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个老人
几天后，京都某个大院里，黄煜礼老爷子一边乐呵呵地看着画，一边对着眼前的老人得意说道：“看看怎么样，我新收的弟子画的，才二十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挺好看。”坐在黄老爷子对面的老人随意瞥了一眼，略微惊讶于画面上色彩张力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在这里见识过的名画早就不知几何了，低头专心对付着这壶极品普洱，对所说的新弟子和眼前的画作毫无兴趣。
尽管和黄煜礼有几十年的交情，老人对艺术的欣赏力依然接近于零，兴趣自然也没有半点，对于老友洋洋得意的所谓“弟子”画作，他能判断出这幅画的水平绝对很高，一方面是真心觉得这画不错，能让他这么个见识广泛的艺术白痴也觉得十分好看，另一方面嘛，能让这个吝啬老家伙拿出视若珍宝的上等普洱来招待他，不用多说，肯定是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
“对牛弹琴。”撇了撇嘴，看着老友开始牛嚼牡丹般地往嘴里灌茶，黄煜礼气得嘴角哆嗦，一手将这柄阳羡紫砂壶抢过来给自己倒上：“亏你个老混蛋还是院士级别的人物，就不能有点高人风范？”
“就你老头子是高人，连带着教出来的学生都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
再次瞥了眼这幅色彩丰富得甚至有些荒诞不经的画，老人的眼神中多了些玩味和古怪：“怎么看都不像是你教出来的学生，我虽然不懂这玩意，可跟着你看了这么些年，凭直觉也能看得出你那些学生们的风格......”
“有些千篇一律？”黄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一根手指爱惜地轻轻敲了敲白杨画板：“这小子可不一样，有心气。”
“怎么说？”老人突然来了兴趣。
“我收过的弟子门生也有数十人了，现在一个个也算得上美术界的中流砥柱，天赋自不用说，当年都是大好少年啊，还是可惜了......”黄煜章有些感慨。
“怎么，没教出来一个跟你一样级别的大师，很没有成就感？”老人打趣道。
“大师可不是能教出来的。”黄煜礼撇了撇嘴，继续道：“现在的条件不一样了，想找到一些先辈大师们的作品临摹，不是难事，想当初我跑去外地的美术馆里，先交几天的参观费，再连上路费和住宿费，加起来得攒上好几个月，舟车劳顿的辛苦更不用说，哪一次有机会不是瞪大了眼睛拼命瞧，即使这样，提升画技的速度也比现在的年轻人要慢得多。”
这些话老人听他念叨了很多回了，此时趁老友喝茶润嗓子的时候微微一笑，将话接了下去：“而且每临摹一次，都自觉差距甚远，要埋头苦闷地画好几天，对不对？”
黄煜礼放下茶杯，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就凭着那一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谁都不放在眼里，慢慢地熬着熬着，就让我琢磨出门道了，现在的年轻人，还就是缺了这么一口气，他看多了那些大师的经典画作，对自己没信心了，你说这......”
老人耳朵要起茧了，连忙作出打住的手势，转移话题道：“那你说说看，你这个学生怎么就有心气了？”
黄煜礼神情一肃，轻轻地把住白杨画板：“不说别的，他每次画油画，用的颜料，画板，都是文艺复兴时期油画家间所流行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小子创造出相同的条件，无非就是想超越诸如达芬奇，拉斐尔，弗兰切斯卡这些伟大的先驱......”
“他的每一幅画，都在进步。”
“而且这小子，根本就不是美术生，他是业余的！”说到这里，黄老爷子难抑话语间的丝丝颤抖，得意的大笑：“幸好让我给碰见了，让他每两个月就给我交三幅画。”
被戏称无高人风采的老人瞪大眼睛，能让他这个人间国宝级别的国家工程院院士因天赋而感到动容，着实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
“这么个天才，在哪读书？应是被你拐过来了吧？”
“哈哈，你还别说，我还真没说动这小子，说起来连弟子身份都不算，这不最近看了这小子交上来的画，准备再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呃......刘备还三顾茅庐呢，我这两次也不算丢了老脸......”
老人愕然，随后畅快大笑：“怎么，你是没说明自己的身份，还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小家伙？”
黄煜礼苦笑着摇头：“说了，没用！这小子脾气死犟。”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这小子还是学工科的，在b大读书，说起来你这个工程院院士还算是这小子的爷爷辈份，回头我就拿这个说说他，学这玩意有啥好处，几十年前头发就掉光了......”
没有理会老友的打趣，老人皱起眉头，随后愕然道：“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
“老伙计，我想咱们可能要一块出去走动走动了。”老人神色古怪道。
“呃，你是说......”
“对，最近申请考察国家实验室建设名额的那所学校，就是b大，这次考察队我算半个负责人，唔，说起来b大的校长还算是我的一个学弟，哈哈，你说巧不巧？”
黄煜礼眉头一皱，思索道：“b大还没这个资格吧？”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这里面的弯弯路子多着呐，我这个学弟一心推动学校转型，就是为了和x大合并，成立一所有能力带动一省新兴经济发展的顶级高校，申请这么个建设名额，我猜就是为了推动这件事，真要是给他办成了，这份功劳放在古代，那就是宏图霸业啊。”老人的眼光毒辣，一语中的。
“我不懂这些。”黄煜礼喝尽杯中茶，“我只知道到时候一块过去，这小子再不愿意跟老头子我学上一年半载的，你就让他们校长把这小子开了，哼哼。”
千里之外，正在教室里和两个美女嬉闹聊天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又有谁说我坏话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好自为之
“准是亏心事做多了......”宋雪嘟囔了一句，今天她穿了一件浅色的碎花呢裙，一改往日的小众奢侈品风格，衬得白嫩的脸蛋清纯无比，可当她不经意间地笑起来，脸上的风情却又变得妖娆妩媚了，这种令雄**罢不能的反差感已经可以称作杀器了，若是女孩再站起身来，显露出婀娜有致的身段，不知道会有多少红着眼的饿狼把持不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还是春天啊，也不知道到了夏天这小妮子得吸引多少目光，啧啧......感受着四周的嫉妒视线，这已经成为秦洋日常的一种习惯，不觉得有丝毫腻味，反而愈发享受，挺好的。
关于两校的谣言终于止住了嚷嚷不休的势头，毕竟那边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也没必要再玩这些恶心人的小把戏，反而学院里关于刘贤的一些传言，倒是愈演愈烈，例如项目用尽了学院的全部资源，却没有丝毫进展和成效，闹笑话一般。据说现在已经被校方强制停下，由此又在论坛上引出了一堆三无用户发的帖子，皆是口诛笔伐地声讨，说这个年轻有为的副教授是校长的儿子，职称不过是靠这层关系得来的，一时间又要引起愤青们的讨论......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思想很容易受到蛊惑......或者说诱导的生物，这种思想上的诱导尤其体现在，当一棵大树有理由倒下的时候，大家都很愿意帮忙推一把。
很明显是顺手而为的落井下石，不过既然没有官方的辟谣，再加上一些消息的确证实了刘贤的项目组被封停，也就没人愿意深究这件事了，除了一些花痴女孩们会嘟囔几句类似“科研哪有这么快见成效的”的话，更多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而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与感慨。
g7900的成功自然没有传出半点消息，当日秦洋搂着刘贤的脖子策划了不少阴险的主意，与国刚的合同当然要作为出其不意的杀器，奏不奏效就是另一码事了，不过有这个项目的成果在，总归不会影响刘贤今后的工作生涯。
只是连带着这么一闹，秦洋在机械院学生眼中隐隐有些世外高人的形象，彻底破裂了，有些悲伤，原本被刘贤拉到项目组里，颇有发掘高智商人才的感觉，近千人里只有这么一个殊遇，地位自然无形中升高了不少，眼红他与两女关系的牲口们也就自觉闭上了嘴，耳根清静多了，很舒服。而现在刘贤的学识水平和营业执照均遭到严重怀疑，秦洋自然又顺带着在暗里被讽刺一番，有些无语和憋屈，倒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一直都不怎么在乎同窗们的这点小心思。
只是直到此时秦洋才恍然大悟，墙倒众人推可不仅仅是针对刘贤父子俩，就在这课间，教室外的厕所里，迎面对上了微笑着看他的黄国安，有些错愕，心想这大概就是小人得志？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我是不是该打他一顿？
秦洋面色古怪，也想起来这家伙最近是有些志得意满，他在校学生会里不知怎么升了职，负责学校的宣传部门，时常发下朋友圈感慨事务繁忙，学校领导的要求愈发高之类的事情，一副学生精英的模样——大多只靠讨好上级罢了，本来秦洋不太关心这些事情，甚至差不多忘了有这么个曾经很厌恶的人，只是在几天前听宋雪抱怨某个傻x貌似想动真格地追求她，才想起来。
“秦洋，听说你顶撞了程序课的常青老师？”维持着这副微笑的表情，黄国安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很有兴趣想和秦洋聊上一会。
“嗯。”秦洋淡然应是，随即微微皱起眉头，他倒是没觉得顶撞那个叫常青的神经病女人是什么大事，只是不喜对方堵住自己的路，又偏偏提起这件事情来。
如他所料，黄国安果然露出一副假惺惺的同情样子：“可惜刘教授现在泥菩萨过江，保不住你了啊，按理说常老师给你个处分都很正常，啧，你要不要去常老师那里求求情，应该也能......毕竟这事挺严重的......”
