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五）
有的人碍于面子签了，但有的人表示大壮真的过分了没有签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警察没有来，戴老师又走了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大壮的闲话倒是不少，村子里在疯传大壮怕是废了。因为那天晚上戴老师并没有要大壮的命，而是挥舞间切碎了大壮的命根。
当时我是没看见什么东西，但有人说在场看见半截小丁丁在地上。
反正传的很悬，但真的是怎么状况应该只有大壮自己知道。
我拿着书包里的书大概看了半个月，没有人教的情况下似乎只有字典可以帮上我。
其他的几门课本，没人教真的很难学。
我还好算是能自习，但是其他的村子里的小朋友就没得学了。
我思考着向村长提出了一个要求，既然没人来当老师了那就由我来教好了。
当时村长看着我然后拿出了当天的一张报纸递给了我，指着其中的一个新闻让我读给他听。
我不仅仅读了个大概，其中还有几个英语单词。
村长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大黄村的老师。
开始我只教识字，因为那些数学的公式我是弱项。
英语虽然我也算会，但是我没有教村子里的孩子们。我自己都不标准是第一个原因，我怕会适得其反导致中文都变差是第二个原因。
我自己靠着新华字典学着进阶的内容，之后教大家最前面简单的诗句。
我在村长的院子里拿着树枝笔，下面的一些孩子有的年纪比我还大。
他们当然不服我，但对比一下就明白我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这也算自学吧，反正自此之后我们大黄村就没有来过其他老师。
后来听说大壮痊愈了，但那个功能有没有痊愈就不知道了。
我几乎没有在村子里见到过大壮，说法有很多。
有人说大壮的爸妈把大壮带到了镇子里的工厂打工，也有人说大壮被带到了其他的村子里生活。还有说大壮在家里躲着不敢见人的，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但基本能知道的是大家都没怎么见到大壮。
爸爸似乎也看到了我当老师的本事，思考着想把我送到市里去。
爸爸的想法也很简单，将家里能打包的打包一下去市里干活。顺便带上我去市里上学，可能会很难但熬一熬就好了。
家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爷爷，爷爷此刻还在木渔船里。
奶奶去世后的爷爷几乎成天就待在木渔船里，除了吃饭外很少见他从里面出来。
不下水的木渔船我也很少去，那时候不喜欢大海是因为木渔船老在大海里晃荡。
但现在木渔船不晃荡了，才明白自己不喜欢的只是那个木头搭建的狭窄空间。
爷爷没事就在木渔船里看小电视，眼睛累了就倒腾一旁的收音机。
但不管是小电视还是收音机声音都开的巨大，声音在木屋里回荡着都有些震我的耳朵。
但爷爷表示自己听不太清，那时候我和爷爷说话也变得吃力了。
我知道爷爷的耳朵似乎是不行了，爷爷看见我说爸爸把事情都说了，
爷爷没有意见也想我能学的更好，毕竟家里一辈子都是打鱼的。
连村里也没有几个秀才，如今好不容易出个苗子不能浪费了。
《偷天换日》（六）
那年我十二岁，家里商量好了要带我去市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爸爸似乎在市里找到了一份木浆厂的工作，具体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爸爸的说法是造纸的，说到时候应该能带我看看造纸的现场。
看着桌上的课本，思考着造纸应该是个不错的工作。
距离走还有几天时间，家里都在大包小包的准备着。
爸爸想好了把房子让出来给爷爷，这样爷爷也就不用在木渔船里呆着了。
我们甚至规定好了一个回来看一次爷爷，爷爷也表示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
我们要走的消息传遍了大黄村，早上教大家古诗的时候被问起。
我也只是憨笑着说我要离开了，并且市里的事情应该都搞好了。
我也给我老师的位置找了个下架，那是一位叫小王的男孩子。
新华字典我已经交给了他，希望他能好好利用。
我算是有点天赋加上足够卖力的话，那么小王算是非常有天赋但不肯努力的那种。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我们算是矮子里面挑将军，真正接受义务教育的孩子都比我厉害很多。当然比村子里的厉害更多了，我只是看起来灵光一点罢了。
当天晚上还有隔壁邻居来打听，甚至有从来没见过的人来问市里工作的事情。
似乎都想问问我爸还有没有位置可以带上自己或者让自己家里的孩子一起去，爸爸只是摇着脑袋说自己找这个工作也花了很多力气所以没有多余的位置。
几天后订了时间，爸爸的意思是明天中午走。
但晚上我却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中午要走兴奋的，还是因为一整天右眼皮跳了好几次难受的。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我老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我爸妈平时睡在一个房间，而我的床靠着窗。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发着呆，思考着城市里大概是个什么样子。
窗前忽然闪过一个影子，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但确确实实闪过一个黑影，有些在意的我起了床。
妈妈呢喃间说道：“狗子还不睡？”
“上茅厕。”我说道。
出了屋子，茅厕是公用的。
我并没有真的去而是带着一种不安绕着了房子一圈，我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身影蹲在了地上在铺稻草。
此人将稻草扑在了屋子和木渔船的中间缝隙里，身旁似乎还带着一桶什么东西。
“在干嘛呢？”我大喊道。
黑影转过了身子，此人正是大壮。
大壮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似乎是特意准备的在月光下发着寒光。
大壮将一旁的桶推到，流水似的东西流向稻草。
我能闻到一股汽油的味道，从大壮的方向随着微风飘荡而来。
“来人啊。”我开始大喊，在寂静的夜里声音的清晰。
