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心形石头
这件事情，景苦全程都没落下，一直在远程遥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各路水军无限多，都在宣传同一件事情。
心形石头。
如果说槽点等于爆红，这个理论还不好理解的话，有一个故事可以完美的回应这一点。
说有个村子，上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之间，一直是计划生育示范村，全员达标，没有超生。可是从八三年开始，这个村开始全员超生，人口暴涨，导致计划生育办苦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一个计划生育示范点，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超生重灾区？
各种科学考证皆不能解释原因，而在白天，这个村子没有任何异常。
经过好几个月的调查后，计生办上报了报告，报告上写着，这个村超生原因是因为八三年，一条铁路建成，从村子附近经过。
这个理由实在是没办法让人信服，所以这个计生办的公务员被招到了市局，说明情况。
而公务员说出的情况，让人不得不服，这的确就是超生原因。
原因很简单，每天早上五点钟，就有一辆火车经过村子并鸣笛。
火车鸣笛声音很大，全村的人都会醒过来。
五点钟，起床太早，再睡一觉时间又不够，于是，只能干那事儿，所以超生严重。
这就叫因果关系。
解决办法呢？在那个年代，这种指标关乎着很多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派发***？
并没有，最终市局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勒令县zf给这个村通电。
通电之后，五点钟醒来，也不会黑灯瞎火，只要开灯，就能做很多事情，没必要窝在床上了。
超生潮，完美被控制。
很多事情之间从表面看并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实际上有紧密的直接因果联系。
槽点等于暴火的理论同样如此。
一个演员，本来应该依靠作品火起来，可是这个演员的作品火不起来怎么办？
作品不火，出演机会少，更不火，出道起点可能很高，一直沦落到十八线，基本就是兼职演员的程度。
依靠某种方式，取得大量的关注度，有了关注度，就有了演出机会，有了角色，才能让人记住，形成所谓良性循环。
而这种方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槽点。
槽点有什么特质？槽点不是黑点，不能夹带黑料，如果关注过来的全是黑粉，那么就没有这种良性循环的可能，所以槽点必须是值得吐槽，吐槽起来很有趣，并且无道德缺陷的某个问题。
心形石头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无中生有的槽点。
二月一日，有一个微博大v发了一张图片，并写道：“我在山里捡到一块心形石头，不知道李正你的石头是不是也是这儿捡的。”
看上去没什么对不对，随后，李正的前任女友迪丽在这条微博下发了一张照片，也是一块心形石头，并说道：“可能是批发的。”
万能的网友很快就搞明白了迪丽是李正的前任女友，并加以转发。
更有好事者从其他一些微博中翻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记录，原来，李正的心形石头不只给了前女友迪丽，还给了现任女友张馨，并且貌似李正前段时间还给她妈妈送了同样的石头。
数了一下，不多不少，一共七块。
因为最近七龙珠的火热，立刻有人笑谈集齐七颗心形石头可以召唤神龙。
这都是一些吐槽的梗，本身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不过既然各个论坛很多人都在讨论，那么娱乐新闻也不会放过。
于是心形石头带着李正和张馨的名字上了新闻。
他们哪里知道论坛上很多东西都是水军发的。
于是乎，曾经出演过一些经典电视剧但是本身角色并不出名的李正突然之间上了热搜。
之前景苦提出热搜榜单之后，几个搜索引擎都出了榜单，最近也不断有热点新闻，一般来说，对于热点新闻中的纪实新闻和政治新闻国际新闻什么的，受众都会从门户上去看，所以拉高搜索率的都是娱乐新闻，心形石头在短时间内强势登顶。
或许是因为李正的名字比张馨的名字更容易打，所以和心形石头一起上热搜的名字是李正，女主角没能搭上车。
至于之前推波助澜的大v和李正前女友迪丽，更加没人提。
更有意思的是，有网友去看了九十九度百科资料，发现李正的个人资料下方，有一条叫做最特别的技能，磨石头。
在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这种槽点迅速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并迅速联系起心形石头事件一起火爆了起来。
一件事情要持续热搜，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记者找到男女主角询问的时候，两人都笑脸相迎，谈了一下，李正当然矢口否认，说石头纯天然，张馨说很喜欢这石头。
可是到了第二天，两人对于这件事情都闭口不谈了。
这个时候，狗仔大v介入，爆料两人已经分手。
有意思了！
虽然心形石头是个槽点，但是事情主要还是两个人秀恩爱，现在这个年代，哄女朋友开心很正常，手磨心形石头说是自然产生的也可以理解，只不过是笑一笑罢了，可两个人怎么分了呢。
景苦当然知道，因为这就是计划好的。
当时，两个人已经是要分手的了，因为这个炒作事件，所以双方都没有公布，还最后秀了一波恩爱。
现在拿出来炒，正是分手的时机。
从这个时间开始一直到春晚前，都是娱乐圈的真空期，很多赚的盆满钵满的人都过年去了，很少有什么消息上来，所以这种消息居然关注度非常高，上了一波关注度。
随后，李正和张馨双方都公布了分手的消息，事件从狗仔爆料变成了真的，于是直接上了头条。
狗仔经常被骂，可实际上，很多人气不够的明星会主动找狗仔合作爆料，比如第几线的明星和当红明星的绯闻，十有**就是前者主动透露给狗仔的，狗仔最喜欢这种事情，推波助澜，才达到了门户头条的目的。
而这也正是他们赚钱的方法。
操作到这里，景苦就已经脱离出去了，后面的东西，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了，和景苦的谋划没什么关系。
不过李正还是来了电话。
而此刻，拍摄团队刚刚完成了从瀑布上方经过的戏码，正在吃盒饭。
景苦接起电话：“喂。”
“景大师，这一波真的炒成功了，接下来继续炒么？”
“炒什么，炒冷饭？”景苦：“心形石头只不过是一个槽点，让你的关注度提升，以后就算提到这件事情，也是以李正与张馨分手的形式出现，而且不能凭空炒，要有导火索。”
“就是范冰，对吗？”
“你自己要是能搭上车，那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在娱乐圈火了，但是和在演艺圈火了是两回事，最好还是有作品出来。”景苦并没有说，以他的演技，可能有些艰难。
娱乐圈叫做这个名字后，娱乐咖和影视咖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娱乐咖的最好发展方向是综艺咖方向。
“我懂了，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
超跑折现嘛，景苦现在就需要钱：“这事儿虽然行内都清楚是炒作，但是不能从任何口子暴露出去，被坐实了没好结果。”
“道理我都懂。”
可惜了，娱乐圈这种只缺名气不缺钱的主儿少得很，而且炒作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景苦并没有兴趣继续在这一块儿开拓生意。
47 传奇公测(补更)
抱歉，昨天下午实在太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睡醒已经现在了，所以昨天忘了更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从林间回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哆嗦。
拍戏的时候大家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加上白天的太阳，所以身体是暖和的，就算到了夜晚的戏，也因为吃了饭，胃部暖和，可是回到酒店，大家就冷懵逼了。
九寨冬天不开放是有原因的。
按照最近形成的习惯，整个剧组完成拍摄后会进行三个不同的讨论会。
一个是剧务会，是张谋带着剧务们一起讨论，因为这个世界还没出现过仙侠剧，武侠剧也并不是太多，所以这方面的经验缺失，包括很多东西都要总结经验，这事儿和景苦没什么关系。
另一个就是几个主演要聚在一起讨论人物特点，因为随着取经路，某些人物是应该有变化的，在不同的戏中，拍出来应该有不同的反应。
而且景苦经常将原版中的一些东西说给几个人听。
最后还有一个会议，是张谋同编剧组讨论，这个会议景苦也要参加。
因为景苦还挂名着总编剧的职务。
完成三个会议后，已经是十点了，听上去不晚，但相比六点就天黑，已经是很长时间的讨论了，而且这还是剧组形成的习惯，每日必有。
虽然张谋导演经验丰富，几个演员也是一线二线演员经验同样丰富，但是面对新题材，大家也是瞎子过河，摸索前进。
在编剧组开完会之后，景苦突然想起了一个有关唐僧的表演细节，于是敲开了胡宇的门。
胡宇急匆匆开了门，又急匆匆跑回房间。
景苦愣了一下，走了进去：“干啥啊在。”
“打游戏。”
“咦？”景苦看向了那台笔记本电脑。
界面如此熟悉，正是传奇。
胡宇是个半游戏迷，是街机爱好者，喜欢格斗游戏，不过很少见他玩儿电脑游戏：“你这是新号吧？”
“对啊，今天开始传奇公测，我好不容易在新区建号，玩儿一下。”
景苦一拍额头，拍摄任务太重，景苦已经把传奇公测这一茬给忘了，景苦就在旁边，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
有了景苦的提点，胡宇的进度快了很多，终于，半个多小时后，走出了新手村。
“你对这个游戏很熟悉啊。”传送的时候，胡宇回头。
“玩儿过，内侧的时候我就玩儿过。”景苦微微一笑：“这个游戏我是原创，就是里面那个冰蛙。”
在这个游戏里面，有几个代号，都是在论坛上传开的，随后在更新版本中，官方干脆沿用了论坛的说法，将这些东西都记录进了游戏里面。
游戏的第一版开发者署名冰蛙，随后第二版署名冰蛙与羊刀联合开发。
这是前世的梗，最开始景苦只不过是随意提了一下，没想到有开发人员在接受游戏论坛采访的时候说了出去，于是就传开了。
