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四十七）完
“你借钱我肯定会给，问题是我也没钱。我也只能给你出主意，外面那些股东有钱。”
“你别出来给我十分钟，我有办法了。”我说道打开了反锁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整个外面只有一个男秘书。
我绕开了秘书下了楼，楼梯口十一个股东就这样站着。
“谈妥了？”
“能不能搞？”
。。。
我说道：“我说的差不多了，那个王总不同意也不反对。我现在也很生气，我要是有一笔资金去搞个一个小规模的产品也能让王总闭嘴啊。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嘴上说的东西再好听王总不认呀。”
“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
“五十。。。等等，还要算上人工。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不过我保证项目一定能成，你们只要出钱其他的就看我的。”我说道。
“一百万不多，你什么时候要。我们下个星期。。。”
“现在就要，而且打我制定的卡里。”我说道。
“这不妥吧？”
“是呀。”
“二十年前你们都干过的事情，如今怎么就都怂了？”我说道。
“二十年前？”
“我们说了什么？”
“我说白了吧，王总也和我说了她的事情。说她二十年前找你们借了五十万搞了个小规模的，你们二话不说给了才有了现在的百年。她让我向你们要钱，如果成了她也愿意让步。条件是你们主动借我钱，心甘情愿的那种。”我说道。
“给账户吧，我们懂了。”
。。。。。。
回去再见王总的时候已经闻不到烟味了，被浓重的香水覆盖。
王总看着我说道：“借到了？”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两个月后看成效。”
王总给了我一张她的名片说道：“遇到状况随时联系。”
我点了头就离开了公司，出租车直接去往了医院。
询问了一下，急诊室里就是老爸。
我询问了移植的事情，急诊室里全副武装的庞医生开了一条急诊室的小缝说道：“五十万搞定了没有，有钱人在现在就给你爸移植了。真不能拖了，状态要是越来越差就完全不能做了。”
“都有了，我捐。”我说道。
“好好，你去给自己开个病例。做个hla，反正自己往自己里面交五千然后去看看配型。我这边安排一下，也就是抽个血看看身体状况罢了。我们这边加个急，合适就直接麻醉两边一起进行手术。”庞医生说道。
。。。
按照步骤，我交了钱抽了血。
检查一项不落的全部搞完之后，在急诊室门口等待着。
许久，庞医生从里面出来取下了口罩说道：“不乐观呀。”
“什么状况？”我说道。
“一般来说，孩子从父亲和母亲的身上各获得一半的基因，因此与父亲或者母亲为50%相合，俗称半相合。与同卵双胞胎的配型是100%，与亲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合概率是25%，堂、表兄弟姐妹之间的配型相合概率很低的。但你这个，配型低的可怕。你要不问问奶奶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并且问问奶奶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愿意捐赠的？你爸不乐观，病危通知书有让你签过了吗？没有的话现在立刻签一下？”庞医生说道。
我背后一凉说道：“爷爷奶奶行吗？”
“四十五岁以下身体健康的才行，家里没人了吗？”庞医生说道。
“我打个电话。”我说完走到一旁给妈妈，或者说王总打了个电话。
脑海里一阵眩晕，我想起了王总说的男孩女孩的故事。从头到尾老爸都只被说成司机，我怀孕了也没有明确是谁的孩子。
“什么事？”王总的声音说道。
“妈，究竟谁才是我爸？”我说道。
。。。。。。
《电光影里》（一）
这个故事作为《软，化，物》的倒数第二个故事应该非常合适。
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我只能说尽我最大努力。
如果大家看懂了，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记住这位大神。
我写出这个故事也只是想告诉大家：有的人死在别人嘴里，却活在另一些人眼中。
(本文根据真实新闻事件改编，内容取自本人对新闻的看法与认知。因当事人已故，无法得到授权。)
但本人遵循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释义，第二十二条：在下列情况下使用作品，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不向其支付报酬，但应当指明作者姓名、作品名称，并且不得侵犯著作权人依照本法享有的其他权利。（其二）为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在作品中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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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你不会知道的。电光影里”
。。。。。。
2011年5月8日，星期日。
我叫路桥，一名跑腿的前线记者。
我写过无数的新闻稿，当然那些可能都不是我想写的。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些年能看见不少论坛里都说我们记者报道新闻越来越没有底线了，虽然没有造谣但完全没有还原事件。
