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人二十九章 新大陆的发现(第四更!)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
歌声嘹亮,
恢宏如铁,
周泽侧着身子,
看戏;
屋子里的安律师走到窗户边,
张望。
老道砸吧着嘴踮着脚跟,
心里在想着,
你们瞅啥咧?
只可惜,
原本二人预期的一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发生,
没什么浩然正气一出四方臣服,气冲云霄!
也没什么光彩夺目的绚丽光华四射,横扫千军!
一切的一切,显得有些过于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免觉得失望。
黑雾,
毫无阻滞地,
直接钻入了老张的身体,老张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且迅速地恢复平静。
一时间,
周泽微微愣神,
屋子里隔着窗户看着这里的安律师也是张大了嘴巴,
二人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玩儿脱了?
要是老张因为这个被人造的意外给玩儿死了,
那算谁的?
周泽掌心一挥,没有再去碰拐杖,忍着身上的疼痛直接出现在了老张的面前,伸手抓住了老张的脖子,准备把刚刚钻进去的家伙给拔出来!
老张却在此时忽然睁开眼,
用一种宛若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的语气开口道:
“他们欠了我的债,就要还钱啊。”
很平和,
很平静,
和之前化作黑雾面容扭曲的网贷小公司老板的风格截然不同。
见状,周泽倒是不急于用指甲把这货给拽出来了,只是盯着老张的眼睛。
“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杀人,我也不想害人,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老张哭了出来,
眼泪不停地滴落,
估计老张今天水喝了不少,
眼泪直接把周泽的手腕都打湿了。
“但他们求我借钱时,一个个卖可怜,一个个来诉说自己的不易,一个个发毒誓肯定会还!
我是放贷,
但我做的是正规生意!
我公司是小,但我有营业资质!
我收的利息也是行业里最低的,我也没有去雇佣催收队和艾滋病人去暴力催债!
但我就活该破产么?
我就活该走投无路么?
凭什么他们钱欠钱的一个个活得潇潇洒洒,人模狗样,
我就得因为破产,背上一屁股债!”
他说的很动情,也很真挚,
真挚地像是在舞台上演情景剧。
周泽思考了许久,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这位暴躁老哥,
然后,
他开口道:
“但你不能犯法啊。”
杀人犯法啊。
“…………”张燕丰(网贷老板)。
“你逃不掉的,也没其他退路了,现在,我可以给你留一个体面,自己消解吧。”
成了厉鬼,杀了人,就算进入地狱也不能投胎了,反而得遭受极为恐怖的折磨。
张燕丰笑了笑,
当周泽松开手时,
他蹲在了地上,
开始痛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砸水泥板,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抑郁。
安律师和老道也走了出来,当那个网贷公司老板出去之后,这个公司里的布局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饮水机里的水居然是黑的!
老道心里一阵庆幸自己先前坚持不要喝水。
出来后,见到张燕丰的这一幕,老道有些诧异道:
“老张这是被上身了?”
安律师则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好笑道:
“这就是老张的能力?”
很显然,
之前要打要杀要复仇要报复要宣泄的网贷老板,
虽然现在依旧情绪激动,但完全变回一个“人”的思维状态之下了。
“贫道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张的鬼差特殊能力,但有一点贫道可以确定,等会儿老张的手会很痛。”
哭喊宣泄了许久,
老张抬起头,
眼睛里露出了不甘、愤怒、纠结等等情绪,
但最后都被慢慢地打压了下去,
目光不说是清明,但至少没之前那般充斥着戾气了。
少顷,
一团团青烟从老张背后升腾起来,
一阵接着一阵,
到最后,
老张身体一个踉跄,
摇摆,
跪伏在了地上,
大口地开始喘着粗气。
紧接着,
“嘶…………我的手…………好痛…………”
………………
随着网贷老板的亡魂自我消解,这一连三起的所谓“学生自杀事件”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阳间的警方和单位到底会如何继续看待这件事,接下来的全校学生是否会迎来所谓的心理辅导调研等等事情,都不是周泽所再需要关心的了。
众人坐车,回到了书店,其实,距离是真的不远,也就两条街。
老张没再去学校那边处理事情,其实他本就不用去,毕竟在外面还是认定是自杀事件,也不需要他刑警队长再去刻意凑什么热闹,外加他现在身子有点虚。
从老道那儿要了一杯枸杞茶,蜷缩在吧台后面,喝一口热茶,身子哆嗦一下,像是得了重感冒。
但老张还真是虚并快乐着,
有一种发现自己新大陆的喜悦。
老道上去看猴子了,安律师则是迫不及待地去看小男孩。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事儿,
周泽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出来后莺莺送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换上,
然后就习惯性地往沙发位置躺了下来。
岁月静好,岁月静好。
电视机里的tctv新闻还在播报着磁疗医院的进展情况,院长等十八名骨干已经被正式刑拘,后续的调查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甚至人民日报还发表了文章,说要深挖保护伞云云。
明眼人都清楚,
以这家磁疗医院为代表的整个xx体系链,已经凉透了。
看着新闻时,周泽不禁想到了许清朗的师傅。
捂着你的眼啊,捂着我的眼,
看不见了哟,看不见了喂。
这首歌,似乎还能在耳边回响,但其实真的如那个老头儿所说的那样,当大家都集体捂着眼装瞎时,罪恶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其可以滋生的土壤,但当阳光照射到这里时,一切的一切,又将灰飞烟灭。
只是这里的“阳光”和人间一样,经常会出现长时间的阴雨天气。
网贷老板也消散了,他的复仇也被迫中断,杀了三个老赖,还是以学生为主体。
对错暂且不论了,至少因为他的关系,老张似乎得以开发出了自己的“天赋”,虽然这个天赋很鸡肋。
要知道,
你当鬼差收鬼下去是有业绩点的,哪怕是周老板当初在“实习”鬼差和正式鬼差时,也是心心念念地像是只松鼠储存松果一样,不停地积攒着绩点,勤勤恳恳。
但只要鬼上你的身就能自己灰飞烟灭算怎么回事儿?
好在周泽也清楚,老张的目标只是当一个好警察,他没有太大的动力想在阴司系统里去爬,也就无所谓了。
“老板,咖啡。”
莺莺递上来一杯咖啡。
周泽把口罩摘了下来,
皮肉没有完全长好,但明显比之前大片白骨露出要好了一些,喝咖啡时小心一点的话,倒是可以不会渗漏出来。
慢慢地喝,慢慢地品,再看着外面因为天气寒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大衣步速极快的人群,
生活的滋味,
也就在此时被酝酿出来了。
接下来,摆在面前的还有两件事需要做,一件是通过那个珠子为线索,找到老头儿的本质,然后在源头位置将其掐灭掉。
另一个则是去一趟青城山的疗养院,帮铁憨憨把那半张脸的债给收了。
周泽身子往后靠了靠,打了个响指。
“嗖!”
花狐貂瞬间来到茶几上,周泽把手放在上面,抚摸着。
这货的毛发比最精美的丝绸还要顺滑,摸起来当真舒服得很。
花狐貂似乎也习惯了,就匍匐在那里,让周泽摸,甚至还会很没妖兽节操地根据周泽的抚摸角度改变自己的姿势,让周泽摸得更舒服。
这货只要不弄疼它,一切都好说。
对了,
关于这货的来历,似乎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把它封印在那里,自己把它弄出来,又把那里的尸毒都吸食光了会不会引发什么后续影响,似乎也不能确定。
但,
管他呢,
不想了。
闭上眼,
忘我,
无忧,
咸鱼,
葛优。
这一刻,周泽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超然物外,感叹着宇宙之浩瀚,时空之浩渺,似乎和这满天星辰都达成了一种共鸣。
大家都是苍茫之中的一条鱼,再怎么扑腾,只不过是变成一条会扑腾的鱼;
你看,
还是鱼。
周泽记得自己书架里的很多小说里的主人公,进入了这个状态之后,似乎都会有什么星光入体,或者大彻大悟直接境界飘升的,但自己这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无所谓了,
自己舒服就好。
沉浸,沉浸,继续沉浸…………
一直到,
似乎有一个人已经看不下去了,
在心底开口道:
“够…………了…………”
“我总觉得我得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比如当我不叫你时,你不要随便冒出来。”
“你…………又…………不…………行…………人…………道…………”
“就是因为你在我体内,所以我才不方便…………”
“呵…………呵…………”
“嘿,我说,铁憨憨,你笑什么?”
“我…………信…………了…………”
“…………”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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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嘤~老板哎~
话不投机半句多,周泽懒得搭理铁憨憨了,不过说真的,倒也没多生气。
想着他沉睡了这么久,
这才刚醒来没几天,
生活啊,
少了他,
似乎还真的像丢失了不少味道。
偶尔来这么对喷几句,
居然还有一种情怀感。
况且,他也憋了很久了,也得让人家说说话不是?
万一再憋出个什么心理问题,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周泽本人。
“什……么……时……候……动……身……”
“去四川么?”周泽想了想,继续道:“得等我那个干儿子把手臂养好,我再把我手臂续上吧?”
“你……把……符……文……给……他……了……”
“只给了一个。”
“我……的……东……西……你……随……便……送……人……
然……后……去……学……那……个……垃……圾?”
“他的简单,低级,粗糙,好学,你的太高深了,学不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刚苏醒,
就不跟你一直顶牛了。
“你……以……为……我……喜……欢……听……这……种……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肯定不……”
“确……实……喜……欢……听……”
“…………”周泽。
“他……的……你……可……以……学……”
“你不生气?”
这就像是一个宗门,一个欺师灭祖的徒弟创立了一个功法,后世的弟子肯定不方便学这个,否则你这是什么意思?
哪怕明知道这个功法好,但就是不能学,不是只有官场上才讲究政治正确的。
“但……不……是……这……样……学……的……”
“你教我啊?”
周泽笑笑,
点了根烟,
然后还没来得及抽一口,
心底忽然传来了一声:
“好……”
“嗡!”
“我艹,你!”
周泽还没来得及反应,
感觉到自己大脑之中一下子被负面情绪给完全充斥,
恐怖、
诅咒、
厌弃、
憎恶……
诸多负面属性的气息开始宣泄了出来。
周泽这才想到,
煞笔现在不是在自己体内,而是在花狐貂的臀瓣里。
没了煞笔的压制,
自己和周泽之间的距离,
真的太近太近了!
“疯……的……是……身……体……不……是……意……志……”
周泽双臂位置青筋毕露,
身上刚刚洗澡换上来的衣服开始慢慢地被罡气给撕裂,
胸口位置的符文开始显露了出来。
眼眸之中,
完全被赤红色的光泽所覆盖,带着磅礴的压抑!
全身上下的细胞,每一寸骨骼,
仿佛都在集体欢呼,
像是一把打磨了多年的利刃,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鞘!
………………
老道怀里抱着小猴子,正在给它喂奶。
当然不是喂的老道的奶,
而是特意买来的酸奶。
小猴子慢慢地喝着,
小脑袋依偎在老道的胳膊肘那儿,
爷俩显得很静谧祥和。
“你呀你,下次别那样子了,自寻烦恼多没劲啊。”
“吱…………吱吱吱!!!!!!”
小猴子忽然急促地叫了起来,
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妈,你这是咋滴了,咋滴了嘛!”
老道真的是浑然不觉,
但小猴子的天生灵敏却让它感应到了一股疯狂狠厉的气息在自己脚下忽然升腾了起来,全身上下的猴毛都当即竖立了起来!
…………
“谢了啊,替我照顾他。”
安律师对小萝莉感谢道。
小萝莉没说话,她懒得去客套什么。
小男孩躺在床上,睁着眼,也没说话。
安律师觉得在自己的卧室里,
在自己的床边,
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那个人!
忽然间,
小男孩目光一凝,
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脸上露出了一抹骇然。
同时,他的身子也开始了颤抖,这是真的在颤栗,他在畏惧,他在惊恐,那种虽然隐藏却被深深烙印在血统深处的威压瞬间将其击垮!
他本就是大伤初愈,精气神还处于恢复弥补阶段,被这样一来,脸色当即一阵泛白。
小萝莉也是觉得无比的压抑,仿佛在自己脚下,正站在一头来自地狱的凶兽!
安律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打开门,冲下了楼梯,当他站在了楼梯口位置看向下面时,
整个人当即气得跳了起来,
但那句“你神经病啊”却还是没敢说出口,
但心里当真是万分地不解,
明明没有外敌入侵,也没有什么情况,
你在家里开无双干嘛?
周泽的目光慢慢地扫了过来,
很平静的目光,
泛着淡淡的红色,
且这个红色还在不断地褪去,
但那股子威压却当真是宛若山岳一般倾轧了下来!
安律师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道:
“老板,你好帅啊……”
…………
隔壁菜园子里,正在悉心照顾黑小妞的死侍眼里忽然露出了惊恐之色,其胸口位置的那道符文忽然闪烁了起来。
“噗通!”
死侍跪伏了下来,
额头触地。
周泽给他的符文,
是机遇,
同时也是更深层次的禁锢!
它给了死侍进一步进化的方向,
同时也相当于上了一道枷锁,将死侍牢牢地控制在了周泽的掌心之中。
一个和自己有着极深牵绊,且能给自己提供“断肢再生”服务的家庭医生,说什么都不会放他离开的,也不可能让他有反覆自己的可能。
…………
许清朗也走下了楼梯,看着站在沙发前开无双飙气息的周泽,有些疑惑道:
“这是有敌袭了?”
安律师摇摇头。
“所以,他这是在干嘛?”
安律师又摇摇头。
“那你什么都不懂杵在这儿干嘛?”
安律师又摇摇头。
…………
“让……你……的……意……识……从……暴……戾……苏……醒……”
周泽站在原地一直没动,
眼里的血色正在慢慢地淡化,
但这,
还不够!
原本,
周泽以为,
那位的战斗方式和感觉,就是尽可能地把自己体内的僵尸煞气完全催动起来,意念带着煞气一起催发,从而呈现出僵尸的真正恐怖!
但现在,
却又需要更上一层,
自己的意识保持清明的前提下,
让自己的身子得以继续处于那种状态之中。
这就像是原本的一个悍不畏死的陷阵士兵,要向冰冷的狙击手去转变。
后者明显比前者要有威胁得多得多。
但或许是一切来得太过匆忙,周泽完全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他根本就没料到赢勾聊着天聊着聊着会忽然来这么一出!
等于是你前一脚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下一脚就有人告诉你海啸来啦,快跑啊!
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还怎么跑?
惊喜如果来得太突然,
就容易变成惊吓。
已经很努力了,但眼里的红色还是没办法完全褪去,这显然不符合赢勾的要求。
而且,
随着意识上的克制,导致周泽身上的力量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当意识和身体无法协调时,尤其还是这具僵尸身体,竟然开始了层次上的脱节。
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忍耐,
完全处于暴走的边缘,
狂暴的情绪开始不停地侵袭着周泽的大脑,
宛若潮水一般,
一浪接着一浪,
周泽根本就压制不住,感觉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畴。
抱着衣服的莺莺从卫生间里出来,
一脸的惊讶,
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老板,
问道:
“老板,你是不舒服么?”
周泽的目光落在了莺莺身上,
一时间,
那股子让安律师都胆寒的威压也转移了过来。
嘤~~
老板哎~~
“茶!”
周泽压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开口道。
“好的,老板。”
莺莺也是在压制着自己体内血统的澎湃,走到吧台后面开始泡茶,原本熟练无比每天都要做的工作,却在此时错漏百出,好几次把水倒在了外头。
等到一杯茶终于倒好,
莺莺深吸一口气,
端着茶杯走到了周泽面前,
奉起茶杯。
周泽伸出手,手臂在不停地颤抖着,这只手,现在完全有力量可以捏碎钢筋,却不敢去触碰面前的茶杯。
莺莺一直托举着茶杯,等着自家老板接杯子,老板不接,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着。
血脉的共鸣和来自高级血统的压迫,
让莺莺的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
脸上居然也露出了潮红,
她可是僵尸,
却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还……是……不……行……么……”
周泽眼里的红色不光是没有下去的趋势,甚至还有重新变成深红的感觉!
