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目标房地产
这么想着，吉尔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计划，老板希望我把目标放在中国，因此我需要一段时间对中国做了解，现在只是先和你们说一下关于那100万美元的事情，希望这笔钱能成为我们将来做一些事情的启动基金，而不是会花掉。”
坐在吉尔对面的简欣突然道：“其实，吉尔，我觉得我每个月的日用好像也花不完，可以多放点在这个基金里。”
叛徒！
祝莫莫下意识瞪过去，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也看向吉尔：“我也可以多放点钱在这个基金里。”
本来100万美元是四人平均，如果她们三个多一些，金发妖精的比例肯定就少一点。一起经历了那个夜晚，即使不说某个有些荒艳的歃血为盟，三女的关系也自然而然地更亲近。无论如何，主动权一定要更多地掌握在自己三个手中，不能让这位女侍牵着鼻子走。
吉尔对此却很好说话，还跟着道：“那么，我也可以多放一些钱在里面。”
三个人都如此说，因为沙发被占完只能坐旁边脚蹬上性格本又有些随波逐流的陶月蕾跟着表态，还小学生似的举了下手：“我……我也一样。”
圆脸蛋的赵安妮尽职地帮忙翻译着，等四女都表态，忍不住看向吉尔。
吉尔也看了她一眼，又对祝莫莫三人道：“我和西蒙谈过，其实赵她们都是我特意挑选的，以后就是我们的团队，所以，只要她们愿意，我们也应该接受她们加入。”
祝莫莫盯着吉尔：“总感觉你在扯西蒙的虎皮。”
赵安妮如实翻译，还做了下解释，吉尔却丝毫没有心虚：“如果你有任何疑惑，下次见到西蒙，都可以当面求证。”
祝莫莫道：“我肯定会的。”
简欣再次开口，问道：“吉尔，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吉尔依次看向三人，说道：“简，陶，老板说可以让你们两个登上维密t台，来到美国这几个月，想必你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足以让你们一举成名。不过，老板的意思也很明确，前提是你们两个在几个月后的台步水准必须达标。所以你们接下来的心思都应该放在这上面，我想elite也肯定会为你们提供最优质的培训资源。至于祝……”
“叫我莫莫，为什么你们西方人总喊人姓氏呢，不奇怪吗？”
“好吧，莫。”
“莫莫。”
“莫莫，戴维斯女士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就去见表演老师。我了解过，张是你们中国最出色的导演，那个剧本……”吉尔说着低头看了眼备忘，才继续道：“《有话好好说》，是老板亲自挑选，还有丹妮莉丝娱乐的直接投资，所以，你需要尽快掌握一定的表演基础。和陶她们两个一样，如果你将来无法通过试镜，以老板的性格，角色还是不会给你。不过，一旦拿到角色，以张的影响力，明年作品上映，你肯定也会在中国一举成名。”
祝莫莫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一点，那可是《红高粱》的导演啊，而且私下里看过剧本，也明白西蒙为何让她演那个角色，而不是给简欣或陶月蕾，因为她的个性，和剧本里的安红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这么想着，祝莫莫很快看向简欣：“那你做什么？”
“我刚刚说过了，作为辅助帮你们三个走上事业正轨的同时，我还要重点熟悉中国。所以，相比简和陶，我更希望你能拿到那个角色，到时候，拍摄过程中我可以一起跟去中国，近距离了解这个国家。如果你失败了，我只能找其他机会。”
祝莫莫终于稍微点了下头。
简欣又道：“吉尔，你刚刚说的mba，我好像知道一些。那个，能具体说说你打算做什么，或者擅长什么吗，我们可是打算把100万美元交给你，总要有些底？”
吉尔稍微考虑片刻，说道：“我没有做过具体的商业项目。不过，过去两年的工作过程中，我对联邦的房地产行业做过很多研究，中国那边，条件允许的话，我也希望从这方面入手。”
吉尔以往的工作是帮助西蒙打理各种物业，偶尔还会参与各种房产的购置，这可不是说大手一挥支票一甩就能搞定，西蒙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当成冤大头，因此维家的购房团队需要对行业有着相当的了解，以便做出对雇主最有利的交易。
算是近水楼台，吉尔顺势开始钻研房地产行业。
祝莫莫明显来了兴致，只是又下意识道：“吉尔，中国和美国的房地产行业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只是来自云南偏远县城的小官僚世家，但因为前几年中国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海南房地产泡沫，影响波及全国，祝莫莫家族所在圈子里耳濡目染之下，相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对于房地产，女孩倒是知晓很多内幕。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很多人依靠在海南炒楼花一夜暴富。
吉尔没有和祝莫莫抬杠，认可地点头道：“所以我才要花时间了解。上次老板访问中国，签署项目就涉及房地产，这说明老板也看好中国的房地产行业。”
旁听多过发言的陶月蕾悄悄把几人拥有的100万美元资金换算了一下，这也才800多万，忍不住道：“吉尔，我们的钱，够做房地产吗？”
吉尔还没有回答，祝莫莫已经道：“那就要看什么地方了，北京当然不够，不过，去我们县的话，100万美元可是一笔巨款。”
简欣调侃道：“跑你们小县城盖房子，你买啊？”
“我只是比方，”祝莫莫说着，又想起什么，道：“我家县城当然不成，不过，我们县挨着大理，那里或许可行。大理临着洱海，风景非常好，很多人都会特意跑来度假，最近几年一直在讨论开发旅游的，旅游和房地产应该是息息相关的，对吧？”
最后这句是看向吉尔。
吉尔点头：“是的。”
祝莫莫越说越觉得可行，道：“那就选大理吧，而且，我们家在那边也有不错的人脉，做起来会很顺手。”
坐在祝莫莫身旁的赵安妮翻译过女孩的话，又看向她：“莫莫，你好像在暗示我们做坏事。”
祝莫莫乜了她一眼：“在中国，没背景没人脉，你能搞房地产才怪。我们跑去投资，他们一开始肯定哭着喊着欢迎。不过，如果没有足够的人脉支撑，等你钱砸出去，那就等于是上了锅的肥猪，很可能被人吃到骨头都不剩。”
不得不说，虽然连高中都没读完，但对于某些事情，天生敏锐恰好又生活在某个圈层里的祝莫莫简直一针见血。
简欣没有对祝莫莫的说辞发表什么看法，而是就事论事，道：“我还是觉得，莫莫，比如从北京到大理，坐火车估计要三天三夜，即使风景太好，地点实在是太偏远了。”
祝莫莫道：“哪里需要三天三夜，大概只有两天，而且，大理有机场的。”
“有几个人坐得起飞机啊？”
祝莫莫对于某些问题无师自通，没怎么考虑就说道：“我们可以开发专门针对坐得起飞机那类人的房地产。”
吉尔一直认真听着赵安妮的翻译，见祝莫莫说起这个，也有些意外，然后插口道：“莫莫，你们那里，嗯，你确定真的有很多人去度假？”
祝莫莫点头：“是啊，因为真的很漂亮啊，空气好，风景好，前几年还有个香港商人专门在洱海上买了一个岛建会所，很神秘的，全国各地的客人都有。”
吉尔道：“这样的话，或许，下次有机会，你可以带我去看看。”
祝莫莫很是豪爽：“没问题。”
陶月蕾见话题来到尾声，稍微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问道：“吉尔，那个，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西蒙？”
这话出口，祝莫莫和简欣都看了她一眼，又都迅速转向吉尔。
让她们失望的是，吉尔也是摇头：“这要看老板的时间安排。”说着想起自己耐心等待了两年的经历，鬼使神差的给三个女孩泼冷水：“其实，老板现在应该就在纽约。”
祝莫莫瞪大眸子：“他，前天，不是说回洛杉矶了吗？”
“是啊，”吉尔点头，又耸肩，道：“从洛杉矶到纽约，坐飞机只是四个小时而已，老板家里只是波音767就有三架。”
“可是……”
吉尔扫过三女：“坦白说，老板情人可是非常多的，你们只是其中三个而已。”
祝莫莫准确抓住其中bug：“原来你不算啊？”
吉尔白了她一眼，继续道：“好吧，我们只是其中四个而已。老板是一个精英主义者，能被他看中的女人，不只是外貌，个人能力也都非常出色。所以，如果你们只是漂亮，什么都不会做，或许很快就会被老板彻底忘掉。”
祝莫莫顿时晃了晃身子，想要扑倒在沙发上的样子，半真半假的‘哀嚎’道：“啊啊啊，我都这么漂亮了，干嘛还要努力啊。”
吉尔望着她，勾起嘴角：“不想努力也没问题，跟着我，我负责努力，但你要听我的话。”
祝莫莫顿时又斗志昂扬，针锋相对：“不如你跟着我吧，我负责努力，你听话。”
吉尔明显不打算和她斗嘴：“好了，今天就这样，我去厨房看一下。”
刚刚起身，又被简欣喊住：“吉尔，你还没说呢，西蒙，我是说，他，为什么又来纽约了？”
“明天威瑞森电信挂牌，想知道更多，让安妮给你们解释。”
看着吉尔离开，三个女孩又一起看向赵安妮。
圆脸姑娘可不只是简单的翻译那么简单，今年还只有26岁的赵安妮，不仅在中国时毕业于西安交大，还是匹兹堡大学博士生，虽然匹兹堡大学不是常青藤盟校，她却是拿到全额奖学金的那种，足见出色，这也是为何被吉尔选中。
虽然不显锋芒，但论起脑瓜，比旁边三只加在一起还要强不少。
至于威瑞森上市，相比对于维斯特洛体系基本还是两眼一抹黑的三女，赵安妮当然知晓很多，说道：“这是维斯特洛体系内的一家电信公司，明天正式上市，西蒙肯定会出席敲钟仪式，所以目前应该在纽约。”
祝莫莫好奇：“敲钟仪式？”
“以前的时候一家公司在美国股市挂牌，企业高管会敲钟宣告股票开始交易，现在已经电子化了，不过还是保留了这个名字。”
简欣追问道：“那个，威瑞森市值多少啊？”
“ipo估值是400亿美元左右，不过，市场对维斯特洛体系的相关企业一直非常看好，或许挂牌后只需要接下来两天，就可能翻倍。”
祝莫莫眸子顿时亮起：“那我们可以买这家公司的股票吗，用我们手里的100万美元？”
赵安妮泼冷水：“ipo认购已经结束了，而且，这种热门的股票，除非你让西蒙帮忙，否则根本拿不到。”
“我是说上市之后。”
“短期内肯定不会有机构抛售太多股份，所以股价才会被炒高。”
赵安妮说着，却是想起了当下已经陷入疯狂的纳斯达克股市，现在……直接用那100万美元炒股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当然，也很危险，因为谁也不知道泡沫化已经非常严重的科技股市场何时会崩溃。
那笔钱毕竟不是她的，赵安妮稍微犹豫，还是没有给出建议。
又聊了几句，结束话题，简欣和陶月蕾也暂时离开了客厅，打算给家里打电话的祝莫莫看了看看了看手腕上昨天刚刚拿到的江诗丹顿腕表，然后掰着指头开始计算。知道她在算什么的赵安妮微微翻白眼：“纽约和北京刚好差12个小时，中国那边现在是早上7点，这还用算。”
学渣祝莫莫有些挂不住：“我帮你算命呢，小心点，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哦，想不到你还挺准，佩服。”
祝莫莫反应过来，朝赵安妮轻轻呸了下，眸子转了转，慢条斯理地捞过自己的高跟鞋，默默套上，然后起身，本就是三女中最高的182厘米个子，再加上12厘米的夸张鞋跟，简直冲两米而去。
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赵安妮虽是坐在沙发上，依旧感觉到一股充满了浓浓恶意的位面压制。
太欺负人了。
故意崩起脸蛋很是女王范儿地俯视赵安妮片刻，在某个女博士想要开口反击之前，祝莫莫一甩头发，骄傲地轻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向楼梯那边走去。
回到自己房间，女孩立刻没有了刚刚的冷傲，重新甩掉高跟鞋，扑在大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开始一下一下地认证拨号，然后等待。
片刻后，电话接通。
听到对面的声音，祝莫莫语气顿时多了点撒娇：“妈妈，是我。”
跨洋电话因为要经过太多转接，不仅电流声很严重，通话过程还会出现明显的间隔。
这样一句一顿地聊了一会儿，祝莫莫终于说起正事：“妈妈，我刚刚谈了一个男朋友。”
做了西蒙·维斯特洛情人这种事，肯定不能太直接。但是，自己竟然成为西蒙·维斯特洛的情人，这种事，不倾诉一下，实在憋得难受，于是祝莫莫从昨天开始就在脑瓜里不断加工，打算今天和中国那边的父母交流一番。
实话当然一点没有。
半真半假。
重点是交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男朋友。
很有钱。
嗯，改改，比较有钱。
然后，很慷慨，以及，很帅气。
至于即将出演张国师电影这件事，同样也要缓缓，最好是等角色彻底敲定后再告诉父母，要不然，一次弯转的太大，母亲大人很可能会认为她被骗了，万一为此跑来美国可就大事不妙。
第1006章 俞老师
曼哈顿。
中央公园西南角的哥伦布圆盘附近，一辆黑色的奔驰豪车在路边停下，带着墨镜的扎马尾女司机拉开车门，祝莫莫下了车，打量一眼这位名叫宝拉·柯兰德的维家女卫，又看看分别从副驾驶和另外一侧下车的吉尔·佩克特和赵安妮，很有些小感慨。
哪怕是母亲大人也做不到随随便便一次出行就能带三个随从呀。
大概明白某个故意脚踩恨天高直冲两米的丫头在想什么，吉尔上前揽过她手臂就拉着进入路边一栋大厦，一边道：“快走吧，要迟到了。”
赵安妮跟上，同步‘翻译’道：“别丢人了，小心被当成神经病。”
祝莫莫踩着12厘米高跟鞋依旧走得很稳，闻言瞪了赵安妮一眼：“你当我连这么简单的英语都听不懂吗？”
“知道你听得懂，刚刚是我想说的。”
祝莫莫威胁：“我要开除你，小个子。”
赵安妮干脆翻了个白眼。
四个女人来到大厦12层的一家咖啡厅，和迎上前的侍者说了几句，被带着来到咖啡厅靠窗的一个位置，这边已经有两位女郎在等待，看外貌，都是东方人，见她们出现，两女一起站起身迎上来。
首先开口的却是赵安妮，看着两女中较为年轻的一个，圆脸姑娘有些意外：“有狐，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其中一个是出自国风艺术团的李有狐。
赵安妮此前为国风艺术团服务，虽然李有狐被西蒙安排参演《卧虎藏龙》一直住在曼哈顿学习表演，但经常也会回去，再加上国风艺术团服务团队的华人侍者本来就少，很自然认识下来。
李有狐同样意外，大方是上前和赵安妮抱了抱，笑道：“飞鸿姐说过来见一个学生，有人抢我的老师，当然要跟来一起看看。”
李有狐说着打量另外几人，目光很自然落在祝莫莫身上。
第一印象，好高。
然后，就是某种本能地同性相斥，视线碰撞间火花四溅。
两女说着，旁边穿一件修身黑色长裙面容精致很有书卷气的女人也主动朝祝莫莫伸出手：“你好，我姓俞，你是，嗯，你会说中文吧？”
虽然一眼之间就和某只狐狸不太对路，祝莫莫却又对面前的女人心生好感，和对方握了下手：“当然，我叫祝莫莫。”
女人点头，说道：“我的英文名是费伊。”
祝莫莫愣了下，反应过来，笑道：“俞老师，莫莫是我的中文名，不过，英文名也是momo，经纪人说这样容易记，而且有个性，听起来还很可爱。”
俞老师有些尴尬：“哦，抱歉，我以为你的英文名也是莫莫，而且，如果你不介意，叫我俞姐就行，不用喊老师。”
“好啊，俞姐，”祝莫莫答应着，又赞道：“俞姐你可真漂亮，我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你的年龄。”
“其实我并不比你大几岁。”
俞老师说着，又看向吉尔。
吉尔也主动伸手，用明显生涩且口音浓重的中文道：“你好，俞小姐，我，是吉尔，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
俞老师和吉尔握了下手，感觉很是古怪，眼前这位金发女郎，这中文，实在是太……不好评价了，甚至让她有些佩服对方竟然能当众说出口。
俞老师没有露出太多异色，祝莫莫却一点都不给吉尔面子，几乎要捧腹而笑，对她道：“吉尔，你还是别说中文，太难听了。”
吉尔不理她，不过还是换了英语，对俞老师解释道：“抱歉，俞小姐，我两天前才开始学中文，可能让你有些不习惯。”
俞老师有些意外，随即又有点佩服这个学了两天就刚开口的金发女郎，连忙也换了英文：“没关系，你已经说得很好了。”
祝莫莫听懂了俞老师的话，忍不住翻白眼。
这叫好？
惨不忍睹才对啊。
注意到祝莫莫表情的俞老师心中也是有底，这明显不是一个太好教的姑娘，其实从第一眼，俞老师就觉得不妥，真不明白谁这么异想天开把这样一个看起来接近两米只能做特型演员的姑娘送到她面前学习表演。
简直乱来。
相比起来，如果是学中文两天就敢大胆开口的这位吉尔要和她学表演，俞老师倒是乐意至极，毕竟一看就是非常上进的类型。
大家简单招呼，除了名叫宝拉的女卫主动坐到旁边，剩下五个女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开始谈起正事。
俞老师只觉的最近几个月的经历实在奇妙。
作为出身优渥很小就开始接触表演的天之骄女，俞老师进入北京电影学院读大学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大学毕业后，短暂留校任教，不想这人生太平淡，又趁着出国热跑来美国进修。
理想和现实总有落差。
发现美国的生活远没有想象那么好，本来已经犹豫着要不要返回中国，突然接到了一份特别的工作邀请，教授一个女孩学习表演。
俞老师最初并不感兴趣。
不过，后来介绍人对她稍微透露了一些内情，再加上，对方开出的薪酬实在太丰厚，于是答应下来。
入职后和自己这个被某位大人物改了个奇怪名字的女学生相处下来，很快发现两人都是那种很直爽的性子，意气相投，年龄又只差五岁，关系很快变得亲密，说是师徒，反而有点姐妹的意思。
不止如此，拿到这份工作后，俞老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纽约电影圈子，不仅认识了李安这位让人崇敬的华人导演，还接触到很多出色的电影人。
这是过往两年在洛杉矶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凭借自己的表演资历，几个月下来，教授李有狐的同时，俞老师还接到了一些角色邀请，虽然都是小角色，但也比在洛杉矶时好太多，亲身体会过的俞老师对于某个事实再明白不过，华人演员，在好莱坞实在是太难混了。
说起来，李有狐月底就要返回中国，为那部《卧虎藏龙》的拍摄做最后准备，俞老师还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没了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又迎来了一位学生。
虽然吧。
这学生似乎有点不靠谱。
而且，即使几个月来一次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大人物，也没有刻意探询过，俞老师却是知道，这些女孩，背后好像都站着某个男人。
西蒙·维斯特洛。
这个名字当下简直无处不在。
俞老师只是没想到，自己能和对方间接地建立某种关联。
或者，很可能就是直接的关联，毕竟当初的那份雇佣合约，虽然协议中的‘甲方’公司名称完全和维斯特洛无关，但10万美元的年薪，还有诸多的福利，以及，最重要一点，她需要汇报的上司，安格瑞·戴维斯，后来知道，那女人是维斯特洛家族的一位管家。
即使不太愿意承认，随着逐渐了解的深入，俞老师慢慢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成了一个维斯特洛家族周边服务团队的成员。
然后呢。
俞老师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反而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
毕竟每年10万美元啊。
如果是按照此前的计划返回中国，继续到北影任教的话，一个月薪水也就七八百块，折合连100美元都不到，哪怕继续去演戏，相比好莱坞竟然有1500万美元的高薪，中国的演员简直穷酸，就像巩影后，几年前看到港方为《唐伯虎点秋香》开出的100万港币片酬现金都直接惊呆，因为真没见过。
100万港币，折合大概也就和她现在的年薪差不多。
祝莫莫或许有点骄傲刁蛮，其实情商一点不缺，一群女人很快聊在了一起，相互之间也逐渐了解。
祝莫莫也很清楚，自己个子太高，根本不适合往演员方向发展，吉尔也帮忙分析过，那个男人明显是希望她凭借《有话好好说》中的角色在中国打响名气，然后美国这边稍微在运作装点一番，立刻就能成为世界级名模。
这噱头在中国可是很能挣钱的。
因此，不同于李有狐相当完善的学习，祝莫莫只要求完全针对《有话好好说》中的角色定制一份学习方案，总之，只要能撑起这部电影就行。
谈话间，李有狐也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女孩同样是一个很上进的姑娘，因此有点希望月底回中国，俞老师能跟着一起回去，继续为她进行指导和培训。其实李有狐也知道，如果她需要，回到中国，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可以为她配一个老师，只是，因为性情相投，李有狐还是希望俞老师能教自己。
两年没有回中国，虽然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但俞老师倒也不介意回去几个月。
祝莫莫这一边，听到李有狐的想法，吉尔·佩克特很快动了心思，她本来就希望能尽快去一趟中国，这倒是个好机会。
只有祝莫莫不怎么乐意。
自己的天堂生活才刚刚开始呀，回去中国，那边和美国这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昨晚才和母亲大人巴拉过，纽约elite这边很看好自己，接下来几个月会给她安排各种专业培训，将来很有机会成为supermodel。
转眼就跑回去，怎么交代？
更何况，如果返回中国，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某个男人。
这个问题也挺严重的。
万一失宠怎么办？虽然吧，好像还没怎么得宠过。
不过，一番斟酌后，祝莫莫到底不是一个小器的人，既然确定一起回去对自己的小团伙有利，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前提当然是得到某人的许可。
女人们一旦聊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事情谈妥，两个多小时时间已经过去。
于是又针对哪里午餐比较不错讨论一番。
这家咖啡厅也供应午餐，只是，能享用更好的，当然没必要留在这里，最终决定去附近著名的圣乔治餐厅。类似餐厅的位置通常不怎么好定，对于维斯特洛家族身边的女人来说，却不是问题。
吉尔打电话定了位置，女人们打算12点整再过去，正继续聊着，突然被隔壁桌两位客人的对话吸引。
这是刚刚抵达的两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很有些曼哈顿精英范儿的白人男子，而且，显然是注意到了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放大了一些，明显是为了吸引女郎们的注意。
“五轮询价，开盘就涨到15.5美元，市场对威瑞森这次挂牌预期还是太保守，我相信本周最后两个交易日，这家公司的市值就能冲破1000亿美元。”
另外一位梳着中分头的男子面对着女人这边而坐，恰好注意到了吉尔抬头看向他们的细节，声音似乎又稍微提高了一些：“那你这次认购了多少？”
背对这边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中分头的暗示，说道：“15万股，我当然想要更多，不过，威瑞森的股票实在太热门，路演阶段的股票认购规模就相当于计划发行数量的17倍，我能拿到15万股，还是因为我叔叔在高盛有人脉的缘故。”
中分头道：“这已经很让人激动了，如果明天威瑞森市值破千亿，只是这一单，你就能赚两百万美元，吉姆，你得请我们去夏威夷度假。”
“当然，环球旅行没问题。”
“那可太让人期待了。”
