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防人之心
“呀呀，你这么不老实，那以后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米婷道，“到时你会知道我的厉害，你就自个叫苦吧你！”
“你的话威胁不了我，我很坦然，因为我自信我能让你百分百满意。”马小乐摊摊手，“你总不会对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做什么吧。”
“吹吧。”米婷歪头一笑，喊服务员结账。马小乐掏出钱包，“米婷，晚上我叫了些同学，一起见个面。”
“都有谁啊？”
“女的有葛荣荣、宁淑凤，还有周建、谢方平，别的还定不下来。”
“不是还有你那个死党关飞嘛。”
“他啊，傍了个女大款就没消息了。”马小乐道，“也不知是不是出啥事了。”
“不会。”米婷道，“一般傍女大款的男人，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带着一大笔钱回来。”
“但愿呐。”马小乐，“那小子神出鬼没，不说也罢。”
吃过饭，直接来到米婷家，二楼。两室两厅，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浮灰。
“先用吸尘器把灰吸了，再用抹布擦两遍。”米婷道，“你搞哪道工序？”
“第一道，灰多。”马小乐按照米婷的指示，拖出吸尘器，一顿好干。米婷也没闲着，把阳台先打扫了下，把被褥抱出来晒了。
马小乐搞完灰尘，到卫生间拿拖把拖地，出来时看到脱去外套的米婷，正弯腰擦桌子，不用站直，就可预见那身条是何等诱人。“米婷，你健身很有效果呐。”马小乐嘿嘿一笑，“这下身条可不得了，看得我想上去把你拧两个滚。”
“你信不信我把你摔个大马趴？”米婷直起腰，“找个时间咱单练去，肯定让你大呼饶命。”
“我服了还不行么。”马小乐提着拖把走到墙角开始拖起来。人就怕一开始就动邪念，马小乐的眼睛一直盯着米婷的身子，伸腰、弯腰，撅屁股、抬腿，都看得津津有味。
“拖把该清一下了。”米婷猛地一扭头，看着傻盯着他的马小乐，“看来以后得多培养培养你干些家务活，现在看来还很不上手。”
马小乐也不吭声，提着拖把去清涤。
大半个下午忙过去，终于打扫完了。“能坐你床上休息会么？”马小乐洗了手脸，米婷递过来毛巾。
“能啊。”米婷道，“不过你可别乱翻我的东西。”
“不会。”马小乐进了房间，两眼四下看开了，不动手，没说不动眼呐。房间布置和米婷以前的风格一样，条理、板正，但缺少点少女的火力。
“这两天我得把房间重新布置下。”米婷跟了进来，“要看趁早看，这布局恐怕是绝版的了。”
“米婷，你变化太大，我思维都跟不上你了。”马小乐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在床边，“来，也坐会吧。”
“我不做，你想找机会顺势把我拉倒是吧。”米婷抱着膀子，斜视马小乐。
“这么说就不好了吧。”马小乐道，“我的心理还远没有这么阴暗呐。”
“没那么阴暗就起来，带我出去逛逛。”米婷丝毫不感到疲惫。刚回来啥都新鲜，可以理解，马小乐和米婷走上了街头。
“看到了么，大变样了吧，全是我的功劳！”马小乐丝毫不谦虚，把自己的值得炫耀的事都竹筒倒豆子讲了一遍。米婷也有耐心，听得连连点头，直夸马小乐能耐。
“还真是看不出来，还有点真本事呐。”米婷笑道，“嘴皮的耍的欢，实干能力也有，按理说，像你这样的在官场上混混，还真是有出头之日。”
“那也不一定，我这人容易感情用事。”马小乐道，“要不会得罪人么，现在被搞了下来。”
“磨练，仅当是磨练好了。”米婷道，“再说了，你有能耐，不当官照样出头。”
“有理！”马小乐嘿嘿一笑，“米婷，先不说这个，时间差不多了，该联系联系老同学提个醒，晚上聚会的事不能忘。”
聚会安排在榆宁大酒店，马小乐做东。这次聚餐，其实也相当于明确了他和米婷的关系。
“恭喜你！”葛荣荣举杯祝贺，眼光闪动。
“谢谢。”米婷看了看葛荣荣，又瞅瞅马小乐，在桌底下瞧瞧抬脚踩了下马小乐。马小乐知道为啥，葛荣荣的表情有点问题，高兴之中带着点惆怅。
宁淑凤也祝贺他们，米婷照样踩了下马小乐的脚。这次马小乐就不明白了，米婷看出了啥。
“刚好借这次聚会说个事儿。”宁淑凤保持着老大姐的稳重，“马上我就随丈夫到外地了。”
“外地？工作咋办了？”
“内退啊。”宁淑凤道，“提前内退。”
“不是的吧，你们纪检委怎么提前内退。”
“可以的，现在做事不都是关系么。”宁淑凤道，“丈夫几乎常年在在外，年龄都大了，没必要再两地分居了。”
“哦，这么说也对，人活一辈子图个啥，不能被世俗给约束了。”
“好了好了，别说我的事了，今天对马小乐和米婷来说是个好日子，咱们在座的大小同学一起敬他们一杯。”
整个酒席的气氛算是热闹，一直到十点半才散去，有人提议去唱歌，但没有得到众人响应。
酒店门口，大家挥手作别。
“呵呵，咋感觉今天跟婚礼敬酒似的。”马小乐摸着有些发烧的脸，晚上喝了不少。
“自我感觉良好吧你。”米婷也喝酒了，很兴奋，拉着马小乐去逛美食街，“你不是说美食街也是你的作品嘛！”
“好，看看就看看。”马小乐只好由着米婷。
米婷虽然兴奋，但头脑很清醒，“马小乐，我怎么觉得，你和葛荣荣之间好像有故事？还有宁大姐。”
“扯淡了你，怎么可能。”马小乐摇头摇的舌头都要出来了，“瞎说吧你，哪里的事。”
“瞧你，紧张了，是不是真有故事？”
“屁故事呐。”马小乐道，“我和葛荣荣一度交恶，因为她男人吉远华的事，只是后来我觉着不妥，找她单独谈了次，说一码归一码，别把同学关系搞坏了。”
“你才瞎说呢。”米婷道，“人家事夫妻，你同学算根葱啊。”
“那是你不了解内情。”马小乐道，“你知道么，葛荣荣和吉远华两人似乎不合，因为吉远华外边有女人，好像事电视台的一个记者，两人经常利用工作便利瞎搞。”说道这里，马小乐突然想起，那个邢睿到底是跟了宋光明还是吉远华，还是先跟了宋光明后跟了吉远华。“那个记者可不得了，据说和县长还有一腿。”马小乐道，“有机会问问。”
“吹大牛，这事你能问县长？”米婷道，“这个谎你撒大了。”
“对撒谎有意思么。”马小乐道，“改天我把县长宋光明叫出来，当面问他！”
“就算你说的是，那说明问题更严重。”米婷道，“葛荣荣夫妻不和，刚好你插足进去，问题就大了。”
“唉，真是没法和你说。”马小乐摇摇头，“米婷，你胡搅蛮缠的能耐大多了。”
“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为自己开脱？”米婷笑道，“别忘了，宁淑凤大姐敬酒的时候我也踩你脚了，告诉你，也有故事！”
“米婷，你醉了。”马小乐心跳得厉害，但还是装得很平静，“要不今晚不去美食街了，早点回去休息，你头脑不清醒。”
“别找借口了。”米婷笑道，“告诉你马小乐，今天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过于计较，有些事我装糊涂算了，但从现在起，包括我再次离开的这两年，如果发现你有什么企图不轨或事实不轨的地方，那就别怪我对你下手狠毒了！”米婷说到这里眼睛一瞪，马小乐脊背一凉。
“你这预防针，完全没必要。”马小乐振振肩膀，“但我也听着，不听你不高兴嘛。”
边说边走，马小乐觉得米婷比以前更犀利了，在她面前，有种时刻被看穿的感觉，小心谨慎的同时又很刺激。下面到美食街，面对的是柳淑英，马小乐心里直敲鼓，他怕米婷看出门道，万一流露出什么来，那柳淑英肯定会离开，他知道，柳淑英绝对不想影响他一丝一毫。
“你说管美食街的柳什么英，和你一个村的？”米婷问。
“是啊，确切地说是我师母。”马小乐道，“后来他们到外面创业了，经营快餐店，很不错，后来她回来了，刚好手里资金，脑袋里有经验，所以我就让她当了经理。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很准的，现在美食街蒸蒸日上，效益绝对够好！”
“是个女强人。”米婷道，“不过你可得小心呐，万一哪天女强人动了歪脑筋，把资产给转移了，你哭都来不及。”
“不会，一个村的，能犯这事么，那还朝哪儿搁脸面呐。”马小乐直摇头。
“那难说，人在利益面前，一切都能抛到脑后。”
“我觉得不会，到美食街后你看看她人，绝对不是那种奸商。”马小乐道，“当初在村子里，她就是大家公认的好人。”
“总之你小心就是了。”米婷道，“防人之心啊。”
【543】 含义
到了美食街，马小乐带着米婷径直来到铁板烧店，他估计柳淑英会在。因为上午马小乐说过这两天会带米婷来，柳淑英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所以对马小乐和米婷的突然到来，并不是很惊慌。
“阿……柳淑英！”马小乐还想着改口的事。
“哦，马局长嘛。”柳淑英一看就明白，马小乐身边的就是他所说的米婷了，“怎么，带女朋友来尝尝我手艺？”
“不了，刚吃过。”马小乐搓搓手，笑道：“米婷刚回来，想到处转转，走到这里来了。”
“欢迎欢迎。”柳淑英呵呵笑着，“你看，这里人多也不好招呼你们，要不到办公室里去？”
“不用了，不耽误你忙。”米婷很有礼貌，“我们还要出去转转，还没到处走呢，看看都有些啥小吃。”
“嗯，那随你们，等你们转会肚子饿了再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柳淑英故意多看了米婷几眼，“马局长，你真是福气，可得好好把握喽！”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觉着她好像换了个人，一点都不像之前接触过的，或许那才是真正的柳淑英，现在的她，是在外抛头露面时锻炼出来的。
柳淑英把马小乐和米婷送到门外，微笑着挥挥手。
“马小乐，我发现你们村出美女啊。”米婷笑道。
“咋这么说？”
“你的小学同学范枣妮，那个市报的记者，一起吃过饭的，长的就不错嘛，还有这个柳淑英，真是个美女，估计年轻的时候，周围十里八村的男人都得给迷倒了。”
“好像是。”马小乐点点头，“不过也只是听说，我懂事的时候，她都要三大十了，但即便那样，咱村的干部还都跟恶狼似的，不过没一个得嘴的。”
“我瞧她也不像那种女人。”米婷道，“她有股高贵的气质，而且传统观念强，是典型的传统、古典的女人，即便她遇到再优秀、再有吸引力的男人，估计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评价这么高？”马小乐还真有些吃惊，能得到米婷的夸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我的看法，我没评价她。”米婷道，“其实咱们的老大姐宁淑凤，也是个传统的女人，如果不是特殊又特殊的原因，她也不会有出轨的事情。”
“那你乱踩我脚干嘛，还说我跟她有点故事？”
“我只是觉得她眼神里有点不安，那丝不安又透着点愧疚。”米婷道，“所以我有些怀疑，也许是我敏感了。”
“那柳淑英呢？”马小乐故意问道，“她眼神里就没有不安和愧疚？”
“我没在意看。”米婷道，“虽然她话语不少，但她还是透出了一种静美，让我无法盯着她的眼看。”
“照你这么说，那柳淑英没参加啥选美比赛不是亏了？”
“那可不是，她的美是要你去静下心来感受的。”
“诶，算了，瞎扯那干啥。”马小乐不想多说柳淑英，免得露了马脚，道：“现在我思绪万千呐，还不知道到政协后会是个啥样子。”
“那不是你想就能想出来的。”米婷道，“机会是瞬间出现的，无法预料。”
“好吧，不想那些，今个早点回去休息。”马小乐伸手搭住米婷的肩膀，“明天上午我得到局里去一趟，看看该准备准备走人了，要不到时仓皇失措丢三落四，可要被笑话得无地自容了。”
“好吧。”米婷低头瞧瞧马小乐的手，咳嗽了一下，“马小乐同志，注意力度和尺度啊。”
“呵，我还能怎么着啊。”马小乐手指动了动，“再说了，也不是没抱过亲过。”
“哟，你还来劲了。”米婷翘起嘴角，“我可都忘了。”
“你忘啥啊，抓脚的事都记得，那随后的事就忘了？”马小乐加了力度，米婷的身子朝他靠了过来。
“好了，就这个距离。”米婷把手搭在马小乐的腰后。
就这样，走走看看，把美食街逛了一圈，便回去了。
“我这里两个房间，但有一个几乎没人睡过，一时整理起来还麻烦，所以最好还是和我挤一张床好。”马小乐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想到米婷倒是痛快得不得了，“好啊，那就睡一张床呗。”
马小乐正在换拖鞋，听米婷这么一说，拖鞋都扔了，“米婷，真的？”
“真的，不就是睡觉休息嘛。”
“对对对，就是睡觉加休息。”马小乐嘿嘿直笑。
“咿，听你这意思，好像睡觉还有别的内容？”米婷换鞋快，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哎呀，累坏了，两条腿都发酸。”
“睡觉的含义可丰富了！”马小乐道，“反正都是床上的事。”
“我理解睡觉就是睡眠，没别的意思。”米婷把腿搁在沙发上，“啪啪”地拍着大腿。马小乐走了过去，伸手捏住两条小腿，轻轻揉搓起来，“腿酸？我帮你捶捶，放松放松。”马小乐觉得不能再和米婷讨论睡觉的含义了，别讨论没几句米婷改变了主意把他赶到沙发上睡。在马小乐看来，不管怎么着，只要睡到的床上，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给我捶捶吧。”米婷躺了下来，“十分钟，你不是专业的，时间长了怕捶出毛病来。”
十分钟！嘿，那也算短了哦。马小乐咽了口唾沫，学着样儿，两手半攥着拳头，“噗噗”地敲起来。
米婷的腿不粗，但感觉上去很有肉，还很弹。“米婷，只捶不捏，按摩的效果不好，我再给你捏捏？”大概过了两分钟，马小乐问。
“随你嘛。”米婷没睁眼，只是深呼吸了下。
“嘿嘿。”马小乐暗自一笑，得意忘形，抬起手使劲对搓了一下。
“干什么呢，要下狠劲？”米婷仍旧没睁眼，但知道马小乐在搓手。
“不是，我把手搓热了，捏起来要舒服些。”马小乐又搓了几下，“好，可以开始了。”马小乐没直接捏大腿，先是放到膝盖上，“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热流？”
“好像是有哦。”
马小乐闷声一笑，两手开始搓了上去。“别绷着啊，那不见效果的。”马小乐感到米婷的腿肉，一阵紧似一阵。
【544】 放行
【544】 放行
混世小农民
“你的手法不专业，这哪里叫按摩放松，分明是在挠痒痒！”米婷两腿又是一缩。
“那是力度不够。”马小乐说着，手上一加里，十指紧扣接近腿根处。
米婷哪里能吃得消，“哇呀”一声惊坐起来，两手抱住马小乐的膀子，“马小乐你下手真狠！”
“这下不痒痒了吧。”马小乐嘿嘿直笑。
