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小明,你还好吗?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比胸前的丰盈,尾骨往下的两瓣饱满更带杀。
纵使一个浓妆艳抹到除了饥渴难耐的牲口,多数男人都会觉得倒胃口的卖肉妹哭天喊地的抹两把眼泪,也能让穷凶极恶的悍匪慌神。遑论才华横溢到董小婉这级别的干净女孩儿?
所以林泽甫一瞧见女孩儿滑下两行清泪,立时就愣住了。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替女孩儿拭擦泪痕,劝说道:“哭什么啊?谁欺负你了?”
“没有。”董小婉抿起柔唇,强挤出一个愈发楚楚动人的浅笑,说道。“吃饭吧。”
林泽怔怔的瞧了她一会,无奈地埋头吃饭。
他对敌人的心理可以分毫不差地推敲出来,饶是在生死一线的险恶关头,他也能不慌不忙地琢磨个所以然。可对面女人,他是真没辙,尤其是面对良家闺女,他能保持清晰的思路就得烧高香了。哪儿能揣度出纤毫般敏感的少女情怀。
推敲不出个所以然,但他抓得住大致方向。
也许是高考失利让女孩儿深受打击,委屈得想哭?
可这也不至于啊。
先不提她早已被燕大中文系提前录取,即便没有,以林泽对这个宠辱不惊的女孩儿的了解,她应该是个凡事都看得开的女孩。不太可能因此就大受打击。那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小林哥又哪儿知道,他的确猜中了大致方向,却注定没法理清女孩儿的繁密情怀。
没错。董小婉的确被燕大中文系提前录取,她原先的计划也是在中文系读完四年本科后留校深造。如无意外,她会将人生前三十年的大部分jīng力放在文学研究上。做一个对华夏文化有贡献的人。可这是她遇见林泽之前的计划,至于现在的——她希望可以考出优秀的成绩,到时林泽选哪个专业,她便选哪个。
可这次高考成绩却超乎她包括紫金花校领导的预期,不但没能发挥她该有的水平,甚至跌破她历来的平均线。可谓是紫金花今年高考最大的败北。
连续三年独占鳌头的女孩儿却在至关重要的高考上勉强挤入年级前十,这对校方来说简直是无法置信的噩耗。
但正如林泽对女孩儿的了解,董小婉并不会因此而深受打击,她不能接受的是按照她目前的高考分数,除了接受燕大的主动录取,能挑选的专业实在太少。而当初在某次讨论专业的问题上,韩家大小姐也提过会选择商业管理。以董小婉目前的分数,选这门专业被刷下来的风险大到离谱。
以燕大的规模,每个院校甚至每个专业,都有着很明确的教学区域。如此一来,女孩在大学与林泽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一想到这儿,如何让期盼着大学能多点时间跟林泽相处的董小婉不悲恸伤感如斯?
两人默默地吃完这顿午餐,在大才女的帮衬下收拾了碗筷,林泽又陪她看了一会电视。见女孩儿jīng神不济,满面倦意。林泽心疼地催促她回房午休,自个儿则是抽了一支烟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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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禽兽,你觉得我是穿白雪公主装缅怀我即将死去的青葱年华好呢,还是穿黑丝吊带彰显我即将迈入chéng rén世界好呢?”韩家大小姐在镜子前足足换了五套衣服,却无一幸免地被大小姐扯掉。
她很忧伤,还有点小难过。对普通学生而言,大学是个zì yóu的欢乐园,可对韩小艺来说,恐怕不比地狱好多少。不是外界施加给她的,而是她自我强加的。
最后在林泽鬼斧神工的建议下,女孩儿选了一套纯白的学生装,据说是高一发的校服,学白衬衣,浅蓝sè格子短裙,富有朝气又清纯可爱。很符合今儿的场面。
三人换了衣服,拿着资料前往紫金花。
一路上,三人都默默不言,连向来话唠且智障的韩小宝也隐约感到一丝伤感,窝在后排凝视窗外的风景。不好看,却无比回味。
紫金花校门口竖起了鲜艳的横幅,内容是恭喜高三学子取得优异成绩,除此之外,便是陆续进入的归校学生。林泽惊讶地发现,大多数学生皆跟韩家姐弟一个打扮,穿高一发的校服。一溜烟的蓝sè海洋,颇为壮阔。
可学子们心中却多少有些忧伤,求学三年的学校,今rì之后怕是没多少机会回来了。也许——也许某些学生会说,反正我是本市人,想回来看看还不简单。可,真的还有很多机会吗?华新市并不是一座教育重镇,大学很少,更没几所一流大学,以紫金花出来的尖子生,又有几个会留在华新市就读?
那么试问,正在读大学,或已参加工作的人们,大家都有多少年没回高中母校看看了?真的很容易再回到母校走一圈,看一眼吗?
停好车,三人齐齐往教室赶去,夏书竹因为考研事宜没法回华新市,故而将填志愿等琐事将给经验丰富的钱老师处理。不过,夏书竹倒是很人xìng化地录了一段视频,也不知道是她本就有这个创意还是学的那个冰冷女间谍。
总之,在学生们都到齐,并手里拿着志愿表后,钱老师在讲台上通过投投影仪放了整段视频。
视频中,夏书竹透漏了自己正在为考取燕大研究生而努力。也恭喜了大伙高中毕业,即将迈入大学生涯。短短五分钟的视频,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回味,视频便即将结束。
正在学生们都沉浸在一片黯然之时,夏书竹面露明媚微笑,如初次见面一般,美得无比惊艳:“送给大家一首歌,就当做为大家送行吧。”
这是一首很奇怪的歌,却是一种足以打动现场所有学生的歌。旁白很长,几乎占据了整首歌的三分之一。而口述旁白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星星的御用配音,那位嗓音除听浮夸,实则无比沧桑的石班瑜。
“小明,你还好吗?哇,不会吧,我都不记得了你?!
是我!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过得好不好啊?
从前,我们总是喜欢把未来、未来、未来~~~挂在嘴边。
直到现在,我变成了忙忙碌碌默默无闻一事无成。
花心思装酷都换不来回头率的路人甲,才发现。
从前那些轰轰烈烈的未来根本都是屁!
哎,你的那些未来实现了吗?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你的面前。
就连你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哎,人生就像一颗蒲公英。
越经风雨飘得越远。小明,你还好吗?
……”
曲毕。
老态龙钟的钱老师扫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
有些孩子哭了,有些孩子笑了,但无疑,所有孩子都被感动了。
仿佛填志愿已经是其次的,许多关系好却因为分数原因注定无法在一座城市求学的同学相互抱在一起,转达着新手机号,留下永远不会换的联系方式。而还有许多同学双眼发红,却故作坚强地将记事本递给所有同学,让他们留下一句话,当做回味高中生涯的唯一凭据。
教室内的气氛复杂到了极致。有笑声,有哭声,有伤感,有开怀。纵使是久经沙场的钱老师也被这幅直击人心的画面感动。
“兄弟姐妹们!”王喜红着双眼窜上讲台,那已被拍打得苟延残喘的笔盒最后一次被王喜当做醒木,往桌上一拍道。“我王大官人在此立誓,不管以后生活如何,学业那般。明年今rì,我定会重回紫金花,与能赶来的兄弟姐妹不醉不归!”
“不!不是明年今rì!是年年今rì!不醉不归!”
“废话不多说,填完志愿敞开了喝,今儿开销姑nǎinǎi全包了!”韩家大小姐霸气无双地往桌上一挑,如山大王般挥了挥手。
一声哄闹后,学生们纷纷开始填写志愿。
董小婉偷偷抹了一把被这群可爱同学撩拨出来的眼泪,咬着柔唇填着志愿。一丝不苟地填好后,她扭开某位暗恋她的男生送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而那位爱慕她三年的牲口见心中的女神竟然真的喝了他满怀紧张送去的矿泉水。登时如一头发-情的牲口嗷嗷乱叫起来。
“啊呸!你这个死禽兽,居然不跟我选一样的专业?”教室的某个角落,韩家大小姐咆哮道。
无数学生只是暗暗发笑,没敢多言。
当事人却苦着脸道:“我又不打算开公司当老板,你不是常说我文化底子太薄弱,修养太低吗?选中文系不正好可以熏陶出一身儒雅的浩然正气?正合你意啊!”
“混蛋,你改不改?”韩家大小包cāo起一把椅子,凶神恶煞地呵斥道。
“打死不改。”小林哥捂住志愿表,一副誓死不降的姿态。
“老娘砸死你!”一把椅子砸过去,后者偏身避开,韩家大小姐又攥起扫把往林泽招呼而去。后者见状撒丫子往教室外跑去,口中还不停呼喊‘非礼啊,杀人啦,救命啊’——
中文系?
以他710分可怕分数,他竟然选择中文系,而不是跟韩小艺选一个专业?
握着矿泉水的董小婉娇躯轻轻一颤,再度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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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女人中的战斗机!
马尔代夫被西方人誉为‘失落的天堂’或‘上帝抛洒人间的项链’,东方人则会亲切地称呼其为——我哪儿知道。
然而,不管是多叼丝的穷矮搓,恐怕都对马尔代夫这个地方如雷贯耳,心生向往。但许多人并不知道马尔代夫跟旅游热岛普吉岛或巴厘岛不太一样,后者是行省和府,前者则是人口数量大约四十余万的共和国。
作为白富美,韩小艺去过不止一次,虽说每次都有伙伴,前几年第一次去更是拖家带口,但不说半点乐子没有,连个光着脚丫在海滩上散步的男伴都找不到。着实让韩家大小姐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了好几天。穿着小热裙蹲在海边也只是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海天一线的远方。了无生趣。
这回不同啦。
有林泽这个死禽兽作伴,虽说还跟了韩小宝这个不招人待见的蠢货,但韩家大小姐的心情还是倍儿好。
刚一上飞机,林泽便戴上眼罩埋头大睡。昨晚跟小刀会的兄弟喝到天亮,连洗个澡都没来得及,就被韩家大小姐拳打脚踢地拽上计程车赶飞机。所以甫一坐在头等舱的柔软椅子上,林泽便幸福地睡了过去。
韩小宝一如既往地打着单机游戏,全身心投入不说,还肢体动作丰富,手臂幅度大得惊人。吓得他旁边那位气态雍容华贵的美少妇以为他是个sè胚,想趁机揩油。
韩小艺捧着脸蛋,乌黑灵动的大眼睛先扫一眼韩小宝,然后瞧十分钟林泽,如此反复一个钟头后,终于架不住眼睛酸痛,开始小憩。
华新市飞往马尔代夫耗时大约六个半钟头,再加上他们是中午的航班,睡个绵长的下午觉就差不多到了。
轰轰。
飞机进入倾斜下滑姿态,足足睡了六个钟头饱觉的林泽摘掉眼罩,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眸,嘟哝道:“这个世界除了看床上动作片,还有什么比睡觉更来得时光匆匆,稍纵即逝的吗?”
飞机缓缓落地。驶入马累国际机场。
林泽扛着三人的行李下飞机,出门时不合时宜地瞧见一道本应该十分陌生却又有点儿熟悉的背影。可转念一想,在这种地方碰见那个人太不现实。便是苦笑着摇摇头,随着人群涌出去。
长达六个半钟头的长途飞行差点把林泽这个老烟枪憋出内伤,出了机场第一件事儿便是买打火机点烟。深吸一口,任由那辛辣的烟雾在肺部循环一圈,这才舒缓地吐出。
“咦。这么大排场?”林泽瞪大眼睛,瞧着门口一溜烟的黑sè轿车,不由挠头望向含着棒棒糖,戴着巨大墨镜,鸭舌帽的韩小艺,腼腆道。“你这么搞我会不好意思的。”
“什么?”韩小艺好奇问道。
“这些车不是来接我们的?”林泽很神气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轿车。
“你做梦了吧?”韩小艺撇嘴道。“我拢共就问爹地要了十万。勉强够我们三人玩一趟经济型旅游。你觉得这车可能是来接我们的?”
“——”林泽抽了抽嘴角,愤恨道。“你要没钱早说,老子再怎么说也是月薪过万的猛人。要拿个四五万出来挥金如土还是没问题的!”
言罢,三人齐刷刷望向那排轿车。
能在马尔代夫摆出这么大阵仗的自然不是普通人,而这架飞机是由燕京直飞马尔代夫。难不成是某位燕京大佬?
很快,林泽再度瞧见那个本应该十分陌生,却又有点儿熟悉的背影。
一袭紫sè旗袍,颜sè怪异到极致的高跟,婀娜的身姿,撩人的曲线。她右手拖着一个密码箱,前面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瞧见她,立刻神sè凛然地朝她小跑而来,保持距离地护在两侧。看上去对这个造型略有些出格的女人安危十分在乎。
“哎呀,那是不是薛家姑姑?”韩小艺兴奋地尖叫道。
“我本来以为不是,但现在看起来,好像真是。”林泽贪婪地吸着香烟,迷惑道。“她堂堂薛家掌舵人,居然一个人坐飞机来马尔代夫,连个助理都没。旅游?谈生意?”
“薛姐姐!”韩小艺雀跃地奔跑过去,娇声喊道。
只是她甫一出声,女子身侧包括站在轿车旁边的西装男子惧是眉头一拧,化作一道保护圈将女子围在zhōng yāng,提防出现意外。
女子听见这个很有趣的称呼,扭头,那张不施粉黛,却远比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来得jīng致的狐媚子脸蛋上浮现一抹媚笑,摆了摆手,示意神经过敏的保镖退开。
“哈,果然是你。”韩小艺摘下墨镜,很激动地说道。“真是缘分呐,在这儿也能碰上。”
“韩小姐来旅游?”薛家姑姑媚态十足,却没半点风尘味地说道。
“是哦。”韩小艺笑嘻嘻地说道。“你吃晚饭了吗?不如我请你?”
“韩小姐不知道薛家在这儿有产业?”薛家女人气态雍容地浅笑道。
“额。我还真给忘记了。”韩小艺吐了吐舌头,笑道。“那薛姐姐请我们吃饭?”
“好。”薛家女人转头向那十几个保镖交代两句,那帮保镖便是略有些不甘地驱车离开。只是临走前仍细细打量了林泽几眼。似乎对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颇有几分jǐng惕。
女人身上有种不容接近的气质。跟银女不同,跟方素素不同,甚至跟露丝不一样。她没刻意拒人千里之外,但浑身散发的女王气息却让不管男xìng牲口还是女人都不由自主地试图与她拉开距离。
她很媚,但跟陈玲那种在社会大染缸熏陶出的风情不同。哪怕陈玲的自我修养不差,也尽善尽美地将这份媚态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一个长期厮混与声sè犬马场所的女子,多少都会沾染上几分风尘味。而薛家女人则一点没有。她媚入骨髓,比陈玲还媚得令人发酥。可她仍然如银女那般,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
她当先走在前头,拖着密码箱,像个孑然一身来马尔代夫旅行的过客。抛开无比惊艳的外表不提,单论行为举止,没人相信她是燕京乃至华夏三大豪门之一的掌舵者,更没人相信她是cāo控庞大商业帝国的顶级女富婆。别说全国,纵使全世界,敢跟她比身价,比底蕴的女人也没几个。
在林泽眼里,即便放眼全球,有底气跟她比道行比气场的女人也不过伊丽莎白一人。
至于韩小艺——不怕被大小姐打脸,小林哥觉得在薛家女人面前,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萝莉。也许有点存在感,但肯定弱到只剩一丢丢。
薛家女人挑了一家水上餐厅,也没表露身份,如普通游客那般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熟稔地点了四杯蓝山,又叫了四份特产食物,抿着咖啡,如跟有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吃饭聊天。不露半点拘谨,从容不迫。
事实上,这只是她第二次跟韩小艺打交道,而第一次她也仅作为旁观者参与了那场讲和酒。再多就没了。可此时此刻,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和气场跟与三个老友聊天无异,不会亲热得肉麻,也不会冷到令人不自在。很巧妙地维持着餐桌气氛。
女人上次送的手帕林泽放在行李中,作为一个薛家女人曾说过愿意交朋友的男人,她并没流露太大热情或重视。落座后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连多余的余光也没在林泽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她坐在你面前,却仍有一座高山阻隔了距离。飘渺虚无,遥不可及。
这就是林泽对第二次见面的薛家女人的评价。在他这辈子接触的女人中,纵使是伊丽莎白也不曾给予他这样的感觉。当然,倒不是说伊丽莎白是个好说话,平易近人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她的女皇架子比谁都大。也仅是在林泽面前,她才还原成一个丰腴美妇该有的气息。
“这家餐厅的食物不错。等上了岛屿很难吃上这么正宗的食物。”薛家女人颇有几分尽地主之谊地说道。
“谢谢薛姐姐。”韩小艺甜甜地说道。
只是她这在林泽看来已算jīng湛的装甜美造诣搁薛家女人面前,还是稚嫩肤浅了些。女子笑了笑,静默进餐。
“薛姐姐,你是来旅游的,还是谈生意?”韩小艺继续甜美动人地笑问道。不得不说,这妮子卖起萌来,还真是难以抵挡。饶是林泽这种跟她同居一年之久的牲口,也有点目眩的迹象。
唉,资本足,不管是卖萌还是卖凶,都能秒杀一大片。唯一缺憾就是女孩儿没法卖沟。太忧伤了…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薛家女人连拒绝人都这般风轻云淡,轻松写意。“我今年二十九,说自己奔三都有装嫩嫌疑。喊我一声姐姐我是应该高兴的,但你跟薛贵是一辈的。如果不嫌弃就喊声薛姑吧。”
“噢。”韩小艺仍是满面甜笑,说道。“薛姑,我能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吗?”
