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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北宋小厨师txt下载     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一章 红颜祸水

    胸大无脑?

    封宜奴双眼迸发出两道火光来,只可惜华尔兹的序幕已经拉开,她再也找不到下脚的时机了。

    “怎么?又想踩我?你踩,我就叫。”李奇很无耻的说道,心里也虚的很。

    封宜奴如今只恨方才下脚太轻。

    泛黄的烛光在灯罩的映衬下,变得梦幻起来,这对前世的冤家翩翩起舞,但这一次不同于上次在太师府,他们可是筹备已久,吵归吵,闹归闹,但是二人的默契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

    旋律优美的舞曲在园中飘扬开来。

    天生因舞而生的封宜奴凭借着她那一副唯有上帝才能雕塑的柔软、修长的身材,莲步轻移,立刻就是一连串的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既显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又华丽多姿、飘逸欲仙,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将华尔兹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要知道,这还是李奇这个半吊水教她跳的,如今的她远远超过了李奇,这就是天赋,没有办法追赶。

    好在李奇身材、样貌皆不落于她,动作也是极其潇洒、干净利落,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心中只恨边上无美女欣赏。

    一副副唯美的画面,就如同幻灯片在众人眼前闪过,宋徽宗等人看的是如痴如醉,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

    曲调由慢渐快。

    二人此时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浸了进去,眼中唯有彼此,步伐虽越来越快,但彼此眼中却蕴含着柔情,每一次旋转,二人眼中都带有一丝失落,仿佛是为那一秒钟未能相见而感到失落。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二人渐入佳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每一步迈出,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仿佛他们不是在双脚在跳,而是用心灵在跳,只能说完美无缺。

    然而,美好的时刻永远都只存在在那霎那之间。

    琴音舒缓,铮的一声,余音虽绕梁不绝,但二人都停了下来,也从那醉人的华尔兹中醒悟过来,松开彼此,互相行了一礼,目光皆显得有些躲闪,不敢再直视对方,同时转身,朝着宋徽宗行了一礼。

    可是宋徽宗似乎还在回味那一幕幕,目光神往。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如同宋徽宗一样,陶醉不已,唯有那蔡攸眼中笑意盎然,又显得有些饥渴,仿佛面前站着一头猎物。

    搞什么?给点掌声好不!李奇扫视众人一眼,感觉忒尴尬了。

    半响过后,掌声忽然响起。

    鼓掌的正是那郓王赵楷。

    这零星的掌声,也惊醒了众人。

    宋徽宗这个艺术天才大叫一声好,激动的站起身来,道:“二位的舞技正是无与伦比,今日之舞乃是朕看过最美、最动人的舞蹈,好!好!好!”

    其余人也跟着鼓掌起来,纷纷为之叫好。

    有没有这么夸张呀!李奇望着他们的神情,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他方才都忘记自己在跳舞,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跳的怎么样。

    醒悟过来的封宜奴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幕,双颊红晕,好在她画的是艳妆,看不出来。

    接受完众人的赞赏后,二人又再一次行礼谢恩,而后,封宜奴就退出了龙亭园,毕竟这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她一个女子不便在此逗留太久。

    没有办法,李奇只好代替她继续接受众人的夸赞。

    “李奇,这次的无相宴,你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呀,以无胜有的无相,还有这优美、华丽的舞蹈,哈哈。”宋徽宗拍了拍李奇的肩膀,对这小伙子是越看越喜爱,真是无所不能呀。

    这眼神咋就这么暧昧呢?他不会想收我做男宠吧?omg!李奇登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笑道:“多谢皇上夸奖,为皇上效劳,乃是微臣的本职。”

    一旁的李邦彦眨了眨眼睛,道:“这揩油舞我也跳过不少回了,可怎就跳不出你这么好看呢?真是令人费解呀。”

    这浪子宰相绝非虚传,他这厮经常跑到ji院去和那些歌ji跳这舞,绝对算是宰相中的奇葩。

    日!你丫别侮辱我行不,你那是在跳舞呀,你分明就是在揩油啊!李奇对这厮表示强烈的鄙视。

    王黼突然哈哈道:“这我知道。”

    李邦彦哦了一声,道:“不知贤相有何高见。”

    王黼道:“其一,你瞧李奇身上穿的衣服,我以为这应当是专门为揩油舞准备的。”

    果然有些门道呀!李奇点头笑道:“王相说的是。”

    王黼又道:“其二,这舞本就是两个跳,需二人相辅相成,左相,跟你跳舞的对象,可不是封娘子啊!”

    李邦彦恍然大悟,嬉皮笑脸的朝着宋徽宗道:“皇上,下次能否让微臣和封娘子跳上一曲。”

    狗日的,莫瞎了我们的眼啊!李奇双眼一睁,对这浪子宰相算是服了。

    宋徽宗好气又好笑的瞪了那厮一眼,笑道:“行。等你长的有李奇一般高了,朕就让你和封娘子跳上一曲。”

    “啊?”

    李邦彦一呆,下意识的望了眼李奇,李奇也不给我玩虚的,立刻挺直腰板,昂首挺胸,李邦彦当即连死的心都了。

    二人的小动作,众人全看在眼里,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这一场无相盛宴,就以这心灵之舞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些衣冠禽兽在封宜奴的刺激下,开始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小妾去了。

    李奇是身心俱疲呀,腹中饥饿难忍,他还是头一次做菜做成这样的,赶紧回到御膳房弄了些海参、鲍鱼包好背在肩上,手中端着一大盘子糕点,这盘子可是玉石做的,显然,他没有还的打算,今日他功劳匪浅,谁敢说他,边吃边朝着宫外走去。

    来到宫门外,马桥牵过两匹马来,李奇由于还没有消灭盘中的糕点,不便骑马,摆摆手,让他继续牵着,深呼吸一口气,望了眼天空的朗月繁星,只觉尤为迷人,这或许是跟后世唯一相同的地方,摇摇头道:“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星星啥时候都能看。”

    刚来到街道上,忽隐隐听到有人说道:“封娘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你别为难我们。”

    封宜奴?李奇眉头一皱,寻声走过去,借着月光隐隐瞧见街道上停着两辆马车,后面一辆正是封宜奴的马车,前面还听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一看就知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马车边上还站这一群人,七八个带刀护卫,其中两个人就是上次在水竹园差点被马桥玩残的封宜奴的贴身保镖。

    但是这二人站在对面那五六个大汉面前,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除此之外,封宜奴也在其中。

    又听封宜奴说道:“如今天色已晚,实有所不便,还请阁下替小女子去跟蔡大爷道声不是,改日宜奴定当登门致歉。”

    蔡大爷?蔡攸?omg,为什么老子总是遇到这种事呀!李奇挠挠头,一脸懊恼,郁闷的将最后一块糕点扔进嘴里,狠狠的吃了起来。

    马桥小声道:“步帅,似乎封娘子遇到困难了。”

    “我长眼睛的。”

    “呃那咱们帮不帮?”

    “你不怕是死就去。”

    “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何来的怕与不怕,更何况是封娘子,要是我师妹。”

    “停!要是你师妹也不会遇到这种困难,这个假设绝不会存在。再看看吧。”李奇赶紧打住马桥的话,心里显得也很挣扎,他自然希望封宜奴能够自己搞定。

    然而,世上的事偏偏是事与愿违。

    那人是油盐不进,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封娘子若是有话要跟大爷说,还请你亲自相告,现在就跟我们过府一趟吧。”

    封宜奴不禁有些恼怒,道:“我若不去你们便又怎样?”

    “那就恕我们得罪了,到时我们自会向大爷领罪。”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护卫立刻将封宜奴等人给围了起来。

    该死的。你丫才刚回来,用得着这么性急么?李奇不由的叹了口气。

    封宜奴怒喝道:“尔等胆敢如此,我定要向皇上告发你们。”

    那人淡淡道:“封娘子或许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将你许给了大爷。”

    纳尼?李奇猛地一怔,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这——这怎么可能?

    如此一来,情况就更加糟糕了,因为李师师已经无法保护封宜奴了。

    封宜奴也傻了,呆呆的望着那人,片刻,她才道:“此——此话当真?”

    那人道:“就算再给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擅传圣意,封娘子还是跟我们走吧,免得大家都难做,况且我们蔡大爷如今贵为英国公,封娘子若是跟了大爷,荣华富贵自然是享受不尽。”

    这种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他也用不了隐瞒什么,蔡府的作风也一向如此。

    有道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封宜奴眼中是彻底绝望了,她始终还是没有逃过李师师的命运。然而,她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双充满矛盾的双眼正在望着她。

    帮?还是不帮?李奇心里十分挣扎,如今蔡攸位极人臣,与王黼旗鼓相当,这二人惹其一,已经够让他烦的了,若是同时与二人为敌,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管了,反正蔡攸对我已经了敌意,早晚都得与他刚正面的,还不如先发制人。李奇眉头一皱,走上前去。

    马桥这个二愣子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最见不得几个大老爷们欺负女人了,早就蠢蠢欲动了,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忽然从旁冲出一人来,猛地拉住李奇的手。李奇吓得一怔,转头望去,惊道:“是你?”

    马桥脚都飞到了半空中,可待他看清来人,又收了回来。

    只见赵菁燕身着宗姬宫服站在李奇身旁,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难道还真打算上去帮忙吗?”

    李奇不答反问道:“我不应该去吗?”

    “自然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蔡攸,绝非明智之举,红颜祸水,你不会没有听过吧?”赵菁燕皱眉道。

    “红颜祸水?”

    李奇望着这张倾国的面孔,突然一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赵菁燕一愣,李奇甩开他的手,走了上去。

第六百六十二章 美不是那么好救滴!

    除了没有油烟机的厨房以外,李奇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后悔,而且,自从他无辜的穿越来北宋以后,就更加讨厌了,因为他明白了世上绝对没有后悔药。他真不知道此举会酿成什么后果,但是他知道如果任封宜奴跟他们走,他一定会后悔的。

    不要让自己后悔。这就是李奇的人生信条。

    而且,赵菁燕刚才那句话也提醒了他,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蔡攸,绝非明智之举,但是反过来说,蔡攸若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那也同样如此。

    赵菁燕怔怔望着李奇的背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无相宴的续集都是这么的精彩。”李奇走上前去,鼓着掌笑道。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让双方都吃了一惊。

    封宜奴转头一看,见是李奇,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但很快就被担忧、害怕给取代了。

    “你——你是何人?”

    为首那人疑惑的望着李奇问道。显然他是蔡攸的亲信,肯定也随军出征了,不然蔡府中谁不认识李奇。

    李奇谦虚的笑道:“在下李奇。”

    “李奇?”

    那人默念了一遍,忽然浓眉一抬,道:“你——你就是金刀厨王?”

    “正是,正是。”

    李奇笑着点点头,道:“不知你是?”

    那人忙抱拳道:“小人名叫蔡威,乃是英国公的随从,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见谅。”毕竟是在蔡家当下人,这基本礼仪还是懂的。

    “原来是英国公的随从呀,免礼,免礼。”李奇笑了笑,又明知故问道:“对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蔡威一愣,恭敬的答道:“是这样的,我家蔡大爷今日回京,想请封娘子过府叙叙旧。”

    叙旧?你这厮看上去三大五粗的,竟然会用恁地文雅之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李奇故作惊讶道:“请?呵呵,我前面怎么看着像是在胁迫呀,若不是知道你是英国公的人,我还道遇上强盗了。”

    蔡威听他语中带刺的,心知来者不善,抱拳道:“这只是一个误会,误会,还请大人见谅。若是大人没有其它吩咐,我等就先回去复命了。”

    李奇点点头笑道:“好好好。你们去吧。”

    蔡威见李奇没有离开的意思,暗自皱了下眉,朝着封宜奴笑道:“封娘子请。”语音夹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果然是狗仗人势呀,竟然敢在本官面前威胁良家妇女,看来比起蔡攸来,高衙内那yin货还只是入门级别啊!李奇对这条走狗是惊叹连连,但是他也没有出声,只要封宜奴拒绝了对方,那一切都好说了。

    封宜奴微微一怔,美目瞧了眼李奇,眼中泪光盈动,突然稍稍点了下头。

    不会吧。这妞是不是吓傻了,还是他不知道我是来帮他的,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吗?李奇登时惊呆了,木讷的望着封宜奴。

    蔡威则是大喜,还以为封宜奴想通了,手一伸,道:“封娘子快快请上马车。”

    封宜奴轻合美目,一声轻叹,蕴藏着一股无奈的悲伤,点点头,朝着李奇颔首道:“告辞。”

    你丫还来真的,好好好,老子多管闲事,随你母亲的去,以后别来找老子求救就行了。李奇这下是真火了,他真的想转背走人,但最终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倏然伸出手,抓封宜奴的胳膊,道:“慢着,封娘子,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还得去——去,哦,对今日揩油舞进行探讨。”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奇又朝着蔡威道:“你回去跟英国公说,今晚封娘子与本官有约,下次再说吧。”

    封宜奴脸色突变,显得很是焦急,想睁开李奇,苦于没有李奇力大,而且李奇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隐隐传来几分生疼。

    蔡威眉头紧锁,笑道:“大人,这——这似乎不妥吧?”

    李奇笑问道:“有何不妥?”

    “大人,还望你别为难小人。”

    李奇呵呵道:“我怎么为难你了,我连复命的话都告诉你了,难道你还想我亲自跟你跑一趟?真是笑话。”

    “小人不敢。”

    “那便最好。”李奇扫视那一群护卫一眼,沉声道:“都让开吧,皇宫外面,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叫做非法集会,若非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我全给你们抓回去。”

    蔡威万万没有想到李奇会插上一脚,心里也难办呀,道:“大人,你这样做,小人实在是无法回去复命。”他不比王宣恩,不管怎么样,语气还是得恭敬。

    “哟。你们还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呀。”李奇冷笑道。

    “小人不敢。”

    “不敢就让开。”

    “请恕小人不能从命。”其实蔡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也只能这么干耗着,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放封宜奴走,心想,若是大爷见我久久未归,应该会派人来寻我,只能先拖着了。

    封宜奴见蔡威有恃无恐的,黛眉紧锁,瞥了眼李奇,正欲张口,就被李奇两道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只见李奇面色铁青,似乎气的不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奇这种脸色,不禁愣住了。

    李奇岂不知蔡威在想什么,眯着眼,淡淡道:“马桥,你去告诉他们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下人。”

    这话音刚落,一道魅影闪了过来,又见冷芒一闪。

    蔡威忽然脖子上传来一股凉意,不禁大骇,定眼一看,只见方才还站在李奇身边的那个不起眼的男子,如今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不但如此,这人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抵在他脖子间,咋一眼看上去像似一把菜刀,但仔细一看,却又不像。

    快!实在是太快了。

    蔡威身旁的护卫后知后觉,赶紧扑了过来。

    “别动。”

    马桥左手忽然也冒出同样的一把短刀,抵在最近的那个护卫胸前。

    别说蔡威了,就连李奇都看傻了,这厮什么时候佩戴了武器,靠,还真弄了两把菜刀来,这家伙真是没救了。md,老子只是让你教教对方,没让你亮武器呀,完了,这麻烦肯定躲不过了。

    其余的那些人见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蔡威毕竟是跟蔡攸混的,岂非就被这么一把刀给吓到,冷眼瞧了眼马桥,道:“我还就不信你敢动我。”

    显然,他搞错了对象。

    “是吗?”马桥呵呵道:“不瞒阁下,我这刀都还没有见过血的。”

    说话间,他右手稍稍一用力,蔡威眼中闪过一抹害怕,他现在真的相信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子还真敢割开他的喉咙,朝向李奇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李奇总不可能叫马桥收手,那样也太没面子了,不过下次还得教教他该怎么见风使舵。笑道:“我前面不是说了吗,让你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下人。”说到此处,他突然厉声训道:“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别tm给脸不要脸,要是把我惹火了,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人。”

    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他也用不着顾忌这么多了。

    蔡威脸部抽动了几下,忽然笑道:“小人知道了,告辞。”他说着一抱拳,转身就走,连瞧都没有瞧马桥一眼,他知道李奇不会傻到弄什么杀人灭口。

    马桥瞧了李奇,后者稍稍点了下头,他才将短刀收了起来。

    待蔡威等人走后,李奇转头望着封宜奴,见其已经是梨花带雨,呵呵道:“你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举手之劳,你真的用不着感动的掉眼泪。”

    “放开。”

    封宜奴猛地一怔,突然一挥手,挣脱开来,满脸泪珠的望着李奇疯狂的吼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什么时候要你帮了,你为何总爱多管闲事?”

    靠!老子好心帮你,你还骂老子?李奇大怒,喝道:“封宜奴,你够了,你是不是脑袋锈逗了。好啊!你想去是吧,知不知道蔡府的路,不知道的话,老子给你带路了,这总可以了吧,md,老子要是再多一句嘴,我李奇两个字倒着写。”

    “你——!”

    封宜奴复杂的望了李奇一眼,突然朝着李奇身后冲去,骑上马桥的那匹马,一拉缰绳,猛地一抽鞭子,直接朝着后面奔去。

    “封姐姐。”

    柔惜面色一紧,拔腿就追了过去。

    那两个护卫也反应了过来,急忙上马车,又拉柔惜上来,追了过去。

    转眼间,一车一马就都消失在黑夜中。

    马桥突然急道:“步帅,咱们还不快追。”

    李奇哼道:“追什么?干老子屁事。”

    马桥急的直蹦,道:“可是干我的事呀,我的马被她骑走了,那可是金国皇帝赏的,千金难求啊!这本是你们之间的事,她为何不骑你的马呀,不待这么欺负人的,真是岂有此理!”

    靠之。

    李奇气不打一处来,转背就走。

    这时,前面突然响起一个笑声,道:“人家英雄救美,尚得美人倾心,而你英雄救美,却是这般结果,你真该好好反省下了。”

    李奇没好气道:“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英雄,自然不敢跟英雄相比,结果有误差,那也实属应当。”

    赵菁燕笑吟吟道:“你倒是挺了解自己的。”

    “谦虚!懂?”

    赵菁燕摇摇头,道:“其实她也只是为了你好,害怕连累你。”

    “我知道。”

    赵菁燕好奇道:“那你方才还那般对她?”

    李奇反问道:“那我应该跪在地下求她原谅?”

