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章 归来仍是少年
拿出同样一副说辞再次成功地唬住一个高瘦美院男生，以一记“拍头杀”完美谢幕，秦洋觉得自己的精神和**得到了升华，舒爽啊，画了两个小时头疼的脑壳此时犹如甘露灌顶，又清凉又放松，心情舒畅之后，走路也飘飘然了，秦洋感觉自己都快爱上这个任务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下午的时光匆匆过去，秦洋心满意足地在一众复杂的眼神中抱着大红木椅子离去，心里感慨一句单纯的孩子真好骗啊，美院的学生来涂鸦墙临摹或绘画的学生不少，但也不多，比如今天下午秦洋只收获了一记拍屁股和两记拍脑袋，若是嫌不过瘾，还可以晚上继续来，那个时间段人更多。
不过秦洋倒也没那么多时间“指点”这些美院学生，相反，他还得回去继续啃那几本西方油画大师的经典欣赏，秦洋使用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在维基百科里一个个记下来然后再跑到图书馆里翻出来，还有几本林风眠，傅雷两位先生的油画艺术随笔，不晦涩，好看，技术高，不得不说民国时期的大家们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才华横溢。秦洋也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唬人啊，若是给每个“受害者”说同一套说辞，那显得咱多没文化啊！
秦洋一路小跑到食堂扒了几口饭，回到寝室里更了两章小说，对着沸沸扬扬的评论苦笑一番，大概谁也想不到，这个一百多连胜创造历史传奇般的家伙只是为了满足一骑绝尘的臭屁虚荣心才做了这事，生活中的秦洋更愿意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一步步踏上逆袭之路，而不是靠着系统奖励的强大体质和智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就太没意思了，所以心气很高的秦洋在自己本来就有天赋很是擅长的游戏方面取得丰碑后，就彻底不愿意碰了。
今晚是周五，但秦洋并没有什么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用刘烨的话说，这小子现在是老僧入定，脱离苦海。秦洋对此不置可否，到了晚上九点多，刘烨几人大呼小叫冲进秦洋寝室，喊着要吃宵夜，然后奔赴解放东路酒吧一条街看漂亮妹妹，秦洋有些头疼地放下手里的《西方视觉艺术史》，对着胖子刘烨锤了一拳：“早说去看妹子，我不就同意了！”
李和扔下手中的专业书，兴致勃勃地举手报名参加，至于埋头微积分的汪海和杨树，则是头都没有抬，最会玩的胖子刘烨，高高瘦瘦的程序员男刘城，体育达人王奥，再加上一个闷骚学霸李和，一行人浩浩荡荡，先杀进后街的烧烤摊，秦洋看着摆了半个桌子的烧烤串和啤酒，竟有些恍如隔世的茫然，近期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可以说是将秦洋和其他人隔绝了起来，大小事情能推就推，以至于参加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集体娱乐活动，秦洋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如果说系统的前两次任务凶险得像是在挑选适合的宿主，那么后来一系列就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一骑绝尘的大侠，在强大自信的路上走着走着，回头一看，咋就自己一个人了？虽说期间认识了不少水灵白菜，疑似计科院系花的运动美女刘柳，令秦洋惊为天人的无敌清纯马尾辫，还有革命尚未成功的女神范谢婉，秦洋咕咚咕咚喝下一杯啤酒，感慨了一句“啃白菜不如撸串来得自在”。
其实一想，秦洋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即使两个月来干了不少翻天覆地的“大事”，斗过精神病，掀翻过抢劫犯，在电竞圈留下前无古人的传说，在小说圈封了半个神，一身才学压身，归来仍是个少年，就拿这个小圈子说事，无论李和发表过几篇sci震惊了学校博士生圈子，还是死胖子刘烨疑是家里资产亿万的富二代，这些对脾气的同学聚在一起，之间谈论的还是彼此间的兴趣，美女，未来，理想外加一个煞风景的期中期末考试。
大学里体验的不就是这些快活事情吗？
所以这群风华正茂的家伙们扫荡完烤串喝了半醉后仍意犹未尽，打上的士浩浩荡荡赶赴下一个战场，在场的几个人除了秦洋和刘烨可都是乖乖好学生，秦洋早在开学不久就被胖子拉到夜场里喝过酒，不过胖子显然也是个怂货，一晚上光盯着美眉们的短裙长腿长吁短叹，最后心满意足地拉着哭笑不得的秦洋打道回府。
秦洋高中时期去过几回酒吧，穷山恶水的小县城里能指望开什么清吧，都是些黑酒吧，嗑药的，出来卖的，鱼龙混杂，若不是几个死党隔三差五和小女友闹得你死我活，再加上学校管得实在严厉，秦洋那几个小处男也不会憋屈得半夜跑出来到黑酒吧里喝得一塌糊涂，否则抬一箱啤酒上天台吼一晚上多自在，还不耽误明天上课。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就是千奇百怪，比如此时秦洋刚招呼完几个没见过表面富丽堂皇的玛格丽特酒吧内部是什么光景的家伙们点上一杯鸡尾酒，就目瞪口呆地看到马尾辫穿着酒保衣服在端盘子。
马尾辫脸上依旧不沾脂粉，但就算阴暗的暧昧灯光也无法遮掩白皙赛雪的精致五官，秦洋一步跨过去，堵住了马尾辫的去路。
端盘子的女侠惊愕地瞪大眼睛，有些慌乱地开口：“你...你怎么？”秦洋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噪杂电音下不堪其扰的耳朵，然后挥手示意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一个卡座上，双手枕着脑袋四处打量，马尾辫心领神会，先跑过去将酒水递给一个染着黄毛的客人，不敢看后者恨不得吃下马尾辫的炙热眼神，怯生生地跑回来坐到秦洋对面。
“兼职？”
“嗯。”
“能打折吗？”
马尾辫噗哧笑出声来：“提我名不好使。”
秦洋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道：“为什么不去做家教？”
马尾辫低着头，双手不自然地叠放在膝盖上：“家教在周末。”
秦洋一愣，合着这位女侠还有两份兼职，“学校的课少，闲着也是闲着。”女侠重新扬起脑袋，露出一个熟悉的，骄傲的笑容，一如她背着灰色大包走在涂鸦墙里一跳一跳的马尾辫。
秦洋觉得这笑容可爱极了。
秦洋冲马尾辫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先去陪朋友喝酒去了，你走的时候或者我走的时候，记得打声招呼。”
马尾辫甜甜一笑。
秦洋跑到刘烨几人的卡座那里，看到这群怂包端着酒杯盯着酒吧里的美女们啧啧称叹双眼放光，有些好笑地说：“不如我们玩游戏，谁输了就去搭讪得了，不愿意就自罚一杯，否则看你们这样今晚算是白来了。”
刘烨嘴硬道：“我可是常客了，手里一大把联系方式。”众人直接无视了这句话，胖子遇到漂亮女孩可都是话都说不出来的怂样，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王奥兴奋地说：“刚看到一个端盘子服务员，我的妈，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数一数二的美女，还他娘的没化妆！”李和鄙视道：“你这辈子见过几个女的。”王奥急眼了正要反驳，秦洋笑着插口说：“我也看到了，那水灵模样比咱们的谢婉女神只高不低。”王奥直拍大腿附和，其余几人“嘶”地吸了口凉气，比咱们院天大的女神都漂亮？这样的水灵姑娘也会来这种地方打工？秦洋估摸着要是他们知道马尾辫还是和他们一个学校的，估计都得狼哭鬼嚎嚷嚷着众筹包养了。
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杜斐站在二楼靠在栏杆上，笑眯眯着和一旁点头哈腰的经理交谈，看起来成熟又世故，其实也就刚上大学而已，杜斐是星城房地产大鳄的独子，有个不错的皮囊，成绩也一直不错，再加上得天独厚养成的与众不同的一身阴柔城府气质，从小就一路顺风顺水，各色女孩没有搞不定的，是学生时代里的白马王子，上大学后更是放纵无比，口味向各色熟女靠拢，学校里的年轻女老师就被他搞定一个，反正就等着在这所省里省外都小有名气的x大毕业后接管家里企业，杜斐觉得不享受是脑子有病。
可早在高中就玩女学生已经玩腻了的杜斐这些天里重新找回了当初的癖好，甚至还有些神经质般无法自拔，圈子听说这事的人都纷纷好奇哪个学校的校花能有这么大魅力？
其实对象只是一个穷困到要来酒吧里打工兼职的大一学生，自从那天看过一眼之后，杜斐就摒住了呼吸，这g娘养的年头，清纯无比的女孩子要到幼儿园去找了吧？杜斐当场就彬彬有礼地询问联系方式，结果破天荒地第一步就碰了个大跟头。
杜斐不想单单只用钱砸到手，这样好不容易上半身下半身都心动的美好意境就给庸俗的钞票给破坏了，仔仔细细把女孩的家世调查了一遍，呵，真他娘的狗血剧情，富商家庭家道中落，父亲车祸身亡，母亲患病住在医院，医药费把父亲留下的遗产消磨得一干二净，还连累得刚上大学的宝贝女儿兼两份职养活自己。
对此杜斐毫无同情怜悯，反而借此机会旁敲侧击展开追求攻势，就连女孩学校里不开眼的护花使者都收拾了不少，但说到底，这个从小到大除了毒品几乎什么都碰过的大少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主，刻意培养出的一身阴柔气质也是为了方便换换口味，等把得手的成熟姐姐弄上床去还是同样戾气毕露，显然今天已经到了他有限耐心的极限。
经理很快就把负责端盘子的马尾辫使唤过来，杜斐走到前者面前，温柔开口：“季月，我还是这个意思，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把你妈欠下医院的那些账直接还清，今天听我一个朋友说，你妈之所以还能继续呆在医院，只因为你爸留下的交情，但是你知道吗，那家医院是有我家的股份的......”
马尾辫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斐继续保持微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妈继续接受最好的疗养，也可以送她回家。”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跟着我，它就是你的，不然的话......”
一众怂包终于好汉了几回，其中闷骚男李和玩得最疯也最战绩亮眼，成功拿到一朵妖艳小红花的联系方式，胖子刘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马一次，说话哆哆嗦嗦把人家给逗笑了，也是成功拿下一个不说出彩但也耐看的妹子的手机号，兴奋地灌了好几杯酒，至于高高瘦瘦颜值最高的程序员刘城却是正襟危坐，打死不去会一会这群妖精，秦洋则是自罚喝酒，几杯红酒灌在肚子里，苦笑着去了洗手间，刘烨也受不了洋酒的后劲，跟着秦洋的后脚过去。
这时楼上发生一阵骚动，隐隐传来尖叫声，秦洋心里一动，回头看了看周围，脸立马沉了下来，这个心思细腻的家伙一字一顿对着胖子刘烨道：“跟我上去。”
刘烨不明所以，看着秦洋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蹬蹬蹬”上了楼，心里一紧连忙跟上，刚上二楼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对男女，男的高大英俊，脸色却是狰狞无比，女孩扎着马尾，只看到一个侧颜便惊为天人。
此时女孩倔强的抬着头，脸上带着通红的掌印，杜斐的脸上同样有一个清晰的掌印，狰狞低吼道：“臭婊子敢打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家，到时候我要让你......”