“我至多回答你三个问题。”薛家女人见女孩儿不死心,轻笑道。“燕京小魔女的称号我早有耳闻,不得不防。”
韩小艺吐了吐舌头,俏皮道:“问什么都回答?”
“嗯。”薛家女人含笑点头。搅了搅咖啡。
“坊间传闻薛姑你是拉拉,应该不是真的吧?”
“扑哧——”
餐桌上两头雄xìng牲口齐齐喷出一口咖啡,目瞪口呆。
“我若是拉拉,第一个朝你下毒手。”薛家女人轻描淡写道。
“第二个问题。”韩小艺斟酌着问道。“薛姑,你是处-女不?”
扑通。
餐桌上眨眼少了两头牲口,大约是摔下桌底了。
“目前我还想不出哪个男人能进薛家大门而不被薛贵恶心死,老太爷拿拐杖抽死。”薛家女人仍是心平气和地回答韩家大小姐这辛辣刻薄到极致的问题。换做常人,怕是得直接掀桌闪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韩小艺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拖着雪白下颚纯洁无暇道。“薛姑,你觉得我漂亮不?”
“比我漂亮。”
薛家女人在回答了三个可怕之极的问题后,手机连续xìng响了八次。她一次没接,但也没关机,风情无双地陪着三人吃了一顿简单却并不便宜的晚餐,之后又吃了半个钟头的甜品,这才结账走人。
韩家大小姐在薛家姑姑走之前询问了她居住的地址,是一座名为马迪瓦鲁岛的BanyanTree酒店。马尔代夫真正的顶级奢侈岛。整座岛只有三间房,至多住六人。估摸着被薛家姑姑包了。
女人走后,韩小艺搅拌着咖啡,砸吧着柔软的嘴唇,粗狂道:“妈的,简直是偶像中的偶像,女人中的战斗机。要跟这种女人单独相处几天,再猛的男人也得jīng尽而亡,再耿直的女人也得被掰弯。”
“姐,你湿了。”韩小宝善良地提醒。
“啊?”韩小艺慌乱地低头瞄一眼雪白小热裤。
“是手臂被咖啡淋湿了。”小林哥抽了抽嘴角说道。
“我草你们两头牲口大爷!”韩家大小姐恼羞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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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一世人,两姐弟!
马迪瓦鲁岛是马尔代夫最顶级,最奢侈的岛屿之一。而这个‘之一’,到如今已快被这座拉风奢华的岛屿给抹去。
除了以上几个标签,这座岛屿还得贴上一个宁静的标签。
整座岛仅有三间房,而住客则只有薛家姑姑一人。除此之外,便是岛屿工作人员与保镖。论起安静程度,恐怕是马尔代夫之最。
薛家姑姑挑选这样一处宁静的岛屿入住,很大程度跟她的xìng子和身份有关。而林泽三人居住的岛屿,在某种程度上则是马尔代夫人气较旺较热闹的岛屿。名叫梦幻岛。一座四星级岛屿。三人住选择住水上屋,而不是老外普遍喜欢的沙滩屋。就水上屋的价钱而言,跟同级的岛屿相较要便宜一些。但浪漫不会打折,绚丽又纯静的落rì、满天繁星的夜空、飘飘yù仙的“水中楼阁”无一不让人魂牵梦绕。总是令人们难以控制地去消费、消费、再消费——
梦幻岛人气最旺也最著名的是黄昏垂钓,不仅满足了旅客对美景的追求,也契合了旅客们对品味的要求。是一处文人sāo客必去的地方。可粗鄙的小林哥却宁可花65美金做个SPA。无油的那种。其实小林哥对自己讨厌油腻推拿很忧伤,他是亲眼瞧见小黑那牲口在享受推油时的**表情,只是每当妹子在柔嫩的手心涂满按摩油,他就浑身直掉鸡皮疙瘩。仿佛走来的不是一个身娇体柔的软妹子,而是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浑身发毛。
当晚林泽跟韩家大小姐便玩了夜钓和沙滩排球,当然,韩家二少对这些在他看来无比幼稚的游戏肯定是没兴趣的。本想独自躲在房里打着上线游戏,但在韩小艺的拳打脚踢下,这蠢货只得提着二十块一瓶的矿泉水在沙滩上打单机游戏。连瞄一眼在黄昏沙滩上游玩的比基尼妹子的兴趣都没有。
马尔代夫十月之后到来年四月是旅游旺季,七月份旅客不多,所以沙滩上的人流量很少,但对林泽来说,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失了味道也不方便保护韩家姐弟的安全。
不管何时何地,他都将这对姐弟的安全放在首位。并不会因为乔八已死,如今又在马尔代入而有所松懈。
韩家大小姐穿着纯白sè的比基尼,那对白生生的美腿在铺满昏黄余晖的沙发上显得分外迷人。当真是应了这座岛的名称。梦幻。
“喂,老弟,快给我们照相。”韩小艺光着脚丫刷地跳到林泽背上,双臂勾住仅穿着花格子四角裤,五颜六sè衬衣的男人背上。左手比了个中指,右手则是拧住林男人耳朵,使得叼着香烟的林泽表情扭曲,半歪着脑袋。
咔嚓。
画面永久定格与相机中。
韩小宝在韩家大小姐的要求下连续拍了几张她蹂躏林泽的照片,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林泽去泡海水。
韩家二少爷则是细细端详相机中的照片,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与他年龄xìng格不相符的成熟。喃喃道:“老姐,其实作为男人,我是应该扛起担子让你开开心心生活的。但没办法,我玩不转尔虞我诈yīn谋诡计,真让我扛起来,估摸着三五年就能把爹地打下来的江山挥霍干净。爹地应该也清楚这点,所以从没考虑将韩家交给我打理。人家说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也许放在别家豪门是这样,但在我们韩家,绝不会出现争权夺利的内讧。一世人,两姐弟,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姐大。虽说你平时总是对我又打又骂,可我知道你打心底里疼我。不愿我受委屈,所以想法子充实积累自己,好在爹地退下来后顶上去。老姐你放心,我也许没办法成为对你如虎添翼的那个人,但我也绝不会成为拖你后腿的那个人。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做的承诺。”
啪嗒。
韩小宝点了支烟,轻叹一声,垂头道:“老姐,敞开了玩,啥时候想跟林泽玩推倒了记得通知我,我给你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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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禽兽。快抱我!”海水打到胸口的韩小艺撒娇地搂住林泽脖子,浑身**地娇声道。“老娘要被淹死了。”
“瞎说。你又不是不会游水,怎么会淹死?”林泽嘴里这么说,手上还是一把将她拦住,抬高了她的位置。
“嘿嘿——人家手脚发软嘛。”韩小艺几缕酒红sè秀发贴在白嫩的脸颊上,秀sè可餐地嘟嘴道。“来,死禽兽,赏你个香吻。”
“吃晚饭后刷牙没?”林泽撇嘴道。
“靠,亲不亲?”韩家大小姐发飙。
“不亲白不亲。”林泽狠狠地啵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远处游玩的一对外国夫妻很有艺术感的咔嚓一声,将两人轻佻的亲吻画面抢拍进来。
玩了一会海水,本就坐了半天飞机的韩家大小姐有些疲惫的爬上岸,躺在雪白的躺椅上休息。等林泽递她一瓶矿泉水时,韩家大小姐很妖娆地在躺椅上摆了个S型的姿势。但由于胸前丰盈实在不算壮阔,故而这个S型在林泽看来更像一个C型。
有屁股没胸就是凄惨啊。
“禽兽,给我擦头发。”韩小艺喝着矿泉水,将毛巾扔给林泽指挥道。
林泽微微一笑,也没反驳,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很温柔地替韩家大小姐擦那湿漉漉的头发。
听着海涛声,嗅着新鲜的海风,昏黄的沙滩附近只有两人,韩小艺歪着脑袋打量给自己擦头发的男人,一条**往他大腿上一搁,笑嘻嘻道:“禽兽,你现在这样子还蛮帅的嘛。”
“我啥时候不帅?”林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呸,给你三分颜sè就开染坊。”韩小艺待得头发擦干,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问道。“你猜薛姑来这儿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这是你们豪门千金该考虑的事儿。”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说道。
“你不是一向自诩国士无双,一骑绝尘吗?就这点事儿都推敲不出来?”韩家大小姐撇嘴鄙夷道。
“肯定不是来旅游度假的。”林泽微笑道。
“这么肯定?”韩小艺好奇道。“为什么?”
“你对大人物的行为举止比较敏感,也比我更轻松推敲出他们的意图。但术业有专攻,我对保镖的神态和行动比你透彻。”林泽吸了一口烟,微笑道。“那些保镖一看就是很专业的人物,比你当初请的九个保镖专业好几倍。属于一流保镖。但他们一见你朝薛家姑姑跑去,立刻就隔绝了你们的道路。正常来说,越是有经验越是专业的保镖心理素质就越好,他们极少会让雇主生出反感的心理,也一般不会过分妨碍雇主的正常生活。”
“你是说。那帮保镖太敏感,反应太激烈?”韩小艺溜圆着眼眸问道。
“嗯。瞧他们那份如临大敌的架势。应该是有目的xìng的。可能薛家姑姑目前的处境并不十分安全。否则他们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林泽简明扼要地说道。
“可薛姑跟马累zhèng fǔ的关系不差啊。而且她也有产业,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真如我所料,她来这儿是谈生意,而恰巧跟她谈生意的家伙又是个危险分子?”韩小艺歪着脑袋推敲道。
“谁知道呢。”林泽揉了揉她的酒红sè秀发,打趣道。“你这么关心人家做什么?要知道你们韩家可是跟薛家陈家呈三足鼎立局势,怎么,想扮演凶恶巫婆落井下石?”
“我这不是好奇问问嘛。”韩小艺促狭地问道。“再说,难道你就对薛姑这么个燕京第一女神一点兴趣都没?要是能近水楼台地玩儿一回英雄救美,说不定就有推倒机会了。”
“——”林泽想到那张狐媚到妖孽的女王脸。撇嘴道。“我怕被榨chéng rén干。”
叮叮叮。
韩小艺再yù说点富有情调的小情话,林泽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嘟嘟响起。
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的亦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喂,林泽?”
“你是?”林泽微微皱眉。
“薛贵。”
“怎么声音变了?”林泽奇怪地问道。
“哈,是不是变深沉磁xìng了?我故意的!”
“——”林泽抽了抽嘴角,问道。“找我有事儿?”
“有。”薛贵沉声道。“我准备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林泽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给你一个推倒我姑姑的机会。”薛贵痛心疾首地说道。“要知道,姑姑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是不允许被任何男人亵渎的。”
“你想自己亵渎?”林泽情绪剧烈波动道。“你太畸形了。”
“好了,废话少说,你要这个机会不?”薛贵完全不担心地问道。
“不要。”林泽直言道。
“为什么?”薛贵冷傲道。“自认配不上我姑姑?”
“不。”林泽摇头。“她配不上我。”
“我草你大爷!”薛贵寒声道。“我姑姑配不上你这坨牛粪?”
“不是每一坨牛粪都愿意被鲜花插的。”林泽神气道。
“怎么说?”薛贵沉声道。
“我听人家说你姑姑是拉拉。抱歉,我不好这口。”林泽说罢便要挂掉电话。
“等一下。”薛贵忙不迭说道。“首先我姑姑不是拉拉,其次,我姑姑的身材尺码火辣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你怎么知道的?”林泽反问。
“我问的。”薛贵说道。
“她告诉你了?”林泽抽搐道。
“没,我偷看她扔掉的内衣知道的。”薛贵严肃道。
“我草你大爷!”
“怎么,要不要?这机会千载难逢,燕京希望得到这个机会的牲口能挤爆你那座梦幻岛。”
“不要。”
“好吧,实话跟你说,我需要你保护我姑姑,而且还不能让她知道是我找的你。保护六天,事成我给你一千万。”薛贵认真道。
“没兴趣。”林泽淡淡道。
“妈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薛贵咆哮道。
“求弄死。”林泽跋扈道。
“你往左边看过来。”
“——”林泽手一哆嗦,朝往自己走来的薛贵骂道。“我草你大爷!你他-妈以为国际长途免费打的吗?”
“像我这种富三代会在乎这点小钱?”薛贵抽了一口烟,道。“怎样,答应不?”
“呸,你当老娘是透明人?问我借人也不问问老娘的意思?”
薛贵立马换了一张卑躬屈膝的谄笑脸,点头哈腰道:“韩姐姐,你肯定不会拒绝的,是吧?”
“请我喝杯酒再说。”
“走起。不喝进桌子底下就是不给我薛大爷面子。”
然后,林泽就满头雾水地跟着这对阔少千金往海边的酒吧走去。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薛家女人的处境比他想象中危险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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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走一个!
薛贵挑的酒吧跟林泽他们平rì里去的那种镭shè灯交错扫shè,疯癫男女使劲儿扭摆宣泄的场所不同。说其是一家酒吧,倒不如说是一家清吧来得贴切。
酒吧内播放着舒缓悠扬的音乐,使人略显疲惫的身心得到高度释放。为数不多的客人占据着各个角落,轻声细语,愉悦交谈。
薛贵进了酒吧,二话不说,便是让服务员上了一桌酒,一些冷菜小吃,点了支烟豪气道:“敞开了吃喝,不用给我省钱。”
“啊呸!”韩小艺开了瓶酒,撇嘴道。“这能花掉你几块钱?”
薛贵笑了笑,也没反驳,而是拉了一个烟灰缸到面前,娴熟地弹了弹烟灰,平静道:“韩小艺,我向你保证,这次你帮了我,薛家以后即便不能跟韩家做朋友,也不会成为敌人。”
这个燕京头号疯癫男落座后抛下这个极具震慑力的话题,原本懒散喝着酒水的林泽也是jīng神为之一振,更别提韩家大小姐的反应了。
女孩儿那双乌黑灵动的美眸瞪得溜圆,先是细细端详薛贵几眼,旋即便是无比谨慎地品着高档酒水,张了张嘴,终是一字不提。
“你肯定对我放出这句话很好奇,甚至不太相信,对吧?”薛贵喷出一口浓烟,表情淡然道。“其实坦白说,燕京名流圈这一大帮人里,我就乐意跟你交朋友。不是你单纯善良活泼天真,说句实诚话,生于这个圈子,再干净单纯能天真到哪儿去?只不过有些人将打小被家族熏陶出的城府放在yīn险狡诈,尔虞我诈上了。譬如陈雪玲,这八婆就是人品卑劣,令人讨厌的典型代表。还有些人则是把这份城府放在做人上了。譬如——你。”
薛贵轻描淡写道:“倒不是说那帮阔少千金都一肚子坏水,那些人里,也有几个我看得上眼,甚至在某个场合下见面并喝了几杯酒,我并不排斥做个朋友。但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交朋友的。不为别的,你是这个圈子少有的还保留有一份纯真,一份善良的女孩。好吧,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你比那帮花枝招展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漂亮。”
韩小艺微蹙眉头,不解地问道:“夸奖我的话我很爱听,只是——”她那双明眸扫了薛贵几眼,“这跟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薛贵摇头。
“——”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乐意跟你交朋友,即便韩薛两家当盟友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这次借林泽给我一用,薛家三十年内不会与韩家为敌。”薛贵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你的保证有多少分量?”韩小艺撇嘴道。“再说,就算我答应让林泽帮你,也得林泽同意才成。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不会勉强他做任何事儿吗?”
“我知道。”薛贵点了点头。“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忽略了你,直接问的他。只是你一直在刷存在感而已。”
“靠…”韩家大小姐彪悍吐槽,旋即又是眨了眨水灵灵的美眸,好整以暇道。“回到我刚才的疑惑上来,你拿什么证明这个承诺有效?”
“凭我是薛家第四代独苗。”薛贵骄傲道。“不管我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只要我开口,姑姑随时会把大权转交给我。”
“这话中听。”韩小艺竖起大拇指。“我信你。但我需要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出面帮忙,而找我借人。另外,风险xìng又有多大?”