两人一番装模作样，随即好像才发现旁边坐了一桌美女，一起站起身走过来，刚刚背对这边名叫吉姆外貌倒是挺帅气的男子来到桌旁，很绅士的模样：“各位小姐，我叫吉姆，很高兴见到你们，马上就是中午了，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旁边的中分头跟着帮腔：“午餐之后，或许还可以一起去海上晒太阳，吉姆有一艘不错的游艇。”
除了某学渣，在坐女人当然都听得懂两人的邀请，然后相互对视几眼，表情相当古怪。在坐哪怕是颜值分数最低的赵安妮，即使到不了80分，那张讨喜的圆脸，75分还是足够的，毕竟长相太平庸根本不太可能进入维斯特洛家族的周边团队。
既然是美女，当然都经历过搭讪。
只是，眼前这男人，听刚刚几句话，似乎挺有钱的样子，不过，竟然敢向她们一整桌女人发出邀请，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当自己是西蒙·维斯特洛啊。
两人等待片刻，见一做女人都面容古怪地没人搭腔，名叫吉姆的男人放缓了语速：“诸位小姐，会说英语吗？”
这话说完，吉姆才发现，此前单独坐在隔壁桌的一位穿黑色制服扎马尾的女郎走过来，目光朝桌面上的吉尔等人确认了下，转身道：“两位先生，请不要骚扰这些女士。”
维斯特洛家族严格培养出来的女卫身上都明显带着某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特别气质，既然都是精英阶层，名叫吉姆的男人立刻也察觉其中关节，然后再打量一眼这些女郎的衣着配饰，顿时意识到自己出糗了。
不说其他，只是祝莫莫手上那支限量款江诗丹顿女士腕表，他恰好知道，价值就高达12万美元。
这显然不是那些随便他勾勾手就能搭上的东方女孩。
再看眼前目光警惕的女保镖，以及，这些姑娘目光里并不怎么掩饰的玩味戏谑，或许，这可能是那些日本财阀家族出身的小姐。
身家比他只高不低的那种。
尴尬地笑了笑，吉姆没有蠢到闹出什么富家子无脑耍横的戏码，即使这些年日本被美国压的很惨，如果真是日本财阀，他还是招惹不起的，轻声道了句抱歉，还下意识学着日本人微微躬身，然后带着自己的中分头狗腿子灰溜溜离开。
等两人消失，祝莫莫才问赵安妮：“他们刚刚说什么？”
赵安妮笑道：“他们想邀请我们吃饭，然后一起坐游艇去海上晒太阳，莫莫，人家可是有私人游艇呢，很有钱的，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祝莫莫顿时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
“我晕船。”
“……”
周围几女都笑了起来。
吉尔跟着一起笑出声，只是，难免生出一些念头，又看了眼身边的女郎们。
说起来，如果不是某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潜移默化中将她们的眼界提到了最高，面对刚刚那个搭讪的富家子弟，哪怕不会立刻心动，肯定也不会在对方面前甚至还能生出一种足够鄙视对方的优越感。
按照牛顿的说法。
她们现在，就相当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俯视众生。
两人灰溜溜离开，因为临近中午客人多了一些的咖啡厅内，本来对这边一桌女郎很感兴趣的客人都打消了心思。
女郎们的话语也很快转向刚刚两个家伙讨论的内容。
威瑞森的上市。
吉尔和赵安妮对这件事最为关注，牵扯到维斯特洛体系，俞老师和李有狐也兴致盎然，祝莫莫听到威瑞森接下来两个交易日就能破1000亿市值的消息，则是更加遗憾。她们这边的100万美元，如果能提前换成威瑞森的股票，两天就能翻一倍多。
一倍多啊。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边女人们转去圣乔治餐厅吃午餐时，几公里外纳斯达克交易所总部附近的万豪酒店内，威瑞森挂牌的庆祝酒会也在12点整正式开启。
今天上午，筹备已久的威瑞森电信顺利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
根据路演阶段的出色市场反馈，威瑞森电信的最终挂牌股价确定为10.75美元，发行股票数量为5亿股，筹集资金规模53.75亿美元，同时附加绿鞋机制，一旦触发，将会额外向投资人提供7500万股股票。
所有计划发行股票，其中3亿股为新发股票，另外包括7500万股绿鞋附加都是原股东套现，而且，一旦触发绿鞋机制，多出的7500万股也全部都由维斯特洛公司直接提供。
计算下来，这次ipo，威瑞森电信为了公司今后发展所的筹集资金只有32.25亿美元。其他算上绿鞋增发的大约29亿美元套现资金中，只是维斯特洛家族就占了26亿美元。
因此，这次ipo，对于维斯特洛体系而言，可谓筹资套现两不误。
上午开市后，经过五轮询价，威瑞森股票开盘股价就冲到了15.26美元，涨幅达到41.9%，威瑞森市值因此高达606亿美元。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15.26亿美元的开盘股价，不再是以往美国股市八分之一美元的最低报价单位。此前的六月份，随着电子交易系统的越发成熟，为了推动美股市场交易的进一步自由化，确保投资人利益，联邦政府推出新规，将美股的最小报价单位从此前的八分之一（0.125）美元调整为0.01美元。
开盘股价就高达15.26美元，涨幅41.9%，这显然还只是一个开始。
第1007章 两个‘5000’
当8月15日下午美股收盘，正式挂牌的第一个交易日，威瑞森股价相比10.75美元的发行价已经暴涨71%，收盘股价为18.38亿美元。按照上市之后的39.73亿股总股本计算，威瑞森市值一举从上市之前的427亿美元上升至730亿美元。
第二天是7月16日，周五，本周最后一个交易日。
威瑞森股价不仅没有出现回调，反而在资本市场疯狂追捧之下再次大涨51%，迅速突破千亿美元关口，收盘市值高达1109亿美元，成为维斯特洛体系又一家千亿美元市值巨无霸。
不仅如此，威瑞森的上市再次强势拉动了整个纳斯达克大盘的上扬。
只是两天时间，纳斯达克一举实现了两个‘5000’创举。
首先是纳斯达克指数突破5000点，周五收盘时，纳指最终达到5073点高位。
与此同时，美国股市也诞生了第一家5000亿美元市值公司，伊格瑞特，周五下午市值定格为5136亿美元，距离7月15日伊格瑞特市值冲破4000亿，仅仅只过了一个月，再次展现了科技股市场的疯狂状态。
另外，作为全球最大的网络设备供应商，思科的市值在当天下午收盘也高达4365亿美元，成为又一家4000亿美元级别的科技巨头。
思科其实是第三家。
于纽交所上市的丹妮莉丝娱乐，因为集团业绩等方面因素，近期市值出人预料地实现了对思科的反超，当天下午收盘时的市值高达4535亿美元。
整个纳斯达克板块，随着纳指正式突破5000点，当天纳斯达克市场所有上市公司的市值总和也再创新高，达到5.96万亿美元。
这其中，只是维斯特洛体系完全控股或掌握绝对控制权的6家千亿美元市值以上公司，伊格瑞特（5136亿美元）、思科（4365亿美元）、美国在线（2965亿美元）、汀科拜尔（2637亿美元）、威瑞森（1109亿美元）以及在欧美两地同时挂牌的诺基亚（1382亿美元），市值总和就达到1.76万亿美元，占据整个纳斯达克板块的29.5%。
接近三成！
而如果算上微软（2671亿美元）、英特尔（1341亿美元）等偏向于投资而非掌控的科技巨头或者市值只有数百亿或数十亿美元的相对小型科技公司，维斯特洛体系对整个纳斯达克的占比还要大幅提升。
即使维斯特洛体系这些年的奇迹般崛起反复冲刷看客神经已经让太多人麻木，当相关统计数据伴随着威瑞森上市和纳指冲破5000点陆续统计出炉，还是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广泛关注。
大量惊叹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争议。
以及。
美国传统权势阶层对维斯特洛体系持续扩张的越发红眼和忌惮。
华盛顿。
忙碌了一周的比尔·克林顿晚餐之后依旧没能休息，而是召集了自己的白宫幕僚长莱昂·帕内塔和竞选经理切斯特·卡维尔两位亲信商讨最近两天的纳斯达克话题热点对自己即将展开的竞选冲刺可能带来的潜在影响。
今天已经是8月16日，民主党即将在10天后举办全国代表大会，正式确定1996年大选的党内提名。
克林顿已经板上钉钉。
在此之后，两党最终候选人全部敲定，1996年的大选也将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
虽然目前的民意支持率高达六成，克林顿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美国大选历史上前期支持率领先最后遭到翻盘的案例经常发生。
看着眼前长沙发上虽然并排坐在一起却明显疏离的克林顿夫妇，白宫幕僚长莱昂·帕内塔将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递过去，说道：“莱特下午刚刚与约瑟夫·施拉普进行过会面，这是那边近期将会启动的一份公关方案，普通民众目前最担心的是互联网兴起会冲击传统产业，减少工作机会，维斯特洛体系接下来几个月将会针对性地发起宣传，通过大量明确事例回应公众的忧虑，文件中还列举了详细的数据。”
互联网产业的兴起，可以说是克林顿上任以来最耀眼的政绩。
只不过，这份政绩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占有了互联网产业太多利益而蒙上阴影，虽然这件事和克林顿没有多少直接关系，毕竟克林顿92年当选之前，当下的一系列新科技巨头就已经那个年轻人的布局之中。
然而，随着大选的越发激烈，情绪很容易被煽动的公众和他的竞选政敌可不会理会这些。
西蒙·维斯特洛在克林顿的任期内成为万亿美元超级富豪，这种财富的严重集中以及其中代表的社会分配不公，显然就是总统先生的过错。
翻看着手中重点宣扬互联网产业对联邦社会各行各业带来机会的公关方案，克林顿正要开口，身边的希拉里已经抢着道：“这份方案看起来不错，或许会给比尔的竞选带来一些帮助，不过，这显然不是问题的关键，多尔接下来肯定只会攻击我们和维斯特洛体系的关系过于紧密。”
“既然这样，”另外一边的竞选经理切斯特·卡维尔道：“或许，我们应该像通过卡塞鲍姆-肯尼迪法案那样，提前做出应对，改变对维斯特洛体系的态度。”
为了给即将到来的大选造势，克林顿近期密集签署通过了涉及福利改革、医疗保健、环境保护等多份最新法案，卡塞鲍姆-肯尼迪法案是其中重要一项，确保联邦公众在更换工作或短暂失业情况下依旧能够享有医疗保险。
切斯特·卡维尔之所以特意提及这份法案，主要因为这其实是克林顿从共和党手中‘抢’来的，最初法案由两位共和党议员南希·卡塞鲍姆和特德·肯尼迪提出，因为这份法案将会大幅增加联邦的医疗保健支出，克林顿最初并不同意，国会方面也充满了争议，因此一度搁浅。
然而，当得知共和党方面近期正在重新开始推动这份法案，斟酌利弊，为了避免共和党在接下来的选战过程中以此获得筹码，克林顿先发制人，以总统行政命令的方式迅速签署了这份法案，直接敲碎共和党方面的如意算盘。
切斯特·卡维尔这么说，意思很明显。
接下来的选战，共和党方面肯定会拿白宫与维斯特洛体系的良好关系做文章，如果不想陷入被动，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率先改变态度，对维斯特洛体系强硬起来。
卡维尔说完，克林顿正在斟酌，只听旁边希拉里已经抢先道：“这是个好主意，切斯特，你有具体想法吗？”
克林顿微微皱眉，不过还是看向对面的竞选经理。
切斯特·卡维尔假装没有注意到第一夫人连续抢话的不妥，看了眼总统先生，得到眼神许可，说道：“拿伊格瑞特开刀，发起反垄断调查，毕竟这家公司的垄断倾向实在太明显，而且，作为联邦市值最高的公司，对伊格瑞特发起调查，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取得最大的影响。”
关于伊格瑞特的垄断问题，随着这家公司上市后冲上美国企业市值第一名位置，相关诉讼和争端不胜枚举，只是此前一直被华盛顿这边刻意忽略。
现在，如果要发起调查，各种理由都是现成。
这一次，总统夫妇还没有开口，莱昂·帕内塔已经道：“切斯特，那你考虑过这么做可能对纳斯达克股市产生什么影响吗？”
纳指冲破5000点，科技股市场的泡沫程度越发严重。
这种时间节点，冒然发起对伊格瑞特的反垄断调查，很可能导致纳斯达克市场的崩盘。
如果这件事发生，克林顿第一任期内最耀眼的政绩，可能在未来几个月灰飞烟灭。最重要的是，科技股崩盘，必然遭遇巨大损失的华尔街和硅谷乃至全世界的投资人，都会将怒火倾斜到白宫这边。
如此结果，谁也无法承受。
位于白宫西翼的这间起居室内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大家都记得上半年西蒙·维斯特洛试图通过持续减持以及其他一些动作压制纳斯达克指数的过度疯狂，然而，面对各方面的强大压力，哪怕是这位拥有万亿美元身家的超级富豪，也不得不收手。
现在，白宫更不敢轻易冒这份风险。
再想想共和党那边，这几乎成为一个死结。
想要获得主动权，白宫这边就必须先发制人。相比起来，共和党那边，已经确定将获得党内提名的鲍勃·多尔，只需要强调当选之后会对维斯特洛体系采取强硬措施，至于将来是不是真得这么做，谁知道？
片刻安静后，又是希拉里首先开口，看向自己丈夫道：“比尔，你必须做出决断，对维斯特洛体系出手。”
第一夫人的态度很明显。
莱昂·帕内塔和切斯特·卡维尔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本来正手指敲着膝盖反复斟酌的克林顿听到妻子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愠怒，他清楚希拉里的想法，与其说是为了他的连任，倒不如说，希拉里这是在为自己将来的政治前途铺路。
发起对伊格瑞特公司的反垄断调查，一旦搞砸，戳破了科技股泡沫，无论是华尔街还是硅谷，都只会把责任赖到他这个总统身上，对于第一夫人，即使有所影响，几年之后大概也能化解。至于他，哪怕因此争取到第二任期，接下来也绝对不会好过。
更别说下台之后。
第一夫人却可以通过他的第二任期继续攫取政治资本，积累更加深厚的政治人脉。
虽是这么想，克林顿到底不是一个缺少决断的人，心中悄悄拿定了主意，然后看向自己的幕僚长：“莱昂，你觉得呢？”
莱昂·帕内塔稍微斟酌，道：“即使……泡沫真的破了，选民方面，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比较乐意看到这种场景。”
是啊。
得罪资本，影响不会立刻显现，毕竟当下哪怕是竞选资金都已经筹集足够。
如果泡沫真的破裂，选民方面，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普通人的心态很好理解，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眼看着毁灭，也是一种很畅快的事情。另外，启动对伊格瑞特的反垄断调查，多尔那边，接下来几个月，就不太容易再拿这个话题攻击自己。
归根结底，争取连任才是第一序列。
既然做出决定，克林顿吩咐道：“那么，莱昂，明天早上让珍妮来见我。”
克林顿说的是珍妮特·雷诺，现任司法部长。
想要最大程度争取主动权，对伊格瑞特的反垄断调查，肯定要由总统内阁之一的司法部发起。
莱昂·帕内塔答应着，想了想又道：“比尔，这件事……需要提前和维斯特洛讨论一下吗？”
克林顿稍微考虑，正要说什么，希拉里已经道：“不需要，万一被共和党那边察觉，这件事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成为攻击我们的把柄……”
眼看希拉里还要继续，克林顿终于打断，对帕内塔道：“这些细节我明天和珍妮讨论后再做决定。”
“那么，我等下就通知珍妮。”
谈完这件事，克林顿没有给希拉里插话的机会，转向自己的竞选经理，直接换了话题，道：“切斯特，说说几大报业工会方面的状况吧。”
互联网产业的兴起，电视行业尚能够抵挡，纸媒最近几年受到的冲击就非常严重。
涉及到纸媒产业数以百万计的饭碗，这次大选，美国的各大报纸行业工会也相当活跃。
虽然大家都明白，互联网的高速崛起和纸媒产业的迅速衰落，几乎就像当年使用蒸汽机的纺织工厂取代手工作坊一样不可逆转，但无论是画大饼还是开空头支票，争取现阶段依旧影响力很大的纸媒产业支持，也是这次大选的一个拉锯重点。
说起来，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和维斯特洛体系有着莫大的关联。
思绪来到这里，一边继续讨论，克林顿一边忍不住想着，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此时正在做什么？
想想对方此时身处纽约，至少有一点，肯定是众芳环绕。
这也是克林顿最羡慕某人的一点。
艳福实在太深。
曼哈顿。
白天参加过威瑞森的挂牌仪式，西蒙并没有立刻离开，依旧留在这边安排一些后续。
倒是洛杉矶那边，珍妮特今天已经先带着两个较大一些的孩子尼克和西雅图飞去了墨尔本，明天珍妮弗还会带着两个小家伙再跟过去。
西蒙则是周日启程。
为了最大程度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西蒙亲自作出了一家人尽可能不乘坐同一架飞机的决定，珍妮特对此不太情愿，很有一种如果要死也和西蒙死在一起的期盼，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遵照男人的意愿。
不同于克林顿在白宫内的猜想，同样忙碌了一整天，西蒙此时并没有众芳环绕，而是在詹姆斯·雷布尔德家参加一个维斯特洛体系高层圈子的聚会。
因为珍妮弗的关系，虽然整个白天都被艾琳·兰黛缠在身边，但女郎倒也没有坚持跟着西蒙一起过来凑热闹。
“我一直很推崇巴菲特的一句话：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雷，虽然威瑞森刚刚拿到了很大一笔钱，但我希望你明白，以现在的市场过热形势，已经到了我们开始恐惧的时刻。接下来，除了移动通信领域的深耕，我不希望看到威瑞森在其他方面出现不理智的跟风投资现象。”
西蒙的敲打非常直白，雷蒙德·史密斯表情却没有丝毫不悦，眼前这个背负了一系列奇迹光环的年轻人，这些年已经折服了太多人，雷蒙德·史密斯也是其中一个。
“西蒙，我明白，”一边保证着，雷蒙德·史密斯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西蒙，说起来，你不觉得，美国在线和威瑞森电信如果能够合并，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吗？”
西蒙倒是没想到史密斯会提起这个，打量一眼面前已经61岁却丝毫不显老态的男人，微笑道：“我们先不提华盛顿那边的阻碍，雷，你和史蒂夫谈过这件事吗？”
雷蒙德·史密斯点头，当然明白西蒙的潜台词，说道：“其实我和凯斯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的年龄……所以，如果能够合并，我希望能够成为新公司的董事长兼ceo，凯斯做我的副手。其实在我看来凯斯还是不够稳重，而且他也足够年轻，继续等待5年左右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果美国在线与威瑞森电信能够合并，绝对是一次强强联合。
西蒙很早就产生过这个念头。
只是，想法是一回事，可行性又是一回事，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两家公司一旦合并，管理层主导权该如何重新分配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不大。
雷蒙德·史密斯今年61岁，虽然到了现在这种层级，美国的法定退休年龄已经无效，但也总不可能一直干下去，退居二线的时间点大概就是65岁左右。
不过，虽然权力分配的问题能够解决，但真的要实施，还需要越过太多的障碍。
毕竟维斯特洛体系当下的体量实在是太过庞大，即使美国在线和威瑞森电信都是维斯特洛体系绝对控制之下的企业，但很多人显然也不希望看到两家公司合二为一，毕竟以两家公司此时的规模，一旦合并，那几乎比当年的at-t还要强势。
另外，还有最直接的利益方面。
两家公司保持各自的独力，虽然也不可避免会造成资源投资的冗余浪费，但相对也能在各自业务上获得更多的收益，而且，想要开拓诸如有线电视之类的新业务，壁垒也更小一些。
整合考虑下来，如果可能，西蒙也更倾向于两家公司合并。
然而，虽然不知道白宫那边总统先生已经打算对伊格瑞特动手，但随着规模的持续膨胀，维斯特洛体系面临各方压力必然会大幅增加，这一事实肯定没有争议。
说白了，美国在线和威瑞森电信合并，根本不是西蒙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障碍实在太多。
刚刚结束与高盛近期就职的最新一任ceo亨利·保尔森交谈的詹姆斯·雷布尔德此时也走过来，三人针对这个问题讨论片刻，一时间也没有得出结果。
只能从长计议。
总之，事情可以开始推动，是成是败，却是无法太强求。
第1008章 拆分是必然
因为是雷布尔德家的酒会，西蒙一直停留在最后，送别其他客人，又和詹姆斯·雷布尔德讨论了一些维斯特洛公司的事务，这才在深夜十一点多钟离开。
座驾离开上东区，绕过中央公园，来到上西区西78街的一栋别墅前，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这边是亚历桑德拉·马提尼斯的住处。
安格瑞·戴维斯亲自开门将西蒙迎了进去，刚刚踏入客厅，西蒙就听到了隐隐的女人笑声传来，问提前赶过来的女管家道：“艾尔这边有客人？”
女管家正要开口，站在客厅可以直接看到的二楼平台栏杆处响起了金玫瑰洞公主的招呼声，女人随即又很快踩着楼梯下来，脸庞带着淡淡的红晕，扑到西蒙怀里：“这么晚了，西蒙，你怎么才来？”
西蒙搂住只穿了一件淡粉色贴身睡裙的女人，和她抱了抱，感受着怀中惹火的软玉温香，以及淡淡的酒意，笑着道：“总要应酬完了才能过来。”
这么说着，二楼栏杆旁又已经出现了几个女人的身影，并不是亚历桑德拉身边的女侍女卫，显然是她的朋友。
西蒙对于身边的女人有着足够的占有欲，却也不限制她们私底下的私人生活，只要不背着自己偷吃，哪怕有一些异性朋友也无所谓。见女人这里深夜了还有客人，倒也如同上次霍尔家那样，并不是太介意，还对楼上的女人们点了点头。
而且，这样看过去，发现其中几个都认识。
搂着亚历桑德拉穿过客厅，踩着楼梯来到二楼，大概六七个女人神色各异地从楼上开放式的起居室迎了过来，目光中有惊异、有兴奋、有拘束、也有跃跃欲试。
脸颊红晕神色微醺的亚历桑德拉此时也反应过来，解释道：“西蒙，我和莎拉她们前几天就商量好周五聚会，没料到你今天要过来。哦，我来介……额，她们都不需要我介绍吧？”
“呵，不用。”
西蒙说着，目光打量过去，确定一共7个女人。
波姬·小丝一眼就认出，还有《**都市》的两位主演，莎拉·杰西卡·帕克和金·凯特罗尔，另外还有一位，‘单身毒妈’，玛丽·露易丝·帕克，这倒也巧，两个帕克，曾经西蒙还会把两个名字搞混。
再然后，其他三个女人西蒙就不再认识。
显然都是最近几个月亚历桑德拉在纽约相识的好朋友，看样子，女人们年龄都相当，而且，稍微梳理一下，也都是距离较近的一个圈子，或者电视，或者舞剧，大概还沾点时尚。
金玫瑰洞公主的交际能力很不错。
简单扫过一群女人，西蒙再次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大家坐吧，这么晚了还没有散，都在聊什么？”
说着先搂着亚历桑德拉走向二楼起居室的沙发。
西蒙发话，女人们都跟着纷纷坐下，只是，面对这个稍微算一下好像都比她们小一些的年轻男人，一群女人一时间很难恢复刚刚的轻松谈笑。
开玩笑。
这可是西蒙·维斯特洛啊。
活的。
最近两天威瑞森电信上市引发的一系列媒体热议，即使对相关消息不怎么感兴趣，但处在曼哈顿，也难免被各种相关新闻包围，想躲都躲不掉。
更何况，在场的这些女人，说起来，大部分都要在某个男人掌控的行业里混饭吃。
无论是影视还是时尚。
就像《**都市》的两位主演，以及坐在两位主演旁边西蒙并不认识但其实是《**都市》原著作者的坎迪斯·布什奈尔，还有当下继续百老汇事业同时开始向好莱坞发展的单身毒妈玛丽·露易丝·帕克，乃至电影领域前途无望开始转战电视圈今年刚刚与abc合作一部即将在9月份开播新片《出乎意料的苏珊》的波姬·小丝。