大壮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扔在了草堆里瞬间火光就冲天而起，随后大壮跑向了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撒丫子往后跑，夹脚的人字拖鞋一下子就撇开了。
我赤着脚向海边的木码头跑去，爸爸乎也醒了看着窗户外的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偷天换日》（七）
村子里也陆续有人出来，十二岁的我肯定跑不过成年的大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刚上木码头之后，我被大壮追上了。
大壮并没有用匕首捅我，而是左手伸了过来打算抓住我。
我的衣服直接被扯碎了一块，而我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木码头上。
说真的感谢穿了多年的衣服，要是新衣服可能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大壮大喊道。
声音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那种嘶吼让我感到害怕。
我翻过身倒着在木码头上爬，却发现自己双手没有力气并且抖的厉害。
我似乎全身都在抖，根本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大壮的身后，几个村民已经围了上来。
但因为大壮手里的匕首在夜色中反射的光，没有一个村民敢冲上来。
大壮一只大手按下去，爬不动的我被抓了起来。
我的双手下意识的去抓大壮的手臂，被大壮用匕首划了一下双手。
瞬间就出现了一道开口，血液喷涌而出。
大壮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左手掐住我的胸口右手架着我的脖子。
大壮身后的村民已经将大壮逼上了木码头，我被大海就这样架着不断的往后退。
“你冷静点啊。”
“有什么恩怨好好说啊。”
“杀人解决不了问题的。”
。。。
村民开始极力劝说大壮，而我看见了家里着火的房子那边。
我的第一反应是爷爷还在熟睡，而爷爷的耳朵不太好。
此刻也不知道爷爷醒过来没有，火却越烧越旺。
村民们拿着水桶开始一桶桶的打着海水来灭火，但效果显然不明显。
房子离海有段路，汽油稻草加木头烧的可快了。
这边我和大壮退到了木码头的一侧，旁边木渔船里有村民被惊醒走了出来。
吓得大壮一闪身，我能感觉到肩膀上有些疼痛。
匕首刮过了锁骨，搭在了我的胸口。
大壮双手钳住我换了个身，来到了木码头的另一侧。
大壮一个劲的喊着：“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村民们各自嚷着些什么，场面意外的吵。
我开始疼了，手臂的伤和锁骨的伤。
血留在了木码头上，月光下形成了一条红线。
我的目光牢牢锁定着爷爷的木渔船，因为到现在都没有看见爷爷从木渔船里出来。
上端的火还没有扑灭，但下端已经浇熄了。
“别杀人，什么都好说。”村长又是来迟一步提着裤腰跑来的。
大壮似乎很紧张，不断嚷嚷着别过来。
村长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放下刀什么事情都没有。”
“对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我想到了爷爷曾经说的。
爷爷曾经谁过坏人都应该信佛，我不解的问爷爷为什么。
爷爷说好人信佛吃斋、打坐、背经、牢记八戒才能成佛，但坏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
当时我听完爷爷说的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佛对不信他的坏人比虔诚的好人还好。
大壮的爸妈似乎都来了，此时大壮的妈哭得不成样子。
《偷天换日》（八）
大壮的爸爸在一旁大喊着：“宝，别乱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场面开始镇定下来，但大壮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都是他害的，还有那个死老师。老师的仇我是报不了，但是他要陪葬。我不想活了，他也别想。”大壮失去理智的大喊。
我能感受到了大壮握紧了匕首举了起来，下一秒应该就要插在我身上了。
思考着一切都完了，也思考着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当个坏人。
然后在最后的关头我会放下屠刀，这样或许能比好人能省更多的力气。
我闭上了眼睛。
。。。
嘭的一声。
我感觉生疼，但还站在了原地。
反而是大壮软倒在了一旁，倒下的瞬间匕首从我身上顺势滑下。
从左肩一直砍过胸口才停，划出了一整条痕迹。
发现没事的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看着溢出的鲜血我有些慌。
大壮倒在地上握着匕首，脑袋上插着一根反射月光的鱼枪。
长长的鱼枪斜插在大壮的脑袋上，鱼枪上没有鱼线说明是远处射来的。
我看着大致的发射方向，十米外一位大叔从渔船上跪坐起来。
手里抓一杆鱼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思考着他应该是趁着夜色趴在木渔船的屋顶上，在摇晃的木渔船上射出了这一枪。
谢天谢地射中了，也谢天谢地他射的那么准。
爸妈立刻朝我这里跑了过来，妈妈哭得稀里哗啦。
随着跑来的还有大壮的爸妈，直接奔向了大壮痛哭流涕比我妈爸有顾知无不及。
村民递来了毛巾和衬衣妈妈将其按在了我的胸口上止血，看着地上我流的一滩滩的血些晕眩。
我指着不远处喊道：“爷爷。”
爸妈似乎此刻才发现爷爷没出来。
我血真的留了很多，爸爸跑向爷爷的木渔船。
我被妈妈扶着躺下之后感觉好困好困，妈妈似乎在我耳边一直说不能睡着了之类的话。
期间掐了我的人中，还打了我好几个巴掌。
巴掌是火辣辣的疼，倒是比匕首砍的疼更多。
可我就好像过年偷喝爸爸的白酒一样，眼皮越来越沉。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太阳从没有遮挡的玻璃窗直射入我的眼睛。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具体梦里有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似乎是关于大壮的，又好像是戴老师和这次事情的循环重复。
醒来后我发现身上捆着绷带，周围是浓重的药水味。
隔壁床的老大爷先发现我醒了，喊来了在门口聊天的我妈。
我妈急忙跑了进来询问我饿不饿，需不需要吃点什么?