“让她什么？”
杜斐几乎是拧过头来，气极反笑看着这个愣头青出头鸟，圈子里一伙纨绔同样狞笑着走过来。
“让她什么？”
马尾辫近乎哀求地看着秦洋示意后者快走，刘烨早已跑下楼去喊救兵。
“我让你看好了！”
杜斐转过身对着马尾辫，抬起手势大力沉地就要扇过去，他已经隐隐要听到女孩崩溃的哭叫声，这时眼前一个影子似的晃过，他的手悬在空中像是被钉在空气中一点力气发不出，这时一群半醉的家伙在胖子刘烨的带领下刚上二楼，就看到让他们瞬间醒酒并惊骇欲绝的一幕。
那个影子般的人，他们的好哥们秦洋握着杜斐的手用力一扳，后者就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还没等那群纨绔反应过来，秦洋无比迅捷狂猛的一记膝顶印在了杜斐身上，无比凶狠毒辣的力道将后者并不壮硕的身躯瞬间顶起至脱离地面几公分高，然后直挺挺地落在地上缩成一个可怜的虾米，而这个虾米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嗬嗬”地哼着，刘烨几人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秦洋？施暴者似乎还没解气，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一群小绵羊，一脚踹飞试图拖回杜斐的救兵，后者还没看见秦洋的腿就被感觉胸口一疼，然后眼前场景旋转个不停，其他纨绔齐齐后退几步，留在原地一个刚掏出刀子随后就看呆了的黄毛，黄毛看到那人走过来这才手一抖扔掉手中花哨的蝴·蝶刀，然后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只感到脖子一疼就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拉过去，那人似乎想炫耀自己的膂力一般，将黄毛缓慢地高高举起，直到后者眼泪都快从惊恐的眼中挤出来，才猛地扔铅球般扔出去五六米远。
余人作鸟兽散，全场寂静。
第三十二章 包养
然后马尾辫就看到这个打起架来暴力程度跟清秀长相完全不符的家伙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疼不疼？”，“不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马尾辫没心没肺地开心笑着，秦洋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柔声道：“还能跑吗？”马尾辫使劲点了点头，大侠要带我走了吗？秦洋看了看还在震惊中的众人，悄悄压低声音说：“我刚砸坏了他们一个酒柜，还有一个桌子两瓶红酒。”马尾辫不光长得有灵气，脑袋也很灵光，思考了片刻，对秦洋说：“我在这打工没留下啥联系方式。”
秦洋和马尾辫达成默契，拉着手不由分说地就往楼下跑，跑出大门，跑出玛格丽特酒吧，跑在解放东路上，跑在街道尽头的长江边上。
秦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马尾辫车祸去世的老爹，医院里病好了大半却欠了七八万的妈，因此从高二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马尾辫就开始了辛苦的兼职生涯，在几个说不上好说不上坏的亲戚的帮助下上了大学，第一个月逃掉军训的请假理由就是打工兼职。
因此学院里稍微有几个钱的不管学生还是老师都想包养这个极品金丝雀，而刚才的那个恶少杜斐更加凶狠毒辣，朝正在住院的马尾辫母亲下手，利用这个软肋威胁马尾辫，马尾辫忍无可忍扇了杜斐一耳光，在朋友面前丢人丢到家的杜斐毫不犹豫回扇过去，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走着走着走累了，马尾辫很不淑女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秦洋坐在栏杆上背朝大江，看着繁华无比的市区，眼神清澈，马尾辫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秦洋，后者无奈苦笑：“我可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也没钱包养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上个月还因为缺生活费向一个美女借了几百块钱。”马尾辫眼神黯淡，垂下眼帘，咬着嘴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然后秦洋笑着伸手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说：“不过我很快就有钱了，大概每个月都能赚几万块吧，而且还能越赚越多，养着你肯定不费事，至于为了你招惹的那个家伙，只要不是什么省委大院里的人物我也应该能摆平。”
马尾辫毫不怀疑眼前男人的话，举起双手欢呼雀跃：“万岁！”秦洋笑眯眯地看着眼睛弯成月牙的马尾辫，跟着一起乐呵，死死顶着压力一直到现在的马尾辫觉得很累，很累，然后在她眼中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们被一个更嚣张的家伙打趴下后，尤其是这个家伙还会画画，画得还不错，马尾辫就像在落水的时候抓住一根稻草，在前途命运未卜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地放松下来，也许是这个家伙会画画，也许是这个家伙长得不像是坏人，也许是他在自己绝望的时候如战神一般从天而降，并且承诺可以赚很多钱养活自己......
秦洋自认为暂时没有包养马尾辫的实力和**，但看着后者倔强骄傲又委屈的可怜样子，心都快软成一块烂泥了，秦洋手里还拿着从玛格丽特里顺走的一瓶红酒，扯开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子后递给马尾辫，后者开心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确认味道不苦涩后就连喝了三口抱住酒瓶在胸前，挤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曲线，秦洋眼神飘忽偷偷猛瞧了好几眼，马尾辫见状挺起胸脯把酒瓶抱得更紧，像是在展示自己被包养的本钱，只是脸蛋和耳垂都红透了，秦洋干咳几声，然后把手放在裤兜里掏啊掏啊掏出来二十多块钱，忐忑地问马尾辫：“你家距离这里有多远？”
难道今天就要吃了她？
马尾辫声音细如蚊蝇：“家里房子早就卖了，现在在水花区租了一个小房子住，离医院近。”
秦洋心想宿舍这时候也关门了我也没办法，于是大义凛然道：“送你回去。”大手刚一挥下，秦洋的气势立马降下来：“你身上还有钱吗？”马尾辫眨巴眨巴眼睛，在兜里掏了掏，掏出来六十块，小脸蛋上写满了心疼，往常她都是搭最后一班地铁回去的，这个时间段显然只剩下出租车了。
然后兜里一共拼了八十多块钱的两个家伙招了个的士好说歹说砍了十块钱价后一路奔到水花区的一个破旧小区里，马尾辫蹦蹦跳跳带着秦洋绕过一坑又一坑的污秽积水后上了一栋楼，昏黄的灯光下布满了灰扑扑的蜘蛛网，上了三层后，秦洋看到一扇比楼更显得有年岁的老式防盗门，马尾辫的包落在酒吧里肯定是拿不回来了，秦洋看着女孩蹲下从防盗门下脏兮兮的铁沟槽里翻出来一个钥匙，用嘴吹了吹灰尘然后打开了门，秦洋跟着马尾辫进去，看到门里只有一个逼仄的小客厅和连着的一个小卧室和厕所，没有玄关，阳台上是一个简陋的厨房。
不过卧室里很是整洁，有着少女的粉红朴素床单，马尾辫怯生生地坐在床沿上闭上眼睛，娇羞如花，任君采摘，秦洋挨着马尾辫坐下：“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骗了你的身子就跑？”马尾辫睁开眼睛，带着哭腔：“啊？”秦洋看得一阵心疼，手忙脚乱：“我对我妈发誓，骗谁也不能骗你。”马尾辫“嗯”了一声，像小猫似地蜷缩在秦洋怀里，秦洋感受着女孩娇嫩柔软的后背，心里却毫无其他念头，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有我在。”然后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马尾辫乖巧地点了点头，秦洋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
隔壁的小卧室里传来女孩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秦洋深吸一口气，苦笑一番，做梦想了多年的英雄救美倒是实现了，而且美女都要以身相许了，可惜没有贼心和贼胆，这么柔弱可怜又可爱的好孩子，秦洋觉得他要真趁人之危下手，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第三十三章 让学长我来帮帮你
秦洋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马尾辫却睡得很香甜，早早起来蹑手蹑脚下了楼，买了油条豆浆回来，这时秦洋已经醒来，笑着看着开始忙活的马尾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的包丢在酒吧里了...浪费了好多钱，还好里面没什么东西。”
“晚了晚了...一会我要赶着去医院给我妈送早餐，那个，你能帮我刷下碗吗？”
“...对了，我叫季月。”
碎碎念了一会的马尾辫停下动作，很认真地介绍自己：“爱好画画。”
很娇憨的模样。
“我叫秦洋，海洋的洋，很土的名字，很普通的人，平常活动在离你老远的机械院，有点歪门邪道能赚几个钱，没了。季月是月季倒过来写，对吧？”
马尾辫点点头，不过显然不相信秦洋的话，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普通，尤其是那股自然而然的极度自信气质，绝不是一般学生能培养出来的，马尾辫虽说多少受了英雄救美战神光环的眩目影响，倒也不会疾病乱投医，这年头被包养也是要有眼光的。
况且他还会画画，唯一爱好是画画的马尾辫深信见画如其人的歪门子道理。
吃完早餐后马尾辫急匆匆地说要赶公交去医院，秦洋笑着答应下来刷碗，等前者走后，秦洋不急不忙地喝完豆浆，将碗筷洗好后摆到小橱子里，秦洋有些好奇地瞥了眼马尾辫的卧室，几个衣服架子上挂着少女印着猫咪的可爱内衣，秦洋看得血脉贲张，心想肉吃不到总得过过眼瘾吧，秦洋一屁股坐在马尾辫的床上，欣赏着“风景”啧啧称赞，最后干脆一仰头枕在了马尾辫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迷醉道：“比他娘的木头沙发舒服多了啊。”
这时忘拿东西去而复返的马尾辫目瞪口呆看着秦洋的模样，后者一脸尴尬，下意识看向马尾辫的可爱内衣，马尾辫羞红了脸推搡着秦洋把他赶了出去。
于是两人搭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这个点都是一些上班族，看到清纯靓丽的马尾辫和模样寻常的秦洋坐在一起，倒也不会感慨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社会上的阅历早就改变他们对爱情的看法，心里都在猜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家伙指不定是个低调的官二代富二代。马尾辫中途下了车，在站台上向秦洋挥了挥手，秦洋报以一个灿烂笑容。
由于下午还要去涂鸦墙执行贱系统的恶趣味任务，秦洋上午的时光就耗费在了图书馆里，然后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看了看阅览室里的时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秦洋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呃，而他也不想充电打开，他已经预料到打开手机的一刻会有多少消息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三成是指责秦洋见色忘义拔腿就跑，三成崇拜秦洋暴打恶少的大侠风范，三成羡慕秦洋夜不归宿的行径，还有一成则是痛心疾首这么水灵一个妹子怎么就让秦洋给糟蹋了。
秦洋跑到食堂里扒了几口饭就去了美院楼，秦洋悠哉悠哉地搬了一个大椅子准备舒舒服服地专心绘画，油画的炭笔构图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是正式开始调色，秦洋笔记本上已经丧心病狂地密密麻麻记录了图层的详细渐变过程，这是秦洋典型地做事风格，在别人看到山脚准备摩拳擦掌的时候，秦洋就已经着眼于高山之巅。
要做的话，就全力以赴做到极致，要么就不做，这是秦洋奉为圭臬的人生信条。
结果很悲凉的是，前十几年前半句话真没带来什么很有成就感的成果，反倒是因为后半句吃了不少体制规章的苦果。
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秦洋只想说去你大爷的。
周末的涂鸦墙人多了不少，毕竟都闲了下来，这个点也不是呼呼大睡的美好清晨，秦洋和往常一样，清空脑袋，然后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幅动人剪影，秦洋很快进入状态，在调色板上勾出落地窗透进的橘红基调，昏黄，玫瑰红，赭石红，暗红，仅仅是巴掌之地，仅仅是几厘米的光线渐变，衍生出数不清的复杂调色方式......
这些颜色像是从调色板上疯长，变成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狰狞藤蔓，宣示着这幅画的野望......
两个小时后，秦洋疲惫地停下画笔，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不错，秦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注入这幅心血之作中。
因此......
他决定去做做任务舒缓一下心情，找回失去的灵魂......
“哟！小伙子你又来了啊！”
“学长...您怎么天天来这里啊...”
“嗯？你在说什么啊？”
啪！
“学长您怎么又打我......”
“上次跟你说的毛病，改回来没？！”
“改...改了，我都想重新画了。”
啪！
“学长......”
“我的意思就是重新画！你看看这里的光影分层，你不重新画怎么改？”
“好......”
秦洋一脸舒爽，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啊哈？这里有一个妹子，算了，我就勉为其难下手轻点吧！
“学妹啊，你这幅画画得问题很大！”
“啊？”
“你看看这里，我给你详细分析一下......”
“哦，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艺术怎么能缺少严谨！”
“嗯，也对......”
“对什么？你看你这里，你这里的渐变调了几个颜色，你对比一下你临摹的，你知道差得有多远吗？”
“啊......”
啪！
“打我脑袋干嘛......”
“打你脑袋是为你好，你再看看你这里，基础的构图都出现偏差了！”
“啊，好像是哎......”
