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慈善基金会(上)
楼上的“女人屋”原本是规定白天开业,但是由于今日是开张之日,所以今晚女人屋提前开放了一天,此时,里面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绝不比下面差。
李奇站在门前,偷偷的往里面瞟了几眼,见里面的女人都是面如桃花,坐在一起热情高涨的聊着刚才那些菜式。哇靠,都是美女呀,养眼,太养眼了,想不到这些女人都如此豪迈一个,看来那道楼梯可以早日建成了。又见封宜奴、白浅诺、季红奴三大美女正坐在秋千上聊天,嘀咕道:“她怎么也来了,可莫要带坏了我的红奴呀。”
一旁的小玉见李奇又不进去,也不让她进去,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小声道:“李大哥,时辰差不多了。”
李奇微微一怔,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来,道:“呃...你进去把七娘和红奴叫出来吧。”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进去,免得给高衙内他们找到借口,成天往上面跑。
不一会儿,白浅诺和季红奴就走了出来。
“大哥,你那道浴火玫瑰真是太神奇了。”白浅诺一见到李奇,就兴致勃勃的说道。
季红奴也是一个劲的点头。
看来那道浴火玫瑰给她们这些女人带来的震撼也不小呀。
“这算不了什么。”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你们准备下,待会去楼下,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浅诺和季红奴分别点点头。
李奇又嘱咐了几句,然后便下去了。
回到咆哮派。李奇先是朝着那位美女琴师打了个手势,让她先休息会。
“哐哐哐。”
陈阿南敲着锣鼓随着李奇来到舞台上,大声嚷嚷道:“大家请先静一静,先静一静。”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舞台。
宋徽宗眉头一皱,朝着王仲凌问道:“仲凌,那小子又准备干什么?”
王仲凌一脸茫然的摇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说起来。他心里倒是挺感谢李奇的,他一个三品大员,原本是无论如何都没希望和皇上以及这么多朝中一品大员坐在一起。他以前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李奇给他带来的。
“李大哥,你莫不是要与阿南跳揩油舞?”洪天九站在沙发上大声问道。
这个小九还真是够调皮的。
李奇讪讪笑道:“对不起。我没有和男人和跳舞的习惯。”
又有一人道:“李师傅,听闻你和那封行首在周岁宴上舞惊四座,你何不花点银子请封行首来,为我跳一段舞,大家说是不是啊!”
“不行。”
高衙内起身怒道:“干嘛非得要他跳,本---本衙内也会跳啊。”
“但是人家封行首不愿意和你跳啊!”
不知何人大声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高衙内大怒,刚想发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喝止,高衙内立刻没脾气。乖乖的坐了下去。
我去。老子正事都还没有说,你们就先争风吃醋起来了。
李奇抬了抬双手,笑道:“好了,好了,耽误大家片刻。请听在下一言。”
众人见李奇满脸正经之色,也都识趣收住笑意,好奇的望着他。
李奇轻咳一声,朗声道:“首先,各位能来小店捧场,我在这里代表我家夫人以及四小公子多谢各位的厚爱。”顿了顿。他又道:“但是在这冰冷的夜晚,城外还有许多人无家可归,不要说大鱼大肉了,就连一碗粥,他们也喝不上,实在是可怜啊!相信大家前段日子也都知道,白娘子和红娘子仅凭着一腔热血不顾身份去城外赈济那些难民,她们两个女子尚且如此,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岂能落后于她们,大家说是不是。”
“不错。”
“说得好。”
“李师傅,莫不是你们醉仙居又去城外开设粥场?”
“这位兄台问的好,但是仅凭樊楼、翡翠轩以及小店,到底还是能力有限,所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白娘子和红娘子在今晚将会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
“慈善基金会?”
“那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大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李奇等到大家的议论声小了点,才道:“慈善基金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号召更多人投入到慈善事业里面来。当今圣上自从即位以来,素以仁义治天下,希望我们大宋的子民个个都能安居乐业,当然,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咱们大宋也是一片繁荣昌盛,相信这些,就不用我多说了。”
说着他忽然又话锋一转,道:“但是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他一个人要管理偌大的一个国家,想要照顾周全,也实属不易,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这些大宋子民是不是也该出一份力替皇上分忧了?”
古代百姓素来比较迷信,不管皇上做的到底如何,他们心里还是以皇上为天,李奇这么说无非也就是想师出有名。
“说得好,李奇,你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我们应当为君分忧。”
高衙内可是知道皇上在这里,立刻站起来叫道。
众人也跟着纷纷起哄,嚷着要为皇上分忧。
这孩子总算说了一句得体的话了。高俅嘴角也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宋徽宗坐在沙发上,听到众人的呼声,心里是大为感动,道:“李奇对朕的忠心,天地可鉴呀,朕得此人才,实乃大宋之福。哦,还有白相、仲凌,令嫒前段日子赈济难民,也是功不可没。朕都记在心里。”
这番话可是至高赞赏呀,众人面色各异。
最高兴的当属白时中和王仲凌,若不是现在在酒吧,估计他们俩早就跪地拜谢圣恩了。
最痛苦的当属王黼了,目光不由的看了眼赵楷,见其也满脸欣喜之色,眉头皱了皱。目光显得十分复杂。
唉。也不知道老子说这番话,会不会遭雷劈。
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句,又扬了扬手。接着道:“为君分忧,造福百姓,这就是白娘子和红娘子成立慈善基金的目的。我们的宗旨就是协助朝廷赈灾救民,哪里漏水,我们就往哪里补,官府遗漏的,咱们替他补上,以求做到尽善尽美。接下来咱们有请这慈善基金会的两位创始人,白娘子和红娘子。”
掌声雷动,也不知道他们是为美女鼓掌,还是为这慈善基金会鼓掌。
白浅诺和季红奴在众位的掌声中走上台来。
白浅诺是见惯大场面的,一点也不怯场。季红奴经过上次去醉仙居唱曲,也已经习惯了,两位美女面带微笑,落落大方,让众人更是叫好。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后。白浅诺不卑不亢道:“我白家世代为大宋尽忠。白浅诺虽为一介女流之辈,但也时刻谨记着父亲的教导,希望能为有朝一日能为皇上尽忠,为百姓出力,今日得王姐姐、李大哥和红奴妹妹相助,终得所愿。希望日后能够救助更多的百姓,谢谢大家。”
不亏是我的女人,这话说的真漂亮。
李奇暗自点点头。
季红奴做做样子,还是勉强能行,但是要他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开口说话,对她而言,的确是有些难度,略带一丝羞涩道:“小女子---小女子能帮助别人就很开心了。”
这话虽然说的不如白浅诺那么大方,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好。”
李奇带头鼓起掌来。
众人皆是起身鼓掌、叫好。
“红娘子,我永远支持你。”
高衙内放开喉咙嘶吼道。
宋徽宗也鼓起掌来,微微叹道:“白相,若是令嫒是男儿之身就好了。”
蔡京呵呵道:“是啊。白相能有此佳女,的确让人好生羡慕呀。”
“太师说的是,我那孽子若是有七娘一半好,我这做父亲的也就知足了。”高俅摇着头道。
白时中作为儒生出身,其实心里都一直很反对白浅诺抛头露面,只是苦于家中有一直母老虎在,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白浅诺出场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不妥,面色很是尴尬,但是如今白浅诺这番话倒真是让他大为感动,差点没有飙泪,谦虚的摇着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白浅诺见到众人纷纷起身为她们鼓掌,眼眶一红,轻声道:“李大哥,谢谢你。”
李奇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触,微微笑道:“你和我还用的着说谢谢么,再说每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位英俊男人。”他说这话的目光却瞟向了季红奴,心里补充一句,两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可能站着的同一个英俊的男人。
季红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登时晕声双颊,不敢直视李奇。
待掌声稍小,李奇又大声说道:“好了,接下来红娘子将会为大家倾情演唱这慈善基金会的主题曲,明天会更好。”
大家一听季红奴又要唱歌,而且这歌名还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而且主题曲是什么,他们也不明白,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的叫了起来。
李奇说着就和陈阿南还有白浅诺走下台去,季红奴则是在鲁美美护卫下上到了高台,只见十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了进来,笑脸稚气未脱,穿着统一的大红色裙,看上去十分可爱。
这些孩子倒也比较机灵,很快就在台上排成了两排。
季红奴与几位乐师一同奏乐,前奏一过,她开口唱道:“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唱到这里,那群孩子开口唱了起来,“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第二百五十七章 慈善基金会(下)
整首歌从每个人睁开眼睛开始铺陈,不疾不徐,贯穿着大自然、战火、童年和生命的乐章,与今日的主题实在是配合的相得益彰。
这简单的一首歌在这一瞬间将众人的心凝结在了一起,沉醉其中,当季红奴领着孩子唱到第三遍的时候,众人也啦啦啦的跟着哼了起来,还一边拍掌打着拍子。
就连楼上的姑娘们都忍不住好奇,来到大门前听了起来。
一曲毕。
掌声久久不息。
就连宋徽宗与一干大臣也站起身来为季红奴鼓掌。
继欲火玫瑰后,酒吧也迎来了第二波**。
季红奴似乎也被这首歌曲所感动了,唱完以后,她还楞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向各位致谢。
好了,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听也听了,该是付出的时候了。
李奇做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让他们捐款,再次上台,微笑的朝着季红奴道:“红奴,你唱的真好听。”
季红奴面色一喜,道:“是大哥的词写的好才是。”
我要写的出,早tm当明星去了,还能女明星拍亲热戏,多爽啊!
李奇呵呵一笑,手一伸,示意她先下去休息下,然后又叫小玉带这群孩子去后面吃点东西。
待众人下去后,李奇又大声喊道:“大家说红娘子唱的好不好?”心里却想,日,没话筒就是他娘的不习惯。
“好。”
众人齐声回应。
“那好,大家先请看那边。”
李奇忽然话锋一转,手朝右边一指。
众人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见什么东西都没有,皆是一愣。
“李奇,那边就一堵墙,什么都没有,你叫我们看啥?”高衙内不爽道。
“不错,就是那堵墙。它现在虽然只是一堵墙,但是明日它就不只是一堵墙那么简单了。”
洪天九好奇道:“那是啥?”
“百善榜。”
一人问道:“何为百善榜?”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
李奇赞许的瞧了那人一眼。又道:“我前面就说过,这慈善基金会的目的就是让跟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业当中,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分工合作,所以待会我们会举行一个捐款仪式,无论是一文钱,还是一贯钱。都代表你们的一份心意,捐款最多的一百人,将会上百善榜,我会将他的名字写在墙上,表示感谢,每年年底我们还将会给这一年内捐款最多的前五十位立一块碑,放在门前的空地上,以示敬意。当然,这钱可不是捐给我的。是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们捐的钱,我们每日都会贴出告示。告诉大家,而且每一笔钱用到什么地方,我们也会张贴出来,欢迎大家随时来监督,相信白娘子和红娘子的人品就是最好的保证。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捐款仪式现在开始。”
话刚落音,但见十个酒保就捧着一个锁住的铁箱子走到台上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事情,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要掏银子,这可得考虑清楚,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奇额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这年头的人都这么抠门一个?
白浅诺和季红奴此时的表情也非常紧张,粉拳紧握,双眼不断的在人群中扫视,希望能看到一个举手的人。
过了一会。场内还是一片安静,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我们翡翠轩捐一百贯。”
忽听得一人举手叫道,顿时打破了场内那尴尬的气氛。
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蔡老三。
这老狐狸倒也真是聪明,不放过任何一个做宣传的机会。
李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不以蔡敏德名义捐,而是以翡翠轩的名义捐,明显就是让自己在墙上写上翡翠轩的三个字。很明显,这酒吧生意只会越来越好,来的人越多,这一百贯的价值就会越大,而且还为他本人博得了一个好名声,真是一举两得。
不过不管怎么样,李奇心里还是感谢他替自己打破这个僵局,忙道:“好。蔡员外果然不愧为咱们汴京的大善人,翡翠轩一百贯,记下,快点记下。”
一百贯可不少,蔡敏德自然不会带在身上,所以李奇也没叫那几个酒保去收钱。
白浅诺立刻执笔写上,这可是她的第一份事业,凡事亲力亲为,她才放心。
蔡敏德满脸笑容,起身朝四周拱手道:“承让,承让。”
“樊楼也捐一百贯。”
樊少白可不蠢,见蔡敏德出手了,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举手叫道,一百贯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他们不求第一,但求能上榜足以。
“好。樊楼少公子一百贯,记下,记下。”
洪天九不懂,但是他喜欢热闹,也跟着喊道:“李大哥,洪万赌坊捐一百贯。”
“本衙内也捐一百贯。”
赵楷也起身道:“李奇,本公子也捐一百贯。”
我去。怎么都是一百贯,难道就没有更多的吗,少一点也行啊。
李奇心里忽然感到这款捐的有些诡异呀。
“我捐九十九贯。”柴聪忽然举手喊道,即便是捐款,他也要与众不同。
***,叫你少,你还真少啊。不过你们一出手就这么猛,别人还好意思捐么,真是不按章程办事,幸好我事先准备了几个托。
李奇朝着一旁的陈阿南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悄悄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忽然听得有人喊道:“我捐十文钱。”
众人皆是一惊,这点钱也好意思说出口?转头一看,见识一个中年大叔。此人正是田木匠,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他咧开嘴憨厚的笑了笑。
“我捐十五文。”
“我捐八文。”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李奇朝着那几个自己安排的托拱手谢道。
这一下子众人也不觉得有些什么丢人了,小到五文钱,大到一贯钱,大家量力而为。叫喊声是此起彼伏。
那先酒吧也急忙拿着箱子想去收钱。
白浅诺下笔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但是心里却是越来越开心,她终于看到了一些曙光。
李奇终于松了一口气,暗想,这种事要是每天都弄,非得累死去,不过这毕竟都是些小钱,他身后的那些大鳄还没有动作。所以他心里还是颇为期待,热情不减。
宋徽宗见到大家纷纷争捐钱,脸上出现一丝动容,稍稍点了点头,毕竟李奇可是打着为君分忧的旗子募集款项,大家这么热情,也就是拥戴他,他能不高兴吗,又瞥了眼各位大臣。见他们都还在看热闹,面色稍显有些不悦。
王黼何等精明,只要皇上在场。哪怕面前放座金山在,他都会分一只眼去观察皇上的脸色,这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本事,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悄悄的朝着自己的随从招了招手,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这时,小桃突然上前道:“李师傅,我家夫人捐五百贯。”
李奇见是小桃。不禁楞了下,你家夫人不就是我家夫人,不是说好的两百贯吗,怎么又变成了五百贯,暴汗。这夫人还真一个败家子呀,我这钱赚的不容易啊!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猛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大声喊道:“五百贯,五百贯呀,大家听到没有,醉仙居秦夫人捐五百贯,这真是太振奋人心了,我能在夫人的手下做事,真是倍感荣幸,为了表示我愿追随夫人的脚步,我私人再捐五五贯。”
此话一出,登时嘘声一片,差距忒大了。
靠!你们懂个啥,这都是老子的钱好不。
李奇心里那个郁闷呀,出了钱,还没有获得掌声。
不过李奇这嗓子呐喊,的确是振奋人心呀,众人纷纷寻找秦夫人的影子,但见秦夫人正和吴福荣站子啊左边的侧门前,人又漂亮,出手如此豪爽,大家纷纷为其呐喊叫好。
秦夫人苦笑的摇摇头道:“吴叔,他这是拿着咱们当招牌呀。”
吴福荣呵呵道:“我觉得倒是挺好,只不过老朽瞧李奇脸皮还是太薄了点,他应该再多喊几句,反正都是自家人。”
秦夫人傻了,望着身旁这个老头,不禁想到,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吴福荣么?
这场捐款仪式也变得更加激烈了。
大家都翘首以盼,看看还有没有人捐的更多。
宋徽宗微微一笑,朝着王仲凌颇具讽刺意味道:“仲凌,令嫒真可谓是巾帼不然须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王仲凌哪里听不出宋徽宗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心里也是有苦难言呀,五百贯啊,对他而言真不是个小数目,他从哪里哭五百贯出来,他以前总是很轻视商人,如今总算见识到了这些大富商的厉害了。
“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无论一文钱,还是一百贯钱,我们都将对你表示真挚的感谢。”
李奇见那些大鳄还不出手,不免心里感到有些焦急,这些人都是腰缠万贯呀,没有能宰到他们,那他真会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这时,一个随从跑到李奇身前,大声道:“我家老爷捐八百贯,另外我家老爷还代替一人捐一千贯。”
一千八百贯。众人猛吸一口冷气,太tm刺激了。
出手了,终于出手了。李奇心里很是兴奋,故意道:“不知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乃当今少宰,王相大人,至于另外那贵人,不便说出他的名字,不过你放心,钱今晚就会送到。”
不亏为宰相门下的下人,这话说的大气啊!
众人见是王黼的下人,不免都窃窃私语起来,这太诡异了。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捐钱,老子就为你唱赞歌,他娘的,一千八百贯,让老子说几句好话,真是太值了,咱俩的事,以后再慢慢算。
李奇竖起大拇指就道:“王相不亏为我们敬爱的贤相,为我大宋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有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善人,做好事不留名,更是令我等钦佩不已,敢问你老爷现今在哪里,能否请他说上几句话。”
都不用喊,王黼自己就站了起来,朝着大家扬了扬手,非常谦让的说道:“李师傅的这番话,王某实在是受之有愧,王某今日之举,实在是微不足道,王某也只是跟大家一样,做一个大宋子民该做的事情,以求为君分忧,造福百姓。”他说完就坐了下去。
这厮的脸皮是纯金打造的吧,娘的,太虚伪了。
李奇嘴上叫好,心里却暗自鄙视王黼。
这话说的哪里王黼的作风,虽然这里有不少人对王黼嗤之以鼻,但是人家好歹也捐了这么大笔钱,众人还是把掌声献给了他。
宋徽宗听了,立刻明白过来,朝着王黼笑道:“我就多谢将明的一片好意了。”
“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大官人真是折煞王某了,白侄女一介女流之辈,尚且知道为君分忧,我们这些做臣子岂能辜负圣恩。”王黼摇着头,悲天悯人的说道。
这演技还真是没话说,要是不知道他叫王黼,指不定还以为他是一位大忠臣了。
宋徽宗稍稍点头,又递给他两道赞许的目光。
王黼又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蔡京、高俅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急忙把自己的下人唤了过来。
“我家老爷蔡太师捐八百贯。”
“高太尉捐八百贯。”
......
