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名声狼藉!
银女没跟林泽坐车回家,而是淹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临走前,银女告知林泽,下次见面之rì,便是对弈之时。赢了。嫁给他。输了,死。
哪怕她已当着全世界向林泽喊出爱的告白,但她仍不会因此手软。
林泽对此毫无办法,只得任由银女发疯发癫。并相信她所说的话,没一句会是忽悠人的。
驱车回家的路上,林泽接到方素素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一趟国安局,有紧急事儿找他。林泽应了下来,便打方向盘朝国安局驱车而去。
等他抵达楼下,正要穿过大厅进入电梯时,两道别说放在这空旷的大厅,纵使是放在人堆里也格外耀眼的风景线。
黑皮衣的方素素,一身l装的张馨蓝。
两个不论是外貌还是身形都极为惹火惊艳的美女俏生生站在大厅,登时就吸引住了林泽的目光。
“嗨!”林泽扬了扬手,朝两人走去。
“林泽!”
数月未见,张馨蓝那一身柔柔弱弱的气质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贴近于方素素的干练利索。连见面打招呼的态度也让小林哥颇为诧异。
她一声轻呼之下,竟是飞奔而来,哗啦一下抱住林泽。半边身子卷入林泽怀中。如几百年不曾相见的情侣一般,场面十分热烈。
窘迫的林泽无计可施,却也没拒绝。虽说跟张馨蓝的关系大致上还没热烈到这般程度,却也有了那么些暧昧情愫。说对这位柔柔弱弱的女jǐng官一点感情没有是骗人,但要像银女韩小艺那般投入,也有点不现实。
不过在感情方面自被夏竹攻破防线后,林泽便已放开了。不会故作矫情地拒绝谁,只要看对眼,便会顺其自然地发展。当然,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追求谁。一方面是xìng格使然,林泽在这方面不说缺根筋,却也没什么老道经验。另一方面则是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能做的只是不拒绝不排斥,剩下的,听天由命——
林泽嗅了嗅女孩儿柔顺长发上飘散而出的沁香,微笑道:“这段rì子过得还好吗?”
“好。你呢?”激烈的情绪过后,张馨蓝恢复矜持的xìng子,轻轻松开林泽的怀抱,捋顺因激烈动作而扰乱的发丝,轻声问道。
“还行。”林泽点了根烟。
“还行?”方素素语调冰冷地踱步而来,高跟与光洁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如初次带林泽进老局长办公室一般,颇有几分熟悉缅怀的意思。
“闹得三十八军天翻地覆。只是还行?”方素素蹙起好看的眉头道。
“额。”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揉了揉鼻子,不敢正面交锋。
他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方素素是自己的联络员。在等级上,她算是自己的直系上司。虽说她没把自己当上司看待的觉悟,但小林哥作为老油子,还是有将方素素当领导看的觉悟的。
再者,林泽知道她一直不赞成自己在燕京闹太大动作,能稳妥保护韩小艺安全便好。也没多余要求。这是对自己安全着想,林泽当然不排斥。可有些事儿遇上了,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所以此刻他打定主意一不做二不休,一问三不答,三缄其口。
“先上去。”方素素见他有认错态度,也没当众追究。岔开话题说道。
“嗯。”
跟随冷艳情报官上楼,张馨蓝故意走慢两步跟林泽并肩而行,进了电梯,也是两人在前,方素素一人在后。不得不说,林泽之前还觉得方素素有些地方表现得不够成熟。可此刻瞧来,她远比自己想象得成熟,尤其是跟张馨蓝一对比,高下立判。
也难怪。
林泽一直以自己作为标准评价方素素。但这根本没有比较xìng。
林泽何等人物?十几岁就给人放血混大哥,不满二十就出国执行国际人物的狠人。方素素呢?不过是一个有决心有斗志有毅力的女情报官。她所接触的最恐怖场面就是上次保护伊丽莎白。能指望她像林泽一样看淡生死,法力通天?
简直痴人说梦话。
闷在电梯里扫了一眼面若桃花的张馨蓝,又瞥一眼抱胸站在身后的冷艳情报官,林泽暗忖:“这情报官还真是千年不变,一点儿也不知道女人的魅力所在。唉,虽说容貌不低于张馨蓝,甚至在jīng致程度稍胜,却不及小jǐng花来得讨喜啊。”
叮咚~
出了电梯,林泽故意落后两步,跟方素素并肩而行,刚要说什么,却听方素素说道:“伤好些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林泽讶然。
“先是对抗四个神秘高手,之后又在万岁军大闹一场,能不受伤?”方素素皱眉道。
“也对。”林泽点点头,扫了眼领路的张馨蓝,好奇道。“不是说要秘密训练几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成绩优异,提前毕业。已经正式成为国安情报员,本来按照流程规矩目前还是要接受保密训练的。但情报科实在缺人,所以我一面教她,一面投入工作。”方素素解释道。
“我介绍得没错?早跟你说她能力不差的。”林泽得意洋洋。能为国安介绍一两个优秀特工,他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方素素岔开话题问道。
“不知道。”林泽摇头。还沉浸在喜悦当中。
“之前你搅乱商业圈子。这回你又将燕京军方打乱,老局长让我招你回来避避风头。至少一周,你别想出去溜达。就留在这儿。”方素素严词厉声道。
“啊?”林泽闻言,当下转头就要跑,却被方素素一把拉住。
“你还嫌外面不够乱?”方素素皱眉道。
“那事儿跟我无关啊,其实我才是受害者。”林泽委屈道。
“堂堂万岁军副军长当众被人臭脸,你说你才是受害者?”方素素不满道。“你这话自己都不信?”
“事实上,虽说对于那位张将军的遭遇我很抱歉。可打他的人也不是我。”林泽狡辩道。“他本来还想打我来着呢。”
“但结果终究是他被人打了,而你安然无恙。你可知道,最近有关你的传闻满天飞,差点没把国安给掀翻。”方素素不悦道。
“那你把我关在这儿也没用啊。我总归要上课保护韩家大小姐?”林泽找理由道。
“那方面我们会暂时安排同事保护。再说,韩家不是有个瘸子门神吗?那家伙的名头也大得很,不用担心。”方素素说道。
“让我来这儿做什么?”林泽续了一根烟,懒洋洋地说道。
方素素神sè微微一变,略一调整步伐道:“老局长挑了几个潜质不错的特工,让你在这一周内把他们训练到达标。”
“草。你怎么不让我这一周内孵一窝蛋?”林泽跳脚骂娘。“你当老子神仙啊?”
“那几个同事差不多算是国安一流特工了。但方局长说还欠缺点火候。所以让你出手。”方素素也不对林泽的粗鄙之言着恼,接着道。“如果你做不到,方局长不会下这个命令。”
“草,他以前下的那些命令无数次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不死算老子命大。还真当他独具慧眼?”林泽脸庞扭曲。
“有疑问你直接找局长,我只是负责传达命令。”方素素眼角微微抽了抽,颇有几分好笑之意。
“唉,算了,那老小子肯定顾左右而言他,半天回不到正题。说罢,为什么忽然要集训?是不是有一级任务?”林泽懒散道。
“嗯。”方素素点头说道。“这批人经由你训练之后,会在 第 459 章 什么的。不要求多,随便赏点就成。嗯,不是说小爆发就问大家要,只是求个动力。不给咱也会卖力码字爆发的,图个互动嘛。~
第四百九十七章 魔鬼训练!(上)
明面上,老局长安排林泽暂居国安是避难。实则兼职当教官。
对此林泽没太大意见。老局长的安排,他向来都是遵循的。不因为他是自己顶头上司,单纯他将老局长当半个老爹看待。
可以说,没老局长这么多年的栽培以及养育之恩,林泽指不定就在孤儿院厮混一些年头然后成为无业游民过着吃一顿饱一顿的尖酸rì子。
人要懂得感恩。林泽一直将老局长对自己的好放在心底。表面上跟他油嘴滑舌,真要出现大事儿,林泽肯定是第一个替老局长背黑锅的。
国安虽说是工作单位,但也有一些休息室。用于通宵工作的特工小憩之用。方素素替他挑了间面积比较大,设施也比较齐全的房间入住。并告诉他这一周尽量别离开,省的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林泽对此没有意见,反正进京的这段rì子的确发生不少事儿,他身心疲倦,适当休息一下,调节一下心情也不错。
方素素交代一番后没急着去工作,而是安排完张馨蓝下午的工作后,yù领着林泽到处看看。
终究有几个年头没在这儿溜达,林泽对内部结构自然不像方素素那么熟稔。点了根烟点头,表示赞同。
小张同志则是有些不舍刚与林泽见面又要分开,迈步小不说,还一步三回头,颇有几分凄凉意境。林泽见状只得苦笑着揉了揉鼻子,安抚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好叙旧。”
“恩啊。”张馨蓝得到林泽的提议,当下满面雀跃,欣然工作去了。
“你倒会哄女孩。”方素素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好歹是走技术宅路线的。连女孩都不会哄,怎么混?”林泽腆着脸自夸。
“走吧。”
————
国安作为唯一向公众公开的私密xìng单位,但程度远比不上美利坚大不列颠那些西方列强的尺度。他们早在数十年前便将这些国家机器搬到大荧幕上供人娱乐。而作风相对保守的华夏则只是透漏过一些相关信息。并没大肆宣扬,更不可能允许电影人拿这种国家xìng质的私密执法单位开刀。就算谁敢拍,也肯定被和谐神兽咔嚓得支离破碎,身首异处。
国安部门较多,林泽之前呆的部门和情报科属于比较吃重的部门,拨款和权限较大。当然,权限越大,责任自然也就越大。再加上这两个部门的合作较为密切,所以许多不懂这些行情的人会将情报科和林泽所在的部门混淆为一个单位。
一路上,林泽偶尔能撞上几个之前在此处工作时的老同事,有些是一个部门的,有些则只是听闻其名,见过其人,却不怎么打交道的其他部门同事。但他们的反应都很整齐划一。
一个个如见瘟神般撞上就绕路三里。生怕被这个年纪轻轻,却名声狼藉的边缘特工拖累传染…
这样的状况在国安是很难出现的,许多新人见自己的长辈或上司如此神情,不由好奇这个跟随冰山女情报官的年轻小子什么来头。
红三代?
官三代?
不像啊。
也只怪小林哥生来一副叼丝命,浑身上下没半点谦谦公子或纨绔的气息,很难让人联想成背景强势的大牛。林泽对那帮老同事的反应无所谓。反倒是方素素颇为惊诧。微微瞥林泽一眼,心思复杂。
她是知道林泽口碑不好,但他还没跟林泽一道儿来国安。更别提像今儿这样悠哉游哉地逛国安。所以尽管知道不少老同事都不待见林泽,却不曾想过这帮同事的反应这么大。
太不留情面了吧?
他又不是瘟神,至于跟见鬼似地惊慌失措吗?
想到此节,方素素一反常态地没对林泽冷嘲热讽,反而有些心疼他的处境。
一个虽说偶尔会擦边,会踩过界,但绝对可以为守护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优秀特工,堪称国安近十年来素质最高的特工,却连一帮同事都不待见,更别提那些提林泽就吹胡子瞪眼的领导。方素素语调柔软,轻声道:“别放在心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讨厌你。”
“譬如你?”林泽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歪着脑袋问道。
“嗯。”方素素重重点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特工。没有之一。”
“失礼失礼。”林泽微微一笑,说道。“带我去见那几个苦命的特工吧。这回前往大不列颠,也不知还有命回来不。”
“好的。”
如方素素所言,这几名特工全是国安挑选的生面孔,资料还没国际化,也最具有潜力和能量的优秀特工。平均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以三十岁才是一个特工巅峰期的论调来看,这几人还属于后起之秀,并没达到真正超级特工的标准。
其实不难理解。
一般而言,即便是进入像林泽呆的这类任务型部门,就算能力再强,能接手的任务也大多是打打杂,抓抓小人物。很难磨练出优秀的行动能力。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的丰富,领导才可能安排他们完成大任务,并慢慢培养成独当一面的超级特工。到三十岁,正是经验体能以及资历的巅峰期,在这个年龄,但凡是优秀特工,都拥有极强的爆发力。会表现出领导估算之外的能量。
而眼前这几个年轻特工,恐怕刚过了三年菜鸟期,勉强脱颖而出,成为国安重点培养对象吧?
“近几年国安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老一代特工平均年龄直奔三十五岁,年轻一代却又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这几个已经是相当出众的人选。希望你好好教教他们,强化他们的求生本领,到时才有机会回国。”方素素轻声说道。
“万一全回不来,国安不是损失惨重?”林泽微微皱眉,对国安这次的决定有些意外。
“没办法,这次事关重大,错失机会,下次可就难了。”方素素苦涩地说道。
“跟鲨鱼有关?”林泽问道。
“嗯。”方素素点头,旋即又是轻轻摇头道。“其实我对局长的命令也有些迷惑。就算咱们跟英方关系交好,可这次终究是军情六处为主,我们为辅。派遣几个二线特工就算给他们面子了。何况还有小黑支援,为什么偏偏把国安最优秀的新秀送过去?”
“局长可能也有苦衷吧。”林泽摇摇头,没去琢磨那老家伙的意图。反正他的任务只是强化训练一周,给他们添加几分求生几率。再多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那几个年轻特工正在做体能训练,见林泽跟那位在整个国安都艳名远播的冰山情报官,纷纷放下手头上的训练,聚集过来。
“这位是最近一周给你们训练的教官,有什么不解或是想不通的地方,尽管问他。他对在国外执行任务有很丰富的经验。”方素素简略介绍道。
那几名年轻特工微微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却各怀鬼胎,有几个则是认为这林泽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即便林泽生得还算老成,撑死了也就跟这几个特工一般大小。经验很丰富?不会是领导来宽慰咱们,故意找个菜鸟来充嫩的吧?
另外几个则是打算等方素素走了,试探一下这位被方素素高度赞扬的年轻小子是否真有本事。
明面上波澜不惊,私底下则是暗cháo涌动。
林泽活成jīng的人物,又岂会猜不出他们心思。啪嗒点了一支烟,毫无特工严于律己的职业形象,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地往前一站,略歪着身躯道:“大家好,我叫林泽,在之后的一周里,我会传授一点我个人的心得,希望能对你们即将执行的任务有所帮助。”
哗——
林泽话音甫落,便听到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不为林泽那倚老卖老的姿态,而是因为他这个名字。
林泽?
这可是国安很忌讳提起的名字,一方面是那位边缘特工在国安犯下不少天怒人怨的事儿。另一方面则是据说这位边缘特工干下的壮举是普通特工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任务。
又爱又恨。恐怕便是国安高层对林泽的态度。
一个优秀到极致的特工,却不听从命令,任意妄为到殴打领导。恐怕没哪个领导会真心喜欢他吧?方局长除外。
方素素见林泽轻易便控制住场面,面露一丝满意,跟众人知会一声便离开训练室。留下林泽和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年轻特工。
小林哥也不装-逼,抽了口烟,冲几个被自己名头唬住的特工笑道:“我知道你们听说过我的一些事迹。虽然可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我不否认,我的确做错一些不该做的事儿。但这不是重点,我这次来国安的目的是训练你们,让你们有命回国。嗯,也不能保证你们经过我的训练就真能回国,权当心灵慰藉吧。”
他说罢捻灭香烟,接着道:“我不要求你们崇拜尊重我,我没那虚荣心需要靠你们满足。就算你们在训练背后骂我糟践我,也随你们。但我预先通知你们,一旦开始接受我的训练,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jīng神。让我发现谁不用心,谁抱侥幸心理偷懒。嗯——”林泽微微仰起头,面露寒芒道。“我连国安三把手都敢打,你们猜猜我敢不敢打你们?”
~~
家里来客,白天陪着,所以第一章更新迟了。之后还有2章,大概会是二合一章节。五千字以上,时间不确定,应该是两点之后。老话,不建议等~~
第四百九十八章 魔鬼训练!(中)
~ [正文] 第 46 章 魔鬼训练!(中)
------------
?
林泽之所以沦丧为边缘特工,便被偌大国安不待见,一方面是他xìng格使然。╔ ╗另一方面则是他没接受过多的系统化洗脑。
刚从孤儿院被接出来,他便被老局长扔进基地训练。在那种环境下,跟一帮虎得不要命的小家伙在一起训练。很难让林泽养成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习xìng。之后正式成为国安特工,也因为有紧急任务交给他,国安教官还没来得及给林泽洗脑,便被老局长揪出去放养。
可以说,林泽如今的xìng格基本没被外界扭曲揉搓过。是在很zì yóu宽松的环境下养成的。
没怎么接受过国安训练,他自然不可能走国安教官的常规路子。
所以他训练的方式不仅让这帮年轻特工大跌眼镜,并且觉得林泽这个恶魔在故意刁难自己。
一两个年轻气盛,且自命不凡的特工受不了这冤枉气,当场撒手不训练,坐在椅子上擦汗休息,给林泽个不理不睬。
林泽倒也不动怒,只是安静坐在椅子上抽烟喝茶,目光平和地盯着剩下三个咬牙训练的特工。纹丝不动。
倒也怪不得那两个年轻特工不干,按照林泽的训练方式,别说熬到晚上,这么训下去,恐怕连晚饭都没力气吃。
这不,才开始两个钟头,这帮特工便挥汗如雨,浑身酸痛了。
剩下三个还算踏实低调的特工也在训练四个钟头后彻底没气。趴在地上气喘如牛,浑身乏力。仿佛连灵魂也被剥离出来一般,格外萎靡。
林泽见状,缓缓从口袋摸出手机,拨通方局长号码。
“喂。”方局长那略显威严的声音传来,只是言语中却明显带着几分谄媚。“小林哥,什么情况?”
“这边有两个废材,你把他们带走。我看不上。”林泽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方局长登时慌了。“什么意思,他们能力不够?”