秦洋心满意足地离开，负着手一边走一边摇了摇头，美院学生的水平有待提高啊，我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操碎了心！
不说了不说了，这里还有个目标，让学长来帮助你吧！
第三十四章 书山苦海
“辛苦”了一下午的秦洋看了看时钟，已经是将近六点，秦洋感慨了一句“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在他身后，一群备受折磨的美院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暗暗佩服，这个神秘的学长理论知识可以说是学富五车，指点的地方虽说有些过于吹毛求疵，但也带给他们不少启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们不知道秦洋为了唬住他们可是做了多少功夫，从图书馆借来的一大堆西方油画经典著作和民国时期大家们的艺术集随笔简直堆成了一座小山，还有一本挑灯夜战好几天写满的厚厚笔记，其详细程度简直可以出一本文集，秦洋近乎强迫症的完美主义终于带来了应有的回报，可以说是苦尽甘来了。
晚上的时间用于专业课和经济学的学习，当然也没忘更两章小说，秦洋对马尾辫所说的“快有钱了”就是指的小说稿费，上架后的小说虽不说能与那些大神的成绩相比，但也十分可观，尤其是打赏带来的收入加起来还是有不少的，这要归功于秦洋那个前无古人的传奇帐号，一百五十连胜的王者帐号被秦洋毫不吝啬地借给几个土豪读者拿去玩，甚至做好了被盗也无所谓的心理准备，对秦洋来说这个登顶的过程已经满足了他的心愿，至于成果就可有可无了，谁能想到那些天里锦集可以说是霸占了客户端主页的帐号被用作这种用途，即使是拿到帐号玩的几个土豪也是无语，评论区的热度已经降低了很多，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人们总是对热点事情有着本能般的好奇，当热点退去之后就不会再关注分毫，不过秦洋的事迹显然在电竞圈子里是个大热点，即使销声匿迹了半个月还是为人们津津乐道。
前往图书馆的路上秦洋还不忘买了一份股市财报，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看一些大股的潮涨潮落来培养一下大局观，还有几本晦涩满是数据的股市走向技术分析，涵盖了十几年来的众多大股的详细数据，是非黑即白有年份的老书，结果被暴殄天物的报亭老头用作压桌脚，幸好被眼尖而且喜好老物件尤其是书的秦洋发现，交涉一番后被老头作为几份卖不出去的过期财报外加一本封面是爆乳女郎的两性杂志的附带品送给秦洋，对于现在精通金融数学甚至能尝试做几个模型的秦洋来说无疑是一剂上好良药。
又在图书馆里专心致志看书看了几个小时后，秦洋在下午做任务养出的一身神清气爽再次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于是决定打道回府，一路走到寝室门口准备上床好好睡一觉的秦洋打开门后愣住了。
“你他娘的终于回来了！”
“摁住他！”
秦洋就看到一群大汉扑上来拉住自己，最后被摁到寝室中间的椅子上，秦洋缓过神来后看到寝室里当真热闹非凡，昨晚一起喝酒的全都挤在这里，甚至连两个面瘫室友汪海和杨树都感兴趣地看着自己，由此可见水灵美女是男人不分阶级不分阵营永恒不变的吸引话题。
“快交代，你昨晚和那个美女去干什么坏事了！”刘烨一脸坏笑看着秦洋，其他几人也露出一半感兴趣一半羡慕的表情。
“长江边上散了散步，谈谈人生，聊聊梦想。”秦洋老实交代，他俩确实没干什么，也就牵了牵手，喝过同一瓶红酒，最出格的事情是秦洋抱住了马尾辫的柔软腰肢和后背。
“放屁！”李和大嚷大叫，“鬼才信，你俩孤男寡女能在长江边上走一晚上？”
秦洋笑着开口：“当然不能，我去她家住了一晚。”一石激起千层浪，正在喝水的刘城一口喷出来喷到身边王奥的脸上，对于他这种初中高中都在重点班里长大连向女孩子搭讪都不会的好孩子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
一众处男鬼哭狼嚎，差点把隔壁宿舍的宅男们都吓过来。
秦洋哭笑不得，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在她家沙发上睡的。”刘烨两眼发光啧啧称奇：“狂野啊，都不在床上......”眼看众人仍是一脸不信的表情，秦洋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是真的，我发誓，不然让我短五厘米变成刘烨那样。”
众人这才心理平衡，刘烨笑骂了一句扔过来一个靠垫，李和痛心疾首：“真的一点没干？丢了咱们b大赫赫有名的金枪不倒210寝室的人啊！”
虽然秦洋完全可以编造出一些暧昧的情节引得这群没吃过肉的家伙羡慕佩服得流一大地口水，但是秦洋还真没做过这种事情，而且是从来没想过，一则对女孩的声誉不好，二则这根本就是小白脸饥渴男才有的行径，他不屑为之。
秦洋继续交待了一些细节，好不容易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马尾辫贫困的家庭方面，不理会这几个家伙嚷嚷着众筹捐款，好不容易把这几个陷入无边遐想的家伙赶出寝室，捐款这种事情更不能做，虽说以马尾辫的倾城相貌，捐款确实能招来不少金主，可这也意味着更多的骚扰和麻烦。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秦洋往常在这个时候都会看一些杂书，一来舒缓精神娱乐自己，二来长点可能一辈子都用不着的冷知识，只是如今担负起赚钱大计，只好把手上的一本推理小说放下来，叼着一根笔研究股市k线图，对于如今的股市行情，秦洋没有多大野心，只想分几个仓跟着庄家玩玩短线操作打一枪换一炮赚点小钱养养马尾辫，若是专心写小说，以他目前的实力和读者基数，倒也能赚钱，只是要细水长流钝刀子磨肉，秦洋没这个时间和精力，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心得之后，秦洋就把这本曾视为珍宝的书彻底抛弃，以他的记忆力和烂笔头，还真没有再读一遍的必要，可以说，能让秦洋读两遍的书，大概只有二十四史和《国富论》，三遍的话就是《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这种百科全书，四遍以上的话，就只有一些怪人写的书了，比如尼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秦洋得挠着脑袋想好久，还不一定能想明白。
第三十五章 难不成是...
第二天醒来，秦洋背上这个用了三年快被他榨干了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前往一个证券公司开个户，最近的一个大概在几公里远，需要坐公交车去，秦洋并不是很急切地体验这种新鲜感，对于投机性过度的股市，他从来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的目的很单一，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比如玩德州扑克，即使心中能计算出各种概率，也保不齐对方踩了狗屎运来一个满堂红all in，就像股市里一个不被你看好的股，突然搭上一个国家政策一路飘红，好在大势是确定的，大势中的起伏是不确定的，而这种不确定性，恰恰是秦洋这种纯靠技术的玩家所需要的，更为直观的说，在确定的大势中不确定的波浪起伏节奏，就是秦洋这种玩短线操作的用武之地，虽然纵观西方股史，也没人靠短线成为大富翁，但只有两个小钱的秦洋显然只想赚几个小钱，并不是说这违背了他完美主义的原则，而是就算有野心想长线持仓把控大局，也得有本钱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秦洋先跑到操场随意锻炼一下，这个天气的早晨六点简直有如寒冬，不会有人想不开抛弃温暖的被窝出来跑步，果然，操场上空旷无一人，连热爱运动的刘柳都没有出现，秦洋只好孤单单地跑了十圈，然后迎着初升的朝阳走到公交车站，在没几个人的公交车上啃一本《伟大的博弈》，倒也没什么孤独感，反而一边看书一边啧啧称赞，再次感概了一番这群冒着倾家荡产风险的华尔街赌徒是多么疯狂。
到了一家aa级的证券公司后，很快办理了入户手续，这个月的稿费有三万块，其中将近一半是打赏收入，已经在昨天打到秦洋的卡里，不然秦洋连开户最低金额都交不起，秦洋先打了五千块钱进去试水，然后背起破旧的电脑跑到街道对面的星巴克里，点了一杯苦涩无比的美式咖啡，寓意苦尽甘来，在心里念叨了一番的秦洋打开电脑，秦洋的电脑被包养得不错，一些床上文艺电影都是正儿八经没病毒的绿色资源，开机速度跟新电脑没两样，桌面上有一个名为模型的文件夹，都是秦洋费了不少功夫做出来的，其中有一个野心不小的风险模型，当然核心还是另一个选股模型，参照例没敢找大牛股，否则工作量之大不是秦洋一个人能完成的，找的是一个不搭政策不大不小的牛股，建模编程只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所以其中信号的捕捉量做得难免有些粗糙，秦洋鼓捣了半个上午成功花光了五千块钱，咖啡实在太苦，秦洋勉强喝了半杯，临走之前秉持着先苦后甜的玄学将剩下半杯一饮而尽，毕竟是第一次操作交易，图个吉利不是？
趁着上班族还没下班，秦洋搭着公交车返回了学校，到食堂里随意吃了几口饭就兴冲冲地前往美院楼了，秦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每次去美院楼都格外兴奋，只好归结为对艺术的热爱。
刚抱着大椅子走到涂鸦墙里，就有两个人认出了秦洋，还没等前者唯恐不及地躲避眼神接触，秦洋率先热情地打起了招呼，然后搬着椅子坐到一个正在临摹的眼镜男身边，没办法啊，谁让你们来得这么早，我得做任务我也很无奈啊！
“学长......你怎么这个点来了？”眼镜男欲哭无泪，本想趁着中午饭点跑过来痛快临摹一番避开秦洋，死活没想到这个爱指点人还爱拍脑袋瓜的学长这么勤奋，他可是连着三天被拍脑袋了......
“不错不错，今天这么早就来了，不枉我一番苦心啊！”
“学长你不吃饭吗......”
“吃完了啊，别废话了快画。”
眼镜男无语了，他可是没吃饭就跑过来了，现在才十二点不到，你吃饭也太早了吧！
啪！
“愣着干嘛？快画啊。”
“哦......”眼镜男显然已经习惯了秦洋的“教导”。
秦洋看着已经沉浸在绘画里的眼镜男，有一丝惊讶，然后满意地踱开步子走向下一个“受害者”，正是昨天遇到的妹子，这两天马尾辫要出去兼职家教，没时间来涂鸦墙里临摹，不然秦洋一定要一边理论教学一边拍前者挺翘的小屁股作为“惩罚”，啧啧，想着就刺激啊，秦洋搬着椅子坐在妹子的旁边，与眼镜男不同，秦洋反而被欢迎了，妹子名叫胡月璐，长得算是小有姿色，不过秦洋昨天还真没在意，一心沉浸在训话和拍脑袋的恶趣味...呸，是帮助同学的快感呸，伟大正能量之中，秦洋原来就长得挺清秀，现在个子又长高了些接近一米八，虽然衣着朴实无华，但也能看出来结实挺拔的身板，再加上受贱系统影响培养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痞帅痞帅的，对一些女生还真有致命的吸引力。
显然秦洋并没有注意到胡月璐的撒娇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一些小瑕疵......”
胡月璐身子朝秦洋靠近了些：“学长懂的真多欸~”
秦洋面色古怪，心想他们的老师都这么不负责任？这些书里明明都有啊，虽说大学生不听课玩手机已经成了一种常态，可你们搞艺术的总不能也这样吧，胡月璐哪里知道秦洋这个最近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在想些什么，继续娇滴滴道：“学长是大几的啊？”
秦洋心想要是被看破了那还了得，我别说是学长了，连你们院的都不是，当即板起脸来：“问这么多干嘛，好好画你的，这里的色彩重新调一下，要跟这一片的鹅黄搭配起来......”
胡月璐眼眸中异彩连连，有些花痴地想这个长相白净清秀，身材结识修长关键还有才华的学长严厉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有魅力啊......
秦洋看到胡月璐莫名其妙的走神，心想时机到了！抬手“啪”地拍在后者脑袋上，然后心虚地咳了两声，心想妹子对付起来真麻烦，要是眼镜男的话早就一巴掌拍过去完事了，然后假装严厉实则忐忑地看着妹子，胡月璐嘤咛娇·喘一声，看着秦洋板着脸的模样，大脑一片空白，心里腐女的心思波涛汹涌起来，难道这个学长是个...s不成？
秦洋看着胡月璐红着脸，眼眸泛着莫名的神情，还收拢加紧了双腿，这一看就是在防备自己啊......心想糟糕糟糕，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变态？这可怎么办......该死的杀千刀的系统......
