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高手来袭!
中环jǐng署局长办公室。
屋内烟雾弥漫,充满沉闷的压抑气氛。
局长程自强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眉头深锁,仿佛遭遇这辈子最大的困惑。
而他的对面,则是站着一个外表柔弱,眼眸中却透着坚毅的女人。她穿着一身jǐng服,姿态强硬,似乎正在与程自强争吵着什么。
见女人还不肯罢休,程自强颇为烦躁地说道:“小张,我已经反复跟你解释,这件事儿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局里现在欠缺人手,哪儿有jīng力派遣人员保护韩家?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国家的执法部门,并不是某些达官贵人的私人工具!”
“程局长!”张馨蓝挺直腰身道。“上次枪杀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暗杀的人根本就是林泽!他身上至今还有三处枪伤,已经在家里养了近半个月,难道你认为我们在得知市民生命受到威胁时,不应该出面保护吗?若是因为我们的保护不力而让林泽再次陷入绝境,甚至是被那帮枪杀暗杀,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程自强顿了顿,继续抽着香烟,没有吱声。
“程局长!”张馨蓝继续道。“我想您应该清楚,林泽是韩家姐弟的贴身保镖,若是因为林泽受伤或是被暗杀而导致韩家姐弟发生意外,这个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如果说保护市民不力对程局长只是一个小小的威胁,那么韩家姐弟可能发生意外,则是让程自强颇有些坐立难安。他脸sè掠过一丝无奈之sè,旋即便是凝视着站在对面的张馨蓝道:“小张。你所担忧的事儿,我也有同样的担心。可是我能怎么办?上头已经向我交代,这件事儿不需要我插手,也不需要我来过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头?”张馨蓝眉头一蹙,而后便是凄惨地笑道。“我明白了。程局长是担心自己前途受损吧?”
程自强神sè微变,淡淡道:“林泽身处的环境和接触的那些人,本就不是我们中环jǐng署能处理的。再者,目前情况并不明朗,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派人保护林泽。最后——上头向我传达命令,投入一切jǐng力去调查那件枪杀案子。所以小张,我劝你还是不要考虑太多,专心处理这件案子吧,别的事儿你没能力管,也不需要去管。”
啪!
张馨蓝忽地将jǐng长证件拍在桌子上,见程自强略有些惊愕,一脸平静地说道:“如果我不能以执法人员去保护应该保护的人,那我不做了。”
“小张,你这是做什么?”程自强见状,不由怒道。“你为这件事儿要辞职?”
“我当jǐng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张馨蓝不屑地说着,从腰间摸出那把手枪。
“小张——”程自强忽地抓住她的手臂,无可奈何地说道。“有些事儿,不接触你是永远不会懂的。不如你先回去考虑一下?”
张馨蓝惨淡地笑道:“不用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
“那——”程自强将枪套脱下,而后又将那jīng致的手枪放在张馨蓝手心。“不管如何,你曾经都是我得力的下属,这把枪——你可以等这件事儿结束了再交上来。我会把你的辞职手续拖几天。”
“程局长你——”张馨蓝古怪地看向程自强,满脸的迷惑。
“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富有正义感的执法人员。”程自强拍了拍她的手掌。微笑道。“我做过很多不该做的事儿,说过很多不该说的话。我甚至不会也不能派遣哪怕一名jǐng员去协助林泽——但我一直很敬佩他。不管他有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他的所作所为,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等事情结束了,第一时间通知我。”程自强苦笑道。“收拾残局一直是我的强项。”
“谢谢局长!”张馨蓝动容地说道。
“出去吧。”
张馨蓝转身退出办公室,程自强则是默默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他不会派遣jǐng员去保护韩家。
不是jǐng力不够,而是他被上头施压。这件事儿,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可以插手的。
没错,证据的确不够。但以目前掌握的线索,程自强完全可以派遣几个jǐng员去韩家蹲点,一有问题立刻派出大量jǐng员前去协助。
然而,上头施压和某位顶头上司给他放话,这件事儿不许插手,也不能过问。否则——上面的人没继续说下去,但在系统里混了数十年的程自强自然清楚后果。
他不能管,也没能力管。他能做的,就是去收拾残局!
只是,他搞不懂林泽究竟得罪了谁?为什么会出动这个级别的人物进行压制?
“但愿你能度过这次难关。”程自强呢喃道。“不管如何,假如乔八和你只能留下一个,我不希望是乔八。这个人——太yīn损了!”
————
连续几天漫长的等待,别墅内外都没发生任何不同寻常的事儿,神父和屠夫甚至有些侥幸地想,也许这个消息并不准确?并没人会袭击韩家别墅?
小刀会成员胡思乱想着,林泽却是神sè平静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不出丝毫异常。
韩小艺也是捧着一盒冰激凌美滋滋地吃着,看着无聊透顶的重播节目。
“林泽。你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来?”韩小艺蜷缩在沙发上,趴在林泽的肩膀上问道。
“不知道。”林泽摇头。
“或许他们不敢来?”韩小艺异想天开地说道。
“我也希望他们不敢来。”林泽微笑道。
“你紧张吗?”韩小艺说道。
“紧张。”林泽很诚实地点头。
“可为什么我看不出你很紧张?”韩小艺问道。
“因为我的演技很jīng湛。如果你摸一下我的大腿,你会发现我的腿绷紧着。”林泽说道。
“呸,万一把你摸出火来了怎么办?”韩小艺撇嘴道。“以本小姐的姿sè,恐怕稍微勾引你一下,你就会忍不住想强*jiān本小姐。”
“韩小姐,你自视太高了。”林泽冷笑道。
“本小姐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韩小艺娇嗔道。
“小宝在楼上打游戏?”林泽岔开话题问道。
“嗯。”韩小艺点头。
“时间不早了,你也上楼休息去吧。”林泽点燃一支烟。
“不,我要陪你。”韩小艺拒绝道。
“留下来看我出丑?”林泽微笑道。
“陪你一起死。”韩小艺没心没肺道。
“我已经不是处了。”林泽冷冷道。“我死不死都没有遗憾。”
“靠——”韩小艺竖起中指。“你这个猥琐大叔。”
“大小姐,能不能帮我拿一瓶酒来?”林泽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酒?”韩小艺奇怪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要喝酒?”
“烈酒,浓度越高越好。”林泽说道。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一下。”韩小艺跳下沙发去拿烈酒,林泽的眼角却是掠过一丝苦笑。
韩小艺拿来一瓶浓度极高的烈酒,她很小心翼翼地递给林泽道:“你真的要喝酒?”
“嗯。”林泽抓起烈酒,一口气灌下三分之一。原本苍白无比的脸sè恢复几分血丝,嘀咕道。“天气这么冷,喝杯酒暖暖身是个不错的选择。”
“喝醉了怎么办?你都说这次来的是一个顶级高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把自己灌醉,人家就会放过你吧?”韩小艺撇嘴道。
“我还真有这么想过——”林泽摸出刀锋,将烈酒浇灌在刀口上。手指轻轻一弹,发出嗡嗡声响。
叮叮叮!
窗口的风铃乍然摇晃起来,一阵寒风肆掠而入,宛若忽然之间加大了风力。
林泽脸上掠过一抹异sè,忽地一把揽住韩小艺的腰身,将她拉至身边,满嘴酒气地说道:“大小姐,你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味道真好闻。”
“本小姐很少用香水,只是沐浴露的味道而已。”韩小艺略有些局促和骄傲地说道。“当然,还有天生的体香。”
“啧啧——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我——”
嗖嗖嗖!
三道人影从大门口飞进来——
是的,他们是飞进来的。但不是像电影里那样飞檐走壁,而是倒飞进来。像是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三名核心成员的口中喷洒出鲜血,溅满洁白的地板,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这一忽变立刻将韩小艺震住,林泽却仍是慢悠悠喝着烈酒,看着无聊的娱乐节目。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蹬蹬!
轻细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神父与屠夫同时起身,自腰间摸出泛着寒光的刀锋,一脸冷漠地往门口行去——
~~
第两百七十二章 够了吗?
砰砰砰!
神父与屠夫人未至门口,又是三道人影自门外弹shè进来——错,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倒飞进来!
如断线风筝般,生生跌倒在地,震得口吐鲜血,模样惨绝人寰。
蹬。
蹬。
轻细脚步声自门外响起,迅即传入众人耳中。
八名核心成员在短短一分钟内,便被倏然出现的西装男尽数击溃。每个人浑身麻痹不堪,大口吐血。
然而,他们仍是奋力挣扎,手心紧紧拽着无柄小刀,好似要使出吃nǎi的力气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
只是,每人胸膛中的那一脚皆是令他们胸闷气短,浑身仿佛散架一般,再难站稳身体——
神父与屠夫单手握住刀锋,身形挺拔地站在门口,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凛然地直视前方。
一个人。
一道白影。
一名身穿白sè西装的男子踱步而来。
他脚步轻缓,每一步都好似经过千万次量度一般,jīng确到极致。他背负双手,像一代武侠宗师,风轻云淡,毫不拖泥带水。
行至距离神父大约三米的位置,他倏然顿住身形,目光淡然地落在这对兄弟身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飘逸的气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更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不敢与之争锋的怯弱。
嗡嗡——
刀锋闪现,神父与屠夫抬起手臂,那把泛着寒光的刀锋紧握手心,与地面呈三十度角。似乎没将眼前这个刹那间击溃八名核心成员的顶级高手放在眼中。
但他们心里清楚,面对眼前这个可怕到极致的对手,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白马客。袁丹青。
震惊东北三省的单挑王,名声鹊起于五年前,而后又消失踪迹,仿佛人间蒸发,再无任何消息。
如今,他再度出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站在自己面前。神父与屠夫的脸上皆是闪现出刚毅的神sè,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相互对视一眼,嘴角均是浮现一抹释然的笑意。
嘶!
毫无征兆的,刀锋以极快的速度刺破空气,向对面的白马客劈去!
嗡!
神父出击的下一秒,屠夫亦是提刀刺去!
无所顾虑地一击,毫无退路的一击!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一击!
神父没有想过后退,更不会后退!眼前这个人要杀林泽,杀他的大哥!即便阻止不了,也要让他踩着自己的尸体过去!
屠夫没有半点畏缩,他一刀刺出,便打算拼了xìng命也要削弱白马客的体能以及战斗力。
这对兄弟没指望可以打败白马客,也没幻想能从他手上逃生。
死,不可怕!
就怕到死,也不能帮林泽消弱这个顶级高手的体能!
嗖嗖!
两把刀锋一左一右,闪电般挑向白马客。夹杂着凶悍的气势,无所畏忌地俯冲上去!
叮!
刀锋逼近面门时,神sè淡然的袁丹青终于出手。
指间那一枚袁大头忽地弹出,那袁大头宛若长了眼睛一般,先是击中神父刀锋,而后以诡异的角度弹向屠夫的小刀。
叮!
刀锋受到巨力震荡,神父与屠夫的手腕倾斜,便是再无力前刺。
而那枚袁大头却极为诡异地重新回到袁丹青手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神父两人首次攻击便已失败告终。但他们丝毫没有气馁,一击不中,再来!
紧握刀锋,再次向前刺去。携带着劲猛的力道,刺向眼前这个纹丝不动的东北第一高手!
铛铛!
刀锋未至,袁丹青那双修长的手掌便是探出,双手倏然抓去,便是闪电般握住神父与屠夫的手腕,那刀锋也停留在距离白马客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砰砰!
神父与屠夫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只手挥动,拳头狠狠砸向袁丹青胸膛!
毫无意外的,在两人拳头挥出时,袁丹青凌空向前一翻,竟是生生牵动着两人的手臂,将他们直直甩向墙壁上。
啪啦!
两人撞上墙壁,而后便是重重地摔在地上。
“呕——”
在这股巨大的撞击力之下,神父喉头一甜,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洒出来。
“唔——”
屠夫那憨厚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红sè,他几近要将牙齿咬碎,双臂一撑,重新站了起来。
“呼——”
两人重新站起来,深吸一口凉气,再次俯冲上去。由始至终,他们没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也不曾吐出。从白马客出现至今,他们唯一做的便是攻击,被打回去,再冲上来,再次被打回去!
砰!
两人再次摔倒在地,浑身上下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成鲜红sè,可这两人却浑然不顾,一次次被击倒,再一次次站起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像两台不知疲惫与疼痛的机器,发疯似地冲向袁丹青!
韩小艺僵住了。呆住了。完全愣住了。
她搞不懂。
她完全不明白。
你们打不过他的!
长达十分钟的攻击,你们连他的衣袂都不曾触摸到!
为什么还要打?还要拼命的攻击?
你们为什么这么傻?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再这么打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会吐血而亡的!
韩小艺红了双眼,小手儿使劲地拽着靠垫,若非被神sè平静的林泽揽住腰身而无法动弹,她都想冲上去帮他们挡上一拳一脚!
砰!
这一yīn一阳的两兄弟再次被打回去,人尚未落地,便是鲜血狂洒而出,好似要将身体里的鲜血尽数喷溅出来,令人不忍去看。
“吐!”
落地的两人不知疼痛地挣扎着站起来,眼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冷漠而决然地望向白马客。咬了咬牙,抹掉嘴角的血渍,慢慢挺直那已然佝偻的脊梁。
傻瓜!
他们根本就是傻瓜!
韩小艺红着双眼,泪珠在眼眶打转,她从未见过有人会像这对兄弟发疯似地去打。
他们明明知道不是这个白sè西装男的对手,他们明明每一次倒地,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可是,他们出人意料地一次次站起来,像两只受了伤的野兽,死死盯着对面的白马客,不知疲惫地去攻击,去拼命。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这对兄弟再次站起来,握住刀锋yù扑向白马客时。这个神sè淡然而实力恐怖的男子却是忽地开口。
“你们真的不怕死?”
“不怕。”神父抹掉嘴角的血渍。苍白如纸的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为兄弟而死,有什么可怕?”
“兄弟?”白马客指了指沙发上神sè平静的林泽,嘴角浮现一抹嘲弄。“他吗?”
“是的。我。”
这一句话不是神父讲出来的,而是林泽!
他松开韩小艺的腰身,缓缓起身,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心痛,往神父与屠夫的位置走去。
直至他行至这对因脱力而浑身都在发抖的兄弟跟前,方才黯然地说道:“神父、屠夫,够了吗?”
“不够。”两人摇头。“我们还没死。”
“我说过。”林泽宛若标枪般站在他们前头,一字字说道。“我不会让我的兄弟替我去死。要死,我来!”
“我不阻止你们,是因为我知道阻止你们,你们会后悔,会自责,会愧疚一辈子。”
“所以我不阻止,不拒绝你们的帮助。我给你们了却心事,我接受你们的兄弟之情。”
“但我不允许你们死。你们可以因为当我是兄弟,而为我浴血奋战。可我决不允许你们替我去死,否则——”林泽蓦然转头,冷冷道。“你们将不再是我兄弟!”
两人没做声,只是挣扎着向林泽身边挪动。
“大小姐。”林泽平静道。“扶他们去休息。”
林泽言罢,毅然地转过头,神sè沉寂地望向白马客,袁丹青!
这是一个长得很有神的男子,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是一个器宇非凡的男子,还是一个手心握着一枚袁大头的奇怪男子。他就这么风轻云淡地站在林泽对面,一脸淡然地打量着林泽,像是在打量一具尸体,一具已失去生机的尸体!
嗡嗡!
白马客弹动那枚袁大头,一阵浑厚的声音乍然响起,经久不息。
林泽却是挪动步子,一步步向这个东北第一高手行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当两人的距离仅剩不足半米时,林泽顿住脚步,目中透出一抹浓烈的恨意,一字字道:“纵使死,你施加于我兄弟身上的,我也会一样,一样,一样的从你身上拿回来!”
~~
第两百七十三章 找死!
噔。
话音甫落,林泽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脚步沉稳而决绝。周身释放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席卷站在对面的白马客,将其团团裹住!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白马客动了。
他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弹,那枚仿佛长了眼睛的袁大头向林泽脸部激shè而去。速度之快,犹如鬼魅。
铛!
林泽挥臂。将那极速弹shè而来的袁大头弹开。旋即,他右手两根手指夹出——虚空一夹!
那一枚被弹开的袁大头再次扭转方向,好似失去生机,竟是凌空一滞,而后登时萎靡下来,改变原有轨迹,往下方跌落。
“袁大头?”
林泽嘴角浮现一抹诡笑,手腕一翻一挑,那枚袁大头竟是往他手心飞去。
袁丹青见状,眉头先是一挑,旋即身形一突,右手一晃,好似凌空几抓,便是迫使那枚袁大头再次改变方向。往他手心飞去!
林泽神sè微变,在袁丹青动作加大之际,他亦是欺身上前,右臂龙飞凤舞般几个翻转,而后,两人动作甫一停顿,相互向后方一拉!
嗡嗡!
那枚颇具历史的袁大头像是被两根细不可见的钢丝系住,在两人中间轻微弹跳起来。看上去显得十分诡异。
“钢丝?”林泽单手勾住袁大头一端,神sè平静地瞥一眼指间夹住的那细微的事物。
噔——他手臂力道加大,身躯向后一倾,那条系着袁大头的钢丝竟是被生生扯断。
叮当!
袁大头失去牵引力,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嗖!
嗖!