“这话要重头说起。”
啪嗒。
薛贵重新点了一支烟,语调悠然道:“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我猜你肯定知道薛家的一些往事。四世同堂,听起来好像很拉风很霸气,其实不然。老一辈人偶尔无聊会拿薛家和白家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谈什么?谈白家的天妒英才,谈薛家一屋子废材。嗯,这也没啥丢脸的。反正现在薛家有我姑姑这么个大智若妖的女强人撑着,没人再敢说我们薛家坏话。可你应该明白,白家之所以低调到几乎被世人所遗忘,是因为直至如今,白家仍需要白老爷子主持大局。可一个跟我薛家老太爷差不多年龄的老爷子,能活着已经是奇迹,还能让他玩出多么惊艳的逆袭?所以白家二十年如一rì地衰败着,就算他们家底再丰足,估摸着再过二十年,就真要销声匿迹,在沉默中灭亡了。”
“薛家也是直至我姑姑惊艳出世,老太爷才敢卸下重担,享几年清福。而在之前,老太爷一直数着皱纹过rì子,不敢有半刻松懈。原因跟白家不太一样,白家每一代都有优秀的后代,白老爷子儿子据说天纵奇才,若非得了古怪绝症暴毙,想必现在绝不会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甚至于,若是白家孙子十二少没染上绝症,也能撑起偌大白家。正如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天妒英才。而薛家呢?我爷爷辈,父辈全是一帮废材,大树底下好乘凉,他们是真真切切的乘凉,对薛家起不到半点作用,嗯,简单点说差不多跟我一个德行,属于只会吃喝玩乐,正经事儿一样办不成的废材。这也是薛家前些年颇有几分山河落下迹象的原因,老太爷九十多岁的人了,纵使当年再风云际会,现在还能剩下几成功力?幸好在老太爷快撑不住的时候姑姑惊艳出世,否则老薛家比白家衰的更快更急。”
“抱歉,是不是有听的有点晕?”薛贵点燃第三根香烟,灌了一杯威士忌,抹了一把嘴角道。“其实述说以上内容,单纯是为了让即将述说的以下内容更具真实xìng,更有画面感。”
“如果你对燕京局势和一些往事再深层次点了解,就会发现同样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家伙支撑,薛家却远比白家滋润且更有活力。为啥?肯定不是因为老太爷比白老爷子牛叉。相反,当年两位老人家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素来都是白老爷子占上风,我家老爷子赢的次数并不多。嗯,我想你应该揣摩了点端倪。”薛贵又往咽喉倒了一杯烈酒,啧啧道。“老太爷做了个决定,一个引狼入室的决定,嗯,通俗点说就是请外援、找盟友。而能成为薛家盟友的又岂会是普通人物?不怕惹你怀疑,薛家那位盟友正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也就是跟你爹地谈合作计划的利益集团的其中一位。不同的是,你爹地是跟这三位巨头在公平的环境下谈生意,而那位巨头则是视我薛家为一块肥肉,能割一块是一块。”
韩小艺轻轻蹙眉,疑问道:“你姑姑这次来马尔代夫,就是要跟那位巨头谈判?”
“嗯。”薛贵坦诚道。“原本这位巨头曾在我们薛家萎靡期出过一份力,让我们不至于一跌千丈。老太爷也一直记着这份好,所以纵使最近几年薛家在我姑姑的cāo控下重回巅峰,也对这位巨头私下做的一些损人利己的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厮越宰胃口越大,前些时候竟正大光明跟我们提出要抬高薛家在整个东南亚生意利润的分红。我对数字不是很敏感,但粗糙算过,这厮轻描淡写的几个百分点,却会让薛家每年至少损失五个亿。当时老太爷就大发雷霆了,差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考虑薛家刚进入稳定期,不好大动干戈,也不适合伤筋动骨,所以找了个理由延期再谈,并跟我姑姑商量至多退让五成。我姑姑当时没做声,但在第二次跟那巨头谈判时,当场放话一成不抬,并会睁大双眼盯着东南亚的生意,让他一点儿损人利己的勾当也做不出。并表示,想继续合作就端正态度,不想合作就滚。”
韩小艺倒抽一口凉气。林泽却懵懵懂懂。
薛家将近六成生意都在东南亚,韩小艺对此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她对薛家女人的强硬态度相当震撼。跟东南亚的巨头之一闹翻,岂不是等于拿大半个身家博弈?
薛家刚进稳定期,立马就做出这等大动作,风险xìng着实不小。同时,她也对这个女人中的战斗力愈发敬佩。
该断不断反被其乱,这是韩镇北传授韩小艺的八字真言,放在薛家姑姑身上实在再贴切不过。哪怕会因此让薛家大受损失,她也不打算让东南亚巨头踩在脑袋上拉屎。
燕京第一女神果真霸气无双,一骑绝尘。
“所以这次马尔代夫一行,会是一次危险度极高的谈判,你担心谈崩了他们对你姑姑不利?”韩小艺皱眉道。
“差不多。”薛贵抽了口烟,平静道。“事情经过你已经知道了,帮不帮?”
“你身手不错,为什么自己不出手,而让林泽帮忙?”韩小艺问道。
“姑姑不让我参合此事。说我要是敢插手,就打断我的狗腿。”薛贵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韩小艺沉默了。
“如果你姑姑死在这儿,薛家是不是会再度衰落?”一直未开口的林泽咧嘴笑道。
“理论上是——”薛贵立时反应过来,吼道。“我草你大爷,你全家死了我姑姑也不会死。”
“小艺,我觉得我们不该帮,他姑姑要真挂了,燕京就成了你们韩家跟陈家的天下,多好。”林泽邪恶道。
“我也这么认为。”韩小艺品了一口酒,笑着点头。
“那帮不帮?”林泽问道。
“你自己拿主意。”韩小艺说道。
“还是你帮我拿吧,我这人没什么主见。”林泽摇头道。
“帮。”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林泽挑眉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废话,这么好一个巴结薛家姑姑的机会能不珍惜吗?”韩小艺端起酒杯,水汪汪的美眸眯成月牙儿。“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认为薛家姑姑会出什么事儿。这马屁拍得值。”
“高见。”林泽竖起大拇指,举杯道。“来,妹子,走一个。”
“走起!”
薛贵瞧着这对活宝,登时煞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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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正在码,12点之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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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来还手帕的?
关心则乱。
这便是薛贵此刻的最真实写照。
事实上,论了解,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薛家女人。纵使这不是一场稳妥的谈判,但既然薛家姑姑敢来,且孑然一身地来,那她肯定是有全盘计划的。虽说风险程度还得看谈判走势,可换做薛贵的正常智商,肯定做不出这种丢份的事儿。
请韩家大小姐的保镖帮忙,若是让旁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但薛贵做了,还做得很彻底。哪怕他明知道这是一件丢脸的事儿,可他不后悔。
在他眼里,挥霍十辈子也挥霍不完的薛家资产抵不上她姑姑一根葱白纤细的小拇指。何况只是丢面子,他无所谓。
韩小艺也并没拿薛贵的承诺说事儿。表面上,这个承诺一点价值也没有。薛家三十年不跟韩家作对。这算什么承诺?
没错,韩家的确不愿跟薛家作对,也不愿跟薛家博弈。但薛家敢吗?纵使有薛家姑姑cāo作,也必定死伤无数吧?
那么,韩家大小姐为什么不拿这个看上去丝毫经不起推敲的承诺说事儿呢?
这就是薛贵愿意跟韩小艺做朋友的原因。
在这个圈子,多数千金阔少通常见鬼说鬼话,见人还是说鬼话。而韩家大小姐则见人会说人话。所以在薛贵跟她说人话时,她也没矫情。
薛家的确不愿承担跟韩家博弈带来的巨大连锁反应,但以薛家目前的家底,至少承担得起。可韩家承担不起。韩镇北也不愿将一个烂摊子交给韩小艺。
将一座完好无缺运转正常的商业帝国交给韩小艺,韩镇北已经觉得太委屈女儿了。他又怎会将一个烂摊子交给女儿?
再者,韩小艺收拾得了这个烂摊子吗?即便能收拾,还能稳住韩家吗?
理论上,薛贵的这个承诺是相当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可薛贵并不是在许这个承诺,而是在表明态度。
只要他薛贵在,薛家就绝对不会跟韩家站在对立面!
这不算跟韩家建立盟友关系,却让韩家少了一个强大的潜在敌对。
薛贵做出这样的表态,若是韩小艺还跟他打马虎眼,跟他兜圈子,估摸着薛贵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韩小艺说哪怕一句真心话。
韩小艺答应了。
或者说林泽主动答应了。虽然在他看来薛家女人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但既然能为韩小艺赢得薛家的良好友谊,又能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个被称之为燕京女神的薛家姑姑,何乐而不为?
薛贵来得很突然,走得更彻底。结了帐,直奔机场。
临走前韩家大小姐慢条斯理地问了他一句:“怎么这么赶?”
薛贵翻了个死人眼回答:“没法,老太爷上次被那贪得无厌的巨头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最近身体抱恙。而姑姑临走前又说过她回来时若老太爷身体没养好,唯我是问。所以我决定回家卖萌哄老太爷开心。”
卖萌?
薛贵一走韩家大小姐脸就绿了。
这哥们儿满脸浓密的胡渣子,确定不是卖狠而是卖萌?
别说韩家大小姐不信,连小林哥也不信。
喝了一会酒水,吃了几碟小吃,韩小艺放下酒瓶道:“林泽,你要不愿去也别勉强。反正薛贵走了。”
“额,这样不太好吧?”林泽摸了摸鼻子,他相信自己若说不想去,韩小艺真会让自己不去。开玩笑,韩家大小姐何等人也?那可是敢当面质问薛家姑姑是不是处-女的猛人。
“有啥不好的,他还能吃了我不成?”韩小艺撇嘴道。
“还是去一趟吧。反正半个小时就能到她那座岛。至多晚上在她那边守夜,白天陪你玩。”林泽点了一支烟笑道。
“守夜?”韩小艺笑眯眯地说道。“确定不是过夜?”
“——”林泽抽了抽嘴角,揉了揉鼻子道。“女王不是我想过夜就能过夜的啊。”
“那倒是。”韩小艺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到时候如果真有危险,第一时间跑路就是了。反正你跟她又不熟。”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林泽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凛然道。“大小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跟我是多么的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啊!”
“你认识老娘从未成年到成年,还算晚?难不成你要在老娘还是**的时候就认识?”
韩小艺一番重口味话语震得小林哥虎躯一震,震了再震。
————
林泽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所以在水上屋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便联系了酒店负责人,说要去那座顶级奢侈岛屿。
韩家大小姐却认为小林哥是迫不及待想跟女王过夜,才会如此心急如焚地跑过去。
但问题是,酒店负责人很为难地告诉林泽那座岛是不能进人的,而且这也不合规矩。林泽无奈,只好通过酒店方联系马迪瓦鲁岛负责人,让他转告薛家女人自己想登门拜访。
一刻钟后林泽得到答复,薛家女人同意他的拜访。
半个钟头的海上颠簸,吃了一肚子海风的林泽老远便瞧见那座若是靠他的死工资,注定一辈子也包不下来的岛屿,没来得及感慨他的吊丝情绪,海船便能登岸了。
林泽抽空看了一眼时间,夜间十一点。海岸附近站着两排西装革履的保镖,拢共十人。在林泽登岸时态度并不谦和地领路前往薛家女人工作的地方。
很快,林泽便来到一扇房门前,领路的两名保镖神sè冷峻地扫了他一眼,轻轻敲了敲房门。
咚咚。
没有回应。
敲门的保镖也没再持续敲门,而是负手而立,站在门口等候。
一分钟。
两分钟。
……
十分钟过去。饶是耐xìng极好的小林哥也忍不住了。含恨地扫了这两个冷冰冰的保镖一眼,低声说道:“哥们,我已经等了十分钟了。不如再敲一下,也许你们的老板刚才没听见呢。”
冷面保镖没做声,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林泽抽了抽嘴角,正yù再说什么,屋内终于传来一个淡漠却仍不可避免夹杂着妩媚味道的声音。
“请进。”
得到薛家女人的回应,保镖方才扭开门,请林泽进去。
咔嚓。
林泽甫一进入,房门便被保安锁上。可以想象,他们恐怕仍然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口。防止出现意外。
保安系统严密到这个地步,林泽觉得真没自己什么事儿。唉,早知道陪韩家大小姐看会娱乐节目睡觉得了。
这是一间装饰很jīng致雅观的屋子,客厅与卧室是连体的,床边那素白的窗帘飘飘扬扬,一阵新鲜的海风透过窗户钻入,使得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大自然的味道。令人的神经得到极大放松。林泽先是简略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摆置,这才将目光挪到书桌后的女人身上。
只可惜——
这女人竟然头也不抬,仍专注地埋头工作。
林泽瞥了一眼专注工作的女人,沉默了一分钟后啪嗒点了一支烟,暗忖:“人们常说专心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但我觉得工作的女人是最讨厌的。太目中无人了!”
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故意踩重步子往前一踏,试图用劲爆的脚步声拉回女人的思绪。
只可惜,连续踏出几步的林泽非但没能吸引办公桌后的女人注意,反而促使她加快了键盘上的双手。
蹬蹬。
林泽又踏出两步,在他略带赌气xìng子地即将靠近办公桌时,女子那听似媚入骨髓,实则毫无感情的话语在耳畔清晰响起。
“你再往前踏出一步,用一个小机关设计在两侧的十根沾染剧毒的钢针会以比子慢大约一倍的速度shè向你。也许以你的反应能力可以避开,但这样你对我的厌恶感会加剧。不适合我们接下来或许不超过三分钟的对话。”
女子那洁白如玉的双手离开键盘,微微抬头,那张倾国倾城的狐媚子脸上浮现一抹无比风情的媚笑,优雅起身,抢白道:“林先生,你是来还手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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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共处一室!
林泽当然不是来还手帕的。
再者,他跟薛家姑姑又不熟。自然做不出睹物思人这种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勾当。
至于那块手帕,林泽很肯定没遗失在某个一辈子都寻不到的角落。但要找到,也得花上一番功夫不可。
女子优雅翩然地起身,像一朵突然间绽放的紫罗兰,令整间屋子流光闪烁。
这就是女王级女神的魅力,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修饰,反倒能在瞬间扭转周边的环境。
她穿着一件宽松素洁的休闲装,不施粉黛,却面若桃花。眉宇间掩不住的风情使得她如一朵绽放的迷人红玫瑰,芬香四溢,顾盼生辉。
林泽目光在女人的玉容上停留大约五秒后,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抽了一口烟道:“手帕留在华新市,薛小姐如果想拿回去,回头我寄给你。”
薛家女人闲庭信步地行至林泽面前,不比刘雯矮多少的她虽说穿着一双平底鞋,却仍给予对身高极为介怀的小林哥巨大压力。
她个子没小林哥高,但气场明显要高出一截。这让小林哥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挫败感。甚至有些抓耳挠腮的冲动。
而正当小林哥思绪起伏不定,颇不自在时,女人吐出的一句话更令他尴尬。
“林先生将我那块手帕从燕京带回华新市了?”薛家女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口吻是相当古井无波的,可她那眼波流转间自然流露的风情与妩媚却是让林泽心脏抽搐,难以自拔。
真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狐狸jīng,大妖孽!
“我好像找不出解释的理由。事实上——”林泽再度抽了一口烟掩饰内心的尴尬,“的确如此。”
薛家女人对这个答案不惊讶,也没故作娇柔地流露女人羞态,只是风轻云淡地指了指一侧的小型会客室,媚笑道:“请坐。”
“谢谢。”
落座后,林泽接过薛家女人递来的一瓶矿泉水,她甚至懒得去泡一壶简单的热茶。如此稀拉平常的待客之道她也不在乎,不拘小节的生活作风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薛家女人看来,林泽还不配喝她亲手烹饪的香茗。
女人如一只柔若无骨的狐狸jīng落座林泽对面,那双林泽从未在其他女人脸上见识过的狐狸眼噙笑瞥一眼过去,不温不火道:“既然不是物归原主,找我什么事儿?”
“如果我说来找喝杯茶,你肯定不信,对吧?”林泽试探xìng地问道。
“不管我信不信,茶你已经喝了。”女子左腿很优雅地搁在右腿上,纵使是这么一个不太礼貌的姿势,也能让这个女人将妩媚风情挥发得淋漓尽致。
林泽目光闪烁地偏开头,点了支香烟抽两口。
女人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是来喝茶的,既然茶喝了,是不是该走了?
她没道出后面的潜台词,是给林泽一个改变口风的机会。如果林泽承认不是来喝茶,她还会奢侈地浪费几分钟陪他聊天。
“其实除了喝茶,还有点事儿。”林泽腼腆地说道。
“哦?”薛家女人扭开矿泉水,浅紫sè的柔唇抿了一口,撩人心扉。
她就是这样,穿什么,怎么穿,是否化妆,化什么妆,全凭喜好。不会理会这么穿这么打扮会否过于惊世骇俗,是否影响了她在旁人心中的女神形象。
岿然不动,心如磐石怕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大妖孽的吧。
“我跟韩家大小姐闹翻了,她直接把我驱逐出境,害的我没了休息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一晚?”林泽很心思慎密地撒谎。
“明晚呢?”薛家女人媚笑道。“打算用什么理由?”
“——”
小林哥的脸皮其实挺厚,纵使被人当面揭穿谎言也很少会脸红。可不知怎地,被这个女人那双桃花眼一瞅,他心里就有些怂,还有些慌乱。粗糙的手指将矿泉水瓶捏到变形,尴尬道:“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嗯,我是受人所托来保护你的,虽然我不认为能起到什么所用。以你的jǐng觉xìng和这座岛的安全措施,我撑死了就是来混吃混喝。你也不需要问我,因为你问了我也不会说。至于你是否猜到,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林泽坦白道。
“为什么?”薛家女人没因他这番话出现丝毫波动,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语。
“既然受人所托,那自然是有回报的。虽然不能帮韩小艺拉个盟友,但能消弭一个潜在敌人,也是大功一件。指不定这趟旅游下来,她就给我涨工资了。”林泽续了一支烟,咧嘴一笑,露出八颗亮晶晶的洁白牙齿。
“你真不像保镖。”薛家女人媚笑道。“也不像国安特工。”
林泽没被薛家女人吐出的国安特工震住,以她的身份,想掌握自己的基本资料太容易。不由耸耸肩道:“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薛家女人没再说什么,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起身道:“你可以留下。但你只能留在这间屋子。”
“啊咧?”林泽挑眉道。“你不住这儿?”
“住。”
“那不是很不方便?”林泽苦笑道。
“这儿只是不方便,外面是太不安全。”薛家女人道。
“我就是来保证你安全的。”林泽无奈道。“虽然我不认为能起到什么作用。”
“薛贵让你来,你也答应了。这是我让你留下的理由。再多就没了。”薛家女人转身往办公桌行去,背对着林泽说道。“你想出去我也不阻止,但后果自负。”
林泽喝了一口水,说道:“那我还是留在这儿算了。”他瞥了一眼客厅摆置,好奇道。“我是不是要睡客厅的沙发?”
