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莫分彼此
奥迪车刚刚停到陪都机场候机大厅前，小龙虾就匆匆忙忙地推开了车门，风风火火地往里面跑。
“你慢点儿！”郑步大声喊道，“老二、老三，快跟上啊，别让粉丝把这小妞儿给劫跑了！”
“没事儿，她不是乔装改扮了嘛！”付伟边说边追。
“裹得跟狗熊似的，这也叫乔装改扮！”凌星调侃道，“变了装，比不变装还能吸引眼球呢！”
郑步把车子停好，和厉素素刚刚来到候机大厅门口，却发现林杰和吴广浩正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等着他们。
“林……林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接人了啊！”林杰拍了拍郑步的肩膀，又和厉素素打了个招呼，“你们这场面也寒酸了点儿吧，榕城那边可是全家出动了。”
“不是说只有小龙虾的父母和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吗？”
“远远不止，至少来了十几口！”吴广浩说，“这么多人，总不能全都打车吧！”
“萧叔叔交代要低调，怕给小龙虾带来负面影响！”
“放心吧，我们有准备！”林杰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赶快进去吧！”
林杰还没来得及和小龙虾打招呼，她已经飞奔着扑向了出机口，萧建波夫妇身后浩浩荡荡地簇拥着一大群人，像是全家出来旅游的。
“萧叔叔、董阿姨你们好！”林杰和萧建波、董燕打过个招呼，又弯腰去问候四位老人。
“这位是？”萧建波一愣，面前这人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却把辈分降得如此之低。
小龙虾凑到萧建波嘴巴说了几句，萧建波的脸色登时一变。
“别，林兄弟，千万别这么称呼，我们年纪差不多，我实在是不敢当！”
“那我就称呼萧总和董姨吧！”
“好，好！”萧建波点点头，“林总能这么称呼，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牧原呢？”董燕明知故问，自己这准丈母娘带着全家老小登门了，这迎接的场面实在是有点儿寒酸，就算自己不挑，亲人们心里总归是有点儿不舒服，还以为自家女儿是强往人家身上贴呢。
“董姨，实在是不好意思！”林总故意提高了几分声量，“叶总最近想投资茶生意，但对产地不熟悉，需要借用牧原的关系，所以就把他当壮丁强拉过去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董燕立刻觉得脸上特有面子。叶卿卿是什么人啊，谈笔生意还需要牧原从中穿针引线，自己这未来女婿岂可小觑！她偷偷往身后看了一眼，果然，这些子侄晚辈们都被震住了。
“叶总和牧原都已经安排好了，全权受理我来接待，等回来后会向爷爷奶奶、萧总和董姨解释的！”林杰笑呵呵地说，“来，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吴广浩守在路边，身后排了十辆豪华的奥迪轿车，每辆车子旁都站着一位司机和助手。见林杰领着客人出来，一人负责拉门，一人跑走上去搬行李，完全就是五星级的服务标准。
“靠，真气派啊！”郑步咬着舌头说了一句，“等我结婚的时候，非让老幺儿也给我摆这么一出！”
“行啦，老大！”付伟讥讽了一句，“你还是先把老婆找着再说吧，恐怕大嫂还没组装到一起呢，正以蛋和蝌蚪的形式分居两地！”
“你丫滚！”郑步抬脚在付伟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所有客人都上车后还空了三辆车子，付伟和凌星对视了一眼，驾着厉素素钻进了其中的一辆，直接把郑步甩到一边不管了。
“你丫！”郑步气得直跺脚，真想把奥拓车扔到马路上。直接等着报废算了。
“萧总，叶总留了一处院子，房间够多，你们就在那里落脚吧！”
萧建波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已经给孩子们订了酒店，他们也呆不住，恐怕吃完饭就全都跑没影了！牧原在电话里邀请我们去他的宅子里住，我们都还没去过，想带着四位老人去那边！巡演就要开始了，你们一定很忙，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就这样，今天先在卿卿私房菜住一晚！”林杰说，“巡演之前还有一场慈善拍卖会，叶总特意隔离出一角用来接待贵客，我把院子留着，你们过来时既有休息的地方，也方便结识一些朋友！”
“好，好！”萧建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实在是太感谢林总和叶总了！”
“哎，都是一家人，萧总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林杰莞尔一笑，对小龙虾和董燕眨了眨眼睛，“卿卿可没把牧原当外人，相信你们也把这小子当成家人了吧！”
小龙虾嘟着嘴巴，脸颊粉红，董燕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夏夏，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董燕低声问。
“那是素素，师父几年前认识的朋友，她是个孤儿，无家可归，和我、灵儿姐姐一起住在师父的别墅里，正准备考大学呢！”小龙虾说，“妈，你不知道，素素可聪明了，看起书来过目不忘！”
“她……多大啦！”董燕问。
“十七岁！父母在她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她一直在收养家庭和孤儿院之间流浪，营养不良，看上去小了很多！”
“可怜的孩子啊！”董燕叹了一声，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虑。
林杰坐在副驾上没说话，不过心里却在偷笑，以未来丈母娘自居的董燕来了，恐怕会有好戏看了，巡演还没开始，牧原的后院快要起火了。
马路的对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看着车队从身边驶过，骆昕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
“还真高调啊！”骆昕阴阳怪气地说，从后视镜朝后座上看了一眼。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曾少敢面无表情地说，“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等出了陪都市我就没什么要忌讳的了，再一笔笔地算！”
“燕京的航班就要到了！”骆昕看了看手表，“华少怎么突然想起来陪都了？”
“来参加下周的慈善晚会啊！”曾少敢说，“我这几天琐事缠身，没办法陪华少，还希望你能带着他四处逛逛，所有的花销都记在我账上！”
“曾少，您这是打我的脸呢，是不是我少在外面走动，驳了您的面子啊！”骆昕歉意地解释了一下，“您也知道，前段时间上面调整，我老子差一点儿就提前退休了，我就是想高调也没底气啊！”
“一切都过去了，骆局长这次可是彻底坐稳了，或许还能晋升一步，做一任副部长呢！”
“多亏了华少帮忙，帮忙引荐了几位大领导！”骆昕得意地一笑，然后严肃地说：“曾少，我的心思你也清楚，我为了夏雪，你为了萧夏夏，至于华少和王凯也是各有所图，但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牧原！”
“没错！”曾少敢点点头，“牧原，在很多目标里，这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目标！”
“所以由我招待华少，就是您曾大少招待，以后我们没必要再分彼此了！”
“嗯，这话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曾少嘿嘿一笑，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633章 重塑赵家
潘家庄的村东头有一个大池塘，说起这个池塘，刘应渠绝对是记忆犹新，当年他就是在这个池塘里洗澡的时候被一只婴灵纠缠上，导致跛脚了四十多年。
不过如今的池塘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了一个大型的蓄水水库。和它一起变化的还有潘家庄，从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山村，一跃成为人口超过两千的大镇子，从医院到学校，再到两三层的小楼，即使刘应渠亲自前来，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牧原几人的帐篷就扎在水库边上的小树林里，他们是凌晨的时候偷偷摸过来的，以便滥竽充数，造成一种不在火灾现场的假象。
凌晨三点多，赶来救火的人群就全都散去了，只留下十几人在乔木里值守巡逻，防止关门村的火势蔓延到山上。关门村的大火自然也惊动了潘家庄的警务人员，他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但火势太大，根本就无法扑灭，唯一能做的就是清理出一个隔离带，防止火势蔓延。
近百人往上一冲，铁锹、锄头的一通乱刨，虽然火势被有效地控制住了，但现场却变得一片狼藉。有目击者称在大火里看到了死尸，但祠堂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棺材板一块没剩，也不知道在大火里出现的尸体是已故的还是刚遇难的。
警方迅速调派了大量人手，对关门家的住户展开了排查，以此来调查是否有失踪人口。但让人更加惊愕的情况却出现了，堂堂一个关门村居然变成了一个**，警方发现了十几户住家，却没有找到一个本地居民。为了消除恐慌，警方只是把情况报了上去，并没有对外公开，而是转为暗地调查。
“来，吃包子喽！”龙灵儿拎着一大袋子小笼包钻进帐篷，涣若释紧随其后，怀里还抱着一个装纯净水的水桶，里面至少装了半桶的热豆浆。
“这么多？”罗绨仁惊讶地问，“你们不会把早餐店给打劫了吧！”
“嘿嘿，差不多！”龙灵儿捏起一个包子扔进嘴里，“我们……把……一个早餐摊全包了！”
“这都是什么馅的啊？”罗绨仁问。
“什么味道都有，青菜，豆沙，鲜肉，酱肉……”
“呕……呕……”罗绨仁掰开一个酱肉包，看着里面暗红色的肉沫和肉汤，胃里又冒出一股酸水。
“出去吐！”龙灵儿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别……弄脏了帐篷！”
“要想做个合格的斥候，这是必过的一关！”牧原拍了拍罗绨仁的后背。
“你……也经历过！”罗绨仁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他抹了抹嘴角，“南疆那次？”
“没错，不过没你这么厉害！”牧原拎起一小袋包子递给壬随，“吃点吧，吃完后好好休息一下！”
壬随睁开又红又肿的眼睛，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巴里，食不甘味地咀嚼了起来。他身边放着一个黑布口袋，布口袋里是一个黑色的瓷罐，里面装着赵红锐的骨灰。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都可以！”牧原说，“吃完了东西，我们去镇子里走一圈，从西头出去，然后赶往潘家庄！”
“好！”壬随点点头，抓起两个包子塞进嘴巴，“我按来时的路回去，白麒还在里面呢！”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已经说过了，我有心里准备，他们如果跑了，我会一路追下去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以来，你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靠着它，你从荒山野林里活了下来，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它让你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坚强，但也忽视了很多！你有没有想过，赵家那么强大，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如果报不了仇怎么办？”
壬随愣住了，拿着啃了一半的包子坐在那里，说来可笑，他还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碰到过无数的灾难和磨难，每当倒下的时候，他想的就是大仇未报，因为报仇，他要站起来，他不能死。
“你需要朋友，就像我们！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亲人，寻找当年极有可能侥幸活下来的人，寻找自己的爱情，生儿育女，教授弟子，让他们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即使有一天你没能挺过去，但你的愿望还在！”
等了一会儿，壬随并没有开口，牧原继续自己的劝解。
“就像你父亲，你爷爷，太爷爷，祖爷爷，他们所做的其实和你一样！虽然他们不幸遇难了，但是因为有你在，他们的希望就还在！”
“你的确是一个教主！”壬随笑了笑，这一刻，他心中的仇恨虽然还在，却慢慢地伏到了心底，让他有了片刻的安宁和清醒。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牧原挨着壬随坐下，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吃着包子，“上个月我刚刚失去了师父，那一刻我觉得一生的标杆都没了，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希望！但南玄北易两位大师却告诉我一句话，他说我和师父还有一段缘分未尽，也许这只是一句宽慰我的话，但却是我的希望，也是师父对我的期望。有了它，我才能更坚强、更执着地走下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壬随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拾信心，要知道，我都恨了二十多年了，却一直没办法平静！”
“师父留给我一幅画，一副简单至极的画，其中却藏着最深奥的道理！”
“一幅画？挂在你床头的那幅墨点画？”
“没错！”牧原点点头，“那幅画让我开启了慧眼，也是这幅画让我学会了忍耐。你知道吗，那幅画我师父父足足画了十二年，从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了，每年只是甩上去几个墨点而已！为人，处事，不都是如此吗？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即使心中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能乱了自己的心！”
