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小姐的遭遇【736】
景佳人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在倒红酒的时候,背对着西门龙霆,戒指盖里面的粉末倒了些出来,轻轻摇晃着。
转过身,她端起酒杯递给西门龙霆:“为了表示我对这份礼物的感谢,敬你一杯酒。”
西门龙霆接过酒杯。
高脚杯托在他修长宽大的手心里,他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看着她质疑地问:“你刚刚很不高兴。”
“很快我又想通了。”景佳人淡笑说,“你说的对,比起自由来说,这对耳饰算不上什么。”
“这么快又想通了?”
景佳人眯着眼懒懒一笑,用酒杯碰撞他的:“干杯,为我们消散的不愉快。”
西门龙霆端起杯子,杯缘已经到了殷红的唇边。
景佳人紧张地看着他,就在这时——
“少爷。”威尔逊慌张而来,连门都没敲,直接破门而入。
西门龙霆大概预料发生了什么,立即将酒杯搁置到床头柜上,下床。
景佳人急了:“出事了?”
威尔逊看了景佳人一眼:“相爱街发生命案了,现在很不安全,请景小姐别随便出去。我已经派人加强了这儿的防护,直到抓到凶手为止。”
命案?
西门龙霆拿起大衣穿在身上:“你别乱走,我去看看。”
景佳人捏紧了酒杯,该死,眼看着他就要喝进去了,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北别墅。
两个佣人都被击毙了倒在床边,而大床上的景美雪是在睡梦中的状态就死了……
她嘴角还挂着笑,似乎做了什么甘甜的好梦,走得很安详。
每一枪都直接击中心脏,为了赶尽杀绝,还切断了咽喉。
“是先用枪从窗外击杀,再潜进了,为了防止活口而割了咽喉。”威尔逊低声说。
那红色的鲜血,在白色床单上蔓延开了。
仿佛触动了西门龙霆深远的记忆,他的世界里,红色的鲜血泼染,一片浓郁的血腥之气。
凶手自然是宁静好……
这是他们早有预料的。
“少爷,我已经全城缉捕宁小姐,她逃脱不了的。”威尔逊说。
西门龙霆在床边驻望片刻,转身离开房间:“厚葬她。”
“是。”
“彻查整条街道,看是否有她的同党遗留。”
这是西门龙霆早就设计在手的圈套。陪宁静好演完这出戏,只要她将“亲子鉴定”和“击毙景美雪”的消息带给老头,宁静好的作用就没有了。
她自然要为景美雪的死亡付出代价。
另外,景美雪死了,西门龙霆此时“必然会怀疑是老头派来的人”,发出缉捕令是理所应当,宁静好的身份也不能活下来。
西门龙霆扬起唇,这一场繁重的戏,终于如期在今晚谢幕。
他演得疲惫了……
威尔逊紧跟着西门龙霆走出前院:“少爷,景二小姐的遭遇,你打算告诉景小姐吗?”
西门龙霆冷眸,自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说。
倘若景佳人知道他的计划,为了保护她牺牲了景美雪和无辜的孩子……
把她拥在怀里【737】
且不说景佳人能不能接受和原谅他,对她来说这是沉重的阴影!
他的血腥,不想她染指。他肮脏的世界,也不想把她弄脏了。
这也是他这段日子以来,宁愿缄默不语,毫不做解释的原因。
其一怕景佳人知道景美雪的存在后,阻止他的计划;其二怕景佳人演得不够真,露出马甲,一切都功亏一篑。
西门龙霆在对待景佳人的事情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磕碰了她,弄坏了她。
若必然要对她产生伤害,他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既然景美雪在景佳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他想将她成为永远的秘密!
至于景家,他会做出隆重的补偿。
景美雪的丧事,也按照最隆重的排场来操办……
“挚爱死了”,西门龙霆“悲痛欲绝”,所以亲自参与缉捕宁静好的行动。
b城今晚大雨瓢泼,黑色尖啸而过的车辆四处游窜……
景佳人呆在别墅里,看着外面重重防卫的保镖,心里越来越焦急。
“心暖,你拿着这个。”景佳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电棍,递给温心暖。
“这是什么?手电筒?”
“是防身电棍,我怕有意外的话,你就趁他不注意,电倒他。”
“我?”温心暖急了,“为什么是我?”
“我有麻醉手枪。”景佳人又拿出一把手枪,在手里晃了晃,“你要不愿意,我们交换?”
“还是算了,手枪我更不会用啊。”
麻醉手枪不沉,也方便使用,更好的是不会伤到人。
温心暖把玩着那个电筒:“你真厉害,能变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法宝。”
“总是要做万全的准备。”景佳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本来这道具是为了逃跑时,放倒保镖的。
不过现在看来,要对付到西门龙霆身上了。
他已经撤销了保镖对她的监控,只要放倒了西门龙霆,没有保镖会管她出入哪里。
而倘若西门龙霆是清醒的状况,她和温心暖一离开别墅,都有人第一时间向西门龙霆报备……
现在别墅外到处都是保镖守着,飞只苍蝇出去都有人看见。
夜晚11点,西门龙霆回来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施行,没有出一点差错。
景美雪做了替死鬼,宁静好死了,西门老头也相信了这场好戏。
西门龙霆走下车,卸下一身紧绷的疲惫。
景佳人放下窗帘:“他回来了。我刚刚教你的使用方法,你都会了吗?”