“那不如我睡?”薛家女人淡淡道。
“——”
这是一室一厅的屋子,还是连体的,一张床,一张沙发,林泽觉得自己的确是问了句废话。
薛家女人没再出声,而是坐在办公桌后专心工作,虽然林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工作,但用屁股想一下也知道牵涉了庞大到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资金。不由有些泄气地点了支烟,没抽两口,他就恶向胆边生。
薛家女人的时间等同于金钱,甚至比金钱更昂贵。可我小林哥的时间不值钱啊,不浪费还能做什么?
所以他决定浪费薛家女人的时间——不,是金钱。
这种间接浪费别人金钱的行为简直比直接挥霍对方的财富还来得过瘾,小林哥想一想就觉得无比兴奋,捻灭香烟,踌躇了一下,转头向距离大约三米的薛家女人问道:“你会找他麻烦吗?”
林泽用‘他’来代替,是因为他答应薛贵保守秘密,哪怕薛家姑姑已道出其中玄机,他仍保守着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会。”薛家女人头也不抬地吐出一个字。
“怎么找麻烦?”林泽饶有兴致地点了一支烟,笑问道。
“抹掉他今年的零花。”
“就这样?”林泽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他说你会打断他的狗腿。这婊-子居然骗我。”
“没了钱,他等于断了两条狗腿。寸步难行。”薛家女人仰起头妩媚一笑。
“最毒妇人心。”林泽腹诽一句,等他再yù浪费女人宝贵的时间,却只听薛家女人道。“你的嘴巴跟你打架的做派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什么意思?”林泽无比有耐心地问道。
跟刚才不同,站在门外对着的是两个冷面保镖,而且长的还不如小林哥俊美。但此刻是跟燕京第一女神同处一室,除了澎湃袭来的尿意能消弭他的耐心之外,任何外在事物环境都无法动摇他那颗坚忍不拔的心脏。
直至此刻,小林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有闷sāo一面的。唉,男人,真的好辛苦呐。
“打人很利索,说话很婆妈。”薛家女人一语击中他的要害。“如果闲闷,我喊两个退役侦察兵跟你练练手。放心,他们打不过你,顶多跟你拼得头破血流。”
林泽心头一颤,忙不迭摆手道:“我不闷,我只是怕你寂寞。嗯,你继续工作,我去窗外看风景。”
薛家女人没搭理他,专心工作。
坐在窗外椅子上的林泽开了一瓶红酒,很小资地吐出一个心形烟圈,饮一口红酒,美滋滋地欣赏大约五十米外被路灯和各种流光灯粉饰得迷人之极的海滩,微微歪着头,听着纯粹的海浪声。喃喃自语道:“那年跟她来这儿执行任务,怎么就没想过在这么迷人的沙滩散散步,吹吹海风。当年的我是有多土鳖低俗啊。竟然拉着她花三万美金吃海鲜大餐,重点还是她居然海鲜过敏,吃完就浑身发红发痒。如果不是她通情达理,从身体到灵魂上双重原谅了我,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男人总希望把自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他喜欢的女人。”不知何时,薛家女人放下手头的工作,右手提着一瓶五粮液来到阳台,凭栏而立,没去看颓然坐在椅子上的林泽,风轻云淡道。“一个不太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明白。男人给女人什么,不是看女人需要什么,而是看男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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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11点左右,晚上还有2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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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他大爷是我哥!
月如银盘。高悬苍穹。如一泓秋泉洒落人间,拂照着女子半边脸庞,如梦似幻,光晕流转。
她的头发不如夏书竹那般浓密垂长,也不似方素素干爽利落。更不像银女那头张扬飞舞的银丝。微咸海风下,女子的秀发如泼墨般,任意一笔,便锻造出她不长不短,不稀不密的黑丝。柔顺飘逸,滑如绸缎。
正面看,她粉面若桃花,侧面看,她妩媚如妖孽。完美无缺的侧脸,温润无暇的轮廓。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绝代芳华。
她的五官不像露丝那帮立体感很强,可她的五官仍然分明jīng致。每一个部位都宛若量度千万次后修饰出来的。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上帝仿佛没在她身上留下丝毫遗憾,外表身段家世一流便罢了,还赐予了她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终其一生也难以揣度一二的妖媚。
是的。妖媚。
一颦一笑皆流露着万种风情,一举一动俱流溢着千重妖娆。如一只化身为人的千年狐狸jīng,一声幽幽轻叹,便能击碎心智坚挺力拔山兮的超级猛汉。
她提着一壶酒,是一壶浓度极高的五粮液。一言不发,仰头而饮,不足半个钟头,便下肚半斤,她那双桃花眸却异常清亮,如黑夜中的两颗黑宝石。熠熠生辉。
在之前,她放下那句令林泽颇有几分感触的话语后,便不再做声。只是凭栏而立,眺望远方。
夜已深沉。端坐椅子上的林泽灌了一瓶红酒,抽了半包烟,见女子仍怔怔出神,不由劝说道:“风大了。回屋休息吧。”
“你怕我被人当靶子打?”薛家女子微微转身,轻笑一声。
“有点。”林泽耸肩道。“你站的地方角度很不错,适合枪手狙击。”
女子唇角微翘,兀自饮下剩余半斤酒液,一斤下肚。她那张本就妖娆妩媚的玉容愈发撩人起来。但不知道是林泽生出幻觉,还是天sè的缘故。这个女子明明喝了不少酒,纵使酒量再好,也不太可能拥有一双如此清澈明亮的眸子。
还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女子。
“晚上睡觉别制造太大杂音,我睡眠浅。容易醒。”女子漫步近了客厅,回了卧室。
虽说客厅与卧室是连体的,但也有一道玻璃窗阻隔,难不成还真是毫无遮掩?那样别说薛家女人不答应,小林哥也不敢在这儿留宿。
在不傲娇的情况下,林泽是不认床的。他若要有认床的习惯,早八百年就因睡眠不够猝死。
蜷缩身子窝在不太宽敞的沙发上,听着细微海风,浪打之声,灌了一瓶催眠酒的林泽昏睡过去。
一夜无话。
林泽翻身起床时,甫一瞧见办公桌后的女子,便惊出一生冷汗。后背更是凉飕飕的。
他睡的不算死,他也没睡到有人在屋子里转悠都醒不过来的地步。可当他醒来时,女子却早已坐在办公桌后盯着电脑。
她披着一件睡袍,连秀发也只是简单挽住,没做丝毫雕琢,就这般素面朝天地盯着屏幕工作。
“早。”林泽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假意掩饰着内心的震撼。
“早。”女子吐出一个字。
“我得回去了。”林泽打了个哈欠,强挤出一个微笑。
“嗯。”女子仍然没抬头。
“晚上见。”林泽毫无意识地说出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直至林泽离开屋子,并反手带上门,怔怔盯着屏幕的女子方才微微抬头,桃花眸中耀出一丝亮彩,轻笑道:“还真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腰酸了吧?”
————
林泽的确腰酸了。连站都站不直。
弯着腰纹丝不动睡上一晚,的确不怎么好受。也亏得林泽毅力惊人,否则早就哀嚎连天。
回到梦幻岛,韩家大小姐正捧着一碟丰盛的早餐进食。见林泽一面揉着腰,一面往屋里走,先是细细端详几眼,旋即两根银筷朝他甩过去,呵斥道:“好你个禽兽,居然搞到腰酸背痛了?”
后者敏捷避开,满面愁容道:“你睡一晚沙发也得腰酸背痛。”
“咦,连床都没爬上去?”韩小艺歪着脑袋,撇嘴道。“沦落到睡沙发?没出息。以后别说认识我。”
“我本来指望她灌了一斤白酒后不省人事的,但我错了,她今儿比我起的还早。”林泽遗憾地捡起韩小艺扔出的筷子,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拉过韩小艺吃剩下的早餐,一口气解决了半根热狗,两片面包。
韩家大小姐对他这个举动毫不介意,捧着脸蛋说道:“我爹地号称千杯不醉,也喝不过她。”
“你爹地跟她喝过酒?”林泽讶然道。
“嗯,他们曾见过一次。好像是你给我当保镖的前几个月。那次我爹地喝的酩酊大醉,直呼薛姑女酒神。”韩小艺狂热地说道。
“——”林泽叹为观止,后怕道。“难怪喝酒跟喝水似的。”
“昨晚没什么事儿吧?”韩小艺关心道。“发现什么异常了没?”
跟林泽相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会了点专业知识。
“没。”林泽摇了摇头道。“但愿这几天别出什么事儿,否则我会很忧伤的。”
韩小艺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快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去潜水。”
等林泽吃了早餐,又躺着舒缓了一下后腰的痉挛,终于被不耐烦的韩小艺牵走。
潜水是一项在华夏国还处于初级开发阶段的新鲜项目,主要原因是潜水装备贵到普通工薪阶族很难支付。但对韩家大小姐这样的首席白富美来说,别说一套普通的潜水装备,纵使再昂贵的潜水装备,也不会阻碍她潜水的脚步。
不过在梦幻岛上,潜水服是免费提供的,倒不用额外花钱。而作为半个职业潜水员,韩小艺很快就展现出她jīng湛的潜水技巧。
在海里,她如一只绚烂的美人鱼,扭摆着修长漂亮的身躯,瞧得落在屁股后的林泽两眼发光,琢磨着待会儿趁她不注意摸上两把。
潜水运动在一些较发达的国家是很流行的,这项水下运动不仅能欣赏海底世界的美妙,更能增进心肺功能,据说长期在还低呼吸氧气,还可以有效地杀死癌细胞,遏制癌细胞扩散。是一项广受欢迎的水下运动。可对林泽来说,这并不是一项有趣的运动,甚至因为职业关系,他很讨厌这种无法控制局面的感觉。
视线模糊了,行动缓慢了,连重心也拿捏不稳,这对林泽来说是相当可怕的现象。所以他在耐着xìng子玩了半个钟头后便上岸休息去了。
至于韩小艺为什么在林泽前脚上岸,她后脚就跟着上来,小林哥觉得是因为没了欣赏者,韩家大小姐也没兴趣显摆她那除了胸,其它部位堪称完美的曼妙身姿。
解除装备,林泽穿着花格子短裤躺在椅子上享受rì光浴,戴着墨镜的他叼着香烟,暴露在阳光中的肌肤疤痕交错,颇有几分道上大哥的气场。
休息一会,韩小艺又兴致冲冲地拉着林泽体验岛屿上的节目。而事实上,大部分岛屿的节目是大同小异的,价钱的昂贵与便宜大多体现在服务享受上,至于游玩的节目,基本没太大差距。
别说这是韩家大小姐第N次来,饶是第一次,她也没表现出太大兴趣。至于这次为什么她的兴致很高,恐怕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疯玩到晚八点,把窝在酒店打线上游戏的韩小宝喊出来吃了晚饭,林泽便送他们回家。洗了澡前往薛家女人哪座岛屿。
临走前韩小艺语气慎重地让他注意安全,林泽不顾主雇关心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咧嘴笑道:“放心,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怕死。”
吃了半个钟头的海风,林泽轻松登岸。
但甫一上岸,他便察觉出跟昨晚的不同。
保安措施更森严了。如果说昨晚的保安系统处于纯保卫状态,那么今晚的架势则颇有几分雄狮出笼的味道。稍一遇到挤压,便会脱笼而出,予以反噬。
在两名冷面保镖的引领下,林泽来到房门口,同样由保镖敲门,林泽等待。
但这一次仅仅等待了十秒,屋内便传来进来的回声。
独自进门,林泽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站在办公桌前穿着正装的女子便媚笑道:“林先生,我今晚要离岛谈判,有兴趣去吗?”
“没有。”林泽忙不迭摇头。
“那你留在这儿过夜?”薛家女子浅笑道。
“还是陪你去吧。”林泽揉了揉鼻子,肚子里把薛贵的全家女xìng亲切地问候了一遍。当然不排除眼前这个燕京天字第一号女神。
“我先声明,去的话,你的身份就是我的保镖。”薛家女子促狭道。“如果不想惹麻烦,我劝你还是别去。”
“怕死不当保镖。”林泽扬起高傲的头颅,满面圣洁道。“我是专业的。”
“嗯,动身吧。”
“我想问个问题。”林泽忍不住说道。
“问。”
“薛贵说我完成任务,他会给我一千万。他有钱不?”林泽问道。
“他一个月有一百万零花。理论上来说,他只要每顿都在家里吃喝,而且不出门花钱,十个月就能攒出来。”薛家女人说道。
“那实际上呢?”林泽不安地问道。
“实际上是,他一顿都不会在家里吃。一千万估摸着得存上十年才有。”
“我草他大爷!”林泽暴跳如雷。
薛家女人那风轻云淡的神态终于浮现出一抹不悦,皱眉道:“林先生,他大爷是我亲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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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可能会在一点之后,等不了的朋友就明天看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砍了!
到薛家女人这级别的大鳄,多得是气吞山河如虎的猛人。一个个要气魄有气魄,要定力有定力。风云际会不过弹指,翻云覆雨只是等闲。可谓霸气外露,纵横捭阖。
所以林泽从不怀疑薛家女人的底气。
可他万万没想到薛家女人竟只带自己一个人去赴宴,去谈一场明面上只是一年几个亿,实际关系薛家存亡的鸿门宴。
没错,虽说林泽对这些大人物太过高深莫讳的博弈不太了解,但从整座岛的防御来看,薛家的所谓合作伙伴绝非善茬。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就把薛家女人给做了。承担的风险大归大,可扳倒的却是燕京三座大山之一。哪怕理论上对方怎么筹算都会觉得不值当,可真要把心一横,未必做不出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勾当。
毕竟,这儿是马尔代夫,并不是燕京,不是华夏。不是自己地盘,再怎么防御保护,力量也是有限的。这本身就给了对方机会。若是再搞出暗杀行动,并且一击得逞,薛家可能就真要天崩地裂了。
当然,前提是对方有一击得逞的把握。如果没有,谁也不会犯傻到激怒薛白绫这个鬼神莫测,可怕到极致的女人。
BanyanTree酒店在马代拢共有两家酒店,一家是马迪瓦鲁,另外一家便是瓦宾法鲁。两座岛总公只有6间房,一座三间。堪称马尔代夫真正的奢侈岛!
薛家女人住马迪瓦鲁,想狠狠宰薛家一笔的东南亚巨头则入住在另一座奢侈岛。倒是有几分心有灵犀的意味。
两座岛之间的距离坐豪奢游艇大约二十分钟便能抵达,林泽上游艇时瞥了一眼背后那齐刷刷的两列冷面保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开口。
其实他不想说别的,就想讨要一把手枪。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一场在小林哥看来分分钟会没命的鸿门宴,没枪傍身多危险?不说学《英雄本sè》里小马哥那般往盆栽里丢几把枪就能大闹枫林阁,好歹弄一把做逃命用吧?
但瞧着薛家女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林泽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准一登岸人家就搜身,摸不到手枪还好,摸到手枪加剧了双方的敌对意识,岂不是好心做坏事?
就算一上岸立马被轮,有薛家女人作伴,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拂,落于身后的林泽见薛家女人沉默站在甲板上,脑袋里突然恶作剧地想上去搂住这个女人那纤弱无骨的蛮腰,然后跟她说,喂,张开双臂,咱们来一场泰坦尼克号的经典戏码。
但考虑这么做的下场极有可能是被这个看不透的女人一脚踹下海喂鱼,便强行按捺了这个畸形的念头。
事实上,直至如今林泽仍摸不准薛家女子到底有没有实战能力。以林泽的经验和眼光,他可以根据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和一些生活中的反应能力看出是否深藏不露,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对眼前这个女子他完全看不出。
从走路姿势来看,她不过一个身世不俗,毫无实战能力的女子。可她却可以瞒过林泽的可怕敏锐能力,从起床到来到办公桌后工作,完全不惊醒林泽。
这在林泽看来,若非一个身手敏捷到极致的高手,是绝难做到的。对自己的敏锐力,林泽有绝对信心。
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女子很轻松地逃过了林泽的察觉,又给林泽她是普通女子的信号。捉摸不透啊。
“难道她是传说中臻至化境,分分钟就要遭九天劫雷羽化升仙的大变态?”林泽抽了抽嘴角,目光至女子雪白的后颈滑到圆润饱满的两瓣嫩肉。砸吧了几下嘴唇。
“林先生,担心一个走神被海风吹下船。”女子头也不回,轻描淡写道。“我肯定不会救你,至多扔个救生圈给你。”
“没事。”回过神的林泽迎风点了根烟,咧嘴笑道。“我水xìng不错,应该能游回去。”
“三更半夜的,摸得准方向?”薛家女子转过身,媚入骨髓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没法往下接。
嗖嗖嗖嗖——
快艇在前进二十分钟后,终于靠岸。
沙滩以及木桥上站有大约二十余西装革履的壮汉。一个个在这漆黑的夜晚双眼泛光,如一头头饥渴的野狼,寻觅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猎物。分外狰狞可怖。
上了木桥,瞧见这般阵仗的林泽偏头低声道:“后悔了吧?把你那帮保镖叫上,至少在气势上是个和局。”
“让他们把枪都扔了,我相信你能挑了他们。虽然最后你也得进急救室。”薛家女人漫不经心道。
“——”林泽摸了摸鼻子,感慨道。“你还真瞧得起我。”
“连挑燕京两大名义上顶级强者的狠人若是连二十个保镖都搞不定,会让燕京那帮对你感兴趣的豪门很失望的。”薛家女人抿唇。
林泽没再说什么,因为领头的保镖已领着他们前往一套联体别墅。
那票西装男皆是尾随其后,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是在保护薛家女人的安全。而实际上——林泽觉得还是在保护薛家女人。
不奇怪。全世界都知道薛家女人跟这位巨头有一场谈判,若是在他的岛上出了事儿,即便真不是他做的,他也没法解释。
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前,那群保镖皆是停下脚步,没再继续前行。而是分开站在两侧,确保附近的安全。而领路的中年男子亦是轻轻转身,用纯正的英语微笑道:“薛小姐,请进。”言罢,他垂手而立,没继续领路的迹象。
女人轻轻点头,踱步前行。
本以为会被阻挡在外面的林泽见没人喝止他,倒是觉得薛家的对头挺有风度,没做这种小心眼的事儿。
可在两人穿过走廊,进了大门时,林泽这份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会客室门内站着四人,一个个身材扎实,孔武健硕,不说别的,至少要比林泽看上去更具爆发力。他们甫一瞧见薛家女人与林泽进门,立刻挡住去路,其中一人更是向薛家女人走去,抬起手面无表情道:“薛小姐,抱歉,搜了身才能见老板。”
他向薛家女人行去,后者却纹丝不动,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但林泽却出手了。
他倏然挡住男子的去路,森冷道:“抱歉,你不能搜。”
开什么玩笑,即便是临时客串薛家女人保镖,但要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一个小瘪三搜身,我小林哥以后还怎么在保镖界如鱼得水?
