第七十二章 扭曲的世界？
呜~呜呜呜~
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海面，吹动着紫色的短笛，与海天日融为一体，如梦如幻。萧瑟的笛声在苍茫的海域中悠扬，配上浪花朵朵，把人引入曼妙的意境中。
一条被血染透的鲤鱼忽然出现在人影身边，绕着他转了两圈，最终停驻在了他的右侧肩膀。
悠扬的笛声终止。
“辛苦了，鲤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鲤鱼，手一划，鲤鱼身上的血液便蒸腾消失。
“方路？”万里踏在他对面，望了望紫笛和红鲤，眼角轻抖，将目光定在对面男子身上。
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头，浓眉大眼高鼻梁性感的嘴唇，不是小鲜肉的帅而是硬汉画风，竟和自己差不多帅，不同的是对方皮肤很白，惨白，还有一头垂到脊梁的白发。
模样跟早先在江佰慧手机上看到的照片差距不小，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几分相像的。
更何况，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苍茫海域中，还肩抗兽皇的，不是方路还能是谁？
“初次见面，哦不，是第二次见面吧。上一次，我好像在你摊位上买了两根荧光棒送给晓琪。”方路抿了抿厚厚的性感嘴唇：“呵呵，让我来吹奏一曲《前生缘》吧。”
呜呜~
笛声悠扬，洗涤身心。
万里眼角又抖了抖，对上了方路肩膀上的猩红鱼眼，灵气如浪般喷涌而去。与此同时，方路的笛声也变得尖锐而短促，音浪和气浪在两人中间噼里啪啦地炸响。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方路手上的紫笛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纹路，笛声变调，他无奈地摇摇头，右手挥动，营造出一片灵墙格挡。
“行吧，你不爱听笛子，那我吹箫好了。”他把碎裂的笛子扔进了海里，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绿色长箫。
万里哑然，收了神通。
他没感应出方路的实力，这倒不奇怪，兽皇的实力他其实也感应不出，毕竟等级上有很大差距，感应不出也不代表打不赢。
但这从侧面证实方路确有ss级以上的实力，再加传说中的恶魔赠与，让万里稍感忌惮。
忌惮之余，他又有些古怪感。
见到方路本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问林雨玲，林雨玲都会强调中二两个字了，你跟我这儿又是笛子又是箫的，玩儿呢？
别说方路还挺多才多艺的，箫吹得比笛子还好，听起来挺舒服。
万里听着箫声，感觉自己弟弟跟兽皇弟弟同归于尽的虚弱感都缓解了不少，让他神色略微沉凝。
一曲很快终了，方路把绿箫收回了怀里，转身道：“曲终人散，我该走了，有缘再会。”
“……站住！”万里脸色微黑：“把兽皇留下……不，你特么也留下！”
方路一顿，惋惜道：“果然糊弄不过去吗？我小瞧你了。”
万里眼角再跳，额头隐约暴出几根血管，浓郁的寒气逸散，脚下的海水瞬间凝冰，延展向远方，连带着把方路的双脚都冻住了。
咕咕！兽皇低吼，方路倒不甚在意，把双脚抽出来挪了两步，踮着脚在冰上打了几个刺溜滑。
“呦吼～”
万里直接一道灵气柱打过去，呦你妈个头，不是中二是智障吧？
“呦哎哎哎哎”方路提跨扭腰险险躲过，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不满地看向万里，好像万里打扰到他滑冰是做错了一样。
回应他的，是密密麻麻的灵气柱，五颜六色七彩绚烂，特好看。
轰！
灵气柱扭曲爆炸，黑色的球形冲击波向外扩散，成直径近百米的纯黑大球，又迅速向内收缩。
万里站在球边，双手前探，将两道无形的念力攻击掐碎，身体晃了晃，微微蹙眉：“这念力强度……他果然也能利用银白线修行念力。”
“万里杨，我当你是知己，你却想揍我？”方路声音从黑球内传出。
“呵，知己？那麻烦你把兽皇交给我，再解释解释你操控兽皇袭击人类是何居心吧。”万里手臂向后拉伸，紫色光芒耀目，三倍重力拳！
轰！！
一炸未平，一炸又起，刚刚缩小的黑球急剧扩张，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一句‘我只为知己吹箫’，让万里动作稍顿，随后更猛烈地出拳。
“别跟爸爸俩玩儿暧昧！”
五倍重力拳！
boom！
黑球承载抵达极限，红色的火光加白色的冲击构成了比那个闹着玩一样的空弹头爆炸时，更大更猛烈数十倍的蘑菇云。
万里自己都后跃了百米闪避。
少顷，烟消云散，方路毫发无损的身影显现，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连白色上衣都没皱。
万里却呵呵地笑了笑：“你再给我吹一曲箫听听？”
“非得打生打死吗？”方路把怀里断成两截的箫掏出来，也扔进海里：“万里杨，你还没觉醒？”
觉醒？万里皱眉，是修行到ss级的某个阶段？玩儿dnf呢？
“真的完全没觉醒。”方路一副惋惜模样：“情情爱爱，和和美美，竟然让你也沉浸其中。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扭曲的世界，世人纷纷沉浸于梦境中。万里杨，醒来吧，跟我一起打破梦境！”
时间不多了？扭曲的世界？梦境？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竟然在认真分析中二癌晚期患者的话。
万里心下暗骂，同时估量着：方路实力很强，念力少说也有我的五倍，但综合实力未必能赢我。兽皇伤重，所剩实力无几，防备着点方路的恶魔手段，这场仗……能打！
要打就要打赢，至少也要把兽皇给留下，暂绝兽患！
万里摆出大彻大悟状：“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世界不对，原来是被扭曲了啊。”虽然不知道啥叫扭曲，但顺着说准没错，一边说他还一边向方路走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竟沉缅梦境多年而不知。”
万里向方路伸出手，呵呵一笑道：“来，我睡醒了，想起来我是你爸爸了，来，叫一声爸爸。”
方路摇头不语。
万里一愕，这家伙……没觉醒血脉？是了，红线银白线相互排斥！
所以他是全世界唯一不可能叫自己爸爸的人？打死！
重之血脉，海覆！
第七十三章 虚幻
“你还是没觉醒啊，万里杨！”方路右手成刀，一刀断海，声音戏谑道：“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自己会是个路痴？为什么无论实力如何提升，都找不到失去的方向感？”
万里稍顿，双手合十，通天的灵气柱如定海神针般耸立，起到的却是颠覆海水的作用，“谁告诉你我是路痴的？那纯粹是污蔑！”
“呵呵。”方路双手上撑，无色透明的灵气罩排开千米巨浪，“其实错的不是你，而是世界，这扭曲的世界让你本该完好的方向感失灵。”
“少特么中二病，什么东西都怪世界，世界招谁惹谁了！”万里双手奋力下压，扑击向方路的海水瞬间沉重了数百倍！
方路的灵气罩上出现裂痕，又很快被他补全，往复消耗，陷入僵持，直到砸压下来的海水穷尽，灵气罩才如被足球踢中的隔壁老王家玻璃一样，碎得稀里哗啦。
与此同时，万里身形闪烁到方路身后，目标兽皇，五倍重力拳！
然而这时兽皇又召唤了弟弟。
闪烁远离，万里深深蹙眉。兽皇弟弟还没彻底恢复，比先前和自己弟弟同归于尽的那个差很远，但对方两个人，他不敢和兽皇弟弟碰撞，一瞬间的僵直是要命的。
“麻烦，得用那招了吗？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对兽皇造不成足够的伤害，恐怕就得无功而返了。而且不管打没打出足够伤害，那招消耗都太大，用过后绝对留不下方路……”
“万里杨，你耐何不了我。”方路见状笑了笑，身旁同时化出了两个‘方路弟弟’，“我们之间不需要打生打死，快些觉醒吧，我在等你。”
万里神色一正，两个方路弟弟倒是帮他下定决心，想两个都留只会一个也留不下！他双手攥拳，双拳相对，淡蓝色灵气升腾：“耐不耐何的了你，要试过才知道。”
空之血脉，冰之血脉，融合。
射杀他，空间冰刃！
万里左拳猛得抽离，像是拔出什么东西一般，右拳的拳心对准方路，骤然放射出一缕银芒！
方路瞳孔微缩，向后下腰，左手点着海水，身形翻飞十余次，远离原位，同时，两个方路弟弟向万里冲了过来。兽皇则飞上天空，弟弟也向万里飞了过来。
万里踏踏踏地在水面跑动，闪避着三个弟弟，右手挥动，仿佛握有一把400米长刀，砍向兽皇！
在他手上确实有着一把刀，薄如蝉翼的冰刀，在挥动时，那冰刀完全不可见，空间属性的融入，使它能够斩进另一个空间里！
这是一把能空间跳跃的刀！
它是万里激活空-冰木后，最新获得的杀招，空间跳跃的属性，让空间冰刃能无视绝大部分防御。
比如兽皇的护体灵气！
咕！
血花飞溅，兽皇惨叫。万里预判到它的闪烁位置，冰刃跳跃，后发先至，几乎将它拦腰斩断！
而作为代价，万里被其中一个方路弟弟贴了身，最后关头，他发动了最大距离的空间跳跃，跳开了四十几公里，身体僵直着坠入了水中，拼命调用脑域自我解困。
僵直五秒钟，他终于恢复了行动力，连忙在头顶弄出两只洁白宽厚的翅膀，预料之中的攻击却迟迟没有到来。万里振翅飞出水面，这才发现方路竟没趁机追击他，而是在对兽皇进行紧急施救。
“还挺看重这条鲤鱼的啊。”万里眯眼，空间冰刃消耗极大，刚刚的挥击就相当于本身空间移动了数千公里，完全是在烧灵气。不过效果确实拔群，是个危险的杀招。
被空间冰刃斩中，被斩的血肉会消失不见，附近的血肉也会受破碎的冰刃影响，消失很大一部分。
兽皇实力够强，所以没被拦腰斩断，但若是把伤势分为十级，必死伤是第十级，现在兽皇受到的伤起码有八级半，绝对是致命伤。
“可惜空-冰木只有七品上，要是八品上，这一下就斩死它。”万里颇觉惋惜，闪烁杀去，忽略了自己消耗一半多的灵气如果是八品血脉，斩中兽皇他基本也歇菜了。
人未至，灵气柱先至。在为兽皇紧急处理伤势的方路不得不停手防御，将灵气柱一一击碎。
“万里杨，别再闹了！”他语气不复原本的玩世不恭，充满沉重与压迫，反而让万里更觉可笑。
“闹？”万里闪烁至他近处，一记五倍重力拳轰向兽皇。
方路面露恼火，眼中银芒一闪即逝。万里只觉眼前一花，五倍重力灵气柱便烟消云散，同时方路的身形出现在他身前，挥拳至击，无声无息，却让万里汗毛耸立。
乾坤逆转，五倍重力拳！
轰！！
拳拳相接，海水再次倾覆，万里倒射出数百米，如快艇般带起层层水浪，稳住身形后，颇显凝重地望向再次为兽皇治疗起来的方路。
“恶魔化？还没有，只是半恶魔化？方路不愧是恶魔化的祖宗，只是半恶魔化，体质提升就赶上我加倍了。”万里深吸口气，双拳再次对接在一起，抽出一根木枪。
空间木枪。
空之血脉与木之血脉融合，消耗要小很多，毕竟不需要无时无刻地斩破空间，只有刺击才会消耗大量灵气，达到万里教操雅南时戏言的‘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在方路有所顾忌时，万里不需要用远程攻击的冰刃，用这根木枪就能毫无顾忌的近战欺负他！
“万里杨！”方路的声音越来越恼火，“鲤儿是唤醒这扭曲的世界的重要帮手，它不能死！”
“呵，鲤儿？”万里哂笑，双手持枪，寒芒先到，先到，到，跑。
长枪枪尖刮掉了兽皇的几片鱼鳞，方路真着急了，竟一次性释放出了四个弟弟，整个人精神都萎靡起来，四个弟弟把他和兽皇围在中间，万里也确实无法再靠近，只能改成远距离轰击，有一下没一下地骚扰，静等兽皇伤势越拖越重。
四个弟弟分出一个追他，他就闪烁过去，寒芒先到，游击战打得方路毫无脾气，愈发恼怒。
“别闹了，万里杨！”
“快些觉醒吧！”
“你认定自己是路痴了吗？！”
“我在春城理工给你留下线索，你也没去查吗？笨蛋！”
“这个世界被红头发的混蛋扭曲了，一切皆是虚幻，有希望挣脱虚幻的都是我们的帮手！”
春城理工？红发龟孙？万里稍微一顿，继续重重挥拳，“现在不杀兽皇，我才会后悔！海兽暴乱，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失去生命！”
“那只是虚幻！”
“幻你奶个腿！”
