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初战下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肖恩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全部都是敌人的身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些敌人，他们的年龄不一，穿着也有着细微的不同。但此刻他们脸上的神情，却出奇的一致。
仇恨、嗜血、咬牙切齿中恨不得抱着你同归于尽，几乎千篇一律、如出一辙。
但这些，其实统统都没有用。战争讲究的是实力，而不是对错。至少，不该由参与战争的人，来分出对错。他们只需要分出生死，也只能分出生死，然后让强权来代替正义。
同样的，在肖恩所处的这方小天地中，也没有对错。有的，只有他那高等骑士的修为，和手中快速舞动的长枪。
这些，比代表着大局的战争，还要来的残酷和血腥的多，因为这更直接，也更加的短暂。
枪芒点点，收放之间，是一个个敌人惨叫着坠马。锋利的枪刃，在急速舞动后那可怕的杀伤力。犹如死神的凝视般，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
但这却并不能够阻止，狞笑着的敌人那飞蛾扑火的举动。
因为他们身后的家园和亲人，都需要他们不计生死，无所不用的杀死眼前，入侵并想要毁灭他们的敌人。
呐喊与短促的惨嚎，以及伴随着火心四溅，武器交击后那巨大的碰撞声，不断的在这片方圆数米的小天地内，交替回响，犹如一篇激昂豪迈的乐章，演绎着死亡的真谛。
不过，除了实力和武器外。大家不要忘了，肖恩还有那特殊的感知，可以依仗。
与一对一不同的，是一对一群。但其实面对群攻，肖恩的感知让他的优势更加的明显。也就是说，相比于一对一的单挑，他更擅长一对n的群攻。
说到底，无论敌人的数量再多，同时发起攻击的人数，也是有限的。
只可惜，非常的遗憾。此前的肖恩，并没有得到任何显露的机会。
不过，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叹息，又仿佛同样也为他感到深深的遗憾般。这绝佳的展现他能力的机会，就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随着肖恩的快速突进，是那一个个阻挡的敌人，绝望的倒下。长枪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往来穿梭，有如活物般，灵动、准确、快速，却又异常的致命。
凭借着感知的加成，他犹如掌握了世上最精妙的格斗技般，手中的长枪在转折闪动间，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而他的敌人，却仿佛面对着世间最可怕的杀人技般，就在这方寸之间，点点血花四溅的同时，肖恩手中舞动的长枪，连绵、快速，甚至透着某种华丽的赏心悦目。
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直到他的眼前，突然间豁然开朗。
战马嘶鸣、马蹄滚滚，杀透敌阵的肖恩，一举手中的长枪，斜指向数百米开外，正在再次集结的草原游骑。
“杀…”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肖恩胯下的战马再次加速。身后是同样浑身浴血的托尔等侍从，以及罗宾中尉率领的，近70多个直属大队的骑兵。
半个小时，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场骑兵之间，面对面的正面厮杀就落下了帷幕。结局，没有任何意外。
除了数百敌骑，在最后的时刻突围外。其他的敌人全都葬身在了，面前这片战火还未燃尽的战场之上。
只见片刻前的战场，此时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乱葬岗。而在那密密麻麻胡乱堆叠在一起的尸体中，还不时的传出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以及混合着马匹的悲鸣声，呈现的这幕惨烈。
“哈哈哈…”当肖恩在战场边缘找到欧文时，他正与身边的几个军官一起，毫无顾忌又畅快的大笑着。
那景象，配上面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以及士兵们不断补刀，和割下敌人头颅的举动，有如魔鬼突然降临人间般，透着一分诡异和九分的恐怖。
见此，肖恩仅仅只是略一皱眉：“学长，请您立即下令，命令岩鹰侦查蛮子逃跑的方向…”
欧文见肖恩到来，微微一笑：“哈哈哈…放心吧。我立刻派人前去追杀…
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离开…”说到最后，欧文的语气中不可避免的，透出一股浓郁的杀意。
此前肖恩口中所谓的逃离方向，其实就是在开战前，当敌人发现了肖恩等人的踪迹后，提前让部落中老幼们逃跑的方向。
而因为草原上，几乎人人都是高明骑手的缘故。所以，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女人，也能在发现敌情后纵马逃离。
但他们逃跑的方向，除了必须避开来敌外，想来也必有玄妙，暗含其中。
因为人在逃跑时，除非惊慌失措，以至于不辨东西。否则，就一定会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存在…
很明显，欧文此前就没能明白，肖恩话语中真正的含义。
“学长，你误会了…”转念间就猜到答案的肖恩，立刻开口解释道。而后不等欧文询问，“我的意思是，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侦查…
在这个方向上，并且不出一两天的距离内，极有可能就有其他的部落存在…”
“另外，追不上也没有关系。也许，这反而会是一件好事…”顿了顿后，露出诡异笑容的肖恩继续开口道。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欧文脸上立时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而后就见他又用惊讶的目光，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肖恩。
显然，他又一次的对肖恩的急智，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有些事，道理都很简单，或者说非常的浅显。但能够立刻注意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为什么呢？
这与一个人的智慧无关，也与他们的学识深浅，没有任何的关系。同时，在事后，也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可以说，几乎是人所共知的常识。
但其中的差距，就在于注意力的集中度上。真正机智的人，能够在事发的一瞬间，注意到别人忽略的常识和细节，并加以利用和揣测。
这一点，并不神奇，也不可怕。
但是，哪怕明白了原理后，大多数人也同样做不到。正因为是人所共知的常识和细节，所以才会被大脑下意识的忽略。
当转身吩咐完几个养鹰人后，欧文学长又扭头对着肖恩问道：“等确定了敌人的具体位置后，我们是直接杀过去？”
作为一支军队的统帅，欧文本不该这么问。但随着他与肖恩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同时也让他对肖恩的认知与感官，一变在变。
最初，他也许只是简单的觉得，肖恩的年纪还小、骑士天赋也很出色。但现在，却明白除了肖恩的个人实力不弱外，脑袋更是强的有些夸张。
肖恩笑了笑：“学长，等打扫完战场后，就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吧。至于以后的事，还是等到确定了情报后，再来研究…”
“那就，先等等…”闻言的欧文略略迟疑后，就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众人吩咐道：“治疗伤员，收敛阵亡的士兵遗体。
最后…准备好食物和饮水…”
第166章战后上
一明一暗，两轮月色悬挂于天穹之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与之交相辉映的，是那满天璀璨的星斗。
战斗结束后的两个多小时，晚风习习。一座原本属于部落，占领后又被当做肖恩临时休息的帐篷内，他正就着马肉、羊肉炖的肉汤，简单的吃了些面饼充饥。
结束了这迟来的晚餐后，他就起身带着托尔等人离开了帐篷，前往军营内巡逻和查看。
作为军队中的一个指挥官，他必须时刻关注士兵们的状况。特别是在经历了残酷的战斗后，更该留心他们的情绪变化。
没有人是天生的硬汉，也没有人能在经历了激烈的厮杀，并亲眼见证了战友凄惨的死亡后，依然能够做到平静如初。