第三十六章 请吃饭
秦洋好不容易摆脱了差点留下联系方式的胡月璐，心想还是欺负，呸帮助男生爽利些啊，拍脑袋瓜的任务要持续一周，要是给你留下联系方式，指不定哪天就被举报了，明明前一秒还幽怨得不行，下一秒就开始要联系方式了，怎么看怎么怪怪的，还好我反应快拒绝了，秦洋一边想一边有些蛋疼，来到自己的角落里准备继续创作，结果眼镜男看到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学长，我来学习一下，学习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秦洋狐疑地看了一眼眼镜男，后者有些心虚地咳嗽了几下，秦洋心里有些好笑，心想也是，正常学生被同龄人打击教训后，心里多少会有些芥蒂，若是差距不大，心里自然不服气，而若是差距太大，反而会与有荣焉。秦洋展开画布后笑着回头：“不过我不太喜欢被人看着画，你可以看，但千万别出声，哎，张那么大嘴干嘛？”
眼镜男目瞪口呆，看着这幅充满了炫技感的半成品油画，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幅油画完成了一半还不到，已经能窥冰山一角，其水平仅仅是粗略地看上两眼就知道远远超过了他的水平，甚至比年级里的一些令人羡慕的天之骄子来得还要厉害，眼镜男颤巍巍凑过去盯着秦洋的油画反复打量，一边看一边问：“学长叫什么名字？拿过国奖的那几个学长我还是记得名字的。”眼镜男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本来存了些打探深浅的心思，结果上前一看，直接被秒杀成渣了啊，心里被拍脑袋瓜的些许不满心思全没了，甚至觉得被这么教导有些受宠若惊。
“秦洋，机械院的。”
“秦洋...没听说过啊...等下！你是机械院的？”
“对啊。”秦洋笑着说，眼镜男一副“卧槽”的表情：“这......”秦洋看眼镜男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叫什么啊？大几的？”
“我叫夏乘远，学长你叫我小远就好。”秦洋“噢”了一声：“大一啊，别叫学长了，我也大一。”
夏乘远一脸悲愤，别叫学长了......你也知道我叫了你这么多声学长啊！还一直默认了！合着占了自己这么多便宜，结果来了一句“你也大一啊”，你大一你还让我叫了这么多声学长，这也太贱了吧！
夏乘远无语地看向秦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道：“这么说洋哥你不是美术生？那你怎么考进来的...等下，你不是美术生？！”夏乘远又陷入了怀疑人生的境地中，如果不是美院的，显然就不是美术生，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对他来说秦洋的高超水平很难让他接受秦洋并不是美术生这一事实，甚至成了自相矛盾的地步，夏乘远缓了一会神，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眼神复杂道：“你学了多久画画？”
秦洋心想总不能说学了一个月吧，这系统虽说贱了点，眼光还真他娘的是高，说给个鬼才级天赋一点都不含糊，随着绘画实力以一个均匀的恐怖速度不断强大，秦洋甚至觉得掌握绘画基础技巧的速度根本不配诠释“鬼才”之称，现在看来在系统眼里只有达芬奇这种人才算得上鬼才吧？
于是秦洋开口：“学了大概...好几年？”夏乘远可怜巴巴地问：“家里有高人大师教？”秦洋有些不耐烦，干脆摇了摇头彻底断了夏乘远的奢望，在后者悲凉的眼神中埋头油画的创作。
夏乘远哪敢出声打扰啊，蹑手蹑脚回去拿了笔记本和笔，准备记一下笔记，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啊，夏乘远一边看一边感慨着自己的艺术之路是不是已经无望了。
秦洋完成了今天的进程后，给刘柳发了一个短信：今天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问你一些专业问题。
刘柳那边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回复：那我回去拿些书？
秦洋心想这小妮子真好说话，上次还欠下了借钱的人情，这次就请她吃顿好的，打字发过去消息：不用不用，语言命令都能查得到，就是c语言的编程软件功能有些复杂，我没太多时间一个个学，还有一些容易出bug的地方也弄得我很烦。
刘柳被勾起了旺盛的好奇心：你学这个干嘛？
秦洋嘿嘿笑着打过去：泡妞！
刘柳心头一紧，白嫩的脸蛋一红，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我吗，我要不要回去化个妆？等下！刘柳你在想什么呢......
眼看手机那头沉默下来，秦洋不禁感慨了一句这个词真是万金油，用来推脱不想说的秘密还真是好用啊......
过了一会，刘柳的短信才发过来：那你说地方，我很快就到。
秦洋立马发了个“ok”回去，然后随意地把手机放在兜里。
接下来还有三个小时的美好时光，秦洋继续在涂鸦墙里快活，呸无私帮助同学了大半个下午，最后非常的满意地抱着大椅子离开了美院楼，由于学校不在市区，很少有高档些的餐厅，秦洋又懒得搭车去市区吃饭，顿时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才一拍大腿想起来附近好像有一家叫蒙娜丽莎的西餐厅看起来不错，于是给刘柳发了短信。
刘柳那边受到短信后又紧张了起来，蒙娜丽莎西餐厅可是情侣餐厅啊......这是在暗示吗......可哪有这么暗示的，第一次约吃饭就去情侣餐厅......刘柳哪里知道秦洋根本没看出来蒙娜丽莎西餐厅暧昧的灯光是什么意思，后者只纳闷这么暗的灯是坏了还是怎么，也没想过招牌上两个亮闪闪的字母cp是什么意思，cp？captious？是菜品吹毛求疵的意思吗？那应该挺好吃的。
刘柳坐在自习室里拿着手机，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绯红得快滴出血来。
第三十七章 雪中送炭
秦洋站在餐厅门口等了一会，远远就看到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过来，刘柳的穿着风格与以往没什么区别，秉持着清新可爱的路线，喜好一般女孩不敢驾驭的鹅黄色衣衫，衬得脖颈白皙如雪，刘柳此时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秦洋不禁笑着说：“今天看起来很可爱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秦洋是那种对于关系不错的朋友不会吝啬夸奖的性格，此时赞美之词落在刘柳耳朵里，先是羞涩，后又有一丝暗暗的欣喜，哪有女孩不喜欢听赞美外貌的话，秦洋带着刘柳找到一个空桌坐下，餐厅里的女服务员看到这一对大学生男女，女孩清丽可爱，男的也算高大清秀，很自然地笑着开口：“你们想选哪一种情侣套餐？”
刘柳羞红了脸，正要开口解释，秦洋却先了一步，好奇地看着菜单问道：“情侣套餐有折扣是吧。”服务员笑着回答：“当然咯，都有优惠的。”
秦洋“哦”了一声，随意把菜单扔给刘柳：“那点套餐呗，你看看想吃啥。”刘柳只好在一众情侣套餐中选择，笑着问：“吃啥都行吗？”秦洋豪迈挥手：“管饱！”
不过顾虑穿着一身朴素衣服秦洋的刘柳只是简单点了个沙拉蔬菜套餐，倒是秦洋没所谓地点了一堆牛排，等服务员走后，刘柳看着昏暗暧昧的灯光，红着脸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秦洋从包里拿出一台看上去有些年月的笔记本电脑出来，“快快快，帮我看看这几个bug是怎么回事？”
刘柳顿时愕然僵硬住，这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
然后她就看到带妹子来到情侣餐厅吃牛排的家伙唾液横飞眉飞色舞地开始讲他的程序是多么有创意......
刘柳无语地硬着头皮听了一会，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然什么也没听下去，只好趴在秦洋旁边开始看程序，看着看着，刘柳眼前一亮，看向秦洋问道：“这是你写的？”
秦洋点了点头，刘柳若有所思，这些程序...很乱，怎么说呢，有一股从泥地沼泽荆棘地里生生杀出一条路来的感觉，没有循规蹈矩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却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气势，刘柳确信无疑这家伙刚学了编程没几天，敢这么“变通”地简化程序的家伙，不是在专业学院里呆了一年半载，就是刚上几节课就开始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高智商变态。
当然，女生们一般都喜欢后者。
刘柳很耐心地解释了一些地方不能随便用相近的程序替换，否则会产生相反的效果，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该怎么注意，还有一些bug是怎么出现和避免的，秦洋听得津津有味受益匪浅，在他看来，c语言和人类社会的语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需要用心去记忆其基本构成，理解其语言习惯就能很好掌握，秦洋语言天赋上的变态之处可不仅仅限于英语。
但是直到看到最后刘柳也没看明白这个野路子程序是干什么用的，秦洋解释为捕捉一些数据然后进行判断分析。
这可不仅仅是一些数据......而且秦洋的野路子也不仅仅体现在这个程序上......
如果有顶尖的交易员知道了秦洋的疯狂想法，一定会认为后者疯了。
刘柳废了好大力气终于给秦洋普及完了c语言教材里没有的基本知识，这时候牛排和沙拉也正好端上来了，秦洋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在刘柳瞠目结舌地注视下三口“吞掉”一大块牛排，然后皱着眉头如同吃药般苦着脸咽下一堆他不喜欢吃但是为维持膳食平衡强迫自己吃下的沙拉蔬菜，最后胡乱擦了擦手重新看向屏幕并开始敲键盘修改一些地方。
聚精会神，若无其事。
这八个大字是刘柳年过半百的企业家父亲挂在书房里的，前四个字是指做事的精神状态，这很容易理解，专注力是最具有生机的力量之一，但是后四个字就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了，起码刘柳琢磨了这么些年也没真正弄明白。
但此时刘柳在对面这个家伙的脸上看到了这八个字的完美诠释。
都说男人最好看的时候是认真的表情，这句话果然没错啊，刘柳花痴地想着，甚至有些走火入魔。
秦洋在咽掉牛排之后继续研究了半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地关掉软件，而刘柳再怎么淑女也已经吃完晚饭十几分钟了，秦洋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请你吃个饭还让你耗费这么多脑细胞。”刘柳笑着回应：“我也算重温了一遍知识，算得上受益匪浅。”
秦洋犹豫了一下，凑到刘柳身边道：“你懂不懂黑客技术？”
刘柳吓了一大跳：“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连这个都要学吧？”如果秦洋回答是的话，估计刘柳也不会有太大惊讶了，这个家伙所学之杂早在图书馆里的那一堆经济学类的小书山就已经让她结舌，秦洋挠了挠头：“我肯定没时间再学这个了，就是想看一下金融大公司里的数据库，当然就算我能找到黑客论坛里的顶级高手也未必能帮我黑进去。”
刘柳试探道：“你说的金融大公司，有多大？”
秦洋想了想说：“数据库这种东西，一般的金融公司大概都会做吧。”
刘柳松了口气，有些雀跃地说：“我家有个亲戚是专门开发这个的，我可以帮你要过来权限，就说我们在做一个调查作业。”
秦洋一下子激动起来：“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对了，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
刘柳想了一下，笃定地说：“今晚差不多就可以，最迟明天。”
秦洋听得心潮澎湃，心想运气还真不错，想什么什么就来了，一般金融公司都会做一些各行产业的业绩，趋势等汇合到数据库里便于分析投资，对纯靠数据玩硬实力短线操作的秦洋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第三十八章 催款电话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秦洋自告奋勇要护送刘柳回宿舍，前往公寓的路上在夜色笼罩下显得格外静谧，南方特有的高大茂密乔木遮住了寒风，更增添了独特的美感，橘黄的路灯下映着两人的影子，一切场景都显得暧昧而温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刘柳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洋，后者的身躯有意无意帮自己挡住晚间的寒风，不由得心中一暖，一时间又不知要说什么，陷入了安静而羞赧的窘迫，只想着在这条路上慢慢走下去。
然而......