袁大头落地的一瞬间,这对身怀绝技的高手没有丝毫停顿,迅即向对方袭击而去!宛若决战紫禁之巅,周身释放出浓烈的战意。
林泽因伤势未能完全复原,身形明显略有停滞,小幅度动作双方分不出高低。一旦动作过于激烈,幅度过大,林泽身上那几处伤口便会影响他的速度和角度。然而,林泽心头有一团怒火,一团为弟兄们报仇的怨气。尽管浑身疼痛难当,他仍是神sè刚毅而冷漠,没有半点怯意。
嘶!
袁丹青那修长的手指宛若一把利剑,摧枯拉朽般直钻林泽胸膛。
啪!
林泽提臂格挡,卸掉袁丹青那致命一击。然而,当林泽双臂叠挡卸力之时,袁丹青那手掌倏然化刀为掌,力道浑厚的印在林泽胸膛。
“唔——”
林泽身形一顿,在被这力量浑厚的一掌拍中时,双腿向后挪动一步,旋即竟是诡异地向前一突——砰砰砰!
雨点般的三拳犹如狂风暴雨般捣向袁丹青胸膛,来势迅猛,好似被击中的林泽才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而袁丹青,只是一个即将倒下的配角,颇有几分荒谬感。
砰!
袁丹青那一掌拍出时,趋势已近,尽管一掌击中林泽,却是被林泽死死咬住,在那迅猛而力道奇大的三拳攻势下,仅是挡住前两拳,而最后一拳则是毫无保留地落在他的胸膛之上。
蹬蹬瞪——
袁丹青被这势如破竹的一拳击退数步,旋即迅即止住身形,眼神平静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林泽。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古怪之sè。
啪啪。
袁丹青提手拍掉衣衫上的灰尘,仿佛林泽那一拳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甚至没造成半点伤害。看上去十分轻松,悠然。
“呼——”林泽深吸一口凉气,缓解身上那疲软而酸痛的感觉,目光冷然地咬住对面的袁丹青。
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林泽对此一点儿也不怀疑!
如今的他仅仅拥有巅峰时期的六成战斗力。可既便如此,能让林泽开场便吃亏的人,在已知的高手中是很少很少的。虽然袁丹青同样吃了自己一拳。但这并不代表袁丹青弱,而是林泽太不要命。
事实上,即便此刻的林泽处于巅峰状态,他也没十足把握打败袁丹青。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无法观察出袁丹青的全部实力。他就像一座高山一般,带给人强大压力的同时,还给人一份神秘感,一份诡异感!
他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强大到神父屠夫两人在他面前毫无招架能力。他强大到可以瞬息间将八名实力不俗的核心成员击溃。他强大到可以开场便让林泽吃上一次闷亏。他强大到——林泽那蓄满力量的一拳捣出,却仍然神sè淡然,毫无影响。
不管他是佯装没事还是真的没事,他能保持这份淡定的态度,便已是一个让人害怕的高手!
“不管如何。”林泽吐出一口浊气,那双漆黑的眸子宛若毒蛇,死死地咬着袁丹青道。“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
言罢,他身形如同一道鬼魅,闪电般窜向袁丹青。
此刻,林泽展开大开大合的攻势,拳风呼呼,双腿如电,气势汹涌,势如破竹!
韩小艺看呆了。
神父与屠夫也呆住了。
即便是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几名核心成员也愣住了。
这就是林泽的真正实力吗?
他快若一条猎豹,迅猛而可怕,每一次攻势都仿佛裹挟着雷声,令人心神震荡。
他每一次出拳,都像是一只下山的猛虎,气势惊人。
他每一次出腿,都仿佛夹带着雷电,给人激烈的心灵震撼。
砰砰砰!
呼呼呼!
咔咔咔!
林泽攻击着,不知疲惫地攻击着。
袁丹青攻击着,无所顾虑的攻击着。
两人就像是棋逢对手一般,毫无保留地施展最jīng湛的格斗术,最巅峰的作战状态。两个人的脸sè都不再像刚才那么风轻云淡,平静悠然,而是略显低沉而寂静,仿佛战斗已深入到某个难分难解的地步。
嗖!
林泽踢腿,膝撞,向袁丹青小腹处顶去。
袁丹青叠起双臂,身形略一后退,便是格挡住林泽那力道劲猛的膝撞。
然而,林泽没给会回旋的机会,只是一刹那,他竟是双臂向前一探,恶狠狠地环住袁丹青脖颈,膝盖犹如狂风暴雨往袁丹青的面门和胸膛撞击。
砰!
袁丹青格挡。
砰!
袁丹青还是格挡!
砰砰砰!
袁丹青一次次的格挡,尽是让林泽的攻势融入大海,没有太大效果。
嗖!
被压弯身躯的袁丹青丝毫不见慌乱,饶是这个很让高手屈辱的姿态,也没能扰乱袁丹青心境。在林泽连续攻击后,气息一滞的瞬息间,他探出一只手,手掌化作一把利剑,刺向林泽小腹。
“唔——”
林泽的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身形忙不迭向后退去。
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林泽身躯微微有些佝偻,旋即,他又再次站稳身形,按捺住体内澎湃的血液,刻意忘记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抹掉嘴角的血渍,重新望向气息也是略显紊乱的袁丹青。
十来分钟的打斗说来不长,却是极速消耗着两人的体能。尤其是林泽本就一身伤势,坚持到现在,已有些势弱的迹象。
袁丹青的后背亦是渗出一丝汗水,目中透出一抹诧然。对林泽的诧然。
这个年轻男子——当真战斗力强大,令人敬佩。
袁丹青纵横东北无敌手,年仅二十五岁便名声鹊起,全国皆知。熟料在华新市竟遇上这样一个劲敌。眉宇间不自禁地浮现一抹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很强。”袁丹青说道。“但我有任务在身。抱歉!”
说时,他周身忽然爆出一股浓烈的犹如实质般的杀机,下一秒,他提腿,耸肩,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地向林泽攻击而去!
砰砰砰!
袁丹青连出三拳,丝毫不给林泽反击的机会。任凭林泽空有一身战斗经验,但因为伤势的影响导致速度的减慢,这一刻竟是招架不住袁丹青忽然暴走的轰击。
三拳头。
一拳打在林泽小腹,一拳打在林泽胸膛,第三拳则是打在他叠起的双臂上。哪怕他抵挡住第三拳,仍是被这股极大的力量冲撞得连连后退。
“唔——”林泽大口吐血,苍白的脸上闪现一丝妖冶的诡红,那双清澈漆黑的眸子亦是暗淡无光,仿佛随时可能倒地不起。
“呵!”
袁丹青冷哼一声,身躯俯冲向前,双臂倏然暴涨而出,向虚弱不堪的林泽攻击而去。
他气势之刚猛,宛若一头下山猛虎,令人不敢逼视。
扑哧!
人未靠近,林泽忽地一口血水喷出,阻隔了袁丹青的视线。
他几乎只能下意识地出拳攻击。林泽寻到这个空隙。避开袁丹青风雷般的一记重拳。
下一秒,他却单手拧住袁丹青衣领,身躯向前一贴,一拳头打在袁丹青胸膛。
砰!
林泽一拳得逞,胸膛也被打中一拳。
袁丹青反应之神速令人吃惊。仅仅一个瞬间,林泽一拳落在他胸膛之上,他的一拳也毫无保留地打向林泽。
砰砰!
林泽没有后退,仍是单手扯住袁丹青衣领,一拳拳打在他胸膛上。而袁丹青亦然,两人像疯了似的,一拳拳打在对方胸膛上。鲜血狂喷,挥汗如雨。
韩小艺看傻眼了。
她很想冲上去大喊一声——住手!
“住手!”
真的有人喊了。
但喊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她——张馨蓝。
女jǐng花不知何时出现,双手握着手枪,英姿飒爽地将枪口对准袁丹青后背,调高音量重复一遍:“住手!”
林泽与袁丹青闻言,登时停下手上的攻击。维持着相互拧着对方衣领的动作。两人满脸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浑身黏糊糊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神sè皆是略有些苍白。眼眸皆有些暗淡。好似两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放下枪。”袁丹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泽,却是向后背地张馨蓝说道。
“你松手!放开林泽!”张馨蓝紧握枪柄,很担忧地扫了浑身是血的林泽一眼,寒声说道。“别逼我开枪!”
“我让你放下枪!!”
袁丹青一声长啸,犹如狮吼虎嚎,猛然转过头,目中凶光毕露:“放下枪!”
“你松手!”张馨蓝挺直腰板冷冷道。
“找死!”袁丹青忽地暴怒,双臂松开林泽,猛然转过身去,自腰间一扯,手心陡然出现一支足有五十公分的银白sè利器,旋即,那利器竟生生暴涨到两米有余。犹如一道闪电刺向愣在原地的张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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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四章 自损八千!
骤然出手的袁丹青犹如一条暴怒的游龙,裹挟着一股风雷之势,单手紧握长枪,向张馨蓝咽喉处刺去。
登时气势如虹,天地变sè!
他这一突兀出手令持枪的张馨蓝完全呆滞。
她看不出袁丹青从哪儿摸出这把足有两米长的长枪。
她搞不懂袁丹青的速度为什么能这么快。
她更加看不清袁丹青是怎样冲将过来的。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条仿佛游龙般的长枪便已逼近。一阵yīn寒刺骨的飙风吹得她满头青丝猎猎作响,如同对着一把功能超强的吹风机一样。呼哧吹响。
嗡嗡!
那在大厅灯光照耀下银光大盛的长枪有如活物一般,枪身嗡嗡作响,显得十分可怕。而枪头更是释放出浓烈的杀机,尽数粉碎张馨蓝的心理防线。
几乎只是一瞬间,张馨蓝那扣着扳机的手掌便是松懈下来。
她失去反抗能力,更没有反抗的冲动。明眸中那泛着寒光的枪头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
韩小艺的樱桃小嘴张开,不可思议地怔怔盯着客厅发生的一幕。坦白说,她完全呆住了。
枪。对这个级别的高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韩小艺终于深刻地明白林泽这句话的含义!
先不提一个正常人的枪法有多准,是否可以一枪击中作为敌人的高手。单单是在这个高手盛怒之下的反击,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气和气场,便能彻底粉碎正常人、普通人的心理防线。
开枪?
也许能开。但打中这个怪物级别的高手的几率几乎为零!除非是枪法奇准的高手,否则在心神混乱的状况下,想一枪击中灵敏度达到人类极限的高手,难如登天。
事实上,张馨蓝没看见袁丹青的整个出手过程。韩小艺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止看清楚了,还能详细地描述出来:
张馨蓝开口喝止并将枪口对准袁丹青后背时,这个可怕的高手有那么瞬息间的愣神,而后当他发现有人用枪指着自己时,他的脸sè登时一寒,那双原本风轻云淡的眼眸凶光毕露!
他好像很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
从这个高手出现到现在,即便是被林泽一拳拳打在胸膛。他的表情都没发生太大的变化,甚至是很平静地应付着。可当张馨蓝用枪口指着他后背时。他怒了。他疯了!
他自腰间抽出那把足有五十公分的软枪,然后只见他手臂一抖,那把软枪便是瞬间暴涨到两米有余,看上去仿佛一条活物,好像毒蛇般窜向张馨蓝。直击她的咽喉!
韩家大小姐脸蛋上挂满担忧,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小手儿紧紧地抓住靠垫,大气不敢出!
张馨蓝几乎放弃抵抗。
眼见那把长枪倏然刺来,并不停在视网膜上放大,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塌。
但是,她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害怕。相反,在这一刻,她的内心得到一份难以形容的安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触?
张馨蓝不清楚,她甚至有一些解脱的感觉。
没错,就是解脱。
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上的负担,情感上的——失意!
张馨蓝很累,身体累,心更累,种种压力让她喘息困难。若是就这么结束生命,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自己死的还算有价值,不仅是在维持法纪,更是在保护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并不接受自己的关心。
不管如何,此时此刻的张馨蓝内心一片宁静。除了还有那么一些遗憾之外,张馨蓝并不如何后悔,也不如何难过。
死,会是怎样一种触觉呢?
张馨蓝阖上眸子,认命一般的等待死亡。
数秒钟之后,咽喉处本应该出现的冰凉与刺痛并没传来,相反,耳畔传来一个清脆的撞击声。
叮!
碰撞声甫一响起,她腰身便被人揽住,而后狠狠地一抛,张馨蓝犹如断线风筝,向远处的沙发撞去。
扑通。
张馨蓝睁开眼睛,瞧见的是一张可爱漂亮的脸蛋。她认识,这是韩家大小姐。
只是,自己怎么会躺在沙发上?
她缓缓抬起头,向客厅zhōng yāng望去——
林泽手中不知何时握住那把曾割破她手指的刀锋,刀锋卡住枪头,另外一只手则是握住枪身,与盛怒之下的袁丹青僵持着。
除此之外,张馨蓝还发现林泽的胸膛出现一处伤口,这处伤口正汩汩冒出血水,一滴滴洒向地面,染红洁白的地板。
看得出来,这处伤口是被枪头戳穿的!
“怎么回事儿?”张馨蓝扭头询问紧张兮兮的韩小艺。
“什么怎么回事?”韩小艺目不转睛地问道。
“我怎么会坐在这儿?”张馨蓝蹙眉。“林泽把我推过来的?”
“嗯。”
“他胸口的枪伤——”张馨蓝声音略显颤抖地问道。
“刚才惊魂一霎,枪头几乎要刺入你咽喉的时候,林泽突然出手,一刀拨开枪头并站在你身前,可白马客又是忽地翻身一枪,狠狠刺过来——”韩小艺轻叹一声。“因为你在身后,他若是避开,你就会被一枪刺个窟窿。所以他用那把跟玩具似的小刀格挡长枪,一把将你扔过来,他自己却被刺了个窟窿——”
张馨蓝双眼红润,嗫嚅着嘴角说不出话来。只是很紧张地望向客厅,大气不敢出。
林泽的胸膛不断冒血,神sè却一片刚毅,浑然不受伤势影响。抿着嘴唇,漆黑的眸子直视袁丹青。
滴答。
滴答。
鲜血滴落地板,墙壁上的挂钟发出秒针的声响。
忽地。
袁丹青动了。
他右臂握住枪身,左臂则是猛地一弹,那银白sè长枪便骤然一荡,发出浑厚的嗡嗡声!
铿!
枪头荡开刀锋,向林泽心脏处刺去!
“嘿!”
林泽凌空后翻,避开枪锋时,人尚未落地,手中那把刀锋便宛若激光一般飚shè而出!
下一秒,林泽双腿落地,腰身弯曲。而后脚下一蹬,犹如猎豹弹shè上去!
铿锵!
袁丹青yù一枪拨开刀锋时,那刀锋却倏然缠绕住枪身,令枪锋改变方向。
嗖!
一息间,林泽身形已至,沾满鲜血的拳头猛然轰出,直捣袁丹青心窝。
砰!
措手不及的袁丹青被一拳打中,狂喷出一口血箭。身形顿时踉跄向后退去。
只是,他脚步后退,那把足有两米长的银枪却是嗖地缩短,复原为原来的五十公分!
“哼!”
脸sè苍白的袁丹青脚下一踩,堪堪稳住身形之后,仿佛身躯里装有弹簧,又是硬生生向前扑去。手中那把短枪亦是如毒蛇般刺向林泽。
退的快,进的也快。几乎只是一瞬间,林泽再次面临生死危及!
避?
避无可避!
此刻的林泽浑身伤痕,体力极速下降,他甚至不知道还能撑几分钟!
拼?
刀锋已失!
难道要用血肉之身去拼?
但是,袁丹青作为打遍东北三省无敌手的单挑王,他岂会给林泽过多的思考时间?
那摧枯拉朽的枪锋便是犹如判官笔一般,闪电刺向林泽。
“啊——”
韩小艺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几乎不敢去看这可怕的一幕,血淋淋的一幕。
张馨蓝紧握着拳头,她已下定决心,若是林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即便拼了xìng命,也要将这个变态高手捉拿归案!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这个杀人凶手!
就连气喘吁吁窝在沙发上的神父与屠夫,也是不忍去看这残酷的一面,默默地闭上了眼眸。
扑哧!
枪锋毫无保留地刺过去,然而,林泽略一偏身,刺中的部位便不再是袁丹青预期中的心脏,而是靠近心脏的左肩——
一枪刺入,登时血花飞溅,炸开一抹妖冶的殷红。
枪头刺破肩胛,竟是从后肩出现,完全贯穿林泽身体,将他死死地钉在枪身上!
“呼——”袁丹青长吁一声,眼眸中掠过一丝放松的神sè,似乎认为林泽已被彻底打废,失去战斗力。
“唔——”
林泽口中冒出大量的鲜血,顺着嘴角沾满衣领,喷洒在地板上。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却是浮现一抹诡笑。
袁丹青见状不由大皱眉头,yù抽出枪锋后退!
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从林泽的身上,他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心颤的恐惧感。
他打算后退,他准备不顾一切地后退几步,与这个满脸诡笑的年轻人保持距离。
可是,他失去了后退的机会。
在他一枪刺入林泽肩胛时,他就彻底被林泽算计了!
抬起右手。
林泽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猛地按住袁丹青肩膀,而后,他奋力一拉,将袁丹青的身躯拉得更近!
扑哧!
在这个剧烈的动作下,那把银sè软枪又是一突,枪身完全刺入身躯。
伤口处冒出大量鲜血,仿佛开闸的水龙头,顺着枪身流淌至枪锋,而后一滴滴落至洁白的地板!