如果有，那他不是个疯子，就一定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过，也许是因为最终取得了胜利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肖恩并不了解的原因存在。总的来说，士兵们的情绪都很高昂。
他们同样吃着马肉和羊肉一起合炖的肉汤，同时享受着烤的金黄酥脆的烤羊。并且一边大口吃肉的他们，还一边大声的与同伴们说笑。
除了缺少美酒以外，这几乎就相当于一场，超大型的篝火晚会。
欢声和笑语，以及豪迈中的无惧生死，这些，真的就是他们的全部吗？
显而易见，并非如此。
当肖恩来到存放着，战死士兵遗体的帐篷时。映入他眼帘的，是在遗体间那一个个悲伤的身影。
默默呆立了片刻后，肖恩才缓缓上前几步，来到了一个正给一具尸体，擦拭着尸身的士兵身后，并对着眼前沉浸在悲痛中的士兵，低声问道：“士兵，他是你的什么人？”
身后突然响起的轻声询问，打断了士兵那机械性的擦拭动作。他蹬着通红的眼睛，麻木的扭头看向身后。
“长官…”等士兵看清身后询问之人，是肖恩这位军中年轻的指挥官后。本能的打算起身行礼的他，却又被肖恩挥手制止，于是他维持着原本的姿态，语气黯然的开口问好道。
“他是？”制止了士兵起身后，肖恩重复道。
“他是我的哥哥，长官…”士兵那年轻的脸上有着不舍，低头用留恋的眼神，再次看了眼尸体后，这才开口回答道。
“你哥哥是一个英雄…”拍了拍士兵肩膀的肖恩，希望能够给面前的士兵一些安慰。随即再次问道：“你这是…在给你哥哥整理遗容？”
面对肖恩的询问，士兵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在叹了一口气后，语气决绝道：“我不能让我的哥哥，就这么脏兮兮的离开…”
‘离开吗？’默默重复了一句的肖恩，隐约感觉士兵口中的离开，并非单纯的特指死亡。但当他依旧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士兵时，士兵却已经转身，继续完成他那未尽的工作。
同时他也隐隐的明白，士兵那不愿再被搅扰的心情。
“这位长官…”正在这时，从肖恩的侧后方，传来了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随即在他扭头看向男子时，对方又指了指帐篷外，示意两人出去交谈。
虽然他的心中依然有着疑问，但还是起身带着人，跟在男子的身后离开了帐篷。
“长官，您好！我是负责看守这里的唐德上士…”离开帐篷十数米后，男子转身对着肖恩自我介绍道。
“你好，唐德上士…”肖恩对着问好的唐德点了点头，随即在回应对方礼貌的同时，伸手指向之前询问的那个士兵。
“长官…”见状，唐德上士略一犹豫，“您有所不知…这是为之后的火化，做准备…”
话落，无论是此前追问的肖恩，还是回答问题的唐德，仰或是跟着肖恩的托儿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为了不拖累军队的行动，同时也不至于曝尸荒野，成为豺狼等禽兽的口粮。同样也是为了避免，成为敌人炫耀武力的工具，而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些在战争中阵亡的士兵们，如果说，能够得到火化的待遇，已经是非常的幸运了。
毕竟，只有赢得战争，哪怕只是短暂的胜利后，才拥有从容准备火化的时间。
客观存在，而又无法回避…
“一共有多少具…尸体…”沉默了片刻后，肖恩开口低声问道：
“100多具吧…还有两倍多的伤员…”闻言，唐德上士同样低声回道。
“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肖恩低低的应了一声。而眼神却一直看着帐篷内，那些悲伤中的士兵，“让他们先等等…我来想想办法…”
话音落下，肖恩不顾唐德闻言后那惊讶的表情，直接转身带着托尔等人快步离开。他打算现在就去找到欧文学长，并和他谈谈关于士兵遗体的解决方法。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下午的那场骑兵对决，因为肖恩的临时提议，使得受伤和阵亡的士兵人数，明显少于此前同等情况下的对决。
而这，就给了他可以运作的空间和余地。
假如真的将阵亡者的遗体，全部都带回北地安葬。那么这样的行为，不说对于死难者和他们亲人的安慰，这样的空话和套话。
就从能够免除士兵们，对于身后之事的担忧。并激励他们的士气，以及作战时的勇气这个角度来说，就势在必行。
同样的，后方闻听此事的军官和士兵们，也会对肖恩等人，运送遗体返回故乡的行为，感到倾佩和尊敬。
哪怕这种感动，十个士兵中仅有一人，也能让肖恩立刻融入北地的军队中，成为众所周知，并得到广泛认同的军官。
而且这样的好名声，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想来有过这种想法的，必定不单单只有肖恩一人。曾经的他们，也许种种不可忽视的原因，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时移世易，每个人面对的条件都有所不同。想要说服欧文学长同意肖恩的想法，就看他怎么利用现有的条件了。
就在这样有些急迫，且又沉重的心情驱使下，肖恩仅仅只用了十数分钟，就赶到了欧文所在的帐篷。
“学长，我需要和你谈谈…
谈谈关于阵亡士兵的遗体问题…”直接闯入帐篷的肖恩，语气颇为急促的，对着正享用着烤羊的欧文说道。
“怎么了？”显露疑惑神情的欧文，放下手中羊腿的同时，开口问道。
“学长，我们必须将这些战死的士兵，一起带回故乡…”来到欧文面前的肖恩，语气依旧急促的说道。
“肖恩你…哎…”闻言后的欧文，语气不由的滞了滞，随即又脸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显然，他同样也有着这个想法，或者说，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从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此刻的为难与无奈。
也许在欧文看来，肖恩仅仅只是因为，初次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出于不忍，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的想法。
同样听到两人对话的，还有此刻在篷内的7、8个军官。只是他们在听清了肖恩的话后，也同欧文表现的如出一辙，黯然中沉默不语。
“学长，我是认真的…”说着，肖恩抬头扫视了帐篷内，沉默着的众人一眼，“既然我们拥有实行的有利条件，为什么就不去试试？”
“况且，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
他们有权力，也有资格要求我们这么做…”略顿了顿，语气透着坚决的肖恩，再次说道。
“这…”这不容否认的事实，让欧文不禁呆愣了片刻。
“长官，紧急军情…”
但没等他做出回答，突然就从帐篷外，传来了一声洪亮的禀报声。
167章战后下
在此之前，欧文曾在肖恩的建议下，命令养鹰人指挥着岩鹰，侦查逃亡的草原妇孺去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实际上，却是侦查逃亡方向上，可能存在的草原部落位置。
而此刻前来禀报的士兵，正是关于侦查后所得的军情。
在得到了欧文的允许后，一个身穿士官军服的男子，带着一个养鹰人进入了帐篷。随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养鹰人用那特有的低沉语调，禀报了岩鹰侦查的结果。
“把地图拿来…”随着欧文的大喝声响起，是他粗鲁的将面前矮桌上的杂物，统统扫落地面的举动。而他的一个骑士侍从，同样伴随着杂物掉落地面的杂乱声响，将一张巨大的羊皮纸，极快的平铺在了他的面前。
但众人，谁也没有对欧文的粗鲁举动，表现出丝毫的异议。因为此刻，他们的全幅心神，也都集中到了那张地图之上。
无独有偶，同样注视着地图的肖恩，看着欧文在其上，一一标出侦查后所得的结果。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突然一丝灵光闪现，仿佛想到了什么的肖恩，扬了扬原本皱紧的剑眉。同时也意外的对上了，欧文那撇来的目光，并在他诧异的眼神注视下，对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肖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瞥见肖恩的肯定举动，欧文不觉诧异的询问道。
原本他在得到了禀报后，看向肖恩的那一眼，不过是想要提醒他。事有轻重缓急，任何人都不能感情用事。
特别是军队的指挥官，更要以大军的生死存亡为重，决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因素，而陷全军于危险和覆灭的边缘。
