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上世荒界
十余年时间过去，无论尘上尘世还是各大虚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无论原素修练还是器灵研究，各个势力得知后都不慢，人人都争先研究修习。然而，就唐士道以灵魂网络和生命网络收集的讯息，尘上尘世还是‘慢’了一步。不是说虚空法师们更强大或更努力，而是尘上尘世的强者们研究到一定程度，他们就停了下来。
原因有二。
一，在拥有一定的效果之后，最先成功的强者便开始积极展示自己，表演自己，宣扬自己。
因为成了明星，他们不得不暂停研习修行。
二，在研究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开始迷惘而不知前行。
器灵的路线，自己提供了几种方法。然而，尘上尘世的强者们在全部研究过一次之后，再没有新的思路。仿佛，自己提供多少就是多少，他们从来不思考自己能不能整出新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研究不停也得停。没有新的道路，又没有愿意浪费时间钻研新路的学者，器灵之路自然暂停。
在力量方面，尘上尘世的强者们仍然占优。
因为他们本来就更强。
而且。
在器灵应用方面，他们的研究修习都朝着‘威力’而去，各大虚空是朝着‘作用’。前者只追求战力，后者追求各种效果，以及未发现的新路。所以，在尘上尘世的豪强们看来，他们在这方面‘更胜一筹’，领先于下世人。
无论是否短视，结果就是这样了。
唐士道在前往上世荒界之前也问过铁云斋和罗嵬，器灵的路子，上世长者们还能怎么走。
铁云斋很坦诚：他们不会研究。但，界外界或下世有新的研究成果，他们会抢。
没错。
他们就想保持武力优势，并用武力掠夺一切。
唐士道没有再问。
停留一段时间并且制造一大批灵魂石，出售让更多宗族获得这种材料。然后，召唤杨磨身边的战影，正式前往上世荒界。这一次无人随行，祖灵的境界，不战宗盟都找不出一个。再者，唐士道也不想有人随行。
众人分散。
罗嵬没有回归罗氏宗族，他知道罗相云不会容他。不过有恩有义之人，即使多年未归，他照样有朋友庇护隐居。
铁云斋和杨磨则留在不战宗盟。
他们都是小角色，最好的走向就是留下来，继续指导虚空元壤兽‘金鲤’的成长。
因为唐士道还没被‘正道’组织给‘正’掉，所以，他们目前也没有人会动，以免给唐士道一个发飚的借口。听闻唐士道准备进入上世荒界，无数猎灵团也纷纷出动，准备一场大戏。可以说，唐士道还没有行动，他们已经提前开始了。
这段期间，各大虚空也有议论。
“人皇已晋祖灵。”
“嗯，他已经快我们所有人一步了。不过，进入上世荒界会不会太冒险？原祖龟先生，你对上世荒界有了解吗？”
“不，只知道是最古老的界外界。”
“我倒有一点情报，是原太初先生提供的。他说：上世荒界就是一个强盗成灾的地方，也是一个只剩下弱者与强盗的地方。在那里，凶恶残暴才是真理，没有任何仁慈可言。我不知道人皇同学为什么要去，不过，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艄长者稍稍说明。
“为什么猎灵团盯上了人皇？对付人皇危险也很大吧？而且，打赢了也未必有好处。”大乾罗不太明白。
“不，好处极大。”
“为什么？”
“因为灵魂石。”一艄长者很肯定道，又说：“现在上世的灵魂石被炒到极高价钱，仍然供不应求。有人曾经培养巨型灵魂石，然后击碎分成小块出售。作用上还是差不多的，但，效果差很远。最重要，培养长大的灵魂石碎片能用，但无法自我成长。”
“除了人皇制造的，别人培养再击碎的就不能成长了？”
“对。不但效果差一些，而且不能成长。更重要，击碎的灵魂石也可能融入过灵魂，谁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知名东西残留。所以，最高价还是原型货。如果猎灵团能够拿下人皇同学，他们就能拥有一个生产机器。”一艄长者说完，大家都明白了。
难怪，这么危险的捕猎行动仍然抢着参与。
财帛动人心。
上世秘界的猎灵团也是上世人，多多少少遗留那种贪婪的性格。更何况，上世秘界本来就是强盗称尊，贪婪可是强盗的本质之一。相比危险，他们更在乎利益。
同样的议题，上世宗族也在议论分析。
此时。
猎灵团在索要巨款。
正道组织也索要巨款。
各宗长者都很愤怒，但他们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他们也知道猎灵团和正道组织的用心，答应狙击唐士道只是为了‘灵魂石生产者’这部活机器，他们的任务只是次要。可是，宗族长者们不想自己出手，不得不支付巨额酬金。
因为相比人皇这个威胁，索要的资源和法器还是可承受范围之内。
“可恶，这些家伙最好跟人皇一块死。”
“正道组织有我们的人啊，为什么还开出如此大额度？”
“他们平时都想坑多点，现在不乘机索财才怪。”
“好吧，忍忍，能干掉人皇就好。”
“进入上世荒界那种地方，加上猎灵团狙击，人皇不可能再出来。除了猎灵团和正道组织，我还联合一些朋友在上世荒界请了援军。人皇这一次，不死也得死。”元煞最后发言，听起来他提前做了一些手段。因为他的远古法器落在唐士道之手，他必须多做点事，否则再无机会拿回来。
此时。
另一边，上世荒界。
唐士道第一次踏足的感觉：这就是大枯竭术的范围之内……不，比枯竭效果更加可怕。
此时感觉。
自己连无限魔力大圆满都无法良好运用。
站在虚空元壤的大地上，唐士道感觉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巨大能量池，它正不停汲取周围的一切能量。最令人震惊的，因为它的存在，它的汲取，它的扭曲，周围的感应全部错乱。本来以自己的感应，稍稍一个神念就能够洞察数千位面。最大感应，连虚空的一部分都能模糊辨鉴。
但是。
在这里完全不同，感应东，南，西，北，上，下各个远近不同的秘泉之后，感应再无法探知更远。
换而言之。
最大感应只是一个秘泉的距离，无法强行穿过秘泉感知秘泉之后的环境与事物。
秘泉就像一个全能黑洞。
能量，感应，讯息，一切东西都被它汲取和扭曲。同时，它又像一道墙，在爬过它之前，你无法知道墙的后面有什么。无论如何努力，感知的最大极限就是周边方位的第一个秘泉，更远之后，只能飞过或闯过它们才可能感知。
上世荒界跟尘上尘工不同，这里不是所有土壤都是虚空元壤。
更大多数。
星体只是普通材质，因为拥有虚空元壤的核心，它们才能够形成一个完整构架。但，这并不代表安全了。因为秘泉的存在，这里没有什么是安全的。
此时，唐士道也不多想。
稍稍感应。
周围最接近的一个地方，一座赤焰水晶建造的巨城。
“来人止步，这里是……啊……”
恶汉挡路，唐士道完全不应话只一巴掌拍飞。这时候，其余同伙未敢上前，反而惊惶退后，一些机灵的旅人乘机窜入，省掉一笔过路费。
唐士道微讶停步，不是因为有人挡路，而是另一个异象。
此时。
刚刚被打飞的恶汉撞正在墙岩上，鲜血飞溅。他下意识一个治疗术保护自己，偏偏，问题大了……他的治疗术非常无效，而且，法术能量一瞬间被夺走，流向城中心一条未知的巨柱。
唐士道就在旁边，清楚感应到：恶汉施法时，法术被扰乱了一下，未成功。
施法之后，能量被夺走，效果无法生成。
甚至。
恶汉的伤口鲜血飘洒，因为法术效果不成，反而是加倍的严重。
“不，等等……不是这样，我错了……帮帮我，救救我……我不想……”恶汉的‘伤口’无法愈合，鲜血不断飘洒。同时，因为他施法的关系，他的法力库存也打开了一个缺口，也在不停飘出。
这时候周围伙伴只远离他。
无人敢近。
不到几秒钟，恶汉已经像晒干的海草，失去所有能量。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当法力能量被汲空，他的鲜血也全部涌散。可以这样说，他的‘能量’和‘生命’都在流失，只是能量流失更快一点。当能量清空，他的生命也加速丢失，二十秒不到，他只剩下一张人皮和骨架。现在这一份残骸中，唐士道使用大生命术也找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具骸骨，连一滴生命余能都没有了。
基本上可以说……这样的残骸，丢在野外连狗都不吃，连细菌都懒得浪费时间。
此时。
很自然的，同伙的恶汉涌过去，快速抢走刀剑甲胄和散落工具。刚一离开，正围观的人们又冲上，扒走衣服，甚至连内用布衣都没有留下。清光了，后来的人没抢到，才气愤一脚踢到旁边。之后，再没有人看一眼了。
唐士道再回头。
此时，城前挡路的恶汉们都半折弯腰，一副迎爹的卑下模样。
他们还不敢靠太近，生怕唐士道不高兴再来一拍。
甚至。
领头的队长还双手递上一捧过路费……没错，不敢收，反而躬弯送出。也不知道他们在平民们身上抽了多少鞭子才收到这么多，总之，他们是一点不敢留，全奉上了。
唐士道没理会。
因为。
这群人最高不入圣境……不，应该说，最高不到百万法力。
路上行人，九成九以上都是毫无魔力的凡人。
极少数拥有魔力的人，他们都穿着一身非溃漂亮的衣服，坐着非常漂亮的魔兽车驾，表情都一副……哭丧的脸。唐士道进入城中，远望城中心的巨型高台，心里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种表情了。
因为，这些人都是祭品！
城中心的巨柱，它就是秘泉石石柱。
第1166章：贫穷
贫穷，这里是真真正正的贫穷。
唐士道进入赤焰水晶城，第一个注意点不是城中心高台上的秘泉石石柱，而是这座城市的人们。令唐士道震惊的是，这座城市还有九成以上的人正在……饿肚子。
不得不说。
除了极过别的凡人世界和法师网某些古代星球，唐士道真心想不出，还有什么魔法区域的生灵居然会饿肚子。造水术和造食术不说，1点法力的植物生长，足够任何劣田获得丰收。而且不需要等待太久，多挥洒几下植物生长，你可以看着农作物从幼苗飞跃到成熟收割期。
上世荒界魔力枯竭，但修练者还是有的。
法师网随意一挥手就能使凡人富足，居然整一座城市还有九成人挨饿。这种事情，亲眼看见还没错得不可思议。
观望四周。
唐士道发现赤焰水晶城人口很多，每一个家庭之中，大部分的成员都是少年和儿童。
这些家庭也以一家为单位。
教育。
工作。
修练。
所有事情都由一家人完成，由父亲或者母亲传授知识，孩子们则用心听讲。
他们无法不用心。
因为，这些父母会根据儿女的学习和能力进行分配，差的，懒的，饿着肚子也不给吃的。稍稍成年的青年，或者修练有成的青年，他们会离开另寻更好的工作去处，或者更好的修练环境。大部分外出的青年都会带回一些食物或者工具，以免家庭支撑不住，弟弟妹妹们活不下去。
以地位看来。
这些家庭就是最低层的单位。
然后，青年们稍高一层，处于工作中或者修练中。他们所在地是一个场馆，工馆或学馆，这是倒数第二层。
这些青年们的导师地位更高一些，可以算是倒数第三层。
说是导师。
事实上，他们更像经验丰富的老贼。在这个层次，他们有些人负责教学，有些人负责巡查，有些人负责外出狩猎。在城市挡路收费的恶汉，实际就属于倒数第三层。除了平民家庭和平民青年，贼兵这个‘武卒’就是最普遍的武力单位，也是最低下的武力单位。
贼兵及贼兵以上的群体，他们才算真正的法师。
虽然，水平还是极渣。
城中心的秘泉石石柱就是一个祭台，强制性的祭献之地。在倒数第二层，青年们修练有一点法力之后，他们就需要交税。不是钱，而是法力点。10抽5，而且，每隔一年上交一次。换个说法，一年内你无法修练翻倍，你这一年就白练了，说不定交完就退步了。
城主会在乎你的意见吗？
不。
不会。
在他眼中，所有修练青年都是一棵棵的韭菜，一年内你们不长高不翻倍就是你们的错。
秘泉石的献祭非常危险。
唐士道亲眼看见，最少有一两成青年法师被吸成干骸。除了法力抽空，他们的生命也被抽空了。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救他们，甚至还在大笑嘲弄。更恶劣的，献祭之时本来就不好控制，有些贼兵还故意抽打或射击，让青年法师们失控错乱。
只要一点点错乱，青年法师们就逃不掉了，极大可能被吸成干骸。
就这情况。
普通人们只像是一棵棵植物，秘泉石才像收割吃食的人。
唐士道走到城墙上远望。
野外有树木，有河流，也有飞禽走兽。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要么超大，要么超小！
花草树木。
鸟兽虫鱼。
它们都符合这个标准，超大或者超小，没有中型。
巨树之下是小草，或小苗。
河流之中是巨鱼，或小虾米。
唐士道能够感应得到，其实不是没有中型，而是中型的都是猎物。一头几十米的巨狼路过，几米大小的野兽必死无疑，能活下来的只是小老鼠。倒不是小老鼠能抗能打，而是它们数量太多，巨狼舔食几口也有大把剩余。
树木也一样。
太大的，草食兽吃不动。太小的，草食兽吃不光……中型的树木，一口一棵，能够有剩余才怪。
除了自然竞争，城市中的猎团也是破坏因素。
太大的树，难砍难伐。
太大的兽，难敌杀难。
中型的最容易，超小型的可以抓，但抓也抓不光，所以能够剩余。唯一可能生存中型野兽的地方：地下洞穴。因为地下洞穴环境太复杂，蛇虫鼠蚁无数，所以它们能逃避也能捕食。理所当然的，地下洞穴也是人们捕猎最常的去处。
在地面上。
要么，有本事对付巨兽的法师团队。
要么，饿极了不要命去捉小虫小鱼的大孩子。
凡是青年或者成年人，进入地下洞穴狩猎才是最佳选择。唐士道还发现，地下洞穴就是城市的‘粮食工厂’和‘肉食工厂’，最大的食物供应点。这里的人们没有农田，地上长什么，人们就吃什么。不长？饿着呗。
“阁下，能否打扰一下？”唐士道正观望，忽然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唐士道转身。
此时，旁边一个神情恭敬的青年修士正拱手问礼，眼瞳内有掩不住的惶恐味道。
“什么事？”
“是，请原谅，阁下。我们的城主派鄙人过来问候一声，我们是否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关于城门前的事情，城主大人已经处死了那十余人，希望阁下不要有什么误会。如果阁下有空，城主还想请阁下前往作客，不知阁下意下如何？”青年修士连名字都不敢报，开口就是道歉和正题。
“你们的城主也才圣境2左右吧？”唐士道淡淡道。
“是，是的，尊敬的阁下。”青年修士心中一震。能够这样说话的人物，实力绝对在圣境2之上。想了想，迅速补充：“不过，城主大人的父亲也是一城之主，拥有圣境6的奇能伟力。”
“一家子连个界主都没有吗？”
“喔……那，那个……”青年修士冷汗下来了，完全接不住话。事实上，他知道界主是什么程度，也知道至尊是什么，甚至法灵主宰和祖灵都听过。
但是。
在上世荒界，越强大的人物，生活的地方距离秘泉越近。
远离秘泉的法师强者，越近实力越差。
这不是不能靠近，而是不敢靠近。
秘泉周围的能量最丰富，同样，危险度也最高。一般法师强者别说汲取，连承受都承受不起。好比钢铁能扔入火堆，你是木柴，你扔入火堆你就是送死。同样的，如果火焰温度太高，钢铁也承受不住。圣境这水平，在远离秘泉的地方还能混混，靠近了，不用别人杀你，你自己都没本事活命。
“阁，阁下……您，您……我们，我们……”青年修士说不完话，他精神都快崩溃了。
“我问一个问题？”
“是，您请说。”青年修士马上接话，不管对方要问什么。
“为什么地下比地面安全？”
“啊？您是说，活物之类吗？嗯嗯，是这样的……因为，因为虚空元壤的核心，它周围会产生一些伴生矿。这些伴生矿也拥有极强韧度，甚至可能庇护一片地方的安全。秘泉汇集八方能量，唯独对虚空元壤核心不争不抢。”
“是奈何不了吧？”唐士道笑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很抱歉鄙人失言了。那个，嗯，秘泉，它……它奈何不了虚空元壤，所以越靠近虚空元壤的地方越安全。在我们这种远离秘泉的地方，也是地下洞穴最为安全，生物数量最多。”青年修士不敢反驳，在这里力量就是真理。
“别担心，回答我的问题就行，我不会为难你们。”
“啊？谢谢……多谢阁下的宽宏大量。”青年修士一抹冷汗。
“再问一下，为什么这些人会挨饿？”
“这……关于这个，阁下，请恕鄙人无法说明，这里有多种原因。一般来说，因为秘泉石祭台的关系，在城市或者邻近地方，法师很少施法，因为很容易出错。所以，种植和养殖很困难。同样的，拥有魔力的动物或者植物也很难生存。魔兽受伤或者战斗，很可能被汲取能量致死，魔植被破坏也一样。”
“变成干骸吗？”
“对对，你说得对，尊敬和阁下。另一个原因，有些人觉得，平民们需要努力工作才能获得更多食物。所以，故意减少出售。实际上，大家工作都很忙碌，只是换取的食物比较少。说到底，因为祭台在，施法不方便，所以食物短缺。”
“为什么不拆掉那根石柱？”唐士道又问道。
“啊……这个，不，当然不行。阁下有所不知，我们赤焰城能够存在，就因为拥有这个祭台。它属于另一个强者团队，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提交足够的能量，然后才能平安生活。如果交不足，城主也得自己垫付。”
“没有这种石柱也就等于没人庇护，这算是交保护费吗？”
“这……这个……”青年修士说不出话来。回答是就是真话，但他不敢说真话。回答不是，那是骗人。
他敢欺骗眼前这位连界主都不放眼内的神秘人吗？
当然不敢。
“我懂，你不用说。是不是每一座城都有这种石柱？”
“是。”
“每一个秘泉都有一个主人？”
“这……传闻，每个秘泉都有一群人掌握，甚至，多个群体掌控。但是，没有一人能够拥有它。因为秘泉也是一个通道，它内部拥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里世界。除了守护外面，内部也需要有人探索。所以，必须多人合作。”青年修士张口就来，想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我给你们食物，你们能帮我换一些钱和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啊？当然，当然。你不需要给任何东西，我们乐意为你办理。”面对强者，弱者只能无条件巴结。