“你是冰蛙？”胡宇愣了一下：“我靠，早知道我问你要验证码啊，这个游戏真的很好玩儿，我现在终于接触到等级系统了，和传统游戏很不相同呢。”
景苦耸肩：“我又不知道你想玩儿这个游戏，不过现在公测了，也一样。”
“可惜每天太忙，肯定跟不上进度，估计明天上线的时候就被甩开十条街了。”十条街这个梗也是景苦挂在嘴边的，被胡宇捡了去。
“对了，找我干啥啊？”
景苦愣了一下，差点把这一茬忘了：“我突然想起，明天要拍很靠前的一场山匪的戏，这场戏里面，你要对孙悟空表现的比较厌恶才行。”
“嗯，我自己思考也是这样的。”
景苦看到传奇公测，就想给宋子宵打电话，把正事儿说完，立刻道别：“那你继续玩儿，我走了。”
“好。”胡宇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进入了奋斗大业。
回到房间，景苦拨通了电话，电话另一头，宋子宵接起了电话：“喂。”
“老宋，今天情况咋样啊？”
“什么情况？”宋子宵摸不着头脑。
“今天八点传奇公测啊！”景苦很无语。
宋子宵沉默了片刻，才平静的说：“这事儿我不知道，我最近已经不去公司了。”
“不去公司了？”景苦有些不敢置信，就算宋子宵放权出去，也不代表他就不管理公司了啊，在大部分时候，作为最大股东兼任董事局董事长，说话应该是管用的。
“嗯，最近我和老杨矛盾不少，干脆没去公司了，眼不见心不烦。”
和史晶有矛盾景苦知道，怎么和杨晨也闹矛盾了：“什么情况，比较重要的事情么？”
“如果是小事，我犯不着和他们争论……这事儿还没……算了，不说这个了，按照约定，你的钱应该到账了吧。”
传奇，是半卖半合作的模式，前期一次性付清一千万人民币，随后利润景苦一个人占据两成。
最初景苦是要求两千万人民币一次性付清不要分成的，但是映画网络并没有两千万的现金。
虽然这个公司价值已经上亿，但是现金方面要拿出千万级别的现金还真是困难。
那些几千亿美元市值的公司，现金储备也不过几十亿美元而已，这个时代，外行看股票，内行现金为王。也正是因为这个，亚马逊市值远高于阿里齐齐，却根本不被阿里齐齐当做对手，因为它的现金流，不够资格做阿里齐齐的竞争对手。
做游戏是前世网络产业中，聚集现金最快的，不过在这一世，这个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过后，一些传奇模式的新游戏也被开发了出来，不过比起传奇，它们的世界观更简单，画面更简陋，可玩性不高，但是借着东风也赚得盆满钵满。
传奇作为排头兵，还是最赚的，远远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本来传奇公测，景苦有很多东西要和宋子宵探讨的，既然现在宋子宵已经不管事情了，那么再聊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干脆不聊这些东西了。
“怎么样，过年怎么过，我可知道你是孤家寡人。”
“呸。”景苦鄙夷：“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了，肾哥。”
听到肾这个字眼，宋子宵浑身上下不舒坦，鄙夷之：“本来你嫂子让我邀请你到我们家过年的，看样子你是不回来了。”
“额，这事儿，已经有约了。”
还有四天就过年了，剧组这边过年有三天假期，而甘如荠那边已经说了，过年邀请景苦过去过年。
景苦了解了一下，原来甘如荠的妈妈要从海港城来蓉城过年，加上甘如荠的老爹，两个人当年离婚后就没照过面，因为这个，甘如荠才邀请了景苦，转移关注点，免得甘教授和甘如荠妈妈打起来……
景苦本来也是一个人，于是就答应了。
48 复杂的家庭背景
1995年，甘如荠五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甘大教授甘缪与甘如荠的妈妈在蓉城离婚。
那时候，甘缪已经是川大的副教授了，家庭还算富裕，反而虽然甘如荠的妈妈是海港城的人，但是家里很穷。
不过甘如荠的妈妈毅然决然带着甘如荠到了海港城。
就因为这个事情，当时已经在评职称的甘缪连续五年评教授职称失败，直到2000年，甘缪本人在学界内已经成为了新一辈的翘楚之时，才刚刚成为教授。
随后，经过这么多年，青壮派的甘缪已经成了老一辈学者代表，两人依旧没有见过面。
从九黄机场落地后，景苦与甘如荠并没有走，而是待在机场。
清苦了一辈子的甘如荠妈妈第一次坐飞机，并且她不想去甘缪家里，所以在这个时间才到蓉城，而且要住在景苦那儿。
“今年的蓉城格外的冷。”景苦搓着手：“你妈妈叫啥来着，我又忘了。”
甘如荠翻白眼：“李隅之。”
景苦乐呵呵：“干脆叫丈母娘，那样比较方便。”
甘如荠踹了景苦一脚：“别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景苦很无奈，托尼斯塔克和小辣椒保持上下级关系多少年来着？太特么扯淡了。
一个典型的水乡婉约女子从大厅走了出来，站在线外的甘如荠一眼就看到了她妈妈。
女子穿着朴素，不过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致感觉，大约老海港城的风格就是这样。
“我给你说，我妈特别讨厌川省男人，你自己小心点。”甘如荠笑呵呵压低声音。
景苦很明白那是为什么，谁叫甘缪大教授是个负心汉呢。
从八三年到九三年，央国经历下海经商潮流，也经历了外面的文化入侵的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中，其他的发展速度都很慢，***速度如同闪电，很明显，作为一个传统女性，李隅之对于这些事情觉得恶心，甘缪大教授当年少壮，没管好某个身体器官，犯下了在李隅之看来不可饶恕的错误。
连带着，李隅之对川省男人都很不……感冒。
“妈！”
李隅之也看到了甘如荠，小跑上前：“哎哟，侬加戈肋条呀用，细细小小。”
反正景苦是听不懂的，大约应该是说变瘦了什么的吧，反正景苦都不记得原话是什么了。
景苦接过李隅之的包：“阿姨你好。”
李隅之笑眯眯：“你就是景苦吧，听说你们也是刚坐飞机过来的？”
“嗯，最近有些忙。”两母女用海港话聊得飞起，景苦反正是听不懂的。
上了车，李隅之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的士司机和景苦说话用的川话，李隅之一口纯正的蓉城话接茬，景苦都特么不会说蓉城话。
这个时候景苦才想起，李隅之以前可是在蓉城生活过好几年，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新来乍到，人是故地重游。
两母女聊着聊着，甘如荠用普通话：“妈，把爸叫过来吧，晚上一起吃饭。”
李隅之一副母仪天下我说了算的表情：“不行，新年那一天一起吃饭是上限。”
因爱生恨这种事情，景苦就算看了再多，也是不懂的，不好插话，不过既然甘如荠用普通话说，意思就是要让自己听，当然是要让自己帮腔，景苦硬着头皮：“阿姨，过年也就这几天而已，甘如荠平时跟着我到处跑，甘老师也见不到她，一起吃个饭也好啊。”
方案一，不帮腔，保证‘丈母娘’印象分。
方案二，帮腔，保证‘老岳丈’印象分。
这是一道自杀题。
最关键的是，甘如荠和景苦还不是情侣呢，景苦还得要被人去帮腔才能攻克她本人这道难关，衡量之下，景苦选了方案二。
睡觉甘教授靠的近呢，而且甘教授名义上还是景苦的老师。
进了家门，家里面已经很久没有人了，回到家景苦立刻把空调什么的都打开了：“阿姨，条件简陋，见谅。”
“哪里的话，是我打扰了才对。”
“不打扰不打扰。”景苦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过段时间我才是真的要打扰一下阿姨呢。”
元旦时，茅头文学奖开奖，地点是海港城，到时候景苦还得去海港城，应该需要几天时间，到时候甘如荠也会一起去，住酒店明显不合适，十有**要住在甘如荠家。
“她都跟我说了，是个好事情，不过我们家……才是真的简陋。”
让景苦没想到的是，李隅之这个海港城女人在蓉城亲朋众多，自己这个川人在这里才是正儿八经的孤家寡人。
李隅之的哥哥，甘如荠的舅舅一家人，居然也在蓉城。
而在此之前，甘如荠从来都没提过这一茬，李隅之接到电话，说一起出去吃饭，景苦才知道一点内幕。
原来87年，是第二波下海经商潮，当时还在海港城做小教师的甘如荠的舅舅李明决定做生意。
当年做生意，一般不会留在原地，都会全国各处闯荡，李明选择了蓉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李隅之也到了蓉城。
到了95年，甘缪出轨，李隅之提出离婚，随后李明阻挠，劝说李隅之不要离婚，结果兄妹两关系闹僵，李隅之回了海港城，李明一家待在了蓉城。
实际上，想一想也能想明白为什么。
第一，李家应该是书香门第，一个人民教师妹夫，李明应该还是很满意的。
第二，相比起他那个教师职位，甘缪作为大学教授才是正儿八经的铁饭碗，虽然不能暴富，但是远比做生意的辛苦来的闲适。
而且当年如果没有离婚那档子事情，甘缪当年就能评下教授职称，从经济方面考虑，李明肯定不愿意看着两人离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觉得这个选择对人更好，但是别人不见得同样这么觉得。
李隅之一个人带还在在海港城清苦的生活了十八年，也没有怨言，更不去羡慕甘缪优沃的生活。
前些年，甘如荠外婆还在世的时候，老人经常带着甘如荠回蓉城，那时候当然是住在李明家，而甘缪也一直和李明有着联系。因为这个，李隅之和哥哥也一直没怎么联系。
而从李明的角度，老人带甘如荠到蓉城，分明就是为了让孩子见到自己的老爹。李明满足老人的做法，也不能拦着，只能被迫承受妹妹的怨气。
搞明白这一出，景苦终于明白，甘如荠为什么要留在蓉城了。
原来上一辈里面，还有这档子事情。
三人同行，到了一家在红星路上的川菜馆，甘如荠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男人，上前：“舅舅。”
他就是李明，身材瘦高，不过有一定的气场，估摸做生意不算太差劲，这种气场起码要自认为是成功人士，才能培养的出来。
“荠荠，在蓉城这么久，也不给舅舅说，就算和舅舅这个老头子没话说，也应该和你哥说一声呗。”李明说话夹杂着说不清是道不明的口音，估摸是蓉城口音海港城口音各带一点。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正在抽烟的青年，景苦打量了一下，这一位估摸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甘如荠：“安哥。”
李安微笑：“哟荠姐，这都和我一样高了。”后来景苦了解到，李家的兄弟姐妹包括堂兄弟姐妹之间都互相称为‘哥’‘姐’。
李安和甘如荠打了招呼，才在李隅之面前弯腰敬礼：“姑姑。”
“一晃多少年没见过，都这么大了。”李隅之微笑。
李安点头：“翻年四月份我要结婚，姑姑到时候得来哟。”
“好，来。”
“都站在这儿干嘛，进房间吧。”包间里吃饭，才不算太随意。