除了王仲凌和白时中以外,梁师成、蔡京、高俅三人一人就捐了八百贯,宋朝这么富裕,能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又都是位高权重,这钱对他们而言真不算什么,但是他们可不敢超过宋徽宗,白时中和王仲凌则是捐了五百贯和一百贯,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由此可见,谁贪的多,谁贪的少。
宋徽宗是个很奇葩的皇帝,他从不在意自己的臣子有多少家产,他还会想着去与他们一较高下,贪官在这种皇帝手下办事,简直就是十世修来的福啊!
李奇是彻底笑开花了,终于从他们身上替老百姓捞回了一点,当然,这还远远不够。不过李奇还是由衷的为他们唱起了赞歌,其余客人也听得刺激呀,虽然不是自己捐的,但是这么大的数目还是让他们好好的过了一把瘾。
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钱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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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酒吧如今是冷冷清清的,里面的客人走完了,宋徽宗他们在捐完款后,就离开了,高衙内等人是走的最晚的一批,严格的来说,他们是被抬回去的。
李奇从酒吧走了出来,扭了几下脖子,长出一口气,今晚最累的就属他了,嗓子都喊哑了,就好像在ktv唱了一个通宵一样。
“李大哥。”
小玉忽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玉,人都走了没有?”
小玉答道:“差不多都走了,那些扫地的大叔大娘们也在刚刚离开了,如今就剩白娘子在上面了。”
“七娘?她在上面刚什么?”
“哦,她在算账了。”
这小妮子真是一个工作狂呀。
李奇皱了下眉头,道:“这么晚了,你也别一个人回去,等我一下,我上去把七娘叫下来,咱们一块走。”
“大哥,我还没有走啊!”
陈阿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嘿嘿笑道。
这小子不错呀,还知道等小玉一起走。
李奇轻咳一声,道:“小玉,你一个女孩子管理这酒吧还是有些不妥,这样吧,酒吧暂时让阿南来管理,你从旁协助下就行了,你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打理醉仙居。”
陈阿南狂喜,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小玉如今都已经是总管了,他还是一个小跟班,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我明白了。”小玉颔首道,她也替阿南高兴了。
“那行吧,你们就先回去吧。”
“哎,我保证一定把小玉安全送回府。”陈阿南嘿嘿道。
李奇笑着白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楼上走去,悄悄的推开门,见白浅诺独身一人坐在秋千上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白浅诺似乎被这关门声给惊动了,回头一看,见是李奇,笑道:“李大哥,你来了呀。”
“嗯。”
李奇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往纸上一看。那满篇的账目看的他头疼,道:“七娘,这事是永远做不完的,你得合理的安排自己的作息,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有充足的精神,有了精神才能把事情做好,明白么?”
“嗯,我知道了。”
白浅诺吐了下香舌,兴奋道:“大哥。你知道我们今日募捐到多少钱么?”
敢情我刚才那话都白说了。
李奇见她兴致高昂,不忍扫她的兴,很是配合她道:“多少?”
“足足有五千贯呀。”
“哇!有这么多呀。”李奇惊叫一声。
咦?好像他当初花几万贯卖肉。也没有这么大反应啊。白浅诺翘着嘴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用不着这般来哄我。”
日。演过了。李奇嘿嘿笑道:“你是我妻子,我不哄你,哄谁?”
白浅诺面色一喜,忽然想起什么来,道:“大哥,今日封姐姐也捐了两百贯。”
“她捐了这么多?”李奇大惊道,他真可不是装出来的。
白浅诺点了点头。
李奇挠挠头。微一沉吟,道:“七娘,我觉得吧,封宜奴她在京城无亲无故,赚点钱也挺不容易的。咱们搞募捐主要是坑那些...。”
“坑?”
“呃...我的意思是号召那些有钱没地方用的大富豪来捐钱,但是封宜奴她的钱可都是些辛苦钱,她捐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这是一份人情,所以我觉得没有这必要。当然,我不是反对她捐钱,但是我觉得这或许有些多了。”
他知道封宜奴很有钱,但是封宜奴毕竟不跟他和王黼等人一样,手中的钱再不断的增加,封宜奴这个行业说白了就是吃青春饭,等到年纪大了,就得吃老本了,她若是捐个十几贯,李奇倒也不会做声,但是两百贯,李奇觉得这有些多了。
白浅诺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她如今还没把钱送来,明日我就去跟她说。”
“行。”
李奇点点头,道:“那咱们回去吧。”
白浅诺嘻嘻道:“能不能再等一会,我还有一点点账没有算完。”
“不行,必须回去休息。”李奇脸一板道。
“大-哥。”白浅诺娇嗔道。
这声大哥把李奇的心就叫酥了,咦?秋千?这场景好熟悉呀。他脑海你忽然想起一本经典之作《金瓶梅》,又望着白浅诺那美丽的轮廓、柔和秀美的身段,放在她细腰上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慢慢摩擦了起来。
白浅诺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惊惧道:“大哥,你想做什么?”
“有点冷。”
李奇话还没说完,大手就窜了进去,目的直奔双峰。
柔软,细腻,让李奇揉捏着大呼过瘾,真大呀,都快赶上她娘了。柔声道:“七娘,你这你好像大了一点。”
白浅诺娇呼一声,从脸上红到脖子里,手中的毛笔也掉落在桌上,这手都是滚烫的,哪里冷呀,他分明就是想使坏。她很想推开李奇,但是胸前的那双大手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她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忽然,大手在她胸前的两粒粉红豆上轻轻一捏,她嘤咛一声,脸颊如同火烧,身子一软,靠着李奇身上,彻底投降了,气喘吁吁,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现在跟我说回去,太晚了,这地方多有情调呀,呀呀呸的,敢情我是早有准备呀,今天才醒悟过来。
李奇一手摸向白浅诺的饱满而有具有弹性的翘臀,嘴上笑道:“放心吧,七娘,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这女人屋本就是按照女人的闺房做的,但是闺房若是少了这闺房之乐,那是不是太假了,我们一向都是以诚信为本,咱们干脆趁现在把它给做实了吧。”
“不行。我怕---。”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奇的双唇给堵回去了。火热的舌头在她的檀口中肆掠,不知疲倦的索取香津,双手在翘臀上缓缓摩擦,她也渐渐迷失了,用红彤彤的香舌羞涩的回应了起来。
“大哥。”
白浅诺忽觉胯下一凉,双眼一睁,猛然醒悟了过来,紧紧抓住李奇的那只不安分的手。泪眼汪汪的祈求道:“大哥,咱们---咱们去床上吧。”
这似乎是她最后的请求了,但是李奇如今已经着魔了,双手不停,嘴上胡乱扯道:“那是样板床不结实。来,让为夫替你宽衣。”他说这话时,白浅诺身上那件白裙已经被他脱了一半,酥胸几起几伏,让李奇一个劲的吞口水。看着面若桃花的白浅诺,啧啧道:“七娘,你真漂亮。为夫是百看不厌。”
白浅诺如今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只能任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经过前段日子的摸索,李奇对这古代服装算是了解透了,很快就把白浅诺脱了个精光,欺霜胜雪的白嫩玉体,颤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峰顶蓓蕾嫣红娇艳,闪着诱人的光泽,淡淡幽香如同春药一般。让李奇双眼赤红,双手十分霸道的将白浅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淫笑道:“师太,老衲来也。”
“啊!”
一声迷醉的叫喊掀起了今晚最大最大的**。
.......
酒吧很顺利的开业了。第一批罐头人也南下了,那边的琉璃作坊也以六百贯的底价顺利收购了,但是李奇现在没有急着开始研究玻璃,而且先让吴福荣好好安抚下那些老工匠,因为他如今考虑去侍卫马上任的事情。
公务员啊!后世最受欢迎的职业。但是李奇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对北宋公务员的状况,也是很不了解,问秦夫人,她也不知道,想去问王仲凌,但是后者到现在都还恨他那晚坑了他两百贯,每次看到他,都有杀人的冲动,这种情况下,李奇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明日就要去上任,李奇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糊糊涂涂睡到日上三竿,一声哀叹过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把脸,准备去醉仙居看看,刚一出房门,忽然见到一道令他差点没有叫出声来的身影。
只见封宜奴正站在前面那块空地,双目怒视着他。
搞什么?李奇看到封宜奴那杀人的眼神,不禁楞了下,走上前道:“封行首,你是来找夫人的吧,怎么跑到我的闺房---卧房来了。”
“李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宜奴的这第一句话,就让李奇跌入了迷雾中,好奇道:“你此话何意?”
封宜奴怒哼道:“你为何要让七娘来拒绝我的钱?”
“啊?”
李奇又楞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是捐款的事,但是这点小事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大清早的就来找我算账。手一摊道:“我没---。”
他话还刚出口,封宜奴又冷笑道:“不错,我是个歌妓,但是我赚的钱都是清清白白的,你连王相他们的钱都愿意收,为何就是不肯收我的钱。”
看来她真是气昏了头,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这要是让王黼知道,估计真的会辣手摧花了,太欺负人了。
靠!这两件事都能联系在一起?女人真是不喜欢讲道理。
李奇百口莫辩,叹道:“我真的---。”
封宜奴似乎把他当做了空气,自顾自的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肮脏的一个女子,连拿了我的钱都会脏了你的手吗?我一片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叫七娘来如此羞辱我。”
天下间没有那个女子愿意去当妓女,即便是歌妓,在当今看来,也是一样。她自小父母双亡,导致后来沦落风尘,但是她骨子里还是挺骄傲的,她一直想努力的摆脱这妓女的身份,这么年来,她一直洁身自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李师师的帮助,她也做到了这一点,成为了汴京最炙手可热的上厅厅首,人人对她都非常尊敬,从此以后她也没怎么去过妓院,这两年来,她也就是上回去过一趟凤栖楼。
还就这一次,偏偏碰到了李奇,最令她愤怒的是,李奇从一开始就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妓女,说个没完没了,正中她的软肋,然而这次李奇还直接把她的钱给退了回去,这让她更是怒不可遏,昨晚一宿都没有睡,今日还不顾颜面非得上门讨回一个公道。
“够了。”
李奇这下也有脾气了,一道清早的,人都还没有睡醒,就被一个人女人从头训到脚,他一声大吼,倒真是把封宜奴给震住了,赶紧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钱脏了,我只是觉得你赚钱不容易---。”
这一句话让封宜奴脸上怒气猛增,眼中泪光闪动,右手猛地一挥,骂道:“李奇,你这个混蛋。”
语音中饱含着无限委屈。
砰砰。
“哎哟。”
李奇只感到胸前被什么重物砸了两下,闷哼一声,双手捂住胸口,低头一看,只见是两锭银子,足足有八十两,没想到老子喊了两辈子的‘用钱砸我吧’,今日终于得偿所望。抬头一看,只见封宜奴已经跑了出去,揉着胸口,郁闷道:“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拾起那两锭银子来,李奇呆呆望着那银子,脑里开始回想起封宜奴刚才啊那些话,忽然叫道:“哎哟,我明白了,md,老子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封宜奴走后不久,白浅诺突然来了,见李奇站在屋门前,忙上前道:“李大哥,刚才我瞧见封姐姐怎么哭着跑出去了?我叫她,她也不理,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因为它们咯。”李奇将两锭银子递到白浅诺眼前,叹了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又道:“七娘,咱们这事做的是有些欠考虑,虽然咱们是一番好意,但是她却觉得咱们是侮辱她,瞧不起她,你说这事办的,唉,真是自己找罪受。”
白浅诺也是很懊恼,道:“李大哥,真是对不起,我昨日不该把你的名字说出来,其实就算你当时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不怪你,就算你不说,只要你把银子还给她,她肯定还是会以为是我让你做的,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奇摇头道。
“那---那现在如何是好,我---我去找她解释清楚。”
李奇拉住她道:“算了,由她去吧,这事只会越描越黑,想要别人瞧得起,首先得自己瞧得起自己,说白了,她心里还是挺自卑的,她自己不走出这个怪圈,我们说什么都没用,这银子我们先收下,就当她存在咱们这里,有空---哦不,有机会再还吧。”
“大哥,你不要怪封姐姐,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好人。”
“七娘,我还没有无聊到和一个女人去斤斤计较。对了,你来的正好,你对侍卫马了不了解?”
“我娘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么。”
“丈母娘就说一个大概,不够仔细。”
“对不起,大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白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官,家中很少去谈论武官的事。”
“唉,看样子只有我自己慢慢去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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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兵不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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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这玩意还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李奇如今连这三把火在哪里都不知道。
清早。
“李奇,你今日不是要去侍卫马司报道么?”
秦夫人对李奇也算是够照顾的了,一大早便站在前院等候,不过她见李奇穿这一身便服出来了,不免感到有些好奇。
李奇点点头道:“对呀,我现在正准备去啊。”
“你就穿成这样去?你的官服呢?”秦夫人大惊道。
李奇讪讪道:“那官服忒丑了,穿着挺别扭的,不过我带了官印和公文,相信没啥问题。况且,我还有它了。嘿嘿。”他说着从腰间抽出那把皇上的御赐的扇子,扇了几下,立刻打了个冷颤,道:“妈呀,这天气还真不适合扇扇子。”
秦夫人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上任连官服都不穿,这成何体统。”
“夫人,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叫做亲民。好了,我先走了,夫人再见。”
李奇知道秦夫人是听古板的人,深怕她再继续说下去,赶紧招了招手,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秦夫人看着李奇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出了大门,马桥早就在那里恭候了,李奇好歹也是一个武官,不带这个高手在身边,那真是成何体统了。
两人骑上驴便出发了。
马桥略带鄙视的瞧了眼自己坐下的那头驴,摇摇头。忽然眼中一亮,朝着李奇道:“李师傅---现在应该称马副帅了,马副帅,听说你们可以从军中借马代步,那咱们干吗还骑驴呀?”
马副帅?
李奇眉头一皱,道:“我又不姓马,但是你可以叫我高富帅。这名号伴随我许久了。”
“高富帅?啥意思?”
“那马副帅又是啥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侍卫马的都指挥成为马帅,你是副都指,自然称为马副帅。”
李奇还真不懂这些。诧异道:“还有这回事,你不会是蒙我的吧?”
马桥肯定道:“我昨日打听来的,肯定不可能有错。”
“马副帅?还是没高富帅好听。算了,反正也就一外号。”
李奇摇摇头,又道:“你刚才说想骑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骑马,借马来干什么?”
“我会骑呀,你不骑,可以给我骑啊!”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的手下,你见过那个长官骑驴,手下骑马的么?”
“这倒好像没有。”
“这不就是了。”
李奇哼了一声。道:“这事你就甭想了。对了,我昨日叫你打听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
马桥点头道:“打听好了,你们侍卫马在北城有一个教场。”
“那行,就先去那里吧。”
“你不先去侍卫马司?你应该要先去哪里的啊。”
李奇不屑的笑道:“我干嘛要去哪里。不就是几个小官么,迟早都要被我踩在下面,而且从我的装扮上看,你难道看不出我是一个亲民派么,还是先去去看看我手下的兵吧?”
他曾经可是和王黼刚正面的男人,对这些五六品官还真是没兴趣。
马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摇头道:“不对呀,马帅就比你高一级。”
“这只是暂时的事,哥不可能一辈子就当这么一个五品小官。”
两人边聊边走,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但见有一个用木栏围成的教场,站在外面望去里面是一个人都瞧不见,倒是门口站在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就是精神状态不是很佳。
秋风扫过,吹起场中的几片枯黄的叶子,很是萧条。
“哇。好冷清呀。”
李奇挠挠头,朝着马桥问道:“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教场不是用来训练的么,怎么连个鸟影子都瞧不见。”
马桥摇摇头,不怎么确定道:“应该不会吧,我昨日还特意找了个士兵问过,这里的确是侍卫马掌管禁军的教场啊,不过我昨日来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般模样。”
“那应该没错了,难道他们在搞什么秘密训练,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李奇叹了口气,和马桥下驴来到大门前。
“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士兵打着哈欠问道。
李奇搓着手,讪讪笑道:“哦,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
“找---。”
李奇忽然从怀里掏出俩小吊铜钱来,嘿嘿笑道:“两位兵哥哥,我是来找张---大牛的。”
那俩看门的兵眼睛都盯着那两小吊铜钱,根本就没注意李奇在说什么,很快的,李奇手中的铜钱就被这俩士兵给收入了袖中,一人道:“算你走运,教头刚离开,你快点进去吧,不过别在里面待太久了。”
“多谢,多谢。”
李奇点头笑道,心里暗想,我滴天啊,这尼玛是教场还是妓院啊,什么人都能进,大宋危矣啊!
李奇刚迈步进去,又退了回来,笑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人都在哪里?”
“你是第一次来吧?”
“对对对。”
一士兵手往右上方的大屋子一指,道:“都在里面了。”
“谢谢,谢谢。”
李奇和马桥打了个手势,两人走了进去。
但见空地上已经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长杂草了,想必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不远处的那一排箭靶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不是这里缺个角。就是那里缺一大块。
李奇看到这一切,心都凉了。
马桥不解道:“马副帅,你刚才为何不直接拿公文给他们看,干嘛花这冤枉钱。”
李奇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有想到他们还真放我进来了,算了。进都进来了,还说这些作甚,走吧。”
那大屋子是用木头建的。很破旧,从外面看倒是挺像公共食堂的。
“哎,牛大。你家的母猪生了没有。”
“快了吧,估摸着就这两日了。”
“徐小哥,你去山里打猎,打到什么好东西么?”
“别提了,算是白跑了一趟。”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多说了,快点干活吧。”
......