“不用，帮我换就行。”唐士道一挥手。
大量带有魔力的粮果散落一地。
这种东西很容易获得。
严格来说，随意一个法师密室都可以海量种植。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唐士道这种本事：对着秘泉石祭台打开空间门，还不被秘泉石祭台夺走一丝能量。
青年修士惊呆了，不明白唐士道如何做到的。
但。
其他人迅速赶来，带走东西……这些食材可是修行珍品啊。
五分钟。
唐士道换了一大笔钱，也获得一个赤焰城的身份证明：法术修士，唐风！
第1167章：冷漠
唐士道更换一个身份开始新的旅程，实际上，也没有急于前往秘泉查探。
在赤焰城稍稍打听，唐士道就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在各颗星球的地下洞穴中，一定要是拥有虚空元壤核心的星体，它们内部都可能拥有一些特殊图文。这些图文有些只是图案，有些只是文字，无一例外，它们都无人能懂。
相比凡人世界，它们就像现代人看见原始人的壁画涂鸦。
只能想象，很难定义意思。
“唐风修士，这些就是您需要的资料，荒古时代的壁画图文。那个，能不能请您先付款？嗯，一半，一半也行。”
“可以，我全款给你。”
“谢谢……谢谢您，鄙人感激不尽。”
仅只相隔一座城，唐士道的身份就完全变了。除了无色身的效果无人能辨，另一个存在，秘泉，它们隔绝神念感应也是一种庇护。你只能洞察到四面八方的第一个秘泉，相隔一个你就完全没有感应了。哪怕有些秘泉相隔很远，但，一个小星系的周围肯定有好几个秘泉。
它们就像黑洞。
直接隔断了东南西北的遥方，让消息传递变成极其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大名鼎鼎又主动表明身份，否则，稍稍一点掩饰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唐士道的程度，即使元煞等人亲临，面对面也查不到‘无色身’改变的新身份。在不动武的情况下，平常的稻草人都看不透无色的效果。
上世荒界还有一个好处：秘泉石代表一切……也就是：钱代表一切。
秘泉石就像法师网的法力点。
它能用，能吃，能交易。
有些秘泉石直接就融入一个法术，包括治疗与复活。所以，秘泉石在这里包罗一切作用与应用。即使你想换一个身份，甚至换一具身体，只要给够钱也有人换。至于那些城市，只要给钱，他们连你是谁都不问。进入第二座城市，唐士道就听到一群自报‘123，124，125’名字的旅团猎人。
因为他们给了钱，贼兵守卫一点不介意。
明显不可能会是名字，偏偏，贼兵们就放行了。所以说，还有什么用钱搞不定呢。
购买古人壁画，唐士道发现自己也看不懂。因为资料太少了，勉强感觉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历史故事。全知之眼也做了记录，就好像分析‘拼图’一样独立构架起来。但是，这些拼图的数目太少，估计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全知之眼也分析不了。
唐士道也不着急：“先赚点钱吧。”
现在猎灵团和正道组织都还没有露面，想找个下手都不行。干脆，先融入这个‘社会’再说。
在上世荒界。
最快赚钱有三种方式：第一，拥有顶层武力的，参与秘泉探险。第二，拥有中层武力的，参与界外界战争。第三，拥有低层武力的，参与狩猎。
秘泉探险和界外界战争不用说，出发之前就能拿到巨额酬劳。
狩猎。
它是上世秘界最常见的活动，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家族，每一天都有进行。
“你叫唐风？”每一个地方的狩猎地都有猎场主。
“对。”唐士道递出身份牌，其实就是一块小小的秘泉石。它完全不含能量，所以不能当钱使用。
“实力呢？”猎场主也就是地头蛇，土霸王，谁最有力量谁就能当上。
“不想公开。”
“喔，这么神秘？可以，你打算进入几层？第一层适合青年修士，第二层没有圣境可混不好。”猎场一般都是地下洞穴，地面的狩猎巨兽行动没人监管，也没人敢收费。地下洞穴一般分为三层，一层是浅层，二层是中层，三层已经接近虚空元壤核心，正常情况下没人闯入这么深。
“第二层。”
“喔，你很有信心啊。小小修士，居然……算了，两个选择，一是100点，全程放行。二是50点，但你回程之时我们要检查你的收益，我们要抽取30%当保护费。”猎场主和他的团队从来不保护人，但，他们一定收保护费。
“100点，我不想被别人打扰。”唐士道不喜欢麻烦，所以尽量不生事。
“爽快，我喜欢你这种人。下次再过来，我只收你90点。”猎场主虽是地头恶霸，但也喜欢好好做生意。
“好。”唐士道交了钱。
猎场主在身份牌录入特殊讯息。注意，不是他自己施法，而是他使用秘泉石工具施法。在这里很少人使用法术，越靠近秘泉和秘泉石祭台的地方，人们越不敢施法。秘泉就像一个干扰器，同时也是一个吸收器，法师们对秘泉的忌讳就好像船队忌讳龙卷风和大漩涡。
除非必要，否则法师绝对不会随意施法。
“你是一个人？”收了钱，猎场主也变得好心了一点点。
“对。”
“给你一个建议。”
“喔。”
“除非快没命了，否则尽量少施法。虽然地下洞穴安全得多，但秘泉的影响还在。再者，因为秘泉的关系，周围的魔力极少。你耗掉一些法力，十天半个月都可能回复不来。法力不足，再次遭遇危险，那你就死定了。”
“喔。”唐士道懒得道谢。给了钱的提示，应该的。
“你很自信，希望你有大收获。再提醒你一下吧。在这里，野兽和虫兽最容易猎取，但，魔兽的肉更值钱几千倍。特别是拥有魔法能量的结晶，售价更高得多。如果你猎到，一定要注意保存。否则，秘泉会吸收能量，然后它就跟普通兽肉没什么两样了。”猎场主再次提醒。
“喔。”
“可以了，你下去吧。想抢劫的话，尽量别找人数特别少或者特别多的团队，十来二十人的团队最好下手。”
听完最后一句，唐士道慢慢走入地下洞穴。
很快。
一个闪现术消见了。
在这里所有人都忌讳使用法术，但，这个‘所有人’可不包括唐士道。
进入地下。
这时候唐士道才发觉：地下洞穴真的很庞大。
模糊感应，这颗星球不像一颗星球，倒好像一颗镂空的藤球。即使星体的表面，也有无数‘超巨天坑’通往地底。一路观望，可以看到有一些洞穴是人造工程，但更多是自然的形成。因为虚空元壤为核心，星球也不可能崩坏，没什么能破坏虚空元壤本身。
最靠近地面的第一层属于浅层。
这里拥有海量的菇类，提供地下生灵的食用。此外，还有无数毒菌和怪花，算是地下洞穴的陷阱。
在一层，无数狩猎团队来来往往。
他们之中大部分是青年修士，领队才是强力一点的法师。青年修士与其说帮忙，不如说来搬货。法师们有贮物工具，但他们使用之时非常小心。一般是团队背提，收集到一定数量，然后才一次性开启存藏。即使这样，仍能感觉贮物工具流失了几点法力。
一层除了菇类，也有巨笋和巨薯之类。
但是。
唐士道知道：肉才值钱。
从廉价到高价分别是植物类，动物类，魔兽类，魔法矿物类。植物跟动物比起来，养分是差不多的。但，狩猎植物很少冒险，狩猎动物却要。市面植物太多，动物相对少，自然是少数货物更值钱。魔兽肉有助修行，本身就是钱。
魔法矿物可能制器，法器肯定高价。
在最浅处。
唐士道发现除了青年修士，还有一些中老年人。他们体力和战力都很低，勉强作为搬运工使用。在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往往也最先被抛弃，没有人会拯救他们。甚至，一些中年老人被咬死毒亡，其他人还可能剥取他们的衣物和工具。
在唐士道看来，这是一个极度冷漠的世界。
无论强者贵人还是弱者贫人，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连亲人都不在乎。更别说，朋友这种找不到使用对象的名词。
在这里，同队伙伴已经是极限。
从不存在友谊。
狩猎团队寻食四周，对陷入危机的同伴大多是‘远离’旁观，看到不会影响自己才会二度关注。一些被困者必须喊价，不高喊救助报酬，其他人从来不会主动帮忙。换而言之，你给不出救命钱，你基本没救，没人会免费救你，哪怕是同伴。
唐士道行走不到半小时，亲眼看见一些青年修士和中年老人被怪花吞食，被蜘蛛拖走，被蚁穴陷没。
无法喊出救命钱的人，没有一个获救。
他们的同伴。
他们的领队。
甚至他们的亲人，没有人伸出援手。
即使，他们出手救助也不会惹来的危险，例如给陷入沙穴的扔一条绳子。但，这种举手之劳他们都不干。仿佛，他们节省一点体力比救一个人更重要。
另一点。
吃食。
唐士道发现这些人的工作量很大，但，食物很少。或者说，他们的‘工作酬劳’很少。除了自己吃个半饱之外，剩余的，大概还不够喂饱两个大孩子。然后，仅仅为了这一点酬劳，他们一直在生死边沿打拼。
很难想象。
假如一个家庭的支柱倒在这里，剩下的孩子们会是什么下场。
唐士道一路行走都没捡一物。
只像无知的新丁。
完全不知道什么食物有毒什么食物没毒。
“那个别吃。”
“嗯？”
“那个叫做冷翠菇。味道很香，但吃了身体会越来越冷，最后可能冻死。小哥真饿了，去舔一下那些盐笋吧。不能吃，但能回复一点体力。”一个只剩一臂的老叟轻声低呼。他不敢太大声，转身之前，轻轻折断手上一条白薯，准备留下一半给唐士道。
没等离开，一根鞭子将老叟抽翻了。
一个大汉轻跃过来。
一脚将老叟踢飞，捡起那一小块白薯，放入嘴里，还挑衅似的望了唐士道一眼。
此时。
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没有能力的人，活该被饿死。
瞪完唐士道。
大汉又转身对着老叟一脚，一边臭骂一边得意归队去了。仿佛，他刚刚打完了一个大胜仗。
这时候。
唐士道却笑了。
进入上世荒界这么久，这算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暖色’。
第1168章：神奇的老人
在尘上尘世格斗池赛场打倒荀长青，在上世秘界解决邪灵隐患，修练全能宇宙真正踏入祖灵境层，唐士道对‘力量’已经无太多兴趣了。所以，进入上世荒界只是寻找一些答案，对力量修行完全不在意。
可以这样说。
进入上世荒界只为了遇见有兴趣的事物，而无关强弱富贫。
按照这里的习俗。
那个老叟的做法就是错的，同情在这里就是一种毒药。然而，唐士道却看到了一丝暖色。就现在，唐士道也不知道这种人在上世荒界多不多，一路走来，这是第一个没错。在白色世界，黑色就是异类存在，不一样的存在。相反，在黑色世界，白色就变成了异类。
此时此刻。
这个老叟的存在意义比一个祖灵长者还重要。因为，他不一样。
好像一只在水底游的鸟。
或者一条在天空飞的鱼。
在唐士道的眼中，这样的‘异类’比更强大亿亿倍的法师都重要得多。阳光普照之时，人会站在小小的树荫之下。黑夜降临之时，人又会站到小小的烛光旁边。如今，这个老叟就像一盏烛光。
“喂，胡领队，有个小子一直跟着我们。”每个团队都有执鞭，喜欢打人的就是。
“怎么回事？”领队则是执旗，最臭屁那个一般就是。
“我们也不知道啊。早前唐老头看他饿了，想偷偷给他留一截白薯，不过被我拦了。之后，这小子就一直跟着我们。胡领队，要不要我们去揍他一顿？”执鞭都喜欢打人，有事没事先打了再说。
“你猪脑子啊，少惹人多和人少的队伍。”
“但是……”
“就算是新丁，敢一个人下来也不简单。去，给他留一堆食物，我们不惹事。”领队到底是领队，小心慎重。
可是，他猜错了。
不一会。
执鞭们又跑回来：“胡领队，他没要。”
领队一听直接挥鞭乱打：“教你们多少次了，说话说清楚，别整这些没用的。说，你们怎么给的，他怎么反应？”
“我们就递给他，他没理我们。”
“啧……怪胎。”
“对啊，就是怪胎一个。现在怎么办？”
“放在他旁边，然后走人。”
不一会。
执鞭们又回来了：“领队，他没拿，他看都没看一眼。”
“麻烦。”
“对啊，这家伙……”
“这尼妹，我是说我们可能有麻烦。他不要吃的，也不理你们，证明对方没将我们放在眼内。当然，也可能是在唬人。最坏的理由，有团队盯上我们了，他是哨兵。无论如何，大家小心一点。记住，千万不要主动惹事。我们可是在地穴当中，周围怪兽全是敌人，已经够我们累的了。”领队大声吩咐。
“是。”十余执鞭都大声应话，但不觉得唐士道有什么本事。
狩猎行动继续进行。
一次开启，付费可需要不少，太早返回也是亏。
团队努力收集发财。
唐士道也慢慢跟在后面，偶尔注意一些特殊的壁画。跟花钱买来的相比，这些壁画更‘年青’得多，不像太久远的遗留。真正荒古时代的遗留，绝大部分都靠近虚空元壤的核心。所以，这些壁画明显不符合条件。很有可能，是后人从下层观摩，然后复制上来的。
“巨蚁军团过来了，我们快走。”
“蚁卵放弃，不然它们会追着我们不放。”
狩猎行动很多时候都不是捕杀，而是偷东西。这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法师网不想太拼。地下洞穴就算很了解，常常也会遭遇不同敌人。最危险的，被更下层的强大团队逼走的兽群，对浅层团队可能是灭顶之灾。所以，能不拼一般不拼。
就唐士道看到的，浅层的团队只要遇到大型兽群，无论是兽群还是虫群都不开战。
明明一个‘火浪术’能够搞定，法师们就是不敢动手。
遇到小型兽群。
法师们也是‘兵器较量’而不是法术较量，包括团员们也是一样，武器和铠甲才是最常使用。极少时候，一些法师会施法斩除敌首。那时候，他们都极度小心，甚至还需要法师同伴守护才会做。否则，没有人愿意施法杀敌。
唐士道能够理解他们的担忧。
秘泉的干扰太严重了。
自己这种程度自然不将秘泉放在眼内，但圣境以下的法师，放个火球都怕秘泉影响了自己。战后，他们一定撤到安全地方才开始治疗。最优先一定是法师，执旗和执鞭们，然后才是青年修士，最后才是中老年的搬运工。
团队中还有学者，熟悉地下洞穴的老鸟。
但，他们地位可没有多高。
力量永远摆在第一位。
“阁下，你好，领队让我送一点礼物过来，希望你能收下。”老叟第二次会面是送礼，来自领队的命令。
礼物是食物。
一点植物，一点肉类，一点魔兽肉。
数量不多但拥有某种隐义。
“我不需要，你拿着吧。”唐士道稍稍示意道。
“这……但是，阁下，你好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前面一段都有飞虫，很需要脚力，你多少吃一点吧。”老叟再次递上，相信是领队命令他必须送上，然后打听一点消息。
“真不用，我也不吃生肉。你有话要问吧？你说。”
“这……不是，我……”
“我们聊一聊好了。还未请教你的名字？”唐士道干脆自己先问。
“我姓唐，没有名字，阁下叫我唐老头就行了。”
“噢，很意外，我也姓唐，我叫唐风。”唐士道亮了亮自己的身份名牌。
“你好，唐风阁下。”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你可以告诉你的领队不用担心。其实，我好奇的人是你。”唐士道先给一点小保证。
“我？”唐老头听着奇怪了。
“对，你很古怪。我在这里见过很多人，从来没人好心提醒我，也没人好意帮助我。而你，你是例外。我能看得出，你不是刻意这样做的，而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你曾经做过很多次，内心根本没有多想就帮忙了。”
“我……我帮不上忙。我很弱小，我也不是法师。”唐老头连忙摆手。
“对啊，这才古怪。你很弱，不是法师，但你偏偏拥有这种习惯。更重要的一点，你还活着。你知道吗，在这种环境，你这种人很难活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说你幸运，有人庇护，那也不对。你只剩下一条手臂，证明你也没有运气加附。但，你就是好好活着。”
“我……”唐老头不知如何答话。
“上世荒界可能有好人，但，我想他们都活不长。你能够活到这种年纪，非常不合理。没有保护，没有运气，也没有力量，你能够幸存完全不合理。”
“是运气吧？”唐老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对方明明说自己没有运气。
“不。我个人认为，你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世事往往有一些奇妙的巧合。有些人一出生就特别聪明，有些人一出生就特别强壮，有些人一出生就禀赋特别好。还有一些人，他们什么都没有，但天生就懂得做正确的事情。”
唐老头听懵了。
他真不懂。
“你是学者吗？”唐士道忽然又一个问题。
“嗯……也不算是，我就是对地下洞穴多一点了解。”唐老头点头。
“这就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年青还能靠力气，年老之后，你只能靠知识。其余的老人没有你的本事，所以他们小心翼翼都难生存。你这样‘胡来’，却能好好活着。我问你，二层的东西你知道吗？”
“看书……看过一些。”
“嗯，又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的力量，一辈子都不可能去二层，也没有人邀请你去。可是，未雨绸缪是成长的基础。你这种人物，这种年纪，想更进一步基本不可能。但，你的学习让你拥有这种可能。我再问你，你看过这些壁画吗？”
“记得一些。”唐老头被说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
“记得？很好，这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记得？”唐士道笑了。
“有一些图画是洞里的怪物。”
“不对，大部分都没有。”
“嗯，没有的也行。记得这里没有，那队伍就可以放心不会遇上这种怪物。”唐老头只依本心做事。
“记住‘有’也记住‘无’吗？很好。”
