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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纪实     诗意的情感txt下载     诗意的情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94章.遍地黄金(二)

    遍地黄金张宝同2020.5.1

    阿塔瓦尔帕大王被西班牙人生擒之后,非常地懊丧和恼火。这不但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就连西班牙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在将他生擒之后,西班牙人大受鼓舞,骑兵挥舞长刀,冲入印加士兵的人群大开杀戒。可怜的印加士兵赤手空拳,四处逃窜,成为了西班牙人的屠宰场。西班牙人冲入峡谷,追杀到五六公里的山边,西班牙几乎没什么伤亡,而印加士兵却死伤了七八千人。直到天黑,西班牙人才停止了追杀。

    接下了几天,西班牙人开始到整个城镇进行清查,把印加大王的行宫和嫔妃,还有他们的宝物和金银洗劫一空,然后又将那些逃离本地的皇家贵族的住所和家眷掠为已有。所以,每个士兵都拥有宽大的住宅和众多的女人。但是,让西班牙人有些失望的是他们得到的黄金去并不是很多。

    所以,他们想在卡哈马卡住上一段时间,再挥师南下,到印加帝国的首府库斯科去寻找更多的金子。有一天,被关进大牢里的印加大王得知西班牙人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占据他们的国家和统治他们,而是为了寻找黄金。于是,他决定要跟西班牙远征军的领导人弗朗西斯科·皮萨罗侯爵做笔交易,要用黄金来交换自由。下面就是他们交易的整个过程。

    石屋牢门打开了,西班牙远征军司令皮萨罗带着秘书罗尔伯特、印加人翻译马丁和守护大牢的骑兵少尉彼得亚进到了屋里。石屋约有七米长,六米宽,三米高,地面也是用整齐光滑的石块铺成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把木椅和一张小床。而且光线较暗,弥漫着一种浓重的霉湿气味。唯有墙上那两个不大的洞孔透进着一片亮光,给屋子里带来一片明快的气息。

    见侯爵带人进到了屋里来,阿塔瓦尔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了句,“侯爵午安。”当然,这句话是跟看守的卫兵们学的。皮萨罗听着这话,显得很高兴,说,“大王近日过得还好吗?”阿塔瓦尔帕苦苦一笑,说,“你说囚徒的日子能会好过吗?”皮萨罗敷衍一笑,问,“不知大王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塔瓦尔帕走到皮萨罗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我也知道你们历经艰辛,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传播什么基督教义和宗教信仰。”

    皮萨罗听着这话一怔,说,“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阿塔瓦尔帕语气重重地说,“金子。”说这个词时,他用的是西班牙语,所以,不需要马丁翻译。

    皮萨罗“噢”了一声,但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为印加王的这种直率的幽默感到惊讶,“是吗?”印加大王反问道,“你说呢?”两人都大笑起来。这是皮萨罗在印加大王被捕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爽朗开心地大笑,于是,他也毫不隐晦地说,“不错,我们是需要金子。”

    印加王说,“那好,你需要金子,我需要自由,我想咱俩可以做一笔交易。”皮萨罗有些莫明其妙,问,“咱俩能做什么交易?”这话也让身旁陪同的其他人都感到不解,因为一个是被关押的国王,一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侯爵,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可谈!

    印加王说,“用金子交换自由的交易。也就是说我给你足够的金子,你把我放掉。”说完,他用一种特价待估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西班牙军人。

    “是吗?”皮萨罗的眼睛里闪出了亮光,马上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金子?”“很多很多,”印加王一边指着地面,一边说,“譬如说用能铺满整个屋内地面的金子。”

    “用能铺满整个地面的金子?”侯爵指着屋子对罗尔伯特和马丁说,“你们听到了吧,他说的是能铺满整个屋子地面的金子,他不是在唬弄咱们吧?”说着,皮萨罗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他怕不是在白日做梦吧。”罗尔伯特和彼得亚也都嘲讽般地放声大笑起来。

    被大家这么一阵大笑,阿塔瓦尔帕显得十分地狼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想极力地为自己辩解说,“真的,这实际上根本不算啥。”

    可皮萨罗却摆了摆手,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从哪里去弄来这么多的金子?算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不然,我要离开这里了。”

    一听侯爵要走,阿塔瓦尔帕急了,因为这件事他已经考虑过很久很久了,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于是,他拉着皮萨罗的袖子,说,“你们听着,在库斯科的王宫和许多寺庙里,房屋的顶蓬都是用金箔覆盖的,墙壁是用金板铺成的,地面是用金砖铺垫的。不说别处,就是光把库斯科王宫和寺庙里的金子搬来就已经足够了。”

    阿塔瓦尔帕说着,踮起脚尖,抬高手臂,用手指在高所能及的墙上划了一道印子,说“我不但能把金子铺满整个地面,而且,我还能把金子填到我手指能够得着的地方。”

    大家估算了一下,印加王用手指划的那个印子离地面约有三米左右,再看着印加王那十分恳切坚毅的神色,不禁目瞪口呆,惊诧不止,仿佛置身于天方夜潭一般的梦中。为此,皮萨罗用十分郑重严肃的口气对印加王说,“你这话怕不是为了想获取自由,海吹狂夸,胡吹冒尥,来蒙骗我们吧?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不是傻子,在你没有兑现承诺之前,我们是不会放掉你的。”

    阿塔瓦尔帕用发誓般的语气说,“如果我说的话没有兑现,我是不会要你们放我走的。”皮萨罗说,“此话当真?”阿塔瓦尔帕说,“印加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从无虚言。”皮萨罗说,“口说无凭,咱们立据为证?”阿塔瓦尔帕说,“很好。”皮萨罗说,“那好,你等着。”

    皮萨罗马上要罗尔伯特回到司令部准备笔墨,要马丁通知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和他的三个兄弟。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皮萨罗带着主教、秘书、翻译和他的三个兄弟一起来到了关押印加王的牢房里,并要彼得亚在屋子里摆了张小桌和几把小凳。皮萨罗与阿塔瓦尔帕迎面而坐,作为谈判的双方。罗尔伯特与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坐在两旁,执笔起草协议和进行监督公证。皮萨罗三兄弟和执勤少尉彼得亚站在旁边作为见证人。

    首先,皮萨罗要阿塔瓦尔帕确认刚才许下的承诺,那就是他必须把黄金堆积到他刚才划的那条指印的地方,然后,皮萨罗就将他无条件释放。阿塔瓦尔帕对此承诺非常确定,要大家无容置疑。于是,皮萨罗让大家一起来到刚才阿塔瓦尔帕划过的那条指印前,在印加王的确认之后,让胡安·皮萨罗用红色的彩笔在原来的指印上重重地描了一遍,作为记号。然后,皮萨罗让罗尔伯特把此项作为主要内容写在了协议里。

    但是,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提出,“填到这条红线的金子是用严实合缝的金锭,还是金子的物品?”皮萨罗想了想,说,“应该用金锭吧。这样才算真正地填满。”但阿塔瓦尔帕坚决不同意,他说,“那不行,我们的金子都是制作好的物品,有些甚至是数百年前就制作好的物品,所以,我们所有的金子都是金物,没有金锭。”

    看着印加王这副可怜相,罗尔伯特心里不由产生出一丝怜悯之意,就对侯爵说,“金物都是现成的,比较好集中,要是用金锭,还要再把金物集中起来进行冶炼浇灌,太不方便了。”听着这话,皮萨罗觉得有道理,就说,“行,咱们就照顾一下印加王,就用金物。”于是,罗尔伯特就赶忙把这当成第二条内容写入协议之中。

    最后,皮萨罗问阿塔瓦尔帕,“要把这些金子填到跟那道红线一样齐,你打算用多长时间?”印加王说,“三个月。”皮萨罗摇了摇头,说,“三个月?是不是太长了?”因为他考虑到顶多再过一两月,西班牙援军就会到了,等他们一来,肯定会跟他们争夺和瓜分这些胜利果实。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援军到来之前,就把所有的黄金分配了。印加王道也很干脆,说,“那就两个月。”

    到此为止,好象协议也就这些内容了。皮萨罗让罗尔伯特把协议内容重新地给印加大王念了一遍,问阿塔瓦尔帕还有什么异议和建议。阿塔瓦尔帕想了想,就说,“我想要你们对我好一些,给我必要的人身自由和生活待遇,这样,我就能说服和指示我的臣民在两个月内把你们所需要的金子运过来。”

    皮萨罗想了想,说,“你有哪些具体的要求,都说出来。”这些要求阿塔瓦尔帕似乎早已想好了,他像背诵似地说,“我需要一片大一些的地方,把我的妃子和孩子接过来跟我一起生活;再是要有个召见王公大臣的地方。”

    皮萨罗摇了摇头,显得很为难,说,“你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你要知道光每天看守着你,我们都要用上一个小队六十来人,如果再把你的妃子和孩子弄过来,让你的王公大臣也跟你在一起,那我们一天光看守你们得要用多少人马?”说着,便连忙摆手,表示不行。

    但阿塔瓦尔帕知道如果想要西班牙人同意,就必须再给他们更多的金子,但是,他怕金子不够,所以,就对皮萨罗说,“如果你们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再在旁边的那个小屋里,给你填满一屋子白银。”

    听着这话,皮萨罗和在场的所有的西班牙人都非常地兴奋,甚至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但是,奸诈狡猾的侯爵却冷然一笑,说,“不行,太少了吧?”因为他知道讲价的筹码握在他的手中。

    印加王未料西班牙人会回绝,显得有些无奈,说,“那你想要多少?”侯爵说,“至少再加一倍。”阿塔瓦尔帕都吃了一惊,说,“要两屋子白银?”侯爵说,“是的,至多无少。”无奈的印加王叹了口气,说,“两屋子就两屋子。”

    于是,罗尔伯特把阿塔瓦尔帕和皮萨罗谈判的内容详详细细地写在了协议之中。然后,又把全文内容慢慢地读了一遍,并由马丁一条一条地为印加王做了翻译,看大家还有没有异议。双方觉得协议里的内容跟刚才商谈的内容完全一致,自然也就没啥意见。

    于是,皮萨罗首先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让阿塔瓦尔帕和其他在场的人都分别地签了字。

    可是,过于诚实的印加大王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西班牙人会不会在他为西班牙人填满了那个石屋的黄金和旁边那两小屋的白银后,真地放他出来?如果把他放出来,在离卡哈马卡100多里的班巴马卡就有印加驻军,在离卡哈马卡400多里的浩哈,就有他的舅舅带着5万大军驻扎在那里。在库斯科,还有他最信任的将领率领的6万大军。所以,他把西班牙人太小看了。实际上,他越是给西班牙人更多的黄金,他被利用的价值就越会越低,他的死期就会越早。

    这是被印加人称为“智慧女神”安娜·雅玛公主的预言。安娜公主是瓦伊纳·卡帕克帝王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华斯卡尔和阿塔瓦尔帕的亲妹妹。她本来是可以避免两个哥哥为了争夺皇位而残杀,但是,父亲没有听她的话。到了父亲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时,却没能来及纠正就病逝了。后来,安妮公主被迫嫁给了阿塔瓦尔帕为妻。因为印加大王的妻子必须是自己的亲姐妹。他们认为这样可以保持皇族的纯净血统。但是,愚蠢的阿塔瓦尔帕并没有相信安娜的话。

第1195章.遍地黄金(三)

    遍地黄金张宝同2020.5.1

    西班牙冒险者在印加帝国明抢暴取,强抢民女,甚至闯入神圣的“贞女宫”,对贞女们实施强暴,深受印加人的痛恶。因为贞女宫里的少女都是印加大王候选的妃子。所以,听说阿塔瓦尔帕派人到库斯科和全国各地为西班牙人强制征收黄金的消息。人们都想办法把黄金从王宫和寺庙里拆下,私藏起来。因为印加帝国的大部分省区都属于华斯卡尔的属地,他们只忠心于华斯卡尔,对阿塔瓦尔帕恨之入骨,把他当成是窃取印加帝国大王的窃贼。

    即使这样,仍有大量的黄金被人全国各地不断地运来。印加人虽然也很聪明,但他们不懂得圆的原理,所以,也就没有车和车轮的概念。他们最理想的运输工具就是半驼,可以背负15公斤的货物走很远的路。此外,还有少量的骆驼。但是,这些羊驼和骆驼只有皇家拥有。普通百姓只能靠肩扛背挑。而且,印加帝国基本上处在安底斯山脉之中。从库斯科到卡哈马卡差不多有1500多公里,需要在大山之中上上下下地走上一个星期。所以,前来运送黄金的普通百姓常常是要带上一个干粮袋和一个喝水的小碗,然后,就背着沉重的金物日夜兼程地走在几千米高的群山之中。但可怜诚实的印加百姓从来没有人偷奸耍滑,弄虚作假。

    冶炼金子是从1533年6月的一天开始的。这天早上,胡安和索托小队的人马加上原来守备在金库的埃尔南多的小队,皮萨罗手下四个小队的人马,已有三个小队一百多人都集中守护着金库四周。岗哨布满金库四周数百米的周围,包括那些刚刚跟随阿尔马格罗来到此地的官兵们和其他未经允许的人一律不得入内,而且,在金库门前和冶炼炉四周还各有一道更加严密的护卫。

    那间被西班牙人称之为金库并曾关押印加大王的石屋里,堆积的黄金早已超过了阿塔瓦尔帕用手指划出的那条红线。皮萨罗让索托和埃尔南多带几个士兵把金物从石屋里往外搬着,他则站在门前的草坪上从中挑选着一些精致的金物好作为贡品献给本国的国王和王后。

    这些金物中大多是一些各种各样的酒杯、水壶、托盘、瓶子和镜子,还有一些各种金制的动物、植物和女人雕塑,金制的桌椅和兵器,以及从寺庙中和公共建筑物中拆除的金砖、金箔和金板等,其中最让人叹为观止、惊讶不已的是一种金制的玉米。黄金的苞米裹在白银的宽叶中,从宽叶上垂下,无数的穗须也是用黄金精制的。还有一道喷泉,喷出一股耀眼的黄金,并有一些金制的鸟和动物,在泉底的水中嬉戏,也让人惊叹不已。

    当然,还有许多精工细雕,美妙绝伦的金器工艺都显示出印加人在铸金方面的精湛高明的技艺。但是,对这些由印加世代艺人铸造而成的饰品金物或是艺术珍宝,猪倌出身的皮萨罗侯爵真正所看到的则是金物含金量的多少,而不是它的艺术价值。所以,在堆积如山的金物当中,皮萨罗几乎没看上几件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而在草坪上已经搭起了好几个棚子。棚下的罩炉里早已是火势熊熊,一些光着脊背,穿着短裤的印地安金匠朝着炉膛里一边加着木柴,一边在用很粗的芦苇管子吹着气。另一些印地安人则把皮萨罗挑选过的金物搬起放入一个很大的镕炼容器里。

    炉膛刚好对着风口,山风吹来,把炉膛里的火势吹得更猛更旺,猛烈的火势把十多米外的空气都烧得发烫。滚滚浓烟时而如聚积的雾气慢慢升腾,时而如飘浮的云雾四处飞散。

    冶炼黄金需要很高的温度,所以,要镕炼一炉黄金有时需要好几小时的时间。镕炼好的黄金被浇注在一个个同样大小的模子里,由于铸浇的工艺比较落后,每个模子里出来的金锭重量实际上并不完全相同。但却通通按照四十五磅的平均重量做为标准。因为这是皮萨罗侯爵根据罗尔伯特临走前制定的分配方案所规定的。

    在离冶炼镕炉不远的地方,由贡萨罗带领的十多个士兵正在组织一队印加安强壮的男人用骆马从不远的山里往这里驮运着一根根粗壮的树木。这些树木是由几十个印地安伐木工在离谷地不远的一大片山林里用斧头砍下的。

    这种冶炼与砍伐的景象日夜不停地进行着,特别是到了晚上,冶炼镕金的熊熊火光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天空,即使几十里外的地方都能看到。那些印地安金匠被日夜不停地劳作累得倒在了棚下炉旁睡着了,但是,过上一会,就有人把他们叫醒。而那些西班牙人军人却是站了一天的岗了,站累了,也困乏了,就在冶炼棚暖和的地方,找块木板,抱着枪轮流地睡上一会。饿了,便把生硬的玉米饼放在炉火旁烤上一会,就着风干的骆肉,嚼着吃着。

    虽说他们整天站岗守护非常辛劳和困乏,但一看到那一块块锃光闪亮的金锭正在越来越多地摆放在他们的眼前,人生那种渴望已久的荣华富贵和美好愿望便立即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让他们兴奋不已,激动万分。

    在经过大约一个来月的冶炼和铸造,被称之为“金库”的那间石屋里的金物和那两间小屋里的银器全部都被印地安金匠们镕为了同样大小的金锭和银锭。在冶炼结束后的一天上午,皮萨罗应阿尔马格罗的请求,带着阿尔马格罗来到了冶炼工场这边来视察。本来,皮萨罗根本就不想带这个合伙人来这里视察,因为他在周边设了许多岗哨,也不许阿尔马格罗的士兵进入冶炼场地和接近金库。但是,阿尔马格罗向他要求过多次,作为合伙人,他觉得不好对阿尔马格罗再进行隐瞒,越是隐瞒就越是容易让人感到怀疑,所以,他就只好带阿尔马格罗来到了这里。

    在那间被称为金库的石屋里,满屋的金物现已被金锭所替代。金锭挺大,每块差不多都有四十五镑。金锭闪烁着十分诱人的光色,一排排地摆满了整个地面。看着满屋堆满着金光四射的金锭,阿尔马格罗惊讶得心脏都觉得要跳了出来。他不住地对皮萨罗说,“哎呀,我从没见过这多的金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皮萨罗却显得很不以为然,并说,“这算啥,等到了库斯科,我看你会惊讶得昏倒过去。”阿尔马格罗一听这话,便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阿尔马格罗用双手抱起一块金锭,看来看去,久久不放,然后不禁感叹地对皮萨罗说,“在西班牙,一个人如果有五十美元,就能过上一年的好日子。可想,一个人如果有了一块这样大的金子,就等于有了四五千个金比索。而一个金比索就是十六美元六十七美分。可想一个人有了四五千个金比索,那该是怎么的大户人家呀!”