李奇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嘈杂声,仔细一听。登时冒了一头冷汗,若不是男人的声音,他还真以为里面是一群妇女了。
由于门是打开的,所以二人直接走了进去,可是当他们刚迈进门内一步。忽然同时跳了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
两人同时问道。
“呃...不是幻觉?”
李奇一抹脸上的汗,吞了下口水,再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登时把他给吓住了,只见里面有五六十个汉子,站的站。坐的坐,有些甚至直接坐在地上,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有些在做木头玩偶,有些在雕刻印章,有些在做制草鞋、竹席,有些在做琴,有些在做灯笼,有些在做鞠......
这尼玛是军营,还是工坊啊!
李奇背后都已经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太tm恐怖了。
“你们是新来的?”
其中一个穿着年纪稍长的汉子朝着李奇他们问道,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个小管事的。
李奇点点头道:“对。”
那人道:“奇怪,我没听说今日会有新人来呀。”他嘀咕了几句,也没有管这么多,嚷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李奇道:“我叫高帅,这位是我大哥,高富。”
那人点头道:“那你们会些什么?”
马桥骄傲道:“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众人一听,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马桥怒道:“你们笑甚么?”
又有汉子道:“你若真的这般厉害,就不会来这里了,你就使劲的吹吧。”
李奇朝着马桥打了个眼色,让他别在多说了,然后朝着那汉子道:“我们会雕刻。”
“那敢情好,俺这里正好忙不过来了。”那个正在雕刻的汉子呵呵道。
那管事的似乎比较忙,不想和李奇废话,朝着那人道:“牛大,这二人就教给你了。”他说着又拿起那个做了一半的鞠继续干了起来。
其余的人也都低着头干活。
牛大把李奇二人唤到自己这张桌上,拿出两个样板让他们照着做。
李奇雕刻方面可是一把好手,那牛大瞧了他一眼,道:“高兄弟,你的手艺还挺不错的。”
“一般,一般。”
李奇呵呵一笑,小声问道:“牛大哥,咱们不操练么?”
“操练?”
牛大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操练了。”
李奇皱眉道:“这是为何?”
“为挣口饭吃呗。”
“不对呀,我可听说咱们禁军的薪俸挺高的。”
牛大古怪的瞧了他一眼,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咱们一个月的薪俸连一张口都糊不了,俺家中还有好几口人,要是不多干点活,全家都得饿死。”
哇!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李奇疑惑道:“但是我听说现在咱们的薪俸也还不错,你不会是故意吓小弟的吧。”
牛大没好气的哼道:“俺可不会吓人。”说着他忽然低声道:“薪俸是不少,可是到咱们手上的就那么一点,而且如今大军出征,咱们就更苦了。”
这钱都tm有人贪?
李奇暗自叹了口气,又道:“那咱们侍卫马的禁军都是这样?”
“那倒也不是,咱们横海属于下军,薪俸是最低的,龙卫军就是咱们的精锐,他们可是每天都操练,而且薪俸也比咱们高多了,不过咱们京师禁军最厉害禁军的还是在殿前司,殿前司的捧日军一人的薪俸就可以当咱们五个了。”那汉子说的是一脸羡慕呀。
龙卫军,这名字有点牛x,要都是他们这样,那我干脆辞职算了,蛋都会碎了。殿前司?禁军头头?
李奇点点头,又问道:“那咱们做的这些玩意,一会交给谁?”
牛大摇摇头道:“这俺就不晓得了,反正有钱拿就行了。”
这尼玛那是兵,整一普工呀?
李奇重重叹了口气,心、蛋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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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官不是官
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奇倒也干脆的很,连火都没有点,就被一泼冷水直接从头顶灌倒了脚底,连劈柴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奇知道朝廷**,所以他已经是做好充分的准备来的,而且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抗压能力还过得去,可是.......这结果还是让他的心凉透了,谈不上失望,因为差不多已经绝望了。
和牛大聊了一会,李奇和马桥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那些人正忙着做工,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们。
来到外面,马桥用手撩拨了几下额前那一缕标志性长须,懒懒的问道:“马副帅,咱们现在去哪里?”
“别叫我马副帅,头疼。”
李奇叹了口气,又道:“马桥,你跟我说实话,我的兵怎么样?”
马桥楞了下,好奇道:“刚才那是兵么?”
“呃...有道理。”
李奇深表理解的点点头,又道:“走吧,我们还是去侍卫马司吧,不过兵都这样了,那这将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一路叹气的来到了侍卫马司,这官衙倒也不小,大门前两根梁柱旁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手握大刀,脸上表情是一丝不苟,比刚才教场那俩兵哥哥威风多了。
这才像那么点意思吗。
李奇终于找到那么一点安慰,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
那俩侍卫立刻拦住了他们,喝道:“来者何人?”
由于李奇没有穿官服。所以他们也不认识。
李奇头朝着马桥一甩,道:“拿出来。”
“啥东西?”
“靠!公文呀!”
马桥恍然大悟,立刻掏出公文来递给其中一位侍卫。
那侍卫接过一看,立刻行礼,“卑职参见马副帅。”
李奇终于尝到了当官的味道,颇有官位的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马帅在里面么?”
这里面马帅一人比他大。他自然是找马帅报道。
“回大人的话,马帅方才已经出去了,不过都虞候正在里面。”
那侍卫一抱拳。道:“卑职立刻进去通报。”
他所说的都虞侯就是侍卫马司的第三把手,刚好排在李奇的下面。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告诉我,都虞候在那间屋就行了。”
“都虞侯在正中间的那间屋内。”
“嗯。”
李奇朝着马桥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走了进去,那侍卫立刻叫人把李奇的驴给栓好。
中间是一处空地,四周都是房屋,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四合院,但是比四合院要大的多,而且还比较干净,还有一队侍卫在里面巡逻,由于李奇没有穿官服。所以那些巡逻的侍卫也没有向他行礼,偶尔还能瞧见几个端水倒茶的杂役,看样子服务还挺周到的。
“这地方还真不错。”马桥看了一会儿,点头赞道。
废话!三衙一共就三个部门,再怎么也不能弄的太寒碜了。
李奇鄙视了马桥一眼。朝着中间那间大屋走去,刚来到屋檐下,忽听得里面似乎有人在吟诗,“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
暴汗!来到这里都能听到人吟诗?这北宋的文风真是太盛了吧。
李奇登时收住了脚步,满脸惊讶之色,他以前听说武官就是武官,跟诗词压根就挨不上边,没想到这头一遭来,就有人用静夜思来迎接他,实在是太诡异了。
又听得一人拍掌叫道:“好诗,好诗,虞侯果然是才高八百斗,学富五千车。”
又有一人道:“相信过不了多久,虞侯便能晋升到枢密院去。”
暴汗!这马屁拍的也太露骨了吧,八百斗,五千车,这是啥概念,再说,若是念一首诗就能进枢密院,那咱后世的三岁小孩怕都能当官了,老子都可以去当宰相了。
李奇听得是冷汗直冒,倒也不急着进去了。
马桥也是读过书的,嘴角是一个劲的抽动,硬是瘪着没笑出声来。
其中一人又道:“哎,二位过奖了,既然今日二位兴致如此之高,咱们不如来玩接龙诗如何?”
“行啊,那就请虞侯替咱们开个头吧。”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嗯刀下不留人。”
这一句诗就差点没把李奇笑喷了,赶紧用手捂住嘴,尼玛太经典了。
“好。轮到俺了,唔嚓一声斩落头。”
暴汗,这尼玛也是在吟诗?受不了了。
李奇浑身都在颤抖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得最后那人道:“提头回营领赏银。”
“好,好,接的好。”
其余两人皆是鼓掌叫好。
李奇迸发出来了,真是三朵奇葩,可是等了半天,却还没有等到下文。
“这最后一句还是由虞侯来吧。”
“哎,我开的头,这最后一句应该交给罗都头。”
“卑职官职最低,还是交给王副指来吧。”
三人你推我让,却就没有一个人肯接,想必肚中的那一丁点墨水已经挥洒干净了。
这尼玛都接不下去,看来我真是没有来错地方,这的确是武官待的地方。
李奇推门直接走了进去,随口吟道:“赏银足有七百五。”
“好。”
里面三人登时叫道。
只见里面站着三个身着官服的汉子,皆是虎背熊腰,不修边幅,居中一矮子留着两撇小胡子,大蒜鼻子,一对小眼睛配上两条粗大的眉毛,着实有个性;左边一人年纪较大差不多有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两鬓黑白参杂,一缕长须,双目炯炯有神;右边那人身材较高,大约有一米七八左右,稍微比李奇矮一点,一脸络腮胡,满脸横肉油光四射。一对虎目倒也慑人。
最奇葩的是,他们三人手里竟然都拿一本书,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奇看到这三人的模样。又联想起他们方才念的诗,一切都释然了。
那矮子叫完好后,忽然反应了过来。指着李奇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司衙。”
我去。现在才反应过来,真不知道你这官是怎么当的。
李奇拱手道:“在下李奇,是新上任的副都指。”说着他从马桥手中接过公文来,递了过去,道:“这是在下的公文。”
中间那矮子接过官文来一看,又瞧了李奇,还楞了下,立刻行礼道:“卑职范信见过副都指大人。”
其余两人也反应了过来,道:“卑职王庆远(罗三石)参见副都指大人。”
这二人都是侍卫马的直属官员,年长的叫王庆远。是副指挥使,络腮胡叫罗三石,担任都头。
李奇又拱了拱手,微笑道:“有礼,有礼。李奇初到此处,以后还得仰仗三位大人。”
“岂敢,岂敢。”
范信点点头,手一伸道:“副帅请上坐。”
李奇也没有矫情,道了一声谢,然后坐在上座。王庆远立刻上来替李奇斟茶,套近乎道:“副帅,你方才接的那句诗,为何偏偏要说七百五,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么?”
还真是好学之人。李奇呵呵笑道:“其实也没啥讲究,二百五在我家乡就类似于才高八百斗,我觉得二百五挺适合各位的才学,三个二百五加在一起,不就七百五了,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想不到这里面还这学问,二百五,二百五,嗯,倒是念着挺顺口的。”一旁的罗三石点点头,如有所思道。
李奇心里乐翻,嘴上却道:“哪里,哪里,随口吟的,比起三位来说,差的实在是太远了,我看三位对诗词歌赋都挺有研究的,见地才识皆是不凡啊。”
罗三石大咧咧道:“副帅见笑了,俺就一粗人,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
“哦?”
李奇故作惊讶,手朝罗三石手中的书一指,道:“罗都头太谦虚了,你手中拿着的可不是春宫图。”
罗三石哈哈笑道:“俺倒是希望这是春宫图,那也比这有趣多了,俺背这玩意,无非也就是想日后。”
“罗都头。”范信面色一紧,急忙打断了罗三石的话。
罗三石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闭嘴。
范信瞥了眼李奇,笑道:“卑职不知副帅今日会来,所以未来得及准备,冒犯之处,还望副帅见谅。”
其实他早就知道近日会有一位新任副都指前来,但是等了几日也不见李奇的踪影,所以也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李奇今日突然到来。
看来这侍卫马司也是处处透着诡异呀。
李奇摇摇头道:“不敢,不敢,我这几日被一些事耽搁了,所以一直到如今才来,倒是三位莫要见怪才是。”
王庆远忽然瞧了李奇几眼,道:“副帅,卑职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李奇楞了下,道:“王副指但说无妨。”
“请问副帅以前可是被皇上封为厨艺无双的醉仙居大厨。”王庆远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厨子在这年头可比武官还要卑贱些,他觉得直接问又很不妥,所以打着皇上的幌子。
李奇的这个官可是高俅力荐,皇上钦封的,都没经几人的手,就连朝中大臣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三小官虽然知道会有一位新来的长官,但并不知道是何方圣神。
李奇笑道:“哦?看来王副指是醉仙居的常客呀。”
这话无疑是间接承认了。
罗三石和范信皆是一愣,李奇的大名早已在京城传开了,他们自然也听过,但是一个厨子来当官,这这北宋开国以来是闻所未闻呀。
王庆远呵呵道:“卑职也只是偶尔去过几趟,曾有幸见过副帅一面。”
就凭李奇的发型,见一面自然也就记得了。
罗三石见李奇是醉仙居的大厨,满脸兴奋之色,啧啧道:“副帅,你们醉仙居的菜真是好吃,不过就是太贵了点,俺一个月最多就只能去个两三次。”
李奇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这样吧,今晚我做东,叫上其他的同僚,咱们今晚就去醉仙居嗯,醉仙居太远了点,咱们干脆就先到你们经常去的酒楼吃上一顿好的,改日我一定请各位上醉仙居好好吃一顿。”
他今日还是第一次来,也想了解下他们的情况,所以没有邀请他们去醉仙居。
醉仙居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罗三石兴奋一个劲点头刚想说好,范信忙道:“哪里能要副帅做东,今日副帅刚刚到任,该是我等替副帅接风洗尘才是。”
“这有什么关系,虞侯就别客气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奇挥挥手,又道:“对了,马帅如今在么?”
范信答道:“马帅今早外出办事去了。”
这话刚落音,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粗矿的声音,“干他娘的,真是气煞我也。”
第二百六十一章 犯上欺下
“砰。”
门从外面被人踢开了。
这种事基本上不会在翰林院发生的,太没素质了。
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身着官服,国字脸,浓眉大眼,颏下微须,皮肤黝黑,身体颇为强壮。
“这头犟牛真是欺人太甚,竟敢连本官都不放在眼里。”
这男子怒发冲冠的走了进来,张嘴就嚷道:“虞侯,你马上派人把那犟牛给我找来,老子还就不信治不了这头犟牛了。”
范信微微一怔,轻咳一声了。
那男子见范信还楞在哪里,不觉一愣,道:“虞侯,你还楞在这里作甚,没听到本帅说的么。”
范信手朝着李奇一伸,讪讪道:“马帅,这位是新来的副都指,这是公文,请马帅过目。”说着他又朝着李奇道:“副帅,这位就是咱们的都指大人,胡攸,胡大人。”
胡攸?忽悠?这名字真是取得太奇葩了。
李奇暗自笑了声,起身抱拳道:“下官见过马帅。”
胡攸这才注意到屋内的这个年轻人,楞了下,面露疑惑之sè,接过范信递过来的公文一看,面sè忽然大变,哈哈笑道:“原来是李兄弟,哎呀,老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来来来,快快请坐。”
他张开双臂,拍了下李奇的肩膀,然后拉着他携手坐下。
哇靠!怎么突然变得这热情?
李奇微微一楞,心中疑惑不定。谦虚道:“下官前些
i子一直被一些琐事缠身,所以直至今
i才前来报到,还望马帅恕罪。”
“哎,李兄弟,你这是哪里的话,李兄弟可是做大事的人,老哥能够理解。没事,没事。”胡攸挥挥手笑道。
这话说的李奇是一头雾水,讪讪一笑。没有接口。
胡攸又笑道:“对了,贵店生意最近如何?”
“啊?”
胡攸嘿嘿笑道:“李兄弟,如今都啥时候了。难道你还想瞒老哥么,不瞒你说,你的大名,老哥早已是如雷灌耳,啧啧,最近你开的那咆哮吧真是太有趣了,老哥最近也是经常去啊!”
哦,原来这厮早就知道了,难怪刚才对我这么热情。
李奇恍然大悟,呵呵道:“承蒙马帅惦记。小店一切都好。”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马帅刚刚说的‘犟牛’可是那牛皋,牛教头?”
胡攸楞了下,下意识道:“李兄弟识得那犟牛。”
果然是牛皋,没想到以后的抗金名将竟然是我的手下。看来我也不是手下无兵啊!
李奇呵呵一笑,他本来也就是胡乱猜的,没想到还真给他猜中了,既然这事跟牛皋有关,他自然想问个明白,试探道:“曾见过一面。不知牛教头犯了什么事,让马帅如此动怒。”
胡攸jing惕的瞧了李奇一眼,摇头笑道:“都是一些小事,今
i老弟刚刚第一天上任,这等扫兴的事就别提了,免得扰了老弟的兴致。”
瞧这口风变的,李奇瞬间就从兄弟晋升到了老弟,这实在是太快了。
范信点头称是道:“对对对,马帅说的是,提那犟牛作甚。”
看来牛皋如今混的不咋样啊。
李奇还是不想放弃,呵呵道:“马帅、虞侯有所不知,其实牛教头早几
i从我这借了十贯钱去,所以我才会多问一句。”
“什么!”
胡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这头犟牛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从李老弟这里借钱,我看他是不干了,李老弟,你勿要着急,待把他找来,哥哥立刻替你讨回这钱来。”
李奇挥手笑道:“这等小事岂敢劳烦马帅,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也不是等这钱救命,不急,不急。”
“那是,那是。”
胡攸呵呵笑道:“李老弟是
i进斗金,这点小钱,岂会放在眼里。对了,李老弟,听闻你那咆哮吧最近也准备弄个啥会员卡,是不是跟那醉仙居的一样。”
这厮怎么总是往生意上扯,看你这德行也就一粗人,懂个p的生意。
李奇心里暗自疑惑,含糊其词道:“差不多吧。”
胡攸搓了几下下巴,道:“那一定不便宜吧。”
i。这厮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是想从我这里捞好处,md,你丫也忒着急了吧,我这才第一天上班,你就惦记上我的钱包了,你这是把老子当凯子耍啊。
李奇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直接道:“具体价钱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比醉仙居的肯定要贵上一些。”
范信等人听了,皆是一惊,醉仙居的会员卡,他们可都是知道的,简直贵的离谱,这酒吧的会员卡比醉仙居的还要贵,那真是听着都让人胆寒呀。
罗三石摇着头道:“别说会员卡了,俺就听到咆哮吧那酒价,就不敢上门了。”
胡攸叹了口气,道:“罗都头说的是呀,老弟,贵店会员卡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一点,老哥去了几次酒吧,就把这个月的薪俸花了七七八八。”
靠!你他娘的侍卫马第一把手,手下的兵又不cāo练,整
i做工赚钱,你会没钱?鬼信啊!老子送你的,那是老子看得起你,老子不给你,你娘的也就甭想了。
李奇心里很鄙视这胡攸,太爱贪小便宜了,笑道:“马帅此言差矣,会员卡只不过是你先把钱存到小店,目的也是为了方便客人,而且还有优惠,谈不上贵,马帅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请夫人给你一点优惠。”
他这话说的很明显了,想白要一张会员卡。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给你个友情价。
果然,胡攸听了,面sè登时拉了下来,他原以为多了一个像李奇这样的大富豪做手下,肯定能捞到很多好处,这会员卡他也只是稍稍试探下李奇。他可不缺这点钱,可是李奇却拒绝如此干脆,心里大为失望呀。皮笑肉不笑道:“我最近手头很紧,这事还是等些
i子再说吧。”
李奇笑了笑,沉默不语。
范信见李奇说话如此干脆利落。一点面子都不给胡攸,不免暗自叹了口气,这人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为官之道呀。
殊不知李奇压根就没有把这胡攸放在眼里,若不是他想了解这京师的禁军,这些人,他理都不会理,他拍皇帝马屁,那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就凭他胡攸?两个字。不配。李奇是打心里的看不起这胡攸。
胡攸见李奇自顾自的喝茶,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暗怒,瞥了眼李奇的穿着,道:“副帅。咱们这里虽然不比翰林院,但是你穿成这样,实在有失体统,不过你是第一天来,我也就不过问了,不过以后记得得穿官服来呀。”
呀呀呸的。你他娘的翻脸真给翻书一样。
李奇微笑道:“是是是,多谢马帅提醒。对了,不知马帅待会可有空?”