那男子显然没料到林泽会横加阻拦,不由微微皱眉,正yù再说什么,他身后却是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只见一名略显肥胖。如一尊弥勒佛的中年男子从书房行出,挥了挥手道:“小薛难不成还会害我这个世叔?让开吧。”
这名男子言罢,笑容愈发亲热地往薛家女人走来。
“汪叔好。”薛家女人略带一丝尊敬地问好。
“哈哈,好好,世侄女,我这儿刚好到手两瓶好酒,走,咱们边喝边聊。”被称之为汪叔的弥勒佛男子笑了笑,便要领着薛家女人前往客厅。
“等一下。”薛家女人轻轻摇头,转身,不等弥勒佛男子回过味,朝林泽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他刚才朝我伸的哪只手?”
“左手。”林泽面无表情道。
“砍了。”
林泽没出声,身形一晃,闪电般窜至方才那名拦路的西装男跟前,手心刀锋一闪,手起刀落,硬生生将那名西装男的左手齐腕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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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步不让!
扑哧!
一道血柱自断腕处激shè而出,瞬间将西装男脚下的一块地毯浸染成大红sè。
刷刷刷!
那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掌甫一落地,在场的三名西装男不约而同拔出手枪,迅即抵住林泽脑门。只待老板发话,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打成马蜂窝。
气氛在一瞬间凝聚起来,空气中充满肃杀之气。
而反观那尊大约四十五岁,满面笑容可掬的弥勒佛汪叔。他仅是稍稍一楞,便立刻摆手道:“收回去。”
那三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老板的命令。
“把这个敢搜我世侄女身的蠢货拖出去喂狗。”汪树粗肥的两条短眉一挑,轻描淡写地说道。
收拾了地面的血渍,汪树再度望向薛家女人时,脸上面对下属时本就不太浓烈的不悦烟消云散,憨态可掬道:“小薛啊,走,喝酒去。”
“嗯。”
薛家女人亦是像个没事人似的,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落座旁边的会客室,与大厅遥遥相望,中间只有一道似有似无的玻璃门,且是敞开的。所以被安排到客厅沙发休息的林泽一眼便能将里边的状况看个通透。
拭擦了刀锋上的血渍,没入腰间。林泽端起一杯sè泽猩红的酒水,先是用舌尖触了触酒xìng,品出是不算澎湃的酒水后,仰头一饮而尽。
“呼——”林泽吐出一口浊气,啪嗒点了一支烟,看杂志抽烟。
双眼盯着杂志,思绪却没停留在字里行间。而是琢磨着坐在大约十米远的薛家女人的可怕行径。
她很辛辣。
这是林泽的第一印象。
动不动就斩人手腕。瞧着那血腥场面,她也没半分局促拘谨。可想而知她并不反感类似场面。又或者,她曾不止一次接触这样的画面。
韩小艺也是豪门顶级千金,虽说跟薛家女人比起来,她要稚嫩青涩一些,可就以身份来说事儿的话,韩小艺并不比她差多少。但韩小艺恐怕很难玩出这种草菅人命的勾当。
“将来,她也要变成这样么?”林泽眉头一挑,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苦涩的意味。
一个坐到薛家女人那位子的女人,做出这等辛辣恶毒的勾当,林泽并不奇怪。否则在无数次模棱两可却事关家族命运的抉择中,也做不到果断决绝。
但他很好奇,薛家女人不是来跟那位像头笑面虎的汪树谈判的吗?为什么甫一见面便刻意将气氛压迫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是在表态吗?
微微摇头,将这些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疑惑抛诸脑后。他来,是因为他答应了薛贵。另外,便是报她当初在讲和酒上递来的一块手帕。如果非要揭开这些虚伪的面纱一问究竟,便是林泽在帮韩家大小姐跟一个很难成为盟友的家族打好关系。不奢望做朋友,但至少不要做敌人。
林泽没法彻底掌握韩镇北的境况,但他清楚的知道,韩小艺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扛上这沉甸甸的担子。能让她的道路平坦点,少点荆棘。林泽是很乐意去做的。
端起第二杯酒,林泽透过那猩红的酒水瞥了一眼对面的三名西装男。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一饮而尽。
这三人无疑在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林泽也深知这三人皆是一等一的使枪好手。这从他们方才的拔枪速度和反应能力不难看出。
掌握客厅环境后,他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并开始做一道很有趣的数学题。
按照他的推算,这三人的拔枪速度大概是一秒到一点五秒之间。其中两人速度堪称一流,而剩余一个则稍微慢些。也就是说,他是那个突破口。
林泽拔刀并shè出去,大概可以击毙其中一人。但他除了一把刀锋,便再无其他利器。于是他将注意力停留在手中的酒杯。一只手出刀,另一只手则能瞬间抛出酒杯,影响第二个枪手的视线。至于第三个西装男——也就是拔枪速度最慢的那个,林泽便需要拼着他朝自己开一枪的风险窜进会客室,并在对方开第二枪之前控制汪树。
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计划。稍有闪失,便会当场毙命。而最为重要的是,林泽不知道那个弥勒佛似的汪树是否有反抗能力,如果有,只要他能撑住自己三秒的攻击,那么林泽前面所做的所有推算都是扯淡。三秒,足够第三个枪手和被扰乱视线的枪手回过神打爆自己的脑袋。
很泄气地喝掉第三杯酒水,林泽续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小薛啊,这酒可是汪叔亲自提来的,口感醇厚,年份悠远。保管对你胃口。”汪树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亲自替薛家女人倒了一杯酒。从酒桌上推过去。
落座后神sè淡然的薛家女人瞥了一眼sè泽纯正微波荡漾的酒液,轻笑道:“汪叔,除了上次您在燕京见我,再往上一次见面,我差不多十四岁?”
汪树略一思索,笑容可掬地点头:“应该是,唉,时间过得真快,那会儿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整个薛家的掌舵人了。”
“那您肯定不知道我只喝五粮液,不喝洋酒,也不沾红酒。”薛家女人笑的人畜无害,眉梢间的那抹风情却掩饰得极好。
“是吗?哈哈,那倒是汪叔疏忽了。”汪树哈哈一笑,立刻从酒柜取出两瓶五粮液,扭开一瓶,问道。“能喝多少?”
“不清楚。”薛家女人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没喝醉过。”
“哦?”汪树那又粗又肥又短的眉头挑了挑,笑问道。“上次跟韩镇北喝也没醉?”
“他醉了,我没。”薛家女人重新取出一个酒杯,答道。
汪树闻言,原本打算给她倒酒的动作顿了顿,左手将那瓶没开封的五粮液推过去,话语深邃道:“既然小薛你酒量如此惊人,叔叔就不跟混在一起喝了。一人一瓶如何?”
“一瓶不够。”薛家女人轻轻摇头,打开那瓶五粮液,往杯里倒了四两道。“那次跟韩镇北喝酒,我足足喝了一宿。”
“但我这儿的酒肯定不够你喝一宿。”汪树也往自己杯里倒了四两,一语双关地说道。“不如我叫人送来?”
“那倒不必。”薛家女人伸手抬起那杯白酒,轻轻荡了荡,说道。“我喝酒习惯一鼓作气,若是中途停了一会,再喝也就没滋味了。”
“这可真是为难汪叔了。”汪树皱了皱眉道。“酒只有这些,小薛你酒量惊人,叔叔的酒量也不小。若是不再拿一些来,咱们谁也喝不尽兴啊。”
“不如汪叔您一个人喝?”薛家女人轻笑道。
“这怎么成,一个人喝能有什么滋味?”汪树眉头皱得更深。
哼,一个人喝?你这是要卸磨杀驴么?忘记当年是谁帮衬了岌岌可危的薛家一把么?
“汪叔不愿一个人喝,我做晚辈的自然也不敢独饮。不如这样,咱们慢慢喝,直到喝完为止?”薛家女人隐晦地说道。
“不好。”汪树微微摇头道。“叔叔年龄大了,肯定喝的慢。这样一来,叔叔岂不是亏了?”
“那汪叔有什么好办法吗?”薛家女人好整以暇地问道。
“一人一半。这才是最公平的办法。”汪树一字字说道。
“我喝完了,汪叔还没喝完,岂不是让我干瞪眼?”薛家女人神sè一敛,平静道。“汪叔,当心喝多了伤身。”
“小薛啊,不是汪叔说你,小青年的确会年轻气盛。但做人最基本的厚道要有啊,若是没汪叔,你不是连一瓶都没得喝?”汪树含藏机锋道。
“我倒没强求喝汪叔这几瓶酒。”薛家女人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了,汪叔大可一人独喝。我自己找酒喝便是。”
啪!
一杯被汪树抓在手心把玩的白酒猛地往桌面一拍,坚固的玻璃杯没震碎,倒是荡出不少纯净的酒水,汪树那弥勒佛般的脸庞略有几分狰狞的意味,口气冷硬道:“小薛,你当真一步不肯退让?”
薛家女人对这位在东南亚只手遮天的大鳄发怒毫不介怀,眉宇间婉转悠长道:“看看,汪叔,你一个不小心就让本就不够的酒水更少了。而且您是长辈,我还不能说什么。这样喝酒岂不是很没乐趣?”
汪树神sè陡变,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更是寒芒毕露,一字字道:“这就是你最后的表态?”
薛家女人闻言,慢条斯理地说道:“还要加上一条,汪叔若想继续喝酒,那就得控制好脾气。不能再无缘无故就让本就不多的酒水少了。否则我这个做晚辈的就得开罪开罪您这位长辈了。”
啪!
酒杯砰然摔在地面,浓烈的酒水溅洒而出。汪树拍案而起,金刚怒目般瞪视薛家女人,杀机肆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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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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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我谅你不敢!
汪树今年已有五十五岁。
他之所以被人误会,甚至被不止一个人误会才四十多岁,是因为他喜欢笑。不管是发自肺腑的开怀大笑还是虚伪假笑,一个喜欢笑的人,通常都不显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笑一笑十年少,便是这个道理。
汪树早在十多年前因为在华夏有不少生意,便与薛家有着紧密来往,十五年前初次来薛家做客,便见过眼前这个已出落得芳华绝代的薛家女人。
那年她十四岁,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小萝莉。但在汪树这位识人之jīng妙、被东南亚剩余两位巨头赞誉为拥有神之眼的老狐狸看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萝莉。
一个单纯可爱的小萝莉会在十岁那年就把《资治通鉴》当休闲小说读完?会把厚黑教主李宗吾大师的《厚黑学》当茶余饭后的娱乐读物来啃?会把《大屠杀》、《希特勒的第二本书》、《第三帝国的兴亡》等世界大战书籍读得滚瓜烂熟?
如果仅是这样,汪树也不过当她是个比同龄人更成熟,更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女孩对待。绝不会有太多另类想法。
汪树清晰记得,那天在薛老太爷的款待下吃过晚饭,在院内散步时瞧见的情景…
那个读的书连成年人也未必有耐心读的小女孩竟在一个人下围棋。那年刚到四十不惑之年的汪树饶有兴致地转到树荫下,足足欣赏了半个钟头。
半个钟头下来,汪树发现这个女孩的棋艺颇有几分变态的意思。不止是她的路数很诡谲,还因为她一人下黑白两子。能把一人下两子的游戏玩得炉火纯青哪个不是盛名累累的大国手?可眼前这个女孩才十四岁啊!
汪树当时便目瞪口呆了。
于是他很有兴趣地坐在女孩对面,笑呵呵地说道:“小薛,一个人下棋多无趣,叔叔陪你下一局如何?”
“不下。”甜美小萝莉淡淡摇头,沉默地盯着棋局。
“为什么?你平时都是一个人下棋吗?”汪树微笑道。“两个人下棋才有趣,叔叔曾得到某位大国手的点拨,棋艺还算过得去,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不下。”小萝莉再度摇头,似有些乱了心迹,轻轻放下指间的白子,抬目瞥了满面疑惑的汪树一眼,道。“下赢自己之前,我不跟比人下。”
赢我自己之前,我不跟别人比。
便是这句话,让汪树当晚彻底失眠。也对这个年仅十四岁,却拥有即便四十岁的女人也不可能会有的思维的女孩另眼相看。
他知道,这个女孩若不出现意外,成年后必定一鸣惊人。
汪树的预测不太准确,十八岁成年的薛白绫没一鸣惊人。她仍然躲在薛家后院的那颗老槐树下一个人下围棋,十年,在她二十四岁那年,她赢了自己。横空出世,仅凭一人之力将摇摇yù坠的薛家拉回巅峰。重铸燕京三足鼎立之势。
旁人不知道,薛贵却一清二楚。那天薛贵正被老太爷拖到书房那拐杖抽,薛家女人不请自来地推开书房大门,朝老太爷扔了一句在薛贵看来极为大逆不道的话语:“老太爷,你可以退位了。”
但就是这样一句xìng质接近逼宫的话,却让老太爷爽朗大笑,连呼三个好字,随后抛出一句话:“白绫,我总算熬到你出世了。”
之后,薛白绫一鸣惊人,国士无双。
薛家亦重登巅峰,风头几乎压住燕京新贵韩镇北。
这其中的曲折离奇汪树掌握的不多,但他明白若不趁着薛家大局未稳之前敲一笔,以后再想从薛家多拿一分钱,都会被薛白绫生生气死。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提出抬高百分点的要求,他料到会惹来薛家不满,甚至是老太爷的怨恨。但他仍有把握敲诈到至少五成的利润。这对他来说,够了。平白无故一年多了两三亿,纵使是他这么个东南亚超级富翁,也很难不动心。
商场上曾经流传出一句被各行各业奉为经典的话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话被传烂了,也越来越庸俗,粗鄙,但在汪树看来却是真谛。
他深知一旦薛家稳住大局,再想从薛家这只曾经的病虎如今的雄狮身上多敲诈一毛钱也难如登天,所以他才抱着哪怕撕破脸皮,也要趁机多捞一笔的打算。
老太爷大致上是随了汪树的心意。但这个老早就被汪树断定能一鸣惊人的薛家女人却冷酷拒绝,不留半分回旋余地。
上次在燕京的谈判如此,如今在马尔代夫依旧。她甚至抛出以后各走各路的建议,但汪树绝不会答应。
经过这些年的合作,汪树在东南亚的一些利益早已与薛家挂钩,各走各路对薛家伤害极大,汪树也不可避免地会承担不少损失。这是双输的局面,也是汪树不愿见到的局面。他只是想多捞点钱,并不想两败俱伤。生意场上有句老掉牙的话,大家出来混是求财,不是置气。深谙此道的汪树决计做不出这等勾当。
他不肯散伙,薛家女人不肯退步。处境似乎陷入僵局。
但谁都知道,若是汪树能在马尔代夫把薛家女人解决了,并制造不在场的证据。那他将有八成把握吞掉没薛家女人主持的薛家在东南亚的大部分生意。当然,前提是薛家女人死绝了。一旦她还有一口气在,一个反扑,就能打得汪树元气大伤。各自倒退十年。
一个不散伙,一个不退步。陷入僵局的汪树很恼火,很愤怒。
他本以为提高分红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纵使是这个被燕京神话成女神的薛家女人,也不会持反对意见。但他错了,这个女人不仅反对,还将他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摆在台面,让他大师颜面。他如何不愤怒如斯?
所以也怪不得以他的定力和涵养,仍忍不住摔杯发飙。
他金刚怒目地瞪视薛家女人,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地扭开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对他这番失去理智的行为不以为意。
“薛白绫!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尊重我这个长辈?当真一点儿不肯退步?”汪树寒声喝道。
“不。”薛家女人悠闲地吐出一个字。
“好好好!”汪树冷笑道。“看来你半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当真认为我不敢将你如何?”