49 我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了
李明说进去时，李安正在给景苦打眼色，大意是‘你抽不抽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景苦正在点头。
于是李安开口：“你们先进去，我和景苦抽烟，包间里不透气。”
李明打量了景苦一下，随即点头，然后和李隅之说着什么。
李安递出烟，松了一口气：“呼，你又被减分了。”
“什么减分了？”景苦摸不着头脑。
李安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姑姑最讨厌别人抽烟了。”
从飞机场出来，到回家，再到过来吃饭，景苦一直没抽烟，也没听甘如荠说过这个，直到现在才懵了一下，单手紧紧拽住自己心口：“初次见面，你居然坑我。”
世道太无良啊，不过景苦目测，李隅之就算真的讨厌别人抽烟，却更讨厌别人说谎，是道德洁癖，既然抽烟就承认好了，说谎反而会减分更厉害。
“我可没料到你中招。”就算是善意的玩笑吧，李安乐呵：“我可听说你根本没拿下我妹妹。”
“油盐不进，有没有什么招数。”
李安耸肩：“我有个卵招数。”如果说甘如荠是不折不扣的海港城人，那么李安就是不折不扣的蓉城人。
感情这一大家子，也就甘如荠不会说川话。
“你是过来人啊，都要结婚了，不会哄女孩儿么。”景苦孜孜不倦的请教。
“那倒是没错，不过我依稀记得，荠荠喜欢毛绒玩具。”李安吐出烟圈。
景苦吸了一口烟：“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坑我，你这个大舅哥不地道。”
“我咋个坑你唠？”
景苦：“过两天去我家做客，你去看看甘女侠收藏的一屋子各种宝剑宝刀。”
最开始，景苦就见过甘如荠在网上买唐刀龙泉剑，不过买的都是没有开刃的，也就只以为甘如荠喜欢收藏。
结果……有一天景苦看到甘如荠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包括金刚锉，砂轮，青石，砂纸，开刃四件套……
“不应该啊，我妹的确喜欢毛绒玩具啊。”李安冥思苦想：“大概是因为好几年没见了吧。”
“我已经确定你是个坑货了。”景苦丢下烟头：“走吧，进去了。”
屋里，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李安的妈，一个是李安未来老婆，虽然就两家人，但是家宴大抵如此。
一餐里面，大家都聊着不着边际的话，乐乐呵呵的，到是没人去提甘缪的事情。
李明已经做背锅侠多少年了，才不会在时隔几年见到妹妹后又去提这个事儿，而晚辈们更加不会提。
吃过一顿饭，景苦才搞明白了李明一家都是干什么的。
李明最开始在蓉城做餐饮生意，大约就是甘缪和李隅之闹翻那年，粤菜大举进入蓉城，导致餐饮业很难做，那个时候李明果断将店盘给了一个坐粤菜餐厅的粤省老板，进入了建材行业。
最初的几年，建材行业比餐饮行业还难混，所以搞得很惨淡，不过最近六七年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由于阿里齐齐的冲击，建材行业现在生意开始往下衰退了，李明正准备重新进入餐饮行业，总体来说，是一个估不出身价，但是绝不比景苦现在现金少的大老板。
李安毕业于清华，学的是金融管理，不过现在开了一家教育机构，是教授书法绘画的，从聊天中听起来，做的应该不小。
李安的未来老婆现在还是学生，就学于蓉城中医大，学的却是外语专业。
总体来说，甘如荠家里落魄，然而亲爹却很有钱，舅舅一家更是富裕。
今天的虽然聊得还算开心，但是压抑的气氛让景苦对于年夜饭有了一个预估，到时候的气氛……
吃过这顿饭，景苦三人搭车回家。
回到家，景苦立刻开始更新蜀山剑侠传和封神演义，这两本书不能落下。
最近新起点开始开放式公测，会员逐渐多了起来。
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开放收费，这个过程基本镇站宝书肯定是不能停更的，只要一有间隙，景苦就要尽量存稿。
因为没有准备棉被，所以李隅之要和甘如荠睡一间房，得等到白天，再去购买居家用品，最后一间房才能用起来。
两母女也有半年没见面了，反正李隅之是拉着甘如荠聊天的。
甘如荠大概是这个坚强的女人唯一的牵挂与执念，甘缪的情况同样如此。
谁说离异家庭的父母对子女不在乎，景苦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如果不搞定丈母娘和老岳丈，甘如荠都不会开口答应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甘如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妈妈和老爸的性子，如果这个年考察失败，就算她再喜欢景苦，就算景苦做的再好，她也不会对景苦的承诺做出任何回应。
这也是景苦自诩风趣幽默却始终没敢对甘如荠开口的原因。
景苦早就敏锐的发现了甘如荠因为某些原因不可能答应确定恋爱关系，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爱情真的那么纯粹么？可能两个神仙谈恋爱会纯粹，两个人类谈恋爱，永远纯粹不了。
景苦在休息的间隙，听到屋外母女两依稀在说话，大约是李隅之在问甘如荠，‘景苦是不是随时都这么忙碌’什么的。
答案是肯定的。
过了会儿，景苦见甘如荠端茶进来的时候，低声询问：“你妈应该不讨厌我吧？”
“我妈最讨厌的事情给你占全了。”
景苦翻白眼：“那我就没法子了。”
甘如荠也不接茬，转身走了出去。
自己这种孤家寡人，和甘如荠这种家庭情况复杂的要怎么样，还真是九九八十一难一个少不了。
到了深夜十一点，李隅之睡觉了，甘如荠再次进入书房。
景苦立刻关掉了文本，转过椅子，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甘如荠：“虽然你没有说，但是，不搞定你妈，我们就没戏是吧。”
甘如荠正色：“你是在正经的提出要追我么？”
“没错，我正式通知你我要追你了。”景苦无奈：“以前算是不正式吧。”
谈恋爱谈的这么严肃，还真特么的奇了怪了。
“好吧，如果你搞定我妈我爸的话。”
“意思是，如果你妈你爸答应的话，就算成了？”景苦美滋滋：“准备好户口本，小爷出手从不落空！”
“你听错了。”甘如荠笑眯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搞定我爸和我妈，才算是可以正式开始追我。”
景苦吐血三升：“这么不地道，别人都是先确定恋爱关系才搞定对象父母的。”
“不乐意算了。”
“我抗议。”
“本**官驳回你的抗议，抗议无效。”甘如荠伸懒腰：“好累啊。”
景苦麻溜的挤到单人沙发上：“我给你按按。”
“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你妈喜欢什么，你爸喜欢什么，不让我怎么出手？”
“对，要不我再告诉你个必杀绝招，一招制敌。”
“嗯嗯，这样的话也可以。”
“想得美。”甘如荠：“自己想去吧……爪子，拿远点。”
景苦下滑的手往上提了提：“信不信老子一不做二不休。”
“打110只用按四个键。”
艹，干，fk，景苦吹胡子瞪眼，随后一脸猥琐：“我开玩笑的，我这么正直的人，觉悟很高的，听说蓉城十大杰出青年都准备给我发奖呢。”
“我怎么不知道。”甘如荠：“左边，重一点。”
景苦恍然大悟，对啊，老丈母娘喜欢什么，自己不知道有人知道啊，老丈人肯定知道老丈母娘喜欢什么！
稳了！
50 乌鱼片（求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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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蓉城，不算冷，不算温暖，寒风依旧，不过只要衣服穿得暖，大约就不太冷，气温高这一点随南方，不湿冷随北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景苦早早地起床，一个人独自出发了。
而甘如荠陪着李隅之吃过早饭，才慢悠悠的去了超市。
别人家的年货都吃完了，景苦家的年货还没开始采购。
家园路，名字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蓉城的分布，东贫西贵，北贱（旧时候指小贩）南富，家园路正好在正西面，典型的达官贵人一条街。
以前这里都是官员们居住，后来也多了很多富人买房子住进来。
记得王师兄前段时间开玩笑，说蓉城统计在案的千万富翁或者说高净值人群数量有一千，然而他小区附近价值两百万的车就有不止一千。
总不能身价六百万纯资产都不足，就开着超过两百万的车子吧？
随后扩大统计出来了，果然，蓉城高净值人群总数应该是八千不是一千。
而这八千中，有一千住在川大附近，有两千多住在这一区域。
换句话说，这条路上，你随意碰到的一个人，也许都是身价千万甚至上亿的人。
而买房特别早的，还留在这儿的并不算富翁的人群，估摸也就是早年的官员和几大一流大学的教授。
那时候，蓉城小，不像现在。
景苦到了王师兄说的那个小区的那房门前，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穿着开衫毛衣，拿着报纸的甘教授打开了房门：“景苦啊。”
“甘老师。”理论上，没给景苦上过一节课的甘缪是景苦国学上的导师，如果放在古代，就是正儿八经的授业恩师。
当然了，别说课，研究项目景苦都没去过……
甘缪走进屋：“拖鞋自己拿，吃饭没有？”
“还没，一早就过来了。”
“哦，只有豆浆。”
“什么都行。”景苦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穿上，随后跟了进去。
甘缪坐在餐桌上，放下了报纸：“景苦，荠荠他妈妈还好吧？”
“气色什么的还不错。”
“我……问的不是这个。”甘缪羞于说出口。
景苦无奈：“昨天到了之后就被她舅舅喊去吃饭去了，不过……看样子是对您……我也说不好，总之您自求多福。”
“我就知道。”甘缪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试想如果景苦没过，甘缪一定是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
每天清晨，独自起床，看报，吃饭，然后去上班。
李隅之用一辈子的辛劳，给甘缪上了一课，这一课叫做孤苦伶仃。
“我听说你的网站要上线了，要不要我找几个老一辈给你撑撑场面？”
这个项目，大约是景苦能够成为研究生的唯一原因。
只要贡献够，别说研究生，就算院士也不是没可能。
说实话，中文系混到现在为止，真的很尴尬，上不成，下不就，大部分人不能从事研究，更没办法从事普通职业。
毕业后去当教师？也许是个好选择。
海子当年少年天才，与传说中的三岁熟读论语，五岁诗词歌赋差不离，最终选的都是政法系的专业。