我摇着脑袋表示爷爷呢？我话刚说完不到几秒钟。
妈妈当着我的面哭成了泪人，而且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本的妈妈照看我，成了我照顾妈妈。
妈妈哭了许久说道爷爷也走了。
我询问发生了什么，我记得火不是快灭了吗？
妈妈的话是爸爸说的，当时爷爷应该是醒了。
火焰在最开始的时候向上烧断了主梁，内部发生了垮塌但外面天黑看不出来。
《偷天换日》（九）
电线带着电落在了船上，爷爷醒来应该是发现了着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想要从木渔船里爬出来，但是手忙脚乱之间赤脚踩上了电线。
后面那么久的时间爷爷都没有从木渔船里出来，是因为中电之后就已经不行了。
我第一反应是着火了为什么不断电，第二反应是当时大壮追着我估计全村的注意力都在我这边。
我开始询问爸爸去哪了？
妈妈说爸爸去处理后事了，警察现在应该也在村子里了。
我想回家，但妈妈说不要离开医院。
医生的说法是我的伤虽然不算重，但乱跑很容易感染。
要是出现其他并发症就不能保证没事了，最好就是躺倒养好了再说。
爷爷的葬礼我没有去成，有半个月我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受伤最重的是左肩和胸口的，已经切到骨头了缝了四十多针。
开始的时候创口有水和浓，后来结痂了就开始痒。
但是不让挠，我只能隔着纱布拍一拍但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位救我的大叔来医院看我，不是他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没认出是他。
大叔的意思警察没有追究责任算是万幸了，当时大叔说自己只是想射大壮手臂的。
可惜射歪了，但没想到歪打正着打上了脑袋。
也算把我救下了，妈妈包了红包但是大叔没收。
大叔的意思只是来看我的，知道我没事就好了。
不然自己杀了人还没救人，那真的是委屈死了。
后来听爸爸的意思，大壮和爸妈误导警察差的把大叔说成了杀人犯。手铐都上了带上了车，还好村长和村民描述过后给大叔判了个不负刑事责任。
爷爷的头七过后，爸爸也来医院看过一次我。
说了这些并说爸爸把爷爷和奶奶葬在了一个地方，表示以后村子我们就不要再去了。
爸爸带上了牌位，想要拜念在家就好了。
爸爸打算先一步去市里，我出了院后跟妈妈后去。
我的医药费是大难题，治疗和每天住院的费用都不小。
村子里凑了一笔钱，但大部分还是村长给的。
那是九月份，我身上的伤算是彻底好了。
但几个伤口还是很明显，结痂之后脱了下来的都是新肉。
和皮肤的颜色格格不入是粉红的，并且带有结痂的伤疤。
我们去了市里，妈妈带我来了新家。
房子是租的，但比村子里的大一点。
是个二层砖瓦房，一层是厕所和厨房。
从中间的楼梯上去被分成左右两个房间，房间大小差不多。
右边向阳的是爸妈房间，背向阳光的就成了我的房间。
爸妈借了一笔钱，让我上了当地的初中。
到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很多课。
老师让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把当时在村子里当老师的事情说了一边。
开始的时候我是带着自豪感说的，说完之后确实有掌声但显然没几个是真心的。
似乎是姿态放高了，课间根本没人找我玩。
间接的听闻有几位向我这样后来才进来读书的学生，我们这种状况被称为插班生。
《偷天换日》（十）
私下里他们讨论插班生用的都是可有钱了，询问才知道插班生要交一笔借读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至少一万多还要另外安排，当时才知道爸妈为了我有多不容易。
其实我和同学混的还算不错，虽然不是谁都喜欢我但也没闹出大矛盾。
只是嘴上会喊喊我是借读生仅此而已，这不是个褒义词但也不是贬义词就当做与众不同了。
课程上已经慢了其他同学，但仔细一看课本上都是老师留下的课本。
很多都是我早已经背会的，所以上起来几乎没什么影响。
语文的背书和英语的单词我都很在行，当然口音问题不可避免。
大家也明白了我说的并非子虚乌有，确实是有一点水平的。
当然我也只是在课堂表现上强那么一点，考试下来的成绩几乎和大家无疑。
语文和英语，我能在班里前十。但科学和数学我一塌糊涂，甚至几次不及格。
半个学期下来我才明白大黄村里鹤立鸡群的我，是因为大家都没有一个正常的读书氛围。而到了有读书氛围的地方，我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点甚至很多地方还不如普通人。
这点对我的打击很大，更大的应该是爸妈。
妈妈去开的初一家长会，当老师告诉我妈妈我偏科严重需要家教的时候妈妈自己都急了。
那时候爸爸在木浆厂工作，妈妈帮街上的人修衣服。
钱除了维持生计之外全部用在了还债上，每天过的很拮据真的没钱给我找辅导。
当然老师也是有私心的，说自己家里有开补习班可以辅导学生。
那个年代还没有禁止老师课外给学生辅导，老师开价三千一个人带半个学期。
那是暑假，爸爸的意思是让我出去找暑假工。
两个月下来能有个两千多三千多的就够了，美其名曰自己靠自己。
我找到了一个大超市当暑假工，当时以为年龄差点没要我。
但因为身高长相还是被录用了，当时我才十四但同龄人还要高些。
看起来肥嘟嘟的，估计是因为出了那么多事所以爸妈很疼我吧。
因为胖或者说壮，超市我的主管倒是认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来减肥的。
也说了两个月保我瘦，开始我以为是调节气氛的笑话。
后来才知道所说非虚，每天都累到虚脱。
那时候觉得暑假是因为热才不让学生上学的吧，而最热的时候我在超市没有空调的阔道里工作。
超市里有冷气空调，但员工阔道里什么都没有。
