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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樟     明鹿鼎记txt下载     明鹿鼎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20 宁远换防】

    事情就是这么荒唐,去年的时候,祖大寿作为辽东世家将门的头脑,还处于绝对的官方地位,韦宝只是一个乡间小民。

    而今天,韦宝的宝军则是代表大明朝廷,大明皇帝的力量,宝军成了绝对的官方势力,堂堂辽东边军,反而成为了供人驱使的看门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韦宝的宝军太强势了,韦宝太强势了。

    “娘的,你们也太狂了吧!韦宝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能出来说句话!”祖大寿气的对城下的宝军大骂:“我是韦宝媳妇的亲舅舅,就是韦宝的亲舅舅,我这个当长辈的,有资格和韦宝说句话吧!?他别说是爵爷,就是亲王,我也是他舅舅。”

    韦宝的人喊话,打击的不单是辽东边军的士气,更打击的是祖大寿这帮将领们的底气。

    祖大寿不傻,知道喊话都是真的,如果韦宝派人去夺了觉华岛,觉华岛无险可守,肯定挡不住宝军的攻势,到时候,宁远城就是一座孤城。

    真的跑到大漠去当牧民是不可能的,跑到建奴那边,也不甘心。

    祖大寿这帮人不傻,知道这样跑到建奴一方去寻求庇护,只会被人当成狗一样驱使。

    祖大寿端出了韦宝舅舅这个身份,宝军的人不好再骂了。

    韦宝其实早就想亲自出马,但林文彪和谭疯子等人担心靠的太近,会对总裁的安全造成隐患。

    所以林文彪让人喊话:“你们啰里啰嗦的,陛下的圣旨岂能有假,你们先派几个当官的出来,看过圣旨!当官的要是不敢,就派识字的兵士出来看圣旨!若再拖延,就是守将故意拖延对抗朝廷,人人得而诛之!袁崇焕、满桂、祖大寿、左辅、朱梅、程维楧、金启倧,这些当官的都可以杀!”

    袁崇焕知道没办法了,叹口气,问道:“谁出去?”

    “都出去吧!不能让祖将军一个人冒险。”满桂道。

    “可以!不过满桂将军,你留一下吧,万一对方有诈,不至于所有人一起遭殃,城内兵士无人带领。”袁崇焕道。

    “不行,要留你留下,你是宁远道!”满桂急忙道。满桂心里不傻,他不是正统的辽东世家将门,再说,他一个人留下,等下韦宝还以为是他带头和韦宝对抗,不给开门怎么办。

    “那,祖将军,你留下吧。”袁崇焕只得对祖大寿道。

    “不成,我是他舅舅,刚才是我说的话,我不过去怎么成?”祖大寿马上道。

    袁崇焕没办法,又指了指左辅、朱梅,都不愿意留下,再指程维楧和金启倧,程维楧和金启倧又表示他们官位太低,没有资格留下统领大军,留下也不能服众。

    “要不然,袁大人,你留下吧,最合适的。”祖大寿对袁崇焕道。

    “不行不行,我是韦宝的师兄,他过来,我要是不去迎接,怕他生气,说我见外。”袁崇焕尴尬的一笑。

    几个人一听袁崇焕这话,都差点没有晕倒,合着你就这样对抗韦宝的?刚才可是你说不要开城门的,你一个劲想挑拨大家与韦宝对抗来着。

    “我先出去了!”满桂率先下城楼。

    “我也去了。”左辅赶忙跟上。

    祖大寿、朱梅也赶紧跟上。

    袁崇焕硬将金启倧和程维楧二人拉着留下,让他们一起等着,自己跟了上去。

    程维楧和金启倧官位低,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出城。

    韦宝坐在车帐中,对外面的一切毫不关心,享受着王秋雅为自己按肩膀服务。

    韦宝和王秋雅那啥的次数其实是最多的,也是最早的,但韦宝对张美圆和吴雪霞没有做防护措施,对其他女人都做了防护措施,所以王秋雅才一直没有怀孕。

    “秋雅,等娶了赵金凤,我就优先考虑你,你和晓琳都是最早跟着我的,我不能委屈你们。”韦宝道。

    王秋雅闻言,甜甜的嗯了一声。

    “对了,你和晓琳到底谁先谁后?”韦宝又问道。

    以前王秋雅会和范晓琳争风吃醋,那是因为那时候只有她们俩人,即便后面加入了徐蕊,她们也是竞争关系。

    现在不同了,张美圆和吴雪霞都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而且家世显赫,两个女孩子又都很有见识,很聪明,已经牢牢占据了第一夫人和第二夫人的位置,别的女人基本上已经很难撼动第一夫人和第二夫人的位置了。

    所以王秋雅现在不会再吃范晓琳的醋。

    “让晓琳排在前面吧。”王秋雅真诚的道。

    王秋雅的确是真诚的,因为王秋雅觉得范晓琳对天地会的贡献太大了,对韦宝的帮助太大,作用远远超过自己。

    而且,王秋雅潜意识里面也明白,韦宝喜欢大方的女人,若是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小家子气,很有可能为总裁所不喜,那就损失更大了。

    聪明的女人就是要懂得大方。

    韦宝满意的在王秋雅帮自己捏肩膀的小手上拍了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安静的享受大美女替自己服务。

    王秋雅说完,又有点后悔了,暗忖小宝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吧?自己刚才那句话,很有可能决定自己与范晓琳之间的排名,这让王秋雅又有些患得患失的。

    就在王秋雅患得患失的时候,林文彪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总裁,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求见。”

    韦宝哦了一声,“给他们看过圣旨了吗?”

    “他们看过了。”林文彪在车外答道。

    韦宝道:“他们的态度怎么样?看着像要与我们对抗吗?”

    “不像,都很恭敬。”林文彪道:“他们是知道咱们宝军的实力的,六千大军,足矣让这几个人胆寒。”

    韦宝很清楚,旁边的觉华岛存有粮食,只要拿下觉华岛,宁远城就会断粮。

    暗忖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招了。

    “行了,我就不见他们了,让他们的人马撤出宁远城,等我们大军进城之后,边吃饭边说吧,对他们客气点,就说天气挺凉的,为了考虑不让他们多吹冷风,就不在外面多耽搁了。让他们的大军尽数在城外集结,准备往前屯堡和高台堡方向开拔,集结也要不少时间。”

    “好。”林文彪答应一声,即刻去传话去了。

    林文彪将韦爵爷的话传了,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心里那叫一个气,都暗忖你韦宝也太牛了吧!

    就算是孙承宗,也没有你这么大的谱吧?

    这冰天雪地的,我们冒着寒风大雪到了城外,你不见面?

    尤其是袁崇焕和祖大寿两个人,差点气疯了,一个是韦宝的师兄,一个是吴雪霞的舅舅,都与韦宝有伦理上的关系,而且都比韦宝大,尤其祖大寿还大一个辈分。

    但没有办法,他们不敢过多表露不满,一个个板着脸答应了。

    霹雳火气的满桂都强行忍住了,本来很想骂骂咧咧的,但到底畏惧韦宝的权势。

    韦宝在京城的影响力已经不小,但到底还年轻,进入仕途的时间还短,而且并没有进入核心权力层。

    韦宝在京城的影响力不小,主要是因为韦宝搞了一场文字监狱的运动,搞倒了很多官员,让不少衙门人去楼空,放了很多衙门子弟进去。

    这些衙门子弟都是靠花钱买来的官职,得来的银子,大部分都进入了魏忠贤的腰包。

    但即便如此,大明的京官和北直隶,山东的官员,有一半以上是从韦宝手上入的仕途,韦宝就等于是他们的座主,所以韦宝的影响力不小。

    而韦宝在京城以外,在辽东这一片,或者在山东,那就不得了了,在这些天地会管辖的次一级地区,虽然赶不上辽南、韦家庄和朝鲜那些天地会管辖的直辖地区,但韦宝的威望也已经仅次于皇帝了。

    韦宝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气归气,还是要进城让人马听令。

    韦宝的车队等在城外,只有一个团入城。

    宝军一个步兵团一千五百多人,进去三个步兵营,首先接管了城防。

    宝军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进城之后,只是上了城墙,并没有去各个军营催促辽东边军离开。

    还有一个排的后勤兵站在城门口发干肉。

    都是羊肉干,只要出城就能领取一份,算是鼓励。

    加上城里面已经有一些宝军统计署的特工,不停的传话安抚,宣传宝军此次来是给大家带好处来的,不是来裁军的,只是让所有人去前屯堡和高台堡,并不入关,所以兵士们的逆反情绪并不高。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武力占优,让部分辽东边军即便心里不舒服,也不敢怎么样。

    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程维楧、金启倧这些当官的人就是代表。

    过了一个时辰,等城中的辽东边军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宝军的混成旅,韦总裁的两个卫队营才开始陆续进城。

    韦总裁是最后入城的。

    等韦总裁的车队入城的时候,城中已经没有几个辽东边军,宝军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接管了城防。

    整个过程有点欺负人,但宝军因为发了很多肉的关系,也算是安抚了一下辽东边军的情绪。

    士兵们得了肉,韦宝进城之后,也得给当官的发肉。

    马车在宁远道的衙门口停下来。

    韦宝一下马车,便满面堆欢的对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等一众三十多名将领和官员们道:“让诸位将军和大人久等了,真是对不住,天气太冷,好久没有经历这么冷的天气了,有点风寒,刚才睡的醒不来了。”

    一群将领和官员急忙都说没有关系,恭迎韦宝进衙门。

    韦宝连连拱手,还特别到祖大寿面前道:“舅舅,怠慢了。”

    祖大寿被韦宝这么一叫,板着的脸立刻舒展了,连忙道:“染了风寒了?不要紧吧?我带有随行的郎中,挺有经验的郎中,我这就让人来给小宝看看。”

    祖大寿从来没有这样和韦宝说过话,当着吴襄的面,还有点抹不开面子,现在吴襄不在,祖大寿说这些话倒是很自然,为了在一众将领和官员们面前表现自己与韦宝的关系不一般,连小宝这种亲昵称呼都叫出来了。

    众人心里一阵恶寒,谁还不知道你祖大寿原来和韦宝闹的那么僵,都喊了兵马准备踏平韦家庄了,真是恶心。

    祖大寿却一点不觉得恶心,反而心里很舒坦,总算是找到机会,与韦宝化解矛盾了。

    不管韦宝是否是真心还是假意,祖大寿觉得,有吴家关系在,只要韦宝不休了吴雪霞,这些都不是问题,总有修复感情的渠道。

    韦宝对祖大寿表达了客气之后,又对袁崇焕笑道:“师兄,久违了。”

    袁崇焕也立刻满面堆欢:“爵爷辛苦了。自从恩师离开蓟辽,我们就没有主心骨啊,这趟师弟带了陛下的圣旨来,大家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了。”

    韦宝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袁崇焕脸上笑的有点尴尬,还以为韦宝会顺势说,让他这个宁远道帮着管理宁远呢。

    袁崇焕赶忙做出请的手势:“快上里面暖和暖和,我刚让人升了两盘火炉。”

    韦宝点头微笑:“谢谢师兄了。”

    “应该的,应该的,亲师兄弟嘛。恩师不在,咱们哥俩也不能生分了。我身为宁远道,爵爷要是在前沿有什么想法,为师兄的,一定鼎力支持,绝不敢半点偷懒。”袁崇焕道。

    其他将领和官员们听见袁崇焕这么说,简直比刚才祖大寿拍韦宝的马屁,让他们更加恶心。

    因为韦宝之前来的时候,可就数你袁崇焕跳的最高,说绝对不能对宝军妥协啊,合着,做人是你做鬼也是你。

    韦宝微笑点头,又对其他的将领官员们一个个寒暄,每个都亲热随和的说一两句话。

    韦宝气质高贵,生的唇红齿白,一副贵公子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农家走出的少年,倒真的很像是哪家的王爷一般,难怪有传言韦宝是死了的泰昌皇帝的私生子了。

【1021 又和袁崇焕碰头了】

    当然,这种传闻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大明这方面管理的特别严格,皇帝也没有清朝皇帝那么自由,很少由皇帝在民间有私生子的传言。

    而且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皇帝的私生子也只会在北直隶,绝对跑不到辽西那么远的地方。

    这种传闻,主要体现了大家对于韦宝升迁速度之快,当红程度的传奇色彩的赞叹,很具有戏剧性,所以才会有这种八卦传闻。

    韦宝对除了袁崇焕和祖大寿之外的满桂、左辅、朱梅、程维楧等人也都很客气,甚至连金启倧,韦宝都专门找金启倧说了话。

    “金大人,好久不见了。”韦宝对金启倧笑道。

    金启倧现出尴尬的笑容,硬着头皮到:“韦爵爷,有劳爵爷还记得下官,托爵爷的福了。”

    韦宝点头微笑,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韦宝的气量还是可以的。

    虽然别人要杀他,但韦宝也杀了不少人,都记在心里,不得把天下人杀光吗。

    虽然是关外苦寒之地,但备上一桌不错的酒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韦爵爷的侍从人员检查过酒菜有没有毒之后,酒宴才开始。

    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程维楧和金启倧等人心里均暗忖,不至于这么小心吧?你贵为钦差大臣,又是爵爷,莫非我们还敢谋害你不成?

    而且你连试菜都搞的这么隆重,你真的当你自己是皇帝啊。

    韦宝举杯道:“大家放开了吃喝,今天谁都不要客气。这第一杯酒我敬一下我的恩师孙督师大人,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都道没意见,这能有什么意见。

    孙承宗不管建造一个劳心劳力没啥好处的关宁锦防线对于大明有什么用,这都不说了,至少人家孙承宗在搞定人际关系,受部下拥戴,把蓟辽兵马拧成一股绳这一点上,是做的很成功的。

    如果没有孙承宗打下的良好基础,也不会有原本历史中,袁崇焕年纪轻轻,就凭着一张嘴巴接班蓟辽督师这件事。

    韦宝其实是有点认可袁崇焕的能力的,韦宝只是反感袁崇焕杀了毛文龙,毁了大明长城。

    在韦宝看来,袁崇焕的作用肯定赶不上毛文龙,关宁锦防线的作用,也赶不上毛文龙的敌后根据地。

    历史上,宁远之战的确是袁崇焕领导的,而且的确是以少胜多。

    人家努尔哈赤能带六万多大军进攻,而袁崇焕能带两万人守住,这都是事实。

    就凭这一点,就能说袁崇焕是个人才。

    韦爵爷评价一个人,从来不会选择一棍子打死的方式。

    韦爵爷看人都是分时期,分正反两面,多个角度去看人的。

    虽然袁崇焕在宁远之战中守城守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没啥可说的,还丢掉了觉华岛,导致大批的粮食被建奴抢走,许多老百姓和辽东边军被建奴杀死。

    但韦宝是觉得觉华岛的问题,与袁崇焕关系不大。

    觉华岛是明末辽东储粮基地,这一级的区域通常划归巡抚或经略直辖。

    而袁崇焕在觉华岛失陷之前,才仅是道官,因此,仅凭常识就应该明白,宁前道不可能同觉华岛有什么统辖关系。

    事实上,明末关于宁前道这个职务,有非常详细的职权解释,而且直到孙元化接任袁崇焕,这个职权范围没有变化过。

    宁前兵备一员。春夏、驻札宁远。秋冬、驻札前屯。东至宁远土答山所、西至前屯中前所、抵关所辖、宁前二卫、城堡驿所、共三十二处。兼管屯田、马政。

    《明会典》从宁前道的职权范围,可以很清楚看到,是不辖钱粮的。

    而在《明会典》规定的巡抚一级的职权解释中,则是包括钱粮的。凡徭役、里甲、钱粮、译传、仓禀、志池、堡隘、兵马军饷,及审编者按大户粮长、民壮愉手等地方之事,俱听巡抚处置。

    《明会典》因此,天启六年正月的袁崇焕,是不够权限统辖储粮基地觉华岛。

    宁远大捷后,袁升任辽东巡抚。

    此时则有权限直辖觉华岛。

    天启六年正月的宁远大战中,觉华岛是另外一个分战场。

    守卫觉华岛的部队为觉华水师。

    这支部队同样不归宁前道统辖,宁前道职权范围不含水师。

    那么这支部队归哪个文官直辖,应该是辽东经略高第。

    辽东经略高第在山海关通过公文的方式,遥控觉华水师布防,具体来讲就是挖冰壕自卫。

    高第又疏言:初闻奴报过河即檄,觉华岛将官凿冰自卫,迺风雪严寒冰开复合,奴兵猝至将多死之焚龙宫寺米豆二十数百有奇。觉华称是得旨粮料船只器械及应罪应恤人员确查具奏。

    如果不是这一次历史中多了一个韦宝,高第很有可能是最平庸的辽东经略。

    天启帝明旨下给高第,让他坚守各城,并将右屯觉华的粮食撤到内。

    高第一个都没有执行。

    这也就罢了,整个战役期间,他自己坐在山海关督师府,没有去前线。

    在高第下令挖冰后,觉华水师的将官们日夜奋战,为保家卫国作出了英勇的努力。

    但不幸的是,由于天气太冷,冰开复合。导致功亏一匮。

    觉华失守战后追责问题,宁远大捷后,明廷除了对宁远保卫战的人员进行了升赏,也对战争过程中有责人员进行了处罚。

    比如右屯弃守,参将周守廉被斩首。

    而在觉华失守,被追责的人有两位,辽东经略高第、山海关总兵杨麒。

    为什么山海关总兵被扯进来了,这是因为高第上疏指责杨麒没有前去救援觉华岛。

    经略高第一本,纠参庸懦镇臣事。奉圣旨:右屯觉华岛所积粮草前有旨着搬运内地,如何不遵,尽以资盗,匿不以闻。其参谕杨麒着兵部酌议具覆。

    那么天启帝为什么会采信高第的话,并免职杨麒?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因为高第下令尽撤关外,由于袁崇焕的抗命宁远未撤,于是关外没撤的人马全部汇集到宁远,而撤走的人全部到了山海关。

    这就导致天启六年正月,宁远和山海关的兵力成为明账。

    辽东总兵力为11万7千。

    而宁远城中总兵力1万多人,再扣掉觉华水师的1万人。

    这意味着山海关的总兵力至少9万人。

    而坐拥9万大军的杨麒没有出关救援,对天启帝来说,老杨的罪过很大,情节很恶劣。

    袁崇焕对觉华失守有没有责任,作为辽东的文官之一,对于觉华岛之惨败,8万2千石粮被焚,近2万兵民被屠。并不能说袁崇焕一点责任和道义没有。

    袁崇焕对觉华失守主要是没有去救,或者无能为力。

    在宁远之战中,宁远城被围了数天,完全水泄不通,与明廷完全断绝了联系。

    天启六年正月后金至少有6万人马,而宁远城中只有区区1万多人,实力相比非常悬殊。

    因此,面对后金分兵攻觉华,袁崇焕虽然有道义上救援的义务,但其实根本无能为力。

    当然,在这段历史中,老杨早已经被韦爵爷挤走滚蛋,现在山海关的总兵是吴襄吴大人,韦爵爷二夫人吴雪霞的老爸。

    一切都会稍微不一样,但不变的是,大势所趋没有变。

    当然,韦宝还是不怎么喜欢袁崇焕的,不光因为袁崇焕杀了毛文龙。

    韦爵爷对于袁崇焕的军事水平也不怎么认可。

    就原来历史上的宁远之战来说,

    努尔哈赤是不是死于宁远之战的炮伤这个有待斟酌。

    毕竟宁远之战后努尔哈赤还生龙活虎的做了很多事,且硬是脱了八个月才死,这不太像是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可能出现的情况。

    而且就算是,也不能就此得出袁崇焕的军事水平很强这个结论。

    至于袁崇焕的军事水平如何?

    韦宝可以很轻松的去推测,在抗击后金的战争中,袁崇焕先后取得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两次防御战的重大胜利,以及之后的北京城保卫战险胜。

    而在此之前,袁崇焕作为一个敢言兵事的文官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他亲自游历边疆地形、亲自下到基层慰问老兵,通过亲力亲为的方式了解真实的战场情况。

    并在跟随孙承宗的这几年,学会了适用于小规模防御性战争的策略。

    并在之后的宁远之战和宁锦大捷得到充分的实战考验。

    很可惜的是,在袁崇焕还未来得及形成大规模跨区域协同作战的军事素养前,皇太极的铁蹄就已经踏破长城直捣京师。

    用残酷的现实打碎了崇祯五年复辽的美梦。

    于是,袁崇焕便成了这梦碎之后的清算。

    所以从这些看来,韦宝不难得知,先不说袁崇焕的军事水平,至少袁崇焕是个一个有胆识有魄力,亲力亲为肯办实事的能人。

    至于他的军事水平能不能像过去从无到有那样,就不得而知了。

    历史无法改变,结局已是必然,那么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袁崇焕是一个善于包装自己,又善于抱大腿的政客,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一个优秀军事家的成长并不仅仅是熟读兵书,更多的则是战火中的历练。

    而这种历练,不是很多人可以完成的。

    这种成长,往往伴随着痛苦的牺牲,巨大的挫折,血与火的浩劫,生与死的考验。

    完成这种历练,需要坚强的意志,好的头脑,以及能够死里逃生的运气。

    这点毛文龙倒是完成了,但袁崇焕没有。

    对于袁崇焕而言,成为货真价实的名将,路很艰苦,几率很低,几乎和中彩票一样,需要千锤百炼。

    历史没有给予袁崇焕这样的机遇。

    但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很厉害的将才,这比真正从战争中成长为一个将才要容易得多,只需要读几本兵书,了解一些最基本的知识,说几个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专业名词,引用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典故,发表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见解,写一写自己都不太信的奏章,忽悠皇帝和大臣,包装一下自己。

    成为军事家太难,搞不好把命都丢掉,毕竟深入敌后有风险,打仗会死人的。

    成为很厉害的将才很容易,听几个老兵忽悠一下,多找将领聊天,把人家的东西搬过来,反正都是吹牛,又没有风险。

    然后再花点功夫包装一下,花点钱抱一下大腿就行。

    袁崇焕最大的能耐,就在于包装自己,简单的称呼为忽悠。

    他能忽悠的让御史推荐自己,固然是因为肯花银子的功劳,但是,没有足够的包装与自我包装,这些御史是不会推荐他的。

    不管怎么说,把自己包装的能够让御史推荐他,也是一种本事。

    袁崇焕投机边事,和当时的大环境有关。

    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辽事是明末官员挥之不去的噩梦,兵部尚书与辽官更是烫手山芋。

    然而,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高回报意味着高关注。

    明末官员,如果官职足够大,是不会去辽东的,办好了政治分增加不多,办不好身败名裂。

    但对于小官小吏,这显然是个机会。

    在韦宝观察来看,明末这帮文武大臣,喜欢去辽东的,几乎是没有。

    但关注辽东的,喜欢对辽东大发评论的一大把。

    亲自办事的不多,但找别人碴子的一大群。

    主动解决问题的很少,但设法获取利益的一大群。

    因为相对于前者,后者总是很容易的。

    此时的袁崇焕,还不是蓟辽督师,他不需要亲自办事,只需要让上面赏识他就行。

    在发出“与我兵马钱粮,我一人守足以”的豪言壮语后,袁崇焕去了辽西。

    和后面对皇帝说的那句“五年平辽”一样,袁崇焕这句“与我兵马钱粮,我一人守足以”,基本上是个废话。

    因为当时广宁之败后,明帝国损失了大量的军队,财政也陷入困境,缺的就是兵马钱粮!

    问题不解决,牛皮震天响,实事不做,花功夫在表面。

    大明要是有足够兵马,要你干什么?

【1022 大明第一帅】

    袁崇焕把脑子用在别的地方,专门研究政治风向标。

    也许这是儒家官场几千年的通病了,也不是袁崇焕一个人的问题。

    但就凭这一点,韦宝就没办法将袁崇焕当成有多少军事才能的人,顶多说是一个搞政治的好手。

    作为一个文职官员,没有太大的本事的话,抱大腿是官场必修课。

    虽然抱错大腿有可能导致自己殃及池鱼,但当孤臣,除非有很大的本事,否则都是被排挤。

    眼光毒辣的袁崇焕发现王在晋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根基较浅。

    王在晋虽然在基层历练过,但毕竟没有经历血与火的浩劫,比其他牛人强不到哪里。

    在发现朝廷有人对王在晋不满,袁崇焕就感觉到机会来了,只需要找王在晋的错误就行。

    不得不说袁崇焕很会伪装,袁崇焕一边让王在晋引为心腹,一边告王在晋黑状。

    袁崇焕在韦宝看来,最厉害的还是顺道搭上孙承宗这条线。

    当王在晋倒了后,袁崇焕又很快成为孙承宗的跟班。

    袁崇焕可不是被迫立生祠,袁崇焕可不是不得已加入阉党的,这些韦宝都很清楚,因为韦宝在京师各个角落都有眼线。

    袁崇焕搭上魏忠贤的线,比绝大部分人想象中的要早得多。

    袁崇焕甚至在魏忠贤刚开始得势的时候就巴结上了。

    孙承宗来到山海关不久后,魏忠贤清洗了东林党,这个时候的袁崇焕就已经观察到了政治风向,开始想办法怎么脱离孙承宗。

    直接找魏忠贤告孙承宗黑状显然不是上策,袁崇焕这个时候已经是孙承宗的跟班,再踢孙承宗一脚,那太不地道。

    这世上没人喜欢墙头草,包括魏忠贤也一样。

    更何况袁崇焕能当上孙承宗的跟班,很难解释和他踢了王在晋一脚没有关系。

    但袁崇焕就是袁崇焕,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魏忠贤的儿子孙子,他很快通过阎铭泰搭上魏忠贤这条线。

    “蓟辽总督阎鸣泰、巡抚袁崇焕疏,颂魏忠贤功德,请于宁前建祠,赐名懋德。”

    袁崇焕的投机很快得到了回报,魏忠贤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天启五年八月,孙承宗、马世龙谋袭耀州失利,这个失利导致了当时辽东地区军政长官的大规模撤换,其中督师枢辅孙承宗、辽东总兵马世龙、辽东巡抚喻安性都在撤换之列,最终结果是孙承宗病休回籍,马世龙卸任回卫,喻安性谢事侯用。

    袁崇焕是当时的宁前道,算得上是宁前地区的军分区政委,那是明军最前沿的军政长官,而柳河之败原本只是一个小败,即过河袭击耀州的前锋营千余人被歼,鲁之甲、李承先二将被杀,但没有过河的后队之溃散却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离奇的失败对整个辽东镇都有影响,作为辽东镇最前沿的军政长官,袁崇焕脸上也自然应当无光。

    崇祯时期,兵部尚书王在晋重提当年之事,责问孙承宗的内容:壬午,兵部尚书王在晋言:“……柳河之败止存兵五万八千,即如中辅疏以十二万,此六万二千之兵归于何有?非失机陷阵则虚藉挂粮,世龙百喙何能自觧也。”

    由王在晋对孙承宗、马世龙二人的责问中可以看出,柳河之败确实致使明军损失惨重,十二万人溃散之后仅存五万八,所以当时辽东地区军政首脑被大批撤换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袁崇焕却有升迁:“天启五年十二月壬寅升山东布政使司右参政宁前道袁崇焕为本省按察使,仍管宁前道。”

    袁崇焕的这个升迁,在当时的督、抚、道、镇里,可谓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抚宁侯朱国弼上疏中提到“柳河之败得以钻刺而乔迁,羡干父一认之有灵”其实是在指控,袁崇焕当时投靠了阉党,认了魏忠贤为“干父”,因此才得以升迁。

    显然,袁崇焕在孙承宗手下干活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了阉党。

    袁崇焕上蹿下跳,不是风就是雨。

    敌我双方在战场上,大致可分为战略防守,战略相持,战略反攻,三个阶段。

    战略防守就是退出缓冲区,收缩兵力,放弃部分无法确保的地盘,组织新防线,以此坚守,使敌无法攻破。

    如果明军能以长城为线,建奴无法侵入关内,或者入侵后会损失大量兵力,得不偿失,算是达成了战略防守。

    战略相持就是我方能确保缓冲区,固界于缓冲区,或攻入部分敌军控制区,此后,我方无力再进攻,敌军也无法击退我军,这叫战略相持。

    具体到明末,则是明军光复广宁,辽阳,于辽东区域内与建奴僵持,建奴受到重创,无法远攻冀,京,长城一线不必加强防务,这叫战略相持。

    战略反攻就是敌人已大部消灭,由盛转衰,数年内全灭。

    五年复辽,战略反攻,实际是这个含意。

    问题是袁连战略防守都办不到!还欺骗国家,欺骗皇帝,已达战略反攻,五年复辽,全灭后金。

    袁崇焕只会糊弄人,把进驻缓冲区,当作收复失地。

    广宁离沈阳几百里,沈阳以北开原,铁岭还有几百里纵深,向东抚顺,辽阳也有几百里纵深,还不包括更远的吉林。

    所以广宁只是建奴一个正式的,较大的前线据点,说实话丢了,也无损大局。

    何况袁崇焕只修到广宁边上,连攻城都没有。

    袁崇焕这个所谓胜利,花了多少物力,人力,财力,兵力。

    建奴完全没有感觉,直接进攻北京,将战火燃至关内。

    如果这右屯观景,叫胜利,之后,围绕着右屯这样的突出,孤立堡垒,建奴占先机,对野战生疏的明军,制造了多少围城打援,消灭了明朝多少兵民,明朝损失多少白银和有生力量。

    修右屯,居然成为什么袁崇焕的成功。

    后金兵力不够,地盘太大,无法个个固守,所以对边缘区,对曾经攻陷的地区,太远的,不作防守,主动撤走。

    那明末,清军最远攻入过鲁南,甚至近苏北,这也能叫明军之后光复失地?