“脸面这种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去赚，您找一群行业大佬或者国学前辈来撑场面，外人也不是看不破，又有什么意思。”
“说的也是。”甘缪是老一辈中最年轻的，是让如此，但也说明，他比中青代学者都高一辈，平时可能显现不出来，可如果登高一呼，回应必定热烈极了。
“你今天来不会是为了听我唠叨的吧？上课怎么没见你来？”
景苦尴尬：“两件事，第一件，虽然年夜饭是老师您亲女儿安排的，我这个实际上的外人名义上却是一家之主，我是来邀请您赴宴的。”
两人不算生分，一起吃饭就不知道几多次，更没有什么隔阂，景苦的打趣，甘缪噗嗤一笑表示接受：“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情就比较重要了。”
“你这小子，意思是邀请我吃饭不重要？”
“反正邀不邀请您都要来的。”
“说吧。”
景苦正色：“老师，话说甘如荠的妈妈喜欢什么啊？”
“喜欢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什么爱好没有，或者说特别喜欢做的事，喜欢的物品，喜欢吃的，这一类的都行。”
“哦，投其所好。”甘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您真聪明，昨儿我可是为您说了很多好话的，虽然没起到什么多大作用，不过我可是豁出去了的。”景苦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师，你得教我。”
甘缪似乎回忆起了往昔：“她……那时候她喜欢咖啡，喜欢管弦乐，喜欢看书。”
“嗯？”景苦皱眉，两人分开十几年了，也就是说九五年的时候李隅之的爱好是这些，这么多年过去了，时代变化了，大部分人都算得上能接受这些，并不算特殊的爱好。
或者说，自己的这位未来丈母娘喜欢‘小资’二字。
不愧是海港城的女人，男人讲强调，女人讲小资。
甘缪耸肩：“说了当没说是吧，我也不知道了，十八年了，我也不知道，一个人从青年变成中年，会有多大的变化，我不知道，我更加不清楚，不过我猜……她是个很能坚持的人吧！”
最后这一句是自嘲，如果说李隅之不是个很能坚持的人，那么李隅之也许早就原谅甘缪了吧？
“什么样的咖啡，什么样的书，什么样的管弦乐？”
甘缪：“什么咖啡都可以，什么书都行，什么管弦乐她都喜欢。”
当两个男人集中在一起讨论女人的时候就是如此抓瞎，虽然这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前妻另一个男人的未来丈母娘。
咖啡，书，管弦乐？现在演内行已经来不及了，景苦继续问：“她有没有什么非常喜欢的菜？”
民以食为天，还是从吃的下手吧。
“乌鱼片？”甘缪带着疑惑的声音说了一遍，随后坚定道：“嗯，乌鱼片，她最喜欢乌鱼片，是一种川北的做法。”
“哈，这不巧了么。”如果是川南或者川西坝子的做法，景苦就没办法了，不过川北做法，景苦就是川北人。乌鱼片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还是有收获的。
有事情做了。
上午，景苦联系老家的朋友，不少人在蓉城，问了很久之后，终于找到朋友说有两家店的乌鱼片不错。
随后两家店景苦都去吃了，最终选了一家，死皮赖脸的要跟大厨学这道菜。
别说大厨了，经理也不可能同意景苦去后厨啊。
最后还是得用钱解决。
学了之后，景苦发现自己可能是个假川北人，很多材料自己见都没见过……
不过好耐是学会了。
最终，景苦还从这家店带走了一条乌鱼。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
景苦回到家，就跑去厨房做菜去了。
李隅之很惊讶，对甘如荠轻声：“这么喜欢表现么？”
“不是，平时大部分时候也是他做饭。”甘如荠：“最近我在忙音乐工作室的事情，比他还忙，他做饭的时间比我多。”
“哦。”李隅之低声：“那个音乐工作室，他就投了一笔钱，然后让你全权管理，什么都没插手？”
“没有，不过那些歌都是他自己写的。虽然他没学过音律，但是写的歌都好极了，如果去学一下谱曲，肯定能成为音乐家。”
“还没嫁出去，就说好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对了，他电脑上有小样，要不要听听？”
51 年，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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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隅之对这个对自己女儿有企图的男人并不了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过，当第一首女儿情点开的时候，李隅之对景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一个什么样的男子，能写出这样的一首歌。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这首歌，属于越听越有韵味的歌曲。
听了许久，李隅之回头：“这是你的声音吧？你唱的？”
“这首歌是李玉义老师唱的，不过，这个小样是我唱的。”甘如荠回答。
“李玉义老师？放来听听。”
“额，他电脑上貌似只有这个版本。”
听到这个答案，李隅之有了一些不同的观感，随后听到了其他歌曲，和这首歌的风格完全不同，听到说很多歌曲都是为电视剧某一个具体情节具体配的歌之后，李隅之明白了，小伙子是在炫技嘛。
大约在现在这个时代，看一个人的电脑，才能看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景苦的电脑上，一共就几个文件夹，不过点进去后，分级特别多。
点开后，甘如荠在给他妈妈介绍景苦正在写的几本书。
而其他一些文件夹，甘如荠只说，每一个文件夹，都比一套房更值钱。
这是景苦家里放的台式机，新的内容都在笔记本上。
“就这么放着？”李隅之不敢置信：“万一给小偷偷走怎么办？”
“放心吧，除了我和他，别人都看不懂，具体的东西，只有我知道。”
“他什么都给你说了？”
“他好像……并不在乎钱。”
男人，如果不在乎钱，他会在乎什么呢？似乎只有很有钱的人，才会不在乎钱，而景苦目前应该不是这样一个人。
实际上，景苦一直按部就班的前进着，什么样的东西最值钱，他心里都有谱，非核心的东西，也就小赚一笔罢了，这些东西，景苦写下来，只是怕忘掉，并不担心泄露出去，就算是和甘如荠还不熟的时候，也没有隐瞒过。
而这一晚，李隅之发现，桌子上放的，都是自己曾经喜欢，却很久没有吃过的菜，甘如荠也发现这些菜平时自己没吃过。
她敏锐的发觉，是景苦故意去学了做给老妈吃的，也没有说破。
饭后，李隅之很中肯的评价：“这鱼很不错。”
“不错吧，今天出去，顺手买了一条，明天年夜饭，再来一条。”
第二天，两拨人又分开出发，早上，景苦去了市场，买了春联，福字，红灯笼，甘如荠陪着李隅之买了菜。
炖菜直接上锅，中午吃的简单，下午，景苦出发，跑到宋子宵家，强行掳走了一瓶上佳的泸州老窖。
宋子宵当即吐血三升，笑骂你丫再也别来我家了。
甘如荠忙着用景苦的手机给景苦合作的所有人发消息拜年，并一条一条回复拜年短信。
下午四五点，景苦好不容易打到了车，到了甘缪家，甘缪开着a6带着景苦穿城而过，从西到南，这是自己买的，不是配车。
回到家时，已经天擦黑了。
“过年就是好，蓉城都走空了。”
和别的很多地方不同，蓉城不只是走空了，没走的人大多也不做生意了，大约都在约着打麻将，很少有人还开门做生意，路上车更是少。
景苦用钥匙打开门，进屋后拿出一双拖鞋：“老师请进。”
景苦提着一个袋子和两个大箱子，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进屋后放进了书房。
甘如荠闻声而至：“爸。”
“我亲爱的闺女，又变了。”
景苦翻白眼，要不要这样，爹妈都这么说，搞得自己虐待了甘如荠似的。
屋里，李隅之正襟危坐，看着电视，看着全国各地直播的热闹庆典，喝着咖啡。
甘缪进屋后，表情愣住了。
是那种前一刻什么表情，就僵在了什么表情，并且一直没有变化的愣住了。
十八年后再见到故人，犹记得十八年前分开始大吵的一架，犹记得砸碎的花瓶，吵闹过的屋子，记得那年那天的温度。
那年的李隅之，很像现在的甘如荠。
现在的李隅之，鬓角发白，头发烫着大波浪，却有一丝丝白发。
眼角皱纹不算多，也不算浅，一眼就能看到。
岁月留下的斑纹，是曾经在厨房做菜被油溅伤的痕迹。
唯有那坐姿，将十八年前与十八年后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甘缪回过神：“老……”二字发不出来，最终改口：“隅之。”
李隅之不能当做听不见，回过头，面无表情：“甘大教授。”
甘教授取下眼镜的一颗偷摸摸的擦了一下眼泪，随后在衣角上擦了擦镜片：“我得好好看看你。”然后带上了眼镜。
“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出什么。”李隅之很不客气。
甘如荠：“排骨好了没？”
“好……好了吧，对，吃饭了，吃饭吃饭！”景苦才回家，知道个屁排骨好没。
更何况，一个菜都没炒呢。炖的汤，炖的肉到是很久之前就好了。
气氛诡异的尬聊被制止了，甘大教授提议去看看景苦的书房。
景苦在厨房开始炒菜。
不多时，几个炒菜出来，加上一盆乌鱼片，年夜饭出来了。
“吃饭咯，吃饭咯。”景苦招呼着，拿出了一瓶红酒，又拿出了泸州老窖。
甘缪嗅了嗅：“这酒不错。”
是不错，抢来的，能差么。
“来，第一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第二杯，来年好运。”
景苦拿着杯子：“第三杯，久别重逢。”
第三杯酒，没人拒绝，不过嘛，只有甘如荠和景苦应和久别重逢四个字。
“吃菜吃菜。”
甘教授拿起杯子：“景苦啊，你文学造诣挺高，没想到喜欢舞刀弄剑。”
“嗯。”景苦听完下意识点头，然后疑惑：“啊？”
景苦哪儿知道甘如荠把她那些刀啊剑的，全部摆在了景苦的书房里。
接下来，甘缪和景苦聊，李隅之就和甘如荠聊，甘缪和甘如荠聊，李隅之就和景苦聊。
景苦和甘如荠之间互相眼色交流，没建立起信号，互相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反正，李隅之就不想和甘缪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景苦本来就不怎么喝白酒，喝的也少，甘教授就不同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见到故人，心情不好，半瓶下肚，醉了。
叫来甘缪时，甘缪就是要自己开车而不是打车，就是带着图谋的。