我负责的是酒水区，大到红酒小到饮料。
时刻待命补货和码货，而仓库离超市有大概五百米的距离。
需要拿着推车和板车，等待命令随时准备来回。
去仓库按数量拿取，之后签字推入超市上架。
大夏天生意最好的就是酒水区了，大小矿泉水从来都是按箱去运的。
当时最烦的就是要签字，防底层员工跟防贼似的。
主管手里拿单子要签字，给到仓库取货要签字。拿到东西出仓库还要签字，送到超市上货架之前还要核对签字。
《偷天换日》（十一）
为了防止小偷小摸每个步骤都需要一遍遍的核实，最热的不是运货的路上而是仓库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通风的仓库诺达的地方每个区间的温度居然各不相同，估计是货物摆放的原因有的地方甚至不通风氧气稀薄。
进去之后呼吸真的会变得困难，呆的太久还会头昏眼花。
因为前几年有暑假工晕倒在里面过，后来取货规定需要两人协同。
一是减少小偷小摸，二是一个人热昏或者缺氧了能及时发现补救。
最要命的是每天都会有大货车给仓库送货，而人手不够的时候最喜欢喊我们暑假工去帮忙。
那时候大热天几十趟的搬运下腰都快断了，但主管总说年纪轻轻的哪里有腰呀。
暑假两个月我赚了三千三，知道这三千多都要给班主任之后我有些郁闷。
变化最大的还是身体，瘦了一圈有了结石的肌肉。
之后我被交给了老师，我放学不是回家而是去老师家。
老师家在学校的后门，只隔了一条小巷子，
似乎是老师妈妈的家，有一个大院子。
板凳搬出来后，我们一个班十几个学生都在这里补习。
甚至还有一两个别的班的学生，坐下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写作业。
之后是语文的背书，到了最后如果有半个小时可以拿不懂的内容去询问老师。
但细细一想十几个人只有一位语文老师，每个人能分到的时间少的可怜。
而因为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对我的帮助其实没多大。
但是真的很开心，原本五点放学改成去了老师家搞完几乎都是八点。
那段时间城市里老闹杀人犯的新闻，搞的人心惶惶所以老师要求回家都要人来接送。
爸爸就会来老师家里接我回家，那时候在路上回家只有一条近路。
路的拐角有一家卖小笼包的夜宵铺子，爸爸总会偷偷拉我过去吃上一笼。
并且让我记住不要跟妈妈说，一笼小笼包三元有十个。
十个我总是吃六个，留四个给爸爸。
那时候小笼包沾这醋碟，里面在放上几小块姜。
这是我吃过除了奶奶熬得鲜汤以外第二好吃的东西，当然不能跟妈妈提起这事。
记得那个周末，爸爸以外加班兴起要带我去看木浆厂造纸。
当时我没多想也就答应了，到了地方才知道和我理解的完全是两个东西。
开始我以为木浆厂早的就是课本的用纸，并且在爸爸平时的描述下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但实际上截然相反，爸爸的木浆厂确实是造纸的。
但造的确实街边小摊贩出手的草纸，用来上厕所的那种。
木头废纸打碎，机器过滤之后。挤压成片晒干叠加切割捆绑，成堆成堆侧厕纸堆在小作坊一样的空地上。
这就是爸爸的工作，和我想象中的天壤之别。
那天本以为是去玩，谁知道是去帮忙。
我负责将切碎后的边角料扫到簸箕里，在重新导入机器当中。
后来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去帮忙，哪怕是爸爸没有提出带我去。
一半处于无奈，一半又是自愿。
后来木浆厂的老板都说了如果我毕业了没工作可以来木浆厂干活，爸爸却笑着说我是干大事的人。
《偷天换日》（十二）祝自己生日快乐
爸爸的话我其实没在意，我在意的是中考和未来的高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老师的说法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脑袋削尖了往里挤。
我要是一根树枝，此刻语文和英语的那面已经削的很尖了。
但数学和科学上还都是倒刺，扎手的很。
转变在一次体育课，我们每周大概有四节体育课。
但因为体育老师因为其他老师的原因各种的不舒服，让其他老师来代课的次数太多了。
我们一周能有一到两次体育课都不得了，那是周三下午的体育课。
因为排班表的问题，我们四班和二班公用操场。
我们一般在左边，二班在右边由老师带着互不打扰。
那天我们的体育老师接了一通电话，似乎是老婆要生了。
着急的找了隔壁班的体育老师商量对策，二班的体育老师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接下来两个班的体育课。
两个班加在一起快九十多位学生了，我们四班老师走后二班老师思考着自由活动。
但显然两个班级加在一起的自由活动，真的是有够乱的。
器材不够分也就算了，甚至有吵起来的趋势。
二班老师吹了脖子上的集合哨，将大家聚在了一起。
思考着举办了男女十乘一百米接力，顾名思义每个班五男五女进行来回的一百米比赛。
两个班级的对决，瞬间锁住了大家的视线。
之前的打闹全无，一个个都想战胜对面。
我们四班四十多名学生选出五男五女，跑得快的也不算难选。
我就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个子高步伐就长。
加上一个暑假回来的我瘦了一圈，看起来倒是一个能跑的样子。
十分钟的商量时间，不知不觉就总结出了我当打头炮第一个来跑。
全班都在出主意，为了赢隔壁班各抒起见。
二班的老师倒是在一旁插着腰，扭着一直脚后跟看着自己控制住的局面暗自高兴呢。
几个女同学不知道是真的考虑了跑步的问题，还是就想看男孩子脱外套。都吵着嚷着衣服脱了能快一点，为了能赢对面一句能快一点几乎让大家都脱了外套。
确实校服的外套都是加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跑起来确实兜着风。有阻力在里面估计也真的跑不快，那是我第一次在学校脱衣服。