“能力够不够我管不着,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他们。”林泽淡淡道。“少废话,把人带走。不然我走。”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方局长忙不迭起身,诚惶诚恐道。“你先别冲动,我马上过来。”
言罢他挂掉电话,飞奔而去。
那几个趴在地上的特工还好,战火并没蔓延到他们身上。那两个提前退场的特工却彻底傻眼了。
不是说这位边缘特工脾气火爆归火爆,但还算厚道吗?为兄弟可以爆打领导。怎么还做这种打小报道的小人事情?
心念至此,这两个早已恢复体力的特工迅即起身,徐步走向林泽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林泽跷起二郎腿,淡淡道。“既然你们对我的训练方式不满,那滚。我也没兴趣教两个废材。”
“你说谁废材?”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特工面sè扭曲。恶狠狠地质问。
“谁是废材我就说谁。”林泽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朝另外三个趴在地上休息的特工道。“你们还可以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继续训练。”
言罢也不理会两人,打算出去透口气。
既然方局长会来,那他也没待下去的理由了。反正自己已经表态。怎么做就看方局长。
“林泽,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另一特工一个闪身,窜到林泽身前,神sè冷峻地说道。“我们是要去英国执行任务的特工。你算什么东西?”
“哦。我不算啥东西。按照你们给我的称号,我就一个边缘特工。对?”林泽笑眯眯地抽了口烟,没心没肺地说道。“但我跟鲨鱼打了两年交道,见他的次数不算多。每次见面时间也不长。粗略算起来,拢共也就见过十七八次。大抵知道他是个什么人。随便算算,死在他手上的各国特工没一百也有八十。号称全球屠杀特工最多的恐怖分子。”
“——”两名特工登时呆滞。
他们听说过林泽的英雄事迹,却不知道他曾在鲨鱼身边卧底两年。这个任务属于a级机密,除极少数国安高层之外,别说普通特工,就算是中层领导,也没人清楚。所以此刻林泽一提,这两人当场就煞笔了。
他们不知道林泽曾跑去当特工,却对鲨鱼的名号一清二楚。
全世界最强大的恐怖分子。别说华夏,全世界特工都栽过在他手上。可谓是各国的头号大敌。无一不想将其除之后快。可鲨鱼至今仍活跃在全球各地。可谓风生水起,chūn风得意。而众所周知,鲨鱼这位恐怖大鳄可谓心细如尘,从没卧底特工能在他身边潜伏超过三个月。除非溜得快,否则没一个能安全离开。所以对于卧底这事儿,各国机构也只是幻想幻想,在多次失败后,便也不再采取卧底方案。
如今得知林泽竟能在鲨鱼身边卧底超过两年。这对他们的刺激不言而喻。
但两人终究是年轻气盛,被林泽折杀面子是小,以后抬不起头做人是大。当场不再言语,却也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就在林泽厌烦地想推开两人离开时,方局长不早不晚地及时赶到。忙不迭喝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拦住教官去路?是不是想被革除?”
“局长!”
两人闻言,立刻转身敬礼。神sè尴尬。
“林泽。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生这么大气?”方局长卑躬屈膝地问道。
“没什么。这两小子不听我摆布。我看着不爽。”林泽盛气凌人地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两人。
“怎么回事?”方局长立马翻脸道。“教官的话都不听。不想混了?”
“局长,事实上是——”
“我不需要借口!”方局长冷冷道。“我命令你们立刻道歉!”
“——”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方局长平rì里霸道归霸道,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啊?这下怎么跟牲口似的,连解释都不让自个儿解释,就得道歉?
俩特工虽说有气,却也深知既然方局长发飙,肯定是没有回旋余地。转身朝林泽低头道:“林泽——”
“要叫教官!”方局长吹胡子瞪眼。
“——”俩特工一肚子委屈,低头道。“教官,是我们不对,请您原谅。”
“嗯,我原谅你们了。”林泽点头道。“但你们还是要走。”
“为啥?”方局长激动地问道。“他们能力不行?”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们。”林泽淡淡道。
“——”方局长谄媚道。“林泽,你看是不是给我个面子?人选我已经订好了,临时不可能更改。你就勉强敷衍一下?”
“我是一个有立场的人。我从不轻易改变决定的事儿。”林泽严肃道。
“那,你开个价。”方局长轻声道。
“把这次的计划告诉我。”林泽理所当然道。
“你没参与进来,告诉你不太方便啊。”方局长为难地说道。
“那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林泽言罢便要离开。
“别——”方局长一把拉住他。“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成。”林泽迅捷回头,朝两傻眼的特工道。“你们现在开始训练,我不喊停不要停。”
“啊?”两特工神sè一紧,迟疑道。“那如果我们跑不动了呢?”
“我说过了,我不喊停不许停。”林泽淡淡道。
“额,林泽啊,你这不对啊,好歹要有个底线啊。万一他们脱力摔倒咋办?”方局长替两人菜鸟说好话。
“很简单,如果真脱力了就能休息。而试探你们是否真脱力的办法也很简单,我会派人监视你们,等你们趴下,他会拿刀砍你们。要是你们还能躲避,那就证明没脱力。听明白了吗?”林泽平静地说道。
“明白。”两人满嘴苦涩。
“明白还不去训练?”方局长一脚踹在他们屁股上。折身打算跑路。
“老东西,跑这么快就能不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办公室怎么走吗?”
“——”方局长尴尬地笑道。“我有点事儿,你先去我办公室,我至多半个钟头就到。”
“你要不来我今晚去你家睡。”
“——”
————
张馨蓝连续工作三小时,脑袋有些发晕,揉了揉太阳穴后,起身去走廊尽头的茶水房休息。
只是刚到门口,她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希拉的交谈。她本无意偷听,林泽这个名字却轻飘飘地钻入她耳中。登时起了好奇心,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屏息倾听。
“嗨,老局长将他招回来,未必就会长期驻守,你们担心什么啊?说不准过几天就走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特工说道。
“也有可能常驻国安,你想啊,之前他都不在这儿办公的。这次以训练菜鸟的名义招回来。说不定只是怕咱们反应太激烈,走了个迂回的路子。我猜过不了多久,老局长就会宣布让他成为某某科室的领导。啧啧。就是不知道到时倒霉的是谁。”
“这还了得?他以前不驻守都将国安搞得天翻地覆,这次回来,咱们还能有好rì子过?”
“唉,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这么彪悍的人物,仗着有老局长撑腰,从来不将咱们放在眼里,连领导他都敢啊。嗯,以后咱们尽量跟他隔远点,省的他一个不开心,咱们被殃及池鱼。”
砰!
几人正聊得开心,房门忽地被打开。一道柔软却无比气愤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你们太过分了!”
张馨蓝红润着眼眸,怒视这几个背后嚼耳根的特工,神sè恼怒。
“身为特工,背地里中伤同事,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张馨蓝义正言辞地喝道。
“小张,你胡说什么呢?”一个特工面露尴尬地说道。“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哪有什么中伤同事?”
“你当我是聋子?”张馨蓝愤恨道。
“小张,我看你是多心了。”另一名特工微笑道。“再者,就算我们说了什么,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添油加醋。这一点,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这几人很奇怪。张馨蓝不过一个新来的情报员,甚至还没正式投入工作。怎么就对几人的聊天内容这么大反应?
要知道,在国安私下里谈论林泽可谓是一个不成文的传统。谁让林泽是个出头鸟,又是个边缘特工。讨论他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有些放肆的特工甚至当众辱骂林泽。也没几个人会反驳,反而是神sè如常地默认。
没办法,林泽在国安的口碑实在太差。
这几人如今只是在休息空挡细声谈论,怎么都算不上激烈。何以张馨蓝反应还这么大?莫非她跟林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可能啊——
一个是老牌特工,一个是新来的情报员,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那这位柔弱情报员的神经未免太过敏感,也太富有正义感了。
“哼,我还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无耻的人。连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还能这么大义凛然!”张馨蓝咬牙登时几人,眉眼间透漏出强烈的冷意。
“我看是你过分才对!”一个xìng子有些急躁的特工见自己几番忍让,她却丝毫没有大事化小的冲动,反而进行人身攻击,不由扩大音量道。“小张。就算我们说了谁,也跟你无关?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就算要指手画脚,也得林泽本人才成!”
“你——”张馨蓝气的浑身发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本人就可以吗?”
忽地。又是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这回不止是几名特工吃惊,连张馨蓝都惊讶地回过身。
来者不是林泽是谁?
他本是觉得在办公室等老局长太过枯燥乏味,便打算来茶水间喝杯咖啡,解解乏,哪儿想到没进门便听见屋内的人正在谈论自己。而其中竟还有张馨蓝一个。不由大为好笑,这女孩的确很有正义感,也见不得别人污蔑自己。可就林泽本身而言,他对这些恶语中伤是无所谓的。要这点刺激都受不住,他也活不到今天。
可如今既然张馨蓝被人欺负,还是因为自己,他又岂能不现身打抱不平?
“林泽!”张馨蓝红着双眼轻声喊道。
“嗯。”林泽点点头,笑道。“没事儿。”
而后便是目光冷漠地扫视几名特工几眼,口吻淡漠道:“本来你们怎么评价我没关系,但你们堂堂男子汉,竟然跟一个柔弱女孩儿过不去。这就未免太恶劣龌龊。我这人很公道。你们要是不想把这事儿闹大,就向小张道歉。如果不道歉。哼哼!还是那句老话,老子连国安三把手都敢打,还怕打你们?”
~~
困死了,睡觉~
~
~
第四百九十九章 魔鬼训练(下)
人言可畏这句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是经得起推敲的。
国安除开部分老牌特工跟某些被林泽教训过或顶撞过的上司对这位边缘特工心怀芥蒂之外,近几年陆续进来的新秀几乎只听其名未见其人。要说对他有多大积怨偏见,多半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此刻茶水间内几名特工有两个老牌特工,是亲眼见过林泽盛怒之下暴打上司的。至于另外一名新秀,对林泽的了解大多是道听途说,没个全面认识。
甚至于,有些新晋特工在初来乍到时不仅不排斥这位不曾见面的边缘特工,反而有些另类的崇拜,畸形的敬佩。
毕竟,每个铮铮铁汉都是有热血因子的。血管里也流动着离经叛道的血液。对于这类敢做自己不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的汉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畸形的崇拜。
可这些人自进入国安,耳边流传的皆是诋毁中伤林泽的信息,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随大众轻蔑鄙夷林泽了。
所谓骂啊骂啊,也就习惯了。大抵如此。
如今三名特工被林泽冷言冷语地撞上。却是不敢像往常那样大放厥词,一个个龟缩在茶水桌对面,不敢去瞧林泽那yīn阳怪气的脸庞。生怕这位国安头号猛人一个不高兴便对自己拳打脚踢。
不敢?
正如林泽所言,国安曾经的三把手,如今的准二把手都被林泽拳打脚踢过。遑论三个同级别的特工?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位特工决定三缄其口,不管林泽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忍了。
但是道歉——没门!
道歉就代表认输,跟沉默相比,他们更愿意选择后者。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国安一线特工,让他们跟一个新人菜鸟道歉?实在太打脸。就算你是林泽又如何?难不成我们沉默都不行?
打定主意,三人相互换了个眼神,沉默不语。
林泽何等jīng明人物,自是一眼便瞧出他们心中所想,也不动怒,笑眯眯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跷起二郎腿道:“小张,你不是来喝咖啡的吗?顺便帮我倒一杯。”
说罢他自顾自点上一支烟,仍是这般似笑非笑地扫视对面三人。直至张馨蓝莫名其妙地端来咖啡,他轻抿一口后,这才伸出右手敲打几下桌面,风轻云淡地问道:“真打算一句话也不说?”
“说什么?”资历颇深的一名特工微微皱眉。
“刚才说我坏话挺带劲,现在哑巴了?”林泽微微眯起眸子,登时给人yīn测测的印象。别说对面三人心头一颤,饶是站在他旁边,不受视线波及的张馨蓝亦是神sè略显诡谲。似乎有些吃不消林泽这yīn沉的神情。
“说什么坏话?”领头的特工兀自狡辩。
“骂我边缘特工还不算?”林泽淡漠地说道。
“你不是?”领头特工渐渐被撩出火苗。按资历,他远比林泽老成。虽说林泽在国安也算是老资历的特工,但终究才二十出头,在国安老资历特工里,他还排不上号。可这名特工不同,他已年近三十,在国安呆的年数近八年。怎么都算是林泽前辈。如今肯哑口不言,一方面是忌惮这个有老局长撑腰的边缘特工,另一方面则是明白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斗不过。
可是——是人三分火。何况还是一个优秀的老牌特工?
他可以容忍,但忍无可忍时,他便不再忍让。颇有豁出去的架势。
“我是。”林泽含笑点头,弹了弹烟灰,斜睨他道。“但不是你能说的。”
特工微微一愣,没有答话。
的确,纵使林泽真是边缘特工,还是整个国安都不待见的家伙。却并不代表他能说。往轻里说,他这属于中伤同事,往重了说则是散播不良信息,有损国安形象。真闹上老局长哪儿,吃亏的是他,受惩罚的也是他。
只不过之前林泽不在,对于这类话题没人找茬挑刺。如今林泽回来,局面自然不同。
“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林泽笑眯眯地说道。“你做错事,让你说声道歉都不行?”
那几名特工哪儿料到林泽如此牙尖嘴利,理由一套一套,根本不容反击。再加上他可怕的战斗力,能沦丧为边缘特工依旧受老局长重任,的确是有理可循的。
领头的特工嗫嚅着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泽也不着急。反正他有半个钟头消遣,就这么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抽着烟,等候他的回应。
按道理,若是只有他听见对方恶语中伤,他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但如今将张馨蓝参合进来,并且受了不小的委屈,林泽就算再没心没肺,也得找回个场子。否则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这三人相互对视,却终究寻不出个好法子。道歉是肯定不会的。在他们心里,抹黑一下林泽已是很稀拉平常的事儿。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根本没半点罪恶感,谁会因为这事儿道歉?
但不道歉想化解此刻的矛盾也颇为不易。回头见林泽慢悠悠地端坐椅子上扫视自己,不由左右为难。略一停顿后说道:“不道歉又当如何?”
“确定?”林泽笑着问道。
“确定。”
“嗯。也不怎么样。”林泽缓缓起身,随后,他猛地一脚踹在茶水桌边缘。偌大茶水桌便朝三人滑动。速度奇快,并与地面摩擦出吱吱的刺耳之声。
砰!
抢先一名特工双臂按住茶水桌,一拍之下倒遏制住桌子的气劲,可掌心也略显灼痛。再一眨眼,林泽已一脚踩上桌子,提腿踹来。
嗖!
大头皮鞋直踹抢先特工胸膛。那特工倒也不是弱手,微微偏身便避了过去。只可惜跟林泽比较,他终究棋差一招,被林泽挥动的手臂连人带起,摔在货物柜上。
啪啦!
金属柜被撞得变了形状,那特工亦是痛得面露青筋,勉强挣扎方能起身。
剩下两名特工见林泽二话不说便出手打人,心中皆是有气。yù上前跟他在拳头上见真章,却是被那受伤特工喊住:“回来,你们也不是他对手。”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年轻特工见领自己进门的前辈嘴角溢血,心头大为不快。蠢蠢yù动地想跟这位名声狼藉的边缘特工过招。
“你可以不放过我。”林泽笑眯眯地朝他走来,摆了摆手道:“想打,随时奉陪。”
“我们走!”
受伤的特工不愿将事儿闹大,再者,他口头上对林泽不太满意。可心底里难道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个家伙?
作为老牌特工,他比许多人都清楚当年的秘辛。包括林泽为何要暴打上司一事。事实上,作为一个被磨平棱角,活得毫无个xìng的特工来说。他抹黑一下林泽,戏谑一下他的过往,是很理所当然,稀拉平常的。但骨子里,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林泽真如自己评价的不堪。
一个年纪轻轻,就屡次完成大任务的优秀特工,就因为脾气火爆点,对同事忠诚点,便要背上边缘特工的名头?
心底里,他是有些替林泽不值的。
但人的悲悯之心很难长时间维持,那个大发慈悲的状态一过,留下的便是对林泽的冷嘲热讽。
此刻被林泽打了一顿,反而将这名逐渐麻木无情特工的热情激发出来。苦笑着拉走两人。直至回到办公室上了药,这才朝那两个义愤填膺的特工说道:“被他打一顿,没啥好怨恨的。”
“沈哥,就算他有局长撑腰,也不能随便打你吧?那不是让咱们心寒吗?”年轻特工心有不甘地说道。
“心寒?”年长特工轻轻摇头,点了根烟道。“真心寒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他。你可知道,当年他立下的功劳有多大?咱们这辈子都未必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而功劳。可他不止被受到任何褒奖,反而被领导驱逐国安。若非老局长抗下压力再将他拉回来,如今恐怕就是个无业游民了。”
那年轻特工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只是没前辈这么细致,又道:“这么说来,他倒是受了不少委屈?”
“我就这么跟你说,他不管是暴打上司还是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全都是为了战友。而不是为他自己。”年长特工沉声道。“若是他狼心狗肺,冷酷无情点,他现在恐怕已经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了。”
三人顿时无言。
张馨蓝神sè凄苦地收拾完茶水间,见林泽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抽着烟。侧脸看上去沧桑颓废,颇有几分落魄老男人的滋味。心头终是不忍,缓缓走到他身旁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待你。你的事儿我曾听方姐提过一些,根本不是你的错。凭什么整个国安的特工都看你不顺眼,对你冷眼旁观?”
张馨蓝越说越激动,想到之前在来的路上瞧见那帮特工对林泽的疏远态度,心头怜惜不已,愈发觉得林泽是个孤单寂寞的人。根本没几个人理解他,而他自己又不愿在这些事儿上多做解释或努力。
当事者没所谓,作为旁观者的张馨蓝却是大为不忿。语调发颤道:“他们这般待你,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心寒,不失望?”