关联都非常直接。
最后两个，一人是和坎迪斯·布什奈尔类似的时尚杂志独立撰稿人，一人是纽约城的著名化妆师。
虽然都是御姐级别的女人，但既然到了凌晨都还在亚历桑德拉这边聚会，或许有着和西蒙接触的心思，但很显然的一点，这些女人应该都是单身，至少也是没结婚的那种，否则可不适合深夜还在外面鬼混。
闲话几句，担心西蒙不知道她们身份地又主动介绍了一番，见某人丝毫没有一个高高在上超级大亨的架子，气氛逐渐活泛起来。
“关于伊格瑞特，市值竟然能达到5000亿美元，西蒙，这真是太让人惊叹了，我们刚刚还在讨论，要不要投资一些科技股，”对面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的波姬·小丝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抛来勾人的目光：“西蒙，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西蒙和亚历桑德拉亲密地挤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搂着怀中的女人，手里同样多了一杯红酒，闻言顾左右而言他：“夜这么深，还要讨论赚钱的事情，多没意思，我们聊点其他吧。”
本来竖起耳朵的女人们见西蒙这么说，都跟着轻笑起来。
而且，看着单人沙发上毫不掩饰亲密模样的两人，特别是男人那条环在亚历桑德拉身上一点也不安分的手臂，空气中的气氛不可避免多了一些异样。
这可是西蒙·维斯特洛啊！
女人们只觉得脑海中重复跳出这句简单却不简单的话语，哪怕不说某人身上的一系列灼眼光环，只是这一张帅气脸庞和整个世界因为过往一些新闻而众所周知的强悍身材，就足够让周边都已经熟透的女人们念头涌动。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完全忘记了第一眼看到这男人进门后不可避免生出的各种心思。
写出了《**都市》系列外貌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却比自己UU小说作品主角莎拉·杰西卡·帕克还要漂亮很多的坎迪斯·布什奈尔一边笑着，一边接起西蒙的话语：“那么，西蒙，你觉得我们应该聊什么？”
西蒙没有回答坎迪斯的问题，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完，然后突然抱着怀中的亚历桑德拉站起身：“很晚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这里的客房足够，如果想要回去，让安格瑞给你们安排车子。”
说着故意给了周围女人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抱着金玫瑰洞公主直接向楼梯走去。
虽然挺喜欢周围环绕一群女人的感觉，不过，毕竟时间太晚，忙碌一天，西蒙突然就只想洗个澡，然后搂着一个香喷喷的女人尽快休息。
最后的眼神也是很明确的邀请。
今晚不想再做什么。
而且周围女人，哪怕是波姬·小丝，西蒙其实都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如果大床上多几个女人当抱枕，倒也不会拒绝。
看着西蒙·维斯特洛突然抱着亚历桑德拉离开，二楼这间起居室里的女人们都面面相觑。
不过，大概也很快都反应过来。
时间确实有些晚。
已经是凌晨。
这个时间点的男人女人，要么已经睡下，要么就做点什么，还能坚持聊点什么的，毕竟不多。
等西蒙离开，安格瑞·戴维斯也很快出现，礼貌道：“各位女士，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要车呢，还是要房间，这是个问题。
最后还是《**都市》的女作者坎迪斯·布什奈尔首先道：“安格，这里有几间客房？”
“三间，布什奈尔女士，如果大家都要留下，可能会有些挤，不过，床很大。”
布什奈尔开头，出于各种不足外道的心思，女人们纷纷留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夜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第二天早上，毕竟是周六缘故，再加上昨晚心绪难平很晚睡下，纷纷晚起了的女人们醒来之后，发现西蒙已经提前离开。
这是8月17日。
周六。
虽是周末，因为明天就要赶去澳洲，西蒙还是给自己安排了满满一整天的工作。而且，因为突然得到了来自华盛顿的某个消息，西蒙还不得不临时与旧金山那边讨论应对策略。
关于白宫即将对伊格瑞特发起反垄断调查的事情。
对于联邦上层而言，很多事情根本无法保密，更何况西蒙在华盛顿努力经营了这么多年，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第一手消息，那才是失败。
实际上，这一点，西蒙甚至是从三个方面陆续得到了消息。
一个来自白宫。
一个来自司法部。
还有一个来自财政部。
珍妮弗的弟弟菲利普·雷布尔德已经正式进入财政部工作，而且，现任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还是高盛的前掌门人，与维斯特洛体系关系紧密。
对于这几年基本上一直保持相当默契良好关系的克林顿夫妇突然翻脸，西蒙一点都不意外。
本来就对白宫里的那一对没有太高的期待。更何况，这种事情，两人算是有‘前科’的。
记忆中的2008年美国大选，希拉里本来非常有希望成为民主党的候选人，结果，因为次贷危机爆发，华尔街一时间人人喊打，本来是华尔街最倾向支持者的希拉里为了攫取民意资本，一时间来了一段骚操作，开始将矛头指向自己最大金主，表示一旦进入白宫，将会对华尔街采取最强硬措施。
翻脸翻得干脆利落。
大概是曾经八年的白宫生涯让希拉里产生了一种自身拥有的权力能够压过资本的错觉，这一招臭棋，直接将整个华尔街都推到了她的对立面，转而支持某黑炭，结果诞生了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
现在，西蒙也能明白对方的考虑。
随着威瑞森的上市，伊格瑞特市值突破5000亿美元，而且，接下来，月底马上又是新一年度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再加上大选即将进入冲刺阶段，两党肯定需要有一些重点关注的热门话题。
关于西蒙持续膨胀的个人财富，这个过往几年其实已经被讨论了很久的话题，必然成为大选辩论的焦点。
互联网产业是克林顿政府上台后重点推动的一项工程，而西蒙又是凭借互联网产业的爆发实现了自身财富的飞涨，无论如何，共和党都会将这两者作为因果联系起来。为了避免自身在接下来几个月的选战过程中陷入被动，就如同西蒙记忆中希拉里的骚操作一样，这一次，白宫那边也打算‘先发制人’。
既然提前得到了消息，虽然西蒙从一开始就已经为伊格瑞特的拆分做过准备，比如重点扶植的几大业务的不同负责人，不过，白宫既然采取行动，西蒙也不会冷眼旁观。
拆分是必然。
但至少表面上，西蒙绝对不会配合给外界一种主动寻求拆分伊格瑞特的印象，反而会坚决抵抗。
因为人性都是得寸进尺的。
如果西蒙积极配合拆分，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维斯特洛体系发展到此时的规模，容不得西蒙软弱。因为整个维斯特洛体系牵扯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庞大，周围时时刻刻都有着数不清的觊觎目光，如果西蒙在伊格瑞特拆分方面表现软弱，那么，对于某些人而言，大概会忍不住想，如果针对维斯特洛体系的其他什么产业出手，西蒙·维斯特洛会不会也主动让步。
一步退，步步退。
结果就是招来一大群觊觎的鬣狗。
此外，部署应对白宫即将启动的调查同时，西蒙也需要考虑到这件事对纳斯达克股市可能产生的影响。
纳指冲破5000点，已经达到了西蒙记忆中2000年左右的巅峰。
相比最初的预期，时间明显早了很多。
而且，西蒙这一次也真得无法判断纳指到底能够走到何种程度，6000点，或者，7000点，都很难说。
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下互联网产业形势与曾经完全不同，当初的1996年，互联网才刚刚开始腾飞，而可以对照的2000年左右，整个所谓的互联网产业，那是真正的严重泡沫化，就像雅虎，2000年，依旧还在摸索自己的商业模式。
现在却是，伊格瑞特的各方面业务，无论是商业模式还是营收体量，都是实实在在，同时保持着相当强势的增长。
即使股价偏高，但和曾经市盈率达到七八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很多新科技公司相比，截止昨天下午收盘，市值高达5136被的伊格瑞特，市盈率也只有167倍，泡沫化程度其实很低。
因此，接下来，哪怕伊格瑞特的股价再翻一倍，达到1万亿美元，都不是没有可能。
纳斯达克指数的统计是以纳指板块所有股票为基准，只是多出伊格瑞特这样一家万亿美元市值企业，其实就相当于将纳指提高1000点左右，那么，相比曾经巅峰时期的5000点，这一次，纳指冲破6000点，也完全可行。
至于更高的7000点，考虑到市值体量同样达到千亿级别的汀科拜尔等同样拥有实实在在业绩支撑的公司，这依旧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泡沫破裂不可避免。
西蒙要做的，就是在泡沫破裂之前，尽快完成规划中的各种布局，比如重点的筹集‘过冬’资金。而泡沫破裂之后，就是最大程度维系互联网产业的健康发展，避免纳指暴跌伤及产业根本。
第1009章 沧海一声笑
长岛，东汉普顿。
祝莫莫几人下午随同李有狐一起来到国风艺术团的驻地，才发现原来去年中国那边动静很大的国风艺术团招聘，幕后竟然还是某个男人。而且，进入驻地后，看着周围一大群容貌娇丽身姿柔媚的女孩，三女更是生出一股本能地危机感。
三个女孩，怎么也比不上一百个啊！
或者说还不止一百个。
除了这边的100名舞者，前段时间还多出了24位女子乐师，根据李有狐的介绍，24位精通各式中国民族乐器的女孩，花名按照《红楼梦》的金陵十二钗排序，从正册的‘黛玉’、‘宝钗’一直到副册的‘香菱’、‘平儿’。
因为这边已经满员，24位女子乐师住在附近另外一栋庄园里。
这次过来当然不是平白，而是因为某人的召唤。
下午抵达，和这边对她们三个同样隐隐排斥的女孩们相处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落暮，才有人通知，于是和被点到名字的一些女孩一起开车离开驻地庄园，穿过东汉普顿市区，十几分钟后抵达位于城市东北侧的另外一处庄园。
这里并不临海。
不过，相比国风艺术团的驻地，只是车辆在夜幕中驶过庄园内被绿荫遮盖的幽长私人甬道的感觉，眼下的庄园面积显然更大，甚至可能有上百英亩。即使不如临海地带那么黄金，毕竟是汉普顿地区，显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划出这样一块私人领地。
联系此前的经历，祝莫莫几个都忍不住好奇，男人在这边到底有多少物业。
同样接到了邀请的俞老师还是第一次过来东汉普顿。
下午到晚上，连续从国风艺术团的临海驻地来到东北部的这处庄园，即使还没有见到某个男人，维斯特洛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豪奢还是给她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而且，俞老师也越发意识到，自己果然就是维斯特洛家族庞大服务团队中的一员，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
大概……或许……
从小到大也是天之骄女追求者无数的俞老师想到这里，莫名有些忐忑以及某种古怪的期待。
几辆车子在庄园主别墅前的停车场停下，两位女侍迎上来，并没有带她们一行人进入灯火通明的主别墅，而是沿着侧边甬道绕过主别墅来到另外一侧。
东汉普顿夏日晴朗的夜空下，四周广袤而幽深，主别墅后侧的草坪上，临时立起的灯架照耀下，此时却显得非常热闹。
草坪上铺着一张很大的地毯，和草坪同样的颜色，只是灯光下明显的色差又让人很容易分辩这是垫子而不是天然的绿草。
然后，垫子上全是穿着华丽汉服依旧难掩身姿窈窕的东方女子。
以及。
某个坐在地毯上左拥右抱偎红倚翠的男人身影。
再就是，女人们或手中或身边的各类中式乐器，似乎正在筹备一场表演，只是，通常的表演都是在舞台上，而眼前，却是就那样围在某个男人四周。
眼看着面前的场景，俞老师本能地产生了一些抗拒和畏缩。
这……
某个男人，即使知晓他拥有多么高高在上的权势和财富，但眼前，似乎也太荒唐了一些，等下万一要出现……那自己是跑呢，还是，或者，跑得掉吗？
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决定，一起过来的十多个女孩都在女侍指引下脱掉了鞋子，踏上眼前足有数百平方的特大号地毯。
稍微犹豫到底没有落荒而逃地俞老师从众地脱掉鞋子，跟着踩了上去。
本以为这张仿草坪的地毯上面绿草会是有些刺硬的塑料，没想到，踩上去之后却非常柔软，感觉非常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绝对很贵。
俞老师心思乱乱地想着，祝莫莫已经先跑到了西蒙·维斯特洛身边，明显有些争宠的意思，扑到男人怀里抱啊抱，甚至把本来坐着的某人扑倒在地上，还不着痕迹地把周围的女子挤开了一些。
待俞老师走到某个男人身前，对方身边的格局已经改变，一边是祝莫莫三个，另外一边被国风艺术团的几女占据，靠男人最近的是下午介绍过名叫魏参差的女孩，再往外分别是李有狐和她的室友陈行苇。
西蒙·维斯特洛也已经注意到她，笑着看过来。
即使媒体上可以很轻易看到某个男人的照片，近距离面对面，俞老师觉得吧，这张挂着温和微笑的帅气西方人脸庞，嗯，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如果对方身边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的话。
既然都来到了近前，对方又看着自己，俞老师只能主动打招呼：“你好，维斯特洛先生。”
西蒙笑着拍了拍身边的魏参差，女孩会意，虽然有点小小不情愿，还是把位置让出来，不过也没有走开，而是干脆挪到某人的侧后。随即俞老师就听到男人的招呼：“过来坐。”
那就，坐吧。
于是拘束地在对方身边坐下，很标准的女子坐姿，双腿微微蜷起，稍稍直着腰身，当然不敢像刚刚魏参差那样贴在他身上，还尽量让自己不碰到对方。身边自己的学生笑嘻嘻搭上她的肩膀，似乎找到了一些安全感，更放松了一些。
除了，如果……某个无良学生没有悄悄把她往男人身边挤的话。
“李对有狐这几个月的学习成果非常满意，你教的不错。”
似乎很熟悉一般，没有客套的寒暄介绍，男人直接这么说到。
不得不说，这声音，这语气，再想想对方高高在上的身份，此时却能这么平易，俞老师内心不知不觉又产生了一些好感，以及随之而来的莫名慌乱：“谢谢，维斯特洛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接下来几个月，也希望你能把莫莫教好，”男人又道，还带着笑意：“莫莫和有狐不同，心思比较飘，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作为老师，如果莫莫不听话，该打该骂的时候不要手软。”
俞老师还没开口，另外一边的祝莫莫已经晃着男人身体抗议起来：“西蒙，哪有啊，我很乖的。”
晃动之间，俞老师只觉得身边宽厚的肩膀在自己身上撞啊撞。
心思也被连续撞啊撞。
如果不是夜色掩饰，此时肯定被人发现已经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
内心也生出一个小念头。
这男人，似乎……还挺不错的。
小小教训了一下另一边的祝莫莫，西蒙才又看向俞老师，依旧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说起来，在成为有狐老师之前，我就认识你。”
“啊？”
俞老师微微瞪大眼睛，心思又不由随着这句话转念起来，好奇他如何知道自己。
而且。
西蒙·维斯特洛，竟然知道自己。
西蒙道：“王的那部《喜福会》，就是丹妮莉丝娱乐投资的，丹妮莉丝娱乐投资的所有电影，我至少都会认真看一遍，那是很棒的一部电影，你在里面也很漂亮。”
这才想起四年前参演的那部电影。
当时她已经是北影大四，一部美国电影来中国取景，还需要一些演员，因为她的资历缘故，很顺利地从诸多候选者中争取到了一个角色，戏份不多，却也是一段很特别的经历，正是那次参演，让她产生了来美国留学的念头。
再然后，真得到了美国，才发现，理想和现实差得太远。
直到几个月前际遇再次改变。
终于也明白，自己能拿到这份工作，大概也是当初的那一份机缘使然，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这么想着，听到他最后夸自己漂亮，又下意识学着西方人的习惯：“谢谢。”
西蒙微微笑了笑，见俞老师拘束的模样，主动对另一边的李有狐道：“有狐，你和俞换一下位置吧。”
“好啊，”李有狐答应着，不理会挨在男人身后魏参差的小幽怨，很快和俞老师换了位置，还故意学着魏参差那样软软地贴在他身上，虽然偶尔才能见到这个男人，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国风艺术团的女孩们，天然对西蒙有着一种亲昵感，搂着他手臂，李有狐又示意周围：“西蒙，这是要做什么啊？”
“当然是表演，”西蒙说着，对不远处一位气质清丽的鹅蛋脸女孩道：“宝钗，可以开始了。”
宝钗……
俞老师只觉古怪，又想起下午听到的一些国风艺术团内幕，默默数了数周围，恰好十二个。
金陵十二钗。
嗯……这是正册。
如果副册也过来，此时周围，大概会更加花枝招展。
正想着，周围的女孩们稍微准备，忽然间，俞老师只觉得耳边乐声炸开，琴声、笛声、琵琶声……相互应和，瞬间高山流水，古意悠然。
稍微品味，熟悉的曲调。
其中的琵琶声明显改编自《十面埋伏》，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大概是今晚脑子不太够用，明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俞老师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和自己只隔着一个女孩的那个男人和着这豪迈的配乐慨然而唱，纯正的国语。
*……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
原来，这是《沧海一声笑》。
早就从一些消息里得知西蒙·维斯特洛懂得汉语，只是，此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俞老师依旧只觉震撼。
不是震撼于这个男人的出色汉语水准，而是，那歌声中所透出来的强烈情绪。
豪迈，而寂寥。
听着周围各色乐器都无法压下的歌声，悄悄望着几乎近在迟只的那张英俊侧脸，俞老师一时间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男人。
西蒙·维斯特洛当然很特别。
只是，那种感觉，和一般人第一眼看到或者偶尔根据身边各种资讯而产生的对西蒙·维斯特洛超级富豪的印象完全不同。
那歌声中透着一种明显的寂寞与疏离。
哪怕众芳环绕，哪怕偎红倚翠，依旧掩不住某个男人歌声中不知不觉绽现出来的这种强烈情绪，似乎经历过无数的时光，无数的过往。
孑然一身。
孤独的人往往更容易引人注意。
准确来说，总能够更容易引起女人的注意。
如果这个男人还非常优秀，优秀到让人仰望，甚至是让人绝望，那么，这种吸引会在不知不觉放大无数倍，不知不觉中让女人沉沦。
俞老师没有沉沦。
只是，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从一个有些长长绕绕的梦境中突然醒来，陌生的庄园，陌生的别墅，陌生的大床，幽暗中感受到身边也只能说是陌生的男人，甚至，还有男人另外一边自己教了几个月的学生，乃至，自己的学生另外一边，还有那个名叫陈行苇的女子，俞老师却又莫名觉得没什么不妥。
西蒙·维斯特洛这样一个男人，似乎做什么都没什么不妥。
微弱的光线中，悄悄搭手过去摸了摸男人的肩膀，心中继续转着念头，也没有任何失落或者不甘情绪，以及，对于未来的什么奢望。俞老师是一个很自主独力的女人，有着明确的生活态度，不会像小女孩一样产生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当这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吧。
很快再次闭上眼，还悄悄朝男人身边靠了靠，感觉一条让人安全感十足的强力手臂本能地搂过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抗拒。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男人已经不再身边。
昨晚一起的李有狐和陈行苇也已经不在大床上，如果不是自己还陷在温柔之中，甚至会觉得这是一场梦。自己穿好衣服下楼，在侍者引领下来到餐厅，立刻就被各样的目光包围。
自己的学生是调侃。
毕竟昨晚……
另外，祝莫莫三个，表面上似乎没什么，眼神中的敌意却也明显。
当然不在意这些。
于是坐下，向侍者要了一份早餐，主动招呼，而且，感受到周围几个女人，哪怕是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学生，都没有主动提起某人去向的意思，俞老师也不主动提起。
论耐心，她还是有相当自信的。
果然，李有狐首先没有忍耐住，主动说起，西蒙很早就已经离开，另外，昨天赶来这边，主要是和西蒙商量关于回中国的事情，男人也已经答应下来，因此她们最近几天就可以启程。
第1010章 吃瓜
早餐之后，俞老师和祝莫莫等人首先离开了位于东汉普顿东北密林间的庄园，很忙碌的样子。
陈行苇留到最后。
别墅里除了一众侍者，就只剩下她一人，有点说不清此时的心思，既兴奋忐忑，又难免若有所失。
加盟国风艺术团之后，对比当初还没有离开中国就被那个男人选中出演《卧虎藏龙》的李有狐，乃至艺术团内其他很多比她出色的女孩，陈行苇一直有点自卑，觉得自己既没有运气，实力也不够出众。
昨晚……如果要发生一些什么的话，她觉得，除了个子高高身材巨好的祝莫莫几个，大概，即使不是李有狐，也该轮到似乎更受男人喜爱的魏参差。
没想到会是她被选中。
虽然吧，自己的第一次是和另外两个女人一起，这一点也出乎预料。不过，相比那位俞老师的半推半就和李有狐的大胆**，她表现得最为主动卖力，再加上是舞者出身，一些哪怕只是听说的姿势玩法，不用男人示意都尽量配合，想来，他应该是非常满意的。
接下来，自己应该能和李有狐或刘老师那样，至少，与魏参差她们肯定不再一样。
内心憧憬着，一个人在偌大的庄园内散步，不知不觉来到别墅西侧被篱墙围绕的游泳池边，望着清亮的池水，生出了一些游泳的冲动，于是就脱掉衣服，跳了进去。
如同美人鱼般在池水里畅游了好一会儿，察觉到岸边出现人影，主动游过去，看到是安格瑞·戴维斯，还带着另外两位女侍。等她攀着扶梯离开泳池，安格瑞亲自将一条大浴巾递过来，一边还温和道：“陈小姐，你最近几天最好还是不要游泳，可能会着凉。”
女管家提醒的隐晦，陈行苇却是立刻明白，点头道：“我明白，安格，谢谢你提醒。”
女管家打量着眼前女郎长期跳舞锻炼出来的完美身材，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边水很干净的，刚刚只是我的小建议。”
陈行苇擦干身体，接过安格瑞身后一位女侍递过来的长裙穿上，一边又问道：“安格，你这是……特意找我？”
女管家点头：“是啊，我马上要去曼哈顿，一些事情，需要和陈小姐谈谈。”
“那我们去别墅那边吧。”
说着一起返回别墅，开始还有些小忐忑，最终确定没什么大事，或者说是好事。
签署了几份新的协议，首先是她的年薪增加到了20万美元，终究值得高兴。另外，关于协议内容，陈行苇不好意思细看，坚持着快速浏览了一下，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一些涉及意外怀孕的条款。
大概就是，一旦发生某些事情，她没有任何权利。