但这只手,
是真的不敢去握住这个杯子。
“老板,你很口渴么?”
莺莺问道。
“渴…………”
周泽艰难地开口道。
莺莺闻言,马上低下头,把杯子里的茶水都喝到嘴里,然后踮起脚尖,嘴唇对上了周泽,茶水被度了进去。
农夫山泉的味道……
让周泽想到了刚把莺莺带回书屋时,
他坐在书桌前喝水时的感觉。
温热的茶水慢慢地下腹,
周泽眼里的红色也在飞速地褪去,
取而代之,
则是古井无波深邃的黑,
宛若浓稠的墨汁在眼窝之中旋转着,
身子也随之平复了下来,
茶水度完了,
当莺莺准备分开唇瓣后退时,
一只手却直接握住了她的腰,
向里一推,
两个人当即贴得更紧了。
嘤!
……………我是唇瓣不分的分割线…………
感谢大家在书评区的留言鼓励,小龙看得很感动,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另外,
看见一个书评区里一个老哥说了,
起点成立以来,还没有灵异分类的小说拿过月票第一!
《深夜书屋》上架时,曾创造了灵异历史以来最高首订记录,且至今未被超越。
现在,龙渴望再拿一个记录,那就是有史以来,第一本灵异类小说拿月票榜第一的记录!
希望大家陪小龙一起创造这个历史,
可能几年之后,还能被人提起回忆,
灵异频道曾有一本书拿过月票第一,
那是我们一起创在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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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老男人的第二春
许清朗微微皱眉,
像是在问身边的安律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是在做什么?”
安律师摇摇头,老实说,他还是看得有些迷糊;
有些东西,确实是超出了他的视野范畴,你让他弄一些阴谋诡计或者谋划布局,都没问题,聊什么在体制内的摸爬滚打门门道道,也不在话下。
但这种赢勾的私房传功,你想看得懂?
你这也太难为我这个前任巡检了吧?
坐在吧台后面的老张,继续手捧着自己的枸杞保温杯。
哪怕之前周泽的忽然“爆发”,也没惊扰到他,反正他清楚周泽又不会对他做什么,所以无论周泽怎么搞,他都很淡定。
甚至此时见到周泽把莺莺搂在怀里,
他也很淡定。
毕竟骨子里是个儿子都谈婚论嫁的老男人了,
这点儿小年轻的温柔浪漫,
也早就见多了。
周泽的眼眶里,全是黑色的光泽在流转,此时的他,意识完全平息了下来,身上依旧散发着浓郁疯狂的僵尸气息,却都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黑布,变得不再张狂,但这种内敛,却更为恐怖。
一头野兽,当然可怕;
但一头拥有冷静头脑的野兽,更可怕!
“这…………也…………行…………”
“废话,你这种把人强了还能在几千年后不要脸地说要是没我镜子你都不能活这么久的铁憨憨,
是不能理解的。”
“你…………很…………得…………意…………”
“嗯哼。”
“那…………就…………得…………意…………吧…………”
铁憨憨的声音消失了,
让周泽都有些意外,
他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
正当周泽还在沉浸于这种冷静和疯狂和谐共存的感觉之中时,
却忽然感觉到,
莺莺的舌头居然在主动地撬着自己的牙关,
她想要进来。
《女仆的自我修养》里,不会讲做饭,
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
描述得却很详尽!
很显然,
莺莺是个会读书的人,
她读进去了。
周泽忽然很想笑,哪怕是上辈子凭实力光棍的他现在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不过再看看那边站着的安律师和老许等人,
周泽犹豫了一下,
后退了一步,
唇分,
牵连着几条线,
藕断丝连,
以及那余温和淡淡的甜味,
让人无比留恋。
莺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也没等她想什么,
周泽的手就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贴在了自己胸口位置继续温存。
嘤~~
周泽仰起头,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颤音,
身上的僵尸气息开始消散,
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
但就像是刚刚大夏天跑步出了一身汗一样,
感觉身上有些粘稠,不是很舒服。
“老板,你想洗澡了么?”
最懂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其实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关系,并不在于所谓每天的浪漫以及海誓山盟,烛光的映照以及美轮美奂并不可能持久;
这些,只存在于那些自己恋爱都没怎么谈过的作者写的恋爱小说和恋爱秘籍之中。
一个眼神,她知道你中午想吃什么了。
似乎这种,才是真正的生活。
周泽去了卫生间,
莺莺也进去帮忙搓背洗澡了,
书屋一楼,
许清朗和安律师对视一眼,
二人眼里都有一抹诧异,
这就,
结束了?
来得太快,像是龙卷风;
吹得满地凌乱后,又消失无踪。
不是,
至少来个谢场吧?
老张继续喝着温水,笑呵呵着,看起来比老道的年纪更老道。
今晚的夜宵,是许清朗做的,虽说身子还没完全好利索,但总是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
夜宵也很简单,却秉承了老许精致的手艺。
扁豆饭里切入肉丁,
配上书屋自家腌制的咸菜咸萝卜,
佐着紫菜蛋花汤在旁,
大家吃得很是满意。
老张是特意等到夜宵吃完后才拍拍肚子准备走了,对此,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了。
警察也是人,好警察也是人,或许在古代,因为信息不流通会出现那种圣天子在上洁白无瑕的幻想,但现如今,大众已经逐渐习惯那些风云人物属于“人”的一面。
走出了暖气开得十足的书屋,
凉风这么一吹,
老张打了个哆嗦,
但因为刚刚吃饱了肚子,倒是不觉得如何冷。
他坐进自己的车里,看了下手机,随后发动了车子。
一刻钟后,
老张出现在了医院住院大楼里。
坐电梯上去,走到病房门口,老张推开了门。
那个女人还躺在床上,没有苏醒,样子看起来依旧有些憔悴。
老张抽出一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就是想看看她。
很多时候,尤其是在面对地狱里的事儿时,老张觉得自己一直稀里糊涂的,比如,他根本就没想到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现在回想起来,
老板他们应该是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他倒是没有去埋怨老板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瞒着自己,
他自己也能换位思考,
就像是自己以前带那些蠢萌蠢萌的新人哈士奇时,
他自己也懒得说多少,
如果不是纪律不允许,他真想直接上脚去踹。
老张伸手,帮女人把两鬓的头发给整理了一下,整理好了之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用手背蹭蹭她脸的冲动。
毕竟之前刚被老板和莺莺刺激了一下,
老男人表面上虽然是古井无波,
但内心里,
还是有些触动的。
不过,还是忍住了。
重新坐了下来,老张也没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
他觉得这里挺好,安静,清冷,适合坐坐。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妻,二人早就离婚了,她也在国外许多年了,连自己的葬礼,她都没回来参加。
记得自己刚认识前妻时,她在银行上班,带着点娇气,她家条件也是极好的,哪怕老张家条件也不差,但她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但她当初还是选择了自己,
刚交往时的羞涩,腼腆,却主动在她家亲戚朋友面前牵着自己的手,宣示自己的决心。
在一起后的甜甜美美,
想着想着,
老张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的温暖色。
也不说是年纪大了,或许只是人的一种本能吧,会尽可能地敛去让自己痛苦的记忆,只回忆美好的画面。
协议离婚后,各自分开,有无奈,有不舍,也有放手的从容,因为二人的生活和工作习惯,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坐在一个女人的床边,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说实话,挺禽兽的。
但很多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在心里想着,也就多了一层厚重的遮羞布,无所畏惧了。
外面的风似乎有点大了,窗帘在不停的吹拂着,病房里开了空调,本就很燥热,所以把窗子开小一些,进一点新鲜空气调和一下。
不过现在不光是风大,而且还夹杂着雨珠。
老张起身,走过去,关窗子。
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夹在在雨水之中,从上面落了下来,而后慢慢地汇聚,一路蔓延,从墙壁位置一直渗透渗透再渗透,一直到,渗透到了病房里。
“这风还真大啊,来得时候还真不觉的。”
老张自顾自地关窗子,外面的那个插梢有点弯了,再加上风一直在吹着窗户,不是很好取下来。
他是真的没有感应到病房里的异常,不是大意,而是他没那个本事。
作为一个被周泽半路就拉回来还阳连地狱都没去过的人,很多时候,在书屋遇到事儿时,他总觉得很尴尬。
虽说今天刚刚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但这个新大陆是真的有点鸡肋。
病床上的陈警官依旧一动不动,没有醒来,但黑影却已经慢慢地脱离了墙壁,以一种水银泻地的流畅方式流淌了过来。
“呼……终于关好了。”
关好窗子的老张转身往回走,
站在了床边,
脚上的皮鞋正好踩在了下方黑影所在的位置,只是因为病房里只开了一盏“睡眠灯”,所以大部分地方还是黑黢黢的,地板上颜色的变化,还真的很难让人察觉出来。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希望,你早点醒来。”
说完,
老张弯腰,
稍微凑近了一点,
看了看陈警官,
随即满意地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开。
“哚……哚……哚……”
这是皮鞋触地的声响,
老张打开了病房门,
走了出去。
走廊那边,灯火通明,还有守夜的护士坐在护士台那边聊着天。
老张去那里和护士打了几个招呼,希望她们多辛苦一下照看一下陈警官,随后转身,走向了电梯位置。
刚刚和老张说完话的女护士伸了个懒腰,
然后揉了揉眼睛,
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感觉刚刚那位警察的影子,好像在自己动哎。”
旁边一个女护士调侃道:
“是你的心动了吧,我跟你说哦,人才三十出头,不算老,还是刑警队队长,怎么啦,小蹄子你看上眼了?”
“你才是小蹄子呢,你这个sao浪蹄子,我看是你自己看上眼了吧,瞧你刚刚打招呼时多热情。”
“呵,我都离婚了,还有个女儿,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不见得哦,男人喜欢技术好的。”
“你这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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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来自法兽的凝视!
回到警局宿舍时,已经后半夜了。
宿舍条件其实算不错的了,虽然仍然有新来的年轻警员偶尔会抱怨一下,但老张作为过来人,是真的觉得挺满意的。
宿舍条件和“七天”酒店差不多,陈设简单,但冬天至少能洗个热水澡,还要啥自行车啊?
比起当初那个老破小,
洗澡还得大家一起挤澡堂子,
现在真的是不错了。
洗了个澡,老张坐到了小桌前,对着烟灰缸连续抽了三根烟,
这才心满意足地脱掉了外套,进了被窝。
两层厚被子,应付这个季节的冬天已经足够了,至于电热毯空调什么的,他不喜欢用,上辈子人到中年也没用,这辈子这具身体还才三十出头,自然更用不着。
躺下来,
闭上眼,
疲倦感开始慢慢袭来。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些人会有失眠症,但大部分所谓喊着自己失眠的人,其实仅仅是白天过得太清闲了而已,真的把身体和精神榨干后,倒床上没一分钟就直接开始打呼噜了。
大部分人的失眠,是你白天不够累……
老张的鼾声很大,
像是打雷一样。
偶尔稍微卡壳一下,然后继续呼声依旧。
黑色的影子,
慢慢地重新浮现,
这是被老张无意之中踩在脚底下带回家的“客人”,
此时,
当主人熟睡时,
客人终于显露出了的身影。
黑影开始上床,覆盖在了老张身上的被子上,它慢慢地起来,露出了类似剪影的身姿,头上的那只独角看起来有些狰狞。
老张继续熟睡着,他今天是累坏了,并不知道有一个恐怖的在触角已经延伸了过来,而且真的是上了自己的卧榻了。
黑影开始慢慢地下潜,
融入到了老张的身体内,
轻轻地,
慢慢地,
很温柔,
不带半点粗暴。
………………
老张觉得自己身子有些发胀,像是被丢入了福尔马林塑料桶内,然后洗衣机被打开了,开始搅拌着自己。
他想睁开眼,却睁不开,眼睛很粘,全身上下,宛若被覆盖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蛛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出现了光,
身上的不适应感开始消散,
老张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老巷弄的尽头,
在他面前,
蹲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
男孩胳膊有一个伤口,脸上也有好几处破了角,旁边还有几个孩子,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都很老,也有些破旧,至少,现在的孩子哪怕穿得再不好,也不至于会穿这种款式了。
老张站在边上,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有一道黑色的独角影子也在陪他一起看着。
老张记起来了,
这一幕,
应该是自己小时候和抢自己同学钱的地痞流氓打架后的情景,那个地痞被自己打跑了,确切的说,他用小刀刮伤了自己后,看着浑身是血的自己依旧冲着他来,被吓跑了。
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呢,整得跟个二愣子一样,那时候可比现在乱,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还能活着长大,也算是运气好。
回去后,自己的母亲一直数落自己骂自己,带自己去了医务站点处理伤口,回来后,自己那个一样是当警察的爹倒是少见得没有骂自己,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头,破天荒地鼓励了几句。
这是梦吧?
老张心里想着。
他可没有周老板那种被不知道多少丢进幻境里蹂躏的经历,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敏感。
老张想走向那个孩子,也没什么其他的念头,纯粹是好奇,想再看看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只是,
才往前走了没几步,四周的画面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洁白的墙壁,老张回过头,转过身去,看见的是一群穿着警服的年轻面庞。
他们站得比比直直,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稚气,此时却各个一脸严肃,青春身姿,朝气蓬勃!
一名老警察走到了前面讲台上,
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挂着国徽和国旗。
老警察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但当他握拳举起时,整个人的气质却陡然一变。
“我宣誓!”
场下,
所有年轻警察一起握拳举起手,
齐声道:
“我宣誓!”
老张找到了自己,在左手边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
第一反应是,
额,
那时的自己这么丑的么?
老张总觉得年轻时的自己长得应该还是不错的,他也觉得前妻年轻时应该是看上了自己那时的英俊硬朗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的那个自己在这些年来老是被自己反复心理暗示添加了太多的美好,等到这次在梦里再看见他时,
好失望啊……
然后就是,
前妻当年是瞎了眼么……
不过,
可以看出来,
自己那时候很激动啊,
是真的激动,
拳头握紧,
脸涨得通红,
手臂还在微微颤抖。
这是使命感的促使吧,在那一天,自己明了了自己未来人生的道路和真谛。
“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
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
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激昂的宣誓词结束,
那位站在前面领着大家一起宣誓的老警察眼里露出了浑浊的泪水,连续地咳嗽之后,他深吸一口,目光再度变得有力。
老张记起来这位老警察是谁了,当初通城的警队英雄,不过在事业发展最好的时期,为了解救人质被歹徒用刀刺中了身体,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对身体内的某个器官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导致他只能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去负责文案上的工作,无法再去一线了。
原本一片光明的前途,只剩下了暗淡。
“我家人,我儿子,我妻子,我朋友,甚至,还有我的同事,问我后不后悔!”
老警察的声音带着一种嘶哑,
场下的年轻警员们一脸凝重。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想去理会其他人怎么看。
自打我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
我就从来没后悔过!”
老警察又重重地咳嗽起来,
他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又挺直了身子,
继续道:
“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样,既然选择当了警察,就得对的你你头上的警徽,就得对得起你身上的这套警服!
你们是警察,
你们是光荣的人民警察!”
“啪啪啪啪!”
场下所有警员一起鼓掌。
老张也下意识地鼓掌起来,这位老警察几年之后就因为肺病恶化去世了。
今天的梦,好不一般,真是真实得可怕啊。
老张在心里想着,
然后,
身边的环境再度发生了变化,
老张站在了小会议室里,
两排警察站在那儿,
前面挂着党旗,肃穆威严!
老张下意识地开始找自己,他找到了,自己已经留了胡渣,开始变得邋遢了,用现在流行的话语来说,就是从小鲜肉成功进化成了老油条了。
并不是年龄上的变化有多大,而是心态上的转变。
就像是现在的很多年轻人,甚至是中学生,出门前不洗个头,就觉得很没自信。
但老油条们,早就超然物外了,对自己的仪容什么的,是真的不在乎了。
“我志愿加入中国**,
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永不叛党!”
在入党宣誓时,
老张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站得和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比比直直,目光盯着党旗,炽热而忠诚!