“……”唐老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心想对方是不是想多了。实际上，自己只是为了家人生活更好一些，尽量多做一点事情，多记一点学识，以防将来自己年老力衰失去作用。
他不知道。
唐士道是以创世神体的角度看，这老头子的‘存活’基本算一件未知之事。
环境。
风俗。
性格。
创世神体不需要看完人的一生，只看这三项就知道一个人大概会如何。在唐士道看来，这老头大概活不过三十，偏偏，他现在已经过百岁了。因为拥有秘泉的存在，魔法能量无法滋养这里的生灵太多，只有少量帮助。否则，他还可能更年轻更强壮。
可是。
仅仅这种程度，他仍然顺利存活百年。
假如是虚空，真不知道他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唐士道知道虚无世界的存在，所以不相信什么命运注定。但是，相对的，如果这个老头曾经在虚无世界生活，也曾经拥有强大力量与一副急公好义的脾气。虽然死亡洗刷他的力量与记忆，但，还有一些东西被‘保留’了下来。
那么，他的存在就合理了。
唐士道奇怪的……如果真是这样，保留的会是什么呢？
第1169章：巧合
唐老头奉命送礼，唐士道面对面询问一番，结果仍然没有答案。超过创世神体‘认知’之外的东西，肯定没那么容易鉴辨。在普通人眼中，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可是，唐士道不相信唐老头的存活是巧合。如果是，这巧合的次数未免太多了。
狩猎行动继续。
胡领队听到唐士道没有恶意，他也不多想。暗中还有防备，不过狩猎行动已经大胆很多，基本回复了往常的节奏。
唐士道一直跟随，发现唐老头的一切都很‘合理’。
例如。
虽然他是老头，但拥有一定的知识，所以团队不会让他进行太危险的工作。这不是好心，上世荒界没有好心人。因为唐老头的知识有用，团队遇到不明之物必须有一个能够询问的人。更巧妙，他的知识也不算太丰富，无法成为大学者。
于是他只能混在这种小团队，当是矮子里面拔将军。
又例如。
因为唐老头的烂好心，常常提醒一些青年修士。所以，青年修士找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会问一下他。这种询问实际就是一种提醒。青年修士看到不明动物，询问唐老头，唐老头就知道什么地方有怪物，什么地方不好走。
无论他知不知道答案，他最少知道危险了。
再例如。
地下洞穴中植物无数，有毒和无毒的都有。唐老头人活得久，见识也多，大家都喜欢拿给他看。更巧合的，他是老人，新的试食一般由中年老人进行。法师和青年修士属于战斗主力，不冒这种险。唐老头就是见识比别人多一点，选择试食也多点经验。
结果，有六个中老年人中毒，还死了两个，就唐老头一人完全没事。
更巧合的。
他还是试食最多的一个。
唐士道全程盯看，当然知道唐老头没有‘解毒术’，也没有武僧的抗毒体质，更没有解毒工具。十七次试食中，他只了两次不致命的毒。一次是全力无力，二次是脑内幻觉。不但不致命，还不伤身。
因为试吃那种‘全身无力’的菇，唐老头还小小立了功。
毒菇，也可能用于战斗。
在唐士道眼中，发生如此之多的‘合理’事件，它真的合理才见鬼了。无论力量还是能力，唐老头都没有，他就是凡人，一巴掌能拍得灰飞烟灭的存在。偏偏，他拥有一种连自己都看不明的存在。
“真有趣。”
对唐士道来说，唐老头比整个上世荒界都有趣，也拥有无法想象的作用。
如果能够解开这个秘密，自己一定会拥有某种不可思议的收获。
一个月时间过去。
狩猎团队也开始返程了。这时候，青年修士和中老年搬运工都进入‘休息’状态，仿佛没他们什么事了。相对的，所有执鞭法师和执旗领队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全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唐士道看得出来，他们不是防兽，是防人。
返程代表收获。
收获，代表别人可以抢劫了。
十天时间过去，这段时间有七波哨兵前来打探过，还有两波人马直接现身，索要一部分食物。因为索要的数量很少，胡领队也没有拒绝，免去了两场冲突。唐士道看到这里也暂时离开，前往第二层收集材料。本来，唐士道有法师密室，也有私属位面，甚至还有生命宇宙，材料不要太多。
但是。
使用唐风这个身份，唐士道决定‘一切从头开始’，让一切都合理存在。
第二层，圣境法师厮混的地方。
这水平对唐士道太轻松。奇怪的是，这里仍然很少法师使用法术，勉强使用体术狩猎了。对他们来说，一切消耗魔力的手段都少用，包括体术也很少使用。青年修士们有体术力量，但，他们也留着，哪怕返程也留着不用，似乎不相信任何环境和任何人。
他们就好像警觉的老鼠，没有放松的时候。
只一天。
唐士道就猎杀了十头大小不一的魔兽，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除此之外，唐士道又收集了能看见的所有兽卵，虫卵，鱼卵和植物种子。并且在小虚空开僻一个独立的‘荒界宇宙’，用于这些新生命的培养。全知之眼需要新知识，创世神体也需要。
这一次唐士道没有进入核心层，因为身份不一样。
同时。
停留时间不会短，也不急于进入。再说，那些荒古壁画有钱也能买得到，不一定要亲力亲为。收集完毕，唐士道也淡定返回。很意外的，仅仅离开一天，唐老头所在的团队就发生了变化……他们几乎死光了。
“唐风阁下……”唐老头没有死。
更强大的胡领队都死了，执鞭们也死亡七成，逃跑三成。
偏偏。
这个唐老头就平安无事。
“怎么回事？”唐士道不关心这支团队怎么样，只要唐老头不死，其余人死光也不在乎。
“我们被铁人猎团抢劫了。”
“铁人猎团？”唐士道听到这个名词，内心涌起一阵异样。仿佛有什么线被拨动，有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出现。
“是的，是一支擅长使用魔偶的狩猎团队。”唐老头小心翼翼解释道。
“为什么之前没有动手？”
“他们说，因为你。”
“我？”
“是的。他们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胡狼猎团的暗行护卫，所以他们不敢动手。看到你离开，他们估计你不是，所以才迅速下手。他们还说：让我留下，给你传一句话。如果你想分一份，他们可以派人送来，没想跟你打斗。你不满意，他们就送到你满意为止，直到送完。”
“呵。”唐士道笑了。
现在知道唐老头为什么没有死了。
还是巧合。
因为自己跟唐老头说过话，铁人猎团特意留下这个可能跟自己有关系的人。铁人猎团猜测自己可能也是掠劫者，所以准备‘奉还’他们抢到的东西，甚至全部送完。
“唐老先生，铁人猎团为什么让你？”唐士道喜欢这些巧合，越多巧合越不凡。
“可能……不是让，是怕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一个人。”唐老头认为这就是理由，又说道：“地下洞穴有很多怪兽，也有魔兽，一个人单独行走基本必死。除非，你很强大。人少的猎团，人多的猎团，两种都可怕。人少有力量，人多的有钱。”
“原来如此。好，你们谁知道铁人猎团在哪里？去跟他们说一声，他们抢到的，我要一半。”
“啊……”在场众人都震惊了。
唐老头也是震愕。
在上世荒界，没有人是好相处的，越强大越凶暴，猎团犹其如此。一个无名无姓的人物，青年，修士，也没有展示过本事，居然开口要人家一半劫资。
这大胃口……
“我……我去吧。”剩余重伤或半残的青年修士和中老年工人都退缩，没谁有这种胆子，唐老头却站了上前：“我，反正我也老了，也没有事。老杨，我要走了，我家麻烦你看着点。”
“嗯，嗯嗯。”旁边一个缩头缩脑的老头轻声应话。
在他的心目中，真去说就是送死。
铁人猎团可不是善人。
唐风阁下要一成或两成他们大概能咬牙认了，开口要一半啊。就算不敢对唐风阁下怎么样，捏死一个传话的也很容易。指不定，直接将人头送回来示威呢。
除了唐老头，没人愿意送死。
此时。
唐士道也在等着，相信铁人猎团的哨兵没离太远。对劫财没兴趣，唐士道只是觉得这个‘剧本’这样子打开，身为‘唐风’的自己应该继续演下去。最重要，自己得看一看唐老头在这个剧本中如何演绎。
半小时。
“唐风阁下，我回来了。铁人猎团同意了，还有……他们还给了我一份礼物。”唐老头不但没事，还有打赏。
“为什么给你礼物？”唐士道觉得这剧本太多巧合了。
“我不知道。”
“嗯。行，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唐士道听到‘不知道’也点头，唐老头不知道才是正常。他力量是凡人，智慧也是凡人，能理解才怪。事实上，铁人猎团这个动作很简单，他们是为了……保命！
开口要一半不是强迫。
相反。
真正有脑子的都能理解，这是……放过。
开口要一半的意思，其实就有一种‘我一个能打你们所有人’的意思。铁人猎团无脑不说，头脑清醒都明白后果。所以，要一半就算数不是坏事，相反对他们是好事。打赏唐老头，大概是感谢有人及时提醒他们，如果大家都不敢去，惹得自己等急了，恼怒了，事情反而不妙。
听到自己说送大家出去，残存的众人都爬起，跟在后头。
奇怪的。
唐老头却走在最前面。
看似无礼，实际上，他才是老马识途的老马。走在前面这个举动，有些人可能心中不爽。可是，在作用上，认识路的人先行，可以减少团队的麻烦，也能少走冤枉路。如果是胡狼领队，可能会一鞭子抽打唐老头，让他滚到后排。
但是。
有点脑子的领头都会让他先行，领引归路。
所以。
非常巧合的，唐老头又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假如他是一个强者，或者智者，处处正确导向并不奇怪。但他是凡人力量，凡人智力，凡人能力，却屡屡巧合进入正确轨道。这样的结果，放在凡人世界，简直可以叫做背后有神明指引。然而，唐士道监测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力量帮助他，他就是巧合地成就了这一切。
好不容易。
又七天左右，微型小团队终于回到了地面。
由于唐老头熟悉道路，避开大量险地，唐士道一次都没出手就全员平安回归。没有法师，没有领队，一个凡人带领一群青年修士和中老年人回归，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它就是发生了。
唐士道越发相信。
一定有什么藏在这种‘平凡’当中，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出售植食和兽肉。
综算还不过两千点法力，便宜得很。此时，团队众人却艳羡得流口水。一开口，白要一半啊。
但是。
“十头魔兽？还保存得这么好？这……太棒了，真是……唐风大爷，请你先坐，我马上去请鉴魔师大人。请你稍等，这批货物一定要卖给我们。我保证，最小一头魔兽估价不低于两万。你请坐，鄙人去去马上就回。”
第1170章：真是巧合
上世荒界很贫穷，因为能量都集中在各个秘泉中，可能享用秘泉的只有最顶级的强者。
以他们为顶点，辐射扩散。
次一层还好，每隔一层就相差亿倍，一旦到了圣境法师这种低层次，法师们基本连温饱都说不上。为什么他们极少使用法术，就因为法术回复太困难。在魔力几乎干枯的世界，他们消耗魔力就等于流失血液。虽然可以回复，但回复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因此，省吃俭用成了日常。
圣境法师尚且如此，小法师和凡人们的情况可想而知。
上世荒界把秘泉石做成钱币，又称‘泉币’。这种秘泉泉币不是按照轻重大小论算的，而按照它蕴含的能量。例如一枚泉币拥有1点法力，它就是基本单位1点的价值。同样大小同样轻重的泉币，拥有10点就是十倍价值。
1点法力有多大价值？
唐士道估计，这地方的凡人一年吃的食物差不多就是1点。一个人，一年的吃食，约等于1点。这个比例很难说，因为无魔力的兽肉和植物都很便宜。但是，有魔力的兽肉贵到令人发指。
劫返的一半，价钱不过两千。
一头最小的魔兽，两万有余。
前者是数百吨，后者只数百斤，相差何其之远。
“唐风阁下，这是贮值法器，也就是秘泉石制造的法器。它可以跟同种法器直接交换法力，能够当成一个钱袋使用。这是通用形状，一枚腕轮的模样。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成其它模样，例如戒指和项链，又或者你喜好的形状。”购售商团都属于某一座城市，例如眼前这一个就属于蓝晶城。
对于唐士道这种好猎手，商团都极力巴结。
法器制造不易。
可是，为了好主顾他们必须投入资本。
“一共是多少钱？”唐士道接过，慢慢戴上，瞬息间，秘泉石腕轮浮现一个仿似镜面的不刺目柔光。
“3257180点。从今天开始，唐风阁下，你已经拥有百万级别的贤者面牌，其他人看到你的法器就会敬畏几分。”商主小心介绍，实际这等级跟法师网一样。个十百就是初中高级的法师，千是**师，万是宗师，十万是法王，百万是贤者，千万是传奇，亿是史诗。
三百多万点。
能吃能吸能直接使用的法力，自然代表贤者的级别。
商主提到‘面牌’，也就是指表面展示。他内心很清楚‘唐风阁下’远不止贤者级别，不到圣境的人不敢进入二层狩猎魔兽。所以，唐风阁下必是圣境无疑。商主故意提醒是指对待普通和普通猎团：拥有这种面牌，小猎团就会‘带眼识人’，不敢惊扰了。
腕轮上的光芒很奇特，法力点越多，光芒越强。
幸好它不刺眼。
否则，百万点能够亮瞎普通人的眼睛了。
“……如果你想跟其他人交易，他也拥有这种法器就可以直接给钱，很是方便。”商主很详细说明，但，没有提到凡人的对应。他在心目中，凡人不算交易对象。不值1点法力的东西，例如一些植食和兽肉，直接抢就行，给什么钱。
“嗯。”唐士道知道秘泉就是这里的最大特色。
所以。
秘泉石最常利用。
“贮值法器上面的亮光代表数量，贮值越高，亮光越强。所以，你只要看一看就知道对方大概身价，这样可以减少冲突。不喜欢你也可以关上，碰到不开眼的小贼，亮一亮贮值法器也能斥退他们。另外，我们各个商团都会记录你的存额，标定你的高度。如果你一时间不方便，可以找商团借资。但，借一还二，利息比较高。”
“圣境以上呢，也是这种东西？”
“嗯，贮值法器还是秘泉石制造的，但模式不一样，多附加一些便利法术或攻击法术。那些法器更高级一些，我们还使用不上，也制造不出来。只听闻，圣境以上的贮值法器也是武器，能攻能防的好东西。”商主小心赔罪道。
“除了贮值法器，小桩交易使用什么？”唐士道多问一句。
“法师们只使用秘泉石，因为只有它才保值。如果你问那些平凡人群，他们会使用金属块，硬的东西，角，牙，骨等等都可以。没有固定，他们之间觉得值就行。另外，有些法师会制造一些疗伤药水，或者解毒药水，这些东西也会被他们当成钱使用。”
“好，下次有货再找你们。”
“谢谢，我们一定尽力为你服务，祝你猎运长伴。”商主们躬身相送。对弱者是臭脸，对强者永远都是媚颜。
退出蓝晶城商所。
唐士道回到了外间的低棚交易区，发现一群人正在殴打唐老头。
仅一听。
马上就知道是‘交税’的事情。
在低棚交易区有一群专门收税的恶汉，收多收少只随他们高兴。唐老头的胡狼猎团完了，一群人都没有收获。但，唯独唐老头一个人发了点财。于是，他的同伴把他‘告’了，只为五斤羊肉和五斤水菇。
唐老头拿出了九成的钱，但税官们仍不满意。
全部抢光。
还要暴打一顿。
唐士道走近，一群恶汉迅速停手，恭敬弯腰，退让到两边。他们不认识‘唐风阁下’，但他们认识贮值法器，也认识上面的亮光……那光芒，他们估计得有几十万以上。
起码是法王的强者啊，他们可惹不起。
“唐风阁下……”唐老头满身是伤，但不致命，也不留痕迹。估计恶汉们觉得这老头有运气，下次还能抢一笔，于是没下重手，打也是打痛不是打残。
这是巧合。
真的。
恶汉们听闻这一喊，一半人裤子湿了。他们之中也有人练到几千点左右，比青年修士们更成熟一些。
但，几千点跟几十万点差多少？
百倍！
完全不等唐士道动手，不远处的蓝晶商所就冲出一群人，提起恶汉们就是狂揍。虽然不是致命，但绝对揍得皮烂血飞，模样惨到不能再惨。商所卫士们不但揍，还把恶汉们身上的钱都搜了出来，全部送到唐老头面前。不但早前拿走的，恶汉们从其他人收缴的也全部送出。
甚至，恶汉们珍藏的疗伤药水也被搜出，双手递到唐士道的面前。
因为唐老头人老混久，不少的商所卫士也听过他。
最重要的是。
他姓唐。
唐风先生也姓唐。
贮存就几百万法力的级别，跟几千点的恶汉们差多少？
千倍。
“算了吧，省得浪费时间。”唐士道一挥手，一阵法光闪现。唐老头身上外伤全好了，而且，他的断臂也重生长出了。疗伤，断肢再生，再简单不过的低级法术，众人却看得一愣一愣的。
施法啊。
在地面上施法，在距离秘泉石祭台不远的地方施法……正常人敢这么干吗？
商怕卫士们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好像是他们自己施法那般危险。
远处。
商所商主们也惊呆了，不敢相信有人敢当众施法，而且还没有任何错漏。
唐老头更震惊。
自己跟唐风阁下可不熟，为何他会如此冒险帮助自己？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唐士道示意，唐老头马上快速爬起。因为回复了手臂，他还不经意地晃了半圈才站稳，又听：“我需要购买一些荒古时代的壁画。不是地下的石板，是复刻的资料。我不太了解行情，也不知道如何着手，麻烦你代我收集这些东西。”
“啊……是，是是，唐风阁下。”
“你有话尽管说。”
“是，那个……荒古时代的壁画都在地心，一般比较难取得。所以，价钱方面可能比较贵。就这么大一块的拓本，可能需要5到15点法力。”唐老头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一平方米的大小。
“图画和文字一样价钱吗？”
“是，完全拓印，不是完全拓印你不用付钱，掺一点假都不给钱。”唐老头低头道，习惯了卑躬屈膝的样子。
“这里有三百万点左右，照这个钱，你尽可能收集。”