陈行苇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以西蒙·维斯特洛的身份，这本就理所当然，或许很多西方的超级富豪对于身边情人都是如此，毕竟牵扯太大，陈行苇根本不敢奢望某些念头，而且觉得，如果真的发生，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孩子或许也根本不可能生下。
处理完这些琐事，女管家顺路先送她返回国风艺术团所在庄园，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淡淡失落，还主动宽慰暗示她，应该有耐心。
确实。
虽然不及李有狐，但她已经算是幸运，将来肯定也会有所不同。
分别时再次很诚恳地向安格瑞表示感谢，还暗暗打定主意，今后要和这位女管家多多交好，以前她和其他女孩一样，没有过多接触的理由，现在可不一样。
虽然是周日，按理说女孩们选择休息也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但这边依旧很忙碌。
还是巡演的事情。
现在的生活对于国风艺术团女孩们而言都是梦寐以求，为了避免出现变故，对于年底的巡演，所有人都尽心尽力。
陈行苇已经确定会参与两支舞，计划作为表演开局也是《诗经》开局的《关雎》，以及，某个男人亲自提供创意的《采薇》。和女管家道别，陈行苇先回到自己在主别墅的房间，换了套衣服，又赶去隔壁练功房，一路上，陈行苇还故意让自己的走路姿势显得异样一些，丝毫不介意周围女孩目光里的古怪。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
抵达练功房，找到《关雎》的团队，两位负责主创王老师和刘老师以及团队的其他女孩们正在集思广益完善舞蹈细节，这是昨天就安排好的工作，不过，对于陈行苇的迟到，大家也都没说什么，一些女孩表情中还带着明显的羡慕。
不经意间，目光还与刘老师对上。
大家都知道刘老师母女的情况，以往众人对她都颇为客气，哪怕其他几位艺术团的编舞老师都是如此，而这次陈行苇也明显感受到，刘老师看向自己时似乎有些酸意。
忍不住有些得意。
男人都是喜欢新鲜感的，或许，西蒙很久都没有去过她那里了吧？不过也羡慕她们母女俩能单独享有一处豪宅。
羡慕归羡慕，自己这么年轻，优势明显。
另外一边，因为没有乘坐直升飞机，安格瑞·戴维斯返回曼哈顿，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自家老板中午要在家里宴请客人，a女郎已经在第五大道的公寓内准备，女管家抵达后，一起帮着安排午餐细节。
正午12点整，西蒙返回，客人也同时抵达。
福布斯集团的现任掌门人史提夫·福布斯。
刚刚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史提夫·福布斯非常努力地尝试争取今年大选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算是鲍勃·多尔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同样作为亿万富豪，史蒂夫·福布斯想要模仿上一届大选罗斯·佩罗的一些套路，而且比佩罗更有策略，知道脱离两党的第三党成功可能性太低，因此选择共和党一边。
可惜，从政资历太浅的史提夫·福布斯到底没能敌过建制派的鲍勃·多尔。
虽然共和党方面的提名要在月底的全国代表大会上才会正式敲定，不过，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会是鲍勃·多尔。
至于这次午餐，安格瑞猜想应该和即将发布的新一届《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有关。
虽然对此了解不多，也非常本分地不会刻意深究，但安格瑞却明白，即使自家老板的个人财富已经一骑绝尘，绝尘到甚至让各种富豪榜单都有些失去意义，但对于相关的财经数据，维斯特洛体系还是非常重视。
午餐持续到下午一点钟。
宾主尽欢。
送走史提夫·福布斯，a女郎和安格瑞也开始为西蒙下午启程飞往墨尔本做准备。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小事。
三棵小水葱从洛杉矶飞来，在纽约短暂停留，却是上个月从乌克兰跑来美国观看奥运会的叶卡捷琳娜·诺斯科娃三个丫头。女管家对欧洲那边的事情关注不多，也大概知晓，这算是老板在乌克兰的情人里最受宠的三个。
丫头们跑来看奥运会，还是安格瑞帮忙打理的日常。
然后，7月27日的爆炸案，没料到，当时疯玩到深夜的三个丫头竟然也在亚特兰大奥林匹克公园附近。
公开媒体上当然不会出现任何相关消息，不过，夫人知道后非常生气，把三个丫头召去杜梅岬庄园，亲自安排调教了半个月，如果不是这次维斯特洛一家的澳洲度假日程，估计三个丫头还要继续留在杜梅岬庄园学习礼仪或者充当园丁之类。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挨打。
对于自家老板身边不安分的女人，夫人收拾起来，可是真动得了手的。
看现在的样子，三个丫头站在自家老板面前明显低眉顺目了很多。
西蒙坐在公寓内一间起居室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个星期后才会发布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资料，一边翻看，一边抬头瞄了三只小鹌鹑一眼：“所以，珍妮怎么放你们离开了？”
三女对视了一眼，又回忆起过去半个月的‘坎坷’，伊芙根妮娅·科尔科什科道：“夫人……让我们接下来一年都不准再离开乌克兰，还要我们一年之内完成高中课程。”
西蒙翻了一页手中的资料，笑道：“这样也好，上次凌晨一点钟竟然还在外面疯，实在有点不像话，还好没遇到危险。”
三女闻言，都下意识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丫头们不说话，西蒙很快又道：“我下午也马上要离开，就不陪你们了。现在还早，如果想买什么赶紧去，傍晚之前乖乖上飞机回乌克兰。”
三个女孩答应着，没有立刻离开，娜塔莉亚·柳达耶娃问道：“那个，西蒙，你下次什么时候到里夫尼啊？”
“这可不一定，有时间才能过去。”
顿时又有些小失落。
眼看男人没有应付她们的意思，三棵小水葱最后上前和西蒙拥吻道别了下，乖乖离开公寓，最后在曼哈顿逛了几个小时，傍晚时分赶到机场，登上一架直飞里夫尼的湾流v超远程公务机。
第二天是8月19日。
周一。
当地时间上午九点钟左右，湾流v降落在里夫尼城西的机场跑道上，走出机舱的三个女孩望着这座城市碧蓝的开阔天空，很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简直死里逃生呀。
当然，这只是略显跳脱的小感慨。
想想过去大半个月，虽然每天六点钟不到就要起床，深夜十点钟才能睡下，不是学礼仪就是做家务，如同被后妈虐待的灰姑娘，但，总的来说，夫人对她们的严厉，反而让三个丫头生出了一些被认可的感觉。
情人这种身份，正常情况下在原配面前总是见不得光的。
而她们，虽然过去大半个月被训得很惨，但，现在，说起来已经算是能见光了的那种，至少将来肯定不会再遇到传闻中那种被原配揪着头发毒打的悲惨境况。
这么想想，还是一件挺让人高兴地事情。
除了……嗯，不仅被禁足，竟然要在一年内完成高中课程，这个，对于此前连初中课程都没有读完的三个丫头，似乎太难了一些。
好在，返回里夫尼的飞机上，三个丫头一番讨论，也发现了夫人要求里的漏洞。
只是让她们完成高中课程，这个，没说要完成到什么程度吧？毕竟她们也没有那种考哈佛牛津的脑瓜，大概……或许……接下来一年把高中课本过一遍也就算完成了。实在不行，再被拉去洛杉矶挨训呗。
想通这些，顿时又轻松了不少。
伊芙亲自带人过来接她们，先返回城南别墅，好好放松一下，随后几天，没想到竟然也接到夫人命令的伊芙亲自给她们安排课程，如此折腾了一周，直到周末，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嗯，好像该回家看看。
主要是想偷懒。
另外，作为乌克兰这边最早跟随西蒙也是最受宠的三个，过去一周，虽然足不出户，伊芙根妮娅三人还是听到了各种各样近期发生的小道消息。
重点是上个月她们不在时西蒙过来之后。
比如温泉庄园的三母女啊。
这个，倒不意外。
丫头们第一次听到了相关消息就有点小预感。
再比如，男人上次过来又看上了一个给温泉庄园女孩们上数学课的女老师，曾经出身非常显赫的一个女人，只是家族在苏联解体过程中败落，才不得不在温泉庄园当老师。
据说最近已经离婚，即将去往美国。
这件事当然不会有什么公开消息，私下闹得还挺热闹。女人的丈夫倒不是盖琳娜·班希科娃的父亲马克西姆·班希科夫那么无赖，不过，那女人是一大家人的唯一经济支柱，当然也不能轻易放手。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毕竟现在整个罗夫诺州都是维斯特洛体系的地盘，最后男人把一对子女全都塞给了女人，还要求了一笔补偿以及一份在州政府的工作，勉强放对方离开。
这件事还发生了一个有趣的后续。
关于另外一位英语老师。
因为也在温泉庄园给女孩们授课，数学老师的事情发生后，难免一些流言蜚语。
结果，英语老师的丈夫也主动提出了离婚，还主动找上了温泉庄园的负责人谈离婚的赔偿条件，反正就是，妻子他不要了，补偿一定不能比数学老师的丈夫差。据说当场被英语老师甩了几个耳光。
这场闹剧最后也以一场婚姻的破裂而告终。
简直全是瓜啊。
当然，这些消息，因为被维斯特洛体系控制下的罗夫诺州上层刻意封锁，普通民众很难得知，也只有身份特殊的三个丫头才能八卦到，于是，周末打着回家的念头，却只在家里带了不到一天，丫头们就再次赶去温泉庄园吃瓜。
第1011章 这座城（1）
里夫尼北部三十多公里外山林间的温泉庄园，叶卡捷琳娜·诺斯科娃三个女孩乘车进入庄园，玛尔塔·贝克纳茨第一时间迎了过来。
下车后热闹地寒暄一番，丫头们还送了一份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给这座庄园实际上的女管家，这些与人相处的情商她们可一点都不缺，然后一起说笑着穿过庄园内的甬道走向主别墅。
“只是离开了一个月，感觉里夫尼突然就进入秋天了，”伊芙根妮娅·科尔科什科打量着四周依旧苍翠的绿意，但和洛杉矶或纽约相比，乌克兰北部的8月底已经让人感受到了明显的凉意，不过丫头说这番话时语气里多少带着点炫耀，毕竟不同于庄园里的笼中雀，虽然刚刚被禁足了一年，但她们过往两年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说着似乎感受到什么，又问道：“玛尔塔，这里好安静啊，她们都不在吗？”
玛尔塔对伊芙刚刚的小心思若无所觉，说道：“今天是周日，没有课程安排，这两天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虽然还不能像叶卡捷琳娜三个一样在此前可以经常往外跑，但庄园里的女孩们日常生活其实也没有太严格的限制，特别是周末，外出或回家都没问题。只是上次班希科娃那件事发生后，女孩们无论是外出还是回家，身边都会有女卫贴身陪同。
说着已经进入别墅。
三个丫头在这边有着自己的房间，接下来几天也不打算离开，毕竟是过来‘吃瓜’的，至于这些天刚刚被排好的高中课程之类，明天让老师过来这边就是。
别墅里果然没有几个女孩。
打问一番，比较关注的班希科娃三母女昨天去了里夫尼城区，大概傍晚才会回来。然后，玛尔塔又说起，这边女孩当中最好学的安娜·贝尔科斯卡今天早餐之后和其他一些女孩去探望玛丽亚·罗津老师，顿时吸引了三个丫头的注意。
吃的就是这个瓜呀。
问过详情，三个丫头也再次离开了温泉庄园，赶去几公里外的温泉度假村。这些日子八卦中牵扯到的两位女老师都被安排进了温泉度假村的酒店区域，这边有不少专供外国游客的独栋别墅，而且距离温泉庄园较近。
嗯……较近这点已经不算理由。
虽然小小的风波被轻易压制下去，但事情发生后，温泉庄园那边很快做了调整，所有的已婚女老师都被撤掉，各种课程，全部的换成了未婚的。毕竟西蒙对女人的某些偏好虽然不假，也不想平白闹出太多幺蛾子。
不说其他一些因此丢掉了活计的女老师，牵涉其中的两人，除了已经被吃掉的乌里扬娜·梅列茨科娃，知晓这边发生的事端之后，看过玛丽亚·罗津的资料，非常符合西蒙审美的一个知性女人，于是也随手安排了下。
其实也没有太强求。
不过，既然女人顺从了西蒙的安排，也算是一种默认和接受，至于事情背后是否还有里夫尼这边维斯特洛体系高层的施压，西蒙倒不是太在乎。
抵达温泉度假村，女孩们没有进入热闹的休闲娱乐区域，直接来到酒店区域，很快找到位于度假村一角的一栋别墅。
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
提前抵达的安娜·贝尔科斯卡等五个女孩正和那位气质很好的戴眼镜女老师一起准备午餐，对于三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丫头到来，玛丽亚·罗津虽然意外，但还是表示了感谢，并邀请她们留下来一起吃午餐。
于是就留了下来。
然后，这位虽然眉宇间明显带着一些愁绪却性格柔婉随和的女老师很快也让三个丫头生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近感，本来是看热闹的，很快却又发自内心地表示起了同情，觉得玛丽亚老师的丈夫真是个混蛋。
至于……嗯，这件事的根源，丫头们可不会深究。
西蒙当然不会有错。
随后还见到了罗津女士的四个孩子，三男一女。
最大的女儿安妮特·罗津21岁，介绍说是国立科技大学的大三学生，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的知性柔婉气质，闲聊间还得知对方本来在基辅做暑期工，显然是因为家中的变故才赶回里夫尼。另外三个男孩则是和她们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虽然招呼时表现非常得体，但午餐时，还是被主动避嫌的罗津女士打发了出去，没有一起上桌。
结束热闹的午餐，安娜几个女孩主动告辞，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相处就对这位玛丽亚老师心生好感的三个丫头也一起离开。
送走特意来看自己的女孩们，玛丽亚·罗津带着女儿一起返回别墅客厅，身边多出的一侍一卫已经在主动收拾午餐后的残局，正要过去帮忙，却被女儿拉住，顿了顿，跟着一起上楼。
母女俩来到二楼一间带露台的起居室，在沙发上坐下，感受着母亲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抚顺自己的头发，昨天下午从基辅返回的安妮特·罗津犹豫了下，终于问道：“妈妈，你和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玛丽亚·罗津动作一滞，陷入沉默，眼圈也不由红了起来。
这件事自己能怎么解释？
最初的最初，根本和她没一点关系，或许……那个来自美国的大人物知晓她的资料，但她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又可能发生什么？
只是，因为一些流言，丈夫却不这么想。
她解释过。
然而，曾经在安东诺夫设计局担任重要职位的丈夫被裁撤后跟随她一起来到里夫尼。作为维斯特洛体系为里夫尼西城学校招揽的高端教职人才，玛丽亚·罗津享有每月500美元的薪酬，而他丈夫，只能在里夫尼这边的一家发电厂找到一份普通工程师的职位，这还是因为她帮忙联系的缘故，每月薪酬折合不到40美元。
际遇颠倒，对于男人自尊的冲击可想而知。
这次终于爆发。
虽然她认真解释，甚至根本没有见过西蒙·维斯特洛，但丈夫根本不信。
最初也没有太僵，毕竟也是二十年的感情。
只是，丈夫提出的妥协方案，让她辞掉自己现在的工作，却是她很难答应。
倒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而是，除了已经上大学的女儿，家里另外的三个男孩，可都是在里夫尼西城学校就读。
教师出身的玛丽亚更能明白里夫尼西城学校的实力是多么雄厚，完全可以说是现阶段整个乌克兰最优秀的同类学校。
而且，因为她的关系，三个孩子就读里夫尼西城学校不仅完全免费，甚至还享有一些餐饮之类的补贴，这所学校的奖学金也非常丰厚，三个继承了他们夫妻俩良好基因的男孩过去一年都顺利凭借优秀的成绩拿到了奖学金。
这些其实都意味着孩子们的光明未来。
现在的乌克兰，这样的一份前程，很多人拼了命都求不来。而如果她辞职，同样很清楚里夫尼西城学校门槛的玛丽亚能够想象某种结果，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为了维护丈夫因为一些明显失实流言的可怜自尊而放弃自己的三个孩子。
甚至，当丈夫提出让她辞职，她内心也失望至极。
丈夫肯定也明白她辞职可能会发生什么，却只考虑自己，完全不顾孩子们。
前些日子，当她坚持去给女孩们上课，终究无法忍耐的丈夫竟然找上了门，歇斯底里破罐破摔的样子，还当场和温泉庄园的女管家谈起了条件，她也彻底放弃了对丈夫的最后一丝期待，还当场给了他几个耳光。
然后，首先是接到通知，她不需要再去给女孩们上课，而且很快得知，庄园内其他已婚的女老师也都被停止了工作，好像全部都换成了未婚女子。为此她颇为内疚，因为很清楚这个国家现在的动荡状态，找一份这样的工作有多么不容易。
虽然吧，好像她们这些已经被聘用的教职人才，哪怕不工作似乎也没什么，但，没有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有付出才能有回报，如果只拿薪水长时间不做事，或许，某天早上起来，工作就没有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
她被安排进了这栋比里夫尼城西住宅区要豪华很多的别墅，还安排了两位侍从。又不是小女孩，如何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想想自己的孩子们，她能抗拒吗？
而所有所有的这些，此时女儿问起，都根本无从解释。
只能沉默。
安妮特·罗津感受到红着眼眶的母亲强烈又压抑的情绪，从小到大都很懂事的女孩顿时不再多问，只是轻轻抱住了自己母亲：“妈妈，我不问了，其实，我知道这肯定是爸爸的错，他这两年，反正，只要我们好好的。”
压抑了这些天的玛丽亚·罗津听到女儿劝慰，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只是，到底也没有哭出声，毕竟自己是坐母亲的，很快重新缓过情绪，转身摸了摸眼角，又想起一件事，玛丽亚拉着女儿的手道：“安妮，你去年不是还说要去留学吗，确定要去哪了吗？”
安妮特·罗津没想到母亲突然提起这个，失落地摇了摇头：“妈妈，我不打算留学了，等明年毕业，我就打算开始工作。毕竟，毕竟……如果申请不到最好的学校，是否留学都没有区别。而且，即使申请到，或许也拿不到全额奖学金，我们支付不起的。”
玛丽亚当然清楚这些，女儿从小到大的成绩都很好，但出国留学这种事情，金钱和成绩，可以说缺一不可。
想想海外的消费水准，她500美元的月薪，在乌克兰看似很多，在海外就完全拿不出手。而女儿又是一个骄傲性子，做什么都习惯做到最好，或许有可能拿到海外顶级院校的offer，但如果再想要附带全额奖学金，或许就不是那么容易。
而如果去次一些的学校，即使拿到奖学金，或许也不如不去。
这么想着，玛丽亚却是坚定道：“一定要去留学的，安妮，你要做的只是挑选学校，英国的牛津、剑桥、帝国理工，或者，美国的哈佛、麻省、斯坦福，宝贝儿，挑好了告诉妈妈，剩下的妈妈来处理。”
安妮特·罗津听到母亲这番话，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这栋别墅，顿了顿，又摇头：“妈妈，我不去。”
玛丽亚注意到女儿的眼神，知道她大概也明白了什么，稍微犹豫，暂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女儿在暑假之后才大四，要出国读研究生至少也要明年毕业，还有时间。大不了，自己私下里帮她安排就是。
既然，那个男人……想来总不会吝啬她的这点请求。
楼下传来了三个儿子的说话声，担心又被发现，玛丽亚连忙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过了一会儿才和女儿一起下楼。
摆出母亲的威严警告三个儿子不许在外乱说中午那些女孩的事情，又打发他们去做功课，亲自在旁指导了一会儿，听到女儿提议出去散步，于是一起离开了别墅。
安妮特挽着母亲的手，走在这边风景很好的酒店区域甬道上，片刻后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位制服女郎，疑惑地看向自己母亲，玛丽亚脸色莫名微红，依旧没有解释太多，总不能说这边住了很多特意跑来乌克兰寻欢玩乐的外国客人，而她，外貌气质……也还算吸引人，自从被纠缠了一次，那位女卫这些天只要她外出都会尽职的贴身跟随。
母女俩边走边聊，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一个穿黑色长裙气质雍容胸前又特别显眼的女人从侧边转过来，还戴着一副茶色眼睛，生人勿进的模样。
而且，女人身后同样跟着和玛丽亚身后女卫穿着类似的女人，而且还是两个，相比女人的悠然，两位制服女郎手里还提着几个大号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日用品，看情况显然是刚刚从附近的超级市场过来。
相对而遇，双方下意识停下脚步。
安妮特看了看女人身后的两位侍女，又瞄了眼她们母女身后的那位女卫，神色略微古怪，更是注意到母亲表情中的心虚与尴尬。
只是瞬间僵持，对面女人先缓过来，取下眼镜，露出微笑道：“玛丽，你们，嗯，这是你女儿吗？”
“是啊，”对方开口，玛丽亚也只能搭话，却是忘了帮着介绍女儿，而是讷讷道：“你，正要回去？”
“嗯，我刚刚去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女人说着，也稍微犹豫，道：“要不，晚上一起过来我这边吃饭吧？”
第1012章 这座城（2）
虽然近期有着相同的际遇，但玛丽亚·罗津和眼前的乌里扬娜·梅列茨科娃此前只是在给女孩们授课间隙偶尔相遇才聊几句，并不是太熟悉。
更何况，还是因为某种原因，乌里扬娜此时虽是很坦然的模样，玛丽亚却只觉尴尬，听到对方邀请一起吃晚餐，下意识摇头：“不了，哦，谢谢，乌丽娅，不过，我，晚上还有事情。”
乌里扬娜·梅列茨科娃见玛丽亚拒绝，说话时还磕磕巴巴的模样，和她对视了半秒钟，突然笑了下，重新戴上刚刚那副茶色眼镜，说道：“既然这样，那下次有机会再说。”
这么招呼几句，两边相互道别，错身而过。
安妮特·罗津忍不住扭头看着乌里扬娜离开的身影，又打量一眼母亲，张了张嘴，想起不久前母亲眼红掉泪的模样，到底没问。旁边感受到女儿目光的玛丽亚虽然没有听到任何探询，却依旧心虚地不敢和女儿说什么，只是默默继续前行。
另外一边，乌里扬娜很快带着两位随从回到自己的别墅，刚刚进门，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就匆匆跑了过来，一边看向乌里扬娜身后侍者手里捧的便利袋，一边道：“妈妈，刚刚舅舅打电话过来了。”
乌里扬娜闻言，顿时微微皱眉：“哪个？”
小男孩顿时有些语塞，扭头看向身后走过来的姐姐，大概十四五岁却完美继承了母亲身材外貌的高挑女孩道：“是鲍里斯舅舅，因为你不在，他说等下再打过来，”女孩说道，注意到母亲的表情，上前挽住母亲的手臂，突然很有些同仇敌忾的模样：“妈妈，舅舅还要你的手机号码呢，我当然没有给，他肯定又是打电话过来要钱，对不对？”