但我想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毕竟我的工作影响我的温饱和房贷，而我必须稳固我的工作。
可如果不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谁又能知道饭碗和底线哪个更重要？
显然是前者更加重要，至少站在我的角度上是这样的。
我也不想写那些无良的新闻，但真相往往平淡如水。
小时候我还喜欢看走近科学，套路我都摸清了。
和写新闻稿有什么区别？比如某一集说某个村子每天半夜三更都有怪叫声，大家都不敢出去看。战战兢兢地失眠到天亮，采访了一大堆上了岁数的村民。传说这里有野兽出没，每天夜里到村子作怪。闹得人心惶惶。。。到最后竟然说那是村里一个胖子睡觉打呼噜。
没得办法，换句话说走近科学要是把这一集倒过来说，还有人看吗？
周日，大部分同事都休息了。只有小部分驻扎，今天又有个采访。办公室就留下我一个看门，没有新闻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惬意。
我买了一瓶康师傅的绿茶，就是那种甜的发腻的绿茶。
在办公室的破旧摇椅上玩着手机，一趟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下班打卡，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或许没有当领导的命吧？因为我知道我这个综合办公室的上一层就是领导的办公室。
我也知道领导几乎每天都在做和我休息的时候一样的事情。
只是办公室的破旧摇椅换成了真皮沙发。
手里的康师傅绿茶，换成热水泡龙井。
我喝不来那些茶叶泡出来的茶，人生就够苦了不需要嘴里再多一份负担。
有时领导还会畅快的叹一口气去品味回甘，但我一直觉得这和小时候中药过后的冰糖有什么区别？
对了，区别是一个有病。
《电光影里》（二）
悠闲的将腿抬上桌，这是我觉得人类最舒服的一种坐姿。
当然非常不雅观，特别是抖动起来的时候。
“谁在办公室？谁在办公室。”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愣了愣，周日领导居然在上班？
领导的声音，吓得我立刻放下了翘在桌子上的脚。
伸手点了一下电脑屏幕，将双手放在了键盘之上。
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领导说道：“我在呢，其他人都出去了。有个专访，我留下了。”
“老路你在呀？在就好？找你有事。”领导进门说道。
“我在查资料呢，找新闻呢。也不知道写些什么，12年不是有个世界末日吗？要不我们水上几期？来回颠倒写个一年半载的世界末日也就差不多来了。到时候世界末日来了大家都死翘翘，没来的话我们再写世界给我们人类开了个玩笑？看这样还能再水一期，领导你觉得如何？”我说道。
综合办公室，就是所有记者的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完全敞开的，方便领导视察没有一点**。
平日里领导根本不会下来，但下来了就没有好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手边的活急不急？我这里有个肥差。你不是没新闻吗？我这里有。”领导说道。
“肥差？一手资料？是要我出差的吗？这次去哪？”我说道。
“不远，不远。就附近，天门市拖市镇张丰村。具体的地址我到时候发给你，不难找的。”领导说道。
“村子里？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说道。
“去采访一个人，一个星期内回来写出来。我要一手资料，我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大概是个网瘾少年吧，十年没回家那种。回来就是大病，调查不是你的事情吗？记住我要一手资料，要劲爆的那种。你怎么编不关我事，我只要爆炸。”领导说道双手不断的向上方舞动。
“网瘾少年？你要写网络毒害青少年了？”我说道。
“没错，我想过搞个专栏。你还记得三年前央视的节目吗？我觉得这玩意有的搞，我们也来个响应号召呀。”领导说道。
“三年前央视，不好意思领导你这么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说道。
“你面前电脑上网页，你查一下杨永信。百科打开来，你看看当年多火。”领导说道。
我打开了百度，输入了杨永信的名字。
刚刚拖拽着鼠标点下按钮，屏幕都还没跳转完毕。
领导探过了半个身子，手指着屏幕说道：“点开百科，就是这里。”
今年是2011年，杨永信的事情刚好在三年前的2008年。
领导指着屏幕，上面的文字被我看在了眼里：2008年因中央电视台开始播出的刘明银制作的7集电视纪录片《战网魔》，杨永信成为一群家长心目中的救世主。
“领导你这个角度真够刁钻的？人家战网魔，你不是要个战网瘾吧？我可没办法给你搞个七级电视纪录片，这搞得出来头都秃了。”我说道看了一眼领导的地中海。
听说领导早些年是文坛巨匠，此刻想想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太一样。
《电光影里》（三）
“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你听我说下去呀。十年没回家的网瘾少年，回家就得了重病。这一搞下去肯定又是家里的严重负担，里面多少爆点你没发觉吗？十年里都干了啥？你深挖呀？催人泪下、道德沦丧、网络虚拟、害人害己。我光想就能写一大堆出来，到时候拍几张照片整合整合。还不是能水到年底？如果成了就是我们公司让游戏成为社会毒瘤的，靠这个毒瘤我们周刊一定能大红大紫。”领导说道握紧了拳头挥了挥。
此刻领导还躺在我的桌子上，拳头差点挥上我的脸。
“您说的是。”我说道。