“就像沙湖区？我能看出你对冷兵和郁宏筹的恨意，但你却猫在阅读室里看书，让我和厉素素去执行计划，一个月里，始终都没有催促我们一句，甚至到今天还让他们逍遥自在地活着！”
“杀几个人很简单，但我要的不仅仅是杀掉他们，而是要还一方安宁，让豆子这样的孩子永远不再受他们的伤害。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除恶扬善嘛，呵呵！”牧原把最后一个包子扔进嘴巴里，“相比之下，你的负担比我更重，灭掉一个赵家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容！但你的祖辈真的是想灭掉赵家吗？他们想的是重塑赵家，让赵家回归正途，光明正大地得到江湖的认可，一雪前耻！”
壬随的眼睛猛地一亮，他作势要从地上站起来，但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爬到一半的时候又坐了回去。
“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好地想一想，你要怎样才能把赵家从困局和深渊里解救出来吧！”牧原把壬随按了回去在他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手掌。
壬随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不多会儿就发出沉闷的鼾声。（未完待续）
第634章 茶饮小店
“睡着了？”涣若释问。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事情有些突然，他需要好好地盘算一下！”
“那我们呢？”龙灵儿问，“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一个躺着，别人都坐着，跟守灵似的！”
“这里很安全，我们去镇子里走走，顺便采买一些路上用的东西！”
“你们去吧，我有点累了，正好留下来照顾他！”罗绨仁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爬进帐篷，“方便的话，给我带套干净的衣服回来，我这身都馊了！”
“活该，谁让你光带吃的，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在镇子里转了一圈，从吃的到用的都采买了一批，如果真要去封门村，那将是是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没人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这种规模的村镇，所以准备得越充分越好。
“前面有个卫生所，去买一些药品！灵儿，这是你的特长，想想要买什么！”
刚到门口，卫生所里走出三个人，六个人险些撞到一起。
“小心点儿，没看到有病人嘛！”祁恒宇大声训斥着。
“对不起，对不起！”牧原点头哈腰地道着歉，然后闪到一边，看着几人匆匆忙忙地出了诊所。
“咦，这三个王八蛋还活着呢！”龙灵儿挽起袖子就想追上去。
“小师姐，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那是对坏蛋，对好人我温柔着呢，是不是啊，牧原哥哥！”
涣若释捂了捂嘴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很想吐。
“你们去买药，我跟上去看看！”牧原脱下夹克外套，翻过来重新套上，蓝色上衣立刻变成了黑色，“一会儿电话联系！”
彭一鹏的脑袋裹得给个印度人一样，白乎乎的纱布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不经意看上去，还以为是戴孝呢。三人在街上东张西望地乱逛了一通，然后进了一家临街的茶饮店。牧原跟了进去，在三人旁边的一个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家店是那种开放式的铺子，店老板似乎是个很有情怀的人，在桌子之间放了放多木架，木架上摆满了花草作为隔断，形成一个花园式的咖啡馆。刚刚坐下，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她梳着两条又黑又粗的马尾辫，身穿一套浅蓝色的牛仔裤，左手拿着纸杯，右手端着保温壶，腋下还夹着一张菜单。
女孩问清彭一鹏三人的需求后，就绕过花架来到牧原的桌前。
“请问您要喝点儿什么？”女孩子递过菜单，给牧原倒了一杯清水，她说的居然是标准的普通话。
“你不是本地人？”借着问话的机会，牧原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女孩长着一张鸭蛋脸，圆圆的眼睛，淡淡的峨眉，笑容甜美。她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完全不向本地女孩子那么粗糙。
“是本地人！”女孩子礼貌性地笑了笑，拿着写字板等着牧原点东西，“我去燕京读过书，所以普通话比较好！”
“难怪你的普通话这么好，我是来旅游的，有什么特色推荐吗？”
菜单上绝大部分都是饮品，比如咖啡、茶、奶茶之类的，除此之外就是糕点和甜品，面对着这么多的菜名，牧原实在是不知道点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为了吃喝来的。
“这一款！”女孩弯下腰，伸出手指在菜单上点着，“这是蒿米糕，以蒿草为主料，既有传统做法，又有西式工艺，是本店的特色！再有就是米豆腐，别误会，虽然它叫豆腐，但我的配方不太一样，是冷冻做法，口感有些像奶油冰激凌！”
“好，那就各来一份！”牧原低着头，眼睛偷偷看向女孩子敞开的衣襟，“喝的呢？也帮我推荐一下吧！”
“龟苓膏奶茶吧，最近燥气重，外地人来了有些水土不服，龟苓膏可以滋阴润燥，降火除烦，清利湿热，凉血解毒！”
“好，那就来一杯！”
“吼，吼！”丹羽突然从牧原的衣兜里探出了小脑袋。
“两杯吧，看样子，我的这只宠物也想喝！”
“呦，好可爱啊！”女孩子欣喜地问，“我……能抱一下嘛！”
“当然可以，不过要小心点儿，这家伙脾气大，别抓伤了你！”
女孩子直接忽略把牧原的提醒，俯身小心地把丹羽从衣兜里取出来，像抱婴儿一样搂在怀里，还滑稽地晃动着身子，真把丹羽当成襁褓中的婴儿了。丹羽在女孩子怀里呆了几秒钟，然后轻轻地爬到女孩子的肩头，拱着小鼻子嗅了起来。
牧原没有作声，却把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抱了一会儿，女孩子把丹羽轻轻放回到桌子上，起身去了店里。牧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悄悄地给女孩子拍了几张照片。
“嘻嘻，没想到牧原哥哥还有偷拍的怪癖啊！”龙灵儿从外面探进脑袋，趴在牧原肩头小声说道。
“吓我一跳！”牧原拍了拍胸脯，“药都买了？”
“买了！”龙灵儿没走正门，直接从及腰高的花篱笆墙上跃了过来，然后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牧原。
“不是你想的那样！”牧原从涣若释手里拿过医药袋，抽出一根棉签，将两根头发小心翼翼地缠好后又放了回去。
“小师兄，难道你有恋毛癖？”问这话的时候，涣若释还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做鉴定用的！才几天啊，这么快就被灵儿带坏了！”
龙灵儿刚要大声抗议，牧原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然后比出一个“三”的手势。
“大哥，大夫都说了，你这伤没什么，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梅文冉说。
“急什么啊！”
“能不急嘛，昨天晚上着了那么大的火，好像还死人了！”梅文冉压低了声音，“穷山恶水出刁民，昨天在树林子里碰到得那几个老头多凶啊，再把咱们给告了！”
“闭嘴！”彭一鹏火了，“你丫再胡说，我亲手把你送进局子里去！”
“大哥，你别生气，老三这也是为大伙儿着想！”祁恒宇说，“蓝先生交代的事儿都办完了，这破地方也没啥可玩的，不如早点回去发财！”
“蓝先生又有新活儿了！”彭一鹏说，“他想让我们打听打听原委，看看能不能查清楚这事是谁干的！”
“大哥，蓝先生没开玩笑吧！”祁恒宇缩了缩脖子，“警方都查不出来，咱们怎么查啊？我可听说了，那边还有便衣盯着呢，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嘛！”
“就是！大哥，这事儿你可得好好想想！虽说他平时没少照顾我们，可咱们也没亏了他啊，哪次做了局不都是让他去善后啊！”梅文冉说，“有命挣没命花的钱咱们可不能碰！”
彭一鹏想了片刻，然后一拍桌子：“行，我去打个电话，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就收拾收拾去镇里，明天一早回陪都！”（未完待续）
第635章 女孩果果
等了片刻，彭一鹏打完电话手机回来了。
“大哥，怎么样？”
“蓝先生已经在路上了，天黑就能到！”彭一鹏说，“等他到了咱们把事儿一说，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和我们无关！”
“行！”祁恒宇点点头，“等见了蓝先生，你可一定要绷住哈，别太讲义气了！”
“行了，这个不用你教！”
三人偷听得正兴起，隔壁却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牧原探头看了一眼，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百元人民币，但东西却是动都没动。随着三人的背影往外看，护林队的老头栓子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们喝，我去跟着！”涣若释翻过篱笆墙出了茶饮店。
“咦，你说这些年轻人，要了东西一点儿也不吃，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爷爷，那是客人喝过的，你别喝那个啊，不卫生！”女孩子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您等等，我马上给你们做新的！”
“果果，你别忙了！”一个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这就是新的，你看看，这装吸管的塑料袋都还没撕开呢！”
“咦，还真是！”果果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也别喝，你们先坐一会儿，等我把这些给客人送去了，给你们做新的！”
“不用，咱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这东西没人喝过，不和新的一样嘛！”那年轻人把吸管往杯子里一插，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嗯，果果做的就是好喝，比我去年在城里喝的强多了！”
“你小子少打我孙女的主意，我孙女可是大学生，以后要嫁到城里过好日子的！”栓子在那年轻人的后脑勺上扇了一下，抢过果果手里的托盘，“我来送，你再给大伙儿做几杯。昨晚跑得慌，一宿都没好好喝口水！”
栓子放下东西，一抬头，正看到龙灵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咦，丫头，咱们好像见过啊！你是不是昨天在山上拿画匣子的那个啊？”
“对啊，就是我！栓子爷爷，您老的记性还挺好的嘛！”
“嘿嘿，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见得能认出来，不过你这小丫头太俊了，看了一眼就忘不了！”栓子笑着说，“来，你们慢慢喝，不够再要，今天我做主啦，就收你们一份钱，管够！”
听栓子这么一说，几个小青年纷纷伸着脖子往这边看，一见龙灵儿那漂亮可爱的模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们几个臭小子看什么看啊，都回家瞅自己婆娘去！”栓子把眼一瞪，“没出息的样儿！”
“没事儿！”龙灵儿大大方方地走到对面的一张桌子前，“人活着不就是让别人看的嘛，要是怕人看的话，我就不出来了！”
“这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大方，你们小哥俩儿是从哪里来的啊？”
“陪都！”
“陪都？那可是好地方啊！”栓子说，“你说说你们城里人，放着城里好好的楼房不住，就喜欢到乡下来住帐篷！”
“您老也去过陪都？”牧原问。
“没去过！”栓子摇摇头，脸上随即露出几分骄傲，“不过我孙女马上就要去啦，去陪都读……读研究生，什么……什么邮局学院！”
“是邮电学院，现在已经更名叫邮电大学了！”牧原纠正了一下。
“对，对，邮电大学，你说这寄信有什么好研究的，难不成毕业了以后修电话？”栓子摇了摇头，“以前她说要去榕城读书，末了又改了！”
“去陪都也不错啊，离家更近，回来也方便嘛！”龙灵儿说。
“嗯，倒是这个理儿！”
“别听我爷爷瞎说！”果果端着托盘走了出来，给那几个年轻分发着奶茶，“我以前是读古典文学和历史的，今年考研的竞争有点儿大，所以才选了一门新专业，想一边读书一边创业！”
“嗯，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牧原由衷地说，“就凭你的手艺，肯定能闯出自己的品牌！”
“小伙子，你说你也是从陪都来的？”
“是，我在陪都工作，这是我的表妹，正在陪都大学读书呢！”牧原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掩盖身份，二来他和龙灵儿都带了人皮面具，自己的年龄看上去将近三十岁，但龙灵儿却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耶，不像！这小丫头长得这么面嫩，看上去才十六七岁，没想到也是个大学生哦！”
“嘻嘻，爷爷，你孙女这么漂亮，一点儿也不像是您孙女！”。
“嘿嘿，你小丫头的眼睛还真毒！”栓子倒是一点儿也没生气，“这孙女是我捡回来的，可比我那几个孙子有出息哦，给我老头子争脸！”
“爷爷，你别又这么说，让哥哥们听到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又咋地，我说错了嘛！”栓子拉长脸说，“各个读书都不争气，全都窝在山沟沟里跟我老头子上山种树！”
“爷爷，您说姐姐是捡回来的？”龙灵儿追问道。