“啊，唐风阁先，你不留一些应急吗？”唐老头一听震惊了。惊于这笔巨款，也惊于这个支出。
“不必，我去二层猎兽也不难赚钱。”
“喔……喔……”
听闻二层这两个字，唐老头明白了，周围众人也明白了。不是圣境，去二层就是作死。亿级以上的强者，自然不将几百万放在心上。他们只是奇怪，这位‘唐风阁下’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有听过？
此时。
唐士道又拿出一个戒指，扔给唐老头。
“这个……”
“某种定位的东西，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它也能通讯，你有什么消息随时可以留言给我。同时，如果你死了，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不麻烦的话我会复活你，直到你帮我办完事为止。”唐士道到现在还弄不清唐老头的异常，于是换了一个办法。
既然他拥有这么多‘巧合’，自己就掺合进去，以正常生活正常活动的方式掺合。
看一看。
自己走进他的这些巧合之中，唐老头又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巧合。
“唐风阁下。”
“嗯？”
“如果你有力量又不想自己动手，可以购买一些魔偶使用。有兴趣研究的话，这里还有一些荒古遗存的魔偶，有坏掉的，有重新校正的，有拆掉重组的，你有钱都可以买来玩一玩。”
“唐老先生，你为何这么说？”唐士道笑了，这是巧合吗？
“啊……那个……唐风阁下你……你不是喜欢荒古时代的文化文明吗？”
“好，谢谢，我买来玩玩看。”唐士道真笑了。
这是巧合。
真的。
第1171章：重启魔机文明
唐士道以‘唐风’的身份掺合加入这个全新世界，又掺合加入唐老头的生活，本身就产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唐士道无法探知，唐老头这样的‘凡人’更是不可能知晓。他拥有某种机缘，但他本身毫无感觉。甚至说，就算唐老头涨本事了也查不明白。
就现在。
唐老头第一次提到荒古魔偶，唐士道脑海马上有灵光一闪。
这一刻。
唐士道最先想到的不是技术和战斗力，也不是军团，而是一个被自己刻意隐藏的名词：机械永生。
在日常时候，除非拥有绝对的把握抹除痕迹。
否则。
唐士道不对任何人提起禁咒或者生命编织的事情。当然，奥灵这种本身早就知道的例外。在一定程度上，自己一直把这两者当成秘密保护。然而，可能保护的时间太久了，自己都有一点忘记……它们本身并不需要保护，相反，它们无比强大。
到了现在。
进入祖灵境界，自己更不用刻意保护了。因为即使不借用它们的力量，自己也能够应对外界的威胁。
所以。
唐老头在一个很‘巧合’的时间，提醒了自己一件很应该去做的正确事情。
这件事。
对自己来说，它也将是一个巨大改变。
“欢迎光临蓝晶商所，尊敬的唐风阁下，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旧地重临，负责的商主更显客气。
“荒古时代的魔偶或残骸，你们这里有没有？”
“有有有，当然有，必须有，尊敬的唐风阁下。只不过，稍稍有一点小问题，阁下。当然，对你来说可能问题不大。是这样的，阁下。荒古时代的残骸拥有一定的技术。所以，无论残骸还是重制品，它们都很昂贵。鄙人稍稍说明一下价格，大约来说，最便宜的魔偶残骸也要1亿至2亿左右。鄙人做生意这么久，没见过更便宜的了。”蓝晶商主赔着笑脸，表示你的财力暂时不足。
“我去赚点钱，你们先准备好一具。”唐士道也不走捷径，加入这个世界就按这个世界的游戏方式来。
“当然，为你服务就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唐士道也不多话。
进入地下洞穴开始新一轮的狩猎。
因为预定了一具，所以蓝晶商团异常积极，暗中准备了数十具之多。商主们又不是傻子，他们相信这位唐风阁下不会只买一具，以后肯定还有新交易。
此时此刻，接受委托任务的唐老头也成了红人。
理由？
他手上拥有三百万点法力的大单。
荒古时代的壁画，哪一个商所没有存藏。这玩意，说贵是骗人的，十来二十点一份，主要是靠数量取胜。几百万的大单，没人想独吞，能够拿下十分之一已经笑死了。要知道，这生意一旦别人做了，同样的壁画就不能卖钱了。所以，谁人手快，谁获利。
这几天唐老头一家子过得很开心，感受到天天有肉吃是什么日子了。
然而。
这样的好日子只是开始。
当唐风阁下的亿级大单砸出，唐老头瞬间感受到‘被幸福包围’是什么滋味。本来，家里的穷孩子，无教育，亦无培养。这几天各大商所抢着招纳，还放在重点人才的项目进行培养。长大了还是无人问津的孙女们，这几天被抢着问嫁，仿佛是什么法师的大族贵女似的。
唐老头内心很明白，这些人为了唐风阁下的亿级大单，他们已经……不要脸了。
养几个孩子。
娶几个女娃。
多大点事。
对于大家族来说，这只是多一张吃饭的嘴。1点法力的购买力，足够1人一年吃食。1亿是什么概念？够1亿人吃一年，或者1人吃一亿年。蓝晶商所抢到第一单，大家没法嫉妒，谁叫人家投资最早呢。但是，第二单第三单，后继的单子不一定是蓝晶商所拿到。
上世荒界。
大家都饿着呢，谁不缺钱啊。
即使蓝晶商所自己也不敢连续狠吃几单。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商所被烧定了，甚至蓝晶城都可能被人放火。
两天后。
唐风阁下安全回归，身上无伤无损，还带回一批保存非常完好的魔兽。
算一算价钱，两千万点以上。
相当于……
唐风阁下两天就制造了‘两个传奇法师’的程度。即使荒古魔偶残骸这么贵的东西，他大约十几天就能买一具。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唐士道没受打扰，唐老头却被访问者淹没了。
在‘唐风阁下’二次出猎之时，前后不到半天时间，唐老头的三百万大单就搞定了。购买荒古壁画什么的，完全不是难事。各大商所联手，自行整合，商议分配，然后又亲手送到唐老头的面前。唐老头根本没怎么发挥，大家已经全部做好，就等着他最后签个名。
这段期间。
唐老头的子子孙孙们也迅速多了很多‘新朋友’，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新朋友。
总之。
一家子都被泡在幸福海洋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又两天时间。
唐风阁下再一次平安回归，这一次不是两千万，而是五千万的收益。各大商所的负责人一听，全部都震惊了。在上世荒界，狩猎可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最主要的麻烦就是……回复魔力。
哪怕是体术作战，消耗的魔力也不低。
所以。
接二连三的出猎，哪怕圣境法师也很难维续。一般情况下，能够保持之前的狩猎速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谈不上越来越快。现在唐风阁下的情况明显不是极限，而好像是‘探索地图，随手收割’的感觉。
再两天。
唐风阁下带回了八千万左右的收益，又询问唐老头一句话：“我观察了一下，发现魔兽们的生物平衡有点不妥。再这样猎杀，一些魔兽种族有可能灭绝。所以，我需要减少狩猎数量。赚钱这件事，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
“矿物，魔法矿物更加值钱。”唐老头下意识回应。他完全没想到，矿物产地更接近核心，在更危险的地方。
一般人绝对不会主样建议，要说也是小心提议。
“好。”唐士道点头。
人们未必惊讶。
又一天，唐风先生又平安回来了，带回大概价值三亿点的魔法矿物。
三亿点什么概念？
三个史诗法师。
不用修练，直接吃秘泉石就行。
这时候。
蓝晶商所的第一具商品，一具人形的荒古魔偶展示。报价很高，超过2亿，但唐风阁下眼尾都不跳就要了。
其余的商主们看碰上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但是。
一句话，他们又开心了。
“我还需要更多，现在钱不够要先去赚钱。你们准备好魔偶，我要到旁边那颗星球去转一转，看有没有更好的魔法矿物。大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尽量准备货，我赚到钱马上就会购货。”唐士道知道，大家也知道，越靠近秘泉的星球，矿物越多。
因为核心是虚空元壤，秘泉能吸魔力，但奈何不了虚空元壤。
所以。
星体能够存在就有一个稳固核心保障自己，同时也能够从自然界聚集更多魔力增益自己。
想赚大钱。
肯定是越靠近秘泉的星球越好赚。
唐士道给出保证，也是让大家放心调集魔偶。另一方面，故意前往另一颗星球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也为了扩大名声，让唐风这个名字慢慢流传，慢慢扎根在上世荒界。正道组织和猎灵团不会在这种地方寻找自己，这种低魔地方，圣境强者都不留，何况祖灵级别。
秘泉会妨碍消息流传，正适合自己开启另一项计划，重启前人的道路。
蛇法师和72人的事业由自己承接。
第一步。
先让魔机文明重生。
离开星球之后，唐士道马上取出重制的荒古魔偶。这东西的技术很有特点，不以武力为基础，反而寻找人性化和智慧化。可惜已经残损，重制之后更是面目全非。否则，唐士道觉得自己很可能唤醒一个荒古时代的‘智人’，而不是一具不伦不类的战偶。
“无论如何，不要紧，你缺少的只是一个灵魂。现在，重生吧。”
唐士道需要的是一个文明，不是一个战力或者一个智慧。在文明建立之前，它需要一个秩序。在秩序建立之前，它需要一个架构。在一个架构建立之前，它需要一个筑基人。
一个启步之时的引导者。
一个发展之时的指挥者。
一个战争之时的守护者。
唐士道将荒古魔偶的杂质清除，只留下最核心的部分。然后，施加机械永生的法术，再附予它大生命术和大灵魂术的效果，让它同时联结生命网络与灵魂网络，并且成为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的一个全新的分支点。
“械相，你的名字。”
“是，我的主人。”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魔机文明现世代的第一个生命，也是复兴魔机文明的第一任执宰者。你可以向小智慧树学习，它会传承你一些相关的知识。接下来我会一步步重新架构魔机文明，你就跟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重建新的帝国。”唐士道开始发布命令。
机械永生不仅是一个法术，也是一个指令。它可以附加特殊效果，也能收回。
其中。
这个‘永生’不是指躯体，而是指记录。
械相被附加法术，内心马上明白……自己的永生被记录备份了，就像一份文件被编录，存录者就是眼前的至高主人。在他面前，自己是永生还是永死都只在一念之间。
“我需要一具躯体，主人。”现在械相不是魔偶，只是一件机械法器。
“不，你现在需要成为一件器灵装备，辅助某一个人作战。魔机帝国先从器灵开始，这样才能顺利成长。我不可能完全庇护你们，你们也需要自己努力成长。我使用‘永生档案’记录了你的存在，哪怕死亡，我也能轻易重启你的生命。此外，我授权你使用‘永生密码’，掌御其余的魔机族人。凡是机械永生法术加持的族人，你都可以感知他们，相当于所有人的集体智慧。”
“是，你的命令就是我的荣耀。”
第1172章：魔机重兴
唐士道开启计划，复活并改造械相成为魔机文明现世代的第一任管理者，新的剧情也开始了。
最初的第一步。
没说的，猎兽赚钱，购买残骸，复活改造，一步步增长种族数量。因为首先以器灵开始经营，械相也需要一具‘身体’行动。于是，唐老头的一个小孙儿被选中了。
他叫唐豆。
“唐风阁下，这个……这个……有危险吗？”唐老头最近一直无法适应，因为世界变得太快。
“没有。”
“不，唐风阁下，我的意思，唐豆只是刚刚懂事的大孩子，根本不会战斗，你把这件法器给了他他也用不好。不如，换一个人吧，省得弄坏了你的法器。”唐老头不是担心小孙子，而是担心法器。在上世荒界，人命一点都不值钱。
相比一些贵重法器，凡人的生命跟一棵植物差不多。
听到这话，唐士道真心笑了。
“不是，你有所误会，械相并不止是法器，还是一个器灵。你不理解的话，它等于一具魔偶，能够帮助合作者战斗，也能指导合作者。它拥有很多知识，特别在修练方面，它可以指导唐豆修行，还能在唐豆失误之时保护他。”唐士道解释道，在场众人一听眼瞳大亮。
唐老头不问大家不清楚，一问，答案惊人。
无意之中。
唐老头又做了一件最正确的事情。如果他只是感恩致谢，械相的初登场也许不会如此亮眼。
听完解释，唐老头也不再多话。
这时机和节奏都很好。
说明一些。
保留一些。
更加诱人想要了解它。
此时，唐豆没有拒绝的权利。老实说，他听到唐风阁下说他是‘天赋最好的一个孩子’之时，他觉得唐风阁下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而且永远最好。在他十余年的悲苦人生中，他从未真正吃饱，是唐风阁下让他和他的家人都吃饱了。十余年的人生也从未有过赞美，是唐风阁下第一次赞美了自己。
除了努力回报，他已经想不到其它了。
“它的使用很简单，你当它是一个小伙伴那样子就行。以后它会教你修行，也会帮你战斗。但是，你自己也需要努力，否则它离开之后你就回复平凡人了。”唐士道示意。
“是，唐风阁下。”唐豆很用力点头。
很认真伸手。
然后。
只是法器状态的械相分解粉碎，在唐吉不及惊呼之余，迅速流过他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最后如半铠一般覆盖，在背部张开两扇金闪闪的利刃大翼。
“你好，伙伴。”械相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这是魔机文明重兴的第一步。
“啊……你……你好，伙……伙伴。”唐豆嚅嚅应道。
人几乎愣了。
声音比机械还机械。
“抱歉，请授权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我需要知道你的天赋与体质才能订制修行计划。如果你不需要修行，我也可以传授你知识。”械相在演绎‘器灵伙伴’的作用，以后新一族人出现，大家就知道如何对待了。
“那……什么意思？”
“我只是需要你的同意，伙伴。我的规则不允许主动查探合作者的一切，除非得到你的授权。”
“喔……喔，同意，我同意。”唐豆不可能不同意。
很快。
“你拥有非常棒的天赋，伙伴。虽然你完全没有魔法能量，但，我有信心在十天之内让你修成第一滴法力。一百天，让你进入高级法师的行列。如果你选择不修行，我也可以帮你狩猎。按照这里的活动模式，一天之内，我可以帮你收集两千到三千点法力。但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啊……为什么，多一点不是更好吗？”唐豆真心是不懂，但这问题刚刚好。
“因为你的天赋太好了，伙伴。如果不是秘泉的影响，我有信心在五年内让你踏入圣境。但是，秘泉的影响很大，所以无法准确估计。大概估算，七年吧，七年之内我能帮你晋升圣境。如果你选择让我狩猎，帮你堆积法力，我可以帮你一年，之后便会离开。”
“为什么？”唐豆一听急了。
“因为你不值得我停留，伙伴。请记住，我不是你的下属，我是你的伙伴。我希望伴随更加强大的人，走得更高更远。现在的你符合我的选择，但以后就未必了。也许，当你更加优秀之时，你也会让我离开，然后寻找更优秀的器灵。”械相一一解说。
此时此刻，周围所有人都听疯了。
天赋。
狩猎。
十天一法力。
五年入圣境。
七年必保证。
这器灵……它是万能的吗？
虽然尘上尘世流传‘器灵’学术很多年，但，从未听说器灵可以牛批到这种程度啊。唐风阁下说‘它’有名字，名字叫做‘械相’，还算是一个种族，跟失去踪迹的魔机种族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唐风阁下是魔机种族的代言人？这种古老种族又重现世了吗？
“你……你能保护我吗？”唐豆也知道修行有危险，狩猎更危险。
“当然可以，你看。”械相需要一点表演。
仅一秒。
刃翼张开，化成无数柄短小的羽状飞刀。一卷一收，旁边一根石柱已经被雕刻成‘唐豆’自己的模样。栩栩如生，与本人没有一丝分别。
这时候唐士道也招手，一块小冰陨轰落。
瞬间。
羽刃再次散开，变成保护全身的盾牌。
唐豆不懂，旁边众人却看得出，盾牌上面闪现一层‘冰霜防护’的法术。物理防御之时，同时拥有法术的防御。可以说，被冰陨轰击的唐豆连一丝震动都不会有，被保护得妥妥当当。
“……”冰陨轰打，碎散，能量被秘泉石柱吸走，唐豆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除了战斗和保护你，也能带你旅行。来，试一试飞翔的感觉。”
“那……我该怎么做？”
“你说就行。”
“好，那……我，不，我们起飞吧。”唐豆轻声一呼，瞬间，羽刃重聚成翅膀。
轻轻一振。
唐豆已经飞入天际。
从一开始的惊叫，到后来的欢呼，这个大孩子很快就玩疯了。在上世荒界，特别是这种低魔地区，飞翔是很奢侈的事情，即使法师也不会浪费魔力飞行。除非事情特别紧急，不飞不行，否则绝对不浪费。再者，就算飞也是法器，本人才不想跟秘泉较劲。
地下一群人，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也没第二种心情了。
商主们默默记住一个数字。
十天。
如果唐豆真可以十天修练出第一滴魔力，那么，就算他是天才，这器灵的作用也无法想象。
“蓝商主，唐豆就麻烦你们照料，我需要外出狩猎赚钱。”