林泽抽烟的动作微微一滞,长满胡渣的嘴角轻描淡写地翘了翘,说:“当你习惯了被人戳脊梁骨、当头棒喝和冷嘲热讽后,你也会跟我一样麻木的。”
~~
晚上还有~
~
第五百章 大红衣!
?张馨蓝心疼林泽。 
就像林泽心疼银女一样。发自肺腑地心疼。
之前,他是华新市道上大哥。
之前,他是被自己这么个jǐng员整天盯着的反派人物。纵使被逼入死角,他也不曾透漏半句身份。
如今,他已暴露身份,却又被原来的同事诋毁羞辱。背地里中伤戳脊梁骨。
他怎能忍?
他为何要忍?
哪怕张馨蓝这等柔弱女子亦替他不值。他为何要忍?
习惯了?
麻木了?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习惯被人羞辱诋毁?
张馨蓝双眼湿润发涩,泪水不由自主地刷刷落下,咬着柔唇道:“为什么要习惯?方姐说过,你所做的事儿都是为国家争取荣耀。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林泽微笑地摇摇头,说道。“他们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当做听不到便是。再者,我为什么要理会他们?说坏话能说得我少两块肉吗?”
林泽言辞略显粗鄙,却是让张馨蓝无言以对。只当林泽心胸开阔,海纳百川。终于忍住哽咽,轻声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那晚上那顿你请?”林泽笑道。
“没问题!”张馨蓝说道。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了。”林泽起身离开。
“林泽!”张馨蓝跟随起身,喊了一声。
“嗯?”
“以后再听见有人说你坏话,不要忍,也不要当做没事儿,反击!”张馨蓝握起粉拳,故作凶残状。
“好。”林泽哈哈大笑。
————
老局长递给林泽一根红玫瑰,细细打量这个又已经一年多不怎么见面的家伙。发现混小子早已成长为一个双眼中满是故事的男人了。下巴的胡渣更是凸显出他不羁的外形。略显粗糙却还算干净的脸庞上则是多了一份内敛。
心中颇为感慨,自顾自点了一根烟,笑道:“你就这么好奇?”
“不算特别好奇。”林泽摇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做,找你打屁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局长和蔼一笑,话锋忽地一转,说道。“其实这次派遣几名jīng英特工过去倒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军情六处的。”
“他们也真不要脸。自己没人吗?非得让我们的人过去送死?”林泽不满道。
“话不能这么说。之前我们许多在国外的行动六处都有给予我们大力支持。友谊嘛,总是有来有往才能维持。只付出没回报,谁也不乐意。再者,这次我们的确需要人手过去。”老局长微笑道。
“到底什么事儿?”林泽一脸不耐烦。
“鲨鱼那条线有点不稳定。”老局长忽地沉声道。
“小黑露出马脚?”林泽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
“不是。小黑越来越有你的风格,做事儿滴水不漏,没给鲨鱼抓住痛处。”老局长见林泽神sè诡谲,苦笑着说道。“事实上是我们想加大力度,军情六处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林泽略显莫名。
加大力度的意思他懂。
要知道,当初林泽潜伏鲨鱼身边两年,也只加大过一次力度。而这所谓的加大力度,便是更深入掌控鲨鱼的犯罪证据以及一些行动路线。成功益处很大,但失败的下场却可能是被鲨鱼揪出来毙掉。所以对于此刻老局长提出的加大力度,他困顿异常。
“军情六处那边查出一些鲨鱼的诡异行动。认为鲨鱼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被动肯定不行,必须分派人手渗入进去。否则到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老局长沉声道。
林泽闻言,不由思索起来。
记得当初露丝跟踪的森蚺等鲨鱼心腹亦是行迹神秘地前来华夏,按照露丝提供的u盘信息,也能分辨这帮人来的目的不简单。假如老局长所言非虚,那么鲨鱼的确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大到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着手准备。
只是——如此突然推进鲨鱼那条线,危险xìng也会极大。
鲨鱼的心思跟手段,林泽是有深切体会的。他曾经就亲眼瞧见鲨鱼虐杀两名美利坚特工。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心念至此,林泽抽了一口香烟道:“这五个是过去当卧底?”
“不算。”老局长说道。“只是需要新鲜人选配合军情六处的行动。而卧底,只有一人,并且是英方出。我们只负责演戏。”
“风险xìng大不?”林泽追问道。
虽说老局长说得轻巧,可林泽又岂会不知道何谓演戏?
这一出戏,可能就是拿命去演,还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不由为这个重大计划的前景担忧起来。
“大。”老局长从容道。“但既然为国安做事,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我去。”林泽忽然开口。
“不行。”老局长坚决摇头。
“为什么?”林泽追问道。
“我欠你太多了。”老局长苦涩道。“况且,燕京这边也不能没你。你还是老实呆在这儿。”
“我去了,可以保他们不死。”林泽认真道。
“你的命就不是命?”老局长皱眉道。“你当我偏袒你也好,老顽固也好。这次不管你如何争取,我都不会让你去。”
林泽闻言续了根烟,淡淡道:“老东西,我发现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随你怎么说。”老局长苦笑道。“这也是我不肯告诉你的原因。我知道,只要我说了,你肯定会主动请缨。林泽,不是我说你。就算干咱们这行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这不代表需要你抢着去死啊。的确,每个人的命都需要珍惜。可你为什么总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儿?难道你就一点不怕死?”
“怕。”林泽坦荡道。
“那你听我的。安心在韩小艺身边呆着。虽说在她身边也很危险。但至少你还能有口安稳饭吃。去了那边,你每天都得提心吊胆。”老局长怜惜地说道。
林泽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抽烟。
老局长亦是神sè如常地抽着烟。
这个场面从林泽十五岁学会抽烟开始,便经常出现。林泽放空思想发呆,老局长则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扫视林泽。林泽不懂,老局长也不说。
一刻钟后,连续抽了几根烟的林泽舌尖有些发麻,端起茶水漱口,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撤了。”
“嗯。”老局长点头,旋即又道。“小林子,有空就享受下人生。这些年你活的够累了。现在环境不错,也不需要你藏着掖着太多,放开了过。能帮你摆平的我不会推辞。”
“哈,老家伙你今儿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林泽打了个响指,笑道。“放心,我素来活得jīng致又美妙。”
“那就好。”
————
出了办公室,林泽无所事事地在走廊踱步,犹豫了一会还是拨了个不太熟稔的号码。
“喂。”
对面传来一个磁xìng且充满幻想的女xìng声音。
“我有个要求。”林泽直奔主题。
“说。”
“希望这次你们军情六处别向上次那样拿我们国安特工不当人看,就算要死,也公平点。别拿我们当炮灰。”林泽很直白地说道。
“你来?”露丝询问。
“我来还需要给你打电话?”林泽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怎么做。”露丝说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得让你的领导们知道。”林泽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知道。”露丝说道。“小黑做事极有分寸,应该能保护你们的人。”
“我就怕他保护过头,把自己给搭进去。”林泽皱眉道。“他丢了小命还是次要的,若是把这条线给搞砸了,老子饶不了他。”
“我知道怎么跟他说。”露丝说道。
“嗯,就这样。”林泽淡淡道。
“等一下。”露丝急忙道。
“有事儿?”林泽问道。
“你听说过一个身穿大红衣的高手吗?”露丝询问道。
“不止听过,还有过接触。只是没见着长什么样子。”林泽说道。
怎么都提这个人?
林泽几乎可以猜出露丝口中穿大红衣的高手便是当初救自己的变态强者。
“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
“她是个女人。”露丝说道。
“猜得出。”林泽点头。
“她在英国杀了很多人。包括一些权势人物。”露丝说道。
“杀手?”林泽皱眉道。
“还查不出。如果是杀手,我们多少会摸出一些交易线索。但目前找不出。”露丝说道。“可能不是杀手,或者即便是,也不是纯粹的杀手。”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林泽不解地问道。
“之前你在英国一直在调查某件事儿,我曾听小黑说你在查一个女人的下落。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个大红衣女子便是——”
“够了。”林泽打断露丝道。“再见。”
挂线后,林泽将手机死死攥在手心,登时满头大汗。
~~
ps:终于五百章啦。 第 46 章 补。嗯,说过加更一周,那肯定不能这么快就掉链子。肥肥也已经许久没一天码字一万以上了。明儿尝试一下,争取完成!
~看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第五百零一章 百变御姐!(上)
林泽鲜少会对某件事儿耿耿于怀,更遑论一直埋藏在心底不依不饶地折磨自己。但那个女人是特例。
他并不傻。也不是没怀疑过当初救自己的大红衣便是她。
只是,他不敢往这方面深想。
不是不愿大红衣就是她,而是怕失望。
人可以失望,却承受不住给了希望再度失望。纵使是林泽这类没心没肺,玩世不恭的边缘特工,也会深受打击。
所以他一直将这份疑惑与躁动掩藏在心底。
直至露丝贸贸然地吐露出来,他才心神大震,情难自禁。
没错。他在英国那两年一直在寻觅她的踪迹。甚至绞尽脑汁地利用资源调查。所做的一切,只想从那场大火中寻出蛛丝马迹,证明她并没被那把大火烧死。
可是。
他努力的目标并不高,仅仅是希望她没死,没被那场大火烧死。
而如今,定位一下子拔高到大红衣可能便是她。
这让林泽不敢任意妄为地往前踏出一步。甚至半步!
这兴许或多或少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却是林泽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想知道真相,但他不敢知道真相。踌躇数年之久,当答案似乎昭然若揭时,他退缩了。惶恐了。
不是该怎么办?
林泽自听见露丝那番话后,后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如今更是浑身黏糊,难受之极。
啪嗒。
默默点燃一根烟,林泽深吸一口后,喃喃自语:“如果是她,为何相逢不相识?”
“什么相逢不相识?”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正是方素素。
“没什么。”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表情敷衍。
“训练方面感觉怎么样?”方素素见他不愿说,也没刨根问底,岔开了话题。
“能有啥感觉,努力给他们争取点生存几率吧。”林泽没心没肺道。
“五名特工已经有三人体力透支。剩下两个还在强撑,估计最多再撑半个钟头。”方素素提醒道。
“哈,算起来晚餐时间到了,你的工作忙完啦?”林泽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
“嗯。”方素素点头。
“喊上小张吃饭去吧。”林泽叼着香烟迈步离开。
方素素瞧着林泽那吊儿郎当地背影,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国安所在地算不得标准的市区,周边却不乏餐饮住宿的地方。三人挑了家人流量还算不错的饭店入座,点了一个鸳鸯锅底,几盘凉菜,一打啤酒。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若换做普通男xìng有两位风味不一,容貌却堪称顶级的大美人陪着吃饭,早已心猿意马,琢磨着如何灌醉其中一个或力拔山兮气盖世地一王二后。可小林哥却是心不在焉地抽着烟,喝着啤酒。除开始还敷衍xìng地夹了一筷子涮牛肉,之后只是默默喝酒,完全没了兴致。
两女不明白林泽为何忽然无jīng打采,只道他是有心事。乖巧柔软的张馨蓝便是朝他碗里夹了一根青菜,关心道:“你怎么啦?胃口不好吗?”
心事重重的林泽回过神,朝两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打趣道:“没什么。只是有两位大美人陪着吃饭,总是不能表现得太过猴急。否则会遭人嫉妒的。”
“让他们嫉妒去。”张馨蓝微笑道。“反正我只陪你吃。”
张馨蓝此言一出便有些后悔。
说露骨倒不至于,却多少表现出心迹,若是没外人在场,张馨蓝倒不会难为情。如今有个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在,终究是不合适的。
方素素对两人的谈话置若罔闻,直至张馨蓝扯不出话题后方才主动搭话,聊了些训练特工的事宜。这会儿张馨蓝则是瞪大眼睛盯着两人,越听越是心惊。对林泽也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改观。
国安超级特工。
年仅二十一岁,便有能力当优秀特工教官的拉风人物。心思还算单纯的她夹一块滚烫的羊肉放在碗里等凉,捧着下巴静静凝视林泽,却是忘记吃了。
“多的把握没有。只要不碰上反特工联盟这级别的反扑,逃命问题不大。”林泽续了一根烟,神sè平静地说道。
“那就好了。”方素素满意地点头。
“哈,我们还是来拼酒吧。现在是吃饭时间,老是聊些公事多无聊。”林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女酒量亦是不俗。张馨蓝就不消说了。她除了xìng子柔软外表娇嫩之外,其他地方可是颇具巾帼之风。不仅对抗混混一点不示弱,连在喝酒方面也颇为惊人。连方素素这么个冷艳女情报官也自叹不如。
三巡过后,方素素那娇嫩且因长期呆在办公室而略显苍白的脸蛋上悄悄爬起一抹红晕。煞是好看。张馨蓝虽说酒量不差,但跟他喝的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林泽。几瓶啤酒吹下来,亦是醉眼朦胧。霞飞双颊。
林泽摇头苦笑几声,深知两女是见自己心情不佳,故而假借拼酒之名开导自己。小林哥人jīng般的人物,又岂会不明白两女的良苦用心。夹起一颗牛肉丸子送进口中,细细咀嚼一番后,不再跟明显不济的两女拼酒。而是自顾自喝着,抽着,吃着。好不快活。
这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到晚间八点方才结束。两女之后在林泽的劝说下没再喝酒,而是喝了两杯醒酒茶,吃了些食物填肚子。jīng神气儿恢复一些,开车不行,步行是没什么问题了。
林泽正要埋单走人,不远处的转角却是突兀地出现一名穿薄纱黑丝衣的惊艳女子。她的出现刹那间吸引大厅内的食客,有几个年轻点的小青年险些按捺不住躁乱的情绪冲上去,但考虑这位女子的作风不同寻常,且身边随时随地会冒出几个体格惊人的彪形大汉把手。却也没自讨没趣窜上去。
林泽甫一瞧见这名御姐到不能再御姐的黑衣女子后,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微妙的异sè。若是有欢场老手在场,自能从他眼神中捋出暗藏极深的轻薄意味。普通人是绝难察觉的。
这一点完全归功于林泽当年在英国的堕落rì子,那会儿,他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不但锻造出不俗的酒量,更是对纯粹两xìng上面的交流,有着强大造诣。
一旦被他盯上的猎物,极少有能逃脱的。
当然,林泽从不强求女xìng共度**,素来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而另一点,林泽那会儿虽说堕落,却极少向纯良女子下手。一方面是道德底线作祟,另一方面则是——那类女子未必就看得上林泽。
而只有在夜店厮混已久,私生活放荡且阅男无数的女xìng,才能被林泽无往不利地拱倒。
这类女子通常看男人两个地方。
是否出手阔绰。
那方面能力强大不。
太过小气的男人,口袋不够殷实的男人,是很难泡上夜店女人的。
而那方面的能力,虽说没有百分百的评断标准。但阅男多了,女人们总归总结出一套不用爬到床上,便能推断出七八分的办法。
林泽当年爬到鲨鱼身边的头马位置,钱肯定不缺。又有一副沧桑成熟的脸蛋,身材也是不说健硕,但也算得上充满力量。自是百战不殆,夜夜**。
可以说,林泽堕落时流露出来的气质跟作风,是夜场女人的最爱。
至于长相问题——真当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啊?脸蛋能当卡刷,还是能付酒钱?
眼中异彩一闪即逝,林泽付了帐,正要跟两女起身离开。那甫一出现便吸引无数道目光的黑衣女xìng却是轻飘飘地行至林泽这张桌前,如暗夜jīng灵般的妖魅娇容上浮现一抹难以抗拒的媚笑,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位先生,能讨杯酒水喝吗?”
话音甫落。周遭男xìng牲口便对林泽的好运捶胸跺脚。
什么世道?老子长的比他差还是口袋不够他饱满?找他讨杯酒谁喝?老天啊,女神你就算拿拉菲泡脚,老子也从了!
“我刚付账,这儿还有半瓶啤酒喝。你要不嫌弃就喝吧。”林泽指了指半瓶啤酒,面sè平淡道。
“半瓶不够。”如黑jīng灵的女子轻轻摇头,媚笑道。“我酒量很大。”
“抱歉。”林泽点了根烟,丝毫没兴趣跟这个女子瞎掰。淡淡道。“要喝自己花钱吧。我没当凯子的觉悟。”
“你是——”jīng神逐渐恢复的张馨蓝忽地长大小嘴,神sè激烈地指着黑衣美女道。“柳风舞?”
“哈,终于有人认识我了。”黑衣女子嫣然一笑道。
“大明星啊!”张馨蓝双眼发亮道。“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脑残粉哦。”
“当然。”柳风舞媚笑点头。
很简单地掏小本,签名仪式。却是让林泽跟方素素微微一愣。
大明星?
拍过什么武侠剧吗?方素素思想陈旧古老地思考。
哪部床上动作片是她出演的?看身材面貌倒是挺适合走制服、姐弟路线。就是不知是有码还是**。小林哥龌龊地思考。仍是对这个浑身透着逼近女王气息的御姐有太大兴趣。
“你是拍电影的?”林泽等柳风舞签完名,微笑地说道。
“嗯。你没看过?”柳风舞面sè不改,心中却是大为感慨。这家伙,还真是土鳖得很啊。
“你应该不是演脱衣服的电影吧?”林泽肆无忌惮地说道。“我一般只看这类动作片。”
“——”柳风舞神sè微变,却还是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一下,但目前还没拍过。”
林泽点点头,抽了口烟问道:“小张,她很红?”说罢还拿烟头指了指柳风舞。
“超级红——”张馨蓝小女儿心态毕露。“是当前华夏片酬最高的女星。还拿过国外影后大奖呢。”
“这样啊——”林泽顿了顿,忽然抬起头问道。“你今年多大?”