温心暖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景佳人叹口气,看来指望温心暖八成没戏。只能靠自己了。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温心暖些紧张,躲到窗帘边上。
景佳人倒是大方自然,微笑看着进来的男人问:“你回来了。出了什么命案还得你亲自去解决?凶手抓到了么?”
西门龙霆几个大步走到景佳人面前,现在这一刻,只想狠狠地把她拥在怀里!
景佳人端起酒杯:“刚刚我们的庆祝还没有结束,我一直在等你……”
我们回主卧去【738】
一个威猛用力的怀抱将景佳人揽进怀中。
西门龙霆抱着她,顺势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景佳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手里的酒都倒了出去不说,连酒杯都甩出去,摔碎在地。
西门龙霆热烈地抱着她,吻着她,仿佛两人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景佳人脑子发懵,被他密密实实地吻着下巴,脸蛋,鼻子,嘴唇……
他的气息不容抗拒地侵占着她。
火热的大掌,已经从她的睡袍里钻进去,在她的胸口上用力地蹂躏着……
温心暖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西门龙霆的火热,就像一团狂烈的火焰,将整个房间都逼得热气升腾。
景佳人连连出声阻止,可是每次才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就被他狠狠地啃噬进了嘴里。
温心暖两手捂着眼,自动自发地转过脸,躲进了窗帘里害羞去了……
景佳人懊恼,终于狠狠一口咬在西门龙霆的耳朵上。
男性的闷哼响起:“你想要了?”
“等等,停下——西门龙霆,你再不停下我要发火了!”
西门龙霆难耐地磨蹭着她的身体,微微喘息着停下:“怎么?”
“你没看到我朋友还在房间?”景佳人指着窗帘的方向,“这里是客房。”
“我们回主卧去。”
他抱起她就要走。
景佳人挣扎踢动着身体:“放我下来,我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西门龙霆在她的耳根吹气,“佳人,我很想你。”
“……”
“我想你,现在就想要。”
景佳人狠狠咬住牙齿:“你是吃了春~药吗?”
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如饥似渴。
西门龙霆意气风发,抱着她大步走到门口,眼见着就要离开这间房——
“放我下来,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吐……”
西门龙霆脚步一顿,凝视着她。
“你抱着我难受,我喘不过气……”
如铁的怀抱这才放开她,西门龙霆抚摸着她的额头,查看她的脸色:“吃了药,肚子还不舒服?”
“你帮我去倒杯水……”景佳人难受地压着胸口。
西门龙霆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水杯,景佳人悄悄将门打上锁,以免威尔逊又突然冲进来报备什么事。
另一只手,已经从睡袍里拿出麻醉手枪。
西门龙霆端着水杯走近了,就不在只有一米之遥时,景佳人猛地拿出手枪,对着他腿。
西门龙霆微微皱眉,伸手就要来夺枪——
叭。
景佳人扣动扳手,麻醉银针刺激了西门龙霆的左大腿。
西门龙霆预感不妙:“佳人,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景佳人对准他的右腿又是一枪。
西门龙霆朝前走了两步,双腿却麻木发软,开始失去知觉。沉重的身体一晃,先是左腿不支,跪在地上……
紧接着,麻木的右腿也跪了下去。
景佳人忙拉开距离,冲温心暖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心暖,把窗户关上!”
以免西门龙霆大声命令外面的保镖进来帮忙。
温心暖慌里慌张地检查了一下:“窗……窗是关上的。”
被放倒的猛兽【739】
西门龙霆猛地伸手就来抓景佳人的脚。
她快速地退步,对着他的手就是两枪。
那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速——就仿佛是击到了他的心口上。
虽然是麻醉手枪,但他最爱的女人敢这样拿着枪口对着他,心仿佛被打满了窟窿,前一刻的开心荡然无存。
四肢都被麻痹的西门龙霆倒在地上,就像一头被放倒的猛兽。
“女人,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景佳人绕着他转了一圈,用脚踢踢他的手,试探着他是确实没有还击的力量了,这才松懈下来。
从床上拿起一根领带,她蹲到他面前。
“我在做什么,从来都很清楚。”
“景佳人——”
“西门龙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景佳人趁着他说话的瞬间,拿起领带绑住他的嘴——主要是领带抵住他的舌头,让让没有叫喊的余地。
“在你的仆人发现以前,可能要委屈你在这里躺一夜了……”
景佳人微微勾起唇,冷声地笑道。
他的红瞳愠怒地盯着她,那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悲冷。
景佳人别开眼,不想再看他的目光。这个男人的演技才是一级高,前一刻看她可以冰冷薄情讥讽,后一刻又可以充满了火山般沉溺的情感。
她再也不会信他了,这个死骗子。
景佳人拿起他一只大手……
虽然被麻醉了,但麻药是局部的作用,他的手指部位还有些力量在动。
他明白她握住他的手是想做什么,最后的力气在抗衡着……
景佳人抓紧他的手,用着力气将他的手指往耳垂上拉扯。
两股力在空中较着劲,景佳人狠狠盯着他:“你别逼我再补你几枪!”
局部麻药,因为没有进去血管和脑循环,对身体各方面的影响都较小;
若是全麻,进入了血液循环,对大脑神经会有影响,产生非常不好的副作用。
当然,麻药打多了自然不好!
