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木剑有灵洛神怒
五年，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时间段。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若是用来做学问，一心专用，成为大儒不在话下。若是习武，五年时间也可以成为武道宗师。
五年，同样可以改变朝堂的氛围，令长安周边的百姓安居乐业。
陈彦至这五年来，虽然说都是在教学生们读书练武，可他有时候还是会借蔡邕的口，向朝廷提出一些治国的建议。
说是建议，但谁都知道是陈彦至的主意。只要是蔡邕提出的策略，皇帝和朝廷必然会采用。
百姓们能吃饱穿暖，交得上税赋，就已经是觉得非常幸福。朝廷有了税赋，百官就有了俸禄，军队就有了粮饷。
陈彦至沉寂了五年，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心境若要提升，必须要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断之境界，领悟得越深，就越是会觉得“因果”的伟大。明了因果已经非常不易，想要断掉因果，那就更难。有些修行者，穷其一生，都不知道什么是因果。
断因果，得自在。
想要断了因果，就要学会放下，放下一切，就能得自在了。可是，要手里和心中有，才能放下啊。
本来就没有，谈何放下？
陈彦至修炼两百多年，经历的事情，见过的事情，极多。可有些事，他是没有经历过，比如说爱情和成家。
为了不让自己有拖累，陈彦至没有顾及儿女私情，而是一门深入修心养性，提升心境，获取知识。他终于获得了现在的成就。
可是，陈彦至的心灵境界，到了“断”这个层次，依旧是不圆满。因为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就没有体悟，就没法圆满。
但要让陈彦至描述成亲是怎么回事，他绝对能说出一个相对标准的答案。就像是背书一样。
可惜，这没什么用。
陈彦至站在小院的阁楼上，远眺着外面的大街。
大街上很热闹，商贩多，行人更多。如今长安的繁荣，陈彦至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李中庸上了阁楼，站到陈彦至的身后，说道：“师父，王越就在刚才离开了长安，游历天下去了。”
李中庸在曹操的军营中待了三年。他甚至还跟随曹操讨伐过徐州的陶谦。
李中庸离开曹操军营之后，又在外面行走了一年，直到去年夏天，才回到长安城。
现在的李中庸可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此刻的他，身高不和陈彦至差不多。李中庸心境高深，气血厚重，武道修为已经达到宗师层次。
和王越这样的大宗师相比，李中庸还差了一些，但是他单手碾压史阿，不成问题。史阿到了现在，依然没有达到“活死人”的境界。剑术增长，肯定有限。
陈彦至说道：“王越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要出去游历？不过出去走走也好，对他有益无害。希望他的剑术修为能更上一层楼，达到当年阿青姑娘那样的境界。现在皇帝是谁在保护，史阿吗？”
李中庸摇头道：“不是史阿。史阿投靠过王允，他和世家士族走得太近，就算他想要做皇上的护卫，皇上都不会同意。皇宫，很安全，没有王越大宗师的保护，也没有人会伤害皇上。”
若非必要，陈彦至是绝对不会使用心灵之力和武功，因为武力对于提升心境，领悟“因果”之道，没有丝毫帮助。
陈彦至不像是个武道强者，甚至不像是个仙人，他像是一个探索宇宙人生奥秘的大学者。
可即便如此，陈彦至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举动，依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堪称“神迹”。比如说，有时候陈彦至会利用一下“至诚之道可以先知”的本事。
这种神奇的预测能力，让人不解，被人神话。
谁都知道，陈彦至在教皇帝读书，算是半个帝师，哪个不长眼的敢对皇上下手？
李中庸又说道：“曹操让人将仓舒送来了。早上刚进蔡府。曹操来信说，仓舒是他最聪慧的儿子，请师父务必收他做弟子。”
陈彦至说道：“曹冲？我记得曹冲前年出生的，现在才两岁吧，刚断奶。曹孟德这么早就将曹冲送来我这里。他是怎么想的？”
李中庸笑着说道：“可能是急了吧。”
五年来，李中庸有三个师兄和两位师姐，心境分别达到了“活死人”的层次。
曹操爱才如命，陈彦至能培养出大才，他当然要将儿子送到长安来。让曹冲投入到陈彦至的门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
陈彦至问道：“你见过曹冲，觉得他怎么样？”
李中庸眼神严肃，说道：“很聪慧。仓舒虽然才两岁，但是他的智力起码有七八岁孩子的水准，说话清晰有条理，有逻辑性。曹操说仓舒是他最聪明的儿子，绝非妄言。师父若是不愿意收下仓舒，弟子就亲自将他送回洛阳。”
生而知之这样的事情，其实李中庸以前是不相信的。自己能有现在的智慧和武功，是因为遇到了一位好老师。若无陈彦至，他可能早就成为长安城街道边饿死的小乞丐，化作了一堆白骨。
但遇到了曹冲，李中庸相信，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这样的事情。
曹冲真的是太聪明。
就不知道，以前师父说过的杨修、司马懿、诸葛亮等人，是不是比曹冲更聪慧？
陈彦至摇头，说道：“不用送回去啦。曹孟德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我们还要和他打交道，做事还是留点余地的好。再说，他都将人送到了府上，不收下曹冲，岂不是太不给曹孟德面子。”
其实，李中庸很喜欢曹冲。
聪慧的孩子，谁不喜欢？
李中庸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安顿好小师弟。”
李中庸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陈彦至问道：“还有事情？”
李中庸说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师公让弟子问问师父，你什么时候……”
陈彦至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手一挥，说道：“我和昭姬成亲的事情，不急。等曹孟德过来接管了长安以后，再说吧。此事，我晚上回去会亲自和你师公谈。还有，让文和先生通知曹孟德，让他今年年底，迎接皇上返回洛阳。”
李中庸抱拳道：“是，师父。弟子告退。”说完，李中庸稳步走下了阁楼，离开小院。
………………
中山无极县。
甄家。
甄宓十五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她的脸蛋还有着少女的稚嫩，但是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雏形。她坐在闺房里，用白色的丝巾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一柄古朴的木剑。
此木剑，正是陈彦至当年留给她的。
剑中有陈彦至留下的一道神念，所以木剑特别有灵性。甄宓甚至可以用意念操控木剑。
有好多次，甄宓都想要折断木剑，以求见到陈彦至，但每次到了最后关头，她都苦苦克制，放弃了。
甄宓抚摸着木剑上古朴的铭纹，口中喃喃自语道：“大哥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宓儿想你了。”
就在此时。
外面传来大哥“甄尧”的声音：“熙公子，熙公子，我家小妹不在府上，你改日再来吧。哎，熙公子，这是小妹的闺房，可不能乱闯啊。”
甄宓柳眉一皱，心中恼怒：“又是袁熙。他真以为自己是袁本初的儿子，就可以擅闯我家大院，为所欲为？真是欺人太甚。”
第601章 剑气护主伤袁熙
袁熙推开甄宓闺房的门，见到甄宓，很不客气地说甄尧说道：“你胆子不小。不是说宓儿不在府里吗？”
袁熙闯入甄府，还像主人一样责怪甄尧。可见他平时是何等的目中无人。不过，袁熙的确有这个底气，因为他父亲是北方霸主袁绍。
现在整个北方，大部分的地盘都落入到了袁绍的手里，只还有公孙瓒还在苦苦支撑。袁绍仗着势力强大，连曹操都没有放在眼里。
甄家有钱，生意遍布天下，但是相对于袁家的势力来说，依然非常弱势。
袁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遇见了甄宓。他一下子就被甄宓的美貌和气质吸引。
甄宓自陈彦至借粮离开了以后，她就没有间断过五禽戏的修炼。甄宓的身体素质，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柔弱，气质带着英气。
她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
袁熙对她念念不忘，就不难理解。
可惜的是，袁熙并无什么才能，做人做事又嚣张跋扈。甄宓并未看上他。甄宓对袁熙是敬而远之，避而不见。
袁熙此次是第四次闯入甄家。
以前，他都是在甄府逗游一圈，见不到甄宓就离开。可没想到的是，袁熙此次直接闯入了甄宓的闺房。这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甄宓坐在梳妆台前，放下手中的木剑，站起身来，小脸阴沉地说道：“袁熙公子，你到底想要如何？”
甄尧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走也不是。
甄宓说道：“大哥，我和袁熙公子单独聊聊。”
甄尧犹豫了一下。
甄宓说：“大哥，没事的。”
甄尧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并非是柔弱女子，是有点武力。一般的家将，不是小妹的对手。
甄尧离开之后，袁熙说道：“宓儿，我爹已经说了，让我娶你。我来，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嘛。”
甄宓摇头说道：“袁熙公子，我心有所属，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心吧。”
…………
甄尧在院子里碰到了母亲“张氏”。
张氏气质干练、华贵，她问道：“尧儿，袁熙又闯进府里来了？”
袁熙进府的动静挺大，张氏身为甄家的主事人，不可能不知道。
甄尧点头道：“娘，以孩儿看，袁熙是不打算放手。他是非要娶小妹不可。袁熙实在太嚣张，他居然直接闯到了小妹的闺房里。真是可恶。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用，拦不住袁熙。”
张氏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甄家，只是商贾之家，纵然有点钱粮，可是在袁家跟前，不算什么。袁本初只要弹一弹手指头，我们甄家就会灰飞烟灭。”
甄尧说道：“娘，可是小妹不愿意啊。她不喜欢袁熙。”
甄家谁都知道，甄宓有了心上人。
甄宓每天都会擦拭那柄一尘不染的木剑。她的心上人是谁，不言而喻。
张氏说道：“时也命也。有些事情，我们谁都改变不了。陈彦至在长安，据说他过得很不错，可是和袁本初相比起来。陈彦至怕是还有些不如。”
张氏知道陈彦至有本领，但是她的思维定式，依然觉得，世间最强的是权利。陈彦至的权势不如袁绍，张氏自然就觉得他比袁绍弱。
甄尧问道：“那怎么办？真的打算让小妹嫁给袁熙？”
就在此时。
闺房里传出了袁熙的惨叫声。
张氏和甄尧的脸色一变。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张氏说道。
甄尧跑进闺房，只见袁熙捂着右臂，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空中还悬浮着一柄古朴的木剑，散发出锋利的剑气。
八年前，陈彦至令木剑悬空的场景，今日竟然重现了。
甄尧被惊呆。
张氏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大声道：“尧儿，你没见到袁熙公子受伤了吗？还不快送袁熙公子下去，请医者来给他治伤！”
甄尧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是。娘，我现在就去办。”
甄尧将袁熙扶出了闺房。
啪。
木剑掉到了地上。
甄宓将木剑捡起来，小心擦拭着。
张氏紧张地问道：“宓儿，你怎么伤了袁熙公子。他可是袁本初的儿子……”
甄宓说道：“袁熙要对我动手动脚，孩儿一激动，木剑就散发出剑气，伤了他。我不是故意的。”
木剑陪伴了甄宓八年。
甄宓对木剑非常熟悉。
两年前，在郊外，甄宓遇到了危险，同样是木剑散发出剑气，救了她。有木剑在身边，甄宓就觉得心灵安定，不会有任何畏惧。哪怕是面对袁家的时候，依然如此。
有了木剑，甄宓就有了底气。
张氏问道：“宓儿，你伤了袁熙。袁家更加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斗不过袁家。”
甄宓苦笑一声，说道：“袁绍缺钱粮，我们家有钱粮，就算我没有伤袁熙，袁家一样不会善罢甘休。除非我们把家产全部交给袁绍，再把我嫁给袁熙。以前，孩儿每次想要见大哥哥的时候，就想要折断木剑，可每次都苦苦克制。木剑有灵，我是真的舍不得。可是这一次，可能必须要折断木剑了。”
张氏说道：“宓儿，你可要想好了。陈彦至现在是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若是到了袁本初的地盘，袁家肯定不会放过他。陈彦至有些奇异的本领，但他不可能对付得了袁家的军队。想一想当年张角的下场。”
张角当年不也是有着奇异的本来吗？
可惜后果如何，还不是在朝廷的大军围剿下败亡。
陈彦至在长安，对西凉军出过手。可这样的事情，越传越不靠谱。张氏听过谣言，不会相信。
她认为，陈彦至真要是“神仙”下凡，大汉怕是早就被他一统。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甄宓身体微微一震，眼中带着泪水，说道：“娘，我想要见一见大哥哥。”
…………………
吃晚饭的时候。陈彦至感觉到了蔡邕的脸色不善，说道：“师父，我和师妹的婚事，就安排在明年年初吧。”
陈彦至知道，此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否则，蔡邕可能会暴走。
蔡邕说道：“又想要拖延？彦至，你和昭姬的婚事，一拖就拖了五年。昭姬马上就二十岁，都是老姑娘了。”
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
哪里是老姑娘？
陈彦至说道：“之前，不总遇到大事，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吗？师父，这次相信不会再错过。年底，曹孟德会来长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闲下来一段时间。”
蔡邕说道：“好。老夫就再相信你一次。你若是再拖延，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蔡琰脸上带着笑意，给陈彦至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有点羞涩地说道：“师兄，今晚的排骨不错。多吃点。”
第602章 心灵感应远方来
不知不觉到了年底。曹操带着荀、郭嘉、许褚、典韦等人行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一万军队，缓缓向长安城而来。
他们来，不是为了攻打长安，而是为了迎接皇帝回归洛阳。