“记住，人家这个战网魔上央视对吧？我们搞一个。。。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领导挠了挠脑袋。
“战网瘾？”我说道。
“什么鬼名字，不是有书虫吗？网就来个网虫。超级网虫，我们搞个超级网虫怎么样？这新闻至少上各地电视台报纸乱飞，最好全国轰动。那么肥的差事交给你了，千万别给我办砸了？”领导说道。
“听起来是挺美的，问题是就我一个人去吗？”我说道。
“公司同事里你选一个吧，只需选男的。老油条和女同事就别想，新人里面你选一个带上吧。你不知道你家那位查岗找你的时候呀，找不到你就催债电话一样骚扰我。我招谁惹谁了呀？我老婆都差点误会了，你给我去好好办事。也不是工费旅游，别瞎搞太离谱不给报销哦。”领导说道。
“领导，您说的去那个什么什么村呀？又不是去东莞，我能干嘛呀？上次那个真是没信号，山里真没信号。”我说道。
“好好好，选人了。”领导说道。
“这。。。新人还能有谁？大海行吗？我就小时候去过几次游戏厅。那时候打的电动，还有小霸王其乐无穷那些。现在什么网络游戏、电脑游戏的我压根不懂。电脑我也就知道个扫雷和蜘蛛纸牌。我也不知道这个网瘾少年玩的都是些啥？到时候写错东西闹笑话了怎么办？大海不是爱玩电脑吗？让他跟我一起去，有个伴也能告诉我东西怎么写。”我说道。
“大海在哪？”领导说道。
“外面采访呢？电话我打就好了，那个都两个人出去了公司的车能用吧？村子里呢路坑坑洼洼的。公司那辆柴油的三菱，您看？？”我笑着说道。
“人给你、钱和车也给你。今天是五月八号星期日，下个星期日把我要的一手资料给我。别说我忘了说，车装坏了自己修。”领导说道。
“保证完成使命。”我喊道。
领导看了一眼绿茶瓶子晃了晃说道：“别喝这些没营养的东西，真想喝茶带个保温杯上来我捋些茶叶给你。”
说完我看着领导缓步走了出去，并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门口。
相比是直接赶过来的，随后我拿出了手机。
第一个电话自然不是给大海的，我打回了家里。
出差这种破事，哪有家里严重。
《电光影里》（四）
“出差，真的出差。比金子还真，不信问我们领导呀。电话早就给你了，对了这次还是去村里。信号可能不好，就不要夺命呼我了。”我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三日，多则一个星期。”我说道。
“一个人去？”
“和庞大海，你放心。胖胖的那个，爱玩游戏的男孩子。你上次来公司晚会查岗看见过的，拿着手机打打杀杀乱喊那个。”我说道。
“好吧，他电话到时候给我一个。”
“好好，你开心就好。”我说道。
。。。
肥差是不存在的，能让领导周日赶过来估计是老总觉得业绩太差了。
我也不知道领导从哪里挖来的大新闻，这种新闻当然一点也不劲爆。根本没有人会来抢，到时候去了拍点照自己编一点内容就算了。
游戏？还是网瘾谁看呀？超级网虫？新闻至少上各地电视台报纸乱飞，最好全国轰动？别说杨永信我都没听过，真的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我连电话都没有打，给大海发了条短信：你事情搞完了回来一趟，领导的肥差少说一个星期。
大海几乎秒回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写着：ok。
我继续将脚翘上了桌，摇着摇椅睡着了。
。。。
谁拍了拍我的肩膀，睁眼看见的是大海。
“桥哥，你是不是说有肥差？”大海说道。
“什么？哦哦哦，是是。来几年了？你出过差没有？现在几点了。”我说道。
“快两年了吧，没有出过差。刚六点刚下班，我们要出去吗？”大海说道。
“我睡了那么久吗？下班了吗？长话短说，你现在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我去取车钥匙，你把设备都带上顺便看看电池。去的地方可能没办法充电，门口三菱集合。我带你出趟远门，见见世面。”我说道。
“好嘞。”大海按下了早拿在手里的手机。
出门去往资产管理室，碰巧遇上管理员锁门。
几句话要来了钥匙，出门拿出手机。发现领导已经将村子的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湖北省天门市拖市镇张丰村。
一路走，一路查。都在湖北，我压根没听说过天门市。
路倒是不远，看了一眼两个小时就能到。
思考着晚上到天门拖市镇找个地方住下，白天再来找这个张丰村。
上车坐在驾驶室，别说感觉真的好。
自己早早学了驾照，但房贷的压力我只能买的起奇瑞qq作为代步。
手里是一辆不知道几手的奇瑞qq，这辆公司去年才买的三菱柴油车就是为了赶赴地震重灾区抢头条新闻的。
隔壁就是四川，地震常见的很。
这次让我开出来也算威风了，看了一眼油箱等待着大海。
大海背着一个包出来，将东西都扔在了后座位。
随后坐入了副驾驶，车明显的感觉到一丝下沉。
看着大海将安全带系好问道：“桥哥，去哪呀？”
“去个村子里拍摄，说是网瘾少年。”我说道。
“村子里还有网瘾少年？”大海不解的说道。
“事情到了再说，现在出发了。”我说道发动了汽车。
《电光影里》（五）
出发，先开车带大海回家拿了一下行李。
然后回家和老婆告别带上了自己的行李，孩子已经睡了老婆早准备好了行李。
没多说什么，出了门。
就听到关门的时候老婆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一路前往天门市，预计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没有出任何问题，一路上都是无比的顺畅。
车子也比自己的奇瑞qq结实的多，我没办法不用结实这词。
我曾经开过奇瑞qq上高速，噪音大车子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手车的原因，速度一快有一种马上就要解体的感觉。所以公司的三菱真的是棒，除了有一点噪音几乎找不到毛病。
估计湖北去天门的人和车真的不多吧，我肆意的在限速范围内轰击着油门。