因为与军情想比，肖恩此前提出的，关于运送士兵遗体的问题，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但肖恩那肯定的点头举动，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如此，抱着万一的念头，同时也有着对肖恩的信任在内，这才有了他询问的一幕。
“学长…”肖恩应了一声的同时，指着地图上标出的敌方位置。“还有诸位，这个部落的位置，距离我们大约有一天的路程…”
关于距离的长短，一般是通过岩鹰的飞行速度，大致的估算而来。这种方法，在北地军中常常会被用到，并且误差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在众人认同的点头后，肖恩不禁再次问道：“当之前逃离的那群妇孺们，抵达这个部落后，对方会怎么做呢？”
问完，肖恩抬眼一一打量在场的众人，随即仿佛自言自语的道：“首先，当然是加强防备，以免不查之下重蹈覆辙…
然后…就会想要吞并这些，逃亡后急需庇护的女人和儿童…”
“想要壮大，想要成为大型部落，并得到相应的地位以及话语权。那么，就必须拥有相匹配的战士数量…”肖恩平静的述说声，回荡在整个帐篷内。
而在开口的同时，他那冷漠的目光，再次缓缓的扫过众人。“这送上门的数千女人和儿童，正是可以吞并，并且是几乎没有后患的那种…”
当肖恩淡淡自语时，众人也随着他的话语声，一起在心中暗暗思索。但当他略略停顿，并用冷漠的眼神扫视他们时。众人也不禁感觉一股寒意，不可抑止的从心中冒出。
“呵呵呵…到嘴的肥肉。只是非常的可惜，依旧是人心啊…”正当众人奇怪着寒意的由来，并想要尽快摆脱之际，却又传来了肖恩，那冷笑着的感叹。
“对于那些女人，他们也许可以直接用武力来征服…”顿了顿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肖恩继续开口解释道。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是看不起女人，或者是对女人有着偏见。
而是在男女之间，力量相差悬殊的世界。掌握着力量的男人，天生就享有主宰权。这没什么道理可讲，也不存在逻辑上的悖论。
就好比在母系时代，因为女人拥有繁衍的能力。所以，为了让族群得以延续，女人就顺利的掌握了那个时代的大权。
但当人口达到一定的程度，繁衍不在是紧缺的，并且也无关族群的延续后。男人就通过更强的体力胜出，从而逆转了两者之间的地位。
并且这种现象，一直延续了数千年之久。直到信息时代的来临，智力的重要性取代体力后，两者之间的地位，才又再次的发生改变。
所以，无论是什么事。只有被‘需要’，才会有价值。任何世界，任何时代，几乎无不如此，也不会存在什么例外…
“肖恩…你怎么了？”见肖恩久久不言，欧文不由得出声问道。
而也正是欧文的询问，让有些走神的肖恩，收拢了心中那脱缰的思绪。于是在恢复神智的一瞬间，他对着欧文歉意的一笑：“女人，虽然能用武力来让她们顺服。但那些孩子，却不能简单的用粗暴的方式对待…”
“难道，他们就不怕留下心结和后患。不怕这些孩童长大，并成为了优秀的战士后，找他们清算吗？
或者根本就不服从他们的命令，直接造成部落内部的倾轧？”语带嘲讽的肖恩，淡淡的开口反问道。
而他口中的这些问题，只要智商正常，又不是故意找茬的人，都会给出一个同样的答案。
作为有着同样出身的一群人，同时也是一起半路加入的新人，人类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本能的抱团取暖，以此来抵御可能的歧视与欺辱。
这一点，闻听肖恩解说的众人，同样也非常的清楚。而且众人更是明白，这些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只要一受到外力的压迫，哪怕仅仅只是些微的风言风语，也会让他们立刻抱团。
而这，几乎是必然，同时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现在，他们却拥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仅可以消除这种隔阂和心结，而且还能让这些被吞并的人，心怀感激…”看着闻言后沉思的众人，肖恩冷笑着开口道。
“你是说…攻击我们，然后借由复仇的大义…”话落，闻言的欧文，不禁试探的开口。
“不错…”肖恩对着询问的欧文点头，认同了他的推测。“而且，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何况，还是任由妇孺们逃离，显得有些无力追击的我们…”不待众人回答，嘴角带着自信微笑的肖恩，开口说出了答案。
“是要伏击他们吗？”肖恩的自信，很显然也感染了欧文。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道。
“不…”肖恩摇了摇头，指着地图道：“我们直接突袭他们的老巢…
就算最后，他们没有选择主动出击。我们也不过是多绕了些路，并不会因为这么做，而浪费太多的时间…”
话落的同时，肖恩也在地图上画下了一道曲线。而曲线的两头，则分别是此刻众人所在的湖泊，和对方大致的位置所在。
第168章决定
众人看着地图上，那道被肖恩画出的曲线，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其实很简单，肖恩的想法，就是避过对方可能派出的游骑，而后直接突袭，力量消弱后的敌方驻地。
哪怕敌人没有如同预料的那般，派出游骑前来进攻自己等人，也不过是多绕了些路。但一旦料中，那就不单单只是占些便宜这么简单了。
而是直接就能覆灭对方的整个部族，可谓是一战定乾坤。
想到这里，正待兴奋的众人，却又听肖恩语气幽幽的说道：“而最终的结果，无论是突袭还是不得不强攻。我们都需要将拖累速度的伤员们，留下…”
说着，顿了顿的肖恩，看着众人闻言后，那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以及渐渐冷漠而又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就连欧文看向肖恩的目光中，也分明透着一丝冰冷。
肖恩当然明白，这是因为他的提议。
留下，代表着抛弃，同样也代表着，让那些伤员们自生自灭。这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又是何等的灭绝人性。
虽然众人其实也明白，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但在感情上，他们是绝不会接受这个提议的，并且还会对提出之人，产生浓浓的忌惮与厌恶。
这是人心，也是人性。
哪怕这种提议，是在一对一私下的情形下提出，也会立时引起对方的反感，何况又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呢？
不过，肖恩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的最终目的，并非是想要抛弃伤员。
只见他迎着众人冷漠的目光，反常的微笑道：“所以，我们又该分兵了…”说着的同时，他再一次的在地图上，画下了一道曲线。只是这一道曲线，相比于之前的那一道，弧度更大了些许。
“让伤员们压着俘虏，带上所有的战利品和补给，绕道出发…
并给他们配上一个养鹰人，方便与突袭部队之间联系…”说着，肖恩又顿了顿，“而前往突袭的部队则一人双马，只带几天的补给。然后等到战斗结束后，再让伤员们前来汇合…”
众人看着地图上那第二条曲线，又听着肖恩的解说，几乎同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而现场的气氛，也同样随之一松。
他们还真的有些害怕，肖恩继续提出一些异常冷酷的建议。但幸好，紧接着提出的，却是他们最希望，也是最愿意听到的那种建议。
“哈哈哈…肖恩，我还以为…”放松下来，并听到了满意答复的欧文，大笑着开口说道。说完，他还有些后怕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学长，你多虑了…”依旧微笑着的肖恩，语气轻松的回了一句，“我连那些战死的士兵遗体，都不愿意放弃。又何况，仅仅只是受伤的伤员呢？”
“既然需要分兵，而我们又恰巧拥有足够的马匹…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将战死者的遗体，用帐篷布包裹后，绑在马上一起带走呢？当然，一起绑在马上的，还可以有俘虏的女人和孩子…”不等众人回答，肖恩语气依旧轻松的提议道。
而很显然，与之前的提议相互联系后，肖恩提出的两个建议，又一次巧合的串联在了一起。
但这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至于马匹，正如肖恩所说，他们真的是很富裕。
也许在刚刚进入草原时，他们确实没有多余的，但在攻下了这个部落后，虽然俘虏没有抓到多少，马匹却收获了成千上万…
“好…”心中已经认同肖恩建议的欧文，眼神认真的扫过众人，见没有人发表不同意见后，“那就这么决定了，让我们将阵亡的士兵们，一起带回故乡安葬…”
“诸位，我们有这个责任…现在又拥有了这么做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失望呢…”稍顿了顿后，欧文语气低沉的开口道。