    赵菁燕眉头一抬,认真的想了想,道:“这倒也是,其实自从你走过去那一刻,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若是我的话,我绝不会像她那样,因为那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其实她若表现的好一些,或许还能给你许多借口。”

    这女人真是冷静的让人害怕。李奇直截了当道:“若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过去。”

第六百六十三章 踢到铁板了

    赵菁燕说的一点没错,如果方才封宜奴愿意接受李奇的帮助,给李奇一个阻扰的借口,情况会比现在好很多,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李奇也相信假如换成赵菁燕的话,情况会完全不同,因为赵菁燕和封宜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女人,一个是理性大于感性,一个是感性大于理性。

    就好比假如是封宜奴听到李奇这句话,非得气的半死不可,但是赵菁燕只是轻轻一笑,道:“假如真有那么一刻,我也不希望你出手相助,因为我不需要,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李奇笑道:“那你想我欠你人情吗?”

    赵菁燕摇摇头道:“若要比起来,被欠总比欠人的要好。”

    李奇呵呵道:“你难道没有听过,欠钱的都是大爷,讨债的都是孙子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赵菁燕咯咯一笑,道:“不过我的意思只是我不想还他人人情,但是别人还不还我的人情,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李奇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还没有走?”

    赵菁燕倒也直接,道:“难得见你出此丑,此等好机会,我绝不会错过。”

    李奇翻白眼道:“拜托,我这是出丑么?你没有瞧见他方才只是稍稍虎躯一震,就把那些人给吓跑了吗,英雄虽不敢当,但是侠客二字,我自问还是当之无愧啊。”

    赵菁燕余光往后一瞥,笑道:“你少往脸上贴金了,若非马兄那两把短刀,别说你虎躯一震了,就算你把双腿给震断了,那些人也不会走的。”

    暴汗!你用得着这么直接么。李奇幽怨的望了赵菁燕一眼。

    马桥叹道:“赵姑娘,这些话就莫要再说了,虽然这都是事实。我现在只希望封娘子别把我的马骑到河里去了。”

    这厮真是太可恶了。md,那傻妞不会真骑到河里去了吧。李奇不禁心中一凛,转头愠道:“马桥,你好歹也是一个高手,你难道就不知道,高手不应该偷听人说话么。”

    “是吗?”马桥挠挠头,道:“可是我怎地觉得,赵姑娘这话是对我说的呀。”

    赵菁燕点点头,极其认真道:“马兄说的不错,那话对于步帅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妥。”

    “赵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呀,马桥佩服,佩服。”马桥由衷的说道。

    嘿。这俩家伙倒是配合的挺默契的呀,一唱一和,都快把我赶尽杀绝了。李奇觉得以一敌二,绝非明智之举,脸一板,道:“马桥,我现在有重大事情与赵姑娘商量。麻烦你与我保持十步远。”

    马桥撇了下嘴,转背就行了十步,又转过身来,轻哼一声。

    上天啊。再赐给我一个保镖吧,那样的话,我就能让这厮滚蛋了。李奇心中哀叹一声,见一旁的赵菁燕还在偷笑。没好气道:“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跟种公学了几招。”

    赵菁燕笑道:“我想也是。”

    李奇手往前方一指,道:“如今天色已晚。我就送你回去吧。”

    赵菁燕一愣,道:“这边是去秦府的。我家住另一边。”

    “这样吗,那你就送我回去吧。”李奇理所当然道。

    无耻!

    赵菁燕白了李奇,但也没有多说,与李奇并肩同行,朝着秦府走去。

    走了一会儿,赵菁燕见李奇沉吟不语,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开始考虑后果了。”

    李奇理直气壮道:“你知道还不快帮忙一块想。”

    赵菁燕叹道:“方才我叫你别去,你偏偏不听,如今知道错了,也已经晚了。”

    “除了天色够晚了,一切都还不算晚。”

    “如此说来,你已经想到对策了。”

    “有你在这里,我觉得想了也是浪费。”

    “你还真瞧得起我。”

    “我都把你当男人瞧了,还要我怎么瞧得起你。”

    “你自个想吧,我先告辞了。”

    “别别别。”李奇见赵菁燕作势要走,赶紧拦住她,笑呵呵道:“我这不是想不出来,才请教你吗?”

    赵菁燕给了李奇一记白眼,但也没有嚷着要走了。

    李奇试探道:“我说赵姑娘,你知道蔡攸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要让这人坦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赵菁燕道:“知子莫如父,我以为你这个问题去问太师比较合适。”

    李奇摇摇头道:“那有什么问的,我不问也知道答案了,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说王黼是个奸臣的人。”

    赵菁燕皱眉道:“我说过这话么?”

    “没有,我想是我记错了吧。”李奇认真道。

    赵菁燕噗嗤一笑,仿佛在说,算你识相。道:“此人胸无点墨,无才无德,不能与之父亲相比,就连他那二弟都比不了。像王黼、蔡京等人一旦握权,都有乱国的本事,但是蔡攸,你就算给他当宰相,他也乱不起来,因为他根本就什么也不懂。”

    李奇皱眉道:“他有如此不堪么?难道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他父亲?”

    赵菁燕摇头道:“那你也太小看他了,此人虽无大才,但善于巧言献媚。你别看如今王黼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但在朝中却有三个人,他决计不敢去惹。你知道是哪三个人吗?”

    李奇皱眉想了下,道:“既然你这么说,蔡攸肯定是一个,梁师成算一个,至于还有一个,难道是左相?还是童太尉?总不可是我吧。”

    赵菁燕摇头道:“当然不可能,那人就是高俅。”

    “啊?”

    赵菁燕正色道:“蔡攸和高俅可以说是最早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所以皇上对他们俩也是十分信任。蔡攸才华不佳,但他运气不错,或者说他眼光独到。记得当初,如今的皇上还是端王的时候,蔡攸就已经开始巴结皇上了,我曾听人说起过。那时候每当上下朝之际,蔡攸都会在上下朝的必经之路等皇上套近乎。久而久之,皇上就与他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即便是现在依然是如此,朝中敢与皇上称兄道弟的唯有蔡攸一人,如今恐怕就连太师不如他了。蔡攸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政绩并非他拿手的,于是他一向将事情交给下属去做,而他自己则是与王黼专门弄一些旁门左道,去取悦皇上。”

    李奇眉头紧锁。道:“原来如此,难怪皇上会答允将封宜奴许给他。”

    “这算得了甚么,更离谱的都有。”赵菁燕笑了笑,说道。

    “不是吧,更离谱的都有?”李奇一脸八卦道:“那是什么?”

    赵菁燕摇摇头笑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你更加害怕。”

    “我会害怕?我害怕刚才就偷偷走人了。”李奇傲气道。

    “真的要听?”

    “听。”

    赵菁燕小声道:“不过此事可大可小,你可别乱说。”

    “这我自然知道,你也应该了解。我绝不是一个多嘴人。”李奇一个劲的点头道。

    赵菁燕瞥了他一眼,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大军出征伐辽的前夕,蔡攸前去面圣。正好皇上在与他最宠爱的两个嫔妃在饮酒作乐。当时,皇上随口说了一句,他日你凯旋而归,希望我赏你些什么。你道蔡攸怎么说的?”

    李奇皱眉一想。道:“总不可能要皇上的那两个嫔妃吧?”

    赵菁燕笑而不语。

    李奇惊恐道:“还真是啊?”

    赵菁燕轻轻点了下头。(此事史书上有记载,可不是作者瞎编出来的,作者也瞎编不出这么狗血的事情来)

    这么牛?竟然公然索要皇上的女人?操了。狗血剧也不可能这么拍呀!李奇还是不敢相信,狐疑道:“你丫不会蒙我的吧?这---这怎么可能?”

    “换做别人是不可,但是蔡攸的话,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李奇额头上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又问道:“那---那皇上怎么说?”

    赵菁燕道:“皇上什么也没有说。”

    这不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假如随便换做其他的那个皇帝,那早就叫人将蔡攸拖出去大卸八块了。李奇擦了一把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道:“你怎地知道?”

    赵菁燕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除了皇上和蔡攸在,还有很多人,焉能隐瞒的住。”

    “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惹上大祸了?”李奇愁云满面道。

    赵菁燕道:“若非如此,我方才用得着恁地着急的上前阻止你么?非但如此,蔡攸这人气量极小,瑕疵必报,又极其好色,他以前早就盯上封宜奴了,只是碍于李师师的面子,才迟迟未下手,如今他取得如此大功,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歌妓,而拂他面子。这么说吧,假如当初你在还只是一个厨子的时候,是得罪了蔡攸,而非王黼,那不管皇上如何保你,蔡攸都会你对下毒手,绝不会顾忌太多。所以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蔡攸,真是自讨苦吃,其实从方才封宜奴的愤怒你也应该想得到了。”

    李奇搓了搓额头,头疼道:“那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赵菁燕直截了当的说道:“舍弃封宜奴。”

    李奇坚决道:“这不可能,要是如此,刚才我就不会出面了,反正都已经得罪了,我再上门求饶,那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赵菁燕叹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了。”

    李奇皱眉道:“这不是什么感情用事,每个人都有他坚守的底线,今日我若舍弃封宜奴,他日就有可能舍弃七娘、红奴,而后便是我自己了,真要是那样的话,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赵菁燕道:“但你或许能得到更多。”

    “失去我所珍惜的,得到我不想要的,这可不是一个商人该做的。”

    赵菁燕一声轻叹,道:“那我也没有办法,这方面我还不如你,我唯一比你强的地方,就是在东京的日子比你久,仅此而已。还有,以我对蔡攸的了解,女人就是他的头等大事,更别提封宜奴这种一等一的大美女了,或许他今晚就会去找你,所以你必须早点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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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我恨你

    “我准备什么?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奇心里也比较恼火,生活在这个背景下,真tm憋屈,道:“他蔡攸要是把我惹火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都是从龙的,谁怕谁。”

    赵菁燕苦笑一声,道:“事情还没有到那地步,你如今也是今非昔比,深得皇上喜爱,蔡攸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把你给打到,但现在的问题是,皇上已经亲口答允蔡攸,将封宜奴赐给他,你即便想保封宜奴,那也不一定保的住,除非...。”

    “除非甚么?”

    赵菁燕眉头一皱,道:“你先得到封宜奴,因为皇上如今只是暗地里授意,没有当众宣布,这就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哇靠!这注意还真tm诱人啊!李奇猛抽一口冷气,忍不住赞道:“好主意。不过这样会不会让感觉我是趁人之危。”

    “这事你还做少了。”赵菁燕说着忽然惊呼道:“不好。”

    李奇还被他吓了一跳,道:“什么不好?”

    赵菁燕道:“你说封宜奴会不会自己去找蔡攸。”

    李奇笑道:“肯定不会。那女人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是也不蠢,她只要冷静下来,便会知道她犯了大错,因为我已经得罪了蔡攸,她去了,蔡攸也不一定会既往不咎,反而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此时她肯定在哪个疙瘩窝里等我,准备向我道歉,我现在还在考虑接不接受她的道歉了。”

    赵菁燕瞧他一脸得意,没好气道:“我可不信。”

    “那咱们赌上一把如何?”

    赵菁燕干脆道:“不赌。”

    “为何不赌?”

    赵菁燕手往前面一指,道:“我眼睛没瞎。”

    日。她也瞧见了呀。李奇偷偷往前瞥了眼,只见汴河大街的岸边站着一道倩影,故作不知道:“咦?那是谁呀?这么晚还不回家睡觉。”

    这人还真是狡猾。赵菁燕懒得听他瞎扯,道:“好了,我先回去了。借你的马一用。”她说着转身走向马桥道:“恭喜马兄,你的马没有落水身亡。”

    说着她从马桥手中接过马鞭来,翻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

    李奇忙道:“哎哟,轻点呀,别我马鞭子给抽断了。”

    赵菁燕哪里会搭理他,纵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这个女人还是真有趣。李奇摇摇头,恍惚间,一道黑影从身旁掠过,他又是一声哀叹。拜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在,你娘的还管个p的马呀,高手的世界真是我们这些俗人无法理解的呀。

    他走上前,瞥眼正在和爱骑诉说相思之苦的马桥,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又瞧了眼封宜奴,只见其双眼红肿,显然方才哭过。

    封宜奴忽然头一低。轻声道:“对不起,又是我连累你了。”

    李奇叹道:“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三番四次帮我这个不祥的女人。”

    “不祥的女人?”李奇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标榜自己的么?”

    “这是事实!”

    看来上次她躲着不见,还真是怕再连累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明智之举呀。李奇笑道:“我这人向来不信这些,不过你麻烦也的确够多的。但是我以为每个身处在你这个位子上的女人,都会碰到这些问题,师师姑娘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她们选择找一个好靠山,而你没有。”

    在古代,凡是漂亮一点的女人,她们命运都已经是注定的了。

    封宜奴迟疑了下,道:“其实我也想过,但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有些女人想傍上大官还没人要了。”

    封宜奴凄然一笑,幽幽道:“我很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父母嫌我拖累了他们,就遗弃了我,后来有一个好心的老婆婆捡起我,但是她自身难保,于是又把我送到了我山上的尼姑庵里,我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归处,但是我又错了,等到我长到八岁那年,那师太就将我卖给了一家青楼,那时候我身体依然不是很好,很瘦小,做事力不从心,很多活都干不了,那青楼的东主原本是想等我长大了,替他赚钱,可又见我体弱多病,似乎养不大,但是他又舍不得钱让我治病,就整日骂我是个废物,对我又打又骂,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但偏偏又活了过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青楼东主又将我卖给了栖凤楼,栖凤楼的东主对我还不错,让我干一些轻活,我也就挨了过来,短短数年间,我就像是一个皮球,被人踢来踢去。

    而那时候,师师姐姐年纪虽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却已经小有名气,经常来栖凤楼唱曲,东主见我乖巧,平时就让我去伺候师师姐姐,师师姐姐人很好,平时经常给我一些好吃的糕点,后来还教我弹琴,我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帮我的就是我自己,于是我拼命的学,我真的不想在被人踢来踢去。后来在师师姐姐的帮忙下,东主终于给我了一次机会,让我当歌妓。很快,我也变得小有名气,那时候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我真的很开心。但是麻烦也接踵而来,开始有些达官贵人想买我回去当小妾。当时我很害怕,害怕又被人买走了,因为在青楼里面这种事已经是屡见不鲜,我认识很多的女人都是被买走了,可是当她们被玩厌了,结果后来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但那时候她们美貌不如往昔,想要挣钱,唯有去卖笑赚钱生活,这就是一个歌妓的命运。

    但试问谁想经历这一切,于是当时我拿出所有的钱,又问师师姐姐借了一些,自个替自个赎身,离开了栖凤楼。后来师师姑娘又将我介绍给了樊老爷子,樊老爷子心地很好,对我也很不错。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樊楼的行首,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师师姐姐认识皇上以后,也就卸下上厅厅首之位,而我就继承了她的位子,但也正是如此,来找我的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直到后来的王相、蔡大爷、蔡二爷、左相他们。记得当时师师姐姐还劝我,要么就早点找个普通人嫁了,要么就找一个好靠山。我其实也想过找一个普通人嫁了,只要是真心待我好就行了,但是每当看见王相他们那贪婪的眼神。我知道我嫁给了谁,就是害了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于是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其实我真的已经不敢再去奢求什么,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女人应有的生活,就算你要我嫁给你一个农夫,过着相夫教子,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我也一百个愿意。”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善良、可怜的女人,她在思考每件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总是别人,这么做真是太傻了。李奇暗叹一声,道:“你来学院就是想让人淡忘你,好过上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

    “嗯。我不想过着连嫁人的权力都没有的生活。但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你为何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已经认命了,我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我真的觉得好累。”

    这不仅让李奇想起那句老套的话。生活就像强奸,但是你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默默享受。问道:“你打算去找蔡大爷?”

    封宜奴眼中含泪道:“不错,蔡大爷那人我很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皇上也已经答应了,要是再这么继续闹下去,我不禁会连累你,还会连累师师姐姐,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

    “可是你已经连累我了,你认为你去能够消除蔡大爷对我的怨恨吗?”

    封宜奴点头道:“我相信我能做到。”

    “你还真是自信呀。”李奇突然呵呵一笑,道:“的确,枕边风的威力还真不可小觑,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要不,我送你去,这样效果或许会更好。”

    封宜奴一愣,双目闪过一抹痛苦,点头道:“当面说清楚也好。”

    “那现在走吧。”

    封宜奴轻轻点头,抬腿就走。

    李奇一把拉住她,惊讶道:“靠!你丫来真的呀。”

    封宜奴茫然的望着李奇。

    李奇真想给这女人俩耳光,道:“大姐,你别意气用事好不?刚才你已经给我惹下了一个大麻烦,你怎么还不会吸取教训呀。”

    封宜奴道:“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而且这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早与晚又有何分别。”

    “呃...那我还是宁愿你意气用事。”李奇对这女人真的无语了,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以后想怎么都行,但是这次我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李奇虽谈不上什么君子,但也没有拿女人做挡箭牌的习惯,你这一去,恐怕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封宜奴道:“但是你又怎么向蔡大爷交代?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去了秦府。”

    李奇没好气道:“你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干嘛要向他交代。这事你就别管了,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你若是见到太阳还能升起,那就证明没事了,否则,你就准备好纸钱烧给我吧。”

    封宜奴呆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冲了上来,发泄似的吼道:“李奇,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这女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李奇一把拉她过来,举手挥下,只听得啪的一声,大手在那丰满圆润的翘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暗惊,哇!还真是弹性十足呀!嘴上喝道:“封宜奴,你嚷什么嚷,本大爷做事还用你在这出谋划策,什么狗屁点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当自己是谁了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无非傻妞一个。”

    封宜奴都傻了,震惊的望着眼前的李奇,道:“你---你---。”

    “打你屁股是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想找靠山吗,何必跑那么远,你眼前不就有一个高帅富在,要找就找我呀。”

    “我---你想干什么,不要。”

    不待封宜奴说完,一张火热的大嘴覆盖在她那性感、丰满的嘴唇上,她头脑中轰的一阵响,心脏都跳了出来,知觉顿时失去了几分。

    这步帅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基于非礼勿视的原则,马桥赶紧转过身去,顺便把他的兄弟也转了过去。

    “你---混蛋---唔唔---。”

    封宜奴奋力挣扎,手脚并用,泪珠儿簌簌滴落下来。但是李奇死死抱住她细腰,趁她说话之际,舌头顺势窜了进去,品尝她小口里芬芳的香津。

    封宜奴脸颊上泪珠滴落得越发快速了,但心中压制已久的爱欲也登时爆发出来,身子渐渐变软,使不出力来,思绪飘飘荡荡,心头一丝甜蜜与一丝悲哀交织在一起,当真是柔肠百转,五味杂陈。

    李奇如今也去不想太多了,只想将眼前这个又爱又恨的女人融化。

    在李奇那热情似火的亲吻下,封宜奴开始羞涩、笨拙回应起来,但就在此时,她突然回想起过往的一切,心中不禁感到悲伤,对于这向往已久的甜蜜,她真的很不甘心,愤怒、害怕瞬间在体内弥漫开来,无意识猛地一口咬下。

    “啊!”