“没错，二十年前我从水里捞上来的，当年才五六岁大！”栓子一叹，“这孩子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天了，捡回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不过老天疼惜我，给我留了这么个宝贝孙女！这么多年我还找过呢，想给人家送回去，可惜啊，也没有人上门找！”
“爷爷，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果果坐到桌子旁，“我那时候小，记得家里只有爹娘，过河的时候出了事儿，估计亲人早就没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一直陪着您，孝敬您，等以后挣了钱在城里买了房子，也把您老接过去！”
“好，好！”栓子开心地笑着，不停地拍着果果的手，“无论房子我能不能住上，有孙女这句话，我就知足喽！”
“你们是从陪都来的？”果果问，牧原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的警惕。
“是！”牧原笑着说，“以前在政法大学读书的时候有一位老教授，他当年来这里插过队，时常提起这里，前不久碰到他，他还念念不忘呢！只是他年纪大了出来不方便，我听说这边可以采摘草莓就过来玩玩，顺便让妹妹多拍一些本地的照片带给他，算是报答他对我的照料吧！”
“知青？”栓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叫啥名字啊？”
“刘应渠，现在是政法大学的教授！”牧原笑着说，“他总提起当年的事儿，说有一个潘老书记对他特别好，还让我打听打听他后人的情况呢！对了，他还说当年在池塘里洗澡，被水鬼抓了脚脖子呢！”
“小伙子，你说他叫什么？刘……刘应渠？”（未完待续）
第636章 封门村
“怎么？您认识刘教授？”牧原明知顾问，露出一丝诧异，彻底把戏做足了。
“认识，怎么不认识啊，当年一起下地干活的！”栓子感叹地说，“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腿伤好了吗？”
“好了，前些年才治好的！”牧原笑了笑，“您不知道，刘教授返城以后重新报考了大学，现在是政法大学的教授，我跟他学的刑侦专业，他有时还带着我们去犯罪现场呢！没人的时候，总拿他的腿伤来吓唬我们，让我们对死者要心存敬意！”
“请问您的名字是？”
“我叫方申超，是刘教授的旁听生！”
“小伙子，你有刘应渠的联系电话吗？”
“有，您等等，我给您老找找！”牧原拿过手机，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您老是想和他通电话吗？用我的手机就行了！”
牧原按下了拨通建，接通后后大大方方地递给了栓子。
栓子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刘应渠在那边刚一开口，他的眼泪就淌下了。看着栓子在那里絮絮叨叨地打着电话，牧原悠闲地喝着奶茶，时不时用小吃逗弄一下丹羽。
无意之间，牧原看了果果一眼，发现她眼中的提防正慢慢退去。栓子讲得都是当年的往事，这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编出来的。至于借用别人的身份问题，牧原也丝毫不担心，刘应渠是知道自己要来关门村的，以他的聪明和老练，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有半个多小时，栓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才把手机还给牧原。
“小方啊，谢谢你，谢谢你，没成想我还能和当年的老伙计联系上！”
“爷爷，这都是缘分，谁能想到我会跑到您孙女的店里来吃东西呢，又恰好提起了当年的往事！”
“对，缘分，缘分！”栓子点点头，“今晚你们哪儿都别去，都到家里来，老刘可没把你当外人啊，我能听得出来，都把你当亲孙子喽！到家里来，陪我喝两盅！”
“行！”牧原干脆地点了点头，“我还有几个朋友在水库那边呢，等我喊上他们，就去您老家里吃晚饭！”
“爷爷，您就一个人住，动火不方便！”果果抢过了话头，“要不就在我这店里吧，这里一切炊具都有，环境也好，我一会儿就去买菜，晚上多炒几道！”
“好啊！”牧原看得出来，果果的提防之心并没有完全放下，“让您老忙活我们也过意不去，果果妹妹的手艺一定不错，晚上我们就来这边！”
“行，不是夸口，我这孙女的手艺可是不一般，在这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爷爷，您一晚上都没休息，先去睡一觉吧！”果果说，“现在离傍晚还早着呢！”
“小方啊，那我就不陪你们了！”栓子把杯子的奶茶喝完，然后背着手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
牧原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见牧原掏钱包，果果伸手拦了一下。
“既然你们是爷爷故人的学生，这次就免单了！”
“那可不行，这些东西是之前点的！”牧原笑呵呵地说，“我们谈得是故交，但你做的可是生意！”
“好吧，那我只收甜点和一杯奶茶的钱，这一杯是我请这个小家伙的！”果果指了指丹羽。
“好！”牧原把一百块钱放到桌子上，“再帮我做几杯把，带回去给同伴尝尝！”
“好！”果果捡起钱，“买一送一！”
“牧原哥哥，这个店老板有点意思哦！”龙灵儿悄悄地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等回到陪都，做完鉴定就清楚了！”
壬随已经醒了，他正坐在水库边欣赏着夕阳，而罗绨仁依然缩在帐篷里呼呼大睡。没过多久，涣若释也回来了，把彭一鹏的落脚点告知了牧原。牧原让龙灵儿把罗绨仁叫起来，开始打包帐篷。
“封门村不去了！”壬随专注地欣赏着晚霞，只留给牧原一个背影。
“不去了？”
“不去了！”
“为什么？”
壬随没有回答，而是把手机递给了牧原，手机上显示着一则报道，正是关于封门村的。
封门村，位于豫南省某市的郊外，地处深山老林，相传此地历史悠久，古战场、古羊肠阪道，焦赞、孟良两员猛将曾经屯兵于此。封门村之所以被人报道出来，源于一个月前有一波户外运动爱好者行经此处，并在网络上散步了一些灵异事件，甚至一度被传为“**”。
牧原往下面翻看了一下，帖子里有大量的照片，颓败的古墙，破旧的房屋，清代的太师椅……其中还有考察队发现的三座庙宇的照片，其中一座敬奉着一对身着官装的男女石雕像，雕像男左女右，显现威严端庄的坐立形态。其左边为一怒目圆睁的武将，右边中间端立的是一位文官，文官左为一夜叉，右为一侍女。从其着装上推测，应属于宋、明年代服饰。
至于这个文官的塑像，牧原也见到过，一天前他还被供奉在关家村的宗祠里。
“这身着官服的男女是女娲和伏羲？”
“是！”壬随点点头，“这是后代演绎的塑像，但赵家以创世神女娲和伏羲作为自己的始祖！”
《文选王延寿》曰：“伏羲鳞身，女娲蛇躯。”《后汉书人表考》卷二引《春秋世普》曰：“华胥生男子为伏羲，生女子为女娲。”此外，苗族有“伏哥伏妹治人烟”传说，布依族、瑶族均有“伏羲兄妹”传说。但历史中也有大量的传说和记载，相传两人是夫妻关系。在汉墓绘画中，出现了大量的伏羲女娲图像，两人单臂相拥，一着黄服，一着黑服，都是人身蛇尾。
“那这名武将呢？”
“少典，相传是掌管火种的大将！”
牧原噗嗤一声笑了，赵家还真是拉虎皮、做大旗啊，不过这也是很多氏族和王朝的习气，总喜欢扯一些历史和神话中的人物来给自己脸上贴光。壮痋说自己是蚕虫氏的后人，这还有点靠谱，但如果把湘僵和女娲、伏羲扯上关系，这未免有点太牵强了一点儿。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三位的来头到底有多大，我可以把他们血缘关系给大家理一下，燧火氏知道吧，他就是“中华始祖”、“万姓之首”、“三皇之首”；燧火氏的老婆相传是华胥氏，她踩雷神脚印，感应受孕生伏羲和女娲；伏羲和女娲的女儿是洛神，女婿是河伯，两人开创了先天八卦；伏羲和女娲还有一个女婿，就是有熊氏，也就是少典；少典的嫡子为炎帝神农氏和黄帝轩辕氏。
这就是牧原没憋住笑出声的原因。
帖子的末尾还有一些所谓的学者的推断，比如：“从阴阳学说来看，古人认为东南90度的整个方位是最吉祥的区域，这一区域称为‘风门’。清代蒋大鸿著录《阳宅天元五歌》经云‘更有风门通八气，墙空屋阙皆难避，若遇祥风福顿增，若遇杀风殃立生。’风门，指宅外四面八方，空缺而有风来之处，曰门者，非真有其门，如墙空屋阙处，有风来者即是，此指近宅之客屋而言，非本身之主屋也。”虽然这些解说没能切中要害，但至少沾了一点边，不知道是他们没能看出其中的蹊跷，还是为了掩盖真相给出的托辞。
“因为封门村已经人去楼空了？”
“不全是！”壬随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躺倒在地上，他的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虽然这副做派有点儿玩世不恭的意思，但却透露出他的慵懒和轻松，“我想通了！你说的没错，杀光赵家人只能让他们瞑目，只有重振湘僵一脉才能让他们安息！”
“真的？”
“仇恨只是我的动力，不是我的目标；所以从今天开始，杀光那些败类也不是我的终极目标，只是我的一个手段！”
“那就好！”牧原也坐了下来，学着壬随的样子拔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
“牧原，关于你的秘密我也知道一些，你小子必须活下去，是你把我领到这条路上来的，所以你要负责，要帮我！”
“赖皮！”牧原把嘴里的狗尾草扔到壬随的脸上，“我这算不算是好心没好报啊！”
“哈哈！”壬随捂着肚子笑了一通，等笑容敛去，才一本正经地说：“我要代表太祖夺回赵家的家主之位，到了那一天，我雇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去，奉你为我赵家的贵卿！”
“好，只要我能度过这一劫，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牧原说，“不止是我，相信苗蛊、壮痋都会帮你的，如此一来，长达近千年的斗争终于可以平息了！”
“你们下一步什么打算？今晚就回去吗？”
“原本我还想说服你的，今晚我们要先去赴宴，然后去参加一场聚会！”（未完待续）
第637章 赴宴
天刚擦黑，牧原五人就来到了小店。除了大包小包的熟食以外，牧原还特地去买了一箱好酒。下午见到的几个青年都没走，他们把茶饮店的花架往边上挪了挪，在中间的空地上拼起几张桌子，那地方大得足可以坐下十几个人。
“小方啊，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啊！”栓子有些不高兴，“这不是太见外了嘛！”
“爷爷，你可别多心哈，我可没别的意思！”牧原笑了笑，“我猜想今晚的人肯定不少，不能让果果一直待在厨房里炒菜吧，多备点儿吃的，她也能休息一下啊！”
“嘿嘿，你小子，不错，会疼人！”栓子这才开怀地笑起来，拉着牧原把他按到桌子旁，“来，你们都坐，快坐！”
“爷爷，我来介绍一下！”牧原指着几人说，“这位是龙灵，我的表妹；这是罗绨仁、壬随和蔡旭辉，都是我的朋友和同学，您昨天都见过了！”
“来，都坐！”栓子从箱子里抽出一杯白酒，抄起装咖啡的纸杯就倒，在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杯。
“这……这么大的杯子？”罗绨仁吓得只瞪眼。
“这算啥啊，乡下人大早晨都能喝一瓶，六十三度的本地老白干呢！”
“我们喝不了，这一杯喝下去立马就到桌子底下去了！”涣若释摆摆手。
“喝不了也不勉强，喝啤酒也成，咱乡下人都实诚，不灌你们！”一个年轻人把杯子拿走，换了一瓶啤酒。
几人还没动筷子，街道上慢慢地走过来一个胖胖的老头，他背着个手，手电筒在屁股后面晃个不停。
“虎子啊，咋这么晚才来啊！”栓子往外面迎了两步，“早就让你快下来，这几个就是应渠的学生！”
“我怕那几个小兔崽子偷懒，天黑前又绕着林子走了一遭！还好，没啥事！”二虎子在手盆里洗了把脸，这才慢悠悠地坐到桌前。
“虎子爷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龙灵儿问，“半夜里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我们还以为闹地震了呢！”
“没啥，隔壁关门村起了场火！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从窗户一看到火光，差点儿把我吓屁了，还以为是树林子着了呢，吓得我光着屁股就往外跑！”
“虎子爷爷，您说话注意点儿，这里有客人呢！”果果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哎，你们莫怪哈，俺们乡下人说话糙！”当着漂亮的女孩子说这话，二虎子也觉得有点难为情。
“嘻嘻，没事儿！”龙灵儿笑着说，“我老家也是农村的，我觉得挺好的，这话听着实在！”
“等到了山上，我都要跑断气了，还好，不是林子起火！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靠在大树上，这两条腿直打颤，站都站不住了！”
听着二虎子聊天，牧原却在偷偷地观察果果，路过壬随的时候，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惊疑地打量了一下壬随一眼，又回后厨做饭去了。
“爷爷，隔壁村怎么会突然起火呢？”龙灵儿继续问，“我今天听驴友们议论，说是烧死了十几口子呢！”
“瞎说！”二虎子瞪了瞪眼，“一个喘气的都没找着，那村子邪性，死了人不往地里埋，偏偏往后院里搁！这下可好，一场大火全给烧没了，谁知道烧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来，我代表几位小辈，先敬两位爷爷和几位哥哥一杯！”牧原举起了杯子。
吃喝了一会儿，果果始终都没有上桌，在一些偏僻的乡下，当有陌生客人到访的时候，女孩子是不会轻易上桌陪客的。牧原催了几次，最终还是栓子出面把她叫了出来。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也在陪都，果果，到了陪都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说！”牧原将四人重新介绍了一番，并适当地介绍了一下职业，“这位是壬随！”
“哪个壬？”果果突然打断了牧原的话。
“王字抬头！”壬随说，“这个姓氏比较少见！”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小时候听父亲说过，相传黄帝有二十五子，后代得了十二个姓氏，分别是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姞、嬛、依，壬姓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的父母……”果果又问了一句，不过话到嘴边就打住了。