“统领，您不用说了…兄弟们都会答应的…”面对表情低沉严肃的欧文，他的副手，同样也是地位仅次于他的格雷中校，激动的大声表态道。
“是啊，统领…如果我战死了，我也希望能够回到故乡…”不等格雷中校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情绪激动的说道。
而且，从这些激动的军官眼中，又分明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勇气和欣慰。想来当这个决定宣布后，士兵们同样也会变得士气高涨吧。
不过，尽管众人群情激奋。但肖恩还是开口打断道：“诸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因为此前肖恩的提议，确实都非常的合情合理。所以当他再次开口后，众人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如果一切顺利，当我们突袭对方驻地时。对方应该是处在一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中…
按照逻辑，他们只会担心出战的亲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那个时间点上，发起突然而又致命的袭击…”面对众人注视的目光，肖恩缓缓的开口说道。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是众人又一次的，不得不同意的点头。因为这确实很符合常识，逻辑上也不存在相互冲突的地方。
“届时，我们就可以团团围住，来个斩草除根…”说着，肖恩笑着看向欧文，“不过，这里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希望学长你能够答应…”
“那就是由我，来堵住这最靠近我们的一面…”在得到了欧文的示意后，肖恩边指着地图，边开口要求道。而他手指点中的位置，正是对方驻地来此的那个方向。
“这…为什么？”开口询问的欧文，再次疑惑的看了眼地图上，那被肖恩点中的位置。
“这样…我才能不动声色的，放跑一、两个报信的敌人啊…”肖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口中却说出了让众人始料未及的话。
“你是说…让他们去报信？”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欧文用那疑惑的语气问道。但从他此刻的神态中，却能看出，他其实对这个答案，已经有了一些确定。
而肖恩也没有让他失望，在闻听他的询问后，不仅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且还开口解释道：“如果不这么做，又怎么能让迷路的敌人们，乖乖的日夜兼程，兼且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送死呢…”
也许答案，欧文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依然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肖恩说话时的语气。那分明就是透着一股杀机，特别是说到最后，更是毫不掩饰那浓烈的杀意。
“万一他们一时想不开，跑去追击伤员们所在的队伍，那不就不好玩了嘛…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还是让他们听话的，赶回来送死比较好…”不等众人有所表示，肖恩又一改神态和语气，以轻松中满不在乎的口吻继续道。
说完，还对着露出震惊神色的众人，略略的一躬身。
仿佛此刻他并非身处军营之中，而是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谢幕一般。
第169章夜袭上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也就是9月11日周一，入夜时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差不多刚好24个小时前，当肖恩以一副轻松的口吻，结束了他那异常可怕的解说后。众人却都以一脸极度震惊的神情，愣愣的注视着他良久。
但其实，当时在众人的心中，不仅弥漫着一股，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深深寒意。同时还犹如面对着最深沉的梦魇，无力挣脱而又如同窒息般，被紧紧束缚。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更能体会那种无形的恐怖。
草原上的部落想要壮大，就必须在人口上取得突破。而自然繁衍，谁都知道那有多么的缓慢。至于吞并一些小部落，速度是够快的，但却有着麻烦的后遗症。甚至一个处理不好，就将面对内忧外患。
内，是被吞并的部众们，他们的仇恨与不服。而外，则是唇亡齿寒的其他部落，那对其的小心和联合。毕竟，没有谁是傻子。你明摆着不想过太平日子了，别人也只能联合起来镇压你。
不过，虽然同样有着后遗症，但主动投靠的却会容易许多。但是中的但是，这种主动投靠的情况，却犹如中彩票一般，数年也未必能够遇到一次。
面对这样难得的机会，时刻想着壮大的草原部落，会轻易的放弃吗？
而想要顺利的解决后遗症，让这些投靠之人心怀感激的同时，又真心诚意的融入其中，还有什么，是比为他们复仇更好的办法吗？
所以，当这数千逃亡的女人和孩子，进入另一个部落开始，结局几乎就已经注定。更何况，还关系到自身的存亡。趁着敌人还未发现的机会，先下手攻击，不正是摆脱自身困境的，最好方法吗？
哪怕没能消灭对手，也达到了替人复仇的目的。最后实在不行，还能将强敌引开，避免自身重蹈前一个部落的覆辙。
在如此的情况下，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显而易见，一环紧扣一环，环环相扣。既符合逻辑，又切合人心与人性。
所以，当肖恩缓缓道来时。众人立时明白，如果没有意外发生，那么这件事，几乎就是**不离十。
但这并非是让众人感到恐惧，和那深深无力与窒息感的由来。这些感觉真正的来处，是肖恩仅仅只在片刻间，就将人心揣摩到了如此深刻的程度。以及那随之而来的，可怕至极的应对。
几乎是达到了，笑看对方步入毁灭的境地。甚至就连墓碑上的铭文，都是由敌人亲手刻下，却不仅不自知，还在那沾沾自喜的以为万事大吉了。
而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众人才会后知后觉的，仿佛突然从噩梦中苏醒一般，被恐怖和无力感深深束缚。
以至于当肖恩说完，并等待良久后。众人依旧没能从那种，恐怖的感觉中挣扎出来。
直到他又好心的提醒后，这才颇有些心有余悸的，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是非常害怕微笑着的他，会说出一些更加恐怖的话语般。
这不禁让肖恩感到一丝无奈，同时也不可避免的露出了苦笑表情。不过，他当时可没有时间来计较这些。因为按照他的计划，需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
于是，在他的催促下，欧文立刻一一发布了命令。而后经过数小时的准备，伤员所在的队伍，在一个连队的骑兵保护下，于凌晨时分率先开拔。
而准备突袭的主力部队，则抓紧时间休息，并于天色微亮后，轻装朝着目标出发。原地只留下，一座被洗劫一空，就连空置的帐篷，也没能剩下多少的空营。
当天午后，顺利绕过敌方主力的肖恩等人，秘密的潜伏到目的地附近。并按照他此前的计划，分成四个方向将驻地团团围住。只等太阳落山后，就能发动迅雷不及掩耳的，毁灭性攻击。
“一旦发起进攻，对所有敢于抵抗的蛮子，一律格杀勿论…”带着数量不足千人的骑兵，隐藏在距离目标驻地，大约2、3公里外的肖恩，此刻正与队中的几个军官，一一交代。
“但也别都杀光了…我还需要他们的脑袋，来办件事…”见几个军官都表示明白后，肖恩接着开**代道。
虽然几人对于他再次下达的命令，都显得有些不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服从命令和履行军人职责的决心。
在几人用低沉的声音应下后，肖恩就让他们返回各自的岗位等待。而后他又对着身边的一个养鹰人吩咐道：“时刻注意…一旦接到命令，立刻通知我…”
“大人，请您放心…我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通知你…”紧盯着某处天空的养鹰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沙哑。而就算是此刻肖恩正对着他说话，也没能让他移开片刻的视线。
“很好…”沉声夸奖了一声的肖恩，同时也扭头，“菲尔，待会注意…一定要不着痕迹的放走几个报信的…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能给他们带些小伤…”