乌里扬娜没理会女儿的话语，见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扒向女侍刚刚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便利袋，正要教训一句，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还是瞪了儿子一眼，乌里扬娜吩咐女侍把刚刚买来的东西分类放好，才走向电话，拿起后招呼一句，听对面说了几句，声音冷淡：“……还不错，我暂时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去美国……我恰好有点累了，鲍里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爸爸妈妈在你那里，每个月500美元，这是我们商议好的，鲍里斯，如果你试图索要更多，我会一分钱都不给你……不行，钱只能打到爸爸的账户那边……你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鲍里斯，不要尝试在我面前耍赖，那500美元已经有照顾你的意思，而且你必须照顾好爸爸妈妈，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尽力，我会让人收拾你，你知道我现在做得到。”
这么说完，不再理会对面的反应，乌里扬娜直接挂掉了电话，也没有理会不远处的儿女和侍者，直接向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卧室，乌里扬娜脱掉了身上的黑色长裙，蹬掉鞋子，刚刚沾上床，一股明显的倦意似乎迅速袭来，拉上被子，转眼已经有些眼皮打架。
却坚持着没有睡下。
因为心中泛起了一股明显的焦躁，甚至是恐惧。
今天是8月25日。
自从上个月的7月22日碰到那个男人，成功引起对方的兴趣，然后，开始是兴奋以及期待，特别是确定自己能离开乌克兰去往美国之后。只是，当半个月前，逐渐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嗜睡，情绪有些不稳定，以及，最最重要的，以往都非常准时的生理期没有到来，乌里扬娜就忍不住心生忐忑茫然。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且，那一天晚上……总之，即使直到现在都没干尝试证明一下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症状越来月明显，乌里扬娜也越来越肯定某件事情。
曾经出身大家族，见惯了很多大家族子弟对待私生子以及企图利用怀孕上位女人的各种手段，乌里扬娜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高兴。
而且，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私下做什么。
因为很可能无论怎么做，结果都是错的，按照曾经的一些经验，最好是，主动告诉某个男人，然后，对方要求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只是，各种万一，又让她顾虑重重。
那个男人此时的权势和财富实在是太炽盛，多出一个儿子，特别还是私生子，必然牵扯到很多东西，哪怕她其实只想自己过得好点，根本没想过这种事情，但，他会相信吗？以及，他身边的人会相信吗？
最后，哪怕突然不明不白地就死掉，都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的乌克兰，至少位于乌克兰西北的这座边州，特别是里夫尼这座城市，西蒙·维斯特洛要想让什么人消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茫然、焦虑、恐惧等情绪不断袭来，乌里扬娜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卧室门被敲响。
户外的天色已经暗下。
答应了一声，她的女侍卡嘉推开门，望着昏暗中床上的她轻声道：“女士，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乌里扬娜再次应了声，等卡嘉帮自己打开了等卧室灯光，才坐起身，见女侍很主动地过来帮她拿过长裙，很享受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随即又浮现某个担忧，不免生出一些幽怨，那天早上……她可是被温泉庄园那位女管家看着吃过药的，怎么会这样！
穿好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下楼来到餐厅，一对儿女已经坐在餐桌旁，等自己母亲坐下，另外一位女卫伊莉娜端上晚餐，女儿安娜看着母亲拿起餐具开始用餐，和弟弟对视一眼，才道：“妈妈，等下……我们去那边玩，可以吗？”
女儿说的‘那边’，自然是度假村的休闲娱乐区。
乌里扬娜认真切着盘子里的三文鱼，头也不抬，冷淡道：“你们打算去做什么，喝酒，还是赌博？”
母亲没有看向自己，安娜·梅列茨科娃还是连忙摇着脑袋，道：“不是，都不是，妈妈，是马戏团表演，我今天在喷泉那里看到的海报。”
乌里扬娜嗯了一声，依旧头也不抬：“不去。”
安娜·梅列茨科娃顿时有些失望，却没有放弃，道：“那，妈妈，你不去的话，我和尼克可以去吗？”
“不行，你们太小了。”
11岁的尼古拉斯·梅列茨科夫此时连忙又道：“妈妈，可以让卡嘉或伊莉娜陪着我们，这样就没问题了，求你了，妈妈。”
听着两个孩子你来我往，乌里扬娜顿时又生起了一些烦躁情绪，为了避免儿子女儿继续在耳边聒噪，勉强同意，点头道：“10点钟之前必须回来，要不然你们就睡外面吧。”
尼古拉斯道：“妈妈，海报上说，马戏表演从9点到11点。”
“那就不要去了。”
“不，我们保证10点钟回来。”
“嗯。”
“妈妈……”
“闭嘴。”
感受到母亲的不耐，两个孩子立刻都噤若寒蝉。
如此一直到晚餐结束，安娜·梅列茨科娃才终于又小心翼翼地向母亲讨要零钱，得到一张100美元的钞票，这才兴奋地带着女卫伊莉娜离开别墅。
虽然天气开始转凉，温泉度假村这边相比前几个月反而又热闹了几分，哪怕这边的消费水准更高，完全就是面向外国人，但也禁不住一些收入不错的本地人会在周末过来看表演之类。
安娜姐弟俩带着伊莉娜穿过酒店区域，来到休闲娱乐区，看着夜色中路灯下周围的繁华景象以及显然更加热闹的周边各种建筑内部，心情颇为兴奋，期间个头以及超过一米七亭亭玉立又外貌靓丽的安娜还被一个操着磕磕巴巴英语的家伙搭讪，只是被伊莉娜拦住交涉几句，很快灰溜溜离开。
表演九点钟开始，时间还早，姐弟俩在娱乐区转了一圈，赌场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是不敢进的，不过只是在外面转转就颇为兴奋。
如此直到临近九点钟，这才向剧院那边走去。
只是，距离剧院不远的一处路口，长相终究有点惹眼安娜再次被两位游客拦住，伊莉娜再次上前，这次似乎有些不好说话，女卫只能尽量挡在两个孩子和游客之间，正在争执，突然停车场那边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走过来，其中两个长相有点相似且人高马大还很流气地敞着皮夹克的家伙一人搂着一个外国游客的肩膀，嘻哈笑着拖住对方就走，一边才女卫打手势。
伊莉娜见对方是解围，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朝对方点点头，才带着姐弟俩离开。
确实是两兄弟的两个家伙牢牢地锁着怀中的游客，其中一个用同样磕磕巴巴的英语道：“伙计，我让我们的手下请你们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我买单，不过，再看到刚刚那种穿制服的女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两个来自西班牙的游客见两人带着一群都不像好人的随从，本来已经被吓得有点腿软，听对方请自己两个喝酒，以及附带的提醒，连忙点头。
这才被放开，乖乖地跟随两个头目指派的一人去往酒吧。
送走两人，其中一个皮夹克青年又吩咐一人跟着刚刚离开的三人过去，看顾一下，才对另一人道：“尼克，你知道刚刚那两个小家伙是谁吗？”
兄弟两个，是伊芙根妮娅的两个哥哥，尼古拉斯·科尔科什科和基里尔·科尔科什科兄弟。
见弟弟问起，尼古拉斯·科尔科什科摇头，继续走向度假村一边的一处俱乐部，道：“不过肯定是女卫，管一下没错的。”
基里尔·科尔科什科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突然生气道：“这些外国佬，过来玩还不守规矩，真想揍他们一顿。”
“别乱来。”
“当然，哦只是说说，要不然刚刚也不会配合你。”
兄弟俩说着，已经抵达不远处的俱乐部，这次没有再立刻找女人，而是跟随侍者来到预定好的包厢。
约好的客人已经提前抵达。
两位中年男子。
普通民众无从得知，但罗夫诺上层却是知道，近期罗夫诺州的地下势力遭遇到了再一次的整合，带头的正是这两个中年人，尤里·亚古舍夫斯基和鲍里斯·奥尔列维奇。
而今晚的这次会面，也是因此而起。
虽然在西蒙的要求下，伊芙根妮娅的这两个哥哥脱离了小混混的层级，开始做生意，但与此同时，这两年还是拉起了自己的一帮人，不黑不白的那种。
于是，尤里·亚古舍夫斯基和鲍里斯·奥尔列维奇在西蒙的安排下开始整合罗夫诺州的地下势力，难免与兄弟俩同样规模不小的一帮人产生交集，或者，摩擦。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今晚就是要讨论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也被西蒙划定好。
尤里·亚古舍夫斯基两人，做的就是纯粹的帮派生意，毒品、军火等等，科尔科什科兄弟，毕竟已经逐渐洗白，或者，从来也没有彻底黑过，毕竟当初妹妹被某人选中之前，两人都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现在也算从良，擦边的方面，也只是在做自己的琥珀矿生意或进出口贸易时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次谈判，只是明确一点。
亚古舍夫斯基两人彻底做黑色生意，而兄弟俩，则是只占走私这一块，划出了道，把话说明白，将来才能和谐共处，或许还能进行合作。
亚古舍夫斯基两人也明白自己就是某个大人物推出来的工具人，对于和那位大人物走得更近的科尔科什科兄弟，自然退让几分，更何况，对方的要求也并不高，双方很快谈妥，还相谈甚欢，聊了大半个小时，正是谈完，正要去找点乐子，包厢房门被敲响，兄弟俩一位属下走进来，表示他们的父亲就在附近，让兄弟俩过去，同时也对亚古舍夫斯基两人发出了邀请。
政府层面上，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是罗夫诺州这边最北西蒙看中的一个，对方邀请，自然无所不从。
第1013章 这座城（3）
科尔科什科兄弟和尤里·亚古舍夫斯基两人被带到俱乐部内的最大一个包厢，才发现罗夫诺帮的好几位大佬都在这边。
除了兄弟俩的父亲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还有罗夫诺州州长安德烈·斯米尔诺夫、奥尔德克公司掌门人谢尔盖·科莫罗夫、里夫尼传媒公司负责人亚历山大·柳达耶夫等人，乃至度假村这边的安德烈·沃德米尔卡和亚历山大·纳吉耶夫两位负责人都只能敬陪末座。
而且，这些大佬身边都坐着一两个姿容俏丽风格各异的女孩。
包厢内灯光迷离闪烁，空气中的烟草、烈酒和香水等味道相互混杂，对于不习惯这种场合的人来说绝对一言难尽，一个已然喝红了脸膛的中年人正搂着一个女孩手持话筒在包厢一侧的小舞台上陶醉地大声唱歌。
苏联时期的一首革命歌曲。
四人进门后简单招呼，暂时坐下，等那喝到红脸膛的中年人唱完一首歌，大家才相互寒暄介绍，原来罗夫诺帮一众大佬这次招待的是来自罗夫诺州西临沃伦州的几位州政府高层，刚刚唱歌的正是沃伦州的州长伊利亚·切尔普琴科。
虽然依旧不算完全走上正途，科尔科什科兄弟俩倒是知道沃伦州几位政府高层来到罗夫诺州的原因。
主要是为了电力输送合作的事情。
相比乌克兰其他依旧在崩溃泥淖中挣扎的地区，罗夫诺州的发展实在太快，而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从来都离不开强大且全面的基础设施支撑，就像中国那句不知何时流传起来切中本质的‘要想富、先修路’一样，建筑、交通、能源、水利、电信等等缺一不可。
现在的罗夫诺州，凭借维斯特洛体系不遗余力的支持，各项产业发展都极为迅速，一座座工厂在州首府里夫尼市以及罗夫诺其他各地拔地而起，其他方面暂时还能支撑，唯独能源方面，特别是电力供应，成为制约地区发展的最大短板。
其实这个问题去年就已经被大家料到，因此引入资金开始建造罗夫诺核电站的四号机组，只是新机组要到明年才能启用，而无论是罗夫诺核电站还是原有的火力发电系统，对罗夫诺州的电力供应都已经达到极限，以至于为了确保工业用电，州内很多地区现在都经常性地停电。
考虑到罗夫诺州未来的发展前景，罗夫诺核电站四号机组建造的同时，一座计划功率2000兆瓦每年可提供100亿度电力的火电厂也已经开始规划，不过，如同核电站新机组一样，火电厂也不可能短时间落成，只能暂时从周边其他州引入电力资源。
这对于各方都是一件好事。
苏联解体之前，乌克兰地区的年发电量能够达到2900亿度，电力资源并不匮乏。随着解体后经济陷入崩溃，除了几座运行稳定的核电站，各州各地的火力电厂发电量都大幅萎缩，待到两年前，乌克兰的年发电量已经暴跌到1700亿度，跌幅超过40%。
发电量下跌，当年的电力基础设施依旧还在，特别是火力发电厂，只要资金到位，又存在需求，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发电量。
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资金。
毕竟不同于只要建成后就可以相对低成本稳定运行数十年的核电站，火电厂发电需要大量燃煤，煤炭是需要花钱买的，另外，想要从其他州引入电力，电网线路也需要进行改造，这同样涉及到资金的问题。
好在，这个问题在罗夫诺州这边解决起来相对容易。无论如何，相比新建电厂，从外地引入电力在时间和成本上都更具优势。
正事白天已经谈过，今晚包厢内就是为了娱乐。
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喊两个儿子过来，只是让他们和罗夫诺帮其他人多接触一下，而亚古舍夫斯基两人，短暂停留一会儿就主动告辞离开，毕竟各方都要避嫌。
如此玩乐到深夜，尽欢而散。
沃伦州的几位政府高层带着看中的女孩们赶去酒店区域下榻，科尔科什科兄弟本来要留下来继续，被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喊着一起离开，基里尔·科尔科什科抗议一句，后脑被呼了一巴掌，顿时老实。
来到停车场，兄弟俩一位下属上前汇报，已经看着几个小时前碰到的那对姐弟返回酒店区域，没有再出什么问题。而且，这位机灵的下属还帮忙打听了一下，得知姐弟俩母亲的身份。
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听到儿子下属汇报这件事，又详细追问几句，还确认了两个儿子没有对自己撒谎，才拉着他们上了一辆奔驰轿车，自己坐在后排，大儿子在旁边，小儿子被赶去副驾驶。
等车子发动，劳累了一天的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靠在真皮座椅上，不忘对旁边大儿子道：“刚刚那件事，你们做的不错。”
前排的基里尔扭头道：“早知道是最近传闻中的那个女人，我和尼克就不管了。”
这话刚说完，弗拉基米尔又探过身子，毫不客气在二儿子脑门上抽了一记。
基里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板寸头，被打多了，也就习惯了，还忍不住想起自家妹妹在他们这两个哥哥面前的小暴脾气，完全就是受父亲感染的啊。
抽过了二儿子，弗拉基米尔还不忘教训道：“以后绝对不许这么想，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很敬重崇拜西蒙吗？把这一点坚持下去，对你们两个蠢货只有好处，就像去年，我们一家为什么没事，现在还能得到西蒙更多的看中，就是因为我们都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
基里尔见父亲开始唠叨，连忙道：“老头，我知道了。”
弗拉基米尔又要抬手，想想还是放下，两个儿子从小打到大，已经打皮实了，也没见改多少。好在，这种草莽性子，放在乌克兰现在的动荡时代，反而能混得更好一些。至少，现在两个儿子正在操持的各种生意，发展其实都挺不错。
多少比自己弟弟聪明稳重一些的尼古拉斯·科尔科什科等父亲教训完弟弟，想起包厢里的事情，说道：“爸爸，切尔普琴科邀请我们直接到沃伦州开设工厂，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为什么你们都好像都不感兴趣？”
基里尔听哥哥这么说，也再次道：“是啊，爸爸，这样还可以顺便把我们罗夫诺帮的势力发展过去，将来直接吞掉沃伦州。”
这算是正事。
两个儿子能提起这个，也让弗拉基米尔很有些欣慰，在座位上挪了挪最近一年多有些发福的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没有避讳前排开车的心腹司机，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把自己在罗夫诺州的根基打到最深，才能尝试向外扩张。”
基里尔道：“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深了。”
弗拉基米尔摇头，干脆抽出了一支香烟，见前排的二儿子扭着身子很殷勤地探过一只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伸着脑袋点燃，又拉下了一些车窗，才道：“其实我们圈子里不少人都是你们这样的看法，还有人向西蒙提出建议，只是被西蒙否决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看明白一点，我们看似已经完全控制了罗夫诺州，但这种控制，还远没有达到极致，一旦基辅那边出现变故，或者下定决心向我们动手，还是会非常麻烦。”
尼古拉斯疑惑道：“那怎么样才算极致？”
弗拉基米尔想起上次和西蒙会面时那个年轻男人的话语，说道：“等我们通过利益把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人都绑上罗夫诺帮这辆列车，一旦这辆列车出现变故，成百上千万人也要跟着倒霉，乃至于他们不得不坚定支持我们，达到这种程度，我们才算真正根深蒂固。”
尼古拉斯若有所悟。
基里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又忍不住瞪大眼睛从前排扭头看着自己父亲：“爸爸，整个罗夫诺州才一百多万人，如果我们要绑定一千万人，那恰好就需要发展出去。”
弗拉基米尔摇头道：“当然不用，我们不发展出去，但可以吸引更多人来到罗夫诺州，你们想想，两年前里夫尼有多少人，现在又有多少人？”
基里尔显然不太关心这些，试探问道：“50万？”
弗拉基米尔摇头，没有再让两个儿子猜测，直接道：“最近已经超过80万了。”
两年前，维斯特洛体系还没有发力开拓罗夫诺州时，作为州首府的里夫尼，因为经济崩溃，很多人为了温饱纷纷逃离城市，要么回到乡间种田，要么偷渡去往西欧，以至于当初将近30万的人口下跌到只剩下20万出头。
而现在，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将诺基亚、汀科拜尔、ltd等等旗下公司的很多代工厂都开在这边，再加上以奥尔德克公司为核心的本土产业发展，逐渐出现的数以十万计劳动力需求，吸引着乌克兰各地的民众纷纷聚集过来，根据最新统计，目前只是州首府里夫尼的人口数就已经膨胀到超过80万，而且还在持续快速增加，预计年底之前就将突破100万人。
突破了100万，依旧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计划中的种种商业规划都能够得到执行，将来里夫尼超越乌克兰首都基辅，发展成一个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都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座城市，背后所站的是一个体量已经达到数万亿美元的超级经济体，相当于今年450亿美元左右gdp产值的乌克兰的数十倍。
听到80万这个数字，兄弟俩也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奥尔德克公司旗下建筑公司不间断在城北建造的大批公寓楼，大概也能明白。
兄弟俩不知道的是，因为人口的快速膨胀，不只是里夫尼城区的房屋出售和租赁价格出现大幅上涨，这座城市西部甚至已经出现了聚集超过10万人口的大片棚户区，很多来罗夫诺州讨生活的打工者在棚户区简单搭建起板房就算落脚下来。
这也是罗夫诺州高层和里夫尼市政府近期非常关注的一件事。
规模庞大的棚户区，现在还好说，到了冬天，想想乌克兰北部足以达到零下三十度的气温，如果处理不好，冻死人都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因为棚户区太密集，使用的还都是简易板房，如果发生火灾，同样将是一场可能造成火烧连营的大灾难。
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自知自己的能力并不出色，能够走到现在完全依靠某人的看中，既然对方有意在未来几年将他推上州长位置，他也打算在罗夫诺州彻底扎根，丝毫没有冲击基辅核心的意思。
人贵有自知之明。
虽然不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俗语，但科尔科什科一家，父子三人，说到底都是因为坚定摆正自己位置，才能走到现在。毕竟，想想完全被打落尘埃的前州长斯米尔诺夫一家，以及此前几次为了巩固维斯特洛体系对罗夫诺州控制力的内部清洗，只要不傻，都能明白那个青年远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显得人畜无害。
总而言之，棚户区的问题，在弗拉基米尔心里也成了自己的问题。
如此考虑了片刻，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又想起今天坚持拉着两个儿子回家要说的事情，看向大儿子道：“琥珀矿那边，接下来几个月，把最好的一些矿石都留给你妹妹。”
尼古拉斯还没有表态，基里尔又在前排提出异议：“爸爸，妹妹平日里用的东西可比我们好太多了，而且，上次她已经拿走了好几箱，没必要全给她留着吧？我们刚刚打通中国那边的市场，没想到中国人会那么喜欢琥珀，还肯开高价，不过他们也要最好的。我们最近刚刚用一批琥珀换了10万台电视机，货轮已经到红海了，嘿，中国的电视机现在可比西欧便宜太多了，听说他们正在进行价格大战，造成大量库存积压，总之，我们这次一来一回，大概能赚300万美元。”
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这次就没有再过多解释，只是摆出父亲的权威让两个儿子照做。
至于原因，让兄弟俩留下最好的琥珀，并不是给女儿自己用，而是在得知女儿过去一个月在美国的经历后，打算让她在年底作为礼物送给远在洛杉矶的珍妮特·维斯特洛。
三个丫头经历一个月后体会到的某件事，毕竟多出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弗拉基米尔更能明白。
虽然女儿被召去杜梅岬庄园挨训了大半个月，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其实算是得到了维斯特洛家族正牌夫人的某种认可。
既然如此，多讨好一下那位夫人，女儿在维斯特洛身边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相应的，科尔科什科一家，在罗夫诺州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可以说好处多多。
第1014章 这座城（4）
里夫尼市城南因为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很多湖泊，以往就是权贵和富裕阶层的聚集地，最近两年这种倾向更加明显。