人一旦身居高位，成为了一方霸主，便会多疑。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止是曹操多疑，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会完全相信他人。
曹操多疑，是肯定的。但有一人，他会无条件相信，那就是陈彦至。
陈彦至的武艺，文采，学识，德行，都无可挑剔。用圣人的标准来批判陈彦至，都找不出他身上的缺点。如此人物，堪称完美。
若是陈彦至贪权，以他的本事，来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相信整个大汉天下，都落入到了陈彦至的手中。
一个不贪权的人。
曹操没有理由不相信。
曹操对陈彦至深信不疑，但荀和郭嘉则不能这么做，他们给那些将军们暗中传信，到了长安，一旦发现对方的军队有异动，立刻杀出重围，带着主公返回洛阳。
荀和郭嘉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荀说道：“奉孝，你觉得世上，真有像古之圣贤那样完美的人？陈彦至的做法，想法，完全不能以常人来揣度。你我在主公麾下做事，就算是面对袁本初，能也无往而不利。可是一旦涉及到了陈彦至，我们的计谋就无济于事。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舒坦。”
郭嘉喝了一口小酒，一脸惬意，淡淡地说道：“我们和陈彦至可是神交已久。可惜，一直没能会面。这一次进长安，正好亲自见一见他。我郭奉孝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若陈彦至真的打算将长安交给主公来治理，那主公的势力将会立刻增强一倍有余，马上和袁本初开战，我们都不怕。可若陈彦至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欺骗主公，那我们这一次来，可就危险了。”
荀说道：“奉先，你身子弱，少喝点。”
郭嘉一点都在乎地说道：“不吃饭可以。但是让我不喝酒，还不如杀了我呢。”
……………………
长安，皇宫。
刘协坐在龙椅上。
下面的各位大臣，吵成了一团。
除了蔡邕支持陈彦至的决定，其他的人，没有一个愿意让曹操来执掌长安，更没有人愿意让皇帝回到洛阳。
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安稳舒坦，谁愿意改变？
更何况，曹孟德不过是阉宦之后，何德何能占据高位，辅佐皇上，统领群臣？
陈彦至看着这些大臣，暗自摇头，他们每个人，都是为了心中的野心，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利着想，蝇营狗苟。真正为国为民的大臣，少之又少。
贾诩手一挥，大声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吵。如此没完没了的吵，怕是曹孟德到了长安城，咱们还没结论。我们都听听皇上和陈先生怎么说。”
“咳。”
陈彦至轻声咳嗽一下。
声音清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看着陈彦至。
陈彦至平静地说道：“曹孟德这个人，是我物色的。我让他来接管长安，迎皇上回洛阳，是为了天下大局考虑。大汉江山，分崩离析，四分五裂，各大诸侯听宣不听调，完全没有将朝廷和皇上放在眼里。你们谁有能力结束这乱世，还大汉朝廷和天下百姓一个清平，我立刻打发曹操回洛阳，并请皇上下旨，收回他的兵权。”
陈彦至环顾一周，问道：“怎么，没有人敢说自己有这个能力吗？可是，曹孟德就有这个本事。曹孟德的出身是不太好，阉宦之后，可是他有魄力，有才能。他执掌洛阳七年时间，现在的洛阳是什么样子，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你们要是还有什么异议，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希望能说服陈某。但是，不要再无休止的争吵。那样没有意义。”
董承出列。
董承的女儿嫁给了皇帝刘协。他现在是国丈，身份和地位不一般。董承觉得，自己有资格和陈彦至对话。
陈彦至问道：“国丈有什么高见？”
董承说道：“陈先生，你对大汉朝廷的功绩，有目共睹。你教皇上读书，是皇上的老师。以你的威望和能力，执掌朝政，我们无话可说。但是让曹孟德来统领群臣，辅佐皇上，我等不服。”
其他的大臣叫道：“对。我们不服。曹孟德他凭什么？”
陈彦至说道：“执掌朝堂，我没什么兴趣。因为我有更重要的计划要做。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们就各退一步。给曹孟德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内，他不能做到令皇上和各位臣工满意，我们就让他离开。若是他做得好，那么就让他继续做。你们觉得如何？”
董承等人无奈，只能同意。
毕竟，陈彦至已经让步。他们倒要看看，曹孟德是不是真的像陈彦至说得那么有能力。
刘协说道：“既然大家没有了异议，就按照陈先生说的办吧。退朝。”
……………………
曹操进入了长安城。
拜见了皇帝，和各位大臣见了面，最后才是到蔡府做客，跟陈彦至详谈。
陈彦至准备了好的酒菜，招待曹操等人。
荀被称之为王佐之才。
郭嘉被誉为“鬼才”。
都是智力超凡的人物。他们的思想境界，和贾诩差不多。
郭嘉好酒，再加上身子骨弱，再这样喝下去，怕是没几年可活。
曹操吃了一口菜，问道：“彦至兄。数年不见，你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曹某倒是老了十岁。说实话，你将长安交给曹某，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大臣，对曹某的意见很大啊。”
陈彦至说道：“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主要还是那些大臣不争气，否则，我不会让孟德你来执掌长安。孟德你谋求的是一世之功，陈某想要谋万世。教育，传承，就是万世的功绩。”
朝廷更替，其实陈彦至一点都不在乎。
他要做的是，将学问和知识传承下去。无论什么时代，学问和知识，都是最宝贵的财富。只要传承不断绝，华夏文明就不会断绝。
为什么草原游牧民族不停地泯灭，不停地更替？因为他们只懂得烧杀掠夺，没有自己的文化传承。只会破坏，不会创造，必定不能长久，最后只能灭亡。
陈彦至教的那一百个学生，他们想要学什么，只要陈彦至会，就会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他们。
让他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曹操说道：“彦至兄你果然是想要行圣人之道，教化百姓。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
陈彦至可不止是教化百姓那么简单。他不但要教学生们儒家的修心修身之法，还会教他们探索世界，学习万物真理。
陈彦至说道：“孟德兄，你只有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以后，你不能做到让大家满意，他们会不服的。”
曹操眼中的精光一闪，说道：“彦至兄你放心。曹某一定会令皇上和百姓满意。”
曹操是枭雄式的人物，他还真没有将那些大臣们放在眼里。
至于西凉军的李郭汜等人，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就在此时。
陈彦至眉头一皱，抬头看向了中山无极县的方向。他的心灵感知到，当年留给甄宓的木剑，已经被折断。
陈彦至心中暗道：“宓儿没有危险。她为何要将木剑折断？莫非，她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陈彦至决定，要去中山无极县走一趟。
第603章 匈奴来袭左贤王
送走了曹操、荀、郭嘉等人，蔡琰走到陈彦至的身边，说道：“师兄，你真认为曹孟德可以管理好长安？”
陈彦至笑着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我们拭目以待吧。曹操身上有大气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蔡琰点了点头，陈彦至的眼光，历来都不会错的。
“师兄，你明天陪我一起出城采药吧。”蔡琰说道。
受到了陈彦至的影响，蔡琰读书也学会了“学以致用”。读儒家的经典，其实能运用到生活上的知识很少。儒家经典，是修心修身的学问，是用来修行的。
做人，可以用儒家的学问，但做事则不能完全照搬儒家的学问。
有些读书人，将儒家的学问当成了一切，就会逐渐让儒家经典变成“无用之学”。儒家的学问，一旦运用不好，就会令人夸夸其谈，增长浮华。
想要学习有用之学，还是要研习一门技艺才行。
陈彦至没有想到，蔡琰居然会喜欢医术。
蔡琰现在和几个有兴趣学医的学生，正在专研医术。蔡邕的药膳，都是蔡琰在负责。
她出城采药，正常。
陈彦至点头道：“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
回到住处。
曹操问荀和郭嘉：“你们见过陈彦至了，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荀眉头一皱，说道：“普通，陈彦至给我的感觉，太普通了。他除了眼睛明亮，衣服干净，头发整齐，皮肤比女子还要好。真的没有什么特别。”
陈彦至的“普通”，也可以说是接地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仙人。
因为他知道，修行要“以人为本”，若是哪一天自己高高在上，开始俯视众生，那么就是自己走向绝路的时候。
郭嘉说道：“深不可测。陈彦至的气质稳重，朴素，普通。要不是主公你为我们引荐，我们在大街上遇到了他，绝对想不到，他一个普通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先生。”
曹操点头道：“我们相信彦至兄，是没错的。好了，不说此事。我们修整半个月，然后迎接皇上回洛阳。曹某的实力大增，袁本初怕是睡不安稳了。”
荀和郭嘉异口同声道：“属下为主公贺。”
……………………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蔡琰猜到，陈彦至可能有心事，便在出城采药的时候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出来采药？”
陈彦至笑着说道：“为何这样问？”
蔡琰说道：“因为我觉得师兄你的心思好像不在我这里。”
陈彦至点头道：“我想要出一趟远门。”
蔡琰问道：“去哪里？”
“中山无极县。”陈彦至说道。
蔡琰惊讶道：“无极县？那可是袁本初统治的地盘。师兄，你去，会不会有危险？”
陈彦至笑着说道：“师妹，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觉得，当今世上，有谁能拦住我？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袁本初奈何不了我。”
蔡琰背着小竹篓，抬头看着陈彦至，眼神中带着疑惑。
陈彦至解释道：“我是去见一个朋友。”
接着，陈彦至便将当年到无极县甄家借粮，和送剑给甄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蔡琰的眼神一闪，问道：“那位甄宓妹妹，很漂亮吧？”
陈彦至哑然失笑，说道：“师妹你想什么呢。当年宓儿还不到八岁。我只是将她当成小妹妹一样看待。可没有其他的心思。”
蔡琰说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无极县？”
陈彦至说道：“等曹孟德和皇上离开了长安之后，我就出发。”
……………………
曹操和皇帝刘协终于走了。和他们一起离开长安的还有很多大臣，包括董承和郭汜等人。
留在长安的只有蔡邕、贾诩、李和陈彦至。不过，等到陈彦至和蔡琰成亲以后，他们还是会去洛阳。
陈彦至带着一个简易的包裹，走出了府邸。
蔡琰站在大门口，说道：“师兄……我等你回来。”
陈彦至回头笑着说道：“放心吧，不会太久，我很快就回来。”
陈彦至出了城，徒步前行。
他的步伐看似稳健缓慢，实则很快，速度不比奔马慢。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陈彦至离开后的第六天。
蔡琰将采集的药材全部整理完，熬成了熬膏，随时可以取用。
接下来，则是继续出城采药。
蔡琰背着竹背篓，推开了小院的门，对几个正在练拳的学生问道：“李中庸在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学生道：“李师弟在书房里。”
蔡琰直接到了书房。
见到蔡琰，李中庸惊讶道：“姑姑，你找我有事？”蔡琰比李中庸打不了几岁，但辈分比他大。
李中庸叫蔡琰姑姑，是合适的。
蔡琰说道：“李中庸，和我一起出城采药。”
李中庸放下手中的书，点头道：“好。姑姑容我准备一下。”
李中庸换了一声衣服，气质一下子变得干练了不少。
……………………
蔡琰和李中庸出了城，还没有到采药的地点，就听到“轰隆隆”的响声。
李中庸脸色一变，说道：“是骑兵。长安周边，怎么会有骑兵的出行？”
当看到骑兵的的穿着和服饰，李中庸拉着蔡琰，说道：“姑姑，我们立刻回城。那是匈奴人的骑兵。回城之后，我一定要质问贾诩和李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长安周围，会出现匈奴人？”
匈奴骑兵的首领，正是左贤王“刘豹”。
他见到李中庸和蔡琰，眼睛忽然亮了，对麾下的骑兵说道：“将那两个人给本王抓起来。”
蔡琰，是刘豹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会美丽到如此惊心动魄的程度。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蔡琰抓回去。
李中庸是武道宗师，速度快，但是拉着蔡琰，行动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多时，他们就被刘豹带着骑兵包围起来。
蔡琰有些畏惧地看着周围的上千骑兵。
李中庸倒是显得非常镇定。
事已至此，担心，恐惧，没有丝毫意义。
心境到了“活死人”层次，李中庸可以调节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宠辱不惊，心静如水。这样的心理素质，是非常强大的。
李中庸对蔡琰说道：“姑姑，别担心。只要我李中庸不死，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刘豹对李中庸哈哈一笑：“少年，你胆色不错，气度不凡，是个人才。我是匈奴左贤王刘豹，不若你跟随本王回草原，为我效力。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
李中庸眼中带着一丝讥笑，说道：“左贤王刘豹？想要我为你效力？真是痴人说梦。别说是你，就算你叔叔呼厨泉单于都不够资格。”
第604章 汉人之中有神仙
李中庸的话，令刘豹很生气。
自秦始皇一统华夏以来，特别是经历了汉武帝以后，汉人就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感和优越感。看不起蛮夷。
刘豹身为匈奴左贤王，地位尊崇，可是一个汉人少年居然看不起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刘豹对身边的一个百夫长挥了挥手，说道：“拿下他。”好说不听，那么就只能动粗。
百夫长以为李中庸是个平常小子，可以轻松拿下。可他判断错了。