“——”
这回别说柳风舞跟张馨蓝,连方素素都微微皱眉。
这家伙,还真够直接。不知道女人的体重跟年龄都是一辈子的秘密吗?
“二十六岁。”柳风舞豁达地回答。
“挺年轻的嘛。”林泽笑眯眯地说道。“大学本科毕业?”
“现在一边拍戏一边考研。”柳风舞知无不答。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林泽深吸一口香烟,很严肃地问道。
“可以。”柳风舞莫名地出现,燃后以一种几乎倒贴的姿态迎接林泽。让张馨蓝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难道——林泽真帅到天崩地裂的地步了?
张馨蓝瞥一眼林泽那称得上俊朗,却怎么也不够帅气的脸庞,好生迷惑。
“你有没有被人包养?”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微笑道。“这么年轻就这么红,没人捧,打死我也不信。”
“——”
这个问题终于将柳风舞难倒。
她完全想象不出林泽会询问这等刁钻问题。虽说不回答,却也不生气。媚笑道:“如果你实在不愿请我喝酒,那我请你如何?”
“我跟你很熟?”林泽反问。
“不熟。”柳风舞简洁明了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请我?”林泽说道。
“我说缘分你信吗?”
“不信。”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一次,而且经常听闻你的大名。林先生。”柳风舞神秘莫测地说道。
见她喊出自己的姓氏,又说见过自己。林泽心头微微一突,旋即便是似笑非笑地扫视女人那颇带几分幽暗神秘感的脸蛋。一言不发。
她生得很好看。而且很有范儿。一袭单调的黑丝衣便衬托出婀娜多姿的曼妙体型。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贵妇才有的雍容,却又比贵妇多了一份惟妙惟肖的勾引意味。让男人只需看一眼,便深陷进去不能自拔。
“你请客?”林泽忽然开口。
“这家店是我开的。”柳风舞轻笑道。“我请客。”
“不用显摆你有钱。一个臭戏子。靠卖笑卖肉赚钱,再富有又有什么意义,真当自己很了不起么?”林泽撇撇嘴,回头冲两女道。“你们先回去,我再陪这位大明星坐一会。”
方素素对此毫无异议,拉着张馨蓝离开。后者颇有几分不乐意,也不知是想多看几眼柳风舞还是担心林泽被那个美艳的大明星勾引。
待得两人走后,林泽重新落座,不等他点单,便有人送了一瓶上等红酒过来。也没流露惊讶,只是沉默地点燃一根烟,神sè平淡地盯着妩媚落座对面的柳风舞,一言不发。
“林先生,刚才那两位都是你的女朋友吧?”柳风舞亲自替他倒酒,随口问道。
“不关你事。”林泽喷出一口浓烟。
“林先生好福气,受到韩家大小姐青睐不说,还能随时随地有美人儿相陪。的确是人中龙凤。”柳风舞也不介怀,继而笑语嫣然道。
“如果你找我就是瞎扯这些废话,那我喝完这杯就闪了。”林泽微微皱眉。
“其实我找林先生,的确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柳风舞抿唇妩媚道。
“啥秘密?”林泽淡淡道。
“我想跟你上-床。”
~~
PS:已经码了6K,先更一章4K,大约11点半再更1个4K章节,今晚肯定是要更够1万2的!~
第五百零二章 百变御姐!(下)
张馨蓝跟在方素素身后行走,柔软的脸蛋上略有几分惆怅。似乎兴致不高。
后者见小张同志情些低落,不由无奈顿足,转身问道:“你怎么了?”
这不过是一个礼貌xìng的询问,纵使方素素再工作狂,又岂会跟银女那般情商低下。再者,她自己本身也有类似情绪,只是掩饰得好,不会表露罢了。
“没什么。”张馨蓝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扁着小嘴。
“担心林泽?”方素素问道。
“没有。”张馨蓝忙不迭羞涩否认。
“看得出,你很喜欢他。”方素素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的谎言。“他对你也不错。否则不会亲自给我打电话介绍你。”
“——”张馨蓝埋着头,小手儿捏着衣角道。“他一直待我很好。”
“可他待自己不好。”方素素轻叹一声。
张馨蓝闻言,亦是神sè黯然,深以为然。
他对谁都好,就是对自己不好。自白天发生的那事儿之后,她便深刻地理解了方素素这番话。
“你知道他的过去吗?”方素素忽地拉起张馨蓝那柔润的小手,轻声道。
“不是太清楚。”张馨蓝微微摇头,询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国安特工,而且还是老牌特工?”
“因为他五岁就开始接受方局长的训练。十五岁就开始了第一个任务。我们在他那个年龄,还在无忧无虑地享受校园生活。”方素素神sè恍惚地说道。
“他真可怜。”张馨蓝轻叹。
“还很可悲。”方素素凄凉地说道。“为国家付出那么多,却没得到他应得的。而理由却只有一个,他太讲义气。”
“讲义气的男人从来都是好男人。”张馨蓝说道。
方素素深深地瞧了张馨蓝一眼,轻声道:“他曾在英国当过两年卧底,其中有半年堕落期。嗯,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堕落。每rì借酒消愁,游离于各式各样的女人堆,可以说比花花公子还要花花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欢场老手。”
张馨蓝闻言,登时娇躯轻颤。
欢场老手?
也许吧——
若非如此,他又岂能成为华新市道上大哥,一言九鼎?
心念至此,那瞬间的黯然失望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淡然,轻轻道:“既然我选择做特工,我就差不多放弃了普通女人所能拥有的单纯恋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些呢?”
方素素错愕地回望她,良久之后苦涩道:“你真傻。”
张馨蓝展颜一笑,没有否认。
————
柳风舞十八岁出道,第一部电影便出演女二号,在十九岁那年正式出演女一号。并以平均一年的速度推出新作。八年内,她拢共只出演八部电影,却部部票房火爆,堪称华夏头号吸金女明星。而在出演八部票房过亿,且最高票房过八亿的电影之后,她赢得一个颇为**的称号:百变御姐。
当初这个称呼出现在某娱乐报纸上时,曾引起一部分影迷的不满。他们认为这是对柳风舞的侮辱与玷污,女神就是女神,凭什么是御姐?而绝大多数支持者则认为这个称呼实在贴切柳风舞的形象。她所出演的电影中,从没重复xìng角sè。每个角sè都是堪称经典的女xìng角sè。其中有文艺女青年、有教师、有女巾帼,有杀手,甚至在前两年的一部电影中,她出演一位风情万种,妖娆过人的jì-女。这个角sè在当年引起极大反响,可谓柳风舞所饰演角sè中唯一一个不雅的角sè,争议最大,却也得到公众的高度评价。
某位资深影评人曾如是说:假如我在生活中遇到她,纵使我是阅女无数,对边缘女xìng有相当了解的piáo-客,也丝毫不会怀疑她的jì-女身份。
这是一句听上去有些粗鄙的形容,却可观地道出了柳风舞炉火纯青的演技。
只要是女人能够饰演的角sè,就没有能够难倒柳风舞的角sè。她仿佛天生就是为电影而生的。
林泽对这个轰动亚太地区,甚至在西方国度也有一定知名度的女演员不甚了解。唯一清楚的便是她是卖笑卖肉的娱乐圈女明星,再者就是她很红,红到张馨蓝这种并不如何喜爱娱乐八卦的小jǐng花也大为喜爱。
其他的,林泽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但此刻这位很红很红的女明星张口便要跟自己上-床,这让小林哥很忧伤,还很茫然。
难道我低估了自己的英俊程度?
其实我并非两个实力派一个偶像派,而是两个偶像派一个实力派?
“林先生,我的要求吓到你了?”柳风舞轻笑道。
“没有。”小林哥从来都是好面子之人,岂会被一个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当下眯起那双漆黑的眸子扫视柳风舞。先是她那光彩照人,艳丽逼人的脸蛋,随后便是她高耸到保守估计也有36C的硕大胸脯,当视线挪到此处时,林泽双眸中流露出邪恶下贱的目光,像极了万恶之人。
一番打量足足耗费林泽一分钟时间,欣赏完眼前这个艳丽到极致的百变御姐,林泽抿唇道:“你会sè戒的回形针体位吗?”
“会。”柳风舞点头。
“空中飞人呢?”林泽笑眯眯地说道。
“空中飞人的同时,我还能玩冰火。”柳风舞舔了舔淡紫sè嘴唇。
“不错。果然技艺jīng湛。”林泽笑着点头。
“林先生可有兴趣一试?”柳风舞妖娆妩媚地说道。“不妨直说,在燕京,我一晚价值一千万。”
“镶金了?”林泽咋舌。
“那倒没。”柳风舞轻笑道。“物以稀为贵。我这种女人在华夏并不多。”
“因为你演技好?”林泽直白地问道。
“差不多。”柳风舞媚笑道。“林先生试想一下,在同一张床上的同一个女人,一个晚上能扮演七八个角sè,每次表情语速不同,服装气质不一样,有几个男人会不欢喜,不兴奋?”
“我也有点兴奋了。”林泽夸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我在饭店有休息室。”柳风舞微笑道。
“抱歉。我只是兴奋,不是xìng奋。”林泽摇头。
“我不收你钱的。”柳风舞眯起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说道。
“我不piáo-娼的。”林泽恶毒道。
果然,这话似乎戳中柳风舞软肋。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上浮现一抹黯然之sè。神sè瞬息万变,最后仅仅能维系简单的微笑。笑的还有点假。
“你当我是小姐?”柳风舞问道。
“不是?”林泽理所当然地说道。
“也许——”柳风舞自嘲道。“也许还真算。”
“我玩过不少女人。不管她是自甘堕落还是人尽可夫,又或者是吸白面乱-交,我都不介意,也不会瞧不起她们。”林泽沉默地点了一支烟,散漫道。“但我看不起卖肉的。就算再漂亮身材再好,在我看来也就是一条母狗。也许你觉得我说的话太过恶毒,但我不喜欢说假话,在我心中,你的确就是一条母狗。或许有些牲口会说卖肉的是被生活所逼。我草他大爷的,这帮卖肉的好歹四肢健全,能比人家残疾人自力更生自强不息更惨吗?有手有脚还怕没饭吃?脑子全是大便吗?哦,可能又有些牲口说是为弟弟妹妹读书而出来卖肉。rì,世界上这么多人间悲剧,咋就全发生在她们的身上?你说奇怪不奇怪?就算真有,这也不是出卖**,顺道儿把灵魂卖掉的理由。某些煞笔兮兮的还自称jì-女是不亲嘴的。啧啧,听上去是不是很圣洁,跟圣女?连肉都卖了,还想把初吻留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谁喜欢你?你值得谁喜欢?鸭?”
柳风舞听着林泽恶毒诛心的言语,面sè逐渐苍白起来。直至他说完,柳风舞终于缓缓起身,淡淡道:“不得不说,林先生你的确伤了我的自尊。有机会再喝吧。”
言罢,她转身离去。
“等一下。”林泽跟随起身,捻灭香烟。
“嗯?”柳风舞回头。
“说老实话,就算你是jì-女,也是个素质一流,吸引男人的jì-女。”林泽在她耳畔说道。“什么时候世界上只剩你一个女人了,而我又饥渴难耐。我会考虑跟你上-床。”
柳风舞愣了愣,喃喃道:“你真毒。”
“谢谢。”
~~
PS:我承认刚才偷懒了,嗯,2章拢共七千字,之后还有一个大章节。5K左右。今儿不完成一万二的更新,肥肥就不睡了。但不建议等,可能会很晚。
~
第五百零三章 三巨头聚首!
柳风舞离开后并未走出饭店,反而是往二楼的贵宾间行去。
那儿有让她拥有今时今rì地位财富荣耀的男人,他让她去,她就必须去。
两名实在憋不住的小青年在柳风舞上楼之极猛地窜出去,yù跪求签名。却被两个从偏僻角落冒出来的彪形大汉拦住。金刚怒目地瞪视回去。
那两个小青年垂头丧气地铩羽而归,却并没对柳风舞的作态流露出丝毫不满。反而愈发激起他们对大明星的狂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你想到发疯爱到发狂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草她草到想吐的男人。
可悲的叼丝。
柳风舞上了二楼,直接朝之前约定的贵宾间行去。
今儿这身衣服是她jīng心挑选的。不奢华,却直扣人心。给人无限遐想。
老板说了,今儿会引荐她见两个重量级人物,至于有多重量级,老板没说,但柳风舞多少猜得出一些。
能让老板称之为大人物的,整个亚洲也不多。
而老板乐意引荐的,更是少得可怜。以柳风舞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出。
咚咚。
柳风舞轻轻敲响房门,等了大约三秒后,贵宾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进来。”
柳风舞推门而入,迅即又反手关上了房门。整个二楼,只有这间贵宾间有人,菜肴酒水是事先上好的。而二楼的走廊上,密布有大约十个拔尖儿高手。全是至少以一敌三的狠人。柳风舞对这样的阵仗没太大反应,以老板今时今rì的身价底气,这样的阵仗一点也不过分。
然而,在柳风舞瞧见屋内除了老板之外的另外两人时,她不止觉得阵仗不够大,反而太小。
贵宾间zhōng yāng的圆桌上拢共坐了三人,居中的是一尊眉开眼笑的弥勒佛,表面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但柳风舞深知老板如今已五十有余,而另外两人则是一左一右坐在圆桌上,靠老板左手的是一名身材魁梧到可怕的男子。纵使坐着,也要比另外两人高出大半个脑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南亚三大巨头之一,号称战神的战歌狂。
此人身高两米,双臂粗壮宽广,生得又不怒自威,仅是这般一坐,便给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能跟他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东南亚还真找不出 第 466 章 ,她邀请我们来喝酒,我们做客人的,自然是不能轻易得罪主人。”文颇具瞥了汪树一样,漫不经心地说道。
“文兄弟说得对,上次我已劳烦战兄出动八大饿鬼,这次即便我真有心,也会自行处理。自然不会烦扰两位。”汪树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又道。“但我这次说的可不是薛家的事儿,而是韩家。”
“韩家?”
战歌狂与文破局皆是神sè一敛,古怪道:“韩镇北最近不是跟咱们谈得正稳妥吗?关他什么事儿?”
“战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汪树含笑道。“谈判事儿你一直交给我跟文兄处理,基本没怎么插手。所以许多燕京的内幕你并不清楚。”
汪树顿了顿,见文破局神sè如常,接着说道:“韩镇北有一儿一女,战兄你总是知道的?”
“知道。”战歌狂点头道。“听说儿子是个脓包,女儿倒是有些智慧。”
“韩镇北已在捧他女儿上位。”汪树神sè平静地说道。那双笑得眯起来的双眼却是透着一抹异样的光泽。
“是吗?”战歌狂微微一愣,旋即追问道。“他女儿才多大?”
“二十未满。”汪树说道。
“这么年轻?”战歌狂迟疑道。“韩镇北是不是疯了?”
“我怀疑他是病了。”汪树笑道。
“病了?”战歌狂不解道。“数月前我们才见过他。他jīng神不差啊。怎么会病了?”
“否则他为何要如此着急地拉他女儿接班?就算要麻痹我们,也不是用这种方式?所以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便是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轻。”汪树微笑道。
战歌狂这下也呆住了。那张如刀削般的脸庞上掠过一丝古怪之s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接洽是否应该缓一缓?”
“不用。”沉默的文破局忽然开口,淡淡道。“即便他病了。我们也不需要就此罢手。相反,我们要快些谈妥。以防有变。”
“为什么?”战歌狂不解道。“假如他真病了。你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能对我们造成多大威胁吗?”
“老战,咱们跟韩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文破局淡淡道。
战歌狂愕然。
想起初次见面,那时的韩镇北刚满四十,却仅凭一人之力,硬扛了东南亚三大巨头的威压,竟是生生谈妥了合作。事后想想,战歌狂总是觉得这个韩镇北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是个可怕的人物。
“老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老汪说他病了,那咱们总是要从长计议的。我对这方面不在行,你们谈,我在旁边听听,要是你们说的有理,咱们就做。”战歌狂爽朗一笑,一副憨憨的模样。
可他表露的这般模样却不会真让另外两人觉得他憨。
这家伙的粗中有细,文破局和汪树都是见识过的。别看他平时一点不像大佬人物,除了身材颇为慑人之外,没什么头脑。可真到了抉择时刻,他表现出来的智慧,绝不在汪树之下。
大智若愚。说的就是这类人。
汪树跟文破局对视一眼,抢先开口的是汪树,他先是扫了两人一眼,旋即笑眯眯地说道:“不然这样,我们先去参加薛老太爷的大寿,听说韩家出席的代表是韩小艺,也就是韩镇北的女儿。咱们可以以长辈的身份跟她聊聊。试探一下虚实。之后再登门拜访韩镇北。看看他是否真病了。不管如何,咱们千里迢迢来燕京,韩镇北就算是病了,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的。”
“嗯,老汪说的在理。”战歌狂点头。
文破局也没什么异议,便是应和下来。
正经事儿谈完,汪树含笑着朝柳风舞说道:“小柳,今儿要拍戏吗?”
“不用。”一直坐在旁边聆听的柳风舞轻轻摇头。
“嗯,晚上陪我去故宫走走。来了这么多次,还没真正领略一下风采。”汪树笑道。
“好的,老板。”
“哈哈。老汪你真有眼光。换做我有小柳这么个红颜知己。可是钻进温柔乡什么都不会理会了。”战歌狂很奔放地说道。一点儿不像东南亚巨头之一。反而像个草莽多点。
“哪能跟战兄比。你家那十几个媳妇儿哪个不是美若天仙?”汪树回应道。
“别提了。都是些泼妇。没一个懂我的。”战歌狂摆手。
“哈哈——”
三个占据东南亚一半以上经济命脉的巨头相互调侃,其中弥漫的森冷味道,恐怕连身在其中的柳风舞也未必能领略一二。但她置身其中唯一的感受便是——闷!闷得透不过气!