大过年的，哪儿去找代驾？甘缪大教授就没准备过今天晚上要离开。
喝了酒不能开车。
为了防止被怼出去酒店住，甘教授干脆给自己灌醉了。
于是乎，景苦将甘教授弄到了自己房间。
春晚开始了，甘如荠打了热毛巾，给甘缪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坐下看电视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李隅之起身：“我去看看他。”
甘如荠和景苦两人偷摸摸目送李隅之走进房间。
随后，貌似有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甘缪大教授在说梦话。
景苦听得叫一个专注，被甘如荠踢了一脚：“听什么听。”
景苦起身，走进书房，将带回来的两个大箱子中的一个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毛绒玩具。
是哆啦a梦，机器猫现在正在拍摄中，并没有面世，不过周边已经在计划中了，这是一个原型玩具，被景苦强撸走了。
“新年礼物。”
书房里，放了七把唐刀，八柄龙泉剑。
“你的新年礼物我放在书房了。”甘如荠接过哆啦a梦，抱在了怀里。
“原来这些刀剑是给我的，我还以为你喜欢。”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甘如荠抱得更紧了，似乎更喜欢毛绒玩具才是真的。
52 睡哪里？
“我想死你们了！”
冯大爷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李隅之回到了房间，也不知道她和甘缪之间发生了什么，说过什么。
这个我想死你们了，也让景苦回忆起了前世。
炮竹声稀稀落落响起。
如果十一点不睡觉，到了十二点，爆竹声会一直响到一点多，就别想睡了。
甘如荠起身：“我要去睡觉了。”
emmm……
“你准备睡哪里？”甘如荠看着景苦。
景苦内心是小兴奋的：“我准备一夜不睡，守岁。”
“哦，那你慢慢守。”
景苦立刻死乞白赖：“别啊，求收留，会暖床。”
甘如荠用遥控板关掉了电视，转身走向房间。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景苦尾随。
床不大，一米五宽，所以被子也不大，景苦进入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二话不说衣服裤子脱掉直接钻进了被窝。
虽然光着皮肤接触冰冷的被子让景苦直哆嗦，不过景苦依旧一脸笑容，单手枕在脑后，看着甘如荠。
甘如荠白了景苦一眼，穿着睡衣睡进了被窝。
景苦床就这么大，被子也就这么大，不身体接触是没可能的。
现在甘如荠陷入了两难境地。
是用正面面对侧躺的景苦，还是背面面对景苦？
真要贞操。
最终，甘如荠选择了正面面对景苦，两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对。
唯有两对瞳仁闪着光彩。
“别……别碰我。”
甘如荠，一个离异家庭的女孩，从小洁身自好，因为她的妈妈时不时就会给她讲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事前多么宠爱，都显得那么不靠谱。
这是一个怀疑爱情，又渴望纯真爱情的女孩子。
从本质上讲，她还不是一个女人。
她从来不会对任何男人的追求多关注几分，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大多数时候，别人追求自己的毅力与别人想和自己睡觉的**强度能划上等号。
于是乎，在漫长的岁月里，这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的人不会多，也不会少。
人是有弹性的，绷着一根弦，有些人如满弓，有些人却崩断了，甘如荠就是那满弓。
此时此刻，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景苦才不会那么傻，顺手揽住了甘如荠的腰肢：“我就抱抱。”
套路谁都懂，接下来就是，我就蹭蹭，我就进去绝对不动，我坚决不ns。
一环破，环环破。
甘如荠咬牙：“小心我把你踢下床。”
“你得讲道理。”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甘如荠很认真。
景苦叹息，随后语重心长：“我来分析分析，你爸现在睡在我的房间对不对。”
“嗯。”
“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两架床对不对。”
“嗯。”
“这个时候，你妈妈选择了单独睡一架床对不对。”
“嗯。”
“这就说明，二老默认了我们会睡同一架床对不对。”
“嗯。”
“二老同意我们上床了对不对。”
“不对。”
好吧，没有套进去，景苦苦口婆心：“道理明明是这样的。”
“不对，睡同一架床和上床是两回事。”
“一回事。”景苦臭不要脸把脸庞凑了上去。
甘如荠最终放出了大招：“好吧，你爱干嘛干嘛，我大姨妈来了。”
wtf？
景苦懵了，这是杀招。
甘如荠眼睛大而闪亮，看着景苦，似有得意。
景苦咬牙，今天大过年的，虽然有些事该忍了，不过天赐良机，丈母娘老岳丈同时发力支持，不做点什么的话简直人神共愤：“你说的我爱干嘛干嘛哟？”
“嗯？”
“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吻你是在床上。”
炙热的红唇，在冬春之交，格外软糯。
年轻人的躁动不只是脖颈之上的部分能够停息的，或许是因为景苦动作太毛躁，或许是因为情愫难以压抑，或许是因为这夜色太好，烟花漫天。
甘如荠做着激烈的回应。
如烈火，在燃烧。如水乳，在交融。
八爪鱼一般四肢缠绕，恰得某个姿势，景苦顺利翻身在上。
摸约两分钟的纠缠后，景苦一路转移进攻目标，来到洁白的脖颈。
二十多年熊熊燃烧的火焰，化作清亮高歌。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炮竹声轰隆隆隆，烟花让半个天空通明如橘。
刺激，强刺激，景苦两个头都要爆炸了。
奈何大姨妈是个紧箍咒。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风灌入被子，让缠绵以久的两人逐渐停息。
紧紧相拥。
听着外厢炮竹声，如鼓点息落。
甘如荠能感受到自己的那团火，与景苦的那一团火。
不过拉风箱扯火炉的事情，是真做不了。
时间滴答滴答，爆竹声已经没了。
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景苦依旧很惆怅。
委屈小兄弟了，小兄弟怨念不浅，话说不让小爷安逸，你也别睡了。
过了不久，景苦终于快要睡着了，谁知道背身的甘如荠往后蹭了蹭。
如同炸弹引线被点燃，景苦直接清醒的不能更清晰了，小兄弟回归了最强状态。
景苦在心中默念《风云》中看来的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定不了啊！
惹了事就跑的甘如荠似乎一觉醒来，下意识：“你还没睡啊。”下一刻小脸羞红，当然了，也没人看得到。
景苦手探了下去：“咦？你骗我！”
假如没有姨妈巾，那么大姨妈自然就不是真的了。
甘如荠手紧紧抓住景苦手腕：“我……”
“好吧，我不动你。”景苦下定决心，既然大半夜都没能做什么，那就坚持个整夜，或许对于甘如荠这样的女孩，第一次应该更庄重才对。
禽兽，和禽兽不如，两种选择也许都会在事后后悔，也许做了的话，也会后悔。
选一个上床的人很简单，选一个睡一辈子的人很难，如果两个事情混淆的话，只能说明那个男人饥不择食。
景苦坚定的认为，身前的女子会和自己过一辈子，所以，现在发不发生第一次实际上并不重要。
摆动了一下脑袋，嗅着那秀发的味道，不知道是下定决心做了决定，还是因为那芳香能安神，景苦紧紧的搂着甘如荠，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清晨的阳光或许不能让荷尔蒙爆发的年轻人们醒来，但是清晨的爆竹声绝对可以办到。
醒过来的景苦躺成了大字型，这是单身太久的后遗症。
甘如荠自然是起身了的，虚掩着的门传进来粥的气息。
景苦起身，挠了挠头发，穿起棉质的裤子，穿起了睡袍，踏着拖鞋，走出房门。
甘如荠正好端着一碗粥放在桌上，看到景苦起床，撩了一下头发，娇羞：“你醒了？”
“嗯？额，你爸妈还没起床？”
甘如荠对着景苦招手，景苦会意，上前搂着甘如荠。
甘如荠翻白眼：“干什么，我叫你来看这个。”说着，指着窗外的楼下小区。
楼下，一个头发花白的步入老年的男人，一个中年女人，牵着手，漫步在长青的花坛边。
景苦若有所思。
或许，昨晚上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许李隅之终于还是原谅了甘缪大教授？
甘老师宿醉之后似乎气色不错嘛，正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怨女夜哭愁，情郎远益州。
昔年相约事，谁解爱情仇。
益州风光好，烟花柳巷头。
一饮空杯筹，错及尽风流。
恋时相交知，离日断柳枝。
风雨人生路，徒留缅怀诗。
起笔一点墨，化作水温柔。
难忘分离人，江湖戏扁舟。”
十八年前，甘大教授写下了这个。
十八年后，并不知情的景苦抄了另一首。
“破镜重圆，分钗合钿，重寻绣户珠箔。说与从前，不是我情薄。都缘利役名牵，飘蓬无经，翻成轻负。别后情怀，有万千牢落。
经时最苦分携，都为伊、甘心寂寞。纵满眼、闲花媚柳，终是强欢不乐。待凭鳞羽，说与相思，水远天长又难托。而今幸已再逢，把轻离断却。”
53 采访
本来，初一过完，景苦就该回剧组了，而李隅之应该要回海港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甘如荠和景苦并没有回剧组，李隅之也没有回海港城。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年初二，大部分人走亲戚窜门拜年才刚开始，各种酒宴酒局还没开始排头时，又有一些人已经要开始工作了。
刨除过年根本就没休息的警力系统以及安防战士们之外，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各个岗位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休息的。
而且俗话说早期的鸟儿有虫吃，娱乐至上娱乐至死的年代，娱乐圈没有休息日。
记者要采访景苦。
如果是本地小报或者是其他小电视台的记者，那也就算了。
可是来采访的是央视的电视记者。
而张谋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个采访和其他一些内容会构成西游记的前期宣传。