“哦？你怎么知道刘教授保不住我？”秦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没有动怒，反而有些好奇地问道。
“自己的项目都被强制停了，还有空管你？浪费了多少资源......呵呵，估计是个白日梦项目吧，哦对了，你也是刘教授的项目组里的，不过放心，这也不会波及到你，毕竟咱们新生过去也就是打打杂做做体力活......”黄国安控制着措辞，尽量保持在激怒与不激怒秦洋的边缘上，话语间有丝丝颤抖，当然不是害怕秦洋发怒，纯粹是由于自己想参与青年科研计划不成，反而自己一直瞧不上的人进了最好的项目组里，心里一直有一口怨气罢了，此时一股气吐出来，感到舒爽无比。
“那......我听说刘教授和校长有关系，停一个项目也无所谓吧。”随意地说道，秦洋依然没有动怒，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呵呵，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吧，正是因为有不少人要动校长，刘教授才跟着倒霉，说不得你们参与项目的都会被记录下来，这些天也白忙活了......”黄国安冷笑道，拳头始终打在空气上，有些憋屈得慌，干脆直接扯开脸皮说了。
“你知道的好多啊......”秦洋自顾自地轻声道，依旧无视了这家伙的挑衅，他摸了摸下巴，微微颔首，然后突然向前探出身子死死盯住黄国安，眼里绽开一道冷冽锋芒，一字一顿地说道：“散发那些消息的人，是你吧？”
“嗯......什么？”
黄国安眼底登时出现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很轻易地捕捉到，秦洋笑了笑不再去看他，径直往外走了，淡淡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黄国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难看。
“别整天干傻逼事，你好自为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人罩着真舒服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虽说仍有些不爽，但眼下的时机也不适合把事情搞大，在秦洋心里始终有一个动怒的标准，并且这个标准的阀值一般很难达到，所以对人一直都很宽容，再加上自身的阅历和见识积累得愈发深厚，对人和事物的理解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包容的心态，对于黄国安此类人的心理阴暗......
坐到座位上悠闲地聊了会天，很快就瞥到门口处匆匆走进来一个脸色苍白的身影，现在想想倒觉得这种事情有些幼稚和可笑，大概情况就是这家伙所在的宣传部门得到了什么隐晦的指示，就跑去“兢兢业业”地做了，于是得到上头的提拔和赏识之类，很无聊，其实对自身的前途......也没什么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唔雪儿你看，是那个家伙，说起来最近他追你还挺高调的......”
“嗯是啊。”宋雪眼里浮现出厌恶的情绪，“怎么了，这么讨厌他吗，以前不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谢婉亲昵地趴在宋雪的肩上，“没......没什么了。”轻轻地推开谢婉，那边又凑了过来，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怎么了？”
小妮子有些不自然，这还是第一次和秦洋谈论这种事情，十分扭捏地蹙起秀眉，“就是......感觉怪怪的，刚听说了很多闲话，这人就跑来各种安慰我，莫名其妙的......”
“唔，这样吗？”
“是啊，不提这个了，反正就很讨厌他就是了，我还是喜欢刘教授那样的......”
“其实是心有所属吧？”谢婉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然后被两人赏了爆栗......“啊奸夫淫妇打人啦......”
这边又嬉闹起来，那边的黄国安坐在自己位置上，震惊和紧张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想到什么，却是又涨红了脸，有一种学生时代做小报告然后被同学发现了一样，由于自身在学生会里负责的工作，有学校论坛的管理权限，的确很容易散布和控制这些谣言，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秦洋怀疑，现在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和分析一番，似乎是自己说出有人要动校长那句话之后，一向温和的秦洋突然就变得那么陌生，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受控制地打颤。
有些后悔为了图一时爽快而嘴巴不严，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刘贤的项目组里的，多少也能听到些自己不知道的内幕，其实说起来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隐隐通过一些谈话和指示，知道校方高层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这种事情自然很少人了解得清楚，于是泄露消息时也没想这么多，很不巧地就被怀疑了。
有些忐忑，他在想若是秦洋将此事四处宣扬一番的话，该怎么处理......这么想了会，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先不说那句话的意思应该只是警告，这家伙本身也是低调又温和的软柿子形象，存在感也不高，怎么看都不会威胁到自己，攻击性这三个字的话，出现在他身上怎么都觉得奇怪，黄国安神情古怪地想，自己当时是怎么被唬住了......
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种不安却是来自于宋雪，这个一颦一笑萦绕了他多少夜晚和yy的大美人，想那秦洋和两女的关系这么近，若是将此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自己的形象还不是毁得一干二净，已经在追求方面花了这么多心思，甚至再次挑战自己的下限，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来为制造机会，绝对不能允许这份经营被秦洋毁掉。
一节课都在皱着眉头谋划，黄国安在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直接起身朝秦洋走了过去，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忍受着狭窄过道上的推搡，以及......在两女不善的眼神中强忍着雄性的妒火，他微笑着看向秦洋：“我想找你聊些事情......”
点了点头，秦洋示意两个女孩先走，后者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只是有些遗憾小团体的午餐聚会泡汤了，学生们很快都离开了大教室，有些空落落的，秦洋和黄国安两人在教室的角落里坐下。
“那个，上午的时候我说话直了些，你别生气。”黄国安摆出一个诚恳的表情。
秦洋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想多了。”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老子还等着吃饭呢......这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是刘贤，也没顾忌什么，给了那边一个眼神，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秦洋，你猜怎么着！上面派来了考察队，全他娘的是院士，我的天这事还真有可能......”那边是刘贤激动得颤抖的声音。
“再加上g7900，也就是说，不管这事成不成，你和你老爹都算是大功一件，对吧？”
秦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其实他关心地并不是什么国家实验室，两校合并之类的事情，而是关心刘贤的前途，好不容易抱紧了这条大腿，要是大腿断了，再找谁罩着自己过美好的翘课生活啊，再找谁罩着自己做一些......略微出格的事啊，黄国安这小子说的很对啊，要没有刘贤罩着自己，就连那个更年期早到了二十年的女博士都能恶心自己好长时间......
“这肯定的，我已经迫不及待联系x大那群老混蛋了，他娘的咱们终于能翻身干一仗了......”
“那就好，问你个事啊。”
“你说。”
“要是我这边揍个人，你应该还能罩着我吧？”
“啊？揍人？呃，只要断胳膊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回头再聊......”有人罩着真舒服。
在黄国安愈发疑惑的眼神中，秦洋始终保持着镇定与微笑，胸怀啊包容心啊都是放屁，没有了后顾之忧，谁还跟你这傻x束手束脚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悲愤
当然这些对话都是在秦洋背过身去的情况下进行的，声音压得也比较低，所以黄国安只能隐约听到几个词，并不知道具体的电话内容，这时电话打完，秦洋也就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个，学院里一直有一些我的负·面消息，你知道吧？我严重怀疑是你干的......”
“别急别急，其实我也不怎么在乎这个。”秦洋连忙摆出手势止住了黄国安，在后者紧张惊恐的眼神中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你散布的另外一些谣言，我是说刘贤那家伙的事情，哈哈，我也不生气，毕竟是校方某个大人物的指示，你也违抗不了，对吧？”
“这个......你听我说......”黄国安突然被反客为主，大脑有些茫然，夹杂着震惊，紧张的情绪，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该怎么解释，在秦洋平淡的微笑中，沉稳的语速中，以及毫无波动的眼神中，渐渐丧失了全部主动权，被一点一点地拉入沼泽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面对长辈严厉的斥责时一样......
“我想说的是，你有人脉，有工作上的便利，做这些事情来满足自己的......**，也无可厚非，只是吧......”
“这些事说到底，除了让我有些不爽外，其实也没其他的实质性的影响，所以我也懒得对付你，只是......”秦洋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边思索一边道：“你想追宋雪这小妮子的话，居然还用这些小手段，你是习惯了吗？”
“不是，你说......”
“所以我很生气，甚至可能会打你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秦洋再次打断，认真严肃地说道，黄国安涨红的脸已经阴沉下来，表情变幻不停，不知道是在想怎么接这些话，还是采取些别的措施，心里的念头复杂无比，几乎忍不住要暴起离开，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地流下，疯了吧这家伙，他想干什么？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这时秦洋突然咧开嘴，伸出手拍着黄国安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后者表情呆滞住，愣了愣，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人这么笑着，很快黄国安就发现了不对劲，眼神再次变得惊恐起来，这个曾被他视为软柿子的家伙一边笑一边指着自己摇头，然后指着自己的手像是活动了几下腕关节，随后狠狠地扇了过来......
“啪”地一声！直接被扇到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差点被扇出来，黄国安直接崩溃了，这是做什么，打人不打脸呐，你有话好好说啊......
“啊......”
“终于能揍你了，真好......”
“救命啊......”
把脑袋死死按在桌板上，案板上的鱼肉似的——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姿势啊！一边嘟囔着“疼不疼”“这是让你长记性啊”之类的话，一边狠狠下手，当然听到这些话后，黄国安泪都快流出来了......
“给我记住了啊！这是在给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上课......”
“啊！救命，别打了......”
“爱国，敬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啥？！”
“记住没！”
“啊记住了记住了......别打了......”
“嗯。”
单方面的蹂躏很没有意思，气也出了，就这么罢手算了，显然黄国安对宋雪的举动触及到了秦洋的“标准”，原本顶多在适当时刻偷偷用几次禁言药水和逗比药水，甚至扔一个黑不溜秋炸弹也很痛快，此时嘛......还是亲手打一顿好一些，免得这家伙再去惹是生非。
把这个被扇懵了的家伙拎起来，紧接着一记膝顶撞了上去——当然控制了力道，不然这家伙就不仅仅是弓着身子吐出半消化的早饭了，这边短暂的爽快后又觉得有些不爽，堕落到用武力解决问题，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果然下次还是要铭记制怒二字于心啊......
拍了拍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却在教室门口的拐角处呆滞住，伸出手指指着那里：“你们怎么......”
“呃，就有些好奇，你继续......”
“被发现了，没妨碍到你吧？不用管我们......”