“唔…”
林泽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苍白如纸的脸庞上的诡笑却是愈发浓烈,那双被发丝遮掩的漆黑眸子里亦是爆shè一抹jīng光。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残忍而冷冽的弧度,神sèyīn寒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华夏军方有一套打造战斗机器的魔鬼式训练,这套训练共有十关。”
“每一关都会有人在训练中死去,也许是训练时发生意外死亡,也许是被痛死。”
“全华夏通过这十关的共有五人。我是第五个。”
“你知道第十关教会了我什么吗?”
袁丹青yīn沉着脸,想从林泽右手的禁锢中挣脱,可他发现,林泽那手掌仿佛铁箍似的,根本挣脱不出。
林泽舔了舔满是血腥味的嘴唇,残忍道:“必要时,为杀敌八百,可自损八千!”
~~
第两百七十五章 国士无双!
扑哧!
林泽抬起右臂,死死拽住刺入肩胛的银枪,又是一道血箭自伤口飚shè而出。
砰!
林泽将袁丹青身躯拉过来,额头狠狠地撞上去!
额头蓬起一团血花,登时血流满面。
砰!
第二次撞击,鲜血已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血腥味溢入嘴角,刺激得林泽jīng神大振,脸上更是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眸子里jīng芒大盛。
砰砰砰!
连续的撞击令号称东北单挑王的袁丹青头晕目眩,双腿竟是有些站立不稳。那张俊秀的脸颊上血淋淋的,甚是可怖。
林泽一手拽住枪身,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抓住袁丹青肩胛,不给他反抗,挣脱的机会。
一次次的撞击,一次次令人心惊的玉石俱焚使得双方陷入死局。
砰砰!
扑哧!
头部遭受巨力压迫的袁丹青狂喷一口鲜血,面sè苍白如纸,眼眸暗淡无光,仿佛要栽倒一般。
“唔——”
好似支撑不住的袁丹青肩膀奋力一耸,隐约有将林泽右手荡开的迹象,未等林泽再次施力,袁丹青又是蓄满浑身力量耸肩一震,竟是将林泽右手生生荡开。
砰!
手腕脱力瞬间,林泽抬起右脚,直捣袁丹青心窝。
蹬蹬瞪——
挣脱束缚的袁丹青被这一脚踹飞数步之远,直直撞上墙壁方才稳住身形。
“唔——”
鲜血自嘴角汹涌溢出,袁丹青苍白的脸sè忽地浮现一抹诡异的血红,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看上去甚为妖冶。
滴答。
滴答。
鲜血顺着肩后的枪头流淌而下,透过林泽的指缝溢出,此刻的林泽宛如一个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分外可怕。
他微微低垂着头颅,鼻尖喷出沉重的气息,紧紧地抿着嘴唇,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袁丹青被林泽这杀敌八百,自损八千的手段震惊到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狠人,他甚至不惜拿身体做诱饵,令自己一枪刺入,他便进行致命反击。现如今,长枪刺入林泽身躯,他受伤,袁丹青也失去武器。脑部更是仿佛要撕裂一般疼痛难当。胸闷恶心的同时,还有些腿软。
袁丹青崛起于东北,大小战役经历上百场,罕逢对手不提,即便有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极少能让袁丹青如此落魄狼狈,更不用提连武器也丢失。
他重重喘息着,满脸震惊,双眸中流露出强烈的讶然之sè。
他后背倚靠着墙壁,他知道,若是脱离墙壁的倚靠,想要挺直腰身站稳都颇有难度。
他头部遭受重击,此刻晕眩异常,视线模糊恍惚。
他胸膛被毫无保留地踢中一脚,如今气血翻滚,胸闷气躁,浑身乏力疼痛,行动受到极大影响。
他——
他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谨小慎微地望向不远处低垂着脑袋的林泽,积蓄着所剩无几的力量,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
韩小艺捂着嘴巴,大大的美眸中满是湿气,眉头蹙起,无比紧张地盯着林泽,生怕他会就此倒下。
女孩儿心疼万分,瞧着浑身是血,佝偻着腰身的林泽,她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痛楚,为什么要让他如此辛苦。为什么——
如果可以,韩小艺愿意为他承受所有痛苦,为他流血流汗。
可是,这可能吗?
张馨蓝紧握着拳头,提心吊胆地盯着林泽,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脸颊上的表情,肩胛处的枪伤,以及那周身流淌的鲜血。
她张开嘴唇,却发现咽喉处仿佛堵住一般,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这么无力地望向矗立在血泊中的林泽。满身鲜血的林泽。
沉重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林泽那双漆黑的眸子恢复一丝神采,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袁丹青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露出八颗森白的牙齿,遮掩视线的几缕黑发也显得格外可怖。
忽地。
他动了。
他抬起右手,一把搭在枪身上。而后,在众人惊诧无比的表情下,嗖地一声,奋力拔出银枪!
扑哧!
一滩鲜血飚shè在洁白的墙壁上,枪声亦是发出雄浑的嗡嗡之声。
下一刻,林泽右臂一挥,那沾满鲜血的长枪便犹如毒龙般冲天嘶鸣,红芒大作,向袁丹青闪电般shè去!
长达两米的银枪被林泽投标枪一般,狠狠地投shè过去。裹挟着猩红的血液,慑人的气势以及饿虎般的力量,呼啸shè向倚墙而立的袁丹青。
白马客大惊,在银枪嗡嗡shè来之际,他身形一晃,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杀机毕露的枪头未能击中心脏,却是铿地一声shè入他手臂!
哐!
银枪连带着手臂刺入坚硬的墙壁,竟是震得悬挂在墙壁上的相框跌碎在地,发出啪啦声响。
嗡嗡!
枪身刺入墙壁,那震荡不已的长枪仍是不休不止地摇摆,仿佛在竭力嘶鸣。
滴答。
滴答。
鲜血顺着长枪流淌而下,袁丹青神sè萎靡,一蹶不振。
这一枪不仅震碎他臂膀,更是令他彻底失去战斗力。整条手臂不说报废,恐怕也再没一战之力。
这一激shè之后,两人颇有默契地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长达一分钟的停顿,袁丹青咬牙拔出长枪,目光茫然地扫视林泽一眼,拄着长枪踉踉跄跄离开韩家。
见战斗终于结束,韩小艺与张馨蓝亦是飞快扑向林泽。
可是,这两个女人却发现林泽垂着头,口鼻间皆是渗出血水,眼眸半开半阖,不知怎样一个状况。
韩小艺战战兢兢说道:“林泽,你怎么样?”
其实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林泽所站之地,地板上流淌着猩红的血液,他浑身衣服亦是被彻底染红,连那头乌黑头发上也沾染着血红sè,怎么样?
当然是很不怎么样!
“我——扑哧!”
林泽吐出一个‘我’字,又是一道血箭狂喷而出,而后那佝偻的身躯垂直向后倒去。
“啊!林泽!”
两个女人匆忙上前,死死将林泽抱住。
“妈的——”奄奄一息的林泽吐出一口血水,沙哑着声音道。“上次血库号召献血老子没从他们,这次一下就吐得贫血了,唔——”
他脑袋一歪,就此晕厥过去。
————
“八爷,袁丹青败了。”
李斯站立书桌侧边,微垂着头,言语中略带几分落寞,几分萧瑟。
“败了?
手握书卷的乔八神sè一愣,旋即放下书卷,左手奋力拨动一颗佛珠,喟然道:“以负伤之躯震退东北单挑王,小林哥果真当得起国士无双,一骑绝尘啊!”
李斯嗫嚅着嘴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事实上,他与乔八一样震惊。
林泽的情况,他们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次袁丹青独闯韩家,在这两人看来,林泽的胜算低到极限,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所以——乔八甚至略有些遗憾地认为,这一战,将会是崛起于华新市的小林哥退幕之战。
然而,他没败,还霸气无双地一枪将东北天字第一号高手钉在墙上。
这份豪气,这份大手笔,抛却林泽,还有谁干得出?
乔八让袁丹青独闯韩家,夜袭林泽,便是做出摧毁这个人生第一大劲敌的决心。尽管有些遗憾,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林泽没败,而是气势如虹地击溃未尝一败的白马客袁丹青。
他甚至有些遗憾自己错过这一战,这会是怎样一场恶斗?怎样一场惊世之战?
心头震撼无比的乔八略有些意外的同时,还有些庆幸。
幸好,乔八没将筹码全压在袁丹青这一战上。幸好,他已做好失败之后的终极布局。
袁丹青败,乔八没败。
袁丹青被打成狗,他乔八还是一条猛虎!
乔八收敛纷乱的情绪,目中透出一丝jīng芒,神sè凛然道:“李斯,立刻吩咐下去,加快计划进度,我要让林泽在chūn节前一败涂地!彻底摧毁他一手铸造的辉煌!”
~~
第两百七十六章 来,把我打趴!
“那一rì,他为护我一家三口,一夜间杀尽飞鹰高手。以血肉之躯力挽狂澜。
今夜,雪漫满城,他又以负伤之躯震退东北单挑王白马客,救我和小宝于旦夕间。
来年,纵使他要覆了天下,我韩小艺亦愿为他倾尽江山——”
韩小艺放下水笔,合上笔记本。娇嫩的脸蛋上写满坚定与决然。那双哭红的美眸略显肿胀,端的是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
林泽整晚昏迷,数名医术高明的医生皆被韩小艺请来韩家别墅,在经过长达二十四小时的治疗,林泽终于脱离危险期。神智也逐渐恢复清明。
他甫一睁眼,两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便是映入眼帘。一张是韩小艺,另外一张则是张馨蓝。
两女不眠不休守护在林泽身侧,除开医生治疗期间,她们皆是寸步不离。不敢有半刻松懈。直至林泽睁开眸子,两女那颗悬着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事实上,当这些医生前来查勘林泽状况之后,便告知他们林泽并不如何危险。
他身体很健壮。求生yù望很强。虽说身受重伤,失血过多。但活命的几率高达八成。
可关心则乱,眼瞧着林泽浑身鲜血,纱布绷带也不知换了多少次,医生们更是忙于治疗施救,两女岂会安心?
直至此刻林泽睁眼,她们才真正踏实下来。
韩小艺见林泽醒来,便是略显哽咽地蛮横道:“禽兽,我正决定你若不醒,我便鞭你尸,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贱——人!”林泽喘息着轻声道。“当心老子把你先jiān——后杀!”
他一句话断断续续说罢,立时觉得有些吃力。忙不迭闭上嘴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呢喃道:“渴。”
“我帮你去拿水。”站立于后侧的张馨蓝匆忙转身,为林泽寻来一杯暖水。
医生曾对韩小艺千叮咛万嘱咐,虽说林泽已脱离危险,但一定要小心呵护,千万不能过分提供水分养料,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根本承受不了。
于是她取出一根棉签,将棉球沾湿,小心翼翼地滋润林泽干裂的嘴唇,不敢直接让他饮水。
“你妹——”林泽舔了舔湿润的嘴角,恨恨道。“故意挑逗老子?”
韩小艺关切道:“医生交代过,你现在不能暴饮暴食。”
浑身酥软在床的林泽痛苦呻吟道:“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你先养好身体,等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请你吃大餐。”韩小艺轻手轻脚地给他滋润嘴唇。
林泽享受着韩家大小姐的贴心伺候,目光却是掠过大小姐,落在手足无措的张馨蓝玉容上。
女人见林泽望向自己,不由目光柔软地回望过去,轻声询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林泽虚弱地说道。“你在这儿守了一夜?”
“嗯,我很担心你。”张馨蓝诚实地说道。
“我已经没事儿了。”林泽扯开嘴角,强挤出微笑道。“看你双眼通红,脸sè苍白,怕是十分困倦。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别熬坏了身子。”
“可是你——”张馨蓝迟疑地说道。
“我没事儿。”林泽摇头调侃道。“你就算真想照顾我,也要养足jīng神啊,别头晕眼花的把我给误伤了。”
“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张馨蓝执拗不过,一口应承下来,轻声嘱咐几句,转身退出卧室。
美女jǐng花甫一出门,韩小艺便柳眉倒竖道:“禽兽,你还真是厚此薄彼啊。”
“怎么了?”林泽砸吧着嘴巴,吸允着温润的水分。
“就她需要养足jīng神啊。本小姐也一宿没睡,难道就活该辛苦吗?”韩小艺不满道。
“喂,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兄弟我可是保护你才受伤的。让你照顾我两天就唠唠叨叨,不情不愿。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林泽委屈地说道。
“行了。有这心力跟我拌嘴,不如好好养伤。”韩小艺倒也不介意被林泽牙尖嘴利的泼脏水,继续贴心地照顾他。
“说起来——”韩小艺见林泽睡不着,只是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心想这孤男寡女静默无言地四眼相对,还真有些尴尬。便是寻了个话题道。“昨晚你一枪将白马客扎在墙上,还真是霸气无双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小林哥何等人物。”林泽骄傲道。
“医生说你的肩膀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才能恢复。这还是因为你身强体壮,筋骨坚韧。换做普通人,怕是这一年半载都没什么力气。”韩小艺嘱咐道。“以后有什么重活脏活就让小宝搭手,别影响肩膀的恢复。”
“放心吧,有大爷不当我就是大傻逼。”
“——”
接连三天,韩小艺几乎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林泽,喂食喂水,体贴周到。若是不说出去,还真会以为林泽是大少爷,韩小艺是萌萌的小女仆——
这rì中午,阳光明媚,空气新鲜。韩小艺喂躺在床上的林泽吃淡出鸟的稀饭,并通知他几天后就是期末考试,让他躺在床上无聊时多看看课本,别整天捧着花花公子啃。
小林哥却是冷笑道:“你懂什么?看花花公子不仅活血祛瘀,通经壮骨,对伤势有极大好处。还能提高免疫力,促进血细胞生长。比吃那些药物有效得多。”
韩小艺抽了抽柔软的嘴角,很想一巴掌抽过去。但她担心自个儿力大无比,把这个死禽兽给抽晕过去。便是按捺躁动,颤抖着手臂喂林泽进食。
“喂,你是喂我的嘴巴吃,还是鼻孔?”林泽抹掉嘴唇上的稀饭,不满道。“有你这么虐待病号的吗?”
“哼,你不高兴就自己吃,又不是双手残废。干嘛要本小姐喂你?”
“医生不是说了吗?粗活脏活尽可能不要亲自动手,会影响恢复的。”
“那你撒尿的时候怎么不要我给你脱裤子?”韩小艺冷笑道。
“我有这么想过的——”林泽轻叹一声,扭扭捏捏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腼腆的男人,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个女流氓,而且我很害羞,肯定会让你给我脱裤子。”
“你才流氓,你全家都是流氓!”韩小艺气恼道。
砰砰!
房门忽地被敲响,韩小艺微微蹙眉,冲门外喊道:“什么情况?”
“大嫂,外面来了一批jǐng察,说要见小林哥!”门外一名小弟说道。
“你让他们等等,我一会就出来。”韩小艺很霸气地说道,然后她又心平气和地喂林泽吃完稀饭,替他擦了擦黏糊糊的嘴唇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下。”
“等一下。”林泽拉住韩家大小姐的手心。
“嗯?”韩小艺安慰地笑了笑。
“为什么你会给我一种大姐大的错觉?”林泽诡异地看向韩小艺。
“难道我不是大姐大吗?”韩小艺反问。
“不是不是。”林泽忙不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听你的不听我的?就好像刚才那哥们,明明知道我也在房间,他居然只通知你,完全忽略我。什么情况?难道你趁我养伤的这几天,把我这个幕后老大给架空了?”
“因为本小姐为人仗义,豪迈潇洒,钞票又多。弟兄们听我的很正常。你少废话,我去去就来。”韩小艺霸气地挥挥手,让小林哥好生休息。
宽敞的大厅站了不下五十余混子,纷纷落在沙发两侧,气势颇为惊人。
这帮兄弟全是刀疤调遣来的,虽说他现在忙于布局,执行林泽交代的任务。可为了这位大哥的安全着想,他还是义无反顾抽调出数十人来韩家保护。刀疤可不希望被乔八玩儿趁你病要你命的戏码。就算会延迟计划,他也无所顾虑。
韩小艺甫一行至客厅,那票混子便齐刷刷向她鞠躬,并喊道:“大嫂好!”
韩小艺很骄傲地点点下巴,笑靥如花地向坐在对面的程自强等人道:“程局长,这么大阵仗来我韩家,不知有什么吩咐呢?”
她说罢,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漂亮的眸子扫视对面的两人。
除程自强之外,还有一个韩小艺颇有些眼熟,却记不起身份的中年男子。而他们的身后,则是齐刷刷站着二十多名身穿制服的jǐng员,看上去很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韩小姐,咱们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的确是想请林先生出来协助调查。”程自强强颜笑道。只是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协助调查?”韩小艺柳眉倒竖道。“上次你们不是派人来录口供了吗?如今没将偷袭韩家的犯罪分子捉拿归案,反过来要林泽协助调查?这是什么道理?不知道林泽伤势很严重吗?”
“韩小姐。”程自强右侧的男子淡淡道。“这次找林先生不是为了夜袭韩家一事,而是另外一桩案子。”
韩小艺神sè一愣,旋即笑吟吟地冲这名中年男子道:“你又是哪位?”
“这位是华新市沈市长,韩小姐应该见过的。”程自强打圆场道。
“哦。有印象。副市长是吧?”韩小艺牙尖嘴利道。“你很有空吗?怎么连jǐng方办案你都要插手?”