“是是，唐风阁下。那个，就这样吗？就让他在这里，不需要特殊密室，或者魔法食材？请原谅，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唐风阁下。一般启步的法力修行，有好的基础更容易。”蓝晶商所的商主姓蓝，被赐的名，因为他交结了唐风。
早之前？没姓，没资格有姓。
“不让他饿着就行了。”
“当然，绝对不会，鄙人饿着都不会饿着他。”蓝商主伸手起誓道。
“魔偶残骸方面，麻烦你们多准备一些。我有些发现，前面的星球拥有更多的矿物，短时间能赚一大笔。此外，你们不是奇怪‘械相’是哪里来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那些荒古魔偶。它们很适合成为载体，所以械相才会出现。”唐士道半真半假说道。
蓝商主和其他旁听的商主已经听愣了。
在他们心目中。
唐风阁下真成了魔机文明的代言人，械相就是其中一个过来的使者。但，它无法……或者它不愿意独自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它需要一具荒古魔偶当成自己的载体。
十天。
商主们的脑海又浮起了这个词。
他们发誓，只要械相真的可以做到，他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一具，然后请来‘器灵’当自己的小伙伴。此时此刻，他们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女？嗯，没有？儿女是什么，好吃的吗？在上世荒界，自己才重要，其余一切都是浮云。
仅仅一天，周围城市乃至周围星球的大佬们都来了。
就盯着这个普通吃食的大孩子。
盯着他修行。
十天，一个让他们目不转睛盯着秒针看的时间。
不过。
事实上，唐豆并没有让他们等待这么久。
“七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可思议的速度。”
“假的吧？”
“我们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连他吃饭睡觉都盯紧了，没错过一秒钟。从感触魔力，到汇聚魔力，再到凝生第一滴魔力，哪一秒钟我们看漏了？这要是假的，我直接吃了这间商所。”
“十天……七天……”
“这孩子的天赋真是太好了，不如……”
“你傻啊，你是想跟唐风阁下直接开战吗？还是说，你想跟多年不现的魔机文明开战？”
“不用理他，脑残一个。就他那水平，敢上直接被械相的刃翼削成白骨。”
“啊，我忘了……”
“什么？”
“荒古魔偶的残骸啊……我踏玛，我忘了吩咐商所下属收集了。卧槽，你们聊着，我……等等，等会，你们抢跑什么，也给我留一点啊……”
唐豆第一滴魔力凝聚修成。
魔机文明，第一股风也吹起了。瞬息间，荒古魔偶残骸的生意大爆，一些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些商人疯了。但是，很快，他们又看到法师家族在抢争。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商人们没有疯，只是自己太迟钝了。
“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是，城主。”
“一定要打听到。打听不到，你们就自己杀死自己，提着脑袋回来见我。”
“是，城主。”
第1173章：史上最顺利的开局
从械相开始，魔机种族踏出第一步，之后就刹不住车了。增长速度之快，连唐士道自己都感到震惊。
起步之时。
最简单的增长就是唐士道的购买。
最初时候，械相教导唐豆，培养他成为少年修士。同时，械相也会带领唐豆狩猎，增长他的见闻与经验。双方作为合作者，本来唐豆应当分享一份收获。然而，唐豆此时就好像开了窍一般，除了最便宜和最无价值的兽肉，他坚决不要其它分成。
只要兽肉，因为想给家人带回一些食物。
他不要分成，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功劳，不应该分成。哪怕械相说：需要借助他的躯体才能进行狩猎，唐豆也坚持不要分成。同队还有其它宗族的人，他们不是来打猎的，他们只想看看唐豆能够成长到哪一步。
没等到答案。
半个月。
唐士道回来了，一次购买五具魔偶。花费小半天时候，又新五个魔机种族的族人降临了。
“唐风阁下，什么价钱，你说。”
“对，价钱随你开。”
“我只要一具。十倍，你原购买价的十倍，好不好，就一具？”
这时候，各大商所的商主们快疯了。
他们已经收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购买一具，否则，拿不到，回去剥一层皮都是轻的。
然而。
“各位商主是不是有所误会？”唐士道淡然道。
“啊？”
“他们可不是法器。虽然一时间他们还没想好自己的名字，但他们跟械相一样，都是独立生命，都是械相的族人。我无法出售他们，也不是钱的问题。唐豆的事情，其实是我请械相帮一帮唐老先生的家人。所以，械相等于我给唐豆请的老师。”
“这个……”
“我这样说你们能懂吧，他们不需要钱邀请，也不用能钱来衡量。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他们的伙伴，可以直接跟他们谈一谈，懂了吗？就好像械相那模式，他们也需要一个伙伴才能‘自由行动’起来。但，他们不是谁的工具。”唐士道很干脆说明。
然后让五个魔机族人留下，自己出去赚钱。
商主们传递消息。
械相也回来了，商议事情怎么处理。
当附近宗族的俊杰青英都赶来，械相马上直接说明理由：他们都是族人，是伙伴，也是老师。他们对自己的伙伴有选择，不符合他们要求的人一般都不能成为伙伴。当然，不看武力大小，也不看天赋高低，这种选择很‘随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
有的魔机族人喜欢炼器，有的喜欢炼药，有的喜欢修行，有的喜欢研究。
总之。
说明之后，他们都挑选了一批适合自己的人……注意，不是五个，而是一批这样的人。
这一批人当中，必定还有二选。
“我跟族人们谈过。为了表示尊重，你们有两个方向的选择。第一个，你们的选择，我们让你们自行挑选出五人建议伙伴关系。但是，你们的选择会有一个考察期。三年。三年时间内，如果我的族人不满意就会离开，另寻其他落选的人。”
“嗯，第二呢？”众人追问。
“第二是我们的选择，我的族人亲自挑选五人。也有考察期，但，我的族人保证，在双方不冒犯的情况下，最少十年时间，我的族人都会积极帮助他，指导他，培养他成长。十年内合作愉快，伙伴关系维持不变。如果相处不好，那就再重选一人。”
“好，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当然，合作是双方的。”械相故意出现也是彰显一下族中地位，给大家一个‘我们有组织’的错觉。
众人也这样觉得，因为械相隐隐地位更高。
很快。
附近各宗族的代表一合计，决定选一项最不公平的：自己选，三年考察。
为什么不选十年的？
那个明显更好啊。
理由就是……上世荒界哪来的公平！
这里只有不公平。
自选五个名额由武力决定，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五个名额只是目前的数量，下次唐风阁下回来，可能还有五个或者十个名额。但是，上世荒界有‘长远目光’吗？没有！也许有，不过，这里的环境决定你不能有。
下次有更多的名额，但，下次也有更多更强的宗族掺合加入。
再过一段日子。
别说圣境，界主都不一定能争到名额。
所以，这种环境决定大家只能够‘目光短浅’，有好处先吃进嘴里再说。五天之后，如同所有人意料的一样，获得新五位‘导师’的幸运儿都有一点进步。最快一人，几乎成长了5%的上限，激动得整个宗族都震惊了。
然而，这群人真心没多少脑子，还一个劲庆祝。
第六天。
一群神秘人来了，由附近的猎团成员带过来……嗯，就是内部人出卖消息，换取更上游的恩赐。
在他们眼中这也不叫出卖，这叫机智。
这群法师也没自报身份，只威压一震已经唬住了所有人。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马上要带走包括械相在内的六个器灵。这时候，各个宗族都不敢反对，五个被选中的天才也不敢反对，但有一人反对了……唐豆。
一个小少年。
“我答应唐风先生，要培养这个少年成长。他们呢，也没空，答应最少跟他们合作三年。现在才六天，自然不可能离开。而且，你们这种态度也不太合格。回去吧，我们不喜欢你们这种态度的人。”械相开口说话。
“我们可不是来交涉的，乖乖跟着走。”神秘团组力量强大，态度自然嚣张。
“我懂了。”械相应话道。
“哼，听话就好。”神秘团组傲慢不变。
“械灵蛛。”
“在。”
“杀光他们……嗯，等会，留一个回去通风报讯。如果下次他们还来，不要问话，杀剩一个，然后再让剩下的一个回去通风报讯。”械相淡淡示意，旁边一个同样是刃翼，但似乎带有毒性刃羽的魔机族人动了。
“是。”当械灵蛛应话之时，事情已然结束了。
神秘团队一共过来二十人。
声音响起之际，其中十九个已经被毒刃羽削成了米粒大的碎块，剩下一人则安然无恙。械灵蛛闪移，合作的宗族俊杰还在迷懵中。十九死，一人活，械灵蛛闪回，刃羽重组成大翼，那位宗族俊杰才惊呼起来。他不敢相信，是‘自己’下手杀了这十九人。
要知道。
这十九位法师最低也是圣境3左右，百倍于圣境1的存在，比自己宗主还强大几分。
如此武力，在自己背后‘大翼’之前居然不及防御？
“械相老师……”
“别担心，唐豆小伙伴，现在我们暂时一体。有危险，我一定会保护你。你不用觉得他们是什么人物，就当他们是一群地底下的魔兽。懂了吗，杀掉一群魔兽事情，我们三天两天就干一次，不值一提。”械相让人展示武力，正为了减少麻烦。
“那么，他们……”唐豆指着之前‘认怂’的五人。
“三年时限，这个不会变。无论中途发生什么，除非他们本人对我的族人动武，或者破坏构陷，否则合作时限不变。三年之后，他们值不值得再合作，到时候再说。好了，你的功课还没有完成，要继续吗？请你理解，我不介意你偷懒。你有你人修行，我有我的修行。你不修，我却不会停止修行。唐风先生让我培养你，你自己不努力只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勉强。现在，继续吗？”
“当然，我一定努力。”唐豆听得懂，在场众人也听得懂。
魔机族人不在乎‘合作者’努力不努力，胆小不胆小，他们只像一个契约者。在不违反契约的情况下，他们一定遵守合作方案。这期间，你不用功他们也不会求着你努力。甚至，你白过三年他们也不在乎。
三年后……
望着五个‘认怂’宗族菁英，白痴都知道：三年后他们淘汰定了。
魔机族人还是他们的刃翼，因为魔机族人遵守约定，并不是喜欢这种胆小的合作者。此时，五个宗族菁英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刚才那一瞬间，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么强大的魔机族人看得上自己才怪。
现在，大家也明白。
为什么魔机族人选择时候不看武力，因为……他们本身就超强。
两天后。
又一群远方的团队来了，听闻战败消息过来的。这次他们可不是过来打架，他们是来排队的，等待魔机族人自己挑选。非但如此，他们还把幸运逃脱的使者带了回来，当着大家的面斩杀，以示道歉。在上世荒界，强者自然不向弱者道歉，他们是做出魔机族人看的。
又三天，唐士道回来了。
听到这件事情，唐士道只有一个字的反应：“喔。”
众人领会。
唐风阁下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早知道械灵蛛可以一招秒掉一群圣境3的强者。
“这次要10具。”
“是，早早准备好了。”商主们比谁都积极。这时候他们的宗主都说不算话，已经有更强的宗族过来了。
这些宗族使者也不敢造次，因为他们看不透唐风先生有多强。
看不懂。
证明两件事：一，比自己强。二，人不比自己，但有法器比自己强。
一句话。
惹不得。
“唐风阁下，我有一个疑问。”新来的都有疑问，有疑问也更容易宣扬魔机族人的作用。
“你说。”
“械相先生说，他自己会修行？”
“这当然，他们是生命，又不是法器。”
“那么，他们的修行会影响……嗯，会影响合作者本人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一看，或者问一问呢？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不跟他们合作。三年是魔机族人遵守的期限，你们可以随时放弃。我们不勉强你们遵守，毕竟魔机族人习惯信守承诺，而你们……随意就行。”唐士道干脆说明。
“是我多心了，不好意思。”其实问话的人也知道：没有影响。
械相这么强大的存在，能图谋唐豆一个凡人什么。
如神灵附体凡人。
你却问：神，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不是笑话吗，你有什么值得被人家图谋的。
第三次大挑选。
不是10人，是26人。
另16人从何现来？
械相和五个魔机族人赚的钱……魔机种族的步子，正式飞起。
第1174章：史上最快速的发展
“最需要器灵的不是弱者，而是卡在圣境之下一直无法晋升的法师。”
“这什么话？难道……”
“对，周家那个退位的家主，他现在晋升了。仅仅五天时间，你能够想象吗？魔机族人说他已经快要成功了，就是差临门一脚。所以，稍稍得到一些提点，他马上成功晋级。现在周家那高兴的，正大肆庆祝呢。”
“弱智。”
“你说什么？”
“我说周家都是弱智。什么临门一脚，谁不是差这一点点。没有魔机族人，他一辈子都差那临门一脚。还庆祝呢，赶紧求魔机族人指点啊，好好利用这三年时间才对。庆祝，庆个毛，真正该感激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就没有这种好机会，全让白痴们浪费了。”
“以后会有的。除了唐风阁下努力赚钱，现在魔机族人也在赚钱，将来我们都有机会。”
“希望吧。”
类似的谈话，周围星球的各大城市都有谈论。
然而。
很意外的，并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魔机种族快速扎根，快速扩大，快速散布，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唐士道本来预想过，魔机文明的复兴会困难重重。结果，不是，不但不难，相反还很容易。甚至说，附近的宗族都帮着出力，希望魔机族人越来越多。
前后不到半年的时间。
魔机种族已经由十变百，由百变千，由千变万。这时候，唐士道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没有阻力？
因为……上世荒界没有国家，没有社会，也没有完整的制度。
以一个秘泉为基点。
他们就是一窝窝的山贼，魔机族人就是一个个的矿工……挖金子那种矿工。在山贼眼中，矿工们数量多了，立足，结群，成族，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除了霸占秘泉，他们不在意任何事情。哪怕有人毁掉所有星球，杀光所有生命，只要秘泉还在他们手中就行。
山贼嘛，他们才不会在意大地上的生灵过得好不好。
他们过得好就行，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此时。
“主人，为什么我们不向更高一层发展？”械相也有不明白的东西，只能求询主人。因为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的存在，隐密交流非常容易。而且，机械永生法术本身就有一种特殊衍生：永生密码。它可以让每一个魔机族人拥有特殊的通讯渠道，械相就等于‘魔机网络’的汇点。
“因为太慢了。”
“顶层可以控制下层啊，不是更快吗？”
“你说的是凡人世界，从上至下最容易成功。但是，这是虚空，是尘上尘世，是上世荒界。在无限寿命中，总有一些不同的思想和追求。所以，你们最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数量。为什么你们暂时作为器灵存在，因为你们需要一个‘引领’你们的人。”
“如果我们是独立的主导者……”
“人们就会害怕你们，排斥你们，甚至跟你们开战。现在，你们就像辅助工具，成为人们心目中最需要的存在。我需要你们固定这种印象，也需要你们长期维续下去。一旦人们想到魔机种族，马上就想到这种‘刃羽大翼’的辅助器。现在你们的合作者很弱小，你们才像主角。以后合作者强大了，你们就像辅助工具了。”
“就好像是科幻位面的随身智能助手？”
“对，目前就是这种定义。现在你们继续增加数量，就在远离秘泉的地方扩张，不参与上游的竞争。这样一来，那些上层人氏也会放心。等你们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大部分人都伴有，上层人氏想反对都不可能了。如果这是一个国家，你们最受警惕。但，这不是一个国家，大家都只想着好处，不想以后。”
“原来如此。”械相一听全明白了。
主人说的‘复兴’不是一族一国，而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群体。
甚至。
直接占据这个上世荒界。
不需要战争，仅凭‘数量’就可能霸占这里。如果魔机族人数量占了几成，或者一半，即使无统治帝国，人们也自然顺应魔机种族的意愿。为什么从器灵开始，理由就是让所有人接受，也让所有人离不开这种帮助。反正，修行方面完全不用担心，魔机网络就能提供修练。
魔机族人不同于普通生命那种模式，在共联网络中也能学习和提升。
平时累积能量。
网络解决疑难。
如此这般，实力就提升上去了。
又半年。