景佳人深知这一点,才只麻了他的四肢。
景佳人固然想跑,却也不想伤害这个混蛋……
她在内心嘲笑着自己的心软,都这个时候了,还舍不得伤害他。
而他呢?又是怎么伤害她的!
西门龙霆的力气削弱得犹如一头病入膏肓的野兽,再努力垂死挣扎,还是抵不过景佳人的力气。
“滴。”
耳饰经过他指纹的感应,脱落下来。
这个是定位的,还剩下一个窃听器。
景佳人大汗淋漓,这一番较劲她已经气喘吁吁了,真佩服西门龙霆还能坚持。
红瞳要泣出血来——
西门龙霆全身的细胞都在疼痛着,他知道景佳人做这一切的原因,是又一次想从他身边逃走。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逃离他身边!
可是她就在面前,他却失去了抓住她的力量……
景佳人放下他的手,休息了一会儿:“心暖,你把东西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门了。”
已经是12点,她们1点启程,时间很赶。
温心暖从床底下拿出行李箱:“我是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我们逃出来啦【740】
景佳人吸了口气,拿起西门龙霆的手,准备把剩下那枚耳钉也取下来——
却发现,他的拇指上是赫然的鲜血。
景佳人一惊,看到他大拇指划破了好大的口子,而地上还有沾着鲜血的碎玻璃。
这些玻璃是打破的那个高脚杯的!
景佳人没想到,西门龙霆为了防止她用他的指纹,居然硬生生地将玻璃压进了大拇指里……
“你——”景佳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西门龙霆红眸暗沉,嗜血般的狂热。
眼瞳仿佛两个无底的大漩涡,要把她吸进去。
景佳人心口一疼,他的鲜血滴在她的手心里……
他刚刚划得那么狠,以至于整个指头都是血,伤口开得很大。
景佳人咬唇:“早知道,我就应该多给你几枪!”
温心暖拉着行李箱远远绕过西门龙霆,已经到了门口:“佳人,你好了吗?”
景佳人暗下眸,还好,剩下这个是窃听器,她们说话注意点就行了。等到了目的地,她再想办法把它摘了。
景佳人起身。
就在那瞬间,西门龙霆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
可是仅有的力气,都被他消耗殆尽……
他的手握成虚无的状态,抓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景佳人没有一丝犹豫起身,洗掉手上的血腥,换下身上的睡袍……
不管她动作在哪,他的目光就看到哪,火热的目光让她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睛也蒙住才好。
临走前,她拿起大衣,最后望了西门龙霆一眼——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
合上门,景佳人用万能钥匙打了倒锁。为了防止碰到威尔逊,景佳人特地带着温心暖去了主卧露台,这里有一个长长的阶梯通往前院。
大门口守着几个保镖,景佳人清着嗓子,故意大声地说:“心暖,你这一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
温心暖:“……?”
“这么晚的飞机,我必须送送你。”
温心暖这才反应过来:“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的——什么时候再回中国来玩?”
当然这些话是说给保镖们听的。
他们自然是疑惑,这么晚了景佳人送朋友去机场,怎么没叫司机接送。不过,这不属于下人可以过问的事,毕竟,西门龙霆已经下令撤销了对景佳人的监视。
一直到离开相爱街,都很顺利。
景佳人一颗心却七上八下,一直惶惶不安,怕有人追上来。
在路边打到一辆出租车,司机下来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景佳人回头张望了一阵。
直到上了车,才终于有些放心。
温心暖从没有这样刺~激过,大笑起来:“佳人,我们逃出来啦!你好厉害啊!”
“别高兴得太早了。”景佳人还是不踏实,“师傅,机场,越快越好,我付你双倍的价钱。”
出租车在黑夜中,箭一般离开。
下过雨的b市地面湿滑,路灯倒影在积水上,仿佛西门龙霆千万双火红的瞳孔,凝望着她离开……
我的人生我掌控【741】
景佳人说的每句话西门龙霆都能听到。
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摁下手表上的窃听键。
于是,听到景佳人离开的每一个动静。
那种亲耳听着自己的女人离开却无能为力的心情——
只有西门龙霆能够彻身体会。
只要景佳人耳朵上戴着窃听器,不管她走到哪,天涯海角他都能即刻找到。
除非她能想办法把耳饰摘下来!
温心暖突然低呼:“佳人,你想做什么?”
景佳人从麻醉手枪里取出一根麻醉针管,里面含有麻醉剂,在耳朵上用力地扎了一下。
麻药慢慢扩散,她感觉脸颊都有点麻麻的,立即拿出针管,丢出窗外。
“只要我戴着这窃听器,走到哪儿他都会抓到我的。”景佳人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剪刀,“当然是,把它取下来。”
温心暖震惊到:“你不会要把耳朵割下来吧?”
“……”景佳人,“不会,割开耳垂就可以了。”
这么血腥的事,温心暖只是听听就要昏过去了。
“佳人,这样会疼死你去的?”
“我上了麻醉药,没感觉的,”景佳人淡声说,“就算真的会疼到死,我也要摘掉它。”
她疼到死的是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景佳人拿出一面镜子,知道温心暖没有办法帮自己——
“西门龙霆,你听见了吗?”
“……”
“我的人生我掌控,绝不会再任由你摆布!”