    皮萨罗看着阿尔马格罗如此地大惊小怪,就觉得非常可笑,但他却说,“可是,没有一个士兵会满足于只拥有一块这样的金锭,你难道没有看到过他们赌博?常常一赢一输都是一个金盘或是一个金杯,少说也有一两百个金比索,那可是够一家人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

    索托对他们说,“根据金库黄金粗略估算,黄金和白银在铸成金锭和银锭后大约为0磅,将五分之一的数量上缴给西班牙国王,所余黄金和白银分别铸成磅的金锭和银锭,作为一个等份进行分配。”

    七月的早上,太阳刚刚从对面高大的山峰上露出,明丽灿烂的金光把山中的卡哈马卡照得一片明朗,清凉的山风吹来,给人们带来了一阵阵的舒适的凉爽。此时,在西班牙军营前的阿马斯广场上,三百多名西班牙军人整齐地列队站成四排,精神抖擞地等待着他们司令的发话。

    皮萨罗侯爵站在队伍前面,身旁站着阿尔马格罗将军和司库里克尔梅和其他皇室官员。也许此时是一种严肃而慎重的场合,所以,他昂着头,神情十分地庄重,他用肃穆和严厉的目光把整个队伍扫视了一番,然后,用郑重而响亮音调开始讲话,“各位官兵兄弟们,你们跟着我和阿尔马格罗将军一起从遥远的西班牙故土,不远万里,经历了千辛万苦和艰苦卓绝来到了卡哈马卡,共同经历和开创一项伟大的远征事业。今天,我们在我们所站着的这片土地上,取得了远征事业的重大胜利,获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果。为此,我要将我们共同努力与战斗所获取的成果分配给大家。”士兵的队伍中马上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说到这里,他开始用一种十分虔诚而诚惶诚恐地话语继续说道,“为了使这次分配公平公正,我请求上帝来协助我进行公平而诚实地分配,由主教大人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在此监督,并请求西班牙国王的代表,王室贵族成员司库里克尔梅和其他皇室官员作为监督人员和公证人员。”队伍中又响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皮萨罗歇了口气,用解释和强调的口气继续说道,“在这次分配中,虽然大家都担当着同样艰巨而伟大的事业,但是,先来的人却在活捉印加王和战败印加军的战役中承担着所经历的一些风险,并为后来者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所以,先来的人所获取的奖赏与报酬与后来的人是不尽相同的,因为今天我们所分配的战利品是被征服的印加王与征服他们的人所签订的协约,可以说是与后来者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后来者只能从他们所担任的守护金库与看守印加王的工作任务中获得必要的奖赏与报酬。但是,请后来的士兵们注意,库斯科京城是印加帝国的黄金之都,那里的金银遍地,财宝满城,在分配完金银之后,我们就要一同进军库斯科城,我们在那里将会获得比这里多得多的金银和财宝,到那时,所获的一切金银和财宝将会平均分配。”

    队伍中又响起了一阵掌声,但鼓掌的只是那些将会分得大量财物的士兵们,而那些只能从担任守备任务中获得微薄奖赏与报酬的士兵,却感到十分地失望。他们当即开始在队伍中相互地抱怨和忿忿不平起来。顿时,队伍中马上出现了骚动和混乱。

    皮萨罗马上让阿尔马格罗出来整顿。阿尔马格罗也对皮萨罗抱有满肚子的气,可是,为了使这次分配工作能得以顺利,他还是出面站到自己的队伍面前,朝着士兵们训教道,“都把嘴给我闭住,有什么意见等解散后再说。”

    士兵们顿时安静下来,为了让士兵不再骚动和喧闹,他大声地下着命令,说,“如再有人违反纪律,不但免去所分的份额,而且,禁闭三天。”

    他的话说完后,所有的士兵全部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皮萨罗见士兵们都安静下来,便让安东尼奥宣读那份经他稍加改动的分配方案。安东尼奥宣读道,“1、皮萨罗身为西班牙远征军司令,组织和带领西班牙远征军艰苦征战,并筹划与指挥了活捉印加王和战胜印加军队的决定性战役,是获取这批黄金和白银的最主要的功臣,故应分得13份;2、埃尔南多上尉为远征军的创始者和组织者,并冒生死危险担当与印加王联系的使者,深入虎穴,引狼出洞,为生擒印加王创造了良好的战机,故应分得7份;3、索托上尉与埃尔南多一起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印加王住宅,担当使者,并在历次战斗中冲锋陷阵,屡建奇功,故应分得4份;4、胡安与贡萨洛上尉多次带领士兵冲锋陷阵,功绩显著,故应分得3份;5、骑兵在此次生擒印加王与战胜印加军队战斗中显示出强大的威力,起到了关键作用,故每个骑兵应分得2份;6、每个步兵每应得1份;7、驻守在圣米格尔人员与部分伤员病者的分配视情况而定;8、圣弗朗西斯科新教堂也需要适当考虑。”

    安东尼奥在宣读中没有公布在这个总共为12000磅黄金和25000磅白银的份额中,应分给阿尔马格罗和他所带士兵的分配数目。为此,皮萨罗便补充着说,“阿尔马格罗将军与他所带士兵的分配,由阿尔马格罗将军进行分配。这里就不再宣布和公布了。”

    实际上,分给阿尔马格罗本人的是价值一万个金比索的黄金和白银,而分给他的150名官兵的只有两万个金比索的财物。这些分配肯定会遭到官兵们的不满与埋怨,所以,皮萨罗觉得还是不便在此时公布。

    接下,便开始进行分配。皮萨罗让安东尼奥带着几个士兵根据分配方案进行分发金锭和银锭。金银都已铸成金锭和银锭,并分成了相同的等份。每一等份为四十五磅一块的金锭和九十磅一块的银锭。

    安东尼奥第一个宣读的名字就是身为西班牙远征军司令官的皮萨罗。他所分得的份额是13份。也就是13个金锭和银锭,份额达五万七千二百二十二金比索,还有二千三百五十马克的白银。除此以外,他还分得印加王纯金制成的183磅重的大座椅,价值二万五千金比索。当安东尼奥念到皮萨罗的名字与分得的金银份额时,几个西班牙士兵便从装满着金锭与银锭的石屋里搬出了那些物品。当这些物品摆在士兵队伍的面前时,所有的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发出着惊叹不已的羡慕声。当这些东西都从石屋里搬齐后,皮萨罗便让胡安带领的二十多个印地安家人帮着搬走了。

    安东尼奥念出的第二个人的名字是皮萨罗的哥哥埃尔南多。埃尔南多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队伍前面等着士兵为他把分得的金锭和银锭从石屋里搬出来。当然,他的所得只有七个金锭和银锭,约为三万一千零八十金比索,另加二千三百五十马克的白银。当士兵们把他所得的物品搬出来后,埃尔南多便指挥着自家的奴仆把这些物品都用肩膀扛着往自己家里背。下个名字是索托,他所得的份额是4份,约一万七千七百四十金比索和七百二十四马克的白银。再下是皮萨罗的两个弟弟胡安和贡萨洛所得的份额是3份。

    再往下是那六十名骑兵的名字,他们每人的所得要比其他步兵多一倍,也就是两个份额,每人分得八千八百八十个金比索和白银三百六十二马克。因为在战胜印加人的战役中,西班牙人的马实际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印加人从来没见过马,他们许多人把这种高大能骑的马看成了神物,并被这种神物的嘶呜与奔驰吓得魂不附体。所以,骑兵理应获得更多的份额。

    再往后是步兵的分配,他们每人都分得了一份金锭和银锭。每人分得四千四百四十个金比索,和白银一百八十马克。接着,还有那些驻守在圣米格尔殖民点的所有士兵总共只获得了有一万五千比索。可以说这个数量真是少得可怜。那些留守的士兵中有些是在远怔的初期因伤病或是意志不强而半途而废,返回了圣米格尔的,但他们却一直克尽职守地捍卫了海滨的军事据点。但是,他们还是因为没能参与那次战役而失去了争取更多财物的权力。此外,他们还分给了圣弗朗西斯科这个第一个在秘鲁建立的基督教新教堂二千二百二十金比索。这个数目也是少得十分可怜。

    所有人获得分配的士兵们都兴高采烈地收拾着自己的所得,哼着艳歌小曲忙碌着让自己的奴仆们帮着往自己家里搬运金银物品。所以,阿马斯广场上顿时是一片欢歌笑语的忙碌景象。但是,还在刚才那片队伍集合的地方,仍站立着一百五十多人的队伍。那些人看着别的士兵忙来忙去地搬运着金锭和银锭,自己去一无所获,心情当然是非常失望和沮丧。然而,他们的司令官阿尔马格罗却在对他们继续训话。

    他对士兵们说,“你们都看到了,我和你们一样都没得到应有的份额,现在皮萨罗侯爵分给我们每人的份额是一百金比索,这虽然比较少,但总比没有要好。因为我们没有赶上那次战役,没有参与活捉印加王和战败印加军的战役,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承担那次战役的风险,所以,我们不必眼红别人,因为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进军库斯科京城,那里的黄金与白银要比这里多得多,到时我们会和皮萨罗部下的士兵获得相同的奖赏和报酬。”

    说完之后,阿尔马格罗将每人所得的半磅来重的小块金砖和一些白银分给每位士兵。士兵们拿着自己所得的这点金砖银块,怏怏不乐地离开了广场。就这样,一场让几多欢乐几多哀的金银大分配就这样地划上了句号。

第1196章.高原悲歌(一)

    高原悲歌张宝同2020.5.2

    我曾经听过几支印地安人吹奏的曲子,是用那种芦苇杆的笛子吹奏的,曲调简单而充满着悲情,像一股股从高原上吹来的风,掠过清澈而奔腾的河水,从古老的安底斯大山中吹到现代社会的边缘。

    如果从现代社会的边缘去看印地安人,他们进化得几乎和现代的许多民族差不多了。他们喜欢穿着鲜艳花丽的衣裙,头上戴着扎有羽毛的头饰,住在圆顶的帐棚里。但如果你要是顺着这岁月的河水逆流而上,进到那古老而深沉的大山之中,就会发现,他们依然还采用树叶做衣服,采用蒿草做裙带。特别是在原始而茂密的亚马逊森林里,茹毛饮血,刀耕火耨,赤身露体和巢居穴处的情景还依然处处可见,比比皆是。

    印地安是一个非常单纯而可怜的民族,也是一个朴实而真诚的民族。从他们那黑红、粗糙而辛劳的面孔上就可以看出。他们肤色发黄,黑色头发,一副善良和蔼的脸庞。几乎和西藏高原上的人一模一样。

    实际上,印地安人就是中国人种。他们大概是在第四季冰期从白令海峡冰封的海面上来到美洲大陆,或是乘船从海上飘流过去。就跟太平洋上的澳洲和一些岛国上的原住民一样。当今,许多科学家都有这样的发现,认为印地安人与中国人有些相同的血缘关系。也有人声称“印地人”就是“殷地人”三个字是音译。中国历史显示殷商被周武王打败后,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归顺周,而是流亡到了其它地方。至于去了哪里,无从知晓。此外,印地安人出土的甲骨文、石刻书法、草药、民间传说故事、还有一些风俗习惯等。都在证明着这种观点。而印加人就是美洲印地安人的最强盛的一个民族。

    从地图上来看,不管是南美大陆,还是北美大陆都不和别的大陆相连。所以,印地安人一直在原始与安宁的状态生活着。直到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之后,印地安人便开始遭致灭顶之灾。美洲印地安人有三大文明,除过印加文明,还有玛雅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只是印加文明处在南美洲,阿兹特克文明处在北美洲,而玛雅文明却处在中美洲。在16世纪的那几十年中,除过玛雅文明的消失还存在着疑问,而印加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都是毁于西班牙人的烧杀抢掠的征服之中。

    说到这件事,不得不提一个叫埃尔南·科尔特斯的人。1000元的西班牙比塞塔纸币上面有他的头像。他在中排名为第67位,排在他的追随者弗朗西斯科·皮萨罗之后。

    1518年前后,西班牙驻古巴总督贝拉斯克斯探听到一些关于阿兹特克帝国的情报,对那里充满着黄金向往不已,就决定派科尔特斯为队长对墨西哥进行征服。接到这个命令后,科尔特斯马上召集部众,倾其所有家产,把赌注全压在这次远征上。贝拉斯克斯看出了他的野心,感觉他会难以控制,于是就收回了命令。但科尔特斯置之不理,于1519年2月强行出海。科尔特斯登陆后,迅速打败了墨西哥沿岸奋起抵抗的印第安人,并得到了一个印第安女子,这个女子是一个阿兹特克酋长的女儿,她懂玛雅语和阿兹特克语,还学会了西班牙语,成为科尔特斯在征服过程中的翻译。

    在她的配合下,科尔特斯沿海岸北驶,很快到达阿兹特克王国的境内。阿兹特克国王蒙特苏马二世早已知道了他的行踪,于是派一些印第安酋长在沿途给科尔特斯提供食宿,并送来了黄金和各种礼物,希望劝阻科尔特斯入侵特诺奇蒂特兰。但科尔特斯还是执意进入了特诺奇蒂特兰,并受到了阿兹特克人的欢迎。随后,西班牙人借口有几个西班牙人被阿兹特克人所杀,将蒙特苏马二世国王逮捕,并在他的王宫里开始大肆掠夺财宝。科尔特斯的部将阿尔瓦拉多大肆杀害阿兹特克人,遭到了阿兹特克人的群起反抗,他们将西班牙人的驻地团团围住。科尔特斯派出蒙特苏马二世安抚民众,结果蒙特苏马二世被愤怒的民众投出的石块击中,身负重伤。而阿兹特克人则认为是西班牙人把他们的皇帝绞死了。蒙特苏马二世死后,奎特拉瓦克继承王位,但一个月后就死于天花。

    不久,西班牙人突然被阿兹特克人包围。科尔特斯组织西班牙人匆忙从特诺奇蒂特兰城里突围,但因为每个人都带着大量的财宝,为了保命,许多人不得不将财宝扔入水中,还有许多人舍不得丢弃黄金,在混战中与黄金一起葬身水底。

    1521年4月18日,科尔特斯再次围攻特诺奇蒂特兰,阿兹特克人在新首领库奥特莫克的领导下进行了英勇的抵抗。8月西班牙殖民者攻入特诺奇蒂特兰城内,烧杀抢掠。四年后库奥特莫克被西班牙人绞死。阿兹特克帝国灭亡。这比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生擒印加大王阿塔瓦帕的月16日早了10多年。

    好了,我们回过头来还是讲述印加人吧。他们的生活非常可怜,几乎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们成年累月在地里劳动。先是在印加君王的土地上耕种,再去给皇亲贵族家的地里耕种,然后还要为当地官员家劳作。几乎没有自己的土地,家里的房子是村里分给的,非常地低矮简陋。屋里没有桌椅,没有床铺,只有一些玉米和做饭的灶具。可以说是徒空四壁,一无所有。晚上睡觉就躺在草窝里。旁边就是羊圈,臭气很大。他们吃的粮食全是玉米。因为玉米是他们唯一的农作物,一年之中会有几茬。往往是这块地里的玉米才刚刚发芽,旁边地里的玉米已经长高了,而坡下的玉米就要收获了。玉米的品种有红色的、黄色的和白色的。

    他们倾其一生都是在为别人劳动,但他们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土地而忍饥挨饿。每个村子都建有两个粮仓。村里的官员会给他们按人头分发粮食。每隔两年会向百姓分发一次羊毛,让他们给自己和儿女们做衣服。君王和皇亲贵族才有专门的人为其做衣物和鞋子。他们终日辛劳,而毫无希望,但他们从不偷盗和犯罪,因为这些行为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会被赶出村子,甚至还有掉脑袋的风险。男人强暴女人,会被吊在村口示众。女人被赶出村子,就只能沦落为住在荒野上的妓女。印加人的屋子几乎没有门,更没有锁,只有一个帘子挡风。所以,只要人家在门前横着一根绳子,你就不能进到人家。

第1197章.高原悲歌(二)

    高原悲歌张宝同2020.5.2

    男人和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要由父亲帮着娶亲和许人。只要父亲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这个女孩要嫁给谁。村里的村长也会用分配的方式将某个女人许给某个男人。普通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而村长则可以娶几个女人,一个镇长最多可以娶7个老婆。皇亲贵族则是妻妾成群,而君王则可以娶帝国中的任何女人。

    印加人的管理方式是十人长制。就是十个人中要有一个人来管理其他九人。管理的范围包括向上级申请物品和照管他们的生活等诸多方面。五个十人组里还要有一个总管,主管五十人。还有五百人长,但到了千人长,职务就算比较高了。

    因为地域不同,风俗习惯不同,所以,人们对美丑的认识也不同。比如在有些地方,部落的习俗是女子在婚前越淫荡堕落,情人越多,就越容易嫁出去,而守身如玉的少女则被人视为不讨人喜欢的怪物。但有个部落却刚好相反。母亲总把女儿看护得特别小心,不让她们跟别的男人见面说话。一直到了定亲的时候,才让女儿出头露面,并在定亲仪式上当着男方父母和亲友的面,亲自动手给女儿破身,以向大家证明他们的女儿被看管得是多少地严密。

    因为处在原始落后的社会形态中,有些地方偏远得都没有官员们能去管理,所以,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习惯非常地愚昧和落后,甚至是过着非人的生活。

    印加人的语言五花八门,但克丘亚语是官方语言。他们没有文字,记事和传达信息的方式是用结绳。结绳的颜色和方式表达着不同的信息。这需要皇亲贵族的子弟们在学校里学习。但平民百姓的孩子不用学习,他们的任务要么是劳动,要么是打仗。劳动没什么出息,只有参军打仗,舍生忘死地杀敌立功才能有出头之日。

    印加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劳一天,吃过饭也就天黑了,也该睡觉了。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什么节日可以歇息和需要庆祝。所以,印加人活得可怜,一年到头没什么盼头。而印加国王和皇亲贵族则喜欢在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讲故事说笑话。在所有的印加神话中,有一个故事流传甚广,让百姓们百听不厌。因为这个故事表达着印加人最真挚美好的情感和期盼。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印加百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或是接近这种真挚美好的情感状态。

    故事的情节是在一次祭祀的宗教节日的活动中,穷人的孩子卡尔卡有幸结识了领主的女儿恰斯卡,并被她的美貌和姿色所迷住,便整天坐在对着心上人闺房的窗户不远的小山坡上吹着悠扬深情的曲子。姑娘本来就对小伙子很有好感,听着这缠绵悱恻的笛声,就经常跑到那小山坡上和他约会。

    一天,卡尔卡鼓起勇气向领主提出要娶他女儿为妻。领主虽然没有直接回绝,却用很委婉的语调说:“你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我非常希望我的女儿能与你结为连理。但是爱情是美好的,而婚姻是很现实的。我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我担心她婚后不能和你一样吃苦耐劳。”卡尔卡当然明白此话的言外之意,就对领主说,“请你给我一年的期限,我会竭力为你女儿和我未来的妻子提供一种令你满意的生活保障。否则,我会忍痛割爱,劝她听从您的安排。”

    可是,在卡尔卡离开不久,印卡王帕查库特克征服了尤凯依谷地,班师途中路过这里,被恰斯卡的姿色和美貌深深打动,要娶她为妻,而能嫁给国王或是王公是少女和少女家族最大的心愿与荣耀。可她却以无比的勇气回绝了威震四方的国王的求爱。她跪在地上,亲吻着印加王的斗逢,无比真诚地说,“尊贵无比的大王。如果我的心不是早已属于了卡尔卡,我也会被你的崇高的美德和伟大的功绩所征服的。”帕查库特克国王捧着恰斯卡的小手,要美丽的少女给他提出一个心愿。恰斯卡对大王说,“如果人民的感激之情会使你感到高兴和满足的话,我请求你给我们这里的土地一点水吧!”随征的勇士们遵照国王的命令,很快开凿了一条横贯尤凯依山谷直通恰斯卡家乡的水渠。

    印卡王对恰斯卡的倾心与爱慕传之四方,许多美貌英俊的小伙子从遥远的四面八方慕名而来,想一睹少女的芳颜,获得少女的垂青。其中有位本部落酋长的儿子,也是位受人尊重的青年。恰斯卡的父母也对这位年轻人非常满意。对此,恰斯卡痛苦万分,常常以泪洗面。因为儿女的婚事都是由父亲决定。领主跟所有印第安人一样是恪守信用的。他做了两手打算:一是信守对卡尔卡许下的诺言,他希望卡尔卡能有出息,因为那样才能让恰斯卡真正开心幸福;再是常常把那年轻人叫到家中与女儿见面,因为他一点也看不出卡尔卡有什么出人投地的迹象。

    酋长自然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无法与国王相比,但他同时也认定卡尔卡决无成功的可能。所以两位老人一致同意积极筹备婚礼,卡尔卡到期爽约,则结儿女亲家;如卡尔卡成功归来,则作为贺礼为恰斯卡和卡尔卡举行婚礼大典。恰斯卡日夜期盼着卡尔卡能在一年最后的几天里满载着财富和荣誉还乡归来。但是,却迟迟听不到卡尔卡的任何消息。

    而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为恰斯卡操办婚事的准备工作在隆重地进行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和当地的村民们聚集在一起,人们欢声笑语,等待着,因为婚礼将在太阳初临人间时举行。因为一直等不到卡尔卡的音信和归来,恰斯卡已是心灰意冷,虽然她镇静异常地任由人们替她梳妆打扮,但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卡尔卡不能在最后时刻到来,她就一死了之。她在裙角暗藏了一把卡尔卡曾经送她做定情礼物的小猎刀。