“啪啪”两巴掌，米婷在马小乐肩上打了两下。
“欸哟，疼死我了！”马小乐的脸痛苦地抽搐着。
“你叫唤啥，我这巴掌有多疼？”
“不是巴掌打得我疼，是你的大腿夹得我手疼呐！”马小乐挤眉弄眼起来。
米婷立刻松开腿，“马小乐，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一件事。”
“啥事？”马小乐也把手拿开了，开始翻转米婷的身子。
“你又要干啥？”
“翻过来按摩呐。”马小乐道，“一反一正，彻底搞定。”
“不需要了。”米婷道，“我刚才说了要郑重地告诉你一件事，现在对你的考验结束。”
“考验？”马小乐一愣，“啥考验？”
“你色心太重。”米婷道，“这就让我很难想像，你以前都干了些什么，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不快。”
“瞧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马小乐呵呵一笑，“我能干啥？”
“你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故事。”米婷道，“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跟你太计较，毕竟那是以前的事，不过今后你可得注意了，我绝对不会容忍你乱来的。”
“米婷，你得相信我，你考验我很色？”马小乐猛抬眉毛，“那你得分清情况呐，比如现在，我面对的是你，不是别人。举个例子，干柴碰到了烈火，燃烧了，结果还遭到烈火的奚落，说干柴这么容易着火。”
“你举的例子是狗屁。”米婷穿上拖鞋朝卫生间走去，“洗漱，睡觉。”
马小乐跟在后头，“是睡觉还是睡眠？”
“再说你就睡沙发。”米婷头也不回。
马小乐当然不会再说，乖乖地打开米婷的行李箱，拿出她的洗漱包来。
“这还差不多，挺伶俐的，要是在官场混下去真的有前途，因为能把领导服侍的很服帖。”米婷带着点坏笑。
“咋具体一点呢？”马小乐拿起了牙刷。
“具体点？”
“是啊，你该说，能把女领导服侍得很服帖。”马小乐一挤眼，没想到腿上已经挨了米婷一脚。
“我发现问题严重了。”米婷道，“我越是了解你，就越觉得你不放心。”
“别有这么个想法。”马小乐道，“你应该充分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我嘛，你放心，我回来时会给你一个完整的我，原装。”
马小乐很认真地看着米婷，“那我如果现在就想把完整的你要了呢？”
“那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怎么证明我是完整的呢？”米婷道，“分开那么长时间，不能证明自己是完整的，你就能保证不会怀疑些什么？”
马小乐眼睛大了一圈，发愣得厉害，“哦，那还真是个问题。”
“那就别乱想了，赶紧洗漱完休息。”米婷“啵”的一声吐出漱口水，扔下牙刷，扭身而去。
“唉，这个女人……”马小乐垂头丧气，无力地扫动着牙刷。
进入卧室，马小乐还在矛盾着，该怎么办，难道被米婷一句话给镇住了？可是想想也对，米婷说得有道理，很有道理。“算了吧。”马小乐暗道，“老实点好，眼光要长远。”马小乐觉得，自己忍住了，至少也可以向米婷证明，他在那方面是有一定忍耐力的。
床上，米婷抱着枕头，趴卧，平角底裤，淡蓝色。
“我搞！”马小乐顿时膨胀，好在没脱长衬裤，两层布裹缠有一定束缚力，还不至于唐突乱蹦。
没弄出什么动静，马小乐悄悄躺下来，头蜷到床中间，刚好看着米婷的臀儿。
不好看的臀儿各有不同，但美丽诱人的臀儿总是如出一辙，圆圆翘翘，弹性有型。
没关灯，马小乐瞪着眼，就看着那淡蓝色的凸起，进入粉红色的梦境……
早晨，马小乐醒来时，米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睡得还好吧。”米婷带着丝胜利的微笑。
“还好。”马小乐道，“做了一夜的梦，迷失在一道泛着淡蓝色的缝隙中，左看有看，都是淡蓝色的圆球。”
“又要不上路子了。”米婷嗔怒一翻眼，马小乐一笑，暗道：“啥上不上路子，反正是睡过一张床了！”
吃过早餐，马小乐把米婷送到她家，米婷要继续收拾下屋子。
“中午我来接你。”马小乐站在门口，“能亲下子么？”
“能！”米婷点点头，伸出说来。马小乐歪了歪头，呵呵一笑，轻轻托起米婷的手，在手背上舔了一下。
“说是亲，怎么舔了！”米婷立刻收了回去。
“我没说用嘴唇亲呐，你又没说不能用舌头亲。”马小乐一脸无辜。
“真是。”米婷恼笑着皱了皱眉，“赶紧忙去吧。”
马小乐真是去了卫生局，不过是为了打电话给宁淑凤。宁淑凤要离开这里了，马小乐觉得有点异常。
“宁大姐，你真决定要离开？”马小乐问。
“是的。”宁淑凤道，“我想我该换个生活环境了。”
“目前的环境有啥不好么？”
“说不上。”宁淑凤叹了口气，“可我不能平静下来。”
“跟我有没有关系？”
“……”宁淑凤沉默了会，“小乐，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和你有了那事，但是我直到现在也没后悔过，只是我不想再错下去，因为我实在不能平静下来，想到你，我做不到心如止水。而这，时常折磨我，所以，我觉得该换个环境了。”
“宁大姐，到现在你都还没想通？”马小乐突然沉重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宁淑凤道，“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吗，昨晚我面对你和米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卑耻。”
“宁大姐，你千万别这么说。”马小乐觉得宁淑凤该找个心理医生，或许那样更好些，但是他不能说。
“呵呵，马小乐，别说得那么沉重。”宁淑凤勉强笑了起来，“换个环境生活段时间，或许再回来时，一切就都阳光灿烂了！”
马小乐还能说什么，但宁淑凤的话让他抱以希望，他希望宁淑凤的离开，能走出心里的阴霾。
希望存在，便能轻松。
马小乐放下电话，一个深呼吸，倒也轻松了许多。
“张浩！”马小乐听到了办公室外有张浩的声音。
“马局！”张浩大声回了一声，很快推门进来，“正要找你呢！”
“找吉远华了么？”
“找了！”张浩关上门，“这下那小子可没防备！”
“我说吧！”马小乐道，“那狗日的现在就知道翘着腿看我笑话呢！”
“应该是这样。”张浩道，“马局长，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他就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还上前使劲握住他的手，说‘吉县长，实在是太感谢了！’他的表情很复杂，但我不能等到他发问，接着我就说‘你可真是言出九鼎，还真出力把我扶持到副局长的位子上去了！’到这时他才有点明白，原来我是要当副局长了。接下来，我还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说像我这样没根没系的人，如果你吉县长不帮忙说话，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行，这次够好！”马小乐道，“骂我了没？”
“骂……了。”张浩支吾着，“我还说，马小乐那几吧货看样是呆不下去了！吉远华马上就接过话，说你要‘发配边疆’，到政协提案科去。”
“张浩，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给反间了。”马小乐道，“现在那狗日的真像是开了天眼，突然老道了起来。”
“那我会注意的。”
“唉，本来还能刺激下他的，现在也不能了。”马小乐拍着扶手，“那晚出了差错，拿到机子后，我全删了，要不会失控。”
“嗯，那样也好，保险点。”张浩道，“以后还可以再搞嘛。”
“不行了。”马小乐摇摇头，“现在有了紧箍咒，得自觉点，能不日就不日。”
“嘿嘿……”张浩诡笑起来，“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放开来畅快畅快的。”
“什么叫万无一失啊！”马小乐道，“你说我哪里会想到，带人去抓闹事的主，结果还把我给弄下去了！”
“唉，马局长，你就别说了，都怪我听了吉远华的话拍下来了么。”张浩垂头叹气。
“算了，你就别忏悔了。”马小乐道，“我不是教父，你不戴罪立功，我很难会原谅你的！”
“马局长，我……”张浩正要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门卫告诉马小乐，说有个小女人找他。马小乐道窗口看是谁，张浩也跟了过去。
“马局长，好水灵啊！”张浩探头看后，对马小乐坏坏地一笑，“送上门了，万无一失呐。”
“瞎说啥。”马小乐不再理会张浩，走回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告诉门卫，放行。
【545】 窦萌妮
来人是窦萌妮。
马小乐心里转了一百个圈，窦萌妮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马小乐，你叫马小乐！”窦萌妮一进办公室就大呼小叫起来。
“你，你知道找到这里来了？”马小乐指指门，示意窦萌妮把门关上，“能不能小点声？”
“噢。”窦萌妮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你果真是局长啊！”
“我真是糊涂了，谁告诉你的？”
“这事说来就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窦萌妮很认真。
“好，你坐下来，慢慢说。”马小乐起身，倒了杯水，“喝着水，别口干。”
“谢谢！”窦萌妮接过说，捂在手里。
“说啊，别老看着我。”马小乐走回去坐了，看着窦萌妮。这个小丫头确实挺水灵，脱下工作服，另外一番味道，像热带的水果。
“那天在宾馆里，后来民警问我话，我看到记录本上有你的名子，明明是马小乐三个字，当时，别提我有多激动！”窦萌妮道，“可你却告诉我是米乐。”
“那是有原因的。”马小乐解释。
“当时我也没敢说什么，也没敢对民警说他们写错了，我以为你乱诌的名字糊弄他们的呢，我要是一说不露馅了嘛。”窦萌妮道，“不过我问民警，你是干啥的，他们说，是局长，卫生局的马局长！我问他们，能确定姓马？民警说办案还能有错？那时我才确定，原来你乱诌名字糊弄的是我！不过，我还是很激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小乐又道，“唉，我说你知道我叫马小乐，激动个啥？”
“我要感谢你！”窦萌妮非常兴奋。
“感谢我个啥劲？”马小乐被弄的稀里糊涂，“窦萌妮，你要是不快说，我可得让你走了，我这还一大堆事呢！”
“我是魏小梦的表姐，窦成芹是我姑！”窦萌妮瞪着大眼，微笑地看着马小乐。
“哦哦哦……”马小乐摸着脑门，指着窦萌妮，“原来是这么回事！”
“马局长，小梦多亏了你！”窦萌妮道，“你知道么，从那时起，马小乐这个名字就在我脑子里了，我觉得你很伟大，很崇拜你，而且我也下过决心，假如我要有了钱，会给你很多很多的！”
“呵呵。”马小乐摇了摇头，“窦萌妮，你多大了？”
“十八！”
“哦。”马小乐点点头，果然是姑娘十八一枝花，鲜艳的小花。
“马局长，小梦的日记里都是你！”窦萌妮说，“我偷看了她的日记，说了很多话。”
“都说了些啥？”
“不能告诉你。”窦萌妮嘿嘿一笑，“本来我偷看她的日记就很不道德，如果告诉你了，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呵呵，好吧。”马小乐心情陡然疏朗了起来，“魏小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看望她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
“很好！”窦萌妮道，“她说你告诉过她让她好好学习，她一直想着呢，很用功，将来考个大学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马小乐道，“也不知道她家里却不缺钱。”
“不缺。”窦萌妮道，“我那破姑父已经改好了，现在她家的日子很好过。”
“真是太好了。”马小乐打着拳头，“我这人，也许是事情太多忙晕了头，如果不是你，差不多要把魏小梦给忘了。”
“马局长，他们，包括我，绝对是不会忘记你的。”窦萌妮道，“我跟小梦很亲密的，那段时间小梦出事，我干着急，一直在家里哭呢。后来才知道，有个叫马小乐的人救了她。”
“那时你还小嘛，未成年。”马小乐道，“唉，这个社会上，不幸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很无奈的。”
“马局长，其实每个人只要能力所能及地奉献下爱心，也就够了。”窦萌妮道，“有时候，过程和结果一样的珍贵。”
“呵呵，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倒还能说出个道道啊。”马小乐不想把气氛弄沉了。
“马局长，我还小么？”
“别叫我局长了，马上就被撤喽。”马小乐笑道，“你再喊我局长，不是让我难受么。”
“那我喊你小乐吧。”窦萌妮道。
“不，你应该喊我叔叔。”
“不，我不想喊你叔叔。”
“呵呵。”马小乐看着窦萌妮小小的倔强，眯着眼道，“好吧，那就不让你喊叔叔。”
“你才多大啊，让我喊你叔叔。”窦萌妮似乎还很不服气。
“行呐，不是说了么，不让你喊叔叔了。”马小乐笑道，“不占你便宜。”
“嗯，小乐哥。”窦萌妮道，“我就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被撤职？”
“好人？嗯，说说我哪儿好了？”
“你有爱心呐。”窦萌妮道，“别忘了，我可看过你弄过大米刻的，还有，小梦的事，你真是太好了！”
“这就叫好？”马小乐笑道，“没准我就是做了这两件事还值得一提的事，别的都是坏事呢？”
“不可能。”窦萌妮摇摇头，“有爱心的人怎么会做坏事，就是做了，那也肯定是迫不得已的。”
“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吧。”马小乐皱了皱眉头，道：“那天，摄像机里的事，你也看到了。”
“那，那……”窦萌妮红涨了脸，“她是你女朋友米婷吗？”
“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叫米婷？！”