他可不希望，这些被故意放走的信使，出现在那些需要被通知的敌人面前时，仅仅只是有些疲惫。那不仅容易让人起疑，同样也会暴露肖恩等人的一些信息。
所以，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在这些信使们说出，驻地被袭的消息后，就因为伤重和劳累的缘故，晕过去。
不过，其实他更反感的是过犹不及。万一消息没能送到，那伤员们所在的小队，就有可能面临额外的危险…
“大人，是进攻的信号…”突然响起的沙哑声音，让肖恩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开口说话的养鹰人身上。而后又在他的指点下，遥望远处星空下翱翔的岩鹰。
与此同时，在即将迎来战火和死亡，却依旧茫然不知的部落内部，有一处灯火通明的巨大帐篷。
帐篷内，此刻正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但有些奇怪和诡异的是，其中绝大多数的却不是男子，而是沉浸在悲痛与哭泣中的女人和孩童。
其实这些人，正是从肖恩等人的铁蹄下，侥幸逃出生天的那群部众中的一部分。而上首处高坐着的受伤男子，同样也是在之后突围而出的原部落首领。
此时男子正十分头痛的，看着不断哭泣的女人和孩童。面对部落的毁灭和部众们的大量死亡，他的心中同样也不好受。但此刻寄人篱下的现状，又让他不得不强自忍耐。
他是多么的希望，那毁灭的厄运没有降临到部族的身上。但时间，不会因为他的祈祷，而发生逆转。同样，命运也不会因为他不愿，就对他网开一面。
残酷的生活，造就了不屈的灵魂。
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他早已经忘了如何哭泣。哪怕是面对如此的境地，他也要勇敢的，也必须勇敢的，带领幸存的部众们生存下去。
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也是他不容推卸的使命…
第170章夜袭下
“呜…呜…呜…”
一阵突兀中透着肃杀的号角声，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突然而又意外的变故，让帐篷内原本哭泣着的女人和孩童们，惊惧的竟然忘记了悲伤。
因为这号角声，正是他们异常厌恶，却又隐隐恐惧着的存在。
一天前，在那个安静祥和的下午，同样也是这阵突然出现的号角声，让他们在转瞬间，仿佛婴儿般无力的，痛失了家园和至爱亲朋。
并迫使他们，犹如丧家之犬般的抛弃一切。亡命逃离那个，前一刻还充满着幸福与欢笑。下一瞬间，却燃烧起冲天战火，并即将满布尸体和腐臭的不祥之地。
“圣山啊…为什么要抛弃你的子民…为什么…”
在女人和孩童们惊惧交加之际，原本坚强的默默忍受，而不轻易流露丝毫情感的首领，此刻已经跪伏于地。并在哽咽中用那嘶哑不甘的话语声，撕心裂肺的质问道。
虽然在他质问着的同时，也朝着北方某个特殊的存在，不住的叩首朝拜。但很显然，残酷的现实不仅压垮了他的脊梁，同样也摧毁了他与生俱来的信仰与信念。
以至于当他最终抬起头时，他那满布风霜的苍老面容上，已经在这短短的片刻间，泪流满面。而他的眼中，更是有着仿佛被深深刻入灵魂的灰暗与绝望。
谁说坚定的信徒就不会流泪？
谁又规定铁血之人就没有软弱？
当面对破灭的最后希望时，谁还能坚强的无动于衷？
而无论是绝望的痛哭，还是声嘶力竭的质问，都无法改变那残酷的现实，与即将到来的毁灭命运。
就好像驻地内同样惊慌失措的部众般，他们也在号角声响起的瞬间，眼神绝望的看向栅栏外，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直到伴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撕裂黑暗、带着毁灭与死亡意志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才惊恐的发出凄厉惨叫，并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即将在熊熊战火中，生命哀嚎与凋零之地。
没有什么，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还被夜袭。造成的混乱和崩溃，更彻底的了。
男人，惶恐的四处乱串。女人，绝望的抱着孩子一起痛哭。还有那不时响起的，临死前透着惊恐又带着眷恋的惨叫声。而随着肖恩带队突入驻地，这些种种，就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战争，没有对错的同时，也不存在怜悯。
马蹄践踏，鲜血四溅。哪怕此时驻地内的战士数量，任有将近2千之数。但不要说反转，他们就连最基本的抵御，也在突如其来而又迅如雷霆的夜袭下，被粉碎了个彻底。
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就算偶尔有疯狂的战士，绝望的发起自杀性的攻击，也很快在数倍的士兵围攻下，一一被格杀当场。
这场近乎于单方面的屠杀，仅仅只持续了1个多小时。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幸存下来的老人、女人和孩童们，又在皮鞭和长矛的驱使下，满脸惊恐却又异常痛苦的，收敛起亲人们的尸首。
而后又在兴致勃勃，不时大笑着的士兵逼迫下。用石刀或是匕首，残忍的一点一点，慢慢割下原本的丈夫，仰或是父兄的首级。
这极其残酷而又异常血腥的一幕，让这些刚刚失去了家园，同时又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们，痛苦不堪。但她们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因为她们再也承受不住，在同一天内再次失去儿子的打击。
肖恩同样看着眼前，不断演绎和诠释着的残酷。他从初时的隐隐不忍，到过程中的渐渐麻木。最后，则是完完全全的习以为常。
这过程，不仅向他讲述了战争的残酷。
同时也教会了他，战争中只论胜负和生死。
胜者，为所欲为。反之，则失去一切…
“少爷，按照您的命令，我悄悄放走了3个信使。同时又射伤了其中的两个…”正当肖恩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时。身后的菲尔突然开口禀报道。
此前，肖恩将拦截并放走求援信使的任务，交给了菲尔去执行。因为在他手下的众人中，菲尔虽然年纪不大，却一直表现的相当细心和聪慧。
这也许和他当过帮派的老大有关，也可能是他还年幼时，就开始独立撑起整个家庭的经历，有些联系。
不过，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造就了他谨慎细心的性格。
这也正是肖恩，为什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菲尔去执行的原因。
“嗯…”淡淡应了一声的肖恩，正准备继续开口夸奖几句。却不想，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混合着恐惧与绝望的女子尖叫声。
意识到什么的肖恩，不禁皱了皱眉，眼神也严厉的扫向远处。而后借着影影错错的微弱火光，隐约看见几个高大的黑影，正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动手动脚。
不时还有几声肆意的调笑声，传入肖恩的耳中。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眉头紧锁的原因。
“跟我来…”脸色渐渐阴沉的肖恩，语气不善的冷声吩咐了一句。而后就向着那，正进行中的罪恶大步走去。身后脸色同样不善的托尔等人，闻声后也立刻快步跟上。
“md，臭biao 子…”1士兵用力揪住女孩的头发，同时不顾她那痛苦的表情，大声的骂道。骂完，又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甩手给了女孩一个响亮的耳光。
而在动手士兵的周围，还有着其他3个士兵。他们见这士兵对着女孩又打又骂，不仅不上前阻止，还发出了兴奋的叫好声。
同样稍远处的士兵们，也用那饶有兴致的目光，仿佛非常享受，又好像十分的期待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丑陋的一幕。
被强压在地上的少女，只能绝望而又痛苦的发出哭喊。她那拼命伸向一侧的手，也犹如是在向着周围之人求助般，却残酷的没有任何人，愿意回应这软弱无力的诉求。
就连少女的母亲，也残忍的将脸转向了一侧，仅仅只是抱着怀中幼童的手，不自觉的更用上了几分力。
“嗤…”随着一声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少女那单薄的衣物，再也不能阻挡贪婪的目光。也几乎在同时，女孩绝望的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划过稚嫩的脸颊。
‘但愿死亡，能够让我的灵魂回到圣山，并见到阿爸和…他…’