余光看着大海，副驾上的大海总在捣鼓他的手机。
也不知道玩的是啥，但看大海感觉蛮有意思的。
我思考着说道：“现在年轻人都玩这些吗？你玩的是啥？”
“啊？我在看论坛。，手机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都是玩电脑游戏的。这不是没电脑只能在手机上看看别人玩的过过瘾吗。”大海说道。
“那么你看的是啥？”我说道。
“dota类的游戏，刚开始第二轮内测不到一个月。叫英雄联盟，这次不删档内侧。也就是说估计没几个月就要开服了，我们几个死党四个也就我和其中一个有账号。”大海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英雄联盟？英雄不英雄的就那么好玩吗？”我说道。
大海没有说话，似乎看着手机愣住了。
“诶诶诶，你别多想呀。我读大学那会电脑还是大屁股的那种，上万块几个人能有呀。我大学毕业手机才普及，屏幕还没有大拇指大。屏幕还是单色的绿屏，我也会玩上面的贪吃蛇呀。后来电脑普及了，现在手机屏幕各顶各的大。你这什么手机来着？”我说道。
“iphone4，最新的苹果手机。”大海说道。
“我还在用诺基亚e63呢，你看看我们两手机的屏幕。都我三倍大了，什么愤怒的小鸟是吧？还有那些啥？我想说的很简单，游戏有什么魅力？因为我们现在去采访的就是一个网瘾少年，带你去也是因为这玩意我不懂呀。”我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可能小时候我就是抱着任天堂游戏长大的吧。开始竖机的gbc，坏了买了横着的彩屏gba。隔壁的小朋友都玩折叠机了，反正就是一步步来的。我还去过游戏机厅呢，烟味太大了我不喜欢。后来有了电脑就玩电脑游戏了，我爸妈还喜欢看电视呢。我也不知道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盯着一个不能自己控制的画面可劲的看。”大海说道。
“你刚刚是不是说游戏厅了？那玩意我初中混过几年。那个好像是学校附近唯一的游戏厅，后来赌博机被查封了。你这样一说那些花花绿绿的也是游戏了？什么拳皇，还有那啥？西游记三国之类的东西。”我说道。
《电光影里》（六）
“桥哥，别看你年纪在办公室算大的了。你还知道拳皇呀？”大海笑着说道。
“八神是吧，啊咧咧咧咧那个。我懂，我还玩过呢。”我说道右手握档的间隙还举了起来做了个抛射的动作。
“你说的那是草吧？啊咧咧咧咧是大蛇。”大海说道。
“我记混了，十几年了。还有什么阿多根、耗油跟、加加布鲁肯。”我说道。
“那些就更远了，那些是街霸的东西。”大海说道。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当年也是混过的呀。我想想游戏为什么好玩，好像是因为太无聊了。身边的同学一放学拉着书包就去了，那时候有点零花钱也就跟着在一边看了。可惜那时候哪有什么技术呀，也没人教。别说，聊聊真的怀念。”我说道。
大海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想的话有电脑现在那些街机的游戏电脑上都能玩。”
“家里没电脑，以前一直想着买一台。但一台也要大几千呀。儿子要带，房租要交。几千都快赶上我月供了，有这些钱我不如存钱买辆好车。”我说道使劲拍了拍车的方向盘。
“电脑现在没那么贵了，况且你真的想玩我们办公室的电脑就能下。回去给你装个没毒的就好了，一切我来搞你就等着玩吧。”大海说道。
“这么好？等等差点开过了。这里下高速，不聊了回去再说。”我笑着说道。
从天门的高速下来，我就有些晕了。
车载的导航彻底失灵了，那是车上自带的导航。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内嵌在中控屏幕内的。
只是此刻画面上没有一条路是对的，我只能无奈靠边。
眼前的路和车上的导航完全就是两个东西，看样子是发展太快了车载的导航跟不上了。
大海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桥哥，出问题了？”
“公司的车也不知道跟4s店还是外面汽修搞得，鬼导航估计是没更新吧？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导航全错乱的。”我说道。
大海看着我说道：“我手机里也有导航，要不试试我的？”
“你手机那是地图吧？能导航？”我说道。
“带gps定位的，你放心吧。我们去哪？”大海说道。
“拖市镇。”我说道。
我关掉了车载的导航，大海将他的手机放在了车载导航的显示器上。
刚好又一条大粗边，手机也刚好摆在上面。
“下面开始导航。。。”
。。。
真别说，一路跟着大海的手机看着头顶的路牌还真导对了地方。
“你这玩意那么神？要不少钱吧？”我说道。
“刚出五千二吧，我四千八买的。”大海说道。
“年轻真好呀，四千八够我三个月房贷了。我这边老丈人出的最多，一平六千七。九十平的房子，各种费用下来六十三万左右。老丈人和我爸各出了大概五十万。剩下这十三万，十五年月供一千五。如今想想都快还完了，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呀。”我说道。
《电光影里》（七）
“会好起来的，我家里有两套房了。但是爸妈嫌给我准备的那套太小，才一百一十平。也在考虑给我全款换个新房，一百四十左右的。我没想过那么多，有个房间玩游戏就够了。电脑要好，配置要高。”大海云淡风轻的说道。
吓得我离合都踩歪了，看了一眼大海说道：“有钱真好。”
我们晚上六点出发的，九点大海的手机显示到了拖市镇。
此刻街上还是灯火通明，但我已经不打算那么晚进入那个张丰村了。
找了个旅馆，一路上几乎没看见连锁的旅馆。
只看见了一家叫百合商务的旅馆，思考着就进去了。
停好车，大海似乎还知道我开车辛苦了主动帮我拿行李。
开双人间，前台服务员表示刚好还剩最后一个。只是电视坏了看不了，大海不看我也不看就没有拒绝。