“你搞大米刻的时候，说‘米乐爱马小婷’，现在搞清了，你叫马小乐，那你女朋友肯定就是叫米婷了！”
“哦！”马小乐赞赏地点点头，“窦萌妮，你很聪明！”
窦萌妮对马小乐的这话不感兴趣，“小乐，你说啊，那……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
马小乐看着窦萌妮，很想说是的，但是不能对她撒谎，没有必要，“她，不是我女朋友。”马小乐缓缓地说道，“现在，还认为我是好人么？”
窦萌妮的脸色还未褪下，抬眼看着马小乐，“我，我说不上来。”
“呵呵，说不上来就是否定了。”马小乐道，“知道了吧，这社会上，不能简单地认定好人坏人，坏人不一定一直坏下去，好人也不一定就一直好下去。”
【546】 登记簿
“小乐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认为你是好人。”窦萌妮再次看着马小乐，有点羞涩，“那件事，也不能代表你就变坏了啊，也许有很多说不清的原因呢。”
窦萌妮这么说，还有她的眼神，让马小乐不得不定下心思来琢磨了，“窦萌妮，你来找我，有没有啥事？”
“没。”窦萌妮摇摇头。
“哦。”马小乐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摸着下巴。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窦萌妮道，“小乐哥，你要有事我就先走了。”
“嗯，是有事情。”马小乐不想让窦萌妮再逗留，就这一会，已经弄得他七上八下了。
“好吧。”窦萌妮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小乐哥，给我个电话号码好嘛？”
马小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刚好电话又响了，门卫说，门口又来了个女人找他。“谁又来找我？”马小乐下意识地自语着，起身到窗口去看。
“小乐哥，电话号码是多少？”窦萌妮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记下。
马小乐只想看看是谁来找他，一时没回答。不过这一看不要紧，简直要魂飞魄散呐，竟然是米婷！要是她来撞见他和窦萌妮聊着，还要留电话，岂不是说不清的事？“窦萌妮，我真的有急事，你赶紧先回去吧！”马小乐下逐客令了。
窦萌妮皱着眉头，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谁来找马小乐让他这么着急？
“好吧，那我先回去。”窦萌妮一脸心事地走了出来。
走到楼下的时候，窦萌妮迎面碰上了米婷。
窦萌妮多看了米婷几眼，同样，米婷也看了窦萌妮几眼。被米婷一看，窦萌妮慌忙低下了头，加快了步子。
米婷锁着眉头，来到办公室就问马小乐，“马大局长，一上来过来，忙了得很吧？”
“哦，那是，联系了几个事情。”马小乐看着米婷的眼神，“嘿嘿”干笑了两声，两手搓了搓，走到米婷跟前，“刚才下楼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个小女孩？”
“哼哼。”米婷两手抱起了膀子，“我看就不要我回答了，你自己说下去。”
“其实也没啥说的。”马小乐笑道，“总之一切巧合的很，让我都不知道咋跟你汇报。”
“慢慢说嘛。”米婷一甩头，“我也不赶时间。”
马小乐走到米婷身边，把当初帮助魏小梦的事，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就说到了窦萌妮，说是受她姑姑窦成芹之托，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卫生局，并表示感谢的，仅此而已。
“嗯，事情本身的可信度绝对够高。”米婷道，“可我就怕你在描述的时候会掩盖些其他的目的。”
“怎么会。”马小乐道，“米婷，你对我太不信任了。”
“不是我对你不信任，而是你让我不得不提防着点。”米婷道，“我这不是说你坏坏，至少还能说明你身体的机能还都很正常。”
马小乐摇头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其实我是非常实在的人，你看，就窦萌妮这事，我立马就主动对你说了，没有一点保留。”
“别蒙我，门卫那登记簿上不是清清楚楚地登记着嘛，来访人窦萌妮，被防人马小乐，事由里面写的是私事。”米婷带着胜利的微笑，“你不主动说能行么！”
马小乐无可奈何地点着头，被说中了，还能怎么样？
说到登记簿，窦萌妮也想到了，她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凭直觉，刚才那女人应该就是马小乐的女朋友米婷。走出了卫生局大门，窦萌妮忽然想起来，她来进去的时候登记了，刚才那女人肯定也登记了！
“大爷大爷！”米婷回到门卫值班室，一把就拿起了登记簿。
“唉，丫头，你干啥啊？”门卫老大爷很不理解。
“我刚才写错我名字了。”窦萌妮放下了登记簿，飞也似的跑了。
没错，窦萌妮看到了，那个女人就是米婷！“好美好杀气啊！”她边跑边感叹。不过跑了几十米后，窦萌妮停了下来，她决定回去到门口躲起来，她要仔细看看米婷。
可是窦萌妮跑到卫生局门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找地方隐藏，马小乐就和米婷出来了。
回身，急回身，窦萌妮实在没有勇气走上前去。
“马小乐，我发觉不太对劲啊。”米婷发现了窦萌妮，“这丫头怎么再这里转来转去，好像是要伏击你。”
“谁知道她呢。”马小乐并不看窦萌妮的背影，“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看来改天得去看看魏小梦了，是不是有特殊情况了？”
马小乐表情很认真，米婷没再说什么，两人去了小市场，米婷需要些小日常用品。
“要不咱们先吃饭吧。”马小乐建议，他觉得，如果先买了东西回去，肯定又要出来吃饭，到时再到米婷家里又要费脑子想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现在吃饭，再买东西去米婷家，就能名正言顺去一直呆下去了。
“行啊，你那个老乡柳美妇不是说要让我们尝尝铁板烧的嘛，那就去啊。”米婷很爽快。马小乐本不想去美食街找柳淑英的，但没米婷这么一说，也没啥理由回绝，便说行，尝尝就尝尝。
这次，柳淑英像是早有预料，没打停顿，笑呵呵地把二人领到一个小雅间里。因为生意很好，柳淑英做主又拿下一间门面，并开了小部分雅间。
“柳淑英，你这铁板烧越做越红火呐！”马小乐大声呵呵着，显示出极其平常的熟稔。
“我这铁板烧的口味，大家都还挺喜欢的。”柳淑英泉起酒窝笑了笑，回身去亲自下厨。
“小乐，你怎么就直呼她的姓名。”米婷道，“太不合适了点。”
“在美食街我都是这么叫的，工作需要。”马小乐道，“按辈分，我得叫她阿婶，可我总不能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喊她婶吧。”
“工作需要也不妥。”米婷道，“毕竟你比她小多了，喊她声婶有啥，不如喊她柳婶的好。”
马小乐歪着头想了想，“嗯，也是，以前没考虑过，那就喊柳婶吧。”
“小乐，今晚我就回家睡了。”米婷拧开自带的纯净水，喝了一小口。
“这么快？”马小乐没想到米婷会突然说这个事情。
【547】 粘毛器
“要不影响你休息嘛。”米婷道，“半夜都不睡，蜷在床中间不知看啥了。”
“看来你也没睡呐。”马小乐嘿嘿一笑。
“我睡了。”米婷道，“那是我猜的。”
“猜得那么准？”
“你灯都不关，那还不容易猜嘛。”
“好好，猜得好……”马小乐摸着嘴巴笑了。
铁板饭来了，柳淑英端过来的一手拖着一份。米婷赶忙起身要接，柳淑英说别动，太烫了，得小心。“我端习惯了，不会有事。”柳淑英笑着，先放了一份在米婷跟前，“你先吃。”
“谢谢！”米婷很内涵地笑着，朝后退了点，欠身坐下。
“这是你的。”柳淑英把另一份给了马小乐。
“谢谢柳婶！”马小乐看着柳淑英，面带笑容，“米婷让我这么喊的，说直接喊你名字不合适。”
“哦，呵呵。”柳淑英稍稍一愣，立刻笑道，“米婷真是个细心周致的姑娘家！”
马小乐看看米婷，又望望柳淑英，笑着低头含了口米饭。米婷瞧瞧柳淑英，又瞅瞅马小乐，也笑着低下头，挑起了一勺米饭。
柳淑英也没说话，扫视了下两人，“你们吃吧，我去忙会儿。”
“小乐，你这柳婶真是个不错的女人。”米婷道，“你那老师可真有福气，娶了她。”
“福气个屁。”马小乐道，“离了。”
“离了？”米婷不相信，“看来是他享福享够了。”
“管他呢。”马小乐道，“我只关心我会不会也一样有那个福气。”
“你，什么意思？”米婷抬头瞪着马小乐。
“没啥意思。”马小乐停止咀嚼，“我就是说，你和柳婶一样，不知能不能嫁给我，让我也享享福。”
“嗯，这个呀。”米婷笑了，两个手指掂着勺子，“咱们不是有约定嘛。”
“约定。”马小乐道，“约定就是大约要一定，里面的变数还不小呢。”
“约定，是约好了要一定，不是大约要一定。”
“好，那就以你说的为准！”马小乐伸出小拇指，“来，勾一下。”
米婷嘟着嘴，伸出指头，“是你钩我，还是我钩你？”
“我勾你吧，因为我是男人。”马小乐将指头伸直，穿进米婷弯曲的指头中，拉了几个来回。
“怎么不钩了？”
“你能不能紧点？”马小乐扬起眉毛，“太松了没感觉，勾不起来。”
米婷眼睛一瞪，把手直接伸出去，把马小乐脑门上拍了一下，“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
“嘿嘿……”马小乐低头使劲扒着饭。
“马小乐，这可是你不跟我拉钩的啊。”米婷也开始大口地吃起来。
“哪有吃饭时勾的。”马小乐道，“得花前月下，那才叫合适！”
“美吧你。”米婷道，“赶紧吃，还得去买东西呢。”
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就吃完。
“柳婶这手艺还就真是不错。”马小乐放下勺子，抹着嘴巴。米婷递过来一张面纸，“用这个。”
“谢谢！”马小乐接过纸，放到鼻子下嗅了一口，“呀，真是香！”
“唉，拿你没办法。”米婷也放下了勺子，“走吧，别磨蹭了，你去结账。”
“要结账早就结了。”马小乐道，“这里先买单后消费，快餐几乎都这样。”
“哦，是呢。”米婷呵呵一笑，“我倒忘了，那怎么办？”
“说句话就得了。”马小乐扶着米婷走出来，找了柳淑英，说先记着账，等秋后一起算。柳淑英笑不露齿，说好啊，到时还要收利息。
和柳淑英的对话极虽然一直是在掩饰，但马小乐不得不承认，简直是滴水不漏，连米婷都没能觉察出什么来。这一点也让马小乐增加了自信心，那就是米婷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她并不能百分百明察秋毫。
告别柳淑英，马小乐和米婷按计划去了小商品市场，什么垃圾桶、鞋刷、衣架的，搞了一大堆，马小乐左提右抱肩挎，跟在米婷后头不亦乐乎。
“米婷，行了，缺啥抽空再出来买就是。”马小乐并不是铁打的汉，转了一会就累了。
“忍耐一下嘛。”米婷道，“一次买齐省心。”
米婷这么说，马小乐还能说啥，只好任劳任怨了。逛完小市场，米婷又去了大商场，把东西寄存了，进去又买了一番，关键是有不少男士用品。“送给我用的？”马小乐问。
米婷摇摇头。马小乐纳闷了，“那给谁？”
“放我家里啊。”米婷好像很奇怪马小乐问这个问题。
“你一个人在家，还有别人用？”马小乐对这事可不能装糊涂。
“你这么罗嗦。”米婷道，“没别人用我买回去放那儿好看？”
马小乐心里很不是个味，耷拉着脑袋跟在米婷后头不支声。米婷瞧了瞧，拍拍马小乐肩膀，“怎么了？好像精神头不足啊，看来你这心胸还需要再宽广宽广，完全经不起压力测试。”
“米婷，你是说……”
“放我家里给你用呐！”
“那我问是不是送给我的，你说不是。”马小乐怅然道。
“我买了，放我家里给你用，和送给你是两码事。”米婷笑道，“这么说你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笨猪头脑一个了。”
马小乐眼睛越睁越大，抬手指着米婷，“你，你是说让我到你家里去住？”
“嗯。”米婷点点头。
“哦哟，我，我得找个地方欢腾欢腾去！”马小乐攥起拳头，闭目摇头，无限欢喜。
“别高兴太早。”米婷笑道，“我可没说是现在。”
“咿？”
“等我离开后你再去。”米婷道，“原因只有一个，很简单，我让你住我家里，你就会时时想起我，一想起我，可能在做某些事的时候就会非常收敛了！要不我离开时间一长，你根本不记得有啥事了，还不跟脱缰的野驴一样？”
马小乐这下可明白米婷的用意了，心里无奈地感叹，但脸上得有笑容，还得笑出声来，“哎呀，米婷，你是煞费苦心呐，其实大可不必，难道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以后别跟我说让我信任你。”米婷笑道，“我对你信任的程度，取决于我对你的控制程度，这很现实吧。”
马小乐摸了摸鼻子，没发话，他觉得，智商稍微差一点，还真不能和米婷拆招。不过现在用不着跟她较真，一来仕途处于暗淡期，二来这次米婷毕竟只是短暂地停留。
大包小包，马小乐挂了一身，回到米婷家里的时候，他也不客气，脱了外套，洗了把脸，就扑到米婷床上躺着了。
“这么不经折腾，小伙子身体不行了嘛。”米婷笑言，蹲下来慢慢收拾整理。
“行不行不是嘴上说的，你要想知道就过来试试。”马小乐四仰八叉，“再说，我也是彩排一下，找找在这里睡觉的感觉，等你走了，我好马上适应，不至于失眠呐。”
“那你就先适应着吧。”米婷说着拿来一个粘毛器，“来，也适应下卫生保持情况，把床上的毛发弄干净了。”
“这当然要得。”马小乐接过粘毛器，两眼放光。
“哟，来精神了？”
“劳动最光荣，干点活呗。”马小乐头也不抬。
米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拖住马小乐的腿，“下来，马小乐你给我下来！”
“诶哟，咋了？”马小乐已经举起了粘毛器，放在眼前使劲看着，“诶呀呀，真的好弯曲啊！”
“马小乐，我恨死你了！”米婷去抢粘毛器，马小乐朝后举着。
再抢，趴到了马小乐身上。马小乐丢下粘毛器，两手拦住米婷的上身，把脸贴在她胸前。
都静止了。
“通通通”马小乐听到了米婷剧烈的心跳。
“呼——”马小乐撅起嘴巴，吹了口热气，很容易地透过衣服，直达米婷胸前。暖暖痒痒的感觉让米婷身子一动，“放开我。”米婷尽力抬起手臂，撑在床上。
“再抱一会，就这样，不会再有其它动作。”马小乐不但没松手，还把一只手移到了米婷的腰下。