    天已经大亮,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主婚的王室贵胄搀扶着新娘站在当中,旁边站着那位穿着新郎装的酋长之子。恰斯卡感到了一阵天昏地暗,差点昏倒在地,她把小刀贴近了自己的腹部,好在主婚人开始为他们祝福时,以死谢世。

    可是,就在太阳的第一束光线照进大厅里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声。此时,年轻英俊的卡尔卡手执王室颁赐的头领权杖出现在大厅的门前。恰斯卡惊叫一声,扔下手中的小猎刀,飞一般扑在了卡尔卡张开的怀抱里。这个故事对普通的印加人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但他们却能从这个故事中得到一些安慰。

    如果不是西班牙人的入侵,印加人还会在这种原始平静和甘愿认命的社会状态中继续生存着。他们信奉人死后灵魂依在的说法。所以,印加人死后,会被做成木乃伊,作为活人一样地存在着。特别是君王和贵族,他们的木乃伊被供奉着,他们的土地、财产、嫔妃和女人还会依然地为他保留着。他们的女人每天会给他们喂食,陪他们睡觉。而作为普通百姓,他们则认为等他们死后,就再也不用辛苦劳作了。这是也为什么印加大王阿塔瓦尔帕在被西班牙人用火烧死时,吓得惊恐万状,最后,为了能让西班牙人保住他的全尸,他答应了西班牙人改入了基督教。最后,西班牙人将他送上了绞刑架。

    同是处在1532年,西班牙人已经拿着火绳枪,乘着大帆船到处地冒险和寻金,而印加人还处在原始落后的社会状态。这就是印加帝国的悲剧所在。落后就要挨打,尽管印加帝国有十多万精锐大军,最终还是败在了160名西班牙人的手下。即使他们能像阿兹特克人那样把西班牙人打败,赶出国门,可他们还会再次回来,因为先进必定会取代落后。

    虽然,西班牙人进到了美洲大陆之后,抢走了他们大量的黄金和财富,占据了他们的家园,却也灭掉了传统专制的印加帝国,让印加人从原始落后的社会形态逐渐地走了出来,进入到现代社会中。只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遍地黄金张宝同2020.5.1

    阿塔瓦尔帕大王被西班牙人生擒之后,非常地懊丧和恼火。这不但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就连西班牙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在将他生擒之后,西班牙人大受鼓舞,骑兵挥舞长刀,冲入印加士兵的人群大开杀戒。可怜的印加士兵赤手空拳,四处逃窜,成为了西班牙人的屠宰场。西班牙人冲入峡谷,追杀到五六公里的山边,西班牙几乎没什么伤亡,而印加士兵却死伤了七八千人。直到天黑,西班牙人才停止了追杀。

    接下了几天,西班牙人开始到整个城镇进行清查,把印加大王的行宫和嫔妃,还有他们的宝物和金银洗劫一空,然后又将那些逃离本地的皇家贵族的住所和家眷掠为已有。所以,每个士兵都拥有宽大的住宅和众多的女人。但是,让西班牙人有些失望的是他们得到的黄金去并不是很多。

    所以,他们想在卡哈马卡住上一段时间,再挥师南下,到印加帝国的首府库斯科去寻找更多的金子。有一天,被关进大牢里的印加大王得知西班牙人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占据他们的国家和统治他们,而是为了寻找黄金。于是,他决定要跟西班牙远征军的领导人弗朗西斯科·皮萨罗侯爵做笔交易,要用黄金来交换自由。下面就是他们交易的整个过程。

    石屋牢门打开了,西班牙远征军司令皮萨罗带着秘书罗尔伯特、印加人翻译马丁和守护大牢的骑兵少尉彼得亚进到了屋里。石屋约有七米长,六米宽,三米高,地面也是用整齐光滑的石块铺成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把木椅和一张小床。而且光线较暗,弥漫着一种浓重的霉湿气味。唯有墙上那两个不大的洞孔透进着一片亮光,给屋子里带来一片明快的气息。

    见侯爵带人进到了屋里来,阿塔瓦尔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了句,“侯爵午安。”当然,这句话是跟看守的卫兵们学的。皮萨罗听着这话,显得很高兴,说,“大王近日过得还好吗?”阿塔瓦尔帕苦苦一笑,说,“你说囚徒的日子能会好过吗?”皮萨罗敷衍一笑,问,“不知大王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塔瓦尔帕走到皮萨罗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我也知道你们历经艰辛,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传播什么基督教义和宗教信仰。”

    皮萨罗听着这话一怔,说,“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阿塔瓦尔帕语气重重地说,“金子。”说这个词时,他用的是西班牙语,所以,不需要马丁翻译。

    皮萨罗“噢”了一声,但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为印加王的这种直率的幽默感到惊讶,“是吗?”印加大王反问道,“你说呢?”两人都大笑起来。这是皮萨罗在印加大王被捕之后第一次见到他爽朗开心地大笑,于是,他也毫不隐晦地说,“不错,我们是需要金子。”

    印加王说,“那好,你需要金子,我需要自由,我想咱俩可以做一笔交易。”皮萨罗有些莫明其妙,问,“咱俩能做什么交易?”这话也让身旁陪同的其他人都感到不解,因为一个是被关押的国王,一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侯爵,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可谈!

    印加王说,“用金子交换自由的交易。也就是说我给你足够的金子,你把我放掉。”说完,他用一种特价待估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西班牙军人。

    “是吗?”皮萨罗的眼睛里闪出了亮光,马上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金子?”“很多很多,”印加王一边指着地面,一边说,“譬如说用能铺满整个屋内地面的金子。”

    “用能铺满整个地面的金子?”侯爵指着屋子对罗尔伯特和马丁说,“你们听到了吧,他说的是能铺满整个屋子地面的金子,他不是在唬弄咱们吧?”说着,皮萨罗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他怕不是在白日做梦吧。”罗尔伯特和彼得亚也都嘲讽般地放声大笑起来。

    被大家这么一阵大笑,阿塔瓦尔帕显得十分地狼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想极力地为自己辩解说,“真的,这实际上根本不算啥。”

    可皮萨罗却摆了摆手,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从哪里去弄来这么多的金子?算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不然,我要离开这里了。”

    一听侯爵要走,阿塔瓦尔帕急了,因为这件事他已经考虑过很久很久了,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于是,他拉着皮萨罗的袖子,说,“你们听着,在库斯科的王宫和许多寺庙里,房屋的顶蓬都是用金箔覆盖的,墙壁是用金板铺成的,地面是用金砖铺垫的。不说别处,就是光把库斯科王宫和寺庙里的金子搬来就已经足够了。”

    阿塔瓦尔帕说着,踮起脚尖,抬高手臂,用手指在高所能及的墙上划了一道印子,说“我不但能把金子铺满整个地面,而且,我还能把金子填到我手指能够得着的地方。”

    大家估算了一下,印加王用手指划的那个印子离地面约有三米左右,再看着印加王那十分恳切坚毅的神色,不禁目瞪口呆,惊诧不止,仿佛置身于天方夜潭一般的梦中。为此,皮萨罗用十分郑重严肃的口气对印加王说,“你这话怕不是为了想获取自由,海吹狂夸,胡吹冒尥,来蒙骗我们吧?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不是傻子,在你没有兑现承诺之前,我们是不会放掉你的。”

    阿塔瓦尔帕用发誓般的语气说,“如果我说的话没有兑现,我是不会要你们放我走的。”皮萨罗说,“此话当真?”阿塔瓦尔帕说,“印加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从无虚言。”皮萨罗说,“口说无凭,咱们立据为证?”阿塔瓦尔帕说,“很好。”皮萨罗说,“那好,你等着。”

    皮萨罗马上要罗尔伯特回到司令部准备笔墨,要马丁通知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和他的三个兄弟。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皮萨罗带着主教、秘书、翻译和他的三个兄弟一起来到了关押印加王的牢房里,并要彼得亚在屋子里摆了张小桌和几把小凳。皮萨罗与阿塔瓦尔帕迎面而坐,作为谈判的双方。罗尔伯特与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坐在两旁,执笔起草协议和进行监督公证。皮萨罗三兄弟和执勤少尉彼得亚站在旁边作为见证人。

    首先,皮萨罗要阿塔瓦尔帕确认刚才许下的承诺,那就是他必须把黄金堆积到他刚才划的那条指印的地方,然后,皮萨罗就将他无条件释放。阿塔瓦尔帕对此承诺非常确定,要大家无容置疑。于是,皮萨罗让大家一起来到刚才阿塔瓦尔帕划过的那条指印前,在印加王的确认之后,让胡安·皮萨罗用红色的彩笔在原来的指印上重重地描了一遍,作为记号。然后,皮萨罗让罗尔伯特把此项作为主要内容写在了协议里。

    但是,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提出,“填到这条红线的金子是用严实合缝的金锭,还是金子的物品?”皮萨罗想了想,说,“应该用金锭吧。这样才算真正地填满。”但阿塔瓦尔帕坚决不同意,他说,“那不行,我们的金子都是制作好的物品,有些甚至是数百年前就制作好的物品,所以,我们所有的金子都是金物,没有金锭。”

    看着印加王这副可怜相,罗尔伯特心里不由产生出一丝怜悯之意,就对侯爵说,“金物都是现成的,比较好集中,要是用金锭,还要再把金物集中起来进行冶炼浇灌,太不方便了。”听着这话,皮萨罗觉得有道理,就说,“行,咱们就照顾一下印加王,就用金物。”于是,罗尔伯特就赶忙把这当成第二条内容写入协议之中。

    最后,皮萨罗问阿塔瓦尔帕,“要把这些金子填到跟那道红线一样齐,你打算用多长时间?”印加王说,“三个月。”皮萨罗摇了摇头,说,“三个月?是不是太长了?”因为他考虑到顶多再过一两月,西班牙援军就会到了,等他们一来,肯定会跟他们争夺和瓜分这些胜利果实。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援军到来之前,就把所有的黄金分配了。印加王道也很干脆,说,“那就两个月。”

    到此为止,好象协议也就这些内容了。皮萨罗让罗尔伯特把协议内容重新地给印加大王念了一遍,问阿塔瓦尔帕还有什么异议和建议。阿塔瓦尔帕想了想,就说,“我想要你们对我好一些,给我必要的人身自由和生活待遇,这样,我就能说服和指示我的臣民在两个月内把你们所需要的金子运过来。”

    皮萨罗想了想,说,“你有哪些具体的要求,都说出来。”这些要求阿塔瓦尔帕似乎早已想好了,他像背诵似地说,“我需要一片大一些的地方,把我的妃子和孩子接过来跟我一起生活;再是要有个召见王公大臣的地方。”

    皮萨罗摇了摇头,显得很为难,说,“你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你要知道光每天看守着你,我们都要用上一个小队六十来人,如果再把你的妃子和孩子弄过来,让你的王公大臣也跟你在一起,那我们一天光看守你们得要用多少人马?”说着,便连忙摆手,表示不行。

    但阿塔瓦尔帕知道如果想要西班牙人同意,就必须再给他们更多的金子,但是,他怕金子不够,所以,就对皮萨罗说,“如果你们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再在旁边的那个小屋里,给你填满一屋子白银。”

    听着这话,皮萨罗和在场的所有的西班牙人都非常地兴奋,甚至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但是,奸诈狡猾的侯爵却冷然一笑,说,“不行,太少了吧?”因为他知道讲价的筹码握在他的手中。

    印加王未料西班牙人会回绝,显得有些无奈,说,“那你想要多少?”侯爵说,“至少再加一倍。”阿塔瓦尔帕都吃了一惊,说,“要两屋子白银?”侯爵说,“是的,至多无少。”无奈的印加王叹了口气,说,“两屋子就两屋子。”

    于是,罗尔伯特把阿塔瓦尔帕和皮萨罗谈判的内容详详细细地写在了协议之中。然后,又把全文内容慢慢地读了一遍,并由马丁一条一条地为印加王做了翻译,看大家还有没有异议。双方觉得协议里的内容跟刚才商谈的内容完全一致,自然也就没啥意见。

    于是,皮萨罗首先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让阿塔瓦尔帕和其他在场的人都分别地签了字。

    可是,过于诚实的印加大王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西班牙人会不会在他为西班牙人填满了那个石屋的黄金和旁边那两小屋的白银后,真地放他出来?如果把他放出来,在离卡哈马卡100多里的班巴马卡就有印加驻军,在离卡哈马卡400多里的浩哈,就有他的舅舅带着5万大军驻扎在那里。在库斯科,还有他最信任的将领率领的6万大军。所以,他把西班牙人太小看了。实际上,他越是给西班牙人更多的黄金,他被利用的价值就越会越低,他的死期就会越早。

    这是被印加人称为“智慧女神”安娜·雅玛公主的预言。安娜公主是瓦伊纳·卡帕克帝王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华斯卡尔和阿塔瓦尔帕的亲妹妹。她本来是可以避免两个哥哥为了争夺皇位而残杀,但是,父亲没有听她的话。到了父亲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时,却没能来及纠正就病逝了。后来,安妮公主被迫嫁给了阿塔瓦尔帕为妻。因为印加大王的妻子必须是自己的亲姐妹。他们认为这样可以保持皇族的纯净血统。但是,愚蠢的阿塔瓦尔帕并没有相信安娜的话。

第1198章.临幸贞女宫(一)

    临幸贞女宫张宝同2020.5.5

    这天下午,基多大王阿塔瓦尔帕在基多王宫议事大厅召见了基多王国管辖内的各省和部落的省督和酋长,召见完之后已是傍晚时分。他感觉有点累,就无精打采地独自懒散地坐在议事厅王座的金椅上歇了一会,然后便自斟自酌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至到把一罐酒喝完,才扶着桌子站了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出了殿宫,朝着后宫的贞女宫走去。

    印加君主可以有数百名嫔妃做第二位的妻子。但是皇后或称可雅,必须是君主的姐妹。但在私生活方面,国王却有非常大的特权。王宫后院有一座贞女宫。这个宫殿长一百多米,宽六十多米,里面住着数百名处女或妃子。她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漂亮女孩,从七八岁起就进到宫中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培训,如为太阳神祭司和印加王编织衣物,酿造玉米酒,唱圣歌,跳圣舞,做些有关宗教礼仪方面的事务。在印加的一些主要神庙中,至少有1500名为神献身的嫔妃贞女在等待着国王的光临。她们天姿丽色,聪慧灵巧,深居简出,恪守规范,并住在特选的宅邸,保持着严格的贞洁。只要国王皇帝愿意,就可以挑选一位特选的女人一起过夜。

    此时已是暮晚时分,天色将黑未黑,贞女宫门前有两个祭师在把守着通往宫中的偏门。因为正门通常都是关闭的,只有贞女进宫时或是王后光临时才可以打开。阿塔瓦尔帕大王对两位祭司慢声低语地说了句,“我很孤独很寂寞,想找女神说说话。”这是大王临幸贞女宫时的一种理由,也是一种礼仪规范。祭司连忙客气地说,“请大王入宫吧。”因为贞女宫是要祭司把守。没有他们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贞女宫。

    阿塔瓦尔帕大王来到宫里的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旁,脱下衣服,下到池子里。温泉池不是太大,能容纳三五个人,但水温适度,常年喷涌,是贞女们洗浴与消闲的地方。温泉池中,热气迷迷茫茫,飘飘散散。他在温泉水池里泡了好一会,感到有点累了,就从水池里出来,来到那个软床边,用干毛巾擦了擦身子,便躺在了床上歇息。很快就有个年轻漂亮,穿戴艳丽的女子给他端来了一碗水。他正好口渴,就接过那女子送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尽光,就问,“这是哪里的水,如此甘甜可口?”女子说,“若是大王爱喝,小女再去给大王端来一碗如何?”大王说,“甚好甚好。”

    一会,那个女子又端来了一碗水,阿塔瓦尔帕大王又将一碗水一饮而尽,然后,就把那个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女孩说,“我叫卡姬亚娜,家就住在托梅瓦瓦城外河边的小村里。”

    托梅瓦瓦是基多城外的一个小镇,小镇的女人不但容貌美艳,而且性格刚烈火辣,能歌善舞,很能讨君王和贵族们的欢喜。其中基多王国最后一任国王的小女儿帕丽亚就是整个基多王国最美丽娇艳的公主。

    当年印加大军征服基多王国时,围攻数月,打不下来。最后,印加大王瓦伊那·卡巴克只好大驾亲征,在付出巨大伤亡的情况才将基多城攻破。基多国王自杀。当瓦伊那·卡巴克率兵攻进基多王宫时,见到了基多国王十六岁的的小女儿帕丽亚,一时惊为天人,竟三天三夜没有出宫,并将帕丽亚纳为自己的宠妃。而帕丽亚的存在也使得托梅瓦瓦小镇成为了基多王国享有盛名的地方。后来,不论是国王,还是皇亲贵族几乎都在托梅瓦瓦小镇里建有行宫和别墅。每年要来这里度夏或是狩猎。

    大王一听说女孩的家和自己母亲是同乡,心里自然对女孩更加亲近喜爱,就说,“托梅瓦瓦的姑娘不但是基多王国,而且还是整个印加王国最妖艳最可爱的。”然后,又对女孩说,“你知道为什么先王要攻打基多,攻占基多?”