或许,这些年来,社会思潮的变化以及各种新闻的出现,让一些原本神圣的东西在大众眼里似乎不在那么光鲜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仍然有一大群人,在自己内心深处,依旧坚守着这份誓词,这份底线。
只是这浮躁的社会,把太多的真实给遮盖住了。
老张是个很严肃的人,
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梦,
不会像是现实里那般你稍微那啥一点就有人觉得你在作秀。
心潮的澎湃还没结束,
画面再度变化,
小学教室外面,
熟悉的布局,
熟悉的场景,
空气中,
似乎还弥漫着熟悉的汽油味道。
老张身子一颤,
记忆里最深层次的恐怖正在袭来!
接下来,
老张看见两个人从窗户那边抱着摔了出来,
而后,
火,
大火,
猛地窜起……
“啊啊啊啊!!!!!!”
当时自己死死地抱住歹徒时,
完全没有其他念头,
凭借着的只是自己的本能,
但眼下再站在第三方视角看见这一幕时,
那种恐惧感,宛若潮水一般疯狂地涌来。
老张跪伏在了地上,
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仿佛自己的身上,也在有一团火正在燃烧,烧灼着自己的皮肤!
老张是蹲下来了,
但他身后的影子却保持不动,
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像是在,
打量着他……
我是打量着你的分割线
连续今天爆发,导致身体和精神有点吃不消了,今天就两更了,明天继续五更爆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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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我怎么睡着了?(第一更!)
“呼…………”
老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大汗淋漓。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后马上拿起床头柜上的那瓶大号的矿泉水,扭开盖子,直接“咕嘟咕嘟”开始灌了起来。
老张上辈子在一次追捕行动中受过一次伤,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无法动弹待了超过一天的时间,失血引起了严重干渴,但他却没水喝。
其严重程度甚至到了用手摸摸嘴唇都能直接撕下一块皮肉的地步,虽然那次最终获救了,但老张也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每晚上床睡觉前,都会带一瓶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样自己才有安全感。
哪怕,他经常一觉下去根本就不会中途醒来喝水。
半瓶的矿泉水灌了下去,
老张平复了一下心情,
但很快,
一颗心,
又揪了起来!
自己刚刚,
睡着了?
普通人对上床睡觉不会有任何的意外,都以为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这对于鬼差来说,却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因为他们睡不着,哪怕死磕安眠药,除了直接把自己嗑死过去以外,你还是睡不着。
更极端一点的,就是当自己遭受重击或者重伤之下的昏厥,但这其实并不是睡觉……
且鬼差的身子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体为基本,砸一次昏一次,这身体你还要不要了?
“咕嘟……”
老张咽了口唾沫,
一种大恐惧感袭来,
这种恐惧,
来自于未知,
来自于某种事情的失控。
他昨天确实太累了,先是被鬼进入身体又是在书屋耽搁了许久时间,然后又连夜去了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
人在很疲惫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比如老张昨晚就习惯性地躺到床上了,闭上眼,原本应该照常按照安律师教给他的方法吐纳冥想的,
但这次,却根本来不及做这个,
就,
睡着了……
老张不会天真地认为是自己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获得了老板和安律师他们那种人都无法掌握的机遇,可以正常一个人睡觉了。
既然,
这觉有蹊跷,
那么,
刚刚的那个梦?
那个真实到无以复加的梦?
老张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虽然是鬼差,但对于和“鬼”有关系的那些超自然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力。
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他有时候也会在书店里和老道唠唠嗑,听老道讲讲那些事情和门道。
虽说老道经常喜欢自吹自擂和美化夸张他自己,但老张也能做到“自我过滤”以获得有用的信息。
比如关于上次老板在地狱的事儿,老道就吹牛说是他焚香沐浴拜了三天三夜三清才给老板开了门让老板得以逃出的。
比如关于之前许清朗师傅的事儿,老道吹嘘说是他一个人在幻境里坚贞不屈,硬生生地阻断了对方继续把书屋里的人一个个拔掉丢进幻境里的进程,从而给老板他们的大反击创造出了条件和机会。
这些,
老张肯定是不信的!
但这些事儿,听多了,想多了,也就有些感觉了。
他马上从床上下来,顾不得穿外套了,直接冲到了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呼…………”
抬起头,
看着镜子,
随即,
“啊!”
老张大叫了一声,
身体迅速后退踉跄,
后背直接撞在了卫生间的拉门上。
老张举起手,
镜子里的那个人也举起手,
老张身体在颤抖,
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在颤抖,
但镜子里的,
并不是他!
镜子里的那位,
是一张野兽的脸,
头顶上,
还有一只独角!
“獬豸!”
老张直接脱口而出!
“哦?你认得我?”
一道平和的声音传来,在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开始回荡。
老张马上扭动着身子,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大门的位置,但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老板,也不是安律师,他们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自然可以选择争一下扛一下,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
而自己,
没有。
“也不奇怪,你是个警察,是法律的捍卫者,知道我,很正常。”
獬豸自言自语,帮老张给出了解释。
老张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一个老刑警,你让他去抓鬼,难度很大,但当鬼实质化地开始和你对话时,
多年的审讯和变通本能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有些事情,这位似乎不知道,那么自己肯定不能说,但又该说些什么?
思虑,只是转瞬间的事儿,老张马上开口用恰到好处的语气和语速道: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道我这里来,我没有犯什么错……”
“不,你有错,作为阴司的鬼差,你很水。”
“…………”老张。
它说得很对,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自己这个鬼差职业,是真的划水。
在老板和书屋其他人的故意放纵,甚至可以说是“娇宠”之下,
自己这个通城鬼差,
确实可以被打入尸位素餐的一类。
“但你,是个好警察。”
听到这话,
老张更疑惑了。
“罢了,阴司的事,我不会插手,你做不做得好这个鬼差,也与我无关。”
不是我部门的事儿,我不管。
但老张心里清楚,实际上还是因为当年它想去管时被老板体内的那位给打了一顿踹出来了,自此之后不敢再将手伸入地狱。
但很显然,这位存在根本不清楚书屋老板和赢勾的关系,也不晓得他连续两具分身在通城被毁的真正原因。
否则,
它肯定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自己说这些。
“我只想问你…………”
“问我什么?”
老张话音刚落,
卫生间里忽然升腾出了一道道火苗,
炙热的温度开始袭来,
老张下意识地后退,想要离开这里,但卫生间的门却死活打不开。
见状,老张干脆不再反抗,回过头,继续站在原地,只是这炙热的烧烤滋味,的确难熬。
吃烧烤是件很惬意的事儿,
但如果被插上签子放在烤架上的是你而不是掌中宝,
就不会再那般美好了。
“我只想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还会让自己葬身火海么?”
镜子里的独角兽没有表情,
却自带一种威严。
老张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
过了一会儿,
老张道: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当时自己做出和歹徒同归于尽的举动时,根本就没有思考,因为那时候教室里孩子们身上也被泼了汽油,一旦火起,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本性的,这才是真实的人。
那些动不动就喜欢在网上喊崇高理想或者打谁捐一条命的,听听看看就好。
“很好。”
法兽似乎对老张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镜子里的独角兽脸消失不见,老张看见了自己的脸,周围的大火也是不见踪影,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自己的幻觉。
“给予你法之人间行走的身份,以一缕精魂封存于你体内。
精魂,超越于投影,超越于分身。
两件事交代,
一件,调查我之前两具投影在通城失踪之事。
第二件,
可借助我的力量,在阴司里,爬一爬吧。”
老张闻言,
抬头再看镜子时,
发现自己的眼内,有红色的光泽在流转。
他咬了咬牙,
道:
“我需要缓缓……”
“你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精魂的存在太过特殊,我无法长时间保持苏醒,我将陷入沉睡,当你呼唤我时,我会苏醒借给你相应的力量。
不过,你的眼,是我的眼,你的耳,也将是我的耳。
你是个好警察,你身上,有我已经丢失了的…………“
声音慢慢消失,
老张眼里的红色也缓缓褪去,
他跪伏在了卫生间的瓷砖地面。
过了好一会儿,
老张才猛地站起身,冲出了警局宿舍楼,发动了自己的车。
大概二十分钟后,
车子在书店门口停了下来,
小萝莉打着呵欠站在门口,在准备锁门。
书店晚上都需要一个守夜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老道,他会守到后半夜再去睡觉,但现在老道需要照顾猴子,而小男孩今晚又被安律师霸占了。
安律师说他要好好陪陪他,把亏欠他的给补偿回来。
小萝莉懒得和安律师争,就干脆下来守夜,生意不错,来了俩鬼,都送下去了。
老板现在要的是功德,对这些绩点不是很看重了,但小萝莉还是挺喜欢的。
见老张的车开了过来,
小萝莉愣了一下,
道:
“夜宵吃过了啊。”
大半夜地,没饭蹭了啊。
老张没回答小萝莉,
而是从车里找出了棉球,把自己耳朵给死死地堵住,然后又闭上眼,推开了车门,摸索着下了车,还差点摔倒。
小萝莉打开了店门,抱着手,站在原地,看着老张“盲人摸象”。
终于,老张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书屋大门前。
他下车前看见了小萝莉了,
所以知道现在小萝莉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最后,
开始拼命地摇手。
小萝莉一开始脸上是挂着戏谑看乐子的笑容的,
但渐渐的,
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
且逐渐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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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运输大队长獬豸
卧室里,带着一股子特殊的味道。
莺莺跪在床上,双腿折叠,
周泽靠着床坐着,手里夹着一根烟;
两个人四目相对。
“老板…………”
莺莺身子略微前倾,
主动凑向了周泽。
周泽头微微一侧,避开了莺莺的嘴唇。
莺莺倒是没有失落,更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道:
“老板,你嫌弃你自己的味道啊?”
周泽默然不语。
“咳咳……”
卧室门口,
传来了咳嗽声,
小萝莉觉得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但没办法。
“怎么了?”
周泽问道。
“老张来了,好像有很严重的事情。”
“我知道了。”
周泽下床,走出卧室,下楼梯。
莺莺也起身,离开了床榻,走到门口时,小萝莉有些诧异地看着莺莺,道:
“进步这么快么?”
“什么?”
小萝莉眯着眼,笑呵呵地看着莺莺,她可是过来人了。
“你笑什么?”莺莺问道。
“去漱口吧。”
“当然。”
“还有,这里的味道真大。”
小萝莉把手放在自己鼻子面前挥挥手,随即微微皱眉,
道:
“这味道,怎么一点都不波力海苔?”
“嗯?”
很显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莺莺是真的比不过小萝莉,好歹人上辈子也是纵横商界的女强人,玩儿起来堪比武则天。
“你没觉得么?”小萝莉有些奇怪。
莺莺张开嘴,红唇之下,贝齿轻露,里面带着清晰的血丝。
小萝莉愕然,惊呼道:
“都吃出血来了?”
这种情调,她上辈子可真没经历过。
“吃什么啊?”
“不是吃那个匹诺曹的鼻子么?”
“那是什么?”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老板胸口上包扎过的伤口愈合得太快,纱布都嵌进皮肉里了,老板只有一只手,不方便清理。
老板就让我用我自己的牙齿和指甲,把那些嵌进皮肉的纱布给清理出来。”
“所以,你们刚刚不是在…………”
“在做什么?”
“没有。”
小萝莉倒是能理解周泽为什么让莺莺直接帮忙的,因为他的血,对于莺莺来说,是大补之物,能够促使莺莺的进化。
也怪不得,
自己刚刚还疑惑着呢,
这俩人做事怎么连卧室门都不关。
至于老张的事儿,小萝莉再蠢也不可能认为老张那个人会特意过来开这个玩笑,所以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迅速上来找老板他们。
…………
周泽并不清楚萝莉身淑女心的林可一开始到底误会成什么东西了,他也没心思去思量这个。
下了楼,
就看见老张坐在沙发上,腰背笔直,同时,他的一只鞋子脱了下来,鞋子就放在茶几上。
“老张?”
周泽喊道。
老张没有反应,周泽走近后才发现,老张闭着眼,同时耳朵里还塞着棉花。
周泽看了看鞋子,又看了看老张,当小萝莉和莺莺走下来时,周泽回头道:
“把老安喊下来,还有老许。”
很快,
三张椅子放在了老张对面,
周泽坐中间,
安律师和许清朗分列两侧,
整得跟三堂会审似的。
“他这意思是,他不能说话?”许清朗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同时,也不想听我们说话?”
“而且还不能看。”安律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眼睛一直闭着的。”
周泽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你们这些废话讲得好有道理。”
“…………”许清朗。
“…………”安律师。
“莺莺,拿一支笔来。”
“好的,老板。”
莺莺从吧台那边拿来了一支圆珠笔,周泽把笔放在了老张的手中。
老张愣了一下,虽然听见不也看不见,但肯定能知道自己手里现在拿着的是什么,他提起笔,似乎是在犹豫,又像是在思考,最终还是把笔放在了茶几上。
“也不能写。”
周泽若有所思。
“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听,也就是说,他是在隐瞒着什么,不是对我们隐瞒,而是对另一个方面的人进行隐瞒。
那个人可以通过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耳朵去获取感知,
甚至,
可以通过他的动作,进行思考……”
说着说着,
安律师就看向了周泽,
道:
“老板,和你体内的那位,很像啊。”
许清朗这边,虽说是融合了海神的一部分,但说到底,他是以阵法的方式保持了和海神交通的媒介,强行让自己成了海神在大陆的“白手套”。
只不过许清朗的这个白手套和海神以前的那些白手套所不同的是,许清朗这边有更大的自主权,除非他主动解开封印进行呼唤,否则一般时候,海神不会主动过来。
毕竟,海神是在万里之遥的大海上,并不是真的住在许清朗的体内。
但赢勾可是住在周泽体内的,
确切地说,
只要赢勾愿意,
周泽在吃什么,在做什么,在看什么,在听什么,
他都可以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去进行代入。
这是一种一体双魂的寄生方式,那么很显然,老张现在的情况就说明了,他的体内,现在也住上了另外一个人。
我艹!
安律师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但现在真的有一种老子嫉妒的情绪正在升腾的感觉!
甭管住着的是谁,
但肯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任何事情风险和机遇都是成正比共存着的,这一点,安律师一直坚信。
只是,
许清朗有了海神的“牵绊”,老板这边有那位,老道又是……现在连老张这个之前自己都觉得是一手废棋的角色现在都……
凭什么!
为什么我就什么都没捞到?
嫉妒,
让我发狂!
好在安律师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其他人这会儿也没功夫去在意他心底嫉妒的小火苗。
许清朗则是伸手指了指老张放在茶几上的鞋子,道:
“这鞋子是什么意思?”
“这太抽象了。”安律师摇摇头,“就不能再带点提示?”
“老张这么做,肯定是认为,我们可以根据他的表现,猜出来真相。”周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这意味着,我们所要寻找的目标范围其实已经很小很小了。
首先,
是我们接触过的东西,如果是没接触过的未知存在,我们也不好猜。
其次,
这个东西还能上身,甚至是经常玩上身游戏。
再之,
这个东西会让我们喊忌惮,至少在老张的认知中,拥有破坏我们书屋的能力。”
“我算算,惹过我们,现在还没死透的似乎也没几个了,毕竟老板一直与人为善。”
安律师掐着手指开始在脑子里排查,继续道:
“许清朗的师傅没死透吧,会不会…………”
刹那间,
安律师看向了老张放在茶几上的鞋子,他想到了。
“鞋子……鞋子……鞋只……獬豸!”
周泽说出了答案。
安律师当即惊呼道:“嘶…………老板真是慧眼如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清朗也面露沉重之色,“那只法兽?它来得这么快?”