刚脱完才想起自己的里面只有一件背心，当时也是只想着赢没有想太多。
甚至班里有钱的几位都偷偷跑去了学校的小卖部买了红牛，思考着嗑药提升能力。
一罐红牛一人一口，那是我第一次喝。
苹果味的，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当我脱下衣服不就，操场有的同学震惊了。
开始窃窃私语，我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的手臂上有两道横向的伤疤，伤口已经好了但留下了深深的伤疤。
我的肩膀上也有同样的伤口，因为背心的缘故从肩膀隐隐若现的出现在胸口的位置。
这些伤疤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更是招来了二班的老师。
老师带头询问了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问我这些疤痕的来历。
《偷天换日》（十三）祝自己生日快乐
我不想提起大黄村，一时半会找不到说辞。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老师几次询问之后无果也闭上了嘴，看着骚动的同学表示开始比赛。
两个班十名学生分别站好，五男五女的各自站在一百米外的对立面。
李老师找了两件校服被打成了球团塞在了领头的手上，随后吹响了口哨。
我作为当头炮，拿着球团听到口哨声就冲了出去。
其他的孩子在空调下几乎都是养尊处优的度过了一个暑假，而我的一个暑假根本没有闲着为了班主任所谓的补课费累死累活。
我将这一切都宣泄在了这个里面，死命的往前疯狂奔跑。
周围的呐喊声传入我耳朵的时候都是扭曲的，我真不知道我跑的有多快。
以至于塞给第二位女孩子的时候，根本刹不住脚差点摔倒。
我足足超了二班的头炮三四个身位，但可惜最后我们还是输了。
我提升出来的差距，在后续一点点被对面追回。
当然这次之后我在全校都出了名，有说我有黑社会的、有说我被家暴的、反正全校里说什么的都有。
学校里见了面，也总有不认识的同学指指点点。
在班级里更是夸张，一下课就有拉着要看我伤疤的。
那天我在上语文课，自己班的体育老师来班级里把我叫了出去。
跟在自己班体育老师身后的还有二班的体育老师，当时我真不知道他们找我做什么。
体育老师的说法很简单，让我跑个五十米看看。
两位体育老师一位在前一位在后，五十米的距离让我能跑多快跑多快。
我脱掉了我的校服，蹲踞式起跑。
口哨一响我就冲了出去，二班的老师在终点掐了表兴奋的给我们班的体育老师看。
五十米跑了七秒三八，当然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的体育老师询问我多大了，我没有思考说道十四岁。
体育老师挠了挠脑袋说道：“休息十分钟我们跑一次一百米。”
休息的时候我在揣测两位老师，我能在二班的老师脸上看见兴奋和高兴。
但在自己班的老师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跑的是快是慢。
我只知道我尽了全力，十分钟的休息也很快就到了。
跑到上一百米的位置两位老师站好了，还是一声口哨。
我玩命了的跑，每一脚的幅度都尽量够长够快。
当终点线自己班老师按下按钮的时候，我看着对方皱了眉头。
我明白可能是慢了，我没有看见成绩。
两位老师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这什么。
我壮着胆子问道：“老师？什么状况？”
二班的老师说道：“是这样的啊，你在五十米的成绩上已经超过你这个年龄段大概一秒多了。这很难得，估计也和你身材高大有关。但是你一百米的成绩很糟糕，当然可以拿满分但和我们想要的还是有差距。”
“糟糕？”我说道。
“一百米十三点五。”我的体育老师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还能再试一次吗？”我说道。
《偷天换日》（十四）祝自己生日快乐
“不用了，我们大概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现在多重知道吗？”老师说道。
我张着嘴巴哑口无言。
“走，去称一下准一点。”二班老师说道。
到了室内，承重。
初二的我一米七七身高，体重却是一百六十斤。
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憋了憋嘴说道：“你跑五十米的话刚好可以进校队，但是一百米的话你反而差了一秒多。”
“校田径队？”我说道。
“但是五十米是没有比赛的，只有六十米和一百米。你能在六十米出成绩，但一百米可能不行。”二班体育老师说道。
“你的问题很明显，还是太重了。你需要减重至少十斤二十斤才可能进十二秒，只能说现在看来你瘦下来在队里能混混的样子。也说不定，所以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我们班的体育老师说道。
二班老师说道：“这样吧，你先来我们校队。放学后每天两个小时，我和你老师盯着你减肥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初二了，时间真的不多了。你成绩怎么样？”
我思考着说道：“考试吗？中上吧，这事情我能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吗？”
“搞体育是耽误学习，你自己看吧。决定好了来找我或者找你们老师都可以，我们会给你安排。”二班老师说道。
回去之后同学们都问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摇着脑袋没有说。
当天放学，我没有去老师家而是回了家。