“因为这件事儿兹事体大,我作为副市长有理由从中协助!”沈市长脸sè略显不悦,但考虑到韩小艺的父亲是燕京跺跺脚,都要发生三级地震的执牛耳,倒也不敢太过硬气。
“那沈市长,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说来听听吗?”韩小艺心头几番计较,便是笑语嫣然地问道。
“我想还是让林先生出来谈吧。”沈市长淡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资格谈?”韩小艺神sè一凛。
“不敢。”沈市长说道。“只是韩小姐与这件事儿无关,我要找的是当事人。”
“沈市长——不对,副市长要找我。”
韩小艺正要发飙之际,林泽在一个兄弟的搀扶下缓步行来。
韩小艺见状立刻上前接住他,待他落座沙发后,方才微笑着说道:“沈市长,林泽来了,有什么就说罢。”
沈市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目光平静地扫视林泽那苍白的脸庞,漫不经心地说道:“林先生,还记得上次你在军机营的遭遇吗?”
“记得。”林泽淡淡地说道。
“犬子上次莽撞之下得罪了林先生,实属不该。我先在这儿向你聊表歉意。”沈市长很诚恳地说道。
“不用。”林泽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说道。“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林先生还记得抓你回去的军机营队长范伟吧?”沈市长慢条斯理地说道。
“记得。”林泽点头。
“那不知林先生是否记得当时上车时,曾说过要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过。”
“那就好。”沈市长表情yīn险地转过头,向程自强说道。“程局长,我问完了。”
程自强神sè尴尬地搓了搓手,见林泽一脸迷惑,很是无奈地说道:“林先生,范伟前几天死在一条巷子里,您最有杀人动机,嫌疑也最大,因为军机营单位特殊,上头比较重视。所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死了跟林泽有什么关系?”韩小艺拍案而起,杏目圆睁。
“是否跟林泽有关系现在谁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做的,也可能不是。如果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事。韩小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沈市长yīn测测地说道。
林泽沉默地点燃一支烟,一把拉住发飙的韩小艺道:“沈市长,程局长,你们这个时候来肯定还没吃午饭吧。招呼你们吃顿饭没问题,但要我跟你们走一趟。对不起,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不愿去jǐng署?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沈市长冷冷道。
林泽喷出一口浓烟,一脸平静地说道:“看你的样子大概是没吃午饭的兴趣。”林泽缓缓起身,淡淡道。“小艺,我要休息了,送客。”
“混账!”沈市长勃然大怒,喝道。“你敢阻碍司法公正?”
“随你怎么说。”林泽不耐烦地摆摆手。
“程局长,抓人!”沈市长喝道。
“你敢。”韩小艺亦是怒叱道。“程自强,你倒是在我韩家动手抓人试试?”
程自强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登时满头大汗,左右为难。
“程局长,既然你不方便出面,那我帮你!”沈市长冷哼一声,大声道。“小五,把他送上jǐng车!”
话音甫落,一名沉默寡言的冷酷男子便是自人群钻出,林泽瞥上一眼,发现是上次在酒吧帮张馨蓝解除危机时碰上的五哥。不由眉头一皱,暗忖:“这老小子还真是软的不行来硬的。看来早有准备,打算趁我病要我命,也不知背后是谁在撑腰。”
“小五,谁敢阻扰你,统统给我打趴下!”沈市长爆喝道。
他言罢,林泽身后的那帮混子愤然站出来,将林泽团团护住。
只是程自强这个北区jǐng界一哥站在这儿,这帮混子也不敢做的太过,毕竟——这帮人可是他们道上混的天敌,太嚣张的话,迟早会被踩死。
程局长见状,冲这帮混子喝道:“你们这是要反天了是吗?”
在林泽几人面前没什么威信,在这帮混子面前,程局长倒是颇有几分杀气。登时就将这帮混子震住。
说到底,这帮人再嚣张也是不敢公然在jǐng方面前动粗。当然,他们也不可能让对方欺辱受伤的小林哥,当下不退不进,就这么僵持在中间。
“小五,动手,谁敢拦你,统统打趴下!”沈市长喝道。
五哥闻言正要欺身上前,只是没走两步,门外便是传来一道清幽冷冽,宛若自冰山中飘荡而来的声音。
“来,把我打趴。”
说话间,众人耳中又是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清脆铃铛声。
转身,只见一名满头银丝,一副银面,一袭白衣,光着双脚的古怪女子闲庭信步而来,她看似散漫,实则周身遍布杀机。那清亮幽冷的眸子释放出无尽寒光。令人不敢逼视。
女子看似轻缓,又是迅疾无比地两步行至林泽身边,右臂轻抬,一把通体透明的雪白匕首滑入手心,冷然地指向正yù动手的五哥,柔唇开启,毫无感情地重复道:“来,把我打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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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七章 不值一块!
这个造型惊世骇俗的女子甫一出现,便令大厅近百人跌碎一地眼镜。
她是谁?
她为什么不穿鞋?
为什么白如凝脂的脚踝系着一串铃铛?
为什么穿着一件如同拍装剧的道具服?
为什么手握一把通体透明的雪花匕首?
为什么——为什么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身形如鬼魅般挪至林泽身前。她口吻生冷如从冰山中飘荡而来。她的话语内容稚嫩而肤浅,却隐含一股冷峭,一抹杀机,一份绝情!
这便是眼前女子给予大厅众人的第一印象。
她是谁?
银女无疑。
她素手轻轻握住雪白匕首,半截藕臂自衣袖中探出,戴有银面的容颜上寒霜满布,灵动如九天谪仙,冷艳如暗夜jīng灵。一双清亮幽冷的明眸冷冷盯着五哥,一言不发。
沈市长被这个突兀冒出的女子弄昏头。先是扫视一眼林泽那漫不经心的淡然神sè,旋即落在银女冷峭的容颜上,咬牙冷哼道:“小五,拿下她!”
“是!”五哥应了一声,俯身向银女袭来。
银女肩头微动,耳畔立时响起林泽那沙哑的声音。
“不要杀人。”
银女那双好看的秀眉一皱,旋即手腕一翻,身形如一道白光向前弹去。
嗖!
手心那一抹白光乍现,旋即便是一抹血花自五哥胸膛绽放开来!
扑哧!
银女手心那一抹白光又是一划,五哥肩胛处再爆一团血雾。
嗖嗖嗖!
那一抹摄人心魂的白光仿若激光一般,在五哥身上连续数次挑拨,伴随炸开的是一团团血雾。
仿佛看电影特技一般,楞是没让人看清银女的动作。
十秒钟!
仅仅是十秒钟时间,银女闪电般退回原位,目光清幽淡然地扫视一眼浑身是血的五哥。
“唔——”
五哥口吐鲜血,酷酷的脸上布满冷汗。他眼角剧烈抽搐几下,在两名jǐng员的搀扶下方才勉强站稳。心头却是凄惨地一笑,他自问身手不俗,饶是将自己扔进燕京那座卧虎藏龙的皇城,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对面那个造型惊世骇俗,谈吐诡异的女子,他竟没半点反抗的余地。
方才,他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而后周身便传来阵阵剧痛。
他挡不住,也不知如何去挡。当痛神经将某一处伤口的疼痛传递至大脑时,身体另一个部位又已传来冰凉痛楚。
强大!
这是五哥唯一可以用来形容银女的词汇!
银女一击得逞,便恍若没事人似的,静悄悄站在林泽身前,手心那一抹白光亦是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这个女人神sè清淡地望向前方,但她没去看任何人,甚至是任何事物。处于完全放空状态。
很难想象,方才凌厉出手,瞬息间击溃沈市长贴身护卫的女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八风不动,这究竟需要多么可怕的定力?
“哼,林泽!”沈市长怒喝道。“你竟然差使人当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什么叫当众行凶?”林泽在韩小艺的搀扶下缓步向前行走,直至与银女并肩而立,方才似笑非笑地望向沈市长。“你的手下先动手,看不出她只是正当防卫吗?”
“正当防卫要将我手下伤成这样?这儿有这么多人作证,难道你还想抵赖?”沈市长冷冷道。
“废话。”林泽微皱眉头,一张小红本扔过去,直接落在沈市长身上,淡淡道。“伤了你下属又如何?”
红sè小本上赫然写着杀人证三个大字。但沈忠是知道林泽有这个小本的,故而并没如何吃惊。翻开浏览一遍,嘲弄道:“她也有?”
“她替我教训你的手下,有没有问题?”林泽轻蔑道。“你要把这事儿往上捅吗?你就算捅上天,理也在我这边。”
“强词夺理!”沈市长闷哼道。“就算这件事儿我不追究,但你认为有了杀人证就可以为所yù为?就能目无法纪地报复军机营成员?”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范伟?”林泽不耐烦地问道。
他身体状况并不好,心烦意乱之下,自是没什么耐心。尤其还是沈忠这个如同苍蝇般的男人。他总是见缝插针,嗅到一点臭味就跟狗似的扑上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两父子都是睚眦必报,心思歹毒之人。这回也不知是谁给他撑腰,放消息给他,趁自己重伤跑来sāo扰找茬。
“但你嫌疑最大,请你回jǐng署调查难道不行?”沈市长冷哼道。“即便你没嫌疑,与jǐng方合作也是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
“少跟我打官腔。我没功夫陪你瞎折腾。”林泽如同赶苍蝇般挥了挥手,厌恶道。“你有证据再来找我,不要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说罢便yù转身回房。
“林泽!”沈市长大怒,喝道。“你当真以为你是天王老子?”
“是!”林泽如猛虎般转身,脸上浮现一抹怒sè,沉声道。“又如何?”
“好好好!”沈市长连叫三个好字,如吃了火药般骂道。“我还不信华新市没人治得了你!”
“程局长,林泽阻扰司法公正,公然挑衅法律,我要求你立刻拘捕他!”沈市长吼道。“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程自强傻掉了。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已措手不及,无计可施。一边是盛怒之下的沈市长,另一边是持有杀人证的神秘年轻人林泽。哪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更何况,这件事儿还可能涉及到上头乃至于燕京的争斗。他一个地方小局长能翻起什么浪花?
左右为难,使劲儿搓手的程自强尴尬无比地打圆场道:“大伙儿都消消气,犯不着为这么点事儿动怒。不如各退一步,待林先生伤势好转后再来局里做一份口供如何?”
“不行!”沈局长怒喝道。“他今天一定要接受调查——不,是审讯!”
程自强腹诽,你他妈找茬也得看人看地方啊,虽说林泽的确有义务去jǐng署接受审问,可不去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啊。毕竟,他虽说有动机,有理由,但没任何线索指明这件事儿跟他有关啊。
再者——人家小林哥也不是吃素的啊。你说让他去就去,他不是很没面子?
程自强再yù说什么,沈市长却赤条条地暗示道:“程局长,你难道忘记上头怎么交代你的?”
程自强哑口无言。若非上头有交代,施加他巨大压力,他也不会跟着沈忠屁颠颠跑来得罪林泽。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沈忠喝道。“必须去jǐng署接受调查!”
“真的天王老子也保不住?”
忽地,又是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男中音自门外传来。
沈忠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正要发怒,却发现来者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者。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看上去干净素洁。但眉宇间那韬光养晦熏陶出的气魄却是令人心头一颤。
旁人不认识他,林泽却跟他打了十几年交道。
旁人不了解他,林泽却自小被他耳濡目染,对他有着深刻的认知。
现场几乎没几个人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老者,林泽认识,沈忠也见过面!
他甫一瞧见老者缓步走来,脸上那含怒的脸sè登时变得jīng彩纷呈起来。眼眸里更是掠过一丝古怪之sè,不明白这位老人家大老远跑来华新市做什么。更搞不懂为什么他好像是来保林泽的——
见老者缓步走来,林泽嘴角却是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挥了挥手道:“都出去。”
那票混子见小林哥发话,略一踌躇之后,便尽数退出大厅。
程局长不认识这个老人家,但他在官场浸yín多年,一眼便能看出这位老者不简单,很不简单。
他也有落荒而逃的冲动了。
“你也带人出去。”老者指了指程自强。
他心头一动,目光望向沈忠。见对方点头,立刻带人闪出客厅。
这地方——他实在不愿继续待下去了。
不到一分钟,原本塞满人群的客厅空荡荡起来。
除去林泽,韩小艺与银女之外,便只剩下沈忠与老人家。
老人家——方局长略显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威严,凛然地望向沈忠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位林先生可能与军机营队长的死有关,我正要协助程局长带他回去问话,但他完全不配合jǐng方的行动。所以——”
“所以你要用强?”方局长加大音量,语气雄厚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您——您的人?”沈忠头晕脑胀,不解地支吾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国安特聘特工!”方局长沉声道。“你怀疑他杀了军机营队长?那你又是否知道军机营本就是国安分化出去的部门?你现在怀疑国安特工暗杀军机营成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沈忠脑子一嗡,脸sè立马拉了下来。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应付。
“你的怀疑根本没有道理,也是不可能的事儿。”方局长恢复平静的口吻,淡淡道。“沈市长若是还有公务要忙,就不要呆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沈忠按捺暴跳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好的,既然林先生有方局长担保,我也不再多言,但假若真让我查出此事林先生有关,我还回再来!”
说罢,他转身便要出门。
嗖!
沈忠忽觉眼前一道白影闪现,一个女人悄然落至跟前。
正是方才瞬间击溃自己贴身护卫的女人!
“你要做什么?”沈忠一肚子怒火,大声喝道。
“林泽。”银女目光掠过沈忠,盯着林泽的脸庞道。“给我一块钱。”
“嗯?要一块钱做什么?”林泽不解地问道。
“杀他。”银女清淡道。完全看不出是在开玩笑。
沈忠怒火滔天,宛若要将牙齿咬碎。双目直yù喷出火来。
林泽却是苦笑不迭,暗忖:“这女人还真是嫉恶如仇,堂堂国际顶级杀手竟然愿意以一块钱的酬劳帮自己为民除害。”
“对不起,他不值一块。”
林泽正义凛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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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脱!
银女的突兀出现以及老局长的霸气登场,让气焰嚣张的沈市长锐气陡减,狼狈逃窜。致使这场闹剧最终以荒诞的方式收场。
林泽对此哭笑不得。同时他也明白,若不是银女倏然出手教训五哥,他还真没法子跟这个退役老军人硬碰硬。他可不想伤上加伤——
而老局长的出现,则是彻底粉碎沈市长的攻势。
打赢五哥是没用的,必须将沈市长击垮。老局长来得很及时,不早不晚,刚好赶上最后一波高*cháo,以漂亮的姿态拉上帷幕。
韩小艺离开大厅去安抚那帮躁动的混子,临走前不忘多瞄几眼她心中最霸气无双的女侠姐姐。
她好帅气噢。
竟然当着沈市长的面要林泽花一块钱请她杀了他!
不愧是我韩家大小姐的超级偶像,没得说!
待得客厅仅剩三人之后,林泽一脸微笑地望向老局长:“你该不会是专程来帮我解围的吧?”
“我闲得蛋疼了吧?”老局长搓开一包香烟,自顾点上一支烟。“我肚子饿了,给我整顿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靠——”林泽骂骂咧咧地说道。“没见老子浑身不对劲?”
“那你准备材料,我来做。”老局长挽起袖子。没有半点国安BOSS的架子。
“厨房就有,自个儿折腾去。”林泽说道。
老局长进入厨房后,林泽这才望向漫不经心站在一旁的银女。她神sè清冷,像一尊冰雕矗立于客厅,给人生人勿近的印象。
“任务完成了?”林泽缓步走过去,脸上挤出一个慰问的微笑。
“嗯。”银女淡淡点头。
“下次任务是什么时候?”林泽让她坐下来聊天。
“半月后。”
“也就是说你有半个月假期?”林泽羡慕地问道。
“假期?”银女蹙眉。清亮幽冷的美眸中掠过一丝迷惑。
“——”林泽觉得跟银女聊天好蛋疼,连假期这种小学三年级孩子都能理解的词汇,她竟然满脸懵懂。
“这半个月有什么地方要去吗?”林泽微笑道。
“没有。”银女摇头。
“那就在这儿住下吧?”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反正这儿床多。”
“不是跟你睡?”银女问道。
“——”林泽抽了抽嘴角,尴尬道。“一个人睡一张床不是更舒服吗?”
“不舒服。”
“也行,反正我的床又大又舒服,两个人睡也没关系。”林泽忐忑地笑了笑,问道。“你来的这么匆忙,还没吃午餐吧?待会儿一起吃点。”
“吃什么?”银女清淡地说道
“午餐啊,几个家庭小菜,一碗米饭。”林泽费力地解释道。
“不吃。”银女摇头。
“肚子饿了就要吃饭,这是一个正常人生存的基本需求,你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林泽说道。
“吃它。”银女变魔术似地手心倏然冒出一盒——没错,就是哈根达斯!
她动作轻巧地揭开盒子,拿起勺子吃起来。
小林哥真的要崩溃了。
这个女人吃冰激凌上瘾了吗?怎么连饭都不吃,天天吃冰激凌?
而且,天天吃冰激凌为什么还能把身材保养得前凸后翘腿子长,美得冒泡?
这个女人真是个妖怪啊!
林泽见她微埋着头专注吃冰激凌,脸上先是浮现一抹愕然,旋即苦笑不迭地说道:“你慢慢吃,不够冰箱还有。”顿了顿,林泽挣扎着问道。“你真不吃饭?”