我拿着卡，大海拿着行李进了房间。
大海进门拿上衣服就打算去洗澡，我看了一眼房间干净还算不错。
不能说非常好，但至少不脏乱差。
出差是常事，山区垃圾的旅馆也不是没住过。
我打开了窗帘，这里居然还能看见夜景。
大海出来说道：“桥哥你洗澡吗？”
“好。”我说完带着我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到一半，忽然听到奇怪的拉锯声。
装修？酒店不可能呀？
不解的我披了个浴巾走了出来，思考着说道：“大海你听到。。。”
我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我忽然意识到走近科学是真的。
如果不是看见睡着的大海，我真以为那是木匠正在干活。
锯子拉木头，外加连绵不断的打雷声。
说是怪物我也信，简直太可怕了。
。。。
开始我以为我是忍者，事情忍一忍就能过去。
关了灯的我躺在另一张床上，耳边就是施工现场。
起身找了一张纸巾，撕成两半塞住了耳朵。
但效果显然不明显，人就在我身旁不到一米。
思考着这样还要住几夜，我瞬间有点崩溃。
摸索着我找到了我的耳机，打开手机放起了歌。
跟着动次打次的音乐，施工现场别说格外有气氛。
但歌曲过半我又慌了，因为那声音消失了。
我吓得连忙摘掉了耳机，确实房间格外安静。
“大海？”我说道。
“大海？”我喊道。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走道了大海的床边。脑海里都是不好的事情，右眼皮都跳了一下。
伸手过去打算推一下，如此安静不会是背过气了吧？
可当我手刚刚贴上，施工现场又开始了。
那一刻我居然不是觉得吵，而是在思考没死就好。
我坐在了一旁，看着大海。
那是无规律的断断续续，中间有停顿。短促的就一个呼吸的时间，长的时候能长达30多秒。就怕他那一下就没了，整个人心慌呀。
是在受不了的我起了身，出门下了楼。
原本打算自掏腰包开个钟点房或者再开一间，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辆大三菱。
后排三座，皮质软垫。
没多想出了宾馆，往车上一躺顺带开了个天窗。
《电光影里》（八）
迷迷糊糊睡到了早上，是被电话叫醒的。
大海打来了在找我，问我人在哪里。
我在哪里还真不好意思说，只能回答马上回宾馆。
到了之后大海继续询问我去哪了，我只能苦笑着说自己烟瘾犯了出去买烟了。
大海傻傻的说道：“路哥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人在外面，没人管还不能拔两口？”我说道。
其实以前确实抽烟，但老婆生孩子那年就戒了。
到现在一直没抽，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带着行李拉上大海再度出发。
这里距离张丰镇也就三十多公里不到，大海提供导航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
到了之后有点吃惊，村子是真正的村子。
破旧的不像样子，明明镇子上还有点城市的感觉。
村子就完全是稻田组成的，开不进去就算了连村子都看不见。
说真的要找的人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想想也不知道领导拿到的是几手资料了。
思考着先问出村子，停到了稻田边打算找个人问问。
田里有个戴斗笠干活的农民，按下了车窗我喊道：“大哥，张丰村怎么去呀。”
对方看了一眼我们的车，上下打量了一眼说道：“外面来的？”
“是呀。”我说道。
“找人？”对方说道。
“是呀？”这句找人之后迷糊的反而是我了。
对方指了指前面说道：“在往前开一段，停路边走进来。村子里路不够宽，你这个车进不去。你们是救助站的领导还是地方警察呀？记者还是别的什么？”
“算记者，怎么了大哥？”我说道。
“昨天开始就好多人来了，各行各业的都有。记者来几批了，都是来张丰村的。”对方说道。
“这种破新闻都有那么多人来？”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哥，你还记得最早一批来张丰村的是几点吗?”我说道。
对方挠了挠斗笠说道：“昨天下午的事情了。”
“好，您慢忙。”我说道立刻发动了车子。
跟着对方说的往里一旁开去，没多远听着七八辆车子。车牌上都是鄂字的，但鄂a到本地的鄂r什么都有。
“糟了。”我说道。
大海不解的问道：“桥哥，怎么了？”
“领导要一手资料，这外面的车七辆了。刚那个干农活的说最早的昨天就到了，这那是一手资料。我们再慢一点全世界都知道了，快快下车进去了。”我说道。
我停好了车，和大海都下了车。
大海摆弄着器材塞入了包里，我却在思考昨天晚上直接开过来该有多好。
新闻的特点就是真实具体、反应迅速、观点明确、语言简洁。
真实具体、观点明确、语言简洁都是放屁，只有反应迅速才是真理。
那些吃瓜的群众，第一次听到的新闻叫新闻。第二次听到的新闻叫重复，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他们就要开始说：上次看到这个时候，我还在读小学现在已经是孩子的妈了。
看样子领导说的这个不仅仅是肥差，还是个烫手的山芋。
《电光影里》（九）
“争分夺秒呀。”我不禁感叹出了声。
看着大海将东西收的差不多了，但显然看起来重了好多。
我锁好了车，和大海一起往前走。
大海在后面缓慢的跟，但显然太慢了。
我思考着说道：“我先进去了，你跟上就好了。”
“好的，我后面跟上。”大海说道。
也不管大海的事情，我撒丫子的往张丰村内奔去。
村子里似乎人不多，很远就能看见一间住户围满了人。
并且外面放好了板凳，插板就挂在屋外。
不少人围绕着正在充电，看样子都是外面来的。
仔细一看都可以看见拍摄的设备，我立刻围了过去。
房间大门敞开着，此刻拥挤的不得了。
我试着往里望去，一眼看不见房间里面。