米婷倒吸一小口冷气，小声道：“不行了，不要这样。”
“就一会。”马小乐哪里舍得松开，直抱得下面蠢蠢欲动。米婷感觉到了，用膝盖顶住床面，尽量抬起屁股，但马小乐用力又按了下去。“马小乐你真的是很坏。”米婷有些气喘。
“如果抱抱就算坏，那要是我把你衣服撕开，还不就万恶不赦了！”马小乐磨动着下面的手。
“我不是说你抱。”米婷道，“谁让你那么顶了。”
“生理反应，你不是说我各项机能都很正常么？”
“那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米婷调匀了呼吸，近距离地和马小乐对着脸。
“我想……”马小乐向上挺了挺屁股。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还是我说过的。”米婷嘴角一翘，“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有检测的唯一标准吗？”
“那就做做户外运动得了。”马小乐道，“不进去。”
“那也不行。”米婷道，“你能忍得住？”
“忍得住！”马小乐迅速而有力地点点头。
“你忍得住，我不一定能忍得住。”米婷诡秘地一笑，“我看还是免了吧，要不到时你肯定后悔。”
“那我就只看看，动动眼睛还不行么？”
“我说你能不能少往那方面想。”米婷道，“先把你工作的问题解决了，一个大男人得以事业为重。”
马小乐还没来得及再诡辩，外套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还不接电话去。”米婷道，“说不定机遇来了！”
【548】 到底有没有穿
马小乐还就真的放了手，起身去接电话。米婷一下翻滚到一旁，下了床，“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看着米婷走出房间，马小乐琢磨了下，觉得说得有道理，男人得先把事业给弄牢了，要不没底气。不过他也不尽然相信，没事业基础就不能碰女人了？也没这个道理啊，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电话还在响，接电话要紧，说不定组织上还真有另有安排。
失望，极其失望。不但是失望，甚至还有些惶恐，电话是窦萌妮打过来的，问马小乐在哪儿，下次去广发宾馆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可以打半折的。
“哦，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马小乐放低声音。
“我去门卫那问的。”窦萌妮说得很开朗，“我说是你表妹，上次来忘记要你电话了，现在有急事联系不到。”
“没事了吧？”马小乐看看门外，还好，米婷似乎离得很远。
“嗯，没事了。”窦萌妮道，“你怎么不敢说话？是不是还和米婷在一起？”
“我，我正忙着。”马小乐道，“不说了，有空我打电话给你，你不要打过来了。”马小乐挂了电话，又看看门外，把手机放到了耳朵上，“岳部长，没事的，我理解，这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我到哪儿都一样，去政协就去嘛，没啥大不了的。”
又装了几句，马小乐走出门外。米婷正在阳台上放衣架。
“唉，看来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百分百去政协提案科。”马小乐叹着气，“这下没有啥盼头了。”
“米婷，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干啥呢？”马小乐转移的话题，她怕米婷看穿他在撒谎。
“当初我不是办了停薪留职嘛。”米婷道，“我可以复职啊。”
“哦，对了，是这事。”马小乐道，“改天我得找王光波喝个酒，把你的事重提下，别到时整不道。”
“王局长还没调离？”米婷问。
“没。”马小乐道，“无功无过，别的也没合适的空位子，就呆着呗。”
“嗯，那找他谈谈也行，毕竟我这时间太长，而且中间也没有联系汇报。”米婷道，“是你出面，还是我们出面？”
“我一个人搞定。”马小乐道，“你不出面还好，到时有些事情还能有伸缩空间，你一露面，啥话就都说到底了。”
“嗯，听你的。”米婷看着马小乐萎靡不振的脸，“不就是从局长的位子上拿下来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马小乐来说，可不像米婷说得那么轻松，毕竟奋斗到局长的位子也是不容易的，就这么给拿掉，当然是很颓废的。
这两天马小乐之所以兴奋，是因为米婷的到来，刺激了他一下，暂时淡化了仕途上的事。现在，因为窦萌妮的电话撒了个谎，导致事情重提出来，哪里能挑起精神。
“小乐，你头脑好使唤，倒不如趁现在干点事嘛。”米婷安慰道，“说得俗一点，人活不就是名利嘛，这名嘛，大概地可以归结为仕途，利嘛，大概地可以归结为商界，既然仕途不顺，干脆商界里打拼一番嘛。”
“好像名利不是这个解释吧。”马小乐唉声叹气。
“我现在就这么解释了，那它就是这个意思！”米婷倔强地对马小乐道，“别垂头丧气了，男人，就得挺起来嘛。”
“挺起来有啥用，又没有用的地方。”马小乐翻了翻眼。
“你还没挺呢，怎么知道没有用的地方？”
“刚才明明已经挺起来了么！”马小乐指指房间。
米婷一愣，随即在马小乐肚子上捣了一拳，“就想着法儿绕这些个下三滥的事！”
马小乐捂着肚子跑回房间，回头道：“开个玩笑轻松一下，不要当真。”
“唉，我说的很正经。”米婷道，“真没必要为什么官不官的事这么消沉，你可以停薪留职嘛，等到哪天你混好了，没准一下又跃起来了呢。”
“还再停薪留职呐。”马小乐道，“已经有过一次了，再停薪留职我可受不了，干脆我辞职，再说了在这小小榆宁县到底有啥混头？”
“不留后路了？”
“不留了！”马小乐道，“赚足了钱，不一样是大爷！”
“你这想法不对。”米婷道，“至少不纯，当官、赚钱，那都不是为了当大爷。”
“我不是要做所有人的大爷，至少我得做吉远华的大爷。”马小乐道，“要不我哪能咽下那口恶气，我是活活被吉远华给整下来的。”
“那个吉远华也真是，葛荣荣当初怎么就看好他了。”米婷道，“不过我主张宽容，豁达点，你可以这样想，因为吉远华的原因，你不得不走上商途，结果混好了，反过来得感谢吉远华。”
“荒谬。”马小乐笑道，“那能不能这么说呢，我去把吉远华的的鸡鸡割了，没法子，他变性成女人了，回过头来他还得感谢我，因为我，才让他有了女人的感受？”
“不可理喻！”米婷生气地转身出去了。
“嘿嘿。”马小乐自在地架起二郎腿，“讲不过就跑，狼狈。”米婷一听这话，立马跳了回来，拧住马小乐的耳朵，“去把卫生间里的镜台擦干净！”
“体罚不是王道！”马小乐握住米婷的手，赖着不想去。
“我看非常行之有效！”米婷又伸出另外一只手。马小乐一看，这会反抗是不行的，有时候压迫太重，不如顺从，否则更受伤。但是也不能让米婷就那么得意，马小乐顺手拿起粘毛器，“行，我去擦，不过先看看这个。”
“看这干什么？”
“上面这么多弯曲的毛，什么时候遗落的？”马小乐道，“难道你昨晚根本就没睡着，上午过来睡了一会？”
“睡了一会又怎么了。”米婷道，“难道还没这个自由？”
“我想得不是有没有自由睡觉，而是你睡觉的时候，难道连底裤都不穿？”马小乐神情严肃，“要不为啥会掉这好几根？”
马小乐说完，立刻回身朝卫生间走去。
“马小乐你给我回来！”米婷嗔怒地指着马小乐，“你过来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穿！”
【549】 一亩三分地
马小乐一听，暗自高兴，好歹这回米婷犯迷糊了，竟然顺杆爬了，让他得这么个大空子。
“没穿，肯定没穿！”马小乐小跑着过去，伸手摸向米婷的裤腰。
欲念升腾，心智必然迷失。马小乐就没想到，向来精明警觉的米婷，哪里会让他得这么个便宜，她只是想让马小乐乖乖送上门来而已。所以，就在马小乐即将抓住她裤腰的时候，米婷一探身，两手准确地捏住了他的耳朵。
中计了！马小乐陡然才明白过来，“咋就没个防备的呢！”
“哈哈！”米婷把马小乐拽倒在一边，“马小乐，迷心窍了吧！”
“我情愿呐！”马小乐一副讨饶的样子，“情愿在你的裤腰下迷了心窍！”
“我倒要看看你耳朵有多硬！”随着米婷的加力，马小乐的脸扭曲起来，随着一起扭曲的还有双手。
米婷无法，马小乐的手在胸前乱抓乱摸，大便宜还是让他给占，索性松了手，“好了，不许乱动了！”
马小乐很乖地收了手，摸着耳朵，“火辣辣火辣辣！”
“不能跟你动手。”米婷站起来，“占便宜的都是你。”
“你对我的肉体折磨还少么。”马小乐不服气地看着米婷。米婷不管马小乐说什么，出去继续收拾。
马小乐躺在床上，辞职后到底该干点啥。第一想到的就是干工程，找谭晓娟帮忙，肯定没的说，但是有个问题，谭晓娟对他的态度，万一要是把持不住，让米婷看出些道道来，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马小乐很清楚，米婷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谭晓娟跟他非亲非故，凭啥那么照顾他？就算是范枣妮从中做过引荐，那也不会如此持久，照顾得明显有些过火。
况且，范枣妮也本身也是个不安全因素，和她之间的关系，对灵敏得像狼狗的米婷来说，察觉出来并不是件难事。
马小乐还想起邹筠霞说过，愿意请他到金奥通公司做高级顾问，估计也差不了，没准还能弄个子公司啥的。但是那更不可能，在马小乐看来，比起范枣妮、谭晓娟，邹筠霞更不善于掩饰。马小乐坚信，到她的公司，危险性大得可怕。
“市里看来是不能轻易去的。”马小乐暗暗叹息着。
可是，市里不能去，县里就能久留么？宁淑凤走了，可葛荣荣没走，还有柳淑英，现在的戏演得逼真，但毕竟是演出来的，时间长了，总有卸妆的时候。马小乐越想越担心，他还想到了杜小倩和吴仪红，虽然把她们弄到县里来工作后接触不多，但也偶有交流的，这也是两个不定时炸弹。
“好在米婷只过两三个月就走。”马小乐又是一声叹息，不过两三个月也够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难道不成县里也留不住？！”马小乐闭上眼睛，暗道：“别到最后整得老子还得会乡里去。”
想到乡里，马小乐觉得还真是个安全的地方。其一，**事件的曝光率极低；其二，缩回乡里去，也可以考验下米婷对他的忠诚度，没准米婷见他乡下去，还嫌弃他呢。如果要是那样，也没啥，那就散伙。可是马小乐觉得，要真是那样，现在就应该占了米婷，要不挺失落，谈了好几年，最后还留给了别人。这个想法让马小乐很惭愧，自己都觉得心理很阴暗很龌龊。
米婷的身影从门口闪过，刚在卫生间擦过镜台，袖子提到大臂上，胳膊浑白溜圆。
“可是我真的想那么干欸！”马小乐干咽了口唾沫，心里道：“高尚的情操，无耻的情趣，看来，我必须找个机会，把这二者有机合为一体！”马小乐不打算把回乡的想法跟米婷说，万一米婷要嫌弃他那么做，那还有啥机会？
“怎么了，老是这么低头耷脑的可不行。”米婷歇息的功夫进了房间，“小乐，其实我在想个问题，也是你的出路。”
“哦，说说看！”马小乐对米婷的想法还是很重视的。
“你在老家不是搞过什么药材基地、土地认养和什么乡村旅游的吗，那是个大商机。”米婷道，“现在城里人都喜欢亲近自然，那就多给他们个机会，把你土地认养的那部分市场做大，让城里人都去你们乡领一小块地，冬收白菜夏拔萝卜，还有小葱韭菜、黄瓜西红柿，种什么都行，我敢保证，绝对够你赚上一笔。”
米婷的这个建议让马小乐吃惊不小，倒不是建议的本身，而是米婷的态度。本来他担心米婷嫌弃他回乡的，没想到，米婷竟然还主动支持他下乡！
马小乐看着米婷，恍然地点点头，心里叹开了，“看来，也不用急着找那机会了，还是等米婷下次回来时再享用吧，现在先封存。”
“想什么呢？”米婷看马小乐发呆，“怀疑我的眼光？”
“不是不是。”马小乐道，“我再算一年能收入多少。”
“这个我说不上。”米婷道，“你可以抽个空回去了解了解，看现在那点认领的地块是个情况。”
“嗯，是很有必要。”马小乐道，“米婷，你的话就是圣旨，你说啥我就听啥，也不多考虑了，现在就决定回乡去，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
“回乡也是暂时的吧。”米婷道，“那种事，可复制性很强，今年你搞出来了，别人明年就会模仿，而且靠近城市的郊区优越性很大。”
“那也不一定。”马小乐道，“城市郊区的优越性在于认领地块的人来去方便，但那个优越性也容易转化成弊端，你想呐，城里人想下乡感受自然，到郊区能有啥感觉？抬眼一看，高楼大厦就在不远处，那电厂的烟囱还冒黑烟呢！哪像咱们乡里头，抬眼望去，都是田野、村落、庄稼还有小山、树林、水库！”
“嗯。”米婷嘟着嘴，“你说的也对。”
“那还不止呢。”马小乐道，“到时再建一批乡村游度假排房，那效益绝对不是一般的好。”
马小乐越说越上劲，干脆打电话给岳进鸣，说先不要找他谈话，他马上就辞职，主意一定，怎么说也是从局长位子上辞职的，带劲！
岳进鸣不希望马小乐这么做，但也劝不住，过了两天，去找了周生强，把马小乐的情况说了。
“诶呀，没想到事情还有点严重。”周生强听后皱起眉头，“岳部长，你没好好劝劝？”
“劝了，没用。”岳进鸣道，“有能力的人，一般都比较有个性。”
“其实让他去政协提案科，那也不是说就把他定在那儿，有机会还是可以离开再接受重任的么。”周生强道，“现在只是梁副书记压得紧，我们迫不得已是了。”
“周书记，我觉得你跟他当面谈谈，或许效果和我谈不太一样。”
“嗯，也好，你让马小乐明天上午来找我。”周生强道，“对于人才，我们是应该珍惜啊，可以这么说，马小乐在榆宁做的实事，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这次县级市的争取，虽然希望不大，但县城因此发生的变化，还是非常值得一提的。”
“不错，马小乐在这些个方面的确表现不俗。”岳进鸣道，“所以说，我们应该留住这样的人才。”
“留也留不住。”周生强道，“方瑜市长，曾向我要过人，要把马小乐弄到市里去，但是我拦住了，这方面我自私了点，但也是为了榆宁好，没想到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痛快地让方瑜市长把他弄走算了。”
“周书记，我觉得你跟马小乐谈谈，肯定有效果。”岳进鸣道，“他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希望如此。”周生强道，“我只是担心，如果梁副书记一直压着这事，到时马小乐动不了，那也是我所想看到的。”