银女没做声,只是微微摇头。仿佛世上再没任何东西有她手心那盒哈根达斯有吸引力。
林泽揉了揉鼻子,转身来到餐厅。
老局长作为国安BOSS,很少人知道他有一手jīng湛厨艺。但小林哥是知道的,当年他还在秘密基地训练时,老局长偶尔来看他,便会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林泽想,方素素能长的这么水灵火辣,怕就是从小吃着老局长那堪称五星级大厨做的一rì三餐。否则怎么能如此有前有后?
短短半个钟头,餐桌上已摆好sè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林泽从酒柜顺来一瓶白酒,两人落座胡吃海喝。
“前天听素素说你身受重伤,好些了吧?”老局长抿了一口白酒,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林泽摇摇头,不置可否道。“老东西,我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来华新市究竟有什么事儿?”
“老子为什么就不能来专程看你?”老局长愤懑道。“我在你眼里真那么不体恤下属吗?”
“是的。”林泽很严肃地点头。
“华新市的事儿已经牵扯到燕京那边的一些势力,你这次遇到的麻烦就跟燕京的某些大人物脱不开关系。但问题暂时不大,毕竟山高皇帝远,燕京那帮人影响不了这边的局面。”老局长自顾自说道。“你以后注意点,别着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道。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韩家姐弟的安全,别的事儿有能力就做,没能力就算了。韩镇北忙于与东南亚集团的谈判,没功夫跟燕京那帮人暗斗,更不可能注入华新市,他的要求也只是韩家姐弟安全。所以你遇事时先掂量一下。”
林泽点燃一支烟,点头道:“明白,我对那些争斗也没兴趣。由始至终都没主动找麻烦。”
“那就好。”老局长微笑道。“怎么样,我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jīng湛吧?”
“要赶上我还需要加倍努力。”林泽夹了一块五花肉塞进嘴巴,嚼的满嘴流油。
“其实我来华新市除了看看你,还真有点事儿处理。”老局长一口饮尽杯中白酒,摸了摸嘴角道。
“我就知道——”林泽斜睨道。“到底什么事儿?我可是知道没大动作,你根本不会离开燕京。”
“还不是那座岛的事儿。”老局长叹息道。“目前局势不明,上头的态度也模棱两可,我正在联络几大军区的首长,如果有必要,会从各个军区抽调一批尖刀成员配合猛虎营行动。”
林泽闻言神sè一凛,坐直腰身道:“这次要玩儿大的?”
“不知道。”老局长咧嘴道。“不管往后的走向如何,咱们都要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嘛。”
“你都一把年纪了,这些事儿交给下面的人做就成。何苦一路颠簸到处求人?”林泽劝慰道。
“交给下面的人我怎么放心?”老局长无奈道。“还是亲自处理心里踏实。”
林泽没再说什么,自酌自饮两杯,见老局长神sè略有些踌躇,不由笑道:“老东西,有话直说,闷着不怕憋出病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老局长反问道。
“你就只差在脸上写我有心事四个字了,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林泽笑骂道。“你要不说我就去睡午觉了。”
“得,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豁出去了。”老局长一口气饮尽一杯白酒,吐出一口浊气道。“你也知道,我老了,素素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我为她的终生大事烦的不行。可她又总是冷冰冰的,好像在她眼里全世界都没一个好男人。”
“这些你说给我听有什么用?”林泽撇嘴道。“你要抱孙子就去给她找几个优秀的男人,到时自然会有她看上眼的。”
“能找到我还愁个屁?”老局长无计可施道。“以前她虽然不喜欢男人,但也不至于抗拒。现在连的那些男同事都不敢跟她打交道。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
“——”林泽抽了抽嘴角,忐忑道。“你没辙,跟我说也不管用啊。你也知道,我认识的没一个好鸟,最靠谱,长的最帅的小黑还是个万年piáo*客。”
“小黑我还看不上呢。”老局长说道。“其实——我心里是有一个想法的,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林泽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看啊,我女儿发自内心地排斥跟别的男人相处,但跟你相处的倒是颇为融洽。”老局长犹豫地说道。“要不然你帮我打开素素的心房?”
“你的意思是让我泡你女儿?”林泽睁大眼睛。
“对,就是这个意思。”老局长打了个响指。
“靠,你女儿跟石头似的,老子可不想以卵击石,会撞碎一裤裆蛋的。”林泽忙不迭摆手拒绝。
“喂,小子,好歹给我个面子嘛,我女儿有那么差吗?要身材有身材,有长相有长相,比你泡的那些洋鬼可有魅力多了——“
“林泽!”
老局长还yù说什么,银女忽然窜到餐桌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那沾满rǔ白sè冰激凌的诱人柔唇微启,冷冷道:“脱衣服!”
老局长:“…%……”
“怎么回事儿?”林泽头大如牛。满脸傻逼。
“脱!”银女不容置疑地冰寒道。
小林哥崩溃了。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饥渴吗?非得大庭广众向我索取?
“这儿有外人,我不太好意思啊——”林泽腼腆地说道。
老局长绝望了。
原来这混账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认识这种大胆开放的女人。可不能把女儿的终生幸福托付给这种猥琐男人。忙不迭起身离开餐厅,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回房脱。”银女一把扯起他,往卧室走去。
林泽慌了。不淡定了。
这都什么女人啊?难道要跟我玩儿强推?
小林哥满腹紧张的同时还有些担忧。自己身受重伤,体能不行,持久力肯定也不够。若是不能坚持一个钟头,会不会被这个女人骂自己银枪蜡笔头?
好忧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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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九章 这才是袖里刀!
砰!
银女反手一拉,房门便哐当一声合上。小林哥则犹如小鸡般被扔上柔软大床。
天地良心,当时小林哥是有反抗的。
可人家银女什么人物?
那可是杀伐果断,战斗力爆棚的猛人。反抗无异于自取其辱,所以小林哥手忙脚乱地挣扎三秒后,双臂屈辱地捂住胸膛。睁大眼眸无辜地望向坐在他大腿上的冰冷女人——
“如果你真的憋不住,也请温柔待我——嘶!”
话音未落。衬衣便被银女那纤细的素手一把扯开,胸口的肌肤尽数暴露在温润的空气中,颇有些sāo动的味道。
小林哥见女人银面下的玉容清淡冷冽,毫无尴尬,便是认命般闭上眼眸,等待狂风暴雨来袭。
一秒钟。
两秒钟。
N秒钟——
咦?怎么没有反应?
难道她嫌弃我不够帅?
盛怒之下,小林哥正yù睁开眼眸,耳畔却立时响起银女那清幽的冰冷声音。
“谁做的?”
“什么谁做的?”林泽茫然无措地望向大腿上的银女,神sè古怪。
“这里。还有这里。”银女素手指了指林泽身上的几处伤口,又是指着伤势最重的左肩,杀机毕现道。“谁做的?”
“你问这个啊。”林泽恍然大悟,笑道。“前晚跟一个顶级高手PK,被他刺伤了。”
“叫什么。”银女身躯上释放出一股浓烈的寒意。
“你不认识的。”林泽宽慰地说道。
“我杀的人,没一个认识。”银女说。
“可是——”林泽犯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更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华新市。告诉你也没用啊。”
“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死!”银女寒声道。清亮幽冷的明眸中闪现一抹狠戾之sè,令人心颤。
林泽吞了口唾沫,很忧伤地说道:“女人,你能先离开我的大腿吗?”
“怎么?”银女纹丝不动,就这么坐在林泽身上问道。
“也没什么。”林泽摇头道。“就是被你坐麻了。”
说完他就在肚子里破口大骂:小林哥你真他娘虚伪!坐麻了?是坐硬了吧?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子坐你腿上,你还会嫌弃?你巴不得坐一辈子才对!
银女闻言,转身坐在床上,盯着林泽道:“告诉我,他是谁。”
“等以后告诉你行吗?”林泽微笑道。“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们会遇上的。”
“好。”银女轻轻点头。
林泽换了个坐姿,倚靠在枕头上,默默点上一支烟,偏头问道:“现在睡觉能闭上眼了吗?”
“不能。”银女摇头。
“不是让你睡的时候听虫儿飞吗?”林泽轻叹一声。“睁着眼睡觉很累的。”
“没用。”银女有样学样靠着床头,伸直双腿半躺在床上。
“为什么没用?我这可是很有水平的催眠法。”林泽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不是你唱的。”银女目光直视墙上一副猛虎下山的壁画。
“——”林泽有点骄傲,但还是很愁人地问道。“你在我这儿住,我每晚都可以唱给你听。可你去执行任务时怎么办?我也不能陪着你去满世界跑啊。”
“不用。”银女忽地歪着头,目光清冷地瞥了林泽一眼。“我在这儿——休假。”
林泽苦笑一声,倒也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活学活用,明白休假的意思了。虽然睁眼睡很累,但她已经习惯。没任务的时候,她就来华新市,找林泽睡觉——让他唱虫儿飞给她听。
这对银女而言,便是休假,便是放松。
一支烟抽完,林泽捻灭烟蒂时瞥眼瞧见银女腿上的疤痕。不算明显,也许是女人腿白的缘故,林泽一眼就能看清。
小林哥绝对不是故意偷看的。纯粹因为银女那薄纱白衣很滑,很宽松。此刻她又躺在床上,也许是姿势问题,大腿便有一部分暴露在空气中。偏偏这个女人又不会在乎这些,于是便被林泽瞅了个正着。
“上次留下的疤?”林泽心疼地问道。
多美多滑的大腿啊。就这么硬生生落下一条疤。哪个王八羔子划的?让老子知道非弄死他不可——但转念一想,敢在银女腿上弄条疤的人,怕早已被霸气冷峭的银女一刀戳了个窟窿。命洒黄泉了。
“嗯。”银女点头。
“还疼吗?”林泽问道。
“不疼。”银女摇头。
“能让我摸摸不?”林泽好奇地问道。
他身上疤不少,却因为皮糙肉厚没什么感觉。不知道女人光滑大腿上的疤会不会摸起来明显一些。
“能。”银女撩开裙角。连黑丝都露出来了…
“——”林泽咽下一口唾沫,忙不迭阻止道。“不用撩这么上,我能摸到的。”
“嗯。”银女松开手,却丝毫没有拉下裙角的意思。
小林哥手掌哆嗦着触摸上去,甫一接触,指间便传来一抹柔软温润的触觉。
好滑。
好嫩。
好舒服——比我小林哥毛茸茸的大腿有滋味得多。
一时间,这禽兽竟是痴住了。
“林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啪啦!
房门忽地被推开,韩家大小姐彪悍跋扈地冲撞进来。却看见如遭电击的一幕。
这时,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而林泽粗糙的手掌正抚摸着银女白生生的大腿。半边手掌被裙角掩盖,看上去格外邪恶。
当然,最最邪恶,最最让韩家大小姐鬼火乱窜的是林泽这禽兽竟然满脸痴呆,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禽兽,你在做什么?”韩小艺叉腰,蛮狠地骂道。“你想轻薄女侠姐姐?”
“啊?”林泽回过神来,忙不迭将手掌缩回,义正言辞道。“你误会了,我在看她腿上的伤——喂!”
韩家大小姐可没这么好脾气,她根本没兴趣听林泽解释。刹那间如母老虎扑过来,袖口一根木刺钻出,霸气地朝林泽屁股刺来。
林泽则是身子一弹,敏捷地避开韩家大小姐恶毒的偷袭。
“哼,死禽兽,你还敢逃?”韩小艺脸蛋上布满怒意,冷哼一声,正要折身再刺,手腕却被人一把捏住。
这个人绝对不是小林哥,他现在都心虚死了,哪儿还有这份心思。
韩小艺目光呆呆地望向捏住自己手腕的银女,委屈道:“女侠姐姐,这个死禽兽轻薄你,我是在帮你报仇啊。你抓我做什么?”
“我给他摸的。”银女清淡道。
“——”韩小艺哑口无言。
大小姐好受伤,好难过,好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为什么?
为什么冰清玉洁、霸气无双的女侠姐姐愿意给林泽这个死禽兽摸?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爱情吗?
本小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女侠姐姐,你腿上有伤哦。”韩小艺泄气之后,眨了眨乌黑漂亮的眼睛,好奇问道。
“嗯。”银女淡然道。
“我有祛疤的药哦。女侠姐姐要用吗?”韩小艺说道。
“不用。”银女摇头。
“可是很影响美观啊。”韩小姐劝说道。“女侠姐姐的腿这么漂亮,有一条疤多遗憾。”
“没事。”银女说道。
“还是用一下吧?顶多我把冰箱里的哈根达斯都送给女侠姐姐吃。好不?”韩小艺引诱道。
银女闻言,略微犹豫了一番,旋即清冷地望向韩小艺。点头说道:“好。”
“——”
坐在床另一边的林泽崩塌了。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一点哈根达斯就能收买银女?这女人的cāo守也太廉价了吧?
林泽从内心深处鄙视这个贪吃的女人!
“女侠姐姐等一下哦。我马上就把药和哈根达斯一起拿来。”韩小艺兴冲冲地转身,似乎又想到什么,恶狠狠地瞪了林泽一眼。“禽兽,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轻薄女侠姐姐,我就一脚踢爆你的蛋蛋!”
林泽脊梁骨一凉,夹紧双腿保证道:“大小姐放心,我不敢了。”
韩家大小姐这才安心离去。
不足五分钟,韩小艺便抱着一堆药和一箱哈根达斯走来。跟哄小孩似的递给银女一盒哈根达斯,对林泽眼巴巴的表情毫不理会,极尽讨好之能地掏出两盒药膏,笑嘻嘻说道:“银女姐姐,我帮你在疤痕上涂药好吗?”
银女捧着哈根达斯慢条斯理吃着,漫不经心点头道:“好。”
于是韩家大小姐女仆般兢兢业业替银女涂药膏。五分钟后,清凉的药膏涂抹在那洁白滑嫩的大腿上,韩小艺方才拍了拍小手道:“大功告成,我这个药膏很有疗效的哦。每天两次,一周就能见效。女侠姐姐你的疤痕比较浅,大概两周就能消得差不多。”
“嗯。”银女专注地吃着冰激凌,对韩小艺的述说毫无兴趣。
韩小艺有点委屈,忽地乌黑眼珠又是一转,神情严肃道:“女侠姐姐,你看我这招怎么样,要是能指点一下就更好啦。”
说罢,她将林泽传授的袖里刀耍了一遍,然后满脸期待地望向银女。
银女仅仅瞥了她一眼,抿唇道:“这是什么?”
“袖里刀啊。”韩小艺解释道。
闻言,银女小心翼翼地放下哈根达斯,仿佛生怕打翻一般,特别谨小慎微。
然后,她手臂轻微一晃,卧室内白芒乍现。那把通体透明的雪白匕首便是悄然无息地滑至手心。几乎同一瞬间,又是一道白光劈中柜台上的花瓶,咔嚓一声,那花瓶竟没破碎,而是生生被切割成两半。
速度不知比韩小艺快多少倍,姿势也更漂亮,更带杀。威力更是无穷无尽。一下就把自信满满的韩小艺给打击坏了。
银女闪电探出透明匕首,一刀之后,便迅即收回衣袖,重新捧起哈根达斯吃上一口,咀嚼着美味的冰激凌,清淡道:“这才是袖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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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章 萌萌的女人!
银女是个冷峭如冰山般的女子,这一点但凡与她接触过的人都不会否认。
但林泽却认为她还是一个很萌的女人。
她智商极高,各种杀人技能手到擒来。饶是自诩两个偶像派兼一个实力派的小林哥也没把握干得过她。
可是,她的情商真得很低。甚至可以说,她压根没有生活常识。也不懂系统的人情世故。在她看来,不爽的,不愿见的,烦的,统统杀掉便是。
譬如在客厅的时候,因为沈市长对林泽大呼小叫,咄咄逼人。她就让林泽付她一块钱买凶杀人。
再譬如——她刚才就很不含蓄地打了韩小艺的脸。
人家韩家大小姐身娇肉贵呢。勤学苦练了一招半式想来你面前显摆一下,至于这么肆无忌惮打脸吗?
好歹你正在吃的哈根达斯是人家请你的。大腿上的药膏也是人家帮你涂的。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就算韩家大小姐的袖里刀真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也不用这么直白啊!
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萌?
反正小林哥是这么认为的。
前面他看沈市长不爽,银女就要杀人。
现在他仇视韩家大小姐不给他哈根达斯吃,银女就打她脸。
小林哥觉得银女实在是一个萌萌的女人。
韩家大小姐是很忧伤地离开卧室的。临走前她很委屈地望向银女。可女侠姐姐却在专注地吃着冰激凌,根本不给她一个正眼。然后大小姐只好把刀子般的怨毒眼神投向乐呵呵的林泽。
女侠姐姐是她尊重崇拜的人。
林泽?
不就是一个发泄器吗?
若不是怕女侠姐姐不高兴,韩家大小姐都打算言辞恶毒地臭骂林泽一顿了。
让你幸灾乐祸!
让你见死不救!
让你教我水货袖里刀,结果被女侠姐姐鄙视!
死禽兽,下次老娘就教你几道错误的数学题,让你再得瑟!
没脸见人的韩小艺灰溜溜退出房间后,银女捧着的一盒哈根达斯也已告罄。放下盒子,银女贪婪地伸出粉嫩舌头舔了舔嘴唇,试图将沾满嘴唇的rǔ白sè冰激凌尽数送回小嘴。
小林哥甫一瞧见这幅画面,登时就有些兽血沸腾起来。
忙不迭挪开视线默念清心咒,按捺内心兀自窜起的邪念。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经意间就能撩拨男人最原始的yù望啊。一头银丝,一副银面,一袭白衣,清淡的明眸,冷峭的气质,无一不向旁人透漏着一个信息——她不是普通女子,她一定是二次元里穿梭而来的软妹子!