    不过无耻政客的宣传伎俩而已。

    袁崇焕可以说是标准的政客。

    五年复辽,纯粹是政治欺骗。

    另外,打仗就是打钱,不光吞掉庞大的经费,也像绞肉机一般吞掉军队和物资。

    大量物质和有生力量的损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严重损失和后果。

    即便胜利,除非是大胜,损失少收获多,方得保存实力,不致丧了元气,伤了根本,得不偿失。

    而后金,被袁崇焕,东大捷,西大捷,两番重创,居然越打越强大,连番攻略无虚日,攻蒙,攻朝,攻东江,之后更是攻到了大明的京城。

    袁崇焕掩败为功,典型的政客。

    哪个统帅不是殚精竭虑,运筹谋划,寻我之长,攻敌之短。

    毛文龙,一路昼伏夜行,爬冰卧雪,风餐露宿,摸到镇江城。通过连续战略欺骗和战术欺骗,调虎离山,最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顷刻间二百人俘虏八百人,再杀了佟养真一家!

    丁卯之战在局势不利情况下,迅速布置好云丛岛防御,硬生生扛住后金雷霆一击。

    历代名将,极为重视士兵的野战能力,进攻能力。

    毛文龙,及其耐苦,持炒一升,可支撑十余日,昼伏夜行,卧草餐霜,出其不意杀人擒拿!

    比用比名将,就最直观的,韦宝喜欢把明朝的将领拿来和毛文龙比。

    与毛文龙比,袁崇焕算什么将领,懂点军事的文官都算不上。

    所以,韦宝至少是瞧不起袁崇焕这种人的。

    但今天韦宝不能表露出来,要让这帮人带着军队老老实实的去高台堡和前屯堡过冬,这是不容易的事情。

    首先,宝军不能随便杀人,尤其不能随便杀这些边军,这很敏感。

    韦宝杀一帮地主乡绅,杀一帮贪官污吏,和魏忠贤,和天启皇帝对半分钱,不会引起太多的猜忌。

    至少魏忠贤和皇帝不会过多猜忌韦宝。

    可韦宝一旦把屠刀伸向军队,随便砍杀大明的军队,这性质就变了。

    除非拿到这些人实质的谋反罪证,哗变离谋反还是有距离的。

    其次,就算这些人真的谋反了,拿到了证据了,也得先请示皇帝,怎么处置,得由皇帝说话,韦宝不能随随便便动手,你韦宝不是皇帝。

    不能随便动这些辽东边军,而这些辽东边军却有可能搞破坏。

    如果建奴真的上钩,跑到宁远城来,在宝军和建奴交战的时候,这帮人忽然闹出一些幺蛾子,也是很要命的。

    不管这些人会不会投靠建奴来打宝军,这点基本上可以排除,就说这班人忽然抽疯,跑出来打建奴的话,也会把战场搞乱。

    如果这帮人真的吃了豹子胆,敢打建奴,或者看到宝军守城获胜,想趁机收玉米分功劳,那个时候,功劳可能被分走,宝军还得分心保护这帮傻蛋。

    毕竟这帮人要是被建奴吃掉一两万,韦宝也是有责任的。

    “你们恭维的话也不必多说。我在这里表个态,我是辽西人,也等于是辽东人,是蓟辽人,大家都是一起的,大水不能冲了龙王庙。我们要一条心。这次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朝廷还想裁掉两万辽东边军,一万蓟州边军,一共三万人,不能说是我拦下来的,但我从中起了作用。”韦宝道。

    一伙蓟辽官员和将领频频点头,这一点,他们是相信的。

    “我们蓟辽,官职最高的便是孙督师大人和韦爵爷,孙督师大人已经回乡养病,现在就全靠韦爵爷了。”满桂诚恳的道。

    左辅也道:“有韦爵爷这样的国之栋梁,是大明的福分,是我蓟辽人的福分。”

    祖大寿哈哈一笑道:“我们家的女婿嘛,小宝就是国之栋梁,这话没错,我赞同!依着我看,小宝更是大明几百年首屈一指的大才。”

    “祖将军说的好,大明数百年首屈一指的人才,只能咱们辽东人才出的出来。”朱梅赶紧道。

    “何止大明,就是前面历朝历代,有哪一个文臣武将能与韦爵爷媲美?”程维楧道。

    “对,历朝历代说的好,可不单单是大明。”金启倧一副动情的模样,“我金启倧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韦爵爷!白手起家,起于微末,成就大事业!”

    “金大人的文采这么好啊?”

    “金大人说的好。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也是韦爵爷。”

    反正在场诸人,官位最高最显赫的,只有韦爵爷一个人,大家狠狠的拍马屁,恨不得把韦宝的屎都拍出来。

    “谢谢诸位大人将军们了,你们再帮我吹下去,就要越界了,我哪儿有什么本事啊?无非运气好点,无非我韦宝肯与人交心,讲义气,我韦宝答应过的事情,拼死也得办到。还有什么?要说才智,在座的哪一位也不比我差,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互相吹捧了哈哈,要不然,我要开始吹你们了啊。”韦宝笑道。

    众人被韦宝逗的呵呵一笑,都暗忖,要论斗嘴,恐怕谁都斗不过韦宝。

    大家对韦宝的话是不怎么感冒的,与韦宝接触的不少,但韦宝从一入仕途就已经是高官,并没有和在场的人同甘共苦过,所以谈不上同事感情。

    韦宝是不是讲义气,这一点很重要,但大家谁都不知道。

    袁崇焕很想加入吹捧韦宝的大军,但袁崇焕在这一刻,有一种被人排斥的感觉,他是广东人,并不是北方人,相比起韦宝,韦宝对于这帮蓟辽将领和官员们,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袁崇焕就是在此地深耕十年,也赶不上韦宝。

    乡土人情,这是没法改变的。

    “爵爷,我敬你一碗酒,作为师兄,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师弟有什么用的到我袁崇焕的地方,我袁崇焕以命相拼!”袁崇焕动情道:“爵爷,我是宁前道,我理应留守宁远城,与宁远城共存亡。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建奴常常在正月对辽东发动进攻的。”

    韦宝笑道:“你不能留在宁远城,你得随辽东边军去前屯堡和高台堡!我知道建奴时常在正月攻击辽东,而且我这回有准确的情报!所以才让你们赶紧撤退到前屯堡和高台堡去!还有,袁师兄,你和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四位将军,你们五个人,不但要保证三日内将本地兵马尽数撤到前屯堡和高台堡去,还要将在觉华岛的所有军民和粮食,尽数运往前屯堡和高台堡!这是我代表大明朝廷和陛下,正式下的命令。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只需要固守前屯堡和高台堡,不准出来便可。若是违反我的帅令,我将追究你的主要责任,其他四位将军的次要责任,轻则斩首,重则株连九族!”

    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闻言一惊,不知道韦宝要干什么,虽然韦宝的命令并不难做到,但他们很气,感觉被侮辱了,凭什么你让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朝廷真的说过轻则斩首,重则株连九族这样的话吗?

    在大家表情严峻的时候,韦宝笑着对袁崇焕道:“师兄,来,我敬你的酒,用碗喝太大了吧?还是用杯子吧?”

    “将帅要有将帅的豪情壮志,用碗正好。”袁崇焕道:“韦爵爷是将帅之才,手下直接掌控的大军,山海关五万,山东五万,光陆军就超过十万,还有海防总督衙门掌控的水师,最少超过五万吧?也就是说,韦爵爷掌控的陆军超过十万,水师超过五万,水陆联军超过十五万,这可是大明掌控兵马最多的统帅了。所以,理应用碗喝酒。”

    众人都看出袁崇焕表面在吹捧韦宝,实则有点赌气,用大碗灌酒?这你是图什么?顶多把韦宝灌吐了吧?

    林文彪和几名在场的侍卫长,暗暗有气,都想说代劳帮韦总裁喝酒。

    但韦总裁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头。

    “好。既然师兄这么说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公事上,我代表的是大明朝廷和陛下,你们可能对我有点反感,我没有办法。但是在私事,我是在场的大部分将领和官员的后辈,晚辈,喝酒是私事。”韦宝笑道。

    一众辽东将领和官员连称不敢。

    韦宝闻了闻酒,“嗯,好酒,这是咱们韦家庄酒厂生产的四特酒啊。”

    “当然,大明最好的酒是四特酒,又是爵爷名下的酒厂,咱们蓟辽军需,一律用四特酒,没有第二种酒。”袁崇焕趁机表功道。

    实际上,还有散装酒,四特酒是好酒,当官的当然是喝好酒,兵士一年难得碰到一回喝酒的机会,只能喝散装酒。

    韦宝点点头:“这一碗酒下去,得有半斤啊!”

    袁崇焕微微一笑,“我干了,爵爷随意。”说着便嘟嘟嘟,喝了下去。

    韦宝其实可以随意,但韦宝知道,那样的话,将领们,官员们肯定会小看了自己,或者认为自己这个人个性不行,不爽气,自己刚才说自己做人有信用,豪爽仗义讲信用都成了大话了。

    酒品都不行,人品怎么会行?

    韦宝一扬脖子,也嘟嘟嘟的喝了一碗酒。

    在场众人炸雷一般轰然叫好。

    袁崇焕喝酒,大家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而韦爵爷喝酒,就赢得了满堂喝彩,两个人的影响力,用天地之差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蓟辽地面,韦宝的影响力就算还赶不上皇帝,也绝不会输给魏忠贤或者首辅这样的人。

    韦宝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安静,笑道:“我能喝一点酒,不过,也就一斤半的量顶多了,要是照着这样喝,我顶多再干下去三碗就得吐。”

    韦宝的话,又迎来在场的一众辽东将领和官员们哈哈大笑。

    大家与韦宝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依着我说,韦爵爷才是真正的大明第一帅!”满桂拍马屁道。

    这种话,还真的只有满桂有资格说,因为满桂是真正的猛将,而且是在场的武将里面级别最高的,其他人说说服力不够。

    众将连连点头,祖大寿高兴道:“大明第一帅,这个好,小宝才十六岁,已经统帅这么多兵马,又几次三番击败建奴,我大明的确需要一个像小宝这么年轻的大帅,从此建奴便不敢小瞧我蓟辽边军了!”

    祖大寿说罢,又讨好的对韦宝道:“小宝,你既然只能喝三碗,不如再与我们一起共饮一碗酒算了,真的醉了也不好。”

【1023 范文程来劝降】

    韦宝笑道:“多谢舅父对我的爱护了,没事,今天这么高兴,又说要用大碗,我就把握的三碗的量都用了吧,我与大家连干两碗!”

    众人于是又轰然叫好。

    喝了两碗酒之后,韦宝道:“我真的不能喝了。你们随便喝,玩累了就在此住一晚,只要不耽误三日之内将宁远城和觉华岛两地的军民物资都转移到高台堡和前屯堡就成。”

    众人一听这事又沉默了,韦宝也不想给高涨的气氛浇冷水,但不代表提醒一遍。

    袁崇焕为了抬高在众人当中的地位,并且达到离间韦宝与众将和官员的目的,忍不住道:“爵爷要是这么走了,酒宴便不热闹了呀,今天爵爷才是主角。久闻爵爷文武双全,不如趁着今儿这个热闹氛围,哪位将军与爵爷过两招,让大家大开眼界,岂不是军中美谈?”

    袁崇焕这么一说,顿时有几名武将叫好。

    过招比武,尤其是在酒场上趁着酒兴耍几下,这是北方边军的一种习惯。

    韦宝心里却不高兴,老子要是普通将领或者官员倒无所谓,老子是什么身份?朝廷刚刚下旨了的正二品大员,堂堂大明侯爵!

    你们是什么东西?谁有资格与老子过招?

    “这倒新鲜了,我一个探花郎出身的人,会什么武艺?怎么?袁师兄你这么问,是你想教训我,还是哪一位将军想教训我?”韦宝问道。

    众人听韦宝话中绵里藏针,都不敢再瞎起哄了,心想这袁黑矮个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的提什么过招。

    “我是听闻爵爷文武双全,想让爵爷在众将军面前露一手,没有别的意思,爵爷千万不要误会。”袁崇焕是典型的墙头草,见似乎挑拨的法子没有奏效,看样子,整个辽东,再也没有人敢挑衅韦爵爷的权威了。

    本来袁崇焕觉得,以满桂的武艺加上满桂的暴脾气,还有喜欢出风头的祖大寿,都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将韦宝打一顿,以灭了韦宝的威风,抬升他们的个人威望啊,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韦宝微微一笑,对袁崇焕道:“看样子,这辽东除了你袁宁前道,没有人敢教训我了,怎么样?宁前道?你来和本总督对付两手?”

    袁崇焕闻言,尴尬的一笑,听韦宝直呼自己宁前道的官职,不再称自己为师兄,便知道韦宝动怒了,连忙摆手道:“我不行,我哪有那两下子,让我搞搞军心士气还行。”

    韦宝笑道:“那你就去赶快搞军心士气吧。”

    韦宝说罢便拱了拱手,对众人道:“大家慢慢喝,我有睡午觉的习惯。”

    要的就是这个范,当大佬的人就得随性,晚来先走,才能体现大佬的范儿。

    众人急忙施礼,都说让韦爵爷去休息。

    “爵爷,如果觉华岛的人硬是不肯走呢?觉华岛守将刚刚病逝,现在是几个偏将,没有头。”袁崇焕问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刚才我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这事交给你主抓,让满桂、左辅、祖大寿和朱梅四位将军辅助你,这还不够吗?你们几位任哪一位,还管不了几个偏将?你宁前道是不是做不了,你若没有本事做了,便告老还乡吧!我现在就能代朝廷准了你!”

    袁崇焕一惊,知道韦宝对自己有些芥蒂,却没有想到韦宝忽然这么不给面子,居然这么让自己下不了台?这不是撵人吗?

    要是火爆脾气的人,肯定就此挂冠走人了。

    可袁崇焕脾气虽然火爆,皮厚心黑都占了,但他官瘾重,还真舍不得丢掉朝廷命官的大好前程,才四十出头,总不能就此回乡教书去吧。

    韦宝看着袁崇焕,“问你话呢,听到了吗?这事你有没有本事干?给句痛快话,我没有你那么空闲,时间是很宝贵的。”

    “能,下官能办到。”袁崇焕一张黑脸憋的通红,像是烧炭一样,俯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韦宝对袁崇焕轻蔑的一笑,然后对其他人换了嘴脸,微笑对众人摆摆手:“大家吃好喝好,我去睡一小会。”

    诸人赶忙再次施礼,一个比一个恭敬。

    大家都觉得韦宝十六岁,年纪轻轻的就能当到正二品大员,贵为爵爷,的确是凭本事来的,就凭韦宝一会儿亲和,一会儿冷峻,这套恩威并施,驾轻就熟的功夫,就不是在场的人当中谁能办到的。

    其实没啥,只要是在京城官场混过一段时间,跑到乡下来,都能给人这种感觉。

    韦宝这一套,比起魏忠贤和那些阁臣来,小巫见大巫。

    等韦宝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一大帮官员将领并没有敢像韦宝说的吃好喝好,等韦宝一走,他们赶紧出城去了,和韦宝在一起,的确有很大的压力。

    就此,宝军六千人,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完成了到宁远城的换防。

    “不知道袁崇焕他们能不能顺利说服觉华岛的军民撤走,两万多人,二十多万石粮食,一旦落到建奴手上,是很麻烦的。”王秋雅一面帮韦爵爷穿衣服,一面道。

    “没有问题。”韦宝分析道:“我已经当众下令了,也对高第、王之臣他们说过了,我的钦差大臣行营和蓟辽督师府都有下令,有公文为证,我肯定没有责任,如果他们不撤走,就是自己找死。再说,那些都是辽东的军民,高台堡和前屯堡也是辽东的土地,我让他们后撤,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缺吃的,不缺住处,为什么不撤走。”

    “嗯,这些人都是辽东军的家眷,的确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贞明公主在一旁点头,赞同了韦爵爷的分析。

    “走,上外面散散步,马上可以吃晚饭了!”韦宝笑道:“好长时间没有出过关了,咱们到城头赏雪,欣赏一下塞外风情。”

    王秋雅和贞明公主自然乐得陪韦爵爷去走走,张美圆夫人和吴雪霞夫人同时怀孕,都跑到韦家庄去安胎,这让她们都松口气。

    尤其是吴雪霞,吴雪霞已经完全负责总裁秘书处,这次吴雪霞暂时离开,使得总裁秘书处改成由王秋雅和贞明公主一起负责,这给了两个人机会。

    贞明公主自从慢慢习惯了在韦爵爷身边的生活,将自己看成了总裁的女人之后,就越发的投入于天地会整个组织中的工作。

    对于普通老百姓,男女的家庭,生活和事业,兴趣爱好,可能可以分开,但对于韦宝这样的一号人物,是没法分开的。

    因为天地会已经是国家的组织形势,韦宝相当于皇帝,所有的一切都属于皇帝,没法分开,女人不管干什么,喜欢神秘,都在韦宝的统辖之下,都在一个框框里面。

    聪古伦格格被带在韦宝的身边,但有专人陪着,并没有进入韦宝的生活,韦宝不召见聪古伦格格的话,两个人即便都在宁远城,也没法见面。

    宁远城的黄昏很美丽,白雪皑皑,夕阳西下,一望无垠的北地平原风光。

    韦宝的脸在黑色大氅的领子里面,在城楼观望了几分钟,便要回去了,外面毕竟太冷。

    这时候,远处忽然来了几匹马。

    韦宝习武之后视力不错,看见了。

    这些人是从西边来的,西边应该已经没有了大明的军民,这让韦宝有点奇怪。

    如果是冒险在关外做买卖的蒙古人或者汉人,也不应该只有几匹轻骑,应该有带货物的马车队才是。

    这么几匹轻骑,很像是建奴的坐探。

    可建奴的坐探,敢这么笔直的到宁远城来吗?

    五匹马很快的就到了宁远城城门口,离着有五十来米,韦宝在城楼上,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穿着,用望远镜,甚至能看清楚人脸。

    韦宝看这五个人穿着蒙古人的衣服,模样却不像蒙古人,尤其为首一人做文人打扮,这引起了韦宝的怀疑,“八成是建奴的坐探,看看能不能抓过来?”

    韦宝对身边的林文彪道。

    林文彪回答道:“恐怕很难,他们离得太远。”

    韦宝嗯了一声,仍然在用望远镜观察,对方似乎也在观察他这一边。

    韦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城头挿的旗帜,都是明军的旗帜,这没有问题。

    但是宝军在与明军换防之后,宝军依然穿着宝军独有的军服,清一色的黄灰色军服,长裤长袖,中间系着皮带,头顶是铁头盔,铁头盔里面还有布的军帽。

    宝军的军服和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的服装都有很大区别,很容易区分。

    “完了,我忘记了让你们穿明军的衣服,现在肯定被这几个人看出问题了!只怕他们知道换了我宝军守卫宁远城,他们就不敢来打了。”韦宝对林文彪道。

    “有可能,建奴早就被我们大军给打怕了,在宝军身上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若是知道是我宝军守城,估计真的不敢来偷袭。”林文彪道。

    韦宝一拍大腿,懊恼不已。

    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周转,从袁崇焕手里获得了守卫宁远城的机会,然后一切似乎都要功亏一篑了。

    如果建奴不敢来攻击,自己没有办法重创建奴,重伤努尔哈赤的话,一切不是白忙乎了吗。

    贞明公主像是看出来了总裁的想法,“总裁,没关系的,单单从军服,他们也分不清是宝军还是明军,明军很有可能为了增强威势,虚张声势穿咱们宝军的军服。”

    韦宝闻言,眼睛一亮,点头笑道:“不错的,要来的总会来,穿什么衣服不重要。说不定这样,更能显得咱们是虚张声势。”

    “还有,建奴虽然不容易在宝军派奸细,但在辽东边军一定派了大量奸细,以前他们不管是对辽东作战,还是对朝鲜,对蒙古作战,都是奸细先行捣乱,从内部策应,外部突袭,打击对手,所以,我们宝军与辽东边军换防,很难瞒过建奴的耳目。”贞明公主进一步分析道。

    韦宝点点头:“不错,觉华岛的军民几万人,那么大规模的后撤,建奴不可能不知道。”

    韦宝不由觉得,真的是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以前吴雪霞在自己身边,吴雪霞喜欢分析,也表现出了聪慧,有才干,所以贞明公主很少发言,现在吴雪霞不在了,贞明公主的话也多了起来。

    “那你说,建奴知道咱们宝军到了宁远城,他们还敢来战吗?他们会不会趁机去追赶觉华岛的人马?”韦宝问道。

    “建奴知道锦州一线的明军都撤走了,现在又在撤走觉华岛的军民,等于辽东的兵马都撤光了,他们一定知道这是大明朝廷让这样做的,估计大明朝廷要全数放弃关外。他们对宝军和辽东边军的驻扎情况一定非常清楚,一定能分析出,咱们宝军要么是来断后,帮助辽东边军撤离,要么咱们宝军是来接管宁远城。不管咱们宝军的目的如何,我觉得建奴都一定会来打宁远城,以试探咱们的兵力,试探咱们的意图。至于追击,这得看觉华岛的人撤的快还是慢,这两天就能撤走的话,建奴肯定不敢追击的,他们已经多次在宝军手里吃亏,绝对不敢绕过宁远城追到宁远城和山海关之间的腹地去,会害怕宝军把他们包了饺子。”贞明公主道。

    韦宝闻言大喜:“嗯,分析的很精准!我也觉得是这样。”

    韦宝问林文彪:“咱们的骑兵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喀喇沁附近驻防吗?”

    “是。”林文彪道。

    “想办法联系骑兵,让他们到宁远附近来。”韦宝道。

    “这好办,一日送信,一日急行军,骑兵两日就能赶到。”林文彪道。

    “嗯,不用这么急,让他们五日之内赶到宁远城和高台堡之间便可,他们只是待命,不是情况有变化,基本上不需要动用骑兵,大冷天的,骑兵也没啥用。”韦宝笑道。

    林文彪点头答应,急忙让人去传令。

    喀喇沁已经在宝军的控制范围之内,中间没有建奴的占领区域,所以传信很方便。

    韦宝本来以为这几个建奴的坐探看了一会儿就会走,谁曾想,建奴居然过来了。

    “城上的守军兄弟,你们是宝军吗?请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建奴在城外三十米处喊话,举着盾牌,似乎很害怕宝军打冷枪。

    韦宝觉得好笑,亲自喊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建奴的探子吗?有什么事就对老子说吧,老子是本城的守将!”

    韦宝喊话的时候,躲在城墙上的护墙后面。

    韦宝知道在前沿,建奴和明军经常这样互相喊话,所以也不奇怪。

    这主要因为建奴在野外有绝对优势,也不怕明军出城追赶,所以才这么嚣张。

    “你是守将?敢问将军的官职,将军贵姓啊?”那人问道。

    韦宝想了想,自己的声音,好像与袁崇焕有几分相似,而且韦宝会装袁崇焕的广东腔,便道:“老子姓袁,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有什么事吧!?”

    “在下是大汗的书办范文程,阁下是宁前道袁崇焕袁大人吧?”那人高声喊道。

    韦宝一汗,这就是范文程吗?

    韦宝几次都差点与范文程见面,原来在辽南的时候,韦宝曾经亲自扮成天地商号的伙计,跑到皇太极身边去,那时候就差点见到范文程,但韦宝没有看见过范文程的正脸。

    现在把脸和人对上号了,范文程身材高大的文人形象,与韦宝心中范文程这种汉奸的形象相吻合。

    其实韦宝并没有特别讨厌范文程这种人。

    因为据韦宝所知道的情况是,范文程并非主动投靠后金。

    范文程本人其实是努尔哈赤攻克抚顺后被俘虏的诸多汉人奴隶之一。

    不过后来范文程成为清初文臣之首,这段历史实在算不得光彩,而且也暴露了满清开国时期的民族征服政策。

    范文程本人在得到皇太极赏识前,不过是旗下奴才而已。

    范文程本人在努尔哈赤时期也没有任何功绩而言,实际上他第一次出现在满文老档,清实录记载中时已经是皇太极在位期间,而且当时他的地位很低,甚至低于鲍承先和宁完我。

    说范文程被努尔哈赤赏识,显然是后世对他的美化。

    如果范文程当真是仗剑投靠,以他后来的地位,清实录中必定大肆渲染,然而清太祖实录中却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范文程实在也算不上什么落魄秀才,彼时范文程不过21岁,而且已经进了学,成了生员,前途光明,实在谈不上有什么落魄之处。

    韦宝觉得范文程作为辽东少有的秀场功名者,应该是看透了,知道没有希望考中乡试,没有机会中举,又赶上被俘虏,索性投了建奴吧。

    当汉奸嘛,原因不要太多,什么原因都可以,保命是最好的借口。

    且汉奸的定义从古至今,一直都很模糊。

    宋代的张弘范、史天泽肯定不会认为自己是汉奸,也很难把人家当汉奸,人家几代人在金统治腹地营生,且宋金议和,南宋抛弃了北方遗民。

    孔府传承千年,靖康之变,嫡系正统随赵构南下,史称孔府南宗,后来元朝了,把南宗给废了,统治者说是正统就是正统,不是也是,说不是正统就不是正统,是也不是。

    孙殿英之流的军阀是为了保存实力,汪精卫之流的政客是为了求得权柄。

    所以韦宝能理解范文程,抚顺失陷,为了保全老婆孩子,他只能主动跪舔建奴,为了保全老婆孩子,他也只能玩命证明自己的利用价值。

    开口谈大义,临危不变节,又有几人能做到。

    韦宝听对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袁崇焕,暗暗好笑,心想果然是将宝军当成了辽东边军,便道:“你别管我是谁!我没听过范文程这个名字,你有什么事吧!?大冷天的,我没工夫跟你磨洋工,若又是建奴来劝降,我劝你们省省吧!”

    范文程估计也没有和袁崇焕说过话,听对方言辞有些古怪,却还是能马上弄明白大致的意思的,便道:“袁大人,我知道你们是明军,换上了宝军的衣服在这里故弄玄虚!辽东边军在关外的兵马本来就只有三万左右,今天我们见你们宁远城又撤出了许多人马,觉华岛的人马也在撤走,一定是你们的皇帝打算放弃辽东了!既然如此,你们何必在这里白白送命呢?”

    韦宝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出来散个步,还能碰到范文程来劝降。

    从范文程的话语中,韦宝能判断,建奴的大军现在肯定已经离宁远城很近了。

【1024 贞明公主】

    肯定辽东边军才刚刚从锦州、大凌河堡、右屯堡、松山堡、杏山堡、塔山堡一线开始撤退,建奴就跟上来了。

    搞不好,建奴努尔哈赤现在可能本人就在离宁远城最近的塔山堡里面了,建奴大军只需要两日,就能对宁远城发起强攻。

    这让韦宝有点兴奋。

    “我们朝廷的事情,关你们屁事!我这宁远城中还有十万将士等着你们呢,有本事就来一战!不敢战就滚远一点!”韦宝大声道。

    范文程怒道:“听闻袁大人是进士出身,应该满腹诗书文章才是,没想到如此粗俗,我不是在求你,是在给你机会!”

    “你省省吧!听你汉话说这么好,你应该是汉奸吧?老子生来最烦狗汉奸,老子生是中华人,死亦中华魂,你一个狗汉奸,凭什么跟我拽文,老子看你老妈是被野狗给弄了,才生出来你这么个怪物,我们汉人没有你这样的畜生!”韦宝脱口大骂,好久没有骂的这么爽快了。

    上一世在现代,韦宝也就是在网上当键盘侠才骂的这么爽快。

    现实时间怂成狗,但到了键盘侠的世界,韦宝意气风发,骂天骂地骂空气,就没有不敢骂的,更何况对一个汉奸。

    范文程被韦宝骂的差点脑中风瘫痪跌下马来。

    你你你了半天,范文程说不出什么话来,感觉随行的四个建奴坐探都在嘲笑自己,因为建奴坐探是通晓一点点汉话的,这样的粗俗之语言,肯定全部能听懂。

    “走!”范文程觉得再说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兜转马头,带着几个细作走了。

    韦宝一见范文程带人走了,大为高兴,问贞明公主:“怎么样?你觉得他们会来攻打吗?”

    “应该会,而且会很快。”贞明公主道:“刚才如果总裁不强硬,而是改为虚与委蛇,与之周旋,可能他会更相信咱们怕了他们。”

    “这跟军服一样,我们这么强硬,他们可能怀疑咱们虚张声势。而且建奴脾气暴躁,容易受激。”韦宝笑道。

    王秋雅点头道:“嗯,总裁这样,我感觉比虚与委蛇要好。”

    韦宝笑着点点头,从刚才范文程的反应能分析,辽东边军还是很可以的,应该没有人暗通建奴。

    其实韦宝从来没有相信过有人暗通建奴,不管辽东边军还是毛文龙,韦宝都不相信,要说有人与建奴眉来眼去,韦宝是觉得有可能的。

    “让大家都别把枪亮出来,如果建奴真的来攻打,开头放箭。挥舞一下刀剑长矛就成。”韦宝道:“等建奴开始攻城,再用热武器。”

    “是,总裁。”几名守城军官一起立正答应。

    韦宝挥挥手,下了城墙,回到城中睡觉去。

    宁远城的条件肯定赶不上山海关,更赶不上韦家庄,但韦爵爷今天却休息的不错,主要因为旅途有点累了,中午喝了酒,下午睡的比较好。

    所以韦爵爷和王秋雅,和贞明公主,再加上一个聪古伦格格打麻将。

    “我还以为你不会玩麻将。”韦宝对聪古伦格格笑道。

    “汉人的东西我都会。”聪古伦格格自信道:“琴棋书画,女工,我甚至会做农活,懂各种铁匠、木匠活计。”

    韦宝看了眼比自己小两岁,今年已经十四岁的聪古伦格格,感觉有点好笑,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只有小女孩小男孩才这么喜欢争强好胜。

    不过,韦宝也承认聪古伦格格确实聪明好学,学什么像什么。

    几圈牌打下来,就数聪古伦格格赢的多。

    桌上用的都是纸币。

    在天地会直辖地区和次一级地区,宝币都已经通用了,但在天地会统辖的次一级地区,人们还是更信任银元和大明的铜钱。

    在天地会的直辖地区和次一级地区之外,宝币也开始流通,流通的就更加少了,印着韦总裁头像的银元流通的也不多,还陆续出现造假,败坏天地会银元的名声。

    但即便这样,天地会的银元还是在迅速站稳脚跟,几乎将以前人们习惯的散碎银两

    货币的根基肯定是统治,在天地会的直辖地区和次一级地区之内,有警力维护,肯定不会出现假币。

    韦宝数了数,分出二十五块钱给聪古伦格格。

    聪古伦格格看着韦宝,笑眯眯道:“爵爷不会生气吧?”