“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方才我已经和虞侯商量好了,我做东,请大伙上酒楼去吃顿好的,马帅一定得赏脸啊。”
“这个...。”
胡攸眉头一皱,道:“副帅,真是对不住,你今
i来上任,我这个做上司的应该替你接风洗尘才是,哪能让你破费呀,可是我事先不知道你今
i会来,今早已经与人约好了,改
i,改
i我一定替你补上。”说着他目光猛地shè向范信。
哟呵,想给我下马威啊?
李奇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暗笑,俅哥只让我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胡攸应该不在其列吧。笑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来
i方长吗,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朝着范信等人,半开玩笑道:“范虞侯、王副指,罗都头,你们不会也突然想起临时有事要做吧。”
他这话是一点余地也不给他们留,摆明的就是以上欺下。
罗三石本就是一个粗人,哪里懂这些,哈哈笑道:“有酒喝,俺老罗焉有不到之理,就是副帅可别忘了叫我。”
“罗都头若是喜欢喝酒,今晚使劲喝便是,不用顾虑其它。”李奇哈哈笑了笑,目光又瞧向范信等人。
范信和王庆远夹在中间也是难做人呀,都是上司,而且他们也想不到,这新来的副帅第一天上任就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唱对台戏,而且口气还这么强硬,旁人不知,还以为他才是侍卫马的老大了,真是要人命呀,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胡攸扬眉瞧了李奇一眼,心里也开始感到有些不安,这人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当了这么年的官,还从未见过像李奇这么横的下属,一时间倒真是被李奇给震住了。
李奇也不想逼他们太紧,起身道:“马帅,我想到处参观下,认识下其他的同僚,不知可否?”
胡攸微微一怔,忙点头道:“行。罗都头你带副帅到处看看吧。”他如今也想喘口气,缓一缓,好想对策,而罗三石就一粗人,嘴又不严实,所以干脆派他去。
“那下官暂且先告辞了。”
李奇起身向几人行了一礼,然后带着马桥跟着罗三石出去了。
一出门,马桥就小声道:“马副帅,这可不想你的作风?”
李奇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那种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很难得罪人的人,但是这第一天上任就把人得罪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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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望月楼风波(上)
李奇所处的官衙可是侍卫马最高办事机关,是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以及都虞候三个大佬的办事处,一般人可不在这里办公,罗三石和王庆远也是凑巧今日来这里打酱油,所以此时司衙里也就剩下几个抄手、押司等几个小官小吏。
md。就这几个鸟人,忒没面子了。
李奇眉头一皱,朝着罗三石道:“罗都头,你立刻派人去叫人,什么十将、指挥使、都头,都给我统统叫来,不凑个两三桌,这客也甭请了,就这么点人,老子还不如回家去陪浑家吃饭了,对了,最好多叫些龙卫军的头头来。”
什么叫做财大气粗,这就是财大气粗。
罗三石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豪爽的上司,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副帅请放心,俺老罗以人头担保,若是叫不到人,提头来见。”
靠!武将就是武将,动不动头提头来见,这头也忒不值钱了。
李奇讪讪一笑,道:“罗都头,你千万这么说,又不是叫你立军令状,尽量多叫人来就是了。”
“哎,俺省的。”
罗三石点点头,就下去叫人去了。
李奇再怎么说也是个二把手,而是有人请客这是好事呀,很快,罗三石就把人给叫来了,大约二十来个,都是各营的指挥使、将虞侯,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李奇特别留意了下龙卫军的几个指挥使,果然比其他营的要威武的多,不该就是太过傲气了,长到头顶上去了。
罗三石介绍完后,李奇上前一步。朗声道:“今日大家能够前来捧场,在下心里十分高兴。他日还有许多事得劳烦大家,不过,今日就一件事,喝酒吃肉,大家待会给我使劲的吃,千万别给我心疼银子,谁tm要是想着帮我省钱,军法处置。”
众人一听,兴奋的齐声叫好,今晚注定是个不醉无归的夜晚啊。
他们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李奇的底细。如今又见李奇如此豪爽。都巴不得跟着他混,有吃、有玩、还求什么呀。
李奇呵呵一笑,瞧了眼天色,也差不多了,朝着身边的小吏道:“你去里面把都虞候和王副指叫来。”
那小吏刚准备进去叫人。忽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大家都来了呀。”
只见胡攸、范信、王庆远带着几个亲信从里面走了出来。
“卑职参见马帅、虞侯。”
众人见了,急忙行礼。
胡攸别有深意的瞧了眼李奇,又瞥了眼罗三石,暗道,这小子还真是有钱,叫这么多人来,没个二三十贯恐怕连门都不敢出,笑道:“哈哈。没想到副帅一下子就叫来这么多人。”
李奇微微笑道:“人多吃着也热闹些,只是可惜马帅有约在身,唉,马帅若是能一起去,那就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惜。可惜。”
胡攸假装犹豫了一会,道:“得,副帅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说不去么,我刚才想了下,老弟你第一天上任,我若不去,实在是太不给老弟以及众弟兄面子了,老弟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怪我。”
日。你去不去,老子都无所谓,不就是多副碗筷么,有必要说的这么煽情么,你丫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李奇心里很是不屑,嘴上却道:“马帅真是没话说,李奇心里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
胡攸笑了笑,道:“对了,咱们待会上哪吃。”
李奇道:“我本想叫大家上小店去吃,但是我对这一块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想多了解了解,马帅对这一代肯定很熟悉,还请马帅做主。”
胡攸皱眉想了会,道:“那就去望月楼吧。”
“行。”
众人一听望月楼,登时面露喜色,这家酒楼在这一块算的上最好的了。
李奇是干酒楼的,自然对这望月楼比较熟悉,要论规模,它肯定比不上樊楼和翡翠轩,也就和醉仙居差不多,但是论菜式和酒,那可就比醉仙居差多了,价钱也不能同日而语,但是有一点,望月楼是得天独厚,那就风景,因为望月楼所处地理位置非常开阔,站在楼上一望无际,让人心旷神怡啊。
一伙人兴致高昂的来到望月楼。
“马帅,您来了呀,快里面请,几位军爷里面请。”
望月楼的酒保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脸连都笑开花了,急忙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
胡攸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所以这望月楼的酒楼也都识得他。
胡攸豪爽道:“今日我老弟上任,你快去给我等上几桌好菜。”听这语气,就好像是他请客识得。
“是是是,小人立刻就去。”
李奇这个请客的倒是显得很低调,和马桥二人走在一边,这种风头也没必要跟他抢。
正当几人准备上二楼时,忽听得边上传来一阵惊呼声,“哟,这不是李师傅么?”
众人转头一看,见是这望月楼的刘掌柜。
上次杀猪巷事件,望月楼也参与了,差点没被李奇给整倒闭了,后来还是李奇放了他一马。
李奇跟这刘掌柜也就见过几次,交情不是很深,呵呵笑道:“刘掌柜,近来生意还行吧。”
刘掌柜大喜,走上前道:“多谢李师傅关心,最近生意还行,还行。”
罗三石嚷道:“刘掌柜,你怎地还叫李师傅,你如今该称马副帅了。”
刘掌柜瞪大眼睛,无比惊讶的望着李奇。
李奇呵呵笑道:“无所谓啦,不就一个名号么,随便怎么叫都行。”
虽然武官如今地位很低,但是终归是官呀,刘掌柜一头雾水,楞了半响。才道:说:“那真是恭喜,恭喜李马副帅了。”
“多谢。多谢。”
其实李奇就是想请客,根本就不想和这刘掌柜废话。
“副帅,楼上请。”
刘掌柜可不敢怠慢李奇,亲自把李奇等人带去了三楼,完全把胡攸给凉在了一边。
上楼的时候,还隐隐听到后面有人议论,“奇了,一般咱们都是在二楼吃,怎么副帅一来,这刘掌柜把咱们请去三楼了。”
“咱们副帅可不是一般的人。那天下无双和那咆哮吧可都是他弄出来的。这刘掌柜敢怠慢他么。”
胡攸听到这些议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来到三楼,可是刚一上楼,忽听得一个不屑的声音,“真是晦气。”
李奇转头一看。见中间那扇窗前坐着三位衣冠楚楚的文士,约莫四十来岁,留着长须,儒生打扮,神态优雅,颇具学者风范。
胡攸瞧了那三人一眼,眉头一皱,小声道:“咱们还是去楼下吃吧。”
李奇楞了下,不解道:“这是为何?来这望月楼。当然得到三楼吃,风景又好,再说又不是没位置。”
胡攸刚想开口,忽听得那张桌上居左那位身着蓝衫,长的倒也俊朗的文士喊道:“刘掌柜,我等今日要在此谈事。你恁地把他们给请上来了。”
刘掌柜登时满脸为难之色,他方才太过于兴奋了,结果忘记上面还有这三位难伺候的主,但是他又不敢把李奇赶下去,万一李奇发飙了,他的店可就完了,左右都不是人呀。
李奇怒火腾的一下就冲来了,你娘的也忒直接了吧,这话你把刘掌柜叫过去说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老子的面说出来,你这分明就是让我们下不了台呀。大手一挥,道:“大家随便找位子坐。”顿了顿,他又朝着刘掌柜道:“刘掌柜,麻烦你叫人拿几坛子好酒来。”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却就是没有一人敢坐下。
神马情况。这是一群男人么?
李奇又大声道:“坐啊!傻站这作甚。”
马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怕什么,他可不顾不了这么多,指着里面的一张靠窗的桌子道:“这个位置好。”说着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了下来。
那文士见状,脸上怒气猛增,双目朝着胡攸一瞪。
胡攸心中叫苦不迭,斜眼朝着李奇一瞪,低声道:“副帅,你闯下大祸了。”说着他便走上前,朝着那位文士作揖道:“卑职参见宋大学士。”
那文士怒哼一声,头一偏,连理都没有理他。
大祸?李奇真看不明白,双手抱胸,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时范信忽然走道身旁道:“副帅,这位是翰林院的宋墨泉,宋大学士,咱们还是别惹他了,到二楼吃也一样。”
姓宋的?
李奇眉头一皱,忽然想起白浅诺以前好像说过宋玉臣的老子也在翰林张就职,小声问道:“他的公子可是唤作宋玉臣。”
“正是。”
原来是这老顽固,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李奇不禁笑出声来,大声道:“今日我做东,我说坐哪就坐哪,有什么事本官替你们担着。”
“哟,好大的官威呀。”
宋墨泉双眼一鼓,朝着胡攸不冷不热道:“胡攸,你这手下的官威倒是比你大多了呀。”
胡攸忙颔首道:“宋大学士勿怪,他今日刚刚到任,许多规矩都不懂,我代他向您陪不是了,我等就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就朝着自己部下命令道:“副帅,你休得再多言,全部给我下去。”
这尼玛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李奇对胡攸完全无语了,你贪图小利也就算了,但是别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能忍。冷笑一声,径直走到马桥身旁坐下,道:“马帅,现在已经放衙了,你不会连我等的私生活也要管吧,我反正就坐这里了,你们想到楼下去的就去,钱我照给便是。”
那些武官被李奇这么一激,男儿血也沸腾了起来,相互望了眼,十分有默契的走向了李奇。
宋墨泉见到这一幕,气的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望月楼风波(下)
李奇知道当今的武将地位很低,但是却不想到会低到这种地步,堂堂禁军头子竟然连吃个饭都还要对那些士大夫卑躬屈膝,这哪是武将呀,简直就是太监呀,或许太监都比他们强些。
殊不知如今的文人都以谈武为耻,打心里的瞧不起这武将,而且朝廷还明文规定了武将和文官之间的尊卑之分,武官见文官就跟儿子见到老子一样,就差不要下跪行礼了。
其实宋墨泉也没有错,因为望月楼地理位置好,是文官的最爱,所以一般武官都到二楼和一楼吃饭,但是今日由于李奇的关系,那刘掌柜一时兴奋,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结果就弄了这么一出闹剧。
李奇做厨子的时候就没有这个觉悟,现在都当官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次请客就弄的如此狼狈,那以后还有何脸面对手下的兵。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宋墨泉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武将,登时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朝着胡攸怒道:“胡攸,你就是这里管理手下的么,行行行,你等着,老夫明日一定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胡攸听罢,心中登时叫苦不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文官动不动就上奏弹劾,又见到李奇屡次违抗他的命令,心里很是恼火,但是如今手下都向着李奇,若是他一意孤行的强行把他们赶下去,恐怕会又会失人心。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办是好。
李奇也不想弄的胡攸颜面扫地,毕竟他们可是一个部门的,他没面子,整个部门都没面子,起身道:“宋学士,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手段往我身上使便是,别老是拿着旁人出气,忒不男人了。”
宋墨泉双目冒火。怒视着李奇,哼道:“尔等一介武夫,大字不识一个。尊卑不分,不懂礼数,就你这小官也配老夫参你,真是狂妄自大。”
李奇耸耸肩笑道:“宋学士此言差矣,你又不是一次上奏弹劾我了,也不差这第二次了。”
宋墨泉眉头一皱,道:“你究竟是何人?”
“好说,在下曾是醉仙居的大厨,李奇是也,现今出任侍卫马副都指。对了,我和令公子还有些交情了。”李奇呵呵笑道。
“你说什么?你就是李奇?”宋墨泉鼓着双眼望着李奇,恨不得将李奇吃了似的。
北宋的舆论一直都是被儒生掌控,但是李奇的出现很快就打破了这个传统,季红奴的事更是让儒生打了一个大败战。颜面扫地,他们翰林院也因此脸上无光,都把李奇视为头号仇人。
但是苦于皇上和老百姓就站在了李奇这边,他们几张嘴,岂能与悠悠众口抗衡,他们更不敢于天下人为敌。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话说回来,儒生的地位已经在北宋根深蒂固了,李奇也只是稍稍触动了一下,并没有动摇其根本。
“正是。其实论起我和令公子的关系,我还得叫您一声宋叔叔了。”李奇微笑道。
宋墨泉哼道:“小儿岂会与你这等卑贱之人为伍,你这厮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那我不说就是了,宋学士或许还不知道,如今一提令公子的名字,连那些茶坊、酒楼都不准进。”李奇呵呵道。
“哦?这是为何?”马桥好奇道。
李奇笑道:“这我也不清楚,好像说是宋公子打着那啥替天行道的幌子,要把红娘子赶出汴京吧,大家也都知道,红娘子一心行善,被人称为活菩萨,宋公子要把菩萨往外面赶,你说百姓们会愿意么?”
“原来如此?不错这宋公子饱读诗书,怎么会做这种愚昧之事呢?”
李奇耸耸肩道:“这我哪知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差点没把宋墨泉气昏了过去,怒吼道:“你这厮休得放肆,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
李奇挠挠头道:“宋学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何证明这是我在从中作梗,就算是我在从中作梗,那我做的也是好事呀,至少我出了钱去救济那些难民,这可是功德一件呀,宋学士若是愿意这般做,别说去楼下吃了,就算要我对你顶礼膜拜,我也心甘情愿,就怕宋学士舍不得这几个小钱。”
坐在宋墨泉上位的那位身材微胖的男人起身道:“大胆,尔乃一个五品小官,见到我等在此却不前来行礼,反而出口不逊,藐视上官,你可知罪?”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问你贵姓。”李奇直截了当道。
那人哼道:“好说,我乃翰林院学士,陆百晓。”
“原来陆学士,有礼,有礼。”
李奇拱了拱手,说着朝着一干手下道:“你们也是的,还不快行礼。”
众人站起身来,打着哈欠道:“卑职参见陆大人。”
不亏是我的兵,真会演戏。李奇呵呵道:“这行了吧,要是陆大人没别的事,咱们就吃饭了,酒保上酒。”
“且慢。”
陆百晓手一扬,微笑道:“本官现在命令你们去楼下吃。”
“啊?”
李奇一愣,惊讶道:“陆大人,请问你说什么?你命令我们去楼下吃?”
陆百晓点头道:“不错,难道你想抗命么?”
宋墨泉一听,面露喜色,得意洋洋的望这李奇。
众武将一时不知所措,都呆呆的望李奇。
李奇手一伸道:“拿来!”
陆百晓错愕道:“什么?”
“虎符呀!”
“虎符?我我怎地会有虎符。你休要岔开话题,快快滚下去。”
李奇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胆陆百晓,竟敢图谋造反,来人呀,给我拖出去砍了。”
这话实在是太霸气了,全场人登时呆若木鸡,纷纷都在想,这人是疯了吧。
范信忙道:“副帅。万万不可呀。”
“范虞侯,你难道还想包庇逆臣贼子么,休怪我将你一同治罪。”李奇大义凛然道。
陆百晓气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指着李奇道:“你这厮竟敢污蔑我,我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你参我?我还要参你了。”
李奇哼道:“敢问陆学士,我们是什么人?”