西门龙霆躺在冰冷的地上,全身痛彻心扉地震颤起来。他手指上的鲜血开始凝结——
而心口上的伤,却越扩越大的撕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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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
天空澄净瓦蓝,跟b市恶劣的暴雨天不同,这里温暖和煦,一片祥和。
景佳人和温心暖抵达后,立刻找了下榻的酒店,先做休息和调整。
“佳人,快起来了……”温心暖忍不住推推她,“公鸡都打鸣了。”
景佳人困倦地睁开眼:“我又不是母鸡,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心暖哑然失笑:“你这头大懒猪,快起来吃药!”
“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是不是……”
温心暖拿了药片和温水给她:“是,这里是哥伦比亚,我们昨晚到的,你忘记了?”
总航程11个小时,中国和哥伦比亚的时差有13个小时,到了这儿正好是晚上。
景佳人接过水杯吃药,心有余悸。她刚刚梦见逃跑失败,又被抓回去了。
“你耳朵上的伤没事吧?我看看。”
“已经在结痂了。”
好在登机以前,景佳人在24小时便利药柜上买了些止血和消炎的药,耳上的伤口才没有感染。
景佳人突然发现不对劲,“怎么眼睛红红的,又哭过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bill了就好激动,他一定很想妈妈了……我昨晚激动得都没睡着……”
景佳人了然:“明天是bill的生日?(时差)”
昨天太晚,直接杀去温心暖前夫的家当然不好。
是太太回来了【742】
两人吃过早餐,打出租车到了一个富人小区。
这里一幢幢的洋房和别墅都是梦幻的颜色。温心暖告诉她,这个小区大多住的都是一些有钱人包养的情人。
景佳人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隔壁几幢的太太,都跟我一样,很少看到男人回家。每次男人回家了,她们都好激动。”
景佳人挽唇笑了:“你也结婚了,可是你的男人也经常不回家。”
温心暖难过起来:“是啊,我虽然结婚了,但是跟情人差不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罗贱并不只这一个家?”
“当然——这里的别墅是他结婚后,专程买给我生孩子的。”温心暖撇撇嘴,“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父母,连朋友也没见过一个。他从来不带我参加任何交际和宴会,可能是怕我给他丢脸吧。”
“婚宴也没出场?”
温心暖再次难过地笑了:“婚宴很简陋,只请了我的父母和几个好朋友,罗雷的亲属一个也没出场——这还是在我家人极力的要求下才办的。原本他根本不想要办婚礼。
说到这个,今天就是罗雷的生日,他比宝贝的生日早一天。
温心暖心口开始打鼓,既期待见到bill,又害怕见到罗雷……
她怕罗雷又把她丢回中国,他曾说过,别再让他看见她!
不过,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应该不在家吧。
以往他没有任何生日是在这里过的,通常过了半个月,温心暖才能等到他回来,把早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给他,却得到他的不屑一顾!
别墅里很忙……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佣人烫衣服,擦皮鞋,将手巾折叠处漂亮的花样插在口袋里。
浴室门大力,氤氲的雾气散出来,俊美冷冽的男子就仿佛从晨雾中走出来的一幅画……
结实的身材被佣人擦拭干净了水珠,下腹围着一块浴巾。
他伸展了手臂,几个佣人拿着衣服过来帮他着装。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不时事宜地响起来了。
没有人敢开门,门铃一直在响……
罗雷眉峰皱起,冰冷的双瞳像裹夹着冰薄:“谁来了,为什么不开门?”
一个佣人跑出去问了问,很快大惊失色地回来:“少爷——是,是太太回来了。”
“太太?”
“……不,是温小姐,您的前一任夫人,”佣人吓得掌嘴,“她在门外摁门铃。”
罗雷挑了眉——
这女人被送去中国,竟敢还回来?胆子不小。
佣人帮他系上最后一颗银质纽扣,就要为他系上领结。他伸手制止,从雪茄盒里弹出一根雪茄,立即有佣人给他点燃了。
他缓缓走到窗前,佣人跟过来为他掀开帘子。
果然,温心暖在门口徘徊着,一副紧张又害怕的样子朝别墅里探头探脑,还是那副傻傻的呆样。
“叮咚,叮咚,叮咚……”
景佳人不客气地摁着。
温心暖心惶惶的,随时都想要逃走:“佳人,别摁了,或许没人在家。”
第一份生日礼物【743】
景佳人冷声:“我刚刚还看见一个佣人在花圃里浇水,我一摁门铃,她就进去了。”
“佳人,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为了见bill吗?别忘记了我们来的目的。”
罗雷英俊的眉头挑起,目光似笑非笑,这女人冒着死的胆子回来,该不会是想给他过生日?
他淡淡地回过身,没有因为温心暖的出现而生气,破天荒,还有一丝惬意。
“问问她,回来做什么。”他冷冷地发出命令。
就有佣人跑去,打开门铃视讯对讲机:“太太(一时不习惯改变称呼)……呃,温小姐?”