人真的是太多了，光院子口到房屋内就不止站着七个人。
一旁的大哥正在抽烟，我试着站了过去说道：“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有几个小时了。”大哥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里面什么状况？能说说吗？”
“你要听什么？”大哥说道。
“不是有几个小时了吗？都有什么内部消息呀？”我说道。
“没有。”大哥摇着脑袋说道。
“别这样呀，随便说一点好让我回去交差呀。你们拿了一手资料就算了，分点汤给我们喝喝不行吗？”我说道。
“分什么分，真什么都没有。谁进去都没有，那些人都在等开口呢。我们等了三个小时一句话都没有，谁来谁白费功夫。”大叔说道。
“白费功夫？事情总能说点吧？”我说道。
“大活人，瘦的跟骷髅架子似的。躺平都做不到，只能侧卧着。氧气瓶吊着，说话都费劲。说医院都不敢收，肺都烂了。你想想，半天嘴里说不出两句半，还有一句半是哼哼声。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都在这里等消息呢。”大叔说道。
“医院不会不收吧？”我说道。
“你要想呀，这个人呀肺全坏了呀。肺移植是这种地方能做的吗？做不了手术留着等死吗？只有大城市大地方才会收，但收了能不能治都要看脸。上海那些一线城市多少人等着移植等着治呢，你说是不是？就算有这个脸轮到他了还要有这个钱呢，你觉得他有钱吗？”大叔说道。
“那就是死定了？”我说道。
“别说我说的，人迟早要死的。这个人倒霉一点罢了，有什么办法。之前这人是救助站送回来的，在救助站的时候还能聊两句，有说几个月都睡在网吧。怎么说来着，网瘾少年。大家都是冲这个来的，网吧那地方烟味不透气。肺能好到那里去？”大叔说道。
“这人不能采访了，那他父母呢？”我说道。
“就你会想，你以为大家没脑子呀。问题是他父母还没我们知道的多呢，出去都十年了才回来。而且你别说，他爸是老师。早有一帮人等着采访呢，她妈在里屋呢。”大叔说道。
大海在不远处说道：“桥哥，这什么状况？”
《电光影里》（十）
“你把设备拿出来，我们挤进去看看。说是人已经不能说话了，随便拍一点收场算了。领导那边我来解释，这么多人现在都还在等。看来这新闻算是沉了，我们反正是挖不出来了。”我说道。
大叔在一旁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有一位不肯走。在等一会儿我们也就走了，没得搞浪费时间。”
“大哥你是摄像吧？你拍到什么？我看看呗，要不发给我们。我们就不进去了，浪费时间。”我说道。
“这不能给，给你们我们不就拍重了吗。”大叔摇着脑袋说道。
大海举起了摄像机说道：“好了，桥哥。”
我试着挤了进去，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和外面的太阳对比下昏暗的不得了。
“让让，让让。”我大喊着，却根本挤不进去。
摄像机那么大的设备，眼前至少有四部。
看着眼前的地方还不如网吧呢，拥挤的不得了。
我思考着拍了拍大海的肩膀说道：“我有个计划，你放下设备。你手机像素够吗？我们拍一手。”
大海放下了手上的设备说道：“我手机五百万的，勉强能看吧。”
“好，设备收好跟我过来。等一下我说什么你跟我重复什么，声音一定要大。”我说道。
大海点了点脑袋，将东西重新塞入了包里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走到了门口，随便抓住了一个人的衣领就向外拽。一边拽一边喊道：“你们干什么呢。”
“你们干什么呢。”大海跟着喊道，声音还没我响。
原本站在房间里的都吓了一跳，几乎全部看向了我这里。
“人家是病人呀，想人家早点死是不是。”我喊道。
“人家病人呀，想死是不是？”大海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份紧张。
“房子才多大一点？人家就是在网吧空气不好肺才这样的。你们嫌他命长是不是，还拍什么拍。全部给我滚出去，把空气和空间给病人腾出来。医院是不收他，但你们想想他要是在医院会放着你们在房间里乱来吗？”我大喊道。
“对。”大海说道，这次喊得最响。
震的我耳朵发蒙，我转过去说道：“大哥，我让你重复呀。对是什么鬼？你玩我呢？”
大海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太长太多了记不住。”
“你算什么玩意。”
“你在这里大吼大叫不打扰病人吗？”
。。。
“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一组就允许一个人来。十分钟轮换一次，一次只能进来一个。”我大喊道。
“十分钟轮换一次，一次只能进来一个。”大海喊道，底气足的不要不要的。
“别说一半呀。”我苦笑着说道。
“都给我滚出去。”大海喊道。
“得。。。服了。”我说道。
。。。
“凭什么听你的。”
“你是警察吗？”
。。。
我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思考着差不多了。其实我也在赌，赌那么一个机会。现在就差家里女人一句话，病人的妈妈出来帮忙。
“你们不要吵了，给我儿子一点空间吧。这人说的没错呀，你们这不是在害我儿子吗？”
《电光影里》（十一）
大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众人显然都不说话了。
大妈的语气不是普通话，但也不是很难理解。估计是带一点天门的乡音，至少在场的都听懂了。
“都给我出去，一个个来。在屋子里影响病人的一句话都不会得到，想采访就按着顺序来。”我说道。
“都给我出去，一个个来。在屋子里影响病人的一句话都不会得到，想采访就按着顺序来。”大海喊道。
终于完全对了一次，我话几乎刚说完就有人跑了出去。
“我去，管用？”大海说道。
当然管用了，大海在我身后没看见。