    女孩用一副茫然不知的天真朝着大王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大王就说,“还不是想得到基多的姑娘,因为基多的姑娘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了。”而大王所说的基多的姑娘就是托梅瓦瓦的女孩。

    这话不过是阿塔瓦尔帕随便说说而已,但天真聪明的卡姬亚娜却很认真地点着头说,“大王真会说话。”

    也许是这个家住托梅瓦瓦的卡姬亚娜姑娘确实太漂亮太可爱了,阿塔瓦尔帕大王就要去女孩的房间,要和美丽的姑娘共度良霄。女孩自然是大喜过望,因为身在贞女宫里的每个女孩都在渴望着能被大王宠幸,然后被选在大王的身边,终日侍候着大王。那才是一个女人至高无上的荣耀。而一个女孩只要被大王宠幸之后,就不能再在贞女宫里呆着了。她必须要出宫,因为贞女宫的女人必须是处女。而她出宫的唯一去处就是呆在大王的身边侍候大王。

    实际上,大王身边确实有几十位王妃整日在侍奉着大王。这些宠妃都是大王在任何场合中一时中意而指选入宫的。所以,贞女们总是会充分利用这种场合和机会。否则,她们只能呆在贞女宫里终其一生,到年老色衰时被君王送回老家安度晚年。

    卡姬亚娜给自己和大王穿上了衣服,带着大王出了温泉浴池,顺着宫殿旁边的一排平房朝着大殿后面走去。这些平房里住着一些年龄稍大一些的贞女,他们大多都过了韶华时光,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之间。他们每人都住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房间里只有十三四平米,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小桌和一个小凳。她们整天在房间里为大王或是王后制作衣物、鞋子或是头饰等,还为王宫制作一些其它物品。

    大殿后面还有十多排平房,那里便是年轻贞女们的住所。住所里也同样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个小桌和一个小凳。因为天色已黑,卡姬亚娜就让大王坐在小凳上,然后,端着自己的小碗去打饭。碗是用陶器做的,但陶器在印加帝国要比黄金贵重。

    饭是从食堂打来的,是一碗半稀半稠的玉米饭。这是贞女宫最常见的便饭,而且没有什么菜。可是,阿塔瓦尔帕最喜欢吃的是猪蹄,而且,他每顿都要吃上两三个大猪蹄,有时还要吃些狼肉,或是沿海官员通过驿站为他快速送来的新鲜葡萄和鱼虾。可是,这种半稀不稠的玉米饭,他实在是不喜欢吃。可是,这里是贞女宫,他只能将就和凑合了。

    吃完饭,卡姬亚娜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大铜罐子酒。这种酒是用玉米做的,但是度数不高,就和现在的啤酒差不多。显然这种酒是贞女宫专门为君王制做的。为了让君王高兴,她还叫来了两个知心姐妹。这两个姐妹自然也是貌如天仙,美艳无比,但比卡姬亚娜还是稍有逊色。

    三个年轻美女和大王围坐在一起,开始依次地为大王敬酒。印加人饮酒有个习俗,就是不管男女,酒喝得越多越是尽兴。哪怕是女人喝得酩酊大醉也是正常。喝着酒,阿玛雅提出要大王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以助酒兴。阿塔瓦尔帕平时常跟王公大臣和省督酋长们在一起喝酒或是闲聊,听过许多的神话故事和趣闻乐事,所以,见女孩们都要他讲故事,马上就给大家讲起了太阳贞女的故事。

    他说印加第三代大王略克尤潘基有个妹妹叫依普钦娜,不但人长得如花似玉,美丽无比,而且性情温柔娴静,待人亲热,深得父亲,也就是第二代印卡王辛奇罗卡的宠爱。父母死后,公主就由继承王位的兄长照料。公主越长越漂亮,身材也越来越健美。可是到了青春妙龄之际,却时时郁闷不乐。周围的人都感到非常焦虑,国王也非常担忧,就让智者和巫医诊断。他们说公主是着了魔,应该给她换个环境。可以带她去国王的温泉行宫去休养。王宫的祭司们认为,只有公主的灵魂得到了纯洁,她的忧郁症才会消除。于是,就决定让公主以太阳神妻子的名义到太阳神庙去敬奉太阳神。

    可是,无论是在温泉行宫还是在太阳神庙里,依普钦娜依然还是精神恍惚,愁眉不展。此时,印加帝国正在跟相临的库斯巴查王国进行着一场战争。两个国家势均力敌,战争打得难分难解。于是,库斯巴查国王派遣自己的弟弟,年轻的亲王兰巴耶克纳,带着十位王公来到库斯科要与印卡王谈和,以促成两国罢兵休战,握手言和。但印加人并不想弃战求和。他们将兰巴耶克纳和十名随从全部扣留,并没收了他们准备奉献给太阳神的全部礼品。

    当印加士兵押着这些囚犯从王宫通过时,依普钦娜正在花园散步。当她看到一位英俊潇洒,气质高贵的青年从身边走过时,不禁目瞪口呆,心速加快。因一时激动,竟昏倒在地。服侍她的宫女赶忙搀扶着她回到了寝室,并把发生的一切向国王做了禀报。

    无论巫师采取什么办法,依普钦娜还是没能苏醒。人们把她抬到了太阳神贞女宫,等待着她苏醒,可她始终都未睁开眼睛。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黄昏时分,作为印卡王的哥哥为她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把她抬到太阳神庙边的寝宫安葬,并按照习俗,在她周围摆满了香炉、银杯、鲜花异草和日常的食品。送葬的人们无不为这位美丽公主的去世表示痛心和悲哀。

    此时,兰巴耶克纳亲王和随从们被囚禁在太阳神庙旁的牢房里,印加人将会把他们的心脏掏出来向太阳神祭祀。所以,这位亲王既担心被印加人所杀,又担心暴怒的兄长会因此而拼命地报复,与印加人决一死战,使这两个来自同一位祖先,同样供奉太阳神的兄弟民族自相残杀,从而招致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于是,他虔诚地向太阳神维拉科查祈祷,如果能促使印加王国和库斯巴查王国的和睦相处,他即使贡献出年轻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太阳神能保佑他活着看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他将使自己的儿子永远成为尊贵的太阳神宫的守护者。

    祈祷完之后,兰巴耶克纳走到石室的石壁边上坐着,等待着太阳神的启示。不料他往墙上一靠,就仰面朝天地跌入一条黝黑的通道里。他惊喜万分地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到了庄严肃穆的太阳神庙的大殿里,他压制住心头的狂喜,神情庄严地抽出身边的银刀刺向胸膛,让滚烫的热血供奉在太阳神面前的祭坛上。这时,他仿佛听到不远处的王族寝宫里传来轻微的呻吟。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细心静听,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心想这一定是出于太阳神的谕示,要他去挽救一位被活埋的女子。于是,他轻轻地推开寝宫的大门,放眼看去,不由地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位花容月貌,脸色苍白的女子正躺在鲜花丛中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他走到她的身边,见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逃走,还是该留下来守护她。

    他看到姑娘那让人怜悯且充满期待的神情,就拉起她的手,怀着敬意与不安,在姑娘的脸上亲吻了几下,然后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姑娘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呆了一会儿,轻轻地挣脱了出来。他们言语相通,像磁石一样被彼此吸引着,诉说着各自的身份经历和恋人们的深情话语,并热烈地相互亲吻。

第1199章.贞女宫(二)

    临幸贞女宫张宝同2020.5.5

    他们分开时,兰巴耶克纳向姑娘承诺一定会再回到她的身边。公主则对他说:“好吧,晚上再见,亲爱的,你的依普钦娜在这里等着你。”

    这时的太阳神行宫里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依普钦娜公主戴着鲜花,脸色红润得像朵刚被雨露滋养过的鲜花一样,面带灿烂的微笑,在人群里散着步。人们看到他们美丽的公主终于露出了笑脸,惊讶万分。难道依普钦娜复活了?消息很快在库斯科的大街小巷里流传开来,引起着人们的惊叹和质疑。

    一位公主的死而复活本身就意味着天神非同凡响的眷顾,更何况还有着意想不到的一段奇缘。王宫大祭司向国王报告了公主的消息,依普钦娜也向国王捎去了口信,要他的哥哥亲自过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依普钦娜公主与来自敌国的英俊亲王度过了四个甜蜜的不眠之夜。他们在寝宫里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对方。所以,她只能在天亮之后才公开露面。由于她曾经死去,所以,被人们认为同太阳神解除了婚约,而在她复活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同任何人相爱。

    国王驾到,对所有的一切早已悉知。公主把兄长叫到一边,说,“国王兄长,我死后,被带往尊贵的太阳神那里,他命令我立即返回到这里来规劝你,不要同来自同一祖先的邻国为敌。”国王一听,怒容满面,马上回绝了她。因为他正为征服敌国受阻而寝食不安。

    国王召集王公大臣和祭司们商议该如何处置公主和邻国的来使。国王对大臣和祭司们说根据法律,公主背弃誓约,亵渎神明,理应处死。可是,祭司们却主张按照太阳神的旨意办理。而大臣们认为,对库斯巴查王国的来使既不要客气,也不必太过强硬。

    第二天,国王返回首都,依普钦娜公主随行同往。她预感事情不妙,可能会有不吉不祥之事,就不停地哭泣。而那位兰巴耶克纳亲王,早已被连夜押走。那十位王公随从已成为了祭祀月亮神的牺牲品。国王将会如何处置这对年轻的情人,谁也不知道。

    夜晚,在月光下,一只巨大的独木舟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漂泊,船上坐着这对情人。坐在他们身边的是几位印加王公和一队卫兵。依普钦娜和兰巴耶克纳的心情却是非常平静,还有什么比让他们相拥在一起更温柔和更甜蜜的?他们在的的喀喀湖边的国王行宫里又度过一个缠绵绯恻的夜晚。

    然后,他们被流放到离湖区不远的一片环境奇特且神秘莫测的山沟里,在卫队的守卫下,过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在那里生下一个男婴。不久,印加王国和库斯巴查王国终于停止战争,握手言和,依普钦娜和兰巴耶克纳两人抱着孩子相拥而泣,含笑而逝。而他们的孩子后来成为了印加王国的王宫大祭司和太阳神的守护者。

    女孩们被大王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接着,又要让阿塔瓦尔帕大王讲述他作为基多大王的日常生活。可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没啥可讲的,无非是些忙忙碌碌,琐琐碎碎的事情,并不像普通人想像的那样神秘和荣耀。但女孩坚持要他讲。于是,他就把自己每天何时起床,起床后干嘛,早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如何处理国家政务和怎样同大臣们商量大事,象流水账一样说了一遍。却不想三位女孩竟听入了迷,不住地问他是如何吃喝,都喜欢吃些什么,夜里住在哪里,如何要人侍寝。好象他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件事都是那样地吸引着她们,让她们感到新鲜和惊讶。

    作为回报,姑娘们开始为大王唱歌跳舞。唱歌跳舞是最能表现姑娘们的快乐与美感。阿玛雅唱了一支歌:“太阳的金光普照大地,美丽的姑娘又把恋人想起,高原的风从她的身边轻轻地吹过,她的情歌正在随风飘去。”印加人的歌总是非常地简短,却是感情纯朴,激情荡漾,充满着美好的向往和淡淡的忧伤。让人听着,禁不住地会深情感慨,意动神往。

    接着,吉卡为大王吹起了短笛。短笛是用芦苇制作,声音却是低沉悠扬。她吹的这支曲子并没有名子,实际上,许多的印加歌曲和乐曲都没有正经的名字,因为印加人没有文字,更不懂得乐谱,却能把心中的向往和忧怨用短笛深情地表达出来。吉卡的笛声清脆宛转,像是一股晨风从高原上吹过,风静之中,可以听到河流在快速地流淌。印加男人在河中摆渡,一位姑娘在迎风歌唱。

    随着短笛的悠扬,卡姬亚娜跳起舞来。她的舞姿舒展洒脱、情绪热烈、气势粗犷,很能表达印加女子那种豪放、刚强、坚毅和风骚的性格和情怀。听着吉卡的笛声,看着卡姬亚娜那欢快优美的舞姿,大王和阿玛雅都情不自禁地一边拍着手,一边唱起歌来。

    不觉间,已是夜深人静了。天色已经黑透了,所有的屋子里全部熄了灯,整个贞女宫里都已沉浸在星繁月明的寂静和梦乡之中。因为夜深人静,不能再欢歌笑语了,一出声就会影响隔壁住着的其他人。所以,大王和姑娘们只能睡觉了。

    按照王宫的习俗和规范,大王睡觉是要由女人陪寢,还得要由妃子守夜。大王要让卡姬亚娜陪寢。那么,另两位女伴就得要为他们守夜。小床不很大,刚好能睡下两个人。卡姬亚娜为大王宽衣解带,给大王盖上毛毡,然后,就和大王搂在一起睡下了。而两位守夜的女伴就坐在门旁的油灯下,一边下着四子棋,一边在为大王守夜。四子棋是印加上流社会的人喜欢玩的一种娱乐。一个棋盘上双边各有四个子。只要用两个子把对方的一个子夹在一起就算是把这个子吃掉了。如果一方把对方的四个字全部吃光了,就算赢了。

    大王一直睡到很晚时才醒来。这时,那两位守夜的女孩已经离开了,而卡姬亚娜也把早餐给他准备好了。早餐是一碗玉米粥和一个煮玉米。这是贞女宫的女人们每天早晚两顿饭的供应。阿塔瓦尔帕大王早就饥肠辘辘。看着小桌上摆放着的那碗玉米粥和一个煮玉米,觉得这那够他吃!而且早餐也只有这一份。他就问女孩,“我把饭吃了,那你吃什么?”

    卡姬亚娜说,“我不饿,我不想吃。”

    他想她也劳累了一整夜,而且,恐怕她比他还饿呢,如果他把这些东西吃了,那她就得要饿到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才能吃晚饭。因为印加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是在九点左右,而晚饭是在下午四点左右。而且,他也真是不喜欢吃这种玉米稀饭。所以,他决定回王宫吃早饭。

    他随便地洗了下脸,再次地把女孩搂着坐在床边,一边亲吻着她,一边问道,“你愿意出去跟我一起生活吗?”

    女孩使劲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说,“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因为宫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单调而枯燥的生活早就让她厌倦了。

    大王说,“在这里不里挺好?”因为他觉得在这里生活确实不错,平平静静,安安宁宁,快快乐乐,而且吃穿不愁,无忧无虑。

    女孩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在这里,太无聊太没有意思,简直是虚度光阴。所以,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大王听着,就说,“那好,我过几天就来接你。”

    女孩感激地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好一会,说,“我心爱的大王,我等你。”

    作为贞女,一旦破身,就不能再留在贞女宫了,只能在王宫充当王妃,或是充当王后的侍女和仆人,直到被辞退为止。这时,可以允许她回到家乡,村里会分给她房屋和田产,殷勤侍奉,因为本族中有一个印卡王的妻子乃是全村的极大荣耀。未能成为国王嫔妃的贞女,可继续留在贞女宫中,直到年老或至死为止,也可以回到家乡养老,享受同样的侍奉。她们不会被印卡王作为礼物赠送给其他的领主和著名将领。因为这些女子一经献给印卡王作妻子并被接纳为贞女之后,就不准降低她们的地位。而且即使当真作了某人的妻子,也绝对不允许说“这女子过去曾是印卡王的妻子”,否则就是亵渎神圣。而且在印加人的心中,身为印卡王的人就属于印卡王所有,人们就必须要像对神圣事物一样地去尊敬。

    卡姬亚娜把大王送到了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对阿塔瓦尔帕大王说,“大王,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然后就用恳求的语气说,“大王您早点过来接我。我想早点出去。”

    阿塔瓦尔帕大王用手在女孩的脸颊上亲昵地抚摸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亲爱的小鸽子,我明天就派人过来接你。”

    女孩听着这话,就欣慰地笑了笑。

    与卡姬亚娜分手后,阿塔瓦尔帕大王顺着通道朝着贞女宫的宫门走去。走到宫门前,依然有两位祭司在守门。其中一位守门的祭司对他说,“昨天晚上,您去了太阳神的房间,您和他的一位女人过夜了。”

    阿塔瓦尔帕大王微微地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低声回道,“是的,我犯错了。”

    祭司则用例行公事的口气恭恭敬敬地对他点了点头,说,“大王知错就行了。”然后,就给他让开了门。

    他顺着贞女宫偏门旁的一条直通王宫的小路,稍无声息地回到了王宫。这时,二三十位贴身的嫔妃正恭敬谦卑地伫立在王宫的门前迎候着他,就跟他征战凯旋一般。

第1200章.帝国崩塌(一)

    帝国崩塌张宝同2020.5.6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印加帝国就是在帝国最强盛最繁荣之时突然地走向了灭亡。

    一五二六年八月的一天上午。当赤道上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口照进基多王宫时,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正在用餐。他坐着一把纯金的大椅,面前是一张长约一米五,宽约九十公分的纯金餐桌。桌上摆着图案精美,造形别致的陶罐酒具和餐具,与满屋室中那清一色的金灿灿的物品相比,却更是显得古朴典雅,尊贵无比。

    盛酒的器皿是只羊驼造型的陶罐,而饮酒的杯子则是只驼羊形状的陶具。其它餐具的形状也十分地精美细致,别具一格。盛猪蹄的是一只鳗鱼造形的陶盆,盛野兔的餐具是一个带有两只耳朵的圆罐。而装煮玉米和炖土豆是那种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圆罐。还有那个装西红柿的陶盘,就象是一只在平静的海面上停泊的独木舟。总之,桌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是那样地简洁古朴,意韵十足,简直可以说是王宫餐具中的精品或极品。因为在遍地黄金,而陶器稀少的印加帝国,陶器要比金物要珍贵得多,只有皇亲贵族才可拥有。

    桌上的各种美酒佳肴都是从帝国各地通过驿站传送过来的。驿站上配有跑得最快的驿士,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跑上十多里路,把要运送的物品或是信件交给下一个驿站的驿士。下一站的驿士再用接力的方式把物品或是信件再快速地交给下一站的驿士。在地域广阔的印加帝国,为了战备和打仗,全国围绕着库斯科京城朝着东南西北修建着四条笔直的纵横数千公里的帝国大道。大道每隔上十多里路就会设一个驿站。每个驿站安排两名驿士驻守。所以,如果库斯科京城发生什么动乱,相隔两三千公里之外的基多王宫,可以用一天时间,就能把信息传送过来。虽然,驿站主要是用于传递军事情报和王宫间的信息,却也能为君王运送一些生活用品。所以,从数千里之外的南方送来的新鲜葡萄,从沿海城镇送来的海鲜鱼虾,从北方林区送来的狼肉和从京城库斯科送来的索辣烈酒等。都可以在大半天之内就能送到王宫,摆在大王的餐桌上。但老人最爱吃的还是基多本地产的猪蹄和玉米。

    老人身上穿着的是用通贝斯地区密林中一种硕大的毒蜘蛛身上的绒毛特制而成的衣服,不但非常地舒适光滑,而且也十分地富贵华丽。为了给印加大帝制作衣物,当地官员不惜捕捉人的生命代价,常年雇佣大量的农民捕捉这种硕大巨毒的蜘蛛。而这种用生命代价换来的贵重衣物,尊贵的印加大王也只是穿上一次,便会作为赠品送给最爱宠信的酋长或是大臣。

    御膳阁是一间非常宽大的屋室,是大王就餐的地方。这里的几十个人中,除了老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他最为亲近的妃子。她们用最虔诚最卑微的方式在服侍着老人用膳。老人先是用手指了下那盘狼肉。一个女人赶忙鞠躬,把那盘狼肉举案齐眉地递到老人面前。老人用手从盘中拿起一块狼肉,吃了起来。这时,另一个女人已经鞠过躬,把两只洗净的双手捧着放在了老人的嘴下。老人咀嚼了一会,便把没有嚼碎的硬肉和骨头吐在女人的手里。老人又指了指那盘猪蹄。于是,这两个女人马上鞠躬离开,另两女人一人举着盘子,一人把干净的双手放在老人的嘴下。

    老人吃了两口,不小心把猪蹄掉在了衣服上。于是,老人站了起来,要进到侧边的寝室换衣服。此时,屋室里女人们都跪在地上,仔细地把老人脱落在地上的每一根头发捡起来,然后放在嘴里吃下去。几个贴身的近妃跟着老人进到了寝室。

    寝室里则是另一种情景。虽然没有御膳阁那么大,但是,里面的物品却是更加地名贵和繁多。屋室里有一张宽大的黄金大床,纯金的屏风将屋室分成两段。屏风里面是大王与陪寝的妃子就寝的地方,外面则是大王和爱妃更衣和着装的地方。各种华丽而尊贵的衣物一排排摆放着,不管是大王的蜘蛛绒毛服还是妃子们的羊驼绒毛服,每一件都能换上一大堆的黄金。

    老人在爱妃们的服侍下,很快就换上了一整套崭新的帝王服,又回到御膳阁继续用餐。一直等老人吃完饭。妃子们便把他吃剩和吐出的食物,以及换下的衣服统统保存好,连一根头发都不能丢掉,由驿士快速送到京城库斯科,保存在专门的宫殿里,在年底统一焚烧。因为印加人认为这些东西都含有国王的灵魂,如果落到恶人手里,会影响到大王的神力。

    这位老人就是当今印加帝国的第十二位皇帝瓦伊纳·卡巴克大帝。在他继承父王图帕印加大帝的王位的三十多年中,已经将印加王国扩展成一个南北五千多公里,人口上千万的庞大帝国。现在他不仅控制了秘鲁、玻利维亚、阿根廷和智利,还征服了北方的厄瓜多尔和山国基多。现在他就是太阳之子,他的话就是法律,他可以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富贵。

    老人离开了御膳阁,回到了寝室里,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着。这时,管事哈亚过来秉报说,“尊贵无比的大王,您的王后、王子和大臣们已在议事厅里等候您的召见呢。”老人懒懒地应了一声,便由两宠妃扶着,朝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就在寝室的侧面,是专门召见王室内亲和王公大臣商议国事的地方。屋室可谓是整个王宫最为奢华与高贵的之处。屋内约有三十多平米,除了那些金铸的飞禽走兽之外,整个屋里只放着一样东西,那就是国王的座椅。座椅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石块,没有扶手和靠背,而是在石块的中部铸成凹状,以便国王就坐。这个王座安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块巨大的正方形的纯金底座上。