“哦，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
“怎么过世的？”
“天灾！”壬随奇怪地看着果果，不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这么感兴趣。
一众人也都好奇地看向果果，尤其是栓子，他一会儿看看果果，一会儿打量打量壬随，这个小伙子虽然相貌一般，但身材却挺魁梧的，难道自己这宝贝孙女生了什么心思了？
“壬大哥刚到陪都不久，在一个退役军人筹办的户外运动培训基地里做教练！”
“哦！”果果点点头，和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比起来，有点儿判若两人。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聊得也很开心，壬随一马当先，酒杯一端来者不惧，牧原这边的酒基本上都被他一个人挡下了，足足喝了小两斤的白酒，搞得栓子越看他越顺眼。吃过饭，栓子要留几人在家里住，但牧原以订了酒店、明早就要离开为由婉拒了。
出来的时候，牧原给果果留下了刘应渠和自己的电话号码。
“没看出来啊，你蛮能喝的嘛！”
“小时候跟勾前辈在山里酿酒，早就练出来了！”壬随打了个酒嗝，全身上下都散发了酒气。
牧原知道这只是一个托辞，看来壬随已经彻底放开了心怀，人在高兴的时候是很难喝醉的。
说说笑笑，几人直奔旅馆，涣若释已经订了房间。
潘家庄这种乡下地方不能和城市相比，流动人口的比例是非常低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地人对外地人都带着一丝的好奇和警惕。涣若释尝试着问了一下彭一鹏的房间号码，不但没能打探出来，还差点让老板报了警。无奈之下，涣若释赶忙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并订了个靠楼道口的房间，乖乖地交了押金。
“牧原哥哥，那个果果不简单啊！”龙灵儿的眼神向后瞟了瞟。
“别漏马脚，假装没看见！”
从茶饮店出来不久，牧原就发现果果在后面偷偷地尾随，她手里拎着一个提篮，似乎是找了个什么借口跑出来的。不过这女孩子身法实在太差，对跟踪也没什么经验，牧原很快就发现她了。
“嘻嘻，这个傻大个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要不是巧合之下让我发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我也猜不出来！”
“所以，你才故意把我们拉过去吃饭的，进一步试探一下？”
“行啦，你演的不也挺好的嘛！”牧原笑着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龙灵儿摇摇头，然后嘿嘿一笑，“是那个吃货总往别人身上瞄，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638章 一时激情
旅馆的一楼是餐厅和棋牌室，住宿用的房间是从二楼开始的，涣若释只订了05房间，也就是正对着楼道的那个标间，牧原又交了一笔押金，把04和06都包下了，彻底把楼道口看得死死的。上了楼，几人把房间简单地分了一下，涣若释和牧原一个房间，壬随和罗绨仁一个房间，龙灵儿则住了一个单间。
“你……你怎么又来了？”涣若释正在换衣服，裤子刚刚扒到一半，龙灵儿推门就闯进来了。
“什么叫又啊，我这是第一次来好不好！”龙灵儿也不在意，走到床头背对着涣若释一坐，两只小腿不安分地踢打着床头，“换衣服干嘛，一会儿不是还要出去嘛！”
“不出去了！”牧原说，“我只是想确定来的到底是不是蓝裕，这就足够了！如果跟出去的话，很可能会物极必反，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没劲！”龙灵儿皱了皱眉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好点儿的酒店呢，这破地方连浴室都没有，半夜上厕所都要跑出去！”
虽然这是本地最好的旅馆，但房间都是两人标间和三人标间，唯一的单间早就被人预定了。除了单间，客人如果想洗澡或者上厕所，都要到楼道尽头的公共区域。牧原刚刚去看过了，里面的设施虽然简陋了一点儿，但并不是老式的公共澡堂子，浴室和洗手间都用挡板隔开了。好在已经到了晚春季节，即使去那边洗澡也不会觉得冷。
“这已经是最好的啦！”
“走啦！”龙灵儿索然无味，说完这句推门就出去了。
“这什么人啊！”涣若释抱怨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乱闯男孩子的房间！”
“行啦，兄弟姐妹的，没那么多顾及！抓紧时间，想洗澡的话就快去吧，估计半夜的时候就会有动静了！”
“小师兄，你真打算娶她啊！”涣若释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要是把她迎进门，非把你那群红颜知己弄残了不可，一个都剩不下！”
“咳咳！”牧原正喝水呢，听到这话差点被呛死。
过了半个小时，牧原听到楼道里有动静，以为是涣若释回来了，就准备出门去洗澡。刚刚出门，窗口突然吹进来一阵风，“咔嚓”一声把门带上了。牧原下意识地去摸衣兜，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钥匙，于是只好下楼去找前台服务员。
“妈的，看着点儿！”楼道里声控电灯的灵敏性有点差，牧原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牧原急忙道歉，顺势低了下头，来人居然是蓝裕，跟在他后面的正是祁恒宇。
“妈的！”祁恒宇又骂了一句，一边陪着笑脸把蓝裕往上边让，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似乎刚才这一撞真把蓝裕的衣服弄脏了。
牧原装着继续往下走，转过楼道拐角又折返了回去，直到看着他们走进房间，确定了蓝裕的住处才抽身往回走。突然，牧原感到胸口一阵的炽热，他一惊，急忙把蝶膺玉掏了出来。看到蝶膺玉完好无损，牧原这才长舒一口气，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含坼地曾经不止一次警告过他，在度过三劫之前，这蝶膺玉仅是其中一道灵魂的栖身之所，也是魙火的藏匿之处。它就像是一道熔炉，如同《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两道灵魂一个昼出、一个夜出，在蝶膺玉里接受魙火的洗礼，但牧原的灵魂只是除去煞气，而另一道灵魂却要消磨煞性，两者的痛苦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牧原正要把蝶膺玉重新放进怀里，却发觉指尖又传来一道热力，有一股力量正在蝶膺玉中躁动。
“是二教的那道残影！”一个声音在牧原的脑海中响起，“那个蓝裕有问题！”
“蓝裕？为什么上一次见到他时没有这个反应？”
“刚刚那一撞，蝶膺玉从你的领口里掉了出来，正好碰触到他的身体，激发了残影印记的怨力！”
“接下来怎么办？”
“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审问！”
“灵儿！”牧原匆匆忙忙地推开04的房门，瞬间就被里面的春色惊呆了。
龙灵儿站在床边，潮湿的长发披散在胸前，半遮俏脸，下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内内，双手正伸到背后系着文胸的扣子。牧原刚闯进来的时候，龙灵儿下意识地捂胸弯腰往床下躲了一下。但是一瞬间，她居然又直起了身子，平静地看着牧原，大大方方地继续扣着扣子。
“对……对不起！”牧原拍了拍额头，转身就要出去。
“牧原哥哥，你帮我一下，我够不着！”
“啊！”
“愣着干嘛？把房门关上，难道你还想让别人也看看嘛！”
“哦！”牧原行将就木般地关上房门，却傻傻地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了。
“咯咯咯！”龙灵儿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胸前的小兔子都要从文胸里蹦出来了，“快点儿啊，过来帮忙！”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上次去温泉穿泳衣的时候不是都看见了嘛，那泳衣的布料也多不了多少啊！”龙灵儿说，“再说了，你还看过小龙虾的呢！”
牧原挠了挠头，慢慢走到龙灵儿的身后，双手轻轻拉住了文胸的系带。牧原是处男，但绝对不是纯情小处男，他这个还未满十八周岁的大二学生早就跟着郑步、付伟鉴赏过不少*****了，岛国和欧美的明星也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出一大串，但他却始终没和女孩子有过太亲密的接触。当然，在梦里的时候，他也梦到过身边的女孩子，甚至和她们有过少儿不宜的接触，但那只是荷尔蒙过剩下的生理反应，在心理上，牧原并没有去想过这些。
今天的一切来得有点儿太突然，龙灵儿甚至是在故意挑逗，虽然这个小魔女平日里比谁都不着调，但在衣着上却比每个女孩子捂得都严实。
近距离观看，她的皮肤如玉一般洁白无瑕，比小龙虾还白嫩，虽然胸脯不像夏雪那么高耸，但却也不能小觑。皮肤温润光滑，没有一丝的堆肉，尤其是那对圆润的小屁股高高地挺翘着，在牧原的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这让他很快就有了生理反应。
“好了没？怎么这么慢啊？你以前就没干过？”
“没——有！”牧原僵硬地摇了摇头。
龙灵儿转过身，黑黑的眸子狡黠地盯着牧原，突然抱住他就吻了上去。
牧原开始的时候只是震惊，不过两三秒后就抱着龙灵儿回吻了起来，两人抱得越来越紧，渐渐地，牧原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从龙灵儿的肩膀滑到背后，直直地朝下面摸去。（未完待续）
第639章 拘魂阵
“啪”的一声，龙灵儿把牧原的咸猪手打了下去，探着脑袋在牧原的嘴巴上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有条不紊地穿了起来。
“完了？”牧原摸着嘴巴想道，“刚才不是做梦？老二说的都是胡扯啊，谁说女人到了动情的时候冷水都浇不灭啊，眼前的小魔女就不是！”
穿好衣服，龙灵儿往床头上一坐，二郎腿一翘，眼珠子在牧原的身上游来游去，看得牧原心里直发毛。
“怎么了？”牧原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小魔女要是翻脸下毒的话，那绝对是防不胜防。
“我是不是第一个啊？”
“什么第一个？”
“初吻啊！”
牧原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明白女人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哼，你到底吻过多少个女孩子啊？”
“不是，你是第一个！”
“真的？”
“真的！”
“骗人，我听郑步说你吻过夏雪！”
“那……那是间接接吻，我……只是不小心喝了她喝过的水，这……好像不算吧！”
“当然不算了！”龙灵儿双手叉起小蛮腰，“老娘这才是第一个呢！”
牧原被龙灵儿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老娘”雷得着实不轻。
“牧原哥哥，你风风火火地来找我干嘛啊！”
“你先等等！”牧原突然觉得有点儿头晕，小魔女的话题跳得也太快了，他身体的某部分还没消肿呢，如此看来她果然是个逼供的高手。
坐到床上，牧原快速地整理着思路和语言，而龙灵儿也不催促，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长发。
“蓝裕，我刚刚在楼道里撞到了蓝裕，蹊跷的是，我的蝶膺玉里封锁的那道残影印记有了反应，我怀疑他和这件事有牵连！”
“那你想怎么办？”
“你带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了吗？我想把他弄晕，然后逼供！”
“他住哪个房间？”
“楼上，1房间！”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无聊死了，玩都没得玩！”龙灵儿说完，抄起痋蛊鞭就跑了出去。
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牧原觉得涣若释的话真有道理——如果把这小魔女娶进家门，别说那几个女孩子了，就是自己都能被她玩残了。
幸亏这里是乡下的小旅馆，如果换作三星级、五星级的大酒店，楼道里都有摄像头，就是想作案都没机会。彭一鹏三人也订了三个房间，两个标间和一个单间，不是他们不会享受，而是把唯一的单间让给了蓝裕。
龙灵儿从门缝往房间里扔了几个药柄，等了片刻，里面说话的声音就没有了。牧原掏出一张银行卡，对着门锁的地方使劲捅了一下，还好，房间并没有反锁。牧几人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四个人都睡得死死的，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怎么办？”罗绨仁问。
“绑起来啊！”龙灵儿晃了晃手里的绳子。
“不行，最好能悄无声色地把口供拿到手里！”
“那怎么整啊，难道你有传说中的吐真剂？”壬随幸灾乐祸地问，“不过据我所知，即使是吐真剂，被审讯人也是有知觉的！”
“我有办法！”涣若释突然说道，“你们谁带了红绳子了？”
“我有！”龙灵儿从兜里掏出一段红绳，是女孩子用来扎头发的那种毛线绳，“这些够了吗？”
“够了！”涣若释散后量了一下，“小师兄，把你的五帝钱借我用一下！”
涣若释把红绳子剪成五段，一一从铜钱的方孔里穿过，然后把它们绑到蓝裕的四肢和脑门上，五枚铜钱分别压住眉心、手心和脚心。做完这一切，涣若释又从布囊里掏出一个铜炉和三支细香。
“小师兄，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必须把他的天魂送回去，否则人就傻了！”
“逼问天魂？”
“对！”涣若释扒开蓝裕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贴了一道符，“这道符是用来镇住主魂的，防止主魂离体！”
“他的天魂要是不说怎么办？”罗绨仁问。
“放心，我有办法制他！”涣若释坏坏地一笑，“主魂不离体，他所见到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你们是不是出去一下？”牧原征询着。
“你没这么不讲义气吧！”壬随抱着肩膀，“这么好玩的事情，让我们出去？”
“不出去也行，但谁也不许说话，还有，不许出这个圈子！”牧原又掏出一把铜钱，围着几人布了一个圈。
“等等！”龙灵儿打断了一下，伸手拉了一把椅子放到圈子里，“好啦！”
“记住，谁也不许说话！”牧原又嘱咐了一句。