    李奇吃痛的叫了一声,也醒悟了过来,摸了下下嘴唇,但见手指上已经沾有鲜血,嘿,这女人真是造反了!他又再强行搂住封宜奴,大怒道:“你竟敢咬我,看我不咬回来。”

    可这一次他再也亲不下去了。

    封宜奴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悲愤道:“你怎么不咬了,你倒是咬啊!”

    李奇稍稍一愣,那伤心欲绝的眼神让他心中愧疚不已,大手轻轻抚摸这张绝色的脸庞,柔声道:“对不起。”

    封宜奴突然一头栽进李奇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粉拳捶打着李奇的胸膛,泪声俱下道:“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总是爱欺负我,为什么你连那么一丝尊重都不肯施舍给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却还要三番四次帮我,为什么你要看不起我,为什么你要让我恨你。”

    李奇眼中泪光闪烁,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没多爱这个女人,也明白当初自己那无意间的轻佻之举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双手轻轻抱住封宜奴,轻声道:“不管你怎么恨我,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恨上一辈子的。”

    在不远处,一道倩影骑在马上,望着这一幕,仰面轻叹一声,喃喃道:“我究竟还能否相信这个有着致命弱点的男人?”

    她说着一勒缰绳,再一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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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关门放狗

    虽然终于将这窗户纸桶穿了,但是此时可不是缠绵的时刻,李奇安抚好封宜奴的情绪后,又好求歹求,才让封宜奴答应他不跟他一起回秦府。李奇又临时将耶律骨欲找来,让她带着封宜奴去自己西郊的庄园住着,他暂时也不敢让封宜奴回家。

    ......

    已经过了三更天,但是秦府的前厅依然是灯火通明。

    “汪汪汪!”

    “黑毛,我真是看不起你,作为一只公狗,竟然跟自己的老婆抢肉吃,嘿,你还不服气,待会我连骨头都没有给你吃。金毛,我知道你爱黑毛,但是你要知道人为财死,狗为肉亡啊!”

    只见李奇盘腿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旁大肉,面前蹲着两条有大虫一般大小的藏獒,一黑一黄。马桥则是坐在一旁,一只手抓着铁链子,一手拿着一坛子酒猛往嘴里灌。

    李奇随手拿起一块肉飞了出去。

    两条藏獒同时跃起,这一次金毛挺争气的,终于抢到了那块肉,如今它已经做完月子了,身子也变得矫健拿起来,而且前不久还生了八只小藏獒,可把李奇给高兴坏了。

    而如今李奇和两只藏獒的关系也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他的厨艺呀!

    马桥喝了一口酒,突然望着坛中的美酒,片刻,他抬头道:“步帅,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李奇一边逗着两只藏獒,一边说道:“关于酒鬼?”

    “嗯。”

    李奇淡淡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况且咱开封府里面的生活向来不错,饿不死他的。”

    马桥稍稍松了口气,又道:“可是那酒鬼只爱酒。”

    “抱歉,这个我就真的爱莫能助了。过几天再说吧,先把这事解决了。”李奇说着又是一块肉飞出去。

    这时,秦夫人突然走了进来,只见她披着一件外套,将那丰腴的身材隐藏的严严实实,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她是来找李奇的。

    李奇面色一愣,道:“夫人,你怎地还没有睡?”

    “我听到狗叫声,就出来瞧瞧。”秦夫人黛眉紧蹙道:“你也真是的。忙了好几天,肯定也很累了,怎地不去休息,大半夜的喂什么狗。”

    这话听得倒是挺窝心的。李奇呵呵道:“多谢夫人关心,不过待会可能有人来找我叙旧,我正在等他了。”

    秦夫人好奇道:“这都过了三更天了,还会有谁来?”

    “一条老色狗。”李奇说着忽然紧张道:“夫人,你还是快点进去,这条老色狗见女人就爱往上面扑。要是见到你,估计王叔叔以后有的烦了。”

    秦夫人听得迷迷糊糊,道:“你究竟在说甚么?”

    李奇道:“你别管我说什么,你现在回去睡觉。待会不管有多大的动静,你别出来就对了。”

    “不行,你若不说清楚,我哪也不会去。”秦夫人说着面色一紧。道:“你是不是又闯下了什么大祸?”

    李奇点点头道:“这次你说对了,你要是不怕王叔叔官职不保,那就呆着吧。到时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秦夫人骇然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桥突然道:“夫人,你且放心,步帅都有心情在这里喂狗,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不就是那蔡大爷,有什么大不了的。”

    “蔡大爷?”

    秦夫人一愣,随即大惊失色道:“莫不是那蔡攸?”

    李奇也没有打算瞒秦夫人,因为他也怕到时万一闹出什么动静来,秦夫人蹦跶了出来,那可就糟糕了,论美色,秦夫人更胜封宜奴呀,天知道蔡攸那老色狗会不会又打什么歪主意。道:“夫人,你真聪明,一猜就对了。”

    秦夫人诧异道:“可是---可是蔡大爷今日才回京的,你怎地就惹上他了?”

    李奇耸耸肩道:“这东西看缘分的,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秦夫人恨铁不成钢道:“你---你---唉,我怎么说你是好,那蔡大爷可不是好惹的呀。”

    李奇笑道:“我知道,但是他要找上门来,我有什么办法。”

    “无缘无故,他为何会来找你麻烦,一定是你得罪了他,这下可如何是好啊。”秦夫人满脸焦虑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又听到咚咚咚的捶门声。

    “开门,快开门。”

    看赵人妖说的没错呀,这蔡攸真是色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李奇起身认真道:“夫人,有什么待会再说,你现在马上进后堂,你在这里不但帮不到我,只会徒添麻烦。”

    秦夫人恼怒的瞧了李奇一眼,一会长袖,快步朝着后堂走去。

    待秦夫人进去以后,李奇便吩咐下人去开门。

    这门刚一打开,只见一群人涌了进来,手中的火把登时将秦府照的通亮,走在最前头的蔡威一手推开那开门的下人,“滚开!”

    那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都快哭了。

    在主人身边的狗还就是不同些。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过后,三四十个爪牙在前院排成两列,弄得秦府整一个土匪窝似的。

    又见蔡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怒道:“李奇,李奇,你小子快给我滚出来。”

    “汪汪汪。”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疯狂的狗叫声,李奇觉得用狗来迎接他们,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哟!原来是蔡大爷呀,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来土匪了,有礼,有礼。”李奇走了出来,拱手笑呵呵道。

    只见他身后的两只藏獒疯狂的叫个不停,若非是马桥牵着,恐怕这两只藏獒早就扑上去了。

    那些爪牙突然见到两只这么大的狗,个个面露惧色。

    蔡攸也吓得不禁后退了一小步,但随后又是虎躯一震,霸气的朝着李奇一指。趾高气昂道:“直娘贼,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刀指着我的人,这笔账我待会再跟你算,现在我命你速速将人交出来的。”

    嚣张的是一塌糊涂,就连王黼都不及他呀。

    李奇打着哈欠,故作茫然道:“什么人呀?英国公,你在说什么啊?”

    那蔡威道:“步帅,方才明明就是你将封行首带走了。”

    李奇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来找封娘子的呀。”

    蔡攸怒不可遏道:“你少他娘的废话。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奇双手一摊道:“不知封娘子犯了什么罪,还得劳烦英国公你亲自出马,不过就算封娘子犯了什么罪,那也是开封府的事啊。”

    蔡攸冷哼道:“我知道你小子如今深得恩宠,就连王黼都得让你三分,但是我可不是王黼,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快把人交出来。”

    李奇笑吟吟道:“英国公。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家来,让我把我的女人交给你,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那便怎样?”蔡攸哈哈一笑,道:“且别说你还未娶封宜奴过门。即便过门,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没指望她是什么处子之身,哦。听说最近京城又出来一个名叫红娘子的歌妓,长的还不错,我倒也想见识见识。”

    这人还真是无耻到了极致。李奇一听到季红奴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喝道:“你他娘的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你敢骂我?”蔡攸指着李奇,不可思议道。

    “你tmd送上门来找骂,我不骂你我骂谁?”李奇反唇讥道。

    “好好好。”

    蔡攸气的火冒三丈,道:“尔胆敢犯上,来人,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是。”

    “谁敢!”

    马桥手稍稍一松,黑毛、金毛看似就要扑了上去,叫声也越发骇人。

    蔡攸的那些爪牙不禁有些胆怯,抓住棒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奇突然嚷道:“关门放狗。”

    片刻过后,“汪汪汪”声不绝于耳,群狗齐吠。

    只见前厅两侧突然冒出一大批人来,人手牵着一条大狼狗,就连那萌翻了阿萌、小八都上来凑狗数。

    局势瞬间就逆转了过来,只见数十只狗将蔡攸等人给团团围住,狗叫声震耳欲聋。

    这些人平时都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禁都毛骨悚然,有几个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李奇冷笑道:“英国公,你要不要试试这数十狗扑到你身上去的滋味。”

    就算再给蔡攸一次机会,他也没有想到这京城内除了皇上,还有人敢这么对他,气的头昏脑胀,但是心中也有些胆怯,指着李奇道:“你敢?”

    李奇双手一张,道:“那你试试看啊!或许我真不敢。”

    开玩笑,这狗可不比人,一旦那些下人松开了手,那谁也阻止不了了。蔡攸不禁也满脸大汗,只觉面前站着的是个疯子,道:“李奇,你竟敢违抗皇命,我定要到皇上那里去参你。”

    “违抗皇命?”李奇故作害怕道:“英国公,狗可以乱叫,人可不能乱说呀,我什么时候违抗皇命了,还望英国公告知。”

    蔡攸冷冷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将封宜奴赐给我了。”

    “是吗?”李奇手一伸,道:“拿来。”

    蔡攸错愕道:“什么?”

    “圣旨啊!”

    “圣旨?”蔡攸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玩我,此等小事,还要圣旨?”

    摆明的玩你呀,真是蠢的够可以的。李奇呵呵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要是我跑到你家去,说皇上已经将你的妻子赐给我了,你会答应么?”

    蔡攸双眼瞪得老大,大口的喘气,脸都气成了紫色,指着李奇,半天说不出话来,若非有数十只狗来这,他真的有可能不顾一起,也要将李奇碎尸万段,咬着牙道:“好好好,你且记住方才说过的话,今日之事,还没有算完,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蔡攸绝非那么好惹的。”

    言罢,他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你这群狗东西,给我滚开,快去帮你主人准备棺材吧。”暴走的蔡攸,胆量也大起来了,竟然一点也不为畏惧眼前的大狼狗。

    李奇一挥手。

    那些下人让开一条道路来。蔡攸与他那些爪牙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了。对于蔡攸而言,今夜无疑是他受到最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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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山雨欲来

    待蔡攸走后,李奇就让那些下人回去休息了,然后朝着马桥道:“马桥,你立刻去龙卫军,传我命令,让牛皋派些亲信过来暗中保护秦府,哦对了,再让他去神卫军调些人去我西郊的庄园。”

    马桥错愕道:“步帅,那蔡攸还敢来?”

    李奇叹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最难对付,一种是蠢子,一种是疯子,因为你一旦惹上他们,要么就是你将他制服,要么就是被他制服,很难找出第三条路来。”

    马桥见李奇面色凝重,知道此事绝非小事,应了一声,转背就出去了。

    李奇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蔡攸啊蔡攸,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若你这次整不死我,他日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其实他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到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故此他前面还只是让人牵着狗躲在后面,可是蔡攸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蔡攸的盛气凌人,让他也忍无可忍,这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他虽与王黼也一直争争斗斗,但那都是在台面下,而且他主要是跟王宣恩发生矛盾,还没有跟王黼刚正面,平时见面还能嘻嘻哈哈两句,但这次的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心中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忽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李奇头也不回的说道:“夫人,我真的很累了,你要念我,还请你留到明天再来念,谢谢。”

    秦夫人一怔,随即轻叹一声,正色道:“李奇,此事非同小可,那蔡大爷决不可能就此罢休,我曾听我爹爹说,就连王相都要忍让他三分,更何况是你,而且此事似乎跟皇上有关系,要不,你现在连夜带红奴、封妹妹出去躲了一阵子,且看事情如何发展,再做打算。”

    显然,她方才在后面偷听。

    李奇笑了笑,道:“夫人,我若要走,早万年就走了,根本不会待到现在。”

    秦夫人道:“什么权力财富,都是过眼云烟,你连命都没有了,纵使给你再多的钱,那又有何用?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奇摇头道:“你以为我留恋这些么?是我自己傻,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包袱,若是连人都摆不平,那我还有何颜面去跟老天爷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我想休息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

    “大哥!大哥!”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季红奴披着件睡衣,提着灯笼,急匆匆走了过来。

    “红奴,你怎么来了?”李奇诧异道。

    “大哥!”

    季红奴忙走了过来,眼泪婆娑道:“大哥,出什么事呢?我听说刚才来了好多人,你有没有受伤?”

    李奇握住她的手笑道:“大哥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放心。哦,明**派个人去学院请个假,这几日就先别去了。”

    季红奴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她从李奇的眼中读到一些东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看你,这大半夜的,也不多穿点衣服,我们回屋再说吧。”李奇搂着季红奴,刚走了两步,突然转头一本正经的道:“夫人,你要不要一起?”

    秦夫人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这时候都不忘气我。啐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

    李奇的担忧并非自己吓自己,刚过了五更,宫里就来人了,让他今日去上早朝。

    当李奇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躲在被窝里死都不肯出来,他倒不是怕,只是他真的没有睡够呀。

    后来还是在季红奴劝说下,才郁闷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又在季红奴的服侍下,穿上官府,弄了两个包子,就进宫去了。

    可是刚走到一半,后面一辆马车追了上来,停在了他边上,里面传来俅哥的声音道:“上车。”

    “哦。”

    李奇从马上下来,钻进了马车来,一脸笑意的朝着高俅道:“太尉,早上好。”

    高俅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亏你还笑得出,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地听说昨夜英国公带着大队人马上秦府去了。”

    李奇知道高俅也是想帮自己,不然他也不会绕道来找他,故此没有隐瞒,将事情如实跟高俅说了一遍,当然,中间那些对骂的精彩过程自然省略了,不然他还真担心俅哥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高俅听后,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震得那杯子都险些掉了下去,道:“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给摔坏了,为了一个歌ji去得罪当朝一品,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李奇被喷了一脸口水,郁闷的要死,道:“太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我怎么办?”

    高俅气的差点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赶紧喝杯茶水,“我以前总是以为康儿的闯祸能力在京城算是首屈一指了,可是他和你比起来,真是——真是不及你万一。”

    这话让衙内听到,他得多伤心啊!李奇道:“这我也没有办法呀,英国公摆明的想抢我的女人,我不可能拱手相让吧。”

    高俅道:“胡闹,什么你的女人,无非就是一个歌ji罢了,以你如今的地位,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呀,而且你不是和右相的千金挺要好吗,为何还要去惹那些女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糊涂。”

    他说的其实也没有错,毕竟在他们这个高度的人,女人真的只是附属品罢了。可惜李奇是个另类,嘿嘿道:“太尉,你让我上来,不会就是为了骂我吧,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你老就帮忙想想办法。”

    “你既然有本事闯祸,那你就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我可没有办法。”高俅怒哼一声道。

    靠!俅哥啥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了。李奇撇了一下嘴。

    高俅瞥了眼这厮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道:“好了好了,就当我怕了你,这样吧,若是待会英国公当真告到皇上那里去了,你就死不承认,反正皇上也没有公开说要将封宜奴赐给蔡攸,不知者无罪,相信皇上也不会怪你的,你再向英国公陪个不是,我叫童太尉再帮你说说情,相信问题不大,不过,那个女人你就别管了。”

    我若想这么做,那还用你帮什么忙。李奇哦了一声。

    高俅眼一瞪,道:“你莫不是还要去管那女人?”

    李奇忙摇摇头敷衍道:“没有,没有,我已经知道错了。”他可没有心情再去与高俅争辩了。

    高俅叹了口气,道:“你呀,你呀,这事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就责罚你,但是你要明白,如今可不是英国公一个人要对付你,还有一只老虎在边上虎视眈眈,你再这么继续下去,今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

    李奇眉头一皱,道:“太尉说的是王相?”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好自为之吧。下去下去,看到你就烦。”高俅挥挥手道。

    李奇委屈道:“太尉,我可一宿没睡,要不。”

    “免谈。停车,让他下去。”

    日。这俅哥真是太无情了。李奇饱含热泪,深情款款的望了俅哥一眼,可是却被高俅给瞪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下去,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要是王黼和蔡攸同时对他发难,他还真不知自己能否抵挡的住

    .

    刚一进宫门,李奇忽见蔡绦站在墙边,双手置于腹前,低着头,似乎睡着了。

    这家伙不会是来找我晦气的吧。

    正当李奇疑惑之际,蔡绦忽然睁开眼来,笑道:“你来了呀。”

    李奇微微一怔,上前拱手道:“二爷。”

    蔡绦手一伸,道:“走吧。”

    李奇心中疑云重重,哦了一声,便与蔡绦一同朝里面走去。

    蔡绦瞥了眼李奇,笑道:“你还真是出色,我大哥刚回来,你就差点把他给气回去了。”

    不会这么夸张吧。李奇讪讪道:“二爷,我真不是故意去气英国公的,只是——,唉,不说了。太师知道么?”