陆百晓怒哼道:“尔等不过一介武夫。”
“不错。我们是武夫,但是我们还有另一个光荣的称号,那就是禁军。”
李奇嘴角一扬,朝着其余人道:“大家说是不是。”
“是。”
众人齐声道。
李奇又道:“那咱们禁军的责任是什么?”
“保卫皇上,保卫京师。”
“说的好。”
李奇点点头,道:“那你们告诉几位大学士,只有何人才能调动禁军。”
众人又大声嚷道:“皇上和枢密院。”
“那翰林院可有资格?”
“这个没有。”
李奇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双目朝着陆百晓道:“陆大学士,你胆子倒真是不小呀,没有虎符。就竟敢擅自调动禁军,你这不是企图谋反,又是甚么?哼,参我?你去参啊,咱们就把事情闹大了。违抗命令,最多了也就是被罢职,你企图谋反,哼哼,这罪名可就大了,掉脑袋那是必须的。你参的话,我还可以帮你磨墨了。”
北宋为何加强枢密院的权力,无非就是害怕有人谋反,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下,擅自调动军队,而且还是禁军,别说翰林院了,就算是三衙自己的人,那也万万不行。
“你你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调动禁军了。”陆百晓满脸大汗,指着李奇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李奇手一摊道:“陆大学士,方才我还问你了一遍,你是不是命令我等去楼下吃,你说是,这大家可都是亲耳听到的,那请问,你把我们从楼上调到楼下,这难道就不是调动禁军么?说不定你待会又把我们从楼下调动到了皇宫里面去造反了。”
“你放屁,你才造反了。”陆百晓如今已是方寸大乱,脏话都骂了出来。
李奇双手一摊,笑道:“陆学士,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说的造房子,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众武将听罢,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副帅真是太坏了。
陆百晓身子一斜,险些气的晕了过去。
宋墨泉赶紧扶住他,朝着李奇道:“好一张利嘴,若是陆大学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李奇抓了抓额头,道:“宋学士,别说我没提醒你,陆百晓妄图谋反,你和他如此亲近,要是皇上追究下来,可别怪我不讲情分,如实禀告。”
“你。”
宋墨泉在朝中也算的是能说会道,不料今日阴沟里翻船,被李奇给堵的哑口无言,而且还冠上了一个如此大的罪名,实在丢人啊。
这时,坐在宋墨泉对面那位站起身来,好声好气道:“哎,马副帅,大家同朝为官,何必斤斤计较,我看这天色也都不早了,你们操练了一整日,也够累的,大家还是大事化小,先吃饭吧。”
李奇嘴一瘪道:“你们不把我等调到楼下去了?”
这都被你说成谋反了,谁还敢调动你们。那人讪讪笑道:“哪里,哪里,方才百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各位将军莫要当真。”
“既然如此。”
李奇朝着胡攸抱拳道:“马帅,还请您顾忌陆学士的性命,与下官同坐,若是你去楼下吃,那陆学士可就是擅自调动禁军,请上坐。”
众武将也齐声道:“马帅请上坐。”
胡攸早就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奇竟然能大学士向他们这些武将低头认错,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可是头头呀,若是追究下来,他可是脱不了关系。
那人叹了口气,手一伸,道:“马帅请吧。”
“是。”
胡攸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百六十四章 第三把火
李奇这第一把火就直接烧向自己的上司,范信等人已经对他是刮目相看了,但是没曾想到仅仅几个时辰后,他就把这第二把火烧向了翰林院,这自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三衙可一直被翰林院压在下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般的武将遇到这些士大夫、大学士,都得卑躬屈膝,就连种师道这些老将军也是如此。
记得当初狄青进枢密院时,不同样遭到这些言官、大学士的弹劾,虽然最终他还是进去了,但是到后来还是免不了悲剧收场。
李奇以前觉得北宋之所以如此**,其罪都应该归咎在六贼身上,但是如今他见到这一切后,他的这个想法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若是六贼跟岳飞、种师道等人一样刚硬正直,他们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么,恐怕早就被这些迂腐的儒生用那三寸不烂之舌给气死了,要说北宋为何会被金兵所灭,李奇如今认为这些儒生应该首当其冲,凭着比别人多读过几年书,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凭借着写字比别人快,动不动就上奏,鸡蛋里挑骨头,但是打起仗来,他们除了求和,还是求和,平时学的那啥威武不能屈,早就忘记了,就会挑软柿子捏。
像那梁师成,虽然人家是一个太监,但是翰林院的大学士谁敢去骂他,就算你上奏,皇上也看不到这奏章,你又奈我何。
撇开老百姓不说,在政治上根本无所谓对与错,奸与忠,还得凭实力说话。
而地位尴尬的武将们,也就成为了这些政客之间交锋的牺牲品。
然而,平时一直被打压的武将们,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李奇狠狠的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他们心里自然是非常感谢李奇。很显然,李奇的地位一下子就提高了许多。待酒刚一上,那些指挥使、都头们就争先恐后的向李奇敬酒。
不过很可惜,李奇是个非常有原则性的男人,他一一婉拒,只用茶代酒,不过其余人并不在意,不到一会儿。李奇就和七八杯茶下肚,肚子有些发胀,但是他心里却非常高兴,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点小事,竟然让他收获了人心,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宋墨泉等人。
其中唯一个不高兴的,恐怕就是胡攸了。他方才可是在自己属下面前丢尽颜面,而且风头全给李奇抢走了,还落下个两边不讨好。那边宋墨泉算是记住他了,这头属下也没有怎么理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副都指。
这一切李奇自然是瞧在眼里,但是他可是一点都不怕胡攸,他最怕的就是像梁师成、王黼那种喜怒不形于色,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真小人,若是换做王黼,李奇敢担保,刚才第一个敬他酒的绝对是王黼。
这些武将们喝酒真是一把好手。想要请他们吃饭,那一定得带足钱,这菜都还没有上,就喝光了五坛子酒,这消费速度。李奇是最喜欢的了,可是以天下无双的价格,也就洪天九、高衙内等人敢这般喝。
宋墨泉等人被这些武将们吵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他们可不能走,不然面子上太过不去了。只能硬撑,偶尔借机讽刺几句,但是他们这文绉绉的话,那些武将们又听不懂,真是对牛弹琴,想气他们也气不着,整一个悲剧了得。
正当李奇等人喝的高兴之时,忽然又上来一拨人,约莫六七个,个个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眉宇间夹带着几分傲气。
“副帅,待会喝完酒咱们上哪去玩。”
“自然是风西楼。”
“哈哈...。”
一阵淫笑过后,为首那人忽然看到宋墨泉他们,表情和胡攸刚才是如出一辙,刚想撤退,忽见到李奇一伙人也在,脸上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了。
罗三石他们见到这一拨人也楞了下,都把碗给放了下来。
气氛是相当诡异呀。
李奇看的也是一头雾水,小声朝着身旁的罗三石问道:“都头,这些是什么人?”
罗三石道:“副帅,他们都是殿前司的,领头的那人叫何冲,是殿前司的副帅,他亲哥哥何灌就是殿帅了。”
原来是同行呀。
李奇苦笑一声,这场酒真是越喝越热闹了。
何冲见胡攸他们也坐在这里,若是自己走了,未免太没面子了,只好硬着披头走了过去,他先带着手下来到宋墨泉等人的桌前,行礼道:“何冲见过宋大学士。”
宋墨泉刚被李奇给气了半死,对这些武将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怒哼一声,没有理他。
何冲见了不觉感到有些困惑,他们殿前司一般都是掌管大内的禁军,所以与这些大臣也有些联系,这宋墨泉平时虽然自傲的很,但是偶尔也与他谈上几句。
但是何冲可不敢与宋墨泉正面冲突,面色稍显尴尬,又行了一礼,然后朝着李奇那一桌走去。
“哟,原来马帅也在啊!咦?你今日怎地如此大方,请大家上望月楼吃饭。”
何冲走到胡攸身前,拍了拍他肩膀,哈哈笑道,他虽然是副帅,但是可是正四品,比胡攸、李奇高了一个档次。
他手下那群人个个斜着眼睛,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胡攸讪讪一笑,道:“今日我们侍卫马的副都指刚刚上任,所以就请兄弟们上来庆贺一下。”
看得出,他比较怕这何冲。
“哦?”
何冲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忽然放在了李奇身上,见其眉清目秀,身材单薄,不屑的笑了笑,朝着胡攸道:“对了,马帅,我家最近想添置几副桌椅,你手下的兵虽然打仗不行,但是做这玩意那真是没话说,改日帮兄弟弄上一套,如何?”
侍卫马这边的人一听。个个满脸怒气。
李奇心下不悦,笑呵呵道:“我的弟兄们不仅做桌椅厉害,做棺材更拿手,要不要也替你弄上几副?”
“你这厮好大胆子,竟敢对我们副帅无礼。”
这何冲还未开口,他的属下就按耐不住了,指着李奇骂道。
李奇岂是胡攸那种软骨头,一拍桌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和你上司讲话,岂有你插嘴的份,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md找死。”
殿前司的那几人立刻走上前来。
“想打架是么,老子奉陪到底。”
侍卫马的人见李奇带头了,纷纷起身,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的火花四溅。
“够了。”
胡攸忽然一排桌子站了起来,道:“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马帅放在眼里。给我坐下。”
罗三石等人根本没有鸟他,在宋墨泉面前,他们或许心里有点发虚。但是武对武,这谁要坐下,那就是认怂,目光都望向李奇。
李奇目光却瞧向何冲。
何冲可不是一个莽夫,稍稍一愣,双手一扬,他的属下立刻后退了几步,李奇也稍稍点头,众人这才坐下。
何冲眯着眼道:“这位就是马副帅吧?”
“好说。好说。”
李奇点点头笑道:“在下李奇,今日刚刚上任,不知殿副帅有何赐教?”
“李奇?”
何冲皱了皱眉,觉得这名字挺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哈哈笑道:“恭喜,恭喜。”
李奇也笑道:“多谢,多谢。”说着他又朝着酒保道:“酒保,今日殿副帅的酒钱记在我账上。”
罗三石等人听罢,个个满脸傲色。底气倍增,咱的老大就是有钱,怎么样?
何冲朝那酒保一扬手,道:“不必了,这点酒钱我何某还是给的起,就不劳马副帅破费了。”
李奇笑道:“殿副帅太见外了,若是殿副帅要帮我等付酒钱,我李奇绝不二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吗。”
罗三石闷头嘀咕道:“若真是这样,老子非得喝穷你不可。”
其余人也纷纷低头偷笑,这个老大说话真是太寒碜人了。
何冲讪讪道:“马副帅说笑了。”说着他又朝着胡攸道:“马帅,恭喜你得此人才,看来你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好了,我等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他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李奇如何听不出他这挑拨之意,笑而不语,暗道,这还用你挑拨,老子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上司看。
胡攸如今脸上就跟吃狗屎一般,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心里对李奇是又恨,又怕。
“马副帅,想不到你还这一面,我马桥真是看走眼了。”
待李奇坐下后,马桥就在一旁小声说道。
李奇嘴一撇道:“我们这边人多,我怕个球。”
马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正当这时,忽然又走上来一个人,李奇一见那人,面色一惊,急忙躲在马桥身后,道:“马桥,快挡住我,md,到这里都能碰到他,真是邪门了。”
“正道,你怎地如今才来?”宋墨泉朝着那人呵呵笑道。
此人正是张择端。
张择端朝着三位拱了拱手,笑道:“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陆百晓道:“正道,你来的正好,我们就换地方喝吧,有这些粗人在,连这酒都变味了。”
张择端面露疑惑之色,转头一看,面色忽然一喜,扬手激动道:“李师傅,你也在这里啊。”说着他便撇下自己的好友,快步朝着李奇那桌走去。
靠!这尼玛你都瞧的见,坑爹啊!
李奇欲哭无泪呀。
胡攸等人见张择端走了过来,急忙起身作揖道:“卑职见过张大学士。”
张择端随意的嗯了一声,朝着躲在最里面的李奇笑呵呵道:“李师傅,李师傅。”
天啊!救救我吧。李奇无奈的站起来,讪讪道:“张大学士,真是巧啊。”
“李师傅,我最近正准备去找你了。”
“找我?找我作甚?”
“是这样的,上次得你赐教,张某是受益匪浅,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家苦练,已经画了大约一千张鸡蛋,想拿给你瞧瞧,希望你能再指点我一二。”
李奇讪讪点头道:“那行吧。”
张择端一喜,道:“李师傅且在此等我片刻,我立刻就回家去取。”
“现在?”
“难道李师傅不方便么?”
“呃...张大学士,你看这里这么多弟兄在,要不咱们改日再说。”李奇很是为难道。
张择端这才注意到胡攸他们,楞了下,道:“李师傅,他们?”
李奇忙笑道:“哦,是这样的,我现在是侍卫马副都指了。”
张择端虽然是画痴,但是人并不蠢,知道这肯定是皇上安排的,哈哈一笑,道:“恭喜,恭喜啊!”
“多谢。”
李奇对这张择端倒是挺尊重的,就是有点麻烦,道:“这样吧,后天晚上你去酒吧我找我如何?”
“行,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就后天见。”李奇拱手笑道。
“哎哎哎,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喝。”张择端喜上眉梢,对忽悠等人的语气都变了,然后回到宋墨泉那边去了,四人嘀咕了几句,面色都很怪异,但是一同下楼去了。
终于把这画痴给送走了。
李奇长出一口气,忽见众人都呆呆的望着他,表情都挺迷茫的,不解道:“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罗三石一吞口水,问道:“副帅,你和那张大学士认识?”
“对啊!有什么问题?”李奇点点头道。
“那那张大学士找你学画画?”又有一人问道,声音都在发抖。
李奇摇头道:“也不能说教,切磋,切磋。”
“那也不得了呀,张大学士是何人,翰林院第一画手呀,俺听说皇上都挺喜欢他的画,想不到副帅竟然还能和张大学士切磋画技,哇!真是忒厉害了。”罗三石竖起大拇指道。
范信不可思议的点点头,道:“副帅,你真是好手段呀,可谓是咱们三衙第一人啊!”
......
霎时间,马屁是一拨又一拨,一浪高一浪。
李奇真是疲于招架啊!
那头的何冲也听到张择端竟然找侍卫马的副帅学画画,惊讶的差点没把酒杯咬烂,又听得李奇说要张择端去酒吧找他,面色忽然一惊,脱口道:“李奇,李奇,难道是他?哦,定是他了,难怪,难怪如此。”
他身旁一人问道:“殿副帅你识得那人?”
何冲点头道:“他就是醉仙居的大厨,李奇,皇上亲封的厨艺无双,而且皇上还赐给了他两块金匾,当时还是我派人去的,我曾听哥哥说过,这个人手段可了得了,连王相都敢得罪,你们以后遇到他,尽量别招惹他,知道吗?”
“连王相都敢得罪?”
何冲的那些下属,惊讶的是冷汗直冒。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女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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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当官三把火是往下面烧,而李奇这三把火专往上面烧,没一把火都烧得人是胆战心惊,但是却也烧的比较解气。
侍卫马的武将们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玩命的喝呀,好像非得把望月楼的酒喝光还肯罢休似的。
从望月楼出来的时候,除了李奇和马桥以外,个个醉的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连胡攸也醉的舌头打结,他倒不是喝了很多,但是心里不痛快的人,一般都容易醉。
李奇安排士兵把他们送回去后,和马桥二人骑着驴慢腾腾朝着醉仙居走去。
方才马桥可是喝了不少酒,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但是如今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这让李奇感到很是好奇,问道:“马桥,你刚才喝的不比他们少,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马桥淡淡道:“这有多少,我从小就被我师父灌酒灌到大,自从十五岁后,就一直没有再醉过,不过副帅,这事你可别跟我师妹说,她最讨厌我喝酒了。”
李奇好奇道:“这是为何?”
马桥讪讪道:“就是因为前几年,我把她爹爹给喝晕了过去,那一次他爹爹醉了足足有三天,所以我师妹很讨厌我喝酒。”
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倒?下次去小九家一定得带上他。
李奇一抹额上冷汗,讪讪点了几下头。
马桥忽然道:“副帅,你这第一天上任就把人全部得罪了。这样做好么?”
李奇耸耸肩道:“一半一半吧,做官不跟做生意一样,我这官又是上不上,下不下,要是再不强硬点,谁会把我放在心上。”
马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瞧那马帅为人太过胆小。心胸狭隘,这人绝不可靠。”
“这种人最不可怕,什么都放在脸上。不足为虑。”李奇微微笑道。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了醉仙居。
李奇来到柜台上找到吴福荣询问了几句,见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准备出厨房看看,刚来到大厅,忽听得二楼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马副帅,急匆匆的准备上哪呢?”
李奇抬头一看,楞了下,一阵头疼,苦笑一声,朝着二楼走去。
来到一间雅座坐下。看着对面那比女人还要美的俏公子,拱手笑道:“赵姑娘,真是恭喜,恭喜。”
此人正是赵菁燕。
赵菁燕楞了下,嘴角一扬。道:“哦?不知我何喜之有?”
李奇笑道:“你这么希望我去当官,我如今终于当官了,难道不应该向你道贺么。”
赵菁燕抿唇一笑,道:“你这般说,莫不是怪我没有向你道喜,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赵菁燕苦笑的摇摇头,道:“你今日去上任,定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不介意和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奇错愕道:“你咋知道?”
“以你的性子,见到侍卫马那些人,能不闹出点动静来么?”
这么了解我?李奇眉头一皱,沉吟片刻,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说,兵不像兵,官不像官,这说出来能高兴吗?”
赵菁燕呵呵道:“你就知足吧,这个官可不小了。”
李奇没好气道:“这我晓得,但是官大有个p用,兵不行,这官当着也无趣。”
赵菁燕笑道:“那你就得想办法进殿前司。”
“为何?”