第二天一大早，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就是从科尔科什科家族位于城南的一处别墅内醒来，时间还只是早上五点多钟，已经是51岁的中年人，睡眠开始减少，同时起床的妻子去准备早餐，科尔科什科则是在健身房内慢跑，他对于锻炼并不是太热衷，日常过于忙碌，也无法太在意自己的身材，早上慢跑只是为了保持健康。
锻炼半小时，六点钟来到客厅，家里的女仆送上今天的报纸，同时帮他打开电视，慢条斯理地了解今天发生的各种时事。
七点钟，早餐时间。
两个昨晚被自己带回来的惫懒儿子被他打发妻子去喊醒，看着二儿子光着膀子来到餐厅，还在家里那位漂亮女仆屁股上摸了一把，不由气恼地瞪过去，基里尔·科尔科什科感受到父亲目光，瞬间清醒，想起什么，露出讪笑的表情，转身又跑上楼，穿了一件外套，才重新回到餐厅。
听着母亲一边亲自给自己分餐一边让他日常多穿一些的念叨，假装木头人，拿起餐具就开吃。
弗拉基米尔喝着甜汤，却是又说起正事，问在家里还算有些正行的大儿子尼古拉斯道：“昨晚你们说起的那批电视机，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你们可不做这个？”
尼古拉斯道：“是中国那边，嗯，也是西蒙的人，主动帮我们牵线安排的，亚历山大说那是西蒙在中国很器重的一个女人，包括此前的琥珀生意，我们最初都没想到能卖那么好的价钱，也是那女人帮忙介绍，要不然肯定被坑。”
弗拉基米尔微微皱眉：“女人？”
本来在埋头大吃的基里尔此时道：“爸爸，你不知道吗，西蒙身边有一些女人可是非常厉害的，那个，abcd，身家都是几亿几十亿美元，中国那个，嗯，叫陈晴，也很厉害，亚历山大说她正在负责监督瑟曦资本与中国政府合作的一个大企业上市项目。”
弗拉基米尔这才稍稍点头，却是又立刻警告道：“对于这些人，你们记着，合作可以，不许有任何念头。”
“嘿，我们哪敢，反正又不缺。”
旁边听父子三个谈话的科尔科什科夫人终于插话一句：“尼克，基里尔，你们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既然现在日子这么好，也该早点结婚。”
“妈妈，你能别总唠叨这件事了吗，我和尼克都还这么年轻。”
弗拉基米尔瞪了二儿子一眼：“不许这么和你母亲说话。”
基里尔不敢顶嘴，恰好那位女仆又送了一份小蛋糕过来，明显故意，基里尔又作势伸手过去在女仆身后晃了晃，只有二十出头脸蛋俏丽身材饱满的女仆躲闪了一下，虽然基里尔并没有拍在自己身上，还是忍不住瞄了眼另外一边的弗拉基米尔，目光里带着点小可怜。
弗拉基米尔只能再次怒目，却依旧没说什么，等女仆离开，才继续刚刚的话题：“其他的我不多说，只是关于关税的问题，你们注意一下，该交还是要交一些，不要被人抓到太大把柄，毕竟进口口岸在敖德萨那边，现在基辅盯着我们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出了事情，很不好办。”
现在的东欧，走私盛行，很多寡头这些年都是依靠走私起家，因为国家的崩溃，政府对此也无能为力。
尼古拉斯道：“爸爸，放心吧，这件事早就搞定了，不会出问题的。”
“还有，你们两个，尽量少出面，具体的事情让亚历山大他们去操作，该给的好处也不能吝啬，记住，吝啬是做不成大事的。”
基里尔反复点着头：“嗯嗯嗯。”
弗拉基米尔又想打过去，可惜隔着餐桌，稍微犹豫，表情郑重，道：“我昨晚就说过了，我打算把自己钉在罗夫诺州，我的能力也只能限于这一片区域，将来，科尔科什科家族，什么都是你们两个的，如果你们没本事接下来，哪怕西蒙会顾念轻易护着我们，或许也只能离开乌克兰到海外生活了。”
尼古拉斯感受到父亲的语重心长，这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基里尔也没有再吊儿郎当，却还是忍不住道：“爸爸，你没想过去海外生活吗，都说比乌克兰好。”
“再好也是别人的地盘，去玩可以，定居的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家移民海外？”
“我可能挺愿意的。”
“不要和你爸爸顶嘴了，”科尔科什科夫人见丈夫到了一个临界点，连忙转圜了一下，又道：“还有，尼克，你们两个以后也要多照顾你妹妹。”
“我妹妹可不用我们照顾。”
“不一样，不一样的，”科尔科什科夫人忍不住摇头，说道：“情人终究不是妻子，怎么能长久。”
兄弟俩顿时有些无言。
想想某人的情人数量，这似乎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对自己妹妹，兄弟俩早拎着家伙打过去了，但，因为是维斯特洛，似乎……大概……根本做不了什么。毕竟科尔科什科一家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的，对方如果想要拿走，也并不困难。
“或许，”片刻后，尼古拉斯道：“或许妹妹也能像西蒙身边那些厉害女人一样，也说不定。”
餐厅里另外两个男人没说话，科尔科什科夫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行的，你妹妹就是个笨姑娘，我们一家就没有太聪明的人。”说着又是神转折，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找很聪明的女孩当妻子，我听说，这样生出的孩子也能更聪明。”
“……”
早餐之后，被母亲一心各种催婚的兄弟俩匆匆离开，弗拉基米尔也乘车赶往州政府。
刚刚抵达位于市中心的政府大楼，弗拉基米尔的秘书就迎了过来，通知上午有一个临时会议，还送上了材料。
弗拉基米尔先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开会议材料，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城西棚户区居民的安置解决方案。
昨晚从温泉度假村回家的车子上，弗拉基米尔还想到接下来自己需要关注一下这个问题，没想到，今天起来，第一个会议就是如此。
而且，手中材料中已经有着一份相对颇为完善的解决方案。
罗夫诺州这边由维斯特洛体系直接控制的两家私有商业银行，里夫尼联合银行和里夫尼发展银行，将出资两亿美元，与谢尔盖·科莫罗夫控制的奥尔德克公司一起，在里夫尼城西和城北建立多座安置社区。
两亿美元啊。
弗拉基米尔再次忍不住想到前两年乌克兰放弃核武器，才从西方拿到的那点可怜补偿。
现在，维斯特洛体系一出手就是两亿美元。
这简直是……钱多烧的。
正如早餐时科尔科什科夫人所说，科尔科什科家族，都没有太聪明的人。因此，认认真真将材料阅读了一遍，虽然发现这两亿美元将是未来两年的投资，并不是一次性给予，但，似乎也实在太浪费了一些。
城西棚户区那些底层的平民，乃至越来越多涌向里夫尼的乌克兰居民，无论如何，在弗拉基米尔眼力，都不值得维斯特洛体系平白砸出那么多钱。
如果是为了ufms雇佣军，弗拉基米尔很容易明白，毕竟军队从来都是吞金兽，只进难出的那种。
除此之外，针对这些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使降临乌克兰了？
不过，弗拉基米尔也很快想明白一点，这份方案，只可能是西蒙亲自批准，否则，维斯特洛体系其他人，没人敢冒然拿出这样一笔钱来打水漂。
那么，问题是，西蒙被天使附身了？
这显然也是个笑话。
无论如何，两亿美元，拿来为那些穷鬼盖安置小区，弗拉基米尔很难觉得，这笔钱能够收回来。
在自己办公室里琢磨了很长时间，期间还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都没有结果，想不明白，弗拉基米尔只能当这是西蒙真的被天使俯身了。
十点钟，会议开始。
弗拉基米尔来到政府大楼的大会议室，发现已经到场的其他政府高层和相关罗夫诺帮头目都在窃窃私语，显然，大家似乎都不太明白突然而来的这份方案的用意。
随后两个小时的会议，两家银行的总裁博古斯拉夫·埃德尔曼和马雷克·佩尔曼成了主角，亲自给众人介绍这份方案的大致规划。
所有人都认真倾听。
随即，待到两位负责人说起为了配合这份开发方案，希望州政府配合拟定相关的土地划拨和地产开发相关法案时，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终于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其中的一鳞半爪。
因为大批人口的流入，里夫尼地区房价地价和租金价格持续大幅攀升，这件事弗拉基米尔也是知晓。
不过，这种攀升，终究也只是相对而言。
不说其他海外国家的地产行业，哪怕和乌克兰首都基辅比起来，里夫尼也远远不及。
因此，如果说在这座城市发展房地产，除非是有人疯了。毕竟，如果有钱的话，去伦敦，去巴黎，去纽约，这些城市不好吗？更何况，两亿美元，可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哪怕是那些国际性的大都市，这笔钱也足够玩一把。
既然如此，现在砸出这两亿美元，弗拉基米尔觉得，只能说，西蒙这是在投资未来。如果再明确一些，那个年轻人打算提前布局，完全控制里夫尼的房地产行业。
再然后，想想里夫尼短短两年时间从二十万出头增长到超过八十万的人口，这样的增长速度，如果能够保持下去，将来超过基辅的300万人口体量，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人多了，对于房产的需求自然增加。
如果提前布局，锁定了这座城市的房地产行业，将来利润可以预期。
不过，自以为大致想明白之后，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还是感觉有些可惜，两亿美元啊，真的完全没必要啊。
不得不说，这位对西蒙颇为忠诚罗夫诺政府高层，确实缺少足够的眼光和见识。
同样处在会议室内，同样也是今天早上才刚刚拿到材料的奥尔德克公司负责人谢尔盖·科莫罗夫，就比弗拉基米尔看到更多。就说一个比较大的案例，东西德国合并，西德为了支援东德，只是柏林墙倒塌后的短短这几年，就已经投入了数百亿美元，德国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统一税’。
总的来说，任何国家，任何城市，都不可能平白而起，特别是里夫尼这种近乎一穷二白的城市。
既然目前已经看到了崛起的可能性，那么，想要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完全不计成本不计回报地投入真金白银解决各种民生问题。
就像里夫尼城西出现的棚户区。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就可能形成一个规模越来越庞大的贫民窟。
无论如何拉美，还是东南亚，贫民窟对一座城市的影响都是绝对负面，拖累城市发展，阻碍资本引入，助长犯罪滋生等等，而且，对人而言，长期生活在贫民窟的居民，往往会彻底丧失对未来的希望。
希望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努力，或者改变。
因此，既然西蒙对里夫尼这座城市的前景颇为看好，就必须预先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一种大格局大眼光。
当然，这世界上拥有这种格局眼光的人并不少，很多时候，只是没有足够的资本解决这些问题而已。
不得不说，此时州政府大楼会议室内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理解了一些西蒙的越是。
只是，终究都不算全面。
这份反而确实是在西蒙了解过里夫尼当下状态后亲自作出的决定，不过，西蒙也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归根结底，推出这份方案，西蒙追求的还是维斯特洛体系对罗夫诺州的绝对控制。至于如何控制，则是参照了记忆中的中国房地产行业。
控制了土地，控制了房产，控制了银行，并以此掌控绝对的定价权，然后，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将来大部分的收入都会通过购置房产或支付租金的形式，重新回流到维斯特洛体系手中。于是，想要维持生活，所有人都必须孜孜不倦地为维斯特洛体系在这边区域内的各种产业努力工作，生生不息。
第1015章 这座城（5）
上午召开会议，下午整个罗夫诺州的高层核心就开始快速动作起来。
这也是西蒙为何会对罗夫诺州加大押注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控制。
即使没有达到根深蒂固，但此时的罗夫诺州，此时的里夫尼，基本上就只有维斯特洛体系这一个声音，没有扯皮，没有搅扰，没有对抗，想要推动某些计划的执行自然事半功倍。
西蒙其实也是参考了很多国家的崛起历程。
就像韩国，就像阿根廷，乃至苏联前期，近代很多国家的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往往都有着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权力的高度集中。韩国的朴正熙时期，这位政治强人执政18年，韩国gdp增加了27倍，同时还为韩国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当然，这份前提条件只是一个条件。
因为正例不少，反例更多，毕竟一辆列车如果无法转弯，一条道开下去，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同样是8月26日这一天，里夫尼市中心的另外一处，里夫尼传媒娱乐公司总部，亚历山大·柳达耶夫上午亲自主持了公司旗下全国性电视台basietwork的开通仪式。
并没有太大的阵仗。
因为一切只是刚刚开始，里夫尼传媒近期从基辅当局拿到了可以向乌克兰全国转播电视信号的电视牌照，拥有了经营权，但想要真正覆盖这个国家，还需要投入很多人力物力，比如建立或联络信号转播设施等等。
要知道，乌克兰的电视产业，此时还基本上处在前苏联时期的水平。
什么水平？
就说电视机，此时很多居民家中的电视机都还是前苏联时期的老旧款式，只是开机就需要一两分钟的那种，而且因为质量非常不稳定，还经常引起火灾。即使如此，电视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拥有，特别是苏联解体前后，因为经济的崩溃，相比前苏联最鼎盛时期超过六成的家庭拥有电视机，此时的乌克兰，电视机的普及率已经不足五成。
此外，乌克兰地区的电视转播，同样也处在模拟信号时代。
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见乌克兰的电视产业状况。
里夫尼传媒之所以能够较为轻松地拿到全国性电视台的牌照，反而也是这种原因。
电视产业已经低迷到了极点，缺少游说，各种寡头自然懒得争夺，即使基辅当局并没有忽略电视网络对公众舆论的控制作用，但毕竟罗夫诺帮也算是站在库奇马一系，因此也没理由反对。
于是，basietwork顺利成立。
basietwork，翻译起来就是‘基础电视网’，这个名字也是有所来由，内部讨论时期，大家都比较倾向于basiv work这个名字，因为亚历山大·柳达耶夫居住在里夫尼市区南部这座城市最大的巴斯夫湖（basiv lake）畔。
不同于西蒙用于安置女孩的城南别墅相邻那座面积一公顷不到的小人工湖，巴斯夫湖是里夫尼地区最大的一座湖泊，面积接近1平方公里。最近两年，这座大湖逐渐被里夫尼的权贵富豪阶层圈了起来，沿着湖泊周边开发庄园豪宅，包括西蒙，也在巴斯夫湖畔额外划出了几处物业。
当basiv work的名字报到西蒙那里，再被打回来，其中一个字母就出现了变动，成为basietwork，基础电视网。
亚历山大·柳达耶夫斟酌一番，也不有发现，基础电视网（basietwork）这个名字，确实比最初的basiv work更加合适。因为足够普通，足够通用，甚至，足够国际化。毕竟一般人通常都不太容易理解basiv这个单词的意思，basic却是众所周知。
将来说不定还能走出去，成为一家国际性电视台，最不济，也更方便向整个俄语区扩张。
拿到牌照，电视网正式宣告成立，接下来，就是采取各种措施打通全国信号，以及，电视节目制作与编排。
亚历山大·柳达耶夫亲自执掌的基础电视网团队维持召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不过，电视网的经营策略，却是已经提前被某人锁定。
基础有线网将尽可能少地触及政治领域，而将经营重心放在电视、电影、音乐、体育等娱乐内容方面。
没错。
西蒙从来没有忘记过某个‘奶嘴计划’。
基础电视网（basietwork），将是西蒙为乌克兰塞过来的一个奶嘴。
其中一个。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基础电视网（basietwork）不会涉及政治，反正是私人电视台，必要时刻，这家电视网络可以24小时转播相关内容，只是，这种舆论操纵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经营方面，电视转播的问题比较好解决，乌克兰现在最缺的还是优质的电视内容。
这一点对于维斯特洛体系来说恰恰也最不是问题，毕竟基础电视网可以说背靠了整个好莱坞，再加上，现在的乌克兰对西方完全是门户大开，不存在太多内容审核地壁垒，即使西蒙也清楚一家电视网不可能全部播放外国内容，本土节目反而更加重要，但短期内，基础电视网背靠维斯特洛体系，足以打垮同期有意进军电视领域的其他乌克兰竞争对手。
忙碌一天，下午下班之后，亚历山大·柳达耶夫再次接到了谢尔盖·科莫罗夫的邀请。
这才知道上午刚刚在高层传开的2亿美元安置社区开发计划。
亚历山大·柳达耶夫听到2亿美元这个数字，同样有些震惊，某个年轻人实在是不把钱当钱啊。
赶去市中心那条商业街上一家约好的餐厅，谢尔盖·科莫罗夫、弗拉基米尔·科尔科什科等人都在，大家一边一起用餐，一边继续讨论安置社区的事情。
根据西蒙给出的方案以及上午众人讨论出来的更多细节，首先，维斯特洛体系在里夫尼各类工厂的正在筹备的宿舍公寓项目将全部停止，完成最后一批在建项目，所有宿舍公寓，都将转入奥尔德克公司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统一管理。
这家地产公司同时还将负责安置社区计划。
具体开发方案是里夫尼发展银行和里夫尼联合银行两家银行以贷款形式向奥尔德克公司旗下的地产公司提供资金，开发完成的安置社区，将以出租的形式，供给维斯特洛体系在里夫尼相关产业旗下的员工。
虽然初步确定这批社区将以前苏联时期赫鲁晓夫推广的‘筒子楼’为主要模板，但西蒙的要求是，这批房产的相对规格要更高一点，至少要包括独力的厨房和卫浴。
这样的标准，实在是有点高。
因为哪怕是首都基辅，此时大量存在的筒子楼，都还处在公用厨房和厕所的阶段。
不过，既然某人说要给居住其中的民众一种‘家’的感觉，让他们住下之后就舍不得离开，他们只是执行者，当然也没有太多理由反对。
反正都是大老板掏钱。
当然，众人也从某人强调的‘家’这个字眼上，隐隐又感受到了一些什么。
虽然人口达到5000万，相比国土面积，乌克兰依旧是地广人稀，因此，土地和房屋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太值钱的。如果在一座城市待不下去，或者觉得太艰苦，那么，想要离开，其实也很容易。
只是，当一座城市的居住条件比小镇或者乡村好上太多，习惯之后，再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就像这次的安置计划。
西蒙提出的带完善厨卫的建筑规格，还只是一个基础，除了最基本的安置公寓，还叫围绕建造学校、医院、超市、影院、公园等等各类基础设施，真正能让居住其中的人在期间安家。总而言之，这就是相当舒适先进的现代化小区。
当然，虽然是安置小区，听起来似乎不那么高端，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申请租住。
这些安置小区只提供给在维斯特洛体系相关产业内工作的员工租住，如果你不是局中人，连租住资格都没有。而且，一旦离职或被开除，自然也会失去这种租住资格。而维斯特洛体系在里夫尼的各种产业，愚蠢的、懒惰的、不安分的人，肯定都不要。
因为西蒙短时间内没打算从这些项目中赚钱，因此，凡是能够居住其中，至少表面上，是在接受维斯特洛体系的补贴。
至于更深层次。
想要养出更优质的羊群，肯定要提供更加舒适一些的居住场所，毕竟也要给羊儿们一些希望，面前吊着各种萝卜青菜，也就由不得羊群不努力奔跑。至少，想要维持这种生活，别说偷懒，如果只是想要每天跑8小时，那也注定会被淘汰。
总是说西方人8小时之外绝对不肯任何付出，西蒙的计划，就是改变这种状态。
总而言之，现在投资了多少，将来还是羊群们给自己赚回来。
用餐之后又去往同样是维斯特洛体系旗下产业的歌舞厅娱乐，继续讨论这些问题的罗夫诺帮核心们，终究不可能明白西蒙最深层次的考量，不过，对于里夫尼的未来，对于罗夫诺的未来，对于罗夫诺帮的未来，通过这份方案，所有人都信心十足。
然后，刚刚在包厢内娱乐了不到半个小时，众人就收到了一份资料。
准确来说，是来自北美的一份杂志。
《福布斯》。
同样是这一天，8月26日，1996年度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发布。
看到杂志复印件上某份榜单榜首高高在上那个名字所附带的财富数字，罗夫诺帮一众高层都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不真实感。
1.5 trillion。
1.5万亿美元！
显而易见，相比去年榜单的7000亿美元数字，1.5万亿美元，不仅在短短一年内翻了一倍多，而且，西蒙也显然是第一个在美元计数单位前提下能以‘trillion’这个体量数字形容比量自身个人财富的超级富豪。
1.5万亿美元，这是什么概念，哪怕按照预测中的1996年世界各国gdp体量，西蒙一个人的个人财富，在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中，就足以排到前五名，仅次于法国的1.6万亿左右gdp体量，恰好排名第五。
同时，这样一个财富数字，更是如同一座巨大山峰一般压在罗夫诺帮的这些人身上。
毕竟整个乌克兰，预计1996年度的450亿美元gdp，也只相当于西蒙个人财富的区区3%而已，于是，当看到这份最新的财富榜单，罗夫诺帮所有核心，对于今天刚刚拿到的2亿美元投资计划反而，突然也就没有了太多感慨。
九牛一毛。
九牛一毛啊！
罗夫诺帮一众高层为了最新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而感慨时，整个世界，基本是都是如此。
首先还是美国。
毕竟《福布斯》是一份美国杂志。
当地时间今天上午，新一期的《福布斯》杂志发行，同时，新一年度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榜单在纸媒和福布斯的官方网站同时公布，顿时再次引爆了因为前段时间威瑞森电信而兴起的关于维斯特洛体系的话题。
1.5万亿美元。
这样一个数字，稍微敏锐一些的人都明白，这显然只是一个相对笼统的统计。
而且，很大程度上，这显然也是故意为之。
还是那个道理，太具体的数字，往往也更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相反，越是笼统的数字，给人们的观感也就越模糊，潜意识里也就觉得，这只是一个数字。
只不过，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数字？！
不说整个维斯特洛体系越来越庞大的体量，只是作为这一恐怖商业体系的核心，西蒙·维斯特洛一个人的财富，就已经相当于世界排行第五名的一个大型‘经济体’，而且，1.5万亿美元，不说去年，只是预测中美国今年的8.07万亿美元gdp，即使两个数字是区别相当大的两个概念，但，一个人拥有相当于这个星球最强国家gdp的18.6%比例的财富数字，已经接近两层，这是在是太恐怖了一些。
毕竟，现代社会，早已脱离了原始的暴利时期，谁拥有刀枪谁就是老大，商人的地位低下。
现在的情况是，谁的钱多，谁就拥有权力。
第1016章 发动
美国，华盛顿。
时间是8月27日，周二。