    蔡绦笑道:“我大哥都快屋顶掀了,爹爹他能不知道吗?”

    “那太师怎么说?”

    蔡绦叹了口气,道:“你是不了解我大哥这人,关于这方面的事,即便爹爹出面,也劝不了,而且你昨天可把他给气坏了,我和爹爹劝了半天,大哥还是不肯听。不过爹爹让我跟你说,此事算不了什么大事,皇上不会因此而责罚你的,最多也就是训你两句,你若顾全大局,当舍则舍,今后爹爹会帮你改善与我大哥的关系,一切就看你如何取舍了。”

    李奇眉头紧锁,他如今担心的不是自己,他好歹也是三品大员,怎会说倒就倒,他最担心的还是封宜奴,另外还有这些蛇鬼牛神对这事的看法,他真不想因此树敌太多。试探道:“二爷,你难道不怪我?”

    “这种事我怎么好怪你,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和爹爹听到你和大哥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没有打起来,都还以为在做梦。”蔡绦说着,忽然道:“不过你做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你如此对待我大哥,还有没有把我们蔡家放在眼里,我爹爹纵使想帮你,也不好出手。”

    李奇叹道:“二爷你有所不知呀,英国公当时不禁要封宜奴,还提到了红娘子,而且也是他动手在先,我这也是逼于无奈,属于自卫反击。”

    蔡绦摆摆手道:“这些你就别说了,此事我本不想参与进来,是爹爹让我来的,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是打算一意孤行?”

    李奇没有做声。

    “罢了,罢了,反正此事我不打算管,我也管不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把。”蔡绦叹了口气,突然好奇道:“你什么时候与封娘子好上的,为何我等都不知道?”

    暴汗!忘了这家伙也想染指封宜奴的。李奇呵呵道:“说起来,还全亏二爷,我才能一亲芳泽。”

    “此话从何说起?”

    “当初筹备周岁宴的时候,不是你让我与封娘子筹备舞蹈么,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李奇半真半假的说道。

    蔡绦登时傻了,肠子都悔青了,敢情是自己帮自己最仰慕的女人推了出去,可是那时候他怎么想得到了这个厨子能够逆袭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呀。忍不住瞪了李奇一眼,道:“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呀。”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托二爷的福呀!”李奇呵呵笑道,心里默念,低调,这时候一定要低调。

第六百六十七章 明争暗斗(上)

    很快,李奇就再一次被嫌弃了,蔡绦说完后就找上另一位同僚,二人快步朝着里面走去,好像生怕和李奇沾上关系似的。

    大殿内,由于宋徽宗还未来,故此那群衣冠禽兽们都是三三两两站在一起闲聊着,但是谈论的都话题都和昨夜的事有关。当他们见到李奇来了,不禁都退避三舍,这不得不让李奇感叹蔡攸的威慑力。

    “哟,经济使来了呀。”

    片刻过后,终于有一人朝着李奇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奇的死对头,王黼。他自然不用顾忌什么蔡攸。

    李奇拱手笑道:“下官见过王相。”

    王黼风骚的摆摆手,突然很是诧异道:“咦?经济使你怎地显得恁地憔悴呀,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狗日的。你丫还真会寒碜人。李奇叹道:“唉!家中有犬乱叫,哪里睡得着啊!”

    这小子还真是胆够大的,竟然敢把蔡攸比作狗。王黼呵呵道:“原来如此,经济使如今堪当重任,应当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呀。”

    “多谢王相关心,一定,一定。”

    王黼又道:“对了,我有件私事想与你商量下。”

    “王相请说。”

    “是这样的,承蒙皇上隆恩,以及各位同僚们的支持,黼才有今日,于是我打算在家举办宴席,宴请皇上以及各位大人。”

    李奇笑问道:“王相,你不会是让我去帮你做菜吧?”

    王黼哈哈道:“我当然想,但是如今你的地位今非昔比,我就怕请不动你呀,不过我希望跟上次一样,和你们醉仙居合作,由经济使你帮我安排,钱方面好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

    其余人听罢,都笑意盎然的望着这边,很明显,王黼是要给李奇下马威了,好歹李奇现在也是三品大员,除了皇上或者是他自愿以外,谁人还敢吩咐他去做菜。

    你丫变脸还真快,昨日才刚刚领完功,今日就来找我晦气了。李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相之托,我本不应该拒绝,但是王相也知道,最近几日我都累坏了,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王黼呵呵道:“这我自然知道,我可以等你休息呀。”

    李奇沉吟片刻,突然笑道:“王相如此看得起下官,下官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一个月后如何?毕竟贵府举办宴会,可不能随意,不然丢了王相面子,那可就不好了。”

    “好!一言为定。”王黼哈哈道。

    忽听后面有人说道:“厨子终究是厨子,小人得志,谁谓犬能欺得虎。”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蔡攸和几个狗腿子走了进来,不可一世呀。

    其余人见蔡攸来了,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奇不甘示弱道:“老鼠终究是老鼠,鼠目寸光,焉知鱼不化为龙。”他说着又朝着王黼笑道:“王相,你现在知道为何我今日恁地憔悴了吧。”

    言下之意,还是将蔡攸比作狗。

    你们骂你们的,拖我下水作甚。王黼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打了个哈哈,忽然手朝着随后进来的童贯一指,道:“广阳郡王来了。”说着他就连忙走了过去。

    蔡攸横眉怒视了李奇一眼,冷笑一声,去到了他的位子上。

    李奇面带微笑,也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白时中瞧着这一幕,不禁闭了闭眼,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气,片刻,他才叹了口气,朝着一旁的高俅小声道:“太尉你瞧瞧,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于公,他自然不想李奇与蔡攸为敌,于私,他更不想李奇跟封宜奴扯上关系,毕竟他的女儿可以李奇的女人,但是现在他连教训李奇的胆量都没有,生怕跟李奇沾上关系,让人误会。

    高俅苦笑道:“如今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嗓子响起,“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宋徽宗身着龙袍,高坐在龙椅上,手一伸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宋徽宗扫视群臣一眼,目光在扫过李奇的时候,忽然透着一丝怒意,站在这里的人可都是一些人精,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个个脸上都显得很怪异。

    隔了片刻,宋徽宗忽然朗声道:“朕自即位以来,素求变法强国、富国,但是有些人总是心怀不轨,妄图借着变法,谋取私利,朕对这种人是深恶痛绝。”

    这开场第一句话,就让李奇浑身一震,很明显,宋徽宗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能让宋徽宗恁地大动肝火。暗道,难道今日早朝让我来,不是为了蔡攸,而是另有其事?

    这时,三司巨头之一的黄信仁突然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请奏。”

    宋徽宗道:“说。”

    黄信仁道:“微臣要弹劾副经济师秦桧,滥用职权,蛮横无理,欺诈同僚,逼迫微臣的下属从商,如今三司之中已是怨气滔天。”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此话当真?”

    秦桧?这下可糟糕了!李奇眉头紧锁,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宋徽宗和黄信仁在唱双簧。

    一人又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也要弹劾副经济使依靠卑劣的手段,不与我等沟通,擅自做主,目无尊卑,全然不把微臣等人放在眼里,其罪可诛。”

    这人名叫曹书易,乃是礼部尚书。

    接下来,三省六部几乎都有人出来弹劾秦桧,但是对于李奇,他们都似乎有意避开,甚至有人还替李奇美言。

    李奇听得愁云满面,不禁瞥了眼王黼,只见那大奸臣站在最前面,闭目不语,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暗骂,好你个王黼,竟然想杀鸡给猴看。

    但现在的问题是,无人弹劾他,而且甚至都巧妙的用言语阻止他出来替秦桧辩驳,他若现在就出去反驳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不打自招,唯有干着急啊。

    蔡攸似乎也没有料到还会这么一幕,不禁乐了,朝着自己的同党使了个眼色,立刻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顺着前面人的话,弹劾秦桧。

    而翰林院的宋墨泉等一干大学士,见风云突变,赶紧站出来一起弹劾秦桧。

    如今秦桧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宋徽宗听得龙颜大怒,一拍龙椅,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传秦桧上殿。”

    过了一会儿,秦桧就上殿来,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怒喝道:“好你一个秦桧,枉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以公谋私,你可知罪?”

    秦桧躬身行礼道:“微臣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奇怪!难道他早有准备?李奇见秦桧一丝慌乱都没有,心下疑惑不已,微一沉吟,便也明白过来,他清楚的记得昨日秦桧就说过王黼立刻就会找上门来,想必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宋徽宗拿起桌上的一沓奏折甩到秦桧跟前,道:“你自己看吧。”

    “微臣遵命。”

    秦桧捡起地上的奏折认真看了起来,等他一一看罢,行礼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曹书易突然站出来,道:“大胆秦桧,竟敢在皇上面前说谎,若非你蛮横无理,屡屡犯上,我与其他大人怎会弹劾你一个五品小官。”

    秦桧不卑不亢道:“曹尚书,你说我不与你沟通。真是好笑,当时我三番四次去找你,可是你却避而不见,你要我怎么与你沟通。还有黄大人,你说我滥用职权,欺诈同僚,可是你们盐铁司的人从一开始对我就怒目相向,拒我于门外,而且我命人贴的告示,你们当场就撕毁,我若不强硬点,那还如何招人。”

    说着他又指着工部薛尚书,道:“薛尚书,你说下官将你们工部的人才挖之一空,那更是无稽之谈,我们商务局招人的要求有明确的章程,微臣只要将章程呈给皇上过目,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蔡攸忽然站出来怒斥道:“大胆秦桧,黄大人,曹尚书,薛尚书,还有各位大人,都乃是我大宋之栋梁,若非你引起众怒,他们又怎会同时弹劾你,你还不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人授意你这么做的?”

    王黼眼皮稍稍抬了抬,恼怒的瞥了眼蔡攸,暗骂,你这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由于前面黄信仁等人都未提及李奇,而宋徽宗也没有点李奇的名,他纵使想帮忙,也找不到借口,如今蔡攸正好给了他这么一个借口,赶紧站出来,笑吟吟道:“英国公不是在说下官吧?”

    蔡攸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经济使若非心中没鬼,又何须站出来。”

    李奇一笑,忽然朝着宋徽宗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也有本上奏。”

    宋徽宗瞥了眼李奇,淡淡道:“说。”

    李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微臣要弹劾黄大人、曹尚书、薛尚书、宋学士串谋违抗皇命,以公谋私,以一己私欲,欲陷皇上于不义,置天下百姓而不顾,意图破坏宋金两国的盟约,还请皇上严惩他们。”

    “李奇,你血口喷人。”黄信仁大怒,指着李奇怒骂道。

    喷你老母!李奇哈哈一笑,道:“当初皇上颁布圣旨,让你们各衙门配合我等进行经济建设,可是尔等却明推暗阻,弄一些卑鄙的伎俩意图破坏皇上的强国、富国梦,这不是违抗皇命,以公谋私又是甚么。不过我与副经济使为了顾全大局,一再忍让,而如今你们却还不知错,欲倒打一耙,诬告忠良,满足自己的私欲,真是枉为人臣。”

第六百六十八章 明争暗斗(中)

    比对喷,他们哪里是李奇的对手。黄信仁等人,个个气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指着李奇半天说不出话来。

    蔡攸怒斥道:“好一个诬陷忠良。那你且说说看,黄大人他们诬陷一个五品小官,又有什么好处?”

    “英国公,你能否别老是那官品说事,他们明显就是想破坏皇上的宏图伟业,副经济使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李奇冷笑一声,扫视一眼,道:“还请诸位大人想想,假如黄大人说的属实,那么副经济使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为权?呵呵,众所周知,我们是招收官员行商,一旦那些官员愿意从商,那么他们就一点权力也没有了,而且都是一些小官,就算再多,那对副经济使的仕途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为钱?那就更奇怪了,我们招人还得使用金钱攻势,让那些官员愿意从商,而非那些官员出钱上我们这来讨口饭吃,这钱只有出,没有进,而且于朝廷无半点干系,想贪都无从下手。既非为权,也非为钱,那副经济使这么努力,甚至不惜得罪某些王公大臣又是为了什么?”

    无一人答话。秦桧担任此职位的唯一好处,就是他有机会借此靠上李奇这座大山,另外还能有机会在宋徽宗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以求得到宋徽宗的重视,除此之外,他还能求什么。

    李奇见无人答话,又道:“很明显,副经济使乃是为了皇上,为了咱们大宋,我们商务局人人都誓死追随皇上的步伐,将皇上的旨意作为头等大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只求能为君分忧。唯恐有负圣恩。或许各位会说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但是你们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了。其实要想知道究竟谁在说谎,那很简单,我们可以随便从那些从商的官员中挑几个人出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后悔,问问他们是否被逼迫的,问问他们对于现在的生活满意否。问问他们为我大宋创造出多少价值来。我们商务局个个对皇上一片赤子之心,可昭日月,不惧尔等所言,因为我们并非是为你们效劳的。你们这不是诬告忠良又是什么?你们个个拿着皇上赐予的恩赐,不但不想着为君分忧,反而为了那一丝的私欲。至皇上于不顾,还想借刀杀人,我说你们枉为人臣,可有说错?”

    这番痛骂真是酣畅淋漓呀,刀刀见血,且有理有据,局势瞬间逆转了。

    高俅和白时中二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论口才,真是无人能出其右呀。

    蔡攸都傻了,他还是第一次领教到李奇的口才,都快把他们打成乱国贼子了,心里着急呀,但是他刚刚回来,对这什么变法的事。根本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而王黼如今只想狠狠的抽蔡攸两个耳光,人不能蠢到这种境界,其实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今日只攻击秦桧,决不牵扯到李奇,意欲杀鸡儆猴。甚至他还让人贬秦桧,赞李奇,好堵住李奇的嘴,因为他知道。就凭宋徽宗如今对李奇的恩宠,想要一下子打到李奇,无疑难于上青天,所以他打算先消除李奇的势力,再慢慢跟李奇算总账。哪知道蔡攸突然杀了出来,将李奇给拉了进来,现在倒好了,狐狸没有抓着,还惹得一身骚,真是够冤枉的。

    这时候,太子赵桓突然站了出来,道:“父皇,儿臣虽不知他们两边谁说的对,但是儿臣曾因一时好奇,偷偷去见识过副经济使他们是如何招人的。儿臣从未见过他胁迫过任何人,商务局内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章法行事,井井有条,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说来也巧,记得当时正是在礼部,儿臣恰好见到副经济使命令龙卫军的士兵公然拿人,但那只是那个礼部官员屡次羞辱副经济使,屡屡犯上,非但不配合,反而肆意捣乱,这才被副经济使拿下,关押至开封府。”

    赵桓这话明显就是向着李奇这边,而且他的话可是举足轻重呀。

    李邦彦一党见太子都站出来了,赶紧尾随其后,出言相助。

    宋徽宗原本听完李奇的话,就已经有些动容,因为他也想不到,秦桧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李奇那话对他而言是非常动听,句句中心意思都不离忠诚于他,心中早已经宽恕了秦桧,反而很是感动。然而,太子突然站了出来,这让他如今对李奇的话是深信不疑,不禁大为恼怒。

    黄信仁等人登时慌了,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呀,大骂李奇信口胡言,栽赃嫁祸。

    王黼见局势已经覆水难收,忙站出来道:“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宋徽宗冷眼扫视黄信仁一眼,道:“爱卿但说无妨。”

    王黼作揖道:“微臣以为副经济使对皇上的忠心可嘉,无可非议。”

    此话一出,他的那些同党们全傻了,惊恐的望着王黼。

    李奇眉头一皱,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王黼究竟想做什么。

    宋徽宗稍稍点头道:“爱卿说的不错,朕险些就是错怪了忠臣。秦爱卿,你起来吧。”

    “谢皇上。”

    秦桧站起身来,心里也长出一口气,感激的瞧了李奇一眼。

    王黼突然话锋一转,又道:“皇上,但微臣以为,正是副经济使对皇上的忠心,才造成这一系列的误会。”

    “哦?误会?爱卿此话怎说?”

    王黼道:“经济使前面说的没错,但是经济使可否又想过为何黄大人他们会同时上奏弹劾副经济使,这对他们而言又有何好处?”

    宋徽宗皱眉道:“朕越听越糊涂了。爱卿有话就直说吧。”

    王黼唱喏道:“其实整件事都只是一个误会,由于副经济使立功心切,故此对己对人都要求的非常严格,他一心只想将完成皇上交予他的任务,但是他却因此忽略的其他人的感受,要知道经济建设可不是小事,也并非一人可以完成的,需大家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共同完成,故此你不应该把事放在最前面,而应该将人放在最前面,只有徐徐渐渐,不急不躁,做好人际关系,方能顺利将变法实施下去。”

    不亏是王黼,真是厉害呀。李奇不禁暗赞一声。

    然而,王黼这番话也给了宋徽宗一个台阶下,黄信仁毕竟是他的人,他也不好怎么去怪罪黄信仁,赶紧借坡下驴道:“秦爱卿。”

    “微臣在。”

    “朕知你忠心耿耿,但此事并非小事,你须得事事谨慎才是,以免再造成此等误会。”

    秦桧赶紧减好就收,以他如今的地位,只有被人弹劾的份,哪里敢冒然在大殿上反击,道:“微臣遵命。”

    宋徽宗摆摆手道:“好了,此事只是一个误会,朕就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

    “皇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

    一干人齐声喊道,而后各自退回各自的位子上。

    这第一回合的交战,二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但是蔡攸的脸上却是阴沉无比,因为方才宋徽宗只看重李奇和王黼的话,对于他是只字未提,这让他尤为的恼火。

    李奇悄悄瞥了他一眼,暗叹,这人还真是气量狭隘之辈,你毛都不知道,就靠张嘴在这里胡说八道,要是皇上这都听你的,那我们还混个p啊。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黼突然又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宋徽宗道:“爱卿又有何事上奏?”

    王黼笑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此番上奏也是关于经济建设方面的。”

    这厮有打算玩什么花招。李奇心知来者不善,但他也知道见招拆招了,如今王黼大举反攻,他必须得避其锋芒啊!

    “说。”

    王黼道:“如今变法已经在全国各地实施开来,而民间也涌起了一股从商的风潮,这也说明了经济使办事得当。但是,微臣以为还有一个顽疾未能解决。”

    宋徽宗问道:“甚么顽疾?”