这两个家伙居然没走，天啊，一直都在教室门口偷窥吗？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秦洋破天荒有些赧颜，看着谢婉和宋雪发光的眼睛，总有种教坏了好孩子的感觉。
“这个嘛，全都看到了。”谢婉眨了眨眼睛，清冷的俏脸上此时布满了兴奋的红晕。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起来还有些激动？秦洋眼神古怪，教室里隐隐还在传来黄国安的呻吟声呢，你们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不用......这样啦。”
宋雪的白嫩脸蛋早已变得通红无比，甚至让人觉得伸出戳一戳就能滴出血来，此时看都不敢看秦洋一眼，显然是把后者的举动归结于自身上了，唔，喜欢的女孩子被骚扰了，那就打一顿，小妮子差不多就是这么想的......
这算什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总不能说碰巧这家伙惹了自己三次以上，碰巧刘贤又可以罩着自己了，碰巧这家伙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呃，这样做是不好的，其实我在教育他，你们也听到了，爱国，敬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对吧？听到了就好。”
“不信不信，这叫什么，英雄救美？唔，好像也不叫......”
“你说什么呢坏婉儿......”
那边小丫头红着脸扑上去，秦洋干咳了几声，好说歹说了半天，终于成功地说服了两女相信......自己是心虚的事实，可怜黄国安还躺在那里，听着这边的嬉笑声，再次涨红了脸，悲愤交加，活脱脱像一个被非礼了的小娘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考察队的降临
之后三人一起去吃饭，小妮子不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模样，一路上话都很少，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婉也就不再打趣两人，视线随着树叶间忽闪的光线随性地移动，看着路边红黄的灿烂花树，韵味十足的各式建筑，思绪不知飞向哪里，一时间也怔怔出神。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即使现在看来，那黄国安确实为了追宋雪而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散布了些对女孩风评不好的谣言，甚至在女生圈里给小妮子留下一个绿茶的印象，一来减少些竞争，二来自己跑去充当暖男形象，藉此展开追求攻势，若不是宋雪早就经历过种种此类事情，说不得还当他是好人，不论这些，方才秦洋的所做所为，若是换了别人来做，恐怕又是另一个黄国安吧，说不得还会因为肢体暴力而减分，可小妮子羞红了脸，开心的心情怎么都藏不住，谢婉这么想着，自己心里也生出一些诸如羡慕的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对于宋雪来说，此时心里却满满都是幸福愉悦，甚至有些担心秦洋的举动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学校里对肢体冲突的惩罚不容小觑，可一般这种情况也十分罕见，秦洋也是在有人罩着的情况下才敢玩这么一出，三人小团体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这让秦洋有些摸不着头脑，少女心思最难料呐，若让他分析其中因果缘故，可不异于洪水猛兽啊，当下愁得直皱眉头，谢婉见他这样，突然笑出声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愁啊......”
“愁什么？”
“我愁做了好事没人给我发证书啊......”
“去你的......”
···
日子继续过去，一周后，一架来自京都的飞机降临在这片土地上，商务舱被整个包下，缓缓走出的是几个在学识上站在华夏之巅的老人，这支阵容无比豪华的队伍来自中科和中工程两院，说不得某座长江大桥，某个跨省大工程，就是出自这几个老人的手笔，每一个都是人间国宝级的人物呐，他们头发花白，谈笑风生，几个中年人温良恭立一旁，而余下的年轻人隶属于国x院最高级别的警卫班子，皆是从各个军区部队里精挑细选出的尖刀兵，一个个不苟言笑眼神锋利，默默地在周围散开守卫着安全。
这支引人注目的队伍在下机后自然受到了当地zf的最高礼遇，机场高速上一排清贵牌号的黑色专车就是证明，肥得流油的政绩呐，上一座建设中的海洋国家实验室，带动的高新技术产业区直接将q市带动到副省级市，虽说q市原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可谁能保证这块肥肉一定落不到自己家？
时常出现在星城电视台上的政界大佬，此时恭敬地等候着，一阵谦恭地握手后，车队缓缓驰离机场前往星城定点的招待酒店，而距离此处并不远的b大校区内，一处会议室内坐满了两校的高层，十分噪杂，并没有等待考察队时该有的诚惶诚恐，而是吵得不可开交。
“你等着吧，不会有好结果的......”
“为何突然如此......”
“林书记你可要三思啊......”
“这对大家都好......”
刘贤赫然就在其中，靠在墙上冷漠地看着会场上的纷争，经历了之前的失意与绝望，别指望他会对这些老家伙有什么好感，即使是站在合并一派的x大高层们，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欲分一杯羹的利己主义者，早已失去了学者的尊严，而x大的高层即使之前也有反对的声音，也早在这份庞大的利益面前失去了话语权，得到秘密告知的消息之后，此时全部倒向自己这边，就有了这般精彩的一幕。
没有说什么打脸解气的多余废话，如同解剖一般，用冰冷锋利的手术刀，不带任何感情地，残忍地，将这些天来的事情一件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片哗然，x大的高层们发出或唏嘘或赞叹的声音，虽然昨日得到这般消息，今天亲耳听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而这戏剧般的逆转，使得现场的b大高层们目瞪口呆，刺激得大脑都有些茫然......
反复确认了这些事情，又是再次掀起了哗然，刘贤父子突然打出的这张牌，着实让他们始料未及，甚至有些惊慌失措，g7900项目的庞大利益加上国家实验室的考察队，这根本是将事情的性质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事情就是这样。”校长淡淡地总结完毕。
局面已经彻底反转，之前对校长的弹劾完全成了自取其辱的笑话，一己之力推动学校转型，以至两校合并，儿子的项目取得了恐怖的成果，吸引了国家级实验室的考察队，h省面临高新技术的转型，如一道道铺垫的梯子，通往越来越高的可怕层次，这样的人物，岂是他们可以用小手段对付的......于是会议室里的这场纷争很快地一边倒的局势下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谁能想到，这个始终处于被动局面的老人，此前被私底下认成毫无建树的老人，在默默布了十几年棋局之后，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机会，老校长一扫往日的颓态，腰板笔直锋芒毕露，抓住这个时机抛出了一件件重磅反击，那边冷汗直流，才知道自己不光彩的事情早已被搜集得这般齐全，认识到再从中阻挠下去的话，自身恐怕也要陷入上级的调查，唯唯诺诺地说好话，请求原谅，像是不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翻脸不认人......
他们这才想起这个老人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无力感涌上心头，只能颓然地离去，默默等待着派系斗争失败的清洗......
老校长目送着敌人们狼狈地离开，心里又何尝不感慨万分，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那个年轻的身影，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他们怎么想得到，这一切反击其实是在一个大一学生的帮助下完成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黄煜礼
两个人争抢他，先来黄这里，说这几天怎么怎么，黄说我朋友怎么，通过刘贤，然后那边老人说我朋友怎么怎么
美院的院长今天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光秃秃的头顶上已经沁出来一层汗水，看着铮亮，太不讲理了，连电话都不提前打一个就突然要登门造访，是贵客就了不起吗？可怜秃顶院长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亲自收拾办公室，可不能让贵客在这般乱糟糟的地方呆着吧，艺术家嘛，不修边幅些也正常，这里的茶叶罐子上怎么插着几支画笔？这可不行，赶紧拔掉，这里的花盆里怎么有一堆颜料？赶紧用土埋上，桌子上的色·情漫画也要赶紧收起来，不然要是给老爷子看见，还不得气得赏给自己几个耳光......
累得腰酸背痛啊，黄老爷子您终于来了，来来来，先泡一壶茶，味道怪？您放心，这里的茶都一个味......
“小林啊，你这办公室还挺干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黄老爷子理所当然地占了院长的舒适座椅，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周围。
“还好还好......”院长心想这不是废话，我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折腾得腰酸背痛，不干净就怪了，倒是您怎么突然就来了？
不动声色地闲聊了一会，黄煜礼放下茶杯轻咳一声，院长立马心领神会：“老爷子，您这是来......”
“这个嘛，上次和那小子约法三章，让他给我每个月寄一两幅画过来......”
“这小子敢敷衍您？您等着，我这就把他......”院长作咬牙切齿状，如果秦洋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跳脚大骂狗腿。
“这倒没有，正是因为这小子进步越来越大，我才打算再过来看看这小子。”黄煜礼老脸一红，他哪有这般“礼贤下士”的时候，以他在美术界的泰斗级地位，随便招招手就有无数天才趋之若鹜，如今却......一想到这里，又不禁气得牙根痒痒。
“原来是这样......我也找过这小子几次，小混蛋还挺忙的，说是进了什么项目组搞科研，小屁孩能搞出来什么啊，安心画画多有前途......”院长不住地诽谤道。
“唔......原来这小子喜欢这个啊，我这次跟着中工程院的几个老朋友一起过来的，倒是可以用这个来引诱呸，来说服这小子......”黄煜礼露出老狐狸般的眼神嘿然笑道。
看得秃顶院长打了个寒颤，老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铮亮的脑袋，眼神古怪道：“我听说学校最近申请了一个大项目，该不会就是......”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才知道？”
“搞艺术的嘛......”院长有些尴尬，他们这群人的确整日醉心于创作，在编制上也不属于管理层，不知道这种事情倒也正常。
“不过再怎么建设，好像也跟我们没啥关系，说不定以后都有可能直接并入建筑系了，真是悲惨......”
“搞艺术的嘛，要沉得住气......”
一老一中年继续闲聊了一会，气氛稍稍有些沉默，黄煜礼轻咳一声，院长再次心领神会：“要不......我把那小子给叫来？”
黄煜礼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若是自己打电话，岂不是掉了身价，小林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好中年的。
院长当下打了电话，并且隐晦地指出，某个曾经教导过你小子的长辈凑巧来了b大，趁此机会指导下你，还不快点来拜访之类，听得电话那头的秦洋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在说黄老爷子来了，你小子赶紧给我过来请安吗......