两分钟后。
兽皇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方路恨得咬牙切齿，只能探手，将一根银白线，射入了兽皇体内。
“我从未见过如此蠢笨之人！”
第七十四章 文菁的劝说
五日后，下午，桑珠武道局。
万里双手支在桌子上，拄着下巴，目光空洞，走神中。身前郝鹏嘟嘟嘟地汇报了些东西，万里也没听全，待郝鹏停下，他摆摆手，随意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郝鹏摇摇头，无奈地转身走出办公室，正好碰上跑来的文菁，立刻压低声音道：“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你家老头儿吧，出了趟海，脑子好像进水了……哎呦！”
一根带有紫色电弧的灵气鞭从门缝钻出，抽了郝鹏屁股。他一个小跳，不敢再多言，连忙去忙自己的事。文菁嘻嘻一笑，推门进屋。
“万里，世界是不是虚幻的，你还能不能想明白了？”
“想不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是不是让人打傻了，世界哪里虚幻了？”文菁无奈：“你媳妇儿我是不是也是虚幻的？那你这个美梦做得可够长。”
万里深深一叹：“你这么扁，肯定是噩梦。唉，你不懂，我们这个世界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
“我……我不应该是路痴。”
文菁一怔，连连撇嘴，一副不屑的小模样：“脑子真进水了，你都路痴了20年，还不肯接受现实？”
万里无言，片刻后又道：“我们理智分析，以我的实力，能感觉出细微的偏差，走出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线。也能记下走过的所有路，地图上的每个细节，为什么会路痴？”
文菁怔了怔：“天生？”
“……好吧，路痴是天生的，是那种再强也无法抹去的属性，那其它的呢？唉！”万里又是一叹。
“还有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你肯定不懂，说也白说。”
文菁一噘嘴，坐沙发上生气。
万里眼神再次空洞。
五天前海上一战，最终他没能击杀兽皇。在兽皇濒死之际，方路射给它了一根银白线，让它进行了恶魔化，伤势几乎瞬间恢复。
随后万里被恶魔化的兽皇和恼羞成怒的方路联手打得败逃，在海上兜转三天，才终于回到陆地。
这一战不算毫无收获，兽皇恶魔化肯定有损失，否则方路不会迫不得已才射给它银白线。
但关键是最后交手时，方路说的一些话让万里很在意，他旁敲侧击地点出了很多万里忽略的不妥。
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话总说一半，让万里自己去判断，自己去‘觉醒’，弄得万里脑子越来越混乱，回到华夏，去武道总局汇报了一番情况，万里便直奔春城理工。
在方路留下过弟弟的废弃照相馆再三搜索，没有新的收获，随后他转换思路，调看了方路的学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原本只觉得方路和前世的他是春城理工校友，十分巧合。但巧合的还在后面，他们同年入学，同系同专业，甚至同班！
他不知道方路所说留下的线索是不是这个，难道方路知道自己是来自平行世界的人？甚至方路就是这个世界的……自己？！
他感到毛骨悚然，又翻查了所有的同系档案，发现和记忆中的同学们完全不同，这才微松口气。
这样才对，虽是平行世界，但毕竟和前世发展历程有所不同，他这20年，也从没见过自己前世的那些同学们，亲友们。
但万里又有了新的困惑！岳恒这家伙是从哪来的？为什么前世有他今生还有？那个魔性的嘟脸，竟然成了他两世的梦魇？
越往深分析，万里越能感觉到一股荒谬的错乱感，不由想起方路多次重复的‘这是个扭曲的世界’。
扭曲在哪，扭曲了什么？有岳恒，为什么没有前世的家人亲友？
脑壳好疼。
“啊，烦躁……”
文菁见他苦恼模样，也不噘嘴生气了，走过去，把九十斤的自己放在了万里腿上，扳着他的手，搂在了自己的小细腰上。
“好好感觉一下，万里，我是虚幻的吗？你搂的是空气？”
“是排骨。”
文菁青筋一闪，转头张嘴，啊呜一口咬在万里胸口。
“哎疼！”
文菁松嘴：“清醒了没？”
“虚幻未必是梦，至少不是简单的梦。如果疼痛能把我唤醒，我早该醒了……”万里低声喃喃。
“你没救了，万里！”文菁踮脚用头撞了下万里下巴：“那个方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我们都是虚幻的，你娶他当媳妇儿吧！”
“可以考虑。”
文菁一激灵：“喂，万里，你…哎？你是不是逗我玩儿呢？”
万里嘴角一勾，又迅速收敛，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你好好说话。”文菁回手掏。
万里脸色一紧：“淑女，淑女，别闹。是我错了，这两天我脑子犯抽，你是真实的，特别真实。我不多想了，等再见到方路，我把他扒皮抽筋，让他蛊惑我。”
“哼。”文菁脸红红地哼了声，挪挪屁股，倚着万里道：“敌人的废话不能多听，你以前说过就是因为总听敌人废话，每次打完架都弄得心里不痛快。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坏人，他们走到某一步，也是有苦衷的，可既然站在对立面，他们的苦衷就不能听，你怎么不长记性！”
“是是是，我错了。”
“再说别人有苦衷，可兽皇导致千万人丧生，即使再有苦衷，再有原因，你杀它还用纠结？”
“是是是，我不纠结。”
“哼。”文菁又哼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得我来说教，真是的。还有，你爸妈那边，该正式宣布我获胜，我们确定关系了吧？”
“啊……啊？急了点吧？”
“哼，你是不是很享受在爸妈面前，有我和倪儿两个追求者？觉得特有面儿？”文菁瞪眼道。
“不是，不是。”万里连忙正色道：“我觉得我爸妈应该看出来了，宣不宣布也就那么回事。”
“啊？真的假的？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文菁惊讶道。
“呵呵。”万里摇头一笑：“咱俩都在一起快两年了。原来拉个小手你都会脸红，可现在你坐我腿上都这么自然，我爸妈又不是瞎的，一点一滴能看出来的。”
文菁眨眨眼：“也是奥，你牵沁钰的小手，她会脸红吧？”
“那肯定……我没牵过！”万里脸稍一黑，好悬掉坑里。
文菁一噘嘴：“万里，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喜欢沁钰？”
“送命题。”万里咂咂嘴：“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我说有你肯定生气，你想我怎么回答？”
“哼，万里，我看透你了！”
“……啊？”
“我说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总纠结虚幻不虚幻的。是不是想着世界如果是虚幻的，在虚幻的世界里三妻四妾就无所谓啦？在梦里不娶一百个老婆，岂不亏待了自己？”
“哈？”万里一脸懵逼，你这个360度无死角吃醋**，我真是……琢磨不透，甘拜下风。
第七十五章 炼药考核
次日，12月8日，万里和文菁双双旷工，去了炼药工厂。
炼药工厂周边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高低不平边缘整齐的小山包，把它整体包围了起来。山包上，还长着不少翠绿的苔癣，成为桑珠的一道奇景。
那是文莱的灵石矿山，被万里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十几块，其中一半用特地炼出的几个大容量储物手环装着，一半由万里驼着，把它从文莱运了回来。
万里现在是家里有矿的人了，闲着没事就吸收他万八千块，实力每分每秒都在提升，还积攒出不少灵石精髓，都存着，先存出它两油桶，省得每次打架都灵气不够。
虽然他灵气量大，是普通第三境的七八倍，且正在向五十倍方向发展，但他开发出来的杀招消耗也越来越大，欺负个第四境还行，面对兽皇和方路，灵气还是不够。
存够一油桶灵石精髓，五连大骑脸，万里能秒了他们！
来至炼药工厂，人来人往，比以前热闹了不少。从各沿海城市搬来的人，很多都被万里招了过来。
包括滨城来的武道局成员，在实习的万里同学，以及刘淼、于芊芊，都在这里。他们不会久留，廖局长正在燕京等总局对滨城武道局众人的工作进行安排。
武道局正是扩张时期，他们这些老成员不久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工作岗位，不过有些人未必想走了，工作单位外面就是矿山，闲下来便可以挖两块修行，别的地方哪有这待遇？
而除了他们外，文叔和文婶也都在这里，他们属于自由岗位，连万里这个大老板都管不了他们。
在无限制的灵石供应下，两人前后脚进入了a级，虽然战斗力不可描述，但巧合的是，不仅文婶是炎之血脉，文叔也是，这一家子都属火，正好没事炼个药玩，糟蹋了万里不少灵草和中药。
今天的炼药工厂又格外热闹。
万里站在114名炼药学徒前，朗声道：“一个月真快，是吧？转眼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挺忙，来得不多，不过大家三次周考的成绩我都有关注，对大家的成绩也有数。
今天我们就要进行炼药学徒的结业考试了，能拿到什么样的工资待遇，能否拿到奖励，全看今天你们的发挥，希望有人能给我惊喜。
六种药散的炼制方法你们都学会了，今天的考试内容就是任选自己拿手的三种，完成炼制，每种一百分为满，总分三百，取我、文菁和姚瑶师姐三人的打分平均值，最终以分数高低排出名次。
现在跟着操雅南和荐超去取你们需要的材料吧，每种药散材料只能拿一份，也就是说你们每种药散只有一次炼制机会，谨慎些。”
万里挥挥手，示意解散，文菁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每种药散只能炼一次，是不是有些少，他们中多数人的炼制成功率还只有80%左右，这样有些看运气了……”
“没事，三种药散也就相当于三次机会。扁扁，你评分的时候严厉一些，别让他们得太高的分数，保证半数在180分及格分以下。”
文菁怔了下，讶然道：“你要打压他们工作后的待遇？”
万里脸一黑：“屁，我差那两个钱儿吗？我是怕他们骄傲。”
文菁撇嘴：“都是成年人了，哪有那么容易骄傲，再说他们的水平比起我来还差得远呢，骄傲什么！”
“你看你就骄傲了吧，你炼的那两个只有一立方的扳指，你自己都不好意思戴出来。”万里笑呵呵道。
“……哼！”文菁噘嘴生气。
不远处，文叔和文婶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人说悄悄话，彼此眼神交流，齐齐轻轻点头，达成一致。
另一边，刀离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余薇的脑袋。
很快，众学员各自领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回来在姚瑶师姐那里报备了一下。他们都有些紧张，是故没人出声，眼神询问万里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炼药房。
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升腾，万里手一挥，蓝色的灵气带如丝绸般飘荡于炼药工厂内，起到了空调的作用，让室内始终保持恒温。
炼制一份药散其实很快，短至一分钟，长至三分钟，不过今天‘最快交卷’的学徒，也用了二十分钟。
是武道总局派来的十二名学徒之一，一位s级第三境。他的灵气操控水平在众学徒中可称顶尖，炼出的药散完成度也确实高，万里三人综合评价，给出了258分。
昨晚文菁在家试了一次，也不过得了269分而已。当然，这也有万里打分太过严格的原因。
陆陆续续，一位又一位学徒交卷，高至260分，低至不到100分。天赋这东西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月的时间，整体拉开了不小差距。