    王黼道:“那就是如何平衡农商,农乃我国之根本,绝不容许动摇,如今朝廷已经颁布了恤商法,大规模减少商税,但是农税却丝毫未减,如此一来,天下的农夫怎会服气,他们勤勤恳恳的劳动,但是眼睁睁的望着商人们在那里欢呼雀跃,心里难免不会感到难过,他们甚至会以为朝廷不重视他们,皇上,这不得不慎重对待呀。”

    宋徽宗稍稍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

    王黼又道:“不仅如此,如今土地兼并日趋严重,很多地主都能随便拿出几百亩地来,而他们并非用这些地来耕种,而是相互之间的炒卖,以求赚取更多的利益,这样一来,土地就得不到耕种,造成了地主有地不种,农夫无地可种的现象,而粮食产量也随之下降。更可恶的是,很多地主都为了逃避税收,不惜隐瞒自己的土地,农税虽然无变动,但是朝廷的税收一直在下降,种种一切不禁关系着经济建设,还关系着我大宋的根本,微臣以为欲行经济建设,首先要将此问题解决。”

    不会吧。这还是王黼么?李奇开始有些犯迷糊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明争暗斗(下)

    王黼这一番话下来,其余的大臣均是面面相觑,彼此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不是王黼说错了,而且王黼说的太对了,土地乃是国之根本,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王公大臣来说,又何尝不是了,这就是他们的命啊,所以,对于关于土地的一切改革,都是非常敏感的话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奇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在这开始阶段,他真不敢涉及太多土地方面的改革,要真是这样的,他很有可能就步王安石的后尘了。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番话会从王黼口中说出,实在是令人费解。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还有此等事?”

    王黼点头道:“回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微臣绝无半句虚言,此顽疾若不解决,于国于民都大为不利。”

    宋徽宗问道:“那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王黼忽然瞥了眼李奇道:“此事涉及到了经济建设,微臣希望能先听听经济使看法。”

    宋徽宗望向李奇道:“李奇。”

    “微臣在。”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奇身上。

    日。这种得罪人的事,你要我怎么说啊!李奇微微一怔,颔首道:“回禀皇上,微臣暂时还没有想出解决之法。”

    宋徽宗略带不满的瞧了他一眼,道:“你作为经济使,此等顽疾你应当尽快解决才是。”

    “微臣失职,还请皇上恕罪。”李奇抱拳道。

    宋徽宗嗯了一声,又朝着王黼道:“卿可有解决之法?”

    王黼微微笑道:“微臣倒有一法,就不知可不可行。”

    “哦,那你快快说来。”

    王黼道:“是病当根治,而此顽疾的病症在于农税,故此微臣以为要解决此顽疾。当改革农税。”

    众人听得面色一紧,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们早就出来反对了,可是要知道面前这人站着的可是当朝第一人,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李奇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他又说不清楚,抬头望了眼秦桧,后者也正好望过来,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均是感到不妙。

    “改革农税?”

    宋徽宗微微皱眉,他身为皇帝,自然知道农税一直是非常敏感的话题,而且如今已经够高了,要是再增加的话,恐怕农民会承受不了,但若是减少的话,他又不想,问道:“如何改革?”

    王黼正色道:“施行增田税。”

    原来如此?李奇双眼一睁。一听这税名就明白过来,暗道,如此一来,那些大地主可就遭殃了。对他王黼也是大为不利呀,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除了李奇以外,其余人都不明白,只能继续看王黼表演。

    “增田税?”宋徽宗问道:“何为增田税?”

    王黼嘴角一勾。笑道:“回禀皇上,这增田税很简单,简单来说。就是按占土地的多少,决定所缴纳税。”

    李邦彦突然道:“王相,现在不是如此吗?总不可能一百亩地和一亩地交的税一样吧。”

    拜托,哪有这么简单呀,他此举明显就是冲这你们这些大地主去的,你们这次要被他玩惨了。李奇面色变得越发凝重。

    王黼摇摇头道:“左相此言差矣。如今是按亩征税,若是一亩地要交税十文钱,那么十亩地就要交税一百文钱。但若是按照这增田税收算的话,那么一亩地,或许只要缴纳五文钱,但若是十亩地的话,就得缴纳一贯钱,甚至更多。换而言之,就是凡拥有土地越多者,每亩地所缴纳的税收也就成倍增加,反之,则相应的减少,而且农民的人丁税也可以根据你所拥有的土地多少,增加或减少。”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你不明摆着想要整我们吗,如今殿中哪个人家中谁没有几百亩地呀,若是这种加法,那谁受得了啊。

    李邦彦呵呵一笑,暗讽道:“若是如此,那么王相缴纳的税恐怕最多呀。”

    王黼摇头道:“无妨,无妨,既然此法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愿意以身作则。大家为何不看长远一点,假如你拥有的土地越多,那么也就赚的越多,而相应的税收对你而言,那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李邦彦哼道:“当然,这点钱对于王相来说,是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那就很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一亩地只教五文钱,而我一亩地就得缴纳一百文甚至更多。”说着他又朝着宋徽宗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妥。”

    王黼也朝着宋徽宗抱拳道:“皇上,若是施行此法,有四大好处,首先,它能有效的阻止土地兼并,因为很多大地主,家中都有成百上千亩地,但是很多都荒废了,这等同于浪费。若是施行增田税的话,那无疑就逼迫他们开垦荒地,或者让给他人;其二,这也减轻了那些穷苦百姓的负担,将他们身上的重担分了一部分给那些有能力承受的富人身上,缩小贫富之差,解决积贫积弱的现状,与经济使的经济建设不谋而合;其三,对于朝廷而言,这无疑能增加税收,如今国库空虚,此举正好能缓解国库的压力;最后,这也能配合经济使的变法,平衡农商,阻止农民向商人的转移,于国于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宋墨泉忽然站出来,道:“王相此言虽然不错,但是那些富人、地主肯定不会接受。”

    有了李邦彦和宋墨泉领头,开始陆陆续续有些人站出来反对,他们可都是大地主呀,王黼此举对他们而言,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王黼冷哼一声,道:“那也由不得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贪婪自私,肆意兼并土地,炒卖土地,隐瞒土地而造成的,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大宋就会断送在他们手中,本相拥有的土地比尔等都要多,按理说本相缴纳的税也比你们多得多,本相这么做绝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大宋,为了天下黎民。尔等这么说,莫不是做贼心虚。”

    这话说的慷慨激扬,义正言辞,那些大臣哪里还敢做声,好像自己若反对就是公然造反似的,由于事出突然,毫无征兆,而且又是王黼提出来的,故此众人心中不愿,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来。

    宋徽宗不满的扫视群臣一眼,又朝着王黼笑道:“卿忧国忧民,朕甚是感动呀。”

    王黼躬身道:“皇上过奖了,此乃微臣的本职。”

    “好好。”

    宋徽宗笑着点点头,又朝着李奇道:“李奇,你身为经济使,对此法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数到冰冷目光射向李奇。

    操!这事关键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怎么看呀,他这增田税比王安石的方田税还要猛得多,神宗皇帝都顶不住,你顶不顶得住啊?李奇如芒在背,谨慎道:“微臣也觉得王相此法大为可行,但此事事关重大,须得从长计议。”

    王黼手一抬道:“哎。经济使,你作为变法的发起人,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如今农民已经是怨声道载,若是再不改变的话,恐怕对于你的变法大为不利,我以为应当立即施行。”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反正这也是好事,就算那些财主要反对,也是反对你,我站一旁坐收渔利就行了。李奇笑道:“王相说的是。”

    宋徽宗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一来可以获得那些老百姓的支持,二来还能增加朝廷的收入,点头道:“朕也觉得此法大为可行呀,好,此事朕准奏了。王爱卿,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王黼行礼道:“皇上,此事若交给微臣去做,恐怕不妥。”

    宋徽宗道:“此话怎说?”

    王黼道:“若单单是农税改革,那微臣自然愿为皇上分忧,不敢有二话,可是这里面还牵涉到了经济使的经济建设,所以微臣建议将此事交给经济使去办,如此一来,他也好掌控全局,做到万无一失。”

    靠!你丫这是以本伤人呀。李奇如今全明白过来了,王黼此举就是想破坏他的变法,给更多人一个阻止新法的强有力理由,可以预见的是,此法一旦施行开来,那么反对的人肯定是成倍增加,李奇也将寸步难行。李奇算是见识到了王黼的厉害,也明白当初为何蔡京会败在他手里了。

    忽然一人站出来道:“微臣也以为应当如此,若是经济使不敢担当此重任,那何不干脆将商务局交由王相掌管。”

    这人正是蔡攸。

    蔡、王两党也都纷纷站出来支持二人。

    这厮终于没有拉我后腿了。王黼心里沾沾自喜,嘴上却道:“哎,英国公抬爱了,若论经济方面,我不如经济使呀。”

    宋徽宗笑道:“朕对李奇的能力是有绝对的信心,李奇,此事就交由你们商务局去办吧,你可勿要让朕失望。”

    md。老子这回可被坑死了。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微臣领命。”

    秦桧转头望着李奇,眼中尽是骇然,不得不说王黼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太狠了,这无疑将李奇逼向绝境,进退两难。

    宋徽宗金口一开,此事就此尘埃落地了。

    高俅和白时中面面相觑,不禁都摇摇头,均表示对此不看好,因为李奇将要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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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反骨

    从最开始,王黼对阵李奇就一直处于被动,屡屡被李奇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不能证明他就是一个草包,他可不是蔡攸,因为那时候他有求于李奇,这让他对李奇是畏首畏尾,施展不开,然而,现在他无须在依靠李奇了,这口怨气哪里还忍得住,这才刚刚领完功,就开始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显然,这第二回合正面交锋,李奇全面落败,被王黼玩的是**迭起,痛不欲生。

    就连李奇都不得不佩服起王黼来,但是他可不是那种遇挫就胆怯的男人,他已经在思考该怎么与应对那些大地主了,历史已经证明,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所以他得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毕竟这已经伤及那些大地主的根本了,这增田税简直就是把这些大地主往死里整呀,因为你地越多,那么税收就是成倍的翻,当然,这对于那些农民而言,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还未等李奇缓过来,那些奸臣又开始发难了。

    蔡攸突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如今北方战事已定,金国那边也已经全面撤军,微臣以为如今宋金两国已是连襟之邦,无须对彼此设防,故此咱们也应该将大军撤回黄河以北,此举一来可以表示我大宋对金国的友好,二来减少军饷的支出。”

    这——这你是疯了吧?无须设防?李奇当即就傻了。

    王黼也站出来道:“微臣附议。”

    这如何能行,这么做无疑就是勾引金军南下啊,真是自取灭亡。李奇顾不得这么多了,忙站出来道:“微臣认为此举万万不妥,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燕山是我们士兵用鲜血换来的,我们非但不能撤军,反而应该巩固防守,而且云州等地都还未收复啊。”

    王黼一抬手道:“经济使多虑了,如今宋金两国之间的友情更胜以前,而且金国还得依靠咱们大宋,他们怎么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撕毁盟约,对我们出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是经济使对于两国之间的经济建设没有信心呀。至于云州等地,我相信只要他们捉拿到了天祚帝耶律延禧,自然会归还。而且,你要明白,大军屯聚在燕京,每年光军饷的运送就得以万贯计数,若是让他们回到各个州府,他们还能耕农,这也能加速我大宋的经济恢复,对于经济使的变法也是大有好处呀。”

    蔡攸笑道:“王相说的对极了,经济使这么着急的反对,不知用意何在?”

    我用意何在?问的真是好,再过一两年,你就知道我用意何在了。李奇心中也是有苦难言啊,他总不可能说金军一定会打过来,这无理可循呀,道:“我只是认为士兵的本职就是保卫国家,若非如此,那要兵还有何用,虽北方战事已经结束,但是咱们大军也无须急着撤退,可以在当地构建防御,等过了两三年再做打算也不迟。”

    蔡攸道:“我又没说全部撤回来,我们依然可以派河朔的军队镇守燕京,只是将当初从各地增派的军队撤回来。”

    还河朔军?你们两次攻辽失败,河朔军早就都拼光了,军队都是从各地临时增派过去的,你母亲的要是将他们全部撤回,那还有一个毛的兵呀。

    李奇急的都快蹦了起来,还欲再说,宋徽宗一抬手道:“李奇,你毋庸再说了,朕以为蔡爱卿言之有理,如今国库也拨不出这么多军饷来了,准奏。”

    好呀。你们这群昏君奸臣真是自取灭亡,老子倒真想看看你们到时是怎么死的。李奇面色铁青,气的话都说出不来了,此时在这大殿上他真的感觉独木难支,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蔡攸又道:“皇上,微臣今日还有一位良将要引荐给皇上。”

    宋徽宗似乎已经知道谁了,欣喜道:“可是郭药师,郭将军。”

    郭药师?李奇突然神色大变。这郭药师可不得了,算是一位极具当代色彩的人物。金史有云:郭药师者,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也。以一臣之身而为三国之祸福,如是其不侔也。可见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北宋灭亡,他当属头功,正是因为他突然生变,背叛大宋,投靠金国,又因他知宋之虚实,领着完颜宗望大军南下,才能势如破竹,一举打到着汴京城下来。

    “正是。”蔡攸道:“当初我军攻辽,幸得药师他深明大义,挺身相助,使我大军不费一兵一总,便取得涿、易二州,原本昨日药师要与我一同进宫,但药师他却以降臣自居,不敢与我等一同进宫面圣,故此延迟到了今日。”

    宋徽宗呵呵道:“药师真是太见外了,快快宣郭药师进殿。”

    “宣郭药师进殿。”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就走了进来,这郭药师刚一进殿就伏地,泣声道:“臣在虏,闻赵皇如在天上,不谓今日得望龙颜。天祚,臣故主也,国破出走,臣是以降,实乃不义之举,但却也是被逼无奈,还望皇上能赐臣宋民,农耕于宋,足以。”

    说话间,涕泣如雨,感人肺腑,就这演技,李奇是自叹不如呀。

    宋徽宗听得大为感动,亲自走下台阶,扶起郭药师,褒奖道:“卿之举,乃顺从天意,何错之有,有卿相助,朕的江山无忧矣。朕现在就加封你为检校太傅,令赐你两个金盆和一件御珠袍。”

    哇!这马屁拍的值了。李奇望着郭药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郭药师意欲再次跪地,嘴上还悲泣道:“皇恩浩荡,罪臣愧不敢当。”

    宋徽宗赶紧又扶住他,笑呵呵道:“此次我大宋攻辽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功,爱卿功劳匪浅,你若当不起,还有谁能当,这都是你应得的。”

    郭药师感激涕零道:“微臣愿以死报之。”

    “好!”

    宋徽宗哈哈一笑,转身回到龙椅上,道:“侧闻郭爱卿乃是辽东人,正好朕欲将大军撤回来,朕再封你为同知燕山府,望君替朕镇守燕云。”

    郭药师目光急闪,正欲谢恩,忽听一人嚷道:“皇上,臣以为此举无疑是浪费郭将军的才华。”

    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李奇。

    宋徽宗诧异道:“李奇,你何出此言?”

    我这次绝不会放虎归山,你就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吧。李奇笑道:“皇上,各位,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李奇很早以前就仰慕郭将军了。”

    这小子又打算搞什么名堂。高俅等人听得是一头雾水。郭药师也是一脸迷茫的望着李奇。

    蔡攸呵呵道:“这我等还真不知道,经济使与郭药师素未蒙面,这仰慕究竟是从何而来。”

    李奇摆摆手道:“英国公肯定没有看过射雕英雄传。”

    “什么?射雕英雄传?”

    宋徽宗哈哈道:“爱卿有所不知,这射雕英雄传乃是李奇写的小说,里面的内容十分精彩。”说到这里,他忽然恍然大悟,哈哈道:“朕知道了,李奇,你书中的东邪黄药师,可就是你仰慕郭药师的证据。”

    东邪黄药师?何许人也?

    郭药师和蔡攸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迷茫。

    东邪,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和这反复无常的小人相提并论,我愧于你呀。李奇昧着良心道:“正是。微臣听闻郭将军能征善战,素来有常胜将军之称,李奇心中十分仰慕。”

    这话说的郭药师都脸红了,讪讪道:“经济使抬爱了,郭某愧不敢当。”

    李奇笑道:“哪里,哪里,郭药师的军事才能,无论在辽国,还是我大宋,都是名列前茅,这一点无可非议。”

    难道他是想借机想我示好?蔡攸狐疑的瞧了眼李奇,这郭药师是他带来的,李奇这么夸他的人,其用心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可是你方才那话又是何意?”