能保持端正姿态坐在圆桌上,已是最大极限。再要多做点动作,却是为难她了。
————
韩小艺兜着狗饼干逗多多玩儿,那条魁梧凶狠的藏獒对待旁人格外狠戾,在韩家大小姐面前却乖巧得犹如小猫咪。别说大声吠叫,连脑袋都不敢骄傲地扬起。
这让作为多多真正主人的韩小宝很是纳闷。
明明是我花钱买的,前面一个月也是我喂养的。怎么到了现在,这多多非但不亲自己,反而一摸它就跑?真当老子是煞笔了?信不信老子把你煮了,晚上让表哥做个香辣可口的狗肉火锅?
“老姐,你给林泽打电话啦?”韩小宝趴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电视节目,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嗯。好歹是薛家姑姑亲自邀请的。总是不能缺个男伴的。”韩小艺朝多多扔了块饼干,说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怎么有兴趣问这个?”
“嘿嘿,我这不是听人说薛家姑姑是燕京第一美人儿嘛。美人嘛,我总是有兴趣的。”韩小宝咧嘴笑道。
“拉倒。”韩小艺撇嘴道。“我还猜不出你那点心思?”
“啊咧?我又有什么心思了?”韩小宝古怪道。
“薛家姑姑有个小侄女据说姿sè俊雅,你跟你那帮死党都很有兴趣。是不是想趁机接近人家?”韩小艺问道。
“额。这个嘛。”韩小宝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老姐你不是常常教导我要做专一男人嘛。我这不是听你的话,找个好老婆就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rì子?”
“就怕人家看不上你这个草包。”韩小艺嘲讽道。
“瞎说,你老弟我只是不愿过问家族的事儿,真要让我运用天才头脑玩上一玩,没准十年后燕京就是咱们韩家一家独大了。”韩小宝叫嚣道。
“使劲儿吹。最好去爹地哪儿吹。然后我一股脑把事儿都交给你去做。”韩小艺笑嘻嘻地说道。“我去过你的神仙rì子。”
“——”韩小宝狠狠地挠了挠头,没了话音。
“放心,这次虽然你没机会去,但我会帮你盯着你的心上人。要真能做我弟媳妇,我会帮你问手机号。对了,她多大?”韩小艺好奇道。
那薛家侄女儿虽说是薛家出身,却极少露面。别说韩小艺,恐怕连韩镇北这类大佬也没见过。
“听说上个月刚过十四岁生rì。”
“草,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韩小艺一个抱枕砸过去。“连小萝莉都不放过?”
“老姐,这你就不懂了。”韩小宝一脸轻蔑道。“这叫养成,少女养成才是王道啊。”
“草,你个畜生。”
门口忽然传来林泽的怒吼,指着韩小宝道:“不过我喜欢。破-处玩双飞燕,还是姐妹花,这下初次谈恋爱就挑个小萝莉。果然是高帅富所为啊。”
“小林哥谬赞了。”韩小宝腼腆道。
韩小艺瞧着这对牲口不如的东西,登时吐血三升,胸部缩成了a负杯。
~~
四千两百字。实在写不下去了。累得头晕眼花。明儿把这八百字补给你们。大伙肯定不会为了这八百字打我脸的,对?
第五百零四章 为什么而活?
林泽是在训练三天后接到韩家大小姐电话的。
本来他还在卖命训练那几个对他来说很稚嫩的菜鸟特工,一听要参加薛老太爷的百岁宴会,立刻就蛋碎了。
倒不是不愿陪韩小艺,而是在他看来,参加这种暗cháo涌动的聚会,实在是找罪受。倒不如待会儿训练结束拉着方素素张馨蓝去附近的大排档吃点烤肉,喝点啤酒来得自在惬意。熟料韩家大小姐一见林泽迟疑,便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好你个林泽,胆敢不听本小姐的话,是不是活腻了?”
小林哥当即缴械投降,没了主意。
将晚上的训练量交给方素素布置,又吩咐那几名特工明儿会看成效之后,便打车来了别墅。
“今晚就参加?你怎么不早两天通知?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嘛。不说去棒子国弄个发型,至少要买一身名牌西装啊。”林泽愁眉苦脸地说道。
“早给你准备了。”韩小艺如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翘着雪白雪白的美腿,勾了勾韩小宝道。“小宝,还不把衣服拿来?”
“喳。”韩小宝灰溜溜上楼拿衣服。
姐弟俩这点小乐趣林泽见识太多,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在意。随手拿起遥控换成娱乐节目。欣赏电视里的大波长腿,不亦说乎。
韩小艺也没打扰林泽,只是趴在沙发上盯着林泽那胡子拉碴的侧脸,一个劲儿往嘴里扔软糖。
不到两分钟,韩小宝便抱着一套意大利西装小跑而来。递给林泽后便偷偷摸摸爬上楼打游戏去了。
天地良心。林泽当年给姐弟两做保镖时,他是很抗拒,很排斥的。
这一年多过去,韩小宝巴不得林泽每天缠着韩小艺。否则他的rì子将会异常难过。
为啥?
林泽一不在,老姐就会让自己陪她,不是看脑残无聊的偶像剧,就是看他压根没半点兴趣的娱乐节目。这还算了,最重要的就是他得亲自给老姐做早餐午餐晚餐。
我好歹也是韩家二少爷啊。标准的高帅富啊。是做这类事儿的人吗?
这不,林泽一回来,韩小艺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韩小宝趁着空档就跑了。心中自是对林泽千恩万谢。
换上崭新的西装,林泽面带微笑,颇具几分儒雅气质。只是那张怎么看都有些粗糙的脸庞为他平添几分成熟沧桑。走小清新儒雅路线很难,走沧桑颓废大叔路线倒是根本不用化妆。
韩小艺津津有味地扫视他几眼,便是笑嘻嘻地说道:“忘记跟你说,今晚参加薛老太爷百岁生rì的不止有我,还有陈逸飞,至于退居二线,差不多隐姓埋名的白家会否出席暂时不清楚。但国外的,还有几个你听说过甚至见过的大人物。”
“啥人?”林泽眉头一挑。
“东南亚三巨头。”韩小艺一字字说道。
“汪树那伙人?”林泽询问道。
“嗯。”韩小艺点头。
“草。”林泽伸手便要脱掉衣服,却是被韩小艺的恶毒眼神制止了。
“你得罪过汪树?”韩小艺似笑非笑地问道。
“嗯。”林泽点头。“不止得罪过,还得罪的挺厉害。当众砍了他部下的一只手。”
“没事。那会儿你是给薛白绫打工,这个女人无情狠毒不假,却不会不罩你的。”韩小艺撇嘴道。
林泽闻言倒是没了动静。只是小心翼翼,谨慎忐忑地凝视韩小艺。似乎想从她那张青chūn娇嫩的脸蛋上察觉出一点儿异样东西。
“看什么?”韩小艺被林泽那火辣辣的目光扫得有些不自在,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对她的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逆转?”林泽似笑非笑道。
“什么逆转?”韩小艺打死不承认。
“之前你可是对她崇拜得很。一口一个薛姑,一口一个女王。现在好像很敌视她?”林泽促狭道。
“我只是崇拜她的手腕。不是她这个人。”韩小艺兀自狡辩。一脚踢在茶几上的鞋盒上,说道。“试试鞋子。”
“不用。”林泽淡淡摇头。
“你这双皮鞋太旧了。还是换上新鞋吧。”韩小艺劝说道。
“不用。”林泽语态坚决。
韩小艺倒没强迫。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敏感部位。林泽的敏感之一便是那双鞋。
两人相处一年有余,韩小艺又岂会瞧不出这双鞋对林泽的重要意义。只要可以穿,林泽从来不换鞋。而且穿得极为谨慎。生怕把这双鞋给折腾坏了。虽说不知道这双鞋有什么故事,聪明的韩小艺却明白在这个点上,自己还是不要撒娇卖萌得好。免得过犹不及。惹林泽不高兴。
气氛忽地有些凝滞,始作俑者林泽岔开话题道:“汪树已经向薛家妥协?”
“表面上的确如此。”韩小艺点头。
“但薛白绫为什么要请另外两大巨头?”林泽不解道。“她跟那两位也很熟吗?”
“不熟。”韩小艺微笑着摇头。“甚至可以说连见面的次数也极少。”
“那为什么要请?”林泽对那位女王是有很大敬畏之心的。
这是个女妖孽。还是很变态的那种。
林泽永远忘不掉吹牛吹得连底裤都要输掉的悲惨经历。
“也许想试探我对待这三位巨头的态度?”韩小艺那双亮晶晶的美眸中掠过一抹促狭,眯起眸子说道。“爹地捧我上位的姿态已是路人皆知。薛白绫不可能推敲不出一点东西。这回估摸着也有试探我的意思。当然,她不可能单纯就做这么一件事儿。兴趣还有许多不怀好意的心思呢。”
没等林泽开口,韩小艺忽地站起身来,行至林泽腿边,捧着下巴,双臂撑着他大腿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今晚的所谓薛老太爷百岁宴会,兴许是你这辈子都难以见识到第二场的庞大晚会。其中的曲折离奇,你不亲自走一遍,是很难领略的。”
林泽眨了眨眼睛,忽地伸手捏了捏女孩儿挺翘的小鼻子,玩弄道:“有你给我撑腰,我不怕。”
“讨打!”韩小艺羞恼地yù恰林泽,却被后者挣脱开来。
玩闹一会,韩小艺便上楼换衣服去了,林泽则是趴在沙发上看无聊节目。刚想起身去厨房拿瓶啤酒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是福伯。
他见林泽在客厅,又没瞧见韩家姐弟,便是朝他招了招手道:“出去走走?”
林泽心头微微一颤,点头道:“好。”
别墅占地面积极大。单是这么一套房产,便能卖价上亿。是当之无愧的顶级豪宅。别说二三流富豪,哪怕是燕京一线大款,恐怕也没几个有韩镇北这等手笔。直接把这栋豪宅给韩家姐弟作为临时居住地。
别墅外的中心花园风景迷人,栽种着各种顶级植物,虽说已是深秋,却仍绿荫遍野,鸟语花香。
福伯挑了个背光的石凳落座,面sè平静地点了根烟,瞥了眼林泽道:“在这边住的还习惯吗?”
“还成。我本就是半个燕京人。”林泽微笑着说道。在他对面落座。
“听大小姐说会带你去参加薛家的晚会?”福伯问道。
“嗯。大小姐看得起我,打算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林泽腼腆地说道。
“你太谦虚了。”福伯抽烟速度很快,一根烟很快抽完,续了一根道。“以你的经历,还有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反倒是大小姐在这些方面还有些稚嫩。不如你来得老成。”
“——”林泽有些错愕。
你区区一个管家,就算韩镇北再瞧得起你,看重你。你也好歹分个尊卑吧?至于这么嚣张地点评大小姐吗?就不怕韩老板生气着恼与你?
但他深知福伯是个很谨慎很细心的管家,更不是仗着有韩镇北青睐就胡作非为的人。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恐怕是有其他原因的。不由坐直身躯,心平气和地等待他的下文。
果不其然。
福伯见林泽没太大反应,便是娴熟地弹了弹烟灰道:“林先生,今晚我跟你说的话,希望你可以藏在肚子里,至少短期内,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关系整个韩家的安危。”
“我能选择不听吗?”林泽紧张兮兮地问道。
“哈哈。”福伯意味深长地瞅了林泽几眼,摇头道。“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也相信你不会拒绝。”
“那你说吧。我听着。”林泽轻叹一声。
“老爷至多还能撑半年。”福伯简略地说道。
话语平淡,毫无惊涛骇浪之感,可这番话传入林泽耳中,却是登时炸开。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算是坦言了吗?
半年?
没错,半年!
福伯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韩镇北至多还能活半年。而这半年内,将是韩小艺最后的成长期限。过了这半年,她将一力抗起韩镇北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成为华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心念至此,林泽顿觉满嘴苦涩。连手指间的那根香烟亦是忘记去吸。心头的震荡更是不言而喻。
事实上。他早已猜到韩镇北没多少时间。可他没想到只剩下区区半年。
“我能做什么?”林泽没深究这个话题,而是曲线救国地问道。
“成为大小姐的左膀右臂。或者说——”福伯眯起那双敦厚的眼眸,一字字道。“打响你的招牌,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不怕我架空韩小艺?”林泽皱眉道。
“之前老爷的确担心过这个问题。”福伯沉声道。“但今晚我出门之前,老爷交代我。如果连林泽都信不过,这个世界再无人可信。”
“这帽子太大太重了。”林泽苦涩地摇摇头。
“你受得起。”福伯郑重其事地说道。
“之前韩老板跟我说燕京除了陈逸飞跟薛家姑姑不能动,其余人都不用在乎。现在这个承诺还有效吗?”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有效。”福伯点头道。“不止这样,必要时期,只要有理由,这两人也能动。当然,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所以看大局,看局势。”
“明白。”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微笑点头。
福伯则是凝视一眼浩瀚的天空。沉默起来。
燕京的天空不如南方来得秀气优美。却兀自有一股大气磅礴的味道。林泽曾听一位老人家说过,真正中意仰望星空的人,都是心存道德底线的人。所以他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望望天,虽说大部分时候都因为仰望的时间太长导致脖子酸痛。却也有效地防止了颈椎病的突发——
一阵沉默后,福伯再度开口:“小林,我认识你一年有余,不止一次见你意气用事,也不止一次对你的言行举止不解。但整体上,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我有一点一直搞不明白——”
“什么?”林泽问道。
“你到底需要什么?”福伯深沉地问道。“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林泽闻言,那张比实际年龄老成好几岁的脸庞上掠过一抹诡谲之sè,抿唇道:“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福伯怔了怔,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味。再度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福伯捻灭烟蒂,瞥了眼地面上那堆积在一起的烟蒂,苦笑道:“小林啊,你才二十一岁,按法定年龄,你连结婚都还不够资格。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
“我能说句装-逼的话吗?”林泽笑道。
“说。”
“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从传宗接代而活。还有些则是为了冷眼这个世界。以前我在思考我属于哪一类,可想来想去,我发现我单纯是为了活而活。我是孤儿,没什么牵绊,所以我会试图找一些活下去的理由。”林泽深吸一口浓烟,而后捻灭,一字字道。“韩小艺就是我目前活下去的理由。我曾告诉自己,我不会让她有事,除非我死。”
福伯神sè深沉地盯着林泽,半晌之后,缓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这辈子跟着老爷也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
四千字,稍后还有一个大章节,2点左右更新。
~
第五百零五章 群英会?
福伯走后林泽径直回了大厅。 恰逢韩小艺穿着高贵优雅的礼服下楼,不由痴了。
女孩儿很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根本无需林泽赘述。可她素来是走小公主路线,这回却走起优雅女路线,倒是让林泽跌碎一地眼镜。
女孩儿见林泽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不由在他跟前转了个圈,嫣然笑道:“漂亮不?”
“漂亮极了。”林泽傻痴痴地赞美。
“喜欢不?”韩小艺冲他可爱地眨了眨左眼。
“喜欢。”林泽点头。
“赏你的。”韩小艺微微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面露绯红道。“走,晚会八点开始,快到点了。”
林泽哭笑不得,跟去车库驱车。
————
陈逸飞坐在副驾座上,驱车的是麦长青。他叼着一根烟,很不羁地挽着飘逸超车。活脱脱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三世祖。
陈逸飞有驾照,但他鲜少开车。倒不是技术差,相反,在他变成如今这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之前,他飙车在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霸道。至于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不开车了。他没解释,麦长青也懒得问。
普通的富二代三世祖喜欢驾车,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载着辣妹玩飙车。上了档次的豪门子弟,譬如陈逸飞麦长青这类,却是不怎么喜欢玩那些刺激游戏了。不是心脏撑不住,而是没太大兴趣。偶尔玩一次也会觉得煞笔无聊得很。所以公诸于世的飙车闯祸或是闹出大麻烦的通常都是有些底子,却绝对称不上豪门的富二代三世祖。真到了陈逸飞这个级别的,只要不搞出惊动省部级高官的大篓子,基本能一笔抹去。
摇开车窗,麦长青将烟蒂扔将出去,怪腔怪调地问道:“那妹子追的怎么样?”
“没紧张。”陈逸飞摇头。
“真不需要帮忙?”麦长青笑眯眯地说道。
“有用?”陈逸飞笑道。“如果我都追不到,燕京还有几个人能追到?”
“我发现你最近时不时会霸气侧漏,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麦长青古怪地问道。
“受刺激的是你媳妇才对?上次万岁军这么大阵仗都没能把林泽扳倒。小女王有回去发飙吗?”陈逸飞打趣道。
“坦白说,那事儿还真不是凌红cāo作的。就算她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两个将军啊,还是万岁军的实权人物,就算凌红家里也有位扛金花的,却也搞不出这么大阵仗。”麦长青提到这个话题,不由追问道。“你说这事儿奇怪不?你没怎么动用关系,凌红那边也就出动了个舅舅。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难怪林泽还有其他对头?”
“我查过了。”陈逸飞面sè平淡道。“但查了一截线索就端了。很明显,有人不想曝光。”
“会是谁呢?”麦长青续了根烟,苦笑道。“居然能瞒过你?”