我一个人先到的家，一个小时后爸爸回来看见我也很奇怪。
到家之后我把事情说了一遍，爸爸看着我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思考着确实上学期就有老师招校队，但那时候我算胖的。
我们班也没有一个被学校田径队看上的，现在想想进校队也真的是有些迟了。
但我的成绩也不算太好，这是两个差不多窄的独木桥。
中考出好成绩难，但跑上好学校也不见得简单。
而我现在两边都是半吊子，想了想跑步只是训练累。
我又不是没累过，相比之下学不进去就是真的学不进去了。
憋了半天我说道：“我想去校队。”
爸妈当然表示支持，毕竟我的未来是我的。
之后的我去找了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才知道他就是学校校队的教练。
而二班的班主任只是偶尔兼职，而二班班主任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相比之下有经验的我们班的体育老师显然对我看法一般，当然我也想让他刮目相看。
我的体育老师姓韩叫韩东，我们班一个都没被选上是因为当时老师觉得我们班体育是弱项。因为班里的胖子真的不少，不是胖就是矮几乎没有一个运动员的样子。
但现在看来有我了，跟着韩老师学。
开始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训练，韩老师只让我绕着操场慢跑。
他的叮嘱就两个：一定要满才能不伤膝盖，一定到出汗才能到达减肥效果。
韩老师说我底子不行，也说跑步这行看的是底子。
其他运动给一个人定义十分，四分是身体素质、四分是后天训练、两份是精神状态。
而短跑运动员几乎是定性的，七分是身体素质，两分是后天训练、一份是精神状态。
我的身体素质没被看好，来得迟还胖是硬伤。
《偷天换日》（十五）祝自己生日快乐
之后过去了半年，这半年我的学习成绩有些退步但没到荒废的样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体重上越来越轻，那时候的爸妈开始有营养的给我搭配早晚餐。
牛肉和鸡肉什么的，不敢再让我吃猪肉这种肥肉。
牛奶也成了家常便饭，但我似乎乳糖不耐。
喝完不到十分钟就要拉肚子，吃的上面也是一笔开销。
鞋子上也是，不好的鞋子伤脚。
我常常跑出水泡，但好的鞋子贵是一点。
磨损的太快了又是另一点，我几乎一两个月就要换一双鞋。
爸妈也认识了耐克阿迪之类的牌子，为了我的成绩都会给我选好的跑鞋。
那时候我还发现一件事情，同班的一位小个子女生以前和我似乎都是一个老师家补习的。
现在每次放学她都会来偷看我跑步，看上半个小时之后离开。
似乎叫乌苏，开始的时候没在意但后来才发现她每天都在。
只看半个小时，估计是要去补习吧。
同年校运动会，我帮着班里拿了五十米的第一和百米的第五。
那是我第一个奖状，当时决赛我超了第二名整整一个身位。
同学们都说我起步飞快，当时有手机的同学录了像。
我也第一次看见我跑步，一个爱玩网络偷袭的同学吐槽我就像一只魔兽。
之后的一个月，韩老师找上了我参加市运动会。
当时给我的项目是六十米和四乘一百米。
四乘一百米本来没有我的，其中一位校队的走楼梯摔了脚。
一时半会好不了才轮到的我，而一个月的时间半个月抽给我练习交接棒。
韩老师也给我定了型，说我起步爆发很好但持续上不行。
但真正好的运动员开始可以不快，但必须越跑越快。
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一百米能上，二百米也能上。甚至四百米都能出成绩，而我却只能跑跑五六十米。
一百米开始衰，二百米就没边了。所以真的很糟糕，不是很好的短篇运动员。
那时候我才知道亚洲飞人这个词，也在大家的期望下想成为亚洲飞人。
爸爸知道要比赛后给我买了新的跑鞋，当天在学校集合大巴去了市体育场。
六十米的比赛先开始的，四轮下来我都是第一轻松的跑入了决赛。
当时我真的感觉一百米我跑不过很多人，但六十米的距离我已经没有对手了。
半决赛我还是第一出线，可决赛我却只跑了个第三名。
我决赛的成绩是六十米七秒三一，第一名快了我半个身位进了七秒。
第二名也比我快了一点点，但这个决赛的七秒三一也是我在这一年里最好的成绩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开始难受的我看着那位六十米拿了第一的同学后来也拿了一百米和二百米的第一。
大家都说那是真正的天才，不可逾越。
我也第一次明白了天赋型选手的优势，我甚至在想我要是在轻个十斤能不能和他有一拼。
记得那位三项王姓苏，全名叫什么我记不得了。看起来后面两个字挺复杂的，也就没去记。
《偷天换日》（十六）
田径运动本来就是残酷的，我们来了一车子的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百米跑的最好成绩是第八，之后就是一个八百米的第六。
其他都没有成绩，都是早早淘汰。
他们都是有水平的，但都被心态拖垮了。
最惨的是我们的四乘一百米预选赛第二轮就被淘汰了。
我们犯了大忌掉棒了，因为我的加入超出了预计。
训练时间只有一个月，交接棒的时候我们居然丢棒了。
丢棒的不是我，但和我也有关系。因为我交给下一位的时候，他手就已经几乎抓到了棒的最边缘。
全部精力都在冲刺上，等他发现时自己没抓好棍已经塞给下一位了。
短暂的接棍，因为棍完全就是倾斜的。
对方没抓住直接飞了出去，差点打到隔壁比赛的队伍。
没了比赛的我们都在观众席上看着，一天下来才发现我们学校唯一的好成绩反而是我这个六十米的第三名。
比赛结束后因为我要参加颁奖礼，所以大家就没有走等待着运动会结束。
我们也终于感受到了差距，韩老师似乎一直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我拿着铜牌回到观众席，我看见了韩老师下意识的询问：“老师？你对我们失望了吗?”