做事，一旦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必定会付出代价。
百夫长身体强壮，他骑着战马向李中庸冲来。
李中庸眼中的寒光一闪，嘴角带着冷笑，一掌拍在马身上。
没有灵气的世界，很难修炼出内力。
尽管没有内力，但气血和筋骨的力量，足以让李中庸这一击有着五百斤的力道。
五百斤力量，打在血肉之躯上，绝对是伤筋断骨。
嘭。
战马倒地，口吐血沫。
百夫长被抛飞了起来。
李中庸用太极拳的刚劲一拳在百夫长的胸膛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在场的人都清晰听到。百夫长被拳劲震了回去，掉在刘豹的跟前，瞬间断气，连呻吟之声都没有发出来。
刘豹冷声道：“失敬失敬。原来少年你是汉人中的强者。不过就算你武艺超凡，也对付不了我上千的匈奴勇士。给本王杀了他。记住，别伤了那个女的。”
刘豹一声令下，周围的骑兵向李中庸冲来。
李中庸大喝一声：“我习武数年，终成宗师。我也想要看看，我的力量和耐力极限，到底在哪里！”
李中庸运气，体内的筋骨齐鸣，血液流动的声音清晰传出……
**************
陈彦至到了中山无极县。
县城的城门，就在前面。
可是，就在此时。
陈彦至眼中的精光一闪，用心灵感知，顿时知道了根源，蔡琰有危险。如果不是至亲的人有危险，陈彦至是不会有心灵感应的。他将心灵和感知，完全收敛了。
只要进了县城，就能见到甄宓。但陈彦至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就离开。
陈彦至没有回长安，而是向匈奴的方向赶去。
来无极县的时候，陈彦至没有施展身法，可他这一次，用上了步法。他每走一步，都能跨越一丈的距离，犹如缩地成寸一般，速度比骏马还要快数倍。
………………
刘豹带着蔡琰疯狂地向北方奔袭，他的身边跟着七百骑兵。刘豹没有想到，李中庸会那么厉害，匈奴的三百勇士，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李中庸不是武将，不会和匈奴骑兵硬碰硬，他会找准机会不断下狠手。并且李中庸的思维非常敏锐，感知力强，就算用弓箭射击他，他都提前避开。
李中庸一直吊在刘豹他们的身后。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蔡琰救回来。否则，等师父回来，自己没法交代。
其实，李中庸心中很焦急。越往北，越是靠近匈奴。若是进入了匈奴地界，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李中庸可不认为自己是无敌的。
刘豹忽然一愣。
因为他见到前方的道路上，有一个白衣少年拦路。
刘豹冷笑一声：“又是一个汉人少年。本王就不相信，每个汉人少年，都是武艺超强之辈。敢挡路，杀了他。”
两个匈奴骑兵加快了速度，骑着战马向白衣少年冲去。
蔡琰见到白衣少年，惊喜道：“师兄。”
刘豹震惊道：“你还真认识他。那更好，本王就让他死在你面前。”
白衣少年，正是从无极县赶来的陈彦至。
陈彦至脚尖轻轻点地，两枚石子飞了起来。
陈彦至一挥衣袖，石子化作两道流光向两个匈奴骑兵射去。由于速度太快，石子居然在空中摩擦起了火星。
碰碰。
两个匈奴的脑袋，像西瓜遭到撞击一样，破裂了，脑浆血液飞溅，随后无头尸体掉在地上。
陈彦至一般不杀人，但是匈奴这次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刘豹竟然敢劫走蔡琰，真是不知死活。
刘豹震惊道：“怎么可能？他比后面那个小子，还要厉害！勇士们，一定要杀了他。”
数百骑兵，口中发出呼啸声，挥舞着兵器向陈彦至冲来。
陈彦至的嘴角微微上翘，脸上带着笑意。
只见他的手微微一抬，方圆十丈内，拇指大小的石子全部悬浮起来。
之前陈彦至的攻击，匈奴人没有看清。可是这一次，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石子悬空，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识。
人，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那么，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是神仙？
陈彦至的手再次一挥，数百枚石子化作流光向匈奴骑兵射去。
嘭嘭嘭……
脑袋被击碎的响声。数百骑兵，顷刻间，就死于非命。
蔡琰脸色发白，有些反胃想吐。
现在刘豹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亲卫。其余的人，都成了无头尸体。
刘豹手臂颤抖着，将剑架在蔡琰的脖子上，惊恐地叫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本王杀了她。我知道，这个女子对你很重要。”
陈彦至笑着说道：“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敢伤害我师妹。你若是敢伤我师妹一根头发，陈某会让你的家族，没有立足之地。”
陈彦至一边稳步向刘豹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陈彦至给了刘豹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刘豹精神恍惚的时候，陈彦至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他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了刘豹身边，握住刘豹的右手。
咔嚓。
陈彦至拧断了刘豹的手臂。
“啊。”刘豹发出一声惨叫。
刘豹在匈奴勇士中，是强者。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一流武将。可惜，他在陈彦至的跟前，就像是婴儿一般脆弱。
陈彦至搂住蔡琰的腰，将她抱下了马背。
蔡琰抱住陈彦至，心有余悸道：“师兄……”
陈彦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师妹。有师兄在，没人可以伤害你。以后，你除了读书学医，还是抽一些时间来练拳。要是你会了武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险境了。”
蔡琰不喜欢练武。但是她此刻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用心练武。
李中庸骑着战马到了陈彦至跟前，跳下马背，单膝跪在地上，忐忑道：“弟子拜见师父。是弟子保护不力……”
陈彦至摇头道：“不。你已经做得很好。要不是有你牵制刘豹，我未必能及时赶到。起来吧。”
李中庸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陈彦至盯着刘豹，平静地说道：“匈奴左贤王刘豹。你的胆子不小，竟然敢闯入大汉境内。你们抢了不少百姓财物。嗯，那些财物，都是放在一个山谷里，我没说错吧。你还想劫走我师妹？”
刘豹惊骇地看着陈彦至，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汉人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物。”
李中庸自豪地说道：“家师陈彦至。刘豹，以你在匈奴的地位，想来应该听过我师父的名号。”
刘豹浑身一震：“陈彦至？原来，你就是大汉朝廷的陈先生！”
第605章 十年纳贡可赎罪
陈彦至没有官职，但他的名号绝对不小。整个大汉境内的各大诸侯，都知道他的存在。刘豹身为南匈奴的左贤王，当然听过陈彦至的名头。
刘豹先前认为陈彦至被神化了。人，哪里有无所不能的存在。可真正见到了陈彦至以后，陈彦至的手段，令他内心发寒。
特别是陈彦至那平静如水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一切。站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一点秘密都没有。
刘豹之前，都是在西凉和洛阳一带抢夺百姓的财物。长安一带，他很少来。长安毕竟是大汉的国都，刘豹认为不太好惹。
汉人百姓，再穷，都比牧民要富裕。曹操治理下的那些百姓，至少不会再被饿死。
刘豹每次都是带着一千左右的骑兵部队掠夺，由于速度快，破坏力又不是特别大。曹操没有足够重视。
逐渐地，刘豹的胆子便越来越大。终于到了长安城附近。这才有了碰见蔡琰和李中庸，并且要劫走蔡琰的一幕。
刘豹只是认为自己运气不好。
要不是碰到了陈彦至，自己一定可以回到匈奴地界。刘豹没想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就算他这一次没有打算劫走蔡琰，将来肯定还是会遇见陈彦至。
刘豹深吸了几口气，强行稳住了心神，说道：“陈先生，你想要怎么样？”
李中庸对陈彦至说道：“师父，和刘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若让我杀了他。算是为那些遭到祸害的百姓出一口气。更能为姑姑出一口恶气。”
刘豹连忙道：“不要杀我。我可以用财物赎回自己的性命。”
用财物赎命？
草原游牧民族当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传统。当然，这个传统一般都是部落的贵族在用。平常的牧民，可没有资格，因为他们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牛羊。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牛羊马匹，就是财富，就是一切。
陈彦至笑着说道：“赎回自己的性命？好啊。左贤王阁下，请问你的性命，价值多少财物？”
陈彦至的微笑，给蔡琰和李中庸的感觉是祥和，但在刘豹的眼中，则是恶魔的微笑。
刘豹说道：“我愿意出战马一千匹，肥牛两千头，肥羊五千只，以赎回我自己的性命。”
陈彦至看着刘豹。
刘豹心神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几个呼吸时间，陈彦至说道：“不够。左贤王阁下，你可是匈奴的大人物，地位仅次于你的叔叔。你说的这点马匹牛羊，是不是太贬低自己的价值？我说个数吧。你若是同意，我就放你回匈奴。要是不同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刘豹恭敬道：“陈先生请说。”
陈彦至说道：“战马五千匹，肥牛一万头，肥羊两万五千只。”
财物提升了五倍，刚好是刘豹能接受的底线。这相当于刘豹财富的一半。
刘豹一咬牙，说道：“好。就按照陈先生你说的这个数。”
拿出一半的财富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刘豹觉得划得来。
陈彦至则摇头，说道：“别急。我说的是十年，每年这个数。记住，我只要战马和牛羊，其他的一切财物，我都不要。”
别说刘豹，就连蔡琰和李中庸，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年。那岂不是要战马五万匹，肥牛十万头，肥羊二十五万只？
整个南匈奴，有这么多的财富吗？
刘豹嘶吼道：“陈先生，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你还是杀了我吧。”
陈彦至一脸温和地说道：“左贤王阁下，别那么激动。不是有十年的时间吗？我相信你可以办到。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并不勉强你。”
刘豹的心里做着斗争。活命？还是用十年时间来给陈彦至献贡？这是个问题。
最后，刘豹活命的**，还是战胜了理智。
刘豹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可是陈先生，若是我获得不了那么多的财物，可不要怪我。”
陈彦至说道：“左贤王阁下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你一定有能力获得那些财富。”
陈彦至的手微微一伸。
嗡……
一柄长剑在地上发出了颤音。
正是刘豹的佩剑。
咻。长剑飞到了陈彦至的手里。
刘豹的瞳孔一缩，又是隔空取物的手段！
陈彦至用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长剑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彦至说道：“左贤王，你这柄佩剑，是抢来的吧？你们匈奴，肯定没有如此高深的冶炼技术。这是曹孟德军队用的百炼钢材。说起来，百炼钢的锻造技术，还是我给曹孟德的。”
百炼钢锻造出来的刀剑，明亮如玉，又被曹操他们称之为“玉钢”。
刘豹说道：“不错，此剑，正是我抢来的。”
陈彦至拿过李中手里的那柄短剑，在百炼钢剑上轻轻一划，削铁如泥的短剑将百炼钢剑切成了两段。
陈彦至将短剑丢给刘豹，说道：“你拿着这把短剑，去洛阳找曹孟德。他会给你一批上好的百炼钢兵器。刘豹，我希望你记住，我只要马匹和牛羊，若是你敢食言骗我，本座会亲自走一趟匈奴。”
刘豹说道：“不敢欺骗陈先生。”
陈彦至手一挥，说道：“你可以走了。”
刘豹骑上马背，带着十几个亲卫快速离开。
直到刘豹他们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李中庸才说道：“师父你这一招可真妙啊。比直接杀了刘豹，强百倍。以后，草原一带，会掀起血雨腥风。”
蔡琰问道：“师兄，为何草原里会掀起血雨腥风？”
陈彦至说道：“让李中庸给你解释。”
李中庸说道：“姑姑，就算给匈奴十年的时间，刘豹也拿不出那么多的战马和牛羊。更何况，刘豹还不是匈奴的单于。以匈奴人的性子，没有了财物，就会去抢夺。师父让刘豹去找曹孟德要兵器，就是这个道理。”
蔡琰懂了，问道：“那匈奴人要是拿着曹操给的兵器，杀害我们汉家百姓，可怎么办？”
李中庸说道：“所以师父才说，只要马匹和牛羊。我们汉人百姓，以耕田种地为生，没有马匹和牛羊。如果我没有猜错，刘豹回去以后，很快就会向鲜卑族发起进攻，抢夺战马和牛羊和草场。”
至于刘豹敢忤逆师父的话，不纳贡？李中庸没有想过。
刚才，陈彦至的“神仙”手段，足以令刘豹“心悦诚服”。
陈彦至对李中庸说道：“将尸体掩埋，数百战马送回长安。刘豹藏在山谷中的那些财物，你自己去寻找，算是我给你出的一道题目。还有，给曹孟德带个口信，就说刘豹找他拿兵器，是我的意思。我还要再去一趟无极县。”
李中庸恭敬道：“是，师父。”
蔡琰道：“师兄，你不和我们一起回长安？”
陈彦至苦笑一声，说道：“我刚到无极县，还没有进城门呢，就感知到师妹你有危险。我只能先来救你。”
蔡琰心中一阵甜蜜，师兄最重视的人，是自己。
第606章 大哥哥你来迟啦
邺城，袁绍府邸。
今天是袁绍的次子袁熙和甄宓成亲的日子。
袁家有喜事。
袁绍麾下的各位将军和谋士，都是来祝贺。整个邺城，好像都笼罩在了喜庆的氛围当中。只是新娘子甄宓面无表情，内心抑郁悲苦。
甄宓一直是克制了又克制，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折断了木剑。她本以为，陈彦至很快就会出现。可没想到，直到自己和袁熙拜堂的时候，陈彦至都没有出现。
大殿中。婚礼正在举行。
袁熙和甄宓正在拜堂成亲。
张氏和甄尧都清楚甄宓不愿意嫁给袁熙。
可惜的是，袁家的势力，容不得甄家反抗。
甄宓嫁给袁熙，袁家就是甄家的靠山。或许，未必就是坏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刚行完了拜礼，甄宓和袁熙站起身来。
正在此时。
“宓儿。”
熟悉的声音在甄宓的耳边响起。
是陈彦至的声音！