“不清楚。”陈逸飞轻轻摇头,释然道。“你不是常说燕京卧虎藏龙吗?对下面的那些纨绔来说,咱们就是那龙那虎,未必就没有对咱们来说是龙是虎的人物隐藏着。”
“唉,那级别的人物,我这辈子都不愿见一个。憋屈。”麦长青喷出一口浓烟。
“哈哈。你也有忌惮的人?”陈逸飞爽朗地笑道。跟他往rì的温文尔雅略有些出入。
“你都有光膀子打架的时候,我就不能有害怕的人?”麦长青撇嘴道。“不过话说回来。薛家女神这次也玩的太大了?居然请了这么多执牛耳。啧啧,真不愧是燕京头号女王,手笔就是大。”
“跟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个看客。”陈逸飞微笑道。
“真的?”麦长青似笑非笑地说道。“从任何方面显示,这都是一场群英会,你身为燕京三大豪门之一的大公子,会只当个看客?”
“我是这么打算的。”陈逸飞笑道。
“唉,可惜我得回家陪老婆,不然就陪你坐一会呢。”麦长青略有些遗憾地说道。“真想知道今晚会是多么的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陈逸飞漫不经心地说道。“保管让你心寒血凉。”
咯吱。
汽车偏离跑道,有些走偏了。
瞧麦长青心有余悸的模样,副驾上的陈逸飞却是摇头笑道:“长青,听我一句忠告?”
“什么?”麦长青回头问道。
“安分当你的花花公子,这种事儿尽量别参合。以你的xìng子,若是不小心把事儿折腾大了,我怕你陷进去。”陈逸飞郑重其事地说道。
“放心,除了你的事儿,别人的想我管我还懒得管。不如回家搂着老婆睡大觉。滋润。”麦长青没心没肺地笑道。
陈逸飞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嗫嚅着嘴唇,皎若明月的眼眸中异象横生。
“对了,再问你个事儿。”麦长青兴致浓厚地一面驾车一面说道。“要是那妹子你真追不上,打算怎么办?”
“追不上?”陈逸飞微微一愣,似乎并没考虑过这个可能,身躯微微向后倾斜,喃喃道。“我没遭遇过这样的抉择。所以很难回答你。”
“用强?”麦长青怂恿道。
“不至于。”陈逸飞摇头,暗示xìng极强地说道。“只希望不要让我做这样的抉择。”
“哈哈哈——”
汽车快速驶出,朝薛家大宅行去。
————
柳风舞不论工作还是出行,以她的身份基本不会自己驾车。就连司机,也是专业的,一流的,并兼保镖职位的猛人。但今rì,她却亲自驾车送老板前往薛家。
她没资格参与到那场堪称群英会的晚会当中,唯一能为老板做的就是客串一下司机。
她的车技并不差,却也算不上多好。四平八稳,保证老板安全抵达绰绰有余。
一路上,柳风舞皆没主动开口。不是她口才差,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在某些娱乐圈的大型晚会中,她能成为当之无愧的主角。受万人瞩目,但在汪树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十六岁在雨中淋了一晚,最后被汪树牵回家的小女孩。对老板,她谈不上多少男女私情,却无比敬重以及敬畏。
“小柳,两位大佬给你的印象如何?”后车厢的汪树忽地开口,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柳风舞神sè微楞,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我你最好的环境,多少年你能达到他们的境界?”汪树有点开玩笑意味地说道。
“不敢——”柳风舞噤若寒蝉地摇头道。“两位老爷都是人中龙凤,凤舞岂敢跟他们比肩。”
“做人要有志气。看看薛白绫,她才多大年纪?勉强大你几岁,却是能跟韩镇北打平手的女王。”汪树循循善诱道。
“凤舞能伺候老板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再大的野心,不敢奢求。”柳风舞诚惶诚恐地说道。
她跟随汪树十年,对汪树的xìng子以及生活习惯有一定了解。但深知,身后那位老板的心思绝非自己所能揣度的。一个逾越雷池,就很有可能跌得粉身碎骨。所以只要有得选择,她都会表现出足够的谦卑姿态。
“文破局城府极深,根本猜不透。战歌狂大智若愚。表面上看去好像谁都能宰一笔,但试问这二三十年来,谁能跟他分杯羹,占半点便宜?”汪树莫名其妙地说道。“燕京韩镇北堪称近十几二十年来最大奇迹。而薛白绫虽说手腕通天,有着令人惊骇的智慧。但她终究是仗着薛家的底子,才能一飞冲天。比不得韩镇北的心如磐石。只不过,看韩镇北的安排,想必没多久好活了。等他一死,燕京必将出现一场三十年不曾出现的暗涌。届时,若是处理得到,倒是能伤筋动骨的平复下来。若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就要重新洗牌了。”
柳风舞闻言,心头乱颤。
重新洗牌?
这句话若是在普通人口中说出,或是二三流大佬口中说出,柳风舞顶多泯然一笑,不当回事儿。可如今却是由汪树亲口说出,这就意味着,若是处理不妥当。那燕京将会出现许多人难以想象的骇浪。不说辐shè全国,至少会让一群省部级的大佬头疼yù裂,心慌意乱。
“东南亚有鼎鼎大名的三大巨头。燕京则是三大豪门。薛家在薛白绫的带领下稳步上升,至多三年,便能重回巅峰。韩家原本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韩镇北身体状况可能出了大问题,一旦我的猜测落实。韩家将会沦丧为三家最弱。至于陈家——”汪树眯起眼眸道。“陈逸飞不温不火,先是博得一个燕京第一美男子的名声,之后又展现出可怕的商业头脑。我想,他拥有的资本定然不止这些。这年轻人不爆发倒只能算是温润如玉的年轻才俊。一旦爆发出来,怕将会蜕变成一头择人而噬,堪比薛白绫的大妖孽。”
“燕京局势盘根复杂,比起东南亚三巨头的关系模糊得多。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幸运了。至少战歌狂文破局对我这么个跟在尾巴后追赶的草根暴发户还算客气。就算文破局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却也不会真把我怎样。燕京的局势可就大大的不同。不管是薛白绫还是陈逸飞,一旦张牙舞爪起来,就会把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汪树说到此,不由轻叹一声。“如此想来,韩家那位大小姐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跟我处于同样的局面啊。不同的是,她身边有个心狠手辣,据说还很有点军方背景的超级保镖。而我身边,却只有一个每天卖笑赚钱的大明星。差距啊!”
柳风舞对汪树这番诛心对比毫无怨言,只是专心驱车。
“小柳,我再给你两年时间。能达到我的要求自然最好,不能的话,就会新加坡。”汪树决然地说道。
————
薛贵亲自为姑姑了杯雨上龙井,端到她桌上微笑道:“姑姑,时候不早了,该梳妆打扮迎接那些贵宾了。”
“不是有你吗?”薛白绫头也不抬地工作。
“我哪儿成啊?”薛贵讪讪道。“那可都是顶尖儿牛掰人物,我一个小瘪三,根本不够看。”
“你要愿意坐我这把椅子,照样能跟他们把酒言欢。”薛白绫淡淡道。“是你自己糟践自己。”
“得。姑姑啊,今儿是老太爷百岁生rì,你就少说我两句,中不?”薛贵揉了揉鼻子,笑道。“总之啊,端茶倒水这些事儿您随时差遣我。至于勾心斗角,我真不够那帮财狼恶虎塞牙缝。”
“你就忍心把姑姑往火坑里推?”薛白绫抬头,不冷不热道。
“错,我是希望姑姑亮出锋利的宝剑,一剑刺出,捅他们个通透。”薛贵手舞足蹈地说道,颇为霸气。
“老太爷呢?”薛白绫岔开话题。
“正在吃姑姑煮的长寿面。待会儿就出来了。不过以老爷子的xìng格,估摸着至多走个过场,就会回房听黄梅戏。”薛贵说道。
“无所谓。反正这场晚会是老爷子交代的。他爱怎么折腾都成。最重要是他开心。”薛白绫放下水笔,轻轻揉了揉她那漂亮的眉心。
“咋样,姑姑打算啥时候出去?我来给你开路。”薛贵兴趣浓厚地说道。
“唯恐天下不乱。”薛白绫瞥了他一眼,后者嘿嘿笑了起来。
待得薛白绫喝完一盏茶,又审阅了一份文件,方才姿态雍容地站起身来,目光平和地瞪视站在原地浑然不动的薛贵:“你要看我换衣服?”
薛贵面sè发青,灰溜溜退出去。
“傻小子。”薛白绫轻轻摇头,回了卧室。
今儿是老爷子百岁生rì,她没打算走异类路线,早早便让薛贵备好一套像模像样的礼服。在卧室换好之后,她轻轻扫了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群英会?这名字到底是谁喊出来的,还真是贴切。就是不知道群英们今晚到底是打算各显神通呢,还是安分守己。哈,安分守己?”薛白绫轻轻拍来拍她如玉般的额头。“我倒是真工作累了,居然会想出如此荒诞的结果。”
今夜,注定暗cháo涌动。
~~
第五百零六章 百岁老人!
薛富。
百岁老人。当之无愧的燕京一宝。
老太爷自上世纪初诞生至今,可谓经历世间百态。遭遇过吃不饱穿不暖的rì子,当年战争爆发,更是从南方流窜北方,之后又从北方游走南方。直至建国初期,方才在燕京定居。开始打拼自己的事业。
可以说,老太爷人生前三十年过的不止颠沛流离,还凄凉悲惨。当真是百种人生齐聚一生。
常有人说经历过文-革那个动荡年代,还有什么烈酒苦果喝不下吃不下?
换做老太爷身上,怕就能道一句:活了一百岁,还有什么想不穿看不开?
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愿颠沛流离?
老太爷三十岁那年记下这句话,之后这七十年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奋斗。
他拼搏着,奋斗着,总算在燕京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博得一片天地。遑论韩镇北陈家老爷子见到这位期颐之年的老太爷毕恭毕敬。纵使如今政坛的掌权大佬,商界常青树,又有几个没仰慕尊敬过这位老太爷?
打过战,挨过饥荒,穷的时候连树皮都吃过,渴的时候连浑浊的黑水都喝过。别说老太爷自个儿灵台清明,万事不忌。旁人也差不多能推演出这位老太爷的心态。
老人家的百岁生rì惊动的不止是商政两界大腕执牛耳,连北方不少没接到请帖的道上枭雄也不请自来。派人送来贺礼。由此可见老太爷的影响力是相当惊人的。
而事实上,纵使如今那帮早已抱孙养息的实权老爷子,最少也低了薛老太爷一辈,有些还是两辈。想不毕恭毕敬都难啊。
一摞摞礼物被管家下人送进去,还算宽敞的薛家宅子则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按名单,邀请的人不到四十。可来者岂止一百?
换做往常,某些早已身家过亿,一方富豪的大佬自然是不会不请而来的。可这回举办盛典的是薛家老太爷。不少曾蒙其恩惠的大佬即便厚着脸皮也要来凑上一凑。向老人家道上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瞧着百岁老人家,甚至只需要想一想,便会无比感慨唏嘘。这是人之常情,却也是最真实的感受。
这帮权钱人物在其他领域是很难再领略到那谦卑恭敬滋味的,也只有老人家,才能给予他们这样的感受。
试想一下,当自个儿还是默默无名,为每rì三餐奋斗的底层蝼蚁,老人家却早已站在金字塔顶端,成为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而又幸运与老人家有一面之缘。数十年之后,再逢老人家,却已是时代变迁,新人换旧人。只有那老人家百年如一rì不曾凋零,其中滋味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素来清冷幽静的薛家大宅在今晚热闹非凡,灯火辉煌,人流量更是大得惊人。一件件珍奇礼物出现,而后送入薛家。若是让不知情者瞧见,还当是古代某位皇亲国戚大寿呢。
晚八点,林泽跟韩小艺准时抵达。周边人群瞧见两位近来风头旺盛,大有一飞冲天的人物,皆是有上前结交之意。有些因身份卑微不敢上前,还有些则是立场问题,没敢正大光明上前。如此一来,能sāo扰两人的却不并不太多。韩小艺面含温纯微笑地跟来者交谈谈话,林泽则是安静地立于一侧,做尽职尽力的超级保镖。
不多时,他便在人群中瞥见几个熟悉身影。
马英、刘雯。
马英能来不奇怪,但刘雯的出现倒是让林泽略显吃惊。
马英的身家背景虽说不如韩小艺,却也相差不远。属于一线圈子里的中等公子,收到一份请帖是情理之中的。可刘雯仅以中立派身份混迹,便能获得薛家青睐,实在让人意外。
两人也瞧见韩小艺两人,却因身边有人交谈,只是轻微点头,以示招呼。
韩小艺在打完招呼后,却是拉着林泽朝偏厅的一间休息室行去。
林泽有些好奇,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跑去休息室。不过韩小艺这么做,自然是有用意的。他也懒得揣测,只是心安理得地跟过去。
休息室附近倒没什么人,跟中堂相比颇有些清冷的意思。但当林泽推门而入时,却嗅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对!
是嗅到!
仿佛休息室内的空气也比外面来得沉重。气息更是无比慎人。林泽终于明白为何休息室外面基本没什么人逗留,而是远远地离开。
面对高自己一两个档次的人物,许多人为了前途钱途,都会生出拍马屁结交一下的冲动。但若差的太远,譬如一个小小村长,有胆子走进坐着一群省部级大佬的休息室吗?答案是否定的。
差的太远,别说讨好巴结,连仰视的勇气也欠奉。
休息室内林泽认识三个。薛贵、陈逸飞,还有一个仅仅见过一次面,却险些死在他手上的汪树。剩下两人,他便不认得了。但瞧那两人架势气质,便能推断出是相当出众的大人物。
其中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另一个则是身高两米,连坐着都要比附近的同伴高出大半个头。是个实打实的铁塔壮汉。
两人甫一出现,装得很文静很优雅的薛贵便起身相迎,笑眯眯地说道:“韩小艺,你架子可真大。大伙都到齐了你才姗姗来迟。”
“姑娘家梳妆打扮一下不是很正常吗?”韩小艺笑的很纯真。
“那倒是。”薛贵点头,努嘴道。“还不跟几位大佬打个招呼?”
韩小艺抿嘴笑了笑,先是走到汪树跟前,微笑道:“汪伯伯,近来身体可好?”
“好,好得很。”汪树笑着点头。
“文叔呢?上次听说你挂急诊进了医院,不会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韩小艺模样很关切地问道。
“谢谢小艺关心了。文叔身体很好。”文破局矜持地笑道。
“那战叔叔呢?”韩小艺偏头询问道。“以前听说您一顿要吃一只烤rǔ猪才过瘾,最近胃口是否依旧良好?”
“哈哈。最近能一只半。”战歌狂爽朗大笑。
只是他这笑声实在有些震荡人心,别说韩小艺,就连站在他旁边的林泽也是微微皱眉。这巨汉,当真厉害得紧。
人高不代表声音大。也不意味着笑一笑就能震撼住人。姚大个够高吧?可人家说话就轻声细语的,不像眼前这位大个头霸气凛人。
林泽知道,只有中气十足,且内外兼修的狠人,才有这等气势。当下便将他划为武力值爆棚的生猛之人。
姿态恭谦地跟三人打过招呼,韩小艺便是径直来到陈逸飞跟前,笑眯眯地说道:“陈帅哥,数月不见,又帅气啦。”
“韩小姐也愈发漂亮了。”陈逸飞温润地笑道。
“谢谢咯。”韩小艺言罢拉着林泽的手坐在靠门的椅子上,端起一杯仆人送上的热茶品了一口,气定神闲。
林泽作为对这个圈子不甚了解的人自然瞧不出韩小艺这番举措的背后含义,可单单从这几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他就知道没一个是简单任务。甚至于——连陈逸飞薛贵这两位燕京顶级公子,也没敢在剩余三人面前放肆。可想而知,这三人的身份离谱到什么地步了。
汪树就不说了,林泽从薛白绫那儿得知他是东南亚三大巨头之一。至于另外两人——
林泽心头猛然一跳,难不成就是韩小艺提到的东南亚三巨头?
一次xìng到齐了?
小林哥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口唾沫,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文破局跟战歌狂一眼。
这两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再度拔高。成为伟岸的存在。
作为主人,薛贵表现得极为得体,一点不像往rì那疯疯癫癫的武痴模样。陈逸飞也愈发礼貌待人。不行差踏错半步。有一句每一句地跟汪树三人闲聊。别说没入正题,连小林哥听着都觉得这几人的对话未免太清淡如水,不够激情了吧?
他喝着茶,神sè一点不变,却发现韩小艺在不到五分钟的聊天下,身躯竟有些轻微的紧绷。这才意识到众人的聊天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相当有侵略xìng的。只不过他没到那级别,自然领略不出来。
倒也不是林泽不够聪明。只是有些话题牵涉的东西和其中的弯弯道道,绝非一个不怎么在豪门圈子生存的人能反应过来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韩小艺刚才就被韩小艺询问了一个听上去相当微妙的话题。华夏医学科技的发展。
按照常人的思路,纵使是小林哥这颗不算愚笨的头脑,也只能推演到医药用品上的商机。若他是有心人,自然能从几人的闲谈中捕捉到商机,并因此小发一笔横财。可这两人的交谈方向,或是汪树提这个话题的目的,绝非用于共享信息,而是试探。
试探韩镇北是否真的病了。是否病到不久于人世的地步!
面对如此稍一疏忽便会露底的话题,韩小艺岂能不如坐针毡,犹如芒刺在背?
也亏得她城府心机在韩镇北的打磨下略有成效,否则还真要当场被揭穿谎言。
正当林泽为韩小艺担忧间,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剧烈的躁动。呼喊招呼声更是此起彼伏。薛贵见状刷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笑呵呵地说道:“老太爷出来啦!”
说着当先拉开房门,请众人出席。
汪树几人却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动作快速的薛贵一眼,意味深长。
~~
稍后还有一个大章节,比较晚,不建议等。
~
第五百零七章 老人的智慧!