“你敢?”薛家女人放下矿泉水翩然起身,目光幽冷地瞥了汪树一眼,气势凌厉道。“我谅你不敢。”
“没错,我的确不敢。”汪树咬牙切齿道。“滚,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跟癫狂了似的,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更想一头被阉割了的公狗,sè厉内荏,没半点威严可言。
“汪叔晚安。”薛家女人也不动气,道了一声晚安,身姿优雅地退出会客室。
坐立难安,如热锅上蚂蚁的林泽见她出来,忙不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起身,跟随她离开这间随时可能发生惨案的屋子。一出门,他便吐出一口浊气,万分迷惑道:“这事儿算怎么说?他肯以原来合同执行,还是下次再谈?”
薛家女人神sè悠扬地瞥了他一眼,狐媚子味道浓郁的脸蛋上掠过一丝异sè,轻笑道:“你猜。”
“——”
————
书房内。
汪树那在薛家女人离开前还扭曲狰狞的脸庞早已恢复如初,笑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弥勒佛,憨态可掬。
他端着一杯高浓度白酒,一口气喝下二两,喃喃自语道:“再过十年,她还有对手?燕京对她的评价还真是公允,大妖孽,好一个大妖孽啊!”
一番感慨后,他再度端起酒杯,饮下剩余二两。重重吐出一口火气,抬目。扫了眼立在书桌前神sè冷峻的八名西装男子,微笑道:“战歌狂送你们来我这儿,大抵给了安家费吧?”
为首的那名西装男重重点头,面如常sè。
“我明rì离开,马累zhèng fǔ方面会亲自为我送行。你们三rì后动手。成了,每人再给五百万。败了,我私下再给你们一千万安家费。”
八人仍是面如止水,见汪树没了要求,便是转身退出去。
书房内只剩汪树一人,他却重开了一瓶五粮液,一口灌了四两,满面佛xìng地说道:“做这种事儿真肉疼,还没开始呢,就丢了至少四千万。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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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晚没第三更了,大家不用等了。按照欠一更补两更的规矩,本周还有四天加更。嗯,以上~~
第四百零一章 吹牛?
林泽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但烟圈还没成型,便被肆掠的海风吹散。
他不甘地重复七八次,直至一根香烟抽完后也没吐出一个完整烟圈,这才罢休。
扔了烟蒂,被海风吹乱黑发的林泽偏头,瞥了一眼跟他并排而坐的薛家女人,无比费解道:“搞不懂你是底气足到根本不惧跟汪树开战,还是铁了心要跟他散伙。这么肆无忌惮地激怒他,最终可能就是撕破脸皮。”
薛家女人理了理被海风拂乱的青丝,提起右手的酒壶抿一口五粮液,亦是轻轻偏头,轻描淡写地瞥了林泽一眼,不冷不热道:“搞不懂就别搞。”
“——”林泽被灭了机锋,哑口无言半晌后,轻叹一声道。“这是你们大人物的谈判,跟我一个小保镖当然没关系。可我答应薛贵负责你的安全,假如你在我的保护下出了事儿,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薛家女人没做声,提起酒壶豪饮。
这是个女酒神。林泽如是评价。
二十分钟的航海旅程,她竟喝光了一壶一斤装的五粮液。这份酒量纵使是同样号称千杯不醉的小林哥也颇为忌惮。揣摩着跟这个女人喝酒,自己赢的几率有多大。
靠了岸,薛家女人径直回房。林泽在岸边犹豫一番,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而他这个举动,却是让漫步前行的薛家女人唇角微翘,狐媚子味道浓郁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浅浅笑意。
如昨晚一样,林泽独自跑到阳台外吹风喝酒。反正酒水不用自己掏钱,他也舍得,不到一个钟头便下肚两瓶红酒。抽了半包烟,颇为滋润。
薛家女人仅在电脑桌前工作一小时不到,便提着一壶酒来到阳台。林泽见女人来了,立刻端正那副流里流气的坐姿,正襟危坐起来。
“你明天不用来了。”薛家女人饮了一口烈酒,淡然道。
“你安全了?”林泽反问。
“你猜。”薛家女人媚笑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潇洒耸肩道。“薛贵让我保护你六天。在离开马尔代夫前,我每晚都会来你这儿。”
“不怕韩家大小姐吃醋?”薛家女人微微转身,似笑非笑道。
“她肯定会理解我。”林泽很坦诚地说道。
“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理智。”薛家女人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戏谑道。
“不理解也没关系。”林泽笑道。“假如每件事儿都希望得到别人理解,那活的也太累了。”
薛家女人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朦胧的笑意,好奇道:“以你的xìng子,被韩镇北收服的可能xìng太低。韩小艺也没这御人功力。为什么?”
“假如做每件事儿都需要足够的理由和说服力,那我就不是小保镖,而是超级商业大鳄或政界权贵了。”林泽点了一支烟道。
“你走不了仕途。”薛家女人饮了一口酒,说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过。你也发了不财。”
“为什么我发不了财?”林泽很惆怅,不满道。“我觉得我挺有商业头脑的。”
“在商界混出名堂的大鳄大多把命放在第一位,钱摆在第二位。不是到了一定位子才这样,而是一开始便摆正了态度。有些人调换这两者的顺序,若有底子支撑,很容易一鸣惊人,但走不上。爬的快,摔的更快。”薛家女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又灌了一口烈酒,说道。“政界一样,把命摆第一,权摆第二的人不一定能平步升云,却也能爬到一定位置。反之,或许几把豪赌下来能爬到常人一辈子也爬不到的位子,但他们摔下去的速度同样惊人。这四种人是社会的常态,你却不属于这四类的任何一种。”
“哦?”林泽揉了揉鼻子,心头微微有些发愣。
他琢磨不透自己,几乎所有人哪怕用一生的时间,也琢磨不透自己。福伯曾说过他是这年头少有的讲义气的人,但福伯仅能从林泽身上看见这些。老局长稍微看得多点,他断定林泽走了不仕途这条路。韩镇北或许看得更多,所以他愿意把韩小艺一半的未来托付给他。可他从没评价过林泽,没当面评价,也没背地里在福伯面前评价。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指出旁人的xìng格,有些人有这个能力,但他们不肯说。有些人没这个能力,也不想得罪人。
没人是完美的,只要说实话,就一定会伤人。所以这个世界活一辈子也看不清自己是什么人的大有人在。林泽就属于其中一个。
“不管是能发财,不能发财,能一跃成为政界权贵,还是在某场大风暴中被牵连并打下地狱的曾经权贵,不是把命摆在第一位,就是把权钱摆在第一位。而你,却属于撑死了把命摆在第二位的人,至于权钱,我也摸不准你摆在第几位。”薛家女人平铺直叙道。
“我摆在第一位的是什么?”林泽好奇问道。他很认可薛家女人的这套理论,但假如她说自己把某件很邪恶的东西摆在第一位,清纯的小林哥铁定跟她翻脸。
“不可说。”薛家女人神秘兮兮道。
“——”林泽揉了揉鼻子,无可奈何道。“你总喜欢吊人胃口吗?”
“不喜欢。”薛家女人摇头道。“能让我有胃口的人不多。”
林泽续了一支烟,没再跟她讨论这个高深莫讳的话题。
韩小艺曾说过,这个女人是全能,无所不能,无所不懂,就像一本移动的百科全书。只要你提得出,她就能给你满意的答复。林泽不太相信,但他瞧得出女人在灌输自己什么,又或许在暗示自己什么。不管是哪方面,林泽都认为女人在向自己表达友善。
够了,林泽豁出去保护她,无非就是帮韩小艺消弭一个潜在敌人,不做朋友没关系,但不要成为敌对。尤其是这个被燕京上流社会评价为跟韩镇北齐名的女神。跟她为敌,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儿。林泽也不相信以韩小艺现在的功力,能跟这个女人周旋博弈。
“听说你是全能型选手?”沉默半晌后,林泽莫名其妙地说道。
“我没杀过人,也不会做饭,二十六岁生rì那天我送给自己的生rì礼物是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就决定一辈子不碰。所以我也不会抽烟。”薛家女人饮了一口酒,轻笑道。“这算全能吗?”
“除了这些,其它全会?”林泽忐忑谨慎地问道。
“略懂。”
林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脊梁骨还有些发麻。后背更是凉飕飕的。
他一口气将刚点燃的香烟抽完,咬牙切齿道:“会下象棋不?”
“略懂。”
“来一盘。”
“好。”
三分钟后。
林泽抓耳挠腮道:“我输了。”
“你根本不会下。”薛家女人评价。
“——”林泽很想吐出刚学会的那句草你大爷,但考虑对方的大爷可能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便作罢了。
“再来一盘五子棋?”林泽试探道。
“好。”
一分钟时间,林泽连一个五子都没摆出来,便不可避免地败北。
这让小林哥极其懊恼,他自认象棋和五子棋不说拔尖,也绝对是一流水准。小黑那蠢货曾无数次挑衅他,结果被小林哥杀的片甲不留,毫无还手之力。可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却是他。
他抓了抓头发,满面颓然地苦思冥想,想找出一个除打架和喝酒之外,能赢眼前这个女人的游戏。打架他说不出口,跟一个女人打架赢了也不算本事。拼酒也不好,他职责在身,喝几瓶没关系,喝太多容易出事。
“有没有想过和我下飞行棋?”薛家女人一壶白酒见底,不深不浅地笑道。
“幼稚。”林泽轻蔑道。
“越幼稚的东西,越不用动脑。你也越有赢的可能。”薛家女人很直白地说道。
“你在暗示我没脑?”林泽沉声道。
“是明示。”
“我要跟你玩吹牛!输一次脱一件衣服。”林泽yīn险狡诈道。“可敢?”
“吹牛?”从没涉足KTV酒吧夜总会的薛家女人微楞。她发怔的不是脱衣服这个字眼,而是一个很显然不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游戏。
“一种简单的摇塞子游戏——”林泽骄傲地通过一分钟解释后,冷笑道。“敢不敢?”
“敢。”
“未免你说我欺负新手,我先陪你试玩三次。”林泽冷笑道。
“不用。”
“那开始。”林泽含恨地摇塞子。
十分钟后。
林泽脱的只剩一条小裤衩,薛家女人则是气定神闲地喝第二壶烈酒。没因光着膀子只剩一条亵裤的男人坐在面前而局促。风轻云淡,随遇而安。
小林哥满面憋屈地瞥了薛家女人一眼,恶毒道:“你肯定当一辈子女光棍,没哪个男人敢要你。”
葱白玉手拭擦了一下唇角酒渍,薛家女人双眸清亮地扫了林泽一眼,不咸不淡道:“再来一局,等你输光了我好休息。”
“——”小林哥脸sè大变,泪流满面地抱着衣服钻进客厅,躲在墙角潸然泪下,默默舔-舐伤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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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后不管是正常2更还是加更,我都尽量在晚12点前更完。熬夜大伙等的辛苦,我码的也辛苦~周一求一下鲜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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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亵渎女神!
汪树作为东南亚地区首屈一指的商界大鳄,他的自爆身份引来马累zhèng fǔ方面的关注。因为他即将离开,马累方面派出一名高级官员举办欢送会,更引来数家媒体采访,可谓这座如天际抖落出的碎片小国的劲爆新闻。
中午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吃过午餐,汪树满面感激涕零地与官员们握手告别,并表示在不久的将来会来马尔代夫投资,最后在几名官员的殷切盼望下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林泽陪韩家姐弟在装饰迷人雅致的餐厅进餐,瞧着电视里汪树那堪称影帝级的jīng湛表演,不由连连称奇:“能把表面功夫修炼到这个境界,还真不是仅有天赋就够的啊。”
“你也不耐啊。出手就砍他保镖一只手。”韩小艺撕碎一片面包扔进小嘴,似笑非笑地说道。
“啊咧?”林泽登时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别忘记我是什么身份。”韩小艺喝了一口果汁,傲娇得瑟道。“我韩家大小姐想知道的事儿,还从没不知道的。”
林泽翻了个白眼,将面前的午餐一扫而空,啪嗒点了一支烟,大摇大摆地往客厅沙发走去,自言自语道:“你肯定不知道我昨晚输的有多惨。不管韩家有多么牛掰。”
韩小宝吃过午餐便回房打游戏去了,对于外面的红尘俗世一概不理,除非发生巨大海啸要将这儿卷走,否则他是没打算回国前离开这栋屋子。
韩家大小姐吃过午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从冰箱摸了一盒哈根达斯出来,踩着小碎步来到客厅。
“喂,禽兽,今儿想去哪儿玩?”韩家大小姐往嘴里送了一口透心凉的冰激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腻着林泽道。
“想在屋里休息。”林泽半躺在沙发上,乏力道。“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困。”
“那回房补一觉?”韩小艺见林泽面露疲惫之sè,不由轻声劝慰道。
“睡不着。”林泽摇头,抽了一口烟道。“就是想赖着不动。”
“来,本小姐今儿破例给你按按摩。”韩小艺将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往茶几上一搁,抱着林泽的脑袋放在她柔软的大腿上,纤细娇嫩的手指轻柔他太阳穴,笑嘻嘻说道。“怎么样,舒服不?”
“怎一个爽字了得。”合上眼眸享受大小姐伺候的林泽放松紧绷的神经,体验这难得的休闲。
他不是困,是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昨晚剁了汪树保镖一只手,又狠狠打了这尊弥勒佛脸面。林泽很担心汪树会连夜派人暗杀薛家女人。要知道,这儿可不是燕京,不是华夏,而是马尔代夫。虽说薛家女人居住的那座岛也有不少保镖,但从数量到质量,都不够汪树那边兵强马壮,若真玩起来,林泽怕对方一波攻势就能击垮薛家的防御。所以他整夜没睡,提心吊胆地守在屋内。一有风吹草动便行至窗口观察。
幸好,一夜无事,汪树并没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并在今儿离开。
紧绷的神经忽地松懈下来,一股无法遏制的困乏便袭遍全身。
按理说,林泽也不是菜鸟,作为连女皇私生女也能安然无恙保护一年的超级保镖,他的心理素质是相当坚挺的。纵使在危险的状况,他也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可昨晚不知怎么地,竟是神经紧绷,生怕屋内保护的那个女人受到伤害。
林泽不承认是因为太过紧张这个女人,要说紧张,他肯定更紧张正给自己轻柔按摩的韩小艺。而在保护韩家大小姐的这一年里,他也不曾出现这样的心态。
为啥?
林泽长吁一口浊气,续了一支烟。
“别抽了。”韩小艺劈手夺过林泽指间的香烟,略显不满道。“你平时都控制在一天一包。最近一包半都不止。克制点。”
林泽苦涩地笑了笑,随了大小姐的意思。
“林泽,要是累的话,今晚就别过去了。反正汪树已经走了。”韩小艺顿了顿,柔声说道。
“说好要去六天,这才去了三天,中途放鸽子不好。”林泽疲惫道。
“唉,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意。”韩小艺那张娇俏迷人的脸蛋上掠过一抹感激之sè,呢喃道。“燕京不少人都说你一点不像个保镖,他们说的没错,你的确为我做了许多不是保镖做的事儿。有时候想想,我当初要是把你赶走了,现在肯定没这么滋润。”
“那你还不给我继续按摩,别想转移话题。”林泽催促道。
韩家大小姐娇蛮地捏了捏林泽的鼻子,哼了一声继续按摩。
林泽嗅着女孩儿身上那淡淡的好闻香味儿,身心没来由得一阵放松,竟是渐渐昏睡过去。
确定他熟睡后,韩小艺这才松开手指,帮腿上的男人理了理凌乱的黑发,呆呆地盯着他。
男人其实长的真不算帅气,五官倒是挺拔俊秀,却被一层老气掩盖了英姿飒爽。皮肤略显粗糙,但不是青年少长满青chūn痘后的肤质,而是那种一看就长年累月生活在恶劣环境下的沧桑。浓眉下那双紧紧合上的眼眸位置,细密的睫毛破土而出,给这个并不算英俊的男人平添几分魅力。嘴唇纤薄,下巴与嘴唇附近满是尖锐的胡渣,韩小艺不用摸也知道铁定扎人。
“听阅历丰富的名媛们点评过,嘴唇薄的男人最是寡情凉薄。”韩小艺痴痴地盯着腿上这个注定会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轻声细语道。“说出这番话的你女人肯定不认识你。不然又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呢?”
————
林泽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这顿觉睡得相当饱,甫一睁开双眸,便瞧见一张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的俏脸。纵使是生气的模样,仍显得娇俏可爱。女孩儿皱着鼻子,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好似要将早已麻痹的大腿上的男人生生活剥。
“哎呀,尿急,放泡水先。”小林哥嗖地跳下沙发,不顾一切地钻进浴室。
“禽兽!”韩小艺冷哼一声,喝道。“一分钟不出来担心老娘踢爆你的蛋蛋。”
“为什么?”**中的小林哥颇有几分恐慌地问道。
“因为老娘也快憋死了!”
“——”
吃过晚餐,林泽陪韩家大小姐在沙滩上散了会儿步,送她回去后这才登上前往薛家女人那座岛的游艇。
女人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桌后工作,但对林泽的到来倒没像前几晚那样不闻不问,而是微微抬起头,狐媚子脸蛋上掠过一丝意外之sè:“不是跟你说过,今儿不用来了么?”
“答应了薛贵保护你六天,总是不好中途辞职的。”林泽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笑道。“再者,不来我怎么报仇雪恨?”
“有把握?”薛家女人没纠结林泽来不来这个问题,而是顺着话题问道。
“今早回去后我一直在思考怎么赢你,直至我午觉起来后,终于想到一个有绝对把握赢你的游戏。”林泽叼着香烟,笑的格外贱格。
“什么?”