    但是今天,议事厅里的王座对面却放置着一些椅子和一个长桌。这是印加大王要在这里召见自家的亲人。因为在卡巴克大王继位后的三十多年里,印加帝国一直在向北进行领地扩张。特别是在过去的十年里,印加帝国在对厄瓜多尔地区的控制过程中遭到非常强烈的抵抗,几乎被逐出厄瓜多尔,使得印加大帝本人不得不离开京都库斯科,亲临基多督战,才稳住了战局。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北都基多。所以,这些年来,全家人很少有机会能坐在一起。

    尊贵的瓦伊那·卡巴克来到了议事厅。家人们便赶忙向大王屈膝跪拜。大王朝着酒席边正中那把黄金大椅上一坐,亲切地向家人摆了下手,示意让大家坐下。大家这才恭恭敬敬在大王身旁依次地坐下。

    从大王对面依次向右的是拉瓦·奥克略王后、帕丽亚王妃和安娜·雅玛公主。而从大王对面依次朝左的是华斯卡尔王子、曼科王子和阿塔瓦尔帕王子。尼南·库尤奇皇子却是因病未到。

    大王面前的这三位女人可谓是印加帝国最高贵最漂亮的女人。拉瓦·奥克略王后是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的亲妹妹、被称之为可雅,即王后。印加大王虽然可以拥有数百个妾,或被称作为妻子,但却只能有一个皇后,而且,皇后只能在皇帝的亲姐妹中挑选。但瓦伊纳·卡巴克大帝一生中却结过三次婚。他的第一个妻子是他的姐姐皮尔库·瓦科,但这位皇后没有生育。印卡王的法律和习俗要求王位的继承者必须是父母的婚生儿子,为此,他又娶了他的妹妹拉瓦·奥克略。这个女人为他生了王位继承人尼南·库尤奇和华斯卡尔。后来,他又娶了自己的堂妹玛玛·伦图,并和她生了曼科·印卡。

    先王图帕克·印卡·尤潘基国王和他的参政院的全体成员下令,宣布拉瓦·奥克略和玛玛·伦图两位妻子都为他的合法妻子。皇后是一个独立和权力的形象,主管着王宫家政,并在帝国政治和行政管理方面起着很大的作用。

    此时,拉瓦·奥克略穿着一身象征着王权尊贵的金黄色长裙,也许因为年龄已大或显示尊贵的原因,长裙的质地高雅精细,花色浅淡。她的神态高贵自然,面带微笑,虽已年过五十,却风姿依旧,气韵不凡,有种母仪天下的尊贵与慈祥。

    而帕丽亚王妃则比王后年轻许多,她穿着一条尊贵高雅的紫色长裙,但色彩却比王后鲜明亮丽许多,而且,鼻孔和耳旁都戴着金坠和耳环,脸上擦着诱人的香水,发式也是经过精心收拾过的,虽是人到中年,却依然是娇媚无比,美丽动人,余韵无穷,那种气度与绝色就是让许多青春最盛的妃子都望尘莫及。

    年轻的安娜·雅玛公主则是圣洁安详,美艳绝伦。她的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穿着一件纯白与浅蓝和谐搭配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飘逸地披在身后,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名媛少女般的亮丽与光采,特别是她那湖水一般清澈深蓝的双眼,让人看去一眼就觉得神清气爽,心底透亮。

    再看那几位年轻英俊的王子。他们的装束基本相同,头上戴着象征着王子身份的金黄色流苏,耳下配戴着两个硕大的金制耳环,这是年轻男子高贵显赫的象征。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配红带金的锦装绣衣。但他们的表情和神态却是各自有别。年近三十的华斯卡尔王子显得沉静斯文,不善言表,也许是常年在库斯科替父王镇守都城,监国执政,很少有机会光顾北都基多,所以,与父王和兄弟们的感情显得不是那么亲近,与其它基多城内的王公大臣的关系也比较陌生和平淡。

    曼科王子在三个王子中年岁最小,也只有十五六岁,实际上还只是个孩子。他是瓦伊纳卡帕克大帝与之表妹玛玛·伦图所生,也是有着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权。因为年纪还轻,对宫廷礼节方面的事情知之尚少,所以,对自己的座次并不太在意,只是按着印加王宫的礼节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在两位哥哥的中间。

    阿塔瓦尔帕王子比同父异母的哥哥华斯卡尔王子小三四岁,却是高大魁梧,英俊潇洒,身体健壮,气度不凡,极有王者风范。特别是他从小与父王朝夕相处,出生入死,征战多年,扫平天下,何止劳苦功高,功勋卓著,而且常年与父王住在一个营帐里,吃着同一盘里的菜,和父王不但亲如父子,而且形同密友,这种感情是任何王子都无法相比的。可是却因为该死可恶的血统和亲缘,他就得排在别人的后面。而且在王位继承权上,且不要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就是有资格也只能排在一二百人的后面。所以,他对座位排序或是王位继承方面的事务特别地反感,虽是满心窝气,但表面上却是声色不露,从容不迫。

    大王低声地干呵了一声,对家人们说道,“咱们一家今天能一起相聚,也实在是不容易呀。特别是华斯卡尔和曼科王子是从库斯科京城赶来的,千里迢迢,一路辛劳。今日父王我略备好酒,好让一家人能在一起团聚一下,好好地一起痛饮一番。”说着,便拿起酒杯,与大家举杯同饮。

    印加人一天只在早上八九点钟和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吃上两顿饭,而且吃饭一般都比较简单,也不在吃饭时饮酒。但吃过饭后,再专门饮酒。印加人饮酒有个习惯,那就是不饮则罢,饮则痛饮。不管男人女人都会酩酊大醉,一醉方休。

    平时卡巴克大王一般很少跟家人们在一起饮酒吃饭。因为今天全家人难得团聚,所以,大王就跟家人们一连饮了三杯酒,接着说道,“今天把各位主要家人召集过来,主要是有件大事要与大家商议。”

    听大王有话要说,家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第1201章.帝国崩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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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崩塌张宝同2020.5.6

    见一家人都在用敬仰和庄重的神色在注视着他,大王轻呵了一声,说,“十多年来,大军征战,威镇天下,使北方各族不敢起事叛乱,故常有班师还家之念,可是,我还是担心北方百姓蛮野不化,诸族酋长貌似归顺,实有反心,所以,让我无时无刻不警觉提防,不敢掉以轻心。不敢轻意有班师还家之念。”

    说到这里,大王长叹一口气,又说,“可是,我在基多已有多年,以后还要长期据此以威震北方诸族,所以,我想在基多建立都城,兴建一个与库斯科都城一样的大型王宫,不知大家议下如何?”

    一听这话,拉瓦·奥克略王后的眉头不禁一蹙。身为尼南·库尤奇和华斯卡尔的亲生母亲,她当然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眼下尼南·库尤奇虽然身为皇子,但却重病在身,无医可治,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如尼南·库尤奇一死,华斯卡尔将是理所当然的王位继承人。而华斯卡尔已在京城库斯科代父监国执政近十年,如果大王要在基多重新建都,那么,那将对华斯卡尔是非常不利的。

    但是,在印加帝国,女人是不能参与议事的。其实这事她早听大王说过,但是,却一直没好劝阻过。因为她虽身为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平时很少有机会与大王照面,偶尔见一次面,也不好说大王不爱听的话,扫大王的兴。这种话她虽说过去听说过,还以为是大王随便说说而已,不想大王还真地要这样做了。所以,听着这话,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却又不好随便表态。她知道大王的脾气,凡他想办的事,谁也拦不住。

    帕丽亚王妃的心情当然跟拉瓦·奥克略王后不一样。今天大王能当全家人说这话,也是长期以来她给大王不断吹枕边的结果。可以说大王说的这话就是她的心里话。但是,她表面上却装着十分地平静,甚至不敢有丝毫得意的表现。因为她的儿子阿塔瓦尔帕虽然也是贵为王子,但不象华斯卡尔和曼科王子都是大王与其姐妹们的嫡生,而印加王国数百年来的祖训与规矩表明印加大王的王位必须由大王与其亲姐妹的嫡生王子继承。所以,她只是悄无声息地看了看眉头微蹙的拉瓦·奥克略王后,心头不由地泛起一丝兴灾乐祸的得意。

    单纯漂亮的安娜·玛雅公主才只有十六岁。她既不是拉瓦·奥克略王后所生,也不是帕丽亚王妃所生。按理说该不该在基多建都似乎对她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与影响,所以,她只是用不安的神色看了看拉瓦·奥克略王后和华斯卡尔王子。

    大王的话还是让大家感到有些突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所以,都面面相觑,沉默无语,装着一副专心喝酒的样子静静地思考着。屋室里空气多少显得不太平静。尽管大王的话会让有些人不悦,但绝不会有任何人敢让大王不悦。大王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升天,也能让你入地。所以,很快,大家都面带笑容,开始用崇敬赞美的神态向大王表忠。

    阿塔瓦尔帕王子早就知道父王的这种想法,而且和母亲极力鼓动父王这样做,所以,听父王一提这事,便说,“父王乃太阳之子,天下之王,为天下黎民百姓所顶礼膜拜,尊崇敬仰,可眼下的王宫规模过小,屋舍简陋,很难体现王者天下的恢宏与气度。所以,父王早该聚天下之能工巧匠,集天下之珍石奇木,大兴土木,建造王宫,而且,这基多王宫必须要建造得比库斯科王宫更加宏伟壮观,富丽堂皇。不但让天下百姓和诸省显贵见基多王宫而知大王之皇权威仪,还应考虑将库斯科王宫迁至基多。”

    华斯卡尔王子是昨日晚上和曼科王子等人一起从千里之外的印加帝国的都城库斯科赶到这里,对今天的议题并不知晓。所以,一听父王要在基多大兴王宫,建制都城,心里不禁一怔,觉得这简直是胡来,一国怎能有两个都城?

    但是,对父王的话他只能听之任之,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再听阿塔瓦尔帕王子说还要把库斯科京城迁到基多来,他更是大惑不解,吃惊不止,觉得这不是在有意地想废除他这个法定的皇位继续人?他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对印加帝国的皇位怀有野心,但因父王对他格外垂青偏爱,所以,也不敢随便对他的这种别有用心的话语给予训斥和指责,因为指责他就等于在指责父王。所以,当父王朝他问道,“王儿对此有何异议?”他连忙点头回道,“父王英明远见,愚儿敬佩不已。”

    既然两位王子都表了态,其他人也都一口同声地赞同。大王本来还以为会有人表示异议,没想大家却很赞同很支持,自然很是高兴,一边要大家多多喝酒,一边击了下掌,叫来了一些王宫的歌伎舞女开始为大家助兴演唱。

    大王出了皇亲内室,在外等候的一群妃子便扶着拥着他来到了不远的议事厅。走到门口时,侍从哈亚喊了声,“大王驾到。”于是,在议事厅里恭候多时的大臣们全都跪倒在地,前额紧贴着地,大气不敢出一下。因为印加大王乃太阳之子,除过他的皇后和那些数不清的妃子之外,敢有抬眼正视大王者,立斩不赦。

    头戴着象征印加大王的红色流苏,手持着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金手杖,卡巴克大帝走到屋中央往黄金大椅上一坐,用无限的威严扫视着匍地跪拜的大臣们,说,“我想在基多重建一座王宫,这王宫要比库斯科王宫还要大。你们以为如何?”

    大王这话对他的大臣们来说也是深感意外,而且,回答大王的话必须慎之又慎,绝对不敢冒然唐突,因为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让脑袋搬家。所以,对于这种突如其来且难以作答的问题自然是要慎重思考。

    见大家许久未答,大王就点名叫基斯基斯亲王回答。基斯基斯亲王是瓦伊那·卡巴克大帝的亲弟弟,担任大王的辅佐大臣和基多部队的统领,因长期辅佐大王之侧,深知印加大王的脾气与想法,所以,听大王这么一说,便随声附和道,“大王在北方征战多年,劳苦功高,英名盖世,眼下战事平息,国泰民安,加之基多地处高原,四季如春,沃野千里,珍宝无数,可为名都。大王在此已安居多年,不忍离去,故下臣觉得大王理应在基多大兴土木,兴建王宫都城,既威仪天下,且荣享富贵,也不枉为印加王国征战操劳一生。”

    另一位军队统领鲁米纳维亲王也表示赞同基斯基斯的话,他说,“宏伟壮观的王宫是帝国强盛的象征,我想王宫不但要尽快开工,而且要建得比库斯科王宫更加宏伟壮观,富丽堂皇。这样才能使天下百姓知晓我基多王国之尊贵富强。”

    卡巴克大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朝长期辅佐华斯卡尔王子在库斯科监国执政的辅佐大臣巴巴拉·帕尔卡亲王说,“巴巴拉·帕尔卡亲王,你对在基多重建王宫意下如何?”这个问题自然是巴巴拉·帕尔卡亲王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是绝对不能同意这种荒谬的做法,但是,他又不能表示反对。因为违背大王的意志是要付出惨重代价。既然大家都在恭维大王,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他说,“此乃大王之英明决策,下臣深知其意义之深远重大。”

    大王又朝基多王宫总管吉拉班巴亲王问道,“亲王贤弟,你有何见地?”吉拉班巴亲王已是年过五旬,是大王的堂弟,是嫡亲派的实力人物,曾跟随大王征战数十年,不但智慧过人,而且威望很高,在当家理财和征集粮物方面有着过人的才干,所以,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对他非常器重。但是,他听大王说要重建王宫,而且还要把王宫建得比库斯科王宫还要尊贵和宏伟,便不由地显出了难以克制的忧郁与为难。

    他默然思索了一会,用平和而凝重的口气说,“重建王宫是项十分宏大的工程,需要十万劳力和数千匠人干上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完工。而且重建王宫工程浩大,先不说工程材料的需求,仅是所需的金银饰物就远远不足。既然大王想把基多王宫建得比库斯科王宫还要富丽堂皇,那么至少王宫中的金银饰物的数量上就要超过库斯科王宫。想必大王和各位统领都非常熟悉库斯科王宫,那里可是黄金铺地,满屋金辉。我们基多虽然也有着无数的金银,但和库斯科王宫相比,则是蚂蚁与驼羊之比呀。因为库斯科王宫积蓄了多少代帝王的财宝,而我基多的战乱才刚刚平息,哪会有那多的财宝?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银物品,就是王宫建得比库斯科王宫还大,又有多大的意义?”

    在崇拜太阳的印加王国的国度里,金银的多少是衡量一个人或是一个国家强盛与富有的最基本的标尺。卡巴克大帝与各位大臣听着吉拉班巴亲王的这番话,半天无人吭声。作为印加大王,卡巴克总是有种印象:那就是基多王国财宝如山,金银无数,因为印加大军征战数十年,每攻克一个城堡或征服一个异族,不但能抢到无数的女人和财宝,而且还会得到受降者大量的贡品。想毕这多年来,抢夺而来和献贡而来的金银财宝早该是不计其数,装满仓库了,却不想听吉拉班巴亲王这些一说,道让他疑惑不解,扫兴之极。于是,他问吉拉班巴亲王,“难道赫赫威名的印加帝国的数十万大军这些年来获得的财宝还比不过库斯科?”

    吉拉班巴亲王用真切诚恳且无容置疑的口气答道,“库斯科一直是印加帝国的京都,聚积着印加帝国数百年的财富与珍宝,即使这数十年来征战所获,也大都运到了库斯科京城。因为几乎所有贵族与士兵的家人都住在那边,直到近些年中,先王征服了基多王国并开始在基多定居时起,征战所获的财物才开始在基多慢慢地积蓄。所以说,基多王国的财富与珍宝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跟库斯科相比。”

    基多总管的话让在座的各位十分地信服,却也让大家十分地沮丧,后悔那时不该把所获的财宝都运送到库斯科。

    基斯基斯亲王向大王建议,“大王为何不可将库斯科王宫的黄金白银调运基多?”

    大王对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对吉拉班巴亲王说,“亲王贤弟,此计如何?”

    吉拉班巴亲王语气很重的说,“尊贵无比的大王,以下臣之见,万万不可。因为库斯科是太阳神将神杖插入的地方,并赐予先祖曼科·卡巴克大帝以至高无上神权的地方。所以说,选择库斯科为印加帝国的中心不仅是太阳神的神意,也是印加始祖曼科·卡巴克和历代先王的选择,而且那里也是历代先王灵魂安放的地方,故下臣认为大王不可从库斯科王宫调运金物,以惊动先王们的灵魂。”

    印加帝国是一个迷信色彩非常严重的国家,把迷信与天象当成是预测凶吉福祸的先兆。所以,一般对有违迷信、神话和天象的事是万万不可去做。既然吉拉班巴亲王已经用太阳神的神谕告诫了大家,大王也就只好叹了口气,说,“从库斯科王宫调运黄金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然后,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但基斯基斯亲王却问,“那基多王宫还重不重建了?”

    大王边朝外走边说,“等啥时你们把金子给我弄足了再说吧。”说完,便匆匆地出了屋室。

    等大王走了好一会,议事厅的大臣们才敢把额头从地面上抬起,慢慢地起身依次地朝外走去。

第1202章.帝国崩塌(三)

    帝国崩塌张宝同2020.5.10

    傍晚时分,在二百多名王宫卫兵的护卫下,瓦伊那·卡巴克大王带着王后、王妃、王子和公主一起离开了王宫大殿,来到了离王宫不远的一个叫太子府的很大的白墙大院门前。太子府门前站岗的卫兵见大王带着王后等人来了,连忙毕恭毕敬地行礼开门。

    进到太子府大院,偌大的院内只见一间间房屋门户紧闭,庭院冷清,几乎看不到一点人们正常生活和忙碌的迹象。大王眉头不禁一蹙,心想这里怎么跟阴间地府一样,活着的人就跟死了的人的一样,连一点活泛生气都没有。

    当大家走到院子中间时,才见侍从和管家从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大王匍地磕头跪拜,说,“不知大王御驾光临,未能及时前迎,请大王恕罪。”

    大王就说,“皇子的病情如何?”两人都不吱声了。大王怒道,“我的话没听到?”两人颤颤微微地说,“听到了。不过,皇子的病情还是未见好转。”大王说,“你们是怎样照管皇子的?”两人头伏在地面上,只是颤抖,不敢回话。

    大王带着大家一起来到皇子居住的屋室前,大门已被两个年轻女子打开。大王进到了皇子的屋室里。皇子的屋室虽是富丽堂皇,华贵无比,但是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阴霉久病的气味,让人闻着十分地不舒服,甚至让人觉得一闻到这种气味就会生病似地。

    大王走到皇子的病床边,看着尼南·库尤奇皇子躺在昏暗的屋室一角。床边的那盏油灯闪着渗淡微弱的亮光,在有风的屋内呼悠呼悠地闪着,几次差点被风吹灭。呼悠闪动的亮光照在尼南·库尤奇那瘦弱而苍白的脸上,只见他嘴唇半张,呼吸微弱,两眼无神,气息不足,整个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

    尼南皇子见到父王驾到,叫了声“父王”,便要从床上坐起行礼。但大王赶忙用手挡着,说,“皇儿免礼。”尼南·库尤奇干呵两声,又说,“父王亲临看望,孩儿万分荣幸。请父王、母后、姨娘和弟妹们快快坐下。”

    可是,大王并没有坐下,只是问道,“孩儿近来病情如何?”皇子还没回答,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呵嗽起来。

    大王一见皇子病成这样,就大声喊道,“巫士何在?”

    一位穿着一身青衣青裤的中年男人躬身驼背地扑嗵一下趴在了大王的面前,说,“奴仆在此。”

    大王见巫士这等熊样,心里就老大地不痛快,耐着性子问道,“你是怎样给皇子看病的,怎么这病越看越重了?”