    李奇抱拳道:“微臣前面痛定思痛,觉得英国公和王相说的太对了,北方战事已平,而宋金两国的友情更胜往昔,大军停驻在燕京,恐只浪费钱粮,故此,微臣以为将郭药师派往燕山无疑也是浪费他的才华,而我们京城禁军当中正好缺少像郭将军这种有着丰富经验的才人,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微臣愿为郭将军让出步帅一职,还请郭将军替京师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禁军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奇竟然会让出侍卫布统帅一职,看来他是真的很仰慕郭药师呀。

    高俅气的吹胡子瞪眼,反了,反了,这小子真是反了,此等大事,竟敢擅自做主。想到此处,他忽然皱了下眉头,暗道,不对,不对,三衙之内的统帅都是皇上的亲信,皇上如何敢让刚刚降服的郭药师统领禁军,那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哈哈。看来这小子不过尔尔,郭药师乃是我的人,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职位让给他,真是天助我也,也好,他若去燕山,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假如能留在京城,担任步帅一职,对我而言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蔡攸心里的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响呀,道:“皇上,微臣以为经济使言之有理。”

    郭药师彻底懵了,由于他刚来京城不久,对于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是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徽宗昏归昏,但是并不傻,禁军可是直接能威胁到他皇位的军队,他虽对郭药师虽然恩宠有加,但还未完全信任,一时间也犹豫不决。

    李奇趁热打铁道:“皇上,禁军乃是我大宋最重要的军队,而如今禁军中人才匮乏,而且缺乏实战经验,如不加以补充,他日必成大患,微臣每每想到这一点,都是忧心忡忡,而郭将军的作战经验对于禁军而言是非常好的补充,微臣这才愿让出步帅一职,还望皇上三思。”

    宋徽宗听李奇说的煞有其事,心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郭药师拥有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其中大多数士兵又都是辽东人,他日若生变故,那对我也极为不利,我何不借此瓦解其兵权。难道李奇也是担忧这一点,不错,不错,朕险些就犯了大错,幸得李奇提醒呀。虽心中已有决定,但他还是故作沉思了一番,才道:“爱卿言之有理,但是郭将军对于禁军还不是很了解,还须得爱卿相助,这样吧,朕现在先暂命郭药师为侍卫步副都指,至于燕山同知府一职,就有甄五臣将军担任。”

    这甄五臣原本乃是郭药师的旧部,后来归属刘延庆部下,宋徽宗命他担任同知燕山府,也是担心其余人压不住常胜军,如此一来,甄五臣由原本的下属,一跃成为了燕山一把手,他如何不会感谢宋徽宗,自当对他死心塌地。

第六百七十一章 奇葩的惩罚

    “皇上圣明。”

    李奇赶紧行礼,暗道,这或许就是那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你总算做对了一次。

    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等到郭药师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他岂会甘心,燕山府山高皇帝远,在那里他就是皇帝,京城虽然繁华,但却也是龙潭虎穴,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开口道:“皇上---。”

    蔡攸面色一紧,忙道:“郭将军,还不快谢恩。”

    郭药师登时醒悟过来,不禁冷汗涔涔,要是他方才说出心中所想,难免不会让宋徽宗心生猜疑,到那时就真的完了。忙行礼道:“微臣叩谢皇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王黼由于一时看不懂李奇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故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小样!给我当小弟,看我不玩死你,哈哈!李奇嘴角连续抽搐了几下,险些笑了出来。

    宋徽宗隐蔽的瞪了李奇一眼,随即道:“免礼。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没事就退朝吧。”

    ......

    从大殿退出来,无人敢与李奇走在一块,这也给高俅提供了便利,他快步走到李奇身旁道:“小子,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谁让你推荐郭将军来三衙?”

    汗!差点把俅哥给忘了,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李奇眼眸一转,笑道:“太尉,你真是太厉害,一眼就瞧出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只是我不好暴露那人的身份。”

    高俅眉头一抬,随即道:“难道是?”

    李奇点点头。

    高俅轻咳一声道:“难怪你有恃无恐,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会轻易将步帅一职让给别人,原来是受人所托呀。”

    李奇叹道:“太尉,其实我今早就想告诉你,但是---,唉,真是对不起。”

    高俅脸色一变,呵呵道:“无妨,无妨,你做得对,做得对,我方才也是好奇,绝无责怪你之意。”

    总算蒙混过关了。李奇笑道:“多谢太尉谅解。”

    高俅摆摆手,又道:“可是那增田税你怎么办?此可绝非小事,王相明摆着是挖个坑让你跳。”

    李奇叹道:“这下官也明白,不过我暂时也没有主意,只能先拖着了。”

    高俅轻叹一声,道:“此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靠自己了。”

    “这我知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走了过来,向二人行了一礼,又朝着李奇道:“大人,皇上宣你立刻去景福殿。”

    高俅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你自求多福吧。”

    李奇委屈道:“太尉,要不咱们一起去,有你在,我也好有个依靠。”

    高俅岂会上当,一挥袖袍,道:“皇上又没让我去,我去作甚,你去吧,我先走了。”他说着就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日。太不讲义气了。李奇叹了口气,跟着那小太监去到了景福殿,待通报后,他才进到大殿里面,此时里面就宋徽宗和蔡攸在,连个下人都没有。

    很显然,宋徽宗也不想将这事大肆宣扬,要是让人知道他与两个重臣谈论一个歌ji的归属问题,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去。

    李奇走上前,瞥了眼蔡攸,见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耳光。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宋徽宗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李奇,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奇故作惶恐道:“微臣一直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大胆李奇,事到如今,你还敢在皇上面前颠倒是非。昨夜你屡屡犯上,目无尊卑,还想放狗咬我,你敢说没有此事?”蔡攸怒指着李奇道。

    李奇手一摊道:“英国公,你还真会颠倒黑白呀,好像是英国公你先骂我,我才骂你的,也是你先叫下人上前拿我,我才逼不得已反击的,话说回来,你我同是朝廷命官,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拿我这个皇上钦封的正三品?我倒想问你,你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蔡攸怒睁双眼,道:“你竟敢说我凭什么拿你?我奉旨行事,你却从中阻扰,这已经是死罪。”

    “奉旨?”李奇一笑,道:“我记得当时我还说了,让你拿圣旨出来,你又说没有,皇上如今政务繁忙,岂会有空管这等无聊之事,我就纳闷了,难道说英国公你的家事也得让皇上帮你处理,那皇上也真是太累了。”

    蔡攸有些抓狂了,一脸委屈的朝着宋徽宗道:“皇上,这你都亲眼瞧见了,微臣方才句句属实啊,李奇目无圣上,请求皇上严惩这厮,以儆效尤。”

    宋徽宗听得老脸一红,这事情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关键是以前由于李师师的枕边风,他就曾威慑过那些对封宜奴图谋不轨的人,不然封宜奴岂能完好至今,而昨夜蔡攸趁机要赏,他一时高兴就松口了,以至于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其实他哪里想管这些事呀。轻咳一声,道:“李奇,此等小事,哪还用朕的圣旨,但是朕的确说过这话,你当时不信,也情有可原,朕就不予追究了,你把人交出来就行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这档子烂事。

    蔡攸一听,暗自惊讶,他还是错误的估计了李奇在宋徽宗心目中的地位了。

    看来这奸臣并未告诉皇上,封宜奴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狗日的还真是狡猾啊。李奇“惊讶”道:“皇上,英国公当时说的都是真的呀?”

    宋徽宗点点头。

    李奇沉默不语。

    宋徽宗一挑龙眉,道:“怎地?你难道还想违抗朕的命令?”

    李奇一脸委屈,几欲落泪,道:“皇上,微臣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微臣请求皇上赐微臣告老回乡,微臣无颜再待在皇上身边了。”

    蔡攸大悦,忙道:“皇上,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徽宗给瞪回去了,好不尴尬。

    宋徽宗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胡闹。你才多大年纪,就想要告老还乡,此事免谈,无论什么理由,你若再说,朕定不饶你。”

    开玩笑,如今李奇肩担重任,他要走了,那这几个烂摊子谁来管。

    李奇抽了几下鼻子,道:“皇上,实不相瞒,微臣其实很小就仰慕皇上,但是这并非因为皇上是皇上,而是因为皇上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帝王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更重要的是,皇上重情重义,乃天下男人的榜样,微臣也是一直是以皇上为榜样,假如微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拱手让人,那微臣还有何面目留在皇上身边,相信皇上也不希望身边有恁地薄情寡义的臣子。”

    宋徽宗听得有些飘飘然了,得意了笑了笑,突然又皱眉问道:“对了,朕好像听你说你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谁这么大的胆子?”

    “微臣不敢说。”

    “朕替你做主,还有甚不敢说的。”

    糟糕!蔡攸慌了,正欲开口,李奇抢先道:“那微臣就照实说了,那人就是英国公。”

    这小子真是好生狡猾。蔡攸肺都气炸了。

    宋徽宗一愣,登时恍然大悟,道:“难道---难道封宜奴已经是你的女人呢?”

    李奇点头道:“事到如今,微臣也不敢相瞒了,很早以前,微臣与封娘子就一见钟情,但过程却是非曲折,可谓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能走在一起的,没想到如今却要面临劳燕分飞的惨境,微臣愿不惜一切代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蔡攸气急道:“你---你胡说,封娘子如今都尚未婚嫁,怎地就成你的女人了。”

    李奇道:“此事师师姑娘也可以作证。”

    宋徽宗哦了一声,心里对此是深信不疑,道:“那为何朕没有听你说起过?”

    李奇又是一声哀叹,道:“那都是因为宜奴她心地太善良了,她怕影响我的仕途,才一直不肯公开,我对不起她呀。”说着他还擦了擦眼角,演技十分逼真动人。

    宋徽宗这下可就犯难了,他前面答应了蔡攸,将封宜奴赏赐给他,但是他刚才又答应了李奇,要为他做主,不管怎么办,都要面临失言的窘境。

    蔡攸见局势不妙,开始耍无赖了,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对封娘子痴心已久,只求能与她共度余生,微臣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求皇上能将封娘子赐予微臣。”

    哇靠!你母亲的好歹超一品级别的,这种话你都能恁地直白的说出来,真是怪事代代有,宋朝特别多。李奇都有些傻了,擦了一把冷汗,但一想到这厮连皇上的女人都敢公然索要,一切都释然了,暗道,比演技,我会怕你?哭喊一声,道:“皇上,微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无颜苟活于世上,还请皇上赐微臣一死。”

    喊的那叫一个凄惨呀!

    你不就是不要赏赐么,老子连命都不要了,谁比谁狠呀。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宋徽宗望着两人,人都懵了,他自己都觉得这太荒唐了。

    蔡攸今日算是碰到对手了,泪奔道:“皇---。”

    但是他刚喊了一个字,就听得李奇嚷道:“皇上,微臣生无可恋,请赐微臣一死。”

    蔡攸被李奇喊的都快哭了。

    宋徽宗心中是好气又好笑,挥挥手道:“够了。你们好歹都是朕的爱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蔡爱卿,你快快起来。”

    “是。”

    蔡攸站起身来,恼怒的瞪了李奇一眼。

    宋徽宗扫视二人一眼,心里越想越窝火,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吗,太荒唐了,好呀,既然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来为难朕,朕焉能饶你们。愠色道:“你们这是在逼朕呀。”

    “微臣不敢。”

    二人同时说道。

    宋徽宗怒哼道:“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一个女人都闹到朕的皇宫里面来了,亏你们还还好意思在这嚷嚷,真是岂有此理,朕若不严罚你们两人,天威何在。朕就罚---罚---哦,罚你们明日清早,给朕把东华门外的操场清扫干净了。”

    靠!扫大街?李奇和蔡攸都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倒还别说,这事和这惩罚还真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呀,都是那么的不可理解。

    蔡攸忙道:“皇上,这---微臣好歹也是---。”

    宋徽宗不等他说完就道:“是什么?你也知道你是一品大员,那你还为了一个歌ji要死要活的,既然你们都不在乎朕赐予你们的荣耀,那朕还替你们珍惜甚么。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那事,朕也不不管了,封娘子爱跟谁就跟谁,但是你们谁也不准强迫她。”

    这最后一句话,还是暗示了他站在了李奇这边。

    蔡攸见龙颜大怒,知道铁定没戏了,低头道:“微臣遵命。”

    李奇也赶紧行了一礼。

    宋徽宗哼了一声,道:“你们退下吧。记住,明日朕会亲自监督,你们自备扫帚”

    日。你丫玩真的呀!李奇一脸郁闷的望着宋徽宗。其实他还好,至少封宜奴没有被人夺走。可是蔡攸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脸都绿了。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待二人刚一出门,宋徽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总算出了口恶气。

第六百七十二章 秦桧献计

    **!真不愧是昏君呀,我李奇好歹也是正三品呀,叫我去扫大街,这叫个什么事吗,不过——不过人家一品都没有说,我干嘛发这牢骚。

    李奇一路碎碎念来到宫外,突然见到秦桧站在一棵树下,重重吐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秦桧一见李奇来了,赶紧行礼道:“今日多谢大人挺身相助。”

    李奇摆摆手道:“这等话就别说了,我们如今站在一条船上,我能不帮么。”

    秦桧讪讪点了下头,又道:“那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李奇冷笑道:“以前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今日无法参倒你,以后就更加不用说,你记住今日弹劾你的人了没有?”

    “都记着了。”秦桧双目闪过一抹狠色。

    李奇哼道:“给我盯死这几个人,每天带人去他们衙门转悠一圈,还有,给本官将榜文贴到他们脸上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商务局绝非好惹的。md。要是再忍下去,他们不非得骑到咱们头上拉屎。”

    “是。”秦桧一抱拳,双目厉芒一闪,道:“可是大人,王相此番提出的增田税,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要是施行此税制,那么以前咱们的努力可都白费了,那些王公贵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大人的变法。”

    李奇叹了口气,道:“这我也知道,可是皇上已经决定了,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你对这农税有何看法?”

    秦桧道:“其实王相说的不错,自从上次王安石贤相施行方田税,后来又被废弃,这一来一回,造成农税出现更大的弊端,也助长了那些大地主的气焰,他们是变本加厉,隐瞒自己的土地不上报,这不仅是朝廷的损失,也是百姓的损失,因为朝廷只有将这笔钱算到了百姓身上。但是话又说回来,能够隐瞒自己的土地的人,个个非富即贵,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这还真是令人头疼呀!”李奇眯了眯眼,道:“想要施行此制度,首先就得将这些未记名的土地给挖了出来,那样的话,必定会得罪这些人。”

    秦桧皱眉道:“大人,要不这样,咱们有选择的去查,这样就可以避免掉一些人。”

    李奇摇摇头道:“这可不行,你忘记这增田税是谁提出来的吗,王相他肯定会盯着咱们,一旦让他知道咱们包庇了一些人,他定会上奏弹劾咱们,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那些被查的人,肯定会不服气,联合起来攻击咱们,到那时咱们可就更难办了。”

    秦桧焦虑道:“那咱们可如何是好,王相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变法来加速变法的灭亡,真是太阴狠了,虽然这注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最多也就是被埋怨两句,真正伤害那些人的利益是咱们,咱们才是众矢之的啊。”李奇搓着脸,郁闷道。

    秦桧道:“大人,如今咱们在明,他在暗,即便这次躲过去了,他还能想出别的招来对付咱们,咱们也应该得想办法反击了。”

    李奇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秦桧沉吟片刻,才道:“想要打倒王相,这并非一件易事,但是下官以为咱们也应该有所动作,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而王相最看重的就是应奉局,下官以为咱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李奇嗯了一声,道:“继续说下去。”

    秦桧道:“应奉局是专门用来从各地收取奇珍异宝等财物,而后贡献给皇上,等于一个小型的三司,但是下官听说,王相经常中饱私囊,其实真正到皇上手里只有一成左右。”

    这还用你说,我都知道,要是没有油水捞,他犯得着弄这应奉局么。李奇不露声色道:“那你可有证据。”

    “没有。”秦桧摇摇头,又道:“但是咱们也不需要证据。”

    “哦?此话怎说?”

    秦桧嘴角露出一抹狠色,道:“每年到了下半年,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很多货物从各地运送到了应奉局来,既然是货物,那么也就跟咱们商务局有关,咱们可以打着调控物价、便于统计的幌子,对进出往京城内的货物进行严格查询,即便是贡品,咱们也不放过。咱们只是做检查、登记,不做其它,相信皇上也会体谅咱们的。”

    李奇眼中一亮,笑道:“好主意,只要咱们记录每件货物,那王相就不敢再下手了,假如皇上知道货不对数,那就真够他喝一壶的。哈哈,小秦,你丫还真够狠的,把人家王相的财路都给断了。好,他搞咱们商务局,咱们就弄他应奉局。”

    秦桧阴笑道:“这本就不属于他的,下官也只是为皇上尽忠心。”

    他可绝非善类,王黼今日明显就是要罢他的官,他如何能就此罢休,还不将王黼往死里整,也亏他如今官职不大,不然的话,王黼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大宋第一奸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说的好,我们只是在为皇上尽忠心。”李奇眼一眯,道:“所以,你也要记住我们的本分,决不能借此谋取私利,否则的话,一旦被人发现了,我不但不能保你,可能也会搭进去,此事你一定要谨慎又谨慎。”

    秦桧唱喏道:“下官明白。”顿了顿,他又问道:“那增田税的事,咱们如何处理?”

    李奇叹了口气,道:“查也是死,不查也是死,还不如查到底。你待会回去就立刻召集人马,对京师附近所有的土地进行勘察、登记,我们不针对人去,只针对地去,凡是没有人来登记的土地,一律按照荒地处理,等待重新分配,我还就不信那些人能忍得住。不不不,刚开始的时候,咱们还得低调点,要有选择性的查,既然这事是王相领的头,那么就从他查起,而且他的那些同党一个也不能放过,我要借他的威慑力去震慑其余人。”

    秦桧可最爱做这事了,道:“下官领命。”

    与秦桧分开后,李奇与马桥赶去了西郊的庄园,毕竟封宜奴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心里肯定着急。

    来到庄园,李奇径直去到后院,忽见到耶律骨欲又一个人站在树下发呆。

    李奇朝着马桥打了个手势,偷偷走了过去,倏然伸出手捂住耶律骨欲的双眼,奸笑道:“小妞。”

    这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受惊的耶律骨欲一个后肘,又倏然抓住李奇的一只手,就是一个过肩摔,整套动作是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远处观望的马桥不禁都鼓起掌来,实在是太帅了。

    砰的一声。

    李奇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登时尘土飞扬。“oh

    ****!”

    其实这人还在空中的时候,耶律骨欲就已经反应过来,可那时已经为时已晚,惊呼一声,忙蹲下来关切道:“官人,官人,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

    虽然她已经来京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在燕京经历的一切一切,还历历在目,已经成为了她的心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轻薄动作十分敏感。

    差点忘了她有突发男性恐惧症,真是自讨苦吃呀。李奇在那扭曲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放——放心,我没事,这——这点小伤对我而言算不了甚么,不过你先扶我起来再说。”

    耶律骨欲忙扶起李奇。

    平白无故受了这么重的打击,不讨点便宜回来,我还是商人么?李奇整个人都在靠在耶律骨欲的娇躯上,蹭啊蹭啊,在她耳边yin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深深理解,但是恁地奔放的表白,一次就够了,多了为夫可就受不了了。”

    耶律骨欲听得脸红如血,丰满的胸脯几起几伏,道:“官人,我扶你去屋里休息。”

    耶律骨欲扶着李奇刚来到后堂,忽听得一声疾呼,只见封宜奴疾步走了过来,红着眼道:“李奇,你——你怎么呢?是不是皇上责罚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这就去找蔡大爷说清楚,让他别为难你了。”

    这傻妞,我什么都没说呀!李奇登时感觉哭笑不得。

    耶律骨欲见封宜奴误会了,正欲解释,李奇忽然“哎哟”一声,左手抬起。

    封宜奴听他这么一叫,紧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赶紧过来扶着他,道:“你怎么呢?”