“是我,我来见bill。”温心暖忙凑过头去。
“没有少爷的命令,你不能进这个家的大门一步。”
这是当初罗雷将温心暖赶出去时说的话,所以刚刚佣人听到门铃响,却没有一个敢去开门的。
“让我见见bill吧,明天是他的生日,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看他过得好不好。”温心暖的眼睛里开始噙泪。
佣人为难地摇了摇头:“让少爷知道的话……”
“他不在家,不会知道的。我给bill带了生日礼物来,我看他一眼就走了。”
佣人为罗雷抚平了领子,拿来一排的领带给他挑选。
罗雷微微眯眼,鹰一般锐利的扫了一眼,不满意。
佣人赶紧换了一批——
还是不满意。
佣人推开整个置放领带、领结和胸针等的置物柜。
罗雷在上面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枚紫色的领结上。他拿在手里,这好像是那女人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他嫌这颜色土气,从来没有戴过。
不过,配上今天他米色的西装,倒也相得益彰。
佣人立即踮起脚,为他把领结戴上……
而就在这时,楼下的佣人上来通报说:“温小姐说,明天是小少爷的生日,他来看看小少爷。”
“……”
“她还说给小少爷准备了生日礼物,只是看一眼小少爷就走。”
罗雷站在镜子前,冷冷地眯了鹰眼:“她还说了什么?”
“没说别的了。”
罗雷凌厉问:“她难道忘记我的警告,没有我的命令,她敢踏进来半步?”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可是太太——不,是温小姐,她以为你去参宴不在家,想偷偷看小少爷一眼就走。还试图用钱贿赂我。”佣人一五一十地说。
罗雷听见关键点——“以为他不在家”,“偷偷看小少爷”,“用钱贿赂佣人”。
这么说,这女人这次回来是为了bill。
胸前的领结,怎么看都不顺眼……
俗气的女人挑的东西,果然就是艳俗至极,毫无品味。
他冷冷地扯落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佣人也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突然就惹少爷不高兴了。
温心暖在门外左顾右盼,佣人说让她等等就不见了,半天也不开门。
景佳人是个暴脾气,忍不住又开始摁门铃,佣人不开她就一直摁,吵死她们。
那个男人是罗雷【744】
就在这时,大门缓缓开启。
温心暖紧张地挽住景佳人的胳膊:“门终于开了!”
下一秒,车库打开。
一台白色的奔驰开出来,狂啸地摁着车喇叭。
温心暖立即推开到门边,诧异驾驶座上的男人,好像是——
她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吧,那个男人是罗雷?
bill坐在后车厢,他一大早就被佣人揪醒来洗白白,做发型,穿衣服,被折腾得很不舒服。所以这会儿恹恹的。
忽然好像听到麻麻的声音了。
他爬到车窗上,探出小脑袋,果然,是麻麻在叫他。
“bill,bill!我是妈妈,你还记得妈妈吗?”温心暖看到玻璃窗上贴着的那张小脸,瞬间激动了。
“滴滴,叭叭——”
罗雷冷冷皱着眉,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温心暖刚刚激动得差点扑过去了:“宝贝,妈妈好想你!”
bill后知后觉,小手拍打着车玻璃,大声喊妈妈。
这是那晚被罚打手心后,bill第一次开口说话。佣人差点以为这孩子要哑巴了!
奔驰无情地从温心暖面前开过去。
那个无情的男人打下车窗玻璃,扔出来一个雪茄头。
看着车尾嚣张地喷着烟尘离开,温心暖后知后觉,猛地朝奔驰跑去:“bill!妈妈在这里!”
脚上蹬着的脚跟鞋无情扭倒,她没跑出多少路,就摔到地上了。
bill从车窗转到后车厢,透过后车厢玻璃眼巴巴看着温心暖,开始抽起了鼻子:“麻麻……”
罗雷冷冽地说:“把他的安全带系好。”
佣人立即摁下bill的小肩膀,把他压坐好。奔驰一转反向盘,拐走了。
温心暖呆呆地跌坐在地上,膝盖被磨破了皮,还呛了一嘴的灰,咳咳咳。
“bill,我的bill……呜呜呜……”
景佳人走过来:“车都开走了,你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温心暖抹了一把眼泪:“他把宝贝带走了,一定不肯让我再见宝贝。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景佳人蹲下来说:“如果我让你见到bill了,接下来你是不是都要听我的?”
“你有办法?”
“有,”景佳人挑眉,“不过,你要答应接下来不准再失态。否则我们带走宝宝的计划失败了,全部由你负责。”
温心暖狂点头:“嗯嗯,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把眼泪擦干,站起来。”景佳人往回走,“我们必须要知道他去哪里。”
“佣人不会告诉我们的,他们都怕他的惩罚……”
“那我们就不问佣人。”景佳人停在门口,神秘一笑。
不问佣人?温心暖没有反应过来。
就见景佳人拉开了别墅门口的铁皮邮箱,从里面拿出一堆杂乱的信件来。
邮箱一般每天会接收到订购的报纸,还有购置东西的对价单……
果然不出所料,景佳人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们打这个花店的电话,应该就知道他在哪儿了。”
“花店?”
一切照我说的做【745】
“你不是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么,若要举办宴会,他一定要置办鲜花酒水等等……我刚刚看了下,发现阳台上挂着男士的衣服,有干的,也有在滴水的,证明这几天他都住在家里。那么这些对价单肯定会寄到他暂时住的地方。”景佳人分析道,“于是,我就从邮箱里找到了这个。”
扬了扬花店里寄来的对价单——
对价单是在派送了鲜花之后,寄来核实订购数量和价格的。
温心暖目瞪口呆:“你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好么?”
一般人会有这么快的应变能力么?