周泽点点头,把鞋子拿起来,放在了老张脚下,示意老张穿回去。
这也是在告诉老张,他们已经猜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老张把脚套进了鞋子里,
继续坐在那儿。
周泽站在旁边,沉吟道:
“獬豸是法的象征,人间司法部门里,不知道存在着多少具獬豸的分身。
他在半年时间内,在通城损失了两具分身,而且是毫无头绪地损失,肯定会让他的本尊震怒,哪怕是为了他这个法兽的尊严和骄傲,也决不允许这种事情无疾而终下去。”
安律师笑道:“怎么感觉它就跟蒋先生那样,不停地给咱们当运输队长。”
在场的人,除了老张,都露出了笑容。
是的,
獬豸分身第一次出现,被赢勾吃了,小猴子还蹭着分了一杯羹,吃得满嘴流油。
第二次苏醒,也被周泽吞了。
而且,安律师看得更清楚的是,他认为赢勾很可能已经苏醒了,之前只是猜测,但白天老板忽然的“爆发”,似乎更佐证了这一点。
要不是安律师清楚上古时期赢勾和獬豸之间的恩怨,安律师都快要误以为獬豸是赢勾的好机油了。
这是在变着法子在不损害赢勾面子的前提下,给好朋友变相地资助和塞钱啊!
“准备吧。”周泽开口道。
“灭了它?”安律师问道。
“灭了它感觉太可惜了。”周泽摇摇头,看向了许清朗,问道:“老许,有没有办法,把老张这种情况变成和你一样的……”
许清朗似乎是知道周泽要说什么,马上摇头道:“我能试试,看成功率很低,毕竟,不是一个层次。”
海神虽然叫“海神”,但也只是一头海蟒成精,
说实话,和獬豸,真的没太大可比性。
“你做你能做的就好,剩下的………”周泽舔了舔嘴唇,老张只是他当初“急公好义”般的救下的,其实没多大的期待值,也没打算利用老张,但若是老张能够获得獬豸分身力量的话,那效果…………
画面,
太美。
周泽打了个响指,
“biu!”
花狐貂飞了过来,落在了周泽肩膀位置。
周泽伸手摸了摸花狐貂的屁股,
道:
“我觉得我的那支钢笔,一直放在这货的屁股里,真的太委屈了。”
我是爆鞠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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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拼熬了半个月,
龙就不信,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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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反水!(求月票!)
许清朗的阵法和布置,拿来抓一只海龟,问题不大;
但如果拿来补鲸,就有点不够看了。
盘子有多大就吃多少的饭,强行加上去,只会自己给自己玩儿崩了。
但书屋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论起封印,论起压制,
我这个煞笔不是针对谁,
在座的各位,
都是……
“嘿嘿,有搞头啊。”
安律师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则是一万瓶镇江香醋被集体砸碎了瓶子。
怎么就没有大佬看上我?
怎么就没有大佬想上我?
大佬们,
你们都眼瞎么?
我,
安不起,
要演技有演技,
要腹黑有腹黑,
要算计有算计,
要心狠有心狠,
这么标致,这么完美,这么乖巧,这么听话,
任何姿势都会,不会的也能很快学会,
这般极佳的炉鼎,
怎么就没人来用?
你们不用我就算了,你们眼瞎就算了,
但瞧瞧你们现在用的,
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系列?
抱大腿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但你无论大腿抱得再紧,无论你可以抱的大腿再多,
也比不上你自己变成大腿啊!
不过,安律师毕竟是安律师,以小人物混迹到现在,没背景没资历,靠得都是他自个儿,所以他能很快地从嫉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指着周泽肩膀上的花狐貂道:
“我担心的是,一旦钢笔从这货屁股里拔出来,第一个要造反的,就是这货吧。”
趴在周泽肩膀上正撅着屁股摇摆摇摆的花狐貂闻言,
马上扭过头,
对着安律师龇牙咧嘴,
恨不得直接把安律师撕成无数根碎条条!
你丫才会反叛,
你丫才会叛逃,
你丫的!
“叽叽叽叽!”
安律师直接无视了花狐貂的威胁,又道:
“如果说放它离开还好,让它自己逍遥去,要么被雷劈死要么自己找个地方窝藏着。
但它真的很可能反水,毕竟老板你平时这么对它……”
人家好歹是个封神榜时期就出现的妖兽血脉唉!
你这又是爆句的又是摸屁股的,
把它当柯基带了这么久,不对,人柯基家庭地位也比它高好吧!
别看人家面上“哼唧唧”,心里肯定“哈卖批”!
“而且,这家伙放走了,还真挺可惜的,如果这货愿意不怕疼,拼死力气的话,啧啧…………”
安律师一直以为,论单体战斗力,不怕疼,排除性格因素影响的话,
花狐貂的实力应该是强于小男孩的。
但这货上次面对老头儿和獬豸分身时,就已经在划水了,如果不是怕疼,当初也不可能被自家老板收服控制住。
只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已经压迫了它这么久了,
想再走怀柔路线,
也不可能了,
而且一开始相遇的情况,
也没办法走煽情怀柔路线。
“这个我知道。”
周泽的手继续在花狐貂的屁股上摸着,
似乎再不多摸摸以后就没机会了,
花狐貂配合着姿势,
主动迎合,
眼神讨好谄媚,
仿佛在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放它走,确实太可惜了,但还是得看它自己的意愿,比起它,我还是觉得老张如果能借此获得一具獬豸分身,价值会更大。”
一个是划水而且对你有二心的员工,
另一个是优秀有原则的警察叔叔,
选哪个,
真的一目了然了。
论公论私,老张都完爆了花狐貂。
最重要的是,老张之前是没力量,所以书屋遇到事情时,他只能在旁边看着,而以老张的性格,一旦和陈警官那般拥有对等的力量,他绝对肯为还当初的人情下死力气!
人品啊,
人设啊,
用处,就是在这里。
安律师闻言,也是点点头,同意了,这确实没得说,哪怕花狐貂没了,但只要老张这边能成功,书屋的实力以及未来发展潜力,将是多么的恐怖!
受到搬山猿猴遗泽的小猴子,
和海神达成联系的许清朗,
得到僵尸四大始祖之一气息滋养得以进化的白莺莺,
再加上一个幽冥之海的主人,
以及那位疑似泰山府君的老道,
妈,
这到底是什么氪金阵容!
假以时日,大家都成长起来的话,
直接扯旗造反,
杀回地狱也不是不可以吧?
那我呢?
安律师又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我现在和谁一档了?
安律师忽然很绝望的发现,死侍得到了周泽符文传承后,似乎也比自己高半档了,自己居然滑落到和黑小妞一个档位,可能也就比小萝莉月牙他们高一丢丢!
记得前不久,
自己还是书屋的二当家呢……
“老许,你先准备一下,老张就让他在那里先坐一会儿,我去把笔取出来,大家该布置的布置,该准备的准备,这次的事儿,不能出意外。”
也决不允许出意外啊,
老张被獬豸上身后,没想着告发书屋,而是拼着这么大的危险亲自过来报信了,要是之后的计划失败,獬豸分身取不成,老张本人,也可能活不了了。
这只周泽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况!
说着,
周泽一边继续摸着花狐貂一边走入了隔壁菜园子。
死侍正跪在稻草床边,黑小妞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把她先送到隔壁去,然后帮我个忙。”
周泽说完,
直接在地面上坐了下来。
花狐貂被它抓到怀里,
揉啊揉啊,
肉肉的,
憨憨的,
皮毛还这么优质,
花狐貂在周泽手掌里不停地变化着形状,
却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还主动配合着周泽的动作,
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而且,
似乎是知道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它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热情主动奔放!
死侍把黑小妞背了出去安置好,
又走了回来,
在周泽面前坐了下来。
死侍对周泽依旧很恭敬,姿态很低很低。
父与子之间,
却也没什么含情脉脉之类的戏份,
周泽直接道:
“把这个地方,封锁一下。”
死侍点点头,
双脚没入了地面之中,
顷刻间,
墙壁和地面两开花,
一层层黑色的花朵覆盖住了这块区域,
像是形成了一个植被营造出的牢笼。
“准备好了么?”周泽问道。
死侍默默地点头。
周泽笑了笑,
伸手指了指自己腿上的花狐貂,
“我,给你自由!”
煞笔,
出!
“嗡!”
花狐貂身子一阵抽搐,
痛,
好痛!
但度过了一开始的痛苦之后,下面就真的舒服了。
煞笔化作的钢笔出现在了周泽的掌心中,
上面原有的几道裂纹居然消失不见了,
看来煞笔在花狐貂体内,也没少吸收营养补充自己,这只傻貂这么喜欢睡觉,
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系?
“辛苦你了,真的。”
周泽对手中的钢笔说到。
钢笔微微一颤,似乎是在回应周泽。
一人一笔的关系,其实从周泽那次喊出“煞笔”两个字时,就已经注定了。
很奇怪很诡异的联合,却又成了最为信任的关系。
当初赢勾还想和自己抢煞笔的归属权,就足以证明煞笔的价值!
周泽一直觉得,哪怕是判官的阴阳笔,也比不得它,否则你让一个判官过来封印一下铁憨憨试试?
你看他敢不敢!
然后,
周泽腿上躺着的花狐貂,
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
一边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眯成了一条缝,缝隙里,蕴藏着一缕寒芒!
“唰!”
花狐貂的爪子来得很快,
没有交涉,
没有犹豫,
没有家长里短,
就是干!
就是报复!
就是要撕碎你!
屈辱,悔恨,折磨,
化作了滔滔怒火,
顷刻溃堤!
周泽的胸口出现了一道道符文流转,
只听得“砰”的一声。
周泽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没摔倒,双脚着地,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上衣已经被撕裂了,
胸口位置哪怕有符文加持,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周泽伸出舌头,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看着面前飘浮起来的花狐貂。
花狐貂也在看着他,
且举起了自己的小爪子,
轻轻一握,
也学着周泽的样子,
伸出舌头,
只是它舌头有点长,
一不小心舔到了自己鼻子,
直接,
“阿嚏!”
“来,我也正好手痒痒。”
周泽身上的僵尸气息开始流露出来,
灾厄、
诅咒、
疯狂、
暴戾…………
浓郁的负面清晰,瞬间充斥了整个环境,
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的气息在压抑,
且他的眼眸深处,
不是疯狂歇斯底里的红色,
而是黑色!
深沉的黑,宛若深不可测的泥沼。
抬起手,
把钢笔放在自己掌心,用指甲轻轻地摩擦着,
煞笔身子微微颤栗,也不懂是兴奋呢还是抗拒呢。
随后,
周泽把钢笔夹在了自己耳朵位置,
单臂慢慢地撑开,
五根指甲长出,
一团团黑色的罡风在指甲间开始攒聚。
“来啊,我的小宝贝。”
“需……要……我……出……手……么……可……以……快……点……”
“不用了,你留着力气吧,你家旺财又送年货来了。”
之后帮老张处理獬豸分身的事儿,说不定还得让赢勾压阵,但赢勾每次出来的时间都是有限制的,因为周泽本人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一直存在。
所以,
还是不要浪费在眼前这个小可爱身上了。
“旺……财……”
赢勾沉吟了一下,
继续道:
“是……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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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只争朝夕!
今晚,
我们爆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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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暴扁!
花狐貂没让周泽等太久,确切的说,是它对周泽的仇恨,早就已经积蓄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它其实还没发育完全,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封存在了绿色石壁之中,所以,它的性格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大家都觉得小孩子很可爱,那是因为小孩子就算再调皮,对你的威胁也有限,但如果小孩子手上正拿着一把真枪在玩儿……
你慌不慌?
花狐貂就是这般拿着手枪的小孩,它的血统天赋确实可怕,但它偏偏又怕疼,实力和性格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反差极端。
当花狐貂飞速而来时,
周泽没有跟着一起动起来,
笑话,
除非周泽脑子进水了才会和这货去比速度比敏捷。
哪怕这种僵尸状态开启的状态下,周泽依旧没奢望去在速度上强吃对方。
“砰!”
周泽身体一侧,寒光从周泽胸口位置掠过,周泽黑色的眸子散发出一缕光泽,这速度,应该不是它的极速!
果不其然,
就像是牛被斗牛士给晃过去了一样,
只是花狐貂却在刹那间强行转速变向,
两只爪子,
直接扑向了周泽身后,
扑向了屁股位置!
它要报仇!
捅,捅,捅,
捅你的!
周泽身子再度一侧,五根宛若镰刀般的指甲横扫了过来,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毕竟自己干儿子在这儿,
让他看着自己亲爹在这里被一只畜生给爆了,
也太丢人了。
周泽的指甲带着恐怖的罡风,说实话,这还是花狐貂第一次与周泽正儿八经的交手,上一次二人碰面时,周泽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濒死状态。
况且,
在昨天,周泽刚刚在赢勾的帮助下学会了“半张脸”的部分能力,使得其对僵尸体魄的运用更上一层楼。
有些恋恋不舍地扫了一眼那处烂漫褶皱所在的位置,
花狐貂不想受伤,
因为受伤会痛,
而它怕痛。
这一点,
周泽自然也是清楚的,
所以在花狐貂于空中第二次强行变速转动方向时,
周泽的手腕忽然一番,
轻笑道:
“宝贝,吃糖。”
“嗡!”
无名指上的指甲直接射出,
因为预判到了花狐貂的走位,所以还给了个提前量。
花狐貂的毛发在此时完全炸了起来,
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陷入了一种凝滞,
速度已经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竟然硬生生地躲避了这根指甲!
这让周泽也是很意外,
这货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甚至,
周泽都在思考,
要是上次碰到那个老头儿和陈警官时,这货不怕疼不划水往死里干的话,兴许都不用自己拼着吸那最后几口血赌铁憨憨的苏醒了。
不过,
周泽可没有半点手软,
“加糖!”
“加糖!”
“加糖!”
“加糖!”
“…………”花狐貂!
小时候,大人常对你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哪怕是现在,一口气吃下太多的甜食,也会腻得难受。
花狐貂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但它的表现,
又再度超出了周泽的预料,
居然又躲避了三根指甲,
好在,
周泽这四根指甲其实是封锁各自一块区域,
花狐貂躲掉了三根,但第四根,却躲不了了。
“噗!”
指甲刺入了花狐貂的尾巴,
而后发出了一声飞镖砸入木板上的声响,
花狐貂被挂在了绿色的藤蔓所组成的墙壁上。
周泽深吸一口气,
十指连心,虽说现在自己只剩下五根手指,但这痛楚,也是实打实的,不参半点水分。
“嘶……真疼啊。”
“看……你……打……架……可……真……难……受……”
“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吧,你能先帮我止血么?”
周泽记得,在赢勾苏醒之后,自己身上的伤势恢复速度明显得到了提速。
“在……你……眼……里……打……架……不……让……自……己……变……得……很……惨……就……不……过……瘾……”
“我怎么觉得你的话比以前多了这么多?”
“你……和……他……现……在……走……的……路……一……样……你……们……很……像……”
“谢谢夸奖。”
“他……打……着……打……着……就……剩……半……张……脸……了……你……也……快……了……”
“…………”周泽。
周泽觉得铁憨憨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继续这样打下去,
一路缺胳膊短腿儿的,
距离那“半张脸”,
真的很近很近了。
不过此时不是扯皮的时候,周泽走到了花狐貂面前。
花狐貂现在还悬空着,
它的尾巴被周泽的一根指甲洞穿,钉在了藤蔓上,它的身子也是悬浮着的,没敢挣脱。
可能动物的尾巴和人的十指差不多,都很敏感。
它不敢去挣扎,也不敢去主动拔出来,现在已经很痛了,再乱动的话肯定会更痛。
此时的它,
正委屈巴巴地看着周泽,
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
从冲突的爆发到结束,
可能也就是一个正常人打个呵欠的时间,
双方也没有跟武侠小说里那般大战三百回合,或者从破晓到黄昏;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好打的,对方这么大的破绽在这里,周老板如果还搞不定的话,真的混得太失败了。
周泽伸手,先抓住了花狐貂的尾巴。
“叽叽…………”
花狐貂身子一颤,嘴巴里发出了颤音。
指尖一挑,指甲被抽出,花狐貂下意识的“biu”想要逃脱这里,然而它的尾巴被周泽死死攥住,这样一来,等于是自己快速地拉扯着自己的尾巴。
“叽叽叽叽!!!!!”
尾巴快被自己给拉断了,
花狐貂赶忙退了回来,
且顺势两只爪子快速地抓向周泽的手腕,
它,
还没死心!