“余文杰，你发挥不错哇，82，75，81，我给……238分。”文菁把三份药散递给万里，“你看看？”
万里接过药散，眼睛一眯，抬头看看一脸紧张的小脸小眼睛女青年，叹口气道：“0分。”
女青年眼眶一下红了，嘴唇嗫嚅，却是没有反驳。旁边文菁稍愣了下，拿过药散又仔细看了看，随后恨铁不成钢般瞪向余文杰。
“你让老师怎么说你！”
这三份药散，不是今天炼的。
考试嘛，有几个作弊的学生实属正常，万里也没多为难，给他们评个零分就算作罢，到最后，零分的选手总共出现了四个。
而一个小时后，所有成绩和名次，完全统计出来。
“第一名韩栋府，266分。第二名高凯拓，260分。第三名孔庆，258分。第四名董璐，255分。第五名，李国立，251分！”
万里大声宣布了前五名成绩，道：“咱们一共114名炼药学徒，有12位来自武道总局，他们的实力都在s级以上，在灵气操控能力上，占了你们不少便宜。
不过前五名中，只有第三名的孔哥和第四名的董姐来自总局，其他三人，都是我们的a级学徒，他们三人将获得我的特殊奖励，让我们鼓鼓掌，恭喜一下他们！”
啪啪啪啪啪……掌声热烈。
“万局长，那个特殊奖励没我和小璐的份儿？”孔庆问了句。
万里顿了顿，露齿一笑：“有，等总局长跟我谈好价，你们12个应该都会有，所以别急着走，留下再给我炼几天药吧。”
谈好价？孔庆怔了怔。
“那万局长，其他同学们也有机会得到特殊奖励吗？”高凯拓喊道。
他在学徒中混得不错，为人虽傲，但很大气，隐约有学徒头儿的潜质，相比较而言，第一名韩栋府更‘独’一些，不太擅长人际交流。
“其他人先工作段时间，看技术进步情况和工作表现吧。”万里笑呵呵地回应，脸色又一正，道：“虽说韩栋府他们占了前五名中的三个位置，但其他人的成绩，相当一般！
六到十五名，全是总局的哥哥姐姐们，所以你们切勿骄傲自满！
还有那12个100分以下的，都不能毕业，重修一星期再考。你们这水平，炼的药都卖不出去，我雇佣你们怕是会赔死！”
絮絮叨叨，万里开始了长达一小时的训话，训儿子一样，过瘾。
第七十六章 把事定下
训话完毕，万里带着韩栋府、李国立、高凯拓三人进了炼药室，在案板前一挥手，取出了一份炼制淬体散的材料。
“万局长，特殊奖励莫非是新的炼药手法？”高凯拓立刻问道。
万里没做回答，把炼制淬体散的六种药材中的茯苓取了出来，放回储物戒指中，随后笑呵呵地看向三人，道：“只用剩下的五种材料，你们能炼制出淬体散吗？”
高凯拓一怔：“应该能。茯苓不是炼制淬体散的主药，不过这样一来，药效会打个折扣吧？”
万里看向其他两人。
李国立陪笑道：“万局长，我判断不出来，要不让我们试试？”
韩栋府则迟疑着道：“我觉得不行。茯苓性温，在炼制淬体散时起到中和其它中药和灵草的作用，缺了茯苓，药性很难融合到一起。”
万里挑眉：“你还了解了中药的药性？说得没错，缺了茯苓，确实是炼制不出淬体散的。”
“万局长，那您的特殊奖励难道是教我们在缺材料的情况下，如何炼出药散？”高凯拓再次抢答。
万里瞅了他两眼：“不如让我来教你们凭空变药散的手段？”
“真的？呃……”
万里摇头失笑：“少了中和药性的一味药，自然炼不出药散，但我们能炼出……丹！”
“炼丹？”三人齐声惊呼。
“炼丹！”万里肯定。
三人面面相觑，高凯拓迟疑着道：“就是西游记太上老君那个？”
“呵呵，咱不用炼丹炉，用耐热高的小砂锅就行。炼的也不是延年益寿的神丹，只是淬体丹，不用太激动。”万里解释道：“刚才韩栋府说的对，炼制淬体散时，茯苓起到中和药性的作用，但它在中和药性的同时，也有了不少药性损耗。
不要它，炼不成淬体散，却可以用特殊的火焰操控法，炼制出丹药，每一颗成品丹药，效用都在药散的三倍以上，我发挥好时，能够一丹顶七散，这还远远不是极限。”
万里继续道：“炼丹法，就是我为你们的特殊奖励。难度很大，你们要做好再辛苦学习一个月，却只能刚刚入门的准备。”
三人相视，重重点头。
万里又道：“保密合同什么的，你们这段时间也签了不少，我这边就不多做赘述了，泄露手法的后果你们清楚。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种选择，炼器，有没有想学的？”
“炼器？”三人面面相觑。
万里呵呵一笑，又解说起来。
“炼器的难度更大，而难度大，也意味着学会后前景好。学会的人少，也意味着炼器师是尖端人才，会得到更好的待遇、工资条件。
当然，也不全是好处。你们的实力还差了点，想炼器入门，至少要半年到一年，甚至两三年。
其中选择，你们自己看。我给你们讲讲炼器，炼得都是什么器……”
……
半小时后，万里走出炼药室，留下三人在内纠结。
“唠叨完啦？”文菁凑过来，小脸红扑扑道：“万里，我妈找你。”
“嗯？”万里一怔，跟着文菁走到文叔文婶身边，微笑问候：“文叔文婶，你们找我？”
文婶应了声，温和道：“小万，你和我家小菁处对象得有快到两年了吧？住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吧？”
万里一怔，瞄了文菁一眼，见她脸蛋羞红，顿时大概明白文婶要说什么事了，不由笑了笑，主动开口道：“是啊，挺久了。最近新的婚姻法闹得沸沸扬扬，法定结婚年纪也减了几岁。不过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两天后，我得带队去燕京参加华夏武道大赛，文菁也要参赛。
所以我打算着，这段时间忙完了，过年时，就去您那里提亲，要多少彩礼您随便说。年后找个好日子，跟文菁把证领了，婚礼办了。
文叔文婶，你们看行吗？把你们的宝贝闺女交给我，尽管放心！”
文菁闻言嘴角一翘，双手抓住万里胳膊，晃了晃道：“你想得美，我给没答应嫁给你呢。”
万里瞥她一眼，小声道：“别假矜持，都自家人，装什么呢！”
“……妈，爸，你们看他！”
文叔和文婶都没理她，文婶一脸笑容地应道：“好好好，你有打算就好。彩礼什么的，我和你文叔都不在乎，年后结婚，那也该准备婚房了，小万你准备在哪买房？”
万里挠挠头：“这个事……有点不好弄。文婶，来年我的工作很可能会有调动，在乌斯准备婚房，要是结婚前调走了，就有点麻烦……”
“这样啊。”文叔文婶对视，文叔问道：“你会调去哪？”
“镇海三巨城，滨城旧址建起来的那座新城。”万里挠挠头：“那时巨城应该刚开建，我得去坐镇，防备海兽，住房方面恐怕没太好的选择。所以婚房到底是定在乌斯，还是定在新滨城，我有些犹豫。”
“弄两套不就好啦？”文菁小声提议道。
“哪有弄两套婚房的。”文婶瞪文菁一眼，道：“那婚房的事可以再合计合计，我们先把其它事定下？”
万里一怔，这么急？
“小万你的生日是3月16号，小菁是3月18号，把婚礼定在中间，3月17，你看怎么样？”
“……好日子。这样一来，每年三月我们家都可以连庆三天了。”万里失笑道：“文婶，就按您说的。”
文婶笑呵呵地点头，暗地伸手拍了文叔一下。文叔接到讯号，立刻沉声道：“小万，我听小菁说你在乌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什么时候方便，让我们和他们见一面。”
“爸，都说了别着急呀。”文菁连忙道：“等过年的时候再说呗，我们可以一起吃团圆饭嘛。”
万里眨眨眼，心下恍然。怪不得文叔文婶着急，大概是察觉到了倪儿的事，或着文菁说漏嘴了？
早见晚见都得见，越拖自己越两面不是人，他想了想道：“后天晚上怎么样？我得通知我爸妈一声。”
文婶满意而笑，道：“好，后天我和你文叔过去，把你们两个孩子的事……定下！”
第七十七章 以我为基，向你而逆
傍晚，万里和文菁左胳膊挎右胳膊，小声交流着走出炼药工厂。
“同学两桌，同事五桌，不知道总局长和武监他们要不要来，要来的话还得多。还有一些朋友，一些中药商人，药散买家，我这边起码得十二三桌，扁扁你呢？”
文菁扒拉着手指头：“咱俩有些是重复的，我这边六桌差不多。”
“那就十八桌，好数字。”
“不够吧，你要知道你可是大名人，万一有外国来宾，或是慕名来的华夏人，能不让他们进门吗？”
万里一怔：“也对。那……哎，咱们现在合计是不是有点早？”
“……嘻嘻。”
“嘿嘿。”
两人相视傻笑。
“行啦，先不想它，咱们去我爸妈那儿，打打提前量……”万里笑着，忽然一顿：“哎，我刚想起还有件事忘做了，你先去，我后脚就到。”
“啊？什么事，我等你呗？”
“不用，你快去。”万里拍了拍文菁的小屁股，“听话。”
文菁脸色稍变：“奥。”
她纵身飞走，万里则眯了眯眼睛，下一秒，人便出现在四五公里外的一座四层小楼楼顶，沉声道：
“方路，你这家伙，居然敢出现在我的地盘？兽皇呢？”
方路负着手，静静站立，脸上挂着些许疲惫，遥望向远处飞去的文菁，听到万里问话，挑眉一笑。
“别紧张，鲤儿还没脱离物种的制约，不能离水超过三小时。况且你给它造成的伤势，再加上恶魔力的侵袭，耗费我五天的时间，无数的精力，才稍微弥补了一点，哪敢让它再在你眼前出现。”方路语气竟有些幽怨：“你的鲁莽，让我们的战友，从四个变成三个半了。”
“少来这套。”万里沉声道：“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让我瞎猜，让我多想，你能换个套路吗？不把话说清，一个字我都不会信你！”
方路无奈一笑：“不是我不想说清，而是我无法说清。在这个扭曲的世界，没有回归真实的实力，说多了，会产生不可控的后果。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见到那种后果。”
万里呵呵：“说又不能说清，那你来乌斯找我干什么，找抓？”
方路笑笑：“你已经信了点儿，不是吗？乌斯不比海上，在这里，你无法和我交手。”
万里拧眉，微微一叹：“算你聪明。好吧，既然无法交手，我就多听听你的废话。把你刚说的两个名词解释一下可以吧？什么叫回归真实的实力，战友变成三个半。”
“回归真实的实力按照如今的等级划分，就是sss级。”方路沉声讲解道：“当意念之力提升到极致，体与意相合，即躯体与念力合一，意不灭则体不灭，几可长生不死。”
万里眯眼，领悟了一下方路的意思，“这是恶魔告诉你的？恶魔有回归真实的实力？”
“是从它那里得知的。”方路点点头，又摇摇头：“它还要更强，再上一层，为扭曲真实的实力，天外来客也是。我们的世界，就是被天外来客扭曲了一下。”
“扭曲真实……”万里咂咂嘴，方路虽然说得有板有眼，但他只敢信一半，里面哪部分会是假的呢？
“而三个半战友，则是目前所有生物中，有潜力在恶魔脱困前，达到回归真实实力的。除了我们，只有三个半。”方路继续道：“鲤儿原本算一个，现在被你伤了根基，只能算半个了。还有苏小兰，也算半个。田炳伦，也算半个。”
田田……万里眼神一凝，又微叹口气：“呵呵，你知道得还挺多。继续编，还差俩。”
“荷兰的阿尔洛，算半个。英国的爱罗依，算半个。”
爱罗依？万里挑眉，这个人不认识，大概是没参与兽皇一战的强者，英国没尽力啊……刚想到此，就听方路又道：“林雨玲，算一个。”
“……嗯？”万里愣了下。
方路呵呵一笑：“林雨玲可是个心机婊，她让你知道的，绝对不是自己全部的底牌，别小瞧她。就算是我，也从不敢小瞧她。”
万里眯眼：“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不如你似的。”
方路摊摊手，目光瞄向天空，万里蹙眉看去，隐约见到云层上一个小脑袋缩了回去，不由脸一黑。
“文菁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算起来我有……七年多没见过她了，她的身材都没什么变化。”方路笑道。
万里一顿：“你认识文菁？”
方路神色忽然有些唏嘘：“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现如今认识我的，还算是我朋友的，不到十个。”
“呵，你没朋友太正常了。刘润泉他们几个，为了救你弄出个赤组织被抓。结果你自己去逍遥了，连管都不管他们。”万里哂笑。
“不是不管，是不敢管。”方路轻叹一声：“在实力低微时，我不敢与他们相见，怕他们也随着世界的扭曲，成了另外的人，把我忘却。”
万里蹙眉：“什么意思？”
方路顿了顿：“不可说。”
“……去李奶奶。”
“呵呵，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上小学时，有个特别胖的同学。”
万里：“谁小学没个胖同学？”
方路摇摇头：“我那个同学特别胖，五年级就突破200斤。因此他很困扰，想减肥想到疯。我和他关系好，自然想帮他，带他跑步，但他跑着跑着就懈怠了。好在他有个弱点，特别怕痒。”