默默许下最后心愿的少女，脑海中同时也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实，又那么的温暖。
但幻觉，毕竟不是真实…
第171章不同
正当少女准备咬舌自尽，逃离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并期待着在另一个世界中，能够与心爱之人相会之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撕裂了她衣物后，正准备更进一步的士兵，却意外的从她的上方，惨叫着翻滚了出去。
“你tmd，给老子立刻滚回来…”随之少女的耳中，又传来了一声爆喝。
而伴随着意外发生，少女那重新睁开的双眼中，也随之出现了一个脸色冰冷的青年。此刻青年，正眼神冷漠的盯着另3个士兵。
“长…长官…”少女也许不清楚青年的身份，但这几个士兵却十分的了解，同样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显得格外的惊惧。而从他们那颤抖的话音，就可见一斑。
同样变的小心翼翼的，还有周围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士兵。
其实，他们比场中的几人更早一步，发现了脸色不善的肖恩。同时也更早的，收起了那兴奋又丑陋的嘴脸。
“你们这几个混蛋…”犹如咬牙切齿般，这异常冰冷的话语，从肖恩的口中一字一顿的缓缓蹦出。
显然，肖恩这冰冷的话音和那冷漠的目光，更让心中惊惧的几人，平添了几分忐忑和不安。以至于当被踹飞的同伴回到原地时，几人也都毫无所觉。
“士官，你是想让我带着你的尸体回去吗？”脸色冷漠的肖恩，冷冷的开口问道。
原来之前被他踹飞的男子，竟然还是一个低级士官，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回答我…”见男子躲避式的低下了头，肖恩不禁大怒的对他吼道。
“不是，长官…”面对肖恩的追问，男子不得不大声回答道。
“那你tmd，还有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闻听男子的回答，显得让肖恩感到更加的愤怒。“你难道不知道，明天还有一场战斗等着你们？”
“不…长官，我…我知道…”肖恩的怒吼显然让男子有些意外，致使他回答时的话语，都不由自主的有些断断续续。
这倒也不全是，肖恩对他发怒的缘故。而是因为那怒骂的话语中，所表露的含义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原本，男子以为肖恩是因为他，做出了如此不耻之事，所以才会勃然大怒。但等他听了怒吼后，又感觉好像并非是自以为的那般。
不得不说，其实他真的误会了，肖恩发怒的真正原因。
虽然这等令人发指的行为，无论发生在任何地方。都会，也必须受到谴责与制止。更何况，是在需要维持军纪，以及保持士兵们战斗力的军队中呢？
通常来说，面对这等肮脏而又下作的行为，上官不对触犯的士兵们严惩，就已经可以算是心慈手软了。
但是，也正是这个但是。有些极其特殊的前提条件，却可以无视最基本的人道精神。或者直白的说，是允许士兵们直接泯灭人性。无论他们做出多么残忍的事，都是在允许和可容忍的范围内。
这种前提虽然不多，但累积千年的血仇，就恰恰属于这种特殊的情况。
帝国与草原之间，持续了千多年的战争，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其中？
多到数不胜数，犹如恒河沙数般不计其数。
同样，彼此间积累的刻骨仇恨，和那双手沾染的浓浓血色，也已经到了不可能化解的地步。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战，就是杀。没有其他的选择，也不会选择其他。
而无论是谁，想要对此做出改变，也都只会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被汹汹的民意所吞噬，彻底的身死族灭。
可以真正而又大声的说。
此处，民意即天意。
谁挡，谁就死…
肖恩虽然没有如此刻骨铭心的仇恨，但他同样也明白，螳臂当车只会自取灭亡。何况，他刚刚还在领悟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又怎会回头，做出这等不智的行为呢？
“都给老子听着…这些女人等你们回到北地后，你们想要谁都可以…
只要你们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面对几个气势低弱的士兵，肖恩突然抬头，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并大声的开口宣布道。
“而我，会放弃从她们之中，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在现场的众人因为此前的话，而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后。脸色冷漠的肖恩，指着地上的少女，再次大声宣布道。
话落，众人顿时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而肖恩的嘴角，也同样浮现一抹淡淡的嘲笑。随即隐去笑意的他又大声道：“但是…你们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至于你们几个，是想要到了战场后腿软吗？”顿了顿，肖恩又眼神严厉的，对着面前的几个士兵质问道。
问完，任不解气的他，一脚又将为首的士官踹倒在地。并大声咆哮道：“回答我…”
“我也很想知道…”正当倒地的士官羞愧难当，只得沉默以对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含着怒意的询问，而后就见欧文带着十数军官，大步的走来。
“统领…”闻言的士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后面对着欧文那愤怒的眼神，艰难起身的他，仅仅只开口吐出一个词，就立刻被暴怒中的欧文打断，只听他大声的命令道：“士兵，回答长官的问题…”
“是长官…”本能的大声回答后，士官忐忑的转向肖恩，再次的大声道：“不是，长官…”
说完顿了顿后，他又立刻大声请求道：“长官，请允许我上阵杀敌…”
而见士官大声请战后，欧文也将目光投向了肖恩。这目光中不仅有着询问，还有着对肖恩的信任与支持。同时，也有着希望他来做出，这最终判决的意思。
也正因为如此，在场众人的目光，同样也都集中在了肖恩的身上。
“自领十鞭…
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到北地的话…”肖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迎着士官那有些紧张，又透着几分坚定的眼神，语气淡漠的开口决定道。
“当然…每杀死一个敌人，你就可以少挨上一鞭子…”说完肖恩不等士兵回答，紧接着冷声补充道。随即他又看向另3个从犯，“你们3人每人各领5鞭，条件和他的一样…”
而随着肖恩的话音落下，他也同时扭头看向欧文。无论如何，欧文都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哪怕他已经将决定权交给了肖恩，肖恩也要适当的表现出对他的尊重。
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不注意，也许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裂痕。
“既然你们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下去后好好准备…”面对众人的目光，欧文同样沉声吩咐。随即又紧接着大声开口：“另外，我同样也会如同温切斯特少校一样，放弃优先挑选女奴的权利…
还会将她，赏赐给你们之中，最勇敢的那一个…”
说着的同时，欧文又指了指，倒地不起的少女。只是在他说话的整个过程中，他也如同肖恩之前一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被当成物品的少女一眼。
第172章残酷上
在几个犯错的士兵，带着倒地的少女一起离开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欧文就拉着肖恩，以及原本就跟着他的十数军官们，缓缓的朝着指挥帐篷的所在地走去。
而在此前，少女被强行拉走的整个过程中，众军官们谁也没有看向哭泣着的少女。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哪怕耳边清晰的传来她那凄厉的哭声，众人也都直接选择了无视，继续彼此微笑着说笑。
哭泣的少女和微笑着的众人，这两者之间犹如天壤之别般，却又同时，生生的出现在肖恩的眼前。不得不说这又一次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