涣若释布下的这个阵法叫“拘魂阵”，他倒是没有乱用，这种伎俩还真多用于逼供和审讯，不过魂魄离体对人有一定的伤害，程度大小也是因人而异的。拉上窗帘，关上电灯，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床头的三只香火头。
涣若释烧了一道符箓，又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就跳进牧原布下的“天罗地幔”里。
借着天眼的法力，众人看到一个虚影慢慢地从蓝裕的身上浮现出来，这道魂魄并没有离体，而是和身体重叠在一起。
牧原见状，悄悄地从蝶膺玉里把那道残影印记放了出来。
整个房间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从宾馆变成了一个教室。一个红色上衣、白色裙子的女影静静地坐在课桌前，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紧张地看向门口。忽然，这个女孩猛得站了起来，慌张地在教室里四处逃窜，一路上跌跌撞撞，时不时还伸出胳膊向后格挡，似乎是在和人打斗。
“孽障！”蓝裕的嘴里发出一声呵斥。
他的天魂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掐动手决，频频地指向那个“女鬼”。一些道法超然的人，其天魂也是可以行咒布阵的，但蓝裕的功力显然差得甚远。见手决无效，蓝裕在身周一阵地乱摸，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法器，但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看着“女鬼”径直朝他扑来，蓝裕一下子慌了手脚，居然狼狈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不怪我，我……我是受人之托才……才镇住你的肉身，让你无法超生的！”（未完待续）
第640章 给我留点
“是谁？”龙灵儿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这一声让众人一丝心里准备都没有，吓得差点儿从圈子里跳出去。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蓝裕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罗绨仁飞快掐出一个手决，蓝裕随即就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脑袋疼得满地打滚。牧原朝床上看了一眼，发现他脑门上的那枚铜钱居然隐隐地发出一圈红色的光晕。
“我说，我说，是……是静河让我做的！”
“你骗我！静河死了，我找过他，他说都是你做的！”
“就是他，就是他做的！”蓝裕又惨叫了几声，床上的身体都跟着抽搐起来，“是曾少敢害死你的，曾少敢怕事情泄露……就……就找了静河，静河让我干的！”
“我要带你下三十八层地狱，让你天天受折磨！”
“不要，不要！”蓝裕蜷缩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是曾少敢和静河干的，是他们害死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还让人抹去了你的学籍，让后来的人查都查不到！”
从房间里出来，牧原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刚刚一场“梦中逼供”不但彻底揭开了二教灵异案，还问出来很多黄炳弘和黄炳瀚兄弟的秘密，这一切都是蓝裕冲到第一线，而静河在背后给予支持。
“这种败类还留着他干嘛啊！”龙灵儿不服不忿地说，“直接宰了算了！”
“不能宰！”壬随猜到了牧原的想法，“如果蓝裕死在这里，我们的行踪就彻底暴露了，也会给旅馆老板带来麻烦的！”
“哼，太便宜这家伙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牧原边走边掏手机，他要让给尹浩重新筛选一下学生名单，看能否查清楚那个女孩子的身份。
“牧原，就算你能查清她的身份也没用！”罗绨仁说，“这都十几年了，所有的证据早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了，而且……而且陪南区把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恐怕也摸到一些蛛丝马迹了，但他们却不敢追查下去！”
“我没想过找什么证据，更不会奢望官方调查！”牧原平静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出了芦庙乡，壬随在路边停好小货车，然后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你们在前面拐弯先奔市里，从那里上高度路！”壬随指了指岔路口，“不过我却要往临乡去了，不是一个方向！”
“好吧！”牧原点点头，“一个人走，小心儿开车，我在陪都等你！”
“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壬随拍了拍小货车的车头，“这车还得还给火药呢！”
“车又不是我的，拐跑了我也没啥损失！”牧原一边笑一边往回走，“不过你要是不回来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什么意思啊？喂，牧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等你回来就知道啦，别说我威胁你，不来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牧原！”看着越野车呼啸而去，壬随在后面跟着跑了几步，“别急着动手，给我留点儿！”
“他喊的什么？”罗绨人往后面看了一眼，壬随正原地跳脚得喊呢，可惜这越野车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再加上逆风，根本就听不清楚。
“管他呢！走了也好，能清静几天！”龙灵儿又在油门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罗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别说帮不帮，先说什么事！”
“据我所知，黄炳弘和黄炳瀚的情妇不止一个，他们和很多小明星都有过绯闻，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些人的底细查清楚，从姓名到住所！”
“这倒不是太难，据我说知，有好几个就是汪涵涵介绍的，但如果都查出来的话我没把握！”罗绨仁想了想，“我回去先统计一下，但如果你想要更加详细的资料，我建议你去找林杰，调查个把人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还有一件事，回去后我会给你一张阵图，你是陪都土著，要把阵图上的所有新项目全部标识出来！”
“双龙吐珠？”罗绨仁惊诧地问，“你要对双龙吐珠上的所有风水项目下手？”
“没错！”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罗绨仁劝告道，“这可是一座陪都，上千年的风水大局搅合到一起，比蜘蛛网还乱呢，稍有不慎就会遭天谴的！牧原，这值得吗？”
“值得！”牧原坚定地说，“我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还她一个清白，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那还做个屁的……，还有，我要把静河等人辛辛苦苦聚集起来的龙气为魙火所用，来一个真正的釜底抽薪！”
“对，牧原哥哥，我支持你！”
罗绨仁翻了一个白眼，小魔女肯定会赞成了，她除了是牧原最大的拥护者之外，还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
“难道你不想成为当今最富圣名的斥候吗？”牧原狡猾地看着罗绨仁，“只想一辈子在鬼故事小报上发布隐秘消息？”
“撒旦！”罗绨仁悻悻地说，“壬随说的没错，你丫就是一邪教的教主！”
“我也参加！”罗绨仁信誓旦旦地说。
就在牧原几人离开芦庙乡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潜入了这里。这个人只有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一米七上下的个头，体形不胖不瘦，衣着也很朴素。短发，黝黑的皮肤，茶色眼睛下遮挡着一双灰色的眼睛。这人进入村子后随意地和街道上的农民聊了几句，然后直奔村边一处破旧的土房。
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墙边摆着一些简单的农具，一个人正在屋檐下编着竹筐，看到中年人走进小院，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你倒是好消遣啊！”来人搬过一个马扎坐了下来，抽过一条竹条也有模有样地编了起来。
“师父让你来的？”宁江问。
“是，也不是！授印大典就要开始了，山上事多，师父着急我们回去！”泊月说，“我听说你和静河在南疆出了事儿，等我摸过去的时候人早就散了，于是我一路打听，终于找过来了！”
“你回去吧！”宁江说，“就当没找到我，年底我会回去的，当面向师父请罪！”
“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泊月看着宁江，又补充了一句，“放心，这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谈话，我不会和别人提起的！”
“静河死了！”
泊月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
“牧原留了我一条命，作为报答，我为他保守半年的秘密！”
“保守秘密？你能守得住吗？”泊月冷笑一声，“以他老人家的聪明，恐怕早就猜到了！”
“接引牌？”
“致行传来消息，静河的接引牌的确有了发应，但并没有破碎，想必是牧原动了什么手脚，禁锢了静河的魂魄，让他无法离魂归位！”泊月又冷笑一声，“这是他自找的！”（未完待续）
第641章 泊月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泊月取下茶色眼镜，用灰白的眸子看着宁江，“八个师兄弟里就属你我的感情最深，我的心思你就早懂了！”
宁江停下手里的活，和泊月对望着，似乎想确定他这些年以来是否改变过。
“别人都叫我瞎子，但我的心却不瞎！兄弟八个里面，大师兄澹日的野心最大，但师傅绝不会把大位传给他的，不知道授印之后他能不能死了这条心！明经、志天本性诡诈，对师傅百依百顺；静河居心叵测，本事不大却倨傲难改，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不得别人；只有致行和远地才是他老人家的心腹，对光宗死心塌地，将来成也他们败也他们，但有了这两人的辅佐，天师门不是劫难临头就是命运多舛！”
“那你的选择呢？就这么置身事外下去？”
“天师门做什么我管不着，也没资格去管，不然我早就抛弃师门之谊，对耀祖聚集起来的那些败类下手了！”
“所以，师门有福你不去享，师门有难你自当头？”
“师父当年把我捡回来，教我这身本事，为了天师门把这副皮囊扔掉也是弟子的本分！”泊月把手里的竹条往地上一扔，起身后拍了拍手，“跟我回去吧，授印仪式不现身的话是交代不过去的！八个弟子中就你我最不受待见，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更不能折损了师父的脸面！”
“可是我的许诺……”
“你尽管往死人身上推就行了，一切只说不知情，都是静河在牵头！你不说就是没有违背诺言，我会帮你遮掩的！”
“我想等授印的时候再回去！”
“不能等了！”泊月决绝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关家村已经被人灭了，蓝裕正在调查呢，这十有**又是牧原干的！我们先起身去陪都，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提前把这个人情还了，也不用瞻前顾后、束手束脚了！”
“唉，当年四煞的弟子后人都要到齐了，那个毒誓恐怕……”
“哼，师父何尝不知呢！可惜他老人家自恃身份太高，认为天下没有不可为的事情！四煞，四煞，一个傲，一个绝，一个狠，一个独！如今二叔拍拍屁股走了，他这一‘绝’把所有人都逼到绝处了！如今唯一能够期许的，就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了！”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难！”泊月直接了当地给出了答案，“我要去会会牧原，希望他能懂得悬崖勒马的道理！”
“他懂！”宁江叹了一声，“可惜师父逼得太紧了，一个垂死之人，是不能逼的！”
“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就是师父的房子，也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小龙虾站在别墅门口，显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兴致勃勃地给众人介绍着房子。
昨天晚上，林杰为萧建波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吴渝也带着全班人马早早地做好了迎接准备。在卿卿私房菜住了一晚，萧建波夫妇又对子侄们交代了一番，就开车来到了牧原的住所。前前后后地参观了一番，夫妇两人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也甚是喜爱。尤其是董燕，对着房子好一顿夸，这年头，能凭借一己之力买得起别墅的年轻人可没几个，更何况牧原是第一代创业者，白手起家创造了现在的一切。
“嗯，不错！夏夏，牧原什么时候回来啊？”
“哦，已经接到师父的电话了，他明天就回来了，参加彩排、孟燕姐姐的婚礼，还有下周的慈善晚会！”
“呵呵，比我还忙！”萧建波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年轻人，应该趁着大好时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忙点儿怎么了啊，年轻人有的忙是好事，不然以后怎么养我女儿啊！”
“妈，我才不要别人养呢！”小龙虾羞红了脸，“我自己能挣钱，还有，你别总把我和师父往一块扯，多难为情啊！灵儿姐姐和师父才是一对呢，我只把师父当师父看！”
“喂，傻丫头，好男人就得抢！要是被别人抢跑了，你得后悔一辈子！”