但周泽的反应比它更快,
且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抓着它的尾巴往下狠狠地摔去!
“砰!”
像是提着麻袋,
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叽!”
举起,
继续摔!
“砰!”
“叽!”
举起,
再摔!
“砰!”
“叽!”
………
………
“砰!”
“叽~~~”
“砰!”
“叽……”
“砰!”
“叽、、、、”
“砰!”
“emmmm……”
周泽只觉得自己这具僵尸体魄的胳膊都开始发酸了,这才停了下来。
地面,
已经被自己砸出了一个大坑,
土地都被夯实了。
花狐貂鼻青脸肿地任凭周泽抓着它的尾巴倒挂着,
口水都滴淌了出来,
一脸呆滞,
已经有种出气儿比进气儿少的子意思了。
“呼…………”
周泽长舒一口气,
僵尸气息开始敛去,
瞳孔的颜色开始褪去,
整个人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身上,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讲真,
周老板第一次发现,
原来揍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其实,想把花狐貂直接杀死,尤其是在它已经被自己制住的前提下,真的不难。
但周泽舍不得,
自己辛辛苦苦这两年坑蒙拐骗来的家业,自己的《动物世界》,外加这花狐貂的实力,要是直接把它弄死,还真的会很心痛。
此时,
死侍忽然从藤蔓之中探出了身子,
双手摊开,
掌心里有好几粒五颜六色的种子,
低下头,
很是恭敬地跪伏在周泽面前。
周泽明白他的意思,这些种子是他献上来让自己可以控制住这花狐貂的。
不过,周泽还是摇摇头。
死侍什么都没说,又缩了回去,继续维护着他自己营造出来的绿色牢笼。
倒不是周泽对死侍有什么不放心的,嗯,确实不怎么放心。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花狐貂毕竟是上古时期的妖兽血脉,这些种子能不能长久有效地控制住它,谁敢保证?
万一哪天它忽然偷偷自己解决了束缚,瞬间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
之前有煞笔镇压着它,周泽可以放一百个心。
但现在煞笔需要另作他用,只能重新再选办法了。
好在,
办法还是有的,
黑小妞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她膝盖上的尸毒和禁制,可是赢勾留下的!
只是现在还不到让赢勾提前苏醒的时候,省得待会儿真正需要他时反而萎了。
“噗通!”
花狐貂被周泽丢在了地上。
“看住它。”
死侍低下头,
一根根藤蔓迅速蔓延了过来,将花狐貂给死死地捆缚住。
当周泽准备转身离开时,一株藤蔓慢悠悠地落在了自己面前,上面开着几朵黄花,花瓣掉落,正好落在了周泽手中。
把这些花瓣放置在自己指尖位置,先前因为指甲脱落而出现的伤口位置当即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花瓣贴合在了上面,起到了很好的止血作用。
头上的汁水开始慢慢地滴淌出水珠,带着绿色的清亮,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水线。
周泽双手摊开,用这些水洗手,洗去了手中的血污。
死侍恭敬地站在一旁,
没说话,
也没有表功,
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洗好了手,居然还有枯黄的看起来像是芭蕉叶一样的大叶子落下,让周泽擦拭。
周泽笑了笑,
道:
“以后要泡茶的话,我让莺莺来你这里要水。”
这也算是无根水了吧?
死侍的头放得更低了,示意自己应下了。
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周泽,反而转过身,在死侍面前蹲了下来,
伸手,
抬起死侍的下巴,
让他的目光和自己对视,
周泽微微斜着头,
很认真地看着他,
但也只是看着,
少顷,
周泽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
没有说话。
死侍的头,
放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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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开刀!(第二更!)
周泽出来时,发现店门已经被锁上了,老道之前装修时,还特意装了那种电动窗帘,价格挺贵,平时也不怎么用。
但用老道的话来说,这东西必须得装,万一以后书店要在大白天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此时,已经快天亮了,外面步行街那儿也即将热闹起来,这样也好。
老许还在布置阵法,
一楼中央区域的桌椅沙发都被挪开,
只有老张坐的那张椅子,原地不动,老张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后背笔直。
老道抱着小猴子下来了,坐在旁边,小男孩也下来了,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小猴子和小男孩看起来都有些虚弱。
“来,吃。”
老道剥了一粒花生,送到小猴子嘴里,小猴子张开嘴,喊着花生慢慢地咀嚼着,它暂时还没恢复到以往的活泼,但猴眼里倒是呈现出了昔日的灵动。
安律师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碟瓜子儿,放在了老道面前,自己也手里拿着一点儿嗑着。
“谢谢啊。”
老道笑呵呵地也抓起瓜子嗑起来。
这感觉,
活脱脱地十几二十年前电影放映队走入乡村,全村老少坐旁边等着看戏。
周泽把钢笔从耳边取下来,放在手里打着转儿。
“老板,坐。”
莺莺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周泽坐下。
少顷,
莺莺又端来了一个小茶几,
上面放着几个果盘儿,还有一杯咖啡。
小萝莉则是拿着作业本,跑去写作业了,似乎还顺带着帮小男孩一起在写,那俩人坐得远远的,偏偏他们都不是活人,你都不能说他们在鬼鬼祟祟。
黑小妞还躺在角落的沙发上,侧着脸,看着这边的情况,死侍还在菜园子那边帮周泽看着被暴打教训了一顿的花狐貂,并没有再出来。
但有两根藤蔓延伸了过来,
一株上面长着可以食用的果子,
另一株藤蔓上只要吮吸就能吸出酸甜的果浆。
许清朗跪坐在地上,像是在广场上画3d画的绘画师傅。
他的伤还没好利索,画阵法又是一件极耗心神的事儿,画到现在,他不得不停下来,坐在地上,用衣袖擦额头的汗水。
下意识地扫看了一下四周,
见大家都在吃茶吃瓜,
“…………”许清朗。
“咳咳…………”
周泽把茶杯放下,咳嗽了一声,道:
“这阵法画得真好。”
“对对对,画得真精细,已经到了入微的级别,啧啧,年纪轻轻就能……”
老安捅了一下老道的胳膊,
再吹要没边儿了,
你他娘的除了摸裤裆夹杂着几根黑毛还会干点啥?
“给我倒杯水,可以的吧。”
许清朗说道。
“死侍,倒水。”
周泽喊了一声。
一根藤蔓直接延展到了许清朗的面前,
许清朗愣了一下,
直到藤蔓在他嘴唇位置戳了戳,
许清朗才张开嘴,喝了几口。
“这挺好,连榨汁机都不用了以后。”
老许心里其实也没生气,阵法这个事儿又不是搬砖,旁人想帮忙也帮不上,甚至可能越帮越忙。
当下,他只能继续咬着牙画着。
大概一个小时后,
老许才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沿着特定的路线走出了阵法范围。
而眼下,
也就只有老张一个人坐在阵法的正中央位置了。
“可以开始了,但我这个阵法只能提供引导的作用,还需要一个器灵来帮忙运转一下,我现在身子太虚弱,元气也不足,没办法请海神上身。”
周泽想了想,
示意莺莺把那本阴阳取出来,
随手一拍,
那只黑猫就跳了出来,
阴阳配合煞笔的话,周泽勉强也能操控一下,之前也是这样把那几个大仙儿给放出来的。
黑猫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慢慢地游走。
“进阵法里去,帮忙运转一下。”
周泽说道。
黑猫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和权衡,但最终还是跳入了阵法的阵眼之中,身形慢慢地化作虚无,似乎整个身子都已经融入了阵法。
“呵…………”
许清朗在旁边笑了,
“居然能瞬间就找到我这个阵法的命门所在,而且都不用我去打开和引导,它自己就能找到位置且进去了。”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
“这只黑猫,可能比我都要懂阵法。”
许清朗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的气馁,拿着湿毛巾在那儿擦着脸,显得很平静,完全没有被一只猫超越得不甘。
“这话我喜欢听,感觉又捡了一个宝贝。”
“嗯,是个宝贝,这法阵给它运行,我都不用出手了,反而是在添乱。”
周泽记起来,
这个阴阳还是那位来自奈何桥的女人拿给自己的,
在平潮中学里。
之前在地狱,周泽还看见了她,那时铁憨憨坐在山巅,面对阴司的大军,那个女人过来了。
不过被铁憨憨的直男癌语气给直接噎了回去。
现在看来,
人家当初一没告密,二是受害者,
三又送了这本阴阳,而且周泽估摸着,自己的这本阴阳可能比那些判官手里的还要神奇。
从这只黑猫身上,就能一窥端倪。
“阵法已经在热身了,可以准备了。”许清朗提醒道。
周泽点点头,
站起身,
走到了阵法外围。
“开启吧。”
周泽开口道。
“喵!”
一道红光,从地上开始升腾起来,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气浪,不过并没有那种动画特技效果,只是微微地发光,不是很夸张。
“喵!”
“嗯。”
周泽微微颔首。
“喵!喵!”
“嗯。”
周泽继续点头。
“喵喵喵!”
周泽深吸一口气,
扭头看向了许清朗,
他,
听不懂。
许清朗走过来,充当翻译官,“它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走进阵法里,我之前布置阵法时,因为知道我这个阵法拿来对付獬豸的分身还不够格,所以特意又开了一个生门在里面,就是给外力进入的机会。”
“行吧,你就站边上,帮我翻译吧。”
许清朗点点头。
周泽转过身,看向了还在那里“坐军姿”的老张。
前方,
红色的光圈出现了一个口子,
周泽走了进去。
“喵!喵!喵…………”
“第一步,先引其魂出现,老张自己很难控制住,你帮他区分出来。”许清朗翻译道。
倒不是他听得懂猫语,而是这个阵法是他布置的,他也曾使用过这个阵法捕捉过海神,所以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他是门儿清。
周泽点点头,
阵法开始变化,
老张的身前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影子开始扩大,慢慢形成了一面红色一人高的镜子形态,只是镜子上红蒙蒙的。
少顷,
红色开始慢慢敛去,
镜子里,隐约可见一道人影。
而在人影后头,则是黑色的旋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扯着他。
“老周,这个阵法能够在前期麻痹体内第二魂的意识,让我们可以先一步取得先手,现在先把老张的意识给剥离出来,不能用你的手,得让你的意识融入进去。”
老张和老许不同,獬豸和海神也不同,所以造成了这个阵法在使用时,老许当初可以自给自足,最多让周泽在外面护法了一下,阻碍了海神的脚步。
然而,老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这个工作的,必须得有人来帮忙。
但人的意识又是很脆弱的,稍微一出意外就是提前老年痴呆的下场。
整个书店里,
有资格有能力站在那里,用意识去帮老张的,
只有周老板一个人!
因为大家都清楚,
周泽灵魂深处,
有一座泰山!
况且,
周泽的灵魂意识之前还在野人山受到了数万军魂的磨练,早就夯实得不能再夯实。
就这,
还是在没算上已经苏醒了的赢勾的基础上,
赢勾再怎么惫懒,
也不可能看着自家看门狗从一条调皮狗变成只会流口水的痴呆狗,
他赢勾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说,周老板等于是一件神装外头再套一件神装后又加了好几层buff,
你a他,
他不光不掉血,
而且反弹溅射伤害还能把你给秒了……
肉得让人绝望。
周泽缓缓地闭上眼,
“喵!”
阵法开始主动来接引周泽的意识,
慢慢地,
周泽觉得自己走出了自己的身体,
来到了镜子面前,
四周的景物,
也变得比先前用肉眼看时更清晰了,
镜子好大,
真的好大,
原本只是一人高的镜子,
现在却给人一种高耸入云的感觉。
在周泽面前,
老张站在镜面后面,一动不动,
在其身后,
是黑色的暗滔涌动。
“老张,你听见我说话么?”
“老张,你醒醒。”
“张燕丰,你醒醒!”
镜子里的老张还是没动,似乎完全没有感觉。
这不成啊,
得让老张自己先探出个手从镜子里伸出来,自己才能拉啊。
“老张,你儿子结婚了,你醒醒!”
“老张,你孙子出生了,你看看啊!”
周老板开始不停地呼唤,
但依旧没有效果。
“老张,你前妻回来了!”
“老张,你私生女来找你了!”
“老张…………”
周泽喊了好多声,
但镜子里的老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张,街上有个歹徒在行凶啊。”
话音刚落,
老张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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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惊喜,惊恐?
忽然的变化,让几乎快“口干舌燥”的周泽也惊喜了一下。
一时间,
心里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感动。
“老张,有王八蛋又拿着刀去学校了。”
“老张,对面的商铺被人抢劫了!”
“老张,那家磁疗医院又开业了!”
“老张,街头的珠宝店被偷了!”
这一声声的“报警”,
像是最好的刺激,
老张的反应开始越来越明显,像是遭受了一次次地“电击”。
几个钟头前,
獬豸曾问过老张,
如果让上次“牺牲”的事儿再来一次,
他还愿意做出一样的选择么?
老张的回答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
只是在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做事。
老张眉头纠葛在了一起,
似乎是料加足了,
他终于缓缓地睁开眼,似乎有些迷,有些晕乎乎的,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毕竟之前是闭着眼堵着耳朵的,所以对于书屋里的安排,老张是完全不知情。
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他体内的獬豸也不清楚。
“老张,把你的手伸出来!”
周泽喊道。
隐约间,
镜子里的老张像是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说是宛若来自妈妈的呼唤,
的确是有点夸张了,
但真的像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至少让老张的意识产生了些许的聚焦。
此时的他,
像是一个几天没合眼的人刚刚睡着却又被人强行叫起来的状态,
真的好想一歪头,继续睡下去,但还是靠意志强行撑着,他的身子开始倾斜,向着前方伸出了手。
在周泽这边,看见的是一只手从镜面里缓缓地探出,周泽马上抓住了这只手,开始往外拉。
这是一场拔河,绳子是老张,周泽则是其中一方的参与者。
“啊啊啊…………”
老张发出了叫声,他很痛苦,周泽的拉拽,其实是在撕扯着他的意识,牵扯着他的灵魂,这肯定不会舒服,毕竟不是什么润物细无声的水乳交融。
而且,灵魂上的折磨往往比**上的折磨更为强烈无数倍。
但周泽不能放手,这时候也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有些事情,在獬豸进入老张的体内之后,其实就已经被注定了。
阵法应该是真的起到了作用,至少镜子里老张背后的黑色暗流并没有特别汹涌,仿佛还被蒙在鼓里,老张大半个身子都被周泽从镜面了拉了出来。
“老板,不用全都拉出来,否则就会直接惊醒它,现在进行下一步,封印!”
许清朗的声音传来,
听起来有些高亢,宛若在头顶上滚动,有点像是纪录片里的画外音。
周泽当即松开手,意识开始后退,老张半截身子在镜子外,半截身子在镜子里,显得有些疲惫,低垂着头。
其实,
在这个时候,
周泽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老张的灵魂给拉扯出来,
这似乎是最为安全的做法,
让老张完全舍弃之前的肉身,
但接下来,
哪怕老张还顶着一个鬼差的身份,却因为他自身的“虚弱”,剩下的路,要么是下地狱“投胎”,要么就是在阳间继续滞留,而最终的解决是灰飞烟灭。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只有老张能够和许清朗那般一样,控制住这具獬豸分身,才是对书屋最大的利好。
诸多方面的利益原因,
让老张现在可以选择的余地,
真的不多。
哪怕是铁憨憨,他也没有喊着“我饿了我要吃”,
他也是明白,
在眼下的这个时局,
在此时的这个境地,
多一个助力意味着什么。
比起书屋里这些阿猫阿狗,
他还是觉得当年的旺财似乎更靠谱一些。
周泽最后看了一眼老张,
意识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
睁开眼,
视线之中的阵法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红光,面前的红色镜子则已经开始逐渐的消散。
接下来,
是下一步了,
封印!
钢笔,
落入了周泽的手心之中,
这次又要拜托你了,
煞笔。
“喵!”