“那不用多想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岳进鸣道，“梁副书记说不准还能调走呢。”
“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周生强点点头，“明天上午一定要让马小乐过来。”
岳进鸣赶紧通知马小乐，说周书记明天上午要找他谈话。
此时的马小乐，正在沙墩乡欢快着呢。庄重信听说马小乐要回来，明白情况后，马上劝马小乐，千万不要辞职，不如找岳进鸣帮忙，回到沙墩乡做乡长多好，实在不行就做副乡长，括弧正科就是。
庄重信这么一点拨，马小乐觉得还真是可行，回乡做个副乡长是最好的，可以甩手不问事，去捣腾他的事情。
马小乐估计这个要求应该能得到满足，也就没多分心，只是很专注地了解土地认养的情况。庄重信让徐红旗全程陪同，马小乐说不用，回乡还不跟会老家一样么，哪里还用陪。
马小乐去了药材种植基地，直接找曹二魁，他算是一线的员工负责人了，知道的要远比别人多。
曹二魁对马小乐，那简直是感恩戴德，自打来到药材基地负责地块认养的事，一个月一两千块钱拿着，舒服的要死。这倒是其次，关键是地块认养生意火爆，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有些人来后偷偷给他好烟好酒，说等有了空闲的一定要留给他们，而且出价很高，一块一分大的地，单单是认养费就出价一千七。
这个情况，曹二魁没有隐瞒，都对马小乐说了，他怕日后被马小乐知道了生气，把他开回村里去。
“好好，太好了！”马小乐道，“咱不怕人多呐，手里有的是地嘛！二魁，马上我要再申请几百亩地，全部打碎认养，死赚城里人的钱！”
“那好欸！那好欸！”曹二魁龇牙笑着。
“不过我可得给你打个预防针。”马小乐道，“如果你有能耐，就分给你更多的事，给你加工资，如果没那个能耐，你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月一两千，也不错吧。”
“是是，那是！”曹二魁道，“马大，我能力还是有些的，我看还能涨些工资。你看现在这些地块，不给我管得井井有条么！”
“嗯，是还可以。”马小乐道，“等具体搞好了，你先试试，能多管事就给你多管。不过不管怎样，你可千万别啥小动作，否则我一脚把你踹会小南庄村种地去。”
“马大，这你还不放心么。”曹二魁讨好地笑着，“你看一来，不用你问，我啥都说了。”
“二魁，你咋一口一个马大地叫我了？”
“我看金柱抖是这么叫的呐？”曹二魁道，“我也想像金柱一样，跟着你干。”
“你现在不就是跟着我干了么。”马小乐嘿嘿一笑，“我现在就要专门搞地块认养的事了，只要你死心塌地为我做事，绝对也亏不了你！”
“马大，真是谢谢啦！”曹二魁激动得发抖，“我现在对你真的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了！”
“哟，二魁，还能整几个名词嘛。”马小乐转身边走边道，“光说不行，到时得看你表现，如果管理不好不让你干，可别怪我说话不算话。”
“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曹二魁对这马小乐的背影，点头哈腰。
马小乐急着赶到乡里，得跟庄重信谈个事，争取把岭下路北的那片地给拿下来，和药材种植基地隔路相望，是个好地方，轻轻松松，起码能挤出一千多亩地来。就按一千亩来算，那收入也是绝对可观的。因为一分地认养费折中一下，按一千三计，一亩地就是万三，一千亩就是一千三百万！其中出去各项开支，起码也还能有三四百万到手。
马小乐很有把握能，那一千多亩地是没问题的，别忘了，现在宋光明可是能暗中助力的，以前弄要此案种植基地他从中作梗减少用地量，现在正好，可以多弄些了。
马小乐给自己的项目起了个名字，叫“一亩三分地”，到时推广的时候就用这个名号来打开市场。
可是马小乐还没走进乡大院，手机就响了，是岳进鸣通知他明天上午周生强要找他谈话。
马小乐一想，先回县里也行，刚好把回乡当副乡长的事说一下，尽量让岳进鸣赶紧办理一下。
【550】 老尼入定
当晚回到县城，马小乐把情况跟米婷说了，前景一片辉煌。米婷建议，“一亩三分地”的事干上一年，就可以再发展一些延伸的项目了，比如住宿用的阳光排房，还有药材种植基地的观光、垂钓等附属项目也都拉过去，争取做大，做成真正的产业。
“可作的多着了呢！”马小乐道，“到时我把周围的河流、渠道都开发出来，而且还要搞一些具有民俗、复古色彩的东西，比如建一条唐街，里面的衣食住行，全都返古，让那些来旅游休闲、认养地块的人，再过过回到古代的瘾，当然，那也是要收钱的。”
“诶哟，越说越兴了。”米婷笑道，“难道你还要建个影视基地不成？”
“米婷你还别说，条件成熟了也不是没那个可能。”马小乐道，“不过啥事都得一步一步来，现在就去解决我的身份问题，刚好周生强书记要找我谈话，不知道要安慰我些啥。”
第二天，马小乐去县大院找周生强。
很萧条，大院里没有一丝活力，包括办公楼里，也股子落败的气息。因为新的县zf办公大楼已经在县城新区落成，人心都跑那儿去了。
但这一切跟马小乐没关系，他所关心的是回沙墩乡做乡长。
在找周生强之前马小乐先找了岳进鸣，说了要求会沙墩乡做乡长的事，还说实在不行就副乡长括弧正科。岳进鸣对马小乐的这个要求感到很意外，不过听了马小乐的打算后，说那是很有必要。
“刚好，呆会你见周书记的时候跟他提提，估计八成能行。”岳进鸣道，“周书记是要做你的思想工作，要你不辞职呢。”
“岳部长，现在我不辞职了，是要求调换岗位，回沙墩乡嘛。”马小乐嘿嘿笑着走出了岳进鸣的办公室。不巧的是，下楼去周生强办公室是，在楼梯拐角的地方遇到了吉远华。当时吉远华没看到马小乐，在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马小乐一看挺生气，但得表现得有些气度来，“哟，吉县长，挺高兴呐。”
吉远华乍听马小乐打招呼，惊得一愣神，不过随即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是，事事顺心，能不高兴么。”
“哦，前几天听说梁本国那贼子托你办事，看来办得也挺顺啊。”马小乐笑道。
“啥事？”吉远华不笑了。
“梁本国他非亲生的女儿不是想进省审计厅么。”马小乐轻描淡写，“刚好，你不是有个破亲戚当啥副局长么，没想到在他朽木之年还能帮你一把，真是不容易呐。”
吉远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你听谁说的？”
这一问，马小乐还真得考虑下了，这事他是听葛荣荣的，除了葛荣荣之外还没，似乎还没人提过，也就是说，如果他要不回答出个来路，那葛荣荣估计要责难了。
“前几天我在市里听说的。”马小乐道。
“市里？”
“是啊。”马小乐脑袋一激灵，“汤静虹你不会不认识吧？”
提到汤静虹，吉远华当然知道，梁本国最好的情人。“不认识。”吉远华装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马小乐嘿嘿一笑，“汤静虹是梁本国的拐女人，市光大房地产的主人，一个比较风骚的女人，以前我在市里搞点小工程，和她有一腿。这不前几天心情不好嘛，去市里找她解闷，就是听她说的。”
吉远华扭着脑袋走了，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落败，而是战术的转变，尽量不跟马小乐正面冲突，否则挨骂受气的只是他。现在，要玩就玩背后的，在这方面，吉远华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信。
马小乐对这吉远华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痰，“狗日的，早晚让你完球！还有张浩那狗几吧，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操他个女人，还不长记性！”
“别把我当傻帽！”听到马小乐骂张浩，吉远华心里还真是闪过一丝得意，或者说是轻蔑。对张浩提为副局长的事，吉远华不知道是谁出的力，不过他觉得多是跟马小乐有关，当然，也可能是自然补位，办公室主任提成副局长，也很正常。但不管怎么说，张浩冒冒失失地找他致谢，显然不太符合常规，因为虽然以前对他有过承诺，但后期已经闹出些不快了。吉远华也曾想立马把这事弄个清楚，想托人到组织部打听张浩怎么被提拔了，但一想到岳进鸣和马小乐是穿一条裤子的，稍有动静马小乐就会察觉，所以他并没有行动。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现在对这事已经不在乎了，张浩到底是不是因误会而诚心感谢他，还是背后有马小乐安排，已经没啥大利害了，他并不在乎张浩会怎么折腾，因为梁本国已经跟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可能要把他弄到市报社做社长，提为正处，然后有机会继续拔高。
这事，吉远华没对任何人说，除了一个人，刑睿。刑睿已经贴上了吉远华，听说他要到市报社当社长，立刻又对吉远华好了不好，极尽骚媚，把吉远华服侍腾云驾雾般舒爽。吉远华答应她，等他做了社长，尽量把她也弄过去，至少先干个党委办副主任。刑睿说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就更方便了，会天天把他给伺候好。
所有这些，都让吉远华喜不自禁，所以他被马小乐问到挺高兴时，回答说事事顺心。
马小乐哪里知道这些，看吉远华快拐得没了影又骂了一句，“我也日你个女人不长记性！”
骂过，马小乐调整了呼吸，来到周生强办公室，“周书记，你找我？”
“是啊，听说你要辞职，我想跟你谈谈。”周生强很稳重地笑笑，指指沙发，“来，坐下来。”
“我不辞职。”马小乐摇摇头，“我只是想换换工作岗位。”
“哦。”周生强有点意外，“你想到哪儿去？”
“回老家沙墩乡。”马小乐道，“准备回乡里好好干一番。”
“哦，好，这也不错，只要肯奉献，哪里都是舞台啊。”周生强略一思索，“小马，回乡里去，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么，按我的意思，你不如就先到政协去呆着，以后肯定有机会。”
“周书记，我哪有什么才能，只不过是莽撞点罢了。”马小乐道，“周书记，我回乡里干，觉得那才如鱼得水，而且，假如领导真要重用，我回乡里也不妨碍啊？”
“地缘不一样了。”周生强道，“这个你还不太懂，回乡里，有一定弊端呐。”
“多谢周书记关照，我马小乐真的是想回乡里去。”马小乐道，“我真的希望周书记能帮我这个忙。”
“诶呀。”周生强摸着肚皮，闭目沉思了会，“这样你看怎么样，政协提案科，你还是先过去，到时我给你安排个对口支援下乡锻炼，那时再回沙墩乡去如何？”
马小乐一听，也还可行，无非就是等段时间嘛，这样可能周生强也好向梁本国交待，已经落实指示，把他挤到政协提案科了。“好吧，我听周书记的。”马小乐道，“希望周书记也早点考虑我的请求。”
“嗯，我会的。”周生强笑道，“小马你尽管放心，对于年轻同志的培养，我周生强还是有心的。”
这点不假，马小乐相信周生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到县里来了。
马小乐离开周生强办公室，回到卫生局赶紧给岳进鸣打电话，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要他到时给乡里征地报批的事多多支持。宋光明满口应承，说这事好办，一点问题都没有。
马小乐让岳进鸣快点按程序办事，早点去政协。
“怎么周书记没答应你回沙墩乡？”岳进鸣问。
“他要我先去政协，到时弄个对口支援下乡锻炼再回乡里。”
“哦，那也很好。”岳进鸣道，“反正也不耽误你前期的事，仍旧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忙活嘛。”
“嗯，我也这么想。”马小乐说着，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很不痛快，吉远华那狗日的要多快活些日子了，本来我已经决定要办他的事了，但因为女朋友来了，劝导了我一些，所以暂且留着他，等女朋友一走，立即开展强大无比的攻势，让吉远华再无抬头之日。”
“你想好法子了？”
“没，但只要好好想想几天就能出计划，而且肯定会很完美。”马小乐道，“这一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还有啥不痛快的。”岳进鸣道，“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
“嗯，这点肚量我还有，就让那狗日的再快活些日子。”马小乐道，“岳部长，能快就快，别耽误了时间，现在早到政协一天，或许就能早一天对口支援呐。”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明天了。”岳进鸣道，“上午就办。”
马小乐答应着离开了，找到米婷一起去卫生局帮他租的房子，收拾收拾准备走人，这里一天都不能多呆，原因之一是怕别人说赖着不走，原因之二就是能早一点搬到米婷家里去，因为到政协提案科不提供宿舍。
马小乐的这点想法米婷当然明白，但她对此没有疑义，说反正过两三个月她就离开，这段时间他也没必要去租房子了。
“米婷，你做事真是细致周到，省得我来回折腾了！”马小乐呵呵一笑，转了个话题道：“在我回乡的那两个夜晚，你睡得可好？”
“怎么问这话，难道我离开你还不能睡觉了？”
“当然能睡觉。”马小乐道，“我是说，有没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想我想得睡不着满床打滚？”
【551】 又出现了
“我看你是想今晚被我揍得满床打滚吧！”米婷在马小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鉴于在一栋房子里睡得时间比较长，所以我觉得得跟你分开房间住，等会到家，得把那个房间收拾收拾。”
“不用那么麻烦吧。”马小乐道，“最近我得经常下乡去，前期那么多事情都得好好去折腾一番，也就是说隔三差五才回来一次，完全没必要拾掇一个房间嘛。”
“你的意思是想一直和我挤一床？”
“啥叫挤啊。”马小乐笑道，“在你床边放几张凳子，就算是加宽了，挤不着。”
“那得看你表现了，如果你有什么图谋不轨，那就得去另一个房间。”米婷道，“现在咱们在一起睡觉只是睡眠休息而已。”
“这我知道。”马小乐笑道，“你觉得我的定力还不够强？”