急匆匆地从校区赶过来，秦洋对这个十分赏识自己而又不摆架子的长辈还是很尊敬的，推门后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黄老爷子。”
“嗯......坐着吧。”黄煜礼斜睥了秦洋一眼，没给好脸色看，显然还念念不忘这家伙拒绝他的事情。
秦洋如坐针毡，眼观鼻鼻观心，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没办法啊，面对这种老狐狸，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沉默是金啊......
“唉......”黄煜礼忽然叹了口气，秦洋一惊，出招了，当下深吸一口气严阵以待。
“我老人家时日不多了啊......”果不其然，黄煜礼长吐出一口气，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秃顶院长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老爷子您说什么？就您这健步如飞的身体，怎么就时日不多了？说出来有人信吗？
秦洋眼角抽搐，这一上来就玩狠的啊......心里一动，作出悲痛的表情状：“老爷子，您已经为中国的美术界做了足够多的贡献了，就不要再做此般消耗心神的事情了，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黄煜礼听得一窒，心想小兔崽子你可以啊，神情一变，立马作出对策：“唉，可是我老人家还有心愿未了啊。”
一副悲壮的样子，看得默默喝茶的院长想把脸埋进这拳头大的茶杯里。
“老爷子您......”
“孟子说人有三乐，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可怜我老人家连第三乐都实现不了啊......”
秦洋最受不了这个了，苦笑着投降：“黄老爷子，我一定会好好画下去，这个您尽管放心......”
“嗯。”黄煜礼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跟老夫比起来，你小子的道行还是不够啊，“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你小子就跟着我学吧。”
老狐狸啊，逃是逃不掉了，只能认命，秦洋无奈道：“黄老，这几天我都有事情忙，可能要晚几天过去。”
“哦？你小子还挺忙......听小林说，是在忙自己的专业？”
“差不多是这样，有几个前辈人物要过来......”
“哼......我有几个老朋友是你这个专业里的老大哥，什么时候让他们指点一下你，不知胜过你自己钻研多长时间，什么前辈人物，跟我那几个老友比起来可差多了......”黄老显然对秦洋的学习环境十分不满意，以为是哪个高校的教授要过来骗吃骗喝，不过言语间对老友的自豪感也是有的，毕竟院士一共就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
“不用麻烦了......”秦洋尴尬笑着，心里却暗暗诽谤，心想你那几个老朋友再厉害，能有刘贤所说考察队里的院士厉害？
第一百五十六章 哄抢
刘贤打电话过来催促了，在黄老爷子“凶狠”的眼神中，秦洋只好无奈地挂掉，可是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讨论艺术与创作，完全特么是在听抱怨，诸如这几天完全是毫无营养地浪费时间，不如早点跟老夫成就长材茂学之类，还有一个秃顶院长在帮腔造势，待到耳朵都要生茧子了，黄老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他走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了......”
挂掉刘贤的电话，秦洋一路上都在悲愤地抓着头发，天啊，早知道就该寄几幅漫画过去，这下好了，老爷子大老远跑过来，死活非要调教呸教学自己一个月，一个月啊，每天在结束了一整天的一对一学习后，又要马不停蹄地跑到马尾辫那里画吸血鬼漫画，惨不忍睹啊，和马尾辫同居了这么久，连根毛都没碰过，全特么在忙各种事情！
考察队已经开始评测b大的工程和实验中心，以及与企业合作的各个项目，说起来能请得动这几尊大神过来，当然不仅仅是靠b大自身的工科实力外加一个g7900，刘贤听从秦洋的建议，将两校合并的大小详细事宜均汇报上去，份量自然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而且教育部门之前就有过老校长的申请记录，诸般算来，才有了今日考察队的莅临。
好不容易爬到山上的一个大型实验室里，里面围了好多人，刘贤已经将项目组连夜做出一个g7900完全体运到了这里，通体黑白色的庞大机器，玻璃窗内赤红的火花在银白色的合金钻头下闪耀着，就是这么一台机器，标志着国内的车床技术进步了五年都不止，此时刘贤等人正在做着详细的数据参数统计，唾沫横飞，面色赤红，呵，好大的阵仗，几个老人凝神听着，有秘书似的人物在做记录，而周围散开着几个眼神如鹰隼般锋利的魁梧男人，更是近乎本能地让人感到压迫感。
悄悄走过去，在人群外静静地围观了一会，不时地点点头，刘贤的团队很专业，数据的处理也很到位，唔......应该没什么我的事吧，这时突然被刘贤无意中瞥见，下意识地朝这边招手喊道：“秦洋！快过来！”
视线刷刷地集中在自己身上，看大熊猫似的，稍稍有些尴尬，尤其是被这几个目露精芒的老狐狸盯着看，浑身都不自在，秦洋硬着头皮走过去：“那个......”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改良了核心方程组的学生，天赋着实惊人，金老您看看......”
心中有暖流涌过，急匆匆地把自己喊来，原来是怕错过这个引荐的机会，脸色却有些古怪，你这老头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这个两鬓花白的金老盯着秦洋看了半天，张嘴就开始问一些难度不小的专业性问题，刘贤皱起眉头，暗自有些紧张，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秦洋，他可是听说了这个工程院老人的古怪脾性，遇到对眼的后生先要问一堆问题，听着舒服就指点或提拔一下，听着不舒服的话，转身就不理了。
秦洋肃然恭立，沉吟良久，看得刘贤暗暗心急，老人却露出感兴趣的眼神，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这个问题先从流体力学的微观角度分析......”
不急不缓，一一道来，说到兴致之处，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笔记本来写写画画，老人时而点头赞许，时而说一两句“小子有些剑走偏锋了”“大而无当”之类的严厉点评，每当这时，秦洋就会不屑地翻个白眼，和老人争论不休，看得刘贤一群人心惊胆战。
观战的几个老人按不住心痒，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反驳了秦洋半天，奈何这小子油嘴滑舌，颇有舌战群儒之势，气得几个老人胡须颤抖，只好摆出成果压人，诸如“缺少依据，简直是天马行空，想当初我求学之时......”，“黄口小儿，老夫当年的那篇论文可是获誉无数”之类，直到后者哑口无言方才罢休，一个个脸色红润，打了胜仗一般，显然心情十分舒畅。
秦洋黑着一张脸，心里诽谤这群老头怎么和黄老爷子一个德性，一大把年纪了还争强好胜......不过倒也正常，若无这般挑起行业大梁的傲骨心性，又怎能成为学术界的泰斗。刘贤松了口气，看得出来这几位对秦洋的观感还算不错，只是这家伙怎么还一脸不爽？得了便宜卖乖的小混蛋，知足吧，泱泱华夏一年才出几个院士？能放下身段骂你小子几句还不满意。
“还算挺有天赋，不要懈怠了......专业课考试满分的天才大有人在，也就这个车床有点看头......”金老重重拍了下秦洋的肩膀，听得刘贤一阵无语，心想这要是还叫有点看头的话，我不如趁早转行算了，傲娇啊......
“老金说得不错，小伙子不要骄傲......”
“想当初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成果的......”
其他几个老人纷纷附和道，秦洋却感觉哪里不对，就像是小时候跟着秦妈去菜市场，明明人家的菜都很新鲜，秦妈偏偏要挑一堆毛病，疑惑地摇了摇头，心想对对对，您说得都对，赶紧放我回家做任务吧，这群傲娇老头......秦洋难得和刘贤想法一致。
“小子，回京都跟我学上俩月，咋样？这大学读着其实也没啥意思，趁早投身于科研事业多好，什么学士证硕士证，随便就给你了，还有大把的奖金拿，名利双收啊......”金老搓了搓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眼里发着绿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其他几个老人愣了，暗骂这老狐狸先下手为强啊，这么难得的人才，你区区几个证书和奖金就想拿下？当下纷纷咳嗽着出声。
“小秦啊，我看你专业跟我的方向很贴近啊，来我这吧，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在z省的三期省级工程的设计师上加上你的名字！”
“别听他吹牛，小秦，跟着老夫混呸，跟着老夫打下大片江山如何？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名片......”
秦洋愣了，之前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特么是打了一棒子后再给甜枣吃，方便砍价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比您厉害些
“承蒙各位厚爱，只是小子这些天实在腾不出空来......”
“什么？”
“有什么事情推了便是，收拾行李跟我走就是了，以老夫的江湖地位呸学术界地位，还会骗你不成？”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刘贤看着这几个老狐狸，怔然良久，突然想起秦洋所说的一句话，你不知道这社会有多险恶啊......有些哭笑不得，这才多大一小伙子，就想拉着人家给你们当接班人，这跟拐卖童工有啥区别......可又怕错失这等难得的机会，有些左右为难，只好偷偷戳了戳秦洋，示意他自己做决定，毕竟这几个月的接触下来，对秦洋权衡利弊得失的能力——阴险狡诈的情商，还是相当放心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项目组的王助理和一众博士们，则是看得两眼发直，羡慕不已，奇景啊，几个院士抢一个大一学生，这比六月飘雪还难得一见，更夸张的是，这般一步登天的机会，这家伙居然还不想要......
“小子实话实说，先前已经答应了一位师长，要在其门下学习几个月，所以恐怕不能答应诸位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金老直接气得想骂人，指着秦洋的鼻子吼道：“谁啊，还能比我们厉害不成，让我跟他交流交流......”“金老您消消气，小伙子这样做也说明是守信重诺之人......”
秘书似的中年人连忙拉住金老，不住地温声劝道，同时也有些苦笑不得，心道这小伙子也是恃才傲物的主，可就算是有约在先，适当活动一下时间不好吗，难道不知道院士与一般教授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用云泥之别形容可能夸张了些，但也差不了多少，真不知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年轻气盛恃才放旷。
围观的项目组成员还好，多少知道秦洋的脾性和水平，就算真不要这个机会也照样是前途似锦，那几个负责接待贵客的学校高层就彻底懵了，长久活在人情与利益的世界里，彼此间价值观的差距比学术水平的差距都要大，此时面面相觑，没有多想学校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有才华的学生，而是在想这人莫不是傻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
秦洋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真比你们厉害......”