否则,世间又怎会出现这样一个奇女子呢?
当然,敢对银女这个女人生出邪念的,也只有小林哥这种贼胆包天的禽兽。
常人仅仅是瞟一眼银女惊世骇俗的造型或是感受一番银女冰寒刺骨的气息,怕是立马就会生出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
一个张口便喊打喊杀,冷不丁就会甩出一把匕首的奇女子,哪个男人敢接近她?
唯禽兽不如的小林哥也——
“还摸吗?”银女看了林泽几秒后,清淡地问道。
“——”林泽飞快摆手道。“不摸了,不摸了。”
“有事儿吗?”银女问道。
“嗯?什么有事儿?”林泽满脸迷惑。
“我是问,你有事儿吗?”银女说道。
“没有。”林泽摇头。
“我要睡觉。”银女说罢,便是动作轻缓地平躺下来,然后——在林泽目瞪口呆下,那被林泽报小了的胸前丰盈便是凶残地撑起白衣,形成一道惊艳的风景线。令人心肝儿乱颤。
林泽呆在床上,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我要睡觉。”
见林泽没有反应,银女重复了一遍。
闻言,林泽幡然醒悟,飞速爬下床道。“你睡吧,不打扰你了。”心下却道。“我这是怎么了?往rì瞅妹子的火辣身材很少会傻*逼啊。难道我口味很重?只有面对银女这样的怪胎才会生出兽xìng?不可能啊,我这么纯…”
“我要睡觉。”银女再次重复,语气中已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爬下床的林泽呆了呆,旋即讪笑道。“了解。”说罢便是转至银女耳畔,趴在床边轻哼起来。
“黒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银女躺在床上,聆听着耳畔响起的那温暖醇厚的歌谣,柔软的嘴角竟的浮现一抹淡淡的浅笑。安详地阖上了眸子。
林泽一遍遍重复着歌谣,直至银女那双清亮幽冷的美眸完全阖上,他才一脸温柔地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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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八端坐在椅子上,阅读完每rì规定的书籍之后,方才缓缓起身,向身侧的李斯说道:“去看看那位大爷吧;免得别人骂我太凉薄。”
李斯微微点头,说道:“肖六一直候着,这几rì他把自己锁在房间,谁都没见。”
“老西负责治疗他的伤势吗?”乔八一面走,一面询问道。
“是的。”
“伤势怎么样?”乔八慢悠悠地问道,似乎对口中那人的伤势并不如何关心。
“老西说一个月能恢复八成。”李斯平静道。“他恢复能力极好,普通人伤到这种程度,估摸着得在病床上趟个一年半载。”
“没点能耐,能闯出东北单挑王的花名?”乔八冷笑道。“话虽如此,却连一个身负重伤的林泽都解决不了,还真是愧对他那响当当的名头。”
李斯嗫嚅着嘴唇,不再多言。
这是乔八大院里的一处小庭院,庭院侧边有一幢古sè古香的jīng致房子。专供乔八眼里的贵宾居住。
单论白马客的名头,让他住是情理之中。但若不是他背后有一座大山,不让他住也并不意外。
一个单枪匹马闯出名堂的莽夫,乔八没放进眼里,也没卑躬屈膝的必要。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房门口,李斯上前敲了敲房门。
“谁?”屋内传出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既便如此,仍是透着一股子苍凉的豪迈感。
“是我,袁兄。”乔八淡淡地说道。
“进来吧。”
乔八推门而入。甫一进门,便嗅到一股弥漫的血腥味。
略一扫视屋内环境,一眼便瞧见坐在床头的袁丹青。此刻的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指间把玩着那枚随身携带的袁大头。神sè略显苍白,看起来还没从那一晚的溃败中脱离出来。
袁丹青对乔八的到来没感到丝毫意外,更没半点惊喜。就这么颓丧地坐在床头,头也不抬地把玩袁大头。
乔八对此并不介怀,他是枭雄,掌权者,玩弄人心与权术是他每天的工作。深知个人能力不凡的强者都有些自负。眼前的袁丹青便是典型。随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面sè温润地关切道:“袁兄,这几天你就安心调养,其余事儿我会着手处理。”
袁丹青没吱声,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乔八端起一杯茶水,又是微笑道:“袁兄,这枚袁大头对你很重要?”
袁丹青闻言立刻身躯轻微一颤,将袁大头拽入手心,坐直了身体,那yīn冷的眸子扫了乔八一眼道:“与你无关。”
“抱歉。”乔八忙告罪道。“我不该胡乱询问袁兄的私事。”
袁丹青微皱眉头道:“找我有事儿吗?”
“倒也没什么,只是来探望一番袁兄,毕竟你是客我是主,你如今受了重伤,做主人的不来探望一下说不过去。”
“我没事。”袁丹青淡淡道。“八爷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乔八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袁丹青的逐客令,起身道:“那不打扰袁兄了。等你有空了我再来探望。”
退出房间,乔八一脸淡然地踱步而去。
跟随身后的李斯却是张嘴yù言,脸上颇有些疑惑。
“你是好奇为什么我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会如此客气?”乔八忽然开口。
李斯闻言,轻轻点头道:“是的。他的作用已经发挥了。”
李斯跟随乔八多年,又岂会不知他的行事作风。一个身受重伤,看上去病怏怏的男人,还能对乔八起什么作用呢?
而一个没用的人,乔八通常都会一脚踢开——连在他身边当条狗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给予这等礼贤下士的态度?
所以他很好奇,相当好奇。
“不管是谁,一旦失去价值,在我眼里就是废物,连一条看门狗都不如。”乔八眼里掠过一丝冷酷,旋即又是轻描淡写道。“但袁丹青还有用。虽然作用已经不大。可作为曾经轰动一时的单挑王,只做一次炮灰,是不是太浪费了?”
李斯神sè微变,不明乔八还有什么后招。只是抿嘴不言。
“李斯,只有经过慎密地观察,确定一个人毫无价值之后,才能当他是条狗,才能一脚踢开。”乔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假如老眼昏花将一条凶残的野狼当成没用的看门狗,极有可能被咬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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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 组建家庭!
“你去哪儿?”银女捧着一盒哈根达斯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上一口,清淡地问道。
“去上学啊。今儿学校期末考试,不能不去了。”林泽收拾着茶几上堆满的杂物。
“考试是什么?”银女咀嚼着口中的冰激凌,眉宇间掠过一抹迷惑。
“就是——”林泽哑口无言,顿了顿解释道。“就是一种测试。”
“测试是什么?”
“——”小林哥蛋碎了一地。
这该怎么解释呢?能说会道的小林哥忽然觉得自己的口才真的很一般。
“测试就是为了考高分。”
“考高分做什么?”银女又问道。
也许是林泽即将与韩家姐弟出门,要留她一人在家,所以话明显多了一些。
“为了装逼。”林泽简明扼要地说道。
银女不再询问。
装逼是什么意思,她懂。
在与林泽的接触,她基本上每天被耳濡目染装逼艺术。若是还不明白其中含义,那就不是情商有问题,而是智商问题了。
林泽见银女清淡地坐在沙发上吃哈根达斯,收拾了客厅,做好早餐,便上楼喊韩家姐弟上学。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林泽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伤势最重的左臂也恢复八成力量。今儿又是期末考试第一天,再不去学校实在说不过去。连拖带拽轰赶韩家姐弟下楼,陪同吃过早餐,林泽便对银女道:“我们去学校了,晚上才回来。冰箱里有各种口味的哈根达斯,嗯,也有一些熟食,你饿了就去拿来吃。”
“好的。”专注吃着冰激凌的银女微微抬头,说道。“回来时帮我再买十公斤。”
林泽双腿软绵绵地离开别墅——
在韩家呆了大半个月没出门,他都快别发霉了。故而汽车甫一开出别墅,小林哥便扭开音乐,摇开车窗,扯着嗓子高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
小林哥一路高歌,半个钟头后便抵达紫金花。
因为今明两天考试,学校不上早自习,所以林泽驱车而入时,能瞧见校门口三五成群的学生。有男有女,一个个勾肩搭背,谈笑风生。怕是在商议放假后去哪儿度假,上哪儿哈皮。
停好车,三人匆匆赶往三年一班。
甫进教室,耳畔便传来王喜那yīn阳怪气的调侃。
“哟——这不是我们的林大官人吗?”王喜挤眉弄眼道。“上哪儿发财去了?居然大半个月没来上课,我还倒你已经放弃学业,专心赚钱去了呢。”
林泽自顾自回到座位,将包包扔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道:“放心,等我发了财一定会找人缝上你的嘴巴。”
“看小林哥您这话说得,咱们好歹同窗一场,不说拉小弟一把,也犯不着**丝为难**丝吧?”王喜笑眯眯地说道。
他对林泽请假大半个月一点也不好奇,毕竟那学习作风摆在这儿。要是哪天上他上课的次数超过翘课次数,反倒会让王喜这蠢货觉得世界末rì来了。
但他对韩家姐弟大半个月不来上课很奇怪。前些天他偶尔会上网跟韩小宝沟通。这小子说是家里有事儿。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能整天挂在线上打游戏?能天天打游戏,却没时间来上课,信你才有鬼!
最最奇怪的当属这三人都在同一天请假,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猫腻啊。
“赵晗,你猜林泽是跟韩小艺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呢,还是跟小宝有基情?”王喜趴在平胸公主的桌上,很猥琐地问道。
“小宝不是你的基友吗?”赵晗娇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对你的爱人没信心了?”
“唉。”王喜一脸落寞。“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宝这货根本就是见异思迁的花心汉子。就算真的红杏出墙我也毫不惊讶。”
“扑哧——”赵晗笑靥如花道。“那你赶紧儿把他抓牢,别真被小林哥抢走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呀!”王喜摇头晃脑地回到座位。
虽说今儿不上早自习,但三年一班作为高三年级尖子班,大概八点左右学生便已到齐。聊天的聊天,复习的复习,少数几个偏科生则是偷偷做小抄,打算考试时蒙混过关。
夏书竹八点半准时抵达教室。这个女人不需要刻意搔首弄姿,浑身散发出来的风情足以将她修饰得妩媚至极。令男人看一眼便会拔不出眼珠子。
夏书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这是三年一班学生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
至于美女班主任为什么会忽然蜕变,学生们则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有人说是放假在即,心情一好,身心状态自然良好。没看连王喜这排骨jīng近来也强壮些许吗?
还有人说夏老师恋爱了,在男友的滋润下才会愈发妩媚。
猥琐男王喜则认为夏老师可能是被开苞了——
“通常而言,女人的脸庞是一张晴雨表。你们没见夏老师最近总是魂不守舍,两眼空洞,时而傻笑,时而忧伤吗?这是思念情郎所致。如果你们不信,还可以根据夏老师的走路姿势推断,女人两腿之间的距离,是欺骗不了男人的——”这是王喜当时的说辞。
学生们则是纷纷义愤填膺地攻击他:
“靠,猥琐!”
“恶心的蠢货!”
“我要向夏老师举报。让她抽死你!”
夏书竹走上讲台,玉容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将花名册放在讲台上,和蔼地说道:“同学们,今明两天便是期末考试。之前我就强调过,这一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是最贴近高考成绩的。这是前几年得出的结论,接近度高达百分之八十。所以——”夏书竹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希望大家能好好发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考得好老师为大家开心,即便考的不太理想,知道哪方面不足,明年还有几个月恶补。”
“夏老师放心吧,我会考上燕大的!”某偏科致死的蠢货嗷嗷乱叫,向美女老师表决心。
“夏老师,以我的智慧,考上燕大轻而易举,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夏老师,我能留级吗?我愿一世当您的学生…”某宅男腼腆地向夏书竹表达爱慕之情。
夏书竹微微一笑,示意学生稍作安静。简单说了几句,便开始交代考场规矩,发准考证。
让林泽颇感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期末考试仍是在本班考试,结果却是将学生尽数打乱,每个教室的同班同学不足五人。
校方这么做无非是担心学生之间相互作弊,跟不认识的学生坐在一起考试,自然可以大大降低作弊可能。毕竟——谁都是有私心的。没人愿意给一个陌生人抄袭试卷,除非长的像董小婉、韩小艺这么漂亮。令死宅难以抗拒。
只是,年级前两名的尖子生需要抄袭吗?
详细交代完考试问题后,夏书竹做最后总结:“同学们,今明两天考试之后,便迎来了二十余天的寒假。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这次的考试,也提前祝大家有个欢快愉悦的假期。”
交代完夏书竹便夹着文件出门。而这时她亦是摸出手机给趴在课桌上林泽发来一条短信。
“来一趟办公室。”
短信末尾,还附加有一个笑脸。怕是小夏同志担心林泽还未从父母双亡的悲伤中脱离出来。
林泽揉了揉僵硬的脸颊赶往办公室,夏书竹正翻阅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白如凝脂的玉容上流露出聚jīng会神的神情,端的是迷人万分。
办公室教师很多,林泽怕引来不必要的非议,没敢太过放肆。轻手轻脚来到夏书竹身边,微笑道:“夏老师找我有事儿?”
“坐吧。”夏书竹指了指一侧的真皮椅。
悠然落座,林泽满面笑容地望向对面的女人,神sè还算正常。
可偏偏他这副模样却让夏书竹心头有些疼惜。
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强颜欢笑的吗?
平rì里即便心情平静,他也极少会这般温柔微笑。唉——
夏书竹很能理解林泽的心情,虽说她没痛失双亲,可这种事儿只是想一想,夏书竹也会有种崩溃的感觉。
他呢?
这副微笑底下,隐藏了多少辛酸苦涩?
“没什么事儿。”夏书竹放下文件,目光柔和地说道。“这些rì子有复习吗?争取考出好成绩。”
“没问题。”林泽大喇喇点头。
顿了顿,夏书竹踌躇地说道:“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了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啊?”林泽满脸迷惑,一时间没听懂夏书竹这番话的含义。
过了老半晌,他才逐渐醒悟过来,想起上次请假扯了个弥天大谎,忙不迭解释道:“放心,我没事儿。”说罢,他神sè黯然地点燃一支烟,偷偷抽了一口道。“我本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孤苦伶仃的孤儿,虽说这次只差一步之遥就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但是——哎,不提了。这一切都是命,也许我天生就注定孤独一生。”
见林泽这般样子,夏书竹大为心疼,若非办公室有许多教师,她都想给林泽一个安抚的拥抱。
目中几番犹豫,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玉容上掠过一抹异sè,轻声道:“其实没关系的,等以后——你也会拥有一个完整且温暖的家。”
林泽听得懵懵懂懂,抬头望向夏书竹道:“小夏同志,这才大半个月不见,你说话怎么就这么晦涩难懂了?”
“我的意思是说——”夏书竹咬唇道。“等你毕业了,我们——我们也可以组建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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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二章 你当我母猪呢?
夏书竹吴侬软语般劝慰。
小林哥却是面瘫般呆滞。
组建一个家庭?
愕然地捕捉到这些敏感词汇后,林泽的脑子里如幻灯片般冒出各种各样的可怕画面。然后他就慌了,就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了。
夏书竹本是羞赧万分,心肝儿乱颤。说出这番话,倒不是她恨嫁到撕心裂肺的地步。实属想安抚林泽受伤的心灵。
可哪儿想到林泽这个家伙非但不感激,反而一脸慌神,好似自己要借他个千八百万似的。
这算什么事儿嘛!
我都放下班主任的架子以私人的身份来安慰你,你就不能给点正常反应,给点让我也感到欣慰的态度?
就你这模样,怎么看都像立马会被我逼上刑场似的。
见这个男人愣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夏书竹倒吸一口凉气,按捺心头的那一抹不爽和小失落,咬牙切齿道:“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林泽哆嗦着将嘴角的烟蒂摘掉,鼻腔喷出两道烟雾。
“思考什么?”夏书竹不明就里地问道。
“思考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啊。”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沉声道。“你刚才对我说我们组建一个家庭。然后我粗略计算了一番。”
“计算?”夏书竹更莫名其妙了,不解道。“计算什么?”
“我打小就立志生一个足球队。可现如今物价上涨的厉害,孩子的学杂费、生活费等开销更是高居不下,就算我在每个孩子的身上只花一百万,算下来也要一千多万——”林泽轻叹一声。“我没有一技之长,连当苦力人家都嫌弃我浑身没半两肉。怎么养活孩子?”
夏书竹听完直接傻掉了。
什么足球队啊?
什么一千多万啊?
什么养活孩子啊?
我只是安抚你别被那件事儿打倒。你怎么就能扯上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出来?
再者——你当我是母猪呢?生一个足球队?
按照目前生孩子的科学方式,至少两年才能生一个。我今年二十三岁,过了chūn节便二十四,即便我不间歇地给你生孩子,等生完足球队我直接奔五了。这生法搁三十年前那个人多力量大的时代,也没几个女人顶得住啊。
到底是你自己傻逼,还是把我当傻逼了?
邪火乱窜的夏书竹手指险些撕烂桌上的文件,胸前那高耸的丰盈亦是起伏不定,显是被气坏了。
女人玉容上的表情也颇为丰富,持续一分钟的吸纳吐息之后,她才咬碎银牙道:“我向你保证一件事儿。”
“嗯?”林泽扬眉,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好奇之sè。
“十秒钟内你不在我视线内消失,我定然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夏书竹寒声道。
嗖!