“你一点定力都没有，一直想着法子朝那方面靠。”米婷呵呵一笑，“倒是多亏了我的定力好，要不早就被你攻城掠池了。”
马小乐听米婷这么说，很难理解，因为米婷感觉上去绝对是个懂风情的人，可怎么就能如老尼入定一样持重？
“米婷，有个问题我想想问问你。”马小乐看着米婷，“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清晰的解答？”
“嗯，你说。”米婷帮马小乐收拾着衣物和零碎用品，塞满了两个箱子。
“根据我的观察，现在你对那种事情，应该是全方位都了解的，按理讲，你也是干柴烈火般的年龄呐，怎么就能忍得住？”马小乐看了看米婷，认真求解。
“那种事情，到底是哪种事情？”
“男女之间的事呗。”马小乐道，“是不是非要我说清楚，我一说，可就是连带具体过程的细节描写啊！”
“那还是算了。”米婷摇摇头。
“既然你说算了我就不细说了。”马小乐道，“那可以回答为啥能忍住的问题了吧。”
“可以。”米婷道，“不能让这点事憋着你。”
马小乐看着米婷没说话，怕说得不合适让米婷改变主意。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米婷道，“其实就跟玩游戏一样，比如有款游戏很好玩，玩起来绝对过瘾爽快，如果你一直没玩，就能一直忍下去，可如果你一旦玩上了，恐怕不存在忍不忍的问题了。”
“简洁、精辟、透彻！”马小乐缓慢地拍了两下巴掌，“米婷，你说得很好，我百分之一万地支持你！”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支持我了。”
“嗯？说说看。”
“你怕我忍不住是吧？”米婷并无羞涩。
“也不是怕你忍不住。”马小乐道，“实在忍不住，你也还有手嘛，那也无可厚非，只要不过度，倒也是个途径。”
“通过你的表情我知道，你不会再想法子诱我了。”米婷笑了。
“凭啥这么说？”
“因为你不放心我忍不住的时候一定会自己解决！”
听到这句话，马小乐有点崩溃的感觉，他真希望米婷再看那些心理学方面的书了，否则会有种被剖析的感觉。“我承认……”马小乐微微叹道，“米婷，往后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直白，给我留点面子嘛。”
“好，我会给你留足面子的。”米婷道，“不过真的是担心你啊。”
“担心我啥？”
“担心你能忍得住？”
“能啊，这不都忍了二十多年了么！”
“谁相信。”米婷道，“这事就像行军打仗，小米加步枪的，不打也就算了，可装备精良的就不一样了，还不盼着每天都来个战天斗地？！”
“呵，装备精良？！”马小乐一下明白了，原来米婷已然知道了他的长处。
“好，此话题打住！”米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回乡里？”
“这个不好说。”马小乐道，“不过既然周生强出了主意，我会盯住问的，反正尽早回去就是。”
“嗯，有些前期协调工作应该早点着手。”米婷道，“土地是大宗，那是务必要解决好的。”
“知道，我已经开始安排了。”马小乐道，“下午我就局里，把东西收拾好拖走，绝不拖泥带水，要不会被居心不良的人取笑。”
说做就做，吃过午饭，马小乐稍微歇息了会就去卫生局去。办公室里的东西并不多，本来马小乐也就没打算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张浩过来帮忙，收拾的事都由他来搞，马小乐就坐着喝茶抽烟。
“马局长，我怎么感觉吉远华有点怪，好像现在特沉得住气。”张浩带着满腹疑问，“上次我去找他感谢，那家伙也就那么哼哈着，到现在也个动静，按理说，他既然接受我的致谢，那么就应该充分相信我，有些事也许早就该找到我了。”
“嗯。”马小乐叼着烟仰头闭目，想到吉远华在县大院办公楼里很不服气地扭头离开，还有刚开始得意地哼着小曲，“吉远华要有喜事。”
“喜事？”
“对，你提起这事倒让我警觉了。”马小乐道，“当时想得太简单了，让你去找他感谢提拔的事，很有可能那狗日的有察觉，只不过没说出来。”
“嗯，是，很有可能。”张浩道，“是不是他想将计就计？”
“不管他了，不管是不是将计就计。”马小乐道，“关键是他可能要有新动向，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喜事。”
“这个倒没听说。”张浩道，“但他表现异常是肯定的了。”
“现在敌不动我不动，看看那狗日的有什么动作。”马小乐道，“你也跟他保持沉默，看他完啥反间计。”
“好，就等他先行动。”
“张浩，晚上给我在榆宁大酒店安排一个最好的房间，晚上我要请客。”马小乐道，“唉，这也算是我在卫生局长的位子上最后一次公款吃喝吧。”
“马局长，别那么说。”张浩道，“往后的都难说，没准你还成县长呢。”
“你快收拾东西吧，不用安慰我。”马小乐笑道，“这点小事，我还想得开。”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张浩有事回去，马小乐一人在屋里转悠了两圈，走到窗前的时候，无意中朝下面望了望，猛然发现大门口又出现了窦萌妮的身影。
【552】 暴的意思
“这丫头，怎么又来了！”马小乐多少有点心慌慌，事实上就算窦萌妮来的次数再多也没啥，关键是要让米婷知道了那就说不清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马小乐考虑接还是不接。最后，马小乐决定不接，这样门卫肯定不让她进来，免得再出麻烦事。
但是马小乐突然又想起了手机，弄不好窦萌妮会打他手机。
关机！马小乐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来。然而恰恰这时，手机响了，正是窦萌妮的。“小乐哥，我就在你单位门口啊。”窦萌妮毫不认生，好像跟马小乐很熟。
马小乐听窦萌妮这么说，知道她肯定是问过门卫，知道他在里面，撒谎说不在当然不行，“哦，窦萌妮啊，找我有事？”
“有！”
“啥事？”
“进去说吧，我手机里钱不多了。”
马小乐暗自一笑，这丫头还挺机灵，借口倒是找得不错，“那好吧，我等会就回办公室去。”
“哦，怪不得呢，刚才门卫老大爷打你办公室电话老是没人接。”窦萌妮呵呵笑着挂了电话。
马小乐走到门口，把关闭的门拉开了一道缝，虚掩着，这样窦萌妮进来时可能就不用敲门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窦萌妮来到后，贴着门缝张望了一下，呵呵笑着推门进来了。
“窦萌妮，刚才咋不直接打我手机？”马小乐弯腰在桌肚乱掏了一下，像是在收拾整理东西。
“以后我尽量不打你手机。”窦萌妮笑道，“我知道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接电话不方便，上次我打你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你咋知道说话不方便的？”
“听出来了。”窦萌妮道，“紧张，还急着挂电话。”
“呵呵。”马小乐点头道，“就算你说对了吧，这次来又有啥事？”
窦萌妮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这是小梦送给你的，相思红豆串。”
马小乐接过来，还真是红豆，颗颗圆饱，中间穿洞，红线串起。“魏小梦？她哪里弄来的？”
“自己做的啊。”
“自己做的？”马小乐反复看了下，“这红豆上穿洞，可不是个简单的活。”
“那是了，很容易扎到手指头的。”窦萌妮道，“一番心意嘛，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哦。”马小乐看看窦萌妮的脸，觉得她有点得意，“窦萌妮，这真是魏小梦做的？”
“是啊，这还要怀疑？”窦萌妮道，“那你可伤她的心了，赶紧戴上吧。”
“我先收着，先不戴。”马小乐隐约觉得，这红豆串子是窦萌妮自己做的。
“收着也行。”窦萌妮道，“不过可别弄丢了，一定要好好收着。”
“那是了。”马小乐道，“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窦萌妮看了看收拾好的东西，问道：“真要离开这里了？”
“是啊。”马小乐道，“明天就离开了。”
“那我就不能来这里找你了。”
“不能了。”马小乐道，“窦萌妮，你以后得少找我，要不会有麻烦。”
“谁？”
“我啊。”马小乐直说了，“我那女朋友以前是警察，特别厉害，她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过多地来往，要不我一回去就会被审查啊。”
“哦。”窦萌妮点点头，“不过我们之间没啥啊，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不能怎么样，但麻烦。”马小乐道，“搞不巧就有误会。”
“呵呵，那如果你在广发宾馆里的事要是被知道了，还不出天下大乱？”
“窦萌妮！”马小乐急急地喝住，“你可千万别乱说，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哪有这么严重！”窦萌妮道，“大不了就分手嘛，反正也没结婚。”
“你还小，不懂事。”马小乐道，“窦萌妮，以后不管什么场合，不管对谁，都不能说那晚的事，知不知道？”
“知道。”窦萌妮点点头，眼珠子一转，道：“你那晚还对我动粗了，忘了没？”
“我，我怎么对你动粗了？”
“你说我要是再磨蹭，就要暴了我。”窦萌妮道，“后来我想了很长时间，不明白‘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吗？”
马小乐心里一声叹，这窦萌妮是咋了？不过在她面前不能失态，“暴嘛，就是暴打的意思。”
“哦，我还以为是那个呢。”
“哪个？”马小乐想看看窦萌妮到底能说出啥来。
“**啊。”窦萌妮道，“男人对女人最痛快的惩罚，不就是**吗？”
“瞎扯！”马小乐道，“窦萌妮，你还小，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建议你不要在宾馆干了，去学点技术嘛。”
“我已经不干了。”
“哦，已经不干了？”
“是啊，自从你那事之后就不干了。”
马小乐听到这里，猜出了个大八分，“是因为我撬柜子拿摄像机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窦萌妮很吃惊。
“呵呵，你被开除了，或者受到批评处罚，心里气不过，不干了。”
“嗯，是气不过，凭什么只处罚我。”窦萌妮道，“拣了客人的东西不好好交接，自己锁到柜子里算什么，对吧？”
“也不能像你那么说。”马小乐道，“也许是人家有急事忘记说了，暂且放到自己柜子里保存起来啊。”
“才不是！”窦萌妮道，“我知道那服务员是怎么想的，又不是一次了，就是耍小聪明。”
“哦，怎么个耍法？”马小乐问。
“她就是玩那一招，自己放起来故意不说，如果不被问到，她就自己拿了。如果被问到了，就说自己先保存下来忘了交接。”窦萌妮说得很气愤，“她就用这法子，得过人家一部手机呢！”
“哦，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恶劣了！”
“就是嘛，如果她不是那样，你以为我会拿螺丝刀给你撬？”窦萌妮道，“我就不信你真能把我暴了。”
“呵呵。”马小乐歪头笑了，“窦萌妮，不错。”
“小乐哥，你别夸我了。”窦萌妮道，“还是你好！”
“你说我好，那是因为还不了解我。”马小乐道，“等你了解我，就不会说我好了。”
“那你就让我了解了解你吧。”窦萌妮的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553】 承诺
窦萌妮的这个要求让马小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你了解我干啥，你该了解你该了解的人。”
“我觉得吧，你就是我该了解的人。”窦萌妮边说边点头，马小乐看着想发笑，“你咋就觉得我是该了解的人呢？”
“觉得就是觉得，说不出来具体的理由。”窦萌妮道，“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法，不赖着你，但我会尽我的所能。”窦萌妮站起来，“小乐哥，那我走了，以后有事再找你，没事就不找了。”
“哦。”马小乐又不知该怎么说了。窦萌妮看看他，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嗳，窦萌妮，停一下。”马小乐喊住了她。
窦萌妮一听，一下就站住了，回头惊喜地看着马小乐，“小乐哥，什么事？”
“你现在干啥？”
“还没找到呢。”
“你想干啥？”
“我能干啥。”窦萌妮道，“都没上过什么学，呵呵，还好会写自己的名字。”
“那也不是说不上学就不能干事。”马小乐道，“我给你介绍个事，愿不愿？”
“愿意！”窦萌妮飞快点着头，“小乐哥，你介绍什么我都愿意做！”
“嗯，不过我也没有太大把握。”马小乐道，“我先问问人家，看缺不缺人，到时我再给电话吧。”
“行，那我等你电话！”窦萌妮跳着步子走了。
马小乐先是一个深呼吸，尔后笑了笑，摇摇头，“这丫头，看来是蛮喜欢我！”
这让马小乐有些得意，不过现在不是得意这事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打了电话给米婷，告诉他晚上到榆宁大酒店吃饭。米婷问吃啥饭，马小乐说吃局长下台饭，到时把几个比较熟都喊过来。
马小乐邀请的人不多，岳进鸣、伍家广、丁新华、栾大松，还有张浩，有些小事得让他前后跑跑腿。本来马小乐还想让甄有为、庄重信等人过来的，但觉得那动静有点大，就没喊，而且最后也把张浩给排除了，怕万一这事让吉远华知道了不好。但马小乐把闫波叫来了，毕竟因为甄有为的介绍，现在他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了，而且追溯到老早以前，米婷为了他也找过闫波帮过忙，算是有渊源吧。
晚上，酒席开始，大家对米婷都非常恭敬，而且赞不绝口，说马小乐有福气。马小乐心里跟吃蜜一样，瞧着米婷发笑。此时的米婷完全没有独处时的霸气和脾气，很柔和，还很小鸟依人，让马小乐无比幸福！
当然，酒桌上米婷的话题并不是主题，闫波跟其他人不太熟，马小乐先介绍了一番。闫波头脑活套，在座的就属他排不上号了，非常恭敬寒暄了一圈。接下来，岳进鸣代马小乐讲了要去政协提案科的事。
此话题一出口，大家都不说话了。