温心暖感叹:“你要是不愿承认自己聪明,那我只好承认自己太笨了。”
景佳人点了下她的额头:“带手机了么,我们给花店打电话。”
对价单里有花店的地址和电话……
景佳人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以罗雷佣人的身份与之交谈,说是宴会厅还要多送过去四篮鲜花。
不过,这四篮鲜花由于要布置的场景特殊,主人要求要由她过去亲自选——
“好的,没问题,你们可以随时过来。”对方毫不怀疑地答应道。
合上手机,景佳人微笑说:“搞定了。”
温心暖一脸崇拜地看着景佳人:“为什么我们要去花店亲自选花?”
“若我问花店宴会的地址在哪,对方会起疑。但是,我们去店里一起选花,再叫店里的人带我们送过去不是更自然?”
“对哦!”
“而且我们没有邀请函,是进不了宴会场的。跟花店人员一起送花过去,还能鱼目混珠。”
“呜呜,同样都长着一颗脑子。为什么我感觉我的一半是水,一半是面,晃一晃就变成了浆糊?”
景佳人笑了:“你说过要按照我说的做的。”
“好吧,我这么笨,的确应该听你的指挥。”
景佳人特地跟花店说好1个小时后过去挑选鲜花,这时间留出来,自然是好好打扮温心暖一番。
于是两人打车赶回酒店……
景佳人拉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条黑色紧身小礼裙,性感的蕾丝边,颇有黑暗天鹅女王的味道,妖冶又感性。
“我当时让你把衣服带过来,就是料到会有用武之地,”景佳人冷声说,“这种场合,那个欺负bill的坏女人应该也会出现,你就不想为自己和儿子争一口气?”
“那我要怎么做?”
“自然是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把她比下去,让罗贱后悔,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温心暖笑了起来:“他才不会后悔。他那种个性的人——就算自己做错了,也会继续错下去,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说那么诗意?你直接说他顽固不化,自高自大不是更贴切么。”
“呃……你说的对。”
景佳人从行李箱里拿出化妆用品。
本来去别墅之前,给温心暖化了个漂亮的妆,就是想让罗雷刮目相看的,没想到她完全哭花了。
“记住了,去了宴会后,一切照我说的做。”
把温心暖赶出去【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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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菊花?佳人,这不太好吧?”
“别忘了,我们今天是去砸场子的。”
景佳人微微一笑,买了单,和花店人员一起上了派送的货车。
las lajas大教堂。
这是世界上唯一的山谷教堂,建造在山谷之间,坐落在位于哥伦比亚境内传说中圣母玛利亚出生的地方。
罗雷的生日宴就办在这里,他虽是大毒袅,但此身份隐性。
黑道白道他皆涉猎,不过他主攻毒品军火,商界生意斑斑,不过是他隐姓埋名的皮囊罢了。
端着酒杯站在走廊上,他看着大堂上杯觥交错,觉得很是无趣。
漫不经心地呷一口酒。
这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宾客中走动,他微微蹩眉。
是他眼花么,竟会在这里看到温心暖?
“佳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温心暖很不适应公众场合,怕生地看着身边来往的人。
景佳人忽然感应到一簇锐利的目光射来,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二楼的冰瞳。
倒是迟钝的温心暖还在左右张望。
景佳人看见罗雷的目光完全在温心暖身上,眉峰皱起——
他应该是在好奇,温心暖有什么本事来的这里,而她竟也有胆量出现在这里!
景佳人的目光落在白色三角钢琴上:“我记得你从小就学钢琴。”
温心暖一震:“弹钢琴?可是我好久没有弹过了。”
自从嫁给罗雷后,她连琴键都没有摸过了。
“我现在就要你弹……”景佳人想了想,“你最喜欢的那首《the truth that you leave》怎么样?”
温心暖点头:“可是时间太久,琴谱我有些忘了。”
景佳人拿起她的手机:“我把琴谱下载到你手机,你看一遍?”
“我……”温心暖看了看满场的嘉宾,有些怯场。
她连在罗雷面前都不敢弹,更何况在满场嘉宾……
景佳人拍拍她的肩膀:“还想不想要儿子了?”
“这跟bill有关系吗?”
“当然有。”景佳人笑着看了一眼二楼,“你若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做。”
温心暖深深地看了景佳人一眼,点头:“好,我相信你。”
既然已经回了哥伦比亚,来了罗雷的宴会,温心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一想到bill在遭受着坏女人的虐待,她就跟着精神饱受折磨,再也无法忍受儿子离开自己的身边。为了bill,让她脱光了衣服在舞台上跳脱衣舞,她或许都肯了。
罗雷摇晃着酒杯,并没有立即叫人把温心暖赶出去。
倒是好奇这个女人接下来到底要做点什么?
景佳人领着温心暖到钢琴边,跟琴师说了什么……
琴师点点头,把位置让给温心暖。
葱白的十指抚摸在琴键上,温心暖有一瞬间的触动,这是她最爱的钢琴,最痴迷的音乐,从什么时候起,她为了罗雷丢弃了一切,包括她的自我和梦想?
把自己找回来【747】
她刚准备弹,却发现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几个刺耳的单音节出现,引起宾客的张望……
温心暖瞬间如受惊的小鹿,缩回手,就想要落荒而逃。
景佳人及时叫住她:“温心暖。”
温心暖无措地摇摇头。
也许是把自己丢得太久,她现在迷惘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找回来。
景佳人用眼神鼓励她:“这些嘉宾你都不认识,对不对?”
“对。”
“就算你真的弹不好,在他们面前丢脸了,又有什么关系。从这个宴会里离场后,他们都会忘了这件事——没有人会在意你的人生。所以,还有什么事会是比你和bill的幸福更重要的吗?”