林泽如兔子般窜出办公室,蹬蹬瞪往教室冲去。
九点整。
距离九点半开考只剩半个钟头,在李建成的催促下,学生们纷纷离开教室赶往考场。虽说这儿是紫金花,是学校,但林泽还是忍不住嘱咐韩家姐弟,让他们一有事儿就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韩小艺表示理解,一口应承下来。韩小宝则是撇嘴道:“要是有美女勾引我,我也要向你汇报吗?”
“相信我,也许你有被男人勾引的一天,美女?”林泽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青天白rì的,醒醒吧。”
考试期间,校方在纪律方面的关注度是极高的。走廊上时不时会瞧见保安巡逻。一方面是担心学生过于紧张而出现不良反应。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有差生捣乱。
虽说紫金花是全国最一流的高中,可良莠不齐的学生当中,总是会有几颗败坏整锅白粥的老鼠屎,故而不得不防。
林泽来到他所在的考场时,已经有不不少学生到达,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聊天打屁。想必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单从考场内的反应便能看出,校方这样的举措在防止作弊问题上是的确很有效。
林泽对此却并不在意,反正他没打算抄袭。提着考试袋进来,发现坐在教室zhōng yāng的位置围聚着好几个男生。一个个叽叽喳喳,跟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聊着天。
一眼望去,不由得微笑起来。
紫金花能招惹狂蜂浪蝶的高质量女生有是有,但绝对不多。三年一班号称紫金花美女班,也仅仅出了三个艳惊紫金花的女生。泼辣小魔女韩小艺,温婉大才女董小婉,另外一个则是平胸公主张晗——
高中以十五六岁的男生居多,部分早熟的学生已学会欣赏女人的火辣身材,还有一部分则单纯的保留在女孩儿漂亮耐看的脸蛋上。
张晗长的不如韩小艺那般漂亮的惊艳,但很萝莉,很可爱,说话nǎi声nǎi气的。再加上她出位的行事作风,招惹一群爱慕者不足为奇。
此时此刻,瞧着张晗那笑靥如花的模样,林泽很有点为四眼仔愤愤不平。
这个女人真是不守妇道,居然背着男友胡乱勾搭汉子。这要放在古代,已经罪大恶极到能浸猪笼了。
“林泽!”
找寻座位的林泽耳畔响起张晗的声音,微微抬头,笑道:“怎么了?”
“你跟我一个考场哦。”张晗眉开眼笑地说道。
“嗯。”林泽矜持地点头。
小林哥是很腼腆的,有家室的女人,他打死都不会勾搭。倒不是他没这个狗胆,实在是——好吧,他就是没胆。
他深刻地记得当年小黑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友被英国某高帅富上了,这小子直接cāo家伙把那哥们剁成十八块沉尸海底。自从那次事件后,小林哥明白了一个人生道理:不管是高帅富还是穷矮搓,对于戴绿帽都极其的深恶痛绝,但凡有点血xìng的牲口,都会干出逆天的勾当。譬如小黑这个穷矮搓,他就敢把那个高帅富沉尸海底后跑路半年。
事后林泽问他后悔不,小黑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胸膛: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最要紧是活得痛快!我要不弄死他,一辈子都会有心理yīn影
虽然之后他仍然过着花天酒地,rì夜颠倒的糜烂rì子。但在泡妞的时候,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付出丁点儿感情。
“喂,我就那么没吸引力吗?连你一个正眼都得不到。”张晗故作生气地啐道。
林泽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因为马上要考试了而有些紧张嘛。”
“你会紧张?”张晗不屑道。“你可是能轻松进年级前三的狠货。说出来谁信?”
林泽转身,自上而下打量这个名声在外的萝莉脸御姐心小腐女,调侃道:“你这么肆无忌惮地勾搭我,是想等考试后跟我去大耳朵旅馆开房吗?”
“呸,你个猥琐男!”张晗笑骂道。“我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少打我主意。”
在围观男xìng的羡慕嫉妒恨眼神下,两人闲聊几句便各自回了座位。
第一场是语文,对林泽而言算是最弱的学科。有标准答案的学科林泽有很高的准确率。但语文这种没有唯一答案的学科则是让林泽频频失算,到处沦陷。
若非拥有强悍的作文功底,一百五总分估摸着撑死能砍下一百分。
长达两个钟头的考试让林泽颇有些头晕目眩,直至交卷他才长吁一口气。
半个多月的修养和放松让他jīng神力大不如从前,一场考试下来,竟是有些虚脱的迹象。不由对勤奋好学的莘莘学子们报以莫大敬佩之情。
叮叮叮——
激烈的铃声响彻整个紫金花,韩小艺放下水笔,将试卷递给收卷的监考老师。收拾好考试工具,正要下楼前往食堂与林泽会和,一名行sè匆匆的校方保安行至她跟前,语气略有些急促地说道:“请问你就是韩小艺同学吧?”
“嗯,是的,有事儿吗?”韩小艺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我是校门口的保安,刚才有个大约五十岁的老人家说要见你。”保安详细地解释道。“我说你在考试,但他说找你有急事儿,非要进学校找你,我执拗不过,只能来里面帮你传句话。”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儿吗?”韩小艺微笑着问道。
五十岁的老人家?
难道是福伯找自己?
他不是在燕京陪着爹地吗?
不知怎地,韩小艺心头颇有些慌乱起来。
韩镇北的健康问题一直是她的心头病,甫一听见保安说那位老人家找自己有急事儿。韩小艺就不可遏止地想到这茬上。
“他的原话是燕京那边出了事儿。其他的也没多说。”保安说道。
“谢谢,我马上就去。”
韩小艺也来不及通知林泽,立刻就跟随保安往校门口行去。
校门口侧边的林荫道附近有一辆黑sè轿车,当韩小艺跟着保安赶来时,秀气好看的眉头不由挑了挑,疑惑道:“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保安很敷衍地说道。
韩小艺更是不安,心中计较着是不是先回学校再说。那黑sè轿车的车门却是被突兀地推开。
“韩小姐,你是在找我吗?”
轿车内钻出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你是谁?”韩小艺jǐng惕地后退两步,手腕处的木刺随时准备刺出。
“我叫李斯,是八爷的人。”李斯微笑道。
“你找我有事儿?”韩小艺紧绷了身躯。
“八爷想请韩小姐走一趟。”李斯很从容地说道。
“我下午还有考试,恐怕不能见八爷。”韩小艺说罢便是转过身,打算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对不起。”李斯一副大局已定地模样道。“八爷交代过,如果韩小姐不配合,我就算用强也要请韩小姐走一趟。”
他话音甫落,身后那名年轻保安竟是掏出一把手枪指向韩小艺的脑门。
与此同时,李斯身后亦是迅即钻出两名手持枪械的西装男,将韩小艺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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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熬夜太深导致今儿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嗯,说了刚上架要勤奋点的,晚上肥肥再努力码一章,时间不能确定,等不了的筒子就明儿看吧。~
第两百八十三章 是你不珍惜!
韩小艺是个很有头脑且十分聪慧的女孩。饶是自诩智商远超于常人的小林哥偶尔也会对这个象牙塔里成长的豪门千金竖大拇指。
但即便再聪慧,再心思慎密。一旦关系她爹地韩镇北的安危,她就立刻方寸大乱了。
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易被眼前这个演技很一般的年轻保安骗到这儿来。
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在校门口等自己。
并且年轻保安透漏校门口等候的这个老男人带来了燕京的重要消息。
最最重要的是,韩小艺曾经通过福伯了解到爹地正跟东南亚代表进行事关重大的谈判。
将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她自然对这个年轻保安深信不疑。
然而韩小艺并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yīn谋,且是一场针对韩小艺死穴进行周密推敲过的大yīn谋!
当时韩小艺刚从考场出来,还没来得及开机便被年轻保安将注意力引开。甫一听消息是从燕京传来的,还很有可能是福伯亲自前来。
心慌意乱的韩小艺自是没心情去开手机辨认真假,也没怀疑这个年轻保安所述的真实xìng。
可到头来她发现这竟然是一场yīn谋——此刻还被三把枪指着脑袋。
韩小艺柔软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地笑容,心下感慨:“林泽说的没错,这个乔八的确是个老jiān巨猾的老狐狸,短短两句话便能将我引诱出来。实在是防不胜防。”
“韩小姐——”李斯加重语气道。“请把你的手从口袋拿出来,我不想对你动粗。”
韩小艺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还怕我拿一把枪把你崩了?”
李斯微微皱眉,心平气和地说道:“多说无益,韩小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见校门口稀稀落落涌出一些学生,他不敢在这儿滞留太久。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担心林泽忽然杀出来。
“如果我拒绝呢?”韩小艺微笑着问道。
“那韩小姐就是在逼我动手。”李斯强硬地说道。
“你敢对我动手?”韩小艺神sè冷了下来。
“跟违抗八爷命令的后果比起来,对你下手并不那么困难。”李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千万别让我活下来。”韩小艺美眸中透着yīn寒之sè,冷冷道。“我会把所有怨恨发泄在你身上。”
“上车。”李斯摆了摆手,吩咐西装男护送韩小艺上车。
————
林泽端着nǎi茶喝上几口,又是给韩小艺拨了个电话。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而后便几句英语传入耳中。此刻的林泽却早已没心情纠正这几句英语中的发音问题。凝眉嘀咕道:“这死丫头怎么还没开机?难道考试发挥失常,正躲在洗手间抹眼泪?”
“表哥!”韩大宝兴冲冲地跑过来,坐在林泽对面拿起nǎi茶喝了两口。
“这是给你姐姐买的,你最好帮她再买一杯。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把你撕成碎片。”林泽威严恐吓地说道。
“老姐呢?”也许是语文考试发挥得不错,韩小宝心情颇佳。
“我还想问你呢。”林泽皱眉道。“你不是跟她一个考场吗?怎么没跟她一起过来?”
“我一出考场就跟王喜跑去洗手间抽烟了啊。”韩小宝也有些古怪起来。迟疑地说道。“我记得当时老姐好像跟一个保安在交谈什么,我也没在意,就跟王喜走了。”
“什么?”林泽眉头皱的更深了。质问道。“后来呢?”
“后来——”韩小宝见林泽神sè不对,也是有些紧张起来,苦思冥想着当时的情况。“我模糊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有人在校门口等她,别的我就没听到了。”
“妈的!”
林泽霍然起身,火急火燎地往校门口冲去。韩小宝则是不明就里地跟上去。心头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难道——老姐被人yīn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至校外,林泽挑眉凝目,环顾四周状况。
此时已有不少学生川流不息地涌出学校,因为是考试期间,紫金花并没严格控制学生在学校进餐。部分学生回家吃饭,还有一部分则是在附近的餐厅就餐。
林泽神sè冷峻地扫视四周,却是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时间耽搁太久——也许对方已经将韩小艺掳走了也不一定。
仓促掏出手机,又是不死心地给韩小艺打一通电话。幻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女孩儿并没被掳走,只是忘记开机。
嘟嘟——啪嗒。
电话竟是接通了!
林泽心头一喜,张口便说:“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
“林先生对吧?”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韩小艺那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声音,而是一个略显磁xìng的男中音。
有点儿耳熟,但一时想不起究到底在哪儿听过。
“你是?”林泽眉头深锁,寒声质问道。“韩小艺呢?”
“我是李斯,林先生您贵人多忘事,也许并不知道我是谁。”李斯那轻松的话语传来。“但我对小林哥是相当敬佩的。”
“听不懂人话?”林泽再一次寒声道。“韩小艺在哪儿?”
“在我身边,但很抱歉,她恐怕不能接听你的电话。”李斯微笑道。
“你想做什么?”林泽的声音越发低沉寒冷。
“不想做什么,八爷专程让我邀请韩小姐过去聚一聚。没准三五天就会回来。”李斯平静地说道。
“我给你一个期限,顺便帮我转达给乔八听。”林泽一字字说道。“今晚十二点之前不放人,我杀他全家!”
“小林哥,你认为八爷是一个害怕威胁的人吗?”
喀拉。
林泽径直掐断了电话。
韩小宝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肺部缺氧之下险些炸开。林泽的速度太恐怖,短短十秒钟,韩小宝就被他甩开老远,连车尾灯都瞄不着。此刻甫一赶到,只瞧见林泽yīn郁得可怕的脸庞。双眸中更是杀机毕露,令人不寒而栗,心生怯意。
“老姐在哪儿?”韩小宝着急地问道。
“被人绑了。”林泽一只手拨通刀疤的电话,另一只手则是拉着韩小宝往停车场赶去。
“喂,小林哥,什么事儿?”话筒里传来刀疤意外的声音。
“派人帮我查出韩小艺被关在哪儿。另外——”林泽深吸一口冷气,寒声道。“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基本上没有问题。”刀疤略显有疑惑地说道。“可是小林哥,我现在的安排几乎属于防御型的。难道咱们打算打持久战?”
“不该问的别问。按我说的做就是。”林泽冷冷道。“最迟今晚,启动所有力量执行计划。”
“没问题。”
挂了电话,林泽又给神父与屠夫打去电话。
“喂,什么事儿?”话筒里传来神父淡淡地声音。
“跟屠夫来一趟韩家。”林泽说道。
“出事儿了?”神父略显惊讶地问道。
“嗯。不说了,养足jīng神,今晚没得睡。”林泽言罢也不给神父再说什么的机会,径直挂掉电话。
呼哧。
点火驱车,林泽神sè冷漠地开出紫金花,一打方向盘便是上了主干道。
“林泽,你刚才说老姐被人绑架了?是不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韩小宝被强行塞进副驾驶座,焦虑无比地问道。
“嗯。被绑了。”林泽冷淡地点头,加快了车速。
“那怎么办?要我联系爹地吗?”韩小宝急促地说道。“谁他妈敢绑架我老姐?”
“远水救不了近火,联系你爹地也帮不上什么忙。”林泽沉声道。“听说你爹地最近正在与东南亚代表进行谈判?”
“老姐好像是这么说的,我也没太注意。”韩小宝莫名其妙道。“两者有关系吗?”
“可能有。我也不清楚。”林泽说道。“我的任务不是你爹地的谈判,而是你和小艺的安全。”
“不用通知你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只会让他的处境更艰难。我反而担心即便我们不说,他也会很快从另外的渠道知道——”
“你不用考试了,这件事儿处理好之前,你就呆在韩家不要出门,我会派人保护你。”
“好,我答应你。”韩小宝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红着眼睛道。“林泽,你有把握救我老姐吗?”
林泽脸上掠过一抹坚定之sè,一字字道:“我曾向小艺承诺,不管事态有多严重,我都会保证她的安全。既然我能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我信你。”韩小宝亦是一脸yīn郁。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倚靠的只有林泽——这个初次见面时让韩小宝极度讨厌憎恶的男人。
但经过这半年的磨合,他深知林泽是真心实意地保护着韩家,守护着自己与老姐。这一点从他晚上从不睡觉,无时不刻都关注着周遭情况不难看出。
在这段rì子里,林泽已不止一次拯救自己与老姐于危难之中。对姐弟俩而言,林泽不仅是他们的贴身保镖,还是他们最亲密的朋友。
若是连他都不能信。还能信谁?
心烦意乱的林泽摇开车窗,任凭寒风拂面吹来,如刀子般刮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浓烈的杀机,迎风冷声道:“乔八,我本打算让你再多活几rì,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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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 以血祭奠!
乔八傲然矗立在书房,背负着双臂,脑袋微垂,似在检阅书桌上的摆置。
但若是有心人去注意他的双眼,便会发现他的眸子呈放空状态。
他没将书桌上的任何事物聚焦在眼中,仅仅是维持着这个状态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陪同乔八守在书房的李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
头已经开了。
接下来的事儿不做也得做。
绑架韩小艺,绑架这位燕京韩家的豪门千金,会带来多么沉重的后果谁也不清楚。
曾经,乔八也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儿。但没有一次成功,每次都与胜利失之交臂。
这一次他成功了。却分分钟会承担可怕的后果。
但不管如何,乔八做出这个决定,李斯也顺利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将韩小艺绑回来!
将韩家大小姐绑回来!
韩家大小姐被绑,惊动的不止是华新市的林泽,还有远在燕京的韩镇北,韩小艺的父亲!
“将消息传到燕京,传给上头那位。”乔八凝神闭目地轻缓道。“韩小艺,已经处于控制之中。”
“是。”李斯说罢,便转身退出房门,传递乔八的消息而去。
乔八仍站在书桌前,宽大的手掌触摸几下摆放在桌上的线状书籍,随后又是轻轻拍了拍,淡淡地自言自语:“这位大能暗中镇得住韩镇北吗?”顿了顿,他又是自嘲地笑道。“若是镇不住,那就一起死吧。反正——我乔八输的再多,也不及你万一。”
五分钟后,李斯悄悄回到书房,平静地说道:“八爷,上面的人已收到消息,并让我转告您不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让韩镇北迁怒与您。”
“他要有这个底气说这番话才好。”乔八并没因此过度放松。至少,活到他这个年纪,爬到他这个位置,对上头那些人的话从来都有所保留,在乔八看来,上头那些人的话能有三成可信度就不错了。
抛开这些危险念头,乔八迅即理顺情绪。
计划已启动,现如今不是为未来忐忑担忧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息,转至书桌旁的抽屉,拉开抽屉,摸出一把笨重的钥匙——
李斯甫一瞧见乔八这个举动,神sè立刻大变。
李斯跟了乔八这么多年,对这位BOSS的xìng情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对他的底牌颇为知根知底。
既然乔八愿意拿出这把钥匙,那便意味——乔八已做好与林泽终极对抗的准备!