从电视剧的角度，在拍摄到结尾之前，宣传会比较少，而从电影的角度，一般来说宣发成本不比拍摄成本低多少，在好莱坞成型的商业体系下，比例无限接近一比一。
在国内，这个数字会按照总票房的百分之十左右来处理。
很少有影片会引爆‘自来水’，当然了，这是电影。
电视方面，除去正剧之外，很少有电视需要在拍摄初期就大规模宣传。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大电视台，特别是央视就有这个底气。
因为他们拍的剧，他们自己宣传，成本和网络宣传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央视的宣传自成体系。
很多档节目实际上都是用来宣发的，其他电视台和影视公司的作品，只有很少量能够上央视的节目，并且不是钱能解决的，一般只有现象级的非央视出品电视电影才能上这些节目。
景苦一直觉得，穿着西装革履接受电视台采访是一件很蠢很累的事情，绷着有什么好处？并没有，所以景苦穿着睡衣等着记者前来。
景苦的书房不算小，不过架设三台机器还是很困难的，迎着记者进门，记者要求在客厅采访，景苦断然拒绝。
姓赵年龄比景苦更大的央视女记者并没有摆架子，当天景苦出现在央视时，给央视内部留下了很多传言。
“那这样，我们先拍摄这间书房的全貌，然后固定机位采访？”
景苦点头：“只在书房拍的话是可以的。”
“这样的话，时间就有一点长咯。”
“没关系，我有一整天假期专门等待你们。”
瞎说什么大实话，赵记者哈哈一乐：“我们会把这个写进片前独白的。”
镜头在书房，使劲的寻找，最终找到的东西并不多，已经刊印的几本漫画，是景苦本人的作品，而两台电脑是景苦工作的地方，其他东西，最吸引人的就是刀剑。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甘如荠放在景苦书房用来撑门面的，所以只以为这是景苦本人的爱好。
唯一不是景苦自己作品的书籍，就只有基本古典国学著作经要以及一些课本，国学课本。
做好了一切安排后，记者面对第一个机位：“最近一年来，一个笔名在几个不同的圈子里掀起轩然大波。他是著名的漫画大师，第一本作品就创造了国内销售记录和类型世界销售记录。他是著名的小说家，以西游记出道，在网络上发行，吸引了万千网友的阅读，而随后更是连续连载好几本作品，都被认为是经典著作，带起了一股魔幻神话小说热。他带起了武侠小说改革，为这个暮气沉沉的小说类型开辟了新的天地，他设计了几款游戏，发行以来火爆全国，甚至日前已经在国外发行，成为了国内游戏行业反攻国外的第一人，他就是五方磐石，一个你绝对听闻过却不了解的人，今天，我们来到了五方磐石的家中，而我现在坐着的，就是他每日创作的工作区。”
景苦穿着睡衣，踏着拖鞋，坐在沙发上，还算端正，镜头切过来，赵大记者立刻：“这位就是名声鹊起被誉为出道既是大师的青年天才作者，五方磐石。”
景苦微笑，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赵大记者：“那么，今天采访的第一个问题，因为工作繁忙难得停下来休息，所以今天待在家里才穿着随意吗？”
“嗯，最近我的作品《西游记》正在拍摄之中，地点在九寨沟，而我目前还跟随剧组工作，新年仅有三天假期。”
“我们都注意到，西游记目前并没有连载完成，而拍摄以及继续了，难道西游记的拍摄是按照国外留行的季播剧模式进行的吗？”
“并不是，小说已经创作完成了，不过并没有出版，而是发布在网络上，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在发送，而剧组在半年前就拿到了完本小说，并创作了剧本，作为总编剧，我与张谋导演一致认为剧本完整可以拍摄，所以进入了拍摄周期。”
“也就是说，在更早的时候，西游记实际上已经创作完成了？”
“嗯，在发布之前，西游记就已经完成了，而卷落蒲苇负责修正，在四个月前完成了全部工作。”
“目前正在新上连载的几部小说也已经完成了吗？”
“并没有，我有一本已经完成的历史小说还没有发布，而目前发布的小说都在写作过程中，这是网络小说的一个特点，一边创作一边发布，与传统的实体小说有一定的区别。”
“那您还真是一个高产作者。”
“当不起您字。”
“当得起，那请问您的创作初衷是什么？”
“我觉得目前的小说市场还很空乏，有很多的发展空间，我感觉缺失了什么，就写什么，目前的小说都是如此，以后可能也会是这样。”
“也就是说您想带动一场革新，一场小说界的革新？”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采访过了西游记剧组几位主演，他们有提到您在很多时候都会给他们指点，看来您对演绎也很有独到的见解啊。”
“见解算不上，只是因为是我写的书，而写的时候就已经有画面感了，所以拍摄的时候能够指出一些点修正一些点而已，他们都是享誉在外硕果丰富的好演员，我的水平并不足以指导他们。”
“能谈一谈剧组的事情吗？”
“很专业，拍摄很严谨，效率很高，不过鉴于故事非常的长，所以拍摄周期也会很长，在初期我会一直在剧组工作，可能随后会退出实地拍摄，因为我还要负责配乐方面的事情。”
“听说，配乐方面目前是由西游记的联和著作者卷落蒲苇在负责，是吗？”
“是的，一直是她在全权管理，而我只是有时候到场。”
“最后一个问题，半个月后即将进行茅头文学奖的评选，您的作品入围，您觉得自己能得奖么？”
“不好说，毕竟在文学中，小说只是一个很小的版块，或许未来这种形式将会扭转，但是就目前而言，任重道远。”
“节目播出的时间将会是开奖后，在这里祝愿您能够有所斩获。”
“能和前辈的作品同台评选就已经有所收获了，如果得奖，是大家对我的鼓励和提携，如果不能得奖说明我做的还不够，需要再接再厉。”
“好的，很愉快的采访，感谢。”
景苦起身：“那我叫她来了？”
“麻烦您了。”
甘如荠作为联合作者与配乐部分的总负责人，也在接受采访之列。
目送甘如荠进入书房，景苦才定神：“茅头文学奖，总有一天我会得奖的，小说，会成为主流的！”
54 茅头文学奖
相对应的，前世有一个茅盾文学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茅盾文学奖是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根据茅盾先生遗愿，为鼓励优秀长篇小说创作、推动中国社会主义文学的繁荣而设立的，是中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项之一。
奖项每四年评选一次，参评作品需为长篇小说，字数在13万以上的作品。尽管仍有颇多争议，但茅盾文学奖依然不失为中国最重要的文学奖项。自2011年起，由于李嘉诚先生的赞助，茅盾文学奖的奖金从5万提升到50万，成为中国奖金最高的文学奖项。
而茅头文学奖几乎可以说是这个的翻版，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茅头文学奖的参选作品并不是长篇小说，而门类很多。
主要包括了，长篇散文，散文集，诗歌集，长篇散文诗，杂文等等。
可能大家对长篇小说很熟悉，长篇散文是什么鬼很多人并不懂，实际上在前世，有一个人民文学奖，就针对于这些内容开放。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茅头文学奖，背景更像茅盾文学奖，而评选标准更像人民文学奖。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有奖的地方，就会有‘黑幕’。
不一定是大家所熟知的那种黑幕，而是一些条条框框的限制。
这个世界的茅头文学奖小说很难得奖，前世的茅盾文学奖就没有同样的一些规律么？
细数三十多年来的矛盾，总计获奖作品四十三本（两本荣誉奖），其中作者，只有六人非公务员，公务员中大多数都是各地作协主席副主席，一般都是副厅，很多都是副局，而在剩下的六人中，有四人是军旅作者，最低正师级。
真个儿是往来无白丁。
如果说是最初几届的获奖者学而优则仕，也说得通，毕竟获奖，成为作协主席副主席或者全国作协成员也说得通。
可是到了后两界，明显是先上位后得奖。
当三体横空出世炸裂全球的时候，有人邀请大刘将三体送选茅盾，大刘一听需要二十套六十本样书陪跑，果断拒绝。
这如果说是黑幕，实际上是有一点过了的，也许并不是黑幕，而是一种荣誉感的延续。
很简单，就等于形成了一种传统，大多数时候人们并不想去打破这种传统。
而后来茅盾奖貌似要出一个大众文学的奖项，届时实体科幻、武侠与网络小说将会竞逐四年一度的这个奖项。
同样的，景苦觉得茅头文学奖自己获奖概率也极低，虽然一共有三大奖项最多六个最少三个名额，但是景苦感觉获奖人应该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大刘是一个风尘不顾，跃然世外的牛人，景苦却是个需要名声的新人，所以开奖必须去。
好多人吐槽村上春树陪跑诺贝尔，但是谁知道村上春树每年诺贝尔开奖前后作品都会大卖？
要知道参与选拔的作品会保密五十年，也许这十多年村上春树半本入围作品都没有，全是炒作的呢？
既然没得奖，还被铺天盖地的提及，那必定是炒作无疑，区别只在于是否真的入围而已。
在剧组待了十多天，景苦和甘如荠一起到了海港城。
而李隅之，早就搬到甘缪那儿住着了，其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两人重归于好，景苦并不知道，景苦只知道，他们可能要复婚。
看来还是老师厉害，有机会得学两招。
下了飞机，上了车，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景苦满眼都是半年前。
半年前的自己在这里工作都找不到，半年后，谁特么在乎那工作？
而甘如荠报出了一个地址，的哥朝着目的地前进。
“你算是见过我家什么样了，现在轮到我看你家了。”
“我准备把你赶去酒店住。”
景苦满脑门子黑线：“这样不地道……”
亲也请了，抱也抱了，什么事情都干了，唯独甘如荠还没亲口答应做景苦的女朋友。
有时候iq和eq真的两码事，有些人就是智商高，情商低。
而有些人情商不错，处理事情很合理合情，就是不懂爱情。
景苦懂，但是景苦不懂甘如荠的爱情观究竟是什么样的。
任谁能懂……
到了甘如荠家，景苦终于知道甘如荠为什么要赶他走了。
这个家，一共不到三十平米，分成四个部分，一个狭小的厕所，一个狭小的厨房，一个狭小的客厅，一个只能放下一架床和一个柜子的卧室。
两母女多年来都是击在这儿生活的。
或许因为地段原因，这儿价格不菲，但是，如果卖出去，注定了买不回来，而李隅之也没有经济能力买别的房子，所以海港城世界级的房价对于甘如荠没有半点帮助。
李隅之奋斗了半生，也仅仅勉强供甘如荠读完了大学而已，学音乐，肯定是花费不菲的，李隅之能不用甘缪的钱，单独供养甘如荠读完大学，已经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了。
或许有的人会觉得，虽然离婚，但是孩子是共有的，为什么不用甘缪的钱？