前后一年时间过去，魔机族人已经近亿之数。1赚买2，2赚买4，4赚买8，……数量少之时，增长也慢。但是，8赚买16，16赚买32，32赚买64……转眼再翻几倍，这数字就逆天了。更可怕，这个1变2换成1万变2万也同样，1亿变2亿也没毛病。
荒古魔偶的残骸不算太多，支持不起魔机族人的增长量。
但是。
械相等人经过小智慧树的培养，加上唐士道授予大傀儡术和机械永生的次级使用权，他们已经可以制造新的魔偶了。因为现在还是刃羽大翼的模式，也不需要太多材料。换而言之，械相等人已经可以用批量制造来‘繁衍’族人了。
本来。
这种增长量早就吃空了一颗星球，魔兽毛都刷光也不够卖钱。
可是，械相很听话地发散族人。
不但附近星球，魔机族人还越过秘泉与秘泉的中间，前往秘泉后面另一方小天地，继续这种发展模式。所以，各个秘泉附近的人们只听闻魔机族人很多，能够看见的却又很少。即使第一站，数量也不多，人们也不奇怪数量太少。
只需要一句话。
“因为我们的狩猎，这里的魔兽和魔法矿物变少了。我们需要前往新的地方，开拓新一个小地盘。”
就这样，一句话解决所有疑问。
人们为什么相信？
很简单。
穿着刃羽大翼的就是自己儿子，或者宗族最优秀的菁英。跑去邻近星球开拓新猎点，那就是自己的宗族获益……我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当然必须是正确的，不接受反驳。我自己没好处的事情，那才一定是错误的。
至于魔机种族扩不扩张？
关我屁事。
我的宗族可以赚钱扩张就行了。
魔机种族太具迷惑性，只是两扇翅膀。别人一眼看去，你会觉得翅膀占利还是穿着翅膀的人占利？
必须是个人。
即使合作者指着翅膀说：这是我师父。
人们也不相信。
再聪明也是辅助工具而已，师个屁。
就这样。
一年，两年，三年，仅仅几年的时间，魔机种族已经是星火燎原之势。不知不觉中，天空中多了一群背后长着刃羽大翼的法师。在这种不好施法的环境，光是‘帅’一个字就诱引了无数修练者。魔不魔机，师不师父，那都是次要，关键要帅。
有翅膀，想飞就飞，还不怕秘泉吸汲能量，有钱你能不来一套。
什么？
有钱也卖不到？
还有这种事？
原来他们是伙伴啊，需要双向选择的。嗯，听起来逼格更高了，必须来一套。
“这玩意也是生命种族吧？”
“对。”
“那不跟一个保镖相似吗？我们真的可以安心使用他们？”
“你不想用？让给我！”
“想得美！这年头，不敢飞都是下等修士，能飞才是上等人。哪怕他们有毒，我也必须吃了。”
是的。
渐渐的，能够变成刃羽大翼的魔机族人变成了一种时尚，又慢慢变成了一种地位象征。相同地位的法师朋友，一个有翅膀，一个没翅膀，后者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老朋友一见面。
有翅吗？
无翅？无翅你说个蛋蛋。
宗主一见面。
情人一见面。
劲敌一见面。
眼睛轻轻一扫你的背后，无翅的，啧啧，落伍的穷鬼。那个同情眼神，没有魔机族人伴着都不敢出门了。这件事情上面，械相没有让族人们传谣，因为不需要说假话。
只需要这样一句。
“伙伴，你的朋友被我族人械某某拒绝了，他的禀赋和技艺都不足。没有必要的话，你还是多花一点时间跟其他人来往，跟其他人共同狩猎吧。再有一两年，他大概远远跟不上你的脚步了。跟他厮混，只会减慢你的修行。当然，只是建议，你们是真朋友也可以慢慢相扶前行。”
这样一句。
死刑了。
没天赋没技艺没努力没资源，咸鱼一条，相扶个屁。上世荒界哪来的真朋友，都是酒肉朋友。
为什么‘有翅’可以鄙视别人？
因为。
老子被承认了，被选择了，妥妥的天命之子一枚。
你们啊，都是凡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魔机族人会挑选伙伴。所以，他能选中你就证明你的价值。背上那双翅膀不仅是辅助工具，还是一种认可。相当凡人社会的毕业证，技师证，没证的就是渣渣。老子有翅，不管我有没有本事，老子就是被承认了。
所以。
实力可以缓缓，翅膀必须有。
魔机种族，加油扩张啊。
械相跟唐士道汇报，两人都有点无语。见过新种族出世不为所动的，但没见过恨不得新种族更猛一点发展的。上世荒界的种族，脑回路跟别人真心不同。此时，两人也是同一想法：稳住，猥琐发育，别浪。
几年时间。
太短。
魔机种族扩大了，但距离铺散整个上世荒界还差太远。只不过，就现在这种发展速度，不出二十年，人手一双翅膀都不是梦。
此时。
“调查过那个唐风了吗？”
“有。”
“结果呢？”
“一个新种族的代言人。曾经失去踪影的魔机种族再现，他们选择了一个人类当成代言人。唐风最近四年多都在狩猎，不停的赚钱，还不停收集荒古壁画。但，没见他真正研究壁画。唐老头也查了，普通的凡人，不值一提。”
“你说，唐风一直在赚钱？”听到这答案，汇集的正道组织成员已经划去一个答案，他们的目标可不穷。
“是，一直在工作，一直在赚钱，大概本身没什么存货。”
“呵呵，不要这么说，努力赚钱也是好事。有没有派人去问过，能不能合作？”
“派了人过去。但，唐风似乎作不了主，魔机族人是生命，他们不同意我们的合作意向。他们还说：他们根本不怕死亡，死亡只会回归‘智慧网络’之中，重铸身体就能重生。所以，我们想开战他们也奉陪，反正他们不会死。”
“魔机种族的生命是讯息档案？”
“是，大概是的，所以他们只缺身体，但无畏死亡。”
“很像某种法术……”
“什么？”
“不，没事。好，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正道组织源于尘上尘世，自然不是没有见识。
此时此刻，其余成员也想到了什么。
但。
他们眼神一闪：是不是都没关系，魔机种族不是主角，那个‘人’才是大家的目标。只可惜，秘泉阻隔了探索，那个人又怂了几年时间不露面，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
“唐风是那群怪胎的传承人？”
“有可能。但，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他。那群怪胎……嗯，我们也不知道死光了没有。如果我们冒然动手，拿下唐风只是打草惊蛇。这种小角色，等他成长起来再‘吃掉’也不迟。继续发散人手，寻找那个人的下落。记住，我们不要落单，我怀疑他就跟着我们，等待我们落单的机会。他能够杀掉荀长青，我们绝对不可大意。”
“好。”
第1175章：大势初成
魔机种族暗中疯狂发展，但知情的人只有唐士道一个。因为其他人打听不到太遥远的消息，秘泉的阻隔一重接一重，很难收集完整的讯息。更重要，每一个秘泉都有一群巨头霸占，他们特别忌惮别人的打探。在上世荒界没什么胸怀天下的人，有也早被大家联手弄死了。
无论一人还是一群，无论强大还是非常强大，大家都只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另一因素。
魔机种族没有任何名人，出名也是他们的合作者。魔机族人始终保持一双‘刃羽翅膀’的模样，默默修练，默默提升，默默累积，一切荣誉与名声都归于了合作者。
不要名声，只要实利。
不要称霸，只要发展。
魔机族人拥有共同使用的魔机网络，甚至还有生命网络与灵魂网络的联接点，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生存与发展，没有一人例外。在械相的引导下，他们集合力量扩散，增殖族群数量，努力推动整一个魔机种族进入飞速发展的道路。
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魔机族人也一直不露声色拓展扩散。
很快。
这种‘刃羽大翼’从珍稀品变成了普及品，魔机族人迅速加入到大部分法师修士的生活当中。
没过多久。
好一些不是强者修士的小人物也获得了这种机会。好像唐豆这类人物，他们也得到魔机族人的青睐，开启另一段人生。从普通层次到圣境，魔机族人一直极速散布，但一直不朝界主这个层次渗透。
械相完全听从唐士道的建议：不主动靠近秘泉！
现阶段。
魔机族人需要平稳。
如果界主以上的法师强者不是‘主动’寻找魔机族人合作，魔机族人都不可往上。就保持目前这样，保持‘低端’的印象，让人们深刻记住魔机族人就代表低端武力。然后，一点一点平铺整个上世荒界。武力之事不急，也不缺少。
械相等等一批管理级族人，唐士道早早授权成为‘使徒’。
如果紧急需要。
械相等人可以调动‘祖灵’级别的力量。所以，魔机族人完全不缺少战斗力。实际，也不需要等待多少年，更靠近秘泉的界主级强者就派人来接洽了。下层人氏个个有翅，自己界主没翅，这面子怎么挂得住。即使魔机族人是没用的，他们也必须要有一份。
理所当然的。
界主们一旦接触，发现魔机族人真能够提供学术上的帮助，甚至指导自己修行，他们马上变成了魔机种族的粉丝。
因为界主已经拥有私属位面，虽小也算一方大佬。
他们的‘认可’，直接也影响了更上一层的至尊强者们。然后，实力和能力更高明的法灵主宰，甚至祖灵强者们都开始过问了。当然他们不会盲目使用，肯定派人先尝试一下。这时候，他们发现修行和战力的方面，魔机族人都提供不了太大帮助。
但……
注意这个重点。
但是，魔机族人的‘管理能力’太逆天了。
拥有一双刃羽大翼之后，法灵主宰和祖灵强者们发现：自己等同拥有一个万能管家！无论资源调配，人才选拔，后辈培养，甚至身边每一个重要族人的姓名，爱好，习惯，魔机族人都记住。这可不是智脑那种记录，魔机族人能够指导和分析，相当于‘个人情报团和个人智囊团的二重合集’效果。
试想一看。
你的面前来了一个你只看过一眼的后辈，你可以淡定的指出他的擅长，他的不足，还能建议他如何修行，甚至指出他某方面性格和喜好对修行造成的影响。那一瞬间，你简直就是全能全知的神的逼格。面前的后辈，绝对也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那画面。
不要多美。
实际整一个过程之中，你原本屁都不知，你连这丫的名字都不屑记住。只因为拥有魔机族人的辅助，你可以变成一个力量与智慧并重的宗主或员老，一个让族人们敬畏膜拜的大佬。久而久之，族人想图谋你什么都不敢出手，生怕你就是火眼金睛，洞察万物的先知。
“魔机族人是宗族管理必须的助手。”
“对。”
当无数法灵主宰和祖灵强者都这样说，那么，这个定义就无人敢推翻了。
下意识的，没有人将魔机族人当成一种威胁来看待。
辅助者。
管家也。
一旦锁定在‘助手’这个位置上面，听到的人们自然打上一个‘配角’的标签。理所当然的，魔机族人也以配角身份出现，暗中以飞一般的速度扩散。此时此刻，连极少量的怀疑声音都消失无影了。
可以说。
因为魔机族人的作用，又因为最上层的管理需要，魔机文明的复兴已经无可阻止了。
哪怕有人反对，也会换来‘你不用，我用’的回怼说话。
上世荒界。
它不是一个帝国，也不是一个宗族，这里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的利益。
唐士道保持原来的节奏。
唐风。
新人。
魔机种族的代表言人。
勤力赚钱的修士。
这里的人们是什么印象，唐士道就保持什么印象，让自己一步一步构建‘唐风’这个实实在在的人物。而且，尘上尘世的生命网络和灵魂网络，唐士道也在继续经营。魔机种族不是必须成为器灵，成为辅助工具只是一种需要，就像末日星球人人皆兵一样。
返回尘上尘世，魔机族人完全可以是一具独立魔偶。
因为是唐士道的使徒，他们可以独立完成任务。就算被查到出售灵魂石，人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因为他们只是魔偶。被抢被杀？也无所谓。机械永生有‘永生档案’，重新找一具魔偶躯体就可以重生了。
现在。
唐士道拥有一个雏形的魔机帝国，可以更轻松布置自己的一切。
生命网络：人才的摇篮。
灵魂网络：情报的汇点。
魔机网络：新种族生命与情报的交流地。
“械相，派出一部分人手，前往其它的上世秘界发展立足。记住，上世火界，上世水界，上世风界和上世土界要小心对待。这上世四界是一族统治的地方，他们非常排斥外人，也会严格检查外来者。所以，目前你们努力在其它上世秘界拓展，暂时只以‘游人’身份进入上世四界。”
“是，主人。”械相一听，雄心暴涨。
魔机种族。
现在要踏出新一步了。
“另外，继续派人打听正道组织和猎灵团的消息。如果有机会，我要出手杀掉其中一小撮，给他们一个错觉。”
“是。主人，你为何不干脆杀掉一批？”
“他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
新的命令一下，暗藏的魔机族人迅速行动起来。前往其它的上世秘界发展立足，对他们也是一项新挑战。同时，这也是复兴魔机种族的无上荣誉。机械永生是他们无畏一切危险的保障，所以，魔机族人没有什么地方不敢去。
此时，唐士道还在注意另一人。
唐老头。
不得不说一句，魔机种族的复兴计划，完全因为唐老头提了一嘴，自己才决定使用机械永生开启新线。如果不是他随意一句，估计自己还是原来的打算，慢慢融入，慢慢探索，慢慢解谜。现在魔机种族重兴，效果不大，但也有一些好处。
例如，打听到有人知道‘机械永生’这个法术。
关于这个法术。
自己这边肯定没有泄漏，只能说，知情者见过元天枢或者听过元天枢。最少，他们跟72人之一有过接触。想到‘蛊’曾经被元天枢压制，一生不胜一次，尘上尘世有人知道72人就不奇怪了。让人可惜的，这群人没有露面，只跟其中一个秘泉霸主谈论过这件事。
如果不是那个秘泉霸主拥有魔机族人变成的刃羽大翼，这个消息还打听不到。
唐老头带来的好处，已初见成效。
不过。
他本人很古怪。
现在唐老头一直是正常生活，哪怕有自己这个幸运光环加持，他仍然是不温不火的模样。
仿佛。
平平安安已经是他的极限，不会再有更高的了。
修练，普通。
学艺，普通。
研究，普通。
唐士道已经让最好的魔机族人教导他，唐老头仍然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不好也不坏，不优也不劣，永远一副‘我啥都行，但啥都不太行’的模样。说起来，他跟白美人那种‘天赋不行努力来补’的状态不同。
白美人是真心天赋不行。
唐老头是真心很普通。
他天赋普通，努力也普通，悟性也普通，没有好一点或者差一点的，全都是……勉强还行……这样子。
一般人的天赋和能力，1到9的数值都会有。
天赋高就惰性低点。
智力高就体质差点。
当然，也有样样都很高的存在。
唐老头不是这样，数据化的话他所有都是：5……没错就是5，连5.1或者5.001都没有。
中间的中间。
平均的平均。
“有意思，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最后测试一下，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唐士道花费这么多时间，一是打造唐风的合理身份，二是复兴魔机种族，三是最重要的……弄清楚唐老头为何这么奇特。
这时候也不需要自己动手。
暗中吩咐。
呼叫魔机种族的成员活动，给他们一个‘找人带坏唐老头’的命令。魔机族人有些不明白，心想这种普通老头有什么值得重视？但，他们仍然遵照命令行事。
一个月后。
唐士道得到了答案：不成功……唐老头稍稍被偏了一点点，但，他本性固执，拐了一点弯又拐了回来。哪怕他身边诱惑无数，他仍是回到‘普普通通’这条线上。
除非强制改变。
否则，这个人永远都是最中间的一条线。
第1176章：自掌轮回
“谢谢。”
“嗯？你说什么，唐风阁下？你说这些荒古壁画吗？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付了我大笔的酬劳，还帮我振兴家门，真正应该说感谢的是我，唐风阁下。如果不是我，我们一家永远都是挨饿的小苦工。”
“不，还有其它事情。虽然你不知道，但我要说一声谢谢。”
“喔？喔。”
唐老头真心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唐士道有什么收获也不能告诉他，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也是他知之无益的东西。严格来说，唐老头没有提供帮助，他只提供了一个启示。
或者说。
唐士道从他身上获得一个启示。
它就是……定位。
在法师的世界中没有0，最低也是1。这个1可以无限小，小到你无法探知，小到你无法理解。但是，它一定存在。法师们认为，没有真正意义的‘0’存在，只有发现不了的1，小到无法分辨的1。
法师有定义‘无’，但不相信‘无’。
虚空。
虚无世界。
创世云图。
它们都拥有‘空白’的地方，例如，虚空的无魔地方。又例如，虚无世界的无物质地方。可是，这只是定义，法师不相信无魔地方就是真正的无魔。他们只相信……这个‘魔力’太小了，小到没有法师可以感知，小到没有力量可以运用，因此当成‘无’来看待。
最明显的例子。
大枯竭术。
它可以慢慢削减魔力，直至周围变成‘无’的环境。然而，白痴都知道，大枯竭术本身就是一种法术。法术就由‘方法’和‘能量’共同组成。换而言之，大枯竭术本身就是魔力能量。能够生成无魔力环境，因为它的效果强制环境变成这样。
换而言之。
法师最大追求和最大困难都一样，它就是：定位！
一种火焰，到底多高温度才算最高温？或者说，目前的最高温是多少？
它就需要一个定义。
一种冰冻，需要冻结到什么程度才算最低？
它也需要一个定义。
大圆满就是定义之中+定义之上的意思，大圆满的‘无限’是指‘曾经有人达到’的定位加上‘你可以追求更高’的权限。或说，你拥有这种资格踏入这条无限延伸的道路中。每一种大圆满都是一种无限希望，每一种的道路也不相同。
定位也有很多种。
唐老头定义了什么东西？
生命。
虫，鱼，鸟，兽，人，魔，龙，灵，虚空有无数种族，无数生命。唐老头不仅仅代表了人，他还代表生命中的一个定位：普通的普通，中间的中间，平均的平均。在好与坏中间，唐老头可以独立形成一条线。虽然，现实中不存在这种界线，但，感悟中可以定义它。
奥灵说过：真正的强者只需要想法。
唐老头没有提供想法。
但。
他提供了一个1。