“胖子都怕痒。”万里抿抿嘴。
“嗯，于是我和我哥一起去督促他，他一懈怠，我们就捅他腰，直到他精疲力尽，躺在草地上，捅一下抽一下，打滚都不能打才作罢。”
万里眼角一跳：“你那个同学真是辛苦了，然后呢？他减肥没？”
“后来……我把他忘了。”
“……啥？”
“我把他忘了，我哥同样把他忘了，我们像是从没认识过他，生命中没有这个人了。”方路叹道。
万里眼神一凝：“说清楚点。”
“他成了世界扭曲的一部分，这个人消失了。”方路摇摇头：“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掉了。更可怕的是，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消失。直到我觉醒，才再次想起了他。”
什么东西？海贼王砂糖？那胖子变成玩具了？万里感觉自己在听鬼故事：“你……确定自己没病？”
“我做过精神病测试，离精神病的警戒线，还差0.5分。”
万里嘴角一抽，果然有病！
“说那胖子消失了，其实也不算消失，我觉醒后找到他了。然而他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了和我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
方路微微一笑：“万里杨，早些觉醒吧。世界的扭曲，也是有迹可循的，你我就像是这世界的两个节点一般，以我为基，向你而逆！所以，我们需要同心协力！”
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炼药工厂方向，身形淡化消失。
“以他为基，向我而逆？”万里蹙眉低喃，心头一跳，闪烁追去。
第七十八章 我说了算
落叶萧索、横跨十余公里高逾千米的山峦间，方路满脸无奈地停下脚步：“万里杨，能不追了吗？”
“不能。”万里飒地出现在他对面，道：“你把话说清楚，那个胖子到底什么情况，他叫什么？”
“不可明说。况且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所以你说这世界在以你为基，向我而逆？他那种的有多少？”
“很多，我说过，算得上是我朋友的人，只剩10个了。”
万里心一沉，沉默片刻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心里也有答案了吧？”
“……如果将扭曲的世界还原，会怎么样？”万里沉声道。
“不清楚。”方路摇头道：“还没到那种实力，我连世界扭曲的原理都没搞清楚，大概……会还原？所以我说这世界是虚幻的，你不必在意一些无关之人的死活。”
万里蹙眉：“那么操控海兽袭击人类，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人类太安逸了，不好。有了种群之敌，存灭之危，才能激发出更大的潜力，我们的战友或许就能从三个半，变成四个半，五个，每多一个人，未来的胜算便越大。”方路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想一直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我和文菁定下婚期了。”万里突然转口道。
方路一怔，深深地凝望了万里一眼：“恭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还有九年的时光，够你享受了。”
“我觉得不够。”
方路戏谑道：“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你会改变主意的。”
“总猜我的想法，总说知道我在想什么。”万里眯了眯眼：“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如幽冥之焰般的蓝色流光笼罩于万里双拳，他嘴角微扯，笑眯眯地看着方路：“这里可荒无人烟。”
方路拧眉：“你要向我出手？为什么？路痴症又犯了？十几公里外就是座小城。或者说……你这么快就不在乎这些无关之人的死活了？”
“在乎，怎么不在乎，不滥杀无辜是做人的底线。”万里道：“不过收拾你，余波传不出十几公里！”
方路一怔，不以为然，很快又勃然变色。万里抵在一起的双拳骤然分开，左手划过一道弧线。
灵气全功率输出！
乾坤逆转全力发动！
空间冰刃，斩！斩！斩！
轰！
斩破空间的三道光影掠过，两人脚下的荒山在一瞬间，被整齐地切割成四半！沙石泥土飞扬，遮掩视野，数米间不可视物！
尘土中，方路接连痛苦闷哼了几声，手捂胸口，半跪下去。
万里则粗重喘息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体内的灵气在这一秒中消耗了九成半，空虚乏力。
“万里杨，你有病吗？！”方路声音有些变调：“是不是看我把你当做重要战友，就蹬鼻子上脸，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呵，有能耐你就试试？”
“少逞强了，你应该只能砍出这三刀吧。”方路哂笑一声：“你还有多少力气，而我……”
烟沙飘散，方路话语一顿，脸色渐渐变得僵硬。
此时他的肤色已从苍白变成惨白，明显动用了恶魔化，胸腹间印着三道深可见内脏的伤口，内脏也有稍许破损，正在缓慢愈合。这伤势虽重，但他还有过半实力。
反观万里，灵气消耗九成半，一身实力十成去了八成，但却笑眯眯地搂着一个油桶，油桶里装着四分之一桶乳白色液体，一点不慌。
“你怎么了？继续说啊？”万里拍了拍油桶，“三刀又三刀，我觉得我能砍你九刀。赶快混蛋！下次再特么在我眼前跳，我宰了你！”
方路猛一咬牙：“万里杨，你简直不可理喻！灵液又如何，你消化它们不要时间的吗？十几公里外就是座小城，只要我……”
“你想试试？我不会主动去滥杀无辜，不代表它就能作为你威胁我的把柄！”
方路脸色数变，一甩破破烂烂的袖子，转身飞离：“不可理喻，你就沉醉在天外来客给你构筑出来的虚幻美梦中吧！”
“关你屁事！”万里吼道：“虚幻不虚幻，我自有判断，谁特么要你来蛊惑我？就算真是虚幻，打不打破它，也是我说了算，你算老几！”
方路身形一颤，飞走的速度加快，又连说了几次‘不可理喻’。
待他身形消失，万里轻叹了口气，搂着油桶仰躺在地上，怔怔地仰望天空，“虚幻个鬼，超超是虚幻的？我天天搂着睡觉的老婆也是虚幻的？神经病，他是不是被恶魔弄傻了，注入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哎？有可能啊！”万里蹭得坐起身：“有可能，这个傻蛋！”
……
劈山的动静较大，很快便来人探查。最早到来的是桑珠驻这边的武道局s级成员，被万里挥手斥走，让他告诉民众们是自己在试招，惊扰到大家，万分抱歉。
武道局s级不知该说啥好，只能恭维了一句万局长您真牛逼。
随后文菁也找了过来。
“万里，万里，你没事吧！”
“我怎么可能有事。”万里斜眼看她：“扁扁，你不听话啊，让你先去我爸妈那儿，你……算了，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不说你了。”
文菁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他，见他没像前几天那样陷入纠结，微松了口气，又撇撇嘴道：“哼，谁担心你了，我是为我自己担心。
咱俩今天算是订婚了，订婚的当天你就出事，多不吉利呀，我改嫁都嫁不出去……”
文菁说到这里，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起来，落在万里腿上，屁股遭到重击。啪！
“改嫁？我让你改嫁！你这么扁除了我谁要？想得倒挺多！”
“嘻嘻……呀，疼！”
“疼啊，我帮你揉揉。”
“嗯~万里，你要不要脸！”
“要脸有啥用？”万里一笑，突然凑到文菁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文菁一怔，小脸霎时红透，嗫嚅道：“等婚礼后呗。要是婚礼时我挺着个肚子，多难看呀！”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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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贿赂
如万里所猜，他父母确实看出了一些苗头，当万里正式公布和文菁的关系，并表示文菁父母要和他们俩见一面时，两人起初惊讶，后来也开心地应了下来。
不过杨淑兰对倪儿没成为自家儿媳妇明显还有些惋惜，旁敲侧击地问了万里两句，都被万里含混了过去。万德海暗地里让杨淑兰别问了，他虽沉默寡言，但以前能在滨城发比小财，社会经验人生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心里门儿清。
只不过遇人不淑，再加运气不好，否则万里穿越过来说不定能生在富贵之家，生活轨迹完全改变。
就这样，倪儿那码子事算过去了，12月9号晚上，万里把文叔文婶接到父母家，一起和和睦睦地吃了顿饭，把他和文菁的婚期彻底定了下来。
……
12月10日，上午九点。
万里办公室里，汇集了一众天才少年少女，整装待发。其中s级第二境两人：王博和孙凯。初入s级十七人，文菁，操雅南，林晓琪，于天于双，以及12名乌斯本土天才。
“人都到齐了。”万里轻咳一声道：“都准备好了？我再嗦几句，武道大赛，因为各种原因一拖再拖，拖到后天，规则也完全改变。
之前的市选不做数了，现在是只要s级以上，就能参与，各地区按各地区的来，你们19个加我，将代表乌斯参赛。比赛有直播，你们的名字前会挂上乌斯的前缀。”
说到这里，万里顿了下：“我再确认一下。孙凯，雅南，老王，晓琪，于天于双，你们几个可以不代表乌斯，代表各自的家乡。”
“班、班导说，我们几个就、就代表乌斯就行，反、反正也打不进决、决赛。”王博磕巴道。
万里点头：“孙凯？雅南？”
“燕京不缺我一个。”孙凯鼻音粗重，哼哼道：“我代表乌斯。”
操雅南则有些犹豫：“老师，我得问问我们局长，对不起……”
“没事。”万里摇头笑笑，反手亮出一枚银白色的果实，“孙凯，八品空间果，你的了。”
孙凯眼睛一亮：“空间果什么时候出世的！八品，给我？！”
“早就出世了，不过在海岛，你们去不了那个雾锁之地。”万里抛了过去，“本来打算给你七品果实，作为你这段时间送快递的报酬。但既然你要代表乌斯出战，那我这乌斯武道局局长就不能小气了，吃吧。”
孙凯手忙脚乱地接住，简单擦拭，张嘴开啃，鼻子扩缩，很是喜感，激动得连形象都不顾了。
一颗八品空间果，能让他的空之血脉从三品直上六品，让他有夺得武道大赛十强的希望！
旁边操雅南抿抿嘴唇，有些羡慕，万里又笑着反手取出三颗银白色果实，“雅南，这是三颗八品空间果，为师送你的礼物。”
“咳…咳！”孙凯噎住了，抬头望了望，鼻孔扩得能放两根手指头。
操雅南慌乱道：“老师，这我不能要，太珍贵了……”
文菁笑嘻嘻地推她一把：“收着吧雅南，你在炼药工厂管仓库，还不知道你老师多富？”
好说歹说，万里眼神示意文菁和林晓琪一起上，半硬塞地让操雅南把三颗果子吃了。
随后万里手一摆，桌上出现了五颜六色的果实，“武道大赛分成初赛、百强赛、32强赛、10强赛、10强排位赛，共五轮，每进一轮，我都会提供奖励……孙凯你别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我，渗得慌。
一颗八品果实，按照人民币来算价值十亿，但你有十亿，也买不到八品果实。你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就值一颗七品，给你八品不错了。
我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但人有亲疏之别，文菁到现在别说三颗八品果实，三颗九品都有了，你还想跟她比吗？”
文菁撇撇嘴，干嘛拿我举例。
孙凯深吸了口气，低头道：“抱歉，我贪心了，谢谢。”
万里笑了笑：“没事，同样的话我也送给各位。这些果实，我本来可以私下给的，但躲躲藏藏的，反而容易出事，尤其是乌斯的12名同学，肯定会想为什么乌斯武道局局长，给你们的帮助最少……”