“嘻嘻，这么说我爸也是你抢回来的啦？”
“瞎说，你爸当年追的我，我睁着一只眼都瞧不上他！”董燕瞪起了眼睛，“回来，你这个死丫头，一说正事你就跑！”
“嘻嘻，你们玩吧，我要帮素素姐姐去整理刚买回来的课本啦！”
“这个死丫头，一点儿都不争气！”
“行啦，夏夏已经做得够好了！”萧建波无奈地说，“你还要她怎么样啊？你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一事无成呢！”
“你少给我打岔，我说的是牧原！”
“牧原？”萧建波的眼珠转了转，“那你可得有心里准备，据我说知，那个龙灵儿和牧原可是发小，两人的感情也最深了，连那个夏雪都差一截呢，你不会逼着女儿给人家做小三吧！”
“呸！呸！呸！就是做小三，也是她们做小三，我女儿可是要明媒正娶的！”董燕啐了几口，在老公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哎，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夏雪啊？”
“我问了，她跟着牧原去南疆了，龙灵儿也跟着去了！”
“凭什么带着龙灵儿啊？”
“那是人家的老家！”
“夏雪呢？她能去，凭什么不带上我女儿啊？”
“你女儿不得留下来接待我们嘛！再说了，你女儿除了会表演几个魔术，对商业懂吗？”萧建波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兔子，是不是该喂了啊！”
“那也不对啊，越是不会才越应该学呢！还有你，放着家里现成的生意不教夏夏，还指望别人啊！”
燕京，西郊。
叶卿卿的车子刚刚抵达山脚，一辆黑色的轿车就从上面驶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少将军衔的中年人，叶卿卿迎上去和对方简短地寒暄了两句，两辆车子随即一前一后地朝山上开去。有了中年人在前面开路，路上的岗哨并没有为难，做完例行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车子最终停靠在一座别墅门口，那名少将居然破例地走到叶卿卿的轿车前拉开了车门，宁空青没有说话，只是礼貌性地朝对方点了点头。刚才上山的时候，叶卿卿简短地介绍过此人，他姓戎名毅，是老将军的贴身警卫。
“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不是特别好，这一次老比以往都严重！”戎毅不苟言笑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担忧，“医护人员刚刚做完检查，正在会诊！”
叶卿卿转过看向宁空青，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我能给病人切下脉吗？”宁空青问，作为一名老中医，他曾经无数次紧靠听诊就能开出药方，但今天的病人有些特殊，还是先探明病情后再发表看法比较谨慎一些。
叶卿卿看向戎毅，将决定权交给了他。
“请小姐先带宁大夫去客厅休息下，我去和文医生说一下！”戎毅说完，迈着坚实的步子上楼去了。（未完待续）
第642章 问诊
二楼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年近九旬的老爷，眼睛炯炯有神，但脸上却挂着疲态，气息之间有些不稳，时而细弱游丝，时而粗如牛吼。叶卿卿一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头，心疼地抓住老人的手。老人眼里的厉色内敛，笑呵呵地握着外孙女的手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似乎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外公，我前几天去了一趟南疆，有幸见到了宁空青前辈，所以专程把他请来给您看看！”
老人往叶卿卿身后看了一眼，瞬间就认出了宁空青和宁采尘爷孙两人，在十几个医护人员里，这两人穿着一套中开襟的唐装，如同是鹤立鸡群一般。
“好！”老人点点头，不过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一来他素有城府，二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把这次会诊当成了外孙女的一片孝心。
叶卿卿把位子让开，亲手搬了把椅子放到床头。宁空青先对老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坐到椅子上稳了稳心神，他轻轻抽出老人的手，伸出三指分轻轻搭在寸、关、尺三个部位上。足足过了有五分钟，宁空青才缓缓地站起身。
“采尘，你也来切一下！”
除了叶卿卿，房间里的人瞬间都把视线转移到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上，有的面露疑惑，有的面露不屑。无论是宁空青的年纪，还是他的气度都不会让人怀疑他是一名老中医，但却没人把宁采尘看到眼里，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宁空青的助手，这种年纪，恐怕还没从医学院毕业呢。
宁采尘放下手里的医药箱，学着爷爷的样子轻轻地坐到床头，看到老人那疑惑的眼神，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却没做解释。
“外公，这位是宁空青前辈的嫡孙，别看他的年纪小，但已经是一方名医了！”
“好啊！”老人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将胳膊放到床头，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专注地看着宁采尘为他切脉。
宁采尘的切脉时间还要长一些，他将老人的胳膊收入到被子后，还起身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老人的面色，这番举动，更让众人对他的医术心存怀疑。
“就在这里说！”老人见众人要起身去楼下，积蓄中气说了一句，“没什么可瞒着我的！”
叶卿卿用眼神征询了一下医护人员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又看了看戎毅，这才点点头。那名老者刚要开口，老人家却又开口了。
“书乔，你先等等，让……这个年轻人先说！”老人看着宁采尘，眼神里既有鼓励，又带着一丝的玩味。
“您老的体内有两块弹片，或者是子弹一类的东西！”宁采尘说，“一块在心脏右侧，稍大，应该是手术风险太大，无法取出；另一块，确切的说是另几个碎片散步在了左肋骨的第三根和第四根之间，这里动过手术，但碎片没有被全部取出！”
房间里立刻响起一片吸气之声，所有的医护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老人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戎毅和叶卿卿，两人都微微地摇了摇头。
“呵呵，小宁大夫的确厉害！”老人笑了笑，“都说对了，仅凭切脉就能说出这些，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啊！”
“外公曾多次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抗战时期，弹片刺入了胸腔，当时的医疗条件比较落后，无法进行如此复杂的手术，等以后有条件了，但弹片的深度有所深入，而外公的身体也不适宜做这种大手术了！”叶卿卿解释说，“至于左肋处的那处枪伤，是外公当年剿匪的时候所中的流弹，土匪的武器比较落后，用的是自制的土枪，铅弹很容易就取出来了，只是残留了很多的碎片！”
“西医中将脏腑分开来看，但中医里却将它们视为一体，心脏处的那个弹片虽然危急，但对目前的影响倒不是很大，但肺部的铅弹才是最紧要的。”得到爷爷的鼓励，宁采尘继续说，“藏血，脉之气也，血发于心，气源于肺！食气人胃，散精于肝，浊气归心，淫樟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含精，行气于府。前几年，趁病人气血旺盛的时候应该接受tavr手术治疗，将子弹碎片尽数取出！”
“以外公的身份，是无法在国外接受治疗的！”叶卿卿说，借此化解众人的尴尬，“国内近两年才引进这一技术，并取得了飞速的进步，但外公的身体近期十分虚弱，无法接受治疗！”
手术的创口大、康复较慢，对于七八十岁的老人和有外科禁忌症的患者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治疗方式，约有三成的患者只能通过药物治疗缓解。
“你还懂西医？”那名六七十岁的老者惊讶地问。
“这位是文书乔文大夫，他是医护小组的领头人，文老也是中医出身的！”戎毅介绍说。
“我姐姐是学中医的，我只是跟她学过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宁采尘说，“我个人认为当前最紧迫的是提高患者的免疫力，增强体质，以便在最短时间内能够接受手术治疗！”
“我也是这个意见！”宁空青点头赞同。
戎毅看向文书乔，希望他尽快给出决定性的意见。
“不得了，不得了啊！”文书乔感叹了一句，然后打开文件夹在里面挑选了一下，随手递过来一本医案，“这是患者的病例史，以及近期接受的一些治疗方案，你先看一下！我们中西医小组秉持这种治疗方案，看看你们能否在这方面给我们一些建议！”
看完了正本医案，宁采尘率先理出了一个方子，只是这个方子有些凶，滋补是很容易的，但老人的体质太弱，只有清除了部分淤毒才能让身体更好的吸收营养。宁采尘斟酌了良久，最终还是把这个方子交给了爷爷。宁空青拿在手里看了片刻，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缓，显然也是有点犹豫不绝，但他最后还是一字未改地递给了文书乔。
“方子的确是好方子，但这药是不是太猛了一些？”文书乔的语气里有一点儿责备，他是医疗小组的负责人，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务必谨慎，一旦出了问题，他是要负政治责任的。
“我仔细揣度过剂量，这个方子应该在保险的范围内！”宁采尘说，“此外，我还想配合针灸治疗，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驱除淤毒！”
“不行，方子的确不错，也很对症，但是药量有些猛！”文书乔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宁采尘还要说，不过却被宁空青用眼神制止住了，他见多识广，虽然认为孙子的方子非常对症，但给这种大人物看病的顾虑也的，病人服下后极可能会引发剧烈的后续反应，一旦有一个小细节处理不当的话，那可是追悔莫及的。万幸的是，患者当前所患的并非是急症，的确有时间进行调整，从这一点儿上讲，文书乔的顾虑也是符合情理的。
“我建议把这几味药的剂量略微调整一下，先探探路！”文书乔说。
“但这几味是用来清毒的，一旦缩小了剂量，很难收到奇效！”宁采尘还是坚持自己的诊断，“而且病人中气不足，补不受补，病情恐怕很难得到缓解！”
经过一番讨论，医疗小组最终还是采纳了文书乔的意见，采用以补为主、以清为辅的治疗方案，戎毅及时把这个情况告知了楼上的老人，并让文书乔马上煎药让病人服下。（未完待续）
第643章 赔本赚吆喝
半夜时分，萧建波起夜回来，下意识地朝楼下的客厅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睡意立刻全都没了。别墅外马路上的灯光散进客厅，朦胧之中，有一个人影正在木刻屏风前面徘徊。
萧建波没敢声张，四处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墙脚边有一个拖把，二话不说就把它抄在了手里。透过楼上的栅栏，萧建波小心地打量了一会儿，那人的身形不高，居然还有驼背，他在屏风前不停地转来转去，似乎在鉴赏那东西值不值钱。
“这到底是什么贼啊，放着下面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偷，却不停地打量这件家具，别说它不值钱，就算是能卖个好价钱，难道你还能把它扛出去？”
前前后后地思量了一番，萧建波一抬头，却发现屏风前的那个人影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看，吓得萧建波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趴在地上，伸着脖子朝下面又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找到那个影子，也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萧建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贼跑到房间里去了，再后面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宝贝闺女，这贼别捞钱没捞到，反而把自己闺女给祸害了。想到这里，萧建波也忘记害怕了，抄着拖把就往闺女的房门口跑。他也不想想，小龙虾的闺房在楼道那头呢，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又是必经之地，他根本没办法越过去。
轻轻一推，小龙虾的房门果然没有反锁，萧建波侧耳听了听，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才一手举着拖把杆，一手打开了电灯。小龙虾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姿极其洒脱，直接摆出了一个“大”字。看着女儿那薄如蝉莎的粉红色睡衣，萧建波都觉得有些脸红。
“夏夏，夏夏！”
“爸，你干嘛啊！”小龙虾翻了个身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小心儿我明天告诉我妈！”
“夏夏，楼下闹贼啦！”
“贼？贼在哪儿呢？”小龙虾噌地一下就床上爬了起来，吓得直往床头钻，“爸，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赶快去把贼抓了！”
“我在楼下看到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见了你还来打扰睡觉干嘛啊！”小龙虾没心没肺地说，拉过被子就要躺下再睡。
“你！”萧建波气得只反白眼，“总得去看看啊，别丢了什么东西！”
“能有什么好丢的啊，最值钱的就是我了！”小龙虾用被子把脑袋一捂，“其它的跟我没关系，丢了也是师父的！”
“走，跟爸下去看看！”萧建波把女儿从床上拉起来，顺手给女人批了件衣服，他还真怕那个贼见色起意，“你对房子熟！”