唐士道根据这个1做了一件事：把生死桥血脉拓展推晋，达到50%的境界。距离100%的大圆满还差一半，距离101%的超越大圆满也差一个等次。但是，仅仅因为这一步，它诞生了一个技能。
它的名字叫做：自掌轮回！
本身拥有虚空血脉和虚无血脉，又拥有虚空元胚和虚无元胚，唐士道‘死亡’可以换一个空间再生，这早就能够办到了。可是，自掌轮回不同换界重生，也不同涅磐重生，它更……自由。
更简单一点说。
唐士道现在可以一个念头‘弄死’自己，然后在虚无世界重生。觉得无聊，还可以再一个念头弄死自己，再次回到虚空。无论自我死亡还是别人杀死，只要所在位置还是虚空或虚无世界两者之一，唐士道就死不了。或者说，只要是生命与死亡之一，唐士道就能任意选一个。
不但能选，还能改答案。
当然，这不代表无敌天下了。
自掌轮回。
它也有限制。
首先。
这个轮回只限于虚空和虚无世界。就唐士道所知，它还包括了界外界和创世云图，也就是自己已知的一切空间。但是，自掌轮回既然拥有这种定义，那代表可能拥有某一个‘非虚空非虚无’的环境。如果有这种地方，自掌轮回是无效的，其它力量则不变。
其次。
自掌轮回的自我轮回是安全的，无损失遗。可是，被强敌杀死就不一定了。
例如稻草人。
如果被它杀死，就算能够复活也不一定‘100%轮回’，有可能会丢失一些东西。当然，没有试过还不肯定，唐士道只觉得会有这种可能。既然自掌轮回拥有这种定义，那就表示拥有超越定义之外的可能。
第三。
自掌轮回复活不了奥灵。
它叫做自掌轮回，还不是掌控轮回。理论上，它真正的说明应该是这样……自己掌握自己的轮回。
“生命编织的第九个技能一定跟轮回有关。”唐士道很肯定。
蛇法师的作死有两种可能。
第一。
它和72人试图构架独立的轮回，但失败了，全部挂了。
第二。
它和72人实验独立轮回的效果，去了未知的地方，对虚空和虚无世界来说都不在，也等于……全部挂了。
从它们遗留一切的结果来看，第一种可能最大。
只不过，第二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奥灵想杠赢虚空。
蛇法师等人想要‘脱离’虚空。
在某种意义上……嗯，他们通通都是疯子！彻彻底底+无药可救的疯子！这种人，你让他们人生重来，他们还会这么干，完全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限制有了……实际也等于没有。
就目前已知，唐士道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真正弄死自己，除了稻草人这种‘伤损’式的可能。
这些姑且算是坏处。
那么。
自掌轮回也是有好处的。
第一：它不需要魔力也可以使用。但是，无魔力复活就是平凡人一个，重新开始……从元祖元灵开始，这个基础本来就有，亲儿子的身份不可能抹除。
第二：它不需要躯体也可以使用。因为虚无世界本身就是能量世界，轮回虚无世界不需要躯体。相对的，被影响丢失的东西，轮回也无法找回，这一点也是前面提到的坏处之一。
第三：无视时限。
生死桥血脉就是一种特殊血脉。所以，自掌轮回并不规定死亡后马上复活，可以想什么时候复活就什么时候复活。即使几万年，几亿年，几万亿年过去，对自掌轮回也没有影响。只要虚空和虚无世界不变，唐士道想什么时候回归都行。
第四：无视种族。是的，自掌轮回并不规定唐士道必须重生为人，换一种巨龙或者恶魔也行。
只要在认知范围之内。
甚至不需要了解。
自掌轮回仿佛自带创世云图的知识库，想要变换哪一种都行。
“才50%啊。”唐士道检查自掌轮回的能力，也感叹这种血脉的提升难度。
它是无法修练的。
最少，目前还没有办法修行。
生死桥血脉拥有一种很糟心的要求：无法在虚空或者虚无世界修行，只能在两者之外，或者两者之间。总之，生死桥血脉无法在虚空修行，也无法在虚无世界修行。唐士道试过，在创世云图也不行，创世云图不算两者之间，大概算两者都沾一点。
借助唐老头的‘定位’，自己找到了一个位置。
或者说。
自己在生命与死亡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一个回旋点，一个循环点。
但是。
唐老头的‘作用’不能重覆生效，下次再想获得这样一个‘机缘’不知道需要什么运气了。而且，就算幸运对的人，他能提供的帮助也不一定是生死桥血脉。很大可能，其他有缘人是不同的感悟。
这一次。
其实，唐士道觉得最大收获不是自掌轮回。
因为拥有虚空血脉和虚无血脉，自己本来就很难死掉，除非是稻草人这种对手才有可能。就一般程度，哪怕所有祖灵合力围攻，法师天赋‘转世重生’的6种衍生能力就能保障复活。转生衍世，渡生换世，奇生异世，元生始世，神生魔世，弱生强世……它们足够应付一切危机。
自掌轮回，只是一种更大保障。
真真正正的收获……对生命编织的启示。可以说，本来生命编织只是8种技能：涅磐重生，生灵嵌合，智慧启示，灵魂描画，能量塑造，生命演化，元素演化，时空演化……现在已经是8.5的程度。
最后一种。
它一定跟某种轮回有关。
蛇法师很可能没有生死桥血脉，所以他们才会‘全部挂了’。但是，他们从另外一条路找到了这个方向。可是，最终结果并不如他们的愿。
“一群怪物。”唐士道真正感叹。
没有同样的条件，却从另一条路找到方向，这种智慧与能力真心太可怕。
奥灵的强大已经知道了。
自生魔力。
自带等级修改器。
蛇法师与72人，差一点脱离虚空，创造轮回。
稻草人。
嗯，这货还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
现在再想想。
蛊能够汲取蛊阵的力量，每一个人从蛊阵死亡，他就能汲取一部分力量。巫每复活一人，她就能够额外分享一份力量。这样的程度，跟奥灵和蛇法师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如果不是他们怼输了，存在结果，虚空乃至虚无世界都无法约束他们，完全就是一群凌加于‘已知’和‘已有’之上的未知怪物。
即使失败。
自生魔力这种修改器，生命编织这种模拟器，它们也远远超越创世云图的已知，早已经达到未知之上。
怪只怪在他们非要再进一步不可。
追求那种未知之外的未知，直接弄死了自己。
难怪。
奥灵从未踏足尘上尘世。在她眼中，这里所有人都是弟弟。
第1177章：完美成长
死生桥血脉推晋至50%高度，唐士道暂时也没办法提升了。这货实在太糟心，在虚空和虚无世界都没有办法修练。从此之后，想要提升它只能靠机缘了。如像唐老头这种人物，又是适合生死桥血脉的人物，大概也很难找到第二个。
无论如何。
生命编织有了一个方向，自己也接近了一半。
上世荒界。
魔机种族的发展仍在继续，扩散拓展，布织架构，一天比一天壮大。唐士道使用唐风的身份，自然也一步步提升等级。当魔机族人大量加入界主的层次，代言人‘唐风’也朝秘泉方向靠近一些，进入界主层次的环境。几年之后，魔机族人大量加入至尊的层次，代言人‘唐风’自然跟进。
“这家伙成长很快啊。”
魔机代言人唐风的成长速度很快，但人人都看在眼里。就某种意义来看，这家伙是一步一个脚印提升上来的，不算特别古怪的例子。
前前后后十多年，能够走到这一步并不意外。
更何况。
“这可不算是他的功劳，是魔机族人们在资助他。或者说，这是魔机族人对他的回报。唐风这几年赚了很多钱，但很少购买什么东西，相信都是被他‘吃’掉了。秘泉石能够直接使用，他用来升级自然很快。”自信眼光更好的人如是说道。
“提升这么快，就不怕撑爆吗？”上层也有嘲弄声音。
“他身上有刃羽大翼啊，魔机族人会监测，并且提供最正确的意见。如果唐风顶不住，魔机族人肯定会提醒他不要这样做。既然他是魔机种族的代言人，合作的魔机族人一定非常优秀，唐风想做傻事也会被劝阻。”在场也有明白人。
“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这个唐风……大概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有人保持怀疑。
“要动手？”
“不，当然不要。他刚刚进入至尊境界吧，还差得远。现在他是魔机种族的代言人，如果对他动手，后果很难意料。在我们这里，只要不打秘泉的主意就行，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最重要的，拿下他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最后一句，所有人都明白。
在上世荒界的强者都是……强盗。没有好处的事情，大家都不做。
这是一片混乱到除了秘泉周围这一亩三分地，外边一切你都管不了也不敢管的地方。没有好处针对一个种族的代言人，大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在这种混乱地方，比唐风古怪一百倍的奇才菁英都有，比他更惹事生非的怪胎也有，你能管得了几个。
一个安安份份赚钱，修行，升级的法师修士，已经算是最乖最乖的孩子了。
另一边。
另一群更高层次的人群，他们也在谈论唐风这个新人。
“就是那种法术。”正道组织和猎灵团，他们有些是尘上尘世的祖灵长者，有些是上世秘界的强者。更有一些，本身就是上世荒界本地的秘泉霸主之一。他们比一般人知道更多，也知道‘机械永生’这种法术，甚至还有人亲身接触过。
“嗯。”
“魔机种族不需要什么代言人，更不会跟一个人类合作。除非，他拥有那种法术。”
“对。”
“那群家伙还没有死光吗？这个法术到了唐风手上，元天枢应该是死了吧。很奇怪，那群人向来很小心，连真正人数都无法查清。为什么，这一次轻易曝露出来。唐风刚入至尊，很容易被捏死的存在，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放出来的饵？”
“有这种可能。”
“但是，他是饵的话，他要钓谁？”
“元煞之类的吧。他们那群人曾经极力培养蛊，让蛊和其他投诚者控制各大虚空。”
“不对，他们才不在乎这些。”
“是，他们是不管虚空，但他们有一些后裔种族留下，结果全部被蛊压制打击。理论上，蛊跟元天枢那群人是死仇。唐风只是棋子，重点应该是魔机种族。如果那群人还有存活，那就是他们的报复。如果那群人死光了，那就是魔机种族的报复。”
“两者都不关我们事。”
“对。”
“如果唐风能够杠赢蛊，他也值得我们招纳使用。魔机种族嘛，他们的发展也有极限。资源，能量，他们的消耗比一般人更大。扩展到一定程度，除非破坏自然平衡，否则无法再发展扩大。再过几年，他们不抢秘泉都存活不了。一旦开抢，他们自然会被针对，我们不用费心。”
“对，人皇才是我们的目标。”
正道组织和猎灵团比一般宗族知道的更多，但，他们是‘客人’身份，他们才不管上世荒界会如何。
另一方面。
即使他们想管，他们又怎么管？
难道说。
每一个秘泉都通知一声，说魔机种族有害吗？
没那可能。
以上世荒界那种‘饿鬼’姿态，即使明知道食物有毒也先吃进肚子，然后再慢慢想办法解毒。当贪婪到达一定程度，他们就看不到风险。哪怕看到了，也会装作看不到。
五年，十年。
十五年，二十年。
上世荒界的节奏就是：没有节奏！在这里最大的消息就是：某某宗族联手外人，挑战某某秘泉霸主，最终胜利抢占，或者失败全灭。对上世荒界来说，小于‘秘泉易主’以下的事情都是小事，大到秘泉易主的事情又……不关你事。
所以。
人们就好像攀登一座巨山，在山脚和在山腰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成绩，大家都不关心。
因为。
这样的巨山不止一座，拥有很多很多座。
你没有爬到山顶，那你根本没有资格被大家提起。
此时。
在某些人眼中，魔机种族代言人‘唐风’从圣境左右起步，慢慢到界主，又慢慢踏入至尊，然后至尊1，至尊2，至尊3的提升，二三十年间提升到至尊9，达到个体力量的上限，人们感觉很正常。他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寻，每一次升级大家都知道，每赚一笔钱甚至还有记录。
这么短的时间，爬到至尊9的个体极限，正常吗？
正常。
完全合理。
上世荒界最快的速度，一些祖灵长者的儿女，天赋足够优秀，一步就是‘指物成神’的一界界主，练都不需要练。花费三五天适应，又一个活化法术赠予，两步达到至尊9的个人上限。虽然活化法术的能量只是共用，但这些子裔稍稍修练，三年五年，本身就稳定了。
然后。
全部接收法灵的力量，变身法灵级别的强者。
相比这些人。
唐风算是比较‘慢’的提升速度了。
因为唐风背后拥有一个魔机种族的存在。一个种族培养一人，这个时间，这个速度，这个高度都无可挑剔，完美的成长路线和完美的成长记录。甚至说，如果唐风拥有魔机种族支持，结果还办不到，人们才要小看这个唐风扶不起呢。
如同剧本一般，如同所有人猜想的，唐风一晋升至尊9就马上研究活化法术。
“看吧，我都说了。”
这时候人人都是预言家，人人都看透了唐风的修行路线。
“肯定是魔机族人早早告诉他的。”
“当然，必须的。”
“我猜他要闭关了。”
于是。
唐风闭关了。
“我猜他不用一年就能学会，魔机族人怕早就教他这样做了。”
于是。
唐风不到一年就出关，并且修练一种活化法术。
“我猜他还会继续，一个肯定不够。”
于是。
唐风又闭关了。
“我猜这一次时间更短。”
于是。
唐风只半年就出来了。
“我猜他还会闭关，而且多修练几种活化法术。”
于是。
唐风又双闭关了。
总之。
上世荒界上至秘泉霸主，下至凡人平民，知道‘唐风’这号人的都能猜到。情报员们也不需要打探，靠猜也知道唐风的成长路线。他给人的感觉：魔机种族早早安排好了，就好像一级一级的游戏任务。唐风不需要思考，只要按照魔机族人做的计划，一切就水到渠成。
事实上。
没有人猜错，除非脑子特蠢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唐风接下来会做什么。
如同一国的太子。
出生，成长，健康，教育，学习，历练……所有所有都安排好的，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猜到。整一条路线，从圣境到界主，从界主到至尊，从至尊到法灵豪强，再到法灵主宰，人们对唐风的成长能够倒背如流。甚至，他曾经的狩猎地方，狩猎方法，狩猎记录，人们都能轻易翻出来。
在所有人的见证中，一个天赋优良，勤奋好学，贵人扶持，种族关照的唐风就这样成长起来了。
整个过程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完全合理。
即使晋至法灵主宰的高度，人们也觉得……是魔机种族提供了方法，提供了资源，提供了能量，唐风只是被选中的幸运儿。换成另外一个天赋优良的人，另一人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就好像祖灵长者们的天才儿女，那些成长路线跟唐风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主人，依照你的命令，我让族人们暗中传播，让你的一切合理形成。”械相不太明折，为何主人要‘另外创建’一个自己，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辛苦了。”
“你的命令，我的荣誉，主人。属下只是奇怪，你为何这样做？”
“因为我这个‘唐风’的身份不一样，他拥有某种背景。机械永生是魔机文明缔造者的唯一法术，但，这位缔造者并非孤身一人。我不方便使用唐士道的身份，因为有些东西可能还有遗存，我得收集回来。换一个身份来做，更加方便。”
“主人，你需要什么，请下令，我们马上收集。”
“不，这些东西你们暂时还不能接触，必须我自己亲自去做。现在这种实力，不强也不弱，刚刚好。如果没有料错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找我了。械相，我需要一个使徒以‘祖灵’武力出现，为我唐风这个身份站台，这样他们才不会太放肆。”
“是，我马上安排。”械相也知道主人有新计划了。但，这个计划只有主人能做，他问都不便多问。
复兴魔机种族。
那才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第1178章：演员对演员，戏精对戏精
“我们之间认识。”
“噢。”
“虽然你还不知道，但，我们跟元天枢见过面，我们还是朋友。”
“原来如此。”唐士道登达法灵主宰不到一个月时间，一群自称元天枢朋友的客人来访了。如果唐士道不了解72人和蛇法师，说不定就信了。可惜，唐士道很肯定72人只有他们一群朋友，连圣兽家园的圣兽们都不算朋友。
在这世界上，元天枢和他的朋友都死了。
还活着就不可能是他们的朋友。
此时。
唐士道却摆出一副‘我半信半疑’的表情，因为现在这个身份是唐风，不是唐士道。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洛森，风息猎灵团的团长。”
“猎灵团？喔，你们是准备狩猎我的法灵吗？”唐士道淡淡笑道，很正常的自信反应。以魔机种族代言人‘唐风’这个身份，听到猎灵团也不需要惊慌，淡定才是正常反应。
“当然不会，我们之间又无冲突，还算你老师的朋友。”洛森是祖灵等级，但他本人很随和，当然可能是装的。
“老师？”
“对，传承你机械永生法术的人，元天枢。”洛森故意套话。
“不，我不认识元天枢。”唐士道早拥有应对策略。
“至少，你的机械永生来自他，称一声老师……”
“机械永生不是来自元天枢。”唐士道快速打断道，实际，72人的东西都由蛇法师传承，这也不算骗人。
“是魔机种族给你的？”洛森眼神一亮。
唐士道只笑不语。
洛森等人一看更满意了。
只要这个‘唐风’知道的事情不多，那他们就更容易诱骗了。如果传承自元天枢，唐风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相反，传承自魔机种族，唐风就是一个‘菜鸟小白’的程度，易哄得很。
“既然不是元天枢传承，那也无所谓，我们这关系也算一种缘份吧。”洛森继续探话。