前端，看着万里侃侃而谈，于双忽然生出了一点不真实感，她还记得万里找她租房子时为几百块斤斤计较的样子，也记得一起打雪仗时，万里颇显狼狈的样子。
“变化好大，也好快。以前的日子，再也不堪回首了吧……”
……
9点半，万里分完东西，交代了郝鹏几句，便带着他们19人飞往燕京。走走停停，日落又日升，第二天清晨，他们终于抵达。
入住早已定好的酒店，19人都需要一场睡眠来补充体力，应对明天的武道大赛初选。
万里既不需要补充体力，也不需要参加初选，把文菁哄睡，便溜溜达达地走出酒店，和负责接待的几名总局人员交流几句，又打了个电话，闪身离去。
他的电话是给黑丹雁打的，去找的也是黑丹雁。找了半天没找对地方，只能让黑丹雁来接了下他……
“哇，您住的别墅真大。”万里第一次到黑丹雁家，笑嘻嘻地恭维着，进去后，又感慨道：“哇，好豪华，打扫得也好干净，呃……”
别墅中，一个保姆打扮的中年女子望着他，笑道：“万局长，谢谢您的夸奖。”
“呃，阿姨您好。”
黑丹雁笑了笑：“我平常在家的时间不多，家里都是张姐和吴姐在打扰，这是张姐。”
“张姐，您好。”万里连忙改叫姐，不能被黑丹雁占去便宜，“谢谢您照顾黑局长，辛苦了。”
黑丹雁失笑：“别贫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不好说？”
“我贿赂您来了。”万里笑嘿嘿道，伸手递过去一枚戒指：“三十立方的储物戒指，内有20颗八品空间果，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黑丹雁黛眉轻挑，缓缓从万里手上接过戒指，直接戴上：“二十颗八品？为什么不是两颗九品？”
“呃……虽然价值一样，但两颗果子，有点不好看，您吃起来也不过瘾。”万里讪讪道。
黑丹雁嘴角轻翘：“好吧，我收下了。还有事吗？”
万里挠挠头：“黑局长，第一次来您家，您不请我坐一会儿？”
“八点上班。”
“您是局长，谁还能管您迟不迟到，陪我唠几块钱儿的呗。”
黑丹雁无奈摇头：“就知道你这小坏蛋的贿赂不好接，坐吧，有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嘿嘿，黑局长，我就是想问您点事，您能不能说漏嘴一下？”
“……”黑丹雁默然片刻：“你……想对郝政动手了？”
第八十章 幻梦石
“黑局长，您咋这么说我。”万里一脸纯真：“对郝政动什么手，我只是想追查真相，还一个朗朗青天。”
黑丹雁根本不信，“武道大赛期间，全华夏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汇聚在这里，你别乱来。”
万里眨眨眼：“我知道。”
黑丹雁无奈一笑：“我知道你心里已经确定那件事是郝政做的，其实我和武监们也都心里有数，你别急，再安静地等一段时间。”
“武监们心里也都有数了？”万里一怔：“那为什么……”
“总是要讲证据的，我们也都在等，等郝政自己犯错。”黑丹雁摇头道：“有件事你不知道，你在海上与方路和兽皇大战时，苏武监提议把战斗录像送给了郝政一份，随后郝政暗中把家里的几套房产变卖了。”
“他要跑？”万里精神一振，又喃喃道：“不，不至于，他不会这么蠢，他想干什么？”跟老狐狸们打交道多了，万里心里防备得紧。
“别想太多。”黑丹雁失笑：“在我看来，他确实是单纯地想跑，因为在他心里你不是一个按规矩出牌的人，万一直接逮住他催眠，以现在的实力差距，他没有反抗之力。”
“……嘿嘿。”万里只能傻乐，逮住郝政直接催眠读心，确实他此次行动的备选方案之一。
“或许是我们的监控人员露出了行迹，被他察觉到了，他没再有行动。不过他此时已成惊弓之鸟，你来燕京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耳朵里，你只需要静待他犯错即可。”
黑丹雁温声道：“直接读心，终究是落了下乘。即使你有理，也会让其他武监和高层心生忌惮，能读郝政的心，自然能读他们的，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你总不能一直凭借拳头服众吧？”
万里缓缓点头，望望黑丹雁澄澈的双眸，犹豫片刻，突然道：“黑局长，您辛苦了。”
黑丹雁一怔，轻抚额前发丝，微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呃……”万里挠挠头：“我只是觉得您这样的人，不应该参与到有关权谋、阴谋和算计之类的事。
秘武局局长的位置总感觉很不适合您，更适合迟昭一点吧？”
黑丹雁轻笑：“都怪你，杀死了曾剑庚，权力没法顺利交接，秘武局不得不换了一大批人，我声望比较高，被赶鸭子上架了。”
“对对对，怪我，都怪我。”
“呵呵，况且也没有什么不适合的。当初武道局根基尚浅，修行时代初开，混乱时，又进行过数次雷霆行动，让人们对之畏大于敬。又遇赤组织活跃，把我捧成女神，也是为了树立一种良好形象。”
黑丹雁笑魇如花：“难道你还真当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有喜有恶，有悲有欢，有欲有求。”
“您这话说出去得碎了一群年轻人的梦。”万里咧嘴一笑：“总之黑局长，您辛苦了。这次多谢您告诉我的情报，那……我先走了？”
黑丹雁起身：“嗯，去吧。记住我的话，不要乱来。”
万里点点头，忽又一顿：“对了黑局长，我和文菁的婚期定了，明年三月十七，现在说有点早，不过怕您工作忙，我先告诉您一声，您安排好时间，到时候一定得来啊。”
黑丹雁一怔，轻轻摩挲了下手上的戒指：“知道了，我一定去。”
……
从黑丹雁家离去，万里犹豫片刻，把原定的依次拜访各位武监并送礼的计划取消了。
黑丹雁说得对，直接对郝政动手终究是落了下乘，即使先行送礼打好招呼也一样。她的情报也让万里有了新的想法，更妥当的想法。
送其他武监的礼，可以省了。
“郝政已成惊弓之鸟，我需要把他脑子里最后那根弦拉断。也就是说，我得……吓吓他！”
闪烁回酒店，文菁仍睡得跟小猪似的，万里熟练地拿纸巾帮她擦了擦口水，钻进厕所鼓捣起来。
“铁母，阴魉玉，幻晶，还有导灵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七八样奇物，万里微微一笑：“还好，材料储备得很齐全，开工吧。”
手间火光隐现。
房间里，文菁睡得更沉了。
……
“文菁女士，当你的手牵定他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响亮的声音回荡耳边，文菁神情一晃，小嘴微张。看看身前身穿礼服微笑着向她伸手的万里，再看看身穿婚纱的自己，以及下方双方父母，同学们的殷切目光……
她是有点懵的。
我这就和万里结婚啦？不是刚定下日子吗？时间过得这么快？天呐，就像做梦一样。
“文菁女士，你愿意吗？”司仪见她久久不答，重复问道。
“啊，哦，我当然……”
“她不愿意，我愿意！”这时，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文菁小脸一垮，脸色一沉，谁敢在我的婚礼上捣乱？她恶狠狠地看过去，眼前忽然一花。下方的父母亲朋，竟齐齐变成年轻美貌的少女，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甚至各个国家各种肤色的都有。
“她不愿意！我们愿意！”
各种语言，山呼海啸。
文菁懵逼地揉揉眼睛：“倪儿，小薇姐姐，你们怎么……晓琪姐姐，怎么连你也……别喊啦，你们不准喊了！万里，你快管管她们！”
“别那么小气嘛，她们都是我的小妾，跟你开个善意的玩笑而已。”
“什吗！”文菁一头冷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妈妈呀，原来是个噩梦。万里，万里！你在吗？”
“在厕所呢，睡醒了？”万里应了句，推门走出，手上还拿着一块通红的石头，“做噩梦了？”
“嗯。”文菁噘嘴，一副求安慰的样子：“你拿的什么？”
“先别管它。说说你做了什么噩梦，和我有关吗？”万里关注道。
文菁回忆片刻，打了个颤，缓缓点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万里眉开眼笑：“很好，一次便练制成功，有了幻梦石，郝政每天被我抓一次，看他疯不疯！嗯，这还不够，还得再给他加一点料……”
文菁眨眨眼：？
第八十一章 郝政的噩梦
郝政已经有段时间没睡好了，今天亦然。凌晨四点，他便醒来，再也睡不着，焦虑地在别墅客厅里走来走去，直到听到他想听到也不想听到的消息：万里来了。
自从看了万里在海上的战斗影像，他便觉得有一把利剑悬在了他头顶，随时都会刺下来。
他想逃，却又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武监身份以前是保命符，现在却成了催命鬼，华夏不会容许一个武监逃亡到国外，即使他保证自己没有叛国之心，也没有泄密之意。
在隐约留意到疗养别墅外的守备力量加强时，他就彻底放弃了逃离选项，那纯粹是不打自招。
可是不逃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万里给他的压力，最近他在第四境上的提升超过10%，然而差距却比以前更大了，大得让他绝望。
一杯一杯地抿着茶水，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解决手段，又被他一一否决，最终郝政只能悠悠一叹。
“应该快来了吧，搜魂读心，无法隐瞒。”郝政默然自语：“到最后我竟然只能通过被读心，来激起他人同情，给那小畜生添点麻烦？
悔不该当初啊，曾剑庚的人告诉我他和刀离母女有了接触，我就该有所预防的。悔不该当初啊……”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深远，回想起五年多以前的一幕幕。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国家？
可能都有吧。
时间推移，茶水饮尽，万里始终没来。郝政有些错愕，又有些松了口气，倚在沙发上，松软的深紫色沙发让他忽然有了丝睡意。
他使劲眨了眨眼，想起身回床上补一觉，这时眼前身影一闪……他朝思暮想的万里来了！
郝政瞬间清醒，强自镇定：“万里杨，第几次了？你是第几次擅闯我家了？你又要干什么！”
“郝政，你的事发了！”
“什么事，你又想诬陷我？”郝政沉声道：“毫无证据，三番五次诬陷一名武监，以为我堂堂华夏，朗朗乾坤，真的定不了你的罪？！”
这话他是吼出来的，希望能激起疗养别墅附近达官贵人的一丝声援，然而却毫无回馈。
对面万里邪恶地笑了笑：“郝武监，别费劲了，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我用特殊手段把你这座别墅隔离了，别说其他人，咱们玩得再嗨，你护卫也发现不了。”
郝政心一沉：“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郝武监。”万里一副怜悯模样：“哦对，不该叫你郝武监了，你已经不是武监了。”
“我只是暂时停职，在武监换届前，我还是华夏的第四武监！”郝政纠正道。
万里挑眉：“郝政，你不会是疯了吧？武监换届是什么时候？”
郝政拧眉：“1月17。”
“今天几号？”
“今天……”郝政一顿，迅速掏出手机查看：“1月18？！混蛋，他们连武监换届都不通知我？！”
“啧啧啧，郝政，看来你是真的疯了。心里有事，睡不好觉，严重到失忆的地步了？昨天你被全票剥夺武监身份，今天就忘了？”万里啧了几声：“还是说你在装精神病，以为精神病就能逃脱罪责？”
“我被全票剥夺武监身份，剥夺武监身份……”郝政捂了捂脑袋：“逃脱罪责，罪责？我没罪！”
“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死不承认吗？”万里轻叹：“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直接动手送你上路了！”
“送我上路？”郝政瞳孔一缩，惊道：“小畜生你疯了，你要杀我？就算我不是武监，就算我有罪，也该由法律审判，杀人可是死罪！”