小龙虾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去，把所有的电灯全都打开了，和萧建波里里外外地搜了一个遍，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而且所有的门窗关得好好的，一点儿闯入的痕迹都没有。
“啊！”小龙虾打了个呵欠，“爸，贼在哪儿呢？”
“咦，我刚才明明看到屏风边上有个人啊，在那里晃悠了大半天呢！”萧建波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我看错了？怎么会呢？不会是闹鬼吧！”
“闹鬼？”小龙虾一愣，然后迷迷糊糊地往楼上走，“闹鬼正常，这房子本来就是鬼宅！要不然碧雪也不会怂恿师父买了！没事儿，明天让碧雪过来看看，她正闲得发慌呢！”
看着女儿若无其事地回屋睡大觉去了，萧建波可是吓得不轻，估计今晚是别想睡了。
酒吧一条街苏荷酒吧的豪华包厢内，孟健被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中间，包房中间的钢管前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在搔首弄姿，灯光闪烁，音乐躁动，孟健此时已经喝得脑袋发胀了。孟健对陪都并不陌生，时而到这边来走动一番，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从早上到半夜，这群朋友就载着他到处享受了一番，而陪都的夜生活更是必不可少的，桑拿洗浴、按摩……因为钟丽丽粘得紧，他好久都没有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孟总，再过几天可就是巡演了，怎么说你也得给哥几个弄张贵宾票啊！”说话的这人叫金钫，是孟健早些年在陪都民国街认识的，干的是倒卖群众演员的勾当。据他讲，他曾经捧红过几个三流明星，长期在各大荧幕上露脸，出演一些群众甲乙丙丁之类的“大角色”。
“这场不行！”孟健摆摆手，“不是我瞧不起哥几个，这场是首场，来的权贵太多，贵宾包房早就人满为患了！”
“嘿嘿，我看是小龙虾压根就没把你这表姐夫当回事儿吧！”说这话的叫贾若星，一直以来都干黄牛生意，从明星门票到八月十五的月饼票一向都是来者不拒。
“嘿嘿，我看也是！”其他几人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放屁！”孟健猛地一拍桌子，“姑舅亲，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老理儿我信，不过你和人家小龙虾可不是姑舅亲，你是表姐夫，不是表哥！”金钫斜着眼睛说，“亲姐夫和小舅子还隔着一个层呢，更何况是表姐夫啊！”
“金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金钫阴阴地一笑，“上次榕城那事我可是听说了，你大包大揽整了个粉丝见面会，结果被人阴了一刀，到现在那合同还没签吧！”
被人如此揭老底，孟健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甩袖就要离开。
“老孟，老孟！”贾若星急忙一把拉住孟健，“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金哥就是开个玩笑，别这么不识逗嘛！”
“这他妈的是开玩笑吗？这他妈的是打我脸！”孟健气势汹汹地说，“那事怪我吗？都是他妈的经纪公司想绑死我表妹，害得老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白折腾一场！”
“对，这一点我可以给老孟做证！”金钫把孟健按回到沙发上，“我平时没少和那些经纪人打交道，都他妈的不是东西，我就有好几个小明星被他们挖走了！”
“老孟，刚才是我话重了，我先给你陪个不是！”贾若星倒是能屈能伸，抄过一瓶啤酒仰脖子就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说道：“我这也是着急啊，兄弟们放着现成的财都发不了！”
“发财？发什么财？”
“发什么财？老孟，八百的票我这边都是两千一张收进来的，一转手就是三千！”贾若星伸出三根手指在孟健眼前晃了晃去，“照这个行市，八成还得涨，五千一张都有可能！”
“真的？”金钫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那要是有个百八十张的票，咱们还不发了啊！”
“可惜啊！”贾若星垂手顿足地说，“陪都这场的门票早就抢光了，现场的钞票没咱们兄弟的份！”
“可惜什么啊，陪都这场没了，不是还有好几场了嘛！”金钫挤了挤眼睛，“老孟，凭你这点关系，弄百八十张门票不是问题吧，榕城可是你的地盘！”
“这个？”孟健有点儿犹豫了，要是走走门子的话他倒是有把握从票务公司弄点票出来，不过他被牧原算计怕了。
“切！”贾若星露出一丝不屑，“老孟，要是这点儿事你都不帮忙的话，那以后咱们兄弟可就没法处了！”
“要什么票？什么行情？”
“什么票都行，越高档越好！”贾若星拍了拍胸脯，“就凭现在这热度，价钱至少能炒到五倍！老孟，只要你能拿到票，有多少我收多少，我按票价的五倍从你手里收，给你来个旱涝包收！少卖了绝对不找你退钱，卖多的才是我和老金的，我们这次宁愿赔本赚吆喝，不为挣钱就为长脸，怎么样？”
“行！”孟健一拍大腿应承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644章 什么报酬
就在孟健许下承诺的同时，楼上的一个包间里，骆昕放下手机后对旁边的华文卓点了点头。
“华少，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剩下的就看您的了！”
“哼，只要狐狸露出了尾巴，它就跑不了！”华文卓冷笑一声，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光。
“华少啊，我在陪都可是混不下去了！”汪涵涵一脸愁容地说，“八成您也听到消息了，我让人摆了一道，上上下下一番打点，光律师费就花了十几万，要不是领导们给面子，我这会儿已经在里面吃牢饭了！”
骆昕扫了汪涵涵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汪涵涵这次的确没少下血本，不过她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地在外面逍遥，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律师，而是和上层的一些私下关系。这些年来，她这个老鸨子可是没少牵线，其中不乏一些大领导和当红明星，手里捏着不少人的**。怕把汪涵涵逼急了来个竹筒倒豆子，所以上面一番论证，以行贿证据不足为由撤销了提告，仅仅以违法社会治安条例为由关了她十五天，交了一笔罚金了事。
“陪都混不下去，就去燕京嘛！”华文卓懒洋洋地说，“天下那么大，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嘛！”
“如果去了燕京，华少您可要罩着我点儿啊！”
“行！”华文卓阴阳怪气地说，“不过要看汪姐你的表现了！”
“唉，我人老珠黄的能有什么表现啊！”汪涵涵凑到华文卓耳边说，“不过我刚刚从燕京电影学院里物色了几个不错的苗子，华少，您见多识广，又是影视界的大制作人，是不是帮我调教调教啊！”
“哈哈，别的不行，但说起这拍电影我可是内行！”华文卓张狂地淫笑起来。
汪涵涵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从门外带进来四个女孩子，各个都是眉清目秀、婀娜多姿，那穿戴就像是刚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一般，不但布料少的可怜，通体都泛着光亮。汪涵涵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一拥而上，像蛇一般把华文卓和骆昕缠绕了起来。
“这……这就是封魂棺？”敦若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关门村！”涣若释说，“是蓝裕买了以后托人带过去的！”
“你们把他抢了？”敦若朴又是一惊。
“不是，是我和牧原哥哥偷来的，在他们交易之后偷的，没人知道这东西去哪了！”
“没人知道？”敦若朴摊了摊手，“是没证据吧，恐怕大伯早就猜到这东西落到空若谷了！”
“怎么那么多废话啊？”龙灵儿有点不耐烦了，“你收还是不收啊？”
“收，当然收了，这可是好东西啊！”敦若朴轻轻抚摸着木箱上的花纹，“这等精品，说百年难遇也不为过！”
“精品？”
“没错，这箱子宽一尺八，高两尺，长三尺三！”敦若朴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外面采用上好的紫檀打造，内部以金丝楠为衬，再看这彼岸花，绝对是大师的手笔，就是当成古董卖出去也得值几十万，更何况是一件法器呢！”
“咳咳！”龙灵儿干咳了两声，挖苦道：“四叔还真是慧眼识珠啊，把你派过来看店，不发财都难！”
“师兄，这东西是不是用来炼制鬼仔的？”
“炼鬼仔？”敦若朴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这东西的确多在一些邪门歪道手里流转，甚至被当成诅咒法器来用！”
“诅咒法器？”
“诅咒法器！前几年有一部叫《木乃伊》的电影你们应该看过吧，有一个巫师被活生生地制成了木乃伊，灵魂被禁锢在棺材中无法逃脱，虽然那只是编剧杜撰的，但这个，和那个差不多！说到其历史演化的话，甚至能够古追溯到金缕玉衣！”
玉衣也叫“玉匣”、“玉柙”，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时穿用的殓服，外观和人体形状相同。汉代人认为玉是“山岳精英”，将金玉置于人的九窍，人的精气不会外泄，就能使尸骨不腐，可求来世再生，所以用于丧葬的玉器在汉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金缕玉衣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七魄藏于脏腑等处，古人用玉器封住九窍就是想将七魄封住，不过七魄又和三魂有着紧密的关系，后来有人用法术加墓穴、棺椁、玉衣等结成法阵，的确可以把三魂困住，起到尸体不腐的作用。不过一旦有盗墓贼破坏了墓室结构，阵法就会失效！”敦若朴解释说，“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一次，早年他游历江湖的时候曾找到一处金缕玉衣古穴，从外部的山河走向和墓穴的定位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处所谓的‘长生不老’穴。”
根据现在考古学的经验来看，保持尸体不腐的条件很复杂，但大体可以总结为气候问题，比如干燥的地方就容易发现木乃伊，并曾经在一些沙漠地带发掘过多具。此外就是温度极低的地方，比如北极和雪山，因为细菌很难滋生，也曾发现过多具冰尸。但这些都不是决定条件，有些木乃伊被发现的时候，甚至是被浸泡在腐水里。
“要想尸体不腐，最重要的就是封闭水气，水气不通则气场不乱，三魂七魄无法离位！”敦若朴说，“但这对于死者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永远无法得到安息，甚至会变成厉鬼或僵尸！后来有高人发现了这一现象，于是才有这种封魂箱，专门用来对付仇人和十恶不赦的人，让人永锢牢狱，无法超生！”
“听三哥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牧原说，“赵家可能就是从炼鬼仔那里看到了这个捷径，才别处心裁地想出这么一招，并四处大肆搜寻封魂箱！”
“等等，你刚才说捷径？什么捷径？”
“炼制血僵的捷径，上次我们去赵家村的时候一个猫脸老太因为伤口崩裂而死，短短的半年，她居然被炼化成了血僵，想必当时的地宫比较复杂，有些类似于封魂箱！”
“这个的确讲得通！”敦若朴点点头，“炼化僵尸的地方基本都设置有防堵魂魄的阵法和符咒，以此来防止僵尸诈尸，或者鬼火异动！不过他们居然能阴错阳差地想出这么一招，可见赵家也笼络了不少的奇人异士！”
“那他们是怎么炼化的？”罗绨仁好奇地问。
“过程或许很复杂，但原理却很简单！”牧原想了想，“以往炼化血僵都是魂体一起炼化，除了等待尸体慢慢转变为血僵，还要把灵魂印记注入进去，但现在却可以分开操作了。首先用尸毒炼化符合要求的尸体，然后用封魂棺压制魂魄，迫使它进入到血僵体内，并封存其中加以操控！”
相传有一道叫“白蛇入洞”的菜——将泥鳅洗干净后放入到蛋清里，让其吐清体内的污秽，然后在水中放一块加工好的豆腐，将泥鳅放入到盆里一起蒸。随着水温不断上升，泥鳅会自动钻入到豆腐里避热，最后和豆腐一起被蒸熟。
在牧原看来，赵家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将魂魄囚禁在封魂棺内，最后导入到血僵体内。虽然这是一种速效的办法，但却有利弊。好处是血僵斗性凶狠残暴，攻击力十足；坏处却是一旦灵魂印记被清除，血僵就会不受控，凶暴地残杀一切异类和同类。
关环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佐证。
“好啦！”龙灵儿的眼珠子转了转，“既然这东西这么好，可不能让你白白拿去，给报酬吧！”
“报酬？什么报酬啊？”
“人皮面具！”龙灵儿把手一伸，直接来了个狮子大开口，“至少五副，都要女相！”（未完待续）
第645章 病情突变
刚进院门，牧原就听到一阵大呼小喝的声音，从门口往里一看，只见蒋碧雪双手握着凤翅环正楼上楼下地找呢，额头上都见了汗了。萧建波夫妇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看着蒋碧雪一个人满屋子的瞎折腾。
“干嘛呢？”龙灵儿没好气地问，“想拆房子啊！”
牧原原本还想在门外观察一会儿的，龙灵儿这么一喊他也藏不住了，急忙进门和萧建波夫妇等人打招呼问好。
“小师兄，你这房子里闹鬼，等捉到了给你打个五折！”蒋碧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牧原问。
小龙虾把萧建波的所见所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牧原一愣，不过他也不能说这地方是鬼市入口，如果真要实情相告的话，估计萧建波立刻e就能卷行李走了。
“叔叔，可能是你看错了，八成是门外的树影呢！”牧原笑了笑，“不过随她们折腾吧，咱们不为别的，只图个心安！”
萧建波对牧原的话有些怀疑，不过看到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看到董燕吓得脸色发白，只有附和牧原的话了。