不止是甄宓听到了，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听到了。
甄宓浑身一震，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
陈彦至面带微笑，真的就站在大殿门口。
陈彦至还是和八年前一样，那样年轻，长发披肩，气质朴实，岁月好像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张氏和甄尧眼中都带着震惊。他们当然知道，只要甄宓折断了木剑，陈彦至就会出现。
可陈彦至在长安，相隔那么远。陈彦至真的会出现？他们心有怀疑。直到甄宓真的折断了木剑，陈彦至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心中便确定，陈彦至当年的话，肯定是来安慰宓儿的。
但是，没想到，陈彦至今天真的出现了。
尽管他出现的时间，晚了一些。
甄宓向陈彦至跑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她流着泪水，大声喊道：“大哥哥，你来迟啦。宓儿已经拜堂成亲。你怎么现在才到？你怎么能现在才到？”
陈彦至说道：“宓儿，抱歉。大哥哥有事，耽搁了。”
陈彦至先去了无极县，没有见到甄宓，就又赶来了邺城。
一个校尉，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冲到大殿门口，跪下，对袁绍道：“主公，此人擅闯大殿，搅了二公子的婚礼，末将没有能将其拦住。实在该死，请主公降罪。”
陈彦至的出现，让袁绍很恼怒。
不等袁绍说话，陈彦至笑着说道：“袁本初不会怪罪你们的。我让你们通报一声，你们就是不愿意。我只能先礼后兵，擅闯大殿。袁本初，八年前，我们在虎牢关见过，算是老相识。没想到，陈某到了邺城，想要见你一面，都那么难。看来，你的官大了，架子也大了啊。”
袁绍哈哈一笑，挥手让校尉带着士兵们退下。
“陈先生说得不错。他想要进大殿，你们拦不住。”袁绍说道，“当年陈先生的一手神箭之术，震惊了我们联军各路诸侯。陈先生是箭术强者，有资格来见我。”
甄宓的表现，傻子都知道，她对陈彦至有情谊。不过，袁绍还真是敬佩陈彦至的胆量，居然敢独自一人来到邺城。要知道，邺城可是他袁本初的老巢。
田丰、沮授、审配、许攸、郭图、张、颜良、文丑等人都好奇地看着陈彦至。
陈彦至的大名，他们当然听说过。
邺城还流传着许多他的传说，什么万人敌，有着神仙手段等等。可是，没几个人会相信。
颜良和文丑是袁绍麾下的上将，武艺超群。
当年在虎牢关讨伐董卓，他们并没有跟谁袁绍一起去。所以，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陈彦至。
陈彦至除了年轻，英俊一点，没有丝毫突出的地方。袁绍说陈彦至的箭术超凡，颜良和文丑，心有不服。
现在陈彦至的手里，可没有弓箭。
颜良说道：“主公，陈先生远道而来，我们不能没有表示。不如，让末将和陈先生比试一番，就当是为二公子庆贺。”
袁绍点头道：“好。颜良，你是河北名将，让陈先生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陈彦至摇头道：“袁本初，颜良将军和我比武，似乎是意气之争，何必呢？”
颜良冷笑道：“陈先生，莫非你怕了？我听说，你在长安可是万人敌。”
袁绍认为陈彦至胆怯了，哈哈一笑，说道：“陈先生，你不用担心，玩玩而已。我们河北的各位名士名将，都想要见识一下陈先生的武艺，是不是和传说一样强。”
陈彦至说道：“行。既然袁本初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露两手。颜良将军，文丑将军，张将军，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若是你们能让陈某的脚步移动半分，算我输。”
颜良，文丑，张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愤怒。他们觉得陈彦至太目中无人。颜良和文丑都是超一流猛将，武艺过人，和关羽张飞他们相比，丝毫不弱。
就算最弱的张，都是一流猛将。
陈彦至身材修长，看似单薄。他们不认为，陈彦至的力量会超越吕布。
袁绍说道：“颜良，文丑，张，陈先生如此自信，那么你们就一起上吧。不用和陈先生客气。但是可别伤着了他。陈先生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算是半个帝师。”
“是，主公。”三人异口同声道。
颜良和文丑几乎是同时向陈彦至发起了进攻。张的动作，慢了半拍。
颜良、文丑的拳头势大力沉，像是重锤，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他们的一拳。张的拳头，就弱了一些。
三人联手，有了当年“刘关张”大战吕布的风范。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不是吕布，而是陈彦至。
陈彦至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便化解了三人的攻击。
陈彦至的招式古朴，简洁，高效，每一次出手，都是打在了三人的薄弱之处。
他们三人的动作和攻击招数，全部被陈彦至看穿。无论他们如何攻击，都没有丝毫效果。
他们的武艺拳法，只能算是纯熟，连意境都没有，对于陈彦至来说，实在是稚嫩至极。
颜良一个横扫，想要逼迫陈彦至退让。但陈彦至看都不看他的攻击，直接出脚，踢在颜良的大腿上。截击了他的攻势。
张一拳向陈彦至的脑袋打来。
陈彦至微微一笑，反手就是一拳迎了上去。
嘭。
两个拳头相撞，张脸色带着痛苦的表情。陈彦至的拳头，太重太沉，像一座山压了过来。
文丑的攻击，比较阴狠，他拳头打击的目标是陈彦至的咽喉。
陈彦至后发先至，一击刀手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将其击晕。
陈彦至轻描淡写化解了所有攻势，震退颜良和张，砍晕了文丑。
自始至终，陈彦至的脚步，都没有移动半步。
不是颜良他们太弱，是陈彦至太强。
陈彦至的出手，没有罡气爆发，没有内力震荡，地板砖都完好无损，就这么普普通通，返璞归真，但厉害得很。田丰和沮授他们这些谋士，有些看不懂，但觉得陈彦至的武艺不明觉厉。
陈彦至一脸平静，双手背在身后，对袁绍说道：“袁本初，陈某的这点拳脚功夫，你还算满意吧？”
第607章 特殊礼物附身符
袁绍瞪了颜朗和张一眼，恼怒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将文丑扶下去。丢人现眼。”
袁绍的心理状态，陈彦至猜了个**分。
他麾下的三员大将，被寄予厚望，本想给陈彦至一个下马威，令其颜面尽失。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陈彦至轻易击败颜良他们，就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袁绍的脸上。
按理说，是陈彦至“来者不善”，刷了袁绍的面子，但是袁绍居然并不是很怨恨陈彦至，反倒最怨颜良和文丑他们。
袁绍是恨铁不成钢吗？
肯定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无缘无故的怨恨。
陈彦至暗自摇头，袁绍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小人行径。
不过，袁绍这种心理状态，其实还是值得研究的。心灵这东西，越是研究，就越是有意思。
颜良和张将文丑扶起，灰溜溜地下去了。
袁绍对陈彦至笑着说道：“陈先生不愧是陈先生，不但箭术通神，就连武艺都如此强大。我的三位大将在你面前，不堪一击。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不知道陈先生你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陈彦至露了一手武功，朴实无华，强悍之极。但并没有让袁绍感到害怕。
袁绍并不知道陈彦至真正的本事。
武艺高强，在袁绍眼中，不过是和吕布一样，匹夫之勇。他认为，拥有了权力和地位，才是真正的强者。
陈彦至再强，不过是手持庶民之剑。而他袁绍，则是手持诸侯之剑，将来甚至会行天子之剑。谁强谁弱，高下立判。
陈彦至说道：“陈某来邺城，是私事。袁本初你不用紧张。”
陈彦至看向甄宓，说道：“宓儿，你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甄宓有很多话，想要对陈彦至说。可是当真正见到了陈彦至的那一刻，她好像又无话可说。
她不愿意嫁给袁熙，但是已经拜堂成亲，木已成舟。就算陈彦至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可以仗着大哥哥，任性妄为，将甄家置于险境吗？
甄宓看着陈彦至，只是默默地流泪。
陈彦至说道：“宓儿，你若是不愿意嫁给袁熙公子，大哥哥可以带你走。成亲，是两情相悦的喜事，若是勉强，未免变了味道。我相信，你做出任何决定，袁大人都不会为难甄家。”
以陈彦至的能力，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但甄宓和张氏甄尧他们未必相信。
想要令人相信，一个人就可以对抗霸主袁绍，是有点困难。
袁熙愤怒道：“陈彦至，宓儿现在是本公子的妻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知道，此地是邺城，不是长安，不是洛阳。莫非你真认为自己有点武艺，又是帝师，我们袁家就收拾不了你？本公子告诉你，别说是你陈彦至，就算是皇帝，我袁家都没有放在眼里！”
袁绍不尊皇命，听宣不听调，没有将大汉朝廷放在眼里。此事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但没有人敢说出来。
袁熙的话，让田丰和沮授等人都是脸色大变。
闷声做事是一回事。将话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袁绍大声呵斥道：“孽子，住口。”
陈彦至一脸平静，说道：“袁本初，不用呵斥。其实，袁熙公子只是将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何罪之有？有些事情，就该拿到明面上来说，那样才显得光明正大。”
“我这个人，最讨厌阴谋诡计和见不得光的事情。袁家虽然是四世三公，袁本初你更是北方霸主，势力强大，但是想要做皇帝，还不够资格。你袁本初没什么德行，福德更是浅薄。想要执掌神州，是取死之道。”
袁绍握着拳头，眼中带着杀机。
陈彦至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陈彦至是皇帝刘协的老师，甚至可以代表朝廷。现在他说出这些话，简直就相当于是和袁绍撕破脸皮。
田丰和沮授等人都怀疑，莫非，陈彦至真的不打算离开邺城了吗？太胆大妄为了。
陈彦至走到甄宓跟前，拿出一串檀木珠子：“宓儿，你沉默不言，但大哥哥明白你的意思。你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么大哥哥就送你一件礼物。这串紫檀木珠子，是我用精神念力加持过了的，戴在身上，有静心作用。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护身符来用。”
不等甄宓说话，陈彦至就将檀木珠子戴在了她的右手上。
顿时，甄宓觉得身心一片清凉，没有了烦躁的情绪，心灵安定。
甄宓发现，手腕上紫檀木的气息，和陈彦至身上的气息，是一模一样。
陈彦至制作的这串念珠，可不简单。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开过光了的，颇为神奇。戴着它，可以很快心神安定，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都能快速进入专注的状态，达到精进的效果。
一般的修行者得之，会将其当成至宝。
甄宓低着头，不敢看陈彦至，小声说道：“谢谢大哥哥……”
陈彦至对袁本初和大殿里的谋士们抱拳，说道：“陈某叨扰大家，实在抱歉。告辞。”
陈彦至转身，步法稳健，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大殿。
审配看着袁绍，大声道：“主公，下令吧。不能让陈彦至离开邺城啊。”
田丰也说道：“主公，曹孟德已经迎皇上回到洛阳城，又接管了长安的西凉军，实力大增。不久之后，主公和曹孟德必有一战。陈彦至武艺高强，又是帝师，他知道了主公心怀天下的志向。若是让他回到洛阳，我们就有麻烦。主公可要想一想当年董卓的下场。”
袁绍没有将刘协放在眼里。
但是皇帝的名头，还是有用处的。比如说发布诏书和圣旨。
发动战争，综合实力很重要，但师出有名同样重要。有了皇帝，曹操必定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文丑醒来，和颜良又回到了大殿。
他们都是一脸惭愧。三人联手，居然拜了陈彦至，而且拜得还算那么彻底。
袁绍瞪了他们一眼，冷声道：“颜良，文丑，你二人带军队，将陈彦至擒拿了。他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陈彦至要是离开了邺城，你们提头来见。”
颜良和文丑抱拳道：“诺。”
甄宓见袁绍要杀陈彦至，心神激荡，晕了过去。就算有紫檀木念珠都没有用。她实在太担心陈彦至。
袁熙上前，想要扶着甄宓，紫檀木念珠发出一道细如发丝的浩然剑气，割破了他的手掌。
紫檀木念珠，是陈彦至给甄宓护身用的，只要袁熙靠近她一尺范围内，就会被剑气攻击。除非，袁熙心思纯正，没有丝毫邪念，才能触碰到甄宓的身体。
“啊。”
袁熙惨叫一声。
第608章 浩然正气惊老仙
袁熙的手掌被剑气割破，流出鲜血。袁绍脸色一变，说道：“快，让医者来给熙儿医治。”
张氏将甄宓抱在怀里，随后让丫环将她送回洞房。
今天的婚礼，真是一波三折。
让人惊心动魄。
………………
陈彦至刚回到客栈的房间。文丑和颜良就带兵把客栈围了起来。
掌柜被颜良和文丑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两位将军，请问有何事？”
颜良冷声问道：“掌柜，我问你，刚才那个进入客栈的年轻人，住在哪个房间？”
掌柜说道：“将军问的是陈公子吧？他住在二楼的乙字号房间。小老儿这就带两位将军前去。”
颜良一挥手，说道：“不用。我们亲自上去找他。”
军队已经将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颜良和文丑可不再怕陈彦至。
两人上了二楼，推开乙字号房间。
陈彦至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的行李包裹放在矮桌上。
颜良和文丑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就被催眠。陈彦至近在咫尺，可他们就是看不见。
场面有点诡异。
好在门外没有其他人。否则，真的会让人怀疑二人是撞鬼。
颜良脸色阴沉，说道：“陈彦至的包裹还在。他肯定没有走远。说不定，还在客栈里。”
文丑点头道：“搜。我相信一定可以将他搜出来。”
想法很好。
可二人搜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有发现陈彦至的踪影。这个事实，令他们不得不相信，陈彦至已经离开了客栈。至于他是如何从包围中逃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
没有拿下陈彦至，回去以后，和袁绍交不了差。
颜良压制这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说道：“就算是将邺城挖地三尺，也要将陈彦至那个小子给本将军找出来。”