“臭小子你说什么？”金老又要扑上来了，吹胡子瞪眼，大有你不解释清楚这句话老夫就要打你一顿消气的势头，秘书苦苦拉着，无奈地看了眼秦洋，心想小伙子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呃，金老，我这个师长是教我画画的，不是教我学机械工程或者物理的，所以美术方面肯定比您厉害......”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画......画画？”
“你说什么？画画？”
“还真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秦洋黑着一张脸，项目组的混蛋们都笑得喘不过来气了，几个老人也愣住了，有些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么一个智商绝顶的理工科天才居然对画画感兴趣，还煞有介事地拜了老师，然后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们......那几个高层已经怀疑人生了，心想智力近妖者多神经病果然不是一句玩笑话，场面实在有些热闹，就连面容冷峻的警卫兵们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刘贤捂着脸，半天挤出一句话来：“秦洋啊，这个......兴趣可以慢慢培养......”
“我是认真的，你相信我......”
“信你妹，能不能别逗我们了？”
“好吧好吧，那正好。”金老被气乐了：“我有个老朋友，是美术界响当当的大人物，你若是真对这个......喜欢的话，我让他随便指导你几天，能胜过庸师教你一年，我们之前的约定依然奏效，怎么样？”
秦洋心想再厉害能有黄老头厉害？于是十分恬不知耻地说道：“小子已经答应了老师，老师待我向来极好，即便与金老所说的大家水平有所差距......小子又岂能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金老几人听得动容，微微点头，心道这小子人品倒是不错，为了一个师生之间的约定，在这两大诱惑下还能保持本心，不由赞道：“你小子这份心性很好，尊师重道，有唐时遗风。”
同时更加惋惜，这么一个大好人才不拉来培养，实在是一大损失，想到这里又有些不忿：“算是便宜你小子了，哼......”一边数落着，一边将这边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随后想了想，又将所谓美术界大人物的老友电话留了下来，说是跟着一块来地的，趁这几天抓紧时间拜访，秦洋听得心中有些惭愧，忙不迭收下这一堆号码，连连说了不少好话，老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
正经工作终于要继续了，车床的各项性能指标统计要进行挺久，刘贤几人在那边忙得焦头烂额，秦洋却惬意地和老人们喝茶聊天，还是这几个学校高层亲自泡的茶，喝着舒服啊，一杯接着一杯，死命地往嘴里灌，随后佯作给老人倒茶，壶嘴里却流不出半点水来，干咳几声，那边又忙不迭地倒水换茶，舒坦。
几个高层心里快要骂死秦洋了，憋屈啊，什么时候给学生倒过茶，还是这么个坏心眼的家伙，没办法，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被老校长给记录下来了，成王败寇，把柄还在人家手上，能咋办......
“你很渴吗？”金老疑惑不解，这才十几分钟，水都换了三壶了......
“和金老谈论学术，小子紧张不已，所以就觉得口干舌燥了。”
“唔，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力还挺不错。”
“这怎么能说是拍马屁......哎呀，水又没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常老师
测试数据出炉，各项性能指标完全超出国内新一代机床50%，然而这根本不算g7900的核心竞争力，无论是操作的精准度，还是发动机的功率，都足以让它成为国内机械业的一道标杆，虽然距离德国的精密工业仍有不小的差距，可其意义非同小可，不是说它能减少多少亿的海外市场订单，而是标志着国内的机械制造业中，又多了一个独立的有竞争力的国人产品，如今看来，颇有些梦幻般的感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金老抚摸着机身，感慨道：“干的不错，小伙子们，看到你们我就想到四个字，蒸蒸日上啊，想当初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科学院购买一台美国的大型计算机，花了多少冤枉钱不说，每次开机关机都得由一个买一送一的美国人来操作，然后一直站在旁边盯着看，生怕我们窃取了技术，结果还得付给他工资。”
“现在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中国越来越强盛，高新技术的开发年限越来越短，我们老一辈的都做不动咯......少年强则国强......说的不错。”
刘贤听得热血沸腾，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拉着秦洋一起道：“放心吧金老，我们会接过来大旗的。”
“那就好......老头子我时日不长咯......”
“金老您说什么呢！”刘贤急忙把住金老爷子的臂膀，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可怜老头子我还有心愿没实现......唉......”金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瞅一眼秦洋，看得后者眼角抽搐，一旁的两个秘书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默默移开脸，似乎是熟悉了类似的一幕......
“金老您说，还有什么心愿我们来帮您实现......”刘贤咬牙切齿道。
单纯的傻孩子啊，秦洋无语地看了刘贤一眼，有了和黄煜礼老狐狸对话的经历作为对照，他铁石心肠般，丝毫不为所动，抬头看天，啊不，是看天花板，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气得金老爷子七窍生烟，知道这家伙已经看穿，再也演不下去，怒道：“回头我就让你们校长盯住你这小兔崽子，要敢懈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点本事还差得远呐......”
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校长要被你们给累死了，秦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把老爷子气得够呛，话头转变得太快，刘贤有些愕然，无语了半晌，方才黑着脸心道老子再也不信你这老狐狸的鬼话了，浪费感情......
显然是因为g7900的成果太过喜人，金老看到数据出炉之后再次忍不住动了爱才之心，当下连道臭小子不识抬举，秦洋乐得赶紧离开，天知道这些考察队要在这呆多久，没看到这些苦活累活有的是人乐意去做吗，我就不掺和了吧？
偷偷溜了几步，又被金老爷子大手抓了过来，嗬，力气还不小，看到了没，这些老狐狸的身体不仅一个比一个好，还耳聪目明......别指望能蒙混过关了，认命吧。
还不准愁眉苦脸，不然又会被心怀不满的老爷子口诛笔伐一番，刘贤和他老爹花了不少心思，山上的实验室和项目组挨个参观了个遍还嫌不够，恨不得把新建成的厕所都给老人们介绍一遍，以此彰显学校的工科实力，爬上爬下，刘贤的腿都开始打摆子了，秦洋身体素质强倒没什么感觉，可怜王助理走得气喘吁吁，小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动这具肥胖的身体，而老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脸色红润，健步如飞，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时日不多的......
吃饭地点定在食堂，难道说这也顺带着被列为考察项目之一？看着刘贤小心翼翼的表情，秦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老爷子提出的要求，他被金老特地拉到身边吃饭“培养感情”，不过秦洋显然更对盘子里的饭菜感兴趣，折腾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扁了。
这时正是饭点，食堂里人不少，人来人往中，都对这边频频侧目，没办法，几个老人的气场自不用说，警卫班子吃饭都板着一张公事化的脸，腰杆笔直动作整齐划一，实在太过惹眼，有眼尖的学生认出了几个在学校大会上讲过话的高层，不时地朝这边看过来议论几句，不明白这几个学校里的“大人物”怎么连核心圈子里都挤不进去，更好奇这一群平均年龄在而立之年的人中，怎么混进来一个长相年轻得过分的学生。
“臭小子饭够不够吃的，不嫌弃就吃我盘子里的。”金老看着秦洋的吃相乐了，“唔......不用，我就是吃饭快。”秦洋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根菜叶，这种吃饭习惯在很久之前就养成了，倒也不觉得有损形象，落在老人眼里，反而多了几分率真。
这个食堂建立在研究生和博士的宿舍附近，环境清雅，饭菜质量也不错，是刘贤特意挑选的地方，一般在这里吃饭的人，也会有在附近做实验的本科生和教授，所以彼此间年龄差距泾渭分明，距离众人吃饭的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年龄处在第二梯队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本统发的20xx年度科学贡献人物期刊，对比着上面的院士照片，来回的视线凝固在那边，然后又颤巍巍地停在秦洋身上，嘴巴慢慢张大......
然后看着那边吃饭完毕，那个熟悉的，嚣张的年轻人慢悠悠地起身，身旁几个老人仍在谈笑，他时不时地露出笑容附和几声，一脸散漫的样子，队伍这般走了过来......当然没人朝她多留意两眼，最多可能会好奇这个女人怎么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随后就抛之脑后了，只有队伍里的年轻人放慢脚步停了片刻，微微颔首道：“常老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胆的想法
“怎么，你认识？”刘贤疑惑着回头看了一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呃，没什么......”
“啊？我好想听到你说什么老师？”
“这个嘛......咳，就是上次跟你说的程序课老师。”
“哦......是她啊。”刘贤想起来了，有些不忿：“就是上次不卖我面子的那个计科院的博士？”
“你记得倒还挺清楚，以前还有些愁这个事情......不过看起来，她应该是被我们金老爷子的王霸之气给震慑到了，哈，省了一件麻烦事，挺好。”
两人这般小声说着，前面的金老回头吼了一句：“小子你说我什么？”
不是一般的耳聪目明啊，难道说现在的保健品都这么有效吗？心里这样嘀咕着，脸上还是赔着笑：“我说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身体还这么棒，真少见。”
“嗯，这说的还像话。”
···
晚上要在会议室里开会，不用多说，秦洋自然是被金老“抓”到身边了，老校长也赶过来了，同样风尘仆仆的，他这两天一直负责另一批考察两校合并的上级官员，此时赶过来自然先是一通握手寒暄，说起来金老还算是校长的师兄，当年是在同一位学界老前辈的门下学习的，也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申请时方便了不少，此时再见面用力握着手，颇有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转过头来父子俩却是相视一笑，不得不说这一招双方向的烟雾·弹还真是好用，一石二鸟，打得好算盘啊，当然这个阴险主意还是在秦洋费尽口舌地劝说下才实行的，此时暗暗在心里诽谤，当初一个个满脸清高不屑，现在不还是乐在其中吗......