“法律审判？争取以功抵过，免去死刑吗？即使被判终生监禁，第四境的你能活数百年，也还是有转机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郝政惊得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他、他怎么连我心里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别天真了。”万里淡淡道：“我再给你次机会。把所有事都坦诚交代，接我三拳，不死我便放过你。”
三拳，三拳！郝政心中猛然泛起希望，三拳我能接住，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我没罪！”
万里把兜都掏出来：“我没带录音设备，这种小手段我不会用的。”
郝政咬牙：“我没罪！别给我设套，接你三拳，你放过我，苏路痴那混蛋也不会放过我！”
“那你就只能死了。”万里轻叹了口气：“还有，你高估你自己了，我想杀你，只用一拳！”
“笑讠……”话的后半边，卡在了郝政的嗓子里，他的目光凝刻在了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万里右拳上。
明明是直来直往，速度也不算快，但他却有一种怎么躲都躲不开的感觉，此时他只想骂一句：你使诈，说好用拳，你还用重力！
噗！
淡淡的闷响响起，郝政的左胸被完全洞穿，却滴血未流。
万里拳上带有极致的寒意，在瞬间冻结了他全身血液，只有被击穿的部位，血肉连带心脏一同化为细小的冰晶飘散于空中。
“体面的死法，郝武监。”万里微笑着最后叫了他一声武监。
“我不甘……”郝政眼前渐黑。
……
“我不甘心！啊！！”
轰！！
通天的灵气光柱将疗养别墅天花板洞穿，让别墅摇摇欲坠。郝政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眼前渐渐恢复清明，然后一脸懵逼。
“是……一场梦？”
“郝武监！”身旁人影一闪，他熟悉的护卫出现，郝政愣了愣，沙哑道：“万里杨，有来过吗？”
护卫一怔，惶恐道：“万局长又用空间移动来袭击您？属下失职！”
“不。”郝政缓缓摇头，摸了摸完好的胸口：“魔怔了，魔怔了。”
两公里外，万里也很懵逼。
“这、这……药量用大了？”
他确实进过郝政别墅，偷偷在郝政的茶水里加了点‘心魔散’，配合幻梦石使用，效果更佳。之后他就隐藏在这里静观事态发展，想看看郝政会有啥反应，但郝政的反应也太夸张了，这是梦到啥了？
嘭！别墅轰然垮塌。
“玩大了玩大了，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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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讨债
武道总局。
“做梦？不小心？”郭战听着下属的汇报，差点把桌子按碎：“做梦能做到把房子拆了？郝武监改名叫曹孟德得了！”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在接到郝政别墅被炸的消息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万里又去袭击郝政了，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奈，而他不出面，只派下属去探查，也代表着默许。
可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结果，只是做梦？郝政受到胁迫了？
“郝政不像是会妥协的人，万里杨也不像会……”郭战蹙眉喃喃：“难道真是做梦？亏心事做多了？”
除了郭战，得知郝政别墅被炸后，还有很多人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万里，黑丹雁更是打了电话给他。
酒店房间内。
万里语带委屈：“真不是我，黑局长，我没炸郝政别墅。我闲得没事炸他别墅干什么，我要炸就直接炸他了……哦，没没没，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听您话，等他自己犯错。”
挂断电话，万里茫然挠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无辜还是‘有辜’，“这特么叫什么事儿，郝政到底梦到什么了？”
他想了想：“被我抓住读心，应该也没这么大反应……不管怎么样，这次算是成功吓到郝政了，看他接下来会不会自投罗网吧。”
郝政确实自投罗网了。
两个小时后，万里从黑丹雁那里得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郝政坚持以身作则，以‘损害公务罪，惊扰民众罪’等罪名，赔偿了大笔财产，并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他竟然躲进燕京市公安局了！
虽然目前公安局的职权被武道局分割出了一大部分，但它毕竟还是国家执法部门，万里也不敢在那乱动乱闹。偷摸再用一次幻梦石当然也行，但万一郝政一个激动，再把公安局也炸了……
“真是被吓到了，自己把自己关进去了，15天？”万里轻喃：“15天以后武道大赛前三轮就结束了，关键的十强赛开始，世界各国的观赛人员也差不多都到了，难道是想拖到那时候，让我不好出手？”
他完全想不到郝政在梦中对他的脑补是怎样的，也想不到两次打上门给郝政造成了多大的阴影，郝政是一时没辙，唯恐梦中之事真的发生，先把自己关进去保平安，等待转机，思考对策。
他甚至期望着有半个月时间缓冲，海兽能重整旗鼓，再度对人类发起攻势，而不是像现在某些国家沿岸的小打小闹，让万里等人无暇顾及他，方便他再寻它路。
“拖时间，公安局？”万里思衬良久，略微眯眼：“自投罗网，或许还可以一箭双雕？如果我这样……问心石的原材料一直没集齐……”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一整套漫画工具到房间来。
……
先前文菁被噩梦吓醒，捶了万里一顿后，陷入了更香甜的梦乡。
待她醒来，时间已近三点，坐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露出她没啥好露的上半身，随后转头寻找万里，忽又一怔。她看到了久违的一幕，万里正坐在书桌前用心地画着画，似乎在给漫画上色。
“万里，你又开始创作新的漫画了？又能变出新的能力了？”她下床走到万里身边，激动地问道。
“哎？这个不是……”
“灵脉果。”
“对对对，灵脉果。”文菁连连点头：“你怎么又画一遍，还有这个是延寿果，空冥钢，还有这个、那个，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下面还标注着数字，要干什么呀？”
万里笑笑，把灵脉果的颜色上完，用黑笔写了个1，然后在后面素描了个戒指：“灵脉果价值一戒，就是一枚储物戒指。空冥钢，价值一百万，就是一百万点。”
“奥~你要公开收购了？”
“不是，这些东西都是少见的灵果奇物，武道互助社app这段时间已经把幸运儿们的好东西都收得差不多了，公开收购也没用，藏着的只会藏得更深，公布用途，投机者更是会待价而沽。”
万里摇头否定：“我是要带着这些画找总局长，总局的仓库里，好东西可是多不胜数，至少能把我急需的问心石材料凑齐……呃……”
他说到这里，猛一捂嘴，却还是晚了。文菁眼睛明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问心石？”
“咳咳，这东西是我用来制郝政的。”万里抿抿嘴，把郝政把自己关起来的事简单说了说，“拘留嘛，总得录录口供，这是个拿到证据的绝佳机会。明天大赛开幕前，我要把郝政彻底定罪！”
“口供？”文菁眨眨眼：“你问他他要是选择不回答怎么办，你还能强迫他开口？那还不如直接动手。”
万里嘴角一勾，笑道：“讲点方法呗。放心，有我万里神算在，郝政这次绝对跑不了！”
文菁撇撇嘴：“行吧，我的万里大神算，问心石记得带回来哈。”
“呃……”万里眼角一跳：“那玩意儿丑了吧唧的，用完就扔了吧。”
文菁眯眼看他：“怕啦？”
“我、我怕什么？”
“嘻，算啦，明知答案，去求证不是找不自在吗？”文菁噘嘴，低声道：“万里，如果你不小心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别让我知道就行……”
“不能。”万里连忙摇头：“我一定会告诉你，隐瞒是最大的伤害。”
文菁：“……”
……
半小时后，又被文菁锤了一顿的万里来到了武道总局，劈头盖脸便对上了郭战的三连问。
万里回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真不是我做的，郝政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总局长，现在事情都很明显了，还不能给他定罪？”
郭战轻叹摇头，举例道：“当初曾剑庚基本也被确定为赤组织的幕后操控者，还不是放任乌斯？郝政更甚于他，到了这种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是无法将他定罪的，停职就不错了。”
“好吧。”啪的一声，万里把一叠纸放到了郭战的办公桌上。
面对郭战疑问目光，万里嘿嘿地笑了笑：“讨债！快过年了，总局欠我的二十亿点，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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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让苏武监去
“讨债？”郭战懵了一下，拿起万里拍在桌子上的画稿看了看，“这是什么，某种灵果？讨什么债？”
万里扶额：“总局长，您别跟我装傻啊，两枚储物戒指，二十亿灵点，您难道忘了？”
“储物戒指，哦，储物戒指。”
郭战恍然：“储物戒指你就说储物戒指，我以为这些是什么账单或者是收据、债务凭证呢。”
万里脸一黑：“总局长，我是信您才没让您写债条，您可别赖账。”
“不不不。”郭战笑笑：“不会赖账的。不过这过年时节，总局这边得发下去不少奖金，手头也紧。这样，我先给你…一千万，分期付！”
万里哑然：“多久还一期？”
“一个月？”
“……呵呵，总共两百期呗。总局长，您跟我这儿买房子呢？”
“房子两百期可还不完。”郭战呵呵一笑：“三百期四百期常见。”
万里不说话，默默看着他。
郭战被万里看得有点毛，扭正身子道：“万里杨，你要体谅体谅总局。再说你现在算是富可敌国，总局未必有你私人富有，你的灵果药散交易都用灵点，也没交过税……
而且，你那个储物戒指，恐怕不像你说的是在海岛雾锁之地里捡到的吧，苏武监去了好多次，都没找到，你怎么捡那么多？”
万里眨眨眼，状似无奈道：“好吧，总局长，我退一步，不用交付给我灵果，用我画的这些东西换。”
郭战一怔，又把目光重新投回画上，“这不也是灵果吗？不过……不在那常规的18种内，我没见过。”
“总局这里没有灵脉果？”
“你叫它灵脉果？倒未必没有这东西，只是我没印象，等我有空去研究所看看。”郭战沉吟道：“你这下面还画的……1？”
“一枚储物戒。”
郭战点点头，回过神，被吓了一跳，按着桌子蹭得站起：“一枚储物戒指？它的价值？它什么效果？”
“吃了灵脉果后，人体内将会出现一条灵脉，吸收游散灵气和灵石灵气的速度都会增加1/10000。”
“万分之一？”郭战蹙眉：“效果很一般啊，如果没有足够的数量……”
“分品级，我说的是一品，九品能够增加一万倍！”
郭战瞳孔一缩：“永久？”
“大概吧，我得到过一枚，当时没当回事，试吃了，只有三品，现在后老悔了。”万里睁眼说瞎话。
“百分之一，对你提升不大，确实可惜了。”郭战点点头，又看了看画纸，“好东西啊，尤其是对你这个进化属性血脉来说。如果不是修行到第三境巅峰后，人体储存灵气量彻底达到极限，第四境和ss级的修行用不上它，100枚戒指都值！”
万里耸耸肩：“我再有三五个月灵气量也到上限了，用它不值，这是想弄两枚给弟弟妹妹们吃。”
郭战了然：“还忘了恭喜你找到亲生父母。我知道了，如果库存里有这种灵脉果，换给你两枚。”
万里笑笑：“不一定非得它，总局长，您往下看。”