秦洋满脑子都是在想刘柳为啥走这么慢，这么好的天气难道不适合在温暖的寝室里打打程序看看书吗？秦洋心里暗暗着急，终于走过一个拐角，刘柳所在的学生公寓楼出现在了眼前，秦洋松了一口气，对着刘柳道：“那就送你到这里了。”
刘柳看着公寓楼前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的一对对情侣，脸蛋不由得又是一红：“嗯嗯，那我先走了。”在这个拐角处，笑着挥手的秦洋转过身就是飞速跑路，大有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气势。
秦洋一边跑一边不忘心疼地看了下时间，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的时间啊，怪不得都说女生是很麻烦的生物......真是太奢侈太浪费了，秦洋心痛地一路小跑着回了寝室。
有了刘柳承诺能拿到数据库里的一些信息，秦洋心里起先一个疯狂到近乎不可能的想法再次浮现出来，疯狂到秦洋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秦洋犹豫了一会还是下定了决心，他从来不吝以一个亡命徒的精神给自己施加压力，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能冒出来一些疯狂的想法。
是智力变高了？还是说，他的心里本来就藏着一头猛兽？
第二天，刘柳一早就送来了这份大礼，上海一家根正苗红的金融公司，虽不是资产大到影响政界的市场大鳄，但在上海动辄现金流几十亿的资本大鳄金融圈子里也算说得上话，秦洋对这家名为东启的金融公司有过一定了解，缘自公司的创始人，一个叫刘棋东的传奇人物，几乎是白手起家在长三角博得一席之地。
秦洋窝在图书馆里仔细研究了一上午，期间摆弄了一下前天购买的股票，十分稳健的两支股票，一支宏达电器，一支金利矿业，预期收益百分之一百五，精力和时间有限，再多的股票他也分析不过来，这种东西宁缺毋滥，要精不要多，这些天来秦洋的大部分重心都放在股市投资上，缘由在于之前在玛格丽特酒吧里的冲突，被秦洋一怒之下打成内出血的杜斐据马尾辫说是个心肠狭隘又碰巧老爹很有势力的富二代，算得上吐着信子的地头蛇，早晚要进行报复，因此马尾辫母亲的住院费始终是一块压在秦洋身上的负担，于是宏达电器和金利矿业这两支有些“平庸”的股票完全就成了秦洋的磨刀石！
到了下午，秦洋本想继续研究刘柳送来的“宝库”，无奈系统的任务也要处理，直到现在秦洋也不知道万一任务失败的话，表面看上去贱兮兮的系统会不会翻脸无情下达惩罚，但是秦洋也没有胆大包天到试一试的程度，无论哪一个惩罚的下场，当然除了那个恶趣味满满的教学楼裸奔，都不是秦洋可以承受的。
因此秦洋中午的时候就选择去了涂鸦墙里，趁着饭点没人的时候先解决完一部分自己的油画，今天来涂鸦墙的人要比往常多，秦洋有些奇怪，这几周是期中考试的时间段，学生就算不学习也一般缩在温暖的图书馆里或者寝室里，谁没事干来天寒地冻的涂鸦墙里，而且还不是周末？
当秦洋发现这些目光都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就明白大致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天来他在涂鸦墙里的一系列“出手”事迹自然是传了出去，美院的学生有一部分觉前者太过嚣张，想过来试探一下深浅，有一部分觉得有趣，想过来看下热闹，还有一部分直接带了画板过来临摹，想直接体验一下这种“教学”待遇，至于为何看出来是自己，秦洋觉得一定是那把标志性的红木大椅子在一众白色高脚椅中显得实在是太扎眼了。
秦洋有些头疼，不好办啊，有几个过来临摹的看起来还是高年级的学生，秦洋想了片刻，干脆把遮掩住油画的布一把扯下，然后大步走出去上厕所，过了几分钟后，秦洋再次回来，果不其然自己的油画面前围着一群人，那几道来者不善的眼神全都变成了夹杂惊讶震撼的复杂目光，至于其他低年级的新生，更是不掩饰崇拜佩服的神情，秦洋咳嗽一声，众人这才尴尬地散去。
秦洋不怀好意地盯住几个一开始眼神不善现已开始临摹的家伙，掏出那本唬人的《剑桥艺术史》，在后者们的惊疑之中坦然地坐到一旁开始指点，只不过这次指点秦洋心里毫无负罪感，甚至说到兴起多拍了几下后者的脑袋。
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啊。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涂鸦墙里也默认了秦洋这一“霸”的存在，终于在任务期限的这一天，秦洋完成了最后一个下午的任务，获得了系统的奖励——柔道专精，此时时钟上的时间是五点三十，秒针刚刚过零，不知来自何地的信息潮流铺天盖地般疯狂涌入秦洋的脑海之中，似乎觉得秦洋脑袋里的东西太杂乱而无处安身，竟浩浩荡荡想要挤进新的脑域！秦洋心里警钟大作，狂奔到空无一人的大会场里，脑袋里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袭来，像是一堆针扎进了脑髓之中，秦洋闷哼一声，牙关咬死，血丝从嘴缝里渗出来，这时四肢百骸又涌进了一股摧枯拉朽的未知力量，直接刺激在全身的神经之上，秦洋彻底晕死过去，倒地抽搐不止，直到十分钟后，秦洋才缓缓站起身来，握住放佛新生的双拳，如果是原来的秦洋，仅仅依靠身体属性的提升只能一拳将杜斐打个内出血，而现在自己全身的神经和肌肉记忆发生改变之后，运用全新的发力方式，可以真正做到一击致命。
脑海中的信息流所开辟出的新脑域，像是系统故意赠送给秦洋的大礼，间接地大幅提升了秦洋的智力水平，秦洋现在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水准，至于到哪里，他也不清楚。
而肌肉记忆的改变过程虽说剧痛无比，却更为直观地让他感受到自身的强大。
现在秦洋总算明白，为什么练过武的人是要比单纯的体育运动员打起架来凶猛得多，在秦洋这个初期数据控的眼中，人体所能摆出的各式千变万化姿势，的确有着难以想象的效果，这或许就是传统武术的魅力所在，走出会场之前，秦洋咧嘴一笑，朝着墙面轰出一拳，“砰”的一声闷响，墙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秦洋满意地点头离去。
晚上，马尾辫打来电话，原本靠马尾辫父亲遗留下的交情勉强使得其母能在医院欠款治疗，而今晚马尾辫接到通知，医院要求在三天之内也就是大后天周三，缴清其母二十万块钱的医疗欠款，否则就要扫地出门，明显是杜斐暗中通了关系动了手脚。
这一夜，秦洋彻夜未眠。
第三十九章 背水一战
次日，准确地说，是周一上午九点二十七，秦洋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紧闭双眼，李和站在秦洋后面，忧心忡忡，因为担心秦洋的状态，被众多导师教授视为得意弟子的李和上大学以来第一次翘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三分钟后，也就是九点三十分，秦洋睁开双眼，看着屏幕的大盘滚动，聚星科技跌至每股三块七毛八，千里之外的上海证券交易所，几十个不习惯用电脑操作的大爷大妈发出一阵心痛叹息，而秦洋毫不犹豫地购入三千股，十分钟后，秦洋将无比适合长线操作的宏达电器全部抛出，这个看似不明智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将近两千块的损失，秦洋继续看着大盘，在十分钟后，又将两千股金利矿业全部抛出，自此，从一星期前至现在为他带来收益率达到百分之一百五十的两支股票在两次不明智的抛售下堪堪达到止损的界限，然后将刚得到的本钱再次购买了六千股聚星科技，堪称偏执。
李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他知道这个满眼血丝一夜没睡的室友此时无比冷静，握着鼠标的手坚定有力。
秦洋重新闭上双眼，喃喃出声：“十点十四，四块一毛二。”
十四分钟后，秦洋睁开双眼，此时聚星科技下跌的趋势倏然稳住，甚至开始飘红，价格最终稳定在四块一毛三，此时时间是上午十点十五分！
秦洋全部抛售，这一操作带来了七千一百五十块的盈利，李和震撼出声：“你怎么知道它的价格？！”此时千里之外的泸市交易所，十几个手持聚星科技追涨杀跌的大爷大妈正在庆幸股票上涨之余，绝望地发现刚刚飘红的股票一路狂跌，最终在三块七毛二稳住。
通宵一夜面对室友询问只淡淡摇头秦洋似乎确认了什么，终于松了口气，第一次开口解释：“数据，以及操盘手的心理。”
“什么？这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准的预测，巴菲特也不能！”
秦洋没有回头，而是闭上双眼，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还是向李和解释：“记住一个月的所有数据，用我的模型分析其中关键部分，就能掌控住这个交操盘手的全部心理，他给出开盘价我就大体知道他要做什么。”
“掌控？”，李和遇到了长大以来最费解的难题，陷入难以置信和自相矛盾之中，“不可能，操盘手的心理千变万化，股票的波动也不全是靠庄家操控，你怎么能......掌控？”
掌控，这是个在股市里从未出现过的词语。
“我说的是，潜意识，他的操盘动作不仅由明确的目标决定大势所趋，还要靠潜意识影响波动范围，另外，这是强庄，散户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李和如遭雷击：“你是说，你掌控了操盘手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然后用数据算出了波动范围？那误差，误差怎么消除！”
“你的概率论需要重修一下了，当潜意识的微操数量达到一定量级，就可以用大数定律算出，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是误差降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重新睁开双眼的秦洋以一张近乎病态的苍白脸庞死死盯着屏幕：“十点三十四，六块三毛二。”十分钟后，十点三十四分，低迷了连续一星期的天海物流再次下跌，股票价格，六块三毛二！
李和再次被精准无比的预测震惊到无以言表，而此时秦洋因复杂的计算填满大脑而导致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波澜，表情像是机器处理程序时丢失了部分代码一样，十分僵硬的疑惑神情，李和看到他打开一份文件，电脑发出超负荷的嗡嗡响声，此时扑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还在继续加载的数据，赫然是十支包括聚星科技在内的股票两个月来所有的股价数据，整整十二万个数据，复杂程度看得身后的立刻天之骄子李和也头痛无比。
一个上午加小半个下午，秦洋用三万七千块本金埋头于十支股票的短线操作，在一点五十分时抛售完其中一半，账户余额三万三千块，然后以每股六块二毛八的价格全部用来购进天海物流。
然后又是目不暇接地飞快操作，并在两点三十分时全部抛售，这时天海物流单股六块二毛七，秦洋毫不犹豫地以五万四千块的全部本金购进天海物流。
李和已经震惊到麻木，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开口：“你这样做，岂不是一天就能赚五万？一个月二十天的开市时间你能赚一百万？”
刚刚将全部家当压到一个傻子都不会花钱的股票上的秦洋摇了摇头：“首先我需要几天几夜的时间分析数据建模，其次模型很快就会失效，我要不停地研究数据然后做新的，第三，万一他们觉察到不对劲突然换个操盘手我就亏了。”
李和心里平衡了一些，秦洋如老僧入定，古井无波。
十分钟后，也就是下午两点四十分整，天海物流开始上涨！
然后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快涨停至收盘，此时单股价钱七块一毛四！
又是一个沉默的夜晚，三个人复杂地看着床铺下亮着的台灯，让他们无法入睡的不是老式电脑发出的不堪负荷的散热声音，而是满眼血丝又是一夜未睡的秦洋。
次日，天海物流继续上涨，堪称一骑绝尘，最终稳定在七块八毛五，成为当之无愧的飘红牛股！
而抛售得一干二净毫不心痛的秦洋在拿到十几万块钱之后像极了一个拿到本钱了的红眼赌徒，义无反顾的投身于让人眼花缭乱无边无际的短线操作......