    巫士吓得当即就瘫在了地上,用恐惧哀求的哭腔答道,“禀报大王,不是贱人不会看病,而是皇子患得疫瘟,想毕大王知晓,此病实在是无医可治。”疫瘟即天花,据说是从欧洲传播而来,而新大陆的土著人对此病毫无免疫力,患上此病便等于死亡。

    印加大王一听这话,把脚一跺,骂道,“大胆奴仆,既然无医可治,我要你来何用?等我下次再来,若不见皇子病情好转,定将你砍头试问。”说完,便吩咐皇子好好养病,待过几日再来看望。然后,便带着家人匆匆离去。

    刚从太子府回到王宫寝室,大王就觉得身体感到有些疲倦不堪。于是,他便坐在一把金制的椅子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喝着水,想歇上一会。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有信使从通贝斯前来禀报。通贝斯是距基多近千公里远的一个沿海城镇。虽然从通贝斯到基多道路畅通,驿站相连,但信使们要是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地一路跑着赶来,最快也得要两三天的时间。所以,不是非常紧急和重要的情报,当地的行政长官是不会派人千里迢迢十万火急地把信送至王宫。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一听说是通贝斯派来信使前来送信,心中不由一怔,因为凡是从远处派人十万火急赶送来的消息,通常不是哪里受灾了,就是哪个酋长叛乱了,几乎很少有让人感到欢喜高兴的事情。所以,他眉头一皱,就吩咐侍从让信使到王宫议事厅大殿等候召见。

    王宫议事厅是大王召见大臣或信使的大殿。大殿约有三四十平米,除了大殿的墙壁上挂有一些黄金或珍宝的饰物,整个屋室里只有一把黄金大椅。这个黄金大椅约有两三百磅的重量,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抬动。椅子摆在屋室的中央,四条腿下各有一块纯金垫板。

    卡巴克大王在几位年轻王妃的搀扶下,从寝室来到了议事大殿里。此时,几位王宫近臣已经事先到场,毕恭毕敬地伫立在大殿两旁。卡巴克大帝往椅上一坐,便对立在一旁的哈亚微微地抬了下手。哈亚马上对着门外喊道,“宣信使入殿。”

    哈亚的喊声刚落,就见一位身穿制服的信使风尘仆仆疲倦不堪地从门外快步地进到王宫议事厅大殿,见到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头都不敢抬起,扑嗵地跪下,怯声下气地禀报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下人受通贝斯行政长官库拉卡的指派,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大王说,“旦说无妨。”

    信使说,“几日前,在通贝斯城镇前面的海湾上空出现一种奇怪不祥的征兆,一艘大船长着翅膀从云端出现,被阳光照得通亮,一个大胡子白人穿着用雷电亮光铸成的长袍坐在船上,朝着我们走来。库拉卡长官对此疑惑不解,便请祭师祭祀测算,祭师说此乃大灾大难之兆。故库拉卡大长官特派奴仆将此事禀报印加大王。”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听完信使的讲述,马上就想起了过去听长辈们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早在印加君主实行统治之前,就在威卡马约山谷出现过一个来自于的的喀喀湖畔,自称为孔蒂奇的大胡子神灵。他身材高大,肤色雪白,神态高贵,力大无比,穿着一件白色长袍。当人们对他不恭不敬时,他就会生气发怒,打雷闪电把一座山点着,以对人们进行严厉惩罚。惊恐万状的人们知道他们的行为惹怒的神灵,就朝他请求宽赦和饶恕。于是,无所不能的神灵便饶恕了他们,将火熄灭,朝着远山那边快步而去,最后在北部地区下山入海。在下山入海之前,还对人们留下话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此外,他也曾听父辈们说过,全能的神灵孔蒂奇总一天会从水里浮出来,来统治印加帝国。而且,还说孔蒂奇是一种比印加人更聪慧更高大的白人,要他们不要与神灵抗争,要听从归顺神灵的统治。所以,听到信使这些话,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就马上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和破灭感,头也马上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有气无力朝着信使扬了扬手,让侍从带着信使去吃饭歇息,自己却双手捂着头倒在了靠背椅上。旁边的妃子们赶忙搀扶着他离开了议事厅大殿,回到寝室里,把他扶放在一张铺着艳丽华美的红色毛毡的大床上。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躺在床上,不住地想着刚才信使给他讲述的事情。印加人是非常相信迷信和征兆,有时甚至达到极端的地步。所以,信使的讲述让他有种未日来临或是大祸临头的感觉。

    不一会,王子和公主也都过来看望大王。他们恭敬地立在大王的床边。阿塔瓦尔帕王子知道父王的心情和心思,就坐在父王的床边,想着办法宽慰着父王。他说,“信使所讲的不过是一个奇怪异常的天象,父王何虑之有?再说印加王室沿袭五百余年,天地平和,大业一统,疆界无限,四海归顺,父王何忧之有?”

    华斯卡尔王子见大王还是眉头紧锁,忧烦唉叹,就对大王劝说道,“父王戎马一生,南北征战,所到之处,攻城拔寨,百姓归降,只听说父王赫赫武功,威名远扬,哪听说过父王担惊受怕,忧心忡忡?”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觉得王儿言之有理,就想:是啊,他一生中,只有别人怕他,他几时怕过别人?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地说,“此人若是蛮野族人,我一路大军走过,便把他们象蝼蛄蚂蚁似地踩倒一片。可这是神灵孔蒂奇啊,他有非凡的气力和智慧,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芸芸众生所无法抗衡和比试的。”

    阿塔瓦尔帕王子却不服气地说,“父王手下有数十万大军,别说一人一枪一刀杀过去,就是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把他淹没。”旁边的安娜公主对父王规言宽慰说,“王兄所言极有道理,一种怪异天象岂能预示凶兆道破天机。”

    听爱子们的劝说,瓦伊纳·卡帕克大帝情绪似乎有了些安慰,但他还是不放心,就让阿塔瓦尔帕王子把基多最有名望的祭司叫来再对这种天象进行测算和破解。阿塔瓦尔帕想了想,就让哈亚去把查尔库奇马叫来。

    大概没过两三个时辰,查尔库奇马就赶过来了。查尔库奇马是王宫祭司,也是阿塔瓦尔帕王子的亲舅舅,大王宠妃帕丽亚的亲哥哥。在印加,祭司就相当于大法官,执掌国家的刑法,主持王宫庆典仪式等,有很大的权力。所以,祭司一般都是由印加大王的叔伯兄弟来担任。

    查尔库奇马来到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的屋室里,恭敬地匍跪在大王的床边,静候着大王的问话。大王就让身边的安娜公主把通贝斯信使所讲述的征兆对查尔库奇马细说了一遍。查尔库奇马点了点头,便低声对大王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以微臣之测,此乃凶灾大祸之先兆。”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神色一怔,忙问,“何以见的?”

    查尔库奇马显出惶恐惧怕之色,对大王说,“据征兆之迹象,此人只怕是那个自称为孔蒂奇的大胡子神灵。孔蒂奇神灵能腾云踏雾,驾船飞天,是专门惩强扶弱,抱打不平的。他要是在哪里出现,哪里的人就会灾难当头,大祸降临。”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本来就对通贝斯出现的异常征兆感到心惊胆悸,再一听查尔库奇马大祭司的话,心里更是心慌意乱,忧虑不安。他挥手让查尔库奇马和守在身边的亲人们退下,想自己静静地躺上一会,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累了,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会。

第1203章.幸福的模式

    幸福的模式张宝同2020.5.11

    简单地说,幸福就是快乐。可是,幸福又不完成等同于快乐。与幸福相比,快乐似乎还缺少一些时间的长度和充实的涵义。真正的幸福应该是把一种快乐渗透在每一天中,让它像小溪流水那样平平缓缓地延续在整个人生的江河之中,从而形成一种“幸福的模式”。

    我们常说童年是快乐的,但只有说起人生来,人们才会使用幸福二字。如果这样理解,快乐应该是一种单纯和暂短的时光,而幸福则是一种丰富而充实的较长过程。

    之所以把“快乐”理解为单纯而暂短的时光,是因为“快乐”具有那种天真浪漫和无忧无虑的单一属性。不管在任何时候,我可以因一时的兴趣和获取而快乐,可以因为获得一些应该获取的或是不应该获取的名利而快乐。比如说一个人可以因为骗取了别人的钱财或是偷取了别人的功名而快乐,甚至是在与酒友们饮酒时一醉方休,或是跟牌友们打牌时大赢一把而快乐。可是,我们能因此而说他们幸福吗?好像不能,因为这有些牵强和不适合。

    这样一来,就让人感到“幸福”的含义不但丰富,而且厚重,具有一些道义、品行和责任方面的内涵。似乎它除过一个人的快乐的感觉之外,还背负着道德、品行和责任方面的深刻内容。所以,我们常常可以说某个年轻人是“快乐的王子”,可是,要真地说起他是否幸福时,我们可能会嘎然一怔,还要细细地思索半天。因为“幸福”的含义并非只是看到他一天到晚表现得大大咧咧,快快乐乐。也许这只是他的表面现象,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在为找对象和买房子而深感忧虑和无奈。

    一个人的“幸福”并非体现在一时的悠闲和快乐,更主要表现在长期的甚至是一生的奋斗与获取之中。而且“幸福”也没有那种绝对的幸福感觉,而是一种相对的和平淡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持续和久长。幸福虽然由快乐的感觉而引发,但这种快乐的方式应该是健康有益,积极向上,甚至是奋发有为。如果一个人因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而感到幸福,那么,肯定会引起他人的轻蔑和鄙视。

    我们要想活得幸福,必须要有细水长流一般持续的快乐,要有符合道德规范和健康向上的责任感,并使得这种包含着健康有益和积极向上的快乐渗透在每一天的生活中,才会让我们感到生活和人生的幸福。因为幸福就是由这种快乐的一颗颗珍珠串联在一起的美丽的链环。

    多数人不会在吃穿用住方面有过多的忧虑。而且物质生活也相对比较容易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无非是“一日三餐,夜睡一床”。人们考虑最多的还是工作是否喜欢,压力是否过重,值班是否过长。所以,一个人如果要改变这种焦虑,就必须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职业。只有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职业,才不会有工作时间过长或是过重的负担和感觉。

    我从上中学起就一直把中学教师当成自己的理想,觉得当中学教师一方面可以教学生,还可以和学生一起打球。我那时正好迷恋上了打乒乓球。而只有在学校里才有打球的地方和对手。我那时想只有打乒乓球,才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我高中毕业后下了乡,当了工人,可是,我还是想当中学教师。所以,我后来考了师专,终于当上了中学教师。

    可是,当了中学教师之后,我发现中学教师并不如我原先想像的那样好,因为我所在的学校是一般的普通中学,有很多学生根本就不喜欢学习,所以教起他们比较费劲,也没有什么成就感。所以,我就想成为一名作家。作家可以不用再整天逼着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学习,也不会让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跟你闹不愉快,而且还能出名和挣稿费。于是,我就开始练习写作。后来,就被教育中心调去负责新闻报道工作。虽然这项工作需要经常在报纸上发稿,有较大的压力,但我却能乐此不疲,总是大幅度地超额完成任务。还能经常性地写些散文随笔或是短篇小说。

    如果说教学和写作是我的工作,那么,打球和下棋是我的业余爱好。在我下乡和当工人期间,整天不是干活就是倒班,哪有什么时间打球下棋?后来,当了中学教师后,中午或是下班之后,总会有不少的业余时间。办公室里有不少的男教师,就围在一起下棋。在中间课余时间,还可以找个人打上一会球。我们办公室就有两位教师在我的带动下,很快就喜欢上了打球。直到晚饭之后,我才会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开始写些散文随笔之类的文章。所以,我自从到学校教学之后,从来没有感到过生活的单调和枯燥。

    后来,我到了教育中心机关负责新闻报道工作,写作就成我的工作,所以,我常常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写作。教育中心打球的人不但多,水平也比较高,而且打球的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帮。所以,在我的带动下,大家打球练球的热情很高,还常常组队出外比赛。

    因为铁路单位要把学校和医院划归到当地政府,我从教育中心调到学校担任书记。学校里有乒乓球室,我就组织喜欢打球的老师每天中午或是下班后在一起打球。不久,铁路小区举行比赛,我打了第一名,于是,铁路内部和外单位打球水平高一些的人都跑来找我打球,于是,我们就形成了一支水平比较高的球队,利用平时晚上或是周六和周日在一起打球和比赛。

    退休之后,生活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不用再上班了,于是,我就跟站开始签约写作。网站要求我每天发一篇生活随笔。我就每天写上一篇随笔或散文,再写一些中长篇小说。但我每天下午要去小区活动室打上一下午乒乓球。因为只有这时,我可以和球友们在一起打球练球和谈笑风生。这段时光不能被其他事所替代。否则,就觉得一天中少了一些应有的快乐。两年后,我搬家到了别的小区,这里的球友们是在早上打球。于是,我就改为了早上打球,下午写作。久而久之,打球和写作成了我一天之中固定的生活模式。

    过去,我常在区里和市里参加比赛,也获得许多名次,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和体力的衰弱,水平开始慢慢地差了一些。但是,打球依然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而且,因为打球,不论是在市里,还是在区里,结识和认识了许多球友,大家常常相邀着一起练球或是打比赛。也让我的生活充实而快乐。

    写作不能说是一种爱好或是乐趣。它实际上是一种艰苦的创作和劳动,甚至会对颈椎、腰椎、眼睛和肠胃都有害处。我虽然在网络上每天发作品,但实际收入并不多。但我从来没有把它当成挣钱的一种方式。如果想要挣钱,出外给人家当当教练或是教教英语,就能轻松地挣到不少。所以,常常会有人对我说,“写那干嘛,多费脑子,又伤身体,还挣不来大钱。真是得不偿失,不如坐在那里歇着。”可是,我如果真是坐在那里歇着,我对自己的人生价值就会产生怀疑,会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没用了。我选择要继续写作是因为这是我一生中一直在奋斗的方向。我不想放弃奋斗,从而让自己的人生从此荒废而变得空虚和没有价值。

    人生的幸福是由健康、充实、乐观、向上的原素组成。而打球和写作就将这些原素包含其中,成为了我人生幸福与快乐的源泉。现在细想起来,竟觉得幸福实际上如此简单:既不是要有多少的钱,住多大的房,当多大的官,开多好的车。而是一直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无论是本职工作还是业余爱好。

第1204章.帝国崩塌(四)

    帝国崩塌张宝同2020.5.12

    等大家离开后,屋室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想睡上一会,可是,眼睛一闭,就见有人来报,说位于基多边界的卡兰克省发生了叛乱,叛乱者疯狂凶残野蛮成性,把他派驻的省督和官员全部杀光,把他们的心脏和头颅拿着作祭祀。他一听,怒不可遏,差点要气晕过去,心想这些北方蛮族野人真是作恶成性,驯教不化,竟敢如此胆大猖獗,简直是在与他这个至高无上的印加国王进行公开挑衅,如果不将他们斩光杀尽,就消除不了他的心头之恨,就起不到杀一儆百,威镇四海的作用。于是,他当晚从库斯科京城日夜兼程赶往基多,调集军队,亲自率军统征指挥,很快就将数万叛军包围,并不惜一些代价迫使他们投降。之后,他便下令将投降的叛军俘虏带到两省交界的大湖边上,将他们全部斩首。当时,叛军官兵的血把整个亚瓦尔科查湖的湖水都染红了。以此来让他们的后人牢记他们的罪行与惩罚。但是,扫平了叛乱,凯旋班师之际,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道有种忧伤悲哀的感觉:居然有人胆敢在他当政期间谋反叛乱,而且是惨无人道,迫使他不得不采用以暴治暴的方法平息叛乱,从而使他可能因此得罪于太阳神,落下个残暴杀降的恶名。他知道在印加王维拉科查时期,也发生过昌卡人叛乱之事,而维拉科查大王非但没有杀降,反而安抚受降者,使得印加王国百余年来一直安宁平稳国泰民安。

    就在他为此而郁闷烦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乾坤巨响,便见一个身披长袍的白脸巨人乘着一艘带着翅膀的大船从海面平波中腾空而起,越至蓝天白云的高空之处,朝着他大声喝斥训导,“你可知罪?”他连忙匍地跪拜地答道,“至高无上的孔蒂奇神明,印加王瓦伊纳·卡帕克大帝深知灭杀降军之罪,请神明饶怒印加大王之罪吧!”

    可孔蒂奇神明却说,“此罪深重,不可轻饶,即使我饶过了大王,但太阳神也不会饶过大王。”说完,便在天地间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然后便见一片熊熊烈火在天边燃起,并迅速地朝他扑来,他吓得一边拼命喊着呼救,一边失魂落魄地朝着王宫跑着。但是,不管他跑到哪里,死亡之神却总是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而且越追越近,眼看漫天大火就要烧到了他的身上,他惊恐绝望地大喊一声,就觉得自己已经昏死过去。

    这时,帕丽亚王妃把他叫醒,“大王咋了?”大王惊愕地睁开眼睛,见屋内闪着油灯的亮光,四周坐着华斯卡尔、曼科、阿塔瓦尔帕王子和安娜·雅玛公主。他们都在用一种担忧和疑惑的目光在注视着他。而他却正躺着爱妃帕丽亚的怀里。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并没有死,而是做了一个恶梦。

    虽是从恶梦中醒来,但梦中的恐惧和预示却让他惊魂未定。他静静地躺在爱妃的怀里,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象急骤的雨点一样。他知道这个梦不是个好兆头,因为根据印加人解梦之说大火烧身是病与死的先兆,而无处藏身则预示着在劫难逃。印加人不但特别地相信迷信和巫术,还特别地相信天象和梦中的预兆。而这惊魂的恶梦仿佛是在向他传递着一个十分可悲十分可怕的讯息:那就是他将会不久于人世。

    对于死,他真是还从来没有考虑过,也没有真正地想到过。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早就死。因为他还不是很老,也没遇见过死亡的征兆。可是,现在这个征兆终于出现了。

    静静地躺在爱妃的怀里,看着这金壁四射富丽堂皇的屋舍和一张张可亲可爱的亲人的面孔,他真是想象不出死亡是种怎样的情形,也真是不想撒手人寰,就此离去。

    敏感灵秀的安娜公主好象是从父亲呆滞的目光中觉察出印加王心中的恐惧,便就走到父亲的身旁,用手轻轻地抚摸大王的额头,低声深切地说,“父王,你到底咋了?”印加王十分安静却十分恐惧地说,“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我快不行了。”

    公主一听,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把脸抚在大王的身上说,“不,你是太阳神之子,是印加大帝,你不会死,你永远不会死。”

    但是,被视为太阳之子的印加大帝虽然征战一生,雄视一切,但对死亡还是极度恐惧的。死亡便预示整个世界的终结与毁灭。这种恐惧让他忧心忡忡,身心不宁。于是,他决定要把尊贵年迈的王宫祭司黎堤卡莱巴叫来为他观看天象,预测未来。因为印加人认为天上发生的事决定着地上发生的事。每个部落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星,人们可以通过观察天象和星辰来预测生死祸福。

    这天昨上,风平气静,夜空明朗。瓦依纳·卡巴克大帝带着自己心爱的三个王子和安那雅玛公主一起默默地坐在王宫大殿中的一片空地草坪上。尊贵年迈的王宫祭司黎堤卡莱巴背着手正久久地观望着夜空中的银河繁星。他是卡巴克大帝的堂兄,不但掌管着基多王国和基多王宫的各种祭祀大典和礼仪庆贺,而且还在观察天象和预测未来方面有着极高的声望。

    大王久久不见祭司回话,就催问道,“怎么样,我的堂兄?”黎堤卡莱巴赶忙匍地跪拜,放声大哭道,“我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瓦依纳·卡巴克大王,大事不好了。”

    大王身边的王子和公主见祭司痛哭流涕,也都跟着哭出了声来。大王不悦道,说,“有话快说,哭啥!”尊贵年迈的王宫祭司仍然放声大哭说,“尊贵的大王,你自己看吧,那木星和土星又交会在一起了。每次两星交会时,便是一个世界的终结和末日。我看印加帝国的气数已尽,末日已到。”

    大王朝着木星和土星细细地看去,两星确实交会在一起。先祖们流传下来的神谕中说,木星和土星已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交会过四十次了,上一次是在八十年前,那次交会之时,安第斯山脉到处山崩地裂,火山爆发,持续暴雨,洪水成灾,将库斯科京城淹没,所有的印加人都感到了末日的降临。在这关键时刻,英明的印加大帝连忙召集全国各个部落派遣代表团在冬至这一天来库斯科京城祭拜神灵,因为他们认为在这一天里,通往祖先的道路是畅通的。每个代表团都要带上两名纯真年幼的儿童,在库斯科最隆重的仪式上进行祭拜,当仪式结束之后,有些儿童便被到了安第斯山脉中高高地山峰上作为祭品,献给了伟大的神灵。印加人把这种祭祀方式称之为把儿童带到了恒星上,也就是把印加人的恳求带到了天堂上,以恳求太阳和月亮永远年轻,恳求印加人安宁幸福。这种祈祷也许是显灵了,洪水从首都库斯科退出,火山渐渐平息,印加帝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卡巴克大帝思索良久,用太阳神恳求的口气对黎堤卡莱巴祭司说,“我愿让整个王国的祭司都来祈祷,我愿让每个部落的首领都来祭祀,我愿向恒星送去殷切的恳求,只要伟大的太阳神需要的,我都会满足。”

    但是,尊贵年迈的王宫祭司却极度无奈地摇了摇头,伤心呜咽道,“一切都没用了,我至高无上的大王,我尊贵无比的君主,你看那银河繁星之中,太阳已经偏离了轨道,希望的大门已经关闭。一切都已经没用了。”

    大王似乎绝望了,象一座风烛残年的泥塑,久久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半天才说,“难道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祭司已经悲痛欲绝地说不出话了,只是把前额在地面上用力地嗑动着。大王低着头,象是在强忍着悲哀,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猛然地哭出了声来,然后,一转身,捂着脸伤心独自地离走。

第1205章.帝国崩塌(五)

    帝国崩塌

    这天早上,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一直睡到接近午时才醒来,此时,身边的两位爱妃既不在床上,也不在身旁,却见安娜·雅玛公主独自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安娜·雅玛公主才只有十六岁,不但美丽庄重,且天质聪慧,所以,最受瓦伊纳·卡帕克大王的宠爱。

    见长着一双明亮清澈的水汪汪大眼的安娜·雅玛公主正坐在床边默默地抹着腮旁的泪珠,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就觉得数日未见,宝贝女儿突然间又清丽漂亮了许多,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便情不自禁地拉着爱女的手,说,“我的小姑娘,你哭啥呀?”