北地与草原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嘿嘿…肖恩，战后清点已经出来了…”在返回指挥帐篷的路上，欧文忍不住笑着开口道。
很显然，因为战事异常顺利的缘故，欧文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好。但这却不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口的原因。
当肖恩不自觉的，再次思考彼此仇恨着的双方时，不可避免的就有些走神。而欧文作为习惯了的先行者，又怎会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呢？
正因为那不可化解的仇恨，所以在战争中发生的任何事，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但这对于初次经历的人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快乐的过程了。
需要经历怎样的黑暗和血腥，才能对眼前发生的罪恶熟视无睹呢？
答案是因人而异。
但这习惯的过程，却绝不短暂，也一定不会美好…
“你一定想不到，这次突袭，取得了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巨大成功…”深有体会并且明白，只有时间才能帮助肖恩的欧文，再次开口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看，我不是正在恭候嘛…”看着闪烁异样眼神的欧文，肖恩却出人意料的笑着回答道。
虽然他并不清楚，欧文眼中为什么会有着一丝异样。但他却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这丝异样并没有藏着任何的危险。
不过，如果他知道了此时欧文的真实想法。一定会露出，即无奈又无辜的苦笑吧。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神经大条至麻木不仁的地步，或是认为自己的意志，就能轻松的战胜道德底线。
而是因为他本就很清楚，残酷的战争，对于一个人的人性和价值观，会有着怎样巨大的破坏力。
“哈哈哈…”闻听肖恩那俏皮的回答，欧文立时发出了一阵，透着轻松的大笑声。
对，就是给肖恩一种轻松的感觉。
直到片刻后，他才强压下那股兴奋难耐的心情，开口说道：
“经过简单的清点，这次，我们不仅收获了上万匹战马和数万头肥羊。还让对方，留下了近三千具尸体。以及额外的，抓获了6、7千的奴隶…
而除了十几个倒霉蛋外，我们受伤的士兵总数，也不过百十来人而已…
哈哈哈…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痛快…”
说到最后，忍不住兴奋的欧文，再次发出了快意的大笑声。而这笑声，也很快就感染了周围十数军官。显然，他们同样也对取得的战果，感到非常的满意。
“真是一场辉煌的大胜啊…”最后感叹了一句的欧文，话锋一转，略显疑惑的问道：“只是肖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那些上了年纪的俘虏？”
“他们除了浪费粮食外，不会有任何的用处…还不如…”顿了顿后，欧文语气隐带杀气的开口道。
“呵呵呵…留下他们，自然会有用到的时候…”面对显露杀意的欧文，肖恩笑着淡淡回道。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明天，学长你只要等到明天，就能知道他们真正的用处了…”
虽然欧文的心中，依旧有着疑惑与不解。但既然肖恩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在意多等上一天的时间。到时，想必肖恩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不再纠结于此的欧文，又开始与众人大声的说笑。很快一行人就兴高采烈的，谈起了之前的突袭战。那言语间的轻松和快意，让热烈讨论着的军官们，根本就停不下，那肆意而又轻松的大笑声。
这情景，与此前刚刚被俘虏，并在一天内同时失去了自由和亲人的奴隶们，凄惨却又拼命压抑着的哭声，形成了强烈的鲜明对比。
‘胜者，对于失败的一方而言，天然就享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这无需对方的认可，更不需要获得他们的同意…’默默感悟着这一切的肖恩，眼神也渐渐变得冷漠无情。
日升月落，转眼时间就到了第二天的9月12日，周二时近黄昏。
如果说，前一天的欧文和其他军官们，对于肖恩执意留下那些年老无用的奴隶，还仅仅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更有着几分的不理解。
那么现在，他们此前所有的猜测和怀疑，全部都被眼前残忍至极，同时又让人极度恐怖的一幕，一扫而空。
因为随着肖恩的解说，和与之一起下达的冷酷命令，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在那驻地大门之外，无险可守的草原之上，一个个错开并紧密排列着的土坑。
而每一个土坑中，都埋着一个他们口中，无用且又年老的奴隶。
但这些奴隶们，并没有死亡。从他们那因为恐惧，而不断发出的哀嚎声中，就能一目了然。
因为肖恩并不想要，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并不愿意现在就处死他们。所以他们的头颅，才没有被一起埋入那冰冷的泥土中，而同样被留在土坑之外的，还有他们的一条手臂。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还能够发出哭嚎声，以及用那条唯一的手臂，拼命的想要挣扎的原因。
不过，这只是毫无用处的徒劳。被齐颈埋下的奴隶们，是不可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离开那个被踩踏结实的土坑的。
至于肖恩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的一条手臂留在外面。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的欧文也曾对着肖恩如此询问。只是他得到的，却是一个诡异中透着几分恐怖的答案。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眼睁睁的看着死亡降临…”肖恩那微笑着的回答，让欧文哪怕是经过了数个小时后，也依旧没能想明白。
但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肖恩并没有解释，那就是，‘死人，是发不出惨叫声的…’
虽然‘无用’的奴隶，确实不少。但想要将整个驻地都围起来，却依然显得数量不足。
不过，肖恩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他只想将可能正面对敌的方位，用这种方法围成个半圆。就好像在驻地的前方，顶着一个巨大的盾牌般，。
而在其它的位置，则依托原有的栅栏，并用原木、大车等障碍物加固后，用以抵御对方骑兵的冲击。
等到一切的布置，都按照肖恩的设想完成后，时间也来到了黄昏时分。
‘就让我来看看，你们敢不敢踩着父母长辈的脑袋，发起决死的冲锋吧…’迎着天边的晚霞，静静等待的肖恩，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的冷笑道。
第173章残酷下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世界，也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年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只要存在着人类和人类文明，就一定少不了，歌颂感情的诗篇、文字、歌曲等等，不一而足。
为什么呢？
因为感情，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之一。
多少人为情所困？
又有多少人为爱疯狂？
当然，这里所谓的感情，并不是单单特指情爱，而是人类**的集中体现。父母对于子女的关爱，或是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等，全在其中。
但同样，感情也是人类最大的力量源泉，没有之一。
不过，能够最终化腐朽为神奇，将感情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以此来创造出让人难以置信，并有如奇迹般不可能存在的人。可以说万中无一、凤毛麟角。
但是，正因为那难以达成的苛刻条件，和稀缺的犹如唯一般的寥寥无几，才更加的让人期待和向往。
多少人在面对困境时，希望自身能够创造出奇迹？
又有多少人，在面对那破灭的希望时铤而走险。最后，却只能祈求奇迹的降临？