想到这儿,李斯竟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夹杂着一丝兴奋,一丝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渴望!
“跟我来。”乔八将钥匙放入口袋,踱步出了书房。
李斯亦步亦趋跟在八爷身后,徐徐向乔家大院内的一栋极为隐蔽的小木屋行去。
这是一间纵使乔家大院的仆人,也极少有人会靠近的木屋。并不是说仆人们不知道院里有这间木屋,而是八爷严令禁止下人靠近。
仆人们并不清楚这间木屋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但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从这间木屋弥漫出来的危险气息。仿佛木屋里锁着一头凶兽一般,令人想一想便不寒而栗!
寒风肆意,月明星疏。
一抹在乌云熏染下显得略微灰暗的银sè月光铺满整个乔家大院,将木屋前的空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银光之中。
乔八踱步而来,行至木屋门口时,他顿住身形。从口袋取出钥匙,打开门锁——
咔嚓。
门锁弹开,乔八动作平缓地取下锁匙,轻轻在木门上连敲三下,低沉地说道:“出来吧。”
言罢,他倒退数步,将身躯置于银灰sè月光之下。背负着双臂,目光淡然地凝视前方。
咯吱——
在等待十秒有余之后,木门忽地被拉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低沉的怒吼。
“吼…”
仿佛是为了迎合此刻的气氛,天空竟是刮起一阵刀子般的寒风。吹得周身树叶哗啦啦作响,令人心生不安。
啪啦!
被拉开的木门在电光火石间,竟被木屋内的活物硬生生扯成两截!
登时木屑纷飞,哐当作响。
叮叮叮!
处于yīn影中的木屋门口,一道黑影自门内缓缓行出,夹带着一阵铁链与地面摩擦的金属碰撞声。颇为诡异。
叮铛叮铛!
随着那道黑影的挪动,金属碰撞声愈发激烈,直至那道黑影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李斯的表情方才惊变起来!
他知道这间木屋里藏着一个人——或者说,已经称不上人的一个人!
他还知道这个人很可怕!
但他已三年未见过木屋内的这个人。所以他变成什么样子,李斯并不知情。
他只知道,乔八一直将这个人当做一张王牌,最后的王牌!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手脚皆被粗壮的铁链捆绑,衣衫颇为褴褛,仿佛一个穷困潦倒的难民。一头蓬乱的黑发直达双肩,想必已有许久没修剪过。他佝偻着高大的身躯,呼吸粗重而急促,像一头游走于暴走边缘的野兽。仅仅是看一眼他的模样,便令人生出退避三舍的冲动。
乔八背负着双臂,由上至下打量这个形同野兽的男子。忽地将手中那把钥匙扔在他面前,淡淡道:“自己打开锁链。”
那宛若野兽般的男子却轻微颤抖一下魁梧的身躯,猛然抬起头,那双浑浊不堪的眸子里透着一丝迷茫,似乎不太敢这么做。
“我说。”乔八指了指他身上的锁链,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打开它。”
魁梧男子闻言,弯下腰捡起那把钥匙,而后神sè复杂迷茫地打开了手脚上的锁链。
一时间,他忽地意气风发起来!
像一头斗志高昂的野兽,颇有种择人而噬的霸气!
连那佝偻弯曲的腰身,也缓缓地挺直!
“残狼。”乔八目光凛然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嗯?”被称之为残狼的魁梧男子鼻息间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神sè茫然。
“替我守住一个人。”乔八不容质疑地说道。
“嗯?”残狼仍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乔八似乎并不介意他那仿佛十分不敬地态度,一字字道:“守到我决定是杀是放为止。”
“嗯。”残狼喷出一个音节。
“若你完成我交代的,我便放你。”乔八言罢,忽地话锋一转,身躯微微向前倾斜,释放出一股滔天的气势,冷冷道。“若是你敢逃走,或是无法完成任务,你将一世不得zì yóu!”
“吼…”
残狼焦躁不安起来,那表情麻木的面庞上堆满凶悍与残忍,仿佛谁要阻止他,破坏他获取zì yóu,他便会将对方生生撕成碎片!
“去吧。”乔八摆了摆手。“会有人告诉你去哪儿。”
“吼!”
残狼如同一头凶残的野狼消失在月光之下。
他已无法如正常人那般说话。自五年前被乔八锁在这间木屋内之后,他便再没与任何人交流。一个正常人,若是五年不与人交流,不说一句话。说话功能自然会退化。
但没关系,乔八并不需要他会说话,他只需要这头野狼为他守住一个人。能不能说话,有没有说话功能,并不会影响他完成任务。
乔八缓缓转身,yù折回书房。却发现李斯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望向自己。
乔八对这个老伙伴的迷惑一点也不意外,淡淡道:“想问什么便说。”
“我本以为他会在关键时刻守在八爷身边。”李斯疑惑道。“但您却让他去看住韩小姐。”
“一旦韩小艺处境安全——”乔八一语中的道。“一切已露出水面的漩涡与动荡,将会瞬息间烟消云散,归于平静之中。所以她必须在森严的控制之下,不容有误。”
李斯轻轻点头,不再言语。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个老谋深算的BOSS回书房——
————
“小宝,回你的房间,不管你是去打游戏还是睡大觉。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想。即便这栋别墅里的人都死干净了。你都不要出房门半步!”林泽沉声对慌神坐在沙发上的韩小宝告诫道。
“你真有把握救我老姐?”韩小宝不安地问道。那双明亮的乌黑眸子里布满担忧之sè。
林泽双掌按住他的肩膀,一字字说:“我曾向小艺承诺,不管她面临何种困苦危险,我都不会让他有事。”言罢,他冲神父与屠夫使了个眼sè,说道。“送他回房。”
神父没半点犹豫,拖着韩小宝上楼。
神父守二楼,屠夫坐镇一楼,务必保证韩家别墅万无一失。
布置好别墅内的安全防线,林泽神sè冷然地坐回沙发等候消息。
很快的。
几乎不到半个钟头,林泽手机便是嘟嘟作响起来。
电话是刀疤打来的。
林泽甫一接通,电话那头便响起刀疤略显急切地声音:“小林哥,我刚收到一个匿名消息,对方让我按照他指定的地方等待,便能救回韩小姐。”
“什么地方?”林泽心头一突,沉声问道。
“北区边缘的三岔口。”刀疤认真地说道。
“有把握吗?”林泽冷冷道。
“我的人根本查探不到任何消息。”刀疤迟疑地说道。“以前也有匿名人给我传递有关乔八的信息,我偶尔会尝试一把,每次消息都很准确。若非下面的人实在查不出来,我也不敢贸贸然把这个消息告诉您。”
林泽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良久之后,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好,我会着手准备,至于你——”林泽顿了顿,冷然地说道。“按照我的计划执行,不要有出轨行为。”
“小林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林泽使劲儿揉了揉眉心,心脏更是剧烈抽搐着。
三岔口?
那是一处地形复杂的地段,道路交错纵横,还有些许林地,是许多小白领郊游写生的首选去处。
这个匿名来信的人是谁?
他真的有把握将韩小艺带到那儿去吗?
但从刀疤的口气和以前收到的匿名信的准确度,林泽不得不信任这个匿名人士。也许他真的有这个能力也不一定!
正踌躇着应当怎样安排人手问题时,坐在沙发上捧着哈根达斯慢条斯理吃着的银女忽然起身,缓步行至林泽跟前,那双清亮幽冷的眸子盯着林泽道:“我替你去?”
林泽略微动容道:“去哪边?”
银女扬起手心捧着的哈根达斯,清淡道:“我喜欢的,是她买的。”
林泽目光深邃地扫视银女那清淡的容颜几眼,轻声道:“带她回来。”略一踌躇后,他又提醒道。“你要小心一些。途中可能会遇到顶级高手。”
银女手心忽地一道白光闪烁,那晶莹剔透地雪白匕首凌空一划,柔唇开启,杀机毕露道:“杀了便是!”
言罢,银女踱着看似缓慢,实则迅即无比的步子离开韩家别墅。
一切准备妥当,林泽弯腰抓起茶几上的那瓶高浓度白酒,猛地仰头饮尽半瓶。与此同时,他腰间那把蕴含有浓烈血腥味的无柄小刀落入手心。
林泽饮下半瓶,另外半瓶则是浇灌在吹毛断发的锋利小刀上,烈酒顺着刀身流淌而下,滴落在光洁冰凉的地板上。他却抿着唇,略一翻动寒光乍现的刀身,便有一抹耀眼刀芒刺入双目,沉声呢喃道:“今夜,我便拿你鲜血祭奠死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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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四千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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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五章 再无活人!
寒冬腊月的冷风呼啸而至,一夜之间席卷整座城市,宛若要将这座东方金融重镇冻结成冰。
路上的行人无不拉紧衣领埋头前行。防止那刮得人脸颊生疼的凌厉寒风顺着脖子灌入。
那死灰复燃的鹅毛大雪飘扬而下,使得路面滑不溜秋,行走艰难。
此时,一辆银灰sè轿车奔驰在前往三岔口的主干道上,车速超过两百码。在这恶劣的环境下飙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车毁人亡。造成严重的交通事故。
但车主依然我行我素,毫无放慢的迹象。
咯吱!
轿车忽地一个急转弯,驶向一条道路崎岖的小道。车身更是随着颠簸的路面而剧烈摇晃。若是有人坐这辆车,怕是要心惊肉跳,吓得尖叫出声。
然而这个满头乌黑长发的英俊男子却是抿着唇,俊朗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刚毅之sè,死死踩着油门,飞驰在颠簸的小道上。
嗖嗖!
两侧栽种的不知名树木闪电般向后退去,车窗上已蒙上一层水汽,这辆价值不菲的汽车也已催发到极限。
再快——这辆车恐怕便要报销了。
呼呼。
车窗外寒风凄厉,如同千万只厉鬼撕心裂肺地嚎叫着,足以令胆小者心神不安。
吱吱——
轿车的速度终于放缓下来。
前方是一片白桦林,时值深冬,白桦树光秃秃的,枝桠上堆满积雪,看上去颇有些萧瑟的味道。
就是这儿了。
古鑫取出手机,翻阅半个钟头前收到的一条短信。
那时他已躺在床上休息,当他看到这条短信时,便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而后驱车出门。短短半个钟头,他便驱车抵达这片白桦林。短信上指明的地方。
“大约四十分钟内,会有一男一女路过这儿,希望您能帮他们一把。”
这是短信的大致内容。当然,古鑫并不是一个过分热心肠的人。甚至,除开他自己的生活圈子和工作圈子,他对旁人的事儿从不关心,也不会过问。
古鑫之所以在瞧见这条短信后便急匆匆赶来,是因为这条短信的末尾标注有四个大字:您的学生。
谁会发这样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甚至是一条求救的短信呢?
可能做出这种事儿学生当中,古鑫能想到的只有陈一亮!
可事实上,以陈一亮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也是最不可能发这条求救短信的。
但这些重要吗?
至少古鑫认为不重要。
他的学生有求于他,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都不会拒绝。这是他做老师、当班主任的宗旨。
短信末尾留有您的学生四个大字,是促使古鑫玩命飙车抵达这片白桦林的理由。
他如期来了,将车掩藏在一处隐蔽的地点,熄火关灯,扭开酒壶抿上几口驱赶寒意。
车窗外狂风呼啸,宛若要将整片白桦林都卷走一般,显得十分荒凉而诡谲。古鑫喝掉半壶烈酒,那双黑夜中的眸子忽地一亮,直勾勾望向远处白桦林的一条人工道路上。
他看见了。
看见短信中提到的一男一女。尤其是那个女孩,还是他认识的,甚至十分熟悉!
————
“呼呼——”
耳畔响起狂风凄厉的呼啸声,鼻息间亦是因剧烈奔跑而喷洒出温热白气。
肖六拉着韩小艺的手臂,玩命儿向前奔跑。
他的额头上密布着汗水,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连胸膛上也被浸染成血红sè,也不知是胸口受伤导致,还是从口中喷溅上去的。
他的呼吸略显紊乱,那张常年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满是刚毅之sè。紧紧拽着韩小艺,快速向前冲去。
韩小艺没表现出半点富家千金的矜贵与傲娇,随着这个陌生男子往前奔跑。
他说过,前方会有人接应。虽然不知是真还是假,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害自己。
方才若不是他替自己挡了那个如野兽一般的男子一脚,自己怕是已经躺在地上吐血不止了。
他是谁?
韩小艺不认识。
但这不重要,她会记住这个救命恩人,这个愿意拿命来换取自己安全的长相普通的男子。
事实上。当韩小艺被关在一处偏僻且cháo湿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野兽男子看护时,她便已经绝望。她知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监禁,想要逃离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
她甚至放弃抵抗与挣扎,等待着命运的齿轮zì yóu转动,不再去刻意变该轨道。
可当时间指在夜间十一点时,这个陌生男子忽然出现,并手脚麻利地将她带出去。虽说被那野兽男人踹了一脚,却仍然无比顽强地带自己逃跑。
蹬蹬瞪!
身后传来一阵可怕的脚步声,宛若连地面也被这力大无比的脚步声踩得震荡起来。
肖六甫一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更是拼尽全力加快脚步,试图带着韩小艺脱离险境。
只是他早已被踢中一脚,气息已乱。再加上身后那人速度迅猛,眨眼间,脚步声已然临近。
“吼——”
浑厚粗豪的咆哮声自身后响起,心神一凛的肖六立刻单手一推,将韩小艺往前送出几步。大呼一声:“跑!”
自己则是豁然转身,迎头拦下咆哮中的残狼。
砰!
肖六叠起的双臂格挡残狼凶猛无比的一拳,双臂立时发麻,双腿亦是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数步。可他仍是一咬牙,再次往前俯冲而去。试图为韩小艺多争取几秒逃跑——
“吼…”
残狼一声怒吼之下,再次出拳。
犹如狂风骤雨的拳头落在肖六身上,使得这个乔八手下跟踪术一流的汉子鲜血狂喷,最后便是被残狼一脚直直踢飞出去。
扑通!
力大无穷的残狼竟是一脚将肖六的身躯踢至韩小艺身侧,力度可见一斑。
女孩儿见拯救自己的男人被踢飞过来,口中不断冒着血泡,整个人的jīng神顿时萎靡下去。不由得一脸焦急地蹲下来,关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走——快走!”肖六咬牙喝道。
只是他口中满是血水,口齿也已模糊。短短两个字都说得含糊不清,难以听清。
韩小艺神sè一凛,沉声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我怎能抛下你不管?”
“我没事——你先走!”肖六挣扎着爬起来,口中又是喷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液洒满洁白的积雪,血液的温度迅即便融化了一滩积雪。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韩小艺倔强地说道。
“糊涂!”肖六喝道。
“我承认。”韩小艺平静道。
“傻子!”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抛弃你这个救命恩人。否则即便我能活过今晚,rì后也一世不得安宁。”韩小艺释然地说道。
“吼!”
残狼的攻势又已逼近,他狰狞的脸上充满残忍之sè,双眼更是布满血丝,宛若要将肖六撕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令人心颤。
肖六见状咬紧牙关,将倔强的韩小艺护在身后,用他那早已奄奄一息,连站都站不稳的身躯去保护身后的女孩——
“吼——”
拳头临近,肖六却是睁大眼眸,仿佛要记住残狼的样子,化作厉鬼后再去索命。
嗖!
忽地,一道黑影自身后弹shè而来,迅即便闪电般一脚飞出!
砰!
蹬蹬瞪——
这道黑影一脚将残狼逼退,身形亦是停留在韩小艺与肖六身前。
韩小艺对这个背影略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是谁。直至这个男子开口说话,韩小艺方才脱口而出:“古鑫?”
“韩小艺。扶这位兄弟到一旁休息去。”古鑫凝眉盯着对面那个身形魁梧高大的男子,一脸淡漠地说道。
“好,古——古老师你小心一点,他力气很大。”韩小艺说罢,便是搀扶着吐血不止的肖六挪至一旁。
残狼似乎对忽然杀出的古鑫极其愤怒,仰天一声长啸,裹挟着一股凶悍的杀气,肆无忌惮朝古鑫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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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林泽将汽车停在乔家大院的门口,拉开车门,面sèyīn郁地踱步而出。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浓密的杀机,是那种几乎能用手触摸的无形杀气!
两名看门的西装男子见这个脸sèyīn沉的男子疾步而来,正yù上前阻挡,一道刀芒闪过,立时感到咽喉处一凉,旋即伸出右手去触摸。
血。
热血。
鲜红sè的热血。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两名西装男子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枪,双掌便急忙捂住咽喉。仿佛要阻挡那喷薄而出的鲜血。
只是,血管被切断,身上的力气也在瞬息间被抽离大半,两人双腿软绵绵的,缓缓跪倒下来。
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可以快到这个地步。
而事实上,早在前几个钟头,他们便得到八爷的吩咐,不管今晚来者是谁,杀无赦。
可是,他们连掏出手枪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对方一刀抹了脖子。
林泽单手提着刀锋,神sè森冷地一脚踏入乔家大院。当他整个人皆是步入大院后,他单腿一勾,毅然将乔家大院的大门合上。
咔嚓。
锁上大门,林泽将钥匙扔出院外。而后,他便是脚步平缓地往前方大厅行去。
但他这个关上的动作,却是仿佛向世人传递着一个信息:今晚之后,乔家大院再无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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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第三章,可能会比较晚,等不了的明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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