赵菁燕叹了口气,道:“如今京城禁军不过五万---。”
“咦?不好号称八十万禁军么,怎么才五万了。”李奇打断了她的话好奇道,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明明记得那林冲号称八十万禁军教头。
赵菁燕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军费每年剧减,各个营里都有很多缺额,再加上童太尉从京师调走一部分,如今留在京师的最多也就是五万禁军,而且最精锐的禁军全在殿前司,你们侍卫马也就龙卫军过得去,但是比起捧日,还是差了不少。”
李奇手一摊道:“这我也知道,但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官又不是我说升就能升的,再说我如今还是侍卫马的老二,你说的太远了。”
赵菁燕摇摇头道:“侍卫马的胡攸,我也略有耳闻,这人没啥本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取代他,也只是迟早的事。”
“赵姑娘,我才第一天上任,你就这么说我上司,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啊,忒不厚道了。”李奇嘴一瘪道。
赵菁燕也不恼,笑道:“随便你怎么想,我说我的,至于你听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奇心念一动,对呀,她说她的,我听着就是,做不做,那她就管不着了,而且这女人好像对这方面挺熟悉似的,我为何不向他请教一下了,面色一改,嘿嘿笑道:“赵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我今日去教场瞧了下,那里的兵都不训练,这是咋回事?”
赵菁燕不答反问道:“你可知这京城最大的富商是谁么?”
李奇郁闷道:“你不会说是我吧?”
赵菁燕翻了下白眼,道:“当然不是,你还差远了,是高太尉,你明白了么?”
李奇楞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明白,下面的就不用说了。”心里却想,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了?
手握成千上万的普工,拼人头,也没人拼的过啊,这高太尉简直就是当今的郭台铭呀,而且还不用自己发工资,真是太赚了。
赵菁燕微微一笑,道:“这里面的利益。你就没必要去想了,就连马帅所得的,还不够你一天赚的。”
暴汗!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真是怪哉。李奇讪讪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是我的,我就要拿。我不拿,就代表别人会多拿些,我为何要便宜他人。明日我就去找马帅算这笔账。”
赵菁燕苦笑一声道:“随便你吧。”
李奇又道:“但是这兵都去做这事了,那到时打起战来,这兵顶个p用啊!”
赵菁燕正色道:“这就是我今日来找你的目的。你可知童太尉为何能在三衙和枢密院久居不下么?”
李奇摇摇头,道:“不知道。”
赵菁燕笑道:“咱们大宋最精锐的兵乃胜捷军,这全都是童太尉的亲兵,是当初他在西北招募来的,曾几何时童太尉凭借这支兵,是百战不殆,所向披靡,而且他对待将士那也是非常豪爽,所以他在军中深受将士的爱戴,人人都愿意为他卖命。”
李奇大惊道:“百战不殆。所向披靡?哇!有没有这么厉害?”水浒传把童贯写的跟头猪似的,连几千草寇都打不赢,真是误人子弟呀。
赵菁燕笑道:“我早前就说过,能在朝中的居高位者,皆是有着惊艳之才。只可惜他们把这才能用错了地方,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们不这般做,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早就把他们置于死地了,童太尉打战的本事。虽不如种师道将军---。”
“种师道?”
李奇欣喜道:“赵姑娘,你识得种师道?”
赵菁燕点头笑道:“不瞒你说,种将军和我爹爹有些交情,我这身本事也都是种将军教的。”
“哇靠!”
李奇一拍大腿,兴奋道:“妈呀,敢情你是种将军的徒弟呀,难怪这么厉害啊!对了,种师道将军如今在哪里,你可否介绍他给我认识,我对种将军可是仰慕的紧,只求见一面足以。”
赵菁燕眼中闪过一抹惋惜,叹道:“此事以后在说吧,咱们还是先谈正事。”
“正事?”
李奇狡黠的笑道:“赵姑娘言重了,我们一直谈的都是风月啊。”
“风月就风月吧。”
赵菁燕苦笑一声,接着道:“如今对你而言,是个大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李奇楞道。
赵菁燕道:“以前三衙基本上都是童太尉在把持,如今他出征了,也把他在三衙的亲信给调去了,所以你得趁这机会巩固自己的势力,而且你也可以学着他,训练出一支属于自己亲兵来。”
李奇眉头一皱,道:“但是如今的禁军精锐全部集中在上四军,而且殿前司又是上四军的统帅,故此你方才让我进殿前司,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赵菁燕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其实这一步不是那么好走,你可知如今的殿帅是谁的人?”
李奇摇了摇头。
“他是我太子堂哥的亲信。”
靠!来头这么大。
李奇一怔,没好气道:“那你也太难为了我吧,你这不是让我去跟太子作对么。”
赵菁燕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可以依托两人,这二人或许能帮你在不得罪太子的情况下,坐上这个位置。”
“谁?”
“蔡太师和高太尉。”
李奇微一沉吟,道:“太师他倒是一直都在帮我,不过他如今闲赋在家,或许别人会卖给他几份薄面,但是他如今又做不了主,至于高太尉,他可是一直都在跟我撇清关系。”
赵菁燕道:“你太小看蔡太师了,他虽然闲赋在家,但是他至少能够帮你清除不必要的麻烦,你只要打着他的旗号,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你,至于高太尉,其它的我不敢说,但是他是一个非常念及旧情的人,只要你有恩于他,他一定会回报你的。”
俅哥有这么好?
李奇大惊道:“哇!你不会是蒙我的吧,这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
赵菁燕苦笑道:“我骗你做甚,高太尉曾是苏大学士的书童,而后苏大学士被贬以后,人人都对其敬而远之,可是当时高太尉却不顾一切,力保苏氏一门人,还给了他们不少钱财,可谓是照顾周全。还有,洪万赌坊之所以能成为京城第一赌坊,也全是因为当初洪老爷子有恩于高太尉。”
日。想不到俅哥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看来我倒是错怪他了。
李奇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可是我是一个五品官,人家位居太尉,我能帮他什么?”
赵菁燕摇摇头道:“这我可帮不了你,但是你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进入枢密院,只要这样,你才能调动军队,不然即便你训练出一只无敌的军队,那也是徒劳。”
枢密院?
李奇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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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龙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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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菁燕为李奇已经把李奇仕途之路安排的十分妥当,现在三衙训练自己的亲兵,因为只有三衙有这个权利,然后进枢密院,就可以调动自己的亲兵了。
当然,她的想法是非常美好的,可是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别的不说,就算是进殿前司,那几乎是很难的,李奇已经和王黼有芥蒂了,而太子又和王黼是死对头,若是连太子也得罪了,那他真是四面楚歌了。
李奇可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虽然没有当过官,但是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还是能看的到,他目前根本就没有动殿前司的念头,但是侍卫马,哼,那他是势在必得,训练亲兵,自然是刻不容缓,因为所剩的时间的真的不多了。
蔡京一直都是他所依仗的,再加上办学院的事,他们的关系自然是更加牢固了,但是高俅,李奇还是保持谨慎的态度,若是高俅真如赵菁燕说的那般重情重义,倒真是一个利用的好对象,不过比起这来,高俅另外一点,是李奇更加欣赏的,那就是他几乎没有政敌,也就是说,跟他沾上关系,没有人会在意,但看这一点,李奇却是有意想与高俅打好关系。
翌日。
李奇身着官服来到了龙卫军的营地里,昨日在那些兵让他心情一直受到影响,今天说什么也要看看何禁军中的精锐,好弥补下心中的失落。
龙卫军分左右两厢,每厢又分三军。每军五百人,整个龙卫军也就是六千人。
“卑职参见副帅。”
几个身穿盔甲,身材魁梧的将军早在营前恭候,为首一人名叫梁雄,是这营的指挥使,昨日也跟着李奇去喝酒了,当时李奇就拉着他到一边。说今日来这里看看。
经过昨日的望月楼风波,梁雄对这位副帅是打心里的服气,对李奇也是非常恭敬。
“今日就劳烦梁指挥了。”李奇微微笑道。
“不敢。此乃卑职职责所在。”
“很好,那我们就进去吧。”
来到教场里面,龙卫军的士兵早已列队在此。迎接这位新到的长官,约莫五百人。
不得不说,这精锐就是精锐,比起昨日那些兵,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身高机会都在一米八左右,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兵器雪亮,阵阵寒光。让人肃然起敬。
李奇在众人面前踱了几个来回,扫视了众人几眼,心里大为的舒坦,这尼玛还像是兵吗,稍稍点头。上前一步,道:“诸位弟兄好,我叫李奇,是你们新任的副都指,或许你们听过我的名字,或许你们还吃过我做的菜。因为我曾经是醉仙居的厨师。你们此时心中肯定会感到疑惑,为何我年纪不大,而且曾经还是一位厨师,怎么会当上这侍卫马副都指的?”
还别说,刚才那些士兵见到李奇的时候,还真有这个想法。
李奇叹了口气,道:“很遗憾,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们,或许你们以后可以帮我找出原因。”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以前不仅是个厨师,而且还是一位商人,你们知道商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众士兵一脸迷茫,都望着李奇,却没有一人回答。
李奇也不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忽听得一人嚷道:“钱。”
“不错,这位兄弟说的非常不错,是钱,准确的来说,是利益。”
李奇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道:“商人重利,从古自今,皆是如此,所以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而如今,你们就是我的本钱,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与我息息相关,我李奇今日在此撂下一句话,我手下的兵,绝不会任人欺负,而且只要我李奇还有一口饭吃,那就绝不会少了你们的,这一点你们大可以去问问醉仙居的酒保,还有梁指挥。但是首先,你们自己要懂得相互爱护,团结一致,谁tm若是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即便是自己人,我也会为了全局利益,将你舍弃,虽然我心地善良,但是我的手段也不少,谁若不服,大可以试试,保证你一辈子难忘。”
对于这一点,梁雄是深有体会,暗道,弟兄们,你们可别被眉清目秀的外表给蒙骗了,这副帅可不是好惹的。
李奇顿了顿,轻咳一声,道:“但是仅靠我维护你们,那还是不够的,你们一定要给我练好本事,我不要求你们能飞檐走壁,以一敌十,这不现实,但是好歹敌人的刀砍过来,你也知道用刀去挡,别到时tmd吓的双腿发软,都刀都拿不稳,到那时候,我就是想维护你们,也是无能为力,这是最基本的,若是你们连这都做不到,那还是回家种田去吧,免得浪费自己的性命。
其二,很简单,那就是服从命令,服从长官的一切指示,我叫你们冲,你们就是裤子没穿好,也给我光着屁股冲,我若是叫你们逃,那就是前面有一百个没穿衣服的娘们,你们也得给老子跑,当然,我叫你们去逛窑子,你们就算是双手被绑住了,那也得给我用脚撕开窑姐的裙子。”
这话虽然很粗鲁,但是却很对众人的胃口,众士兵登时轰然大笑,梁雄也是满头大汗,这长官太tm邪恶了,不过俺喜欢。
李奇压压手,待众人静下来,又朗声道:“当然,你们也别担心,我前面说过,你们就是我的本钱,我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维护我的利益,谁也不能从我手中轻易的将你们夺走,我也不会凭白无故的让你们去送命,我做的一切,都将是以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哪怕是我让你们逃跑。总而言之,有功大家一起领。有过我一人承担,只要你们跟着我混,多了也不说,有吃,有住,有女人。”
大家听得是热血沸腾,齐声叫好。
梁雄和几位头领相互望了眼。这副帅还真了不得,仅凭这三点,大家还不都死心塌地的跟这他。
李奇笑了笑。道:“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我也为大家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不过大家别开心的太早。想要拿礼物,那得拿出点本事来。”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铜卡来,道:“这是醉仙居的高级会员卡,里面有三十贯,等于你们一个月的伙食费,这点你们都清楚吧。”
众士兵齐齐点头,双目直唰唰的盯着那会员卡,三十贯呀,对于他们而言,还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奇忽然指着身边的马桥道:“他是我随从。叫马桥,据他所言,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马桥不悦。小声道:“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谎。”
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让他先别说话,然后道:“只要你们谁能胜过他,这张卡就是他的,至于比什么。都由你们决定。”
他是想借此看看这龙卫军的素质如何。
“我来。”
李奇话音刚落,就又一人举起手道。
“很好。”
李奇点点头,道:“这位兄弟,请上来。”
那人大步走了上来,虽然身材倒也不算十分魁梧,但是很匀称、修长。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行礼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张奎。”
李奇点头笑道:“原来是张兄弟,很好,你打算比什么?”
张奎恭敬的答道:“我想和这位马兄弟比一下拳脚功夫。”
马桥点头道:“这主意不错,若是比兵器的话,我还真怕伤了你们。”
张奎挑衅道:“这也是我心中想对马兄说的。”
有点血性,不错。
李奇稍稍点头,道:“口水战不是咱们军人的作风,还是得手上见真章,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们准备下就开始吧。”
马桥自从来到汴京后,很少和人动手,也就是上次和赵菁燕玩了玩,但是对方毕竟是个女的,打的不是很过瘾,今天正好可以这些大老爷们较量下,他心里也是颇为的期待呀。
李奇把台子让给他们,与梁雄等人站到台下,与众人一起观看。
“副帅,这张奎的身手在咱们营都算是数一数二,就是性子太直了点,要不要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看着点,别伤了副帅的随从。”梁雄颇为担忧的说道。
李奇摇摇头道:“不必了,我的随从岂是一般的人,若是他能伤我随从分毫,我私下输你一张会员卡。”
梁雄面色一惊,暗道,你这随从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难道还是一个高手?
马桥站在台上依然还是那副欠扁的样子,目不直视,抬头望天,双手背负,根本就没把张奎放在眼里。
张奎见此状,心中怒气猛增,一抱拳道:“马兄,请赐教。”
马桥轻咳一声,道:“还是你先出手吧,我若先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那在下就领教马兄的高招了。”
张奎说完就是一个前冲,大喝一声,直拳挥出,一招一式,都是非常扎实。
马桥身子一晃,十分轻易的就躲了过去。
张奎一愣,知道遇见高手了,不敢轻视,紧接着又是一个扫堂腿,马桥纵身后跃,双手还是放在背后,看样子,他是打算让张奎双手。
张奎何曾受过如此蔑视,大吼一声,纵身跃起,一个飞踢扫向马桥的脑袋,马桥忽然一个转身,来到张奎背后,顺势高举右腿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弧劈下,正中张奎后背,直接将张奎从空中击落。
砰地一声,张奎重重的摔在台上。
李奇擦了一把汗,道:“该死的,这家伙出手恁地如此不分轻重,待会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至于其他人,早已是看傻了,张奎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连手都没用,一招就把张奎给打趴下了。
马桥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走了过去,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没---没事。”
张奎咬着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色稍显尴尬,抱拳道:“马兄弟好功夫,张奎认输了。”
马桥呵呵笑道:“承让,承让。”
李奇又朝着众人道:“还有谁愿意上去与我这随从较量较量。”
众士兵皆是沉默不语,这家伙真是太变态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门口一声爆喝,道:“让俺来试试。”
仅仅是这打雷般的声音,就让众人心里一颤。
李奇转头一看,只见一壮汉迈着大步走来,此人正是那牛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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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比试(上)
李奇见到牛皋,面色一喜,难道他是我的手下,这次真是发达了。小声朝着梁雄问道:“这人也是咱们营的?”
梁雄点点头道:“不错,这人姓牛,名皋,是咱们营的教头,善于奇射,也是咱龙卫军的第一射手。”
果然不愧为我偶像的爱将,有两把刷子呀。
李奇嘴角一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牛皋迈着大步走了过来,直接跳上台,朝着马桥道:“这位兄弟身手真是不错,俺很久没有碰到像兄弟这般能打的人了,来来来,俺要与你斗上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
马桥皱眉道:“就凭你?”
“就凭俺,你便怎地?”牛皋咧开嘴大声道。
梁雄眉头紧锁,怒喝道:“牛皋,你这厮快点给我滚下来。”
牛皋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向自己的长官行礼,朝着马桥道:“兄弟,你稍等片刻,俺去去就来。”说着他便跳了下来,朝着梁雄等人行礼,忽然发现李奇,面色一惊,讪讪道:“是你!你你是来找俺要钱的么?”
梁雄沉声喝道:“放肆,这位是咱们新任的副帅。”
“啊!副帅?”
牛皋吞了下口水,朝着梁雄道:“指挥使,你不会是跟俺说笑的吧,他不是一厨子么?”
梁雄大怒,道:“你这厮休得胡言,你看看这是哪里。本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还不快行礼。”
牛皋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行礼道:“卑职参见副帅。”
李奇微微瞥了他一眼,忽然喝道:“来人啊!”
“在。”
两位士兵立刻上前来。
李奇冷声道:“给我把牛皋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此话一出,全场人都惊呆了。
那俩士兵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李奇。
李奇眉头一皱,道:“怎么?你们难道忘记我刚才说的么。还是想与牛皋一起挨这板子。”
那俩士兵微微一怔,一点头道:“遵命。”说着便上前拿牛皋。
牛皋虎躯一震,大手一扬。吼道:“副帅,你这是公报私仇,俺欠你的钱一定会还。但是俺如今实在是没钱,你若是因此要打俺板子,俺可不服。”
李奇斜眼一瞥,道:“你作为教头,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无故缺席训练,我这板子可有打错?”
牛皋一愣,呵呵道:“没错,这俺服,但是副帅你以后可得一视同仁。”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拉下去。”
牛皋不但不恼,反而还一脸傻笑,朝着台上的马桥道:“兄弟,你等会,俺挨完这板子就来与斗上一斗。”
“啊?”
马桥是一脸茫然的目送牛皋被拖了下去。
梁雄等一干士兵见了。脸上都露出恐惧之色,这副帅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手段还真是挺狠的,真是要人命啊。
啪啪啪啪。
“快点打,俺兄弟还在等俺了。”
牛皋爬在地上,屁股挨着板子。嘴上还大声嚷嚷道。
梁雄对此早已经习惯了,苦笑道:“副帅,你这厮就这德行,你勿要见怪。”
李奇笑道:“他经常不来训练么?”