大妈此刻拿着菜刀高举着，人都是被对方吓出来的。
“你去守着门口，让他们自己选人来排队。等一下我换你，你进去拍摄。”我说道。
大海挡在了门口，我站在了房间内。
人几乎全部都出来了，我看着眼前的病人吓了一跳。
和外面的摄像大叔描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弱一些。此刻卷曲着，哼哼唧唧的。
躺在席梦思上的病人，还会传来细微的咳嗽。病人头发很长，此刻闭着眼睛。
“您先把刀放下吧，大家也是为了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大家都过激了点，规矩定好就没事了。”我说道。
病人挂着氧气瓶其实根本不用考虑呼吸问题，当然谁也不敢说没有影响。说实话离开了氧气瓶，估计这病人活不过一口气的时间。我敢那么喊也是站在亲人的角度，思考着她妈肯定会站我们这边。
没想到成了，还请出了菜刀真的没话说。
大娘放下了菜刀，此刻整个房间就剩下我和大娘、病人还有大海。
按着顺序大海放了一位手持手机和录音笔的女记者进来了，在一旁畏畏缩缩的似乎也被刚刚拿刀的大娘吓到了。
我走到了大海身旁说道：“你进去拍摄，那个记者会问问题的。你只要全拍下来就好了，我守着门口。”
大海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说道：“密码四个零，桥哥你拍吧。我块头大适合当门口，你太瘦了不行。况且你有主意，这里也是桥哥你干的。我控制不住场面，我不行的。”
我接过了手机在站在一旁，点开了手机打开了相机。
“大娘，对不起。”进来的女记者说道。
大妈此刻也安静了很多说道：“你们要问什么就问，说什么就说。我能说也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好心。昨天还有人来说在帮我们筹集捐款，要是有钱了是不是能把我儿子送出去治疗？”
“这个，还是要看新闻播报出去的效果。大妈我们慢慢来行吧？您先说您名字吧？”女记者说道，事情也进入了正题。
我在一旁一声不吭，思考着回去多看几遍就知道该写什么了。现在都有人帮我提问了，我在这守着门不就渔翁得利了吗？
“我叫孙国香，我儿子叫王刚。我儿子是1980年10月17日生的，今年三十一岁了。出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整整十年了。”大妈说道。
《电光影里》（十二）
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叫王刚。
“您能适当的说一下您知道知道的事情吗？比如您儿子的事情？”女记者说道。
“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不肯说，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呀。”大妈说道这里显然有些激动。
“回来的时候就这个样子吗？”女记者说道。
“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两张银行卡。问他什么都不说，出去的时候记得说是去武汉找工作。”大妈说道。
武汉？找工作？
这几个字被我记住了。
“那王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女记者再度问道。
大妈从一旁拿出了塑料袋装的病例，从里面抽出了一整张x光的片子说道：“他的病情很危重，随时有生命危险。说是肺结核晚期，说整个肺部成了丝瓜状。双肺已经毁损，你们看这个。医院都不肯接了，只能带回家了。”
x光的片子，似乎是肺部的。我也不是医生我看不懂，大妈拿出来估计是以为我们能明白。
我拿着手机对焦了一下，拿出这些了我也大概知道有多严重了。
身后大海喊道：“病人爸爸回来了。”
我没有转过手机而是转过了脑袋，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叔走了进来。
看着也是蛮瘦弱的，看见我们之后面无表情的站在我们面前。
女记者冲了上去说道：“您好，您是王刚的爸爸？”
“我叫王道洪。”大叔冷冷的说道，似乎看向了病床上的王刚。
我想起了之前大叔说的，我立刻说道：“听说您是老师？”
“村里教书的，不值一提。”大叔说道。
别说，王刚的老爸一口地道的普通话。看样子确实是文化人，比起王刚的妈妈是个更好的采访对象。
大叔看了一眼说道：“他吃了吗？”
大妈立刻回道：“就一点点，牛奶、稀饭。今天吃小半碗，我加一点青菜叶。”
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还有问的吗？”
“有，那个王刚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女记者着急的说道。
我有些想笑，这是真的没话说了才这样问的吧？
确实瞬间让记者想写什么估计也都没想到。
“小时候很聪明，小学生初中的时候还考了第三名。高中教师天门高中，都是好学校呀。高三复习的时候，他被班主任把他赶回来了。说他在玩游戏，我就在家里叫他。最后一个月，他把他耽误的学习赶上了。考上了二类大学，也是难能可贵。武汉化工大学，诶。”
武汉化工大学？我记住了这句话。
这说不定是个突破口，如果主角不能开口我们可以自己挖掘。
“玩游戏的事情您知道些什么吗？”女记者说道。
看来这个记者也是来靠游戏找突破口的，难道对方和我领导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大叔摇着脑袋说道：“不知道，大二没毕业。考不上了，成绩差的一塌糊涂。他在天门，我在村子里。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后来就不知道了。在武汉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又不肯说。”