“都给我出出主意嘛。”马小乐笑道，“现在我有个很好的想法，想回乡里搞点事。”马小乐把创业计划大概讲了一下，伍家广第一个发话，说农业局一定会大力支持并给足便利条件，这也算是新型农业的一个方面，到时在土地、资金等方面会绝对支持。闫波跟着发话，说有人闹事找茬，一个电话就直接带走，好打好关，把人弄个半死。
栾大松是说不上什么的，老实人，干实事可以，但八面圆滑的事做不来。
丁新华闷着头，自饮了一玻璃杯白酒，说是谁决定把马小乐给弄到政协提案科的。岳进鸣说是县里的意思，开过会研究了。
“县领导都瞎眼了？”丁新华道，“咱不说别的，就说马局长经过的几个岗位上，哪一个没做好？”
“具体地说，应该是市里的意思。”岳进鸣笑笑，“丁局长，别激动，事情都是原因的嘛。”
丁新华给岳进鸣面子，比较平静地说道：“岳部长，肯定又是吉远华那小子作怪了是吧。”
“丁局长，跟那狗日的美必要动气。”马小乐道，“马上我就想办法治得他抬不起头，到时如果需再找你帮忙。”
“也真是，就听上级的，不听民声么！”丁新华道，“这对马局长也太不负责了。”丁新华说完，又自饮了半杯，说有急事先回去，改天有空再找大家一起喝酒。
这事很意外，马小乐也不明白丁新华要干啥。
“他不会找吉远华算帐吧。”伍家广道，“这可不明智，弄不好他也要出事。”
“不会。”马小乐摇摇头，“丁局长虽然有点暴躁，但不是没有头脑，不会去找吉远华的茬。”
丁新华走了，酒席还继续，而且气氛也不错，毕竟事情就这样，而且大家都看开了。马小乐告诉岳进鸣，得找个时间，看看把王光波请出来，谈谈米婷停薪留职的事。
岳进鸣告诉马小乐，这事很简单，凭现在这情形，直接找周生强，让周生强跟王光波打个招呼，那还不啥事都办得妥妥当当。
酒席没有坚挺多长时间，不到十点就结束了。
马小乐借着酒劲，搂着米婷离开。“小乐，岳进鸣说要你找周生强，听这意思，你还真是混得不错。”米婷问。
“那当然，这事有三个原因。”马小乐道，“第一，我做出了成绩；第二，周生强算是个好人；第三，我上面有人呐。”马小乐说完，嘿嘿地笑了，“我公安部、中宣部都有人！”
米婷听了哈哈大笑，“你这都骗谁呢，谁还相信？！”
“反正有人信，就是不信，也不是完全不信。”马小乐道，“关键是我做得好。”马小乐把通过徐红旗找匡世彦的事说了，直到现在没人说出个不是来。
“那你现在就做得不像了。”米婷道，“如果你上面有人，这次怎么不找他们疏通？还让人给弄到小提案科去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嘛。”马小乐道，“上面有人也不是事事全能，而且很多时候，所谓的关系，并不能成事，而是足可以坏事！”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马小乐想了下，“比如现在咱们榆宁正在申报县级市，周生强对此很关注，我中宣部有关系，但这个关系并不一定在申报县级市上起啥积极性的助推作用，写表扬稿作用有多大？可是反过来说，这个关系一定能起到消极的作用呐，三天两头曝曝光，这里脏乱差，那里违规不合主流，这样一来，还申报个屁！”
“哦，这么说，也有道理。”米婷点点头，“怪不得周生强这么买你的账，原来不只是你能干。”
“那当然。”马小乐道，“现在这社会，不缺单单是能干的，就缺既有关系又能干的。”
“你说，这事市里也不买你点账？”米婷又问道。
“买啥账，本来就是假的，我还忽悠到市里去？”马小乐道，“不过我有点怀疑，听周生强说，市长方瑜对我很赏识，曾跟他说过要把握弄到市里去，可周生强为了让我帮他再出点力，拦了下来，说过段时间再去。没想到，竟然还闹出现在这事，也许这也是周生强感到内疚的地方吧，所以，才对我格外好了点，还帮我出主意说搞啥下乡对口支援。”
“唉，我看你是运气不佳啊。”米婷道，“要是运气好点，没准还真能到市里去折腾一下。”
“现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马小乐呵呵一笑，“谁知今后的事呐，方瑜跟梁本国是对头，没准她一高兴，一纸调令又能把我给提上去呢。”
“得了吧，你以为这是演戏，哪有那么容易，方方面面的事多着了。”米婷道，“不过也不排除方瑜真会扶你一下，要是有人在她耳边多说说，还真有可能。不过似乎没这个人选，周生强不太可能，他对方瑜说话也得看她脸色，两人不是老相识也是什么好朋友，之间有距离的。别人呢，就更谈不上了。”
听者有心！
马小乐一下想到了邹筠霞，现在，或许邹筠霞还真能帮上忙。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米婷在身边，万一过去找邹筠霞办成这事，却让米婷看出啥道道来恼了，也不太值呐。
“有必要事先打个招呼。”马小乐暗道，“不仅仅是邹筠霞，包括谭晓娟，还有范枣妮，得把事情说透了，要不弄得整天提心吊胆不安稳。”
“想什么呢？”米婷见马小乐发呆，捣了捣他的腰肋。马小乐害痒，一个缩身，“米婷，别招惹我啊，我可是喝了酒的，弄不好把你拖到草坪里就地取材！”
“喝酒了不起啊。”米婷道，“你吓唬小女孩子去吧，快说，刚才想啥了？”
“我在想看能不能找到那么一个合适的人，即使八竿子能碰到一点也可以呐，没准就能拖上关系，向方瑜市长美言几句。”
“呵呵，瞧你这样子，似乎并不适合下乡对口支援啊。”米婷道，“你还是很迷恋官场，不是那一亩三分地。”
“唉，说实话吧，米婷，我不是迷恋官场，而是咽不下那口气。”马小乐道，“如果一切都好好的，我可以很畅快地辞职回去，高高兴兴地整那一亩三分地，但现在不是那事，我有些憋屈。”
“嗯，可以理解。”米婷道，“不过你该听说过卧薪尝胆的故事吧，你现在搞一亩三分地，可能也只是个阶段性的积累，又不是一辈子都搞这个了。”
“知道了，米婷，你不用安慰我。”马小乐道，“我想得开，只是偶尔慨叹一下而已。”马小乐说着，又靠近了米婷，“米婷，你房间的床够结实么？”
“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到客厅睡沙发？”
“哦，算了，那不讨论这个问题。”马小乐道，“米婷，咱们去美食街一趟，找柳婶商量个事。”
“啥事？”
“就是那天去找我的那个丫头，窦萌妮。”
“哦？！”米婷很感兴趣，“不要随随便便称呼人家一个丫头，就能蒙蔽我，我瞧见过她，根本不是丫头，已经熟了。”
“嘻嘻，这话说得不厚道。”马小乐笑道，“我看你有点过敏。”
“嗯，是有点不厚道。”米婷吐了吐舌头，“不过我没说错，她的确不是丫头，你就别那么称呼了，听着别扭，很容易感觉你想掩盖什么，并且有所不轨。”
“严重，严重！”马小乐笑道，“我和她根本就见过两次面，只因为她是窦成芹的侄女，感觉比较近，刚好她现在想找个事情做，才想到问问柳婶，看能不能到她那里去找个事。”
“瞧你解释这么多。”米婷道，“我就说了一句，看来你是惊心了。”
“那好，从现在起，我尽量少说。”马小乐叹着气道，“被误解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呐。”
“行了你，别装可怜了。”米婷道，“要不改天再问？”
“嗯，行啊。”马小乐道，“不是感觉有酒劲嘛，走走散散才好，要不回去憋在屋里，没准会对你做些啥不可思议的事。”
“没事，你既然都说出来了，说明还清醒。”米婷拉着马小乐往家里走，“回去我跟你说个事。”
马小乐一听，米婷既然这样说了，肯定不是小事。“米婷，啥事，先给我透个风，要不我心里憋的慌。”
“你憋什么？”
“你不知道我害怕你嘛，而且高深莫测，你这么正式地跟我说要谈个事，你说，我能不紧张么？”
“那我先问问你吧。”米婷道，“你对会沙墩乡搞那一亩三分地，有多大信心？或者说有多大决心？”
“百分百啊！”马小乐道，“自打你一提起那事，我就决定了！”
“我感觉不太像。”米婷道，“刚才跟你谈话，提到市长有可能帮你的时候，你眼睛放光，透出无限希望，我就觉得你根本还不能沉下来。”
“唉，你要这么说，我也只好承认。”马小乐道，“或者这么说最合适，我都想，都搁不下来。”
“那就好。”
“好啥？”
“继续搞一亩三分地啊。”米婷道，“我觉得，等我再次回来后，我来把那个事情做大做好！”
“哟！”马小乐道，“还真没看出来，米婷你还有这打算？”
“怎么了，我就不能做吗！”米婷道，“反正我是有信心把它做得最好！”
“行！”马小乐干脆地说道，“这么说吧，我向你承诺，一千亩地！到时为你腾出一千亩地来！”
【554】 弄出来
“呵，这么大口气！”米婷道，“一千亩！”
“那是当然。”马小乐道，“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吧，不过这地只是给你用啊，你可别当是给你了。”
“嗯，说这话，说明你有点醉了。”米听呵呵一笑，“当然是我用了，要真给我，我还不敢要呢，你当我是地主婆啊。”
“嘿嘿。”马小乐抖着肩膀也笑了，“那我也不是地主啊，要不娶个三妻四妾五老婆的，还不把你给气晕了！”
“又来了，我看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动不动就绕到女人上面去。”米婷道，“你要是再让我不放心，信不信我把你带到国外去？”
“信！”马小乐愣愣地点着头，“到国外我啥也不能干，你养活我？”
“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我才没说。”米婷道，“要不早就要你跟我一起走了，还把你放这里这么不安分？”
“米婷，两人世界，信任是基础……”
“信你个大头！”米婷很干脆地打断了马小乐的讲话，掏出钥匙开门，“通过各种途径，我对男人已经间接地了解透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誓言，现阶段，男性心理上的优势还很顽固，对女人总是敷衍式的安慰，当面说得再好，一转头，啥都忘了，说得难听点，脸对脸的泪流满面，可一扭脖子就龇牙咧嘴，你说男人还能让人信得过吗？”
“这么说，那你出国后，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不是一个痛苦的折磨么？”马小乐捏着下巴，呵呵直笑，进了门内。
“理论上是的，但实际上不是。”米婷也进去了，回身关上门，道：“因为我已经想通了，现在我把你看成是我的，等到时回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你该是谁就谁的，我才不要你。”
“我们俩在一起，你总是那么强势。”马小乐一声哀叹。
“不是吧。”米婷立刻靠近了身子，“你说，今晚酒席上，谁强势？”
“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带你出去喝酒。”
“唉，看来你真是压抑了。”米婷抬手摸摸马小乐的脸，“这可不是我本意。”
马小乐没听到米婷说什么，被她一摸，完全颠了，这种举动，他可是没有心理准备的。“米婷！”马小乐激动地抓住米婷的手，“你摸我了？”
米婷使劲抽着手，“你醉了，你醉了。”
“没！”马小乐抓住不放，“你再摸摸，好好摸摸，把我浑身上下都摸遍了！”马小乐说这话，有些癫狂了，把米婷紧紧裹住，在她身上倒是乱摸起来。
“不能摸……”
此刻还说什么呢，马小乐已经将米婷腾空抱起，走进房间摔到床上。
“小乐你别冲动啊。”此刻的米婷，瘫在床上不动弹，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反抗，就越会激起马小乐的非人欲。
“我不冲动，不冲动还是男人么我！”马小乐像跳伞运动员一样，抖起外套，麻利地摔落下来。
“来吧，我让你来！”米婷突然很舒展地摊开了身子，张开两条腿，胡乱对着空中踢起来，“别犹豫了，痛痛快快地上来吧！”
这下，马小乐愣住了，两手拎着刚解开的裤腰带，傻呵呵地看着米婷，“你，你这是……”
米婷一下跳了起来，帮马小乐把腰带系上，“好了，小乐，恭喜你，清醒了！”
“我搞！”马小乐垂头一笑，扑倒在床上，“米婷，我真是佩服得你五体投地！”
“别佩服我了，不要怪我没情趣就行。”米婷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别一时逞劲，完了又后悔。”
“我知道，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吧，你说，面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能不跳腾？！”马小乐说得一脸诚恳。
米婷看了看，头一歪，“什么血气方刚，说白了不就是那么一小团东西嘛，我帮你弄出来就是。”
“哦？！”马小乐一下支起身子，“怎么个弄法？”
“你急着听，我还不急着说呢。”米婷冲冲地转过身，“赶紧洗漱吧。”
马小乐像百米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声，“噌”地一声蹿了出去，“刷牙刷牙！”
半小时后，马小乐已经躺在床上老长时间了，“米婷，好了没？”
“没。”
“在洗啥？”
“……”
“米婷，在洗啥啊？”
“脚丫子！”米婷一声大叫，马小乐呵呵地笑了，“这回该让我抓你的脚了吧。”
“不行。”
“咋了，又没穿尼龙袜，而且又刚洗，还怕有味道？”
“不了，但我怕痒。”
马小乐不说了，都洗到脚丫子了，那说明马上就完工。
过了几分钟，米婷来，悄无声息地在马小乐旁边躺下来，“小乐，不帮你弄出来行嘛？”
“不弄出来？！”马小乐“呼啦”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和米婷整个盖住，嗡嗡地说道：“不出来，这长时间我等得是啥啊！”
“慢点慢点……”米婷“咿呀”着，声音透过扭曲不止的被子传出来，闷闷的。
黑夜里，米婷房间里灯光很亮，但被窝里依旧是黑暗的。
“小乐，不能乱拱了，就到这里。”
“这里是哪里？”马小乐气喘吁吁，“好像是手啊，可又潮乎乎的。”
“不许问了，大家伙！”
“你说什么，大家伙？”马小乐笑得很吃力，“那你说说看有多大？”
“也不许你说了。”
……
早晨醒来，泻火之后的马小乐显出了少有的平息。米婷已经起床出去做早饭了，马小乐把头埋进被窝里，自语道：“真她娘的有股子香味，昨晚倒没在意闻！”
过了会，马小乐钻出头来，吓了一跳，米婷正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床前。
“米婷，能不能不这么神出鬼没呢？”
“不是我神出鬼没，而是你自己心里有鬼。”米婷道，“啥香味不香味的？”
“我说被窝里有股你身上的香味儿。”马小乐使劲嗅了嗅鼻子，很陶醉的样子。
“那就赖被窝里别出来了。”米婷伸出手机，“看看吧，不知道是谁打的，差不多有三十个未接电话了！”