会议开的很成功，或许金老是念在老师弟的情分上，虽然没给出确切的答复，言语间却也让人心安不少，折腾了一天的秦洋终于可以休息了，看了眼时间，也懒得回马尾辫那里了，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后，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宿舍里，说起来是挺久没回来了......被当成大熊猫一样看了几秒，随后几个人鬼哭狼嚎着扑了上来，“严刑逼供”他每日的行踪。
有些哭笑不得，就连面瘫二人组都这么热情了，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日子里，李和这个话痨是多么的寂寞难耐，看来以后得多回来几次才是，不过也不至于有阔别重逢的感觉，嬉笑打闹了一会，便去洗漱睡了。
第二天一早，秦洋按计划赶往黄老爷子给出的地址，街道上的绿化工作做得挺好，染上春天的气息，光是看着闻着便心情愉悦，也难怪晨练的老人们比往常多了不少，跑步的，打太极拳的，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不由想起了某两个身体倍棒的老爷子......秦洋眼角抽搐，心道现在的老人们不容小觑啊，战斗力越来越强了......
星城蓝星酒店作为国家定点的招待酒店，不仅驻地面积大，占了一山一水，当然是小山小湖，环境也自然十分清雅，廊阁迂回，九曲十绕，问了半天才搞明白黄老爷子的院落在哪，打了一通电话过去，黄老爷子说正在和老友共进早餐，于是秦洋就在水池边逗锦鲤玩，过了一会，那边缓缓走过去两个身影。
“唔，你学生来找你了？”
“是啊，这臭小子终于来了......”
“什么世道这是，收个学生都这么难......”
“谁说不是呢......”
“真是人心不古......”
早饭时两个老友聊了许久，金老忍不住抱怨了欲收一个学生结果被拒绝的事情，理由竟然是要学画画，苦笑不已，引得黄煜礼哈哈大笑，随即又想到自己收徒的艰难过程，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了，也就交流了一下收徒心得，鼓励老友再接再厉，难兄难弟似的。
两人也不是没有联想到这个徒弟其实是一个人的情况，毕竟巧合放在这里，可着实有些惊世骇俗，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连开玩笑都欠奉，据金老所说，这个学生在专业知识的厚度上不逊于一些专攻此业的博士，才华和天赋更不用多说，非同寻常的罕见，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最顶尖的一列，黄煜礼也提到了自己这个学生在美术上如何惊艳才伦，拿去跟国内一线画家比都不逞多让，这两个领域上近乎来自上天恩赐般的眷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归于一人身上的。
此时这么说着，金老从那边的侧门里离开，秦洋看到黄煜礼黑着脸走过来，悻悻地把手上一条正拼命挣扎的肥锦鲤放回水里：“突然想吃鱼生了......”
“你是没吃早饭吗，观赏鱼是做不了食材的......”
在黄老爷子手下学习并不是一件枯燥痛苦的事情，反而十分愉悦，本以为这些老师傅收门生会非常严格，动不动就要用戒条打两下之类，画笔游动许久后才想起，自己早已是跻身准一流的水平了，因此黄老的指点都是从创作流派和表现张力两个大方向上来启发他，大家不愧是大家，高屋建瓴，提出的一些建议和技巧甚至让他瞠目结舌。
按照黄煜礼的教学内容，这般练习了一天，也一直在思考一些东西，最后隐隐在脑海里抓到了什么，飞快地回到同居的家里，秦洋如同一匹饿到极点了的野狼，眼睛绿油油的，吓得小马尾辫不轻，以为这家伙是受了哪门子刺激，想要非礼她。
秦洋冲着她嘿然一笑：“嗬嗬嗬......”
马尾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嗬......”声音卡在喉咙里，场面一时陷入尴尬。
“怎么没吓住你......”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电脑，深深吸一口气，他又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方法可行的话，漫画市场......也许就要变天了。
第一百六十章 悖论？
目前的漫画市场主要分为美漫市场和日漫市场，其中美漫的构图色彩丰富，而日漫均是黑白色调，在美国漫画的黄金时代，几乎95%的青少年都喜欢看漫画，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渐渐受众从孩子转变为成年人，而日漫在亚洲市场的影响力更不用多说，国内喜欢漫画的群体人数甚至比喜欢小说的读者都要多，可见市场之广阔。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以秦洋这个偏执狂的性格，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尽量做到最好，也往往都能得到求其上者得其中的回报，从当初接到系统的漫画市场任务起，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在美国的漫画市场取得小说市场一样的成功？
说起来这部吸血鬼小说真不是一般的火爆，销量蹭蹭地上涨，比起当年的暮光之城都差不了多少，要知道，秦洋现在都不敢上脸书了，一上线准能看到奥利弗那几个家伙鬼哭狼嚎着要做他的经纪人，据说一些杂志记者找他都快找疯了。
不是因为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而是他根本不想成为公众人物曝光在人们视野下，因为......现在做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文化入侵......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想的，又是要霸占人家的小说市场，又是要抢占人家的漫画市场，万一被什么fbi找上门该咋办......
《血语者》的火爆是因为融入了爽文的套路，漫画想要成功，自然也要想出新意来，按理说，以秦洋这部吸血鬼小说在美国的火爆，改编成的漫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从一开始的想法，就不准备赚小说粉丝的钱，那跟吃老本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不准备从零开始，傻子才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而且美国的漫画制度有些特殊，通常是漫画公司让作者画什么就画什么，毫无自主创作权利，幸好秦洋有之前小说的火爆作为保障，可以和出版漫画的公司商谈合作事宜，不然一身才华连用武之地都没有。
只是若想在满是超级英雄的美国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秦洋为这个问题发愁了许久，迟迟没有找到解决方法，直到今日和黄煜礼老爷子讨论了许久绘画风格的事情，才诞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想法之所以疯狂，不仅仅在于从来没有人尝试过，而是在于......好吧这个家伙从始至终就挺疯狂的，自他的第一幅作品起，他的风格基本就固定了下来，逼真，近乎偏执般的追求逼真，以此来让欣赏者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铺天盖地的视觉冲击力，偏爱这种风格的画家不是疯子是什么？
而秦洋对于漫画，也是这么想的，第一个有同样想法的公司叫皮克斯，他们将结合了计算机软件技术的动画电影传播到了全世界，几千万少年们都记住了《玩具总动员》里的玩具牛仔，而名为cg（计算机动画）的产业在之后遍布全球，最出名的莫过于魔兽世界的宣传片，几乎每一帧都是杰作，一秒的视频大约要烧掉五十五万美金，换成人民币可以装满一个浴缸。
试问，如果将这样的技术用在漫画上，其由于辨识度低，或者说阅读方式而导致自由度低的缺点将不复存在，还会有人不喜欢看吗？自然也会有人想到这种方法，中国第一个想把cg应用于漫画的人叫wlop，而且有了自己的作品并获得大量好评，然后......因为太累断更了。
没错，这种方法实在太耗费时间，按照这个标准，往往一个业余兼职画家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交出一张这样的作品，更何况是用来连载冗长小说改编的漫画？光是主角出新手村就要画七八年吧......等到一部漫画画完，读者都特么快老死了......想想那个时候，年迈的读者躺在病床上，颤巍巍地把着孙子的手说，孙子啊，等到这部漫画完结了，记得烧给爷爷啊......
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欲想保持高质量与高速度的创作，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秦洋就是在这个方法的基础上，诞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这么想着，手上已经操作了起来，十指如飞，老式笔记本的键盘“咯噔咯噔”响着，matlab上渐渐出现一段半成品程序，他想写出一段可以捕捉人物型体而自动补色的程序，这也是cg中最耗时的一部分，而只要攻克了这一点，这个想法就有可能会实现。
反复修改了几遍程序，夜已深，秦洋紧紧皱着眉头，他发现这样做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这段捕捉程序的原理，是根据自己画出的线条来识别出模型，进而自动补色，为此秦洋特意用黑客专精技术黑进了某搜索引擎的图库数据端，而模型的补色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想要得到自己理想的色彩，必须在色彩渐变的每个瞬间改变笔触的轨迹。
这需要极高的反应速度，只有冰冷而精准的机器才能完成，而笔触的运转和走向显然是通过画家的手指完成的，无法用机器替代，这就是这个想法的悖论之处，也就是说，从根本上，这个想法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从眼睛的捕捉，到想法的诞生，神经元里的传导速度，再到手指的移动......这一切需要在0.05秒内完成，别开玩笑了，人类反应速度的极限才0.1秒，更何况这一系列的动作。
长长叹了口气，坐在屏幕前发愣，不由苦笑，这是不可能的啊，根本无法做到，放弃吧......这么想着，怔怔地摇着头，手指却微微颤抖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渐渐地，渐渐地亮了起来......
人类反应速度的极限，他早已超越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结畅通
现在是凌晨三点，如果马尾辫没睡着或是起夜，被这里亮着的光所吸引，走过来的话，估计会被惊得困意全无，此时的秦洋眼睛亮得可怕，无比凝神的野性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像是在与一头危险的生物对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我要赢你”的信念。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果谢婉和宋雪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想起当初这个神经病和一台游戏机较劲的时候，同样紧抿着嘴唇，同样手指如同幻影般移动，甚至由于神经绷得太紧，牵扯得面部肌肉都有些扭曲。
快点，再快点，再快一点......心里这般喊着，汗水竟涌泉似的沁出，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抓到了！额头上的青筋猛然鼓起，秦洋感觉这手已经是不属于自己了，是的，在这千钧一刻，神经反应速度突破人类极限的一刻，竟出现了手掌麻木着自己动了的错觉。
这般大脑与肌肉之间的“延迟”，曾被某神经学家称之为上帝禁区，无数的神经元中，意识的传递跟不上脑海中感知的速度，只有肌肉意识还控制着手掌，以至于出现大脑感受不到手掌存在的错觉，这一笔划出，随后是渐变着的色彩蔓延开来，隔断了黑白的线条淹没在赤红的海洋里，近乎完美的补色......