“比谁尿的远。”林泽邪恶道。
他甫一说完,便肆无忌惮地猖獗大笑起来。根本没理会女人瞬间错愕后浮现的冷厉之sè。只是一个劲地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待得他笑的实在没气了,这才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明天,后天。”薛家女人计算一番,说道。“后天之后。”
“汪树已经走了,留在这儿度假?”林泽好奇问道。
“有问题?”
“没问题。”林泽被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的反问灭了威风,耸肩道。“倒也刚刚好,反正我也还会在这儿呆三天。”
薛家女人没做声。埋头工作。
林泽见状,亦是很有默契地来到阳台吹风喝酒。
如往常一样,薛家女人完成工作后,都会提着一壶酒来阳台吹风。抿一口烈酒,揽一轮明月。
“你会潜泳吗?”薛家女人莫名其妙地问道,头也没回,目光平和地盯着远处的海涛。
“不喜欢。”林泽摇头。
“觉得力量被束缚了?”薛家女人问道。
林泽停顿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燕京人人都怕你,敬你了。”
不给薛家女人打破他为装逼做好的铺垫,自问自答道:“你聪明的让人害怕。”
薛家女人一言不发,仰头饮酒。像一个历经江湖沉浮的女侠客。
见女人这般好像随时会驾鹤飞升的模样,小林哥心头生出一股亵渎这尊女神的重口味念头,点了一支烟,喝了一杯红酒酝酿情绪,问道:“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兴趣不大。”
“但我很有说的兴趣。”林泽喷出一口浓烟,慎重庄严道。“薛贵把你的三围详细jīng确地告诉了我。你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吗?”
“他曾偷过你的内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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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正在写,嗯,说好调整时间,可能是惯xìng思维的关系,还是稍微迟了些。第三章努力在12点般之前放出来。努力调整,努力!~
第四百零三章 没义气的女神!
三rì转瞬即逝。林泽白天陪韩家大小姐游山玩水。晚上陪薛家女神喝酒,偶尔还能听上一两句薛家女神的jīng妙措辞。可谓受益不少。
第三rì的晚上,也就是按照薛贵的要求,他保护薛家女人的最后一晚。他如往常一样,窝在阳台外的椅子上喝酒抽烟,双臂枕着脑袋仰视高悬苍穹的皎月,叹息着时光如狗,快乐的rì子总是无比匆忙。还没来得及品味,便要离开这座纵使发上几天呆也无比享受的国度。
出人意外的是,工作完的薛家女人并没提着一壶酒来到阳台。而是喊了林泽一声。
“今晚风大,进来喝酒。”
林泽提着酒壶和香烟进客厅,还很专业地拉上窗帘,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道:“在马尔代夫不吹海风听海涛都不敢说来过马尔代夫啊。今儿是怎么回事?”
“每做一件事儿都需要理由,岂不是活得很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饮了一口烈酒,学着林泽的口气。
林泽潇洒地耸肩,对在哪儿喝酒并没要求。点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笑道:“上次听你说薛家在马尔代夫有产业,假如我下次带妹子来这儿游玩,报你名号可以免费吗?”
薛家女人对林泽的打趣不置可否,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仿佛她真的很冷似的。
林泽对女人这般喝酒不以为意,以她的酒量,这么喝上半夜估摸着也不会醉。便是笑道:“反正今儿是最后一晚,又是免费酒水,不喝白不喝。”
言罢他也掰命儿喝了起来。
两人你一杯我一口,很快便喝到深夜。
林泽见已过了十二点,薛家女人却半点休息的迹象都没有,不由迷惑道:“怎么还不去睡?你的作息一直都很准的。”
“喝酒。”薛家女人扬起酒壶,不咸不淡道。
又是一壶酒下肚,纵使薛家女人酒量惊人,亦是面露cháo红。
但那双桃花眸却愈发清亮勾魂,不刻意撩人,却电力十足。让喝得有些发晕的林泽神sè恍惚。
凌晨两点整。
薛家女人终于放下酒壶,瞥了眼灯光微弱的窗外,轻笑道:“林先生,你试过深夜潜泳吗?”
“什么?”林泽先是一愣,旋即揉了揉鼻子苦笑道。“白天我都不愿意,何况深夜。”
“但今晚恐怕要尝试一下了。”薛家女人说道。
“如果我拒绝的话——砰!”
房门猛地被暴力踹开,站在门口的不是林泽见过的冷面保镖,而是两名身着黑衣,浑身沾满水渍的蒙面男子,见状,林泽眉头一拧,抢先护在薛家女人身前,还没出声,他身后的薛家女人便不咸不淡地说道:“战歌狂的八大饿鬼到齐了吗?”
此言一出,那两名浑身漆黑的男子登时眉头一挑,一言不发,闪电般朝薛家女子窜去。
砰!
林泽提起一瓶酒甩出去,立刻被其中一名男子一拳轰开。身形无丝毫停滞,如猛虎下山奔腾而来。
“嘿!”
林泽亦没半点停顿,饶是这一宿喝了不少酒,他速度和反应能力仍不曾减弱。顷刻便与两人恶战起来。
置身其外的薛家女人却轻轻倚靠在办公桌前,欣赏着这场恶斗,不因生命受到威胁而慌神,更没喊人。
当然,她此刻喊人也未必有人应她。别人不知道,她却深知同为东南亚三大巨头之一的战歌狂旗下八大饿鬼有多凶狠。对于来者是这八人,她一点也不意外。汪树是个谨慎的人,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他肯做某件事儿,哪怕再艰辛再不可能完成,他也会硬生生将成功率拉到至少五成。而且势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就是身为东南亚三大巨头之一的汪树,一个风云际会三十年,夹在东南亚另外两位远比他强势底蕴足的巨头之间生存,不仅不曾倒退一步,更一跃成为东南亚唯一有资格跟那两尊大神把酒言欢的猛人。说他是个一言不合就气恼到莽撞行事的暴发户,实在有失偏颇。
她很冷静,冷静得有些过头。
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包括执行汪树任务的杀手是在东南亚名声大噪的黑暗战将,也在她的估算范围之内。她知道,屋外那明的暗的近二十余保镖恐怕没人能见到明早的朝阳,她怜悯他们,但不同情。
但凡有一定底蕴的家族都会豢养一批死士,普通情况不会动用他们,但到了某些不得不出动的时刻,他们会成为给主人抵命的盾牌。
没人逼他们做死士,薛家女人口中的战歌狂不会,薛家女人也没有,这帮人是自愿的,有些是生活所迫,有些是享受这类职业的超强快感。要知道,养一名死士所花费的钱财几乎抵得上十名保镖。这也是他们肯为主人去死的缘故。
按照薛家女人的估算,屋外那近二十余保镖大约可以击杀四到五名饿鬼,还能进入这间屋子的不会超过两个。理论上而言,林泽要保住薛家女人的安全,就要连续击毙三名如狼似虎的饿鬼。
扑哧!
林泽右臂被抓出一条口子,伤痕深可见骨,这是被其中一名饿鬼用手指生生抓破的。而他手心的那把无柄刀锋亦是分毫不差地刺入另一饿鬼咽喉。
扑通。
没人在乎那名无息倒地的饿鬼,薛家女人没去看他一眼,恶战中的两人亦是紧绷着神经,伺机打出致命一击。
砰!
半掩的房门再度被一脚踢开,与两名饿鬼同样打扮的男子仅仅是瞥了一眼屋内的状况,便毫不犹豫地朝倚靠着书桌的薛家女子窜去。他手中亮出一把如白骨的利器,尖锐锋利,一旦被刺中,势必被捅个通透。
“嘿!”
措不及防的林泽来不及护住薛家女人,能做的极限只是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拼着被与他恶战中饿鬼击中一次的风险滞缓了袭击薛家女人的饿鬼。
撕拉!
去势变缓的饿鬼没能刺中他计划中的心脏,仅是割破了薛家女子的左肩。当他打算缩回白骨再度袭击时,他身躯忽地一颤,不可思议地顿住了。
而林泽见状亦是一惊,旋即缩回手臂,朝施加了他一次膝撞的饿鬼扑去——
饿鬼微微垂头,发现咽喉处有一个很细微的洞孔在冒出血水。一滴滴,很有美感地渗出。染红他的衣领,切断了他呼吸空气的渠道。
这是一根细微到几乎看不清的毫针,大约五公分,却足以刺入一个正常人的咽喉,断了他的生机。
薛家女人在面对这名饿鬼的凶恶袭击时,仍是冷静到极致地分析着局势,幸好,林泽及时滞缓了这头饿鬼的攻势。否则薛家女人受的伤恐怕就不止这么点儿了。也未必有把握一击得逞。
扑通。
闯入屋内的第二名饿鬼倒地。
扑哧。
刀锋划过,第三名饿鬼的咽喉亦是被切断,倒地不起。
“呼——”林泽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抹掉刀锋上的血渍没入腰间,见薛家女人仍依靠着书桌,两步上前,瞥了一眼她流血的左臂,轻声道。“伤的怎么样?”
“有点疼。”薛家女人毫不掩饰疼痛,蹙了蹙眉道。“跟我从后门出去。”
“出去?”林泽不解道。“这儿比外面不是更安全?”
“汪树如果就这点智慧,他早被战歌狂和文破局啃得连渣都不剩了。”薛家女人吐出一句话,径直往后门行去。
路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告诉林泽,这些地方曾发生过恶战。但林泽之前却并没察觉,一方面是海风海浪混淆了他们本就不大的声音。另一方面则是他实在喝了不少,听觉明显弱了。
他有点恨领路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发疯似的挑衅自己喝酒,肯定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说不定还能及时报jǐng…
呼啦!
行至海边的薛家女人拉开遮掩油布,两套潜水装暴露在视线中,借着月光,林泽瞥了一眼两套崭新的潜水装备,吞了口唾沫道:“我们要潜泳?”
“嗯。”
“去哪儿?”
“一座无人岛。”
“要潜多久?”
“天亮前差不多能到。”薛家女人已穿好全封闭式的潜泳装,很显然,她似乎料到自己并不能完好无缺地潜泳。
“——”林泽抽了抽嘴角道。“我们能找一艘游艇开过去吗?”
“你可以去找找,兴许能找到一艘小木舟。但可能没有船桨,需要靠手滑。也可能在你找到之前,就被人枪杀或者炸死。”
“炸死?”小林哥吓了一跳。“你肯定?”
“猜的。”
套好装备,薛家女人不再多言,纵身投入海中。
“喂,你这个女人真没义气,说跑就跑!?”小林哥忙不迭往身上穿潜泳装,咒骂道。“我诅咒一辈子打光棍,下辈子都找不到敢跟你结婚的男人!”
小林哥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戴上氧气罩,以一个标准的跳水姿势扎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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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钻木起火!
啵!
啵!
两只落汤鸡同时自海底浮出水面,林泽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奋力往岸上游去。
一路上,亏得早有准备的薛家女人辨别方向,不然他还真没办法游到这座无人岛。指不定就在海底瞎打转直至氧气用完石沉大海。
同时,林泽肚子里咒骂了几句薛家女人。真是个变态,玩这么刺激的潜泳,就不怕搞不清方向死在海底?
咒骂归咒骂,林泽也大抵搞清楚她为什么选择潜泳,甚至提前备好装备。
原因很简单。那八只饿鬼只是第一波攻势,虽说也是最得力的一波,却并不妨碍后续攻击的可怕杀伤力。
轰炸岛屿!
当林泽与薛家女人潜泳不足百米时,海水猛地激荡起来。险些把不善潜泳的小林哥吓得抱住薛家女神大腿,来个鸳鸯死法。
因为两人皆在海底,林泽也不清楚爆炸面积有多大,但他可以肯定,这几rì每天喝酒赏月的那个阳台肯定没能保住。说不定连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也被一并毁尸灭迹。
而除此之外,林泽在潜泳时还察觉海面时不时有游艇穿梭,最重要的是,这些游艇仿佛没确定目的地,在海面穿梭来穿梭去,像是在搜索什么。
也许,这些游艇上乘坐的并非负责岛屿安全的工作人员,而是汪树准备的后招?
想到此节,林泽忍不住瞥了眼紧随其后的薛家女人,心头竖起大拇指,好一个心思慎密!
几乎将所有汪树的后招都推断出来,在岛屿发生袭击后没第一时间找谁求助,甚至没匆忙之下找一艘游艇离开。而是选择风险xìng不小的潜泳离开。不得不说,这女人除了拥有可怕的预测能力,还具有强大魄力。
换做普通富家女,哪怕一个极为心智超强的女富翁,即便能逃脱汪树的前两手准备,也未必能躲得过海面的巡逻搜索队的袭击——
“呼!”
林泽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触及之处,俱是一片纯天然绿荫,可以断定这是一座安全的荒岛。此时万物皆暗,只有东方隐约浮现一缕白光。却不足以照耀大地。
林泽考虑的不是这些,他的问题是如今的确是上岸了,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长达数小时的潜水,肚子好饿啊…
小林哥第一次毫无主见地拔剑四顾心茫然——
“左侧第十八棵树下埋了个工具包,里面有能量棒、水和简单的医药箱。”薛家女人行至林泽身侧,平静地说道。
林泽强行按捺了心头的震惊,微微偏头,瞥了眼穿着潜泳服,那**娇躯曲线毕露的薛家女人,登时jīng神为之一振。
连忙寻了工具包出来,因为空间关系,能放下的东西着实不多。四根能量包,两瓶矿泉水,然后是一些简单的治疗工具,林泽狼吞虎咽啃了一根能量棒,灌了半瓶水,正要解决第二根能量棒时,薛家女人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你以为这四根都是你的?”
“难道不是?”鼓着腮帮子的小林哥如猛虎回头,诧然道。“你会吃这种粗糙食物?”
“我不想饿死。”薛家女人轻轻蹲下,将消炎药、绷带、手术针等工具取出来,而后脱掉潜泳服,剪开已经浸湿的休闲装的袖口,露出那已有些发青的伤口。
不深,甚至不算严重。但受伤后又潜泳几个钟头,手臂不曾停下,故而让这处伤口看上去颇有些可怕。
女人由始至终没吭声,正要清洗伤口兼上药时。审视四周环境的林泽毫无征兆地蹲下,一把抢过她右手的纱布与药水,苦笑道:“看得出来,你对这方面也略懂。但跟我这么半个专家比起来还是稚嫩了些。我帮你包扎。”
薛家女人没矜持矫情,靠树而坐,微微阖上美眸回气。
她不算潜泳健将,虽说体能比起普通女xìng要稍微好一些。可几个小时的潜泳下来,仍是让她有些脱力。直至此刻上岸近十分钟,她的身躯还在轻微颤抖,一方面是脱力痉挛导致,另一方面则是——太冷了!
深海里泡上几个钟头,别说薛白绫这么个弱智女流,纵使是林泽也有点吃不消。
替女人上好药,绑好绷带,林泽颇为专业地说道:“伤口不算深,回去后好好调养一下,半年后疤痕就会淡了。最多两年,就能消的差不多。不过像你们这种有钱人,用点去疤药膏,好的会更快。”
薛家女人没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跟林泽争辩,而是拆开一根能量棒,咬了一小口果腹。
“我们要在这儿呆上一天。”薛家女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天?”林泽微微皱眉,迷惑道:“为什么?我看你计划这么周详,就没预先通知人来接你?”
“之所以挑这座荒岛,是因为我不清楚哪些岛上有汪树的人,他们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白天他们还会伪装成游客继续搜索海面,到了今晚,我们才算真正安全。”薛家女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好像一点也不怨恨汪树刺杀你?”林泽挑眉问道,手指在能量棒上挠啊挠,一副饥渴的模样。
“怨恨能让汪树在吃早餐的时候噎死?”薛家女人淡淡道。但哪怕她一副清淡的模样,眉梢间的风情仍无以匹敌。
林泽哑口无言,埋头把手臂上的抓痕简单处理一番,正要说什么,薛家女人将那根仅咬了一口的能量棒递给他:“如果不嫌脏就吃吧,一根够我活命。”
林泽也没客气,抓起来就稀里哗啦吞进肚子。
但不吃还只是饿,吃完他就渴了。
薛家女人就像林泽肚子里的蛔虫,揶揄道:“一天只吃一根能量棒我撑得住,但一天不喝水我没把握还能活着回去。”
“——”
贪得无厌的小林哥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屁股坐在薛家女人背后,莫名其妙道:“你有没有试过三天三夜不吃东西?”
“没有。”薛家女人平静道。目不斜视地盯着不远处的绿荫。海风吹拂,使得荒岛上娇艳的植物轻微摇曳,分外赏心悦目。
女人身处恶劣环境,但她本人却一点儿也不焦躁。相反,内心还得到片刻难得的放松。虽说手臂上有些疼,湿漉漉身躯也被海风吹得冰凉刺骨,但她却面sè如水,享受着全身心的放空。
“你很冷?”背靠着树木的林泽砸了咂嘴巴,很婉转地问道。
“有点。”薛家女人点头承认。
“我也冷。”林泽长叹一声,询问道。“你说我现在生个火,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我会尽量跟火堆保持距离。能走多远走多远。”薛家女人说道。
“——”林泽感慨道。“想不到我小林哥一世英名,居然沦落到这等下场,可悲可恨呐。”
“再有一个钟头太阳就出来了。”薛家女人瞥了眼逐渐泛白的天空,预算着说道。
“我终于知道你昨晚为什么使劲儿灌酒了。”林泽轻叹道。“你体质畏寒,所以要多喝点酒抵御海水的冰凉?”