一个月后，天海物流召开股东大会，宣布了高层领导班子全面洗牌的消息，焕然一新的天海物流在野心勃勃的新领袖的带领下，在短短三年内称霸国内物流行业，那时，很少有人记得这支牛股在三年前还是惨淡无比无人问津，而若是有心人仔细查阅，会发现早在三年零一个月前，这个在当时声明不显的龙头企业就在股市自导自演了一场对散户来说血腥无比的洗牌！
第四十章 医院
星城第四人民医院，一个内科病房里，季月死死把着铁制的床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月月啊，没事的，妈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咱们回去也没事的。”
病床上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中年女人说道，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雍容，可见年轻时是十分漂亮而且保养得不错的，只可惜中年女人的韵味全被疾病和悲痛毁得一干二净。
“不行，周医生说有复发的风险，必须要在医院里好好休养。”季月倔强地看着母亲，然后转过身哀求道：“周医生，您能不能再帮我们拖几天，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很快就会有钱的！”
听到钱这个字，病床上的女人眼神黯淡下来，被叫做周医生的中年男人也只能无奈摇头：“这件事我一个小大夫，实在是说不上话，”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衣冠楚楚的阴柔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工，纨绔男子正是杜斐，他直勾勾看着守在病床边的季月，前些天在玛格丽特酒吧里那一巴掌的羞辱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后气，反而是那个护花使者的毒辣膝顶给他带来的痛苦记忆犹新，身为星城一线纨绔，被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当场打成半残废不说，事后连人家的脸都没看清楚，更别说名字了，这件事在星城纨绔圈子里传出去之后，省委大院里的那几位公子哥更瞧不起身为暴发户二代的自己了，杜斐一想到这，脸色一沉，冷笑道：“现在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了？”
季月愤怒地看向杜斐，紧抿着微微颤抖的嘴唇，这种情况下，骂人的话都显得有些幼稚了。后者的眼光在季月曲线饱满的身体上游走一番，火热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畸形的变态，舔了舔嘴唇道：“现在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立马就给你付清医药费，怎么样？”杜斐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这个潜力无尽的马尾辫答应自己之后该怎么在床上调教后者，小腹里的邪火不禁蠢蠢欲动，然而季月红着眼睛，丝毫不退步，冷冷看着杜斐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杜斐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脸色狰狞，戾气毕露：“好，好，有种，你们可以滚回去了。”然后示意后方的一众护工，一群人围过来就要“替”马尾辫收拾东西，季月死死护住病床，大声喊道：“还没过三天，你们不准动！”一时间爆发出的反差气势还真唬住了这几个护工，杜斐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再给你三天，你能拿得出钱？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医院赖一辈子？”
冷静下来的季月沉默不语，颓然坐到病床边沿上，病床上的女人轻轻拍了拍马尾辫的后背：“妈的身体好多了，真的没事的。”一阵无力感再次涌上季月心头，杜斐说得很对，别说三天，再给她三十天也拿不出这些钱，父亲留下的余荫庇护她们到现在，医院已经可以说仁至义尽了，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留下的交情维持到这种程度已经难得，季月也没有任何指责医院的想法。
马尾辫松开张着的双臂，垂着脑袋，脑海中的那个身影一闪而过，有些委屈地想，你不是说要包养我吗，你怎么还不来啊。
几个护工围了过去，开始收拾打包一些杂物，杜斐点燃一根烟，阴恻恻地看着这个鱼死网破的倔强女孩，心里盘算着再用些什么手段将其降服，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家伙从他身边堂而皇之走过，走到低垂着脑袋的马尾辫身前蹲下，柔声道：“没来晚吧？”
然后杜斐就看到在自己身边从未笑过的马尾辫一跃而起，毫无生气的脸一下子活了过来，简直是容光焕发，青春逼人。
“不晚！”
这个从始至终没看过杜斐一眼的家伙正是刚从股市里提了钱赶过来的秦洋，此时他眼里的血丝多得吓人，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衣衫又脏又乱，马尾辫看得心疼无比，蹲在地上的秦洋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总算给凑齐了，二十万多一点，剩下的钱你先看看能不能够继续治疗，不够的话我再去凑。”秦洋挠挠油腻发痒的脑袋，有些忐忑地问。
马尾辫紧绷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秦洋无奈地想用手摸摸前者的脑袋，然后发现手也挺脏的，被他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键盘上满是油腻污垢，他甚至连洗个手的时间都没挤出来。
于是，秦洋转过身去，看了看认出了秦洋而惊怒交加又有三分恐惧的杜斐，然后伸出手在后者崭新的鲜亮衣服上仔细擦了擦，杜斐一脸呆滞，秦洋看了看自己的手，皱了皱眉，然后又擦了擦。
几个高大壮硕的护工看傻了眼，他们可看见了主管杂事的副院长对这个公子哥谄媚的模样，甚至特意挑选出表面是护工实际上是应付一些恶劣医患关系的他们给这个公子哥差遣，此时面面相觑，不知要怎么办。
杜斐浑身气得发抖，可直到秦洋缓缓走开之后才涨红了脸，狰狞怒吼：“你们看戏啊，给我打他！老子一人给两千块！”
几个护工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骂了杜斐一句怂货，可是顶头上司都需要谄媚服侍的大少发出话来也不敢不应，何况两千块钱对他们这种混混出身的人来说诱惑不小，足够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醉死梦生好几天，收拾一个穷学生这种事情小时候就驾轻就熟了。
于是一个大汉狞笑着伸过去大手就要抓住走过来的秦洋，秦洋置若罔闻，轻轻侧身，一拉一推，咔嚓一声，大汉的痛苦叫声响彻病房，还未等余下几个护工反应过来，秦洋已经朝着他们走去，然后，猛然提速，秦洋一个闪电般的肘击凶狠甩向一个敦实黝黑的护工，后者引以为傲的厚重底盘瞬间崩溃，重重倒地，秦洋停下动作，冷冷看了一眼剩下两个护工，那两人吓得齐齐后退一步就要逃走，秦洋叫住两人：“把他们俩弄走。”两人哪敢不应，只是抬着敦实无比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同伴就已经是极限，只好在路过脱臼大汉时给了后者一个兄弟我自身难保的眼神，秦洋眉头一皱，走到大汉身边蹲下，大汉看着犹如恶魔般的秦洋，连痛苦的闷哼声都不敢发出了，全身上下冷汗虚汗直流，秦洋用手按住大汉的胳膊，在后者惊恐求饶的眼神中随意地一推，大汉浑身一颤，然后疑惑地动了动手臂，连忙站起身来不停道歉，秦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神有意无意瞥了吓傻了的杜斐一眼，后者浑身一激灵，看着秦洋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连忙跟着大汉一块逃似地离开了病房，这一切仅仅发生了不到半分钟。
秦洋有些拘谨地站在床前，躬下身子道：“抱歉吓到您了阿姨，我叫秦洋，是季月的同学。”
曾经大富大贵历经人生沧桑的女人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眼前男人和自己女儿的关系如此简单，曾经有过不少学校里女儿的富二代追求者门提着一堆昂贵补品找上门来，不过都被发飙的季月给赶走，不过这么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尤其是手上还拿着一张看起来和主人一样灰扑扑的银行卡，声称要给自己交完二十万住院费，关键是自己的孝顺闺女还感动得泣不成声。
于是病床上的女人有些理不清其中的关系，马尾辫柔声安抚了女人几句，然后带着秦洋走到病房外的走廊里，马尾辫彻底卸下担子，毫无顾忌地扑到秦洋怀里嚎啕大哭。
第四十一章 目标不大
秦洋用手揉揉马尾辫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他可以想象出这个曾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富家女，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在父亲去世母亲病倒后一夜之间长大，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从富丽堂皇的小别墅搬到秦洋都觉得挤的破烂出租屋，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给病床上的妈妈端屎端尿，从零花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到身负两个兼职在菜市场里跟大叔大妈较劲杀价，生老病死，父母照顾儿女，儿女照顾父母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轮回，可当这个轮回早早提前时，就成了一个个辛酸的故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说到底，马尾辫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秦洋拉着马尾辫去柜台缴费，之所以说拉，是因为后者死活不愿意撒手，刷卡办理了一系列手续后，秦洋再次变成了穷光蛋，马尾辫轻轻地拽着秦洋的胳膊说：“我要请你吃饭。”秦洋回头笑着说：“好啊但是我要吃好吃的。”马尾辫笑着点头应是，两个人就下了病号楼，秦洋不想马尾辫破费，提议道：“这附近还真没什么好吃的，干脆去食堂里吃得了。”
马尾辫想了想也就带着秦洋去了，食堂就在病号楼的后面，方便病人的亲属打饭，菜品分为普通区和精品区，普通区都是些和学校食堂大锅饭差不多的粗制滥造饭菜，平时马尾辫没空自己做饭都是在这里打三两米饭和一份沾点荤腥的炒菜带回去和妈妈一起吃，再把唯一的两块肉塞到后者嘴里，这次心头的担子一下子被秦洋扛下来，吃个饭都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秦洋就站在原地，也没打扰，马尾辫想了一会，冲着秦洋甜甜一笑，拉着秦洋的胳膊跑到精品菜区，点了一份冬瓜排骨，一份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份土豆牛腩，等到三分份量不少色相诱人的菜端到桌子上后，马尾辫却吃不下去，心不在焉地看着饭桌发呆，秦洋就笑着起身，说打包回病房和阿姨一块吃，咱们俩人吃不完，马尾辫就又笑开了花，秦洋提着三份菜和一桶米饭外加一个黏人的马尾辫回到了病房，秦洋又找了个小桌子摆好饭菜，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还真有些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季月和其母显然都有食不语的良好家教，秦洋饿了两三天，也只顾着狼吞虎咽地吃着，季月妈妈看着秦洋的吃相好感大增，之前杜斐也不是没来过这里探望她，只是前者那股阴沉城府实在是讨人不喜，历经人生大起大落，她只想自己的女儿能和一个老实心善又有些能力的男人安稳过一辈子，秦洋显然很讨季月妈妈的喜欢，看着秦洋刺溜吸进肚子一块西红柿，季月妈妈忍不住笑出声来：“慢点吃，别着急。”
秦洋不好意思道：“饿太久了。”马尾辫不禁又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没有高冠华服脚踏五彩祥云来一场英雄救美，反而更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拖着疲惫身躯的老兵，风尘仆仆却在关键时候没有缺席迟到。
马尾辫犹豫了下，轻声问道：“哪来的钱？”秦洋笑着说：“炒股。”马尾辫瞪大眼睛，本以为秦洋是东奔西凑借钱去了，哪里想到是去赚钱了，秦洋曾说每个月能有几万块的收入是不假，但前几天还是一贫如洗，炒股也得有本金啊，秦洋咽下一口米饭，言简意赅解释道：“有些内幕消息，加上运气好。”
季月妈妈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两个信息，一是内幕消息怎么也得有编制里身居高位的亲戚朋友，要么就是大公司财团里的公子哥，一般普通的富二代根本没有门路，二是秦洋自称运气好自然是不可信的，看秦洋眼里的血丝和黑眼圈也能猜到他经历了多累人的鏖战，这可就是拼技术层面的短线操纵能力了，作为曾经的星城一线贵妇，季月妈妈见过太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此时看到秦洋不骄不躁谦虚腼腆的样子，再加上一身朴素装扮，怎么看怎么一股省委大院里世家子弟的作风，就算猜测全部不成立，秦洋就是个普通大学生，那就更是一表人才了，季月妈妈不禁心里生出一股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母女俩都吃饱了，秦洋彻底放开手脚，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满足地停下动作，马尾辫给秦洋倒了杯水，一副贤惠的小女人做派，然后看到妈妈带笑的眼神，立马羞红了满脸，季月妈妈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禁在心里生出万千感慨，这个本该漂漂亮亮安心画画不闻窗外事的宝贝女儿，在家境中落几年来第一次露出这么开心的笑脸，季月妈妈只盼着女儿别被恋爱伤了心就好，对着两人道：“楼下的花园挺漂亮，你们俩该去散散步。”
马尾辫就带着秦洋下了楼，一起走到小花园里，马尾辫一路上垂着脑袋，她知道自己的妈妈肯定误会了两人关系，而两人现在的关系的确十分微妙，那晚酒吧里情绪崩溃疯了一晚的马尾辫只想把自己卖给一个有钱的“好人”，而那股作践自己的勇气在这个扬言要赚钱包养自己的年轻男人面前瓦解得一干二净，之后那晚自己蜷缩在床被里冷静下来，想了想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巴掌，无非是不想把自己交给恶少和中年大叔，又幻想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能继续像在酒吧里一样保护自己罢了，结果后来秦洋真的在十分努力地兑现这个承诺，马尾辫有些惆怅，那么现在自己就算是被包养了？那么自己心里的那一丝说不清的情愫因何而来？又要归去何处？
马尾辫咬着嘴唇怔怔出神，秦洋揉了揉前者的脑袋：“你都看了这朵花一分钟了。”前者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而叼着一根青草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男人说了一句让马尾辫又忍不住哭出声的话来。
“别想太多，我好好养着你就是了，目标不大，让你做最幸福的花瓶就行了。”
第四十二章 牛角尖
离开医院前，秦洋不忘跟季月妈妈告了别，然后坐公交回了学校公寓，秦洋快速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疲惫的困觉铺天盖地袭来，从晚上八点一觉睡到第二天五点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星城的冬天湿冷，每一个冰冷的早晨都会刮起寒风，这时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秦洋放弃了出去跑步的念头，蹑手蹑脚下了床铺，上了厕所洗了把脸后重新缩回被窝，打开了功率小得可怜的台灯，秦洋很中意在大雨大雪天打开这种小台灯，享受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津津有味地看武侠小说，秦洋心想这算不算卧听江湖夜雨声？
翻开一本英文小说看了半天，秦洋突然想起期中考试好像就是这个周末了，也就是后天开始。
原本有些懒散的秦洋又头痛起来，当时他一句“满分很难吗”引起的轩然大波直到现在还未平静，反而在考试之前再次被人刻意提起，又在匿名群里引起讨论，秦洋说到底还是在意些这些东西的......