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在用尽了气力后，仿佛镜花水月般的，依旧难以触摸。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代表着，真的就没有人能够做到。
只是，那些有幸能够做到的人，几乎无一不是名传青史，同时又在人类的文明史中，留下了那浓墨重彩的，属于他们自身的传奇。
若不是如此，感情也就没有了被人铭记。并被无以计数的人，不断的歌颂和传唱的价值。
期待奇迹，但不奢求能够创造奇迹…
正如此刻马不停蹄，一得到消息后片刻也不敢耽搁的，就疾驰而回的草原游骑们。
他们心中的，那股难以描述的悲愤。让他们战胜了疲劳，以及存在于所有人身上的惰性。
以至于原本需要12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仅仅只使用了不到10个小时，就赶在黄昏到来的时刻，出现在了肖恩等人的面前。
虽然他们不可避免的，显得疲惫不堪，身上也尽是风尘仆仆。但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只可惜，刚刚才创造了奇迹的游骑们。面对肖恩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惊喜’，和那些‘惊喜们’凄厉的求救声。不仅转瞬间就退去了身上所有的神奇，也在痛苦中变得一筹莫展。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道理，只要带上几次兵后，就能轻易的明白。而对于统领草原游骑的首领来说，他同样对这些非常的清楚。
所以，在他带兵返回之前。他的心中，其实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以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哪怕不能扭转乾坤，驱逐外敌的同时，解救出受困的族人。也要以决死一战的姿态，来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但等到他和他手下的游骑们，抱定有死无生的决绝，真正的站到，这原本充满着幸福回忆的家园外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残酷。
看着远处地面上，露出的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这些原本祥和亲切的面容上，此刻却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变形。甚至就连他的母亲，也在这些扭曲的面容之中。
只是，有别于那些看到自己等人的到来，而燃起了希望的老人们不同。他的母亲伸出的那条手臂，并没有向着他发出求助。而是努力的在挥动中，似乎是想要他远远的逃离般。
这样的发现，让游骑首领仿佛心如刀绞般的痛苦不堪。哪怕他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不甘，也依旧犹如是被，直接抽掉了脊椎般的软弱无力。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与入侵者玉石俱焚的机会。因为他不可能带着手下的游骑们，踩着自己亲人的头颅发起冲锋。也不会有人，愿意跟着他一起冲锋。
当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后，距离败亡还有多远？
而面对着如此险恶的局面，他又该何去何从？
纠结、彷徨、无力等等，种种负面情绪纷至沓来。让犹豫着的游骑首领，陷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艰难抉择。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进行选择。因为当他们来到驻地前的那一瞬间，没有立刻发起冲锋的他们，结局就已经注定。
因为面对犹如飞蛾扑火般的草原游骑们，肖恩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再一次的离开呢？
只见他缓缓的抽出一支羽箭，然后慢慢的搭上弓弦，随之在全场数千人诧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羽箭。
一箭怼千骑，这是神话？还是传说？
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可笑的一幕，就在众人的诧异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但正是这一箭，不仅回答了游骑首领心中，那不断折磨着他的两个疑问。同样也是这一箭，让他哪怕明知毫无用处，也不得不放弃转身逃离的选择。
因为随着羽箭刺破空气的尖啸声，以及紧随其后，出人意料的射穿了一只，正挣扎着试图寻求救助的手掌。
“啊…”那只手掌的主人，也不得不在痛苦中，发出了恐惧的惨嚎声。
如果说有什么情绪，能够在人心中快速的传播。那么除了感动之外，就一定非恐惧莫属了。并且恐惧的传播速度，还要远比感动来的，快的多…
肖恩那出人意料的一箭，仿佛点燃炸药的引信般，让被迫成为障碍，并以此来抵挡骑兵冲击的奴隶们，原本就不安的心中更是惶恐。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看着死亡的来临，自身却无力阻挡或者改变。
而此时此刻，肖恩也正在这么做。他无视了全场数千双，复杂中透着恐惧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再次抽出了一支羽箭，然后是第三支，第四支…
这些被他射出的羽箭，没有一支是致命的。因为他需要的，是活人来传播恐惧，而不是死人，来见证恐惧。
死人，是发不出哀嚎声的。而如果没有了哀嚎声，又怎么让恐惧快速的传播呢？
战争之所以残酷，不仅仅是需要在面对敌人时，用那极其残忍的方式对待。同样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对自身心灵的反复拷问。那些撑不住又抗不过的人，就会被迫的走向极端，甚至是自我毁灭的道路。
所以在战争之后，除了死人外，剩下的，大多都变成了疯子…
请问一个人连续射出十几箭，需要消耗多长的时间？
而短短的1、2分钟，又能对战争的走向产生怎样的影响？
答案就在众人的面前，那片因为恐惧而担惊受怕，又因为担惊受怕而不断响起哀嚎声的土地上。
瞬间，立竿见影。一招，扭转乾坤。
因为随着这哀嚎声的响起，游骑首领也彻底的没有了退路。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蒙难，而自己却只能落荒而逃。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哪怕他自己愿意，他身后的游骑们，难道也能冷漠的无动于衷？
所以，有的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勇气的同时，更是无奈。
感情，果然是人类最大的弱点…
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随着这巨大的哀嚎声，瞬间传遍了游骑们所在的方阵。而后又被他们的首领，强行压制了下来。
但这并不持久，也不可能持久。
就从他们看向肖恩时，那仇恨的目光中，就能轻易的明白这一点。
“学长，对方想要绕开正面了…”迎着那滔天的恨意，神色淡然的肖恩平静的开口道。
但他口中的欧文，此刻却正愣愣的看着，面前这片响彻着巨大哀嚎的恐怖之地。而他的神情，也几乎和同样目睹的军官和士兵们一样。
复杂中带着震惊，又在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想必现在的他们，也正在被战争表现出的残酷，拷问着灵魂吧…
第174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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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霸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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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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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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