    娇艳的公主把脸靠在印加王的胸前,用柔弱哭泣的腔调轻轻地呼唤道,“父亲,数天未见,你却病成这样,咋不让女儿担心焦虑呢。”仁爱的父亲听到自己宠爱的女儿用这种动情感人的腔调对他说话,便舒展起面容,轻轻地一笑,一边用手抚抹着爱女的泪水,一边劝慰着女儿说,“我的小姑娘,我只是有点着风受凉,算不了什么,女儿用不着担心受怕。”

    可是,安娜·雅玛公主却说,“近来宫里宫外到处流行着瘟疾,不但皇子一病不起,就连宫中大臣也多有感染,所以,女儿一听说父王患病,心里就害怕得不得了。既然父王只是着风受凉,女儿也就放心了。”说着,清秀娇媚的脸庞上露出了一片明快的笑意。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问公主,“爱女何时来到此处,为何事先不对父亲禀报告知?”安娜·雅玛公主擦净了脸蛋上的泪水,对父王回答说,“阿塔瓦尔帕兄长今早派人到雅菲阁说父王牵挂小女,小女一听便匆匆赶来拜见父王,不想数日未见,父王竟病成这样。”说着,便长长地吁了一气。

    大王问女儿近来在忙碌何事。安娜·雅玛公主说有时到神庙里祈告,有时到一些亲族家走走,也没有其他事可做。大王就问起皇子尼南库尤奇的病情如何。公主摇了摇头,说皇兄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一点都看不出好转的迹象。

    大王忧伤而悲切地叹了口长气,口气凝重而缓慢地对女儿说,“尼南皇子只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皇位继承恐怕是要换人了。”

    公主默默地点着头。大王仰面长叹一声,然后问公主,“以爱女之见,皇位继承应以谁为先?”公主当然知道父王是在明知故问,就说,“尼南皇子理当为先,之后嘛,应该是华斯卡尔王子。”大王又问,“再后呢?”公主说,“应该是曼科王子吧?”大王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阿塔瓦尔帕王子怎样?”

    安娜·雅玛公主想都没想地说,“阿塔瓦尔帕王子身强体健,英俊洒脱,且天质聪明,武功过人,又常年与父王相陪相伴,深得父王的信认和宠爱。但是,阿塔瓦尔帕王子并非嫡亲,若是父王要将阿塔瓦尔帕王子列为皇位继承人,不但会违反太阳神的旨意和印加王国几百来的皇位继承法规,而且还会引起王国与家族的动乱和纷争。”

    大王听着女儿的话,心里不由对女儿更增添了几分爱意,觉得女儿不但是自己美丽清纯的爱女,简直就是印加王国的一位智慧女神。他用赞许的目光一边看着爱女,一边用解释的语气说,“爱女所言极有道理。父王征战一生,虽说征服了基多王国和诸多部落,但北方诸族蛮横不驯,多有不服,多年来时有暴乱与反叛,使我时时警惕,不敢掉以轻心。父王我离开京城库斯科率军出征,南征北战近十年,征服了基多王国和北方各族,按理说也该班师凯旋,回到库斯城老家坐阵京城,掌管天下了。可是,我担心我要是一离开基多,北方各族肯定会乘机叛乱。所以,自从征服了基多王国之后,我就一直率军驻扎在基多都城,不断派兵对北方的叛乱者进行讨伐和镇压,尚未回到过库斯科京城。如今,父王我年岁已大,思乡心切,很想率王宫大臣和皇亲贵族回乡安居。可是,我若一走,谁能代我治理基多和北方各省?谁能威慑住基多的权贵和北方诸族的部落酋长,使他们不敢冒然暴乱和反叛?我觉得也只能是阿塔瓦尔帕王子了。他祖父曾是基多王国的君主,母亲又是基多王国的公主,基多人和邻近的北方诸族还是愿意顺从阿塔瓦尔帕王子的,再说阿塔瓦尔帕王子跟我带兵征战多年,文武兼顾,恩威并施,各省部落和酋长也都对他有所惧怕。所以,我想让阿塔瓦尔帕王子再锻炼一两年,一边让他带兵征讨反叛者,一边让他结交基多的权贵与各族的部落酋长,然后,就把基多交他掌管。在诸多的王儿中,除他之外,这里交给谁,我都不太放心。”

    安娜·雅玛公主对父亲的这番肺腑之言很是敬佩,她说,“基多乃印加王国之沃野粮仓,四季如春,珍宝遍地,只是基多四周部落众多,性情蛮野,虽说对印加大王已伏首称臣,年年进贡,但只是慑惧于大王的威名与王国的武力,并非内心臣服。所以,父王的担心和考虑是很有道理的。”

    这时,几个妃子把餐盘端来,金盘中有两个鲜嫩的煮玉米和两个猪蹄。因瓦伊纳·卡帕克大王患病卧床,妃子们就把餐盘端着放在大王的床边。可是,大王不想吃猪蹄,只吃了半个玉米,就不想吃了,就摆了摆手,让妃子们把盘子端走。妃子们走后,安娜公主又跟父王说了一会话,见父王有些累了,便扶着父亲躺在了床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父王的屋室。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尼南皇子的病一天重似一天,而他近日来不但恶梦不断,而且也患病多日,不见好转。这些事本来就够让他烦躁不安的了。可是,这两天来,帕丽亚王妃三番两次地跑到他这,要么哭哭啼啼地叙叨着嫡亲派系的人如何地仇视他母子俩,要么就是要他为他们母子俩安排一条长远的生路。这些话说得莫名其妙,好象他马上就要行将离世似地。这事虽然让他感到有些心烦,但他也能理解。他们母子俩毕竟不是嫡亲,而且这些年来他又一直对他们宠爱有加,事事偏爱,难免会让那些嫡亲感到不悦。偿若他真是突然离世,不事先给他们母子俩留条生路,真不知他们母子俩会是怎样的结果。

    的确,他是有心想把北方基多留给他们母子俩。这片土地本来就属于王儿的母亲和外祖父的,现在应该再归还给他们母子俩,让他们母子俩在他离世之后,也能有上一大片富饶广阔的土地,过着与国王和王子王后一般的富贵享乐的生活。可是,这样做不但会违背祖先传之百年的继承法规,而且,说不定还会遭到嫡亲派的反对。这事的确让他很是为难。

    饭后不久,依那和乌嘎来给大王喂药。药是喀查巴巫士用一些草药煎制的,据说这种草药对治愈着风受凉等病效果极佳。大王被两姐妹服侍着喝完了药汤,又喝了杯水,然后,就靠躺床头边上,让两位爱妃陪着说说话,好散散心中的烦恼。

    于是,大王就把自己心中的忧烦和心事对两姐妹一吐为快,想让姐妹俩为自己出出主意。可是,聪明的依那一听是这种关于皇族内部的权力与利益纷争之事,便马上对大王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我最仰慕和尊崇的大王,请不要让我这个小小的女子来参与皇族国戚内部的事务,若是让外人知晓,对我们是非常不好的。”乌嘎本想开口评说的,可是一听姐姐说这话,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把依那拉到身边坐下,用劝导的口气说,“爱妃一向聪明睿智,远见卓识,深得大王之信赖,爱妃旦说无妨,不管怎么说,大王我都不会怪罪你的。”但依那还是恳切依依地摇头不语。见爱妃心有顾虑,不肯多言,大王只得长吁一声,也不好再让爱妃勉为其难。

    喝完药,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自我感觉好了许多,便让两位爱妃陪同着要去祭室里让巫师为他作祭祀。依那便让待从哈亚去请喀查巴巫士速速赶到王宫祭室。不到一会,哈亚来报说准备完毕。依那便和乌嘎一起把大王从床上扶起,在众多妃子簇拥下朝着王宫大殿旁边的祭室走去。

    阳光从窗子里直射进来,把祭室里照得清明敞亮。屋里不但摆着金制神像,而且还摆放着各种金制的祭祀用品和安放木乃依的金壳底座,被透进的阳光照着,反射着辉煌灿丽的亮光。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金盘,盘子里放着一个驼羊。这驼羊才刚刚宰杀,热血还在不住地滴洒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味。驼羊在印加帝国属珍贵的动物,除了皇家食用和用于祭祀之外,其他人是不得随意宰杀的,否则,便会被判为死罪。

    喀查巴巫士穿着一身黑身长褂,面朝着太阳的方向,一边手舞足蹈地做着呼风唤雨般玄妙的手势,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愿太阳之父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贵体康健,长寿万年;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妻儿满堂,福乐齐天;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子民们五谷丰登,国泰民安。”而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则由依那和乌嘎两位年轻漂亮的爱妃两边扶着,众多妃子围拥着,正襟危坐在一把金制的靠背椅上,脸上显露出一副极其虔诚与安详的神色。

    也许是喀查巴巫士的祭祀应验显灵了,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就觉得自己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不但能下地走动,而且饭量大增。他的心情也开始明亮敞快起来。可是,这时,又从后宫紫苑阁传来帕丽亚妃子患病的消息,而且病得挺重,已是卧床不起。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虽然也患病在卧,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

第1206章.帝国崩塌(六)

    帝国崩塌

    他吃完早餐,就由依那和乌嘎两位爱妃陪着,乘着金制的御椅,由八十人抬着,来到了王宫后宫的紫苑阁。紫苑阁是帕丽亚王妃的住宅大院。院内房屋精美,座落有致;屋前门外金银装饰,锦绒点缀;院内的空地上,到处是奇石怪木和珍花异草。随眼看去,院内的窗明地净,一色白墙。然而,最让人注目的却是院内的女人。这里的女人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衣冠楚楚,披锦戴绣,随便哪个女子,让人闭上眼睛瞎摸一个,都会让人乐得喜不自禁。

    御椅停落在紫苑阁大院里,秀婀和姬亚丽娜带着十多名漂亮女子已在此等候,等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从御椅上下来,年轻的侍女便簇拥着大王朝王妃的正屋大门走去。

    进到王妃的屋室,屋里宽敞而明亮,正厅里放置着一张金制的圆桌,桌旁有四把金制的方凳。在屏风的另一面则是一张金制的大床。帕丽亚王妃此时正躺在大床上,神情痛苦地呻吟着。阿塔瓦尔帕王子则坐在床边,神情暗然,默默垂泪。

    见到父王驾到,王子马上用手擦了擦泪珠,起身向父王施礼。帕丽亚王妃也要起身施礼,却被大王用手挡住了。大王用手拉着王妃的手,关切地问道,“爱妃病情如何?”帕丽亚王妃有气无力地苦苦一笑,说,“妾身体弱,偶得风寒,不想大王于自身病体不顾,前来看望妾身,实感荣慰。”

    大王用手爱抚着妃子的脸庞,不无担心地说,“爱妃急病攻身,卧床不起,且浑身无力,气喘不畅。想毕患的是急重痛症?”说着,便问阿塔瓦尔帕王子,“为何还不去请巫士诊病,也好及早对症下药。”阿塔瓦尔帕王子身恭语敬地对着父王的耳边低语道,“喀查巴巫士已对母亲做过诊断,说母亲可能患的是疫瘟。”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一听,不禁一惊,说,“王妃不可能患此绝症,想毕是喀查巴巫士诊病有误。”阿塔瓦尔帕王子说,“喀查巴巫士只是说母亲的症状极似疫瘟,但尚未决断,也许等上两三日后方可确诊。”帕丽亚王妃则说,“妾身卑微,不足挂牵。奴妾已知来日无多,只要大王病体康健,长命百岁,那才是印加帝国的福份。”

    大王深情地望着帕丽亚爱妃,宽慰着,“爱妃且莫悲观伤情,大王我会让全城的祭司为你祭祷,让喀查巴巫士用最好的药物为你诊治。”帕丽亚王妃用手紧紧地握着大王的手,用感动不已的神情说,“妾深知患得此病,即性命不保,妾身人微命薄,却能深得大王多年宠幸,妾已深感知足满意,只是大王的宏恩盛意,妾只能铭刻在心,却无力回报,心中愧疚不已。但妾到了阴间,就是作奴作妾也要全力回报。”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也紧紧地握着帕丽亚王妃的手,伤感无限地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一走,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啥意思?”

    话说到这里,大王眼里已噙满了泪水,但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让泪水滚落下来,还是用宽慰的口气对自己的宠妃说,“你还年轻,要好好活着。”说到这里,为了不让涌动的泪水滚落下来,便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便转身匆匆地朝屋外快步走去。

    一直走出院子,他才发现泪水已经禁不住地流落满面。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泪水,也不等依那和乌嘎等人从后面追赶过来,扶他上轿,就匆匆坐在了御椅上,然后,对轿夫喊了声,“起轿。”

    坐在忽悠忽悠晃动的御椅上,瓦伊纳·卡帕克大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先是尼南皇子身患疫瘟,久病不愈;自己近来恶梦与凶兆不断,而且是病魔缠身;眼下爱妃帕丽亚又身患绝症。这一切的一切就好象在预示着一种很不吉祥的兆头。难道真如通贝斯天象所呈现的那样,印加帝国或是印加王族的大祸就要降临了!

    后宫与王宫只是一墙之隔,过了一座由卫兵把守的坚实的石门,就进到了王宫。御椅停在王宫大殿门前。依那和乌嘎扶着他下了轿。然后,在姐妹俩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室里。他一上到床上,便觉得浑身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身体好了一些,便让依那唤哈亚把喀查巴巫士找来。

    没过片刻,哈亚就把喀查巴巫士找来了。喀查巴巫士进到大王的屋室里,未敢抬头,就感觉到瓦伊纳·卡帕克大王正在用一种凶狠无情的目光在盯着他,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身子也不由地开始颤颤兢兢地发起抖来。他赶忙诚惶诚恐地匍地跪拜,“巫士喀查巴拜见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还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那目光就象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心上,让他越发地心虚胆寒起来。他以为是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够大,没让大王听到,就把额头用力在地面上磕着,说,“巫士喀查巴拜见大王,请大王训教。”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这才开口说道,“是喀查巴巫士吗?”喀查巴巫士说,“陛下,正是奴仆喀查巴巫士。”大王又说,“帕丽亚王妃的病可是你诊断的?”喀查巴巫士说,“正是。”大王说,“帕丽亚王妃所患可是疫瘟?”疫瘟就是天花病毒。印加人凡是患得此病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死的。因为这种病毒是西班牙人带来的,而印加人对这种病毒没有太大的防疫力。喀查巴巫士抓耳搔腮地吱唔着说,“奴仆尚未能对此确诊,只是说症状极象疫瘟,但要想真实确诊,还尚需三两日观察。”

    听着这话,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就觉得自己的忧虑顿时松懈了许多,但他现在就想知道帕丽亚王妃到底得的是啥病,就对喀查巴巫士说,“不要再等三两日了,你现在就去紫苑阁给王妃仔细认真地诊查一下,然后回来给我禀报。听到了没有?”喀查巴巫士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道,“是,我的大王。”然后,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室。

    大概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喀查巴巫士就过来向瓦伊纳·卡帕克大王禀报说,“回禀大王,奴仆对王妃重新诊查了一遍,确定王妃并非患得疫瘟,而是患得一种心痛脑热症。”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不禁有些大喜过望,忙说,“果真不是疫瘟?真是太好了,只要不是疫瘟就好。”然后,又问,“心痛脑热症是何症,怎么没有听说过?”

    喀查巴巫士用解释的口气说,“是的,大王,此症是因忧愁太甚,烦恼过多而引发的一种心病。此病虽说不象疫瘟那样恐惧可怕,却是整日头痛脑炸,痛苦无比,且无医可治,直到病情加重疼痛难忍而消耗殆尽,不治而亡。”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不禁一怔,说“亏你还是印加帝国的王宫御医,难道连这病都看不好?”

    喀查巴巫士说,“大王有所不知,此痛属于心病,并非身病。属心病须用心药医治。”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说,“那你就用心药医治嘛。”

    喀查巴巫士不禁有些犯愁,说,“我至高无上的大王,我只有治身病的药,哪有治心病的药呀!”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说,“那你说这治心病的药何处可得?”

    喀查巴巫士摇了摇头,说,“王妃所忧所愁岂能是我喀查巴巫士所知。”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听喀查巴巫士这话,就想起前些天帕丽亚王妃向他提出让他把安娜·雅玛公主嫁给阿塔瓦尔帕王子,若是当时他能同意并马上答复她,也许她是不会患症得病的。只是他当时考虑到尼南皇子尚在,这样做不但会加重他的病情,而且还会伤害他的感情。但是,现在尼南皇子的病情肯定是好不了,所以,他也不想再因此而加重帕丽亚王妃的病情。于是,他决定向帕丽亚王妃、阿塔瓦尔帕王子和安娜公主表明他的决定。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做,很大的程度还是出自于他自己的心愿。但是,这个决定在尼南皇子在世之际也只能让他们三个人知晓,以免在王宫内外和嫡亲派中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纷争。

    这样想着,他便对喀查巴巫士说,“好吧,你先回去吧。王妃的病还是让我来治吧。”

    喀查巴巫士用莫明的目光朝大王看了看,忙说,“大王神明,给王妃看病定会是药到病除。”

    大王用嘲弄的口气,不客气地说,“这还用你说?”