于是瘫在温暖被窝里天人交战的秦洋，最后还是下床拿了一本专业书和一支笔上来，心里愤恨念叨了一小会，却很快就沉浸其中，时不时拿笔写写画画。
秦洋倒也不怎么担心自己会在考试中拿不到顶尖的分数，只是觉得不来个一鸣惊人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脑袋和这些天的汗水，能拿第一为什么要低调潜水拌猪吃虎被人戳脊梁骨？更何况，自己吹下的牛逼还得自己去实现不是？
清晨很快过去，秦洋洗漱的时候旁边窜过来一个身影，正是李和，他神秘兮兮地凑到秦洋身边问：“秦洋，你这几天这一阵忙活，赚了多少钱？”
秦洋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看见了。”
李和急眼道：“最后一天我没看啊！”
因为最后一天李和还是去上课了，连续翘课两天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秦洋无奈道：“将近二十万吧，别跟别人说。”
李和吸了口凉气，喃喃道：“二十万啊……这才三天……”然后李和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绝对不说，不耽误你扮猪吃虎泡美妞的大计！”
“对了，你啥时候再操作一次给我开开眼？这次玩一次大的？”
秦洋翻了个白眼：“玩大的，我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何况我现在也没本钱了。”
李和疑惑道：“你不刚赚了二十万，怎么没钱了，拿去玩长线了？”
秦洋随意道：“拿去泡妞了。”李和学秦洋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相信后者这句话。
两人结伴去了教室上课，秦洋很自然地抛弃了李和，然后很坦然地坐在了谢婉后面，坐在谢婉旁边的同寝室闺蜜死党宋雪凑到谢婉耳垂边戏谑道：“你看秦洋是不是变高了还变帅了？”谢婉无语地推开这个追求者能排到学校后街的闺蜜，瞪了她一眼：“那你收了他多好，我就不用天天陪你这个小妖精了。”在学院甚至学校里艳名远播的宋雪妩媚眨眼：“奴家可是一心向着你啊。”
秦洋照例翻开专业书写写画画，或是拿出公式框架图推导自得其乐，偶尔欣赏下前面的两个各有魅力的美女，上课也不会觉得无聊，听刘烨那几个饥渴汉子说，宋雪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大祸水，一双白嫩长腿冠绝b大，尤其喜欢欲擒故纵迷得一大群男生神魂颠倒，偏偏从未让人拉过小手一亲芳泽过，因此不知被多少快熬成龙阳之癖的饥渴汉子日夜惦记。
所以说追求者的数量并不能决定什么，在秦洋看来，谢婉的感性之美是要超过宋雪的性感之美的，课间时，谢婉看到秦洋还在埋头攻克一个个知识点，出于对后者的好奇和闺蜜的怂恿，谢婉递过去一本笔记，秦洋愣了愣，抬头一看，谢婉笑着说：“光看书可补不上你缺的课。”秦洋认真道了谢，翻开一看，如预料中的一样写满了很多知识点，可以说全得甚至有些强迫症但也问题很大。
秦洋摇了摇头，被谢婉看在眼中，自然有些不悦，谢婉瞪着美眸道：“写的不好吗？”秦洋在这个大美人的直视下毫不退缩：“写得好是好，但是都太片面，比如你看这个拉普拉斯算符的应用，你用的这个公式只是简单抄了课本上的，却在这几章用起来很麻烦，你看这样写的话......”秦洋一边说着一边就在谢婉的笔记本上演算，一行飘逸的行书印在谢婉娟秀的字体旁边，颇有一龙一凤的感觉，谢婉在短暂的生气之后就不怎么在意秦洋继续在自己作业本上涂涂画画，因为......她根本看不懂秦洋写的是什么，谢婉皱了皱鼻子，白嫩的脸蛋一红，娇憨道：“看不懂。”
秦洋一愣，心想怎么说也是年级第一，怎么这都看不懂......秦洋无奈道：“那我先推导一下？”然后在谢婉的笔记本上继续写，这一推导，就整整写了大半张纸，谢婉趴在桌子上仔细看着，只能说一部分是能看得懂，而很多地方都是云里雾里，只能一边看一边问，由于专业课都是大课，一个大教室有接近两百人，数量稀少的女生都是一块块肥肉啊，当然谢婉这种成绩与能力并驾齐驱的女子就不是大部分人所觊觎的了，但这并不妨碍众人对前者的欣赏，于是很快就有一些同学看到谢婉趴在秦洋桌子上与其交谈。
“哎那个人是谁啊？”，“你说谢婉旁边的？不认识啊没怎么见过。”，“是那个谁，那个那个......哦对是那个扬言说满分很容易的那个，其实他就成绩一般。”，“我想起来了，这种人真是虚伪啊......”
秦洋不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继续为谢婉讲解，而后者对数学的造诣实在是让秦洋急得抓耳挠腮，宋雪也被吸引了过来，只不过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复杂公式就头疼，不过她觉得这样和谢婉一起趴在秦洋的桌子上还挺有意思的，于是更多人在愤怒之下加入了声讨秦洋的大军之中......
秦洋无奈地看着有些脸红的谢婉说：“你高考数学考了多少分？”谢婉不好意思地回答：“就...一百多啦...都考一百多就不要比来比去的......”秦洋捂着脑袋猜测：“你...你是不是觉得理科不好很令你生气，所以才来这个全是汉子的机械院？”谢婉一脸理所当然：“当然咯！”
秦洋彻底没脾气，真是个钻牛角尖的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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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期中考试（一）
最后秦洋无奈之下只好给谢婉恶补了一下偏微分方程的知识，这才给一头雾水的后者讲解明白，谢婉开心地记下笔记回自己位置整理去了，宋雪对这些数学问题完全不感兴趣，只顾着好玩，趁着下课期间大部分人埋头苦睡，对着秦洋收腰曲臀摆出一个性感妖娆的姿势道：“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啊，比我家小婉婉都厉害，什么时候给姐姐补下课啊？”
一时间关注这个尤物一举一动的诸多隐晦视线都不由而同呼吸急促起来，更何况当事者是秦洋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处男，秦洋本来打定主意要做正人君子转移视线，可哪受得了这种撩拨，于是秦洋在天人交战了二分之一秒后干脆也不遮遮掩掩，咽了一口口水就是对着宋雪的饱满曲线一顿猛瞅，这个出了名的妖精倒是先脸红了，瞪了秦洋一眼后就转过身去，秦洋会心一笑，继续看自己的专业书，对于十几道能杀人的眼红嫉妒视线置若罔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谢婉的知识理解程度远不及秦洋，但秦洋自认为期末总评自己是比不上谢婉的，总评这种东西八成看成绩，还有二成是综合能力和综合素质，像谢婉这种学院核心学生干部往往都能把这二成填满，而以秦洋的怕麻烦性子估计大学四年都不会填这玩意，更何况大学里的考试只要用心钻研，拿八十多分还是不难的，至于九十多分，那就是一等奖以上的水准了，然后几百个学生之间出一个妖孽虎人一骑绝尘摘取国奖视天下英雄如草芥。
这两天秦洋都没有去美院楼，一反往常地按时上课下课做作业，只不过除了偶尔跟宋雪斗斗嘴，借借谢婉笔记之外都在认真看书复习，更小说全靠厚厚一沓一字一字节俭持家抠出来的存稿，两天的时间看似不多，但加以有效率的利用还是很充裕的，至少能做到专业书的知识点全都理解透了，当然秦洋总觉得不做点题心里不踏实，结果做题也是顺风顺水，对于考试的压力更是丝毫不觉了，不过这两天秦洋“厚脸皮”坐在两位大美女身后“无耻搭讪”的行为再次引起了匿名群的讨论，秦洋甚至怀疑这个群设置的由头就是供这些不上不下的学生们发泄戾气的。
在考试前一天晚上，更是有不少人在匿名群里扬言道要看秦洋的笑话，虽然有很多人早就忘了那个有些荒唐的满分言论，可若是有人提起，他们也不介意踩上一脚。
人性的阴暗面体现在围观行刑的乐趣。秦洋一边翻着手机里的匿名群一边心想这句出自哈贝曼的话说得真他娘对。
“哎，你们觉得理论力学难不难？”
“我觉得高数难......”
“还记得有人要考满分吗？”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认真学了好久的，起码......能有个七十分吧。”
秦洋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有趣，也匿名加入了群聊。
秦洋：“哎，没复习好，估计没秦洋考得好，你们可要加油，别真让他考第一啊！”
“......说起来我也没复习好。”
“拿第一的事情就交给各位大神了！”
秦洋知道真正认真对待学业的优秀学生，绝不会在匿名群里浪费时间跟这些人扯淡，安逸坐着等待围观他人笑话的，多是中庸水平还不及的人罢了，至于成绩垫底的学生，要么沉浸在娱乐生活里，要么有自己追求的东西，秦洋觉得都起码比这些人强。
秦洋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继续乐呵呵闲扯：“你们说，万一这家伙真拿了满分可咋办......”