    “呵呵,有点不高兴,我还没有胡过呢。”韦宝笑道。

    “那我等下多给爵爷吃几张牌。”聪古伦格格笑道。

    “不用不用,一定要公平。”韦宝笑道:“差的是大钱,不差这点小钱。”

    “那要不然来一万银元一个子的吧?”聪古伦格格看着韦宝:“我代表我父汗和你来。”

    韦宝笑道:“你还能保证一直赢?”

    “不能,但我能保证输了一定不赖账,盘盘立字据打欠条。”聪古伦格格道。

    “不来,我不敢来,行了吧。”韦宝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赌劲。”

    “因为我们已经输了一千二百万两了!有这笔银子,天地会的银元流通将更大!”聪古伦格格说着便红了眼圈。

    韦宝知道,聪古伦格格一定是想明白了,自己这趟来宁远城,肯定要和努尔哈赤干一场。

    “你哭什么呀?别哭了。”韦宝递给聪古伦格格自己的手帕:“快擦擦,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能高兴吗?如果不是为了打父汗,你为什么会亲自带兵到关外来?”聪古伦格格哭道:“你们带了至少五千多人来,还有六门两个大轱辘的大炮,我都看见了的,还有宁远城本来就有十三门红衣大炮,光大炮就有十九门了吧。”

    韦宝一汗,笑道:“你没有去当细作真是可惜了人才啊,你怎么对我们军队的情况看的这么清楚的?你看到我们有六门山炮还说得过去,毕竟你是随军过来的,你是怎么看到宁远城城头有多少门火炮的?”

    “我入城的时候听辽东边军说城头的十三门红衣大炮没法拉走了,便宜宝军了。”聪古伦格格道:“他们是守军,有多少炮还能有假吗?”

    “那你就算随军过来,我们宝军的嘴巴都是很严的,不会乱说话,你还能目测出我们有五千多人马?”韦宝好奇道。

    “这还不简单吗?你调动的是韦家庄的一支精锐步兵混成旅,一共五千人,这是我亲耳听到你对人说的。还有一支是叫什么教导队的兵马,是从山海关大营直接调集的军队,还有你身边长期带的总裁卫队,总裁卫队五百多人,合起来至少五千多,可能六千多人。”聪古伦格格道。

    韦宝笑呵呵的点点头,“你不去当细作真的是可惜了,你是不是在皇太极身边受过类似的训练?就是专门训练细作的训练。”

    “我不知道什么训练,我阿哥身边也没有这样的训练,我们派往明军或者明朝地方的细作,都是当地人主动投靠我们金国,他们本身就对地形和情况很熟悉,也不容易引人怀疑,我们没有专门的人才,不像你们,你身边那些穿便服的男人,来来回回,鬼鬼祟祟的,肯定就是细作,你至少养着一支很庞大的细作队伍,我估计不下百人吧?那个林文彪就是细作头子。”聪古伦格格道。

    韦宝笑着点头,一边洗牌一边道:“你还真的是个天生的好特工!将来你嫁过来,也许可以在统计署做事,但我和你父汗又是敌对关系,也没法让你参与统计署的事情呀。”

    聪古伦格格听韦宝说自己嫁过来,有点开心,但听说天地会和大金国是敌对关系,又有点黯然失落。

    韦宝见聪古伦格格不说话,逗她说话道:“如果你父汗用七万大军攻打宁远城,我们在不考虑援军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这五千多人马打的过你父汗的七万大军吗?”

    “打得过的,别说七万,就是十七万,也难以拿下宁远城,本来我们打攻城战就不在行,以往拿下明国城池,都是有内应,里应外合的情况下。别说是五千多宝军,还有十九门大炮,还有足够的炮弹,你们还有那么多扛在肩膀上的小炮,每个班的士兵都配了一个!就是两万明军守城,我们七万人马也打不下来一座宁远城这种中型城池。”聪古伦格格道:“当初能连克沈阳城、广宁城、辽阳城这些大型城池,都是因为有内应的关系!这回城中清一色的宝军,别说十七万,我怕二十万大军也是有来无回,想到这么多将士死于非命,我还有心情玩吗?”

    聪古伦格格说着一推麻将,“我不玩了,我睡觉去。”

    韦宝听聪古伦格格分析的头头是道,心情也受到了一点影响,韦宝也知道这回自己肯定赢了,只怕建奴不敢来攻打,在炮弹足够的情况下,宝军对付攻城的建奴,绝对相当于割草机一样。

    韦宝对贞明公主努了努嘴:“去陪一陪聪古伦格格吧,你俩身世有些相识。”

    “我和聪古伦格格并不相似,我朝鲜是历经了千年的王朝。我是正统的公主,她们金国没有得过大明朝廷的认可,我们身份不同。另外我从小被软禁在宫中,没人疼爱,聪古伦格格天真活泼,学会了那么多东西,显然从小很得父兄宠爱,我们的成长环境也不一样。”贞明公主道:“所以,我们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韦宝点了点头,对王秋雅道:“要不然你去安慰一下聪古伦格格吧,秋雅。”

    王秋雅哦了一声,“我去没事,只是聪古伦格格的难事,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是两方交战呀。除非这个仗能不打了。”

    韦宝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叹口气道:“不打是不可能的,建奴不服啊,不把他们打服了,不把他们打的元气大伤,辽东的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那我去陪着聪古伦格格吧,有个人陪着说话,可能会好一点。”王秋雅嫣然一笑,准备出去。

    韦宝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那今天谁侍寝呀?”

    王秋雅闻言,粉脸瞬间羞红了。

    张美圆夫人和吴雪霞夫人都怀孕去韦家庄安胎去了,身边没人,而且王秋雅一听总裁这么说,就知道总裁今天肯定是想和女人睡了。

    贞明公主也没有想到韦总裁会说的这么直接,粉脸也羞红了。

    贞明公主到目前为止,只是被韦总裁牵过几次手而已。

    其实韦宝很清楚,如果他很想和贞明公主发生点什么,贞明公主多半是不会抗拒的。

    王秋雅看了看韦总裁,又看了看贞明公主,心知肚明了,便道:“公主,你今晚能为总裁侍寝吗?”

    贞明公主飘了王秋雅一眼,埋怨王秋雅问的这么直接,这让她怎么回答?

    关键两个人都很清楚,总裁并不是随便和女人发生关系的人,目前只有她们两个人可以为总裁侍寝。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问。”韦宝笑道:“秋雅,你去陪聪古伦格格吧。”

    王秋雅微微一笑:“是,总裁。”转身去了。

    虽然现在屋子里还有几名美女秘书在,但贞明公主的芳心还是砰砰砰的狂跳。

    贞明公主比韦爵爷年长七岁,二十三岁的女生,正是女人一辈子最好的花季,雨季,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贞明公主虽然和别人成过婚,但是并未圆房,所以现在还是处子。

    贞明公主1603年出生,是朝鲜宣祖嫡长女,仁穆王后金氏所生,在身份上,在朝鲜是极其尊贵的,甚至可以说至高无上。

    其丈夫是永安尉洪柱元。

    光海君将仁穆大妃软禁在西宫时,也把贞明公主贬为翁主。

    “仁祖反正”成功后,仁祖李倧又恢复了贞明公主的名分。

    并于1623年将公主许配给洪柱元。

    朝鲜宣祖三十五年,仁穆王后受册封为王妃后,隔年五月十九日产下贞明公主,又于宣祖三十九年生下永昌大君。

    在原本的历史中,朝鲜正祖的生母惠庆宫洪氏,献敬王后以及后宫元嫔洪氏皆为她的后代。

    不单是韦宝觉得贞明公主生的美丽,在朝鲜的历史记载中,贞明公主也是美人。

    韦宝见贞明公主杵在那里,有点好笑,对几名美女秘书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女秘书们立正行了军礼,明白总裁的意思,悄声的都退了出去。

    贞明公主看见女秘书们都退了出去,粉脸更加羞红,脖子都感觉发烧,芳心跳的更加猛烈了,对韦总裁道:“总裁,我去喊朝鲜侍女来为总裁洗漱吧?时候不早了,总裁可以休息了。”

    韦宝要是想和女人睡觉,想睡多少就能睡多少,韦宝只要离开京师,其实就等于是皇帝,尤其是在辽东这种天地会统辖的次一级地区。

    但韦宝在感情方面还是保留了现代人的惯性思维,至少华国这种施行一夫一妻制的国家不会太乱。

    加上华国的传统道德熏陶。

    所以韦宝一般都要和女人谈一段时间的感情,才会那啥。

    即便再喜欢,再一见钟情,韦宝也从来没有抢占过民女。

    甚至,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堪的事情,韦宝从来不接见部下的亲属,就怕万一看上了谁的妻女,搞出事情来。

    总的来说,韦宝做的还是很不错的,这两年里面,只与张美圆、吴雪霞、芳姐儿、徐蕊、王秋雅和范晓琳发生过关系,除了张美圆是临时的命运安排,相遇不久便成婚在一起了,其他女人都是去年就认识了的。

    韦爵爷甚至没有对身边的任何一个美女秘书怎么样过。

【1025 军演】

    “公主,你过来,咱们谈一谈。”韦宝坐着,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拉着靠着自己。

    贞明公主羞红了粉脸,但还是走过去,在韦爵爷身边坐下了。

    男人特别想要那啥之前,总是很容易动感情的,现在韦爵爷就是这样的情况。

    而贞明公主这种二十三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很成熟了,加上刚才韦爵爷说的这么直接,她也知道韦爵爷现在想干什么。

    女人是很容易接收到男人那方面的信号的。

    接收过信号之后,贞明公主的心里也是火辣辣的。

    “你是不是要等我娶了你之后才侍寝?”韦宝直接问道。

    身份的提升让韦宝越来越我行我素了,想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在女人这件事上。

    韦宝也懒得问贞明公主的想法。

    贞明公主脸更红了,万万没有想到韦爵爷会直接这么问,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假如你不想当我的女人,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因为我没有把你当普通的女秘书,你明白吗?”韦宝问道。

    贞明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我若只是想要漂亮女人,成千上万都不是难事,养一万个女人和一万大军也差不多钱,我直接控制的军队已经超过二十万。”韦宝豪气的说道。

    “不是的,我早已经爱上了总裁,甘愿做总裁的女人。”贞明公主道:“我是怕我比总裁大了七岁,太老了。”

    韦宝笑道:“不是你老,你二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是我年纪还轻,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

    贞明公主轻轻地嗯了一声。

    韦宝笑道:“要是你不想就算了,叫人来给我洗漱吧,我睡了。”

    “不是的。”贞明公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怕韦总裁生气了,不由焦急,害羞的靠在了韦宝的胳膊上。

    “你这样弄的好像我勉强你一样,真的不用这样。”韦宝故意取笑贞明公主,知道贞明公主这种长期居住在深宫之中,比礼法束缚的女孩子都是很害羞的。

    “我想要的,我已经很多次晚上梦见总裁来找我了。”贞明公主害羞的道。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还是喜欢女孩子热情一些的。”韦宝笑道。

    “总裁,我先服侍你洗漱吧?等会我知道该怎么热情的。”贞明公主似乎都快要没办法发出声音了,觉得喉咙发干。

    “真的吗?你已经有过经验了?”韦宝疑惑道。

    “没有,我还是干净身子。”贞明公主急了,站起身郑重的道:“等下总裁就会知道的,这点做不得假。”

    “呵呵,你着急什么,你就算已经有经验了,我也不会嫌弃的,心在哪里最重要。”韦宝道:“我是奇怪,你没有经验怎么知道怎么热情?”

    “在宫廷里面,女子成年之后,都会教授如何侍候王,我虽然是公主,也跟着宫女看了一些书。”贞明公主羞红了脸道。

    韦宝呵呵一笑,并没有意外,好像大明宫廷也是这样的,宫里面的女人,似乎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侍候统治者。

    要说专业,韦宝暂时还没法评比歌姬和宫里面的女人的区别,但是张美圆和吴雪霞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韦宝觉得她们的功夫都不会比徐蕊差,甚至更厉害。

    只能说,这种事和身份地位没关系,每个人都需要,反而是身份地位越高的层次,越会玩,哈哈哈。

    如果是徐蕊与王秋雅、范晓琳和芳姐儿比起来,那还是徐蕊更厉害,几个女孩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徐蕊毕竟是搞专业的出身。

    徐蕊也是韦宝碰过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是处子的。

    当晚,韦宝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贞明公主的水平不比张美圆和吴雪霞低,可能因为贞明公主年纪大几岁的关系,第一次实战就表现的非常成熟,沉稳,恰到好处,很有天赋。

    以至于精力和体力都很旺盛的韦爵爷,次日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愿意起床。

    贞明公主想起床,却被韦爵爷搂着没法动弹,贞明公主又不敢影响韦爵爷休息,韦爵爷每日都需要睡到自然醒,除非是非常紧要的事情,否则大家也不敢叫醒韦爵爷。

    今天就有一件比较急的事。

    王秋雅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韦爵爷的寝室外,朝里面一看,捂住了嘴笑,王秋雅猜到昨晚上贞明公主肯定要成为女人了,并不意外。

    其实王秋雅早就私底下多次试探过贞明公主了,贞明公主太害羞,从来没有和王秋雅讨论过这个话题罢了。

    “公主,总裁醒了吗?参谋处的人安排了今天操演,总裁不到场的话,没法开始。”王秋雅在门外压低声音轻声道。

    贞明公主听见王秋雅说话,羞得捂着半边粉脸,又看了看韦爵爷,韦爵爷仍然闭着眼睛睡的很沉。

    贞明公主既怕自己发出声音,会惊醒了韦爵爷,也不想起来,因为贞明公主稍微动一下,腰腿都很酸软,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昨天一共多少次了,四次以上是肯定有了的,贞明公主只想把最好的都给总裁,都给自己的男人。

    韦宝也一样,韦宝也想把最好的给贞明公主,贞明公主在韦爵爷的女人当中是一般的,和王秋雅、范晓琳、芳姐儿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颜值水平。

    但贞明公主很温柔,是一种骨子里的温柔,而且,韦宝觉得,贞明公主到自己身边,总归是不同的族群。

    暂时来说,汉人这边对于贞明公主来说,还是属于异域,所以韦宝会对贞明公主更加多一分包容。

    就在贞明公主纠结的时候,韦宝在贞明公主的粉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后对门外的王秋雅道:“聪古伦格格怎么样了?”

    “还是很难受,哭了半个晚上,后半夜才睡着,现在又醒了,早饭也不肯吃。”王秋雅道。

    “叫她过来吃饭,吃完饭,就去看操演。”韦宝道。

    “是,总裁。”王秋雅答应一声,便退下了。

    贞明公主还伏在韦爵爷怀里面,爵爷不起来,她没法起来。

    “这一个月都是你侍寝,你每天侍寝,表现好的话,这半年都是你侍寝。”韦宝在贞明公主耳边甜蜜的说道,颇有点新婚蜜月的感觉。

    贞明公主忍不住问道:“我昨天晚上表现的怎么样?一百分的话,总裁给我打多少分?”

    “你私底下不能再叫总裁了,得叫夫君,一百分的话,二十分吧。”韦宝笑道。

    贞明公主一听,立刻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现这么差劲,她昨天晚上反正是体会过了人生从未有过的愉悦。

    韦宝本来就是逗一逗贞明公主的,没有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哭了,“喂,别哭啊,逗你玩的,是差二十分满分,八十分,很高的分数了!基本上是我的女人里面表现最好的。”

    贞明公主闻言立时心花怒放起来,忍不住娇羞的笑了。

    韦宝忍不住又和贞明公主腻歪了一会儿,这才放贞明公主起身。

    贞明公主娇羞而又麻利的穿戴整齐,再要亲自帮韦总裁洗漱穿戴,韦宝说这些事让侍女们来便可。

    “嗯,今天夫君要赶时间,有许多事情,否则我很想自己一个人帮夫君做的。”贞明公主温柔的帮韦总裁穿好了衬衣,才唤来十多名朝鲜侍女。

    韦宝之所以要朝鲜侍女,而不用汉人侍女,内心隐藏的想法不是因为朝鲜侍女们有多漂亮,而是有种征服的快感,韦宝想征服一处地方,就选那里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侍女。

    洗漱穿戴整齐之后,韦爵爷一身笔挺的军装,军装是现代样式,还有领带,手套,配短枪,佩剑,长筒皮靴。

    太帅了,意气风发,十六岁的韦总裁正是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韦总裁到饭厅的时候,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备好,也不知道算是早餐还是午餐,反正什么都有,足有上百个精致的瓷器装盛。

    虽然是边关,但韦宝平素就是这个排场,在外面也一样,不用担心吃不了浪费,总裁秘书处就有上百人,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这些东西,韦宝吃过,还有二百多人等着分吃。

    韦总裁身边光是伙夫厨子留有二十多人。

    全盛时期有五十多人,几大菜系都包含了,后面有不少菜,韦宝始终吃不惯,也为了节省开销,裁掉了一半人,才是现在的二十多个厨子的规模,这些都是皇家级大厨,比朱由校的御厨的水平都高。

    “还不开心呢?”韦宝坐到了聪古伦格格的身边,对贞明公主招了招手,示意贞明公主也坐在他身边。

    平时韦宝用餐,贞明公主和王秋雅一般是不上桌的,除非总裁叫她们同桌。

    贞明公主坐下之后,韦宝宠溺的握着贞明公主的手,贞明公主温柔的没有动。

    这一个动作,让聪敏的聪古伦格格立刻觉得韦宝和贞明公主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了,聪古伦格格是很聪明的女孩子,观察入微,韦宝宠幸过哪个女人,没有宠幸过哪个女人,聪古伦格格基本上能看出来。

    这让聪古伦格格心里更来气了,暗忖昨天我那么难受,你也不来哄一哄我,还和贞明公主闹了一晚上,看贞明公主站的姿势就知道肯定很凶猛,气死人了。

    “快吃东西吧,别多想了,等会我带你去看我大军操演,过几日,若是你不想在这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现在送你回去就很方便了。”韦宝对聪古伦格格笑道。

    韦宝这么一说,让聪古伦格格更加来气,心想我在你身边有一个多月了,你这个时候把我送回去,是什么意思?“爵爷不想与我们大金国修好了吗?打完这一仗,以后两家不来往了吗?”

    “不是,你别多想,你的去留,不见得会影响两家的关系。”韦宝笑道。

    韦宝在故意逗聪古伦格格,实际上韦宝很清楚,除了和亲这一项,没有更好的方式,这个时代就认和亲。

    聪古伦格格不满的瞪了韦宝一眼,偏开粉脸,嘟着嘴不说话。

    韦宝见聪古伦格格这样,知道这小妮子对自己有情,舍不得走,心中一暖,哄她道:“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随时可以回去,也随时可以回来啊。这回你是没有理由生气的,我们是防御的一方,你父汗不来打我们,就不会损失,他的损失大小不取决于我,得取决于他,是不是?他只派几百人来,就只会死几百。他只派几千人来,就只是死几千,是不是?”

    “我可以给我父汗去封信吗?”聪古伦格格问道。

    “不行!”韦宝斩钉截铁道。

    “我去说服我父汗不要动兵不就行了吗?他不知道宝军在这里,肯定还以为是明军,要吃大亏的。”聪古伦格格道。

    “难道你们杀明军,就是应该的了?你想过没有,如果这回你们在明军身上占到了便宜,得到了大批的粮食和边民,杀了我大量边军,实力进一步提升,他还愿意屈服于我宝军之下吗?两军相争,只有胜负,没有平手。”韦宝道。

    聪古伦格格不说话了,气鼓鼓的叹口气。

    韦宝笑道:“走吧,看军演去,你看过军演吗?”

    “看过,不打仗的时候,八旗军基本上每天都会比弓箭骑马,比摔跤。”聪古伦格格道,“我经常看。”

    “嗯,今天让你看看我们的。”韦宝笑道。

    “你不怕我告密?把你们的军情告诉我父汗?”聪古伦格格问道。

    “不怕,其实没啥秘密,我们有什么武器,有什么战法,你父汗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别忘了,我还卖了不少武器给你们家呢。”韦宝笑道。

    韦宝的确卖了不少武器,天地会今年发展的很快,就得益于卖武器,卖给蒙古人,卖给建奴,都不少。

    步枪,子弹,手榴弹,地雷,都卖了不少。

    韦宝不怕刺激军事上的升级,韦宝关键是要钱。

    演武场就在城墙上。

    双方攻击的焦点都是围绕攻城和守城。

    宝军在军事演习中,都使用空爆弹,就是没弹头的子弹。

    这种空爆弹在5米之内仍具杀伤力,可使人毙命。

    双反不能在5米内互相射击,所以也就不会伤人。

    在一些重要的军事演习中,进攻方会进行实弹射击,但这种实弹射击,对弹着点和攻击一方的进攻路线都是事先规定好的,进攻一方绝对不会误入或者进入弹着区,一般很少发生事故。

    实弹射击是为营造实战的氛围和环境,真正体验实战。

    如需要实弹攻击,全部人员在规定时间内撤离.。

    关于怎样决定胜负是这样的,在军事演习中,组织演习的导演部还肩负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裁定胜负。

    为了使演习达到接近实战的效果,裁判的方法必须科学合理。

    现代军事演习中,主要通过定性和定量两类方法进行裁判.。

    定性分析一般用来对红蓝双方,演习双方都有红蓝双方组成的战术思想、战术手段进行宏观评判。

    而在具体评判某一场对抗的结果时,为了真实地模拟出战场上部队的战斗力和损耗,导演部必须要运用数学方式,进行定量分析。

    对抗演习中,需要进行裁判的情况不可能如此简单,遇到参战兵种、武器复杂的情况,导演部是这样裁判的。

    宝军没有这么复杂,目前宝军的武器还是很单一的。

    加上这次是攻防战演习,大家都用步枪,目标是攻取城墙。

    裁判唯一要做的是提醒中弹的士兵退出战斗。

    在现代的军事演习中,交战的双方将士在战场上各显其能,同时通过演习也可以使军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在那里,从而进行补强。

    同时士兵们在模拟的战场上也可以更好的锻炼自己的军事技能。

    关于军事演习的影视剧题材,韦宝以前在《士兵突击》中就可以看到,在演习时一旦士兵被“子弹”打中,身上就会立刻冒起烟雾。

    在演习中,就算是实弹演习,也不可能拿起枪来对射,这样的话演习代价十分巨大,因此大多数时候,士兵们枪中的子弹均为空包弹,没有弹头,只有一点点火药用以增强子弹发射的真实感。

    这种子弹打到人体是不会有任何伤害的,尤其是四五米开外,安全性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因此为了防止在演习中有人耍赖作弊,被空包弹击中后依旧在战场上作战,所以士兵们每个人身上都会安装一个感应装备,如果被击中要害位置,那么一般会冒出红烟。

    如果只是打到腿脚之类的地方,一般是白烟,不同颜色的烟雾是为了甄别士兵的受伤程度。

    宝军没有这么先进的感应装备,还做不到这一步。

    所以只能在演习的时候,每个人身边跟着一个士兵充当裁判。

    或者说是互相监督,这是军人的素养,平时考核参假,到了打仗的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1026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因为裁判之后也会参加演习,演习的成绩是会被记录进战士和部队的履历的,所以不存在参假的可能。

    演习分很多种,宝军的演习大至有实兵演习、司令部演习、兵棋推演等等。

    实兵演习是除了实战外最能检验军队战斗力的一种考核方式。

    在宝军,参演部队通常要提前进行一段适应性训练,针对演习课目完成相应训练后,才有参加演习的资格。

    演习中通常分为红军、蓝军,边境防御演习多以红军守、蓝军进攻为主。

    濒海演习多以红军进攻,蓝军坚守为主。

    演习中红、蓝军设有司令部,由上级军事指挥部门派出演习导演组,由导演组设定演习情况,红军、蓝军根据设定的演习课目进行实兵演练。

    在演练性演习的各个阶段,导演组通常会随机性的设置情况,由参与演习司令部人员和参演部队相应的作出应对措施。

    演习中投入的装备都是现役装备,步兵轻型武器一般配发空包弹,空包弹可以形象的模拟出武器发射的光、声、烟尘,但只要人没有站在枪口一米以内距离,空包弹一般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参加演习的军队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演习课目,一般不会造成人员、装备的损失,这也是演习象演戏的重要原因之一。

    宝军成立了外军摸拟部队,建设了设施完备的训练基地,有针对性的对部队进行轮训和实战演习、演练,演习己更加贴近于实战。演习中不再拘限于红军胜,蓝军败的模式。

    演习成为考核一个部队战备水平和实战能力的验金石。

    今年宝军的一个步兵师在演习中充当红军吃了败战,直接影响到这支部队在军队序列中的地位。

    选拨一名高级军事指挥官,十分注重其履历上任职的表现。

    相比较而言,在甲种作战部队任职的经历。

    在实战中获得的战功,在演习和各项部队考核中的表现,或多或少地会影响一名干部的升迁。

    宝军是有淘汰制度的,裁撤的一线作战部队多是没有优良传统、作战中表现欠佳的部队。

    战争中有失利败绩的几乎是裁撤的第一选择。

    军纪不佳的部队,在没有战争的大环境下,演习的重要意义就很好的得到了体现。

    韦宝带着贞明公主、王秋雅和聪古伦格格,身边跟着谭疯子、林文彪,以及十多名高级军官。

    “我们每一次操演,选五百人防御,五千人进攻。”谭疯子向韦总裁介绍道:“如果建奴来攻打,我们也只派五百人,给建奴造成我们只有五百人的假象。然后五千陆军分成十组,每一组守卫一个小时,这就造成我们每一组,十个小时只需要作战一个小时,完全可以充分休息,以逸待劳。”

    韦宝点点头:“很好。”

    聪古伦格格心想,这太阴险了!不满道:“总裁大人,非要叫八旗军叫建奴吗?”

    韦宝笑道:“叫习惯了,对不住啊,忍耐一下吧。”

    聪古伦格格哼了一声,“那等我嫁过来,你们也叫我叫建奴吗?”

    “你除外啊,你要是成为了我的夫人,就是宝军的主母,怎么可能叫你叫建奴。”韦宝笑道:“等哪一天你们八旗都归附了天地会,那个时候,你们也不会被叫建奴了,因为建奴那个时间就不存在了嘛。”

    “你们开始吧。”韦宝道。

    谭疯子点头,对底下人道:“总裁指示,军演可以开始了!”