    这就是默契啊。李奇左手顺势搂住封宜奴那丰满的娇躯,左右两个一等一的大美男人,李师傅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好不快乐。

    耶律骨欲虽知其中缘由,但也只能由他去了,毕竟方才是她将李奇摔的半死不活的。

    “我先扶你坐下。”封宜奴急切道。

    坐下?有你们两个在,我就这样站三天三夜也不嫌累呀。李奇忙道:“不能坐,不能坐,呜呜,你是不知道,皇上方才叫人——叫人打我屁屁,这一坐下去,不是要我亲命吗,实在是惨无人道啊。”

    “什么!”封宜奴惊呼一声,眼泪都掉了出来,道:“伤得重不重,快让我瞧瞧你的伤?”

    “啊?这——这不太好吧,要不咱们三人回房再慢慢研究。”李奇羞涩道。

    耶律骨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封娘子,官人是骗你的,其实是我方才不注意摔了他一跤。”

    李奇面色一惊,想要阻止,但也为时已晚了,暗叫一声苦,偷偷瞥了眼封宜奴,只见封宜奴将那双电眼瞪的圆圆的,怒视着他。他嘿嘿一笑,道:“开——开玩笑吗。”

    “你这坏人,就知道欺负我,我和你拼了。”封宜奴突然爆发,扬起双手就朝着李奇挥去。

    靠!李奇立刻撒腿就跑,一边蹦跶躲闪,一边说道:“哎哟,哎哟,别打,别打脸呀,虽然我的屁屁没有遭罪,但是我真是的拼了性命,才从蔡攸手中将你夺了回来,你不能以德报怨呀。”

    封宜奴突然停了下来,怔怔望着李奇,喃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奇点点头道:“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敢对天发誓,我为此还被罚去扫大街了,皇上说你爱跟谁就跟谁,你这下满意了,终于可以得到我了。”

    封宜奴登时转怒为喜,啐了一口,红着脸道:“谁要得到你了,真不要脸。”

    李奇夸张的哇了一声,道:“你这可不厚道了,你不能用完了人家就甩呀。”

    封宜奴听得耳根都红透了,倏然伸出脚在李奇脚背上踩了一脚。

    “哎哟!”李奇猛抽一口冷气,这神还未缓过来,封宜奴突然又在他脸上快速的亲了下,娇羞道:“方才那是惩罚你欺负我,这是谢谢你的。”

    说着她就低着头脸带红晕地速速朝着门外走去,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脖子都红透了。

    李奇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大怒,这赏罚未免也不公平了吧,我李奇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忙道:“喂!你去哪里?”

    “帮你准备扫帚。”

    “靠!”

第六百七十三章 奉旨扫大街

    封宜奴这一走,就再也没有露面了。李奇开始还有些担心,于是命下人去找她,得知她还在庄园内,这才放下心来,也知道她这人比较害羞,心想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于是也没有去打扰她,厚着脸皮搂着耶律骨欲一觉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这段日子他的确是累坏了,要是多来那么几次的话,铁人也熬不住呀。

    翌日。

    “骨欲,你把的贴身内内藏到哪里去了,呀,原来是藏在屁股底下,呵呵,想不到你还这爱好,要不为夫送你几条---别别别,你千万别学封宜奴,我可经不起你几拳。”

    嬉笑间,李奇从床上爬了起来。耶律骨欲披上一件轻纱,替李奇穿起衣服来,柔声道:“官人,你今日又要去上早朝?”

    “哪有这么好的事,为夫是去扫大街了。”

    李奇说着突然手往耶律骨欲手中那件官服一指,道:“你干什么?”

    耶律骨欲茫然道:“帮你穿衣服呀。”

    李奇翻着白眼道:“骨欲,为夫去扫大街已经够丢人了,要是穿的这么显眼,不是更加丢人么,箱子里有一件崭新的下人衣服,你去帮我拿来吧。”

    耶律骨欲惊讶道:“官人,你还真去扫大街呀?”

    李奇错愕道:“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是蒙你的吧?”

    耶律骨欲猛地点点头。

    李奇没好气道:“为夫骗谁也不会骗你呀,这是皇上吩咐的,我也是奉命扫大街,连帮手都不准找。”

    “奉命扫大街?”

    “是啊!你父亲会下达这种命令不?”

    耶律骨欲摇摇头,目光变得有些暗淡。

    靠!又说错话了,罚你去扫大街。李奇忙道:“骨欲,对不起,我---。”

    耶律骨欲微微一怔,忙笑道:“不要紧。你稍等会,我去帮你拿衣服。”她说着就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那一套崭新的下人服饰给李奇穿上。

    李奇穿上这套服饰,摆动了几下骚姿,啧啧道:“想不到这都无法阻止我的帅气,早知道就应该再剪几个洞。”

    耶律骨欲微微一笑,细心的为李奇整理了下。

    李奇瞪着眼望着那诱人、规模宏大的胸脯在眼前跳来跳去,心痒难耐。悄悄伸出咸猪手来,忽觉耶律骨欲双目中射出两道寒意来,登时收回手来,背后已然湿透,暗骂,该死的。又差点忘记对待骨欲,决计不能偷偷的摸,只能光明正大的摸,还得先打招呼,真是好险,险些又要被修理了。

    耶律骨欲白了李奇一眼,道:“官人。你好歹也是三品大员了,怎地还恁地不老实。”

    靠!你穿这么少,摆明就是诱惑我呀!我tm淡定的了么。李奇吞了吞口水,如实道:“我以为我的老实那是对你的不尊重。”

    耶律骨欲稍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赶紧后退两步,道:“好了。”

    好家伙,咱们晚上再来解决这一段恩怨。李奇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欲火,快速的洗漱完毕,原本想偷袭耶律骨欲,给她一个惊喜的吻别,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可不想再尝试过肩摔了。

    出了房门。李奇来到前院,只见马桥拿着一个大扫帚在挥舞着。

    “哟!马桥,你又换兵器了呀。”

    马桥停了下来,如实道:“我可不夺人所爱。”

    李奇一愣。道:“什么意思?”

    马桥道:“这扫帚是方才封娘子拿来的。”

    “那她人了?”

    “走了。”

    “这妞脸皮还真薄,不就是亲了我一下么,怎地就见不得人了。”

    “步帅,我可没有得罪你,你干嘛骂我不是人。”

    “呃...你想多了,是你告诉她我要去扫大街?”

    “你昨天不是已经告诉她了么,只是方才她找我确认了一番。”

    “拿来。”

    “哦。”

    马桥应了应了声,将扫帚递了过去。

    李奇接过扫帚来,比划了下,道:“用得着这么大一把么?”

    “封娘子说,这是扫大街专用的。”

    “她还真是体贴。”

    “我看也是,封娘子的确是个好女人。”

    “哇!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听你夸你师妹以外的女人。”

    “我师妹完美无瑕,用得着夸么。”

    “这倒也是。走吧。”

    李奇趁着马车来到了东华门边上的一条小巷子旁,“你就在这等着吧。”

    他说着就扛着扫帚,埋着头朝着东华门走去,好像生怕有人会看见似的。可是当他来到东华门前的时候,发现周边是黑压压的一片,暗自吃了一惊,搞什么呀,是哪个王八蛋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正当李奇惊讶之际,边上忽然有人说道:“卑职参加步帅。”

    李奇吓得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军服的魁梧男子站在他身边,面得有几分面熟,疑惑道:“你是?”

    “卑职龙飞。”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升旗队的队长。”

    “步帅好记性。”

    “不错,这是一个有前途的职业,好好干,我看好你。”李奇呵呵一笑,又挠着下巴问道:“我问你件事,我穿成这样,你也一眼就认出我了?”

    龙飞一愣,讪讪点了下头。

    该死的,人有时候还真不能太出色了,特别长相,我真是出类拔萃呀。李奇又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龙卫道:“卑职是来升国旗的。”

    “哦。难怪这里这么多人,原来都是来看升国旗的。”李奇恍然大悟,突然沉声道:“龙队长!”

    “卑职在。”

    李奇煞有其事的说道:“今日之事,乃属于高度机密,我不想有其他人知道我今日来过这里,否则---嘿嘿嘿,明白吗?”

    “遵命。”

    “顾得,你快准备吧。”

    “是。”

    看来只有等到升完国旗再去扫了,不然这人可丢不起呀。李奇一对眸子左右瞟了瞟。方向左边有几间小屋子,那屋子后面倒是一个藏人的好去处,赶紧溜了过去。

    可是刚一来到屋子后面,忽然发现屋后蹲着两人,吓得他还惊叫一声,定眼一看,不禁又笑了出来。呵呵道:“哟,是英国公呀,真是太巧了。”

    那二人正是蔡攸和蔡威。

    只见蔡攸也是一身麻布,想法跟他可谓是不谋而合呀。

    蔡攸一见到李奇,双眼冒火,哼道:“什么太巧了。这还不都是托你的福,不然本大爷用得着蹲在这里么,这笔账我以后慢慢跟你算。”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嚣张,要是皇上向着你的话,昨日也就不是那般景象了。李奇哼了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人家小孩子打架尚且都知道告父母乃是丢人的事。可惜有些成年人泡妞泡不到,还去告家长,真是丢人呀。”

    蔡攸大怒,起身喝道:“李奇,你说谁丢人?”

    李奇耸耸肩道:“我答应,我就说谁呗。”

    “你小子太可恶了,简直就是目无尊卑,我今日非得要好教训你一番不可。”蔡攸胸中这口怒气从昨日憋到今日。如今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忍得住,举起扫帚就挥了过来。

    靠!骨欲欺负我也就罢了,你他娘的也来。李奇举起扫帚相迎,嘴上还嚷道:“那个那个,你娘的要是敢帮忙。我就告你殴打朝廷命官,让你满门抄斩。”

    蔡威一听,还真有些胆怯。

    砰砰砰。

    蔡攸挥舞着扫帚,怒道:“对付你小子。还需人帮忙。”

    “你要叫人帮忙,你丫就是一个娘们。”

    砰砰砰!

    “嚯嚯哈伊!”

    “哈--哈--哈!”

    眨眼间,二人已经交手数个回合。

    蔡攸毕竟年长,有些体力不支了,李奇却是越战越勇,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展现自己武力的机会,他如何能不珍惜,只恨马桥不在呀,忽然一扫帚将蔡攸手中的扫帚给打飞了,又是一扫帚挥下。

    “啊!”蔡攸吓得双手捂住脸,惊恐的大叫起来。

    一旁的蔡威赶紧上前救主,挡在蔡攸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扫帚,赔笑道:“大人,请手下留情。”

    给我玩,你丫太老了。李奇收回扫帚来,他其实也不敢真打下去,很流氓的说道:“英国公,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拍两散,谁怕谁呀。”

    蔡攸惊恐未定,又蹦起来直骂道:“你胆敢袭击本少师,我---我一定要去皇上那里参你。”

    “你去参啊!反正是你先动手的,大不了明日咱们俩再去南门扫。”李奇哼道。

    “你---你---啊---啊!”

    蔡攸气的一手捂住胸口,后退两步,幸得蔡威扶住,否则真的会晕厥过去。

    李奇翻白眼道:“我说英国公,你少在这里装病了,你若不去扫,我可就要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告你违抗皇命,这次可是皇上当着你的面亲口吩咐的,你想赖也赖不掉。”

    “你,你,我堂堂一品大员不跟你这厨子一般见识。”蔡攸气的都快抓狂了,但是苦于拿李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捡起扫帚,靠在屋后面,斜眼瞪着李奇,恨不得饮其血。

    李奇吊儿郎当的站在他对面,笑道:“对了,英国公,太师他身子还好不?”

    蔡攸怒哼一声,不做声。

    李奇不以为意,又笑道:“我说英国公呀,你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应该要注意调养身子,你看看你,才活动那么几下,就下气不接下气,跟犯了哮喘一样,比太师还要虚一些,我劝你还是少近女色,多打打羽毛球,强身健体,有益身心,多好呀,至于女人那是为咱们这些年轻人准备的,没你啥事了。”

    “李奇,你欺人太甚。”蔡攸实在忍不住了,蹦了起来,咆哮道。

    李奇呵呵道:“英国公,你还是留点力气吧,待会还得扫地,我可不是一个敬老的人,绝不会多少一粒灰尘的。”

    蔡攸头一偏,怒道:“我们走。”

    “英国公,这里可得小心呀,堂堂英国公也跑来扫大街,这若让人瞧见了,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去。”

    蔡攸一听,心中又是担忧不已,权衡一番后,还是选择老老实实躲在这里,不敢露面。

    过了好半响,升旗仪式终于结束了,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时辰也差不多了,李奇、蔡攸各走一边,朝着国旗下那片操场走去。

    二人刚刚来到操场,就见梁师成走了过来,圣旨一开,扯着尖嗓门嚷道:“蔡攸、李奇接旨。”

    二人一愣,赶紧行礼。

    “朕绍膺骏命。蔡攸、李奇二人藐视圣意,亵渎圣旨,串谋于戏弄于朕,原以当革职查办处理,但朕念及二位以前为朕立下的汗马功劳,故从轻处理,罚处二人一个月俸禄,另,今日清扫东华门,不得让人相助,不得偷懒,须亲力亲为,否则罪加一等,望尔等在此好好清扫反省。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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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靠!搞这么大。李奇都傻了,这圣旨来的真是太诡异了。

    蔡攸又何尝不是了,呆呆的望着梁师成。

    梁师成见二人没有动静,忙小声道:“还不快接旨。”

    二人赶紧谢恩,但是都不接圣旨,这圣旨若被人瞧见那真是太丢人了。

    李奇咳了一声,道:“英国公,你官大,这圣旨还是你拿着吧。”

    蔡攸忙道:“哎,我家的圣旨多的都快堆不下了,你肯定还没有见过圣旨,这圣旨还是你接吧。”

    李奇抱着扫帚,宁死不接,道:“免了,天知道你会不会又告我逾制之罪,还是你接吧。”

    梁师成嘿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刚刚还说你们亵渎圣旨,你们现在连圣旨都不接了,你们再不接,咱家可就带回去了。”

    “别别别,隐相留步。”蔡攸忙拦住梁师成,将圣旨接了过来,没入袖中,又小声问道:“隐相,皇上这是干什么?”

    梁师成瞥了眼二人,道:“你们呀,这次可把皇上给气着了,皇上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要是再有下次的话,可就不只是扫大街这么简单了。”

    蔡攸一脸尴尬道:“是是是,劳烦隐相告诉皇上,就说微臣知道错了。”

    梁师成点点头,道:“行,这话咱家一定帮你带到。”说着他又朝着李奇道:“李奇,你最近也得注意些,别老是孩子气。”

    李奇笑道:“是。我知道了。”

    梁师成无奈的摇摇头,道:“那你们就扫吧,咱家先回去复命了。”

    李奇笑道:“隐相慢走。”心里暗骂,你个阴阳人,得瑟个啥,迟早老子要把你整的连阴阳人都当不成。

    待梁师成走后,李奇道:“哎。英国公,扫地归扫地,你可别占下官便宜呀。”

    蔡攸怒哼道:“我犯得着占你便宜吗。”

    “若是这样那便最好。”李奇道:“你年事已高,干着苦力活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估计你都没有扫过地,公平起见,咱们一定得用上三八线。”

    他说着手往旗杆一指,道:“这旗杆就是这个操场的中心,咱们就以这旗杆为线,你看你是少左边。还是右边,任你选择,以免说我欺负你。”

    “一言为定。”

    蔡攸哼了一声,拖着扫帚就朝着右边走去。

    李奇也哼了一声,朝着左边走去。

    这操场虽然挺大的,但是当今可不比后世,垃圾成堆,在古代基本上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垃圾,首先。他没有塑料一类的产品,而像纸这等昂贵物质,岂会随意扔,再不济还可以擦屁股呀。无非就是一些树叶、花瓣等东西。

    李奇那可是经历过残酷的九年义务教育。扫地这等家务活真是不在话下,呼啦呼啦的,扫的是风生水起呀,也许就是扫的太起劲了。忘记洒水了,结果好像置身在沙尘暴当中。

    反观蔡攸那边,那可真叫一个惨呀。蔡攸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就是养尊处优,别说扫地了,恐怕他也是今日才知道扫帚是个啥样子,光摸索如何扫就摸索了半天,还没有弄明白,最后还是从李奇哪里偷学来的,可也只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法,怎么也扫不干净,扫了半天,还是一个老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泄气,望着李奇,心里那个恨呀,皱了下眉头,忽然眼中一亮,露出一脸奸笑。

    渐渐地,过往行人多了起来,但好在二人都是穿着寒酸,故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李奇扫着扫着,忽然余光发现蔡攸那厮老在三八线附近打转,见他望来,又回去了,心生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继续埋头扫着,不过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蔡攸,过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端倪,原来那厮将他那边的树叶全部扫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这还得了!李奇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拖着扫帚就走了过去,嚷道:“哎,英国公,我说你太无耻了吧,你怎么能将树叶扫到我这边来。”

    蔡攸眼一睁道:“你竟敢骂我无耻?”

    李奇哼道:“你不做这缺德事,我干嘛要骂你。”

    蔡攸也习惯了李奇这种口气,哼道:“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将树叶扫到你那边去了。”

    “两只。”

    蔡攸哈哈道:“谁能作证?”

    “好呀,你跟我玩阴的。”李奇冷笑一声,霸气无比道:“本人光明正大,要扫就当着你面扫,有人作证那又何妨。”

    说着他挥起扫帚将猛地将树叶往蔡攸那边扫。

    “你---你---。”

    蔡攸见自己这边的树叶越来越多了,哪里还顾得上说话,也抡起扫帚赶紧往李奇那边扫。

    扫着扫着,两人越扫越恼火,又开始武斗起来,砰砰砰,举着扫帚打得是不亦悦乎,前面都还手下留情,打到后面就开始玩真的了,李奇虽然手臂被打了一下,但是蔡攸就更惨,腿脚接连中招,疼的哇哇直叫。

    宫门前的护卫可知道这是蔡攸和李奇,见二人打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劝住,都当做没有看见。

    然而,二人却不知道,在城楼上的一个拐角处,正站在一大群人,正是宋徽宗、王黼、李邦彦、梁师成、高俅等人。

    宋徽宗看到下面二人拼斗的场面,登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痛快极了。他堂堂皇上,九五之尊,竟然被这二人逼着去拉皮条,这让他感觉皇威受到了侮辱,心里也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整二人,今日一早就躲到这里看二人扫地了。

    王黼忽然笑道:“皇上,微臣以为英国公和经济使之所以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全是因为操场上的树叶太少了,这才让他们懈怠了皇上交给他们的任务。”

    宋徽宗兴致正高,道:“哦?听起来,爱卿似乎另有妙策?”