群里沉默了一会，有个人不屑发声：“拿满分不是努力就管用的啊，何况这个人根本没怎么上过课，你就拿高数说，咱们老师向来是出题难，一个院都没几个九十分以上的，更别说满分了，唉不说了去复习了。”
听到这句话，一些人莫名其妙感到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这个家伙和两个女神走得太近，即便是个癞蛤蟆也会让人心生警惕？也许是这个家伙哲学课上的亮眼表现，总害怕他再次出人意料？更多的是这个家伙曾口出狂言，在男性竞争本就激烈的学院里不合时宜罢了。
考试前一天晚上，秦洋没有看书，准备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以往考试时秦洋总是心里没底，都是通宵看一整夜书，考试时的状态自然也受影响，不过那也实属于无奈之举，此时秦洋成竹在胸，倒也不差这一晚时间。
为了在睡觉前睡个好觉，躺在紧挨着的两个上铺的秦洋和李和再次玩起了踢腿大战，秦洋先用一记羚羊挂角，以巧获胜先下一城，李和立马回了一个杨家暴雨梨花腿，秦洋苦苦招架，危急关头反脚一记无迹可寻的无影腿直冲中门，可万万没想到李和双腿一夹，竟是传说中的剪刀腿！两人有来有回，战况胶着，引得床铺下埋头看书的汪海和杨树都忍不住津津有味地看了几眼，最后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后心有灵犀地同时停下，舒畅吐气。秦洋曾美其名曰脚底板穴位通全身，这样能活血化瘀强身健体，李和将信将疑陪练几次之后也爱上这项“床上运动”，曾看得汪海杨树两人不止一次怀疑两人有龙阳癖好。
李和随口问了一句复习如何，秦洋说这明天都考试了还能怎么样，李和哈哈一笑就翻身去玩手机了，秦洋根本没问李和几人复习状况，秦洋的室友，无论是汪海，杨树还是李和，都不是把考试放在心上的主，这也是210寝室独有的霸气，以往秦洋的中游水平是绝对属于拖后腿的，不过这几人见识过秦洋变态般的雄厚基础和超强的心算能力，还有几次显露出的疯魔般的专注力，对秦洋虽说不是知根知底，倒也并不担心秦洋不会在考试中一鸣惊人，对他们来说，秦洋就像是一块满是污垢沙砾的金子，只要不想再低调下去，就跃入水中，然后就会被时间冲刷掉一层层遮掩物。
然后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第四十四章 期中考试（二）
这一觉足足睡到早晨七点，秦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下床舒展身体活动一番，第一场考试是高数，趁着离考试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做了几道尤其复杂的题热了热身，题目越复杂，涉及的公式推导就越多，有利于在考试前刺激一下秦洋的记忆和发散思维的能力，题目自然是越难越好，因此秦洋直接在考研网站上找了一些现阶段能应付的题目，秦洋自娱自乐地在书桌上演算了大半个小时，得到正确答案后满意起身，对这门考试愈发有信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秦洋的高数老师是学校里有名的灭绝师太，挂科率高达百分之三十，秦洋到了考场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不少学生愁眉苦脸，手里还拿着一份笔记之类的东西在翻看，睡足了的秦洋精神饱满，坐到座位上没什么事干，就拿出一张纸随意地用碳素笔练下素描，权当活动手腕了，至于几道没半点善意的隐晦视线，秦洋也不以为意，早在前几天上课的时候他就习惯了这种目光的包围之中。
不仅丝毫不觉得委屈，甚至还觉得有些爽。
这种爽是灵魂和**的双重爽，是由内而外的爽。
大概这就是系统带来的副作用吧，秦洋心想。
南方湿冷的天气在早晨尤为严重，不少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只有秦洋一个人觉得闷只穿了一件运动卫衣，窗外下起了小雨，天色无比阴沉，这种天气下考一门挂科率尤其高的学科简直是要人命，还好监考的不知道是研究生还是博士生的年轻女孩还算养眼，这时已经八点半，试卷发了下来。
教室一瞬间静了下来，竟有种回到了高中考试时的紧张氛围之中的错觉，秦洋拿起卷子快速扫了一遍，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苦笑一声，果然在曾经给自己带来痛苦的领域上始终没有强大的自信啊，大部分题一眼看去便有了思路，秦洋带着一丝因早先不自信而生的愤怒去做，几乎是势如破竹的恐怖速度，将几道难题之外的题目全部答完，此时仅仅过了二十多分钟，秦洋左右看去，大部分同学还在第一页苦苦思索，秦洋继续低下头，逐步攻克这几道难题，难题之所以说是难题，实际上只不过是考察对一些定理，公式的深刻理解，而大多数学生处于高中生的答题思维状态，很难深入而发散地思考，除非是天赋异禀，不然即便下苦功也很难答出结果。
秦洋看着眼前这道傅立叶变换，仔细思索一番，很快有了答案，之后的几道题也是同一个套路，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老师的风格，秦洋微微一笑，超前思维和横向思维吗，这个老师看起来是挺古板刻薄，出题还是很有水平啊，秦洋感慨一句，将剩下的题目继续答完，此时连考试一半的时间都不到。
秦洋心想也无事可干，干脆站起身拿着试卷走上前去，不少同学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咦？这不是那个秦洋吗？怎么这么快就交卷了？即便是一些性格淡漠不怎么关心学院八卦的学生，也是惊讶于秦洋的早早交卷，心想莫不是做完了？可是......当他们再低头看一眼试卷的难度就立刻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只有一个可能，这家伙绝对是什么都不会，草草做了几道送分题就直接交卷回去了，只不过这样做的人实在太少，熬到考试结束的时候也可以偷偷看左右几道题嘛，这门课的挂科率这么高，期中考试就是一大门栏啊......因而听说过秦洋这个人而没什么恶意的学生大概只会摇摇头就忙于攻克自己的试卷了，而那些带着恶意等着秦洋出笑话的学生自然心情舒畅，即便是试卷很难有些题根本不会做此时看起来也不那么可恶了，甚至看着秦洋的背影脑补出一个苦涩，愤怒，又无力的形象出来，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刘瑞恒此时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巨浪，他坐在第一排，听到声音抬头时正好看到秦洋将试卷交上，飘逸的行书写就的公式演算密密麻麻工工整整，有种扑面而来的壮观视觉，被打断专注做题状态的刘瑞恒看了眼时间，心头又是一震，这家伙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他和黄国安是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就是那种以建立人脉为目的的泛泛之交，机械院里有名的交际花，与这种人做朋友，大可安心等着锦上添花但别想指望半点雪中送炭，此时刘瑞恒心里对平时默默无闻却突然在考场中给了他一个大惊喜的秦洋充满了好奇，他可是深知不能随便小看大学里一个学习型的天才，日后指不定在哪个高校里或者高端学术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他有一个舅舅就是典型的书呆子，上海财经拿国奖的虎人，结果不声不响到三十多，一朝半只脚踏进杰出青年的门栏，直接在长三角经济学会挂了个牌子，每年在一家金融公司领大几百万的年薪。
如果说一个女人突然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是因为好感，那么男人之间的好奇则是一种认可，是前进路上同行人的互相琢磨互相较劲，此时刘瑞心里就有一种期望，想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在众人平淡的生活中掀起波澜......
秦洋面带轻松正要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出考场，然后笑容和动作一块僵硬住，“嘻嘻嘻嘻小伙子好久不见啊，本系统又来三顾茅庐呸，那个大驾光临你了，这次的任务是所有考试必须拿到满分视为任务成功，获得奖励鬼才级小说家天赋，失败的话......本系统可是很严厉的，老规矩，剥夺宿主记忆，加油哦嘻嘻嘻嘻......”
秦洋眼角抽搐，你特么早发布任务啊！或者考试时也行啊！我b都装了都要潇洒走出去了你要我回去检查吗？！检查有意义吗？！我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吗？！
于是一只脚刚迈过教室门口的秦洋停在半空中，然后僵硬地转了过去，秦洋堆满笑容：“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有一道题忘了写了。”监考老师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刘瑞恒瞪大眼睛，心想这是要搞哪一出？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秦洋，心想这家伙是怂了不成？要回来抢救一下？
于是秦洋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更糟糕了，甚至在满足了阴暗心理后生出了些许同情来，不再把秦洋的一举一动放在心上，就是个不甘心，输不起的幼稚家伙罢了，当然这新一轮猜测又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以至于一些人最后能多得几分却没时间做了，在考试后懊悔地想我没事瞎猜那个秦洋干嘛......
秦洋诚恳地扯了半天，漂亮的年轻女老师也很无语，但看秦洋也没走出考场搞一些小动作，就把试卷还给了秦洋，秦洋也是一肚子苦水，这坑爹系统真是贱啊......
这章有些晚了...汗颜，不过还没过十二点
晚安，诸位。
第四十五章 期中考试（三）
回到座位上的秦洋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检查试卷，心里有一万只甩着舌头的哈士奇奔腾而过......
秦洋向来是一个乐天派，无论发生多糟心的事情，只要给他时间缓一缓也就一笑置之了，可秦洋自己心里很清楚，之所以对很多事情的结果抱着懒散无所谓的态度，是因为从骨子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过程问心无愧，结果如何他并不在乎，因而在高考时数学发挥失常之后也能稳住心态在其他几科正常发挥，而且一些嫌麻烦不愿意去做的事情，秦洋也坚信只要自己想做，一发狠劲就没什么事情能拦着他，说白了就是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后果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任务的失败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的，甚至想都不敢想，他必须得成功，从任务难度上讲这次任务明明较以往并不算难，自己对于考试拿满分也有信心，所有的题目都是实打实的简答题，根本不会出现误差这一个说法，可是对任务失败的恐惧就如一片阴影般悬在心上，静静凝视着自己，这种恐惧让秦洋无所适从。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秦洋不急不缓仔细检查，很多题目都是直来直往，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检查只需要看下有没有出现运算失误就可以了，毕竟大学里的考试，涉及的信息量远远大于高中，没有人闲得无聊设计陷阱出题，一切都要靠自身的硬实力。
所以秦洋反复检查完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内心的那片阴影还是催促着他继续检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高考考场中，监考老师发神经告诉你有道题做错了，你将信将疑硬着头皮去找，却死活都找不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考试结束前的最后十分钟里，秦洋几乎是抓着头发恶狠狠地盯着试卷，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又是垂死挣扎的表现。
接下来的一天里，秦洋终于体会到了这特么坑爹系统是多么恶趣味，简直是温水煮青蛙钝刀子磨肉一般的痛苦啊......以往来任务要么是速战速决，肾上腺素飙升，根本没时间乱想，要么是厚着脸皮去做一些挑战性的任务，那也是每一步做下去都是实打实的！这次可不一样，全程充满了不确定性，关键还得坐着一动不动用脑袋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秦洋连在心里骂系统的兴趣都没了，当听到高数考试结束的铃声时，秦洋竟有种解脱般的感觉，试卷被收走的一刹那，胸口发闷的束缚感竟减轻了些许，刘瑞恒回头疑惑地看了眼瘫在座位上的秦洋，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这家伙明明写满了试卷啊，而其他不知情的学生看秦洋这幅模样又忍不住窃窃私语讨论了一番，说这家伙提前那么长时间交卷结果认怂了回来继续做，只怕根本不会几道题吧，这下完全没人怀疑秦洋能否有一丝可能实现当初的狂言了。
秦洋也不顾他人异样的眼神，一路跑出教学楼，甚至连饭都没吃，回到宿舍就拿出下午要考的专业书看，秦洋简直是和书有仇一样，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书籍，把每一个公式都重新理解记忆了一番，当秦洋的舍友回来之后，看到红着眼睛的秦洋都吓了一跳，心想上午的考试是有两道题挺难，难道这家伙没做出来，受刺激了？于是都很识趣地没有讨论问题，直接上床睡午觉了。
秦洋却是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明明知道准备得不错，可是心里的那片阴影就摆在那里纹丝不动，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让秦洋不敢放松一刻，秦洋哭丧着脸恶狠狠地看书，就连书本上生僻无比，连老师都只是一笔带过的内容，秦洋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了，看完了还不忘自己推导一遍，简直达到了人书合一的境界。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这时临考试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原本精神饱满的秦洋被摧残得如同熬了一晚上没睡一样，秦洋这时候心烦气躁，无论如何都再也看不下去，拿出一张素描纸白描了一幅静态景物图，放空了脑海里杂乱无比的思绪，这才感觉好一点。
心慢慢静了下来，秦洋摇头苦笑自嘲了几句，大抵是没种的怂货怕成这样之类，对于恐惧的感受，秦洋真没怎么经历过，大大咧咧活了这么些年，憋着一股气埋头苦干，还真没怕过什么，就算是小时候药物过敏在轮椅上坐了一个月，除了偶尔迷茫地想万一治不好怎么办，怎么办？课本上不是有张海迪的例子吗，怕个鸟，想开后就继续坐在轮椅上打游戏了，高考的时候也怕过，想着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算超常发挥也难拿第一，那这些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还从未拿过第一啊，更何况是他娘的满分。
那片阴影就是对自我的否定，透过一道道缝隙渗透出看似强大铁壳般的内心。
如果任务失败，自己的天赋和记忆都被剥夺，一切重新来过，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死不可怕，死前庸碌无为一无所成才是可怕，有个日本人说男人的一生就是在完成一个艺术品，秦洋心想老子想做的艺术品可多了去了，老子拿命换来的这些天赋要是给我重新收走，别怪我跟你急眼！
秦洋想起一句歌词，是个英文歌，那句话叫you better know what you are fighting for，意思是你最好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奋斗吗，秦洋心想我为之而奋斗的，是一个激昂壮阔不平凡的人生啊，人生是什么？是他娘的过程！
然后看书看红眼了的秦洋突然笑了，心想去你妹的艺术品，老子享受的是他娘的过程，是他娘的创造奇迹未尝一败地电竞登顶，是像他娘的战神一样从天而降英雄救美，是他娘的一怒为红颜，纵横股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老子干这些事早就值了，一个小考试怕个屁，烂命一条爱拿不拿，光脚的还不怕穿鞋的我怕个卵。
于是这个好不容易想通了的家伙看了眼时间，心想还有大半个小时正好可以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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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晚上送来，不会太晚也不会太早。
要无所畏惧啊，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