《电光影里》（十三）
我侧过脑袋看了一眼大海，小声的说道：“你记一下，武汉化工大学。如果王刚不能开口，我想我们要去一趟问问了。”
“桥哥，你觉得有题材可以挖？”大海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差不多吧，你想想优等生因为电脑游戏变成差等生。十年之后害成将死之人，这个循环足够触目惊心了。”我说道。
“我不是不说。。。咳咳。。。你们不懂，和你们说有什么意思。。。。咳咳。”
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我吓了一跳。
此刻躺在床上的王刚居然被触动的说话了，这是我们一屋子的人都想不到的。
女记者立刻扶下了身子说道：“你好，王刚。我想问一下你这十年都是如何度过的？”
王刚咳嗽着，却在也没有回答问题。
我思考着差一把火，我拍了拍大海肩膀说道：“你来刺激一下。”
大海站在大门口说道：“你说什么游戏，我也爱玩游戏。有什么不懂得？只是你不说罢了。”
“你。。。咳咳。。。我。。。”病床上的王刚似乎被气到了。
王刚的爸妈只是站在一旁，特别是爸爸冷冷的看着儿子似乎根本不打算帮忙。
看样子爸爸好像跟儿子很陌生，思考着十年不见确实形同陌路吧。
门口探头探脑的人都多了起来，大海使劲挡住了大门。
门口居然还有人说道：“不是十分钟一换吗？还不出来。”
我侧过去喊了一句：“好不容易问出点什么来了，你们想干什么？一个人拍完大家都拿去用不好吗？非要揽着揽着谁都拍不到吗？”
“不对呀，你套路我们。”
“是呀，把我骗出来你们自己人在里面采访。”
。。。
吵闹声甚至传道了屋子里，我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下去不对劲。
我几步上前从桌上拿起了之前大妈放下的菜刀，顺便将大海的iphone4立在了桌上对着床铺位置。
“您的刀我借一下，去门口吓唬吓唬那些人。让他们闭嘴，等等外面传出什么你们就当不知道。放心不会出事的，我有分寸。”我说道。
大妈点了点脑袋没有说话。
我绕过大海拿着菜刀出了门，顺带抓了一把大海。
将菜刀递给大海，从门外将唯一进去的大门虚掩上。
我站在门口再度大喊道：“疯了吗？想吃菜刀了吧？”
大海抓住菜刀高举着重复的喊道：“想吃菜刀了吧？”
“你敢，伤人不怕坐牢啊。”
“是啊，信不信我们叫警察。”
。。。
“穷乡僻壤的地方，你们去哪找警察。砍死你们都有借口，谁让你们影响病人的？做媒体的就有个媒体的样子，又不是不给你们新闻。等你们等不住吗？非要搞出人命。”我大喊道。
“你又是什么人。”
“对呀，你又不是警察。”
。。。
别说这一下，真把我问到了。
我思考着说道：“我是北京来的，调查事情起因的。教育局的我姓王，谁敢在这里继续搞事情我让他今天出不了这个村。”
《电光影里》（十四）
大海看着我小声说道：“桥哥，你这教育局的身份不合适吧？”
我拍了拍大海小声的说道：“有什么办法，这帮人就是吃软怕硬。你看看村子里一间小屋挤成什么样了？换个领导办公室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刀你拿着，人你稳住。回去功劳都算你的，我进去看看有没有问出些什么。”
大海点了点脑袋。
我继续对着众人喊道：“我这边什么设备也没有，就是进去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里面那位女记者带着录音笔，还有一台小dv。事情结束大家等女记者出来你们找她要视频要录音，事情都安排好了不满意我出来再说。谁敢有意见的，来北京教育局信箱里随便投意见。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桥就是我。这事情说重了是国家的事情，说轻了也是教育的事情。谁敢乱喊看看，都闭嘴院子里待着去。”
说完我钻回了屋子里，老脸一红知道自己吹大发了。
门口果然安静了许多，几乎都被震慑住了。
我再度拿起了桌上大海的iphone4高举着继续拍照，而床上的王刚居然开始诉说自己的事情了。
我才出去说不到两分钟吧？我看了一眼女记者。
此刻女记者就单膝跪在床头，将录音笔递在床边。
看样子也不知道是大海的功劳还是女记者后续又说了些什么，具体的估计只能看到时候大海手机的倒放才能知道了。
别说，王刚此刻的身体状况说话极度费劲。
说的费劲听的更费劲，估计需要整理才能拿出来用。
王刚喘息的说道：“我大二就没读了。。。怕家里知道也就没有回家了。。。咳咳。。。开始的一两年，一个同学告诉我一个赚钱的办法。。。那时候大四读完的书基本都不带回去，放在宿舍里。。。而且很多的书大三大二的也都不要，囤在教室和宿舍。。。我就去把书拿过来，卖给收废纸的。那时候。。。咳咳。。。最赚钱的是班级的通讯录。。。每个班级的第一本都可以卖40元，整个学校每个班级的我都拿到卖了。”
这是卖个人信息呀？旧书是不太值钱但这个人信息就值钱了。给出去有联系方式有名字，课外辅导之类的地方收到就能打电话促成业务了。
大海此刻进了门，将菜刀放在了一旁桌上。
“你进来干吗？”我说道。
“门口的人都安静下来了，都坐着等呢。没人闹事，桥哥你刚刚那些话绝了。”大海说道。
“好了，你拿着你手机录像。我也举累了，人老了。”我说道。
“好。”大海接过了自己的手机。
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着眼前。
“您是说大二没毕业，然后你就开始买旧书了？这玩意不赚钱吧？为什么不找个正式的工作呢？”女记者问道。
这问题一下就知道问错了。
床上的王刚咳嗽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思考着说道：“姑娘，你不能这样问呀。我问你，你什么学历。现在拿着本科毕业证在武汉能找到什么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