郭战闻言翻看第二张：“哦，这种灵果？我这里有两枚，一枚让人试吃了，没试出效果，另一枚在灵气研究所研究着。它叫什么，有什么用？价值是一个……镯子？”
万里眼角跳动，抬起手在郭战眼前晃了晃，“储物手镯，低的有两百立方，高的有五百立方，是储物戒指的七到十七倍。”
郭战怔了怔，突然用手捂住心脏：“用处，你说，我，挺得住。”
万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灵气研究所的那枚……切了？”
“…切了。”
“咳，总局长，我看还是先叫个医生过来……哦，我就是医生。”万里深吸口气：“它是延寿果。”
“延寿……延寿？！”郭战重复两声，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竟然是能延长寿命的灵果？切了还能用吗？”
“恐怕不行……”万里可惜道：“一品延寿果能增加人一分钟寿命，试吃的不知是几品，不好感应的。”
“一品一分钟，九品就是……”
“一亿分钟，一百九十年。”
“真正的无价之宝啊。”郭战粗喘着气道：“浪费了，浪费了，希望以后能再找到几枚，我买上就安排人在网上公布这种果子的消息，别再让不知情人浪费宝物……”
“总局长，您别急，后面还有十八张没看呢，看完您再打算不迟。”
随着万里介绍，郭战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也得亏他正当壮年，而且实力强硬，否则他的心脏病就该犯了。
他注意到了个新名词：炼制。
“炼制是什么意思？炼器？”
“呦，您还知道这词儿呢？”
“灵气研究所专家们提出的。在雾锁之地里发现了不少成份难测从未见过的金属和石头，根据你炼制药散的事，他们提出了炼器。”郭战沉声道：“所以……储物戒指是这个空冥钢做出来的？”
“它是主料，还有几样辅料，不过相对来说，没有空冥钢罕见。”
郭战拧眉，犹豫半晌，还是问道：“无论炼药还是炼器，你都是怎么知道配方的？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一点点试出来的。”
万里挠挠头：“我要说，我有造物主般的能力，无论灵果、灵草甚至灵气属性都是我创造出来的，所以我知道，您信吗？”
郭战摇头：“不信。”
“咳，”万里脸色古怪：“那我如果说，我是从两百年以后穿越回来的，自然知道这些。那时的我，武道无敌，能逆转时空，您信吗？”
郭战顿了顿：“这倒是比前一种可信度高，逆转时空……吗？”
万里哑然。
“好吧。”郭战忽然笑了笑：“你小子身上有秘密，就像郝政身上有鬼一样，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画的这些东西，除了两种灵果，其它18种我都有印象，库房里都有，拿它们换你的储物戒指，多给你一倍。
不过有个条件，乌斯那十二个学习炼制药散的，留一半教他们炼器，再把配方给我一份，同意吗？”
“没问题。”万里一口应下：“我还有一个小请求。等我炼制出问心石，今晚能不能给郝政做个笔录？”
郭战拧眉：“你刚才说的问心石，应该是跟测谎仪类似的东西，给他做笔录有用吗？况且你去做，也不符合规矩。”
“问心石没那么简单。”万里摇摇头：“当然不能我去，我去郝政恐怕一句话都不会说，让苏武监去！
总局长，如此正义的您应该也想让罪有应得的人早点落网吧。”
郭战无奈：“少拍马屁！让苏武监去倒是合理了，可合适吗？”
“太合适了，您听我说……”
直至太阳半落，红光满面的万里才和眉心紧锁的郭战从武道总局走出，奔向灵气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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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邓老
随着六种药散的陆续贩卖，海量的灵草灵果奇物汇聚到乌斯，论起总量乌斯不比武道总局少。
但探索雾锁之地，主力还是各地武道局。但凡有人在雾锁之地发现未见过之物，不知用处之物，多半还是会送来武道总局，远比万里通过武道社收集要靠谱。
所以很多万里想找却找不到的稀有奇物，灵气研究所都有。甚至有些不在那二十种内，对万里来说也是意外收获。
他没贪总局便宜，遇到稀奇的东西，没有谎报价格谎报用途，所以两枚储物戒指二十亿灵点远远不够，他又给了总局长五枚戒指。
之前收获的材料，总共练制出二十六枚戒指，三只手镯，手镯给文菁了一只，剩下两只他戴着，而戒指，至此也只剩两枚在手了。
哦，还有四五枚文菁练制的残次品戒指。不过无妨，在总局换来的这些材料，大概还能炼出一样多的储物装备，等同空手套白狼，谁让万里掌握核心科技了呢。
总局长显然也明白这点，沉吟道：“万里杨，炼器难度如何？”
“各有不同。”万里回道：“如果是最基础的，炼个灵锅灵碗，大概和学习炼药散难度相仿。”
“灵锅灵碗？”
“做饭盛菜会更香哦，不过会有些沉重，因为主材料是玄铁。”万里笑道：“总局长要不要来一套？”
郭战扬了扬眉：“储物戒呢？”
“储物装备的练制难度属于中上行列，要求较高。就算是我，也得练习控火个把月，才能成功炼制。文菁是我手把手教的，到现在也只能炼制出一立方两立方的残次品。”
郭战蹙眉：“那些在乌斯学习炼药散的……”
“半年到一年吧，少说。”万里摇摇头：“至于更难的，比如我一会儿要炼制的问心石，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成功，好在材料有四份。”
“实力更强，控灵更佳，是否会加快学习速度？”郭战又问道。
“那肯定的。不过这玩意儿也看天赋，或者说看脑子。”万里敲了敲脑袋，“也看感觉。”
郭战想了想：“华夏火属性灵气强者，郝政最强，但他不行。其次是…白璐，等我问问她的意思吧。”
“您要让白武监跟我学？”万里怔了下：“没必要吧。我保证这次交易绝对丝毫没有坑您，在其他人成手前，您从我这儿买不就得了？”
郭战笑笑，晃了晃手上拿着的二十张画纸：“你知道炼药散需要用中药给华夏带来多大的裨益吗？修行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占得先机。”
万里眨眨眼，稍有恍然。我通过核心技术的领先搬走武道总局一半奇物库存，总局长这是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搬走国外的。
他倒不是没想过这点，但又被他否决了。一个人力量有限，太多了也吃不下，连赛尔的行程都被他一拖再拖，哪顾得上其它国家。
“那总局长，我找个地方炼制问心石了，我们一会儿见？”
郭战摇摇头：“就在灵气研究所炼制，让我们看看，无妨吧。”
“……嗯，也行吧。”
……
在一众灵气研究所专家加上郭战的围观下，万里失败两次，第三次，终于成功炼制出了问心石。
问心石其貌不扬，巴掌大小，椭圆状，表面黑糊糊的，不平，像是个烤焦的土豆蛋子。
郭战还以为这第三次也失败了呢，直到万里说‘总局长，我们可以测试了’，他才回过神来，问道：
“问心石如何使用？”
“握着它注入灵气就好。”万里回着，握住问心石，灵气贯注，问心石那黑黝黝的模样竟瞬间变得洁白如玉，在阳光下闪耀动人，看得专家们议论连连。
“我问您答，不尽实则问心石变灰，与事实相反，则问心石重归于黑。总局长，新婚姻法出台了，您想过讨两门外国老婆吗？”
郭战一怔，眼珠一瞪喝道：“臭小子，你拿给我，我来测试！”
围观的灵气研究所专家纷纷窃笑，有人问这是什么原理，有人答修行时代原理，还有人问测试能确保准确吗，有人回试试就知道了。
郭战也问了句：“被审问者，有逃脱问心石测试的可能吗？”
“当然有，要不它岂不无敌了。它测试的原理是通过空气中灵气传导出一种独特的能量，也或许是某种波？等用完专家们可以测试下。
只要把附近的灵气抽空，或者被审问者用自身的灵气完全笼罩身周，隔绝空气中灵气，都能防备。”
郭战微微点头：“好，我们测试一下。”
……
与此同时，疗养别墅区。与郝政的疗养别墅相隔五六千米，另一座疗养别墅内，苏武监神色恭敬，为身前满头白发的老人倒了杯水。
“郝政惊扰到您了吧？”
老人年近八旬，面目沧桑，脸上尽是纵横交织的皱纹，用满是裂纹的嘴唇抿了口水，沙哑道：“老人家，睡眠浅，确实吓了我一跳。”
“他被判罚行政拘留十五天。”
“是自己去的吧？”老人神色未变：“他慌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还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苏武监点头：“这很正常，英雄的公道，理应被讨回来。”
“没错。”老人一字一顿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华夏必须全力对外，不能内耗。郝政的问题，尽快解决也好。”
他用浑浊的眼睛看看苏武监，再次沙哑道：“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小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武监苦笑：“邓老，我挺冤枉的。原本只是发现了两个天才，想培养两个暗手，确保计划稳妥，谁知他们……唉！”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苏武监顿了顿：“我知道了。”
“宜早不宜迟。”老人又道。
“我明白。”
老人欣慰地笑了笑：“这些年你做得不错，辛苦你了。”
苏武监摇头：“邓老，是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当年力排众议，在修行时代初便一次性成立三局，在局势稳定后又彻底放权给我们，我再如何做，也到不了今日的局面。
还有万里杨的出现，也是意外之喜。原本胜算只有五成，现在至少有八成……我个人的功劳有限。”
“八成也不够，我恐怕挺不到下一个五年了。”老人沧桑道。
“嗯，我们一定会胜！”苏武监应道，又忽地面露笑意：“邓老，您别悲观，再活五十年都没问题。我刚刚从武道局那里接到消息，雾锁之地中出现了一种……延寿果！”
老人端水的手一抖，把水洒在桌子上，目光空洞，怔神半晌。似是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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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谁审讯谁？
是夜，月圆无星。万里、郭战、苏武监等九人齐至燕京市公安局。
苏武监拿着焦土豆一样的问心石，看看它，看看万里：“就这么个东西，灵吗？你从哪弄来的？”
“这个咱可以慢慢解释。”万里一脸颓靡道：“灵不灵您问总局长，他问我好几十问题了都，总之您帮忙给郝武监做个笔录吧，他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大家来做个见证。”
众人看向郭战，郭战略带笑意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效果也正如万里杨所说，灵气研究所的专家们做了较为详尽的测试，至今还未出现错误案例，可以采用。”
苏武监点头，颠了颠问心石，又道：“如何审讯？为什么是我？”
“不是审讯，是做笔录。”万里纠正道：“公安局抓人，不都会给犯人录笔录吗？郝武监身份特殊，又是自首，没人给他录，您的身份最合适，或者……秦武监？吴武监？”
秦武监摇头：“苏武监去吧。”
吴武监也摇头：“诱供的事，我恐怕做不来，会被郝政看出端倪。”
苏武监缓缓点头：“行，那就我去给他录，这东西怎么用？”
“您往里注入灵气就好，能感受到里面有一股灵气吧？那是总局长的，把它驱除掉，换成您的，之后您问郝武监问题时，它就会生效。”
苏武监依言而行，焦土豆很快变成洁白的玉石，他挑了挑眉：“这东西挺有意思，我放在怀里？”
“不用，别被郝武监看到。放在我们这里就行，我们到监控室，它的辐射范围很远的，超过一公里。”
苏武监点头：“行，我去叫人，给郝政做个笔录！”
……
看守所内，郝武监在铁架子床铺上合衣而坐，抬头望着水泥棚顶发呆。不是没人说要给他换个好点的环境，但他拒绝了。