白宫东翼总统家庭的私人区域内，已经悄然和希拉里分房睡的比尔·克林顿今天早起后，坐进餐厅，一边用餐一边还是忍不住再次翻开昨天刚刚发行的最新一期《福布斯》杂志。
不只是排行榜首那个年轻人1.5万亿美元的个人财富让人瞠目，整个榜单，都足以引发太多唏嘘。
其中榜单的前十名最为典型。
第一名：西蒙·维斯特洛，1.5万亿美元。
第二名：比尔·盖茨，971亿美元。
第三名：克莱尔·盖因，295亿美元。
第四名：尼尔·布兰特利，295亿美元。
第五名：保罗·艾伦，186亿美元。
第六名：蒂姆·伯纳斯·李，178亿美元。
第七名：杰夫·贝佐斯，178亿美元。
第八名：卡罗尔·巴茨，178亿美元。
第九名：拉里·埃里森，155亿美元。
第四名：沃伦·巴菲特，139亿美元。
美国身家前十位的富豪，第一名实在是一颗奇诡妖星的家伙且不说，其他人，个人身家全部都进入了百亿美元区间。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重要的一点，十位超级富豪中，除了沃伦·巴菲特，其他九人，大部分身家都来自这些年迅速崛起的新科技领域。而且，这种倾向，在整个400人榜单上显得更加突出。
再次给人一种突然之间一个全新时代汹涌而来的感觉。
早餐之后才七点半，克林顿内阁的司法部长珍妮特·雷诺匆匆赶来白宫，针对今天上午九点钟的发布会与总统先生进行最后讨论。
昨天的《福布斯》榜单发布，面对媒体的热议，白宫这边酝酿的某件事也到了最好的发动时刻。
因为同样也是昨天，8月26日，为期四天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正式在这一届的举办地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召开，也算是搭乘一些奥运会刚刚完结的东风，作为在职总统，克林顿并不需要全程出席，不过两天后的8月29日也要亲自前往发表演讲并正式接受党内提名。
紧接着，就是共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8月30日到9月3日。
这八天时间，算是总统大选预选阶段的彻底结束，9月3日共和党提名公布后，正式的大选冲刺将全面开启。
虽然很多事情在这些天将会尘埃落定，基本上也不会出现太大变故，但，斗争永不停歇。
既然确定了为避免陷入被动而主动向维斯特洛体系发难的策略，这些日子的紧张筹备之后，趁着《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单发布的东风，今天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正式‘宣战’时机，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舆论效果，让共和党无话可说。
讨论了大半个小时，珍妮特·雷诺匆匆离开。
上午九点钟。
美国司法部召开由司法部长珍妮特·雷诺亲自主持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告，因为伊格瑞特公司并没有良好地履行1994年年底与美国司法部达成的协议，司法部将再次启动对伊格瑞特公司一系列涉嫌垄断行为的调查。
这次调查的重点在于伊格瑞特软件与网络部门之间利用市场优势强迫用户使用自身互联网软件和云计算服务、ie浏览器垄断带来的不公平竞争、利用市场优势恶意打压竞争对手等非法行为。
虽然东西海岸存在三个小时的时差，但在司法部召开发布会之后，伊格瑞特东海岸分部的负责人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就司法部针对伊格瑞特的调查表示遗憾，强调伊格瑞特是一家严格遵守市场规则的企业，全盘否认司法部发布会上对伊格瑞特的所有指控。
伊格瑞特门户也在自家网站上同步发布了更加详细的回应与自辩。
从威瑞森电信挂牌到司法部发起调查，期间只相隔了10天，10天时间，足够该知道的人知晓白宫的计划，因此，普通民众对于这次发布会感到颇为突然，但无论是华盛顿、华尔街还是硅谷，这件事都不算秘密。
针对这次新闻事件，所有人更加关注的，还是这次调查可能对纳斯达克股市所造成的影响。
包括白宫。
作为始作俑者，没有人比克林顿更加在意，一旦因为这次调查意外戳破了科技股泡沫，引发股灾，那么，接下来几个月，他绝对不会太好过，甚至在此时民调远远领先的情况下丢掉连任机会都不是没有可能。
好在，提前的风险评估中，白宫幕僚们相信只是启动调查，暂时并没有实质性动作的情况下，并不会对纳斯达克造成太明显的影响，而且，选在《福布斯》杂志公布新一年度美国400富豪榜榜单的第二天宣布调查消息，同样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美国400富豪榜的榜单，肯定会对科技股市场造成正面影响，昨天榜单发布后纳斯达克指数全天2.9%的涨幅就是明证，因此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消这次调查所带来的负面效果。
九点钟开始的新闻发布会持续了20分钟，而紧接着，上午九点30分，美国股市开盘。
直接就是一个下跌曲线。
短短五分钟之内，纳斯达克指数从5263点跌落至5134点，跌幅达到1.9%。
纳斯达克市场此时所有企业的市值总量已经达到6万亿美元，1.9%的跌幅，看似不多，却也意味着短短5分钟时间，超过1000亿美元的股票财富化为乌有。
另一方面，作为最直接的目标，伊格瑞特公司的股价，开盘之后，受到的影响不可避免比大盘要严重一些，不过，五分钟时间，相比大盘的1.9%跌幅，伊格瑞特股价的下跌幅度也只有2.6%，即使这也意味着近百亿美元的账面财富快速消失，但也完全在可控之内。
所有人提心吊胆的密切关注中，短暂下探之后，纳指重新开始反弹，同样反弹的还有伊格瑞特的股价，而且，想象中的抛售大潮也并没有出现。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开盘30分钟，纳斯达克指数重新回到5200点以上，伊格瑞特股价跌幅回到2%区间以内，无数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即，就是共和党的反击。
跟谁潮流开通了个人网站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鲍勃·多尔亲自上阵，在上午10点钟发表了一篇博文，抨击克林顿此时对伊格瑞特公司发起的调查，完全就是在虚张声势，是在为自己过往几年对新科技产业严重的策略失误打掩护。
鲍勃·多尔还表示，一旦自己当选，将真正采取严厉措施引导新科技产业的发展，避免信息时代的财富红利被少数人崛起。
不得不说，这位共和党候选人选择单独搭建网站，选用的还是ibm的网络服务平台，而不是如同很多政客那样开通facebook账号，这种明显与维斯特洛体系划清界限的细节，显然也经过精心考虑。
而且，这番发言，配合昨天《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发布的东风，同样也切中要害。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几乎是所有人的通病。
很多人并不会过多考虑自己是否有能力在汹涌而来的新科技浪潮中搏击弄潮，只是看到别的弄潮儿从中获取了巨额财富，难免心生不平。
无论如何，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别人最好也不要得到。
只是，或许有人注意到，也或许并没有那么多人察觉，鲍勃·多尔的发言中，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某个名字，而仅仅强调自己当选后会让更多人获得新科技产业的红利。
这番话，虽然可以很有效地煽动普通公众，对于明白人来说，基本上等于什么都没说。
鲍勃·多尔终究只是候选人，哪怕对方还是参议员的多数党领袖，实际能做的事情终究不多，就像前段时间被克林顿抢过去的那份卡塞鲍姆-肯尼迪法案，因为白宫的提前出手，为了推动这项法案奔波良久的一些共和党议员简直气到想要吐血。
这次针对维斯特洛体系的率先发难也是如此。
其实在克林顿决定出招之后，共和党方面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然而，依旧只能干看着。
虽然国会两院也同样拥有发起各种司法调查的权力，而且共和党还通过两年前的中期选举控制了整个国会，但，相比克林顿在白宫的绝对权威，国会想要做什么事情，哪怕发起一方占据了多数席位，但无论是推动法案还是发起调查，都要扯皮良久。
至少，10天时间提前炮制一项针对维斯特洛体系的调查，肯定来不及。
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会头破血流地争取白宫那个位置。
国会权力很大，却是数百人的国会。
白宫，就只是一个人的白宫，因为拥有绝对权力，无论是幕僚团队还是内阁成员，都需要对作为国家元首和三军统帅的总统先生唯命是从，否则，就是被炒鱿鱼的下场。
另一方面，无论是司法部突然发起的调查，还是美国两党在大选最后时刻以维斯特洛体系作为噱头的博弈，都只是昨天发布这份震惊世界的财富榜单的一个延续。
1.5万亿美元！
这到底是何种规模的一笔财富，太多太多人都完全无法理解，但，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明白，这样一批财富实在是太庞大，庞大到……已经让很多人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于是，今天司法部发起的调查，即使被鲍勃·多尔等很多共和党人和右翼媒体挑明戳穿了可能的心思，但，只要有人向维斯特洛体系发难，向那个男人发难，那么，大家就会好受很多。
总统先生率先出招的目的也算达到。
要知道，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男人，整个榜单，400人，依旧不算比尔·盖茨等关联较浅的一些富豪，只是堪称‘westerosian’的亿万富翁，相比去年的37人，随着创立了阿丽雅公司的b女郎等很多新人上榜，今年就迅速增加到了53人，也就是说，这个国家财富金字塔顶端的一批人中，有超过八分之一都来自维斯特洛体系。
这怎么能让人感到平衡？!
因此，纷纷扰扰的舆论中，再次有人提出了财富税的说法，应该对金字塔最顶端的这一批人，征收一笔额外的税赋，以缩减这个社会的财富不均。
只不过，因为对两年前某人一系列冒险而又强硬动作的犹新记忆，再加上维斯特洛体系本身的实力也在悄然之中再上一个台阶，无论是媒体还是政界，影响力都今非昔比，因此，这一次，当有人再次提起，响应者已经远不如两年前那么多，引起的反响更是寥寥。
还有人提出反驳，如果因为某些人财富过多就强制剥夺，等于动摇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根基。
毕竟美国又不是前苏联。
维斯特洛体系当然也不会无动于衷，舆论方面的引导甚至在《福布斯》榜单发布之前就已经开启，其中一个重要的风向，就是开始抨击科技股的严重泡沫化，通过各种或实或虚的新闻向公众灌输一种无论是西蒙·维斯特洛还是其他科技股富豪的个人身家都名不副实大部分只是泡沫的观念。
阿q精神全世界通用。
既然无论是西蒙·维斯特洛的一万多亿美元还是其他科技股富豪的几十亿上百亿财富都只是泡沫，自然也就没有太多值得羡慕的地方。
与此同时，维斯特洛体系也再次开始大规模宣传新科技给普通公司带来的利益，推出了大量这些年依靠互联网平台通过博客创作、发布视频、制作游戏等等手段从普通人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案例，以此告诉公众，互联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开放的，所有人都有机会依靠互联网实现自己的美国梦。
最新的《福布斯》榜单引发的喧嚣传遍全世界，其中自然也包括中国。
而且，这一次，这份榜单，或者准确来说这份榜单上的某个人，引发了中国上层很多人的主意。
这个人排行今年《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榜单的第387名，个人财富5亿美元，比第400名的4.3亿美元门槛只多了7000万美元，附注的涉及产业同样是热门的‘科技’领域。
英文原版的榜单上，这位富豪的名字叫su lin。
林素。
此林素，自然也就是彼林素。
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根本没有往某个方向去想，毕竟潜意识里觉得《福布斯》榜单这么高端，又是美国人的榜单，和中国人有什么关系，直到某个从一开始就故意使坏还得到自家老板配合的姑娘主动把消息放出，大家才恍然大悟。
某个林素，竟然是一位刚刚移民美国只有两年的中国姑娘。
5亿美元。
看似在《福布斯》榜单上不多，按照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折合却是达到43亿人民币。
43亿人民币是什么概念？
恰好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对比，1995年度，《福布斯》第一次关注到中国内地富豪，为此列举了一份17人的榜单，这17位内地富豪，个人财富总和，也只有41亿元，不及突然冒头的林素一人。
第1017章 在中国（1）
香港，中国第一家投行中金位于中环广场的总部会议室内，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刚刚结束。
时间已经是8月28日，周四。
这是一次与会人数只有十几人的会议，规格却非常高，因为这次会议的内容是讨论关于中国电信香港上市引入基石投资者的事项。所谓基石投资者，就是一家企业ipo挂牌之前提前确定一些公信力很强的投资机构、著名企业或超级富豪作为保底认购者，以便进一步强化市场的信心。
刚刚结束的这次会议，大部分参与者都是中国电信海外上市的潜在基石投资者，可以说，东南亚地区与中国当局交好的华商基本到齐。
于是，在一群中老年男性当中，外貌和气质都颇为出众的陈晴和林素两人就显得颇为惹眼，两女是作为西蒙的直接个人代表参与这次会议，而维斯特洛公司，同样将作为基石投资者参与提前认购。
相比东南亚华商，只是‘维斯特洛’这个名字，其实就足以单独撑起这次ipo的基石投资者角色，无论是公信力还是资本实力，都是如此。不过，西蒙也没有完全独占这个角色的念头。
无论是肉是汤，大家一起分享才是王道。
当然，毕竟体量放在这里，相比中金召集的华商总计10亿美元的认购额度，只是维斯特洛公司一家，就单独拿出了5亿美元。
根据目前基本确定的上市方案，提前到年底挂牌的这次中国电信ipo，融资总金额大概在50亿美元左右，现在，ipo计划还在推进，直接就已经确定了15亿美元的认购份额，而且认购者都有着相当强势的国际号召力，基本上已经锁定这次ipo将会一帆风顺。
结束了会议，大家纷纷起身，作为后辈的陈林两女本来打算落在后面，却不想一群中老年男人也主动放缓了脚步，等两女走进，其中一人用国语邀请道：“小林，晚上有时间吗，郑生今晚在浅水湾有一个酒会，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林素感受着这位戴眼镜的瘦高大佬颇为亲和的语气，本能地有点不适应，婉拒道：“抱歉，李先生，我和陈马上就要返回内地。”
“哦，那下次有机会。”
对方说着，不仅没有丝毫不悦，还主动抽出了一张名片递过来，林素礼貌地接过，不忘和其他一众大佬交换了一番名片。
如此招呼了好几分钟，两女才得以脱身，在四位女侍女卫的陪同下来到楼下，上了车，看着刚刚一直作跟班状此时坐在身旁一把强过她手包开始检查名片的陈晴，已经是很无力地瞪了她一眼：“既然你对这些更感兴趣，为什么要把我推出来？”
陈晴笑得像个小狐狸，毫不客气地把一叠名片全部塞进自己包包，才道：“因为我要做幕后黑手啊。”
林素无语，莫名地又想起某人，念念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这么说着，车子刚刚离开大厦停车场，前排副驾驶上的莉莉·法维尔感受到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台正在震动的手机递给林素：“林，你爸爸的电话，他在你和陈开会时已经打过一次。”
林素下意识抬手，又瑟缩了一下，终究还是把手机接过来，按下接听键：“爸爸……是啊，还在……马上就回去，嗯，我是说，我和小晴要去北京……假的，我哪有5亿美元……再权威的杂志也会出错，爸爸，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好吗……我是确定，在北京待几天，我可能就回美国了……爸，他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不知道要高出几级，我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家一面……好了，我要上飞机了，暂时就这样。”
这么说完，林素直接挂了电话，见陈晴还在看热闹，随手把那只诺基亚丢过来：“给你，都给你。”
陈晴笑着接过手机，调侃道：“你说起谎来还挺流畅的。”
林素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陈晴眨了眨眼睛，随即点头：“是啊，嗯，一点都没说谎呢，你确实没有5亿美元，现在账户上只有4.1亿美元的现金，另外一些公司股份之类，加在一起，应该是超过5亿美元了，确实没有撒谎呀。”
“……”
上次在西蒙提议之后，两女已经陆续将各自持有的2.65%的斯高柏股份套现，随着中国vcd产业的持续爆发以及维斯特洛概念股的光环，哪怕按照这次《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榜单统计的8月16日当天收盘数据，当时斯高柏的市值也已经达到191亿美元。
2.65%的股份，也就是5.06亿美元。
因此，如果两女没有套现的话，《福布斯》榜单的统计，并没有太大偏差。
至于林素此时账面上为何只有4.1亿美元，主要是套现过程中不可能都选择8月16日那样的高点，而且，这笔钱还没有报税，如果在减去需要缴纳的15%资本利得税，大概就只剩下3.5亿美元。
无论如何，一个移民美国只有两年的女人，个人账户上出现了这样一笔现金，哪怕林素自己，现在都有些惘然无措。更没有想到的是，身边的伙伴，以及某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合起伙来偷偷把她推上了今年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榜单，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陈晴见林素恍恍惚惚的模样，正要继续说什么，刚刚接过的手机又想了起来，想也没想随手帮忙接通：“喂……哦，吴部长，我是小陈……阿素啊，她睡着了，这几天有些累，需要我喊她吗……呵，那好……是啊，会议刚刚结束，我们正在赶去机场……明天上午……没问题，嗯，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的，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陈晴见林素看过来，道：“邮电部的，希望我们……嗯，不，是林小姐，明天上午能够参加一个关于中国信息产业的研讨会，我已经帮你答应了。”
“……”
陈晴又眨了眨眼睛：“要不，我替你去？”
林素瞪了她一眼：“我不打算带你。”
陈晴立刻委屈的挨过去：“阿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浑身发毛的林素抬手就在她脊背上打了几下。
陈晴被打后也不生气，反而忍不住笑起来，还道：“好像有点失策了，早知道，就我自己亲自出头了。”
“你现在才明白？”
“跟你开玩笑的，”陈晴立刻又换了语气：“这种风头，我可不打算出，嗯，阿素……好吧好吧，素素……呵，不许再打了，我是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了，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大宅里做少奶奶，其他事情，我尽量帮你处理。”
林素气闷地再次打了她一下，想了想，道：“对了，媒体上，我是说，中国这边，我可不想闹得沸沸扬扬。”
“放心吧，我已经提前打点好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出现在公开媒体上的。”
林素立刻又问道：“那私下里呢，我爸爸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陈晴笑道：“该知道的，肯定都要知道啊。”
林素撇撇嘴，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开口。
陈晴等她情绪缓了片刻，才再次道：“哎。”
“嗯？”
“你那笔钱，要比我帮你打理吧。”
林素顿了顿，道：“我，要问问他的意见。”
“老板能有什么意见，你觉得他看得上你这点小钱吗，我们男人可是拥有1.5万亿美元。”
林素没有理会陈晴话语里‘我们男人’之类的称呼，却也没有再多说。
虽然……那样一笔庞大的资金躺在她的账户上，但，内心深处，林素总觉得，自己只是在帮他保管一笔资金而已，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想过，自己某一天会拥有这样一笔钱，会成为亿万富翁什么的。
陈晴见她不答，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了，这笔钱，我可告诉你，不许像以往那样随便拿起捐掉。”
林素只是白了她一眼。
这两年，林素可是向国内各种公益慈善组织捐了不少钱的，但那基本上都只是她的薪酬，至于手中的这笔钱，还是因为某个原因，她丝毫没打算乱用，甚至想着，应该还给他，毕竟，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她觉得自己受不起。
陈晴说完，指向打量一番林素的表情，稍稍放下心来，靠在皮椅上，提起刚刚参与的会议，忍不住道：“老板这次有点失策啊，如果不是以维斯特洛公司的名义认购，而是选择一个第三方作为媒介，或许我们还能拿到更低的折扣。”
作为基石投资者，往往要承担更高的风险，与此同时，自然也会享受到相应的优惠。
当然，这部分优惠，一般不会摆在明面。
林素听到陈晴这番话，扭头看过去，下意识想要说什么，顿了顿，又沉默下来。
陈晴自然也注意到了林素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
抵达机场，登上几乎成为两女私人座驾的湾流v，从香港出发，这天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两女乘车返回西蒙位于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不过，此时的四合院内，却不再只是陈林两位住客。
祝莫莫一行人前几天就已经抵达，同时还兼顾着西蒙在中国各类物业大管家的陈晴亲自把一群女人安排在了这边，算是眼皮低下。
于是，此时的四合院内，祝莫莫加赵安妮加吉尔·佩克特，还有李有狐师徒，一下就多了五个人。当然，五进附带同等面积花园的四合院，别说多出5人，即使再翻几倍，依旧绰绰有余。
说起来，《卧虎藏龙》计划九月下旬开拍，本来李有狐几人已经要进组，不过因为剧组暂时还在最后筹备阶段，并没有开始集结，李安率领的团队又确定要现在北京开拍一些镜头，于是几个女人也就来到了首都，而且暂时住下。
等到正式开拍，到时候也就要开始全国奔波。
相比中国这边，作为维斯特洛家族的身边人，得到某些消息的速度也就更快。
傍晚时分，当陈晴和林素两女返回，恰好也与一整天都在附近中戏上课刚刚回来的祝莫莫、李有狐等人遇上，看到陈晴两人，感触最深的，其实是吉尔·佩克特，虽然这位女侍并不知晓陈晴把自己摘出去这件事，但对于林素，随着《福布斯》新一年度美国400富豪榜榜单的发布，她却很快知晓。