薛家女人没做声,只是微微阖上美眸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如果你真死在这儿,薛贵会不会拿全副身家找汪树拼命?”林泽好奇问道。
“他的全副身家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提。”
“——”林泽抽了抽嘴角,说道。“他是薛家唯一继承人,薛家这么大个商业帝国,我就算脑子进水也不可能看不上眼啊。”
“他还只是准继承人。”薛家女人平静道。“我不批准,他拿不了薛家一分钱。”
“你打算当薛家武媚娘?”林泽试探xìng问道。
薛家女人没回答林泽这个比较犀利的问题。
“回去之后,你会对付汪树吗?”林泽怂恿道。“这个烂人太无耻了,居然搞暗杀。我要是你,回了燕京就跟他掰命。”
薛家女人嗫嚅着嘴唇,仍是一字不提。
林泽见她依旧保持平静,也是有些气馁,正想闭眼休息一会,却被一阵海风吹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使劲儿哆嗦。
“你冷不冷?”林泽颤声道。
“冷。”薛家女人终于肯吱声。
“我想到一个可以取暖的办法。”林泽搓了搓手掌道。
也许的确是冷的有些吃不消,薛家女人询问道:“什么办法?”
“你看过泰坦尼克号没?”林泽迂回问道。
“看过。”
“男女主角冷的受不了了,就用最原始的办法取暖。”林泽一字字说道。
薛家女人微微睁开那双桃花眸,湿润的脸颊上忽地风情万种,连附近那些娇嫩的植物也失去原本的sè泽,媚笑道:“你说说摩擦生热?”
“你真聪明。”林泽竖起大拇指。
薛家女人站起来,缓缓转身,朝满脸茫然的林泽轻笑道:“这棵树给你一个人摩擦。但我只提醒你一点,千万别太用力,防止钻木起火,暴露行踪。”
小林哥差点被这个女人一语双关的话语刺激得跳脚骂娘,整张脸也瞬间变成猪肝sè,抓起第二根能量棒囫囵吞枣啃掉,眼珠子转了转,抹掉嘴角的污渍,咧嘴笑道:“那你得借件纯棉衣物给我隔着,不然我真没把握不闹出动静。”
闻言,薛家女人满面寒霜,浑身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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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英雄,借跟烟?
薛家女人自然不会把嘴贱的林泽怎样。
首先她没这个力气。其次她没这个心情。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没这个能力。
她可以拿出一根毫针刺死毫无防备下的饿鬼,但不代表她能以相同的方式刺死林泽。
林泽的身手,在韩陈两家的讲和酒上,她就见识过。
而她给予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小强。
打不死的小强,倔强坚韧到可怕的小强。这样的人,在恶斗上是很难找出弱点一击致命的。
薛家女人不会武功,除了练过几套简单防身的擒拿手,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过为。但她懂功夫,比薛贵这个武痴还要懂。
以薛家的财力,想搜集一些武学残本并不困难,薛贵能有今时今rì的武学修为,能有在刀剑阁与林泽大战三百回合的实力。与薛家女人的指点是脱不了关系的。
薛家女人今年已二十九岁,以底层社会的舆论观点来评断,粗糙点说,她已经是个老姑娘。而即便雅致点说,她也是个轻熟女。可二十九年的时间,抛开她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那几年,再去掉她一鸣惊人维稳薛家的这几年,她能自我cāo控学习的时间拢共算起来大约二十年出头。这二十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全能型女强人。成为足以驾驭薛家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燕京女神。
她学会甚至是烂熟的东西很多,包括对武学的研究,她也可以跟打了几十年全的老师傅进行理论博弈。
但她基本不会武功,一方面是她的畏寒体质注定了她在这条路上走不到极致。另一方面薛家出了个武痴薛贵,没必要再出一个。最后薛家女人深谙贪多不烂这句话,她是个大智若妖的女人,被燕京上流社会称之为薛家女神,但不代表她真是女神。她可以什么都略懂,却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会。她聪明,聪明到极致,也已把她的智慧发挥到极限去汲取东西,到今天,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她几乎没浪费什么时间在无聊的事儿上。
还要会功夫?
薛家女人自嘲地抿了抿嘴,真当我是女神呢?
太阳渐渐升起,那温暖的光辉挥洒而下,将海洋铺满,泛着点点星光。随着温度的升高,躲在荒岛上的两人驱除了躯体上的寒冷,享受这温柔可爱的阳光抚慰,薛家女人甚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肢体动作稍微扩大,便将那饱满腴美的曲线展露出来。瞧得另一端的林泽直吞唾沫。嘴里直喃喃妖jīng。
薛家女人心无旁骛地解开用红绳系住的乌黑秀发,任由那湿漉漉地秀发最大范围暴露在阳光下。享受妩媚阳光的滋润。
女人很美。
婀娜的身姿,丰腴的曲线,如水蜜桃般诱人的饱满,还有那独一无二的风情万种,当然,最让人着迷的恐怕是她那张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含蓄与奔放之间的狐媚子脸庞。
娇媚动人,风情如狐狸jīng。却半点也不露骨,没人会误会这个狐媚子女人在刻意挑逗自己。有的只是对这个天生尤物的爱慕与——
女人很聪明,很快便捕捉到林泽那异样的表情。微微转身,妩媚的容颜上浮现一抹轻笑:“林先生,看够了吗?”
“没——”林泽顿觉失口,忙不迭解释道。“看够了——,额,也不是。”
薛家女人没介意他的失神,只是轻轻抿嘴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林泽苦笑着揉了揉鼻子,见她有往荒岛深处走的迹象,连忙跟上道:“你要去哪儿?”
“去一个能被人找到的地方。”薛家女人一面走一面说。
林泽闻言也放下心来,只是加快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这是一座荒岛没错,但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总会本能地生出提防心理,林泽也一样。
他稍微超前两步,替女人扒开前方的荆棘,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是一片开阔地,没了当领路人的必要,林泽放缓脚步,偏头瞥了女人一眼道:“之前听你说不会杀人,但你昨晚杀了一个。看你杀完也没半点不适,真是第一次?”
薛家女人闻言,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说道:“是的。”
“有什么感想吗?”林泽很恶趣味地问道。或者说,他是有点嫉妒。
小林哥号称国士无双一骑绝尘,可他第一次杀人后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但这个女人,却好像没事人似的,难道她真是个妖孽?
“你能不能闭上嘴巴?”薛家女人眉头蹙得更深。
“说说嘛,不然我先说说我第一次杀人?”林泽没给薛家女人反驳的机会,自顾自说道。“那是一个夜月黑风高的夜晚。也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也许是我太紧张太激动的缘故,我当时一个用力过度,居然把敌人的肚子给刨开了,然后内脏就哗啦啦——搞的后来我浑身是血,足足洗了三天才把血渍洗干净。”
“唔——”薛家女人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庞愈发难看,上半身微微前倾,似有呕吐的迹象。但可能是胃里着实没什么东西,仅是干呕了几下便作罢。可胃部那股难受的滋味,却缠绕得她浑身发颤。
将仅有的半瓶矿泉水扭开漱口,薛家女人沉声道:“真该让他们炸死你。”
“哈哈。”林泽很惬意地大步前进,连憋得难受的烟瘾都小了许多。
这就是小林哥的恶趣味,或者说每个正常男人,在面对一个几乎挑不出缺陷的女神级女人时。都会下意识地想击碎这尊完美的女神。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破坏yù。但有些男人会被理智压制住这股亵渎的念头,可小林哥这种才华横溢,俊美不凡的优秀男子,又岂会是普通人呢…
总算破坏了薛家女子矜贵的姿态后,小林哥心满意足地往前走去。留下轻蹙眉头,颇有几分怨毒的薛家女人。
她二十四岁之前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连薛贵这个同龄侄儿也很少见到她。过着半隐居半与世隔绝的生活。所以没什么人会得罪她,即便侥幸在她二十四岁之前与她见面,譬如汪树,也会无比忌惮她这个被薛家老太爷无比疼爱的小孙女,更是不敢得罪亵渎。二十四岁之前,薛家女人国士无双,一骑绝尘。被燕京名流圈称之为唯一能与传奇xìng草根巨枭韩镇北媲美的女人,就更加没人敢当面让她难堪不舒服了。
可偏偏——她在马尔代夫住的这一周,却被大摇大摆给她开路的小保镖作践不止一次。
“他是真不怕我跟他玩真的,还是知道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薛家女人秀眉微挑,抿唇道。“能被韩镇北看上,再怎么也不会是个脑残吧。”
经过足足四十五分钟的徒步前行,两人终于抵达薛家女人指定的地方,一处比较偏僻yīn凉的角落。到了地方,林泽二话不说,靠着一颗两人合抱才勉强抱得住的大树休憩,薛家女人也姿态含蓄地依着一颗大树休息。
奔波了一晚,神经紧绷了一晚,的确是有些困乏了。
瞥了眼看似鼾声如雷,实则贼眉鼠眼环顾四周的林泽,薛家女人睡得很踏实。
————
薛家女人是被一阵震撼的海涛声惊醒的,睁眼时,天已昏黄,没来得及对四周环境做出反应,便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居然睡了十个钟头。
她是一个作息极为jīng确的女人,晚十二点入眠,五点起。中午一点至两点是午休时间。她的生物钟基准,也不需要闹钟提醒她,便能准时起床。纵使是再柔软舒适的大床,也没办法让这个自律到极致的女人赖哪怕一分钟床。可今天她却破例了。不仅睡了足足十个钟头,还是在这种环境恶劣到不堪入目的地方。
正yù起身时,侧边便窜出一道黑影。只见那个仅迷糊打了两个钟头盹的男人一个箭步,抓住上岸的大约三十岁的男子双臂,饥渴道:“英雄,给跟烟抽吧!”
那冷峻平头男先是一愣,旋即将怀里一包刚拆的香烟递和火机递给他,大步朝薛家女人走去。
见老板落拓成这般模样,平头男第一反应便是脱掉西装外套,恭敬地交给薛家女人。
“小姐,我来晚了。”平头男微微垂下头,平静道。
“刚好。”薛家女子将外套披在衣衫褴褛的娇躯上。
“除了把勾结汪树的内鬼揪出来,也按照小姐的要求肃清了马尔代夫的跗骨之蛆。往后马尔代夫为家族提供的资金将提升五个百分点。”平头男严谨认真地汇报工作。
“嗯。”薛家女人接过平头男递来的矿泉水,似乎对大约一千万的五个百分点兴趣不大,漫不经心道。“木青,安排一下回国事宜。这儿我呆腻了。”
“好的。”木青重重点头,但眉宇间却掠过一丝踌躇,见薛家女人准备登船。yù言又止道:“小姐,除了那帮吸血鬼,勾结汪树的内鬼我还留着。”
正yù离开的薛家女子面露一丝满意,顿住身形,微微偏头道:“回去了带他来见我。”
“是。”平头男慎重点头。
“妈的,爽死老子了!”
没走出两步的薛家女人甫一瞧见猛抽香烟的林泽,风情万种地媚笑道:“林先生,你打算继续留在这儿过夜吗?”
“——”
薛家女人笑眯眯地上了船,回了单独的休息室。
木青则是吩咐开船后,目光复杂地瞧着蹲在甲板上抽烟喝酒大快朵颐的林泽。微微摇了摇头,不明就里。
他莫名其妙,林泽却心里边门儿清。
对薛家女人的敬佩指数再度飙升。
不简单呐不简单。这个女妖孽不仅将跟汪树谈判的全部过程料到,更是暗中派人肃清家族的毒虫,甚至让得力下属迅速揪出了内鬼。这份慎密的思路与可怕城府,的确只有燕京第一女神薛家姑姑才配拥有。
韩家大小姐?
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吃货嘛!
“死禽兽,你吓死老娘了!”
站在岸边翘首以盼的韩家大小姐甫一瞧见林泽下船,像个终于盼到情郎儿大登科荣归故里的如花姑娘,喜极而泣地扑上去,粉拳儿如密集的chūn雨使劲捶打。
“哎呀,疼死老子了。”叼着香烟歪着头的小林哥浮夸地表演着。
“哪儿疼,哪儿疼?受伤了没?怎么衣服破成这样,有没有被人爆菊?”韩家大小姐满嘴胡言地摸索着林泽的身体,试图寻出他身上的致命伤。
“没事儿。”林泽温柔地摇了摇头头,宠溺地摸了摸这个为自己提心吊胆的女孩儿脑袋,柔声道。“毫无损伤,刚才还在船上饱餐一顿,就算让我陪你通宵打拳皇都没问题。”
梨花带雨的韩家大小姐破涕为笑,立马恢复了雌狮子模样,皱鼻白了他一眼道:“还敢得瑟?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韩小姐,这次多亏了林先生保护。”在船上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舒适衣服的薛家女人面若桃花地走下船来,略显风情道。“算我欠韩家一个人情。”
“不用你欠!”韩家大小姐似乎很恼火这个素来崇拜的女人把林泽害成这样,叉腰呵斥道。“你以后跟我家林泽隔远点就成!”
“好的。”薛家女人轻笑一声,又冲林泽这位救命恩人点了点头,说道。“再见。”
待得薛家女人在一帮十几个保镖的护送下离开后,林泽才拍了拍怔怔出神的韩小艺,嘟哝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呢?”
“林泽,你说我这个态度对他,她会不会不爽我?”韩小艺歪着脑袋轻声问道。
“放心,她不是小气的女人。”林泽想到自己那般重口味的亵渎这个以后估摸着没什么机会见面的女神,不由得暗忖。“你这点水平的发飙根本不上档次嘛。”
“哟,林大爷你这么了解人家啊?”韩家大小姐似笑非笑地扭着小蛮腰转身,揪起他的耳朵道。“怎么,过了几夜,对薛姑有了从**到灵魂的全新认识啊?”
“瞎说。”林泽吃痛之下,义正言辞道。“我像那种人吗?”
“像。”韩家大小家笑的更欢了,“只是薛姑不像罢了。”
“可不是。”林泽使劲儿点头。直至韩家大小姐松手,他才奇怪道。“既然怕她生气,为什么还这么跟人家说话。借人是你答应的,人家又没强迫你。”
“谁说答应了就不能生气?”韩小艺再度叉腰呵斥道。“谁让她把你害成这样的?老娘都舍不得,她还真好意思!”
林泽心头涌出一股暖流,跟搂兄弟似的搂住韩小艺肩膀,大摇大摆道:“走,回市区,晚上给你做顿丰盛大餐。犒劳你为小的提心吊胆一整天。”
“其实也没啦…”韩家大小姐羞羞地埋下头,萌萌道。“人家今儿赖床到下午四点才起床的。连午饭都没吃呢。”
“——”
————
薛家女人吃了顿清淡的晚餐后,回书房翻了翻她交代给木青处理的文件,半个钟头后,她合上资料。提起酒壶灌了一口,敲了敲桌面道。“让他进来。”
言罢,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五十岁不到,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胖嘟嘟男人诚惶诚恐进屋,木青没像普通下人那样退出去,而是站在门侧眼观鼻鼻观心地纹丝不动。
那眼镜男甚至不敢去看端坐办公椅上的薛家女人,战战兢兢地推了推眼睛,连满面的汗珠也顾不得去抹掉,颤声道:“小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当初就想向您汇报汪老——汪树的恶毒计划,但他绑架了我全家,我不得已才会出卖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不会让您失——”
“我没兴趣知道你当时做了多少挣扎。”薛家女人自顾自地灌了口烈酒,平淡道。“把这些年私吞薛家的财产全吐出来,然后帮我给汪树带句话,你就可以滚了。”
眼镜男面sè铁青,明白薛家女人这句滚的意思。但还是强行按捺着后悔与矛盾,颤声问道:“什么话?”
“他安插在薛家生意上的毒瘤最好快点收回去,他不动手,就别怪我一颗颗铲掉。”薛家女人淡淡道。
“是——好的。”眼镜男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承下来。
“出去。”薛家女人冷淡道。
待得眼镜男弯腰退出书房后,木青忽地起身,如一头森然的野狼,平静道:“真放他走?”
“陪老太爷打天下的那帮元老死干净了。他算老字号员工了,我动手不管有没理由,理由够不够,都会寒了人心。让汪叔替我动手吧。”薛家女人冷冽道。
“也对,汪树肯定不会留他。”木青顿了顿,简单问道。“不报复?”
“免了吧。如果我愿意报复,就不会冒险玩这一出。”薛家女人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缓缓道。“薛家太紊乱了。经不起折腾。”
“汪树真会妥协?”木青再次问道。
“他敢?”薛家女人神sè一寒,旋即又是收敛了寒sè,轻笑道。“放心,他不愿散伙,我不会让步,算上他这次他全盘输掉,由不得他不妥协。”
木青怔怔点头,没再言语。
“回燕京后派个人过来接手马尔代夫的生意。”薛家女人淡淡道。“年轻的,有能力的。薛家该新鲜血液了。”
“是。”
薛家女人一口气饮尽酒壶中四两白酒,轻轻吐出一口气息,似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平静道:“撤了对韩家做出的战略布置。”
“啊?”木青面sè一沉,不解道。“真要撤?”
“撤。”薛家女人平静道,顿了顿,又是轻笑道。“韩家大小姐年轻归年轻,但终究不是傻子。这次亏得他帮忙,我才能平安回来。薛家是该拿出点诚意才好。再者,薛家大少已经放话了,我要不顺着点,怕这位纨绔大少三天两头让我不自在。”
“没有他,您也不会有事。”木青沉声道。
薛家女人闻言,不由哑然一笑道:“木青啊,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这么大火气?怎么,想找机会跟他玩玩?”
“会有这一天的。”木青由始至终都无比木讷地脸庞上挤出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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