阵法再度变化,
时机恰到好处,
周泽面前出现了一条空开的区域,足够他走到老张那里。
阵法外,许清朗的眼睛都热了,书屋里只有他在研究阵法,哪怕是安律师,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半吊子,并没有真的去痴心研究这个。
但这只黑猫,
却真的让许清朗看见了另外的“一片天”,
有些惋惜和后悔,
早知道这只黑猫这么精通阵法,自己就应该早点把阴阳从周泽那里借过来。
借是肯定没问题的,周泽对这玩意儿的态度真的不怎么重视,从他可以把阴阳丢给猴子当玩具玩儿就能看出来。
老道嗑着瓜子儿,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的情况,其实他看不太懂,有些操作太过神乎其神,这种技术活儿对于内行来说,很过瘾,但对于老道来说,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毕竟,
老板进去后就往那儿杵了许久一动不动,这有啥好看的?
不说你大战三百回合铿铿锵锵嘛,
老板你也可以翻个跟头再来个侧空翻热热场嘛,
你也得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观众的心情是不是?
当然了,
这些吐槽老道只敢在自己心里想想,
可不敢说出来,
同时脸上还得表现出一种我虽然在嗑瓜子但依旧很关注事态的发展很关心老板安危的样子。
老道最近已经在反思自己了,也不晓得为什么,似乎是直播的频率降低了,不怎么和水友交流了,也可能是这一年多在书屋里的日子过得忒自由舒服,导致自己混江湖的必备技能拍马屁功力已经滑落了太多太多。
要检讨,要反思啊……
安律师则是越看越恨不得此时坐在阵法中间椅子上的人不是老张而是自己,
心情当真是有些郁结。
当初在猜测到老道可能的身份之后,他还想过要不要给那些当初打压追杀过自己的人上一炷香表示感谢。
现在日子过得舒坦了,变成反向精神折磨了,他不想上香了,人啊,似乎真的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不患寡而患不均,身边人,小猫三两只都开始出现自己的机遇,从吊车尾的变成了车头灯,这让原本坐在特等座的安律师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以后整个书屋放眼望去全都成了“大佬”,
那自己算啥?
安律师?
安管事?
安总管?
小安子?
“嘶……老板把钢笔拿出来了,他要插哪儿?”
安律师自言自语道。
“嘿嘿。”
老道忽然笑出了声,似乎觉得好戏要开场了,随即马上收敛住,小声逼逼道:
“要是老张醒来后,发现自己被……
嘿嘿!”
似乎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种感应,
一直坐在椅子上笔直笔直且一动不动的老张,
身子在此时竟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周泽手持钢笔,
走到老张面前,
周围阵法内的红色开始向原点汇聚,
这就像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做手术,
为了抑制住病人的挣扎,得先把病人给控制住一个道理。
周老板倒是没有想过给老张来那一下子,
前阵子把钢笔刺入花狐貂的屁股位置,也是因为花狐貂那块区域肉比较多,且是刺入在肉里,并不是真的爆了那啥。
至于对老张,
周泽也没有那种恶趣味。
握着钢笔,
举起手,
带着一股子狠厉,
“噗!”
钢笔刺入了老张的胸口,
周泽掌心在钢笔尾端一推,顺势一拍,钢笔直接没入了老张的体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阻滞,也得亏了周泽上辈子是个外科医生,对人体构造很熟悉,否则要是换其他人来,钢笔说不定直接刺中要害,
然后就是:
老张,
卒。
老张身子一颤,
接下来,
他的眼睛忽然睁开,
一开始,
眼里是平静的,只是略微有些疲惫和痛苦,他看着面前的周泽,
开口道:
“老…………”
但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
老张的眼眸就瞬间化作了赤红,
一股子疯狂的气息开始迸发了出来,
“放肆!”
仿佛是一道来自远古的威压忽然降临,
至高无上的威严存在显露出了它的气息,
一时间,
恐怖的压抑氛围直接将整个书屋给笼罩!
老道手里的瓜子碟也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摔了个粉碎。
安律师马上站了起来,
有些诧异,
这气息,
不对劲啊!
獬豸的分身他见过,
可怕是可怕,
威严是威严,
但远远没到这个地步啊!
远处坐在小沙发上的小男孩和小萝莉也一起站直了身子,这威压的恐怖,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黑小妞更是蜷缩在了沙发上,落叶将其身子覆盖住,像是被拥入了怀抱。
小猴子“噗”一声,把嘴里还在抿着的花生吐了出来。
许清朗张了张嘴,
有些苍白疲惫的脸上,
露出了一抹叫做绝望的情绪,
低呼道:
“这不是獬豸的分身投影,
这是它,
这是它,
是它的精魂!”
此时,书屋众人的感觉,
就像是当年黑云寨里的土匪打算抓一只“肥羊”打牙祭,
结果却抓住了独立团的魏和尚。
也像是一艘捕鲸船,
他们抓住了一条大鱼,
却不是鲸鱼,
而是一头哥斯拉!
现在,
我们是,
月票榜,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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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喵!
老张的身子开始摇晃,
且慢慢地站了起来,
隐约间,
可以听到骨骼内传来的递进摩擦脆响;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正在荡漾而出,
至少对于书屋众人来说是这样子的。
其实,真的是有官威这种东西存在的,可能你见自家村口的村支书不会有特殊的感觉,但再往上的话,对于普通人来说,真的会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仿佛当他站起来时,
头顶的天,
也被顶了起来,
自然而然地,
大家也就相对变得“更矮”了。
好在书屋里都不是什么纯粹的普通人,大家虽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口有些闷,但也不至于直接吓得跪伏下来,纳头便拜。
换做是以前,
兴许会这样吧,
当初的安律师第一次见到獬豸分身投影出现时,其实真的很狼狈。
但有着自家老板两次手撕獬豸的光辉战绩在前,
獬豸的威慑力,那种光环,在书屋众人眼里,明显就打了不少的折扣。
就像是电视机上的女神在你隔壁坑位稀里哗啦地拉了两次肚的感觉一样,
嗯,话糙理不糙。
老张站起来,
他盯着周泽,
带着无上威严,
有时候,
站在高的位置太久了,往往自己都把自己当作“神”了,也就是伟人所说的那种脱离了人民群众。
獬豸觉得,
自己站起来时,
眼前的人,
就应该跪下来了,
但眼前的人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它,
浑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甚至,
獬豸还能看见对方嘴角在轻轻地抽搐,
这是,
这是!!!!
他居然在憋着笑!!!!
“很大的一只啊,比以前都要大啊,铁憨憨。”
“是……的……”
“次次都来送东西,而且一次比一次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以前哥俩好呢。”
“以……前……没……觉……得……它……这……么……可……爱……”
真的是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啊,
来就来嘛,一来就送东西;
来一次就行了嘛,还三顾茅庐了。
书屋这边,除了安律师有点猜测赢勾已经苏醒了以外,其余人,其实心里都没底。
但周老板这边,
一是最近实力大增,
刚刚暴打花狐貂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则是颇有一种铁憨憨在手,天下我有的膨胀!
“喵!”
黑猫叫了一声,
叫声里,
带着些许的颤抖,
显然,
作为一只器灵,
它是害怕眼前这位存在的,
但它依旧在继续操控着阵法,阻隔着阵法内的事物与外界的联系。
当初老头儿弄出了一个结界,隔绝了陈警官体内的獬豸分身和本尊的联系,眼下,这座阵法,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就如同当初许清朗融合海神部分一个道理,
说白了,
原理就是瞒着对方本尊强行融合其分身,从而以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造成一种既定现实,逼着对方捏着鼻子认了你的存在。
所以,
只要阵法不破,
周老板以及他体内的那位,
是不虚的!
而且,也不怕獬豸本尊以后亲自过来,这种级别的存在,先不说能不能正常出现在阳间,就算真的不管不顾地来了,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时候,可不仅仅是封路那么简单;
而是风雨雷动,龟龟,肯定是一个大场面,到那时,自然是该怎么从心怎么从心。
“是你?”
獬豸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泽,
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道:
“这么巧的么?”
是的,
很巧,
刚潜伏没几个小时,
就被直接发现了。
可以说是,
好尴尬啊。
有点像是打算策反一个黑道组织内部成员当自己的眼线,
结果找到了这个组织的老大准备去策反他。
“尔等放肆,敢猎本座分身,今日,本座以一缕精魂亲至,定要将尔等绳之以法!”
文绉绉的话语,
却自带着一种压迫感。
周老板还是一点都不慌,这个感觉,就像是在看着院子里跳得最欢畅的那只鸡在尽情表演,想象着待会从烤箱里把它取出来的样子。
而且像是戏台上的唱腔,格格不入。
獬豸抬起手,
它打算先破开这个阵法。
周老板也抬起手,
他不可能让獬豸破开这个阵法。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
不是阵法裂开了,
而是一道道红色的电蛇开始在獬豸身上不停地游走,
獬豸刚刚举起的手,
落了下来,
身子一颤,
竟然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低垂着头,
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是…………”
獬豸双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位置,
那里,
刚刚被周泽塞进去了一根煞笔。
“呵…………呵…………”
心底深处,
传来了铁憨憨的轻笑。
周泽可以理解,
想当初铁憨憨和自己关系不好的时候,几次发火,都是被煞笔给强行封印下去了。
这种滋味,他体验过了,此时再看别人也在体验,自然觉得舒畅了不少。
“这支笔,怎么会在这里…………”
獬豸有些疑惑,也有些茫然,但他的语气和动作,却依旧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流畅。
“咔嚓!”
胸口位置的脆响再度传来,
一道大大的“封”字,悬浮在了獬豸的上方,开始向下压!
獬豸抬起头,
张开嘴,
发出了一声咆哮,
“封”字开始颤抖,被阻隔住了,没能真的下来。
“小小的地方,居然有这些有意思的东西。”
獬豸掌心摊开,
一团黑色的暗斑在其掌心游走着,
而后猛地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天地法度,亘古永存,封!”
“滋滋滋滋滋…………”
宛若烈火烹油的声响传来,
獬豸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等到他将手掌挪开时,
老张胸口也就是周泽把煞笔刺入的位置,
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光圈。
以封印见长的煞笔,
竟然被封印住了!
这一幕,就是周泽都有些惊讶。
周老板都惊讶了,外围的书屋吃瓜群众就是惊吓了。
本来,在他们看来,那支钢笔就是封印的关键,是杀手锏,现在最大的依仗被封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清朗眼里倒是露出了明悟之色,
“法兽,本就是掌握法度的存在,对一切不法违规进行封杀。
封印之术,本就是它的专长啊。
失策了,失策了啊。”
以封印之法对付法兽,
真的是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了。
安律师白了一眼许清朗,道:“现在不是你当龙套在旁边解说的时候吧?”
许清朗微笑着看向安律师,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看你不紧张,我就不紧张了。”
“…………”安律师。
这意思是,以前真的有危险时,我很怂?
不过,说是这么说,
许清朗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符纸和银针,这是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强行刺激自己身体潜能,请海神上身!
小猴子也从老道怀里跳出来,趴在了吧台上,咬着牙,身体一颤一颤的,随时准备化身妖猴。
书屋一楼的墙壁上,藤蔓的翠绿已经覆盖了起来,随时准备落下。
角落里,
小男孩站起身,嘴巴微微张开,正在尝试调动体内的煞气。
小萝莉站在小男孩身边,没说话。
就连老道,
此时居然也把手伸入到了裤裆里,
表情倒是严肃得很,
但这个动作,
配上这个表情,
真的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安律师愣了一下,
我艹,
这是要拍电视剧么?
一个个都表现出了视死如归?
是不是要再给你们配点激昂悲壮的bgm啊!
这一般在战争片里经常看见,几个伤病聚集在一起,硝烟弥漫之下,一起向再度扑上来的敌人冲去。
不对,不对,
还是你们都是戏精?
是啊!
安律师忽然想通了,
他比其他人更掌握到一些消息,
那就是老板体内的那位,
不出意外,
应该是苏醒了。
没看见老板现在还神色如常么,
安律师真不信周泽是在装!
他不装,
我得装啊!
安律师的白骨手露出,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他,看起来颇有杨大侠的风采,只可惜书屋里没有大雕,只有一只傻貂。
有时候,
安律师也会怀念自己以前穿着酒红色西装衣冠楚楚冷质彬彬的一面,
那时的自己完全可以去做男性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
但现在,
唉……
其实怪不得自己,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太残酷,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会在这里被扭曲变形。
他在往前走,
走到了阵法边缘位置,
脸色平静,
没有任何的用力过猛,
只剩下淡淡的忧郁,
白骨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拨弄,
淡淡道:
“老板,你先撤。”
演技的标准讲究的是意境,而不是累赘的言语,在这一点上,安律师很成功。
然后,
安律师愣住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成功过头了,
首先,
自家老板居然真的点点头,
开始往后退去,
真的是一点都不哔哔,丝毫不拖泥带水。
随后,
自己面前的这道红色阵法圈子,竟然主动地给自己开了一个缝隙,示意自己进去。
尤其是那只正在操控阵法的黑猫,
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见自己没及时往里走,
居然还发声催促着自己: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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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遛狗!(求月票)
就怕,空气忽然安静……
安律师站在原地,
只觉得自己的泪腺仿佛在此时受到了刺激,隐约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在,獬豸在此时动了。
安律师第一次觉得“法理不外乎人情”这句话是多么的贴切,这只獬豸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獬豸直接无视了安律师,
在场的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蝼蚁,唯一值得他多看一眼的,则是这个敢于在自己睁眼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独臂男子。
他走向了周泽,
他的脚下,
每一步踩下去,
都出现了一道古文,
有点像是甲骨文,但似乎比甲骨文还要更古老许多。
这些字,周泽虽然不认识,但各个铿锵,充斥着一股威严和法则的气息,应该是法律条纹。
一步一囚笼,
一寸皆法理,
獬豸看似仅仅平常无奇地走过来,
但杀机和封锁,
早就布置了下来。
阵法中,他在继续布置阵法,这种自信,几乎精满自溢。
那些律令条纹开始从地面浮现了出来,
化作了不可侵犯的无实无形的锁链,
正在捆缚下来!
速度不是很快,
和獬豸走的速度差不多,
但这种压迫感,这种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窒息,
足以给人带来绝望。
周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有五片花瓣,已经止血结痂了,他深吸一口气,身上,开始流露出僵尸的气息。
这是,
第三次面对獬豸了。
獬豸走到距离周泽还剩下一米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僵尸?”
少顷,
獬豸的眼眸里,似乎流转出了一抹怀念,
缓缓道:
“本座,不喜欢僵尸。”
“呵呵。”周泽笑了笑,“可惜,你每次去理发时,都得想念起僵尸。”
獬豸闻言,
微微抬起下颚,
似乎精魂比分身要高级得多,
并没有像上次陈警官那般恼羞成怒,
而是有些怅然道:
“是啊。”
它承认了。
但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云淡风轻,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十根手指,
微微颤抖,
锁链瞬间化作了白色,锁向了周泽,速度比之前快了无数倍。
“吼!”
周泽嘴角露出了两颗獠牙,
发出了一声咆哮,
整个人没有再继续留在原地,
而是径直地向獬豸冲了过来!
“砰!砰!砰!砰!!!!!!!”
锁链,
白色的锁链,
周泽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连续撞断了多少根,
反正有僵尸体魄在,
他真的很自信。
然而,
这锁链却像是怎么撞都撞不完一样,一根接着一根,一片连着一片,越冲越多。
而在阵法外面的书屋等人看来,自家老板是被白色的锁链包裹在了其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莺莺的白发瞬间变白,小男孩的气息也陡然提升,就连虚弱的猴子,也咬牙开始有变成妖猴的趋势。
这时候,
大家准备出手上了!
“你们别动,想把阵法直接搞崩掉么?”
许清朗直接喊道,
“一旦这个阵法破掉,被他的本体感知到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们,包括老板在内,就没有任何生机了!”