虽然吧，今年直接冲上了榜单前十名的c女郎是吉尔·佩克特的最终极目标，但，身家已经超过200亿美元的c女郎，总的来说，实在是有些遥远，哪怕是b、c、d几人，吉尔·佩克特都明白自己大概追赶无望。
但对于林素，这位今年榜单排行第387名的女人，吉尔觉得，还是可以追赶一下的。
无论心思如何，既然遇上，相互之间都表现的非常热络，好一阵寒暄之后，一起来到内院，陈晴林素两个依旧住在西厢，祝莫莫几人，则是住进了东厢，正房没人居住，也没有人提出要住进去，毕竟那地方默认就是某个男人的。
除非对方到来，晚上的时候，她们才可以进去。
晚上一起吃饭，四合院内的大餐厅里，总算是第一次交锋。
嗯……前些日子才刚刚被某人吃掉的俞老师和李有狐，相对来说，总觉得自己还没有进入某个圈子，只能稍稍旁观。
“那部《有话好好说》啊，我也看过剧本，很有意思的一个故事，”餐桌旁，相比文静的林素，陈晴很自然地掌握了交锋的主动权：“不过，现阶段中国的电影产业，呵，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电影产业，包括有狐的《卧虎藏龙》，这其实还是一部好来我电影，所以，莫莫，你完全不用太上心。”
祝莫莫觉得吧，陈晴有自己母亲大人的那么一点点类似气质，只是，一眼看过去，就是在是有点讨厌啊讨厌啊，于是针锋相对：“陈姐，你的意思是，西蒙对中国电影很重视，也是错的了？”
第1018章 在中国（2）
不说现在，哪怕是二十多年后，看似进入巅峰时期的中国电影产业年度票房总量，甚至也连一个小龙虾养殖产业都不如。陈晴当然看不到以后，不过，面对祝莫莫的问题，她也没什么犹豫道：“或许真的没必要呢。”
祝莫莫微微瞪大眼睛，到底道行不如陈晴，脱口而出道：“我会告诉西蒙的。”
陈晴露出鄙视表情：“小屁孩才会打小报告。”
祝莫莫下意识又想起身展示一下自己的身高，这次到底忍住，一时间没想到反驳的话语，只能气呼呼地哼一声，低头开始吃饭。
压了祝莫莫一头的陈晴也没有继续追击，只是明显带着些示威地瞄了眼餐桌上其他女人，这才收回目光。
晚餐之后，各自散去。
回到自己房间，林素看陈晴几乎不浪费一点时间地从莉莉·法维尔手中接过一份资料，在沙发上坐下，也跟着坐在旁边，见法维尔又递了一份文件给自己，接过看一眼，才发现原来是明天邮电部信息产业研讨会的议题。
没想到陈晴不声不响就找来这个，本来只打算明天过去敷衍一下的林素莫名生出一些上进心思，一边认真阅读，一边道：“你真觉得老板没必要重视中国的电影产业吗？”
陈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林素想了想，说道：“老板应该是在提前布局，他一向看得很远，中国毕竟有12亿人口，现在或许有些糟糕，但总有一天，这些产业会走向正轨的。”
陈晴微微耸肩：“或许吧。”
“你似乎不怎么看好？”
陈晴把手中的资料翻了一页，突然笑道：“我觉得，老板进军中国的电影产业，更可能只是为了泡妞。”
林素顿时皱眉，不满地看着陈晴：“你怎么能这么想他。”
“啧啧啧……”陈晴也看过来，嘴里啧啧有声：“你这个‘他’，用得可真是含情脉脉。”
“……”
陈晴望着林素脸色微红的嗔怒模样，笑道：“好吧好吧，不过，我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的中国，或者，哪怕再过很多年，投资其他任何一个领域，可能都要比投资影视娱乐更有前途，因此可以确认一点，至少，老板对中国电影产业的关注，并不是为了钱。”
“那是为了什么？”
陈晴摇头：“我怎么知道。”
林素也稍微琢磨了片刻，同样没能明白，如果说，为了文化入侵，这是最近几年很多人都在担心的问题，但，如果他真想这样，更应该努力扩大好莱坞电影在中国的份额，而不是扶植中国本土电影产业。
陈晴可没有林素这么多的思虑，想不明白，就不浪费时间，飞快阅读完手中的材料，已经开始在备忘录上写写画画，一边再次对林素道：“既然邮电部邀请了你，那你就要发挥相应的作用，等下我还会让冉姐她们连夜帮你做一份发言稿，明天的会议，你需要重点提出的话题有两个，一个是大幅降低网络接入费用，一个是开放民营资本进入网络服务提供商领域。”
“降费这一点，国家上半年就开始推动了。至于引入民营资本进入isp领域，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但该说的话一定要说，总会有一些效果的，说不定上面不同意开放民资，却开放外资呢，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
陈晴感受到林素看向自己的古怪小表情，白了她一眼：“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其实邮电部早就开始与美国在线进行一些技术方面的合作了，你等下也可以再研究一下美国在线的案例，作为明天研讨会的补充。当然，重点还是降低网络接入费用，这一点同样可以用美国在线作为参照，正是当初老板亲自拍板了最低只需29美元的网络接入套餐，才让美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进入快车道，更进一步促成了现阶段美国互联网产业的极度繁荣。相比起来，哪怕运营商已经对费用做过调整，但中国的网络接入费用依旧太贵了，也成为中国信息产业发展的最大障碍。”
林素顿了顿，跟着又嗯了一声。
两继续讨论了一番，随后又安排了一下明天的日程，直到十一点钟才休息下来。
第二天是周五。
四合院内的女人们几乎都早早起床，祝莫莫和李有狐两女早上六点半不到就一起来到隔壁的花园练习台词，旁边还有俞老师亲自执导，骨子里都不缺少一股韧劲儿的两女丝毫没有受到昨晚陈晴的那些话语影响，反而更加努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七点半开始吃早餐，这次就没有再聚在一起。
早餐之后只是简单招呼，祝莫莫一行女人就赶往附近的中戏校园，她们在那边租用了一间专业小教室，说是租用，完全也是看在两女背景的面子上，乃至这几天中戏的一些领导都亲自跑来关照过，表示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开口。
于是俞老师就有些小尴尬。
俞老师北影毕业。
北影，中戏，同城死敌，搞得俞老师感觉自己像打入敌人内部的余则成，哦不，是翠平。
另外一边，更早吃过早餐的陈晴和林素两女同样在八点钟左右离开帽儿胡同的四合院，昨天从香港回来，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工作日程直接排到了下周，连接下来都周末都无法闲暇。
再加上林素因为登录《福布斯》财富榜单的消息传开而意外被插进了很多事情，一些工作更是要重新安排。
就像今天，因为邮电部上午的研讨会，本来需要林素去做的工作，就需要陈晴负责。
两女现在已经不再时时刻刻都出双入对，很多时候都各自有着自己的事情，本来林素上午要去参加列维森集团针对列维森国际中心的一个会议，商讨中心的规划方案，因为会议备忘要直接递交到西蒙那里，不能不去，于是只能让陈晴代替。
而且，没想到的是，或者也算预料之中，早餐之后，林素父亲突然又打来电话，表示上午就会飞来京城，嘴上说没什么事，但目的不言而喻。毕竟是做女儿的，林素也没有陈晴那种强硬性子，只能表示会让人去接机，还安排中午一起吃饭。
列维森国际中心的项目当下还处在前期拆迁阶段，规划方案不可能短期内彻底敲定，因此这算是一次例会，持续两个小时。
九点钟会议开始，陈晴在上午11点钟结束工作，比邮电部那边的3个小时研讨会要短一个小时。
本来可以加塞做些其他工作，想想还是亲自跑去接待林素的父亲，主要是怕林素心一软，把账户里的钱胡乱砸出去，某种程度上，西蒙把两女凑成一对的安排还是非常成功的，至少陈晴潜意识里觉得林素的钱和自己差不多。
林素的父亲林跃东这次除了随行的一些浙江省政府官员，还带了林素的妹妹林岚和她上半年刚刚结婚的丈夫秦宇松两人，阵仗挺大的模样。
其实也是昨天那个电话的结果。
西蒙当初说过，让两女下半年主要待在中国跟进中国电信的ipo事项，再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工作，两女最近根本没有返回美国的打算，但为了摆脱父亲的念叨，林素昨天说自己最近就要返回美国，结果林跃东一行人今天就匆匆赶了过来。
主要是担心像以往那样，林素每次一走就是几个月，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回来。
至于……《福布斯》榜单上林素折合43亿人民币的个人身家，即使打个对折，当下的中国，那也是非常恐怖的一笔财富，虽说大家都知道中国明面之下还隐藏着很多亿万富豪，但哪怕全摆在明面上，林素也能轻松排在前几名。
总而言之，有了钱，可不能忘记父老乡亲吧！
南锣鼓巷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餐厅内，浙江省政府的随行官员暂时去往相关驻京办招待所下榻，陈晴则带着林父和林岚夫妻三人来到这边。
林素还没有到，点了茶点，陈晴开始陪着林父几人聊天，话题也是早上商量好的说辞：“林叔，我和阿素的情况，其实你们应该猜到一些，这件事不方便外传，但，想来你应该知道‘代持’这种事。”
本来踌躇满志的林跃东听到陈晴说出‘代持’这两个字，顿时就感觉心凉了半截。
毕竟是政府官员，林跃东当然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而且，之所以陈晴这么一说，林跃东就信了大半，主要也是，林素才离家两年，哪怕她和那个西蒙·维斯特洛关系亲密，但，林跃东潜意识里也不觉得女儿能突然就能拥有如此不菲的一份身家。
不过，林跃东的这种颓然只持续了很短时间。
虽然已经快要到了退休年龄，但林跃东还是忍不住想要在最近几年更近一层，而这个女儿，以及，最重要的，女儿身后的西蒙·维斯特洛，这才是关键。
西蒙·维斯特洛1.5万亿美元的个人财富总是不假。
这样一笔相较此时中国gdp还要庞大的个人财富，只要稍微漏出那么一点点，就足够林跃东积攒一份天大政绩，林跃东要的也只是投资而已，十亿八亿美元的，对于西蒙·维斯特洛而言，应该也是小菜一碟。
陈晴注意到林跃东短暂失落后迅速又回转起来的情绪，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话算是白说。
大致理解林父的想法。
其实，上半年西蒙访问中国后，林素就已经为浙江那边拉了一大笔投资过去，只是没想到，还是不够，或者一直就没够过。
人心从来不足。
想到这里，陈晴也不免有些不耐，对待林父的态度都忍不住冷淡了几分。
如此等到林素赶来，因为陈晴懒得在应付太多，林素更是拿自己父亲没辙，只能沉默，如果不是林岚夫妇尽力暖场，一顿饭甚至可能以败兴收场。
结束午餐，对于女儿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沉默态度，有些讪讪又难免生气的林跃东拒绝了林素相送，带着自己的女婿暂时返回浙省驻京办的招待所，连女儿安排的酒店也没有去，倒是林岚留了下来，还希望晚上能和自己姐姐住在一起，说些体己话云云。
对于林素的这个妹妹，陈晴产生了一些同类的感觉，却又有着明显的差异。
总之一句话，不是善茬。
本来想着让林素下午陪林家人在京城到处转转，因为林岚缠过来，反而更不放心，于是干脆继续带着，一行人在下午两点多钟赶到京城西郊的香山脚下。
这边有着列维森集团正在中国酝酿的又一个地产项目。
不过，相比已经开始拆迁的列维森国际中心，这边的项目还处在前期接触阶段，最后能不能成，规模会有多大，还存在很大的悬念。
不仅如此，相比列维森国际中心，这边的规划还有些私人性质。
西蒙打算在香山脚下建造一座私人庄园。
大体上，如果项目能够成型，列维森国际中心大概要在香山脚下划出2500亩土地，其中800亩开发别墅区，1500亩建造高尔夫球场，最后剩下的200亩，才算是西蒙为自己保留的私人领地。
另外，计划开发的高尔夫球场，还将作为正在规划的一个俱乐部驻地。
维斯特洛体系私下里一直在打造自己的人脉网络，而各种各样的私人俱乐部，无疑是聚集人脉最便捷的一个方式。
欧美那边，俱乐部的打造由索菲亚负责，目前已经搭建起了好几个规格不同的俱乐部雏形。
中国这边，西蒙自然不会忽略。
恰好陈晴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而且，这两年陈晴也越来越证明了自己的精明能干，于是这件事被西蒙交给了她。
虽然高尔夫球场暂时还没有影子，但中国这边的第一个俱乐部已经在筹划当中。
西蒙还亲自起了名字。
人间会。
参照了王国维的词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第1019章 在中国（3）
中戏的小教室内，上午是一些基础理论技巧课程，下午祝莫莫和李有狐两人则是进行实战表演，除了《卧虎藏龙》和《有话好好说》两个剧本，俞老师还特意挑选了一些经典影片的经典镜头。
这其实也是两女的上课日常。
简单粗暴，直奔主题，效果也立竿见影。
今天下午的这处小教室内却不是那么一如往常，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候，早前曾经教授过李有狐的一位中戏教授过来探班，还带来了自己的一群学生，正在进行军训的中戏表演班1996级新生。
已经是8月底9月初，中戏1996级新生在此前的8月22日就正式报名，而接下来三天，这是高年级学生的报名注册时间。
当然，这些本来和祝莫莫与李有狐两女都没有太大关系。
如果不是今天这位曾经教过李有狐一些课程的常姓女教授同时也是中戏96级表演班的班主任过来探班的话。
中国的娱乐圈和好莱坞其实差不多，至少九十年代，就更加想象，大致就是能冒头的人，基本上相互都认识，而北影和中戏两座山头，也是联系这些人的一个关键纽带。因此，早前曾经在这边接受过短暂培训的李有狐再次返回，还多了一个祝莫莫，消息其实早已传开。
对于两个背后有着大金主的女孩，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太在意，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实在是稀疏平常。
只不过，当这个‘金主’的名字是西蒙·维斯特洛，事情顿时就大不相同。
现在的这个世界，西蒙·维斯特洛，实在是意味着太多太多东西。
至于娱乐圈，因为丹妮莉丝娱乐在好莱坞的强势，中国这边，稍微对好莱坞有些念想的电影人，都不可能无视。而且，这还只是以前。随着这半年来西蒙·维斯特洛在中国娱乐圈的频频落子，众人不可避免地表现的热切。
曾经的李有狐因为性格率性耿直，在圈子里发展的并不顺利，这一次，因为某个大到不行的靠山站在背后，完全不需要再刻意适应这个圈子的应酬迎合，反而显得如鱼得水。
热络地和常老师一番招呼，相互介绍一番，也不忘拉着祝莫莫几人与96班的生瓜蛋子们寒暄介绍。
如此到四点钟，约好的时间，另外两位访客到来，更让一群96班新生感到惊讶意外，毕竟这些小菜鸟可不太清楚祝李两个女孩的背景，但，当年凭借《红高粱》夺冠柏林的张国师和老姜，他们不可能不认识。
张国师毕业于北影，老姜则是中戏出身，常老师在中戏又是老资格，相互之间非常熟悉，难免又是一番热络。
然后才谈起正事。
张国师和老姜是过来见自己下部影片女主角的，也就是祝莫莫。
说起来，张国师目前手中的重点项目是《英雄》，也就是西蒙此前亲自提供了创意的那个，很清楚这个丹妮莉丝娱乐计划投资3000万美元的战争武侠巨资意味着什么的张国师此前果断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开始跟进这个项目。
不过，《英雄》的筹备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毕竟3000万美元，放在美国不多，但在中国，却意味着超过2.5亿人民币，哪怕是谢导正在拍摄的《鸦片战争》都没有如此庞大的体量。既然《英雄》短期内无法启动，恰好西蒙又得知张国师手中还有一个本来因为凑不到资金而打算放弃的剧本，于是亲自过问立项，这个剧本就是《有话好好说》。
相比《英雄》，《有话好好说》筹备就要迅速很多，预计10月份就能开拍。
当然，这其中也就带来了一个小问题。
原版的《有话好好说》，发生时间是盛夏，这次肯定要改为秋冬时节，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国师和老姜此前都已经看过祝莫莫的资料，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两位中国影视圈大咖对女孩的第一印象出奇一致。
太高了。
其实老姜身高183厘米，比182厘米的祝莫莫还高一点点，不过，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能这么算，毕竟无论古今中外，男高女低都是一种非常普遍的潜意识审美偏向，一男一女凑在一块，如果女人比男人高，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不搭。
曾经原版《有话好好说》的女主角也是模特，不过，相比祝莫莫，对方只有175厘米，和老姜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不过，既然是某位大人物亲自塞过来的女孩，无论是张国师还是老姜，都明白自己没有太多拒绝的余地。
要不然呢？
本来已经打着一种赶鸭子上架的心态，只是，第一印象过后，继续交谈打量了片刻，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觉得，西蒙·维斯特洛似乎也并没有太乱来。
眼前这女孩，青涩是肯定的。
不过，却又有着一种非常上镜的特别气质，甚至可以说是气场。说起演员的气场，老姜无疑是最明显的一个，而祝莫莫，无论是外形还是性格，似乎也天生就是为镜头而生，特别是针对《有话好好说》中的安红这个角色。
随着聊天的深入，一向看演员很准的张国师逐渐觉得，这女孩绝对会凭借《有话好好说》给观众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这间小教室内，初生牛犊却一点不怯场的祝莫莫现场与老姜搭了一段戏份之后。
初生牛犊。
简直再贴切不过。
要知道，原版影片中的安红就是一个小野猫性子，不仅外表性感，性格也颇为善变，而中国这个圈子里，因为张国师和老姜两人的地位，想要找到能在他们两个面前收放自如的女孩，并不容易。
再次和祝莫莫现场表演了一段，来了灵感的老姜对张国师道：“我突然觉得，既然这姑娘比我高，那就不如再高一点，穿上高跟鞋。嗯，莫莫，你有高跟鞋吗？”
本来两人都称呼祝莫莫为祝小姐，祝莫莫还没有低情商到这种程度，很主动地让两人换了比较亲近的称呼。
而且，因为下午的会面，祝莫莫今天还特意换了平底鞋，此时走过来，听老姜这么说，笑道：“当然，我其实最喜欢穿高跟鞋了，12厘米的那种。”
张国师闻言，想想了一下，又摇头：“这就是194厘米啊，可能太高了。”
“张老师，我有很多高跟鞋的。”
老姜在旁笑呵呵帮腔：“那就找个时间，全部试试效果。”
祝莫莫答应：“好啊，我今年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有话好好说》了，随叫随到。”
张国师也表示同意。
始终都没有离开的常老师和96班同学们旁观了半个小时，见正事谈完，似乎依旧没有他们的什么机会，在常老师招呼之后，只得率先离开。
老姜这才问道：“常老师，这一届有什么好苗子吗？”
留下来的常老师走过来，说道：“如果你要我说，当然都是好苗子，这次和以往不同了，你也知道的。”
老姜还真不太清楚：“什么？”
常老师只好解释道：“学校对表演班的招收标准进行了调整，这一届的很多女孩，都是学舞蹈戏曲出身的，本身就已经有不错的功底，嗯，就像有狐这样。”
“哦，这样挺好。”
张国师此时也看向刚刚一直旁观的李有狐，笑问道：“有狐，今晚的派对，你们会过去吗？”
李有狐点头，虽然她参演的是李安的项目，但也非常清楚张国师在中国电影圈子里的地位，因此也表现的颇为礼貌：“会的，张老师。”
听到什么派对，唯一不清楚的常老师一头雾水。
张国师见状，主动解释道：“这是锦书传媒举办的一个派对，大家聚聚，锦书传媒，老常，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常老师点头。
锦书传媒，不知不觉就在圈子里冒出来的一家传媒公司，公开信息中的业务范围是影视制作、艺人经纪、演出筹划等等，而圈子内，随着这家公司与最近的特别项目，诸如张国师的《有话好好说》，诸如正在筹划中的《英雄》，诸如即将开拍的《卧虎藏龙》，乃至最近又有消息传出的一部喜剧《爱情呼叫转移》，大家逐渐明白，这家公司，就是丹妮莉丝娱乐在中国的一个壳子。
现阶段的中国，还不允许外资直接成立影视制作公司，连合资政策都不允许，实际上，私企涉足影视制作的口子也才刚刚开放而已。
当然，这只是政策层面。
从来也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允许成立制作公司，并不意味着外资不能投资中国电影。
最典型的就是张国师此前的很多影片，基本上都是外资。
直到《有话好好说》，张国师不想拍农村戏了，不想拷问时代了，于是决定这片子可能卖不出去，外资就全跑了，如果不是西蒙接盘，这部影片可能就要被扇掉。
至于原时空中《有话好好说》之后的几部影片，诸如《我的父亲母亲》，随着《英雄》提前启动，这次大概也不会再出现。
众人傍晚正事，又闲聊交际一番，暂时各自上去。
李有狐和祝莫莫两个又在教室内练习五点钟，这次离开，不过，一行人刚刚出了教室所在大楼，就碰到了两个明显是守在这边的96班女生：“有狐，莫莫，明天你们有空吗？”
李有狐是没空的，除非必要，否则她其实不怎么喜欢交际。
祝莫莫却是有空。
这也是两人的不同之处，而且，祝莫莫还主动邀请她们周末一起去玩，她这些天也还没来得及在京城到处转转。
返回帽儿胡同，陈晴两女并没有返回。
两个女孩吃过晚餐，准备一番，乘车赶去中国大饭店。
锦书传媒的派对就在这边举行。
在外用餐的陈晴和林素两女也差不多时间赶到，还带着林素的妹妹林岚。
某种程度上，两女才是今晚的主角。
因为她们距离某位大亨的关系最近，又能插手维斯特洛体系在中国的很多事务。
进入中国大饭店内的一间宴会大厅，望着周围一眼就能认出的很多大咖，即使跟着自己姐姐这一下午的已经打开眼界，此时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直到耳边传来招呼声。
“林小姐，陈小姐，你们来了。”
看过去，原来是两个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西服，一个个子瘦高，一个电信的国字脸，比较让林岚注意的是，两人身上还都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当然，一般成功人士都是如此，不过，林岚能够察觉，这两人的气质明显不同。
招呼过后，林素才帮自己妹妹介绍：“小岚，这是锦书传媒的总裁吴山霖，这位，是锦书院线的总裁罗堑，两位，这是我的妹妹，林岚。”
林岚礼貌地和两人握手，一边忍不住笑问道：“锦书，是‘云中谁寄锦书来’的锦书吗？”
高个子的吴山霖笑道：“这就要问林小姐了，她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林岚于是看向自己姐姐。
林素稍微顿了下，似乎有些持有，不过还是很快点头道：“大概是吧。”
这种迟疑表情看在吴山霖和罗堑两人眼中，两人都是目光微微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岚恰好也注意到了两个中年人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只得转移话题继续招呼。
如此聊了一会儿，明显是丹妮莉丝娱乐在中国这边代理人的两位高管离开，林岚才忍不住再次看了眼自己姐姐。
林素只是瞪了她一眼。
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然后，林岚就听到陈晴在旁边幽幽解释道：“不是‘云中谁寄锦书来’，而是陆游的那个，‘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毕竟和林素同出书香世家，林岚当然清楚李清照和陆游这两首词，虽然觉得不该继续，还是忍不住道：“陆游的《钗头凤》，这句词，好像不是什么太好的寓意，为什么是这个呢？”
陈晴微微耸肩：“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