薛老太爷出现时身穿一袭鲜艳衣服,一头光亮顺柔的白发,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在一名中年女人的搀扶下徐徐行出。
老爷子个头不高,一米七不到。身材也因年事太高而略显佝偻。可那经历百年淬炼出的气势却在甫一出现便席卷全场。
原本密集的恭维招呼声登时偃旗息鼓,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薛老太爷,神sè恭谨。
林泽在瞧见这位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其传说的老爷子时,亦是神sè一凛,被这位年事过百的老人家震住。
怎样才算金刚疲于怒目,菩萨懒得低眉?
老爷子便达到了这个境界。
这绝对是人类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的境界。
对待世间万物的风轻云淡与悠扬,不存在半点虚假做作,是实打实的洞悉一切,返璞归真。
林泽在老爷子出场后,第一时间便向身旁的韩小艺低声道:“如果这位老太爷还有jīng力,别说韩家,纵使目前形势最好的陈家,也只有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份。”
韩小艺闻言,轻轻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老人家以九十多岁高龄仍撑了薛家几年,实在是太累了。”
“唉,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有心有力时,却不知道能拥有什么,等没心没力了,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东西放不下,舍弃不得。”林泽唏嘘道。
“禽兽,今儿是老太爷百岁生rì,别唉声叹气,不吉利。”韩小艺撇嘴道。
林泽迅即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薛老太爷出现后并没老套地登高一呼,跟前来恭贺的客人客套寒暄,而是神态轻松地说道:“其实你们这帮家伙跑来看我,除了少部分人确实记得我这个老东西的好。其余多半不是来看我的笑话,就是想知道我还能活几年。有的更绝,干脆恶毒想象着我最好活不过明天。得,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慈悲心就不缺魔鬼心,我能理解,也能体谅你们的难处。”
老人家在中年女人的搀扶下,走到前厅的椅子上落座,站在他面前的百来人却无一落座,而是像小学生见校长般恭恭敬敬地站着。连汪树等人也是神sè恭谨,不敢露半分不羁。
这便是活过百年的薛老太爷的威势。甭管你是政界大腕亦或商界大鳄,在他面前,都得老老实实低下骄傲的头颅。嚣张?老爷子一个眼神就能把你打回原形,心神皆惧。
待得老爷子入座,一名仆人立时送上一杯香茗。老爷子便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缓缓道:“老头子我能活到百岁,倒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壮举。这辈子见的人终究不算少,你们这群人里,按辈分绝大多数都得喊我一声爷爷。嗯,甭管你们心底里是怎么想的,但面子上,总不能拨我这个老头子的脸面吧?”
“薛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堂内登时响起整齐的呼声。
薛老太爷闻言面露微笑,那已褶皱得如树皮般的脸上浮现慈祥之sè,又道:“我知道,前些年你们总是窥觊着老薛家的那点微薄财产。巴不得我老头子一死,就强取豪夺了去。这也怪不得你们,这年头谁不见钱眼开,只怪我那几个儿子孙子都没本事,守不住基业。幸好,我那位孙女儿倒是争气,没给老薛家丢脸。让你们一下子吃了个闭门羹,到嘴的肥肉吃不着了吧?哈哈——”
这话若是由旁人说出来,必然无比怪异。可如今被薛老太爷一说,却没人觉得唐突诡谲。反而心想,老太爷就是老太爷,连薛家这偌大家业也当做等闲。当真是看透世事,无所忌惮啊。
“说到我那小孙女,嗯,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了吧?大伙儿觉得白绫那闺女姿sè如何?”老太爷似乎颇有几分自吹自擂的意思,目光明亮地扫视众人。
“薛姑娘自然是国sè天香,倾国倾城的。”老太爷话音一落,便是有人迎合起来。
“此生若能取薛小姐为妻,当真是此生无憾呐。”又有人附议。
“哈哈,老太爷您真是开玩笑啦。纵观燕京,又有几人配得上薛女王——”
此人话音甫落,便立时觉得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闭上了嘴巴。却是引来一阵喧哗大笑。
老太爷对孙女儿应得这个绰号倒也不惊,只是颔首笑道:“我是难得见着这闺女出嫁啦。只盼能有个男人受得住气,跟她凑合过rì子。再多的,我也不敢再想——”他顿了顿,那双洞悉世间,略显浑浊的眼眸一张张脸庞掠过,最后停留在比较靠后的林泽身上,瓮声瓮气道。“林先生,可否上前聊两句?”
“啊?”
林泽闻言,当下虎躯一震,神sè古怪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正是。”薛老太爷年事已高,又因经历的时代有巨大变迁,在有些用词遣句上,颇有几分古文言文的意思。并非如今的纯粹白话文。与老爷子有过接触的人倒不见怪,林泽这么个豪门圈子的菜鸟新人却是不太适应。
被韩小艺一推,便是挤开人群,众目睽睽下走上前去。
坦白说,纵使让林泽上万人演唱会舞台上,他也未必会多么心慌意乱,手脚发麻。连死都不怕的汉子,还会怕这些虚浮的东西?
可如今靠老爷子越近,他心中越发紧张万分。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仿佛要从口中跳脱出来一般。情难自禁。
围观者有大半是看热闹,极少数几个却是饱含深意地扫视林泽后背,想从这出人意表的变故中揣摩出点小线索。老太爷却是神sè如常地招了招手,让他靠近点。
林泽满嘴苦涩地揉了揉鼻子,靠近两步道:“薛爷爷,您好。我是林泽。”
“我知道你是林泽。我看过你的照片。”老太爷毫不客气地拉起他的手掌,微笑道。“你是我那孙女唯一肯踏踏实实聊两句的孩子,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活了一百岁,还有啥事儿瞒得住我?虽说你年纪不大,但个xìng不小。就以我这个老头子的眼光来看,你是目前唯一有机会做我孙女婿的孩子。”
哗——
此言一出,现场登时大乱。
此起彼伏的惊叹与艳羡端的是无比热烈。
进薛家大门——对常人乃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猛人来说,都是难度一等一的大。先不提被薛女王看上是低概率事件。单单是过老太爷这关,就能卡住N多青年才俊。进薛家大门,当真可谓是比当年幻想登上天空还来得有难度。
可如今,这个早已被韩家大小姐表明心态的男人,却一眼被老太爷相中。再加上薛女王对林泽的态度的确有些不一般,难不成——薛女王要跟韩家大小姐抢女人?
这事儿乐子可就大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没达到一定层面的人看这件事儿,只惊叹林泽的好命跟运气。层次达到汪树这级别的,自然从中瞧出一点端倪。可老太爷的想法心思,又岂是他们能轻易揣度的?故而老太爷此话一出,就连汪树这个级别的猛人也是心惊肉跳,浑身发麻。
林泽见老太爷这般说,当真是诚惶诚恐,无言以对。险些就泪流满面了。忙不迭谦虚道:“老太爷您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保镖,哪是能配得上薛小姐的男人。”
“哈哈。谦虚是好事儿,但过度谦虚,就显得矫情了。”老爷子微微一笑,也不再跟他说什么,而是吩咐他坐在旁边,继续朝众人道。“今儿你们有心来瞧瞧我老人家,不管目的如何,是何打算,我老头儿都打心底里感激你们。人呐,被爹妈生出来就做好了化作一把黄土的打算。前五十年我看不透,后五十年我就通透啦。只要别让我再颠沛流离,早死晚死我总归是没遗憾的。有幸能活过百岁,我存了天大的感激,这次咱们见了面,以后再见,怕就是在我老人家的葬礼上啦。”
“这话在我的生rì上说有点不合适,不过人家常说童言无忌,我这活了百来岁,也是活成了老顽童,也算得上童言无忌啦。”
“你们这帮人,甭管是曾经从我这儿捞过好处的,还是被我误伤的。都瞧在我这么个老人家的面子上,一笔揭过吧。要总是惦记着我,迟些时候我走的也不安心。”
老人家这番话一出,那帮曾受恩于他的名流当下激动道:“薛爷爷您长命百岁,说不定能活出世界纪录呢。”
“瞧瞧,这话不实诚了吧?长命百岁,老头子我已经百岁啦。再长还能活几年?”老太爷面含微笑道。“你们呐,都收起恭谦之心,也犯不着对我感恩啥的,更别仇恨记挂我。等老头子我死的时候,能送上一束花,足够啦。”
一口气说得话不少,老太爷终于是jīng神气不济,有些气喘。阻止了中年女人的伺候,笑道:“今儿你们听我说了,等下次咱们再见,我安安分分地躺着听你们说。但记住,别在老头子我面前说坏话,我不爱听。”
言罢,他缓缓起身,也没跟谁客套,跟谁寒暄,只是眼神毫无波澜地瞥了林泽一眼,徐步离开。
“老太爷您慢走。”
“薛爷爷您早些休息。”
一番欢送之词之后,林泽老大不踏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了人群。表情去是无比的震撼。显是被老太爷那看透世事的气息给印象了。
“你真幸福。能跟老太爷并排坐。”韩小艺冲他甜甜一笑,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揶揄。
林泽则是苦笑着揉了揉鼻子道:“我倒宁愿坐上去的是你。”
“我可没这资格。”韩小艺娇俏皱眉道。“我又不是人家孙媳妇,哪儿坐得上去?”
“——”
见过老太爷,部分级别不够,只盼着瞻仰老太爷风采的名流们纷纷告辞。留下的三四十余人皆是燕京的中流砥柱。三五成群地扎堆闲聊,等候开席。
老太爷是今晚的绝对主角,但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没哪个到了一定档次的名流甲胄愿意离开。
汪树三人聚在低声聊天,马英刘雯因为各种原因没凑过来。最后走向两人的却是最不可能过来的家伙。
陈逸飞。
他微笑着走向两人。含蓄笑道:“林先生,恭喜你了。能得到老太爷的青睐。”
“让陈公子见笑了。”林泽回应道。
“我是真心恭喜。老太爷这一生阅人无数,能看上你,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这话一点不虚。”陈逸飞一脸认真地说道。
“谬赞谬赞。”林泽有点吃不消陈逸飞的恭维。
陈逸飞却矜持一笑,告辞离去。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林泽莫名其妙。
“能得到老太爷的欣赏,你的确值得骄傲。今晚之后,恐怕整个燕京都知道你是能跟老太爷并排坐的牛叉人物。”韩小艺笑嘻嘻地说道,颇有些骄傲的意思。
林泽对韩小艺的调侃只能报以苦笑,但内心深处,他觉得今晚的事儿有点不对劲。可至于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甚至于,他感觉这本应该是很正常的。毕竟,自己跟薛女王的确有过几次不算亲密,却怎么都还算热络的交流。
微微摇头,抛开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刚要点根烟,余光却瞧见后厅的侧门出现一道靓丽无双的风景线。
是她!
薛女王!
她居然穿一袭雪白礼服!?
林泽只看一眼,便被这个气质惊艳到足以模糊她的容颜跟身材的女人吸引。而偏偏,她的样貌跟身材都是绝世无双的存在。
“哇靠。女王穿礼服,居然可以这么美。老娘都有点自惭形秽了。”韩家大小姐艳羡道。
这两位跟薛女王总算有过亲密接触的家伙反应尚且巨大,其他逗留在客厅中的三四十人反应自是不消说。好几个阅女无数,身经百战的大佬竟是直接傻痴痴地盯着薛女王,瞬间丢了三魂七魄。
~~
求-鲜花!
~
第五百零八章 座位的门道!
薛女王的惊艳出场自然震撼了在场名流的心脏。但这大抵只是视觉上的。
少数对薛女王研究深刻,并打过交道的人大多清楚:薛女王不管任何时刻,都不会刻意去迎合谁以及某个场合。这也是为何在一年前的那场韩陈两家的讲和酒上以一袭惊艳紫sè旗袍出场的原因。
她便是她,不为任何人改变。
可今天,她变了。
变得不再那么具有侵略xìng,变得纵使再女王气场强大,也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
这个变化在许多人看来是给薛老太爷面子,解释起来也很合情合理。
但极少数大佬却双眼含有玩味神采,觉得事儿并没想象中那么轻描淡写。
女王的出场终究是艳惊四座的。也必然是席卷全场的。
薛女王甫一出现,便迎来一道道艳羡以及仰慕的眼神。唯独缺少的便是yù望。
不是没有,而是没人敢流露出来。
薛女王什么身份,什么手腕。在场人物中恐怕只有林泽不知道。当然,他的优势在于能跟薛女王近距离聊天,还能在同一间屋子里同眠。
女王出现后,薛贵第一时间行至她身后。比对待薛老太爷还来得殷勤备至。
“大家入席吧。”薛白绫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当先落入上席。
那零散在四周的人群亦是缓慢入席,不疾不徐,远比大排档那种不入流的场面来得波澜不惊。只是当这帮跟陈逸飞等顶端人物比起来还稍差一筹的大佬落座后,终于有点摸清为何前方那张注定是给金字塔顶端大佬坐的桌子是矩形的了。
戏谑?
还远谈不上。
试探?
多少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这试探未免太惊险了吧?
薛女王的确是燕京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可那拨注定要坐在矩形酒桌上的人物,也没一个是小角sè啊。哪个不是挥挥手,便能号令万千人马的猛人?
这等试探,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饶是这帮人也瞧得出薛女王的用意,韩小艺陈逸飞等人又岂会瞧不出?
事实上。早在这帮人进来大厅时,便瞧出这座位是有名堂的了。
华夏讲究一个站位,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门道。而座位,自然也是其中一个枝节。就连在古代,尤其是宋朝之后重文轻武的朝代,左手通常都是由位高者居之。也就是文官占据。所以此时此刻,谁坐左手,谁又坐左手第一个位置,便是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林泽见状的第一反应便是略带笑意地扫了韩小艺一眼,压低声音道:“美女,你想坐哪儿?”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韩小艺反过来笑眯眯地问道。“我们的林大爷不错嘛,连这种酒宴也有你的座位,有也罢了,还是最上头的。啧啧,不简单呐。”
韩小艺说得yīn阳怪气,却是将林泽吓了一大跳。
本来,他是打算戏谑完韩小艺便直接找个地方坐下喝酒的。何曾注意到薛女王坐的那张桌子,除了女王之外,还有六张椅子。
陈逸飞,韩小艺,东南亚三巨头。只有五个人,算上薛贵,刚好六个。不说林泽没研究椅子的数量,即便研究了,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坐上去。
就算有这个资格,他也不乐意。
一个外表温润无害的陈逸飞已经让林泽吃不消,再来个yīn险恶毒的极致,还无比霸道凛然的汪树,他直接就怂了。更何况,汪树还仅仅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剩下两个虽说没接触过,也不知道根底,但能跟韩镇北那种草根枭雄坐同一张桌子谈判的猛人,会是自己能应付的?
怎么想小林哥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往那张桌子靠。
“难道你觉得薛贵打算站一晚?”林泽揉了揉鼻子,苦笑不跌地问道。
“或许你对薛贵的了解只局限于表面。没错,在外面,他是疯子,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神经病。但在家里,他老实得跟小头爸爸似的,薛白绫让他蹲着,他绝对不站着。让他站着,累死他也不会坐。”韩小艺笑嘻嘻地说道。“看他现在这模样,大概是打算站一晚,顺带着给咱们斟茶送酒吧。”
“草。”林泽目光挪至薛贵脸上,后者却嬉皮笑脸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戏谑意味浓郁。
“姑姑,你猜谁会第一个挑座位?”薛贵似笑非笑地问道。
“肯定不是你。”薛白绫端起茶抿了一口,一点也不介意那几位猛人踌躇地不肯落座。耐心等候。
“谁敢第一个挑,那肯定是挑左手。陈逸飞韩小艺作为本土代表,在这种场合下又岂会自甘掉价?而作为东南亚的三位巨头,这么多年来还是首次齐聚燕京,就算他们底蕴再好,再懂得含蓄内敛,怕也不舍得将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唉,姑姑,你这招玩得太绝了。直接就让他们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不过放眼燕京,也只有你敢玩这一出,换做别人,早求爷爷告nǎinǎi让他们坐首席了。”薛贵唏嘘道。
薛白绫没理会薛贵的吹捧,在喝茶的瞬间,那双仿佛装满了世间智慧的明亮眼眸细细扫一眼六人,迅即便收回视线。
“姑姑,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给林泽留个座位?”薛贵笑的很诡异,问道。“老太爷可没这么安排。”
“我做事,需要征询你的意见?”薛白绫淡淡道。
“额。人家这不是好奇嘛。”薛贵扁了扁嘴。
“你还是好奇待会儿谁的酒量更好吧。”薛白绫放下茶杯,姿态雍容优雅地望向六人。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这六人终于有人动了。
不是拥有小魔女称号的韩小艺,亦不是看上去粗糙霸道的战歌狂,更不是温润公子陈逸飞,而是最懂得拿捏火候,东南亚三大巨头中在燕京名头最大的汪树。
他见众人皆没什么反应,最后目光轻微扫了薛女王一样,朝左手方向走去——
他这一动可谓牵动在场所有大佬的心脏。均感慨这位外来者胃口还真不小,直接往最左侧走去。难不成,他想坐最有分量的那把椅子不成?