刚刚煽情玩儿过头的安律师此时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许清朗,道:
“哟,看得挺准啊。”
许清朗没搭理安律师,而是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符纸以及银针,开口对所有人道:
“等老板真的出了问题,等阵法破了,我们再一起出手也不迟,反正,总不会少你一个拼命的机会。
这会儿,
还是看老板吧,
我们先留着点力气,别待会儿真的要上时,一个个都脱力了。”
说完,
许清朗直接坐了下来。
白莺莺咬了咬牙,没有莽撞地冲进去,白发又变回了黑发,站在一边。
其余人也都各自坐下,
仿佛茶话会刚刚被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给中断了,
现在继续,
只是没人再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嗑瓜子了。
安律师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道:
“别整得这么严肃这么紧张,该吃吃,该喝喝,谁手机像素好的,抓紧时间拍个照留恋一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发个图,再配几句话,
比如,
老板正在和獬豸打架唉,
好担心老板的呢!”
安律师这不是在故意作秀打士气,
之前,
还能说他只是怀疑的话,
现在,
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赢勾,
肯定醒来了!
否则老板不会在刚才还想陪自己开个玩笑,让自己尴尬一下。
至于现在这个情况,
呵呵,
你家狗走失了很久忽然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遛遛狗亲热一下?
…………
獬豸又举起手,准备把笼子收得更紧一些,但是在下一刻,他胸口位置居然渗透出一缕红光。
“嘶…………”
獬豸倒吸一口凉气,
掌心下压,
捂住了自己刚刚封印的地方。
“良禽择木而栖,你为了他死命和我做对,值得么?”
“嗡!”
胸口位置的震颤,开始更为剧烈,这是煞笔的回答。
“呵呵,随你吧,你在这边牵制我,但于这个局面,又有什么影响?
他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了,法的威严会惩戒于他,你也要陪他殉葬?”
“咔嚓咔嚓!”
獬豸愣了一下,
因为他胸口的封印,居然开始龟裂了,
这支煞笔,
原比他想象中要刚得多!
且不提当初煞笔弃赢勾而选择周泽,就已经证明了它的脾气了,帮一条咸鱼镇压幽冥之海的主人?
这特么要不是真煞笔它也做不出这种事儿啊!
再说了,
别人不晓得,
它还不晓得么?
到底谁的局面已定?
獬豸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向前探去,
“法相,拘魂!”
然而,
就在其话音刚落的刹那,
一声尖锐的猫叫传来!
“喵!!!!!!!”
书屋一楼,红色的阵法迅速运转,一道道红光压向了獬豸的身体,獬豸的身形不得不连续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连带着他刚刚所布置下的困锁住周泽的白色锁链牢笼,也在红光的打压之下,出现了松动。
“这书店里的人和东西,倒是都挺有血性的。”
獬豸评价道。
“砰!”
却在此时,
“吼!”
一声怒吼从囚笼那边传来,
周泽抓着这个机会,
真的硬生生地撞破了笼子冲了出来,
且在顷刻间就来到了獬豸的面前!
这只獬豸精魂,确实比以前的獬豸分身要强许多,那些分身只知道用蛮力,但眼前的这位,却还能施展术法!
但没办法,
这里毕竟是他周泽的主场,
再加上还有老张这个带路党所创造的准备时间,
要是这么容易地就被打趴下了,
周泽也觉得太丢人了。
此时此刻,
周泽的身上洋溢着黑色的煞气,眼眸里,全是黑色的幽暗在流转。
“这僵尸体魄,有点意思。”
獬豸这时候,依然还在点评着,同时,他的左眼里,血光外泄,刹那间就在自己和周泽之间形成了一道红色的隔膜。
“轰!”
周泽一拳砸在了隔膜上,隔膜纹丝不动!
獬豸嘴角勾了勾,
侧过头,
直接就所动了阵眼的位置,
张开嘴,
发出了一声低吼:
“尔敢!”
“喵!!!!!!!!”
黑猫的身形显现,
其魂体开始不停地被撕扯拉拽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灭。
虽说体内的煞笔还在不停地折腾着,但獬豸依旧表现出了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坐太高的位置太久了,
真的下不来了。
“有趣是有趣,但久了,也就无聊了。”
獬豸感慨着。
周泽忽然笑了一声,
低沉道:
“好,我让你有趣。。”
“嗡!”
周泽周口位置,
一道道符文开始出现,
上古的气息传来,
先前才被獬豸制造出来的红色隔膜在符文面前直接开始扭曲。
獬豸猛地抬起头,
震惊地看着周泽,
“上古符文?”
“有趣么?”
周泽一拳砸下来,
红色的隔膜碎裂,
整个人撞在了獬豸的身上,
“砰!”
獬豸被周泽压在了身下,
周泽举起拳头,
攥紧,
对着獬豸的脸砸了下来!
“砰!”
獬豸的头,也就是老张的脸,在这一拳之下,直接被砸入了地板之下,四周,也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纹路。
“可惜了,本来还想让你见识一下更有趣的东西,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周泽伸手,抓向了獬豸的胸口位置,他要撕碎獬豸的封印,帮助煞笔把獬豸镇压下去,从而让老张重新获得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只是,
就在周泽的手刚刚触及到那里时,
原本的胸口位置忽然融化了一样,
血肉、
骨骼、
等等的一切,
仿佛都变成了液体,
且在顷刻间反灌到了周泽的身上,又在刹那间重新凝聚。
獬豸的脸和周泽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同时,
一道道法理图案开始迸发,完全封印住了周泽的四肢百骸,连带着其体内的煞气也陷入了流转的停滞!
獬豸的脸凑到了周泽的面前,
脸上挂着淡淡的不屑,
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对周泽道:
“哪怕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让你得到了这上古符文的一些传承,但有一句话,不晓得你听说过没有。
那句话,
叫,
狗肉,终究是上不了席面。”
“…………”周泽。
我是上不了席面的分割线
追赶了这么久,终于又回到第一的位置了。
追赶的感觉,太累了,真的。
所以,
大家争取趁着这个机会,把距离拉开吧!
感谢这段时间在读者群参与众筹和投票的所有亲,
感谢所有给龙投票的读者!
我想把这个第一的位置,一直坐到月底的最后一分钟!
请大家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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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乖,过来!
你从没见过这么懂事儿的小可爱,
自己把自己毛给拔掉,
自己把自己给洗干净,
自己给锅里倒了水,
自己坐进了锅里,
同时,
给你续了天然气费还不算,
坐在锅里的它还手拿着王守义十三香在眼巴巴地看着你。
这一刻,你甚至开始恍惚,这么可爱的它,自己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下得去嘴。
一句狗肉上不得席面,
獬豸说得一本正经,
周泽憋笑憋得那真叫一个痛苦,
一本正经地装逼同时一本正经地骂自己,
换做一个轻松闲适的氛围似乎无所谓了,纯当是闲趣。
但在此时这般严肃的场景下,
几乎是将黑色喜剧幽默的本质给发扬得淋漓尽致,
多少个黑色喜剧大师穷极一生,都没能达到过这种效果。
所以,
周泽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
笑得眼泪,
都滴落了下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只可爱的汪,它叫旺财。
这笑声,宛若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点力量,
獬豸的心态也在此时开始发生改变。
原本威压是威压,威严是威严,压迫是压迫,
一切的一切,
还显得堂堂正正,
至少这一层皮,
批得那叫一个光鲜亮丽。
但在此刻,
书屋一楼,
开始被一股子寒意彻底填充,
这寒意,
来自于獬豸!
周泽知道自己把它彻底喏怒了,
他想再做点什么,
只是,
自己这具身体,
确实是被禁锢住了,
周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在自己体内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的闸门,它们将自己体内煞气的运转给阻滞住,就像是原本属于他周泽的封地里头,出现了无数个收费站,这样交通运输的功能,就几乎瘫痪了。
而眼下,
獬豸的身子和他的身子,有一大半的区域,是附着在一起的。
就像是自己前阵子刚看的那部让自己想到铁憨憨和自己之间关系的那部电影一样,
但说实在话,
电影里的效果可没现实里这么恶心。
獬豸的眼睛眯了下来,
似乎自己刚刚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什么好效果,有点让它失望。
失望会给人带来“恼羞成怒”,这二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自打它苏醒以来,它就一直想要维系住那种高高在上的层次感,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小男人,
仿佛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样。
它这个主演在这里聚精会神的演戏,旁边一个快领盒饭的小龙套在拼命地笑场!
“砰!”
周泽愣了一下,
自己的胸口位置传来了一声炸裂声响,
獬豸的脸色也苍白了一些,
这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却最是酣畅淋漓,
让它觉得舒服。
其实也是因为周泽这块骨头太硬,也太难啃了,獬豸不得不准备崩碎掉自己几颗牙了。
到底是灭了自己两具分身的家伙,
确实值得几分重视。
“砰!”
周泽的手臂位置也传来了炸响,手臂断是没断,但已然失去了力气,垂落了下来。
周泽黑色的瞳孔深处,
终于有了一点点紧张。
接下来,
就是一连串地炸响,
獬豸的笑声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放肆,
原本老张的这张脸,很适合去拍警匪片里在开头或者结尾就牺牲的那种好警察,
但此时却看起来很是扭曲,
眼眸里的戏谑和暴戾,
面容上的狰狞和宣泄,
完全颠覆了老张以往的人设,
真的像是一头野兽,
被你彻底惹毛了,
它炸了!
獬豸本就是帝尧养的凶兽,经过了点化,又背负了法兽的“命格”,但不管如何地去修葺去装点,依旧改变不了它的本质。
它是兽!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炸,
爆炸之密度,之强度,虽说被压缩在了小小的范围里,甚至连身边的空气似乎都没受到什么波及,但越是压缩到极致的东西,其威力反而越大。
一阵白烟将这里笼罩,
书屋众人一直紧张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就是刚刚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担心的安律师,
这会儿嘴角也下意识地抽了抽。
要是真的阴沟里的翻船了,
自己“重建帝国”的大业,也就直接gg了吧。
终于,
白烟退散,
露出了獬豸的身影。
而在獬豸脚下,
躺着的是周泽,
僵尸体魄被完全炸开,
周泽躺在地上,身体各个筋骨位置似乎都被炸裂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既视感,
一动不动,
像是已经陨落。
獬豸的身体有些虚弱了,
摇摇晃晃,
却一直保持着站立姿势。
它的一只手依旧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
那里,
红光依旧在做着顽强的抵抗,
但它的另一只手却又一次再度指向了阵眼方向。
黑猫胆怯了,
它想跑,
它对周泽,谈不上有多么忠诚,但它很聪明,因为它清楚,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恐怖的存在给惹毛了,刚刚操控阵法对付它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
它跑与不跑,
认输不认输,
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身为妖兽,它其实更能理解真正的兽类再感受到自己尊严受到侵犯时的那种愤怒。
有时候,和人,是真的不一样。
“喵!”
黑猫的叫声中带着一抹疯狂,
阵法中的红光再度压向了獬豸。
獬豸身子虽然一直在摇晃,但在其身边一米处,一条条律法条纹正在不停地闪烁交织,将这红光给全部格挡开。
它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阵眼位置,
走向了那只正在声嘶力竭的黑猫。
法兽之威,足以让绝大部分的妖兽胆寒,哪怕是那位海神大人,也不敢在法兽面前放肆,不谈实力,就是谈辈分,也差得太远太远。
书屋众人一起走到阵法边,
大家一边注意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乎被完全打残了的老板,
一边留意着阵法内部的情况。
一旦阵法崩溃,
就是大家一起上去拼命的时候了。
很可惜的是,
书屋前阵子因为那个老头儿的事情,大家身上都带着伤,如果大家都是全盛时期,说不定真有很大的概率把这个也已经元气大伤的獬豸精魂给扑灭掉。
但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
獬豸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
眼里的色彩开始从红色又退回到了清明,但红色很快又将其给覆盖住。
“到了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獬豸开口道,
这是标准的自言自语,
因为他这是对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说的。
但老张的挣扎并未停止,
还在继续着,
獬豸刚刚解决了周泽,
耗费了大量元气,
又被这红色阵法压制着,
同时煞笔还在不停地搞事情,
一连串的削弱下来,
老张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冒一下头了,
毕竟在之前最开始的时候,
老张其实已经被周泽从镜子里唤醒了一次。
“我看重你是个好警察,所以才,但你却…………”
獬豸的声音卡壳了,
他的手脚在此时也有些不受使唤,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我当真不敢灭了你?”
獬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低吼,
他原本打算去抓黑猫的手,
转而放在了自己天灵盖的位置。
他的手,开始慢慢地往外拉扯,
一道黑色的魂魄被抽出了大半,
可以看清楚老张的脸,
老张在不停地扭曲和挣扎着,
显得无比痛苦,
但老张并没有放弃,
因为他清楚,
一旦自己都放弃了,
对于这家书屋以及书屋里的人来说,
究竟意味着什么。
獬豸却犹豫了,
他可以在这个时候直接把老张的魂魄给撕裂,
像是对待一张被使用过的脏面巾纸一样,揉成团后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去,看都不再看一眼。
但在此时,
它犹豫了,
它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在它的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了老张梦里的那些画面,
那些它熟悉且陌生的氛围。
短暂的停顿之后,
獬豸没有继续将老张的灵魂给撕裂,
而是掌心中出现了一道道律令条纹,将老张的灵魂也一起封印下去,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天灵盖里。
做完了这些,
獬豸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了,
它想早点把这个书店里的这帮敢以下犯上的家伙都处理掉,
然后去继续自己的沉睡。
只是,
当它的手再一次伸入阵眼之中,
打算先把这个阵法给破掉时,
刚刚它所在的位置,
传来了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声响,
獬豸扭过头,
看向身后,
它看见本该没有声息的周泽忽然慢慢地站了起来,骨头关节位置竟然在重新打通,
虽然错位严重,受损也很夸张,
但周泽还是重新站了起来,
脚和手都有些扭曲,
却在不停地一次次正骨之中重新恢复,
“咔嚓”
手晃一下;
“咔嚓”
脚动一下;
“咔嚓”
脖子扭一下;
像是一个人在跳着难度最高的机械舞,
夸张却富有韵律。
獬豸微微有些愕然,因为周泽这一次站起来时,它感应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一种,
让它灵魂在此时都开始颤栗的气息,
仿佛尘封已久的恐怖记忆,
正在慢慢地被撕开封泥,
血淋淋的那一幕,
正在慢慢地被重启。
一直到,
站起来的周泽,
又慢慢弯下腰,
对着他,
手掌摊开,
招了招,
嘴里发出了:
“砸砸……砸砸……砸砸……乖……过……来……”
抱歉,昨儿就更新了两章,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又吃了比较多感冒药的缘故,导致龙昨天下午睡觉时,直接睡了十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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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铁憨憨和旺财不得不说的故事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很多时候,
老乡指的是和你在一个地方出生的家乡人,
但又有些时候,指的是在一个时代诞生的人。
比如,当你九十高龄时,你和你同乡三四十岁的小屁孩,
还有什么好聊的?
可能若是碰到一个外乡的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才能一起聊聊当年经历的那些已经在历史的潮水之中锈迹斑斑的风风雨雨。
拨开历史的尘烟,
铁憨憨的目光中显露出了一抹深邃,
又见到了家乡人,
哦不,
不对,
是又见到了家乡的狗。
和上次暴打陈警官所不同的是,
獬豸的分身,更像是分散出来的既定程序,看似正常,却不带多少感性,有点像是机器人,智商看起来很足,却又像是没什么智商。
但眼前的这个,
是獬豸特意分割出来的一缕精魂,
它会思考,
它会感性,
它在一定程度上,
才算是真正代表着獬豸的意识存在。
和铁憨憨这边“乡愁是什么”相比,
那边的獬豸,
就显得有些……破坏画风了。
本来淡淡的离愁,那个时代的风雪夜归人,一起坐下来,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什么的,也挺有意境逼格。
哪怕最后一刀捅死你,
还能含着笑从椅子上摔下来,
才不复这种上古时期大能的腔调。
然而,
獬豸却直接身子一颤,
猛地后退了好几步,
双手压在了地上,双脚后倾,
四肢着地,
带着无比警惕和惊悚的目光,
死死地盯着周泽。
就差来一声:
“旺旺旺!”