四月底，孟燕和刘畅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举办地点选在南山一处风景绝佳的休闲会所，场面虽然很隆重，但受邀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却并不多。席开二十桌，观礼的宾客基本上都是刑侦队的成员、双方父母亲友和一些交情甚好的朋友，这其中职务最高的就是吴崇宇。
舞台设在在户外的湖边，魏吴崇宇脱去警服换上一身挺拔的西装，在台上担任司仪一职。
首桌安排的是父母双方，牧原等人沾了一个光，随着刘应渠被安排到了第二桌，如此一来，左侧基本上都是亲友，右侧是同学、同事和朋友。
婚礼正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举行，负责迎客的人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附在魏崇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台上的几人就匆匆忙忙地迎了出去。时间不久，夏中平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夏局，您怎么来了？”孟燕说，“知道您工作忙，才没给你消息的！”
“孟燕啊，是不是在我的手底下做了两年刑警不舒坦啊！”夏中平笑呵呵地说，“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我反倒是从小雪那里听到的消息，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啊！你们别管我，别误了吉时良辰！”
孟燕和刘畅带着夏中平往里走，但夏中平说什么也不在首桌上落座，而是在右侧的第二桌和一干刑警队的成员坐到了一起，这态度非常明显，自己今天过来既不是领导也不是长辈，而是以老同事自居，可谓甚是低调亲和。
“师姐、师兄，祝您两位百合好合，早生贵子！”新人过来敬酒，牧原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亲手递上一个礼盒。
“呦，这可是好东西！”刘应渠探头看了一眼，盒子里放着一副双鱼玉佩，正好是一对。
“你小子今天没惹祸吧！”孟燕瞟了玉佩一眼，绷着脸问，“都不想给你请帖的，就怕婚都结不清静！”
“哎，师姐，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牧原露出一副苦瓜脸，“我可听说了，你又要被破格提拔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闭嘴，老老实实地喝你的酒！”孟燕眼睛一瞪，刑警大队长的气势又出来了。
“嘻嘻，刘畅哥哥，以后你可要小心了呦！”小龙虾嬉皮笑脸地说，“万一得罪了野蛮大师姐，小心把你送到局子里去守空房！”
“没事，我是家庭主男！”刘畅笑呵呵地开着玩笑，“家里的大事小事儿都由老婆大人作主！”
孟燕瞪了刘畅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深情，看得一桌子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待新郎新娘敬完酒离开，牧原悄悄地把一张储存卡递给了刘应渠，随同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着两根棉签。
“老师，这是出门前您让我们拍的照片！”
“好，好！”刘应渠美滋滋地把储存卡放进口袋，“回去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没事，不过您老可要小心点儿，这照片可不能外传啊，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牧原叮嘱道，“还有，麻烦你帮我做一下鉴定，这棉签上的头发就是样本！”
“行啦，这个好办！”刘应渠满口应承了下来，“大学里就有科研室，可以做！”
两人正在低声聊天，却听到隔壁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把杯子里的酒一干，有条不紊地出去了。
“怎么了？”牧原奇怪地问。
“都是你！”孟燕气呼呼地说，“你一来，这案子也跟着来了，让人连饭都吃不好！”
“师姐，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牧原着实有点儿委屈。
好在离席的都是基层刑警，由一个副队长带队，孟燕这个新娘子倒是没被惊动，婚礼如期举行了下去。
服药两天，结果正如宁采尘预料的那样，病人服下五剂中药后病情没有任何的好转，依然是气虚神散，呼吸时疾时缓、时重时轻。再次给老人诊过脉之后，宁采尘的脸上现出一片优色。
“采尘，外公的病情有什么问题吗？”叶卿卿担心地问。
“今天的气息相比昨天更加不稳，照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病情会有突变！”
叶卿卿看向文书乔，想从他哪里得到确认。
文书乔思索了片刻，才点点头，说：“脉象的确像小宁大夫说的那样，但这并不是常态，而是偶尔出现的，西医小组刚刚做完全面检查，各项数据与之前并没有差别。”
切脉完全是医生的主观认知，同一病人不同的中医会得出不同的结论，甚至同一名大夫在情绪不同的时候也会出现差异，此外，脉搏也会因为年龄、气候、地里等诸多因素产生微妙的变化。文书乔的诊断的确和宁采尘的感知是一样的，但时隔一天，他并不是非常确定这一点，而且医疗器械给出的结果却是一致的，这也让文书乔对自己的诊断有些信心不足。
“那接下来该如何治疗呢？”叶卿卿问。
“我还是之前的意见，内服猛药，外用针灸！”宁采尘说。
“我也同意！”宁空青开了口，经过这次变故，他也认为自己不如孙子，有些优柔寡断。
众人又把目光都转向文书乔，他是医疗小组的负责人，任何治疗方案都需要先通经过他的允许，然后再去征询患者家属的意见。
忽然，客厅的墙上响起尖锐的报警声，众人都是一惊，然后拔腿就往楼上跑。刚刚冲上二楼，就见十几名西医大夫正推着器械车往病房里赶，虽然各项抢救措施进行得有条不紊，但每人脸上都透着慌张和深深的焦虑。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名中医大夫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对文书乔轻轻地摇了摇头。
“外公！”叶卿卿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
“我能去看看吗？”宁采尘站了出来，“我想确认一下最终的结果！”
楼道里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宁采尘，显示仪上已经清晰地显示出病人已经没有了心跳和脑部反应，难道这个时候还需要确认吗？
“到底行不行？”宁采尘大声地问，“这种事不能耽搁！”（未完待续）
第646章 鬼门十三针
“好！”戎毅和叶卿卿同时点头，两人往旁边一闪，给宁采尘让出了路。
宁采尘快步走到床头，先把老人身上的医疗器械快速摘下，这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安静！”
宁采尘屏息静息地坐了十秒钟，他轻轻地抽出老人胳膊切了一下脉，然后又在老人的脚脖子、颈部一一切过，甚至还把手伸到老人的病号服里在胸口等位子摸了一下。虽然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疾，但却并不凌乱，也不慌张。
“不是绝脉，病人还有一丝气息！”宁采尘说完，伸手针灸包中抽出一根银针直接在患者的头顶上扎了一针。
文书乔猛得一哆嗦，他也是一名老中医，一眼就看出宁采尘所针的地方正是一处死穴。不过如果控告宁采尘谋杀的话肯定是不对的，因为病人已经被宣告死亡了，但如果不上报，这就是隐瞒事实，肯定要承担责任的。
犹豫之间，宁采尘又飞快地扎下了几针，每一针都是死穴。扎完九针后，宁采尘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他连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而是像之前那样反反复复地用“九诊法”为患者切脉。大约过了两分钟，宁采尘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色，他快速拔下了老人胸口处的一根银针，然后又用“九诊法”继续切脉。如此反复了五次，到第五根针灸被拔下的时候，老人的胸口突然有了微微的反应，似乎是恢复了心跳。
“抢救，抢救！”一名中医大夫大声地呼喊着，招呼护士赶快上仪器。
“慢！”文书乔突然拦了一下，“谁都不要打扰小宁大夫的施救！”
“可……可……”那名医生慌张地指了指病人，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戎毅挺身一步横在床头，直接把几名护士和医生拦了下来，他的手握在腰间的手枪上，目露凶光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没人会怀疑他会开枪。
“这……是鬼门十三针！”文书乔喃喃地说，不过语气却有些不肯定。
“没错，鬼门十三针！”宁空青点点头，“我只能行到七针，采尘可以行到九针，我这一脉里只有师兄一人能完整地使出十三针！”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宁采尘才长出一口气，缓缓地走到老人的床头。在这十分钟里，他反复地切脉，时而拔下银针，时而又补上银针，甚至针灸的穴位都一再而再的改变，期间针灸的地方多为死穴。
拔下老人头顶上的银针，宁采尘再次为老人切脉，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他才吐出一口气，然后往椅子上一坐呼呼地喘起了粗气。
“好……好了！”宁采尘招招手，“上呼吸辅助设备吧，不……不过要小心，病人现在比较微弱，不宜大动！”
戎毅听到宁采尘的吩咐，身子往旁边闪了闪，看着护士们小心翼翼地给老人接上医疗设备，当显示器上的曲线重新跳动起来的时候，他轻轻地抽了抽鼻子，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
“爷爷，我说个方子，您和文老……斟酌一下，没问题的话要尽快给病人服下！”宁采尘虽然累的喘息不匀，不过还是把方子拟了出来。
等宁空青把方子写完，就递给了身边的文书乔，后者拿着方子反复看了三遍，又上去给老人切了一下脉，这才郑重地签下了名字。
“小宁大夫，了不起啊，是我小看了你了！”出了病房，文书乔拱了拱手，“从现在起，患者的医疗方案由你来带头，我只起辅助作用！”
“这可不行！”宁空青摇摇头，“他还年轻，不堪大用啊！”
“宁老哥，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仅从刚才抢救的过程来看，他绝对不是冒失之人，稳健有法，临危不乱，粗中有细，重法有节，远在你我之上啊！”文书乔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唉，我在体制里太久了，习惯了凡事都要遵守条规，谨慎有余，魄力不足，老了！”
“理解，理解！”宁空青拍了拍文书乔的手，“我也一样啊！”
“宁前辈，文大夫，我外公他……”叶卿卿焦虑地看向两人。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然后都转头看向的宁采尘。
“暂时算是脱离危险了，不过还要观察一下，服下药后如果能够平安地度过今晚，那病情算是基本稳定了，不过这些都需要后续诊断后才能确定！”
听了宁采尘的话，文书乔微微点头，不过在心里却是一笑，这小子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唐突，还是给自己和别人留了回旋的余地。
“爷爷，你们去休息吧，煎药还需要一会儿，我就在这里守着！”宁采尘这会儿也慢慢恢复了体力，开始整理自己的针灸包。
“行，这里由你盯着，我和宁老哥下去煎药，有任何事情及时通知我们！”
天刚蒙蒙亮，叶卿卿亲手端着一碗羹汤来到了病房门口。宁采尘听到脚步声，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四顾看了看，这才安心地坐了回去，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来，先喝点东西！”叶卿卿将汤碗交到宁采尘的手里，转头看向戎毅，“怎么样？”
戎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整整一夜，他一直笔直地站在门口守卫，既没有离开半步，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给老人服下汤药之后，文书乔、宁空青和宁采尘三人多次给老人切了脉，虽然老人还没苏醒，但脉搏相较服药之前已经平稳了很多，这比预期的情况还要乐观很多。刚刚给叶卿卿讲述完病情，文书乔和宁空青走了上来，两位都是七旬的老人了，后半夜就都到楼下休息去了。进去给病人切了脉，两人就退了出来，虽然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虑，不过却是乐观了很多。
“采尘，你看后面该如何用药啊！”文书乔问。
“文老，我的意思是再服三副巩固一下；明天起用之前的药方，药方稍加修改，以养为主，以清为辅；如果病人没有不良的反应，就改用以清为主，以养为辅。乐观的话，十天之内应该可以收到奇效！”
文书乔结合刚刚的切脉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卿卿啊，这次你能把这爷孙俩请来可是极对啊，不然我可就要铸成大错了！”
“文老，可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都是您照顾外公，外公能挺到现在都是您的功劳啊！”
“不行了，老了！”文书乔笑着摆摆手，“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新人换旧人，看来我是要让贤喽！”
“文老，我们年轻人容易冒进，不懂的轻重，还需要您多把关，以后还要多跟着您学呢！”
“嗯，从昨天的手法我就看得出来，别看你年纪不大，但看过的病人恐怕不比我少，见识到的病例更在我之上！”
“我这一脉都是先学医后四处游历，采尘在外面闲逛了七八年，不过看得都是村野小病，论经验离文老弟还远着呢！”宁空青谦虚地说。
“行啦，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让别人看了笑话！”文书乔笑了笑，“走，我们先下去吃早饭，顺便讨论一下方子。如果可行的话，我建议加入针灸疗法，能加快疗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