三十个未接电话，这谁是不是疯了。马小乐慌忙坐起来，心里还打着鼓，他怕是窦萌妮打的，别再弄出啥乱子来，三番五次这样，米婷没准还真来气。
【555】 堵大门
“谁打的？这么没品！”米婷见马小乐发呆，问了起来。
“不知道哪个傻鸟？”马小乐一遍翻看一边说道，“哦哟，不得了，怎么回事，怎么都打我了？”
“到底是谁啊？”
“岳进鸣、闫波、伍家广、栾大松，还有周生强！”马小乐瞪大眼睛，“是不是发生啥大事了？”
“看看都是什么时候打的。”米婷道，“你说你也真是，非要调个什么静音，万一要是什么大事耽误了多不好。”
“不关手机怎么能行！”马小乐道，“那我们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手机响了，你说扫兴不扫兴？”
“又绕上来了！”米婷两手一叉腰。
马小乐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立马缩着脖子呵呵笑，“又说错了。”说完，立刻换了话题，“哟，全都是今早的，最早的不到六点钟。”
“赶紧回个电话，问问是什么事吧。”
“好。”马小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刚要回拨岳进鸣的，手机又叫了，恰好是岳进鸣打来的。
“喂，岳部长，啥事啊？”
“还啥事？！”岳进鸣明显着急得不行，“你在哪？赶紧到县大院来吧！”
“咋了？”
“门被堵了！”岳进鸣道，“大院的门被堵了，全是臭烘烘的垃圾！”
“哦。”马小乐皱了皱眉头，“门被垃圾堵了，关我屁事？”
“管你屁事，还关大了！”岳进鸣道，“环卫工人都罢工了，说要支持马小乐局长继续当局长！丁新华这家伙，亏得他想出这馊主意！”
这下马小乐明白了，回想起昨晚丁新华提前离席，肯定是召集人安排这事了。
“这可怎么好！”马小乐边穿衣服边把事情对米婷讲了。
“你急个太监啊！”米婷一听，乐呵呵地说道，“就这样急急他们，最好把事情闹大，这对你有好处！”
“是有好处，但坏处也不少。”马小乐道，“那周生强对我能没意见么？”
“现在周生强的意见可以不用考虑了。”米婷道，“他都保不了你局长的位子，你还考虑他？”
“话不是这么说的。”马小乐道，“以后还有好多事要指望他不是？”
“没事。”米婷道，“周生强不会因为这事而让你以后指望不上，这次把事情拖大点影响，是给市里看的！”
“哦，哦。”马小乐点点头，嘿嘿一笑，“米婷，明白了，最好让市委书记、市长都知道，榆宁县还有这么个NB的局长！”
“不错！”米婷道，“局长是不当了，但得留下点动静来，不显示你无能嘛。”
“嗯，我赶紧打电话给岳进鸣。”马小乐道，“没准他迫不及待地向周书记汇报说找到我了呢。”
马小乐说得没错，周生强为这事焦头烂额，他也知道岳进鸣和马小乐好，嘱咐岳进鸣一定要把马小乐找来，安抚一下工人，赶紧拉走垃圾，解散人群。
马小乐打电话给岳进鸣的时候，岳进鸣刚给周生强去过电话，说马小乐已经找到，正火速赶来。
“岳部长，我拉肚子，得等等。”马小乐道，“拉得我四肢无力头发昏，这样子我去了也不能解决啥问题啊。”
岳进鸣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老弟，你就别拿了，我知道你没毛病。”
“嘿嘿，岳部长，跟你也不说假话了。”马小乐道，“多拖拖，非整大点动静不行！”
“老弟，事情整大了，有利有弊。”岳进鸣道，“我看你还是过来，不管怎么说到现场是必须的，你要拖也成，到现场不也一样能拖？而且这样还显示你在处理事情上的积极性！”
“嗯，有道理。”马小乐道，“不过岳部长，我倒想起个事，会不会有人说是我煽动环卫工人闹事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岳进鸣道，“所以我让你赶紧过来，有好处的！”
马小乐答应了，放下电话，对米婷道：“这下，头发长见识短了吧！”
“怎么了？”米婷很不服气，“我知道岳进鸣跟你说了些啥，那我也考虑了，不过事情都是双方面的，兼顾不来的。”
“不管如何，我真是得去。”马小乐道，“你就没想到一点，即便我过去了，也不一定就要立马解决问题啊！”
马小乐没有吃米婷准备好了的早餐，不过却吃了一口她的嘴唇。
“有事多汇报啊！”米婷站在门口对着楼道喊。
“知道了，领导！”马小乐大声回答着。
十多分钟，马小乐来到了县大院门前，好多人！
“马局长来了，他就是马局长！”认识他的环卫工人喊了起来，立时引来一阵骚动，把马小乐围了起来。
“马局长，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马局长，你是个好官，好官怎么能撤！难道把位子让给那些乌龟王八蛋！”
“我们环卫工人都忘不了你呐！”
最激动的要数那位被摔断过肋骨的老环卫了，他颤抖抖地走过来，“马局长，我这辈子是忘不了你了，要不是你，别的不说，我觉得活在这世上很无助！”
“大爷，你可别这么说。”马小乐道，“社会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坏人毕竟是少数，那几个毛头小伙子对你无礼，也是一时糊涂，后来他们不都是向你认错了么！”
“是啊，可那都是因为你呀！”老环卫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认定你是好官了！我们全家人都来了，看谁要撤你的职，我拼了这把老骨头！”
“大爷，那可使不得呐。”马小乐被这场面弄得，还入了境，心头暖暖的，鼻尖酸酸的，“我那也不是撤职，就是换个地方，小地方是了。”
“那也不成呐！”老环卫道，“凭啥就换小地方了，是你干得不好么？”
马小乐还没回答，岳进鸣就挤了过来，“马局长，你可来了，一边说去。”马小乐跟着岳进鸣走出人群，“岳部长，好像没有完全堵住嘛，没看到门口有进不去的领导呐。”
“你以为丁新华是傻子？”岳进鸣偷偷笑道，“后小门还留着呢，不能断了绝路呐。”
正说着，丁新华也过来了，作为环卫负责人，他没有理由不到场。“马局长，怎么样，场面还壮观吧！”丁新华咧嘴笑着。
“严肃，要严肃！”岳进鸣绷起脸提醒着，“有人拍照呢。”
“谁？”
“好事的人多着呢。”岳进鸣道，“据说市媒体也要来人。”
“来了好啊，把事情闹大！”丁新华道，“咱们不是胡乱闹事的，马局长真的做得很出色，凭啥就冷调了？”
“不可能来的。”马小乐道，“这种围困zf大院的事，市里哪个媒体敢派记者？就算有不明真相私自跑过来的记者那也没用，稿子采回去也得被毙掉。”
“不过，也有可能是内参。”岳进鸣道，“不公开见报，直接呈送市领导，也很常见。”
“不会的，这点事是不会的。”马小乐道，“这种事毕竟只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呐。”
“但是很严重啊！”丁新华插话进来，“小山似的垃圾，堵县大院大门，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丁局长，你咋就想起这主意的呢？”马小乐看着丁新华笑道，“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哪有时间商量，昨晚我提前回去，立刻召集了有关负责人会议，要求把全体环卫工人都通知到位。”丁新华道，“时间紧迫，也不容易啊。”
“呵呵。”马小乐偷笑了一下，“丁局长，谢谢了啊！”
“谢啥，这也算是应该的。”丁新华道，“也就是你，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心齐的呐，你看，几乎全到了！”
“丁局长，说实在的，我还真是感动了。”马小乐道，“看来，人还是该尽力做些好事！”
“行了，瞧你们两人还搭上了。”岳进鸣道，“丁局长，你都号召好几遍了，大家就是不散伙，现在马局长来了，就算装模作样，也该喊两嗓子，态度问题嘛。”
马小乐一听是这么回事，扭头看看，走到人厚的地方，“各位，都散了吧，事情慢慢会解决的，我谢谢大家了！”
“不能散啊马局长，得让书记出来向大家承诺，再让你当局长！”
“你不要相信事情会慢慢解决，解决不了的！”
马小乐听着这些话，心里嘿嘿直笑，不过没说什么，回身走到岳进鸣旁边，恰好邵佳媛也来了，“哟，邵部长，好久没见，最近忙得欢嘛。”
说忙还好，但一个“欢”字就变了，再加上马小乐的口气，有点穷欢的味道。不过这可不是马小乐的本意，他是想说得轻松些。邵佳媛听了，干巴地一笑，“刚好市电台记者来采访乡镇建设，没想到碰到这事了。”
“谁曾想到呢。”马小乐摇摇头，又对岳进鸣道，“岳部长，没法子，我也劝不动啊。”
“再等等，应该可以，他们都是为你而来的嘛，你出面说话肯定管用。”岳进鸣悄悄对马小乐挤挤眼，道：“这事你可别大意了，要不县里影响不好。”
“这我知道。”马小乐点点头，“这不正准备和丁局长商量嘛，赶紧把垃圾清走，疏散人群。”
正说着，马小乐电话响了，宋光明打来的。马小乐走到一边，和宋光明的通话，现在还不能让别人听到。
【556】 不窝气
宋光明建议马小乐，不要急着把人群弄开，起码搞个一整天。
“这样合适么？”马小乐一下就猜透了宋光明的心思，这么做无非就是扩大事件影响，最后市里怪罪下来，板子还不打在周生强屁股上？
“合适，当然合适。”宋光明道，“这是你翻身的一个机会，这事闹大了，必然会引起市领导的广泛关注，就不是梁本国一个人暗发施令所能左右的了。”
“宋县长，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还没说全，事情搞大，你也有好处的。”马小乐笑道，“具体好在哪儿，我就不说了，免得宋县长不好意思，不过我想说一句，以后有啥想法直说出来比较好，这样大家心里都痛快不是？”
“呵呵……”宋光明尴尬地笑了，“好啊好啊，开诚布公，以诚相待呐，这样才会愉快！”
“嗯，宋县长，我觉得这事也不适合拖太久，否则我就会限于被动地位啊。”马小乐道，“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压下去，那不是显出我有意而为了嘛。”
“嗯，也是。”宋光明道，“反正这事要惊动市里才好，要不效果达不到。”
“唉，这事有点难度。”马小乐道，“要惊动市里，那动静得多大，别到时收不了场。”
“没事，有关群众群体性事件，没有收不了场的。”宋光明道，“别忘了，人民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不管哪一级领导都不敢小视，不管什么情况，领导们都巴望着快点收场，哪里还有收不了场的？”
“我不是说那些环卫工收不了场，我是说自己。”马小乐道，“这事我是中心，姿态要高些。”
“要不这样，你不是认识上面的记者嘛。”宋光明道，“中宣部有没有人，呵呵，我就不敢肯定了。”
“宋县长你又跟我绕弯子了，我知道，吉远华以前告诉过你，说我中宣部有人是糊弄人的是吧？”马小乐道，“有话直说，就算你说我中宣部没有人，我也不生气，可你跟我到处打埋伏，这让我很不舒服。”
“哎呀，老弟啊，我不是考虑道你的面子嘛。”宋光明哈笑着。
“这么说来，你还真以为我中宣部没有人了？”马小乐问道。
“我可没那么说哦。”宋光明道，“吉远华姑妄说之，我就姑妄听之，不在那上面纠缠。”
“行啊，我也不多解释，越解释越糟糕。”马小乐也不多说，“宋县长，你的话让我很有启发，我可以让上面的记者来采访采访这件事嘛。”
“不用这个法子也行。”宋光明道，“如果到中午人还不散，估计公安就要出动了，只要少有点乱子，市里肯定会知道，因为要是演变成群体性动乱，那可绝对不是一般的严重呐。”
马小乐觉得后者可行，让记者采访，只有匡世彦能帮忙，但像这种帮忙得是相互的，就是事件本身得符合人家的工作要求，不能纯粹利用人家来帮忙，毕竟和匡世彦还没达到那种关系。而让公安出动，就好办多了，起码有甄有为在，在控制上还能有一定的把握。
通完话，马小乐想了，等到中午那得多长时间，不如就半中午把事情激化。“丁局长！”马小乐喊过丁新华，“既然事情做了，那不如就按我的计划来。”
“行，你说！”丁新华坚定点点头。
“等会找几个人，朝大院里扔垃圾，要周生强出来表态，说让马小乐回到卫生局当局长去！”
“这事不太小意思了么。”丁新华转身走了。
马小乐回到岳进鸣面前，邵佳媛还没离开。“邵部长，刚才找了几个算是领头的，都说好了，过会就去清理垃圾。”马小乐道，“没想到，当初在城管局混了一遭，还得了点人心。”
“做得好，当然是得人心了。”邵佳媛道，“你在几个位置上，都干出了漂亮的事，那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马小乐笑道，“邵部长，那刚好，让市电台的记者给我采访采访，把我树个典型吧。”
“马局长你开玩笑了，你已经是典型了，还用再树嘛。”邵佳媛笑道，“要树的话，那得到省里去了！”
“邵部长你开玩笑吧。”马小乐见套近乎初步多了，小声道，“邵部长，拜托你个事，能不能去看看，吉远华现在干啥。”
“哦。”邵佳媛不露声色，点点头，“好，不过我不一定能看出来，最近他好像比较神秘，有些喜不自禁，但又啥都不说。”
“就是，我也感觉到他有点怪异，所以才托你探听探听。”马小乐道，“还有，我琢磨着，现在吉远华周围的人，也没几个能和他处得来的，你还可以，应该能和他说上话。”
“行，我帮你注意就是，只要有情况我就告诉你。”
“好。”马小乐刚要再奉承两句，大门口就传来了嘈杂声。
成包成袋的垃圾，接二连三地翻舞着飞进大院内，“啪啪”地落碎开来，散着腐臭味。
“坚决让县领导给个说法！”
“请周书记出来表态！”
……
几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就传了过来。但是，小小几个民警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警车上也被砸了垃圾，脏污不堪。
马小乐有些担心了，矛盾不断升级，最后不要很的不可控，那可就玩火自焚了。想到事情的严重，马小乐立刻找丁新华，说赶紧把势头给压下来，说说算是，收拾现场赶紧离开。
马小乐和丁新华爬到了县大院的电动门柱上，一唱一和，五分钟时间，“平息”了事件。
很快，门口小山似的垃圾被清运干净，包括大院里扔的那些，但是有两名环卫工人被警车带走了。
“丁局长你放心，我马上找人，你的工人绝对不会有事。”马小乐边说边进了大院，去找周生强，这事找他比找甄有为更管用。
“周书记！”马小乐装着猛擦额头的汗，“场面差点失控！”
“不是差点失控，是已经失控了！”周生强好像很生气。
周生强一生气，马小乐也不高兴了，他可不愿意在周生强面前窝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