当时韩老师抬起头，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句：“失望算不上，本来就没抱希望。”。
回到学校时是星期五的下午，我们还没有解散校领导找了韩老师单独询问。
大家都知道少不了一顿骂，回来的韩老师脸色很难看。
但也只是随便叮嘱了几句让我们放了学，星期一回到学校校领导召集田径队的又开了一次会。
这次大家都在，韩老师拿着自己写的检讨当着大家的面读了一遍。
大致就是自己没有教好我们之类的，让大家再给一次机会。
当着校领导有几位心里脆弱的同学真的哭了，求着继续让韩老师当教练。
我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我更知道跑不过就是跑不过跟教练没什么关系。
校领导拿韩老师出了个气，但没有骂我们学生。
期间还表扬了一下我调节气氛，之后我就全校通报表扬了。
毕竟是市第三，也是有个铜牌的。
一个大大的奖状在班级里通过老师交给了我，还有一包两百的红包。
初二结束到了初三，我几乎也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当然矛盾也存在，跟大家一起考核五十米一百米的时候。
我随随便便七秒、十二秒，比不运动的这些快了不知道多少。
因为平时慢跑，所以八百米和一千米的学校考核也能拿个满分。
短跑超同班不爱运动的同学几个身位很正常，长跑半圈一圈的也不奇怪。
主要还是我们班里素质普遍比较低，我就被口口相传成了全校最快的。
但实际上我并不是最快的，我们学校还是有能跑进十二秒的。
就这样我惹上了麻烦，当然也不是大麻烦。
只是各位田径队的开始排挤我，外面吹得越是厉害他们就越排挤我。
《偷天换日》（十七）
不过也没人敢真的挑事情，毕竟训练的时候都是大背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身前的刀疤确实吓人的，也没人敢找不痛快。
忘了说平时我会暴露伤疤，但遇到比赛我会用打篮球网球的那种臂环去遮挡。
有时候找不到了还会用创口贴，丑归丑总比刀疤吓人好吧。
不过排挤我的只有队员，韩老师倒是对我开始上心了。
让我平时还练起了举重和哑铃，说是对跑步有帮助。
并且还让我尝试跳远和跳高，但这两个东西我都不行。
我的体重在还是太重，虽然在正常人眼里已经很完美了。
但一上称就知道我还是重，初三那年还有一次市运动会。
说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队里的都在说市运动会不管什么项目拿到第一。
市里所有的学校都会抛出橄榄枝，成绩再差也有学校排着队让你选。
初三马上要中考了，而我们市运动会比中考早。
来看我训练的女孩子也不见了，估计是忙着复习了。
我的训练没有被停止，并且也要求抽空看看书。
再几天就要运动会了，测试的时候我也成功能跑进十二秒内。
我拿到了六十米和一百米的比赛资格，四乘一百因为队员的排挤我被大家否定了。
那时候每年市运动的百米第一名大概都是十一秒五左右，记录是十一秒二。
进十二秒就有机会拿冠军，当然具体还要看当时的发挥和表现。
因为去年队里不是也有两个十二秒内的，结果最好成绩才第八。
当然我还在担心去年的冠军，那位姓苏的今年还回不回来。
万一他再来包了六十、一百、二百的冠军该怎么办，还好我想多了。
比赛当天没有看见姓苏的那位，韩老师还特地去问了一下状况。
问过来的说法是那位姓苏的没来，去参加玉林举行的全运会了。那玩意是个成年组的比赛，而那位姓苏的同学没比我大多少吧？
未成年去参加成年组比赛，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我现在的极限是跑入十二秒内，而那些人各个都是十一秒左右的。甚至不乏十一秒内的，甚至更夸张的十秒飞人。
可喜可贺少了个大麻烦，六十米的比赛我是那么的轻松。
前几轮几乎都是第一出线，这次的决赛我也见到了去年的第二。
压力是有压力，但不赢就是输。
第一枪我抢跑了，那时候的规定都有一次抢跑机会。
我当时就想着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六十米的成绩一直稳定在七秒一到七秒五，除了去年那次有姓苏的进了七秒内外这几乎就是冠军的成绩。
只要起步再快一点，稳住就有机会。
枪声之后我奋力的跑，周围的选手几乎都在我的身旁没有区别。
几乎是一起到的终点，裁判过来拍了拍我说道：“你是第一。”
我拿了六十米的冠军，成绩为七秒正。
除了一位特别慢的，其他人似乎都一直在我身旁。
最后我只超了第二名半个头不到，但赢了就是赢了。
《偷天换日》（十八）
之后的一百米，我才知道什么叫可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去年两位十二秒内的今年一个跑了第五，一个没成绩。
而我第三轮被淘汰了，输的心服口服。
差距开始的时候看不出来，往往最后几秒上就拉开了。
之后其他人的成绩也是，惨不忍睹。
一车人这次有我一个金牌，似乎比去年是有进步。
最后的时候跳高倒是让我们学校的也拿了个第一，似乎也是因为去年的前几都没来参加。
算是捡了个漏，我们还以为我们都会被骂。
但学校那边确实绝对的反差，学校似乎只看重金牌不看重分量。
两个金牌的成绩很快就由韩老师打电话告诉了校方，校方当然开心的要死电话那头就开始夸奖才一年进步了那么大。
但实际上我们其实真的没什么进步，真正重要的一百二百米以上根本没有成绩。
当然这是我第一次拿到金牌，领奖的时候就觉得挺重的。
比之前的铜牌有分量多了，就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肯定不是真金，回到学校后当时就庆祝了。