“还……是……那……么……调……皮……”
周泽摇摇头,
有点略微地失望,
却又产生了一种缅怀的情绪。
遥想当年,
自己正坐在白骨王座上打盹儿,
它出现了,
带着法兽的尊严,高高在上,似乎在替天行道,代苍穹立法规;
以无上之威,
宣布自己十八大罪状,
意思是要让自己去负荆请罪,
自我封印,
然后再被它封印,
最后心甘情愿地跟它走,
离开地狱,
去寻找当代的人间皇者,
明正典刑!
那时的它,是真的可爱啊,虽然有点过于聒噪。
你说话就说话吧,也没不让你说话,但你说话时非得给自己做出个“苍穹之音”的特效,
一句话下来雷声震荡,
轰轰轰的,
直让人脑门儿疼。
自己又不是什么阳间的愚民蠢妇,
难不成真的看个天地异象就对你纳头便拜?
大家都是这么高级的存在了,
这种戏法儿一样的玩意儿,
谁不会啊?
装这个逼,有意思么?
原本,
赢勾没有理会它的,
只觉得它挺有趣的。
就像是你看这一只哈士奇头戴王冠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拿着什么经文或者法典对着你念诵,“嗷嗷嗷嗷”的样子,
你会对它生气么?
估计你会觉得很搞笑,
晚餐再给它加快骨头。
当时,
赢勾就是这种感觉,
只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
但它在宣布自己十八大罪状之后,
又宣读了三十六条处置措施…………
最重要的是,
特效还没关!
就是这样,
赢勾也忍了,
面对一只可爱蠢萌的狗狗,
换做是谁,
容忍度都能大很多的。
然后,
等三十六条处置措施宣读完了之后,
獬豸又开始宣读一百零八条地狱未来法制发展规划。
“…………”赢勾。
当时,
赢勾只是说了句:
“你再废话下去,我就打断你的角。”
獬豸说得就更来劲了,
到底年轻,
总想弄个大新闻,
就像是很多年轻律师在从业刚开始时,总想碰到一个大案来让自己一炮成名一样。
獬豸也激动了,
它把赢勾对它的威胁,当作了对自己的鼓励,对它的认可!
然后,
它真的就无视了赢勾对它的警告,
开始宣读一百零八条的未来发展方案。
终于,
它成功地撩拨起了赢勾的火气,
事实上,
在当时,
以赢勾的脾气以及身份地位,
真的已经很克制很克制了。
赢勾动手了,
按照他之前所说的,
打断你的角。
这一次,
就造就了以后未来无数年间,
獬豸在民间的形象,
就是独角。
而且还演绎出了无数解说版本,
比如獬豸的独角形象,意味着它对法的尊重,对违法者的零容忍,等等等……
…………
“咔嚓”声,还在继续,
但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了。
赢勾有些不满意地看了一眼失去了那条臂膀,
总觉得这种形象,
缺乏了一种仪式感。
虽说按照那条咸鱼看门狗的说法,
断臂维纳斯,
也是一种美。
獬豸匍匐在地上,十分警戒,它甚至觉得有些荒谬,道
“你居然没死!”
周泽有些无奈,
摇摇头,
道:
“这……是……第……三……次……了……”
语气里,
满满地不耐烦。
因为这是第三次面对獬豸,
而每次面对獬豸时,
显露出真身气息之后,
对方都会惊恐万分地来一句:
“你居然还没死?”
第一次,还是有不少爽感的。
第二次,还能嘿嘿嘿笑笑。
到了第三次,
就索然无味了。
“所以,我之前的分身,都是被你给……”
说着,
獬豸就抬起头,
这个阵法,
成了他现在最苦恼的一件事。
“你……破……不……开……的……”
獬豸点点头,没有反驳。
但还是道:
“总得试试看,毕竟,以前只是分身投影,这次是精魂。”
周泽闻言,
点点头,
似乎深表同意,
然后开口回应道:
“谢……谢……”
“…………”獬豸!
谢谢!
谢谢是什么意思!
以前送半斤肉,
这次送了两斤还带着骨头可以炖汤喝?
獬豸的气息,开始变得粗壮起来。
“你之前,为什么不早点出…………”
问到这里时,
獬豸停住了话语,
因为它明白了,
对方之所以不早点出来,
是想借助它的能力,重新淬炼这具身体!
这是拿自己当棒槌,
让自己做白工!
周泽的头微微一侧,继续保持微笑:
“这……身……子……太……杂……了……”
在赢勾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周老板到处受伤,到处搞事情,虽然都不是主动的,但一次次地重伤之下再出来,给这具身子留下了太多的隐患。
所以,
出于对对手的了解,
赢勾才没直接醒来。
现在,
这身子骨,
变得轻盈干整多了,
用着也更舒服一些。
“你,想吃了我?”
獬豸问道。
“已……经……吃……了……两……次……了……”
言外之意,
明摆的事儿,
就别问了。
“我死了,他也就死了。”
獬豸开口道。
“我……会……在……意?”
周泽表情冷漠,
因为他曾经欲言又止地说过,
整个书屋,
除了那个破裤裆,
其余人,
都是自家看门狗往家里领回来的垃圾。
似乎,
双方的立场颠倒过来了,
原本应该更注重张燕丰安全的书屋一方的最高战力,
表现出了无所谓的态度。
而刚刚被老张被窝都没捂热反手就卖的獬豸,
却表现出了要保护他的意思。
“其实,也挺好笑的,当初的你,没死,我是想不到的。
但你,居然会愿意以这种方式,继续苟延残喘下去,我也是没想到的。”
周泽点点头,
挥挥手臂,
示意道:
“来……吧……”
不逼逼了。
怎么你和以前一样,
做事儿前喜欢废话那么多,
反正都是你要被挨揍,
反正都是你要被挨打,
再说那么多的话,
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獬豸点点头,
四肢猛地一颤,
地面都为之一震,
却没有造成破坏,
其实,
从一开始打架到现在,
双方至多就把书屋的地板给弄坏了不少,也没弄出什么大动静。
獬豸是不想伤及无辜,
周老板之前是心疼自己的装修费。
周围的空气,
为之凝固,
獬豸的身子化作了一道白光,
直接冲向了周泽。
周泽缓缓站直了身子,
周泽慢慢地侧过身体,
周泽轻轻地举起手臂,
而后,
周泽仅存的那条胳膊,
像是一根皮鞭一样,
直接甩了出去!
“啪!”
“砰!”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但又像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那般理所当然,
没有冲突,没有高嘲,
也不用跟奥特曼一样,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然后倒地后“嘀嘟嘀嘟嘟”亮亮红灯,
最后续上圣斗士的小宇宙爆发,
ko掉了对手。
每次赢勾出来,
都是这么地干脆利落,
利落得连被抽倒在地一动不动的獬豸,
都觉得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输的是我,但法,没有输,我本尊还在,你也清楚。
我有无数分身,我可以分化诸多精魂,
但你敢真的露头么?
你要知道,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獬豸开口道。
说是死鸭子嘴硬,也差不多了。
周泽的手臂压在獬豸的胸口位置,
他慢慢地弯下腰,
低下头,
让自己的脸,
凑到獬豸的面前,
有些怅然且略带思索地缓缓道:
“上……次……你……跑……得……太……快……忘……记……问……你……了……”
獬豸脸一红,
但还是问道:
“问什么?”
周泽停顿了一会儿,
问道:
“帝尧……既……然……要……选……法……之……图……腾……”
“嗯?”
“为……何……不……选……人……而……是……选……了……自……家……门……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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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她……她还活着?(第三更!)
为什么帝尧要选一只野兽来当法之图腾,不去选人去当?
这个问题,
当真是:虾仁猪心!
獬豸愣了一下,
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他随即醒悟了过来,
低吼道:
“该死,你想坏我法心!”
周泽瞥了它一眼,
一副懒得再搭理它的样子,
这感觉,
就像是一个长者在看着一个顽皮孩子。
当年,
赢勾曾和黄帝并肩作战,
战蚩尤,灭九黎,打下之后的人族格局;
但之后呢?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看似高高在上的人物,一旦走到那个位置,说实话,和后世那些玩弄权术的人间帝王,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只是,这些东西,赢勾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折腾,俱往矣,往事如烟,有时,一饮一啄,仿佛真的有天意一般。
当然了,
这些感慨,
他不会说出来,
他赢勾,
永远不会做出那种坐在桌边一边喝酒一边感怀自顾垂怜的小老儿姿态。
周泽伸手,拍了拍獬豸的脸,
道:
“选……个……吃……法……吧……”
同样的选择,
同样的问题,
前不久才问过,
前不久也才吃过,
这次,
又送货上门,
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点尊重,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这么客气,上桌前,也总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是的,
周泽把这个看作是“尊重”。
“呵呵……”
獬豸咧开嘴,笑了,
“还真是,莫大的荣幸和恩典。”
语气之中,全是讽刺。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老……窝……在……哪……儿……”
“…………”獬豸。
意思就是问你,
你本尊,
在哪里沉睡?
老是麻烦你上门送件太不好意思了,
下次我去自提。
獬豸犹豫了,
是的,
他犹豫了,
精魂具备着本尊的大部分思考和感情模式,
在这一刻,
他的犹豫,就能够说明其本尊对这件事的态度。
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很虚弱,
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还在苟延残喘着,
但万一呢?
告诉他自己本尊的位置,
恐怕……
他发现自己怕了,
正常的刚性思维,应该是直接告诉他,然后以后让自己的本尊和他一战,了结当年的恩恩怨怨。
但它没有;
周泽笑了笑,
“算……了……”
“呼……”獬豸。
“我……自……己……找……总……能……找……到……你……的……狗……窝……”
“…………”獬豸。
周泽抬起手掌,
看了看光秃秃的指尖,
微微摇头,
咸鱼看门狗打架时,是真的不讲究,照他这个打法,自己当初在打九黎时,早就死无全尸了。
哪里还会有什么功高震主的麻烦?
指甲,暂时是长不出来了,但周泽的指尖位置,还是出现了五根黑色的烟雾,虽然形态还有些飘忽,却也可以当指甲用用了。
然后,
五指指向了獬豸的脸。
獬豸目光一凝,
“他也会死!”
这是他第二次提醒了,
以獬豸的高贵和尊严,
他做不出拿老张的命做威胁换自己的命的事儿,尤其是老张的身份。
这一点,
铁憨憨还是懂的。
但以铁憨憨的脾气,最不想的就是麻烦,
威胁来威胁去,
多浪费时间多折腾?
那种,
认知在我手中,放下枪!
你快开枪啊!
别管我,
快开枪啊!
这种戏码,连自家的咸鱼看门狗也懒得看,更别说是他自己了。
呵,
而且,
赢勾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
以前自己每当要做什么事儿时,
哪怕占据着身子,
但那条咸鱼依旧可以表达出他的意见,
就像是之前老张反抗自己体内的獬豸一样,
然而,
这一次,
他却很安静。
腹黑了啊,
是自己也觉得麻烦,
所以干脆交给我来处理?
就像是那条海上的小杂蛇一样,
他把我当成他的白手套?
这些心思,也只是一念之间,赢勾没有在乎这个,他的手,还是在慢慢地向下压。
“我可以把这具分魂切割掉和本尊的联系,送给他。”
獬豸忽然开口道。
周泽停下了手,
没有继续往下。
“你自己选吧,你吃掉我,或者这条精魂,送给他。”
周泽有些意外,
慢慢地抬起头,
道: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好警察。”
“呵…………”
“你……也……配……说……”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样看我的,当初的事情我没参与,但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法度,我…………”
“借…………口…………”
“好,但我毕竟是法兽,哪怕是死,也得死得有价值一点,总不可能,拉着他去陪葬吧?
我是法兽,我做不出来这种事!”
“我……想……吃……”
前两次是分身投影,
这次是精魂,
味道肯定会更好。
“我没让你选!”
獬豸盯着周泽的眼睛,吼道:
“我让你选!”
周泽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一刻,
一股愤怒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底升腾,
什么意思,
不让我选,
让我家的狗来选?
在你眼里,
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然而,
愤怒只是刹那间的出现,转瞬间又消失无踪,
周泽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獬豸。
“挑……拨……离……间……”
獬豸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很是意外道: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你不再是当初那个直接跳起来打断我一只角的赢勾了……
“我……没……变……”
“你变……呜呜呜呜!”
周泽的手,
按住了獬豸的嘴巴。
而后,
目光看向了獬豸的胸口位置,
道:
“该……你……了……”
在周泽帮忙的压制下,
煞笔突破了之前獬豸对它的封印,
红色的光芒宛若一条条纹路,
开始四处扩散,逐渐覆盖住了獬豸的全身。
獬豸被周泽捂着嘴巴,
也没再挣扎,
眼睛里,
露出了一抹释怀,
同时,
他主动解开了自己的防御,
让煞笔的力量直接进入。
此时的他,整个人像是被分割了一般,煞笔的力量开始迅速地侵入其肉身,乃至于,其灵魂!
一旦让煞笔完成了这项工作,
只要它在这个身体内一天,
那么,
獬豸就再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当初的赢勾也被煞笔封印得很憋屈,何况是旺财?
周泽低下头,
继续看着它,
微微颔首,
这是催促;
催促他快点斩断自己和本尊的联系。
这一切一切的行动,一切一切的基础,
其实都是建立在獬豸的本尊不知道这里情况的前提下的,
虽说那位不可能本尊亲至,
但这个时候,
还真的不适合去拜访当年的故人。
獬豸点点头,又“呜呜呜”起来,它想说话。
周泽松开了手,
獬豸长舒一口气,
道:
“我觉得,我们会再见面的。”
周泽没搭理它,
直接无视。
獬豸却没有被无视的自觉,继续道:
“虽然这无数年来,我没再下地狱,但我知道,这地狱的天,要变了。
地藏王菩萨和当初的泰山府君一脉不同,
泰山是立在那里,顶天立地。
但那位菩萨,
只是想在他空置的神台上,再放置一尊神像,好让他继续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顶礼膜拜。
阴变了,阳还会远么?”
周泽继续无视,这些事儿,他都知道,前不久,他也曾下过地狱。
尤其是地狱阎罗们双手合什念诵佛号的动作,
更是刺激得他几乎发狂,
煌煌地狱,
竟然堕落如斯!
“当年死的那批人,你以为,能有几个,可以和你一样侥幸地活下来?
这一次再来一次,你还能恢复如初么?
就算恢复了,
你还敢继续站在前面么?
你敢么?”
周泽仍然选择无视。
同时,
周泽看向了前方窗檐位置的一株藤蔓,
道:
“送……来……”
藤蔓微微颤抖,
很快,
从隔壁院子里,
一株株藤蔓包裹着一只花狐貂被送到了周泽面前。
花狐貂还昏迷着,虽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一脸痴呆相,刚才被周泽一同乱扁,当真是揍得不轻。
周泽的手指放在了花狐貂的肚子上,
花狐貂身体一颤,
目光开始聚焦,
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周泽,
它的眼里露出了深沉的畏惧,
与此同时,
还有一股疑惑,
像是在思考,
这个人,
好像有点不同了。
周泽没急着给花狐貂施加封印,
而是抓住了花狐貂的耳朵,
像是提起一只兔子一样提起来,
花狐貂晕乎乎的,
已经没能力挣扎了,
而且,
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再被周泽这样对待时,
它居然一点都不反感,
甚至还觉得有些理所应当,本该如此!
好在,
这只花狐貂还是比较单纯的比较二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成年人忽然有了这种思绪感觉,
可能要马上陷入自我的深深怀疑之中。
周泽把花狐貂提到了獬豸面前,
道:
“看……看……它……是……谁……家……的……”
语气里,
带着一点点的自豪,
一开始他都没注意,
谁知道自家那只一直喜欢往家里捡破烂的看门狗,还真能捡到个好东西。
獬豸一开始目光还很平静,
但等再看一会儿之后,
它的情绪忽然陷入了失控,
像是见了鬼一样,
惊呼道:
“她……她还活着!”
………………
这是今天第三更,龙会继续码字,今天还有。
争榜,真的是太累了。
既然我们现在第一了,
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距离拉开吧,
争取不要在月底再打一场了。
龙会在身体条件可以的前提下,稳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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