实际上李隅之是聪明的，李隅之让甘缪愧疚，甘缪从来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女人再结一次婚，甘缪也对甘如荠很愧疚，所以才会天天邀请景苦吃饭期盼见到自己的女儿，而甘如荠经历了二十年的贫苦后，入川时并没有遭受母亲的反对，说明李隅之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李隅之深切的知道，自己可以不要钱，自己可以清苦，但是那一份是甘如荠应该得的，甘如荠到了蓉城，甘缪会对她好，以补偿往日的亏欠。
你说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博得这样一个结果，是聪明还是蠢？
放到富人眼里，当然是亏本买卖，可如果放到贫苦人家，值得这么去做，父母大抵一辈子都是为了子女，李隅之这么选了，这么做了，都是为了甘如荠。
如今，李隅之觉得景苦这个人还不错，不会让甘如荠想自己一样受苦，所以才默认了景苦这个人，并不是景苦做的有多么让这个丈母娘满意，仅仅就是因为两点，第一，景苦喜欢甘如荠，第二，景苦有钱。
甘如荠不想这些，李隅之得想，得想的仔细，想的缜密。
一张脉络图拼凑在了景苦的心中。
与甘如荠认识以来的种种重叠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概念，到现在为止，景苦才算是真的认识了甘如荠，了解了她的全部。
放下包，景苦东张西望：“呀，我娘子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么？”
甘如荠白了景苦一眼：“呸。”
海港城的冬日刚过，或者说还没过，冷冽的寒风窗户挡不住，衣服也挡不住。
湿冷可以做到让一个人在大太阳下觉得瑟瑟发抖，在室内自然更冷了。
景苦顺手搂住放下东西的甘如荠：“漂亮，贤惠，又勤快，又有姿态，这个环境让人成长。你妈妈把你交给我了，我会对你好的。”
景苦在后，甘如荠在前，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哪里知道甘如荠落下了一滴泪。
下一刻，景苦松开手：“不过呢，你长大的环境，可比我的同年好太多了。”
那间泥巴房子，甘如荠也永远忘不掉。
终于，甘如荠回过头：“以后的生活会很好吧？”
“好！”景苦温柔：“怎么能不好，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买回来。”
55 过眼云烟
外滩，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楼宇，是来自百年前的西式建筑。
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改变这个国度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这里成为了一个常设机构，茅头文学奖组委会。
今年，四年一度的茅盾文学奖再度开奖。
不过，大会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海港音乐厅。
同样在外滩。
多家媒体在场，甚至包括央视新闻联播的摄制组。
平面媒体不提，电视媒体就来了十七家。
景苦坐在很靠前的区域。
这一次，一共有三个大奖项。
文学成就奖，文学开拓奖，文学传承奖。
因为从一名大作家继承而来，所以，三个奖项中，传承奖最为重要。
得到文学传承奖头名，就意味着这四年中，文坛之中这部作品排第一。
主持人景苦不熟悉，不过主持人到是自来熟，用景苦开了一个小玩笑。
“刚刚在后台，我遇到了年度最火热的作家五方磐石，五方磐石这个名字很响亮，不过他的本名大家不熟悉，他叫做景苦。我询问，五方磐石先生，您觉得您获奖的概率有多大。他回答说，你看看我的名字，景苦，当背景真的很辛苦。”
台下笑做一片，景苦笑眯眯的对着镜头打招呼。
“好了，下面邀请全国作协副主席林玉檀先生上台，为我们揭开第一个奖项的入围名单。”
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台：“大家晚上好，我是林玉檀。”
伴随掌声，林玉檀微笑：“在这四年里，我们见到了中央文坛的又一次进步，在这段时间里代表着央国的作者们在自己的田地里辛勤耕耘，创作了许多不朽诗篇与发人深思富有内涵的著作。”
“2014届茅头文学奖，文学成就奖，入围作品。《云飘》！”
“2011年，鲜侬先生创作了一片现实主义现代诗篇，表现出了劳动人民在勤劳之中的浪漫主义情怀，深受评委们的喜欢，而我个人也非常喜欢。”
“2014届茅头文学奖，文学成就奖，入围作品。《那个人》！”
“2013年，卓齐先生创作的长篇散文那个人，一经问世就引起了众多关注，其优美的文字与深沉的内涵相得益彰，被节选入中学生课文必读，这也是近年来现代作品中独一份。”
“获奖作品，将会在这两部作品中诞生。”
那就很明确了，如果是三个入围，那就是三选二，如果是两个入围，那就是二选一。
云飘写的很好，但是比起那个人，还差一大截，更关键是鲜侬和卓齐之间的差距。
“2014届茅头文学奖，文学成就奖，获奖作品《那个人》获奖作者卓齐先生！让我们有请卓齐先生上台领奖！”
甘如荠在旁边低声：“那什么云飘远远比不上《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要比他强，那只能让李白同志拿出不朽诗篇……
“这个场合，别说这些。”景苦一边鼓掌一边微笑，一边压低声音回应。
更何况，云飘也没获奖，一代人入选陪跑《那个人》？有意思么。
接下来文学开拓奖，终于有一本小说入围了。
是一个著名‘青年作家’的作品。
这位年少成名的青年作家熬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中年作家，终于入围了茅头文学奖。
不过，没能得奖。
得奖的是一本诗集，名叫做《花间集》。
随后，终于来到了重头戏。
文学传承奖。
“让我们傲请全国作协主席陶尧先生上台开奖。”
陶尧已经是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了，大概在五届二十年前，他曾经得到过这个奖项。
附带说一句，之前开奖的林玉檀同样得过，不过不是文学传承奖，而是文学成就奖。
看样子开奖的都会是曾经得奖的人。
陶尧上台后打开手卡。
“我经历过我国文学最昌盛的时代，那时候我还很小，不过几岁，随后的多年来，文学的进步陷入了瓶颈，甚至于可以说是倒退。而在二十年前，我有幸获得了这个奖项，当年给我颁奖的王韵女士说过，让我辈以继承传统文学，将其发扬光大为己任，说来惭愧，成为全国作协代表后，我的写作能力大不如前，成为这个主席，也是因为大家的厚爱。”
“经过这么多年，在这一届，我突然看到了文学再度兴盛的种子，三部入围作品我都非常喜欢。”
三部，那就是三选二。
甘如荠低声：“如果是三选二，是不是还有机会？”
“看吧，得奖就领，不得就算了。”
“2013年，一部古白小说出现在网络之上，并且风行开来，我不太会用电脑，于是专门让我孙子教我用，然后看了这本书，惊为天人。虽然文字能力稍显稚嫩，但是小说架构之完整，创意之美妙让我惊叹。就算是我写作能力最强的时候，创作的作品也比不上这本小说的千百分之一，这部小说就是《西游记》，由青年作者五方磐石著作，目前尚未完本。”
“也因为这个，评委组对于这部作品是否在这一届入围也有很大的分歧。最后，我们一致认定，这种写法将会是网络时代来临后的主流写法，所以，我们也不拘泥于传统，将其入选。我敢说，如果是在我获奖那届，《西游记》绝对会获奖无疑。”
作为前辈，能够放得下，说自己的作品不如后人，这位能做到这个主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在2012年，另一部著作更是火遍全国，那就是散文集《春唐》作者关竹。”
这本散文集的确很火爆，一般来说，文学奖项是不发给畅销书作家的。
原因是一般文学著作都买的很差，作者要生活下去，很多时候要依靠各种文学奖项，而生活的很好的畅销书作家是不会被考虑授予奖项的。
但是以散文集成为畅销书，是这个关竹的能力强，也侧面的证明了这部作品真的很好。
“叮铃铃……”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景苦看了一眼，是宋子宵打来的，挂断电话，景苦短信回应：“正在茅头文学奖开奖现场，不能接电话。”
“2011年，同样有一篇著作将会青史留名，长篇现代诗《藻泥》，这篇长篇诗以完美的复合三段式结构诠释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深受读者喜爱。”
手机震动，短信来了。
景苦打开短信：“事情很重要，无论在做什么，必须接电话。”
台上，陶尧打开了另一个信封，正准备开奖。
景苦犹豫了一下，起身从过道红毯之上走向了外面。
陶尧：“2014年度，茅头文学奖，文学传承奖，获奖作品，《藻泥》诗人沂河，《春唐》作者乔忠良。”
而此刻，镜头寻找获奖者，也在寻找落败者。
景苦已经走到了道路的尽头，接起了电话，似乎在宣布之前就已经起身离场了。
“喂，老宋，什么事情这么急？”
“景苦，杨晨和史晶合谋将你我踢出局了。”
“踢出局？”
“他们搁置了魔兽世界项目，力主开发了一个相似度极高的新游戏《天域圣堂》！”
56 天域圣堂
评委台上，一名评委眯眯眼：“这就甩脸色？”
“年轻人沉不住气，这就离场了？”
不过一切依旧在进行，两位获奖者上台领奖，而记者也开始拍照，或是将录影镜头转回了台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时候，景苦再度走进会场，又吸引了一拨目光。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记者再度调转长枪短炮，对准景苦帕拉拉拍摄。
景苦走到座位旁，甘如荠压低声音却提高音调：“怎么回事，现在记者都在拍你呢！”
景苦整理了一下礼服，俯身低声：“没工夫呆在这儿了，我们要马上回蓉城。”
“马上回蓉城？发生什么事情了？”
“路上说。”
如果是得了奖，景苦还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听完赞誉，然后上台发表感言，可特么有没得奖，本来就是来蹭热度的，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一个魔兽世界，关系到未来上十位数的资金流，比起一时风度，有什么好选的。
在车上，回甘如荠家，甘如荠就开始订机票了，好在这个时间，从海港城去蓉城的飞机很空，很容易就定到了机票。
这个事情不搞清楚，觉都睡不着，更不要说坐晚班飞机赶回去了。
至于景苦离开后，新闻怎么评价，那都是记者的事情，和景苦无关。
爱炒就炒吧。