    “总裁指示,军演开始!”一名参谋对城墙上的宝军发话。

    城墙上的一名宝军团长点头。

    守城的五百宝军是新一届的总裁卫队,这些人都是军校毕业生,在韦宝现在身边的这一届总裁卫队返回各个部队之后,他们将在一年时间内,担负韦总裁的保卫工作。

    这次守卫宁远城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团长大声道。

    士兵们在城墙发射孔后面检查装备。

    韦宝在城楼中坐看,用望远镜看的很清楚。

    这次军演用的主要是步枪,不用手榴弹和炮弹。

    “都检查好了吗?”团长大声问道。

    “检查好了。”战士们整齐的回答道。

    团子大声道:“这次演习,是我们新一期总裁卫队的亮相,总裁现在就在看着我们,我们有幸进入总裁卫队,这是所有宝军战士梦寐以求的荣誉,你们这次要是掉链子,以后将悔之晚矣!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整齐的答道。

    “大声的,明白了吗?”团长高声问道。

    “明白!明白!明白!”战士们整齐的高吼。

    “传我命令,每段城墙一百人,余下一百人为预备队,各就各位!”团长道。

    战士们整齐有序的纷纷散开,这些都是之前就部署好了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战士就位,团长对天开了一枪。

    城外的五千步兵立刻开始冲锋。

    五千步兵没有什么战术,平分成四份,每份一千二百五十人。

    四路大军一起冲锋,场面十分壮观,攻击部队是防守部队的十倍。

    聪古伦格格见,从韦总裁下令到两边打起来,总共不到五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暗暗感叹宝军训练有素,光是这种准备和作战的衔接速度,就不是八旗军能比的,就是最精锐的八旗军也不行。

    在韦总裁观察的这一段城墙,一百守军分成两队,五十人射击,射击完之后便蹲下,另外五十人接着射击,如此轮替。

    宝军用的总裁式步枪可以五连发,其实不用这样,这样主要为了让射击更加平均,更加有节奏。

    冲锋的部队不断有人中弹退出战斗。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减员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损失了四百人左右的情况下,三分之二的部队进入城墙之下,开始攻击城墙。

    进入攻击城墙这么近的距离,按照军演的规定,就不能使用步枪了,只能用木棍。

    这是木棍的战争。

    聪古伦格格看的惊心动魄,她当然自动将自己代入了攻方,希望能尽快攻破城墙。

    虽然聪古伦格格不愿意去想,如果自己的父汗攻破了城墙,抓住了韦宝,韦宝八成是要死了的,但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攻击一方。

    八百人对一百人,攻城一方是占了优势的。

    长梯子,爬钩子,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为了保护城门,城门不准进攻。

    很快有攻城的战士上了城墙,但都被城墙上的守军用棍子点中。

    棍子的一头有白灰,点中就会留下痕迹,有痕迹就不能继续战斗了。

    一百人硬是挡住了八百人攻城。

    聪古伦格格对于宝军的近身搏击技术印象很深。

    两边的攻防速度都快的吓人。

    韦宝、贞明公主、王秋雅都看的很淡定。

    他们都多次观摩战争了。

    贞明公主和王秋雅自然代入的是防御的一方,看到越来越多的战士攻击上了城墙,也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防御的一方最终获胜,将旗帜插在了城头。

    韦宝所在的这一侧城头的战争结束,其他三面城墙的战斗还在继续。

    按道理,一面城墙被攻破,其实整个攻防战等于已经结束,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但是这是演习,还是要分开来看的。

    很搞笑的是,过了半个时辰,整整一个小时,其他三面城墙也没有被攻破。

    演习时间就是一个小时,按照谭疯子之前对韦总裁说的部署,每一组宝军能守住一个小时就已经可以被另外一组士兵换下,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韦宝这面城墙,防御一方的官兵人人痛哭流涕,进攻一方面的将士们则振奋不已,这些成绩都是将被记入考核,记入档案的。

    “这面城墙,估计是因为总裁在看,所以攻击方面的兵士格外有斗志。”谭疯子对韦总裁解释道。

    “这不是主要原因吧,这一面城墙的营长就地免职。”韦宝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是,总裁!”谭疯子不敢帮底下人说话,虽然觉得这样就免掉一个营长,有点太严格了一些。

    整个演习结束,其实算守城一方获胜,因为三面城墙都守住了。

    不过韦总裁还是不太高兴,但韦总裁并没有将这种不高兴表现出来,如果他表现出来,下回大家演习都搞假的,都为了迎合总裁的心意,那演习就没有意义了。

    “报告总裁,本次演习圆满结束,攻方死16人,重伤54人,轻伤328人。守方没有死人,重伤8人,轻伤415人。”谭疯子亲自向韦总裁汇报。

    “还死伤了这么多人?”聪古伦格格道:“演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韦宝对谭疯子挥手,示意知道了,对聪古伦格格道:“不死人,哪里有效果,平时死人是有限的,训练水平越高,才能保证打仗的时候少流血。”

    聪古伦格格由此,对于宝军的训练水平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晚上,宝军用军号鸣放哀乐,每次一分钟,一共三次。

    韦爵爷今天晚上很早就休息了,本来还说继续召贞明公主侍寝来着。

    但是今天韦宝道:“晚上我一个人睡吧,你不用陪我了。”

    贞明公主知道韦爵爷是因为死了不少战士,心情有点不好,便开解道:“爵爷,死人是难免的,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这还是训练,还不是真正的战争呢。”

    韦宝摇了摇手:“道理我都知道,可能是有一阵没有和军队在一起了吧。”

    韦宝其实是有点喜欢军旅生活的,和热血男儿们在一起,能让韦宝热血沸腾,能让韦宝觉得自己很年轻,很有冲劲,也能看到自己建设的成果。

    但韦宝有时候又挺不适应这种生活的,战争毕竟是残酷的。

    次日,韦总裁很早就起来了,在全体作战部队的晨操开始前,对大家喊话。

    宁远城可以安置三万左右的军队,安置六千左右的宝军正合适,住宿和操练场所都是挺宽敞的。

    韦总裁发表讲话,指示对死了的烈士家属做好抚恤工作,对重伤和轻伤战士,做好治疗工作,让他们安心养伤。

    本来韦总裁亲自在军队中,就是很鼓舞士气的,韦总裁亲自讲话安抚,更是让大军情绪亢奋,大军都憋着一股劲,想报效韦总裁,报效天地会,报效宝军。

    韦总裁对没有完成防御作战任务的新一期总裁卫队进行了勉励。

    讲完话,韦宝又去各部队的营房转悠。

    韦宝主要是去看卫生问题,韦宝很注重卫生问题。

    韦宝觉得,只有整洁的军队,才是有士气的军队,才能区别于旧式军队。

    韦宝最重视的就是内务。

    军队的队列源自于19世纪的线列步兵时代,那时的队列练的好不好直接关系战斗力。

    虽然宝军不搞排队枪毙这一套,但宝军最重视队列。

    队列好的一方会有更好的纪律性,能在对射中保持战位,队列差的一方往往会先崩溃。

    从那时起,各国就开始用队列来培养部队的纪律性和服从意识,这也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一群农民在经过队列训练后可以完成很多指令,部队也有了凝聚力。

    到了一战和二战,民族主义盛行,队列虽然此时没有了战术意义,但是整齐的步伐,嘹亮的歌声口号,漂亮的军服以及整齐的皮靴声,都无疑能极大的调动人民的爱国主义和国家自信心。

    似乎行进中的部队能用他们的军靴踩碎一切。

    战后,队列训练仍然是培养部队纪律性和服从意识的重要手段,而且真的的训练也不能随便给人看,漂亮的队列仍然是向民众显示部队战斗力和士气的为数不多得方法之一。

    内务在韦宝看来更加重要,人人都希望自己住的地方舒舒服服。

    没人喜欢邋遢。

    整洁的内务能振奋人心,部队作为纪律部队,帝国的守护者,人民的保护神,更要注意这些细节。

    内务也能培养部队的服从意识,世界各国的内务设置主要目的还是提升部队形象。

    帝**人,无上荣光,民族的精英,配套的内务,军服严整,外貌,都不能落下,宝军人数不多,常备部队,现在韦总裁规定是不到十万人。

    而天地会治下地区已经有上千万人口了,上千万人口,十万不到的常规部队,这比例是绝对不高的,所以,想当兵不容易,在天地会治下地区,当兵不但不容易,也很光荣。

    帝**队就是通过这些队列内务来培养军人的优越感。

    作为帝**人早起跑步,整理内务,军容严整,这就是优越感。

    对于军官,不管是领导力和体能,队列和内务主要是培养军人优越感。

    并不是培养服从意识,监狱管得也很严,但是由于他们没有优越感,和军人没法比。

    部队就要通过这些告诉帝国士兵,帝**官是这个庞大国家里最优秀的一群。

    韦宝检查完内务,甚至还会抽查物资。

    韦宝最喜欢清点的是厨房的物资。

    今天领了多少菜,多少肉,核对重量,看看后勤处的人有没有偷偷摸摸搞**。

    总裁卫队还好一点,韦总裁经常让统计署或者是检察署的人偷偷去检查地方部队,这就挺吓人的。

    韦宝不相信人的自觉性,只相信制度,制度漏洞越少,人才越老实。

    这一回,韦宝抽查的是从韦家庄抽调来的陆军一个连队的伙房。

    菜的数量不少,还多了一点。

    肉一共是二十五斤猪肉,一个连队一百五六十人,二十五斤猪肉不多。

【1027 努尔哈赤出兵】

    但这也就是宝军了,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没有这种待遇,当兵的别说平时,就是过年能吃上肉都不可能。

    称重之后,二十五斤的肉,只有十九斤二两,足足少了五斤八两。

    天地会因为改革了度量衡,都是十进制,不再是别处的一斤十六两了。

    “报告总裁,少了五斤八两!”总裁卫队的负责称重的士兵行军礼道。

    韦宝看向谭疯子:“韦家庄的部队是归你管吧?”

    谭疯子知道这次事情大了,一层一层偷偷弄一点好处,这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在十分之一以内,二十五斤偷个两斤半,还能帮着说说话,偷了五斤多,两成了,这就不好办了。

    “依照法规惩处。”谭疯子道:“总裁,大战在即,是不是能让这些人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宝军缺了谁都可以,不能坏了规矩!严查此事,所有相关军官送军事法庭,旅长、团长、营长即时降级一级!你自己暂代这个混成旅的旅长。”韦宝直接发话道。

    “是!总裁。”谭疯子站得笔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暗忖这处罚太重了。

    韦宝还不解气:“此事通报全军,其他各地部队随着通报到达,一并查账,查库房,再有**,一律照着这个标准!林文彪,这事交给检察署负责,你们统计署协助。”

    “是,总裁。”林文彪也立正行军礼。

    聪古伦格格悄声问王秋雅:“对军队都这么严苛?底下人不会造反吗?”

    “不会,总裁最重视反**,各行各业都这样,这回这个旅,至少有上百人要卷铺盖回家,被查出**的,还得坐牢。”王秋雅道。

    聪古伦格格缩了缩脖子,暗忖这里真的和大金国是两样的。

    虽然努尔哈赤也很狠,但聪古伦格格觉得,还是比不上韦宝,因为韦宝是制度重,这比人治更狠。

    随着范文程将前沿调查的情况传回建奴大营,已经在塔山堡集结了六万多重兵的努尔哈赤当即召集众将议事。

    “明军没有尽数撤出关外?还驻军宁远城,这是为什么?”努尔哈赤奇怪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你们进入了宁远城吗?”

    “没办法进去,周围都没有人,根本没法混进去。”范文程道。

    “都是明军吗?没有宝军吧?按道理,他们不该尽数放弃关外之地的。”皇太极问道。

    “暂时还未看到宝军。”范文程道:“宁远城的守军,很奇怪,用的是明军的旗帜,穿的却是宝军的军服。但我与守将喊话,说话的是宁前道袁崇焕,这袁崇焕不知死活,还骂咱们大金国,骂大汗了。”

    建奴众将一听袁崇焕敢骂大汗,骂大金国,纷纷咒骂袁崇焕不知死活,都说要把袁崇焕活烤了下酒。

    “你能确定是袁崇焕?会不会是袁崇焕的人和宝军合兵一处了?”皇太极问道。

    “就算有宝军,人数也不会超过一万,因为在宁远城外就没有看到宝军,只看到一两万正准备撤走的明军,宁远城并不大,最多容纳三万兵马。”范文程道:“宁远城具体有多少人,说不好,有无宝军也没法判断,但觉华岛的明军此时应该已经撤离了,关外只剩下宁远城一座孤城。”

    范文程还是很聪明的,模棱两可的说法,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怪不到他头上。

    “其他各处还有消息吗?”努尔哈赤问道。

    皇太极是负责情报的,除了范文程这一伙,其他还有好几伙细作。

    “宝军行动向来迅速,这次有没有宝军的确不好判断,我同意范文程说的,即便有,也顶多不过一万人。辽东边军大部分都撤退到了高台堡和前屯堡,明军看样子的确准备放弃关外。”皇太极道。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留一座宁远城?”努尔哈赤问道。

    “可能宁远城比较高大吧,而且前屯堡、高台堡、宁远城连成一线,利于支援,便于防守,他们即便要放弃,不可能一下子全放弃,这三座堡可以在山海关外围形成一道屏障,避免山海关直接暴露在我八旗铁骑之下。”皇太极分析道。

    “你们都说说,我们是就此按兵不动,只拿下锦州一线,还是趁势追击,拿下宁远城、高台堡和前屯堡!?”努尔哈赤道:“现在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宁远城守军应该是辽东明军两万左右,宝军可能有一万。”

    不可能有这么多,努尔哈赤这是故意多说了,以此看看这帮将领的反应。

    “我们只有七万不到的大军,值此严冬,大军调动困难,这时候找蒙古人来,恐怕蒙古人不肯,汉人八旗在严冬是排不上什么用场的,只能帮助大军运运粮草,所以如果要打,只有我们八旗一家军队。”鲍承先分析道:“六万八千对三万的话,如果其中真有一万宝军,毫无胜算。”

    “如果有一万宝军守城,我们就是十万大军也未必能轻松拿下。”宁完我补充道:“宝军有许多小炮,还有,宁远城有红衣大炮,好像还有十多门。”

    “红衣大炮怎么了?”莽古尔泰不以为意道:“宁远城难道比沈阳城、比辽阳城、比广宁城更高大?宁远都不能称之为城,只是一个堡,我八旗五万大军,足矣踏平一切明军堡垒!”

    “对!阿哥说的对。”

    “宝军算个球,别说一万宝军,上回出动四五万宝军,咱们也没有败给他们!”

    “早就想再找宝军算账了,这种隆冬正月正是好机会!汉人能和咱们一辈子在寒冬里打猎的老猎手们比吗?”

    “大汗,下令吧!踏平宁远城!”

    建奴武将们群情激昂,一点都不怯场,虽然连番在宝军手里吃亏,但宝军也有损失,大家根本不服气。

    尤其很多人明着没有说,都不愿意聪古伦格格嫁给韦宝,一是聪古伦格格给韦宝做妾室,聪古伦格格和大汗受委屈,二是大金国和他们所有人都将受委屈!

    他们不服气。

    “主要是咱们过冬的粮食不足。”努尔哈赤目光炯炯有神:“加之明军这样撤退,咱们要是不敢前进,将被汉人小瞧了。”

    文官们听出努尔哈赤是想进攻的口吻,只是大家的想法没有统一,也纷纷改口了。

    “大汗,奴才认为应该攻打宁远城,以解粮荒。”鲍承先改了口风道:“韦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仗着手里有两个小钱,在辽东呼风唤雨,近来听闻韦宝被皇帝连番升官,此时一定骄狂,这是不错的时机。”

    “不错,大汗兵多将广,我八旗铁骑无往不胜,不必太高估汉人。”宁完我也赶紧改了口风。

    鲍承先和宁完我是建奴汉人谋士中的佼佼者,范文程和一帮身份低微的汉人谋士也随着鲍承先和宁完我的话改了口风。

    一时之间,建奴高层士气上来了,大家越说越有劲,似乎马上出兵,马上就能杀光关外汉人,直指山海关。

    “阿玛,儿臣愿领兵!”莽古尔泰大声请战,接着代善、阿敏、汤古代、阿济格和此时尚很年轻的多尔衮等儿子也争先恐后的请战。

    皇太极持反对意见,觉得能保持现状,先设法搞定蒙古人,再在朝鲜与宝军打仗,这样对己方有利,但是大家情绪这么高涨,加上努尔哈赤也有明显出兵的意思,所以皇太极不敢随便反对。

    努尔哈赤的确很急了,不急的话,不会将将近七万大军摆在大兴堡和塔山堡一线了。

    “皇太极,你怎么不说话?”努尔哈赤很看重皇太极的想法,其实努尔哈赤一直将皇太极当成接班人。

    在原本的历史中,努尔哈赤逝世,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被逼自杀。

    皇太极在三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的支持下继承汗位。

    其中大贝勒代善是努尔哈赤的次子、阿敏是努尔哈赤之侄、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第五子、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第八子。

    三大贝勒之所以不自己当皇帝,而支持皇太极,是因为皇太极这个人文武双全,老谋深算,而且胸怀大志、野心勃勃。

    大贝勒代善做太子的时候宽宏大度,威望很高,但谋略和决断上就略逊一筹,后来被女人左右,犯了糊涂,办了不少蠢事,和他父汗努尔哈赤争宅院,虐待自己的儿子硕托。

    当然,最重要的是代善的威望日隆,其他贝勒都看他的脸色行事,以至于努尔哈赤在斥责代善时竟无人敢说话,让努尔哈赤不满,所以努尔哈赤才废了代善的太子之位。

    从此代善心灰意冷、暮气沉沉,不思进取。

    努尔哈赤去世后,他宁愿拥立皇太极,也不愿自己出头登上汗位,缺乏胆识和魄力,担心自己制不住其他几个不甘居人下的贝勒。

    二贝勒阿敏,他不过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并非嫡系,不具备与皇太极抗衡的资本。

    三贝勒莽古尔泰生性鲁莽,有勇无谋,又曾为了博取努尔哈赤的欢心手刃自己的生母,被努尔哈赤休掉的大福晋富察氏,臭名昭著,更不是皇太极的对手。

    在皇太极称天聪汗,1626年到皇太极称帝,1636年,这十年皇太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除掉了处处掣肘自己的阿敏和莽古尔泰这两只大老虎。

    而且期间除掉了明朝的左膀右臂蒙古和朝鲜。

    并且在松锦之战大败明军,让明朝从此一蹶不振。

    为后来多尔衮定鼎中原奠定了基础。

    这些都可以看出皇太极的雄才伟略。

    随着原来的政敌被肃清,皇太极的矛头开始指向了多尔衮。

    要不是因为皇太极挚爱的宸妃海兰珠去世,伤心过度,不久也撒手人寰,没来得及铲除多尔衮。

    多尔衮根本当不了摄政王更当不了皇叔父摄政王。

    虽然多尔衮心思缜密、处事沉稳,但有时过于谨慎小心,不敢冒险,不够果断。

    在皇太极逝世后,皇位真正的竞争者只有两个,多尔衮和皇太极的长子、正当壮年的豪格。

    多尔衮凭借当时的威望、赫赫战功、武力完全有可能登上皇位,但他采取了稳妥的折中办法,拥立皇太极的幼子福临继位。

    后来也是因为一直觉得时机没有成熟,而迟迟没有踢开即将亲政的福临。

    然后39岁就英年早逝,最后被福临夺爵除封、籍没家产,甚至掘坟鞭尸。

    多尔衮比皇太极的水平差了至少两个层次。

    执政方面,皇太极建立大清后年号崇德,广泛发展。把敌人变成朋友,把反对者拉到同一战线上。

    皇太极不止作为满族的皇帝,也有要成为多民族统一国家领袖的意识和气魄,皇太极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皇太极没有同胞兄弟,而母族叶赫同建州势同水火,没有先天形成的帮衬势力。

    尽管这样在努尔哈赤去世,皇太极已经是君临天下的姿态。

    在夺位暗战中展现出的手段和隐忍是当时建州独一档,无人可比。

    皇太极在德行、谋略、军事素养、大局观等各个方面,都没有明显的短板。

    皇太极同时培养出了接班人豪格。

    作为接班人,每个方面都比多尔衮的表现高。

    所以韦宝一直觉得努尔哈赤是不会把汗位传给多尔衮的。

    努尔哈赤肯定要算是个英雄,至少也是一方枭雄。

    从发展的角度,努尔哈赤不可能把汗位传给一个没有军功,年纪尚幼的孩子。

    上有四大贝勒,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阿敏。

    三贝勒军功显著,谋略过人,并且有着关系网支持。

    在当时八和硕贝勒共治的情况下,多尔衮没有任何的权利,也没有支持,除了他的额吉乌拉大妃阿巴亥。

    其次,真实的历史中,从感情上努尔哈赤也不是最疼爱多尔衮。

    多尔衮并不是努尔哈赤最喜欢的孩子,努尔哈赤是偏爱多铎的。

    在皇太极即位后多尔衮得到了很好的发展,除了他的骁勇睿智,与皇太极的提拔是分不开的。

    多尔衮的同母哥哥阿济格和皇太极不对付,多铎跟阿济格关系甚好,皇太极有意打压阿济格和多铎,抬高多尔衮。

    真实的历史中,多尔衮是从皇太极即位后才得到发展。

    在努尔哈赤驾崩时,多尔衮可以说什么也不是,连上八角殿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努尔哈赤众多儿子当中普通的一个,更别说继承汗位了。

    皇太极的生母是叶赫那拉氏。

    在努尔哈赤没有统一女真时,建州的关系和叶赫是很紧张的,所以自然也就连累了叶赫福晋和皇太极。

    在努尔哈赤的众多子女福晋中,大福晋衮代的子女,莽古尔泰,莽古迹,德格类等,包括养子阿敏,他们相互扶持。

    大阿哥褚英,二阿哥代善虽然貌合神离,但是军功卓著。

    皇太极只有一个聪古伦格格,还年纪幼小,皇太极完全依靠不上母家,但是凭着睿智的的政治手腕和独特的人格魅力,获得五大臣中的扈尓汉,额亦都等人支持,并且连代善之子岳托和萨哈廉也都拥护皇太极。

    努尔哈赤留给皇太极的并不是锦绣江山,而且一堆烂摊子。

    努尔哈赤实行高压政策,汉人在大金就是奴隶。

    皇太极掌权后开始抬高汉人,以汉治汉,重用汉臣,满汉一家,为满洲国打下江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后世的

    不少影视剧里,为了剧情好看,有努尔哈赤遗诏传位给多尔衮的情节。

    努尔哈赤晚年确实很宠爱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很偏爱阿巴亥的孩子,多尔衮也很聪明能干,深得努尔哈赤的欢心。

    那时候的满族还没有统一中国,皇权制度还没有确立。

    那时候的军事首领是有能者居之,施行推举制。

    所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搞了个四大贝勒联合执政制度。

    皇太极之所以一定要杀死阿巴亥,是因为阿巴亥是嫡母,有身份优势。

    而且她很聪明,她的三个儿子有很强的军事势力,所以必须得杀,以免以后坐大,而不会是因为她有所谓的遗诏要被灭口。

    努尔哈赤一代枭雄临终前如果脑子清醒,就应该明白他就算传位给多尔衮,多尔衮当时也坐不稳。

    如果努尔哈赤真的传位给多尔衮,以皇太极的个性,一定会杀死多尔衮以绝后患。

    皇帝是不会相信誓言的,他们甚至敢对抗漫天神佛,区区誓言算什么。

    皇太极是超级强势又冷血的人,就算是他的亲姐姐莽古济,一旦让他感到不满,都给凌迟了。

    好像这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凌迟的公主。

    莽古济的两个女儿皇太极都没放过,皇太极又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可怕的潜在敌人弟弟多尔衮。

    皇太极消灭政敌完全掌握权柄之后,对多尔衮是比较信任的,很照顾栽培这个弟弟。

    从这一点来看,努尔哈赤应该没有动过传位给多尔衮的念头。

    在后世很多人的印象中,多尔衮和皇太极是有许多矛盾的,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的描述皇太极对多尔衮有夺妻之恨。

    多尔衮则被描述成一个十分受努尔哈赤重视,并差一点继承了皇位的人。

    努尔哈赤晚年十分宠幸大妃阿巴亥,这位妃子也很争气,给他生了三个宝贝儿子,分别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

    最大的阿济格生于1605年,1626年封贝勒。

    多尔衮生于1612年,同样也是在1626年封贝勒。

    此时二人的年龄分别是21岁和14岁,差的并不算太大。

    但如果把他们的地位和多铎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多铎生于公元1614年,1620年封贝勒,此时他还是个6岁的娃娃。

    努尔哈赤在世的时候,还没有亲王一说,皇帝以下地位最高的便是贝勒,也是带领一支独立队伍,甚至成为旗主的潜在条件。

    多铎和两个哥哥年纪差那么多,幼年就封了贝勒,无疑可以从中看出努尔哈赤对多铎的宠爱。

    这其中就包括努尔哈赤老来得子的原因,也有阿巴亥地位稳固的因素。

    因为在最初宠幸阿巴亥的时候,努尔哈赤尚许多未成年的子女,其背后也有诸多妃嫔,但随着时间推移,其余妃子年老色衰,阿巴亥生多铎的时候,正好是24岁的年纪。

    一个55岁的老男人,另一个是风韵正盛的少妇,很容易想象和理解当时的努尔哈赤会对阿巴亥多么宠爱,连带着对最小的儿子多铎多么溺爱。

    此时的多尔衮其实并不受宠,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沾了弟弟多铎的光。

    公元1616年,也就是天命元年正月初一的朝贺名单中,可以亲自叩拜努尔哈赤的宗室显贵中,阿济格与多铎分列第6、7位,而多尔衮竟然都不在名单上。

    换言之,此时的多尔衮既没有阿济格成熟勇武,也没有多铎顽皮可爱,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阿巴亥的儿子,努尔哈赤或许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虽然努尔哈赤还有一个比多铎更小的儿子,但这个第十六子的生母却名不见经传,子凭母贵,自然无法和多铎相比,可以忽略。

    努尔哈赤建立八旗制度以后,他直接掌握只有正黄旗和镶黄旗两支部队,其余六旗都交由贝勒们统领,其中在八旗中,正黄旗的人数最多为45个牛录,其余几旗大都是20多个,努尔哈赤便将正黄旗一分为三,交由多尔衮三兄弟管理,平均下来每人15牛录。

    虽然数量上平均,但按照努尔哈赤原本的意愿,阿济格将继承镶黄旗,人数最多的将由最小的儿子多铎继承。

    至于多尔衮,或许会另外再划给他一个旗。

    但这一切都因为努尔哈赤的突然死亡而发生了变化。

    经过一番权力博弈,皇太极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当上了皇帝。

    此时多尔衮没有成为旗主,虽然手下还有努尔哈赤交给他的15个牛录,但也只能依附在哥哥阿济格的镶白旗旗下,此后多尔衮便开始了自己的逆袭之路。

    有学者曾经将努尔哈赤将两黄旗交给阿济格和多铎作为要立多尔衮为储君的象征,这观点的确有些道理,因为如果顺利完成交接,三兄弟手中的兵权要要比其他几大贝勒都多,也更有实力竞争汗位。

    但历史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幼子继承家业本身就是一个传统,可以参考成吉思汗死后,把汗位留给了窝阔台,但却把自己手中的军队留给了最喜欢的小儿子托雷。

    交兵权和汗位不一定就相关,况且,如果真的想立多尔衮,两黄旗之一交给多尔衮岂不是更好。

    而且多尔衮是在努尔哈赤去世那一年才被封为贝勒,时间上太晚了。

    如果努尔哈赤真的有立多尔衮为储君的想法,在地位上直接给于重视不是更好。

    后世人之所以原因相信皇位本身是要传给多尔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多尔衮后来的成就,进而下意识的进行倒推。

    其实真正让多尔衮翻身并地位迅速上升的是皇太极,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皇位之争,那皇太极对多尔衮未免太放心太照顾了。

    公元1628年,多尔衮就跟随皇太极进军蒙古,并取得了不俗的战功。

    第二年,多尔衮又跟随皇太极攻打北京,通过多尔衮一次次身先士卒,一次次表忠心。

    皇太极对多尔衮的重视和信任与日俱增,虽然多铎和阿济格也多次参战,但在皇太极面前的表现明显不如多尔衮主动,逐渐的之前不受重视的多尔衮开始在地位上反超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公元1631年,皇太极仿效明朝官制,设立六部,多尔衮被任命为吏部,六部之首负责人,这相当于将朝廷一部分的官员任命权交给了多尔衮。

    由此可见皇太极对多尔衮的信任程度已经很高了,这也为多尔衮在皇太极死后摄政打下了基础。

    之后在多尔衮奉命征讨林丹汗时,获得了元朝传国玉玺,接着便献给了皇太极,这无疑是最好的投名状。

    多尔衮地位的上升,手中的兵权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皇太极先是阿济格镶白旗旗主被免掉,换为了多尔衮。

    紧接着,多铎手中实力最强的正白旗与多尔衮手中的镶白旗对调,多尔衮正式成为正白旗旗主。

    多尔衮在这个时候才成了三兄弟中军权最大的那一个,同时在诸多亲王贝勒中也成为了佼佼者。

    从这段历史看,多尔衮和皇太极非但没有半点矛盾,反而二人之间还有很深的信任。

    从结果上来看,多尔衮之所以能够取得后来的诸多成就,是离不开皇太极的扶植的。

    多尔衮正是抱住了皇太极这根大腿,才得以翻身,二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后世电视剧中描述的那样糟糕。

    至于有没有皇太极、多尔衮、大玉儿的三角恋爱,就不好说了,毕竟满人乱的很,男女能经常性的接触,别说兄弟媳妇,就是长辈都能接触,努尔哈赤的几个妃子就模模糊糊的和儿子们弄出事。

    比汉人开放多了,哈哈哈哈。

    “阿玛,儿臣觉得此时该前进一步,但需要谨慎。”皇太极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样的。

    “哈哈哈哈,好,果然还是你明白阿玛的心事。”努儿哈赤高兴的大笑,“就这么定了,明日出兵!”

    “阿玛(大汗)英明!”建奴众官员将领们,一起跪下磕头大叫,叫罢了,又一起高声大笑,似乎胜券在握了。

    这一回,建奴的目标空前明确,士气空前高涨。

    大家其实都做好了宁远城有少量宝军的准备,都觉得数量肯定不会多。

    他们嘴上说宝军可能有一万,心里估计最多一两千。

    建奴此时对于宝军的建制情况已经摸的很清楚了,和宝军骑兵团经常打交道。

    宝军骑兵团是一千五百人到两千人的编制。

    所以在建奴看来,宝军出动到宁远城帮助明军辽东边军协防的军队,应该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数量。

    随即,努尔哈赤让人迅速通知科尔沁草原来帮场子,并且让蒙古八旗紧盯林丹汗的部族。

    林丹汗的部族有二三十万人,这点人口在别的地方不起眼,但是在辽东,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建奴此时在实力上并不比宝军落后多少,否则建奴也不敢动脑子攻打宁远城了。

    建奴速度很快,次日行军,傍晚便抵达宁远城外安营扎寨。

    六万五千多大军,并没有包围宁远城。

    努尔哈赤没有想过全歼明军和宝军,想的只是将宁远城的防御部队驱赶走,便可。

【1028 钓鱼】

    原本的宁远之战,努尔哈赤乘辽东明军易帅和匆忙撤军之机,亲统八旗军约六万人,号称十三万。

    于1626年,明天启六年、后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出沈阳,十七日西渡辽河,直逼宁远。

    此时孤城宁远守军不满两万,前有劲敌,后无援兵,形势险恶。

    袁崇焕临危不惧,召集诸将议战守,决定采取坚壁清野之策,组织全城军民共同守城。

    他在众将士面前刺血为书,誓与宁远共存亡,兵民为之感奋。

    袁崇焕旋以总兵满桂、副将左辅、参将祖大寿、副将朱梅分守城东、西、南、北四面,自与满桂提督全城。

    在城上配置西洋大炮十三门。

    东、北两面及西、南两面,分由彭簪古、罗立指挥。

    动员城厢商民入城,尽焚城外房舍、积刍,让后金军露处严寒野外。

    袁崇焕还针对努尔哈赤善用间谍,亲督同知程维楧稽查奸细,派人巡守街巷路口,又动员街民配合士兵逐户搜捕。

    令通判金启倧编派民夫,供给守城将士饮食。又派官吏带领城内商民筹办物料,运矢石、火药等。

    军民还在城墙外侧泼水为冰,以阻后金军登城。

    一切守御准备于正月二十二日就绪,稳定了军心民心。

    这一回,人员变了,时间稍稍提前。

    今天是正月十三,还没有到元宵节。

    宝军只有六千人,宁远城完全是宝军,没有明军,没有老百姓。

    唯一和历史相同的是,宝军有泼水为兵,让城墙封冻。

    泼水不用增加成本,何乐不为。

    正月十三日,后金军进抵宁远,离城五里横截山海大道,安营布阵,切断宁远与关内的联系,在城北和城南都扎设大营。

    大战在即,统帅的一举一动将影响到军队士气,很少直接参与这种战斗的韦宝,现在就是所有的焦点核心。

    韦宝一身笔挺的宝军元帅军服,外罩雪白的狐皮,戴一条白狐皮的围巾,外白内黄。

    这次出战的宝军,有五百人是现任总裁卫队,有五百人是即将成为总裁卫队的新一期卫队士官们,这两部分合起来就占了一千人。

    其余五千混成旅,都是从韦家庄调来的,经历的战斗洗礼较少,所以拉出来练一练。

    虽然这支部队属于韦家庄的卫戍部队,但训练水平摆在那里,又属于宝军的正规编制,其中半数以上的人曾经去辽南作战过,水平可以在宝军中排在中等。

    这个混成旅主要是功能性部队,会的技能比较多,比较适合守城。

    建奴前锋的主力军队越奔越近。

    张牙舞爪的一条龙,红黄色为主颜色的建奴帅旗出现在了韦宝和守城士兵的视野之中。

    建奴没有带什么重型工程器械,只有攻城车,一根巨大的木头,四个轮子推动的那种车子,很多士兵推动,然后撞击城门。

    像什么抛石机,没有带来,大冷天,积雪太厚,带来太费事。

    和韦宝预料的差不多,努尔哈赤上来便命令大举进攻,只是并没有从四面同时进攻,主攻方向集中在宁远城西侧,从山海关方向往宁远城方向进攻。

    看到建奴成群结队冲锋的情景,韦宝在谭疯子等军官的劝说下,带着聪古伦格格、贞明公主和王秋雅退回城中。

    聪古伦格格不肯走,想留在城头观看,韦宝让人将聪古伦格格强行拉走。

    “没什么好看的,等下再误伤了你。”韦宝道。

    “我不怕。”聪古伦格格道:“回到城里,我只有更加担心!”