“你们的来意？”
“我们想找你们合作。”
“生意免谈。魔机族人不是商品，他们不会出售自己。如果你们觉得武力可以办到，我奉陪。”
“喔……”洛森等人闻言一惊。
他们的合作本来就不是生意。
但。
听闻唐风这些话，他们心中暗惊：区区一个法灵主宰，敢在祖灵长者面前言战？
他哪来的胆量？
“误会。”洛森心想不明，但语气一转，脸上保持笑容说道：“魔机种族的事情我们不关心，也不在乎。我们谈合作，意思是指另一件事。”
“喔，有什么直接说吧，我还要修练。”唐士道很不客气地挥手。
这时候，众人心中又是一惊。
这小鬼头……太自信了吧？
我们可是祖灵长者啊。
你才法灵主宰。
“好，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事实上，我们有一个很棘手的任务。我们几百个猎灵团都接了同一个任务，还包括尘上尘世一个‘正道组织’参与此事。任务对象是一个人类强者，一个逆行天道的法师。我们必须除掉他，维持上世的正常秩序。”
“我好像听过这件事。”唐士道一副不太关心外界的模样。
“你一直忙着修练和赚钱，自然不知外事。这个法师外号大咒人皇，是下世闯入的逆乱者之一。他放话进入上世荒界办事，却一直藏头缩脑，我们想找也找不到他们……”
“说谎。”
洛森没有说完，忽然四根金属巨柱闪现，然后迅速变成四只金属翼鸟的模样。
其中一只上前说话：“他在说谎，唐风先生。根据我们的消息，最近的二三十年，猎灵团一直有人死亡，全部都是落单的个人或者几人小团队。如果没有猜错，杀掉猎灵团成员的人就是大咒人皇，他们明显在欺骗你。”
“误会。”洛森不等唐士道说话，急急抢话：“唐风先生，我不是欺骗你，我只是来不及说。”
此时。
看到四个祖灵级别的魔机族人现身，洛森众人的态度也摆正了一点。
有能力和没能力。
一眼就知。
四位祖灵的战斗力感应不弱于他们，哪怕差也差不了多少。魔机种族无畏死亡，他们可是天生战士。魔机种族拥有这种底蕴，洛森等人自然不能等闲视之。而且，四个族人对唐风的态度也有古怪。明明是祖灵级别，却有一种平等视之的态度。
理所当然。
这个‘唐风’很特殊。否则，魔机种族不会把机械永生传给他，也不会全力培养他成长。
“这事我们不多谈，原风长者，就让他们说完吧，我一会就开始修行。”
“好，别浪费你的血脉。”魔机族人自然配合演出。
现在洛森等人听出了一些东西。
例如。
血脉两个字，很有意义……唐风的血脉一定很特殊，值得魔机种族倾尽一切，甚至得到祖灵长者的青睐。
“我们这些年确实有不少同伴被人皇偷袭杀死，这是事实。因为有点丢脸，所以我才没有多提。这一次寻求合作，我们真是无可奈何。如果能够找到人皇，我们只需要一个团队就能杀了他。可是，他一直不露面，只偷袭我们落单的成员，我们也没办法。”
“上世荒界的环境，确实很难找人。”
“唐风先生说得没错，主要是这个环境。我们已经分析原因，人皇就是故意进入这里，然后在这里设陷猎杀我们的成员。他很狡猾，以前也做过这种狡猾的手段。坦白说，我们追过来等于上了当。”
“你们想谈什么合作？”
“帮我们找到他。”洛森试探道。
“不可能。”唐士道一口拒绝，这态度反而……不惹怀疑。因为，这太直率了，连掩饰都不掩饰的拒绝：“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是想利用魔机族人的见闻与记录吧？不好意思，不行。我不同意，魔机族人也不会同意。合作是双向的，魔机族人跟合作者成为伙伴，不可能利用伙伴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唐风先生，只需要他们之间……”
“魔机族人之间能够通讯，他们是有这种能力。但是，你们见过他们使用吗？”
“喔，好像没有。”洛森过来之前自然调查过了。
事情上。
拥有刃羽大翼的法师强者都调查过，谁都不放心自己身边有一个‘鲜活’翅膀可以自由传讯。然而，无论明查还是暗探，魔机族人只要附随某人，他就不会传讯任何族人。
这不是办不到。
这是规则。
魔机族人附随某人之后，不可以未必同意传讯其它族人。如果真有急事，他们也会先征求伙伴的同意。伙伴同意了，他们才传讯。有时候不同意，他们也不会传讯。附随之后就是二为一体，魔机族人行事必先二人合意才会做。
甚至。
一些魔机族人主动要求伙伴装配临测他的工具，证明他们之间不会随意传讯。
有人做了，有人没做。
结果。
目前还没有一个例外，魔机族人自订规则，没一例破坏。
事实上。
全知之眼的小智慧树不可能被人发现……通讯一直都在进行，械相就是交汇点和发送点。生命网络，灵魂网络，魔机网络，这些讯息网一直都在运作。魔机族人就是睁眼说瞎话，可偏偏没有法师强者能够识破。
如果真有，唐士道也很想见识一下：谁人能够辨知全知之眼这种上世七遗。
“你知道这就是规则，我不可能推翻它，魔机族人也不会。”唐士道已经有一种送客的意思了。
“没有附随合作的魔机族人，他们之间能传讯吧？”
“可以，那是规则之外。只不过，这种独立修练的族人很少，他们也不喜欢到处跑。如果你们想找他们做情报工作，你们恐怕付不起钱。很不好意思说一句，本人就是独立修行的魔机族人。”械原风接过话题，适时表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械原风先生，我们付得起钱。”洛森心想坑钱也坑尘上尘世的，自己才不讲价。
“他们人数很少，而且，能够探查地方也是几个秘泉的包围点。”械原风依照唐士道的命令，正声应话。
“秘泉阻隔神念感应，我们知道。足够了，有帮助就行。”
“唐风先生……”此时械原风转头望向唐士道，有一种询问的意思，让洛森等人相信‘唐风’真有不低的地位。
“目标好像不简单，我们能得到什么？”唐士道故意问道。
“资源，海量的资源。”
“诸位请回。”
“……”
一听到钱这个答案，受赚钱的‘唐风’马上冷了脸。
洛森等人一愕。
瞬间，反应了过来……蠢啊，说什么钱。现在魔机种族数量激增，有的是族人赚钱，他们根本不穷。
“一件远古法器，如何？”洛森加价。
“原风长者，请他们离开吧，我要开始修行了。”
“好。”
“等等……”洛森一听急了，眼前这群人可不好动手，动手也没有好处。于是，急中生智：“元天枢的遗宝，如何？我是说，我们没有他的遗宝，但我们知道一些资料，元天枢曾经在某些地方停留，并且留下一些特殊的痕迹。我们封印了那些地方，外人不可能知道，只有我们才知道。”
唐士道听了，眼神一亮。
与四位长者对视一眼。
这个‘表情’在洛森等人看来……成功了，终于诱骗魔机种族加入这场狩猎。
实际上。
唐士道与械原风的交流是：
主人，这是你需要的？
对，这群蠢货终于被我们带入节奏了。
主人，他们会说谎吗？
不，如果我找不到东西就不可能帮他们。所以，有没有宝贝不一定，但地方一定不会假。
“唐风先生，我觉得值得一寻。”械原风继续演戏。
“我也这样想。”
“但，我需要跟随过去。你的血脉虽好，但你还未彻底成长。我不会打扰你的修行和战斗，除非你出现危险，否则我会一直冥想修行。”械原风说完，化为刃羽双翼附在唐士道背后。
一段对话。
一个动作。
洛森等人知道魔机种族对‘唐风’的重视，再一次确认他的血脉很棒，棒到不惜让祖灵长者陪跑。
“那么……”洛森笑了，像极偷到小鸡的狐狸。
“魔机族人只负责打听情报，不参与战斗。”
“当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1179章：遗迹计划
“想办法查清三件事：一，唐风是什么血脉。二，唐风是什么血脉。三，唐风是什么血脉。”
洛森刚一回来就发布了新的命令。
三个命令一模一样。
团员们瞬即明白，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就连团长都要重复再重复。随行的其他团队也都能铭理解，他们都想知道唐风是什么血脉。他们觉得，血脉就是魔机种族选择唐风成为代言人的主要原因，也是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他的原因。
可以这样说，知道唐风是什么血脉，就知道一切的因由。
刚才。
洛森的交谈有一半是装的。
堂堂祖灵强者，哪怕再喜欢口舌交锋也不可能跟一个法灵主宰如此客气。因为唐风的身份特殊，猎灵团又需要魔机族人的情报，再加上猎灵团有坑魔机种族入局的用意，所以洛森才会如何客气。只要达到目的，只要顺利坑人入局，洛森绝对又是另一种态度。
五天之后。
一个比较靠谱的消息传来，魔机族人发现了人皇的影迹。
洛森等人听闻，马上联系正道组织前往。这一次对方提前逃离了，也非人皇本尊，而是人皇身边的战影之一。
“我们的情报错了吗？”唐士道自然主动背锅。
“不。”
“对方不是人皇，而且因为情报出错，你们好像还死几个人。”
“唐风先生，这不是情报不对，而是你们还不了解人皇这个法师。他非常狡猾，行事也不择手段，这次能够找到他的战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我们牺牲那点人，其实是故意派过去测试的。如同所料的一般，人皇的战影果然很强，非一般能力可胜。”
“你们拿伙伴当测试工具？”唐士道故意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这个……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当然，在尘上尘世有复活泉可以复泉他们，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们也会提供大量资源，他们修练几百年就可能重回巅峰了。”
“好吧，反正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关心。关于元天枢的遗迹，我们还要提供多少次情报才能换取？”
“不，你误会了，唐风先生。我们已经是合作者，我们本来就能提供给你。”
“喔，那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我们已经在准备。因为那地方比较危险，我们得召集一群盟友。再等五天，如何？”
“这种口头承诺没有意义，确定了再通知我吧。”唐士道示意送客。
洛森等人也不多话。
合作刚刚开始，双方‘互不信任’才是正常的。
然而。
这种反应刚刚好，唐风越大意，他们越容易算计成功。
回到猎灵团的活动据点。
此时。
另一个群人，尘上尘世的正道组织已经过来了。为首两人，赫然就是元煞与罗相云。
跟洛森同样地位的几个团长也赶来，准备开始这一场特殊战争。因为正道组织有元煞与罗相云二人，猎灵团这边也派出两个代表：风息猎灵团的洛森，以及一个力士猎灵团的团长，乌元。洛森和乌元是否猎灵团的最佳好手不肯定，但他们都是团长，在这层次肯定不差。
“我们封锁元天枢的遗迹这么久，真要公开？”会议开始，乌元第一时间表示异议。
“我们也觉得，不宜公开。”元煞与罗相云对视一眼，淡淡说道。
“你们都不同意？但，假的肯定不行，我们现在还在合作中。”洛森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变化，本来这是最佳方法。瞬间，洛森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自己在这群人中隐隐当头，其余人内心不服气，故意给自己难堪。一旦事情有差错，自己的‘威信’就会大受打击。
“不用做假，找一个我们翻查多次，内部不剩什么好东西的就好。有一个交代就行，又不是不给。”元煞笑道。
“我们还需要他们的情报。”洛森自然不愿意，内心一阵疲累。
在尘上尘世。
在上世荒界。
合作太难。
别说多种族合作，同族同宗都可能给你拖后脚。
“魔机种族会尽力的。钓鱼嘛，不能一下子给出最好的饵。”元煞微微笑道，一脸为人着想的模样。
“现在是我们需要魔机种族的情报，不是他们需要我们。”洛森冷哼。
“大家先不要动气。嗯……卫……”
“我在，罗相云长者。”正道组织这一边，一个年青的幸运儿慢慢站出。也不低头，只轻轻拱手。这态度众人看着有点不爽，但想到罗相云点名肯定有原因。
“这孩子叫卫，是我们正道组织的智囊团成员之一，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在个人修行方面也算一个幸运儿，拥有很棒的血脉力量。在情报分析方面，这孩子做得非常不错。”罗相云介绍道。
“你们的情报头领不是陆空音吗？”
“是，但陆空音有工作，正到处寻找人皇的下落。听听这孩子说话，他很有本事。”罗相云示意卫上前。
这时候，元煞非常不爽。
卫氏一支投靠元氏，卫也就是元氏的一份子。可是这几十年，罗相云一直在拉拢卫。
即使现在，也故意抢在自己之前卖好。
幸好。
卫对本族非常忠诚，卫氏一支不离开元氏宗族，罗相云想拉也拉不动。
“说吧，说说你的意见。”元煞看到卫望向自己似是询问，也稍稍满意。内心仍是可惜，这个孩子可不姓元。
“好。关于魔机种族的事情，在座的意见……我都反对！”
“……”
卫场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是讶然。
洛森，乌元。
元煞，罗相云。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都变了色。
区区一个刚入法灵等级的小不点，居然在一群祖灵长者面前放肆？
他哪来的胆子？
“呵呵。”罗相云连忙发笑，打破沉默：“不好意思，这小家伙的脾气有点倔，对于正确和错误很执着。不如这样，大家先别动气，听听他说些什么？”
洛森挥手，示意开口。
但。
那眼神表示：如果你只是胡扯，我们可不客气。
“我认为，现在我们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找出最重要的遗迹，让唐风和魔机族人一起探秘寻珍……”
这说话还没有完。
众人马上色变。
“理由：虽然我还不太肯定，但这些遗迹留在我们手中似乎只是浪费。我们的人，没能探查清楚。让魔机族人加入，更大机率找到好东西。就算没有，我们也表示了诚意。如果拥有极宝，不要紧，武力我们占优势，抢过来就是。”
说话到这，众人脸色稍缓。
“第二，故意发布消息，宣扬我们和魔机族人合作寻宝的消息。”
闻言众人再度色变。
在上世荒界寻宝，最忌就是宣传。
一旦这样做，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人物。
“理由：能够封印遗迹，表示我们掌控了入口大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只要大门在我们手中就没事。更重要一点，如果人皇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就算人皇本人不来，战影也会过来。那时候，我们找到宝物有利益，找不到宝物就袭击人皇，哪一种都没有坏处。”
这样一句，众人又度缓和。
“第三，一定要把唐风拉进去。我不清楚他拥有什么力量，但是，查探七八天还查不到唐风是什么血脉，相信一般方法都无效。陆空音长者跟我说过，他亲自查探过。只有一点线索，那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血脉，至少，尘上尘世的资料库中从来没有。”
“一定拉他进去的理由？”洛森抢话道。
“派人攻击他。”
“喔。”听到这个最短的回答，在场一众长者都明白了。
一个人是什么血脉，查不到打一顿就知道了。只要面临死亡危机，对方一定使用自己的底牌保命。唐风的血脉很神秘，必定就是最强大的底牌。只要派人攻击他，他必须使用底牌保命。
什么弄虚做假只是笑话。
这样做：一举三得！
“如果中途有什么差错呢？”元煞还是不喜欢元氏宗族以外的外姓人出风头。
“谁的武力强大，谁说了算。”卫再拱手。
这时候。
一众长者都仰首挺胸，他们就是武力强大，一定是，必须是。
无论实际如何，表面上态度必须是‘我很牛’的表情。
“很好，我整理一下这计划。卫的提议不错，但是还有不足。宣扬可能绑住魔机种族，但也会引来其它的窥窃者。既然我们要坑唐风，干脆，以另一些人的名誉资请猎灵团，让其他人袭击唐风。到时候，我们还可能出面‘拯救’他一把。”洛森先赞扬后批评，又说明自己的意见。
实际上。
众人没有反应……傻瓜都知道不能自己动手，这踏玛只是废话。
对于洛森自找存在感，大家也不见怪。
毕竟。
人们好歹也是领头人之一，不可能让一个尘上尘世的小角色抢了风头。
“我觉得最需要注意是各个秘泉的霸主。跟他们说明，我们没有集合力量窥视秘泉的意思。最好请他们派一些人参加，拿点好处。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一旦插手，这件事会闹大。还可能，迫使我们关闭入口，另作计划。”卫再次说明重点，表示武力以下的人不需要在意，更怕那些更牛批的。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放心，入口封印在我们手上，我们能掌控一切。”洛森想到大门钥匙在手，内心更轻松。
卫还想开口。
罗相云却挥手示意，元煞也一副你可以下去了的表情。
情报人员退散。
剩下长者们。
这时候，洛森才说：“这孩子不错啊。不过，最后提议有些可笑。”
罗相云也笑道：“这不能怪他，他不知道诸位团长的金主就有一些是秘泉宗族。他提醒我们注意秘泉霸主，理论上也是没错的。可是之前的计划，诸位如何考虑？”
“我们再谈谈细节，刚才太笼统了。”洛森点头道。
实际上。
细节个屁，只是安排一下具体时间。
真真正正的结果，那个‘卫’早已经说明彻底，只要顺应计划就行了。可是，小角色和首领就是不一样，小角色没有权利决定。上世不同虚空，虚空是专业人氏做决定，上世永远是力量最强的人做决定。
内部会议。
此时。
卫微微笑起……从生命网络收到消息的唐士道也有同样笑意。
这种团队的决断力……
还想坑人？
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