文丑指挥着麾下的将士们，大声道：“快，封锁城门。千万不要让陈彦至逃了出去。”
围在客栈的精锐部队离开以后，陈彦至才睁开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武力，不再是陈彦至追去的东西。就算有武力，他也不会对普通的士兵出手。不是陈彦至怕，而是没有必要。
有时候，隐而不显，方为大智慧。
颜良和文丑注定要做无用功。
陈彦至不想见他们，就算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看不见。
直到夜幕降临。
颜良和文丑搜遍了整个邺城，都没有找到陈彦至。不得不放弃。
二人回到袁绍的府邸，请罪去了。
………………
洞房花烛夜，是非常美好的时刻。但对于袁熙来说，并非如此。
手受伤了，袁熙依旧要入洞房。
甄宓已经醒来。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宓儿。”
袁熙逐渐向甄宓靠近。
甄宓平静地说道：“袁熙公子，你最好不要再靠近。否则，剑气还会伤你。”
袁熙停下了脚步，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出来：“甄宓，你将手腕上的珠子给我扔了。你是我妻子，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甄宓说道：“没有人想要杀你。袁熙公子，只要不靠近我，你就是安全的。我并不想伤害你。”
袁熙脸色愤怒，指着甄宓，最后冷哼一声，离开房间。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动不了甄宓。
……………………
袁熙出了府邸，来到一座小院。
一位童颜鹤发的道人正坐在石桌旁喝茶。
袁熙略微恭敬道：“仙人……”
白发道人笑着说道：“袁熙公子，贫道不过是一个修道之人。可当不得神仙。你太抬举老道了。今晚是公子的洞房花烛夜。为何来到老道这里？坐下说吧。”
白发道人，正是和陈彦至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华道人。
南华道人心境高深，已经有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现在，他的境界比起先前，又有了精进。
他不愧是张角的师父，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
只是不知，他为何到了邺城，成为了袁熙的座上宾。
袁熙一肚子火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彦至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坏了本公子的好事。”袁熙说道，“道长，您可一定要帮我。”
南华道人眼中的精光一闪，说道：“陈彦至。下午颜良和文丑两位将军到老道小院里来搜查，找的就是他吧？呵呵，陈彦至若是想要隐藏，没有人能找到他。就算以老道的修为，都查探不到他的气息。”
袁熙惊讶道：“道长认识陈彦至？”
南华道人点头道：“认识。当年在虎牢关，老道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陈彦至是读书人，修的是儒家的法门。老道修的是道家的法门。不过，老道有些看不透陈彦至，他小小年纪，境界怕是不在老道之下。儒家的读书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诞生过‘天人合一’的强者了。”
南华道人和陈彦至的心境，相差了“明心见性”“开悟”“断”三个大层次。他当然看不透陈彦至。心境别说相差一个大境界，就算是相差一丝一毫，都是天壤之别。
南华道人认为陈彦至是“天人合一”，那是因为陈彦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境界，只有天人合一。
袁熙说道：“道长，咱们先别管什么儒家道家。还请道长出手，拿掉宓儿身上的念珠。”
南华道人说道：“既然如此，那老道就陪袁熙公子你走一趟。”
袁熙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多谢道长。”
……………………
回到洞房。
袁熙对甄宓说道：“宓儿，我请来了道长，他是老神仙。你的念珠，对他可没什么效果。”
甄宓有点担忧。
南华道人的气质仙风道骨，一副得道高人的气派。
见到甄宓，南华道人惊讶道：“小女娃的根骨不错。华佗的五禽戏被你修炼到如此境界，真是不简单。你的命格，将来会贵不可言。”
南华道人伸手去拿甄宓手腕上的紫檀木念珠。还没有触摸到念珠的时候，念珠便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南华道人浑身一震，眼中带着忌惮，惊讶道：“是浩然正气。”
此刻。
南华道人终于知道，陈彦至的境界已经在自己之上。能修成浩然正气的人，几乎都是儒家的圣贤。
南华道人后退几步，说道：“袁熙公子，老道实力低微，怕是帮不了你。”
说完，不等袁熙询问，南华道人直接离开房间，出了府邸。
………………
客栈乙字号房间。
正在观想“女娲图”的陈彦至忽然睁开眼睛，笑着说道：“有高人触动了念珠。是南华老道的气息。他的修为，又精进了。”
陈彦至站起身来，出了房间。
………………
南华道人回到小院的时候，见到了端坐在院子里的陈彦至。南华道人一点都不惊讶，好像认定陈彦至会出现一样。他笑着说道：“陈小兄弟，数年不见，你可是一点没有变。你这一身儒家修为，真是精深得紧。老道没有想到，你居然练成了儒门传说中的浩然正气。可喜可贺。你对甄家那个小女娃，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陈彦至说道：“陈彦至见过道长。道长的修为，数年间，不也增长了很多吗？我将宓儿当成小妹一样看待，给她件礼物防身，不算过分。道长为何会在邺城？莫非，道长想要辅佐袁绍？以道长的望气术造诣，应该能看出，袁本初不是真龙。他，不值得辅佐。”
第609章 邀请被拒无私仇
南华道人说道：“老道当然不会辅佐袁本初。他看似强盛，其实是气数将尽，再过四五年，就会兵败人亡。”
不得不说说，南华道人的望气术，还是有些造诣的。他居然能看出袁绍很快会完蛋。
不过陈彦至看得比南华道人更准。
陈彦至没有刻意修望气术，可是他对“因果”的参悟，比起一些菩萨都要深。以“因果”之道来判断，袁绍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甚至袁绍哪一天兵败身亡，陈彦至都能推算出来。
袁绍势力内部不稳，外部又有曹操这么个强悍的对手。曹操有了陈彦至的帮助，袁绍还能支撑三年，算是他的底蕴深厚。
陈彦至说道：“道长眼光高明，将世间的事情和运势看得透彻。若是道长还没有决定辅佐哪一位潜龙，不如就和陈某一起回洛阳。皇上要是有了道长辅佐，相信很快就能结束这乱世。”
南华道长哈哈一笑：“陈小兄弟说笑了。皇上回到洛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曹孟德架空。孙文台得了传国玉玺，可惜命运不济，最终身死。现在传国玉玺又落到了袁公路的手里。袁术的福德比起袁本初还不如，会死得更凄惨。陈小兄弟你一心帮助曹操。曹孟德的这几年的气数大增，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有你在，贫道去洛阳，又有何用？”
南华道人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左慈、于吉、童渊、王越等人的境界都没有他高深。
当发现了陈彦至练成浩然正气，境界在自己之上以后，南华道人便有了和陈彦至一争高下的心思。
无敌太久，难免会感到寂寞。
南华道人能有这样的心思，不奇怪，毕竟，对手难求。人这一辈子，想要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陈彦至微微一笑，猜到了南华道人的想法。
南华道人的境界，还是低了点。
陈彦至早就没有和人“争斗”的心思。
陈彦至想做的是提升心灵，是证道。
当年，释迦牟尼佛没有对手，还不是证得了“无上正等正觉”；老子没有对手，同样领悟了“道法自然”和“上善若水”的天地至理。
所以说，人的真正对手，只有自己。将他人看成对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他人的长处和优点，是自己学习的东西，而不是将其当成对手。
陈彦至说道：“陈某没有帮任何人，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道长打算辅佐谁了。只是，道长这么直接拒绝我，就不怕我对道长你下手？”
南华道长问道：“陈小兄弟你会这样做吗？”
陈彦至看着南华道人，过了一会儿，说道：“开个玩笑话。陈某当然不会那么做。道长和陈某只是政见和志向不同，并无私仇。陈某身为儒家弟子，读的是圣贤书，修的是浩然正气，岂能害人性命？下一次我们再次相遇，可能就是敌人。望道长好自为之。陈某告辞。”
南华道人点头道：“陈小兄弟慢走，不送。咱们后会有期。”
南华道长看着陈彦至走出小院，心中凝重。
和陈彦至这样的强者做对手，不会轻松。有压力，南华道人觉得是好事。
当晚，南华道长就离开邺城。
他要辅助的人，现在还一无所有。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否则，等曹操彻底消化掉了长安的势力，令洛阳和长安融为一体，根基浑厚，击溃了袁绍以后，南方的各大诸侯就会有灭顶之灾。
陈彦至这些年，看似除了教学生，其他的都没有做，其实并非如此。陈彦至做的事情，非常重要，他稳定了长安秩序，提升了长安和洛阳两大阵营的综合实力。
曹操现在不缺钱粮和武器，一朝爆发，必定气势如虹，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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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心有抱负，关羽、张飞、赵云，都是超一流的猛将，他们冲锋陷阵，打江山，是没有问题。
可是有些时候，比武力更重要的是谋略和智慧。
只有谋略和智慧，才能将武力发挥到极致。
刘备已经快三十七岁，蹉跎这些年，到现在还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其根本原因，正是因为没有一位顶级谋士来为他谋划献计。
得一谋士，是刘备梦寐以求的事情。
今日，刘备听到传言，东面的小河边，有一个高人在垂钓。
刘备便带着关羽、张飞、赵云一同前往拜访。
那位在河边垂钓的高人，正是南华道人。
道家的修士，都喜欢故作神秘。
上古时期，姜子牙就玩过这样的把戏。
不像陈彦至，讲“至诚”，讲“知行合一”。想要做什么，干脆利落就做了。想要见谁，直接前往拜见便是。不会装什么高人。
南华道长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头戴斗笠，一头雪发，气质出众。刘备他们见了，心中暗道，果然是高人。
南华道长看向刘备四人，微微一笑。
刘备行礼，抱拳道：“刘玄德见过前辈。”
南华道人拍了拍身边的石墩，说道：“刘皇叔，关将军，张将军，子龙将军，你们都坐吧。我们坐下聊。”
刘备他们惊讶。
他们没有见过这位前辈。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等人如此了解？
他们坐下以后，南华道长说道：“子龙好武艺。你的武道修为再过几年，怕是都能赶上你师父童渊了。真是英雄出少年。”
赵云问道：“前辈认识家师。”
南华道人笑着说道：“认识，当然认识。三十多年前，老道修道有成，领悟了天人合一，那个时候见到童渊，他还没有达到‘居若死动若械’的境界。没想到一晃数十年过去，童渊的弟子，都武艺大成，练出了枪意。”
赵云谦虚道：“前辈过奖。数年前，在虎牢关，子龙有幸得到陈彦至陈先生的提点，才豁然开朗，令武艺精进，达到今日的境界。”
南华道人愣了一下，说道：“陈彦至，又是他。能得陈彦至的指点，是子龙你的福气。刘皇叔，若是老道没有猜错，你们最近是打算去投奔袁本初吧？”
刘备震惊道：“前辈如何知晓？”
打算去投奔袁绍，刘备都还没有和关羽他们说呢。眼前这道人，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能看穿人心？那太可怕了。
南华道人说道：“果然如此啊。刘皇叔，老道要奉劝你一句，袁绍的日子长不了，他会败在曹孟德的手里……”
南华道人将天下大势和刘备分析了一遍。
刘备连忙恭敬道：“前辈的谋略和眼界，非常人能比。还请前辈助我。”
南华道人说道：“卧龙，凤雏，是王佐之才。得一人可安天下。以刘皇叔你的本事，要找到他们二人，想来不是太困难。如何说服他们辅佐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找到说服庞统和诸葛亮，是刘备要过的第一关。若是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南华道人就不会再来助他。
南华道人站起身来，脚踏水波，犹如神仙一样“飘”过了小河。
踏水而行，看似神奇，其实只要境界到了天人合一的层次，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南华道人这一手踏浪而行，将刘备他们镇住了。
张飞等着大眼，说道：“大哥，前辈他真是神仙啊？”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我们回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卧龙和凤雏！”
第610章 修身齐家心不同
陈彦至顺便去了一趟洛阳城。还没有到皇宫，就碰到了李典。
“曼成将军。”陈彦至说道，“咱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李典略微恭敬地说道：“曼成见过陈先生。末将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整个洛阳的人，谁不知道是陈彦至将长安让出来给曹操管理？这个恩德，曹操麾下的文官武将们，都铭记在心。
遇见陈彦至这样的“圣人”，没有人敢不尊敬。
陈彦至问道：“曼成将军行色匆匆，要去干嘛呢？对了，你家主公在吗？”
李典说道：“军师祭酒郭先生病重，末将打算去给他请大夫。主公正在陪着军师。”
陈彦至平静地说道：“郭嘉还没死呢？他身子骨本就弱，有哮喘的毛病，又嗜酒如命。上次在长安，我已经给他开了药，看来他没有按时吃药啊。郭奉孝能活到现在，说实话，是个奇迹。不用去请大夫了。曼成将军，你带我去见郭奉孝。”
李典顿时想了起来，陈彦至不但是大儒蔡邕的弟子，更是神医华佗的弟子。
有陈彦至，哪里还用得着去请其他的大夫？
陈彦至就是最高明的大夫。
李典连忙说道：“陈先生请随末将来。”
……………………
曹操见到陈彦至，惊喜道：“彦至兄，你怎么来洛阳了？奉孝快不行了，你快给他看看。”
陈彦至拍打了郭嘉身上的几个穴位，将他扶起来，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噗嗤。
郭嘉吐出了几口酒水，继续昏迷着。
陈彦至说道：“酒精中毒。幸亏我来的及时，要是再拖下去，郭奉孝可能就真的危险了。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瞎折腾，是自寻死路。我的医术再高明，都无可奈何。”
身体羸弱的人，就应该学习养生，作息饮食一定要规律。可郭奉孝就是不养生，他已经将生死看淡。对于一个不怕死，甚至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人，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找死的人，谁能救？