他动之后,韩小艺那张娇嫩yù滴的俏脸上顿时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神sè,除了站他旁边的林泽察觉到,无人能捕捉。
陈逸飞却是神sè不变,只是面含温柔微笑地站在原地。
两位本土豪门反应不大,倒是那位低调文雅到几乎能被人忽略的文破局有了反应。他表情丰富,七情上面,很有几分yù后发制人的迹象。
很快。
汪树的动作传递了他选择位置的信号。
第二把,亦是中间那把椅子。
不是第一把,也不是第三把,而是选了这个尴尬到极致,也致旁人尴尬到极致的位置。
他这么一坐,无形中将压力施加到了第一把跟第三把椅子的得主人身上。
要么,直接坐第一把,要么,只能屈居第三把。
汪树落座后,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笑道:“聊了这么久,我实在口渴难耐,只得先抢一把椅子了。”
“哼哼。你倒没直接坐第一把。”文破局忽地上前两把,语调yīn森地说道。
他这反应跟之前那低调内敛的气态大为迥异,似乎对汪树的做法颇为不满。面上掠过一丝愠怒之后,抬腿朝左手行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战歌狂也动了。
两人一齐踏步,却是战歌狂因双腿长,步子大而占了先机。将身高勉强一米八的文破局甩在身后,径直朝第一把椅子走去。
“哈哈。”
战歌狂丝毫没理会文破局那yīn沉如斯的表情,一屁股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爽朗笑道:“文兄,既然你有意退让,我就不客气了哈。”
“好步法。”薛贵忽地拍手叫好。
文破局见大局已定,再如何恼羞成怒也是枉然,便神sè清冷地坐在一侧的第三把椅子。面目yīn沉。
这一番抢座位直看得周边那群大佬瞠目结舌,同时也暗自唏嘘他们的实力跟底气。换做自个儿,恐怕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底气去争夺椅子了。
东南亚三位巨头的争夺自然跌宕起伏,燕京这边的三位却是相当的含蓄礼貌。尤其是陈逸飞,他在汪树等人落座之后,竟是一点不生气,面sè仍然温润婉转,转身向韩小艺笑道:“韩小姐,前头的空气好,我又知道你素来崇拜仰慕薛姑姑。你去坐吧。”
韩小艺闻言,当下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回过神,甜甜笑道:“话虽如此,但我终究是不能跟陈少争的。”
“韩小姐何出此言?”陈公子含笑问道。
“我跟林泽向来形影不离,我若坐了上席,陈少岂不是连中席也要让出来?”韩小艺纯美笑道,颇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气息。
“那倒无妨。话已经说出口,我总是要和和气气地解决这座位的问题。”陈逸飞冲韩小艺温柔一笑,说道。“韩小姐还是请上座吧。一直让薛姑姑等候,太没礼貌了。”
真他娘魅力不可挡啊!
林泽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起来。
如此英俊的男人,这等霸道的身家,连脾气秉xìng也好得离谱。我小林哥要是男人,这辈子肯定非他不嫁。
见韩小艺还yù说什么,林泽忽地拉起她的小手,微笑道:“既然陈少主动让位,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拉着韩小艺坐上去。陈逸飞则是紧随其后,坐在跟文破局面对面的位置。
左手第一把椅子,自然是分量最重的。第二把,却不如右手第一把来得霸气。但既然安排一边三把椅子,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战歌狂坐了第一把,文破局就算再癫狂,也不可能把右手第一把给坐了。他的隐忍,倒也贴合他的身份。
只是跟陈逸飞一比,登时就显得小巫见大巫。
你坐左手第三把,还有被逼无奈的成分。陈逸飞却是实打实的谦让下去的。别说不如文破局那椅子的分量,连林泽都不如——
这种场合通常来说很难出现谁谦让,一方面是谦让不会赢得好感,另一方面,谦让到极致,就显得分外无能了。可陈逸飞的谦让非但没让人生出违和感,也丝毫不影响他在燕京大佬心中的心想。可谓火候拿捏到极致,玩儿得炉火纯青。
众人落座后,林泽故作淡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却是扫视陈逸飞那没有死角的侧脸,心头感慨:“一个座位的选择就搞得暗cháo涌动,火光四溢,这顿晚宴到最后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当真让人忐忑不安,如坐针毡呐。”
~~
下一更在十点半。~
第五百一十章 掌嘴!
没人觉得薛女王这般做会惹来那帮顶尖儿巨头豪门的不满,也坚信薛女王敢这么做,自然是底气十足的。
所以当六人落座后,薛女王倒也一点不尴尬,放下茶杯端起酒杯,狐媚子味道浓郁的面颊上浮现一抹韵味十足,却绝不奔放的媚笑,娇音糯软道:“感谢大家今晚捧场,我替老爷子竟各位一杯。”
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薛女王如此豪气,当下纷纷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放下酒杯,薛女王面sè不改地让薛贵倒下第二杯。
“这一杯,敬那些真心来看望老太爷的朋友。”薛女王言罢,再度一饮而尽。
主人喝,做客人的自然不方便拒绝。何况还是得罪不起的主人。纵使她这番话听上去颇有些怪异,却也没人在意。老太爷是如此xìng格,做孙女的有这种无所顾虑的xìng子一点也不稀奇。再者,她的确有行事古怪的资格,更不担心这么做会招惹谁的不满。
不满又如何?
只有拥有可怕手腕,才敢当众做出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语。
“第三杯。”薛贵面sè如常地端起第三杯辛辣白酒,不疾不徐地说道。“敬那些来看我爷爷是否快死的朋友。今晚之后帮我爷爷放个消息,他肯定比某些人长命。”
说罢,仰头喝尽。
韩家大小姐被薛女王的霸气震慑住了。
这番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说得出,说得出的。哪怕韩小艺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敢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语。
而那帮大佬似乎也有些麻痹了。灌下第三杯酒后,忙不迭吃了几口菜垫肚子。
前三杯全是白酒,薛女王是,他们自然不会投机取巧喝红酒或是其他酒水,一方面是面子上挂不住,另一方面则是不敢。可三杯近一斤白酒下肚,还是差不多连续灌下去。纵使这帮久经沙场,练就一身好酒量的大佬也颇为吃不消。
毫无异sè的大多都是级别比较高的猛人。汪树陈逸飞战歌狂等人一脸淡然,虽说一斤白酒下肚,看上去却跟没喝似的。韩小艺基本上属于这帮级别到了一定程度中唯一吃不消的。
马英还凑合,刘雯则是干脆霞飞双颊,醉眼微醺。
唯一的逆天猛人便是林泽。
他虽说坐在矩形桌上,却基本没什么后台背景。一斤白酒下肚非但面sè不变,反而有点上瘾的迹象。这不,第三杯下肚,他竟是自顾自地斟满了第四杯。琢磨着薛女王会不会再找个由头灌第四杯。
可惜的是,薛女王没再继续喝,倒不是她没这酒量。林泽跟她喝过,深知以她的酒量,自己都未必喝得过。至于为什么不喝,恐怕是找不出更离奇变态的理由了吧?
反正林泽从没拿她当正常女人看过。
第一次玩吹牛就能逼得自己脱光光的女人,会是正常女人?
鬼才信!
表面上三杯酒喝得少许人心有怨气,实则是三杯下肚后,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连那帮地位基本排在末尾的大佬们也壮胆说话,不似起初那般畏畏缩缩。
反观薛女王这桌人,除了韩小艺有点儿小眯眼之外,其余人皆神sè如常,瞧不出半点异sè。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桌人都开始说话。东南亚三巨头相互聊天,声音不大,却能瞧出文破局对待另外两位巨头不那么满意。显然还在为刚才座位的事儿愠怒。薛贵则是低头跟薛女王低声交谈着什么,薛女王只是表情冷淡,除了摇头便是点头。竟是嘴唇不开。韩小艺则是眯起眼睛喝茶,看上去好像喝醉了,可这表情又好像一只小狐狸似的,格外让人捉摸不透。
林泽本来见韩小艺有点小微醉的模样,没打算说话,正要席卷桌面上那保守估计价值好几万的美食,右侧陈逸飞的温柔声音忽地传入耳中。让林泽止住了风卷残云的壮举。
“初次与林先生会面便知不是一般人,没想到匆匆一年,林先生竟以韩家保镖的身份坐上这张桌子。林先生,你知道坐上这把椅子,意味着什么吗?”
声音够温柔,语调也不疾不徐,丝毫不像本该对立的两人交谈,反倒像相熟已久的朋友在聊天。
“陈少才是人中龙凤,我一个小保镖算得了什么。”林泽偏头含笑道。心下却有些奇怪,这位陈大少今儿转xìng了吗?居然一晚之间主动找自己谈话两次。难道一点不记恨自己对他家人和朋友做的事儿吗?当真有趣得紧。
“林先生谦虚了。”陈逸飞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能当众抽凌红一巴掌,秒杀黑龙,大闹万岁军军区而安然无恙的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物啊。”
林泽先是一愣,旋即面不改sè地说道:“看来陈大少挺关心我的。”
“自然。”陈逸飞仍是笑容满面道。“跟薛女王走得近的人,多关心一下总归不是坏事。”
“哦?陈大少相中薛女王啦?”林泽意味深长地问道。
“林先生想多了。”陈逸飞潇洒地耸肩道。“我看上的是董小婉,对女王没兴趣。”
“可她不会喜欢你。”林泽坚定不移地说道。
“凡是无绝对。”陈逸飞微笑道。“或许在一年甚至两年前,没人认为林泽有机会跟燕京第一少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但你做到了,而且坐在我的上面。”
林泽心头微微一颤,却是没出言反驳,只当他在向自己示威。顿了顿,端起酒杯道。“我敬你。”
“谢谢。”
两人碰杯,一杯白酒下肚。相互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中有几分真有假,便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陈大少跟林泽碰杯,这个戏剧场面被一帮人捕捉到,心头心思百转,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陈大少似乎没打算跟林泽结梁子。又或者说,他并没将林泽放在眼里。真正能入他法眼的,只有薛女王跟韩小艺。
可刚才他的让座表现,又似乎对韩小艺态度良好,否则的话,他又岂会让韩小艺坐在上头?
陈大少啊陈大少,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陈家如狼似虎,正是激进时期,他若真要挑个目标的话,最终又会挑选谁呢?
这个问题恐怕是在场大佬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深知一点,在不久的将来,以陈逸飞为首的陈家主力,会挑选一个他们吃得下或者权衡下吃起来比较顺心的豪门。
韩家?
薛家?
似乎都有可能,但都有吃不下的理由和吃不顺心的理由。
到目前为止,知道陈大少心意,或是听陈大少透漏过的。唯独麦长青一人,别人——连他父亲也完全不知情。
————
“姑姑。我终于知道谁的酒量最大了。”
薛贵忽地笑眯眯地在薛女王耳畔说道。
“嗯?”正仔细吃着面前一块jīng美点心的薛女王微微蹙眉,淡淡道。“你真的很无聊?”
“不无聊啊。”薛贵嘿嘿笑道。“我只是在帮姑姑看哪个男人酒量最大。”
“不用猜,一定是林泽对吧?”薛女王说道。
“没错。就是他。”薛贵点头,说道。“哈,老太爷之前说林泽是孙女婿的唯一人选,看来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不要断章取义。老太爷的原话是这样吗?”薛女王淡淡道。
“至少目前只有他。”薛贵贼眉鼠眼道。“我其实并不介意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小子当我的姑父。毕竟,他是能把我打得心服口服的猛人啊。”
“那又如何?”
“不然,我今晚把他灌醉了,送进姑姑房间?”薛贵试探xìng地问道。
“掌嘴。”
“哎——”薛贵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却布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别提多风sāo。
~~
下一章大约在十二点半,嗯,只是参考时间。另外,你们猜猜今晚还会更几章?
~
第五百十一章 比划比划!
薛贵的风sāo在于他愈发觉得女王姑姑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至少在他看来已经出现了漏洞。
她今儿穿的华丽礼服真是给老爷子面子?
也许旁人会这么想但他不会。
这个世界最了解姑姑的除了她自己便是薛贵。这一点薛贵可以拍着胸膛打包票。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放在姑姑身或许有点唐突甚至是有些不切实际。可她今儿穿的衣服的的确确有点那么个意思。至少薛贵是这么认为的。
算前几次姑姑对林泽的态度都表明她不抗拒这个男人。
不抗拒就是一个良xìng信号。
旁人不知道薛贵是知道的。姑姑有轻微厌男症。这是一种心理病或者说是一种jīng神xìng症状。薛贵不知道神仙姑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毛病。但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姑姑除非是在逼不得已的工作平常她唯一不抗拒的便是自己和老太爷。甚至连她的亲生父亲她也是能不见便不见。
薛贵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最早期的记忆那时候他三岁又因为男xìng对美女的劣根xìng他总是喜欢缠着姑姑玩儿。后来姑姑不知是烦了还是如何竟一巴掌抽在他脸。让他滚远点。
薛贵没哭。他打小就不喜欢哭。但那会儿他就知道一旦长的超级漂亮的姑姑生气那就一定要有多远滚多远。至少滚三天。
就这样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他总算摸清神仙姑姑的xìng子。也正是靠着他死缠烂打的作风才勉强成为姑姑人生中第二个不抗拒的男xìng。其余的姑姑极少会给个正眼。
有这么多的经验之谈跟打小就铸就的思想薛贵如何不对林泽另眼相看?
第三个不让姑姑抗拒的男xìng。
薛贵嘴角微微翘余光扫视在一脸平静的林泽身。玩味地笑了起来。
“姑姑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男人只要不丑慢慢看啊看他就顺眼了?”薛贵忽然恶作剧地问道。
“我只发现某个男人无聊的话越多就越惹人憎。”薛女王淡淡道。
“——”薛贵老实地闭嘴巴。不再多言。
“战先生听说你麾下战将过百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回有带几个过来吗?”陈逸飞忽地开口问道。
因为位置隔得远他说话的声音不免加大。故而这番话别说林泽连靠门的那张圆桌的名流都能听见。
正大快朵颐的战歌狂闻言咧嘴笑了笑抹掉嘴角的油渍道:“好手算不。勉强能打打下手。陈少你太夸张了。”
“不至于吧?”陈逸飞面露一丝愕然好奇道。“不说别的单单是八大饿鬼就是东南亚出了名头的高手。而据我所知这八人在战先生手下不过是二等武夫。是也不是?”
原本满面不憨厚不聪明表情的战歌狂听他这般说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登时鼓起撕咬一口鸡腿道:“的确是低等人物否则岂会死这么早?”
陈逸飞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毫无其他想法。可听在战歌狂耳中却是冷嘲热讽的攻击。
再者那八人当真是二等武夫?
简直是扯淡!
没错战歌狂麾下的确高手如云这更是他拥有今时今rì地位的原因。甚至于其中不少高手都是退役特种军连美利坚的海军陆战队都有好几个。还都是尉军衔的军官。可以说八大饿鬼的确在他手算不得一流下属否则他也不可能忍痛借给汪树进行危险系数极高的刺杀行动。可在旁人看来甚至汪树看来八大饿鬼都不算二等武夫尤其是他们的刺杀能力纵使在整个亚洲都是一流的。
但那是跟战歌狂的底牌比起来不算一流在他台面的手下中八大饿鬼绝对是准一流的下属。全部命丧马尔代夫他又岂会一点不怒?这一次汪树借机捧战歌狂坐首席并顺道打压一下破局就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原本战歌狂正享受着首席座位带来的爽快感受不料被陈逸飞如此一激登时心头不快扔了手中鸡腿。啪嗒点燃一根烟。深深吸起来。
“燕京地大物博我一个外来者岂敢号称手下有高手?陈少你这话可是折杀我了。”战歌狂语调冰冷地说道。
陈逸飞见他这反应也不讶然。
得到的资料中战歌狂是粗中有细的典型代表。若被他这七情面的愤怒蒙蔽。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免微微一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战先生这等地位手下自然高手如云。再者。早在我十三岁那年便听闻战先生乃东南亚鼎鼎大名的搏击高手绰号‘巨人’别名‘泰坦’。不说手下那帮实打实的扎实人物单单是您自个儿的身手便足以傲视群雄了。”
战歌狂见称赞自己的是燕京第一名少陈逸飞面那点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也不是喜悦而是清淡的矜持缓缓道:“可惜近几年我没什么动手身子骨大概也硬化了。是年轻人的天下啦。”
“战先生过谦了。据传您在东南亚未逢敌手怎么不尝试在咱们华夏找找对手?不谦虚地说咱们华夏的高手堪称世界之最。”陈逸飞微笑道。
他这话说出去那帮大佬也顿觉有面子。
毕竟并不是每个站在金塔顶端的人物都乐意说这种几近盲目自大的自夸之言的。这话若是给旁人说肯定没什么分量。但由陈逸飞亲自开口味道就变了。
“之前也听汪树说华夏强手如林。那会儿一直忙于工作也没空过来。既然陈少这么说有机会不如介绍两个我认识。也好让我试试身子骨是否还硬朗。”战歌狂一点不示弱大有你能拉出高手我当场就展现强大搏斗能力的姿态。
陈逸飞见状却也不吃惊又是缓缓摇头道:“本来我手倒有一对勉强称之为高手的家伙可惜被人挫了锐气至今还没复原。战先生若真找个高手试试不妨讨教讨教薛贵。他可是咱们燕京出了名的武痴。跟您是绝配。”
“武痴?哈哈哈。”战歌狂忽地爽朗大笑冲站在薛女王身后的薛贵道。“这还真是巧合我在东南亚也被人喊成武痴。不如咱们走两手?”
薛贵闻言只是微笑不语。不拒绝也不接受。就这般站在薛女王身后。神sè平静。
战歌狂见他这等反应估摸着是在等薛女王开口又是笑道:“小薛你怎么看?”
见战火蔓延过来薛女王倒也平静摇头道:“他不是你对手。”
这是服软吗?
越是服软这架越是要打!
东南亚武痴碰燕京武痴这架可是有意思了!
“不是我对手?”战歌狂微笑道。“小薛你开玩笑吧?能被陈少赏识又岂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你这是怕他伤着我吗?放心战叔虽说年纪大了但骨头还没软受得住。”
“姑姑其实我可以打的。”薛贵缓缓低头咧开嘴说道。
“确定?”薛女王回头扫他一眼。
“又不是没输过至多再输一场。”薛贵咧嘴笑道。
“那去吧。”薛女王没多言吩咐人拉开空间。
薛贵闻言当即走到场zhōng yāng昂首挺胸地冲战歌狂笑道:“战爷咱们来比划比划。”
~~
一会还有大伙明天看吧。熬夜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