    喀查巴巫士刚走,大王就让哈亚备轿,然后,又叫来依那和乌嘎为他换衣整冠。等他换好衣整好冠,哈亚来报说轿子已准备好了。于是,依那和乌嘎便扶着他出了屋室,进到轿中。随着哈亚的一声“起轿”,轿夫们便抬起了沉重的黄金大轿朝着后宫走去。

    再次来到紫苑阁,一进到王妃的屋室,大王见侍女秀婀和姬亚丽娜正坐在王妃的床边陪着王妃,便对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快快退下。两人便怯怯地退出到屋外,悄悄地把屋门关上。

    见大王把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帕丽亚王妃有些大惑不解,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瓦伊纳·卡帕克大王马上走到床边,猛然把王妃搂在怀里,对王妃说,“我给爱妃送来了一种药,爱妃吃过这药准会药到病除。”

    王妃笑了笑,说,“大王果真有这种神药?”大王说,“爱妃不信?”但帕丽亚王妃只是见大王两手空空,并没有给她带任何东西,就似信非信地笑道,“那妾妃道是想见见大王的神药。”

    大王也笑了,搓着两只手,说,“大王我是什么草药都没带,可王妃得的是心病,治心病就得要用心药。所以,我给你带来的是心药。”王妃还是半相半疑,说,“那妾妃道是想见识见识大王到底带的是什么样的心药。”大王故作神秘地说,“爱妃你猜,只要爱妃猜中,我当即奉送。”

    帕丽亚王妃躺在大王的怀里,显出一副病态的娇媚与柔弱,她微微地轻呵了两声,一边想着一边猜道,“是黄金饰物。”

    大王说,“不对。”帕丽亚王妃又说,“是驼羊彩绒衣物。”

    大王还是摇着头,说,“不对。”

    帕丽亚王妃又想了一会,说,“是侍女或是侍童。”

    可大王还是说,“不对。”

    帕丽亚王妃作出智尽计穷和体力不支的样子倒在了大王的怀里,说,“不行,猜不出来。”

    大王见她也实在是猜不出了,便把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耳朵,半天才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帕丽亚一听,惊喜过望,大声喊道,“是真的?”说着,便才大喘着气倒在了大王的怀里,不住地大惊小叫着,“我的病好了,我的病好了!”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带来的药确实是药到病除无比神奇。帕丽亚王妃的病顿时好了。兴奋之余,帕丽亚王妃马上把侍女秀婀叫来,要她马上备上美酒和佳肴,要请大王和家人们一醉方休。

    于是,秀婀和侍女们在屋室的屏风之面摆下了一条长桌,在长桌上又点着了几盏油灯,顿时屋里被照得通明闪亮。不一会,酒菜摆放在了桌上,散发着热腾腾的香味和热气,有烹烧的狼肉,有熏烤的猪蹄,有鲜红洗净的番茄、金黄煮熟的玉米和圆润大个的土豆。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手持着金制的酒壶,把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醇香的酒气弥漫飘散,让人有种醉意蒙胧和飘飘欲仙之感。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坐在长桌的中间,坐在右边是帕丽亚王妃和阿塔瓦尔帕王子;坐在左侧的则是依那和乌嘎。长桌对面有十多个歌伎舞女在歌舞助兴。这些歌伎舞女都是帕丽亚王妃平时从民间相中和挑选的漂亮女孩,十三四岁时就进到了紫苑阁当侍女,每天除了做些女工、烹饪和清扫洗涤之类的事情外,还要学歌练舞,由帕丽亚王妃做指教。

    歌女们跳的是基多人传统的一种边歌边舞的民间舞。歌调类似于祭祀咏诵一般,曲调虽是反复不止,却是时紧时缓忽高忽低,并不让人觉得单调。舞蹈的节奏很快,幅度很大,就象是在发泄着一种极度狂欢压抑的情绪,声嘶力竭且歇斯底里,仿佛狂奋激越得要气闭昏厥。

    大王与爱妃和爱子一边喝着酒,吃着肉食饭菜,一边欣赏和评论着哪个姑娘的美貌超群出众,哪个姑娘的舞姿洒脱优美。王子对父王的评说大加赞赏,并不断地给父王敬酒,同时,也不停地让依那和乌嘎为父王敬酒。大王一时高兴,尚无节制,很快就有了醉意,便端起一大杯酒,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正在跳舞的侍女秀婀的跟前,搂住秀婀便要让她喝酒。

    秀婀是紫苑阁中姿色最艳舞姿最美身材最佳的姑娘,所以,被王妃选为贴身侍女。大王早就对秀婀怀有好感,今日又见她的歌舞如此之美,便忍不住要跟她喝上几杯。秀婀忌敢怠慢,便让大王连灌带喂地把几大杯酒喝了下去。可是,大王还不罢休,就喊着要人给他拿酒来。帕丽亚王妃和依那觉得大王醉酒,有些失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本要让王子劝劝大王,可是,王子非但没有劝说大王,反倒拎着酒壶走过去为父王倒酒。

    大王连为秀婀姑娘灌了三五杯酒,便问那秀婀叫什么名字。姑娘说,“尊贵无比的印加大王,小女名叫秀婀。”大王惜香怜玉般地拉着秀婀的手说,“大王常来紫苑阁,怎么却不常见姑娘?”

    秀婀说,“大王尊贵无比,事务繁多,怎会把小女挂在心上?大王不记小女,小女还记得大王呢。那次在王宫,小女还给大王唱过歌跳过舞呢。”

    大王笑了笑,说,“只怪大王一时眼花,未能赏花识玉!”说着,便把秀婀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坐起,然后,又连连地同秀婀喝了几大杯酒。

    又是几大杯酒下肚,大王很快就醉成烂泥,手中的杯子晃来晃去,一不在意,便听咣啷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酒洒了一片,人却趴在桌边睡着了。帕丽亚王妃见大王醉了,便朝侍女们挥了挥手。大家便马上停下了歌舞,跑出了屋室。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帕丽亚王妃让大家帮着自己一起把大王扶着架着送到了自己的大床上,把秀婀叫来与大王陪寝。

第1207章.中医的奥妙

    中医的奥妙张宝同2020.5.14

    我过去对中医不甚了解,觉得中医治病效果缓慢且不明显。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让我对中医的认识和观念大为改观。

    我多年来一直患有慢性结肠炎,非常地顽固,几乎就看不好,所以,只要不发作,我基本上不太管它,除非病情发作,开始腹泻,我才会去买上一些黄莲素。去年6月我回湖南老家看望母亲,可能是吃了一些不洁的食物或是水土不服,就一直腹泻,去西安中医院看过三四次也没看好,就只好买了许多黄莲素和蒙脱石散换着服用,但还是三天两头地腹泻,一到下午三四点钟肚子就觉得隐隐发痛。

    年初,我又回老家过年,因为有****的疫情影响,我在老家一直呆了七八十天。因为湖南冬季没有暖气,我的左胳膊可能因为受寒患上了肩周炎,胳膊举不起来,连脱衣服都感到疼痛。回到西安后,我到一家药店随便买一盒热敷贴,给左肩上贴上一张,想让左胳膊的炎症早些消去。

    奇怪的是,贴上热敷贴的第二天,我就没再感到肚子发痛,也不再腹泻。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会是热敷贴的作用。所以,我就不再服用黄莲素。可是,一连三四天我都没有再吃药,而且,腹部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好。

    我就纳闷,过去我每天要服三次黄莲素都不太管用,连续到中医院看过三四次也没有治好,可是,就用这四元钱一张的热敷贴贴了三两次,就感觉结肠炎给治好了。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连续地使用热敷贴有两个来月了,虽然左肩的肩周炎并未消退,可是,我的肚子再也没有难受过,也没有腹泻过。

    这是不是有些偶然巧合或是歪打正着?用偶然巧合或是歪打正着的眼光看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用西医的方式看问题。实际上,治肩周炎的热敷贴能意外地把我的结肠炎治好,里面肯定有着非常科学的内涵与关联,只是这个内涵与关联太神奇奥妙,我们现在的医学和科学还没能充分地了解和探索。而且,中医大夫在很大的层面上也是在使用西医的方式在诊病和看病。只是中医大夫下的是中药,而西医大夫下的是西药。

    我去西安中医医院看病,找的那位大夫也是名医,可是效果并不明显。所以,我就想如果他当时能在诊病和开药时给我几张热敷贴,而不是党参15克、砂仁6克、黄连6克、防风10克、炒白术15克等这样的一包包的药物,恐怕我的结肠炎早就治好了。但是,我也在想如果他真能这样做,那他真地就不是一般的西安市的名医了,而是世界级的名医了。可是,如果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给他,他恐怕也不会照此采用。因为病人都是来找他看肠胃病的,可是,他给人家开上几副治肩周炎的热敷贴,会让病人对他如何看待?会不会因此砸了自己的牌子?因为没有一个中医大夫会用这种方式给病人看病。

    我之所以要举出这个例子,是想让学中医的人充分地认识到中医与西医的区别,中医实际上要比西医复杂得多,神奇奥妙得多。一名优秀的医科毕业的大学生能在10年里成为名医绝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可是,一名从事中医学的大学毕业生能在10中成为名医吗?

    西医采用的是解剖学的原理,基本上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非常地直观和直接。比如说我感冒了,用西医的方式可以到药店里买上些感冒药就基本有效。可是,用中医的方式,必须要弄清你是风寒、风热、还是体虚。可是,临床又很难判断你是风寒还是风热。所以,你就不能照本宣科地用药方。中医需要了解和探索人体的大环境,搞清病灶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然后做到由外及内,标本兼治。比如你得了胃病,医生首先要弄清楚你的胃病是由受凉引起的,还是因为心神不宁或是情绪悲伤引起的。如果是受凉引起的,他要给你把大肠里的寒气驱散;如果是因为精神因素引起的,他就要给你安神补气。最终给你把胃病治好。

    在这次****的疫情中,中医就发挥了非常不错的作用。中药虽然不能直接杀死新冠病毒,但却能通过对新冠病毒的抑制作用,改善患者的肺部环境、调节免疫能力和促进机体修复等多个环节发挥作用,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效果。

    中医诊病采用的是望、闻、问、切,具有人文精神的内涵和感觉的色彩。不是像西医那样借助于仪器诊病。这就使得中医有很大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因为靠的是感觉,所以,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凭经验和体会,而不会像仪器那样直接观察,所以,中医的传授和传承就显得非常地艰难。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有扁鹊、华佗、孙思邈、张仲景和李时珍等名医,可是,他们死后也就只能留下他们的《千金要方》、《伤寒论》、《金匮要略》和《本草纲目》,却不能培养出和他们一样的名医和名师。包括一些老中医也是这样,在他们诊病治病一辈子之后,很难再把他们高超的经验和医术传授给他人。因为中医医术中有太多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内容,而且,它又是以人为本,千人千样的诊病和治病方法。不像西医那样,可以用一种方法去治千人百人。

    中华文明溯源流长,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它是通过整个大气候来诊病和治病,就像要使北极的冰川不再溶化,就必须要治理全球环境,避免温室效应一样。人体的筋骨皮肉和五脏六腑都通过经络互相联系,构成一体。某个部位和器官的病变,都和整个人体有关。如我们的脸上出痘,我们的身上出疹,我们的指甲斑裂,我们的肤色变色等,都在表明我们的身体某个器官和部位出现了病灶。我们的心跳、神态、感觉、阴阳、气血也都与自然环境、四季变换、吃喝穿戴和安危冷暖紧密相关。有时,我们的口唇发紫,病因却是在心脏;我们的皮肤出现风湿疙瘩,而但病灶却在肺部;我们的指甲出现裂纹,是因为肠胃出了问题;我们老是咳嗽也许是因为哮喘。不管是头疼脑热或是忽冷忽热,都会让我们感到非常地不舒服。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中医学说。而我们的饮食习惯和季节的变换都会有许多导致我们生病的因素。所以,诊病和看病也自然离不开这些内因和外在的因素。只要搞清了病灶形成的环境与原因,治疗起来也就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据说西医是19世纪传入中国的,而中医已经有了两三千年的历史。但是,中医至今却发展得并不快,成果也并不突出。主要还是我们对中医挖掘得不深,研究得不透,甚至在投资和选人方面都还十分地迟缓,没有建立起足够先进和规模的培训基地。但可以想像,如果一旦中医能够发挥出其应有的奇特而神秘的作用与效果,中医将会大大地超出西医,成为中华文明为世界文明贡献的一大智慧和贡献。

    西医有西医的先进,中医有中医的神奇。西医可以迅速准确地查出病灶,用药物迅速地灭杀病菌和病毒,但却不能解释病灶的起因和形成。而中医可以找出病灶的源头和成因,有利于病人身体的康复和体内环境的改善。所以,西医和中医可以互为补充,紧密结合。这是才中国医学不断创新和发展的方向。但中医不能因为西医的扩充与先进,而一味地顺从和追随,从而失去对中医的继承、体验、挖掘和创新,使得中医一直跟随在西医的身后,无法实现自身的飞跃与超越。

第1208章.拍好自己的戏

    拍好自己的戏张宝同2020.5.5

    你生活的现实就是你的舞台,你的经历就是你人生的剧幕。人生短暂,人生美好,所以,你要尽量演好你的角色,拍好你的戏。

    拍好一部戏需要许多的步骤,需要写好剧本,需要进行导演和拍摄。这其实就和人生一样。因为人生也需要写好剧本。只是这剧本是一部我们人生的前期规划和构思。戏好不好,关键在剧本。我们的人生精彩不精彩,规划和理想自然也是非常重要。

    哪一个伟人没有精彩而伟大的梦想?林则徐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陈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复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和东汉陈蕃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些梦想和理想就是一个人的人生规划、追求和设计,也可以说是人生剧本的雏形。这个剧本并非是在人生的开始就一气呵成,而是有了雏形之后,一边编写,一边上演,一边拍摄。

    我们可以看一下一个伟人的人生剧本的雏形:在00多年前,一位贫穷的牧羊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山坡上放牧。他们看到一群大雁从他们头顶飞过,然后飞往遥远的天边。小儿子问,“爸爸,大雁要飞往何处?”牧羊人说,“他们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安家,度过冬季。”大儿子就说,“我要是能像大雁那样飞翔就好了。”牧羊人说,“只要你想飞,就能飞起来。”两个儿子就试着想飞,可是,他们却飞不起来。牧羊人说,“让我飞给你们看。”可是,他张开了双臂,却也没能飞起来。牧羊人说,“我太老了,可你们还小,只要你们努力,将来就一定能飞起来,去到你们想去的地方。”两个儿子牢牢地记住了父亲的话,并一直在努力着。在兄弟俩36岁和32岁那年,他们真地飞了起来。因为他们发明了飞机。这两兄弟就是美国的莱特兄弟。

    可以说梦想与好奇是思想的芽胚,可以长出人类思想、活动、行为、热情与激情的参天大树。是啊,谁不想攀登高山,向珠峰朝圣?谁不想成为英雄,被人们致敬?

    当今有句很令人吃惊的话,“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我虽然不敢说这话有些绝对,但至少我相信一个人如果想不到,那他肯定就会做不到。一个人只要有了梦想,才会通过努力把梦想变为现实。莱特兄弟是这样,居里夫人也是这样。几乎有成就的伟人都是这样。哪个伟大的成就不是来自于伟大的梦想?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也曾在心中构思和筹划过实现梦想的整个过程,以及获得成功的美妙时刻。可是,因为沉湎于自己的美梦和幻想,屈服于现实的艰辛和苦难,局限于自己的体力和心智,甚至缺少一些必要的条件与运气。多数人的梦想最后都只能成为虚无的梦幻。

    梦想总是美好的,但追求梦想和实现梦想的过程何其艰险。它一点都不会像我们想像的那样鲜花遍地,绿草如茵,就像绿野仙踪或是爱丽丝漫游仙境那样,一觉醒来,便是成功。如果我们把成功的过程想像得过于轻松和简单,就有可能会被现实中的艰难困苦所吓倒。成功的道路上从来都是雨雪交加,荆棘满布,时常还会有死亡的威胁。这也是多数人为什么会犹豫傍徨,畏惧不前或是前功尽弃的主因。

    要拍好自己的戏,就得演好自己的戏。这出人生的剧幕完全是自导自演。这应该是人世间最难演的一出戏。几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一种单调与枯燥,一种无趣与辛劳,有时还会感到你追求的那个成功就像夜空中的那个月亮正在离你越来越远。有时你真是会因为厌倦和嫌烦而失去耐心,想离开舞台,放弃表演。作为导演的你也会因黔驴技穷和江郎才尽而心灰意冷,信心全无。可是,一旦放弃就会前功尽弃,一切努力付之东流。所以,你必须要强打起精神,用各种方式鼓励和强逼着自己继续地演下去。

    但是,你可以放弃梦想,放低标准,用较为轻松和平淡的方式来度过自己的一生。只是你想成为一只安分快乐的小鸟,那你就得满足于树林与平地。如果你想成为一只雄鹰,你就必须要展翅高飞,搏击蓝天。但不要放任和放纵,因为这样即使不会毁了你,也会让你沾满污点,成为一个让自己和别人都厌恶的人。

    没有实现梦想的追求和努力,《格利佛游记》和《吕宾逊漫游记》恐怕就只是一个梦想,不可能成为一部名作。如果没有演出,《哈姆雷特》和《图兰多》只会是一个剧本,不会成为经典名剧。可以想像居里夫人把几十吨的沥青提炼成一克的镭,需要花费多少的辛劳和智慧;莱特兄弟能驾机飞向天空,需要多大的冒险和勇气。大家都知道布鲁诺是怎样死的?麦哲伦、彭加木和利赫曼又是怎么死的?他们都是在追梦的过程不幸献身。鲍尔·海斯因为研究毒蛇的抗毒血清,被毒蛇咬过30多次,而邓稼先在实验中受到核辐射,患上直肠癌,62岁就离开了人世。

    如同我们看过的电影和剧幕一样,成功总是非常地短暂,而实现梦想的过程却是非常地艰辛和漫长。而在残酷的现实中,绝大多数的辛劳者和追梦者都是失败者。他们的名字也不会被人们记住。要不,牛顿会说,“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许多人的成功就是在许多前辈失败的基础上获得的,就跟一位将军的成名是靠成千上万士兵生命的付出换来的一样。我在开始给起点写作品后发现,每天在网上发作品的人有成千上万,可是,真正出名的人则是寥寥无几,能签约的人更是少而又少。所以,说句让人心酸的话,成功真是太难了!

    但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没有可供我们发现的新鲜事物,也没有可供我们攻关和突破的科研项目。所以,我们很难会有惊天动地的伟业。我们每天面对的是本职工作。如教学、行医、打工、种地、训练和管理等。这些工作平淡、枯燥、嫌烦,甚至让我们打不起精神。可是,这些工作中都蕴藏着许多“挑战不可能”的极限和高度。如果当焊工的能把最复杂的钢板焊得天衣无缝,当农民的能把亩产提高到惊人的高产,当教师的能培养出百分之百的合格学生,当老板的能把厂子办得越来越强。就是在用超越常人极限的挑战,展示着平凡生命的极致表现。即使我们成不了一个伟人或大师,但我们可以去做一名好教师,好医师,好工人,好农民,好战士和好领导。每一种“好”字,都是在展示自己,感动别人。这种经历就是我们的表演,就是我们拍出的好戏。

    我们的生活虽是平淡无奇,但我们可以行万里路,破万卷书,努力追求未知的世界,让生活充满着鲜花绿叶,雨露阳光,充满着音乐、书籍、欢声和笑语。真诚地了解自己,了解他人,了解这个美丽的世界。保护好我们的身体,善待我们思想,心怀友善,坦诚待人,满怀激情地做好应该去做的事,将自己的身心奉献于美好,溶入于美好,就是成功,就是精彩。如此这般,我们就能拍好自己的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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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我们总是在不停地赶路,不停地获取,总怕获取得太少,失去得太多。可是,我们谁能知道在“获取”与“失去”的这两条路上,我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有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每条路都有每条路的风景。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没有走那条路。每条路诗意的情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诗意的情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诗意的情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