他没心思享受，没心思睡觉，也不太敢睡觉。临至夜晚，他更是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知道，自己这次多半真的在劫难逃了，只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会死吗？
后悔、愤恨与不甘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让他枯坐了数个小时。
忽然间，哒哒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年轻的嗓音：“郝武监，麻烦您出来录一下笔录。”
“笔录？”郝政声音沙哑，想了想，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跟着年轻警察来至审讯室，见到早就坐在里面的苏武监，郝政眉头一动，神色如常。
“郝政，你似乎不意外？”
“呵，有什么意外的，突然要给我录笔录，也就你们几个了。不是万里杨来，我很知足了。”
“他来不合规矩。”苏武监笑了笑：“坐吧，咱们聊聊？”
郝政缓缓走过去，转头看了看监控，“万里杨在那后面吧，还有谁在？或者说……都在？”
“又猜对了，该在的都在。”苏武监点头，“所以别报侥幸心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郝政默然片刻：“我知道这段时间的举动让你们有些怀疑，但若是换位思考，你们会怎样？”
他声音激昂起来，仿佛有着莫大的冤屈：“一个无法无天，打上我家两次的万里杨，偏偏拥有了无人能治的实力，还死盯上了我。
你说我该如何做？
今天我炸别墅是做了噩梦，你知道噩梦的内容是什么吗？万里杨第三次打上我家门，直接杀了我！”
监控室，问心石依旧洁白，众人看向万里，万里嘴角轻抽：“郝武监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有那么无法无天吗？他这是亏心事做多了。”
“你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苏武监也如此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万里杨为什么只盯你？”
嘭！
提到这个，郝政突然怒发冲冠拍桌站起：“因为你！让君录向万里杨女友动手，嫁祸给我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人，最终的结果竟然指向了你！是吧，苏小兰，是你吧？”
苏武监耸了耸肩：“是我。”
监控室内，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谁在审讯谁？郝政还没招，苏武监先招了？万里不由眯起了眼。
“真是你？”郝政颤抖着指着苏武监，后颓然地坐下去，“为什么？我有得罪过你吗？”
“我只是想还英雄一个公道。”
“呵，呵，呵呵呵……”郝政突然笑了，“用这种方式，还公道？”
他双手撑桌，猛然间把脸凑近苏武监，一字一顿道：“君录不会背叛我，他受到了操控。而精神系操控能让万里杨无法发现，我知道的只有赤组织第二神使。苏小兰，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吗？”
“敢，他是我徒弟，二徒弟。”
苏武监淡淡的声音回响在密闭的审讯室里，郝政一下子懵了。
监控室的众人也懵了，再次怀疑起这是谁在审讯谁。秦武监深深蹙眉道：“万里杨，这块问心石……”
“不不不，它没问题，专家测试过的。”万里连连摇头。
他也有些懵逼，让苏武监来给郝政做笔录，确实有着让郝政反咬苏武监一口一箭双雕之心。
可苏武监怎么会……
这时苏武监继续道：“我有两个徒弟，两个不争气的徒弟。因为某些原因，我没让他们显于人前，教导他们也在暗中，每次耽搁的时间都推给迷路。其实我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路痴的，比小家伙强很多。”
万里脸一黑。
“大徒弟叫秦珏，是总局那名失踪的副总局长候补。他武道天赋不错，而且觉醒的能力很有意思，可这个有意思的能力，让他总做些奇怪的事。比如假死，他给我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指引，假死可躲灾。”
万里眼神一动，秦珏失踪消息传出时，正好是他察觉不对时。
旁边郭战老脸则黑了下去，黑丹雁也黛眉轻蹙，很快又舒展开。
“二徒弟叫田炳伦。”苏武监看着郝政，“他是田雄志的堂弟，我在调查余成之死时见到了那孩子。他天资极高，除了小家伙，我再没发现过武道天赋高于他的人，可惜他也有些小小的问题。”
“田雄志的……堂弟？”郝政眼神闪动：“我没了解过。”
“你当然没了解过，田雄志牺牲后你敢接触他的家人吗？良心能安宁吗！”苏武监朗声喝道，忽又悠悠地叹了口气：“那孩子的问题是稍有些女性化，俗称娘娘腔，所以取向和常人不同，他不喜欢女人。”
万里脸色一变，只觉一股寒意窜上天灵盖，田田……
苏武监又恶趣味地笑了笑：“别误会，我也没说他喜欢男人，否则小家伙早遭殃了，他两边都不取。
唉，正因如此，在我三个月前远行归来，发现他出了问题，他受到赤组织第一神使的蛊惑，喜欢上了……神！也就是天外来客。”
说到这里，苏武监一脸无奈。
“郝政，我的事全部说完了，该你了。”他撑桌站起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坑害余成？”
“不是我！”郝政哼了声，看向监控：“你们还要看戏多久？没听到吗？第二神使是苏小兰徒弟！”
监控室内，众人对视。万里强行按压下心中奔驰的野马，田田喜欢上了红发龟孙？造孽啊！
他们也确实不用再看戏了，就在郝政说‘不是我’的那一瞬间，问心石重新变得……漆黑如墨！
第八十六章 苏武监的野望
夜深，万里返至酒店。
文菁正无聊地趴在床上踢哒着还没万里胳膊粗的两条腿，双手捧着手机刷刷刷。听见开门声，她立刻回头，喜道：“万里，你终于回来啦。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万里脱掉外套，把自己摔在文菁旁边，弹得她跳了两跳，“郝政认罪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小薇爸爸的仇，得报了。”
“太好了，刀阿姨肯定会很开心的。”文菁欢呼一声，忽地把小脑袋凑过去，在万里身上嗅了嗅，“一股焦味儿，炼器弄的？快去洗澡。”
“累，不想动。”万里嘟囔道。
文菁一怔，稍露担忧：“你还会累？发生什么事了吗，万里。”
“身体不累，心累。”万里叹了口气：“政治权谋，我讨厌它们。”
文菁茫然：“谁？难道郝政坑害小薇姐姐的爸爸还情有可原？”
“不，当然不是，他罪无可恕，被直接从武监里除名，最终判罚结果至少是无期徒刑。”万里晃晃脑袋道：“或许他有那么一点点公心，但更多的是私心，是私欲。我说的是苏武监的权谋，还有他背后那位……”
文菁还是茫然：“谁呀？”
万里顿了顿：“没，没谁。算了算了，我算哪根葱，涉及到国家层面的政治方针我不懂也正常，不管它了，做好我自己那份吧。我去洗澡了，扁扁，一起吗？”
“才不去，明天要比赛呢。”文菁撇撇嘴，“我要养精蓄锐！”
“呵，小样吧，你还以为能打进十强是咋滴？”万里不屑。
“至少初选和百强赛不能输！”
“那倒也是，别给我丢人。”
自己进了淋浴房，万里闭着眼睛，感受水流冲击，脑中闪过两小时前郝政的声声不甘怒吼，被自己和苏武监制住后的攀咬、控诉，以及最后颓然的承认落幕。
“一念之差，害人害己啊！”
……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万里带着乌斯一众参赛人员赶赴鸟巢国家体育场。第二届华夏武道大赛，正是在鸟巢举行，全程直播，十强赛和最终排位赛时，还会允许大家买票入场，于观众席观看。
比起第一届华夏武道大赛，这要显得亲民许多。主要原因是第三境与第四境强者数量越来越多，灵气屏障能够确保不出现误伤。
除此之外，血脉的出现也是其中一重要因素。若没有血脉，观众大概只能看到两道残影交锋，摄像机还未必捕捉得到。现在好了，你用火我用水，观赏性极高。
一如奥运会，武道大赛首先要进行一场开幕式，但比较简短。
上午九点，升国旗奏国歌，总裁判长郭战，带着副总裁判长黑丹雁和万里，以及一众裁判和工作人员宣誓，保证比赛公平公正。
万里这个参赛选手，只需参与十强排位赛，在此之前，他的身份就被定性为了副总裁判长，这事直到昨晚分离前总局长才告诉他。
随后郭战进行了赛程介绍。
本次武道大赛，共有426名华夏天才参与，刨除万里和十强，共有415名选手将要参加初选，用抽签的方式分成40组，每组组内轮流对战，胜积两分，平积一分，最后每组积分最高者直接进入百强。
每组第二，第三，第四名进复赛，120人再角逐出60进百强。
之后相似。
不过因为上届十强和万里，三十二强赛只取百强中二十二人，随后十强加入，十强赛只取三十二强中的九人，随后万里加入。
宣读完赛程，是全体参赛选手亮相的环节，426名参赛选手飞行在鸟巢上空，通过摄像机把精神面貌展示给全国人民看。
……
乌斯，文叔文婶家。
文叔连连抱怨：“哎，这摄像是怎么回事，怎么总给这黑不溜秋的小子特写，他有什么好看的，多给咱家闺女点儿啊！”
文婶责备道：“什么黑不溜秋的小子，那是咱家女婿。”
文叔撇撇嘴，自从万里和文菁订婚，他怎么看万里怎么不顺眼。
……
林雨玲父母家。“爸，妈，看到晓琪和老王他俩了吧？挺精神的。”
“看见了。”林雨玲母亲轻声叹息道：“雨玲，你就不想去参加这样的大赛吗？总是隐瞒着实力，很累吧？曾剑庚那混蛋害惨你了。”
林雨玲摇头笑笑：“不想参加，也没法参加，我年龄超了一岁，更何况欺负他们有什么意思？”
“你妈说的是25周岁以上的那一组，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全世界最顶尖的强者吗？”林雨玲父亲问道。
林雨玲顿了顿，双手托着后脑勺，躺在了沙发上，“还是不想，没必要。世界第一强者，我基本天天能见，大概是打不过他的。至于其他人……”她轻笑摇头：“也很无聊。”
……
苏武监家。
“你们两个的身份，昨天我已经在众位武监面前公布了。”
秦珏微笑：“所以我复活了？”
苏武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田炳伦则甜甜地道：“老师，你不会把我的赤组织也给暴露了吧。”
“让赤组织去见鬼，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接受那个烂到根子的组织，有什么用？”苏武监轻叹：“万里杨早知道你身份了，我向众位武监保证你不会再管赤组织残党，也不会再以第二神使自称，再加形势特殊，才换来一句暂不追究。”
田炳伦挥挥手：“万里又不会忍心来抓我，林雨玲他都没抓。”
“这可不好说。昨天小家伙可是依依不饶，还好我听邓老劝，坦白从宽啊。”苏武监摇头：“那个林雨玲，前第二神使，实力怎么样？”
田炳伦挠挠头：“感觉，跟我差不多喽，好像比我强点？”
“你不是和她交过手吗？”
“我没太看准啦。”
“好吧，那就先不管她。你堂哥的仇已报，接下来别再搞那些有的没有的了，老老实实准备，你会做为替补成员，和十强一起参加世界武道大赛。秦珏，你跟强者组。”
“嗯(呢)，老师。”
苏武监深吸口气，把视线转向电视直播，心里却想着其它事。
这两年间的一幕幕回荡脑海，佯装迷路晚传回第四境修行法两个月，使自己和两名弟子实力取得优势和领先；暗中在各国海军中散布保守派思想，任凭海兽做大；
围攻兽皇时放水使国外强者死伤惨重；在世界强者会议中，提议建立联邦；在各国围攻华夏时却任凭发展，甚至主动引导到目前这‘不利’的局面。他就像个舵手，在时代这座巨轮上，努力使它发生偏转。
这些年，真是累得够呛，也背负了不少罪孽。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恶人做了，在即将成立的联邦中，我华夏至少要占据一半的席位才算对得起我。我希望千年后，地球联邦中，只有华族和……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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