梁雄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这段日子他经常请假,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李奇皱了皱眉头,难道他就是为了躲避胡攸?
那头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牛皋迫不及的站起身来,毫无顾忌的用那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倒是那两个打板子的士兵,还站在那里微微喘气。
牛皋扭着大屁股来到李奇面前,行礼道:“副帅,俺挨完板子,现在能否与这位兄弟比试一下。”
这厮的抗击打能力真是不错啊!李奇点点笑道:“行。若是你能赢,我不但不要你还钱,而且还送你一张醉仙居的会员卡。”
“副帅可得说话算数啊。”
李奇笑道:“当然,我方才说要打你板子,不也打了么。”
“那是,那是。”
牛皋嘿嘿的点点头,道:“那俺就去了。”
李奇一挥手道:“你去吧。”
“等下。”
马桥忽然皱眉道:“我不跟你打。”
牛皋大怒,指着马桥道:“你莫不是看不起俺。”
马桥摇头道:“你刚刚挨完板子,可以说是有伤在身,我若现在跟你打,那就是趁人之危,我马桥从不做这事。”
牛皋一拍大腿道:“你这厮好生啰嗦,这板子对俺这身糙肉也就是挠挠痒,就算再打十大板也就屁大个事,来来来,休要啰嗦,先打赢俺再说。”
其余人听罢,皆是低头偷笑。
马桥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不会跟你打,你若想较量,我看就明日再打吧。”
“你忒瞧不起人了。”
牛皋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跳上台去,可是马桥忽然从台上跳了下来,回到了李奇身边,面无表情。
“你这又是干啥呀。”
牛皋懊恼的挠挠头,眼眸一转,来到李奇身前,抱拳道:“副帅,不会是你怕俺赢了,舍不得那张会员卡,才叫他不跟俺打。”
“放肆,副帅是那种人么,这点钱对副帅而言,算个p啊。”梁雄喝道。
牛皋低着头道:“这俺哪知道。”
这家伙倒真是够狡诈的,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李奇也比较为难,以马桥的性子,他说不打,除了他师妹以外。很难有人叫的动。心念一动,忽然道:“马桥说的也有些道理,他若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这样吧,那就比射箭吧,这总行了吧。”
牛皋眉头一皱。道:“这不妥吧,射箭可是俺最拿手的,俺就算赢了。也没啥可欢喜的。”
马桥一听这话,不屑哼道:“那也得试过才知道。”
“那行,既然兄弟你没意见。俺就奉陪到底。”
牛皋立刻嘿嘿笑道。
李奇白了马桥一眼,你这个白痴,被人一激就原形毕露了,智商啊!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比?”他对这方面真是可陌生,奥运会的射箭项目,他也从没看过,所以还是交给他们自行决定。
牛皋朝着马桥道:“兄弟,俺已经很占便宜了,那你说咋比就咋比。”
马桥道:“我无所谓,你决定吧。”
牛皋心里着急呀。也不想废话,道:“这样吧,咱们一人五支箭,百步以外,谁命中靶心的次数多。那就算赢了,若是都一样,那咱们就一箭定胜负,你看咋样?”
马桥点点道:“随便。”
李奇朝着梁雄道:“梁指挥,麻烦你了。”
梁雄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也想看看这位马兄弟的箭术。”
说着他叫人帮牛皋和马桥准备弓箭和箭靶。
很快,马桥就和牛皋站在了离箭靶一百步远的距离,两人前方分别摆放着一个箭靶。牛皋粗眉一扬,道:“马兄弟是客,你就先射吧。”
“行。”
马桥点点头,拿着手中的弓掂量了几下,忽道:“这弓太轻了,有没有重一点的。”
一教头道:“敢问马兄弟平时都拉几石的弓?”
马桥皱眉想了一会,道:“那就四石吧。”
“什么?”
全场人大惊失色,登时响起了一片哗然。
李奇对这方面又不懂,朝着梁雄问道:“四石很多么?”
梁雄一个劲的点头,道:“咱们营里能拉一石弓的,都已经是强弓手了,我最多也只能拉开两石弓,那牛教头倒是能拉开四石弓,但是根本无法瞄准,朝中许多大将也都只能拉开三石弓,要说四石,恐怕咱大宋也就是五六人能做到,至于五石的话,自从太祖开国到现在,最多只有三人能拉的开。”
李奇惊愕道:“不会吧,这么夸张。”心里也替马桥担心,论身板,马桥和牛皋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牛皋惊讶道:“马兄弟,你真的要拿这四石弓来与我比?”
马桥点头道:“怎么?不行吗?”
“行。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牛皋兴奋道。
马桥笑了笑,道:“不过待会若是这弓用的不顺手,能不能临时换一张弓。”
“当然可以,你一箭换一把弓都行。”
“那就好。”
很快,一个士兵就驮着一把大弓走到马桥身前,颤抖的递了过去,道:“你你的弓。”
马桥接过弓来,一手拉着弓弦,用力一拉,但是却没有拉开,哎哟一声,笑道:“就它了。”
众人完全就看不明白,连弓弦都拉不开,待会如何赢啊!
马桥接过箭筒来,瞧了眼,略微有些不瞒,道:“你这里有没有重一点的箭,最好是纯铁打造的。”
那士兵点头道:“有。我立刻帮你去拿。”
“嗯,最好再给我拿把高一点的凳子来,我喜欢坐着射。”
马桥呵呵一笑,又朝着牛皋道:“牛兄弟没意见吧。”
牛皋傻傻的点头,道:“俺没啥意见,你躺着射都行。”
梁雄见到这一切,不解道:“副帅,你这随从到底想做什么?”
李奇没好气道:“我也不知道,他就喜欢哗众取宠。”
不一会儿,那士兵就帮马桥把箭矢和凳子都拿来了。
马桥道了一声谢,然后坐在凳子上,将弓倒放在地上,双脚踩在弓身上,猛地一抬,快速将铁箭放上去,用双脚和两根手指固定位置,双手拉弦,大吼一声,身体向后倾斜,双手猛地向后一拉,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了,硬是将这四石弓拉出满月出来,咯吱咯吱作响。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射箭的姿势,看的是目瞪口呆。
忽然,马桥双脚朝右一摆,稍稍瞄了下,只听得嗖的一声,铁箭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射向靶心。
砰的一声,木屑横飞,又听得咚的一声,嗡嗡嗡声不不绝于耳。
原来马桥直接将靶心给射了一个大窟窿,那铁箭直接射穿箭靶,钉在了后面的木栏上。
当然,他射穿的是牛皋的箭靶。
第二百六十八章 比试(下)
寂静,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发出声音,全都瞪着眼,不可置信的下巴与眼珠子怕是都落了一地,过了不知道多久,所有的人像是方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一般,都齐齐欢呼了起来。
尼玛是拍电影吧,这也能行。
李奇微微一怔,也激动的挥拳叫好。帅,这尼玛也太帅了,先人你个板板的,这还是人吗?难怪刚才如此嚣张,***,果然牛x啊!不过他好像射的别人的箭靶。
想到此处,李奇不禁感到有些困惑,望了眼牛皋,见其满脸苦涩,登时恍然大悟,妙啊!娘的,你把别人的靶心都给射没了,那他根本就没机会赢你,妙,实在是太妙了,马桥这厮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啊!可惜老子没有dv,连个手机都没有,不然就可以录下来了。
马桥扫视众人一眼,嘴一撇,嘀咕道:“我这一箭射的这么歪,真不知道他们高兴什么。”说着他又朝着牛皋道:“牛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射错靶了。”
牛皋对马桥的箭术也是佩服的五服投地,抱拳道:“马兄弟箭术惊人,牛皋佩服,佩服。”
马桥话锋一转,道:“那你还要比么?”
牛皋一扬粗眉,道:“为何不比?我都还没有开始射了。”
马桥点点头,伸了下臂展,道:“这弓这费力,还是帮我换一把两石的来吧。”
因为毕竟一百步距离比较远,若是用那些弓力较少的弓。恐怕会因为风而改变方向。
那士兵早就傻了,微微一怔,应了一声,就急忙帮马桥换了一把两石的弓来。
马桥轻吁一口气,拿起木箭,嗖嗖嗖嗖,一连将其余四支箭全部射出。
砰砰砰砰。
毫无意外。四只箭全部命中靶心,而且正好射出一个正方形,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瑕疵,这哪是在玩箭呀,分明就是在玩一门艺术呀。
登时呼声雷动。那些士兵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术,对马桥的敬仰,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马桥习惯性的又拂动了一下额前的长须,微微摆首,朝着牛皋道:“该你了,你只要能射中一箭靶心,那就算你赢。”
这靶心都没有了,如何还能射的中。
众人齐刷刷的又把目光放在了牛皋身上,不管怎么说。这牛皋也是他们自己人,他们自然不想牛皋输,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场比试,牛皋是必输无疑了。心里不禁都他惋惜。
梁雄也点头道:“副帅,想不到你身边还有如此能人,我看那厮是输定了。”
李奇瞧了眼牛皋,见他依然还是一脸自信,道:“这倒也不一定,只要箭筒里还有一支箭。那就不能断定谁输谁赢。”
牛皋瞧了眼自己那已经被穿了一个窟窿的箭靶,眉头紧锁,又瞥眼马桥的箭靶,沉思了一会,忽道:“俺也要用铁箭。”
旁边的士兵听了,还以为牛皋也像依葫芦画瓢,忙道:“教头,你打算用多重的弓?”
“我就用这弓便行了。”
牛皋扬了下手中那张三石的弓道。
“是。”
很快,士兵便把铁箭给取来了,不过他习惯性的只拿了一支,谁料牛皋却嚷着要五支,那士兵又拿了四支来。
牛皋扭动了下身躯,深呼一口气,拉弓搭箭,准心一转,直接转向马桥的箭靶,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射,而是非常认真瞄准。
全场是一片寂静,大家都屏住呼吸。
马桥也楞了下,暗想,他想做什么?难道他就这样,也能射穿的我箭靶?
牛皋瞄了好一会,五指一张,嗖的一声,铁箭在众人眼前留下一道黑影,但听得砰地一声,紧接着又传来啪铛的两声轻响。
众人登时猛吸一口冷气,只见马桥的箭靶上忽然少了一枝箭。
原来牛皋刚才那一箭瞄准的是马桥的箭与箭靶的接缝处,他是想用箭将马桥的箭给撬了出来,当然,他也做到了。
仅从这一箭看,牛皋的箭术绝对不亚于马桥,甚至还要高上一筹。
喝彩声不断,众人兴奋的高举长枪,齐齐替牛皋加油,声音震得地上的沙尘都已经开始在跳动了。
马桥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朝着牛皋赞道:“好,射的好。”
牛皋并没有骄傲自满,反而满头大汗,这可比射靶心难多了,不禁要射的准,而且力度和角度都要控制的非常好,不容有任何马虎,他深呼吸两次,又取出一枝箭来,依葫芦画瓢,再次瞄准了马桥的箭靶,认真的瞄了一会,松开弓弦。
砰的一声,马桥的箭靶又少了一枝箭。
这真是太绝了。
李奇和其他人看的是大呼过瘾。
前三箭,牛皋无一箭射偏,如今马桥的箭靶上就剩下最后一枝箭了。
牛皋脸上兀自还是一丝不苟,并没有沾沾自喜,再取出一箭,拉弓搭箭。
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箭靶上唯一的一枝箭上。
恍惚间,当的一声,看上去力量似乎稍差了一点,马桥的箭在箭靶上晃动了几下,众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但是运气最终还是站在了牛皋这一边,那枝箭晃了晃最终还是掉落了下来。
霎时间,惊叹声与欢呼声交相呼应,一浪浪的欢呼声仿佛是波涛拍岸一般。
这尼玛到后世,绝对是奥运冠军,至少来个三连冠,棒子只能靠边了。
李奇也是兴奋的双拳紧握,这实在是太精彩绝伦了。
牛皋这才长出一口气,在众人的呐喊中,取出最后一箭来,连瞄了都瞄,便朝着自己的箭靶射去,砰地一声,刚好射在那窟窿边上一点,紧挨着靶心。
随着这一箭射出,牛皋终于逆袭成功。
虽然牛皋前面说的是,谁射中靶心的次数多,就算谁赢,牛皋的箭靶上虽然只有一枝箭,但是怎么也胜过箭靶上连一根箭都没有的马桥吧。
这简直就是惊天大逆转啊!
到了此时,马桥也不服不行,朝着牛皋道:“牛兄,你技高一筹,马桥认输了。”他虽然骄傲,但是并不是输不起。
登时又是一片喝彩声。
牛皋呵呵道:“马兄过谦了,俺也是侥幸取胜罢了。”
又牛又马的,动物园啊!
李奇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走了过去,将会员卡递给牛皋,道:“这是醉仙居的高级会员卡,倘若你缺钱的话,可以去醉仙居换三十贯,至于你欠我的十贯也免了。”
他之所以拿卡来,是因为他不喜欢带钱,忒重了。
三十贯?
牛皋面色一喜,急忙行礼道谢。
李奇嗯了一声,朝着大家道:“诸位弟兄,你们也用不着别眼红,只要你们以后努力训练,我会再给你们机会的。”
众士兵一听,齐声叫好。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疾驰跑了进去,其中一人喊道:“牛皋在否?”
牛皋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道:“牛皋在此。”
那人又道:“我乃马帅近卫,奉命前来捉拿你回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迷雾重重
这突然的变故让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士兵们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忽听得一人喝道:“来人啊,给我将这二人拿下。”
此人正是李奇。
这这可是马帅的近卫呀。
梁雄大惊,忙小声道:“副帅,你可勿要意气用事呀。”
李奇眉头一皱,道:“难道你等想抗命?”说着他又朝着士兵喊道:“还不快给我拿下。”
没办法,这里面官职最大的就是他了。
“是。”
几名士兵上前准备将这二人拿下。
马上一人又道:“大胆,我可是马帅的近卫,谁敢动我。”
“是我。”
李奇上前一步,冷哼道:“本官站着,你们坐着,而且还坐的比我高,分明就是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我不拿你们拿谁?”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又见那几名士兵已经走了过来,赶紧下马,朝着李奇行礼道:“卑职方才没有见到副帅在此,还望副帅恕罪。”
“我看你们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了吧。”
李奇怒哼一声,朝着那几名士兵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吓这两人,毕竟他们可是胡攸的近卫,若是就这么拿下去了,那真是让胡攸下不了台。道:“这次就饶过你们,若是还有下次,哼,军法处置。”
“谢副帅饶命。”
两人急忙行礼道。
其余人见了,对李奇更是佩服的紧。三言两语就把马帅的近卫给吓得跪地求饶。
李奇嗯了一声,道:“起来吧。”待二人起来,他又问道:“马帅为何要捉拿牛皋,他犯了什么错。”
“卑职不知,卑职只是奉命前来。”
李奇皱了皱眉头,瞥了眼牛皋,见其一脸坦然。丝毫不惧。微一沉吟,道:“你们先到外面等下,我这里还有事吩咐。等吩咐完后,你们再带牛皋去见马帅。”
“这。”两位近卫面露为难之色。
李奇长眉一扬,“嗯?”
“是。卑职告退。”
两人可不敢再惹李奇。又行了一礼,刚想上马,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牵着马出去。
待这二人走后,李奇将牛皋叫到了一边,问道:“牛教头,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为何马帅会亲自派人来捉拿你。”
牛皋头一低,道:“俺不知道。他要拿便拿,俺可不惧他。”
李奇微微一笑,道:“你不惧他。但是他更不惧你,他可是你的上司,他若要惩治你,你怕与不怕,结果都一样。你认为说这些有用吗?我可是来帮你的,你若有什么冤情大可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帮你。”
牛皋头一偏,道:“副帅的好意,俺心领了,但是俺实在是不知道俺究竟犯了什么错。若是说缺席操练,副帅方才也打了俺板子了。”
这厮是在防备我呀,真是不知好歹,罢了,罢了,你是爷,行吧。
李奇叹了口气,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与那胡攸官官相护,道:“行吧,你不说也就算了,我陪你一同走一趟吧。”
牛皋立刻道:“那俺可不反对。”
“你也忒聪明了吧。”李奇没好气道。
牛皋呵呵笑道:“俺就是一个实在人。”
“你赢了。”
李奇无奈的一笑,走到梁雄边上道:“梁指挥,我先陪牛教头去趟侍卫马,你待会吩咐众弟兄们,让他们晚上不准回家,都到营里住,我到时还有事要吩咐。”
“卑职遵命。”
李奇没好气的瞧了眼牛皋,道:“走吧。”
那胡攸的近卫见李奇也要跟着去,面色稍显为难,但是他们可不敢阻止李奇前去。
几人来到侍卫马司,此时胡攸正和范信坐在椅子上闲聊。
“大人,牛皋带到。”
“让他进来。”
“是。”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来,牛皋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卑职参加马帅,虞侯。”
胡攸一见到牛皋,登时满脸怒气,忽见李奇也在,眉头一沉,道:“副帅,你今早不是说去龙卫那边看看么,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奇先是向胡攸拱了下手,笑道:“下官本来是在龙卫那边,正巧见到马帅的近卫来拿人,心感好奇,于是就过来瞧瞧,看看到底是这么回事?”
不会这么巧吧。胡攸暗自嘀咕了一句,道:“副帅,这事跟你毫无关系,我看也你挺累的,不如下去休息下吧。”
“不累,不累。”
李奇呵呵笑道:“我也想瞧瞧这头犟牛做了啥杀人放火的事,惹得马帅如此动怒,好奇,纯属好奇。”
胡攸见李奇死赖着不走,也不好赶他出去,暗道,就算让他知道,他又能如何,好歹我还是他上司。便不去理他,朝着牛皋道:“牛教头,你好的大胆子,竟敢私藏良家妇女,人家告状都告到本帅头来了,你究竟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马帅放在眼里。”
私藏良家妇女?