一共庆祝了两天，学校外面都挂了横幅。
校长还特地在早会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夸了我和跳高的那位同学。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可以挑学校了。
之后的半个学期我都很悠闲，可以说是相当悠闲了。
各位同学埋头复习，我却有时间在桌上趴着睡觉。
当时知道明白了一些东西，体育生要么直接去体校。
要么向我这样出了成绩等分配，当然细节我无从得知。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不管走那种都要有天赋和钱。
当然我们家没钱，我也不算太有天赋。
当然就算我睡觉，老师也没有叫醒我的意思。
有一次其实是醒的，听到同学跟老师说我睡觉的事情。但老师的态度也是我大概已经被体校保送了吧，所以无所谓了。
其实我只知道市运动会的第一名可以挑学校，可如何挑和安排我真的不知道。
当然也不是我不想认真学习，我知道人无完人的道理。
自从我开始练习短跑，我的成绩就越来越没办法跟上。
现在的数学我几乎已经看不懂了，语文还能跟上一点。
但半年没认真，现在古诗都能背串了。
那是中考前倒数第三天，今天放学在家休息三天后中考就开始了。
放学我抽出书包的时候，一封粉色的信从抽屉里被带了出来。
我不是第一时间发现的，我都快出教室了。
是同桌捡了起来之后大喊：“蛋哥，你的信。”
我转身之后，看见班里几个皮的直接抢了我同桌手里的信。
之后拆了当面就读了起来，一下子大家就都明白了。
但是我一米八，在教室后门。
全班都在起哄，小个子的乌苏从前门冲出了教室。
这是一封情书，大致的内容是询问我读什么高中。如果可以一起之类的，但是信的内容我没看见过。
信随后在传阅下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后来有传言是喜欢乌苏的男生收走了。
也有说是和乌苏关系好的看不过去拿走了，反正当时我只能在哄闹下出了教室。
《偷天换日》（十九）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乌苏，我去了学校的体育馆老师办公室。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想特意去问了一下，韩东老师保送的事情。
因为我心里没底，因为田径我学习成绩也只有了中下。
韩东老师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流程吗？
我一头雾水，听着韩东老师说了一下细节。
大致上我需要参加中考，市里的第一其实不算什么。
拿着成绩去问想要的学校看对方能不能给我降低分数，当然筹码就是这些金牌。
当然要是考的太差了，又跑不出成绩也是没办法读好学校的。
带着疑惑出了体育馆，已经没多少学生了。
我却在阶梯上看见了在哭的乌苏，这是体育馆的老师办公室在二楼。
这里有一长排的阶梯顺延向下，在这里坐着可以看见整个操场。
而操场跑步的同学不是特意抬起头去看，就不会发现这里坐着一个人。
原来这半年我以为乌苏没有在来看我去复习，是因为她跑到了这里。
摸了摸口袋，还有一张五元。
附近的自动售货机里，我买了两瓶罐装可乐。
等我在回到阶梯上的时候，乌苏已经不见了。
我四处的张望，什么也看不见。
我试着跑着追追看，出了学校大门都没有看见乌苏。
我无奈的回了家，放下书包躺在床上思考着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时候思路倒是清晰了许多，我发现了些细节。
这位乌苏似乎和我在一个老师家复习，只是后来我不去了。
她每次都会看我半个小时之后走掉，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补习的地方。
那么就是学校的后门，那个大院子她现在应该就在里面。
我起身出了门，妈妈把我喊着说道：“晚饭做好了，今天难得晚上回来不吃饭去哪？”
我无奈的说道：“出去跑跑。”
我真是用跑的去的，在老师的院子门口等待着。
我能通过窗口看见里面有学生在院子里，那么说明乌苏有可能也在里面。
但我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敢再里面张望那些学生的样子。
乌苏少说等了我两个学期，我思考着等她一晚上又如何？
六点开始，我在路灯下等了快两个小时。
六月份的夏天，蚊子苍蝇在我的手臂大腿飞过擦过。
似乎是咬了我，又痒又难受。
我观察着有同班的学生陆续从院子里出来，并且似乎在说笑有笑的聊着什么。
看着他们快要过来了，我特地跑远了一些。绕了一个马路，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待。看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但就是看不到乌苏的影子。
我在思考要么我绕的时候乌苏走出去了，要么乌苏就压根不在里面。
我放弃了，转身打算走。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是班里一位女生的声音。
我躲到了拐角，看着他们从另一个巷口出去。
我能看见背影，确定是乌苏和班里另一位女同学。
她们有说有笑结伴回家，而我缓缓地跟在身后。
开始想的很好，等她出来和她聊聊。
但现在显然没那么容易了，我在她们的身后保持着大概十米的距离缓步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