    “你不怕,但如果你受伤,或者死了,等下努尔哈赤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样了,只会让两家关系更加恶化,到无法调和的地步,你想那样吗?”韦宝的口才是很好的,一下子就抓住了要点。

    聪古伦格格遂不说话了。

    努尔哈赤让曾经被宝军俘虏过的莽古尔泰带五千人,先做试探性进攻。

    建奴方面倒现在有没有完全搞清楚宁远城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力部署,到底全部是明军,还是全部是宝军,还是明军宝军掺杂,还是明军多,还是宝军多。

    宝军知己知彼,而建奴只知己并不知彼。

    谭疯子只在建奴进攻一侧安排了七百人。

    本来按照原本的作战计划,宝军五千人的步军分成了十组,一千总裁卫队担任预备队。

    本来守城的只有五百人,四面城墙各一百人,谭疯子身边放一百人作为预备队。

    现在建奴集中一侧攻击,所以谭疯子把一百预备队派过去了,再调集了五百人上来一起防御,所以,建奴现在攻击的这一侧南墙,一共人数是七百人。

    谭疯子觉得够用了,怕派出人太多,建奴完全打不动,会失去攻击**。

    这很像钓鱼,两边兵力都透明的话,六千装备精良的宝军,加上天寒地冻,城墙高大厚实的宁远城,会让六万五千多建奴完全没有想法。

    如果感觉宁远城守军很少,情况就不一样了。

    建奴逼近到五十米的时候,宝军放了几箭,派了十来个会放箭的士兵放箭,还用红衣大炮轰了几炮,这一侧城墙有四门大炮,一共放了不到十炮。

    这给努尔哈赤造成了一种错觉,感觉城中守军很少。

    “你们觉得他们有多少守军?”努尔哈赤问道。

    没有人敢说话。

    努尔哈赤点名问道:“鲍承先,你说说。”

    “可能这一段城墙只有五十弓手,五十炮手,顶多二百人,若是算上四面城墙,应该有八百人,如果明军留了一手,只派上半数人守城,打算与我们持久作战,八百再翻一倍,不过一千六左右,肯定不到两千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宝军。”鲍承先分析道。

    努尔哈赤身边的文武官员都同意鲍承先这个判断,都估计明军可能不到两千,绝对不超过五千,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少量的明军,就算有宝军,也不太可能超过明军的数量。”宁完我补充道:“所以这城里面的守军不会超过一万人,宝军不太可能超过五千人。”

    努尔哈赤听完大家的分析,放心了不少,感觉凭自己的优势兵力,拿下宁远城的问题不大,这是大明在关外唯一的军事重镇了,拿下了宁远城,高台堡和前屯堡将可以忽略不计。

    等建奴进入五十米范围之内,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了。

    这不是宝军放炮,是地雷。

    宝军还没有放过一枪呢。

    地雷将奋力冲锋的建奴炸的人仰马翻。

    谭疯子看的好笑:“建奴就是建奴,一点脑子没有,在咱们地雷手里吃多少次亏了?一点办法没有。”

    谭疯子身边的军官和参谋们都微笑起来。

    建奴扔下一百多具尸体停止了冲锋。

    莽古尔泰也没有办法,让众人后撤百米,他则让人飞奔回去请示。

    对于地雷,建奴真的是毫无办法,除了用牲口排雷,没有别的办法。

    建奴遂派人用一百多马车,平排,然后在马尾巴上绑了鞭炮。

    一挂一挂的鞭炮放起来,然后马儿们疯了一样前冲。

    这样排雷的效果还不错,但也只能排掉一半左右的雷。

    关键是地雷的成本低,一匹马至少十两银子,一颗瓦罐地雷才多少成本,二两银子不到。

    还有一项,这么折腾一阵,把建奴如虹的士气给折腾掉了一小半,再冲的时候,便在战战兢兢的氛围中了。

    轰,轰,轰。

    地雷加上四门不停轰击的红衣大炮。

    红夷大炮,其原型是欧洲在1600年前后制造的舰用长炮,明代后期传入中国,所有类似设计的火炮都被中国统称为称红夷大炮,也称红衣大炮。

    在引进该类火炮后不久,明朝就仿制成功。

    红夷大炮在设计上与当时明朝本国拥有的火炮相比,有很多优点,炮管长,管壁厚,口径大,整体形状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低的原理。

    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很高。

    多数的红夷大炮长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在1吨以上。

    只能用来守城,一吨的重量,得用三驾马车拉动,拉是能拉,速度太慢,只能保持走路的速度,不适用于机动作战。

    还得路况好的情况,否则更慢,连推带拽,等把炮摆好,建奴的铁骑早上来收玉米了。

    但是守城的作用真是不错。

    16世纪初,欧洲为战舰设计的舰载加农炮,在明代后期传入中国,也称为红衣大炮。所谓“红夷”者,红毛荷兰与葡萄牙也。

    因此很多人认为红夷大炮是进口荷兰的。

    其实当时明朝将所有从西方进口的前装滑膛加农炮都称为红夷大炮,明朝官员往往在这些巨炮上盖以红布,所以讹为“红衣”,还有一种说法是清朝对“夷”的避讳,因此改称红衣。

    第一批大规模的红夷大炮输入是从英国在中国海域沉没军舰里打捞的舰炮,根据与当时欧洲火炮标准的对比,红夷大炮原型是英国的舰载6磅、12磅、18磅前装滑膛加农炮。

    当时明朝因为战争急需大量的火炮,因此与澳门的葡萄牙人长期进行火炮交易,澳门有当时远东最好的炮厂“卜加劳铸炮厂”,与明朝交易的火炮一部分来自这个炮厂,一部分来自他们打捞的英式火炮和其它渠道买入的火炮。

    天启六年,1626年红夷大炮在宁远之战中发挥极大威力。

    后金的攻城行动在明军猛烈炮火的攻击下,八旗官兵血肉横飞,尸积如山,是努尔哈赤成军以来的首次挫败。

    1627年,在宁锦之战中,红夷大炮再次发挥巨大威力,明军大胜。

    崇祯四年,1631年正月,后金在沈阳利用俘虏过来的工匠刘汉,成功仿制了西洋大炮,定名为“天佑助威大将军”,他们以复杂的退火、淬火程序处理火炮的不同部位,由于夷字犯上满洲人的忌讳,红夷大炮便更名为“红衣大炮”。

    皇太极在八旗军设置新营“重军”,后来佟养性任总兵官,曹振彦任教官,开始在战争中大规模使用炮兵。

    崇祯十二年,1639年,清军拥有六十门自制的红衣大炮,在松锦之战发挥极大战力,连破明军据守的塔山、杏山二城。

    顺治元年,1645年十二月,在入关战争中出击潼关,李自成的大顺军列阵迎战,清军因主力及大炮尚未到达,坚守不战,次年正月,又以红衣大炮重创李自成的大顺军,李自成流窜至湖北通山县被害。

    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二十四日,清军调集红衣大炮轰击扬州城,史可法血书告急,南明政权却置若罔闻。次日扬州城破,史可法壮烈成仁。

    清康熙八年,1669年清政府任用比利时人南怀仁设计多种大炮,有三种型号分别是:轻型大炮“神威将军”型,中型大炮“神功将军”型,重型大炮“武成永固大将军”型。载入清朝官书《钦定大清会典》。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虎门要塞的大炮重八千斤,射程却不及英舰舰炮,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江阴要塞竟然装备了万斤铁炮“耀威大将军”。

    这些炮看似威武,射程和威力依然不及英舰的阿姆斯特朗炮,加之多年武备废弛造成与英军对抗时吃亏不小。

    十九世纪中叶是西方武器大换代的时期,火炮技术大大改进:工业革命使得武器制造业使用了动力机床,可以对火炮内膛进行精密加工;更标准化、精密化的各种配件、炮弹生产;连早已被所有国家掌握的黑火药加工工艺水平都有大幅度提高;火炮射击的理论与战术在拿破仑的实践中得到新的发展;因此让当时火炮的威力、射程与射速成倍增长。

    反观清朝的火炮,仍然使用最传统的手工铸炮工艺,因为管理和工艺等等原因,使当时清朝自产大炮的炮身大量沙眼,炸膛频频,内膛的加工也十分粗糙,缺少科学知识兵勇的操炮技术比不上英军。

    两百年前的红夷大炮在两百年后已经风光不再,老态龙钟,无法抵御西方列强的入侵了。

    明朝前期的自制大口径火铳在基本原理上与这些红夷大炮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式的,但是具体做出来就大有区别了。

    明朝前期火炮多用铜铸造,中后期出现锻造铁炮,其内膛呈喇叭型,炮管单薄,以其口径而言炮管显得太短,其外型基本上与现存最早的元代“碗口铳”相同。

    而明中期引进的弗朗机炮则是一种追求射速的小口径近战火炮,虽然子铳的设计大幅度提高了射速,但闭气极差的问题让弗朗机对于重目标和远程目标缺乏威胁能力。

    这些火炮与红夷大炮相比火药填装量少,炮体气体密封差,加速距离短,因此射程太近威力太小。

    红夷大炮主要是铜、铁两种材质,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不容易出现气孔,甚至寿命也比较长等等优势,但是费用太高是一个致命问题。

    铜是铸币金属,中国总体而言也属于缺铜国家,因此有相当大比例的火炮采用了铁铸。

    在中国,明朝还创造性的发明了铁芯铜体的设计,在降低成本的同时,保持了相当高的技术指标。

    在动辄重数千斤的红夷大炮面前,明朝前期的火炮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红夷大炮是16至19世纪之间的欧洲的中型舰用滑膛炮,经中国人仿制后,种类多达百种。

    其技术特征是弹药较重,可达数公斤乃至10公斤不等。

    弹丸是以由石、铁、铅等材料制成的球形实心弹为主,在野战或水战时也可以发射空心爆炸弹。

    也可发射链弹、霰弹等弹药,形制及使用方法多种多样,是以炮弹直接撞击目标的物理破坏为目的。

    但是红夷大炮由于倍径大、膛压高,因此无法发射开花弹,也不能发射后面出现的榴霰弹,当时的开花弹都是由口大身短的臼炮发射的,但后来改良后可以发射开花弹和爆炸弹。

    炮管长度2一3米,呈前细后粗型,口径大多在100毫米以上,倍径指火门至炮口之距离与内径的比例,之比多在20一40之间。

    其铸造工艺比较复杂,采用整体泥模铸法,如果有科学的工序和法式要求,并有新型设备、仪器等辅助设施的配合。各部比例合适,炸膛的几率低,所铸之炮的质量提高。

    作为陆用长炮使用,红夷大炮属于偏重型的火炮,有青铜、生铁和铁芯铜体三种材质,自重数百斤至万斤不等。

    红夷大炮在中国的发展顶峰是在清康熙朝,此时所造的905门火炮中,重量在250公斤以上者有201门,其余为250公斤以下的轻炮。

    红夷弹药施放程序化、“炮表”化。

    此外其尾部较厚,有尾珠,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调整射角,配合火药量改变射程。

    炮身上装有准星、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比较高。红夷炮由车运载,需要大量牲口拖运。

    红夷大炮最突出的优点是射程,对重型火炮而言,射程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环节,即使现今也不例外。

    依据当时西方同类型炮数据,宁远之战所用最早的这一批红夷大炮,有效射程为500米以上,最大射程不到1.5公里。

    后又不断改进,使有效射程达到1500米,最大射程到2.5公里。

    但因为是直射的关系,谭疯子只让大炮下仰角,对准五十米以内轰击,发挥炮火的最大威力。

    红夷大炮铸造精良,威力不凡。

    相对于中国的传统火器,从红夷炮铸造所遵循的模数、施放时的炮表化、辅助设施的配备、炮弹的多样化、射程的远近不等、弹丸的重量来看,其威力着实惊人。

    但它的局限性也不小,如因为过于笨重,没有合适的陆用炮车,导致机动性极差,长于攻城,拙于野战。装填发射的速率不高。

    且炮体笨重,无法迅速转移阵地,故在野战时,多只能在开战之先就定点轰击,当对方情势发生逆转,则往往无法机动反应。

    红夷大炮是种架退式前装滑膛火炮,每发射一次,都会严重偏离原有射击战位。

    按照正常的操作程序,需要经历复位、再装填,再次设定方向角和仰角的步骤。

    红夷射速比较慢,因为发射一次以后,首先要把火炮复位,然后必须用带钩的刷子先把没有燃烧完全的碎布等东西钩出来,再用沾水的毛刷伸进炮膛清洗并熄灭火星,然后用干布包裹的炮杆伸入炮膛去擦干,这才能再填入火药,放入炮弹,有时候还需要塞一些东西固定,最后用烧红的铁钎插入火门点放,这些动作非常烦琐,还不包括修正炮位。

    这是那个时期前装火炮的通病,能两分钟一发就不错了。所以红夷大炮的特点是射速偏慢,炮体过于沉重,但射程远,威力大,适用于攻城战和防御战。

    红衣大炮的火药方硝六斛,磺十二两,炭一斛四两。

    又方,硝一斛,磺夏月二两冬月二两二钱,炭三两七钱。

    配合少量的掷弹筒,很难区分到底是红衣大炮打出来的炮弹,还是掷弹筒打出来的炮弹。

    掷弹筒虽然比红衣大炮小的多,但威力其实是要比红衣大炮大的。

    谭疯子为了给建奴造成错觉,仿佛城中只有明军,所以,只让十门掷弹筒辅助发射。

    使用步枪,也不超过一百支。

    所以,虽然这一面城墙有七百人,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只有百来人。

    等建奴通过了地雷区域和红衣大炮加上掷弹筒攻击区域,到了城墙底下,城墙上源源不断投下手榴弹,加上冰墙滑溜,建奴的云梯都没有搭建起来,就死了三千多人。

    这时候,战斗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建奴五千攻击部队已经死的就剩下一千多人了,这一切,都是宝军一百人造成的战果。

    应该说主要是一百人,还有一百人帮着躲在城墙垛子后面扔手榴弹。

    建奴虽然伤亡惨重,但一直保持阵型,不停用弓箭压制城墙上的宝军,宝军无法露头。

    “师长,要不要让预备营的兄弟都上去。再这样打下去,他们能登上城墙。”

    在城门楼里面,参谋长问谭疯子。

    这段城墙有七百人,只有两百人在干活,其他五百人要么在城门楼中待命,要么在城墙下面的楼梯待命,都坐着休息。

    谭疯子笑道:“就是要让他们登上城墙,记住,登上城墙,全部用枪打了,上来一个打掉一个,别让跑了。”

    “是!”参谋长立正行军礼,吩咐下去。

    宝军一直不露头,只有百来人露头,枪声也不密集,的确很难让人判断到底有几个人。

    百来人是好容易判断,关键现在宝军到处卖枪支,蒙古人、建奴、都有几百条枪,和数量不等的手榴弹,地雷,这很难判断是宝军在守城,还是明军自己在守城。

    终于有建奴兵士攻上了城头,建奴勇士挥舞着弯刀,一看便惊呆了。

    只见城墙上蹲着一排整整齐齐的宝军士兵,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是宝军正规军,衣着光鲜整洁,步枪也都是明亮的新枪,枪口黑洞洞的。

    这名建奴勇士也不知道该继续跳进来,还是原路跳回城墙外。

    跳回城墙外的话,城墙有五六米高,绝对摔断腿,或者直接摔死了,所以还是得跳进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下场如期而至,胸口被子弹填满,刚一落地,就直挺挺的栽倒。

    然后马上有宝军士兵将建奴士兵扔下城墙,不是往外面扔,而是往里扔。

    在城墙根子旁,有好几处大火堆。

    放火堆,一是为了方便取暖,二是为了烧掉建奴的尸体,免得进入城头的尸体太多,堵住交通,三是给城外的敌人造成错觉。

    外面的建奴见城中燃起了大火,还有滚滚的浓烟,加上冲上了城头的建奴越来越多,谁能搞得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莽古尔泰看到有源源不断的八旗勇士上了城头,少说上百人了,只以为破城就在转眼之间,狂喜之下赶紧举刀吼道:“大金将士们,杀啊!都给我冲!”

    “冲啊!”

    “杀啊!”

    莽古尔泰身边的建奴将领和士兵们一起狂吼。

    直到千余人都造了个精光,城门也没有如期而至的被打开。

    这让城外的莽古尔泰惊疑不定。

    莽古尔泰犹豫了有几分钟,还是决定返回。

    其实宝军要杀莽古尔泰早就杀了。

    莽古尔泰和他的十几名亲随离城墙只有不到百米,宝军不乏狙击手,这么点距离,是有把握把这十来个人都干掉的。

    莽古尔泰心急火燎的返回努尔哈赤身边,努尔哈赤也同样很着急,眼见着五千大军不到半个时辰就送光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是不是宝军主力?有多少人?”努尔哈赤等莽古尔泰过来,劈脸便问道。

    派莽古尔泰打前锋,一来是因为莽古尔泰向来勇猛,骁勇善战,并且莽古尔泰与宝军交战次数最多,还被宝军俘虏过,不可谓对宝军不了解。

    莽古尔泰苦着脸道:“有四五百勇士冲进了城池,只是不见有人出来,听枪声,顶多一二百人,也分不清是明军还是宝军,这么点枪,还不如咱们的枪多呢。他们手榴弹倒是挺多。”

    努尔哈赤闻言大怒:“死了五千人了,你连对方是明军还是宝军都分不清!?如果对方只有一二百人,你这五千人马都是待宰的羔羊吗?”

    代善不忍心,帮莽古尔泰说话了,“父汗,的确不容易分清楚,听动静,对方似乎就只有一二百条枪,手榴弹和地雷的确多,但这些东西都可以买,听闻祖大寿是韦宝的小妾吴雪霞的舅舅,吴雪霞是山海关总兵吴襄的女儿,明军与宝军是一家人的关系,宝军多卖一些武器弹药给明军是很正常的。”

    其实建奴也有几百条枪,但建奴完全不用,建奴也有地雷,没有地方埋雷,也用不上。

    建奴倒是常用手榴弹,刚才建奴攻城的时候,有好几枚手榴弹在城头开花,也炸死了不少宝军。

    谭疯子用二十多人的伤亡全歼了五千建奴,这性价比就不用说了。

    努尔哈赤戳着手走来走去,现在他太矛盾了,这很像赌博,输了五千,肯定想翻本,但又怕再继续输。

    就此罢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已经输了五千,若不翻本,五千大军直接扔水里去了。

    过往都是部下指挥,这回是努尔哈赤亲自指挥,他也输不起这个人。

    “一万,这回派一万大军,现在这段城墙没有地雷了,对方的红衣大炮应该也所剩无几的炮弹了!谁敢率军前往!?”努尔哈赤暴怒问道。

    莽古尔泰毫不犹豫的举手,第一次是他去的,现在眼看要收货成果了,没道理把功劳让给别人,“父汗,儿臣愿往!”

    其他人也没打算举手,都知道莽古尔泰肯定不甘心,而且别人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正好还是让莽古尔泰去。

    努尔哈赤其实不想继续让莽古尔泰去了,想让皇太极去,但皇太极没吭声,加上努尔哈赤也想到了莽古尔泰肯定不甘心让别人去接着打。

    “莽古尔泰,这趟你若再拿不下宁远城,你说该当何罪!?”努尔哈赤问道。

    “儿臣提头来见父汗!”莽古尔泰果断的道。

    “你率我的正黄旗亲军一万人去吧!”努尔哈赤此时活像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

    其实努尔哈赤在韦宝手里已经输了好几回了,只是不长记性,回回都是输急了眼的样子。

    上回韦宝两千人攻打沈阳城附近河道,就是这样钓鱼的方式,让努尔哈赤损兵折将三万多人。

    那一次堪称是耻辱性的失败。

【1029 预料之中的大胜】

    一万建奴蜂拥而至,这回来的虽然是努尔哈赤最精锐的正黄旗大军。

    但实际上还不如莽古尔泰刚才带的本部军队管用,因为上回正黄旗刚刚遭受惨重打击,大部分都是拼凑出来的,各部的兵士组成的。

    厉不厉害,肯定不看部队番号,而是要长期一起训练,一起作战,都是生死弟兄那种才管用。

    这回没有了地雷,城墙上面的冰也被砸掉了许多,便于建奴进攻。

    谭疯子仍然如法炮制,只让二百士兵冒头,扔手榴弹,只是这回增加了掷弹筒的数量。

    刚才十枝掷弹筒,这回是一百枝掷弹筒!

    士兵也增加到了一千人平排坐在城墙垛子后面,准备迎接攻入城头的建奴。

    上万建奴,源源不断的通过红衣大炮和掷弹筒轰击区域。

    也在源源不断的死。

    掷弹筒一分钟五发,红衣大炮五分钟一发。

    到了这个阶段,莽古尔泰已经逐渐醒悟过来了,这肯定有宝军。

    并且宝军的规模绝不低于两千人!

    否则不会有如此密集的炮火,而且数量一多,掷弹筒和红衣大炮造成的轰击效果就很容易区分了。

    一百枝掷弹筒像是犁地一样,基本上没有空隙,不断收割建奴士兵的生命。

    莽古尔泰想下令收兵,但大军已经发动,暗暗埋怨自己这回不应该下令全体冲锋。

    关键好像也不是他自己下令的,好像父汗让他出征之前,就说一万人冲杀,应该还是算在父汗头上。

    “快,告诉大汗,这里有宝军主力,绝对不低于一千人!”通过掷弹筒的数量,莽古尔泰就能判断宝军的人数。

    一千人并不多,但是一千人可以保证八旗军一万人很难拿下城墙。

    其实八旗兵的战斗力是很强的。

    八旗兵的实力,可以参照俄国东进时期远东原住民面对哥萨克时的表现,以及欧洲列强殖民美洲时印第安人的表现,就可以明白。

    野蛮除了吓唬平民之外,面对文明程度较高的国家的军队是多么无力。

    因为野蛮意味着文明程度低,文明程度低代表组织能力差,组织能力差意味着赶不上猪的水平。

    印第安人中最能打的易洛魁,恰恰是最积极向西方学习靠拢的,而不是保持“野蛮”的。

    满洲八旗的战斗力恰恰是向文明社会靠拢后才大幅提升的,在这之前的部落火拼等于菜鸡互啄。

    万历十三年,1585年四月,努尔哈赤率军行进途中被人偷袭,后哨发现敌人,然后有了一个哭笑不得的举动。

    后哨看见敌军了,跑去告诉努尔哈赤,结果不知道后者在哪,跑过了。

    努尔哈赤认为安置了后哨,于是就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根本不管后面。

    这就是没头脑遇到了不高兴,绝配了。

    追兵追上后,努尔哈赤军中就有人准备跑路了,这人还是努尔哈赤的宗亲。

    然而努尔哈赤还是赢了,为什么呢?因为对面更菜鸡。

    努尔哈赤、穆尔哈齐和另外两人,一共四位,冲进敌阵,打倒二十人,对面八百人就全军覆没了。

    实际上这时候,因为士兵恐惧,努尔哈赤已经驱使不动军队了,只好四个人冲八百,以打群架的混战方式冲进敌阵,然后就击溃了八百人。

    万历十七年,1589年,努尔哈赤攻克兆佳城。

    手下士兵洗劫财物时,努尔哈赤派人去制止,结果派去制止抢劫的人加入了抢劫的队伍。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九部之战爆发。

    海西、蒙古科尔沁部、女真长白山部一共九部合兵讨伐努尔哈赤,结果被努尔哈赤轻松击败。

    因为九部的贵族首领必须冲锋在前,才能让士兵不逃跑。

    努尔哈赤擒贼先擒王,击杀叶赫部首领布斋,九路联军直接崩溃,还顺带抓住了日后的乌拉部首领布占泰。

    这些都不能说明前期的八旗兵有多强大,只是对手也很弱小,努尔哈赤赶上好时候了,时势造英雄,英雄很难造时势。

    但是社会进步后,就不一样了。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努尔哈赤创立八旗。

    到了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努尔哈赤改进八旗,同时创立了三级审理制度。

    天命元年,1616年,努尔哈赤建国,同时推广养蚕种棉。

    天命三年,1618年,培训将领学习如何攻城。

    攻克抚顺后,努尔哈赤惩处落后、奖励先进,之前努尔哈赤面对战场逃兵基本只能自己生气。

    九月,努尔哈赤设立云板,类似于烽火台来快速传递消息。

    至于给国内穷人发钱让他们娶媳妇、定下贵族礼仪制度等,那就更多了。

    到了1619年及其之后,金国基本上已经成型。

    清初八旗的战斗力恰恰不是来自于野蛮与落后,是来自于学习先进文明与自身进取的态度。

    建奴的军队组织结构其实很简单,就是来自于平日行围打猎的阵型。

    现代人普遍没见过行猎,又受到影视剧误导,以为打猎一两个人上山,兔子野鹿就会自投罗网。

    实际打猎,都是集体活动,讲究侦查、包围、合围等等战术。

    八旗的框架结构,就是直接来自于行猎,并不是努尔哈赤一拍脑袋脑补出来的。

    在韦宝看来,建奴强大,不是因为建奴的骑射,实际上建奴没有什么花样,纯粹是明军的翻版而已。

    你会的我也会,你玩的好的我比你有先天优势,气不气。

    军队是你训练的,装备是你送的,粮食也是你给的,明军纯属运输大队长。

    你大明王朝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我帮你打你自己。

    满洲八旗军从某种角度看,就是明军,相当于洪武时期的明军来打天启崇祯年间的明军。

    但是现在在韦总裁手里,建奴有点玩不转了。

    首先,韦宝很果断的贯彻了坚壁清野,整个辽东都没有辽民了。

    仅有的三四万在觉华岛的辽东边军的家属都让韦宝给后撤到前屯堡和高台堡附近去了,要想攻击前屯堡和高台堡,就得靠近山海关,而山海关有大量的宝军,努尔哈赤没有这个胆量冒险。

    说要拿下所有关外土地,那就是努尔哈赤对底下人喊喊口号,鼓舞一下士气,实际上,现在的努尔哈赤已经有点胆寒了,感觉军事实力比不上韦宝,否则也不会一直暧昧的与韦宝和谈,甚至和亲。

    八旗的战力,如果以战争做注脚划分时期,大致可分为五个阶段。

    从努尔哈赤万历十一年起事,到十九年基本整合建州,算是第一阶段。

    从万历二十一年击退九部联军,到天启五年攻陷旅顺,第二阶段。

    从天启六年到崇祯三年袁崇焕死,是第三阶段。

    韦宝现在所处的是历史中的第三个阶段。

    崇祯四年大凌河围城战到崇祯十七年山海关之战之前,是第四阶段。

    入关到一统天下,算是第五阶段。

    第一阶段,草创。胜多败少,艰苦创业。起事兵力从百人左右三十甲,攻图伦城,到万历十九年的千余人,主要是以步兵为主,重甲不多。

    图伦城、萨尔浒城、兆佳城、马儿墩、介凡、哲陈部、安土瓜尔佳城、漠河、俄而浑城、王甲城、一系列征战,节节胜利。

    战斗十分频繁但规模不大,所谓败仗也不过是攻伐偶有不利,或身受重伤,攻翁克洛城时努尔哈赤中箭。

    兵力本身未受重挫,反而不断增加,终能整合建州,也引起了其他女真部族的忌惮。

    然而这一时期,大明王朝并没有将目光投射过来,不仅不庇护尼堪外兰,反而陆续重击叶赫部、哈达部等,并于万历十七年封努尔哈赤为建州左卫都督,次年努尔哈赤赴京进贡。

    第二阶段,崛起。战功赫赫,尤其是数次以少胜多,以弱敌强。击退九部联军、陆续将哈达、辉发、乌拉等部族攻灭收服。

    终于引起大明注意,然而,先出手的是努尔哈赤,四十六年祭出七大恨,出兵破抚顺、连克十余堡、取清河。

    于是,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爆发,明军大败,后金随即陷开原铁岭,并终结叶赫部。

    短暂平和之后,再度发起攻势,破辽阳沈阳,扫荡辽河以东七十余堡,血战西平堡,勾结内应轻取广宁。

    至此,关外彻底陷落。

    辽阳沈阳广宁全是大城重城,大军是十万十万的溃败,总兵或战死或投降,督抚或自杀或下狱论死。

    这一阶段,后金正式建立八旗,先四色旗再四镶旗,兵力从七千左右,逐步到达三万,打乌拉,到五六万,占据辽东。

    从草创时期的军纪混乱人员混杂缺马少甲,到如林之众如泉之涌甲胄光芒耀如冰雪,军容壮盛军纪严明。

    从朝鲜官员的出使记录来看,八旗兵这个时候已经拥有了强大的骑兵力量和较为完备的军械制造能力。

    在战斗初期,战力还不及叶赫,随着战争的发展,形成了五六万建州部为主,三万左右乌拉东海兵为辅,加上叶赫部的九千青壮,并且在击败明军的几次大战之后,萨尔浒辽沈,得到大量的马匹兵器和粮草,当然还有广阔土地和人民。