李奇皱了皱眉,暗想,牛皋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一时间也是满心的困惑。
牛皋抱拳道:“卑职不明白马帅所言何意?”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明白。”
胡攸哼了一声,道:“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本帅不讲情分。”
牛皋大嘴一瘪,很是委屈道:“马帅,你口口声声让俺把人交出来,可是你总得告诉俺,要俺交什么人出来,俺这就去帮你抓来。”
李奇点点头道:“不错,马帅你到底要他交什么人出来?”
胡攸微微瞪了李奇一眼。道:“副帅,你方才可是说了不会插手。”
“好奇问问吗,马帅你千万别动怒,我不问就是了。”李奇双手一摊,笑呵呵道。
胡攸哼了一声,朝着牛皋道:“好,本帅就跟你明说了。南城外老张一家难道不是让你给藏了起来。”
牛皋一听,大声喊冤道:“冤枉啊!马帅,啥老张一家。俺啥都不知道。”
李奇嘴角抽动了几下,强忍着笑意,这厮反应倒真快的。有点意思。
胡攸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好你个牛皋,事到如今,还死不承认,行啊,当本帅治不了你是吧,来人啊,给我把牛皋拿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关押受审。”
牛皋眼珠一转。朝着李奇和范信喊道:“副帅,虞侯,你们可得替卑职做主啊,卑职真是冤枉的。”
范信这人向来圆滑的很,很少得罪人。慢吞吞道:“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本官定保你周全。”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牛皋急忙望着李奇。
你这家伙,刚才老子问你,你就什么也不肯说,如今又来求我,你丫也是穿越来的吧。知道老子的偶像是你未来上司,吃定我会保你。
李奇心里也是郁闷不已,但是他也看出来,这事肯定不简单,胡攸是什么人,他会管这种闲事,李奇不信,起身道:“马帅,请息怒,我看这事肯定另有隐情。”
胡攸皱眉道:“不知副帅有何高见?”
李奇道:“下官说句不得当的话,如今只是马帅的一面之词。”
“难道你是在质疑本帅?”胡攸双目一瞪,沉声道。
“下官可没有这么说。”
李奇耸耸肩,话锋一转,道:“但是牛教头好歹也是咱们的人,私藏良家妇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对咱们侍卫马的名声也不好,说不定那些言官又得上奏弹劾咱们了,所以我觉得这事情还是弄清楚后再行定夺,不知是何人告状,马帅能否让他前来与牛皋对质,若是事实真是这样,那一定得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牛皋一个劲的点头道:“对对对,副帅言之有理,马帅,你叫那人出来与俺对质。”
胡攸面色一僵,道:“副帅,这事我再清楚不过,用不着唤那人来,人定是牛皋藏了起来,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哎,马帅此言差矣,这可不是闲事,我也是侍卫马的一员,这又不是小事,你若就这么治牛皋的罪,那未免也太失公允了吧,而且也间接告诉别人,牛皋确实窝藏了少女,那我们侍卫马的人走到街上也会被人唾弃,这事关下官的名声,下官可不能袖手旁观。”李奇据理以争道。
胡攸怒气也上来了,冷哼道:“难道本帅做任何事,要经过你副帅的同意么?”
“我可没这么说。”
李奇摊手道:“但是牛皋也是我的兵,但是难道我这个做长官的想了解自己的兵犯了什么罪也有错么?这恐怕在哪里都说不通吧。就算是开封府审案,也不是开封府尹说的算,他也得拿出证据来,要不这样,干脆把牛皋交给开封府审理。”
牛皋又是一个劲的点头道:“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
“放肆。”
胡攸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李奇,你是不是非要和本帅作对?”
李奇正色道:“不敢。我说了,我只是为了我们侍卫马的名声着想。”
“你。”
胡攸都被李奇气的连话都说不口了。
范信见状,急忙站起身来道:“二位息怒,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为这点事动怒了。”说着他又朝着李奇道:“副帅,此事我也略有耳闻,马帅所言不错,这事定跟牛教头有关,咱们侍卫马的事若是闹到开封府去,难免会让人看笑话。”
二对一?那我可没胜算呀。
李奇心念一动,道:“马帅,不知这样如何,这事的源头是那老张一家人,这样吧,牛皋暂且交给我,我保证,三日之内定当把这一家人找出来。”
胡攸眉头一抬,道:“若是到时你没有交出人来呢?”
李奇道:“那我从此不再过问此事,而且我当全营将士的面,向你斟茶认错。”他可不是武将,动不动就提头来见,而且他对这事也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胡攸嘴角一扬,道:“行。那就你说的去办吧,不过,若是三日之后,你人没交出来,反而让牛皋跑了,那就休怪本帅不念及旧情。”
我跟你可没啥交情。
李奇拱手道:“若是如此,李奇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第二百七十章 整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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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会这般做,要知道他如今对这件事还是一头雾水,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知情,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都是因为牛皋这个名字,而且他也看出牛皋似乎有难言之隐。
“副帅,咱们如今去哪里?”
从侍卫马出来后,牛皋心下惴惴,忐忑的瞥了眼李奇,言不由衷的问道。
这厮还真是让人气恼,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对我有所保留。
李奇见他还没有主动跟自己解释整件事的始末,心下不悦,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若是牛皋仅凭这一点,就对自己推心置腹,那又太缺心眼了,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李奇心里很是矛盾,微一沉吟,道:“先去兵营吧。”
“啊?”
牛皋愣了下,他见李奇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心里也是感到非常疑惑,纠结了半天,才问道:“副帅,你又去兵营干啥?”
“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李奇轻叹一声,忽然问到:“牛教头,你觉得咱大宋的上四军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他们的作战能力怎么样?”
牛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李奇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笑道:“放心吧,这里就我们三人,你尽管说便是,就当闲聊。”
“那俺可直说了。”
“你说吧。”
牛皋谈到这个话题时,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道:“放眼整个大宋,要说比上四军强的恐怕也只有西北军了,但是…….。”
李奇笑道:“但是比起辽军和金军来,又怎么样呢?”
牛皋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那就真是差远了。”
李奇白了他一样,笑道:“那你认为咱们差在哪里呢?”
牛皋很认真的想了会,道:“主要是如今上四军的士兵基本上都没有打过仗,连敌人长的是啥模样都不知道。而且整日混迹在京城,娇横跋扈,养尊处优,自以为是,缺乏训练,实在是难堪大用。”
李奇眉头一皱,道:“哇!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缺点这么多。”
牛皋没好气道:“俺说的还算是挺士大夫的。要是依俺的脾气,他们那些人早就被俺赶出去了。”
挺士大夫的?这话真够伤人的。
李奇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啊,这样的兵在战场上也只能白送性命,所以----我打算改变下训练的方式。”
牛皋一听这事,兴趣来了,忙问道:“咋变?”
李奇神秘的笑了笑,道:“这个等到了军营里面,咱们再和梁指挥他们详谈吧。”
两人边朝这军营行去,边聊了一下关于如今龙卫军的现状。
李奇越聊心里越郁闷。这龙卫军的弊端可不是一个两个,心里也更加坚定了改革的决心。
再次回到军营后,李奇把这个营的大大小小的官全部叫到屋里来。关上门开起了他上任以来第一个正式的会议。
李奇先是把自己的想改变士兵训练方式的想法告诉了梁雄等人。
除牛皋以外,梁雄等人均是感到十分诧异,这个副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脸都没有认全,就想要整顿军队,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殊不知李奇恨不得立刻开始改变,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再拖下去的话,以这种素质的兵。如何能够阻挡住金兵。
紧接着,李奇又拿出一张昨夜临时写出来的训练计划给其余等人看了下,这些训练计划大多数都在来自他大学军训从教官哪里学来的,以及他从网上、电视上见到的一些现代军队的训练方法,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而已,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体能和素质的训练,若是一下子就提高几倍的训练量,李奇真怕这些兵会直接累死去。
梁雄见到李奇拿出纸后,才知道他是早有准备。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接过来一看,面色一惊,仅仅是这第一行就把他给吓住了,只见纸上第一行就写着“卯时起床,负重十五斤跑八里路。”
这肚子还是空空的,就开始训练,而且还得负重十五斤,这简直太残酷了。
梁雄越看下去,脸上的汗珠也随之增多,艰难的看完后,他已是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人见到梁雄这表情,心里均感到十分好奇,从梁雄手中拿过纸来,相互传递着看,除了牛皋以外,个个脸上都是大惊失色,只有牛皋一人在那里叫好,但是他很快就被众人那杀人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头,他说的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奇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道:“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梁雄吞了吞口水,道:“副帅,这---这是不是有些太严格了,我怕弟兄们会受不了。”
李奇摇头道:“这还只是刚开始,他们若是这都受不了,那也别当兵了,回家生孩子去吧,你们难道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么,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众人齐齐摇头。
牛皋念叨了几遍,忽然兴奋道:“副帅,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那啥治军名言啊,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哈哈,不错,不错。”
李奇见到众人皆是满脸担忧之色,淡淡一笑,道:“诸位请放心,我也只是试试,具体行不行,还得观察一段日子,不过我想咱们龙卫军可是禁军中的精锐,这点小苦,还是能够承受的,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见李奇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纷纷点点头。
“还有,这事你们暂且先别跟兄弟们说。”
“明白。”
李奇满意的点了下头,瞧了眼天色,道:“呀。到吃饭的时辰了。”
梁雄忙道:“副帅是想去酒楼去吃,还是让人送饭菜过来?”
李奇摇摇头道:“不必了,整日大鱼大肉也吃腻了,我今日想跟弟兄们一起吃。”说着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他自然不是想尝尝鲜,他只是想看看龙卫军的伙食如何。要知道训练跟营养是密不可分的,若是营养跟不上,那什么都是白搭,李奇作为一个厨师出身,自然很看重这一点。
好在结果并没有令他失望,龙卫军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就是这厨师的厨艺不怎么样。而且菜式的搭配的也太差了。
那些士兵见李奇放下身段,和他们一起吃,对他的好感也是大增。
李奇一边和士兵聊聊伙食方面的事,一边寻思着在仅有的条件下,为龙卫军搭配几套营养菜式,而且他还想在醉仙居调一两名厨师来。
吃完后,李奇和马桥来到原本属于梁雄的休息室午休。
刚一进屋,马桥就叹道:“马副帅,吃惯你煮的饭菜。再来吃这些菜,真是难以下咽,你不会每顿都在这里吃吧。”
李奇正色道:“如今正是非常时刻。我当然得以身作则,若是弟兄们整日见我们上酒楼大吃大喝,他们却在这里接受残酷的训练,你道他们会怎么想?”
马桥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不会打算和他们一起训练吧?”
“呃…。”
这个问题倒真是把李奇给难住了,一天两天倒是无所谓,可是长久下去,他肯定会坚持不住。忽然心念一动,道:“我这个副帅总要有些优待是不,我看有些训练,就你代替我吧,你身手这么好。弟兄们早已把你视为神人,崇拜的紧呀,有你在,他们也不敢乱来。”
这话马桥听得舒服,当即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帮帮你吧。”
“多谢,多谢。”李奇忙感谢道,他其实并没有把马桥当下人看,当然马桥同样也没有把自己当下人看,两人在一般的时候,都是依朋友的身份去对待对方。
马桥又问道:“对了,你这套新训练法是谁教你的,我看这套训练法的确是大有可取之处呀,你是绝对想不出来了的。”
暴汗!虽然事实如此,那你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吧,忒伤自尊了。
李奇没好气道:“你措辞不当,我拒绝回答。”
……
马桥一阵无语。
咚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牛皋的声音,“副帅,你在里面么?”
这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李奇知道他肯定是来找他谈那南城外那老张一家子的事,如今摆在牛皋面前的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他一个教头怎么斗得赢胡攸,到最后他要么屈服,要么被胡攸整的再无出头之日。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
牛皋打开门一脸笑意的开门走了进来,“卑职参见副帅。”
“嗯。”
李奇装糊涂道:“不知牛教头找我有何事?”
牛皋搓着手道:“副帅,俺牛皋对不住你呀。”
李奇淡淡道:“牛教头何处此言?”
牛皋叹了口气,道:“还不就是因为今早马帅说俺私藏娘家妇女的事。”说着他又偷偷瞥了眼李奇。
李奇笑问道:“那你究竟有没有做这事?”
“俺发誓,俺绝对没有私藏那一家子人。”
牛皋信誓旦旦的说道,顿了顿,他又嘿嘿笑道:“只不过他们是自愿跟俺走的,这可不能算是私藏。”
终于松口了。
李奇心里也松了口气,到:“如此说来,人的确是在你手里。”
“没有在俺手里,只不过是俺替他们找了处安全的地方住下。”
牛皋说着又拍了拍胸脯,道:“不过俺绝对不会连累副帅,一人做事一人当,三日之后,俺就跟马帅讲明,人俺知道在哪里,但是绝不会告诉他,他就是把俺的脑袋砍了,俺也认了。”
“连累?牛教头似乎话里有话呀?”李奇微微笑道。
牛皋又是一声长叹,道:“副帅,卑职不敢瞒你,这事可是跟马帅有着莫大的关系。卑职非常感激你今早替卑职担保,所以卑职仔细想了想,若是把副帅给连累了,那俺牛皋真是罪大恶极。”
日。你以为老子的智商跟马桥一样啊!李奇眉头一扬,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千万别说了,三日之后,我顶多也就是道个歉。屁大个事。”
牛皋傻了,微微一怔,忙道:“副帅,万万不可呀,你如今深受弟兄们的敬仰,若是你当着弟兄们的面,向马帅道歉,那你以后威信何在,你说是不?”
“我怕受到连累呀!”李奇很是害怕道。心里却想,装啊,看咱谁更会装。
牛皋瞧李奇满眼的笑意。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早已经被他看穿了,抱拳正色道:“副帅,如今只有你能帮那老张一家讨回个公道了,还望副帅能够秉公处理。”
李奇没好气道:“哎,这话你待会再说,你好歹也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牛皋重重的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又皱眉想了会,道:“副帅。这话从俺嘴中说出来,难免有失公允,这样吧,俺现在就带你去见那老张一家。”
李奇微一沉吟,摇头道:“今日我还有事要做。明天中午再去吧。”
这事得分轻重。比起练兵来,牛皋这事真是微不足道。
……………
寅时刚过一半,此时大家都睡的正香。
咚咚咚,哐哐哐。
霎时间,兵营内擂鼓齐鸣。震耳欲聋。
只听得有几个人在营房前齐声嚷道:“副帅有令,所有人立刻前去教场集合。”
喊了一遍又一遍。
刹那间,兵营里是灯火通明,脚步声、惊慌声,埋怨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一阵阵杂乱声过后,士兵们都眯着眼,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教场。
此时,李奇正与梁雄等人站在台上,那梁雄也是哈欠连天,看样子也是被李奇突然叫醒的。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士兵才跑上前来,行礼道:“启禀副帅,人都来齐了。”
这点数也忒费功夫了,得改,一定得改。
李奇对这集合的速度很是不满,又见很多人都是衣裳不整,摇摇头,走上前道:“若是刚才有敌来犯,你们这样子如何能够迎敌?”
大家一听这话,都觉得李奇有些太大惊小怪了,这里可是京师,哪里来的敌人。
李奇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道:“你们心里一定在想,这副帅是不是脑子有病呀,这里可是汴京,是咱们大宋的都城,怎么可能会有敌人,即便有敌人,也有外城的步军司顶着,咱们有的是功夫穿衣服,说不定还能吃完早餐再去。”
众人听了,纷纷把头了低了下去。
李奇话锋一转,道:“若是老百姓这么想,那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们可是一个兵,可是一个军人,应当时时刻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好作战,敌人打你之前,可不会事先还跟你打声招呼,你们肩上可是背着几百万人的性命,处理任何事都不轻率,所以从今日开始,不管是什么时辰,只要响起鼓声,你们必须要在这沙漏里面的沙漏完之前赶到教场,知道吗?”说着他手往身边的小沙漏一指。
众人一看,脸都吓青了,这巴掌大的沙漏能装多少沙呀?恐怕连半炷香也不到呀。
李奇见众人沉默不语,忽然朗声道:“对于长官说的话,你们要说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是’。”
众人微微一怔,齐声叫道:“是。”
“很好。”
李奇点点头道:“若是谁没有按时赶到,那就围着这操场跑上十个圈。”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但是却在人群中引起了一片哗然。
李奇一扬长眉,道:“嗯?”
“是。”
李奇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在众人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怖。他又道:“我现在叫大家来,是想通知大家,卯时准时在这里集合,记住,把自己的被子打包好,还有你们吃饭喝水的家伙,至于干什么,我到时会告诉你们,明白了吗?”
这次这些士兵学乖了,虽然心中满是困惑,但是还脱口喊道:“明白。”
“行,那你们就回去休息吧。”
李奇说完就与梁雄等人离开了。
士兵们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但是经过这一场闹剧,他们哪里还睡的着,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新来的副帅真是太恐怖了,大晚上的,觉不睡觉,费这么大的劲就是想告诉他们这么点事,真是太诡异了,而且从李奇的话里面,他们听出似乎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要是晚晚都这么搞,那真是要人命呀。
大家都不敢再睡了,纷纷聚在一起谈论这个新来的副帅。
不知不觉中,卯时快到了,众人又急急忙忙的把早就整理好的被子捆绑在身上,腰间挂着吃饭的家伙来了教场,都不用李奇吩咐了。
此时,李奇早已经在那里了,看到他们个个双眼通红,心里暗自偷笑,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待士兵列好队后,他才道:“很遗憾,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今早咱们军营的厨师生病了,不能为大家做早饭,所以你们得跑到马行街的曹家店去吃早饭。”
“哇!曹家店离咱这里可有七八里路呀。”
“不会吧,俺都快饿死了,还得走这么远?”
……
大家一时间是议论纷纷。
李奇又道:“再告诉大家一个更坏的消息,你们必须得在半个时辰内赶到那里,不然曹家店不会再为你们提供早饭,这附近也没有店会卖早饭给你们,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吩咐的。你们可以选择跑到城外面去卖,这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你们必须在辰时一刻赶回来,否则围着这操练跑十圈,军令如山,现在开始计时。”
咚咚咚。
话音刚落,那群士兵立马冲出了教场,直奔曹家店而去。
李奇看着大家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扬,对不起,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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