唔......真特么累，看起来好像有点别扭，知足吧，这种鬼办法亏老子想得出来，揉了揉有些阵痛的脑袋和微微痉挛的手，太耗费脑力了，即便不连续地维持这种状态，一天最多也就坚持两个小时吧，再多的话手和脑袋就真的要废了......
三个小时后就要去找黄老爷子哦不是黄师傅继续闭关修炼了，苦笑着摇了摇头，疲惫感铺天盖地袭来，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鼾声就响了起来。
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还真给实现了，不过全世界估计也就秦洋独此一家了，先不说用黑客技术连接数据库这种非同寻常的作弊手段，深厚的程序功底，鬼才般的美术天赋，再加上非人的神经反应速度，这三点怎么可能出现在同一人的身上......
所以全世界大概只有秦洋一人才能完成这个疯狂的想法，而相应的代价，有些类似于之前结束真我领域之后的状态，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第二天从桌子上爬起来时，满眼血丝，疲惫不堪的秦洋直接因为过度的劳累而......吃了三人份的早餐，不敢请假啊，黄老头可不是好应付的人物，马尾辫眼神古怪，怎么看都有一种吃饱了肚子好上路的感觉......
黄老爷子这里风水不错，澄清的小湖上升腾起的氤氲气息扑散在脸上，单单是呼吸着这股新鲜水气，眼里的疲惫就减轻了不少，这么走了进去，在大厅里稍稍坐了会，穿着一身简朴运动服的黄老爷子从门口缓步走了进来，他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额头上还有些许汗水，显然方才是在晨练。
“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年轻也得注意锻炼身体，你看你师傅我就每天坚持跑三公里，风雨无阻......”黄煜礼斜睥着秦洋。
秦洋脸一黑，心道每天能跑三公里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时日不多，很多年轻人都跑不了这么多吧......
其实对这些艺术界或科学界的老人来说，越是珍惜时间，想做出更多的贡献，就越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像已故的陈景润老先生，就是因为年轻时为了攻克巴德哥赫猜想而透支了身体，导致身体积弱，晚年多灾多病，刚到耳顺之年就离开了人世。
在秦洋看来，这时的黄老爷子就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总感觉这几个身体倍棒的老爷子，锻炼身体就是为了方便收拾他......
“黄老，您对现在的这个，漫画产业怎么看，我是说，发展的市场规模之类......”犹豫了许久，秦洋还是在画室里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嘛......其实挺好的。”黄老一边在画布上添了两笔，一边随意说道，见秦洋有些欲言又止，笑了笑道：“怎么？觉得我是个老顽固？说实话，我还挺希望这个产业发展得更好些的。”
有些愕然，本以为老一代的艺术家会不喜这种层次较低的绘画分支，甚至怕自己投入漫画产业的时间过多，会辜负老人的心意和期待，当下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
“呵呵，秦洋啊，你想想看，学美术是为了什么？”
“这个，丰富精神吧。”
“阳春白雪。”黄老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你说说看，有多少人真正喜欢油画，或者说，有多少人真正在做这个？”
这么想着，秦洋陷入了沉思，喜欢绘画的自然不少，可若说到专业的油画，受众自然会大大减少，再说到油画家之类，那就更少了。
“可是喜欢漫画的年轻人到处都是，对不对。”
“正是因为有这些泛娱乐化的产业，喜欢油画的人永远都会存在，譬如音乐，若是没有唱歌选秀之类的大众产业，交响乐团也早晚会走向灭绝，可正因为喜欢‘音乐’的人越来越多，箜篌之类的古老乐器才会得到维护和尊重，这便是道理所在。”
“因为人类的精神世界只会越来越丰富，而不会倒退，你不是学理科的吗，热力学的熵增定律不知道？”
黄老爷子眨了眨眼，有些得意，心道在老友身边耳濡目染这么些年，终于能学为己用了，却不知道这一番话疏通了秦洋的心结，此时畅快大笑，心里连连感慨，老一辈的人生哲学真乃是万金买不到的东西，原本有些担心自己做的任务，会使文学或者艺术更加泛娱乐化，现在想来却是自己矫情了，只是原则还是要有，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满满正能量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黄文泽
秦洋忙于各项事情时，黄国安这几天却不怎么好过，自从那天两人发生了冲突，呃，虽说好像是单方面的殴打......总之是怀恨在心，毕竟对于自诩高校精英的黄国安来说，经历了这种......十分丢脸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忘的，倒也有一时对自己行为的羞愧，只不过眨眼间就在愤怒的激励下抛之脑后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刘贤的关系摆在这里，这两天又听说了一些事情，说是刘教授的项目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具体有多大，有心之人也放出了几个骇人听闻的数据，之前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消散得一干二净，一时间又风头无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找学院的辅导员举报秦洋纯属是自取其辱了，这条路行不通，一口气又咽不下去，于是找上了自己的叔叔黄文泽。
黄文泽是隔壁x大的一个学院的团支部书记，按理说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这些天在两校商谈事宜中负责一些无足轻重但十分必要的事情，就顺便过来看了一下侄子，如此这般，黄国安就借此机会向叔叔说了此事。
期间不乏添油加醋，倒也是人之常情——谁会在告状时贬低自己呢，黄文泽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正是因为是自己的亲侄子，才比较了解黄国安的性格，眼下出了这件事情，据他估计，八成也是自食苦果，如果真像他自己所说，是因为被莫名其妙地当成情敌揍了一顿，早就自己告上学校了吧，还是要搞得鸡飞狗跳的闹法。
不过看在亲侄子请求的份上，也只好过去说上一声，于是在最近的一次会议的结束后，西装革履的人群，熙熙攘攘中，黄文泽在人流中招手道：“中旭。”
“文泽，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差点没看到你。”这位被黄文泽叫住的好友叫李中旭，同样是过了不惑之年的学校高层，而且是陪同考察队时的几位高层之一。
“这不是忙着做编制的事情......焦头烂额的。”
“出了这档子事情，忙是自然......”一边走着，两人一边闲谈着最近发生的诸多“大事”，待到走进某家餐厅里吃饭，两人落座时，黄文泽才有些赧颜地说了事情经过。
李中旭这么听着，其实也并未在意黄文泽所说的事情，大抵还觉得有些好笑，心道都是要迈入社会的学生了，居然还做出斗殴的幼稚事情......自然也会满足好友的请求，毕竟这种事情随便找找关系下个处分就是了，举手之劳罢了......这么听着，突然瞳孔一缩：“你说这个打人的，叫秦洋？”
“是啊，难不成你还认识？”黄文泽有些奇怪，心道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小吧？
李中旭苦笑道：“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重名......”
说起来他虽是陪同考察队的学校领导，可考察队来了一周了，自然也不是同一批人一直陪着，所以他并未当面见过秦洋，可也听说了这个天赋出众，甚至惹得几个院士都想收为弟子的学生，此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黄文泽所述的事情，又不禁摇了摇头，这种“不知好歹”至拒绝了院士邀请的学生，而且是以听起来十分迂腐的理由拒绝的，一看就是书呆子的家伙，怎么也不会和打人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样想着，重名的可能性似乎很大，不过还是和黄文泽说了这些顾虑，后者听得皱眉，也有些发愁，如果二者真是一个人的话，对于这般备受关注的人才，自己这里还真没脸皮拜托好友冒着风险找其麻烦。
李中旭自然也明白好友的尴尬处境，略微沉思片刻后道：“这样吧，你先找你侄子......确认一番，即使是同一个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特殊照顾，那边让他们书面警示一下，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事情就这么拍板了，之后继续聊其他的事情，李中旭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点小打小闹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刘贤那边的进展还算顺利，至少两校的合并事宜，在紧锣密鼓中终于商谈了七七八八，毕竟有之前的一些基础在，速度是不慢的，而最后要商定的事宜，牵扯着所有人的眼球，这件事自然就是两校合并之后，高层领导班子的洗牌。
x大合并进来，至少要占据校长和书记的一席之地，眼下所有人都明白，书记派系早已得不到任何支持了，这个寸功未建，阻拦工作却做得火热的老人，已经向上级自行提出了调职申请，灰溜溜地离开了星城，空出的位子自然由x大的书记接管，而剩下的一些清差肥差，也要面临着一场彻底的重置......
那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边国家实验室的名额却始终是个变量，这也是老校长即使再忙，有始终盯着的事情，早先父子俩一个个都说什么不强求，看缘分，已经满足了之类，现在看来全特么是鬼话，和考察队几天接触下来，越来越期待这个名额落在自己身上，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心急......每天开会完都不忘一起吃个饭，试探下口风之类，甚至动了送礼的念头，早先不是瞧不起这种行为吗？或许男人就是这么善变吧......
这般心急之下，只好攻其所好，以几个老人的地位，所好的东西自然不缺，眼下唯一感兴趣的......可能就是秦洋了......于是秦洋很苦逼地又被使唤了过去，坑人啊，父子俩怎么又在这一点上达成了默契，天天陪着几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老狐狸吃饭喝茶，强颜欢笑，可恨的父子俩还暗地里逼着他对几个老人撒个娇什么的，可耻啊！老子就这么好说话嘛！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经纪人
眼看着攻占呸...入侵不是...进军美国漫画市场的任务就要到了期限，秦洋却并不怎么着急，通过他自创的方法来画漫画稿子，虽然累是累了些，但速度简直不要太快，丝毫不担心完不成任务这码事，而且头一回产生了蔑视系统的感觉，爽啊......效率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直到一个月的时间期限只剩下七天时，秦洋才开始加大投入时间，从每天一个小时的工作量加大到每天三个小时，结果......两天就完成了计划里的任务量，由此可见，工具果然是衡量人类社会进步的量化标准，生产力提高了，人民才能推翻系统实现真正的当家作主，马克思原理诚不欺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于是再次联系上了奥利弗，打开手机软件，数不清的信息一下子涌进来差点让手机崩溃，不忍直视啊，这家伙到底在他不上线的时候发了多少条消息，其中有一条信息还问他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无语地打出一行字：“奥利弗，在吗？”
过了一会后，秦洋再看手机，脸直接黑了，那头回道：“天啊，qin，你终于回我了，我还以为你出车祸了！”你才出车祸了，你从小就出车祸......老子活得好好的。
“我最近在画漫画，你有没有门路帮我联系一下？”秦洋直接开门见山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俨然把奥利弗当成了美国文娱圈的老司机。
“漫画？qin，你别告诉我你消失了这么久，不是去写《血语者》的第二部，而是在画漫画？”
“听我说，奥利弗，我这部漫画其实非常......牛逼。”
秦洋在这头沉默地组织了许久措辞，觉得也只能这么跟他解释。
“......”