温心暖重新鼓起一口气:“你说的对。”
“把他们都当做空气,你的观众只有我。就像从前你弹给我听一样,多给自己一些自信。”
温心暖坐好身子,手指在琴键上摸索着,寻找着音律的感觉。
毫无节奏的音乐更是引起宾客的注意……
温心暖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那些以前烂熟于心的乐谱,全都记不起来了。
罗雷冷冷拧起眉,这个女人一向出不得众,今天跑来这里,是想给他丢脸吗?
他仰头喝完一杯酒,叫了身后的随从去阻止这场闹剧。
而就在他刚吩咐完这一刻,温心暖终于找到了……
宁静舒缓的前奏连贯起来,优美的琴音仿佛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焦虑的心,也拂过宴会场……
这仿佛给温心暖增加了信心。
她的心逐渐也平静下来,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乐谱自己相继跑出来。
小蝌蚪符调皮地跳跃着,组成了一条银河。
罗雷目光一紧,抬手阻止了那个随从。
温心暖的手指越来越灵活,慢慢闭上眼,徜徉在音河之中舞蹈。
罗雷微微挽起冰冷的唇,他从来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弹钢琴。她太过内敛和羞涩,连美丽都要偷偷藏起来,生怕别人窥见。
她尽力地想要别人忽视,以至于,她就真的变得没有存在感了。
不管在哪里,她都像一块被人遗忘的背景。
而今天,她却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嘉宾的凝望……
黑色小礼服衬托出她的白皙肌肤,她身材娇好,脸上难得绽放出自信的笑容。
璀璨的灯光闪耀下来,她整个人像颗被洗干净的珍珠。
温润的亮光不会灼伤人,却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了。
罗雷微微眯起眼睛,他今晚一定是喝多了酒,才会觉得这个平板无趣的女人竟也会变得这么美丽夺目……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
温心暖还沉醉在音乐中,闭着眼,久久无法平息。
景佳人勾起唇微笑,为她的表演开始鼓掌,她的掌声带动了别的宾客,陆续的掌声响起。
虽然弹得不算非常出众,但大家都感受到了她的努力。
温心暖诧异睁开眼,竟看到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在瞩目她,为她鼓掌。
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友善。
温心暖又开心地笑起来:“谢谢。”
是麻麻的声音【748】
“少爷!”
就在这时,一个随从接到电话,急匆匆地报备道:“小少爷遇到危险了!”
原来bill觉得宴会场里闷,要在外面去透透气。
山谷里都是树,佣人带着他转悠了两圈,突然觉得肚子疼,让他在原地等着,就近解决了需求。
可是等佣人回来,到处都找不到小少爷了,才发现他爬到了树上去。
bill高高坐在树枝上,两只小膝盖在攀爬的时候都磨破了皮……
小家伙几次爬到一半摔下来,又拼命地往上爬。
因为他记得,妈妈在电话里跟他说过:
【bill,你看天上,看到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了没有。那叫星星?】
【妈妈现在就在天上,另外一个星球,但是我可以透过那些星星看见你。】
【以后bill想妈妈了,就看着星星,妈妈也正看着你。如果妈妈看见你乖乖的,就会来接bill一起走。】
“麻麻……麻麻带宝贝走……”
“我会乖,我很乖……麻麻不要不要我……”
bill想要看星星,可是白天没有星星,他就见不到妈妈了。
刚刚走过树下,他看见阳光透过树缝晒下来,格外明亮地闪耀着。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亮的“星星”,而且,离他好近好近。
他也想去另一个星球,想见妈妈。
罗雷带着随从阴郁赶过来,看见bill在那么高的树上也很是疑惑。
才三岁的孩子,怎么会爬这么高?
“小少爷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就救你下来。”一个保镖捋起袖子,就要爬树。
bill立即恐慌起来,还想往上爬:“不要,不要……”
坏人来捉他了,妈妈快来救bill啊。
“小少爷别动!”
一旁的佣人为难地说:“我刚刚本来也是要把小少爷救下来的。可是我一碰这棵树,他就很激动,我怕他掉下来,所以一直不敢动。”
果然,保镖一离开那棵树,bill就安静下来。
而一旦靠近,bill便如临大敌,摇摇欲坠。
“麻麻……呜呜呜……”小脸挂着泪,bill抱着树撕心裂肺地大哭着。
罗雷威严地呵斥着bill。
平时小家伙很怕他的威胁,可是今天bill也拗了劲,罗雷的恐吓丝毫不起作用。、
眼见着老子和小子就要对杠起来,佣人小心翼翼地建议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安抚小少爷的情绪,让他乖乖呆着别动,再救他下来。”
否则,人还没有救到,他这么乱动坠下来……
小孩的身体不经摔,骨折什么是轻微的,缺胳膊断腿的极有可能。
地上又有尖锐的石头,撞到哪里说不定小命都没了。
罗雷略一思索,暂时压制了怒火,让佣人去宴会厅叫温心暖过来。
bill眯着眼,呆呆地看着树缝间跳跃的阳光。
麻麻现在在看着bill吗?他很乖,麻麻快点把他接到另一个星球去。
“bill!”