反正陈彦至是没有这个能力。
曹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是郭奉孝暂时死不了啦。彦至兄，走，我们到大厅叙话，让郭奉孝好好休息。”
………………
曹操和陈彦至坐下之后，有丫环来倒茶。
陈彦至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
曹操说道：“匈奴左贤王刘豹，到我这里领取了一千柄长刀，一千杆长枪。彦至兄你这一招驱狼吞虎之计，用得实在是妙啊。”
陈彦至点了点头，问道：“刘豹将今年的战马和牛羊送来了没有？”
曹操说道：“已经送来了。”
陈彦至说道：“那就好。我想，刘豹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招。”
曹操问道：“彦至兄，仓舒在长安如何？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曹操最想要问的，就是儿子曹冲的情况。
陈彦至说道：“曹冲那么小，才两岁，你就将他送到我那里，真是难为你了。放心吧，他很听话，很聪明。以后，肯定会有大成就。说不定我会收他做入室弟子。”
曹操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陈彦至说道：“我这次顺道来洛阳，就是为了询问一下刘豹是否送来了战马和牛羊。既然事情没有出纰漏，那我就不多留，该回长安了。”
曹操惊讶道：“这么急？彦至兄，你怎么也得多住几天啊。要不，明早再走？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陈彦至说道：“不用啦。我现在就走。对了，我下个月和师妹成亲，一切从简。你公务繁忙，就不用来长安喝我的喜酒。我成亲之后，会来洛阳。洛阳城里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了太学和国子监。此事，我会让李中庸来负责，孟德你没有意见吧。”
曹操说道：“没意见。李中庸是大才，他来执掌太学和国子监，是天大的好事。”
陈彦至做事，绝对拖泥带水，说走就走。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彦至停顿了一下脚步，说道：“我在邺城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袁本初要对你下手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不等曹操回话，陈彦至走出大厅，离开了皇宫。
李典这个时候走进来，问道：“主公，陈先生就这样走了？好歹让他留下来吃顿饭啊。”
曹操说道：“彦至兄说一不二，他要走，谁留得住？曼成，彦至兄刚才说，袁本初要对我动手。你说，以曹某现在的实力，会怕了他袁本初吗？”
……………………
回到长安。
陈彦至终于和蔡琰成亲了。
修行了两百年，成亲还是头一回。
成亲的时候，陈彦至的心态好像变得年轻了，欣喜的念头，总是会冒出来。
就算以陈彦至现在的心灵境界，都克制不住念头。
不过，这并非坏事。
儒家讲人伦。
成亲，就是人伦。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成亲之后，陈彦至的心态，必然会发生奇妙的变化。他身上忽然有了一份责任感。
修身和齐家，终归是不一样的。
洞房花烛的时候，陈彦至福至心灵，盘膝坐在床上，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状态。他的身上，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正是浩然正气。
此刻。
陈彦至身上的浩然正气，比起以前的时候，精纯了数倍有余。
白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蔡琰惊呆了。
浩然正气照耀在她的身上，不断强化她的身体，令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有活力。
足足过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陈彦至才醒来。
浩然正气消散。
蔡琰一夜未睡，但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她问道：“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彦至觉得，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能力，都应该告诉蔡琰。结发夫妻，本是一体，不应该有任何隐瞒。
但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肯定是说不清楚。
陈彦至笑着说道：“有了时间，我慢慢和你解释。师妹，谢谢你。你嫁给我，令我的心境又提升了不少。断掉因果，我多了几分把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果然是需要一步一步来。若是只修身，不齐家，那就显得有些自私，心境总归是不会圆满。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懂了。”
第611章 貂蝉来信路已绝
成亲数月，蔡琰有了身孕。陈彦至作为蔡琰的师兄和丈夫，年岁本比蔡琰要大，但他的相貌则比蔡琰要年轻几岁。
蔡琰已经年过二十，但陈彦至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以前，蔡琰心中疑惑，为什么师兄不会变老。现在，她终于知道，原来陈彦至是“神仙”。
知道了陈彦至的真实身份。蔡琰对他的话，就深信不疑。陈彦至让她如何修心，她就照做。
心灵修为，这东西很神奇，和鬼神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一旦深信不疑，心就能专注，就能入定。
蔡琰通过数月的心灵训练，加上陈彦至的精神引导，她已经能时刻保持心灵安定的状态。
心灵安定，还不算是“活死人”的境界，但也相差不远。只要积累足够，蔡琰总能达到“居若死动若械”的至人境界。
上午，蔡琰带着贴身丫环在府里的花园散步。
丫环说道：“小姐，您慢些。您现在可是有身孕，老爷说，不管走路还是做事，都要慢。”
蔡琰的身体被浩然正气强化了以后，不再像先前那样柔弱。她笑着说道：“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我爹就是太紧张了。”
丫环说道：“小姐，姑爷刚吃了早饭，就去书房。他应该多陪陪你。”
蔡琰摇头说道：“李中庸去了洛阳，朝廷要重开太学和国子监。学生们上课的教材，是重中之重。师兄他在编写太学和国子监的教材，是大事。我现在心灵安定，不急不躁，只要每天能见到师兄就好，不用他每时每刻都陪在我的身边。”
书房内。
陈彦至正在书写教材。
教材，可不能顺便乱写，必须要符合这个时代人的价值观，又要传递真理。
陈彦至写的教材，都是实用之学，都是各学科的基础。陈彦至觉得教材的作用，不是让学生们学到多少知识，而是要培养学生们探索宇宙和人生的思维。
那点探索的思维，才是真正的智慧之火。
因为书本上传达的知识是有限的，而探索思维的延伸，则是无限的。
当然，陈彦至的教材中，肯定包括了修行的部分。
修心，炼体，剑术，刀术等都有涉及。
特别是教材的最后，还有《养生导引术》的前三层功法。
“嘭嘭嘭。”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陈彦至放下毛笔，说道：“进来。”
贾诩走了进来，说道：“主公，张辽和高顺已经带兵去洛阳。刚走。”
曹操和袁绍，争夺北方霸权，必有一战。
张辽和高顺是难得的大将之材，曹操没有理由不用二人。
陈彦至说道：“走了吗？希望能一切顺利。北方，乱得够久了。是该平定下来，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文和先生，你帮我看看，我编写的教材如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贾诩惊讶道：“主公这编写的，就是洛阳太学和国子监的教材？我还认为主公会直接用以前的办法教学生呢。”
陈彦至说道：“我以前的那套办法，需要我亲自教。太学和国子监，将来的学生会达到数千甚至上万人，再用以前的老办法，肯定是不行。我编写这套教材，就是希望能将一切学问都普及开来。让有心治学的人，都能学到真东西。”
贾诩翻开教材，正好是修行和武术部分的内容。
贾诩瞳孔一缩，吸了一口凉气。
以他的眼光和境界，哪里看不出来，这上面的内容，简直就是“绝世武功”。他没有想到，陈彦至会将如此高深的修行秘法公布于众。
侠以武犯禁。
若是寻常百姓获得了强大的武艺，整个天下肯定会出大乱子。
贾诩震惊道：“主公的学问和修为，深不可测，老夫不敢揣度。可是主公，您将修行和武艺秘法，都传出去，怕是会天下大乱。”
陈彦至笑着说道：“文和先生，你杞人忧天了。若是每个人都是强者，绝对不会天下大乱。修行，修心是首要的。若是心性和境界不过关，武艺不会强到哪里去。当然，像是吕布那样的天赋异禀的人除外。可是吕布那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武力，需要匹配的心境来驾驭，否则，就会自取灭亡。”
若是每个汉人都强大，整个汉人朝廷自然就强大了。到时候，无论朝廷怎么改朝换代，只要百姓强，肯定不会再出现“五胡乱华”。
贾诩说道：“我明白主公你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就让人把教材给李中庸送去？”
陈彦至点头道：“嗯。送去吧。编写完了教材，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编写教材，真的非常消耗精神。
陈彦至编写的这一套教材，可以说是堪称完美。只要用心学习和专研，每个人学生，都会有大成就。
目送贾诩带着整套教材离开书房，陈彦至心中暗道，治国，并非一定要从政做官。
做学问，提升百姓们的精神和体魄，引领他们探索宇宙人生，比起做官，更难能可贵。
**********
下邳城。
吕布、陈宫、貂蝉等人心中都带着焦急。
曹操的兵马，已经包围了下邳城。此刻的曹操，可是兵强粮足。
吕布根本就没有机会赢。
吕布打算投降曹操。
陈宫身为军师，是绝对不同意。
陈宫认为，曹操心思太过于狠毒。能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我。”这样的话，曹操会是个好人吗？
就算到了绝路，陈宫都没有想过要投降曹操。
吕布和数年前相比，他的武力，并未下降，甚至更强，可是他的两鬓已经出现了白发，苍老了不少。
吕布对陈宫挥了挥手，说道：“公台，你先下去吧。某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陈宫说道：“主公，曹孟德和袁绍大战在即。曹孟德肯定想要将周边的势力，全部铲除，好一心一意对付袁本初。我们已经向袁本初和袁公路求援，只要我们坚持，袁本初肯定会出兵攻击洛阳，逼迫曹孟德退兵。毕竟，我们的存在，对袁本初来说，有益无害。”
吕布说道：“下去吧。”
陈宫抱拳，退了下去。
貂蝉说道：“相公，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能守城多久？”
吕布叹息一声。还能守城多久？
谁知道呢。
随时都有可能破城。
曹操麾下的将士们所用的兵器，太厉害，太锋利。这一战，根本没法打。
吕布的勇武之力，在万军之中，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
可以说，此次吕布是真的走到了绝境。
貂蝉想到了当年陈彦至说的话：吕布不能握着兵权，否则就是取死之道。
吕布为了不放弃兵权，离开了长安，数年来，投靠过不少诸侯，还争夺过徐州。不过，几乎每次都失败。
一路走来，颠沛流离。
貂蝉跟着吕布，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她不怨。可是现在，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陈彦至的话，终于应验了。
貂蝉说道：“相公，我给蔡琰妹妹写封书信，让她想一想办法。”
吕布眉头一皱，说道：“你打算再去求陈彦至？”
貂蝉道：“相公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当年陈先生就说过，你不适合做统帅，更不适合做诸侯。可是你不愿意放弃兵权。我知道相公你想要投降曹操，但陈公台的话不无道理，曹孟德未必会接纳我们。”
吕布听明白了貂蝉的潜在意思。自己的名声臭了，三姓家奴彻底坐实，谁还敢收留自己？吕布心中愤怒，但貂蝉说的是事实，他无话反驳。
貂蝉继续说道：“送信到长安，我只能寄托蔡琰妹妹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让陈先生出手，救我们一家的性命。至于权利，地位，争霸天下，相公，我们不玩了。我们玩不起。”
吕布一下子颓废了下来，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某会派军中的精锐之士，将你的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长安城蔡府。”
貂蝉点头道：“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
下邳城的军队出不去。但是让人乔装打扮，送一封书信出去，吕布还是能办到的。
一个吕布的心腹将士，带着貂蝉的亲笔书信，连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长安城。
陈彦至正在花园里和蔡琰下象棋。
围棋，变幻莫测，太消耗心神，象棋则相对简单得多。蔡琰要养胎，还是玩儿象棋好，不用太费精神，又能起到娱乐的作用。
蔡琰持黑子，一个卧槽马，把陈彦至的红方给将死了。
陈彦至笑着说道：“师妹，你的棋艺有长进，是我输了。”
蔡琰白了陈彦至一眼，娇声道：“师兄，你让着我，这样下棋，就没意思了。你每次下棋都输，而且还输得不着痕迹，真是难为你。”
陈彦至说道：“下象棋，是为了放松，是为了开心。别太较真。嗯？管家来了。”
蔡琰看着走向这边的管家。
管家手里拿着书信，对陈彦至和蔡琰说道：“姑爷，小姐，下邳城来信。是一个将士送来的，刚到府邸门口，他就晕死了过去。”
陈彦至说道：“下邳城？是吕布。他终于还是走到了绝路。我的当年的话，对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蔡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色变了：“是貂蝉姐姐的书信。”
蔡琰将书信交给了陈彦至。
陈彦至说道：“貂蝉和吕布在绝望的时候，竟然要向我求助。真是有意思。师妹，我会让李中庸去一趟下邳城，保住貂蝉的性命，没有问题。”
蔡琰说道：“师兄，貂蝉姐姐和我亲如姐妹，我不想她出事。”
陈彦至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师妹你还是不太放心李中庸的能力。行，我就按照师妹你的意愿，亲自走一趟下邳城。”
蔡琰笑道：“多谢师兄。有你出马，貂蝉姐姐肯定就会安然无恙了。”
第612章 曹操心中有根刺
下邳城外，曹军的主帅军帐内。
曹操正在召集麾下的将军们开会。今天，要发动最后一次攻击，一举攻破下邳城。
曹操自信说道：“吕布的兵马，锐气尽失，他们绝挡不住我们的刀锋……”
话还没有说完。