    最终形成了十万左右兵力,六万左右主力的军事集团。

    大明方面,在萨尔浒辽沈的大败之后的关节点。

    熊庭弼经略辽东,提出增兵加饷造械巩固城池的方略,此时漫谈恢复进剿之事何敢草草。以守为稳着,守正所以为战也。

    决策是以四路要地为防御重点,每路设兵三万,叆阳清河抚顺柴河,放弃沈阳击中兵力于辽阳,总计十八万军马,军饷三百余万,计划还未执行,群臣攻讦,熊庭弼去职。

    后续发生的事,基本遵循熊庭弼的预料,后金从开原铁岭抚顺步步进逼,继而接连攻取大明分兵驻守的沈阳和辽阳。

    沈阳被杀七万,辽阳大约六万,于是兵败如山倒,辽东沦陷。

    此时关外在辽西还有广宁可守,熊庭弼再度受命主持防务。

    决策是三方布置策,固守广宁集结兵马;以登莱舟师海陆牵制,伺机进辽南沿海;以山海关为中轴节制三方,待各镇兵马大集,三方并举。

    这一战略的关键,就是先稳住阵脚,重建前线的战力,再集合绝对优势的兵力同时出动,后期甚至可以让朝鲜策应。

    稳住阵脚,需要时间需要钱。

    在萨尔浒之战后,辽东一片慌乱,熊庭弼临危出任辽东经略,守了一年,安然无事,提出方略,守而后战,被攻讦辞职。

    短暂的太平换来的是朝廷转而支持主张速战的王化贞,所谓“愿以六万人进战一举荡平”,并任由辽东巡抚王化贞架空熊庭弼。

    其结果是,广宁一战而没,又丢了十二万兵力全在广宁,熊只有关上五千左右,辽西全部丧失,大明势力退入关内。

    关外局势,从抚顺到开原。从辽沈到广宁,一坏再坏,终于一无所有,无局可布。

    自后金开战以来,大明总兵级的仅仅战死就有十四位,兵员损失数十万,更不用说百万粮草和无数军械马匹。

    第三阶段,挫折。

    尴尬的失败。

    这次是明军以少敌多,以弱胜强。

    因为大明对后金胜利的罕有。

    辽西大败之后,京师震动。

    主帅被逮,急需人主持危局。

    第一个去的张鹤鸣,辞职归家。第二位解经邦,三次上疏,力辞重任。

    最后推举王在晋,吏部推选了一天,不允推辞,依旧请辞,熹宗怒,令其刻期就道,否则“以国法绳之”。

    王在晋被迫赴任,此时已经是三月份了,广宁大战是正月。

    这种情势下,有个人早已在正月去辽西逛了一圈,回来详细介绍了关内外形势,结论是“予我军马钱谷一人足守此”。

    朝廷正愁没人,立刻就让这位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曾任邵武县令,兵部职方司主事袁崇焕,从京师调去山海关。

    袁崇焕提出“守而后战”“凭坚城用大炮”“以辽人守辽土”。

    以山海关、宁远、锦州为点设置立体防线,在狭长的辽西走廊建立一个后金咬不动的山。

    以距离山海两百里外的宁远,再百余里外的锦州,四百里的空间,留驻军民,建筑坚城,堵住走廊。

    以此,终于屯田五千余顷,岁入十五万石,再图进取。

    大明对辽人的观感是很低的,反之亦然。

    万历年早期敲骨吸髓,民变民逃,和后金崛起时期大批辽兵随同将领投降后金,向心力和信任度都很差。

    朝廷上下包括熊庭弼都不信任辽人,以后来成为袁崇焕臂膀的祖大寿为例,祖家是辽东大族,广宁之败,他逃去觉华岛,其实是很摇摆的。

    袁崇焕最初也不信任辽人,打算以广西狼兵构建主力,但很快确立“以辽人守辽土”的方针。

    这里满是血泪,辽南的屠杀,十三山的抛弃等等。

    袁崇焕于天启三年修筑宁远城,到天启六年努尔哈赤大兵扣关。

    八旗跑了六百里,一头撞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墙上,以六万围攻宁远万余守军,三天后撤退。

    后金记录是折损游击两员,备御两员,兵五百。

    熹宗实录记录是伤虏数千,内有头目数人,酋子一人。

    八旗此时战力攻宁远不下,后金主力退至龙宫寺。

    宁远之战,是从后金兴兵攻明以来,大明八年间唯一的胜仗。

    也是努尔哈赤四十年军事生涯里唯一的败仗。

    八月,努尔哈赤病逝,皇太极继位。

    天启七年,皇太极在命阿敏以偏师征讨朝鲜得胜归来之后,举兵再次攻明。

    袁崇焕巡抚辽东,以总兵赵率教统兵两万驻锦州,四万守关,袁崇焕六万驻宁远。

    初步成型的关宁锦防线让后金吃尽苦头。

    皇太极在攻打锦州十五天,啃不动,于是移兵宁远。

    宁远城下第一战,野战,皇太极后撤诱敌,不成功,于是亲率大军决战,再败。

    城下两军对垒,城上大炮开轰。

    后金只好再回师打锦州,仍然不克——只能班师。

    从五月初到六月中旬,战役以大明胜利结束。

    七月,袁崇焕请辞。

    袁崇焕再次出任,是崇祯元年。

    第二年,皇太极绕道千里,分两路从龙井关和大安口破关,攻取遵化,关宁赵率教率领四千骑兵驰援,至三屯营总兵朱国彦不允入城,只得转向遵化,途中遇后金主力伏击,全军覆没。

    袁崇焕统关宁后继兵力入援,趋抵京师——己巳之役关键之战。

    皇太极代善攻德胜门大同总兵满桂,莽古尔泰攻广渠门袁崇焕,皇太极大胜,莽古尔泰溃败。

    七日后,八旗主力与关宁再战,皇太极撤兵于南海子。

    袁崇焕陛见下狱,关宁军溃散出关,满桂被迫出城,四万一战而没,后金纵横扫荡关内,如无人之境,袁崇焕手书追回关宁军。

    孙承宗再次督师,关宁收复关内四城,阿敏论罪,袁崇焕被杀。

    这一阶段结束。

    后金其后数次绕道蒙古横扫关内,劫掠百姓,再无阻碍。

    第四阶段,巩固。

    打赢了国运兴亡的关键战役。

    袁崇焕被极刑处死,祖大寿孤悬大凌河,待援无望,即便投降之后诈归,关宁整体也不可能再成为后金的威胁了,而明朝对关宁既不信任也不能放弃。

    后金虽然无法啃动关宁锦,但可以毫无顾忌的不断远绕侵袭内地。

    重重增饷,民变愈烈,内忧外患恶性循环。

    洪承畴好容易平定农民军,出关,再次十万级的大败。

    后金方面,皇太极先除掉阿敏,再制服莽古尔泰,继而降服架空代善,实现权力集中。

    皇太极陆续建立八旗蒙古八旗汉军,三王一公的汉将带来了明军军制和火器。

    孔有德的火器资源来自关宁孙元化,后金除了传统的骑步,开始有了火器尤其是火炮部队,拥有了攻坚能力。

    松锦大战之后,加入了大量明方降军,祖大寿虽然投降不受命,但关宁的主力实际已经并入。

    此时八旗既能千里奔袭,关内纵横扫荡,又可以远征大漠,击垮林丹汗,在松锦大战之中更是拥有完备的计划和执行能力,不是简单的“游牧骑兵”可以概括的了。

    皇太极修整制度,启用汉官汉制,称帝。

    第五阶段,完备。群雄逐鹿,定鼎天下。

    皇太极死,清朝进入多尔衮时期。

    一片石大战,相当于李自成的松锦大战,战后李自成一败再败,直到完蛋。

    关宁彻底并入后金,北方、中原很快被征服,小规模的反抗没有掀起波澜。

    南明政权建立,然而依旧是党争不断,比起崇祯朝还加上了一个“军阀”坐大的恶疾。

    真正给清朝造成挫折的只有李定国和郑成功,但也没有野史上宣扬的那么大。

    李定国两厥名王,对方一个是兵少一个是冒进伏击,李定国的后方还有孙可望捣鬼,支持有限。

    郑成功水军无敌,然而陆路站不住,只能退居海岛。

    八旗在入关之后,战力迅速荒驰,到雍正时期恢复一些,之后继续没落。

    八旗兵除了草创时期孱弱,其后发展势不可挡,在皇太极时期成熟,基本是同时代顶级的战力。

    当然,缺陷不是没有,两黄旗和两白旗的争斗一直持续到顺治朝,汉人和满人的分化,尤其是军队,凿城攻坚全部由汉军旗充任等。

    相对的大明王朝,更不堪。

    至于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袁崇焕打造关宁铁骑只有短短数年,城战面对八旗主力都能以少胜多。

    李成梁时期的辽东军,师出必捷,完全不把女真各部当回事。

    所以,八旗最强大的时候,也没有多强大,只是明军在不断衰落罢了。

    现在在韦宝手里,宝军替代明军,一下子让战斗力提升了几十倍,别说几万八旗兵,这个时候,就是把清末的八国联军喊来,五万八国联军不见得能干的动六千宝军把守的宁远城。

    这一战的结果很显然,还没有等到努尔哈赤给莽古尔泰回复,一万八旗兵已经损失了近五千。

    莽古尔泰赶紧下令收兵!

【1030 努尔哈赤议和】

    这回莽古尔泰只带回了四千兵马,努尔哈赤却并没有责备莽古尔泰。

    因为努尔哈赤也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了,宁远城内恐怕是有大量宝军的,一千人都少了,可能有两千,三千,甚至更多。

    建奴已经有清楚的认识,只要是有两千宝军把守的城池,建奴就是三万人也未必打的动,即便能打下来,也得十天半个月,人也得死的差不多了,打下来也没啥意义。

    如果花几万大军去拼对么几千人,山海关和辽南还有大量的宝军没有出动,这不是等于自己虐待自己,自己往死路上赶吗?

    就这样,建奴死伤过万,宝军只是付出了死伤不到五百人的代价。

    按道理,现在努尔哈赤就应该收拾残部灰溜溜的跑走。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努尔哈赤带来六万七八千大军,损失了过万,还有五万六七千人马,近六万,并没有伤筋动骨。

    两个大营都还在,才一天功夫,就这么走了,努尔哈赤憋不下这口气!

    而且建奴一向不怕宝军或者明军出来野外作战,感觉只有他们打明军,没有明军打他们的道理。

    “你们谁去劝降。”努尔哈赤问道。

    众人奇怪,这都连败两场,损失了过万的大军了,劝降?是宝军劝降咱们,还是咱们劝降宝军?

    这个时候,怎么有脸说出劝降这两个字呢?

    不过,谋士们马上明白了努尔哈赤的用意,估计大汗是想让人亲自进宁远城,看看宝军的虚实,看看宝军有多少人马。

    另外,劝降也能鼓舞士气,让本方知道损失不大,依然比宝军的实力强大,即便要走,也能走的体面一点,我们是劝降不成才收兵的,并不是败退。

    “怎么?没人敢去吗?养你们这么多文士,现在该是你们效力的时候了。”努尔哈赤不满道:“我估计韦宝很有可能就在宁远城里面,如果韦宝在宁远城,聪古伦一定也在宁远城。让韦宝把我女儿还回来!”

    “大汗,微臣愿往。”范文程鼓足勇气道。

    范文程主动请缨也是聪明之举,之前他曾经探路,还告诉努尔哈赤宁远城里面的守军不多,还说什么即便有宝军,宝军的人也不会多。

    可现在事实证明,宁远城里面有很多宝军,如果不赶紧立功将功补过的话,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杀了自己。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你打算如何劝降?提什么条件?”

    “主要看韦宝提什么条件吧,如果韦宝真的在宁远城,事情会好办一些。如果韦宝不在的话,他底下的人说话也不算数,还得派人去送信,来回得耽误几天的功夫。”范文程道。

    努尔哈赤点头:“行,那你去吧!代表我与那韦宝小儿谈一谈也好。这个小儿,一会在大明的都城待着,一会又跑回辽东来祸害,真是伤脑筋。”

    “是,大汗。”范文程施礼之后便大踏步走了。

    “父汗,劝降,总要带一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吧?范文程就这么空手去?”皇太极提醒道。

    努尔哈赤苦笑一下:“韦宝不要那些,韦宝要的是一千二百万两纹银和我的聪古伦!聪古伦自己跑到韦宝身边去了,韦宝现在就要一千二百万两银子,你拿得出来吗?”

    皇太极闻言不说话了。

    一千二百万两纹银,对于建奴来说不算什么,建奴不缺钱,这些年从辽东,朝鲜,蒙古,连战连捷,人口牲畜和钱,都抢了许多,都是不缺的。

    旗主级别的人何止五十,一家凑二十来万两银子没问题,根本不用努尔哈赤自己掏银子,就能凑齐一千二百万两纹银了,关键这也不是小数目,这么一大笔银子拿出去的话,从此宝军将更加强大,八旗兵将就此削弱。

    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问题,谁愿意给敌人送银子。

    “我怕范文程此去,不再回来了。”鲍承先也提醒了一句。

    众人闻言,都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打了败仗,大家都不敢去,范文程却敢主动请缨,投降的可能性很大,本来范文程就是自己投靠过来的。

    努尔哈赤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心里不高兴。

    知道汉人文士之间争风吃醋,内斗的厉害。

    范文程一个人,骑着马,空着手,举着白色的布条跑到了宁远城城墙底下,“别放箭,别打枪,我是来议和的。”

    建奴城头守军看了眼寒风之中,被风吹的都要落下马背的范文程,没有人搭理他。

    范文程看没有人搭理自己,翻身下了马,想到城门洞躲避风雪。

    砰砰!

    城墙上放了两枪。

    “不得靠近!通报姓名职务!”城楼守军排长喊话道。

    “我叫范文程,我是大汗帐下书办。是来与你们议和的啊,求见韦宝韦将军。”范文程高声道,不敢再往前走了。

    城头几名宝军士兵闻言,纷纷喝骂。

    “我们总裁的名讳是你这种下三滥叫的?”

    “你就算按明廷的叫法,也得叫爵爷,我们家总裁岂能是将军,天底下有掌故数十万兵马的将军吗?”

    “别说将军,就是蓟辽督师,为帅者,不过掌管区区数万兵马。”

    “这狗东西说什么叫范文程,一听就是汉人的名字,又是一个狗汉奸!”

    范文程在城头下受冻,还得被宝军兵士大骂,心里窝火,也没有办法。

    宝军还是帮范文程去传话了。

    从排长到连长,从连长到营长,从营长到团长,从团长到旅长,混成旅的旅长让参谋去告知谭疯子。

    谭疯子不敢怠慢,让人通传林文彪,林文彪亲自到总裁行营门口,请韦总裁的美女秘书告知王秋雅,王秋雅才告知韦总裁。

    韦总裁一听范文程来劝降,便笑了:“野猪皮就是牛,打了败仗,居然还敢来劝降。”

    韦宝现在心情极好,此行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有没有重伤努尔哈赤,这并不重要,可以宣称重伤了努尔哈赤,反正也无从考证,两场守城战打过,杀了上万建奴这是实打实的事情。

    别的明军,军中都有监军,韦爵爷身份特殊,韦宝是辽东总监军出身,纪用、涂文辅等监军大太监也给韦宝面子,并没有在宝军派太监监军。

    其实派了也没用,宝军根本不会让太监住在军中。

    韦宝现在也给太监们送银子,送的量,也能维持原来的额度,但不再扩大拉拢了。

    就紧着一些有权力的大太监,底下的办事小太监就不理了,爱生气生气去吧。

    “见不见?”王秋雅问道。

    “见一下吧,见一下没坏处。”贞明公主道:“注意别让建奴使者看见我们的兵力便是。”

    “嗯,看见也没事,努尔哈赤不敢再进攻宁远城的了,是我现在没有想好要不要进攻他!”韦宝道。

    “总裁想主动进攻建奴?”贞明公主问道。

    “嗯,还没有想好,要是我主动进攻,仗就打的大了。”韦宝道:“宁远城过去,现在锦州周边都已经被建奴占领,建奴不可能坐守辽东,会延长他们的补给线,一定会退,我们一路追的话,他们会退到义州。”

    “退到义州的话,这仗的确就打的大了,而且义州在察哈尔和科尔沁草原旁边,还将牵扯更广,科尔沁是追随建奴的,察哈尔虽然与建奴不和,却也没有公然决裂,察哈尔始终在大明和建奴之间摇摆不定,到时候如果察哈尔和科尔沁支援建奴,我们就是把山海关五万人都拉过来,再把辽南的兵力都逼向建奴,也不见得能一口吃下建奴,到时候我们补给线势必拉长,真的成了打打仗,两边锁死在一起,都将面临谁也没法前进,谁也没法后退,像是两头斗牛顶在一起一样,是不是?”贞明公主的思路十分清晰。

    韦宝欣慰的看着贞明公主,有贞明公主在,吴雪霞虽然不在,也一点压力都没有,贞明公主的确很聪明,大局观很清晰。

    “那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打算一口吃掉建奴,也不可能吃掉。就算能吃掉,吃掉建奴之后,我们在大明朝廷眼里就成了建奴。”韦宝道:“那不是我所需要的,我们一旦被大明朝廷当成建奴,我们以后就没有时间发展了。大明朝廷憎恨我们的程度,将比憎恨建奴超过十倍,百倍都不止,你明白吗?”

    “明白,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甚至小家庭也是这样,憎恨内部,要远远超过对外敌,很多人在外面无能,回家很厉害。”王秋雅插话道:“我爸就这样。”

    韦宝呵呵一笑:“没错的,你爸是这样。”

    其实韦宝也不知道王秋雅他爸是不是这样,因为韦宝穿越重生来以后,对以前的记忆是十分模糊的,不过,在韦宝印象里,大部分国人都这样,在外面蔫不拉几像一条虫,回家对老婆孩子就像一条龙了。

    “那现在怎么办?见一见这个金国使臣?与他们议和?条件是不是还是一千二百万两?”贞明公主问道。

    韦宝点头道:“没错,这一千二百万两纹银的条件是没有办法改的,具体的,你与他谈吧。”

    “我与他谈?”贞明公主觉得韦总裁很信任自己,“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女人,代表我有什么问题。迎娶你的事儿稍微放一放,但等建奴退了,我可以派人往朝鲜发公告,我们的婚期定在明年,到时候,我要整个汉城都成为我们的婚宴场,朝鲜八道同庆!”韦宝笑道。

    贞明公主粉脸羞红,觉得韦宝对自己实在是好,但犹豫道:“还是不要这么盛大了,公告一下就算了,我不想排场做的那么大。”

    贞明公主本来想说自己是结过婚的女人,但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韦宝知道贞明公主是怎么想的,笑道:“反正是明年的事儿,不着急,先办眼下的事情吧。”

    “好。”贞明公主低头行礼。

    虽然已经和韦宝有了实质的肌肤之亲,但贞明公主依然像以往一样守礼。

    贞明公主接见范文程,韦宝则去睡大觉去了。

    原来在社会最底层的时候,韦宝觉得睡大觉是最美的事情,又苦又弄不到钱,被所有人瞧不起,那种日子简直刻骨铭心。

    现在韦宝巨有钱,巨有社会地位了,韦宝仍然喜欢睡大觉这项运动,比哪个运动都舒服。

    所以,韦宝现在就抱着王秋雅补觉去了,昨天晚上和贞明公主搞的太激烈,根本没有睡几个小时。

    范文程一身的雪在温暖的室内开始融化。

    外面冰天雪地,但宁远城的总裁行营,里面生了很多盆炭火,非常的温暖。

    宁远城有三万多人过冬的物资,现在宝军六千人使用,还带了许多食物过来,物资是很充裕的。

    宝军不让范文程看到城内的兵力,但城内充足的物资储备是一点都不瞒着范文程。

    范文程浑身湿漉漉的,看着高坐在主座的贞明公主,没想到会是个女的接见自己。

    看这女人的服饰,范文程认出是朝鲜人的衣着习惯,而且衣服华丽,一看就是贵族,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韦宝的什么人。

    韦宝的事情,建奴是比较关心的,但也顶多打听出韦宝是不是又加官进爵这些大事。

    至于韦宝身边的女人,和韦宝的生活,这些事情是打听不到的。

    因为大事可以知道的渠道不少,可以从蒙古商人和偷偷出关的晋商口中得知,可以从与建奴暗通来往的明军边军将领那里得知。

    但建奴没有办法将细作打入宝军,更没有办法安插人手到韦总裁身边,自然无从知道韦总裁生活上的事情。

    不知道是韦宝的什么人,范文程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朝鲜女人,只能道:“我是金国使臣,我要拜见韦宝将军。”

    范文程说完,心里惶恐,也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脾气怎么样,毕竟常常听说上来就杀使者这种事情,这要是被杀了,就亏大了。

【1031 战争扩大化】

    “你可以叫我们总裁为爵爷,我们爵爷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见你们这种小族群的使者?”贞明公主冷淡的道:“我是韦爵爷的女人,可以全权代表韦爵爷。”

    “原来是夫人。”范文程的态度瞬间恭敬了不少:“不知道夫人该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贞明夫人。”贞明公主淡然道。

    贞明公主高贵的气质,美丽的外貌,不容人轻视。

    范文程点点头:“夫人。”

    范文程的态度颇为恭谨。

    贞明公主微微一笑。

    “你们直接说要求吧,我没有那么多空闲。”

    “夫人,我也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大汗希望两家罢兵。你们可以提出要求。之前说的和亲,让我们大汗下的礼金一千二百万两纹银实在太多。能否酌情减掉一些,二百万两纹银怎么样?”范文程也不啰嗦,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价码。

    “二百万两纹银?你们建奴的公主就这么便宜?”贞明公主话说的很不客气,不用当着聪古伦格格的面,现在是谈判,贞明公主不用顾忌太多。

    “夫人,请你说话客气一些,现在是两家谈判,不要说什么奴不奴的,你们朝鲜人在汉人眼中同样是奴。”范文程愤怒的怼了回去。

    当汉奸的人有一个好的地方,背叛之后,对新东家会比建奴本身的人更加维护。

    如果今天换成皇太极自己来谈判,可能都不会像范文程这么气愤。

    “我们朝鲜现在已经归属天地会管辖,与大明地方是一样的,我们的子女能免费接收教育,老有所依,有养老金,生病有减免医药费,生大病能向政府求助,你们建奴比的上吗?称你们为奴,是因为你们不懂礼数,我不必尊重你们!你们建奴使臣来拜见大汗,就派你这种身份的人来?这是其一,其二,汉人的规矩,空手不上门,不知道买一点东西?你们不是奴,是什么?”贞明公主平时不太说话,是在韦宝的夫人里面,在韦宝面前收敛锋芒,并不是贞明公主不会说话。

    某种角度说,在深宫饱受折磨,与大王大妃同被拘禁在冷宫数年的时间,心智被磨炼的很坚韧。

    加上自幼在宫中,听闻朝政和宫斗的事情太多,这些都是吴雪霞,甚至是张美圆所不具备的。

    张美圆也属于帝国的最高层,可张美圆性格天真烂漫,没有接触太多的残酷面,英国公张维贤也不会说太多残酷的事情给女儿知道。

    吴雪霞虽然年幼就帮家里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很聪明,但官场高层的争斗毕竟接触的少。

    所以,韦总裁放心把接见使臣的事情交给贞明公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夫人,这些不要说了,一千二百万两太多了,绝对不可能。我们最多只能出二百万两纹银,天地会财大气粗,韦爵爷富可敌国,不靠这么点银子。两家修好之后,辽东从此安然无事,我方不管有什么军事上的动作,都会提前知会天地会,如何?”范文程道。

    “不如何。”贞明公主笑道:‘一千二百万两纹银是我爵爷与你们奴酋说好的价钱,一分银子不能少,否则婚约取消。’

    “我们聪古伦格格是不是在宁远城?韦爵爷是不是在宁远城?”范文程问道。

    贞明公主笑道:“这些问题,本来我是不需要回答你的,但我心情好,可以告诉你,不错,爵爷和聪古伦格格都在宁远城。”

    “多谢夫人作答。”范文程道:“我能见一见爵爷吗?”

    “不能,你见不见爵爷,一千二百万两纹银都是我们的底线,没有一分银子的下降空间,如果你们没有这么多成色好的现银,允许用成色好的黄金相抵,一两黄金抵三十两纹银。”贞明公主道:“好了,不送了。”

    “能不能给我们几日功夫商量?宝军接下来是不是能让我大军安然驻军锦州一线?”范文程问道。

    “这我无法回答。我们已经给你们几个月商量了。总之你记住,付了银子,两家是友好关系,什么都好说,不付银子,两家是敌对关系,你们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会怎么样。”

    “如果你们要进犯锦州一线,我们势必与你们决一死战!”范文程忍不住拿出点杀气,作为负责谈判的使臣,太软弱了肯定不行。

    “你要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你,你觉得我宝军对你们一胜再胜,会怕了你们吗?”贞明公主笑道。

    范文程大惊,十分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对方真的要杀他,就是一句话。

    范文程想再说两句硬气的话撑场面,不敢说,想说两句软话,又说不太出口,十分尴尬的站着。

    贞明公主轻蔑的看了眼范文程,对身边的一名美女秘书点个头。

    美女秘书对旁边的总裁卫队士兵一挥手。

    四名士兵来到了范文程面前,示意范文程离开。

    范文程感觉十分屈辱,虽然来之前,就料到了宝军,天地会,韦宝,不会给自己好脸,却没有想到完全把自己当成叫花子。

    当然,范文程也没有想过能与对方得到什么实质性进展。

    范文程知道努尔哈赤对部下说是劝降宝军,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是为了撤走挽回点面子,好像给人感觉是主动撤退,而不是被动的,因为打不过才走。

    贞明公主等韦总裁醒了才告知与范文程见面的经过。

    其实没啥好告知的,过程十分简单,双方一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涉及。

    韦宝睡了一个下午的好觉,此时精神振奋,起身之后,到地图之前查看,预判战争走向。

    如果努尔哈赤此时撤走,要不要追击?追击之后,战争会演变成多大的规模?

    韦宝将目光落在义州之上。

    这一带有两个义州,一个是鸭绿江边上的义州,属于毛文龙的城池。

    一个是辽河边上的义州,现在属于建奴掌握,是建奴每次西征辽东的重要交通枢纽和物资中转之地,十分重要。

    义州是金朝、元朝、明朝、清朝于辽东义县设置的州。

    义州本辽朝宜州崇义军节度,属中京道大定府。

    金朝天德三年,1151年改宜州置义州,军号沿辽名,治所弘政县,为北京所属节度使州。

    下领3县1镇。

    义州城内东街路北有奉国寺,寺为辽朝开泰年间建。

    寺内有金章宗明昌三年,1192年立的《宜州大奉国寺贤圣题名记》。

    元朝沿置,省县存州,隶辽阳行省大宁路。

    明太祖洪武初年废义州,改设义州卫。

    清圣祖康熙年间属广宁,清世宗雍正十年,1732年设同知管辖,雍正十二年,1734年改置义州,州城在府北九十里。

    在这里,发生过义州之战,明将李成梁抗击蒙古攻扰、斩杀速把亥之战。

    明万历十年,1582年三月,蒙古速把亥率弟炒花、子卜言兔进攻义州。

    辽东总兵李成梁于敌必经之地设伏。

    当其陷入伏击圈,明参将李平胡率先领众冲阵,亲手射中速把亥臂,致其坠马,明军苍头李有名乘势挥刀斩之。

    敌见势阵乱,仓皇逃走。

    明军乘胜追杀,斩获甚多。

    神宗为辽东巨患速把亥被除,予李成梁以厚奖。

    辽东,指辽河以东地区,今辽宁省的东部和南部及吉林省的东南部地区。

    如果能重新夺回义州,明军在战争上有很强的主动权了,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辽东都司是明洪武四年,1371年置定辽都卫,

    洪武八年,1375年改为辽东都司。

    治所在定辽中卫,辽阳市。

    归属山东府管辖。

    辽东至明代仍属山东府管辖,满人入关,削去了辽东山东之领土。

    因此辽东被迫在清代与山东分割。

    辖区相当今辽宁大部。

    自正统后因兀良哈诸族南移,渐失辽河套,辽河中游两岸地。

    自天启元年,1621年至崇祯十五年,1642年间,全境为后金所并。

    明代辽南四卫;海州卫;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现在尽数在韦宝的掌控之中。

    明朝设立了: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四州,辽东半岛地区,都是州一级,名义上归山东登州府管辖,

    但实际上早已经是天地会直属地区。

    因为现在山东也落入了韦宝的掌控,韦宝成了名副其实的东北王。

    辽东是有各种道员或者叫道台,这些道员行政上是列在山东布政司和山东按察司之下的。

    比如说袁崇焕,尽管他的辖区在辽东的宁远,袁崇焕的职务全称是就是山东布政使司右参政宁前道。

    辽东一度有几个州,但没有行政机关。

    天启二年毛文龙一度收复了部分辽东半岛地区,但这些前线地区从来没有实际派驻过知州、同知等文官。

    而是归毛文龙的东江镇下的各总兵管辖。

    辽东都司领三十个卫,即:定辽中卫、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东宁卫、海州卫、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广宁卫、广宁中卫、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前卫、广宁后卫、广宁后屯卫、广宁中屯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前屯卫、义州卫,沈阳中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沈阳中屯卫、铁岭卫、三万卫、辽海卫。

    这些卫所,在名义上亦属山东布政使司管辖。

    顺治十年,1653年十一月,满清成立东北第一府,置辽阳府,下辖辽阳、海城二县。

    张尚贤担任辽阳知府,张尚贤曾任山东登州府知府,盛京奉天府府尹,1653年辽东籍的优秀官员张尚贤为辽阳知府,署理招民建府、县及管理政事。张尚贤任山东登州府知府已多年,政绩卓著。

    《奉天通志》引用了《登州府志》的有关内容,介绍说:“顺治五年,知登州府事,岳岳刚方,上官敬惮之。时多盗,莅任未几,单骑携一幼子直入其巢,慰喻之,并欲留子为质,贼党感泣就抚,一郡悉安。惩蠹胥,爱士类,绩著维良。”

    张尚贤管理所招之汉族人民。熟知当地情况,是一位正直不阿、有胆有识、勤政为民的好官。

    仅几个月的时间,招民就达到了预期效果,辽阳和海城人口聚集,城乡出现了生机,这在当年辽东来讲,亦堪称是奇迹。

    有这样一位干练的官员担任辽阳知府,并具体操办招民筹建辽阳、海城二县事宜,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张尚贤在督导辽阳、海城二县县令带领百姓开荒种地、建设新家园的同时,积极筹建府学,开办教育。

    史料记载:顺治十一年“四月癸亥礼部议复,辽阳知府张尚贤奏言,辽阳应设儒学,令辽生寄籍永平者,拨归辽学肄业。从之。”

    在移民坐席未暖、土地尚在开垦、府县初建的艰苦创业时期,张尚贤就狠抓文化教育事业,在辽阳建立了全东北第一所学校,而且是大学级别,省级。

    其远见卓识不仅在当时,就是在后世,也令人十分钦佩。

    张尚贤个人情况,史载不多,但他参与东北政事的记载却不少,这在清朝的汉员同等官吏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查《奉天通志》,仅顺治十一年至顺治十八年的9年间,张尚贤有关辽阳及整个辽东政事奏疏,就有6件。

    辽阳县知县陈达德是浙江人,顺治十一年春,先是有浙江人陈达德招民140户,被任为辽阳县知县。

    海城县知县王全忠辽东人,辽东人王全忠招民有功任为海城县知县。

    清初承袭明制,地方行政机关分省、道、府、县4级,但将明时的布政使司正式改称为省。

    自此历嘉、道、咸、同四朝,守、巡道的设置基本未变。至光绪年间,

    在奉天省设四道,在吉林省设四道,在黑龙江省增设三道。

    清初期清朝对汉人实行了灭种政策人口几乎灭绝,土地荒废,顺治年实行了开垦政。

    努尔哈赤时,攻城略地,无论降否一律屠杀。天命三年,努尔哈赤攻明清河城,城破“尽杀其兵,被杀者之下,压死未受伤者亦甚众”。

    翌年,努尔哈赤攻陷开原,“城中士卒尽被杀”。

    夺取铁岭后,城内官民也“尽杀之”。

    进入辽沈后,对汉人仍采取屠杀政策。

    当时建奴可能出于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强横的,目光短浅的民族主义,二可能是粮食不充裕。

    皇太极对其父的错误政策曾有深刻的反省。

    天聪三年十月,皇太极在给遵化巡抚王元雅书中云:“昔辽东叛民,我曾杀之,甚是懊悔。今图治更新。此无俟我言,尔等亦闻之也”。

    皇太极向明廷官员公开承认其父,也包括他本人过去对辽东汉人、汉官的屠杀是错误的,深感懊悔。并明确表示:纠正过错,“图治更新”。他说:“民人皆我赤子,来归之后,自当加以恩养”。

    后金天命六年,1621年,努尔哈赤率八旗军大败明朝军队于萨尔浒山下,努尔哈赤决定在城东八里的太子河畔另建新城,天命七年,1622年四月新城工竣进住,

    这就是建奴口中的东京城。

    1625年,建奴迁都辽阳,同年迁都沈阳。

    如果韦总裁能拿下义州,将彻底改变辽东格局。

    韦宝想过各种可能性。

    对于拿下义州之后的影响,韦宝想的并不多。

    宝军的实力,大明朝廷一定已经有所耳闻,会不会引起大明朝廷的警惕,韦宝无所谓了。

    你没有给我银子,我自己出钱拿下了义州,够对得起你朝廷的了。

    如果朝廷还要猜忌,或者拿下之后,明军边军无能为力,无法守住,那韦宝也不管。

    反正韦宝主要不是震慑大明朝廷,而是为了震慑努尔哈赤,让建奴在宝军面前彻底老实!