    王黼奸笑的点点头,而后在宋徽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宋徽宗听得面容大悦,道:“好。就由爱卿去吧。”

    王黼啊了一声。道:“这---皇上,微臣毕竟和他们是同僚,这不太好吧。”

    宋徽宗一抬手,道:“哎,他们二人好歹也是重臣,旁人岂敢去,爱卿如今贵为太宰,由爱卿去,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王黼暗叹一声,我真是自作孽呀。眼眸咕噜一转。道:“皇上,微臣若就这么去,师出无名,所以想借皇上一样东西。”

    宋徽宗皱眉瞧了他一眼,道:“什么东西?”

    ......

    城楼下,此时蔡、李二人都坐在地上喘着气。

    蔡攸揉着胳膊道:“你小子下手还真够狠的,疼死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李奇喘着气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别人惧你,我可不惧。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一回来就找我麻烦,当我好欺负呀。”

    蔡攸怒道:“我找你麻烦?你若不是坏我好事。我会去找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厨子而已。”

    “你丫可别乱说,我可是皇上钦封的厨王。还有,我坏你什么好事。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我的女人,你不是欠骂么。”

    “封娘子可还没有嫁到你李家去。凭什么说是你女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嫁给我,我又不认识你,难道还要通知你,真是不知所谓。”

    “什么?你---。”

    这话说到一半,蔡攸忽见一人走了过来,一愣,道:“王相,你来作甚?”说着他忽然爬了起来,喜道:“莫不是皇上已经饶恕我了。”

    来人正是王黼,只见他还端着一个纯金打造的盘子,盘中装着有着瓜子之王之称的吊瓜子。

    王黼呵呵笑道:“英国公,本相只是来这嗑瓜子的,你千万别误会呀。”他说着还真磕了起来,瓜子壳就随便扔在地上。

    嗑瓜子?蔡攸和李奇都有些发懵了。

    蔡攸突然醒悟过来,他可是一点都不怕王黼,怒道:“好你个王黼,你明知本少师在此扫地,你还偏偏选在这里磕瓜子,你这是成心要找我晦气吧。”

    王黼原本只是想整整李奇,听蔡攸口气忒大了,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还就偏偏走到蔡攸那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道:“英国公,你别动怒呀,我也是奉命行事,你难道不记得这盘子呢?”

    蔡攸定眼一看,惊恐道:“这---这是皇上的?”

    王黼叹道道:“我也是被逼的呀。”

    李奇冷冷笑道:“王相,这主意不会是你出的吧。”

    王黼那演技也是杠杠滴,一脸冤枉道:“经济使,这话可不能乱说,可不是我出的。”

    蔡攸趾高气昂道:“你要吃也行,去他那边吃。”

    你让我去,我就去,本相又不是你下人。王黼听得心中不悦,嘴上还是笑呵呵道:“英国公,真是对不起,皇上为了公平起见,让我一边转着一边吃。”

    他说着还真就转了起来,眼见地下的瓜子壳是越来越多,而这瓜子壳又极其难扫。蔡、李二人是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手中拿着皇上的饭碗。

    李奇和蔡攸对视了一眼,道:“英国公,咱们的恩怨以后再算,现在先一直对外如何?”

    蔡攸迟疑了下,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厮赶走?”

    李奇轻轻扫动了下扫帚,道:“好大的灰呀。”

    蔡攸眼珠一划,奸笑道:“好主意。”

    那边王黼嗑瓜子嗑的正爽,忽见蔡攸和李奇拖着扫把朝他走来,心生警惕,忙道:“你们想作甚么,我可是奉皇命行事。”

    蔡攸冷笑道:“这我等知道,不过我们也是奉旨扫地。”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挥动扫把朝着王黼扫去,平地一团灰云骤起。

    “咳咳咳。”

    王黼被浓浓灰尘呛得一阵巨咳,怒吼道:“尔等扫地就扫地,干嘛对这我扫,咳咳咳咳,停停停。”

    可是这二人都不惧怕王黼,哪里停的下来,越扫越起劲。

    王黼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蔡、李二人挥着扫帚就追,边追边扫,三人在操场上开始一场追逐战。

    城楼上的宋徽宗等人都看傻眼了,这还是朕的大臣么?

    忽听得哐嘡一声清脆的声音。

    三人登时都停了下来。

    隔了好半响。李奇、蔡攸突然拿着扫帚就往回走,李奇问道:“英国公,在下才疏学浅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请说。”

    “违抗圣旨是死罪,那么打破皇上的御碗又该当何罪?”

    “这还用说,自然死罪难逃。”

    “明白。”

    王黼呆呆的望着脚下那缺了一块的金碗,突然眼眶一红,皇上,你应该都瞧见了,我是无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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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你看我,我看你

    原本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李奇和蔡攸硬是拖到了正午才扫完,这都是王黼的功劳啊,不过王黼也受了不少罪,吃了一肚子灰,估计回去至少也得洗上一个时辰。

    事后,二人向皇上复命就各回各家去了,虽然二人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但是这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出宫时,蔡攸那怨毒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当然,李奇也没有打算要与蔡攸和好。

    “哎妈呀,累死我了。”

    李奇扛着扫帚来到醉仙居,扫帚往田七身上一扔,就道:“快去拿壶茶来,渴死我了。”

    田七赶紧拿了一壶茶过来,一脸八卦道:“李大哥,你拿着扫帚干嘛?”

    李奇挥挥手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了,大哥我当然是去做好事了。你们也得记住,平时放假的时候,没事就去郊外帮帮那些贫苦人家,修葺下屋子,打扫下卫生什么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呀。”

    田七忙点道:“哎,我记住了,改日一定去,一定去。”心里却想,大哥什么时候喜爱去帮人扫地了?

    一旁耿直的马桥听到李奇又在瞎忽悠,欺骗小孩,实在忍不住了,“呵呵”笑出声来。

    该死的,忘了这里还有个知情人士在。李奇瞪了马桥一眼,怒道:“马桥,你笑什么?是不是想讽刺我太善良了,这样吧,罚你喝两坛子酒,田七,拿两坛子酒给这厮。”

    这是罚还是赏?马桥有些发懵,暗道,步帅不会扫地扫昏了头吧。

    但是有酒喝,马桥可不会拒绝,接过来两坛子酒,躲到一旁美滋滋的喝起来。怎一个爽字了得。

    希望能堵住这厮的嘴,要是让人知道我被罚扫大街了,那还了得。李奇轻轻松了口气,突然边上一酒杯伸了过来,又听有人说道:“李师傅,真是恭喜,恭喜啊。”

    李奇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金银铺的温二郎,错愕道:“我说温家二郎,我就是去做善事而已。何喜之有啊?”

    温二郎倏然坐在李奇身旁,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淫笑道:“李师傅,你未免也太低调了,恁地好事,怎地也不与我等分享分享。”

    “好事?”

    李奇越听越糊涂了,道:“什么好事?”

    忽听后面又有人笑道:“李师傅,都这般时候了,你怎地还在这装糊涂呀。难怪近日见你春风得意,原来是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呀。”

    怎地好大一股酸味呀!李奇回头一看,见是迎春楼的邓春。暗道,难道他们说的是封宜奴,不会吧,传的这么快。眼眸偷偷四处瞟了瞟。发现很多公子哥都望向他,目光很是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怒。看来不会有错了。李奇暗骂是哪个王八蛋将这消息传出去的,嘴上笑呵呵道:“这只是在下的私事而已,二位未免管的忒宽了。”

    “哎,李师傅,这怎么能算你的家事呀,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可是咱们东京最受人羡慕的男人了。”那关家纸铺的四郎也走了过来。

    “是吗?这太夸张了吧。”

    这仅仅还是一个开始,不一会儿,李奇四周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他此时真后悔在这吃饭的时候来醉仙居。

    “李师傅,封娘子虽已卸下行首一职,但她仍是咱们心中的完美女人,她的婚姻大事,可是咱们东京的头等大事,你怎能说是你的私事了。”

    “啧啧,就封娘子这等倾国倾城的女人,万里挑一,李师傅,你真是幸运呀。”

    “是啊,是啊,你究竟是怎么将封娘子弄到手的,教咱们几招吧。”

    “弄?咳咳咳,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难怪你那时候能让封娘子一介女子进学院,是不是那时候就对她图谋不轨了。”

    “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男人,你再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诽谤。”

    “哎哟。你这莫不就是使得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伎俩,为何我当初怎就没有想到了,可惜,可惜。”

    “这等小伎俩我早就想到了,想当初我抱着我家最上等的首饰去找封娘子,可是她也只是让柔惜接见了我,幸得我机灵,挑了几件好是首饰送给柔惜妹妹,可是---呜呜呜,可是人家柔惜妹妹都不正眼看我一眼,真是太让我心痛了,我觉得我不比李师傅差呀。”

    ......

    李奇见他们越说越夸张,忙起身嚷道:“停停停。你们这些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邓春道:“你难道不知道,高衙内与小九、柴官人他们可都找了你一早上了,特别是衙内他,见人就嚷嚷你夺了他的心头挚爱。”

    操!原来又是那草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事也好意思宣传。李奇一听到高衙内这三个字,就犯头疼,道:“不可能吧?”

    “是真的。”一人突然说道:“我刚刚来到的时候,好像见到高衙内他们正从对岸朝着这边走来,应该快到了。”

    “什么?你咋不早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事走先。马桥,别喝了,快跟我走。”李奇推开人群,就准备去后院避避风头。

    “哇呀呀,淫贼,终于让我寻着你了!”

    正当李奇刚刚挤出人群,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爆喝。

    天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呀。李奇转头一看,只见以高衙内、洪天九、柴聪为首的京城太子党个个满面愤怒的站在门前,怒不可遏的盯着他。心中哀叹一声,故作诧异道:“衙内,你这是在骂谁呢?”

    “我骂谁?”高衙内破口大骂道:“我当然是骂你这淫贼。枉本衙内将你视作兄弟,你竟然用恁地卑劣的手段夺取封娘子的贞操,你叫我怎能饶你。”

    唰唰唰!

    众人登时将目光锁定在李奇身上。

    贞操你妹呀,终有一日,我要将你这大嘴巴给缝上,太tm气人了。李奇被气了个半死,嚷道:“你们看什么,这厮明显就是在造谣。你们可别信他呀。”

    高衙内理直气壮道:“我造谣?你且说说看,你一没有本衙内生的俊,二没有一个当太尉的爹爹,三---三---三---哦,你女人也没有本衙内多,凭什么封娘子会选择跟你,我瞧定是你使用卑鄙的伎俩逼迫她就范,本衙内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救封娘子于苦海。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哇靠!好霸道的理由呀!李奇哭笑不得道:“衙内。你这是说给自个听的吧。”

    洪天九拱火道:“大哥,你这事做的真不咋地,我猜你定是故意借用射雕英雄传接近封娘子,而后伺机而动,借用秃鸡散等药物,夺得封娘子处子之身,手段卑劣,这次我也不帮你了。”

    你丫什么时候帮我过我?李奇吐血的冲动都有了,咬着牙笑道:“小九。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

    洪天九眼眸向上,若有所思道:“是啊!看小说都恁地有趣,写小说岂不是更有趣。倒是可以一试。”

    李奇搓着额头道:“你们直说吧,你们想怎么办?”

    高衙内眼珠一转,大义凛然道:“很简单,你将封娘子让给我。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无耻!

    所有人都向这淫货投去鄙视的眼神。

    李奇一阵头疼,一边朝着高衙内走去,一边忙朝着其他人道:“各位。各位,衙内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你们也知道衙内这人,好开玩笑,都回去坐吧,坐吧。”

    众人这才想起面前站着的是毫无信誉可言的高衙内,心里便不以为意,毕竟人都爱往美好方面去想,除了李奇资格以外,谁会希望封宜奴和李奇大被同眠。

    高衙内还欲再说,李奇一把搂住他脖子,小声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言毕,他拖着高衙内就出了大门。

    洪天九和柴聪也跟了过去。

    柴聪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和衙内待会就来。”

    ......

    李奇拖着高衙内来到后院的休息室,将门关上,沉声道:“我说衙内,你怎地变得跟个泼妇似的,还说你尊敬封娘子,你娘的在外面左一个贞操,右一个清白,你这叫尊重么。”

    高衙内怒哼道:“我那是被你气的好不,闲话休说,你快把人家封娘子放了。”

    放你大爷。李奇翻着白眼道:“什么放不放,你丫会说人话么?至于封宜奴,你们就甭打算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有,我不跟你一样,爱用秃鸡散那些卑鄙的伎俩,我与封娘子是两情相悦,自然走到一起的,你再损我名誉,朋友都没得做。”

    “你休想骗我。”高衙内无法接受这事实,怒道:“封娘子连本衙内都看不上,怎地会看上你,这太没道理了。”

    你娘的若非有个当太尉爹爹,还有那方面天赋异禀,鬼才会看上你,不过具有这两样,对女人的杀伤力还真是够大的。李奇懒得和这厮废话,道:“你若不信,就问太尉去。”

    高衙内撇了下嘴,郁闷道:“你别激我,我还就是从我爹爹那里得知的,你道我没有问啊,我当时就问了,结果我爹爹差点没把我踹昏过去,不过为了封娘子,我不在乎。”

    柴聪突然道:“衙内,不对呀,方才来的时候我还见你挺有心情的调戏御街的张寡妇。”

    高衙内大怒,道:“柴聪,你咋说话的,本衙内那叫调戏么,我那是热情好客,请她过府坐坐而已,你怎地恁地邪恶。”

    柴聪翻着白眼道:“那你怎就不叫马行街的刘寡妇过府坐坐。”

    高衙内直接道:“那女人太胖了,长的也就那样,你若想她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找找。”

    柴聪登时无语了。

    高衙内摆平完柴聪,又泪眼汪汪的望着李奇道:“李奇,当我求你了,你帮封娘子让给我吧,你已经有了白娘子,红娘子我也不予你争了,毕竟她是你先认识的。还有辽国公主,还有,还有那秦夫人---。”

    “停停停。什么秦夫人,我和夫人是清白的。”

    洪天九道:“大哥,这你也想隐瞒,你西郊庄园那么大,那么好,你偏偏不住,非得要挤在秦府,你道我们都看不出么。这种伎俩哥哥以前可没少用,我看不出十日,哥哥就得住到那张寡妇家去了。”

    高衙内眼中一亮,左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下鬓上的红花,傻傻的笑了起来,还是小九了解我呀。

    柴聪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坐了过来,一脸羡慕道:“李奇,那秦夫人可是大美人呀。以前还是一位大才女,比封娘子都还要美上几分,了不得呀,你还真是有本事。比衙内强多了,我算是服你了。”

    高衙内嫉妒的哼了一声。

    嘿。这还真是越描越黑,我tm真是冤枉呀!李奇一本正经道:“这你们可千万别乱说,我住在秦府。那只是因为住习惯了,没别的理由,而且我和秦夫人真是清白的。这我敢对天发誓,而且这话要是让夫人听见了,她非得自寻短见不可,这事可大可小,就此打住,别再说了。”

    “了解,了解。”

    三人同时点头道。

    得。我算是白说了。李奇瞧这三个二货的眼神,郁闷的直摇头。

    高衙内挤着眼泪道:“李奇,就算不算秦夫人,你也该知足了,虽然你的女人还没我一半多,情人就更加不用还说,但是都比我的女人漂亮,好事你不能一个人占了,你就将封娘子让给我呗。”

    李奇反问道:“你要是我,你会让么?”

    高衙内摇头道:“死也不会。”

    “这不就结了。”

    柴聪没好气道:“衙内,你就别想多了,以前人家李奇还没来京城的时候,你可没有少去找封娘子,哪次不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就算李奇肯割爱,也没你什么事。”

    高衙内虽然也知道没戏了,但他还死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如今可是高青天,名气远远超过了李奇的金刀厨王,封娘子早已对我刮目相看。”

    柴聪没好气道:“别给我提啥高青天,我听这名号就烦。”

    “你这是嫉妒。”

    “我用得着嫉妒你?”

    “你哪一点不嫉妒我,李奇有句话说的好,男人一辈子就争两样,一女人,二面子,你两样都不如我。”

    “我---懒得和你这厮废话。”

    那没心没肺的洪天九可不会管高衙内的死活,一脸好奇的朝着李奇问道:“大哥,咱可没哥哥那么贪心,你就跟咱说说味道呗。”

    李奇错愕道:“说啥味道?”

    洪天九一脸憨厚的笑道:“就是封娘子的味道呀。”

    高衙内听得目光急闪,一抹嘴巴,蹲在椅子上,道:“小九,你好歹也顾忌下哥哥我的感受行不,不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李奇,那封娘子在床上是个啥样子?你口才好,就与我们说道说道吧。”

    柴聪虽然表现很淡定,但是那迫切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

    我tm是该说这几个蠢货淫贱,还是该说他们单纯呀。李奇郁闷的都快哭了,闭着眼道:“我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高衙内先是大喜,但一想到封娘子迟早都是李奇碗中的肉,又感到挺失落的,眼珠一转,一计上心来,道:“李奇,你可别再说本衙内妒忌你,要不---我弄些秃鸡散给你,我没别的要求,躲在窗外看看就行了。”

    李奇呆了半响,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对着高衙内就是咆哮道:“你娘的会请我去看你和你浑家行房么。”

    “这倒不会。”

    高衙内咬咬牙,看似异常挣扎,突然一狠心道:“我让你看,你让我看不?”

    砰!

    李奇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能把李奇气到想自杀的程度,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具有超前意识的高衙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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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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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介绍: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
“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
“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
“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北宋小厨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小厨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小厨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