陈彦至就走进了军帐。
曹操一愣，随后高兴道：“彦至兄，你不是在长安城陪你夫人吗？”
其他的将军们，见到陈彦至，都是恭敬地抱拳道：“见过陈先生。”
将军们对陈彦至的态度，让曹操心里有点不舒服，要知道，自己才是主公。但曹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笑盈盈的。
陈彦至平静说道：“大家不用多礼。吕布守不住下邳城。不知孟德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招降，还是杀了他？”
招降？是不可能招降的。
吕布三面两刀，不断叛主，
这样的人，曹操可不敢用。
吕布投靠过的人，没有谁能落得好下场。
杀吕布，曹操倒是想。可陈彦至此刻到了下邳城，曹操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曹操问道：“彦至兄，你的意思呢？”
陈彦至说道：“我师妹和貂蝉情同姐妹。貂蝉写信给我师妹，我只能亲自来一趟。”
曹操点头道：“曹某明白了。下邳城破了之后，我会将貂蝉和吕布交给彦至兄你处理。”
陈彦至笑着说道：“多谢。孟德，吕布完了，就不要再造杀戮。就让吕布开城门，投降。再动刀兵，有伤天和。”
“文远、伯平，你们曾经是吕布的部将。你们两个的武艺已经大成，单对单，你们不是吕布的对手，可是你们联手，未必会输给吕布。给你们一个任务，在军阵前，击败他！”
吕布对自己的勇武之力，太自信。就算陈彦至这一次救了他，怕是他依旧不会死心，以后肯定还会出幺蛾子。
吕布太热衷于权利，想要他大彻大悟，放下一切，有点不太可能。那么，就只有在他最骄傲的领域，击败他。
张辽和高顺得了陈彦至的拳谱，数年练习，武艺大成，踏入了超一流猛将的行列。他们的心理状态，比起吕布起码高出了一个层次。
现在，张辽和高顺在曹操的阵营当中，算是武力最高的将军。
就算是许褚和典韦，都不能与之相比。
他们二人联手，有六成把握击败吕布。
张辽和高顺出列，抱拳道：“诺。”
……………………
吕布站在城墙上，手中拿着方天画戟，见到张辽和高顺骑着战马到了城门前，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哼。两个叛徒。”
吕布冷声道。
曹军阵营前，陈彦至和曹操并肩而立。
曹操有些担忧地说道：“彦至兄，你确定文远和伯平是吕布的对手？吕布的勇武，天下皆知……当然，和彦至兄你相比，吕布还是有所不如。”
陈彦至说道：“我们要对文远和伯平两位将军有信心。孟德兄，陈某早就不是武者，而是一个读书人。”
笑傲江湖世界的时候，陈彦至就逐渐在摆脱武者的身份。他习武，不是为了追求强大的战力，而是为了探索生命的奥义。
做武者，太狭隘。
陈彦至现在追求的心灵的提升，追求的是人道和天道。
陈彦至看着城墙上的吕布，平静地说道：“吕布，陈某来了。看在貂蝉和我师妹的情谊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击败张辽和高顺。”
声音虽然轻，但清晰地传递到了吕布的耳朵里。
吕布大声道：“好。那某就看看，张文远和高伯平他们在陈先生你的调教下，到底学到了什么本事？”
陈彦至到了下邳城，吕布就放心了。自己能不能活命，吕布不知道，但是貂蝉肯定是会平安无事。
其他的人，吕布信不过，但陈彦至他是相信的。
许多的人，觉得“仁义礼智信”没有用，太虚假。
陈彦至完全恪守着儒家的根本，关键时刻，就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论是哪一方诸侯，就算是处于敌对状态，他们都对陈彦至言语深信不疑。因为陈彦至一言九鼎，凡事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人格魅力，就是在平常的言行当中，逐渐培养出来。
吕布下了城墙，骑上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
城门打开，吕布犹如战神一样，缓缓策马出来。
吕布对张辽和高顺说道：“来吧。让某见识一下，你们这两个叛徒，到底在陈先生那里学到了什么能耐？可千万别让某失望。否则，就是丢了陈先生的脸。”
张辽叹了口气，说道：“叛徒？奉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当年你离开长安，就走错了。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吕布冷笑道：“不要再废话。杀！”
嗡。
方天画戟被吕布挥动起来，在空中发出震荡和呼啸之声，气势惊人。
张辽和高顺一脸凝重，同时用兵器格挡。
嘭。
方天画戟打在二人的兵器上。
三人都是浑身一震，战马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他们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力量。
吕布心中震惊，没有想到，数年不见，张辽和高顺的力量增强了这么多，并且劲道之纯粹，不在自己之下。
吕布大喝一声：“再来！”
嘭，嘭，嘭……
兵器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直到此刻，曹操和他麾下的将军们才知道，原来张辽和高顺，真的很强。
曹操对陈彦至说道：“彦至兄，文远和伯平都是你的弟子？果然是一等一的猛将。”
陈彦至摇头说道：“我只是给了他们拳谱，顺便指点了一下他们在拳法上的疑惑。他们还算不得我的弟子。”
陈彦至转身进了军帐。
曹操问道：“彦至兄，你不看了吗？”
陈彦至笑着说道：“胜负很快就会见分晓。吕布还是太过于刚猛。可谓是过刚易折不可久。再过三十个回合，吕布就会输。”
……
果真如陈彦至所言，三十个回合之后，吕布有些体力不支，呼吸完全乱掉。
张辽和高顺气血翻涌，但气息没有彻底乱掉，再战七八个回合，不成问题。
嘭。
两杆兵器，打在方天画戟上，吕布被震下了马背，方天画戟都掉到了地上。
高顺的枪尖指着吕布。
张辽说得：“奉先，你输了。打开城门，让将士们投降吧。”
吕布心若死灰。
谋略不如人，不能成为一方诸侯，吕布可以接受，可是现在，自己最自信的勇武之力，都败在了张辽和高顺的手里。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要知道，吕布当年在虎牢关，对战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联手，都没有败。
吕布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见陈先生。”
………………
吕布走进军帐，见到陈彦至正在坐着喝茶。
陈彦至看了吕布一眼，说道：“数年不见，温侯一脸风霜，看来过得不如意啊。你的性格，早就决定你的结局。其实，你要离开长安，我就知道，你有现在的下场是早晚的事情。坐吧。喝茶，自己倒。”
吕布没有坐，而是站在陈彦至的对面：“吕某惭愧。多谢陈先生能救吕某一家的性命。”
陈彦至摇头，说道：“你不用谢我。我来下邳城，是我师妹的意思。温侯，你很幸运，貂蝉姑娘和我师妹有些交情。正因为如此，你才能活命。否则，下邳破城之后，曹孟德必杀你。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吕布犹豫了一下，说道：“吕某能拿的出手的就这一身武艺。可是现在，我败在了文远和伯平的手里。当年，他们两个可不是我的一招之敌。我打算解甲归田，做一个农夫，只可惜，不能再给貂蝉荣华富贵的生活。”
貂蝉，并非是爱慕虚荣的女子。
吕布担心她过不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其实是杞人忧天。平静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吕布说道：“陈先生，某有一事相求。”
陈彦至点头道：“嗯。你说。”
吕布道：“某有一女，吕玲绮，年芳十八。希望陈先生能收她做弟子。”
陈彦至摇头，说道：“目前，我已经不收弟子。你女儿要是真的想要读书，就让她去洛阳太学。只要她用心，绝对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包括我的武艺。想要成才，并非只有拜我为师一条路可走。”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点头同意，让女儿去洛阳太学。
……………………
陈彦至带着吕布、貂蝉、吕玲绮等人离开下邳，前往长安。
曹操目送他们离开，站在路边，沉默不语。
荀问道：“主公，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文若，陈彦至学识渊博，算无遗策，又精通百家学问。先前在军帐中，各位将军对他那种恭敬的态度，你都见到了吧？”
荀说道：“主公，陈先生不是贪权的人。他虽然教皇上读书，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官职在身。主公不是一直都是无条件相信陈先生的吗？主公说过，陈先生的德行，堪比周公。他对你没有威胁。”
曹操说道：“曹某当然相信陈彦至。可是我不相信其他人。就怕陈彦至的威望太高，有一天会被人黄袍加身，硬推上至高的宝座。”
荀一愣，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有想过。
第613章 太学教材引动荡
洛阳城，太学。
昨天下午，李中庸收到了师父编写完善了的教材。可是如何将教材推广？是李中庸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
用竹简来抄写教材，实在是太不方便。
其实如何推广教材，李中庸请教过师父。但陈彦至说，让他自己想办法。
李中庸想过用丝绸来书写，可那样太浪费，成本太高。不现实。
最后，李中庸还是决定用纸张来书写。
蔡伦发明纸张，已经有一百多年。只是，蔡侯纸，非常粗糙，并不是很适合书写。想要用纸张来书写传承文字，必须要改良纸张才行。
好在李中庸已经是“活死人”的境界，真要专心专研一件事情，想要找到办法解决问题，不在话下。
只是所花的时间长短而已。
……………………
李中庸改良造纸工艺，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造出了洁白的宣纸。
拿到第一张宣纸，李中庸心中激动，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正心诚意”四个大字。
“哈哈。”李中庸笑着说道，“师父，我终于找到了推广文字的办法。”
造出宣纸，李中庸还特意写信给师父报喜。
他本以为，师父会非常高兴。
可没有想到陈彦至的回信非常平淡，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至此，李中庸才知道，师父的心境是真正到了古井不波境界，不是自己能比的。
………………
李中庸一直记着师父的话，世上聪明的人不少。为了不落后于人，李中庸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克己修身，不断进步。
无论是习文还是练武。
李中庸想要提升心境，达到传说中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可是，心灵境界，岂是那么好提升的？
就目前来说，整个大汉境内，心境达到了天人合一以上的人，李中庸只知道三个，师父、王越、南华仙人。
李中庸的武艺主修是太极拳，而不是陈彦至的养生导引术。因为他觉得太极拳更合适自己。
李中庸的太极拳，已经到了至柔至刚，中正安舒的境界。有了这一身武艺和学识，天下之大，他哪儿都可以去得。
最近，李中庸结识了一个朋友，杨修。
杨修，字德祖，二十多岁，极为聪明，文采，非常出众。若是比文采，李中庸未必能赢杨修。
杨修还没有到“活死人”的境界，但相差不远了。杨修虽然出生于士族杨家，从小就受到很好的教育，但李中庸相信，杨修绝对没有自己学到的东西多。就修身来说，杨修肯定没有高明的老师指点，杨修甚至不会武艺。
要是杨修能拜在师父门下，李中庸觉得，此刻杨修的成就，绝对在自己之上。
说到杨修，李中庸便想起了才三岁的曹冲，那真是个聪慧异常的小不点。
李中庸心中暗道：“杨修，我已经见过。不知师父说的‘智多近乎妖’的诸葛亮，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中庸兄在吗？”
书房外传来杨修的声音。
李中庸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是德祖兄啊。请进。”
杨修身穿灰色的长袍，走进书房，说道：“中庸兄，半个月不见，你一直待在太学里。忙些什么呢？”
李中庸说道：“德祖兄，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我改良的蔡侯纸如何？还有，我写的字，能入你法眼吧。”
杨修看向了书桌上。
那雪白的宣纸上，写着“正心诚意”四个楷书大字，端庄大气，就和李中庸身上的气质一样。
杨修的瞳孔微微一缩，惊讶道：“好纸，好字。中庸兄，你将蔡侯纸改良，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人用竹简来书写了。”
李中庸说道：“竹简，太过于笨重，书写起来，实在是不方便。以前，形容一个人有学问，用‘学富五车’，其实，五车竹简，又能承载多少学问和知识？”
杨修眼睛一转，说道：“哈哈……中庸兄言之有理。”
李中庸问道：“德祖兄，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何贵干？”
杨修说道：“小事。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我打算请你吃晚饭。我府上，新请了一位厨子，手艺不错。”
厨艺？
李中庸暗道，谁的厨艺能比得上师父？师父的厨艺登峰造极，出神入化，自己什么美味没有吃过。
“好。”李中庸说道，“晚上我一定赴宴。”
杨修抱拳道：“那某就等着中庸兄晚上大驾光临。告辞。”
…………………
傍晚。
李中庸离开太学，前往杨修的府邸。
杨修是曹操麾下的主薄，在洛阳城中有属于自己的府邸。
李中庸则是洛阳城官员中的一个另类。他是太学和国子监祭酒，可是不住府邸，反而就住在太学。
李中庸住的地方，是两个小房间，一个是卧房，一个是书房。
日子过得太清苦，太节俭。
李中庸不在乎。
师父陈彦至的学问和能耐比自己强千百倍，但是依旧是过着俭朴的生活。
老子说过，想要长寿，必须持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李中庸深以为然。
到了杨修府邸的大门口，管家“忠叔”热情地说道：“李祭酒，我家公子已经备好了酒菜，快快有请。”
李中庸笑着说道：“德祖兄台客气了。”
李中庸跟着管家，来到大厅。
杨修见到李中庸，高兴道：“中庸兄，你总算来的及时。快请坐。”
李中庸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德祖兄请。”
二人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修说道：“中庸兄，据说你师父陈先生，不但学问高深莫测，就连武道都是冠绝天下。中庸兄你的学问我算是领教过，不知可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武艺？”
杨修没有见过陈彦至。但陈彦至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杨修历来都非常自信，可是在李中庸面前，他有了点沮丧。
因为他除了在文学方面可以和李中庸相比之外，其他方面，李中庸都甩他一大截。
李中庸都如此厉害了，杨修真不知道，作为李中庸的师父，陈彦至会渊博到什么层次？