    给辽南与朝鲜迎来稳定的发展空间,给蒙古人以足够的震慑,让蒙古人知道谁才是大佬!

    但宝军在野外作战,其实也没有占到过建奴多少便宜,真的把战争规模扩大到争夺义州之后会如何演变,实在不好判断。

    别等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花了大量的军费,又没有达到效果,就真的丢人了。

    韦宝判断,以现在在宁远城防御成功,又成功灭杀了上万建奴精锐的战绩。

    即便努尔哈赤还不服软,也服软一半了,努尔哈赤最低限度得拿出五六百万两纹银,得同意和亲!

    如果输了,别说五六百万两纹银,建奴将一分银子不出!

    这让韦宝十分矛盾。

    对于宝军在野外与建奴作战的情况,因为发生的很少。

    所以韦宝更多的得借鉴明军在野战中与建奴的对战状况。

    明军在野战中打赢或者胜负相当的战斗很多,宁锦之战中满桂援宁远途中与八旗野战即不分胜负,在宁远城下与八旗野战也丝毫不输八旗。

    大凌河之战中的一支明军还曾把八旗旗主多铎打下马来,幸被部下救出。

    还有浑河之战,白杆兵曾一度打的八旗红拔牙喇惧战,并俘虏八旗两名参将。

    松锦之战中的乳·峰山之战明军更是主动进攻,双方胜负相当。

【1032 宝军第一次主动与建奴在开阔地战斗】

    细看起来很多战役并不是如清实录和满文老档所吹嘘的八旗战无不胜,明亡前夕的崇祯十六年,八旗进攻宁远甚至被吴三桂利用阵中所藏大炮糊了一脸炮弹大败而归。

    实际历次大战八旗取胜也多经历了相当艰难的过程,例如松锦大战正是因为清军战局不利,多尔衮等旗主甚至提出退兵才迫使皇太极拖着病体流着鼻血赶到松锦战场。

    细究明清历次战役就能发现这些战役中,很多局部的野外战斗明军打得还是很好的,并没表现出明显不敌。

    但是,最终历次大战役除了宁远宁锦,明军基本上全输了。

    如浑河之战,辽军坐视不救白杆兵与浙兵。为什么不救?并非站一边的辽军贪生怕死,而是辽军与南军本来就有矛盾,当年援朝时就有矛盾。

    南军不仅与辽军有矛盾,与蓟镇边军也有矛盾。

    为什么南兵与白杆兵分河布置,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术规划,而是两军互不信任,因为在援辽之前这两军在蓟镇已经打了一次群架,各有死伤,连炮都动用了,何谈信任和配合。

    大敌当前互不下绊子就算良心了。

    常有部分将领为保存实力而选择逃跑。

    如大凌河中的长山之战,吴襄率家丁骑兵和两降夷营骑兵直接跑路,将宋伟车营和步兵甩给了皇太极。

    回锦州清点他所带的军队居然没太大损失。

    部分人利用战争发国难财。

    明末渤海湾内向辽东海运输粮食还能动不动就漂没。

    松锦大战很多人都以为皇太极打下了洪承畴的粮仓,是造成明军败北的关键,但实际上被清军派去运粮食的朝鲜世子发现那个粮仓里的所谓粮食都是腐臭不可闻,根本不能吃。

    实际运往辽东的各仓储粮食一直都在被官吏“插和沙土糠秕”。

    倍受后人赞誉的西法党在万历四十七年曾提出练精兵两万人,报价是各种军械营房四十万两纹银,粮饷五十万纹银。

    练兵2万就敢向朝廷要90万两纹银,这价格让后来的蓟辽督师们看了都得感觉辽饷要太少了。

    这么高价的理由就是“制造极精器械,一人食数人之饷”,然后崇祯时西法党们终于在山东开始练兵了,练的这些兵为了一只鸡最后叛乱投了八旗。

    真不知一人食数人之饷的精兵怎么会饿到去抢一只鸡。

    崇祯初,京营士兵月饷一两四加一斛米,丝毫没什么战斗力,一年吃掉97万8千石的粮食,却只选出来不到一万战兵。

    关宁军月饷1.4两加一斛米。

    南兵1.7两。

    东江月饷7钱加一斛米。

    其他九边军镇从2钱到8钱不等,如蓟镇有4.5钱的,也有7.5钱的。

    都是兵怎么差距这么大。

    永平城原本有1千标兵,民壮操兵两千余,辽事兴起后又增设了忠武营3000。

    但是崇祯起搞汰兵,一下子营兵兵力减了2/3,操兵减了十之六七。

    己巳之变就被清军轻松打下来了。

    蓟镇守台用火箭,戚继光定制需5分银一支才能制造出合格品,且每年淘汰库存换新。

    明末崇祯变成了8厘一支,实际只给了工匠4厘银子制造,还从不更换,不知另外4厘到谁腰包了。

    万历19年定大同镇8万兵力守六百里边,崇祯时堪战仅万余,养马仅春秋给点豆草,夏秋自己放牧去养吧。

    “辽难无兵非无兵也,将官家丁额有成数”辽西一家丁吃五六名士兵之饷,其家丁之饷又有一半入了将官囊中。

    前面说关宁月饷1.4两,实际大半克扣给了家丁,然后实发给普通士兵才4钱。

    祖氏一门多蓄家丁,吴襄养3千彝丁。

    辽事初起时,调川湖贵三省兵,兵部为了凑数,把无主苗民招来凑到这些援兵了。

    然而这里苗民之间很多就是世仇,“以世仇杀之人并驰而入”。

    明末明军野战击败清军的例子也不少。

    比如“奴酋攻克清河”的当天,驰援清河的参将贺世贤“自叆阳驰赴遇贼剿其一栅斩首一百五十一颗”,而“奴酋攻陷铁岭”,总兵李如桢、贺世贤等“闻报驰援比至铁岭已失乘奴惰归斩获虏首一百七十六级”。

    不是不能打,但无一例外的是,都是小规模冲突。

    也就是说,只要明朝那边摆出阵势,聚个万儿八千的打,那就必败无疑。

    这种诡异的事,说明明军的组织度已经弱化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说明明军已经快不知道如何指挥八万十万人的大阵仗了。

    从战略到后勤,再到整个战役的把控调度,都是一坨浆糊。

    只有千把人这种连小规模战役都算不上,只能称为“战斗”的情况下,明军才能得胜。

    华国有句话叫“人多了乱,龙多了旱”,明军到最后就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事。

    所谓堂堂一亿多人口、百十万兵马的的国家,没有了这种调度能力,那就没有丝毫的战争潜力。

    正如历史上辽事那样,添油战术,葬送进去十万,再填补十万新的,再次葬送,再填补。

    这些都说明军不能打吗?不一定。

    但明军没有了靠谱的指挥体系,没有了组织能力,那种“将十万兵,横行朔漠”的能力消失了。

    这种情况下,“虽关、岳束手”。

    用家丁打仗,是明朝战争趋于小规模的现状而发展出现的。

    明朝最后一次集结数万精锐兵马开动,差不多是成化年间打建州,从那之后虽然北边、两广也是连年用兵,但都是小规模冲突,对付内地叛乱比如刘六刘七等人,也不需要集结几十万军队精锐。

    因为人数增多,对于将领的后勤及指挥的协调能力是个非常大的考验,而现实又是明军用不着一次出动十几万的部队,甚至五万人都不需要,千把人就足够,那么明军将领自然更擅长带着千把人的精锐来打。

    因为这样指挥调度的难度低,而且也能够达到预期目的。

    而同时,作为明军主要兵源地的各地卫所,也渐渐出现“阶级固化”。

    各军镇的总兵基本上就是九边那几个军镇的将门家族来回换防,这导致将领对于自己家族的旧部渐渐产生一种依赖关系。

    毕竟打仗这事熟人用着更放心。

    反映在现实中就是,指挥层面,明军开始出现“将门”现象,父子承袭、兄弟相援;作战层面,家丁作为绝对主力,地位越来越重要。

    而这两个使得明军更加趋于内敛和小众化,将门拢共就那些,家丁也不可能成千上万。

    大抵从嘉靖中期时期开始,这种事就越来越普遍了,到了五十多年后万历时期,我们发现明朝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波“名将”潮,还是家族性质的。

    所谓西麻东李也开始在这个时候名声大噪,而榆林尤家、榆林王家、延安杜家、大同王家、宣府马家、西宁柴家也逐步兴起,并在万历末期开始到南明,互相交织出一张军界的脉络网,几乎垄断了明朝的军事将领。

    这很难说是一个好事,家族之间子承父业,兄弟之间互为倚援,甚至家丁都是父子世袭的,打来打去,就是一群人系统内部的自嗨。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西宁柴家的人来我榆林当副总兵了,我们好说好商量,因为我榆林尤家也有个侄子在西宁当参将,大家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商业吹捧一下好早日谋个左都督才是正事。

    至于潜下心来研究研究如何“将十万兵横行朔漠”,第一用不着,第二没地方用,第三别人也不会让用。

    循环往复下,小规模明军能打,大规模明军就是渣的诡异事情,应运而生。

    面对着组织度高处好几个档次的新兴军事集团八旗的时候,明军将领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

    所以韦宝对于打下了义州之后,如何管理分化明军,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明军将领全部细化,不管你是什么职务,总兵,副将,参将,全都统一管理一千人,每个人管理一千人。

    大明辽东边军何止三十个将领,这样就比较好指挥了,也不用谁背后搞谁,比如一万人守卫义州,就是十个将领带着十个一千人的军队统一协防。

    守好了,大家都有地盘有粮饷,没守好,大家都受罚。

    虽然对于高等级将领有点不公平,但没有办法。

    其实这个问题,韦宝也不想多想,毕竟不想直接插手明廷事务,不想直接插手蓟辽边军,韦宝知道自己想的再好,在至上而下的**面前都是徒劳的。

    在范文程还没有回到建奴大营的时候,韦宝下令将要接班的新一期总裁卫队,现在还是教导队的五百士官组成的教导队,对建奴大营发起攻击。

    大明天启六年腊月十四的傍晚,这场攻击很突然,不管对于宝军来说,还是对于建奴来说,都很突然,两方面都没有想到。

    这几乎是韦总裁一念之间做出的决定。

    建奴大军主力骑兵扎下的大营,运输辐重攻城武器的步兵队伍也在其中,人马共计五万三千多大军。

    建奴大营占地很广,八色旗帜几乎将宁远城的西侧的冰天雪地完全覆盖。

    也是努尔哈赤太自大,将大营扎在宁远城与高台堡之间,还准备使用惯用的围点打援战术,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打掉前来支援宁远城的大军。

    努尔哈赤根本没有想过宝军敢主动攻击自己的大营。

    以往宝军也会攻击八旗兵,一般都是依托河道,在宝军水师的配合下进行小规模进攻。

    或者躲在哪个森林,或者躲在哪个山沟,打一场伏击战。

    宝军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与建奴在野外大规模交战过。

    建奴的牛皮帐篷象一个个坟包,连绵起伏,一望无际。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连绵的营火如海洋,即便隔着几里地站在宁远城的城墙上,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翻腾的火光,将宁远城西侧的夜空映得一片通红。

    此时大雪纷飞,火红的火光与漫天的白雪,相映成趣。

    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努尔哈赤显得很憔悴,白发白须,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范文程还没有回来吗?”努尔哈赤问道。

    “阿玛不要着急,应该快了吧。”皇太极低声道。

    “我有什么着急的!”努尔哈赤怒道。

    这段时间努尔哈赤特别易怒。

    人在虚弱,无助,担忧前途的时候,总是这样冲动易怒的。

    皇太极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估计自己不管说什么,父汗都会朝自己发火,垂手并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建奴大营的哨所发出了预警的号角。

    长长的牛角号,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努尔哈赤大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努尔哈赤边问边赤足向帐篷外奔出去。

    “父汗,父汗!”皇太极赶紧提着努尔哈赤的靴子追出去。

    因为帐篷内暖和,努尔哈赤又正准备休息,所以穿的很少。

    户外凛冽的寒风将努尔哈赤的头发吹的很乱,努尔哈赤因为穿的少,所以顿时感到很冷,但他的心更冷。

    努尔哈赤的两只脚踩在雪地里,大声责问:“到底什么事!?为什么吹号角?”

    “大汗,是宝军出击了,正向我们大营开拔!”有将领大声答道。

    建奴的预警系统还是可以的,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宝军出城,并没有点燃火把,但还是很快被建奴发现了。

    宝军不光是五百人的教导队,还出动了一个炮兵连,也就是韦宝在出关的时候让带上的那四门步兵炮。

    一个排负责一门炮,总共四个排。

    宝军教导队的官兵在前沿布置线性列队,也就是欧洲不久之后会流行的排队枪毙模式。

    “冰天雪地中无法挖壕沟,无法布置阵地,只能这么布阵。”教导队的指挥官是一名团长,其实是旅长级别的军官。

    韦总裁因为是临时下达的进攻命令,并没有说怎么打。

    谭疯子临时安排也来不及,只是将韦总裁的命令下达。

【1033 排队枪毙战术】

    所以宝军的五百教导队和拥有四门步兵炮的这个炮兵连要怎么打,都由教导队的宝军团长决定。

    排队列阵,枪毙战法,这是之前就曾经练过的。

    为什么会有“排队枪毙”这样的战术,17世纪到19世纪的战争场面,一般是士兵们拿着枪,站成几排前行,等双方靠近后端着枪对射,大家也不躲。

    谁先打垮对面谁就能赢。

    这种有趣的战争场景在后世人的军事思维下看起来很可笑。

    为什么大家都不躲,排成一排对射。

    找个掩体,或者跑起来也好啊。

    于是很多人也戏称这种战术叫“排队枪毙”。

    “排队枪毙”这种说法只是后世戏称,这种战术正确的叫法为“线列步兵”。

    现在看来这种战术不就是白给嘛,然而这种看起来很蠢的战术,实际上在当时不敢说最优秀,但确实是最合理的战术。

    在冷兵器时代,大家都知道在打仗的时候部队的阵型极为重要。

    很多战斗一旦一方阵型崩溃了,部队就成了一盘散沙,兵败如山倒,基本走向了败局。

    随着冷热兵器的过渡,武器的发展,慢慢出现了火枪。

    早期的火枪都是些火绳枪,滑膛枪之类的。

    这些火枪发射的并不是如今看到的子弹,而是弹丸。

    因此很多枪管没有膛线,并且由于火药产生的烟雾火花极大,对于士兵而言在扣动扳机的时候,脸还要转向一边,以免被焰火糊一脸。

    再加上气密性等设计也不到位。

    导致早期的火枪,威力倒是还凑合,就是精度和射程极差。

    这便出现一种情况,要是像现代战争,哪怕一战那样互相在壕沟对射,命中率极为低下,双方怕是打个一年也死不了百来个人。

    火枪的装填速度又非常缓慢,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基本一分钟也就两三发。

    倒腾半天装好一发子弹,然后开枪,打不打的准基本上靠信仰。

    在这种武器发展水平下,现代战争的很多思路是套用不上的。

    于是那个时代的军队,在交战的时候为了保证火力输出,便出现了“线性步兵”战法。

    线性步兵是从17世纪到19世纪中叶,欧洲陆军基础的步兵阵型。

    通常由两到五列并排的步兵组成。

    每排士兵间隔半米左右。

    通过军官的命令和军乐的鼓点来指挥,来让队伍前进,停止和射击。

    火枪的装填,精度,射程限制了单发子弹的杀伤性和命中率,敌人就算站那给你瞄着打,也很难打中。

    但如果一大群人同时开火,大概瞄着对面的军队,命中的概率就能有效提升。原理就是大家人多,一起开火,总有一个能打中,我打不中你,也打的中他嘛。反正能击中敌人,打中谁不重要。

    宝军现在的教导队五百人就是这样,站成整整齐齐的五排,一百人一排,迈着正步稳健前进。

    韦总裁站在宁远城城头用望远镜看着宝军缓缓的,稳稳的向建奴大营靠拢,感觉热血沸腾。

    “线性步兵”作战,都是一排一排这样队列行进的。

    到要开枪的时候,才一起开火。

    将单个士兵分散的火力统一集中在一起,来弥补火枪的缺陷。

    大家聚在一起,也能有效的防止骑兵冲击。

    对面骑兵来的时候。

    这些士兵们便会组成一种中空的正方形的阵型,来聚成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军官鼓手等在方阵中间。

    外圈士兵前排蹲后排站,利用火枪和刺刀,来尽可能保证不被骑兵冲垮阵型。

    在打过几次之后,大家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真正在战场上双方开了一两轮枪后,大量的烟雾便在阵线上弥漫。

    根本就看不清对面什么情况了。

    再加上两边集中开火,这些士兵们也很难听清楚指挥官的命令,开始各打各的随意开火。

    这让线性步兵战术的核心理念丧失。

    并且烟雾给了敌人骑兵一个良好的掩护。

    使得阵线侧翼更容易被骑兵偷袭。于是双方交战,开个一两轮枪,就老老实实开始拼刺刀,直到一方被击溃撤退便宣告失败。

    这也就是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线列步兵这种战术没有很大的变化。

    很多国家都陷入了一种定向思维。

    好像这仗就这样打的。

    双方排好队,大炮轰击,对射,拼刺刀,完事。

    能提高交战优势的,就是人数,武器,阵型,以及骑兵。

    于是各国把发展思维都放在了怎么提高枪械射程,精度上了。

    当各国在这一默认战术体系下交战的时候,一个国家打破线列步兵的传统。

    当这一传统被打破后,成为了线列步兵时代最辉煌的国家,那便是建立了日不落帝国的英国。

    英国的龙虾兵,穿着一身红的英军,在当时非常的炫目。

    为什么英国能成为当时的王者,

    在于英国人动了下脑子。

    寻思着你们两边互相对射,打又打不死几个,射完就开始拼刺刀。

    整半天还是冷兵器时代的思维啊。

    于是英军将领威灵顿公爵搞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战术,也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后坡战术。

    在1808年开始的半岛战争中,在面对拿破仑时代强悍的法军。英军的火炮人数都不占优势。

    当时法军26000人,英军17000人,为了抵御法军强势的进攻,威灵顿先把阵列不再像之前排成好几排。

    而是拉成一条只有3人到4人组成的长阵列。

    这条长阵列被称为“细红线”。

    然后全藏在山坡后方,这样不但敌人看不到阵型和人数,还可以躲炮弹。

    利用山坡前面放一部分散兵打冷枪干扰敌人,等对面法军认为,这怎么才这点人,连队列都排不好,这不是白送吗。

    于是前排的法军认为英军的溃败了,便放弃阵型开始收割,等翻过山的时候,才发现山后有一长串蓄谋已久的英军等着他们。

    放弃了线列的先头法军被这一战术惊呆了,没了线列基本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直接打的滚下了山。

    同时英军开始翻山进攻,

    并且以两翼合围之势,来攻击后排还有阵型的法军。

    两翼合围还形成了交叉火力的效果。

    再加上细红线漫山而下让法军士气崩溃。

    单一条直线线列完全抵挡不住英军的合围线列。

    法军就这样被动了脑子的英国人暴打。

    英国人就在这样利用地形和改动了线列结构打赢了法军。

    一个问题出来了,每次打仗不可能总在山坡打吧。

    于是英国人又想了下线列战术存在的缺陷问题,发现了关键的一点。

    那时候火枪最大的问题就是精准度和射程,双方隔老远互相对射,你一轮我一轮,打的跟回合制一样。

    几轮交火下来凭借当时火枪糟糕的性能,双方也没死多少人。

    最后还是拼刺刀。

    精准度和射程就那样了,那要提高怎么办。

    那就靠近点再开火。

    最好把枪怼敌人脸上,保证不打偏。

    于是,英国改变了传统的线列战术思维。

    敌人要开枪就开枪呗,反正那准头也打不死多少人。

    我们就不开枪,顶着你的火力前进。

    就这样,英军开始不对射了,先让敌人射两三轮。

    反正准头就那样,上弹速度也慢。

    你随便开枪,我躲一下算我输。

    中枪了后排的士兵顶上去,保持线列继续前进。

    英军最前排的士兵岂不是很惨。

    惨嘛,是有点。

    但耐不住严苛的军法。

    因为当时要是胆怯或者想做逃兵,后果都很惨。

    还不如死在进攻的路上。

    同时英军的军官也和士兵们一同前进,军官都身先士卒了,士兵们也没怨言。

    反正会不会击中,看自己运气咯。

    再加上军乐的激励,英军的龙虾兵们就这样昂首挺胸的冒着敌人枪炮前进。

    当时很多国家的军队都按捺不住,会提前开火,然而却因为火枪的性能导致杀伤力有限,无法彻底击溃英军。

    而英军凭借严苛的军法和纪律性维持阵型。

    牺牲掉部分兵力,等走到足够近距离的时候,一般是三十米以内。

    英军会趁先开枪的敌军还在换弹。

    以一两轮最佳的精准度的开火直接射垮敌人。

    敌人被射垮后,阵型便会崩溃,然后再发起刺刀冲锋收割战场就行了。

    而防守,最典型的便是1759年的亚伯拉罕平原之战。

    在面对法军的进攻,英军始终如一面墙一样伫立。

    当时英军接到的命令便是,必须等敌人到27米的时候才能开枪,违者军法处置。

    在法军进攻的时候射了几轮,近四分之一的英军士兵被击倒他们也不为所动。

    等到法军走到了27米。被英军一轮齐射击倒了530人,而之后两轮齐射又击倒了近800法军。

    直接击垮了法军的阵线。

    让法军士气大跌,仓皇逃窜,而此时的英军吹起风笛,装上刺刀发起进攻,彻底击败了法军。

    英军打破了线列步兵时代的定式思维,不再以传统低效的远距离对射来取胜。

    让士兵们看起来以很蠢的排队枪毙的战术,最后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战争。

    铸就了日不落帝国的荣光。

    然而有意思的是当初打破线性步兵传统的英国,得了丰厚的成果。

    线列步兵战术的出现,也是因为当时的武器水平的限制。

    随着历史的推进,武器装备也在不断进步,当武器的射程精度火力装填速度已不再同日而语。

    线性步兵战术终结,便是在自动武器的出现后,被撵进了历史的车轮下。

    到了一战,一些战术落后的英军指挥官竟然还用线列战术。

    在索姆河让士兵排着队向德军阵地发起进攻。

    直接被德军用交叉火力的机枪,在一天之类就杀了近六万人。

    彻底的终结了这一战术,让排队枪毙没入了历史的尘埃。

    靠个排队枪毙,近代欧洲军队为何就能吊打亚非各国。

    他们排列着僵硬纤细的队形,两军相互之间绅士站桩般的“排队枪毙”。

    但就是这样被许多人不屑的军队,却能够在两个世纪的时间里,几乎打遍了各路其他的传统军队。

    要明白线列战术或线式战术,首先要解释一下近代军队的概念。

    相对于中国,其实欧美史学界有着更加严谨的标准。

    在欧美历史学标准中,对于近代战争的概念,实际上是以火器来区别。

    像欧洲三十年战争,以及中国的明清、近东的奥斯曼帝国以及萨法维波斯等等,这些大规模使用火器的战争,往往都会被称作是“前近代战争”。

    而像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还有之后的克里米亚战争和美国内战等,这些火器在战争中,已经占据战争主流因素,但是整体战争格局,依然带有鲜明的冷兵器时代印记的战争,则被称之为“后近代战争”,而这也是线列时代的巅峰时代。

    拿破仑战争是后近代战争的开端,也是线列时代的巅峰。

    单对比单纯的线列时代军队与其他传统的前近代战争军队的话,其实就是军队其火器使用的比例。

    比如步兵,线列时代的各个军事强国,负责作战的各个步兵兵种,其火器装备率往往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除了接近百分之百。

    这一点,对于许多其他传统军队,因为依赖冷兵器对己方火枪手进行保护,因此在火器装备率上,自然会大大降低。

    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清朝的传统军队,就遭遇线列时代末期的英法联军。

    除了火器装备率外,线列时代的军队在装备的质量上,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势,就在于燧发枪与火绳枪之间的区别。

    燧发枪相对于火绳枪,更加稳定,除此之外,而且在平均射速上,也更具优势。

    当然,与之相对的,燧发枪复杂的枪机不仅在制造工艺上难度更高,同时需要的耗费也更高。

    决定战争的,往往并不只有武器。

    如果翻看整个前近代战争时期军队的演变,无论世界各军事强国,对于火器的使用,无一例外,通过各种阵型,扩大火器的射击面或火力覆盖领域。

    而在单发火器时代,想要将射击面扩大到极致,并且保持设计的连续性,唯一的办法,其实也只有通过拉起长长的线列,从而产生对敌人最大的火力覆盖。

    当然,这种战术也确实有它的负面性,比如士兵们必须要有严格的训练,来保证他们射击的精度。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对于行军队列的训练要求,也比前近代战争和古代时期的军队要求更高,否则很容易出现队形松动,进而给敌人巨大的破绽。

    线列时代的军队,往往比前近代战争和古代时期的军队又更多的训练,也因此除了排成线列,欧洲强国的军队,往往还会根据不同的战况和地形,临时改变阵型和战法。

    当线列时代的军队与前近代战争时代军队作战时,尤其是双方互相进行火力射击时,表现的更加明显。

    尤其是在对战东亚许多仍然以火绳枪为主的国家时,欧洲线列时代军队的燧发滑膛枪,在射击的连贯性,以及精准度上都形成了极大的优势。

    甚至对于一些缺少火器或者火器质量较差,还大量使用弓箭的武装的游牧部族,欧洲军队甚至可以在他们的武器射程之外,对其进行有效的火力杀伤。

    也因此让他们出现让今天很多人不愿意相信的战斗零伤亡。

    要说明的是,燧发枪的有效射程、最大射程和杀伤后效远超过弓箭。

    宝军用的是依据德国毛瑟98k仿制的五连发步枪,依据是标准的后膛枪,就算精度和耐用性还有待提高,也是这个时代全世界最厉害的武器,比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三个海上三驾马车,比新近崛起的英军,都强大了三百多年!