是麻麻的声音。
“宝贝,我在树下面。”
最残酷的无情【749】
bill泪眼汪汪地看下去,看到温心暖,眼睛一亮。原来妈妈真的透过星星在看他。
“你又做什么坏事?为什么把可怜的孩子放到树上?”温心暖奔过来,激动之下,对着罗雷的胸口就砸了几拳。
罗雷冷冷地掐住她的手腕:“女人,不要放肆!”
温心暖的手被抓得很痛,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薄情的男人。
“你误会了,小少爷是自己爬到树上去的。”一旁的佣人解释。
温心暖大声地说:“如果不是你们又欺负他,他怎么会躲到树上去?罗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是你的儿子,他才三岁,可是——你却把他逼成这样。”
他可以欺负她,但是她绝不允许他欺负孩子。
罗雷讥讽地挑唇笑了:“你是不是脑子被冲昏了,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
“我……我就是敢!”她狠狠盯着他,“宝贝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拼命。”
她目光倔强强悍,全身勃发出一种保护的战斗磁场。
罗雷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有趣。
有温心暖在,bill不哭不闹,听从温心暖的指令乖乖趴在树上,等待保镖将他救下来。
小家伙一落地,就伸出两只小胳膊要温心暖抱抱。
温心暖冲过去将他接在怀里,母子终于相聚……紧紧抱在一起。
看着这幅画面,景佳人微微挑唇,很是欣慰。
而中国的某人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西门龙霆是在第二天被打扫卫生的佣人发现的,看到他倒地不起,吓的佣人水盆都跌到地上。
威尔逊第一时间赶到,将他扶上床。
景佳人给下的是重剂量的麻药,起码要麻醉十几个小时的——一般面临重大手术才会用。
因为持续力太强,所以才不敢麻痹他的全身。
然而,景佳人不知道的是,她的留情对西门龙霆来说,恰恰是最残酷的无情!
若她把他放倒,他在完全昏迷的状况下,她逃走了,他或许没有这么伤心。
而偏偏,他大脑清楚,四肢却无能无力。
他一次次尝试匍匐前行。
地上都是摔碎的玻璃,他的身体摩擦在碎玻璃上,皮肤被划破,他却全然不觉得痛。
终于匍匐到门口,却因为隔音效果极好,而他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等待时间的煎熬。
每一分一秒,他都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并且,清楚她离他越来越远。
这种炼狱的折磨,恐怕是西门龙霆这辈子永远不可泯灭的痛苦记忆。
“少爷,查过了,没有她的出境消息。”威尔逊低声说。
轮椅上,西门龙头的四肢还在舒缓期中。
麻药不能解,只能等时间。
现在虽然醒了一大半,但还是无法使力……
他试图拿起一个水杯,刚刚抬起手,那杯子滑落他的掌心。
他挽起唇冷酷笑了。
一向强大呼风唤雨的他,却落魄得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少爷,你一夜没睡,还是多休息,有任何关于景小姐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哪里来的星星【750】
西门龙霆哪里睡得着?
一双红瞳仿佛要撕裂开来——
景佳人,你何以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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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暖紧紧地抱着bill,小家伙也是八脚章鱼地抱住妈妈,生怕别人把他抱走,更生怕妈妈又丢下他去了另一个星球!
小脸不断在妈妈温香的怀抱里拱着,贪婪地吸着妈妈的味道。
原本还哭哭啼啼的他,现在喜笑颜开。
不时说几句话逗得温心暖一阵发笑。
罗雷冷冷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温心暖垂着眼睫,温柔地跟bill说话的样子。
bill身上有好几处伤,小腿都肿了——他攀爬树时滑落下来摔了几跤,蹭了好多处伤口。
现在必须赶到最近的医院去检查。
温心暖感受到看过来的目光,抬头,与罗雷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偷偷避开,而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罗雷略有意外,车摆了下尾,差点失去控制。
这女人敢瞪他!?
温心暖心里一肚子怨气,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才害得儿子全身是伤,变成这样。她以前喜欢他是真的瞎了眼。
现在想想,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的?她太盲目,没有个性了。
方才要不是她坚持要去医院,罗雷甚至觉得,只要叫随行的医生帮他看看,涂点擦伤药就好了。
【他的皮肉有那么金贵?】
她忘不了他不屑的口吻。
而她也第一次犟嘴道:【bill是我的心头宝,他在我眼里,就是金贵!你把他折磨成这样,我讨厌你,看不起你。罗雷,你不是个男人!】
罗雷微微皱眉,也想起上车前那个怒目骂他的女人。
这次回来的温心暖好像有所不同了……
当然,他没有忽视温心暖身边一直陪同的那个傲然美丽的女人。
换做以前,罗雷倒是对这类型的很有胃口,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注意力总是不知不觉被温心暖带着走了。
“麻麻,星星……”
bill在试图解释为什么爬上大树。
温心暖皱眉:“现在是白天,哪里来的星星?”
bill透过床,指着树叶间闪动的光芒。
温心暖立刻了然:“bill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骗你。妈妈不能透过星星看到宝贝,下次不要再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如果你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妈妈就再也不回来了。”
“麻麻不要走!”
bill立即抓住温心暖的衣服,可怜巴巴的喊道:“我会乖,我会听话……”
罗雷淡淡暗眸,若有所思。
温心暖离开后整个家没有了生气不说,bill也性子大变,极其孤僻和抑郁。
而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工作起来也开始不顺心了,总好像有一样东西掉在外面了。
或许温心暖对他来说就像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把这鸡肋看成自己的一部分,若她变成别人的,他会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