李中庸说道：“其实，我的武艺，和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相比，并不是最出众的。我主修的是太极拳，是养生拳术，并非是杀伐之术。德祖兄既然想要见识，那么我就献丑一次。”
李中庸讲酒杯里的酒水，倒在了掌心。
酒水在掌心，并未流走，反而像是在荷叶上，凝聚成乒乓球大小的“水晶球”。
李中庸的手掌，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颤动，“水晶球”表面起了微小的波纹。
李中庸抛了抛“水晶球”，然后再以太极云手，至柔的劲道运转，“水晶球”灵活地在周身上下不断跳动，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充满了灵性。
杨修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不可能。中庸兄，你这不是武艺，是变戏法吧？”
李中庸笑着说道：“德祖兄，我这可不是戏法，而是拳术中至柔力道的运用。”
“水晶球”再次回到了掌心。
杨修用手触碰了一下“水晶球”。
忽然，啪，酒水震动的频率被破坏，不能再保持凝聚状态，化成液态，从李中庸的手掌流下来，滴落在桌面。
李中庸说道：“打打杀杀，是人们对武艺的误解。战场上冲杀，那是对武艺最肤浅的运用。我师父说过，武艺，博大精深，是一门修身调心的技艺，学无止境。只要将武艺修炼到了高深层次，自然就能有一些‘神通’，可以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杨修说道：“原来如此。长见识了。陈先生真是学究天人。中庸兄，再过十天，太学和国子监就要开学。据说，陈先生编写好了教材，已经送到洛阳城。不知，我可否先睹为快？”
李中庸笑道：“哈哈，德祖兄，你请我吃饭，不会就是为了看教材吧？小事尔。教材就在我的书房，你若是想要观看，随时都可以。”
杨修抱拳道：“那就多谢中庸了。杨某感激不尽。”
…………………
第二天上午。
李中庸让人把教材送到杨修的府上。
杨修翻开教材，看着那苍蝇大小的正楷字迹，顿时觉得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
“好字。”
杨修道：“陈先生的字，比起中庸兄，还要厉害。”
当杨修阅读了教材中的内容，彻底震惊。这套教材，好像让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其中的逻辑思维，非常严密，挑不出任何不妥。想要反驳，杨修都找不到理由。
可以说，教材中的内容，让杨修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但潜意识告诉杨修，教材中说的才是真理。
“探索。”
杨修喃喃自语道：“不错。一定要学会探索。无论是人道，还是天道，都需要探索。”
教材最后，是《养生导引术》三层功法。
杨修瞳孔缩成了针眼大小，惊骇道：“陈先生打算将修行功法传递出去？”
能见识到这套教材，杨修觉得是一个机会，是一个自己变强的机会。
杨修天生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整套教材背诵下来。然后默写出来。
“来人。”杨修喊道。
管家进来。
杨修将默写下来的书稿递给管家，严肃说道：“忠叔，将书稿送回弘农老家，交给我爹。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我爹的手中。”
管家“忠叔”接过书稿，脸色凝重地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亲自将东西交给老爷。”
此事重大。管家“忠叔”必须亲自回一趟弘农养家。
杨修看着“忠叔”出了书房，心中暗道：太学和国子监的教材，将会引起巨大的动荡。陈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614章 吕家有女很凶猛
吕布是什么样的人，陈彦至是再清楚不过，没有一点定心。一日三变，是常事。
陈彦至认为，吕布最多能坚持半个月的农耕生活，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吕布到长安城外耕地务农，居然坚持了一个多月。并且，他目前还在坚持当中。
人心，是最难看透。
就算以陈彦至的心境修为，想要真正看透一个人的心，都是不可能。
陈彦至觉得吕布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农夫，可是吕布反倒偏偏坚持了下来，不可谓不神奇。
太阳下山。
吕布牵着耕牛，扛着锄头，走回了村里的四合院。
小小的四合院，是吕布和女儿吕玲绮亲手盖的。
貂蝉褪去了一身的华贵，穿着粗布衣服，正在厨房里忙活。
吃晚饭的时候，吕布感叹道：“做农夫，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不做将军，不做诸侯，没那么糟糕。”
吕布说完，端着粗糙的大碗，大吃了几口饭菜。
貂蝉说道：“明天，陈先生和蔡琰妹妹就要离开长安去洛阳。玲绮明天早些起床，进城和陈先生他们汇合。到了洛阳太学，玲绮你切不可仗着自己的勇武之力，欺负他人，要用心治学。”
吕绮玲虽是女孩子，但她继承了父亲吕布的勇武，力气极大。二流武将，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太学和国子监里的学生，几乎都是书生，怕是真没有人打得过她。
吕绮玲沉默不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吕布说道：“貂蝉，我今晚送你到蔡邕府上，你和蔡琰好好聚一聚吧。此次分别，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
貂蝉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和蔡琰妹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貂蝉美貌，但她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农妇，而蔡琰的地位则远在她之上。身份的不平等，让貂蝉知道，以后再没什么交情可言。
就算能相见，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
……………………
蔡府。
陈彦至和蔡琰正在院子里赏月，行李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由于蔡琰有身孕，赶路自然不能太快。
陈彦至打算边走边游玩，那就显得比较舒适。
蔡琰说道：“明早我们就要离开长安了。明天貂蝉姐姐会来送我们吧？”
陈彦至摇头道：“她不会来的。”
蔡琰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蔡琰的聪慧，自然能想到，自己和貂蝉的关系回不到以前了。尽管蔡琰不在乎身份的差距，但貂蝉不会不在乎。
做朋友，做夫妻，都需要门当户对。
蔡琰谈了口气，说道：“师兄，到了洛阳，你会入朝为官吗？”
陈彦至犹豫了一下，说道：“看情况吧。其实，不做官，我能做的事情反而会更多。曹孟德已经对我有了戒心。我不想再刺激他，和他起冲突。”
蔡琰眉头一皱，问道：“曹孟德能有现在的成就，执掌近三十万大军，坐上丞相的位置，靠的是师兄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师兄你不贪权。曹孟德他凭什么忌惮你？”
陈彦至笑着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是会变的。师妹你说的这话，代表着朝堂上绝大多数人的想法。换位思考，你若是曹孟德，有了我的存在，你还睡得着吗？所以，我暂时只能关注太学和国子监这一块儿，尽量保持低调。”
蔡琰说道：“我就是觉得师兄你这样活着太憋屈。”
陈彦至说道：“憋屈？师妹为何会这样想。我修身齐家达济天下。孔老夫子七十岁时，从心所欲不逾矩，心态之恬淡，令读书人向往。当然，我现在也能做到这样的心理状态。”
蔡琰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倒是忘了，师兄你是神仙。咯咯……”
陈彦至挥手，说道：“师妹，我只是一个修行者，求道者。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神仙。心灵境界达到‘断’之境界，其实是不是神仙，已经不重要。”
陈彦至的心境，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
早上。陈彦至、蔡邕、蔡琰、贾诩、曹冲、管家等人还没有出发，吕玲绮就提着一把长枪来到了蔡府大门口。
吕玲绮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的身上充满了英气，颇有点巾帼英雄的气质，锋芒毕露。
见到陈彦至和蔡琰出来，吕玲绮连忙行礼，恭敬道：“见过陈先生，见过夫人。”
蔡琰说道：“玲绮，不用那么客气。你实在太见外。”
陈彦至对蔡琰说道：“师妹，你先上马车吧。”
蔡琰点了点头。
贴身丫环扶着蔡琰，说道：“小姐，下台阶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陈彦至拿过吕玲绮手中的长枪：“此去洛阳，你是为了到太学求学，不是去打仗。带着兵器干什么？你以后要将心态放平和，只有这样，才能学到真正的东西。希望你从太学回来以后，武艺能超越你的父亲。”
吕玲绮一愣，问道：“武艺超越父亲？我能行吗？”
陈彦至说道：“你认为能行，就一定能行。走吧，我们该上路了。”
………………
马车缓缓出了长安城。
贾诩和陈彦至坐在一辆马车里。
陈彦至说道：“文和先生，我知道你串联了不少的人，可是我希望到了洛阳以后，你别再有什么动作。曹孟德和袁本初决战在即，朝堂不能有内斗。文和先生你的算计颇深，动作干净，做事隐秘而果断。但曹孟德并非是吃素的，他麾下的荀和郭嘉，都是智慧通达之辈。你做的这些事情，想要彻底瞒过曹孟德，怕是没有可能。”
贾诩一直在为陈彦至谋划奔走。
张辽、高顺、李、郭汜、董承等人，都是站在陈彦至的这边。陈彦至没有关注这些事情。直到上次去了下邳城，曹操对自己产生了戒心，陈彦至才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身后的势力在贾诩的经营下，已经庞大得不可思议。
贾诩笑着说道：“主公放心，老夫就算再不识大体，也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拉曹孟德的后腿。我们执掌了太学和国子监，那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将来我们就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陈彦至眉头一皱，打断了贾诩的话，严肃地说道：“文和先生，太学和国子监是探索学问和读书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净土。蝇营狗苟、狗屁倒灶的龌龊事儿，我不希望在太学和国子监里发生。”
陈彦至说话做事，历来都是温文尔雅。
贾诩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彦至如此严厉地说话。
陈彦至严肃的目光，好像让马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令贾诩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陈彦至的表情再次回复平静之后，贾诩才松了口气。可是他此刻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
贾诩恭敬道：“主公的话，老夫记住了。”
伴君如伴虎。
再温和的主公，都有严厉的时候啊。
陈彦至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说道：“文和先生，太学和国子监是传播学问的地方。是文明的根基所在。其他的地方可以乱，但太学和国子监，绝对不能乱。我之所以要去洛阳，正是为了到太学和国子监坐镇。李中庸的武艺和学识都不错，做个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勉强足够。但是他的身份和资历，还是太稚嫩了点。我怕他镇不住洛阳城里的那些魑魅魍魉。”
……………………
吕玲绮是武学奇才，其根骨百年难得一遇，不愧是吕布的女儿。
陈彦至好为人师，路途上，不时地指点她两句。
没想到，还真让她练出了名堂。
陈彦至向吕玲绮讲述了后世国术中的一点理论，明劲、暗劲、化劲。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吕玲绮就独自琢磨出了暗劲。
陈彦至可没有教她具体的修炼方法。
吕玲绮能练出暗劲，陈彦至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要是在清朝民国时期，她就是杨露禅孙禄堂似的人物。将来达到“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武术境界，是完全有可能的。
今晚是最后一次露营。明天下午，就能抵达洛阳城。
蔡琰有身孕，嗜睡。陈彦至安排她睡下之后，来到溪边，静听溪流的声音。
轻灵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陈彦至头也不会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又是武艺上有了疑惑？”
不用问，来的人正是吕玲绮。
吕玲绮说道：“玲绮见过先生。我想要知道，武术中的化劲是怎么回事？”
吕玲绮以前学的武艺，都是来自父亲吕布。她没想到，除了刚猛霸道的拳法，世间还有如此精细入微的巧妙武学。暗劲，喷发如针，隔山打牛，专攻敌人气血和内脏。并且暗劲还能刺激自身，激发潜能。
暗劲，吕玲绮自己琢磨出来，她知道，其中有运气成分。
化劲如何修炼？她无从下手。
陈彦至转过身来，看着吕玲绮，说道：“我本打算让你到太学，修炼我的养生导引术。那样会使你的性格和气息变得柔顺和内敛，不那么锋芒毕露。但你的确是个练武奇才，我不过提点你几句，你居然练成了暗劲。”
“以你的天赋，再过半年，暗劲就能大成。你既然想要知道武术中的化劲是怎么回事，那我就说给你听听。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慎用暗劲。暗劲，伤人于无形，太过于阴毒，能不用，最好别用，有伤天和。”
吕玲绮说道：“是，先生。玲绮记住了。”
……………………
第二天下午。
陈彦至他们到了洛阳城，住进了原先蔡邕的府邸。府里的一切，都是原样，保持不变。陈彦至暗道，曹孟德有心了啊。
吕玲绮去了太学报道。因为现在太学和国子监已经开学，不能再耽误。
吕玲绮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李中庸就一脸焦急地来到蔡府，找到陈彦至：“师父，出事了。”
陈彦至问道：“什么事？”
李中庸说道：“吕玲绮在国子监将杨修的堂弟‘杨靖’给打了。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已经伤害到了内脏和气血。吕玲绮用的是阴柔劲道，穿透性强，掌法歹毒。”
陈彦至目光一闪，说道：“她还是用了暗劲伤人啊。伤者情况如何？”
李中庸说道：“弟子无能为力。怕是要师父你亲自出手救治，才能挽回杨靖的性命。”
陈彦至点头道：“走。去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