    很多枪的服役史都是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比如莫辛纳甘,春田,三八式等。

    其中莫辛纳甘至二战结束时共生产了近两千万支。

    春田共生产260万支,三八式共生产300余万支。

    德国的毛瑟98情况比较复杂,二战时装备的98k共生产1450万支不如莫辛纳甘。

    但98k是在一战毛瑟98的基础上深改出来的,如果算上毛瑟98产量则近亿支,含各国仿制。

    因为毛瑟98是当时世界军火市场的抢手货,就象冷战时生产了7500万支。

    含仿制的ak47一样,是当时的枪王。

    一战产量最大的铁定是毛瑟98,二战产量最大的是莫辛纳甘或98k。

    因为莫辛两千万支产量是一战至二战的总产量,二战期间的产量无法确定。

    宝军的教导队是马上要进入总裁卫队的军官们组成,至少都是当兵两年的老兵,经历了辽南与建奴的数次作战,并且受过初步的扫盲教育。

    不论武器还是军事素质,军队纪律,都是这个世界任何一支军队无法比拟的。

    要不是有这么大的优势,韦总裁也舍不得把着五百精锐军队派出去跟人排队枪毙去。

    此时建奴乱纷纷的在集结。

    宝军走到离宁远城五百米的地方停下,这个位置,离建奴大营还有四里地。

    宝军的步兵炮已经够射程了。

    这种距离,也不用瞄准,只要打进建奴的大营,指定能打死人。

    轰轰轰轰!

    一轮炮轰彻底把建奴给炸醒了,炸怕了。

    建奴别的都不怕,最怕宝军的大炮。

    攻城的时候是没办法,上面有命令必须迎着宝军的炮火往前冲。

    现在是宝军炸他们睡的地方了,等于炸他们的家。

    人都有恋家心理,现在出兵,大营就是他们的家,家被人炸了,绝对恐慌。

    “列阵,给我杀!”努尔哈赤怒不可遏。并且是毫不犹豫的下令。

    不管宝军多么的强大,现在宝军攻打自己的大营,这是不能忍的。

    努尔哈赤不能忍,整个建奴大营的八旗兵都不能忍,太伤自尊心了。

    “父汗,是不是三思?”皇太极劝道:“宝军既然敢拉出来跟我们打,一定是有相当把握的。”

    “别废话了!”努尔哈赤烦躁的直接怼了回去。

    随即,阿敏、代善、莽古尔泰、等人率领三万大军直接全军突击。

    铺天盖地的八旗兵像潮水一般向宝军涌来。

    韦宝大惊,没有料到把大军拉出去打,对建奴的冲击这么大,居然上来就梭哈。

    虽然平时嘴上经常挂着爱兵如子,但韦宝其实对于这几百人和几门炮是无所谓的,没了就没了。

    韦宝主要担心这些人会见不了这么大的阵仗,会溃散,那就很伤士气了,大军若是都战死了的话,应该不但不会伤及城中将士的士气,反而会更加鼓舞士气。

    “让剩余的步军编程五百人的队伍,一共八队准备候命!只留总裁卫队守城!”韦宝对谭疯子道。

    努尔哈赤敢梭哈,老子不敢吗?

    自从下令大军出城的那一刻,韦宝就无所谓了,反正有总裁卫队五百人守城,建奴就是两万人也未必能攻破,对韦宝本人的安全不构成威胁。

    谭疯子毫不犹豫的答应,让参谋到各个作战部队传令。

    本来各个作战部队就是编成千人,五百人是一个营,这很容易分,以营为单位就是了。

    宝军已经是现代军制,不管是合拢还是分开,都很简单。

    宝军的军制比这个时代任何部队都高出三百年!

    以班长为单位,每个班自己做饭,班里就有基层政治组织。

    连一级有指导员,班一级则是政治干事。

    宝军清一色是天地会会员,更不用说教导队的人了。

    教导队最低也是士官。

    三万多建奴铁骑蜂拥而至,建奴说是来了六万五千多人,被宝军打掉了一万多,还剩下五万三四千的样子。

    这五万三四千里面,有两万多是走路的,没马的。

    所以现在就是建奴的全部家底拿出来了。

    三万多大军,从正面,两翼,三个方向冲过来,还有人迂回包抄。

    这些就是建奴的传统战法,和打猎一样。

    只可惜宝军像秤砣一样,建奴咬不动。

    火炮一分钟三发,四门步兵炮一分钟能发十二发,总共二百多发炮弹,一共用二十多挂马车。

【1034 韦总裁没有想到建奴如此不堪一击】

    二百多发炮弹,不停发射,四门炮一分钟最多发射十二发,可以维持持续火炮二十多分钟。

    宝军战士一人随身携带的子弹二百发,韦总裁既然敢让一军出击,子弹肯定管够。

    掷弹筒弹药管够,手榴弹管够。

    五百人加炮兵营,就是人头收割机。

    “啊啊啊!”八旗兵呐喊着冲锋。

    砰砰砰!砰砰砰!

    宝军战士在五十米处密集射击。

    百人一发,发射完蹲下。

    第二排发射,第三排发射,第四排发射,第五排扔手榴弹,打掷弹筒。

    最后一排一般都是负责这些高级一点武器的。

    建奴一个一个从马背上摔下去,这冰天雪地的,又是数万大军冲锋,摔下去就是死。

    这时候八个营的方队已经开始往城外开拔,源源不断的急行军,往教导队身边跑。

    虽然是急行军,但队形保持的很好。

    加上总共才一里地的距离,转眼即到。

    很快建奴就死伤成了一座山坡,这尸体堆积成的山坡很长,足有三四百米长。

    不光是人的尸体,还有中弹倒地的战马。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不信邪的建奴不断冲锋。

    也不是完全冲不破宝军的火力网,平均每分钟至少能冲过来一个人。

    只是冲过来也没用,过来一样被子弹打成筛子。

    宝军将士们做好了近身拼刺刀的准备,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刺刀没机会染血。

    18世纪,俄军对于克里米亚汗国的战争,往往能够在极低伤亡的情况下,对其游牧骑兵进行极大的杀伤。

    如果互相对射不占优势,那么拥有更多冷兵器兵种配置的前近代战争时期军队,能否在近战中打赢线列时代军队呢。

    事实证明不行。

    许多影视作品中,所表现的在近战中混战的场景,其实即使是在线列时代,也基本是不会出现的。

    除非像是一些猎兵之类兵种,否则步兵在前进中,也基本会保持一直的速度前进,而不会混乱的进行冲锋。

    这一点,实际上在冷兵器时代,也是非常重要。

    只有在战争中一直保持牢固的阵型,才能避免己方阵型在前进时散乱,而让敌方有可趁之机。

    线列时代的步兵刺刀冲锋时,也会保持一致的队列。

    刺刀的出现,可以说是欧洲线列时代的一个里程碑式的武器,因为正是这种武器,在欧洲逐渐取代了历史悠久的长矛,让火枪手们,再也不需要额外的冷兵器保护。

    虽然相对于长矛,刺刀的长度并不占优势,并且和许多冷兵器的一对一对战,以及面对骑兵时,刺刀都也并不占优势。

    但是刺刀本身却有一个冷兵器所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它们的易操作性。

    同时,在集群冲锋和刺刀拼杀时,刺刀加上枪支本身长度较短,易于控制,因此对比冷兵器,可以有效的降低士兵们的负担,从而不会影响阵型的整齐。

    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刺刀是装在火枪上的。

    线列士兵在投入肉搏前,会先用火力横扫对方的。

    而拿着冷兵器冲锋时冲在前面的往往是军中精锐。

    精锐被一扫而空,后续肉搏战也没啥可打的了。

    刺刀在欧洲国家与中东***国家以及印度的作战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这些都还只是最表面,甚至可以说最简单的的一些优势。

    如果继续深层挖掘,其中还有欧洲线列时代军队在后勤补给、军队管理、指挥、军官素质,等等方面的优势。

    伴随着文艺复兴开始,大量的理工和文政等的长足进步,欧洲在诸多方面,其实已经与古老的亚非拉开了巨大的距离。

    这其中,军事差别,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最为表面的差别。

    在火药武器刚刚大量装备步兵的时候,因为全部是滑膛枪,精度十分糟糕,再加上当时火药枪发射的速度极慢,火药和子弹都要从枪口分别装填,所以为了增加火力密度提升命中率,发明了线列步兵密集排列和射击的战术。

    为了保证队列的整齐,在行进时速度十分缓慢,并且还要奏起鼓乐。

    看起来仪式感很强,和后世的人熟悉的现代战争格格不入。

    一轮齐射后,一边的士兵倒下一大片。

    在一轮火枪齐射后,一边的士兵会倒下一大片,但是作战双方都会主动承受敌方火力,队列不能有丝毫的混乱。

    排队枪毙战术是当年各国在战场血腥厮杀多年,完完全全用实战总结出的战术,是当年步兵战术的巅峰。

    在同等的科技水平条件下,任何妄图挑战它的战术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步兵在大多数时候,使用这三种阵型:线列,方阵与纵阵。

    从17世纪中期开始,步兵广泛采用了手持枪械,占主导地位的战术是线式战术,将步兵排成宽而浅的线列,然后齐射。

    一条线列,有二至四排士兵。

    这其中有几点非常关键,第一,能够采用排队枪毙战术的军队,士兵的训练度都相当高。

    这种训练度高指的不是士兵的个人能力,而是把服从指挥刻到了骨头里,他们可以冒着敌方枪弹缓步前进,身边不断有同伴中弹倒下还视如无睹。

    纪律优良的部队,在前排的人被子弹击毙后,后排士兵会迅速把前方出现的空位填补上,保证队列的完整性。

    虽然当年滑膛枪命中率的确很低,但哪怕是10%的命中率,第一排的人也有十分之一的概率会送命,这可比彩票中奖概率高太多了,并且随着距离的接近,“中奖”概率也不断提升,能够像机器一样保持节奏缓缓压向敌军的队伍,那种压迫感是非常惊人的。

    这种高度组织化的军队个人勇武可能并不十分突出,但是却能将战斗力合为一体,面对强敌时第一排的士兵伤亡会非常大,不过却能在还击中一举把敌军击溃,从而一举获胜。

    在1759年的亚伯拉罕平原会战中,英法军队交锋,英军顶着法军的子弹,一直列队走到法军阵前18米才开火。

    第一次射击就撂倒法军600多人,瞬间就将法国人的军心摧垮。

    而第二个关键点在于,步兵都装备有刺刀,在近距离摧垮敌人的阵型后,步兵发动刺刀冲锋,摧枯拉朽一样把敌人击溃。

    真正解决战斗的其实是刺刀。

    所以整齐的阵型就非常重要,因为双方交战距离都非常近,假如一方的队列出现散乱,另外一方来个集体冲锋这仗就算有结果了。

    当年清军面对英军部队,在火器上还能打一打,但是英军一旦刺刀冲锋,清军就立刻崩溃了。

    主要是士兵在训练度上差得太远,导致士气低落,一旦军心不稳,这仗就没法打了。

    因为当年的滑膛枪发射速度非常慢,一分钟大概只有两三发,过程也相当繁琐,在激烈的作战中,人的动作和思维都不如平时利落,所以还会出现哑火后继续往枪里装弹的情况。

    作为对比,弓箭射击的速度就要快很多,一名英国长弓手能在一分钟内精确射出12支箭。

    弓箭手有没有可能战胜同等数量的线列步兵。

    这个问题假如放在历史中去看,弓箭手显然没有任何的胜算,这是因为线列步兵作战时还会有骑兵和炮兵互相支援。

    弓箭手密集的方阵是炮兵最好的靶子,在大炮轰击下弓箭手根本无法射出密集的箭雨,而骑兵剿杀散乱逃命的弓箭手基本就是虐菜。

    如果拿走炮兵和骑兵,弓箭手和线列步兵单挑,那就很有意思了。

    还是以英国长弓手为例,他们的长弓最大射程可以超过300米,当然这么远的距离基本是没有什么准头的。而优秀的弓手能在近200米的距离射中靶子。

    在这个距离,锁子甲都无法抵御长弓的射击,在100米距离内,长弓的威力简直摧枯拉朽。

    假如一支1200人的线列步兵,排成三队,朝1200名英国长弓手组成的箭阵行进,其行进速度为每秒钟1.5米,线列步兵的开火距离为50米,那么从250米到50米的距离,需要花费133秒。

    英国长弓手如果按照每分钟12箭的标准,可以射出26箭,总计31200箭,就算弓箭命中率只有3%,线列步兵也基本全灭。

    排成密集阵形万箭齐发也是很可怕的。

    这是因为弓箭手在远射时可以采取抛射,所以1200人即使排列成较为密集阵型仍然可以同时射击,而随着线列步兵行进速度越来越近,弓箭手的命中率会急剧上升,所以走到50米距离的时候,基本属于人形靶了。

    线列步兵能否行进到某个距离就开始冲锋。

    步兵的冲锋速度比起骑兵来慢得不是一星半点,在100米距离发动冲锋,起码需要20秒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弓箭手可以射击4轮,也就是4800支箭,如果采用边射边后退的风筝战术,还可以大大延长交战时间。

    对于线列步兵来说长距离冲锋会消耗大量体力,对接下来的肉搏非常不利。

    所以在这种特定的条件下,线列步兵真的是拿英国长弓手没什么好的办法。

    既然长弓手这么厉害,为什么英国人在火药武器出现后迅速就将其淘汰了。

    因为优秀的长弓手训练起来比拿滑膛枪的步兵困难太多了,好的长弓手需要长时间地磨练技艺,英国当年倾全国之力,才培养出来一小撮长弓手,当时英王规定,全国所有男子,从12岁到65岁,只要是身体健全都要在每周日集中进行长弓训练。

    长弓手因为长期拉弓射箭,脊柱都产生了变形。

    而滑膛枪手的培训十天半个月就可以了,反正当时的枪也打不准。

    剩下的就是军官的皮鞭和棍棒教育,让士兵害怕受罚胜过害怕死亡。

    两相权衡,有头脑的人都会做出正确地选择。

    中国为何没大规模出现西方那种排队枪毙式的火枪阵。

    中国为何在火枪出现后的几百年里,没大规模出现西方那种排队枪毙式的火枪阵。

    为什么中国的弓在军队里一直被使用到十九世纪。

    中国并没有自主的发展出那样的战术,只有与之型似神非的排枪战术和各种阵型。

    这些战术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定西方近代战术的特点,但是还称不上是真正的近代战法。

    它们都没有体现,或者说没有完全体现近代线式战术的核心理念。

    这也是清代后期军队的一个特点--,既有新式作战方式的成分,又摆不脱旧军制的形态。

    受制于清后期整个军事体系的落后和士兵训练水平的普遍低下,这类战术在清军中也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

    清军确实大规模使用这类战术,而且应该相当早,不会晚于18世纪。

    但是很遗憾,这类战术和欧洲近代的任何一种战术体系都毫不搭边。

    这些人拿着火枪对射,和他们几百年前的同行拿着弓箭对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清军这种所谓的“排队枪毙”的问题在于,一是清军部队的素质不足以单纯靠射击击溃敌方。

    二是鸟铳、抬枪这样的火枪不足以胜任线列战争的需要。

    像晚清那种低素质军队,如果拉出去排队枪毙。

    最多也就对射几轮,装填效率就会严重下降。

    很多人会逃跑或者趴在地上躲子弹,这时候就必须让肉搏部队顶上去。

    而火绳枪的火力密度也不足以完全靠射击在有效射程内打退敌军肉搏冲锋,充其量只能削弱对方和打乱阵型,但是燧发枪却可以做到。

    因此清军火枪兵只能像西班牙方阵那样,打几轮就退下去。

    即便是欧洲军队也是先有燧发枪后有线列阵的。

    所谓近代军队,他们继承了古典****时期的军队的传统,强调纪律和集体配合,而非个人的战技和武勇。

    他们装备了火枪,不是因为那个时期的火枪在性能指标上优于弓箭,而是加装了刺刀的火枪可以让他们兼顾远射和肉搏,从而让他们的组织纪律优势得到充分的发挥。

    在战场上,他们以连为单位列成严整的横队,此时一个营甚至一个连就是一个独立的战术单位。

    这个单位可以独立胜任进攻,固守,远程射击和白刃格斗,反骑兵等所有步兵战术任务。

    他们的上级指挥官只需要按照既定的作战条例对他们进行部署,结合战场情况来调整兵力分布,这一个个战术单位就能胜任所有的作战任务。

    这类全能兵种对战场有着全能的适应性,不必再像西班牙方阵或者朱棣的神机营那样让火枪手和肉搏步兵交替前出,轮番变幻位置。

    因此其阵型灵活程度和机动性也远远超过前者。

    散兵阵线不是更灵活。

    但是,当时的火枪不够先进,射速和射程都不够,一支部队还不能只依靠火器打得对手完全不能近身肉搏,用弓箭也不可能。

    更不要说风驰电掣的骑兵了,这样的情况下用散兵队列作为军队支柱无异于自杀。

    当时的线列步兵前进时需要鼓点来控制步伐,每走一百步需要半分钟时间来整队。

    队形稍稍错位并不会对射击时的火力密度和士气有着丝毫影响。

    整队的目的在于,让线列步兵保持严密的队形能确保整个部队铁板一块。

    近代军队的肉搏可不是打群架,而是和马其顿方阵一样一排人戳戳戳。

    在七年战争时的罗斯巴赫战役中,法军和神圣罗马帝**正是因为队形不严整导致变阵时脱节,被普鲁士骑兵一次冲垮。

    被打散的线列步兵是没有战斗力的,因为他们平时所接受的格斗训练就是站成队列往前刺。

    在那个时代,把目不识丁的农民三个月训练成可用的线列步兵,秘诀就在于只需要通过体罚和高强度训练培养其对纪律的服从,然后教他们最简单也是最致命的攻击方式。

    那样在近战接敌时,每一个士兵就不用去思考如何杀死敌人,而只是按照平时的训练那样,像一个机器一样一股脑往前戳,或者去填补死去的队友的位置。

    至于他个人的安全则建立在整个阵型纪律严整的基础之上。

    只要他们能依靠纪律和意志维持战阵在敌人攻击下不被突破,他们的敌人就拿他们毫无办法。

    而一旦其阵线被突破,这些士兵就和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农民一样完全不堪一击。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单打独斗。

    他们所接受的训练完全是在教他们如何在外界因素重压下维持队形和保持纪律。

    因此那个时候军队打仗拼的是意志,谁能忍受巨大的伤亡保持队形的严整,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队形先被打散的一方会被队形整齐的一方单方面屠杀殆尽。

    除去清初乱局外,清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与其对等规模和实力的敌人存在。

    现有的旧军制结合起中原王朝的强大的人力资源,完全可以应付各种对外战争和边境冲突。

    而欧洲诸国如法国,普鲁士等国,为了维持其国家安全和霸权不得不倾尽国力供养一支足够胜任大规模战争的常备军,并以之为立国之本。

    这就要求其必须不断的在实战中获取经验和进行提升。

    正是这样的环境促进了西欧的军事体系的不断变革和发展。

    在西方,火枪取代弓箭满足了新的战争形态的需要,英格兰体系被抛弃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其已经完全失效,而是因为它已经不能满足新时代的战争规模对兵员的需求。

    同时与新时代的军制和军事体系格格不入,而且与全部由火器武装起来的部队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

    当然也有社会原因,比如圈地运动导致自耕农纷纷破产,进城务工导致没有办法继续在周末训练箭术。

    而在实用的线膛枪发明之前,排队枪毙或者说线式战术,是最适合火枪步兵的战术。

    这个战术经历了无数的实战检验和一个半世纪的优化改进,相比同时期或者更早一些的其他的战术体系拥有巨大的优势。

    而在东方,由于没有这样紧迫的需求,旧有的军事制度结合庞大的人力物力资源,足够应付一切战争和冲突,改革自然不会发生。

    虽然清军也有大规模装备火枪,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火枪和弓箭并用。

    但是本质上清朝人不过是试图将火器这一好用的新武器融入旧有的军事体系,使其占据应有的一席之地。

    就像二战前的法军愚蠢的将坦克部队编成一个个战车营,配至每个步兵师下属一样。

    旧式的军队,旧式的战术体系,使用新式的武器,注定了清军仅仅只能享受到火器之利,而不能使武器的使用效能最大化。

    即使是像坦克这样的先进武器,若是分散使用只能作为支援步兵进攻的移动火力点和防御时的移动炮台,若是集中起来作为突击力量,就能创造**德国1939年的战争奇迹。

    欧式线列步兵之所以能够作为一个全能兵种统治战场,是因为他们依靠带套环刺刀的火枪,出众的训练和纪律,同时胜任了进攻,固守,白刃战和远程射击的能力。

    而清军中的火枪手多数时候只是在发挥辅助火力输出的作用。

    他们只是将手中的弓箭换成了更好用更顺手的火枪,亦或者干脆两个一起带上战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战术作用和传统的弓箭手部队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在经历了被列强武力扣开国门的耻辱后,清人也意识到了近代军制的巨大优越性。

    湘军士兵主要来自贫苦农民和市井无赖。

    这些人不是被抓壮丁进的军队,他们主动从军就是为了求富贵。

    曾国藩依靠高薪和允许抢劫两大手段让他们专心卖命,结合传统的儒家卫道思想的强力灌输,又依靠登记造册来保证士兵不能逃亡。

    最终使得湘军的纪律性和组织程度足够胜任这样的战术体系。

    等到攻克天京后不久,湘军内部上到高级将领,下到普通士兵都迅速腐化,不复往日之雄风。

    七年之后,左宗棠带湘军西征平回乱,在太子寺之战中被马占鳌击败,湘军十营大溃,回兵仅阵斩清军将佐竟达一百四十人。

    军队结构的限制使得其组织水平受到制约,近代战术也就失去了其根源保障。

    李鸿章的淮军后来居上,得益于李鸿章中堂大人的远见卓识,他们可能是近代中国第一支欧式军队。

    至少在战术体系上是这样。

    师夷之长以制夷已经被证明行不通。

    在清法战争时,淮军名将张树声就曾指出西方在政治和国防军事体系上相比清帝国有着巨大的优越性,绝不是靠购入外国武器和学习外国技术就可以追平甚至超越的。

    军队是社会的缩影,社会腐化则军队无战力。

    但是无论如何,淮军的存在也充分证明了清人的变革尝试和努力。

    欧洲1849年,法军上尉米涅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支次口径前装线膛步枪。

    自此,困扰了火枪大半个世纪的线膛枪弹药装填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这使得火枪的射程、精确度和弹道性能第一次产生了划时代的飞跃。

    如果说直到19世纪四十年代,仍有人固执的认为某种弓弩要优于主宰战场的滑膛枪的话,米涅步枪的出现则让任何依靠储存机械能发射的武器在它的面前都像孩子的玩具一般拙劣无力。

    此后,取而代之的是有膛线的步枪。

    欧洲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个新武器的巨大潜力,这也成为了线列战术走向没落的开始。

    1854年夏,在巴拉克拉瓦战役中,科林·坎贝尔少将带领其苏格兰高地第93团,面对两千五百俄军重骑兵的冲锋,排成两列横队,依靠米涅步枪和“血与火的勇气”一举击溃俄军。

    这是线列步兵首次依靠横队和步枪火力打垮骑兵冲锋,苏格兰高地步兵也因此名扬天下。

    同年秋天,因克尔曼战役中,排成散兵阵线的英法联军依靠米涅步枪卓越的火力打垮了悍勇的俄军的数次白刃冲锋。

    在八年之后的太平军东征中,李鸿章的淮军尽管成军不久,人数不多。

    但是依靠大量装备的恩菲尔德1853式米涅步枪,竟能屡屡打退太平军的强大攻势。

    太平天国战争后期的淮军已经接近于一支近代军队。

    1866年,第一支真正成熟的后装线膛步枪,法国的夏塞波步枪正式列装。

    其卓越性能足以使欧洲所有其他型号的步枪黯然失色。

    它比普鲁士的德莱塞后膛枪射程更远,在射速上更是超越了卓越的米涅步枪。

    堪称定装后膛枪之鼻祖。

    1871年,德国枪械专家彼得·保尔·毛瑟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款铜壳弹步枪,彻底解决了后装枪的气密问题。

    1886年,法国的尼古拉斯·勒贝尔上校发明了勒贝尔1886,世界上第一款使用无烟火药的步枪。

    并且依靠管状弹匣实现了连续供弹。

    当然,在这几十年中,不仅仅是火枪在性能上取得了飞跃,随着工业革命带来的科技和生产力大发展,火炮技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自此,线式战术也一并没落,阵形对于步兵来说已不再重要。

    无论是引领世界潮流的欧洲列强,还是亦步亦趋的清帝国,在这个时代再来操练呆板的线式战术便只是显得愚蠢和落后。

    南北战争和普法战争也许是最后的近代战争,也是线式战术的最后的舞台。

    而盖茨堡战役的皮克特冲锋,则无疑是一曲悲壮的英雄挽歌,它也将近代军队的纪律性和顽强坚毅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战,南军九个步兵旅,共12500名士兵暴露在开放的原野中,推进四分之三英里,约1300米,期间任由北军炮火狂轰滥炸,却仍然保持了严整队形,并完成了复杂的队列变换。

    在500码内还受到了线膛步枪的火力打击。

    在付出过半伤亡后才最终败退下去。

    普法战争在这两场战争中,因为步枪射速、射程精确度和装填方式的进步,散兵战术完全取代线式战术成为了可能。

    无论是欧陆传统军事强国,还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新兴国家美利坚,都开始了对战术体系进行全面变革的尝试。

    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将领们还固执的认为“士兵哪怕小跑着前进也是有失荣誉的行为”的英法军队,在经历了血的教训后也迅速转变了战术,自此线式战术彻底绝迹。

    在1884年的清法战争中,装备了1874格拉斯式步枪的法军已经基本抛弃了传统的线式战术,同样以后装线膛枪为主要装备的清军和黑旗军也以散兵战术为主流。

    在后膛定装步枪可怕的火力下,军阵堂皇的线列步兵无疑是一个个行动缓慢的活靶子。

    到了袁世凯的时代,清庭编练的新军已经是完全仿效欧陆新军制所编练而成的新式军队了。

    所以,中国人可以说是完整的错过了排队枪毙的时代。

    高大强壮,穿着华丽军服的勇士们,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在军乐和鼓点的伴奏下,拿着带刺刀的火枪缓慢而坚定的向敌军进攻,是一种带着血色的古典主义浪漫。

    它体现了人在面对死亡时所爆发的勇气和尊严,和希腊式的英雄史诗感。

    自此之后,战争便不再浪漫,只剩下冰冷血腥的杀戮,和一长串的阵亡将士名单而已。

    关于技术问题,清朝人也造不出堪用的火器,并不是因为当时的制造业技术水平达不到,而完全是生产环节上的问题了。

    因为早在工业革命之前,火枪在欧洲便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中国怎么就没大规模出现过火枪阵了,作为文明国家,主战部队必然结阵而战。

    前装火枪作为装填很慢,发射间隔极长的武器,必然有纵深。

    火枪作为平射武器,只能第一第二排发射,加上结阵而战,大纵深两个因素,于是轮射战术必然出现。

    只要火枪成为军队的主要装备,排队枪毙就是战场的常态。

    到了乾隆年间,清军的主力部队的火枪装备率已经达到了一半左右。

    在远征准噶尔的战争中,每100名步兵有火枪手75名,四分之三的步兵都是火枪手。

    所以,清军不是硬件上完不成排队枪毙战术,而是制度上的缺失。

    一个落后的民族统治的朝廷,政治上太落后,太**,思想上也太禁锢,太落后,根本不可能训练出强调纪律的部队。

    一个小时之后,近半数的八旗兵裹足不前,不敢冲锋了。

    他们首先信邪,即便努尔哈赤仍然没有下令鸣金收兵,他们也敢再往前一步。

    与之相反的是,在建奴停止进攻之后,负责总指挥的谭疯子下令突击,继续逼向建奴大营。

    其实刚才在城墙上,韦总裁并没有向谭疯子提过什么具体的作战计划或者作战命令。

    谭疯子揣摩总裁的意思,无非是尽最大可能的杀伤建奴。

    所以,率军进一步逼迫建奴,逼的建奴溃不成军,骑兵步军混乱撤退,放弃大营,为宁远城外围的宝军骑兵团制造掩杀的机会,这是最好的大量杀伤建奴的机会。

    努尔哈赤此时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

    努尔哈赤血红着双眼,痴痴傻傻的坐着,看着不远处鏖战中的双方。

    努尔哈赤身边的将领们都劝大汗回帐篷,但努尔哈赤置若罔闻。

    其实大家想说这里危险,想说撤军。

    但这些话,没有人敢说出口,这里是大营啊,八旗兵的大营什么时候都变成危险的地方了?

    这对于在辽东纵横了几十年的建奴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至少在萨尔浒之战后,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这支八旗兵主力垮掉是什么局面。

    好在建奴两万左右的大军虽然不敢上前,却也没有崩溃,依然在原地转着圈,要与冲上来的宝军决战。

    整整九个营,四千五百宝军死伤只在两位数,总计伤亡不到百人,裹挟着杀死近两万建奴的巨大威势冲过来,这气势是相当恐怖的。

    四千五百人此时连成了一条直线,整整九百人一排,一共五排,踏着整齐的正步冲过来。

    宝军士兵一边前进,一边高唱军歌:“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建奴不说吓破了胆,但是在面对一支这样的军队的时候,也不免人人感到胆寒。

    战绩是最能鼓舞士气的,是最能壮胆的,他们都知道到现在为止,连对方的毛都没有挨到一下,而本方死了近两万人。

    就冲这一点,在面对排山倒海压迫过来的宝军,还有多少勇气一站?

    “快提醒大汗撤军吧?都退回大营防守,否则这样下去的话,会全军覆没的!”鲍承先硬着头皮将皇太极拉到了一边谏言。

    这种话,在平时的话,鲍承先这种汉奸是不敢说出口的。

    因为他们这些汉奸在建奴那边的身份十分尴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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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四年,木匠皇帝只剩下三年寿命,崇祯眼下还只是信王。天启四年,他还在山海卫种田打猎,为他的科举路攒着路费。天启四年,他遥望顺天府,仿佛看到了那里的灯红酒醉,夜夜笙歌。“韦宝,别看了!快点割麦子啊!要下雨了!”韦宝大袖一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割。明鹿鼎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鹿鼎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鹿鼎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