“qin，上次你还告诉我你们中国人都特别谦虚。”那头的奥利弗本来正在吃夜宵，看到这条消息也沉默了挺久，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他觉得qin变了，再也不是那个热爱小说的单纯质朴少年了。
“为什么不看看呢，奥利弗。”一边说着，秦洋一边将画稿发了过去，跨越一个大洋和一个大陆，网络有些延迟，奥利弗那边一张张地缓慢接收着画稿，看到第一张，这个金发青年就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披萨，专心致志地开始点评：“哦，不错，很精美，这是海报吗，还有对话，有意思......等下，怎么这么多张海报？”
“这就是画稿啊。”
“你说这是画稿？你知道漫画都是连载的，而且很长，不可能按照你这个cg形式去画......”
“呃，一共传过去了四期的，你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没接收完。”
“等下。”奥利弗在那头张着嘴巴，对着空气比划了下手势，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渐渐在心里升起，他猛地把上半身都凑到手机屏幕前：“qin，你画了多久？别告诉这是你最近画出来的......”
“呃，是这几星期画出来的。”秦洋心想当然不能告诉你这些其实就花了老子二十多个小时，这话说出来鬼才信，不过几个星期就能完成这么多工作量，这个效率传出去已经可以吓死一堆画师了。
“......qin，我现在相信了一句话。”
“什么？”
“神奇的东方......”
“咳，说正经的，奥利弗，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漫画公司出版我的漫画，不用特别大的，我也知道你们那边的制度......”
“qin，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小说有多火，改编成漫画的话，会有很多公司愿意和你合作的。”
这边的屏幕前，秦洋有些愕然，他确实不太清楚这本书到底在美国有多火，这些天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关注老美的新闻，唔，对了，可以查一查银行卡的余额来判断，这么想着，点开看了一看，瞳孔骤然一缩，乖乖，五百多万？
这得卖了多少本？三十多万本？
“qin？你又跑哪去了？”
仍然没消化完这个事实，秦洋拍了拍脑袋：“呃，奥利弗，我这部小说卖了三十多万本？”
“是啊，所以我才敢说，你的小说有当年暮光之城的影子，现在网络上很多人都在议论这部《血语者》，找你都快找疯了......所以找一家漫画公司合作还是挺简单的。”
“不，奥利弗，我保证不会那么简单，因为我可不打算卖掉我的版权。”秦洋可不想就这么卖了儿子，还指望着它以后火了好升值呢，好吧虽说现在已经火了，可还不够火，他预感到，以系统的尿性，这事没这么容易完......
“什么？qin，别闹了，我保证他们会给你很多版权费的，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判，我可以找到厉害的团队来帮你谈个好价钱......”
“不不不，我这是打算留着升值，所以奥利弗，你需要帮我找到一家可以合作的公司，然后......”秦洋微微一笑：“然后做我的经纪人。”
毕竟麻烦了这个憨厚耿直的纽约青年这么久，秦洋还是挺感激的，不给人家一些好处的话实在是太吝啬了。
看到前半句话，奥利弗还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连脸书都不会用的淳朴好少年到底去哪了，看到后半句话时，这个金发青年直接在家里兴奋地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吼了两声才平静下来，他对秦洋可是一直都充满着旺盛的好奇心，当下发了信息过来：“太棒了qin！老天，我明天就去学汉语......”
“这个倒不用。”
“哦对，我忘了你的英语水平很高......”
秦洋无语，心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汉语博大精深，你学了也学不会，而且我可不想听一口纽约味的汉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轰鸣工作室
蜗牛慢的网速loading了十分钟，那边的奥利弗终于全部接收完毕，整理了排列顺序，津津有味地看完后，揪着脑袋上的金毛发起了愁，不卖版权的话，只能选择和小一点的公司合作，可那样做的话又会影响销量，对这些......“牛逼”的画稿来说简直是一种埋没，这么想着，“蹬蹬蹬”跑到楼上，摇醒了正在睡觉的同伴：“别睡了科林！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啊......”
“快起来......”奥利弗搂着科林的肩膀，手机屏幕放在两人的眼前：“看到没，这是神奇的qin画的漫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漫画？qin什么时候跑去画漫画了？哦，不不不，漫画可不是这样的......”
“这是他用了几个星期就画完的，科林，可不是这一张两张，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奥利弗涨红着脸，快速向下划着手机，数不清的精美画稿在二人眼前一一闪过，科林的嘴巴渐渐地张大：“你是说......”
“对，这么多高质量的cg漫画，仅仅是qin几个星期的工作量，我怀疑......他一定是开发了一种神奇的方法。”奥利弗笃定说道。
“是吗，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小说，绘画......他怎么画得这么好，别告诉我他在绘画上的天赋和写小说差不多......”
“而且都是最顶级的天赋，看看这些画稿里的人物，你看漫画看了这么多年，应该能看出来这个形准有多变态，这得需要多么扎实的基本功啊......哦对了，他还邀请我做他的经纪人来着，我想我们可以一块做。”
“哦是吗，不错，呃，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现在不是时间，科林，我们要尽快找到一家愿意合作的漫画公司。”奥利弗一字一顿道：“不卖版权！”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boss（老大）的要求。”俨然把秦洋当成了便宜老板。
“这样的公司可不多......哦！你还记得轰鸣工作室吗？”
“轰鸣工作室......我想起来了，那家曾经辉煌过的公司，可现在不是倒闭了吗？”
“只是休刊了，正在忙着招兵买将，我们过去看看吧，就在普林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换好了衣服，不多会就到了普林路，看着网站上的索引，绕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子，然后在一个疑似是车库的地方停下。
“你确定这就是轰鸣工作室？”奥利弗满脸写着质疑。
“这个嘛，毕竟快倒闭了......但是影响力还是在的，也只有这种半死不活的公司才愿意在没有版权的情况下连载漫画。”科林一边说着一边猛敲大门：“有人吗！有人在吗！相信我奥利弗，轰鸣工作室是我们为所不多的选择中最好的那一个。”
大门“轰轰”打开，一个长相挺有喜感的胖子出现在两人视野中：“怎么这么晚过来？你们是来应聘画师的吗？”
胖子两眼发光：“快进来，虽然轰鸣没落了，但名气还是摆在这里的......”
到处堆着快餐盒子，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几张桌子和几台电脑拼在中间，墙上贴满了廉价的破旧漫画海报，估计是想这么省去一笔装修钱。
奥利弗捂住鼻子拍下了几张照片，发到了秦洋那里：“boss，我们目前的情况有些不乐观......”
“......不不不，弗兰克，我们只是经纪人，画师的经纪人。”科林一开口就唬住了胖子。
胖子果然愣了，两眼发光：“喔喔喔，是哪个画师？尽管放心，加入轰鸣工作室绝对不会是一个令他失望的选择......”
“呃，他在漫画界没什么名气。”奥利弗和科林互视一眼，“我们已经有了现成的画稿，而且不想卖出版权。”
胖子弗兰克的胖脸直接黑了：“没名气？不卖版权？你们是来嘲笑我的吗？请出去......”
“等下，等下，弗兰克，你看过《血语者》吗？”
“那个最近很火的吸血鬼小说？看过，挺不错的，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的漫画就是这部小说改编的。”奥利弗从门外再度挤了进来，拍了拍正在发愣的胖子的肩膀，自顾自倒了一杯咖啡，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
胖子猛地转头看向科林：“你说你们拿到了这部小说的漫画改编权？”
“这么说吧，呃，我们的画师老大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科林耸了耸肩：“就知道你会这个表情......我给你看看boss的画稿。”
几分钟后，胖子夹杂着震惊，不解，沮丧的表情坐在桌子上，“好了弗兰克，别受打击了，我们的boss是个变态......”
“看出来了，但是，我必须确定一件事。”胖子站起身来盯着奥利弗：“你确定你们的boss真的只画了几个星期？我可不信，我必须要证实这件事，否则以后交不上画稿会很麻烦......”
“你他吗地说什么？”奥利弗发怒，猛地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压在矮了半个头的胖子面前，很有震慑力，“嘿，奥利弗，冷静......”科林拦住两人：“弗兰克说的也有道理。”
正在这时，奥利弗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是boss。”然后脸上浮现出嘲讽的表情，将手机朝这边扬了扬，屏幕上的信息显示是：“这是什么鬼地方，别告诉我这是一个车库......”
弗兰克涨红了脸，奥利弗回了信息过去：“准确的说，是大一点的车库，我想我们的合作很不愉快，我们将要去找下一家公司。”
“随便，不过请尽快，下周一之前漫画必须要卖出去，对了，我刚才又画了两张，分别插在第13页和第20页，第一次连载要保证质量，对吧奥利弗......”
“看看吧，胖子，如果你还不信，我们这就走人。”奥利弗再度扬了扬手机，弗兰克扶住手机瞪大眼看了会，胖脸更红了：“好吧，我不该质疑你们，作为补偿，我这就通宵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