回到家，两人收拾东西，速度很快，关掉了水电气，随后出门，乘坐的士赶往虹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苦愣了一下：“上了飞机有大把的时间说。”说完拿起电话，拨通了宋子宵的电话，甩下了一句：“我马上坐最近一班飞机赶回来，见面聊。”
宋子宵也只说了一句：“到我家。”
景苦思考着各种可能性，终于想通了这件事情是怎么运作的了。
所谓换汤不换药，用涂色的模式抄袭，完全不可能被告倒。
比如景苦在合同里详细提到过的几个内核所在，实际上很容易就可以抄袭，并改头换面，举个例子，种族概念，完全可以替换成阵营概念。而联盟部落也可以用正义和黑暗代替。
很多类似的东西可以肆无忌惮的修改。
最重要的是，它会导致一个结果，一旦天域圣堂发布，那么类似的游戏就会被认定是抄袭，魔兽的概念被锁在一张网中，然后史晶杨晨用一个盗版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抢占先机。
从法律上，不可能告倒，从舆论上，也没办法搬过来。
很快就到了机场，甘如荠能看出景苦忧心忡忡，所以并没有说话。
直到上了飞机，看着地面灯火不断变小，景苦才抬起头：“映画网络出问题了。”
“什么样的问题。”
“史晶和杨晨想要把我和宋子宵踢出局，并搁置魔兽世界开发一款几乎一样的新游戏……应该说，我和宋子宵已经被踢出局了，详细情况我要和宋子宵面谈才能搞清楚。”
被踢出局，这件事情是景苦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景苦能把这些东西给映画网络，基本上是冲着宋子宵这个人去的。
可是没想到宋子宵被阴谋踢出局了。
只能怪宋子宵太心善。
景苦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这件事情吃亏，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到达蓉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而从机场乘坐的士到达宋子宵家，不多不少，正好十二点整。
宋子宵脸色很难看。
元宵夜，本来应该是个好日子，只可惜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宋子宵很难堪。
宋子宵的老婆从屋里走出来，景苦刚刚进门，回头：“嫂子。”
宋子宵的老婆叫做龚，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女子，见到景苦到家，立刻说：“欢迎，喝茶吗？”
“酒，给我酒。”宋子宵闷着头：“甘如荠，你和嫂子睡觉去，她会给你安排的。”
景苦点了点头，甘如荠无可奈何。
宋子宵带着景苦到了他家的书房，宋子宵打开了电脑。
“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前发现了这个，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景苦看了看电脑，上面是一个打开的文件夹，里面有很多东西，其中最直观的，是一些游戏原画，打开之后，是一些人物设计图。
人族，神族，魔族，矮人，巫师，每一个种族都有两张原画，一张是男人一张是女人。
里面的神族完全按照精灵的外形设计，而魔族则是和巨魔一摸一样。
接下来宋子宵打开了一份故事情节，通读下来，完全就是改掉了地名的魔兽世界前史。
“你今天发现的？”
宋子宵闷了一口小酒：“说起来，并不是今天发现的，而是在半个月前的年前就已经发现了，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发觉它并不是魔兽世界而是天域圣堂，所以没有在意。”
“今天你发现了这个背景故事？”
“也不是，我在四天前发现了这个。”
“嗯？”景苦皱眉：“当时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上了鬼子的洋当了！”宋子宵苦闷：“当时我就询问了一个中层领导，他言辞闪烁告诉我团队觉得魔兽世界的设定有一些不合理，做了一些修改。”
“你就相信了？”景苦没觉得宋子宵是今天才搞明白。
“当然没有，我自然起了疑心，开始故意关注游戏，并且最近几天我一直待在公司，将事情完完全全查了个清楚，也因为这个，杨晨和史晶注意到了我发现了这件事，并直接给我摊牌。”
宋子宵这么说，带有的不是那种上级被下级欺骗的神色，而是被朋友欺骗的表情：“他们真的敢做。”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魔兽世界已经胎死腹中，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借壳产生的天域圣堂，这东西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对。”
景苦正坐：“就算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对你并没有任何影响啊，这还是你的公司，你还是最大股东，赚多少钱，依旧是你的钱。”
“我记得你说过，你当我是朋友，不愿意和我一起做公司，就算没有一起做公司，这个朋友还是算数的吧？”
“嗯。”
“所以我宋子宵是一个把朋友的四分利益占据两分的人吗？”
这个游戏就算是撇开了景苦，但是撇不开映画网络，宋子宵明面上还占据了接近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魔兽世界没有后，景苦的四层利润无从谈起，而宋子宵是赚的。
就是因为这四层利润，史晶和杨晨才会这么干。
“所以……”
宋子宵回答：“所以，我拒绝了史晶和杨晨的这个方案，并明确告诉他，虽然这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但是道德上绝对是不可以的，我会切断后续投入。”这个游戏要运营，要开发，要宣传，需要的经济基础已经不是映画网络能坚持的了。
所以，宋子宵利用个人关系网络找到了投资，是纯粹的贷款模式的投资，没有宋子宵，就没有后续的金钱。
要知道这款游戏开发出来，绝对不是只面向国内的，必须全球开放，才能占得先机，才能赚钱，没有资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他们既然这么干了，恐怕有个方案b吧。”
宋子宵无奈：“你猜想的很对，他们有个方案b。”
57 方案B
“我想知道这个方案b是怎么操作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景苦不怕开门见山，景苦从来没有把宋子宵当做是合作伙伴，而是当做了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同性朋友，景苦知道，宋子宵这样一个正直的技术控，和史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方案b，史晶、杨晨包括九个中层领导在内的所有人，共同置换出一部分股份，引入公司第四大股东。”
“以纯粹的股份换取可操作的金钱，这其实等于是融资吧？”
只不过，明知道宋子宵不会同意，所以，这一切绕开了宋子宵，直接进行的是股份认购。
到时候，以股东大会的名义，追加投入，以现有股东的名义追加投入，从反方向突进，再扩大股份。
一方面堂而皇之的削弱宋子宵的股权，另一方面引入了有经济实力的第四大股东，并让天域圣堂全球发行成为了可能。
这一招一石三鸟，看样子史晶没准备打无准备的战斗。
以这个模式进行，宋子宵毫无办法阻拦，因为都是按照股东大会拟定的条陈进行的。
也就是说，从股份改革的那天起，史晶就在谋划今天这件事情，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觉得成熟了。
从侧面看，史晶在公司的股份不断地变少，不断地变少。
而从正面看，假如这家公司一直是这样规模的公司，那么这些股份就没有价值，一家三流公司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和一家民营龙头企业的百分之十几的股份，毫无比较的价值。
而同样的，那些个中层领导也正是被这一点说动了。
史晶选他们出来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考虑过了，这家公司，将会以牺牲景苦的利益为代价，顺利发展成一家庞大的、市场占有率极高的、流氓公司。
如果说有什么在阻拦这件事情的话，那就是宋子宵的道德感。
“你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么？”
宋子宵长吁一口气：“如果这个人没什么问题，那么我也不会这么苦闷，可是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景苦挠头：“我哪儿认识什么行业巨头，寡头什么的，我根本不认识有钱人。”
“这个人你绝对认识。”宋子宵很笃定：“张子强，你不认识？”
“这……”景苦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认识什么有钱人，但是这个人景苦真的认识，因为他就是巨人网络的老板，自己以前公司的老总，能不认识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居然敢拿出股份卖给竞争对手？”张子强，是横亘在映画网络面前的一座大山，是国内三大游戏公司中做的最不专业但是最有钱的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以前不涉及游戏行业，但是从去年开始，全面转型成为游戏公司，并且以雄厚的资本瞬间横扫市场，收购了大量子公司，成为了行业巨头。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游戏产业不是那么赚钱，所以不如前世有底气，这样的巨头面前，挑战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但是，在一个行业发展期间，互相互补，最终共同前进不是没有先例。
德国众多汽车公司，互相持有股份非常严重，就是在发展的历史中互相救济最终形成的行业网络。
对于外行而言，这样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但是抱团取暖，互相掘进，才是一个行业稳步前进最好的办法。
史晶认为，依靠景苦的脑袋，成为全球最强游戏公司远远不够，巨人网络的现金才是敲门砖，他做了这个决定，并得到了几乎映画网络全体员工的支持。
“哒哒哒。”敲门声响起。
宋子宵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进来。”
龚走了进来，在书桌上放下了两叠菜：“现在太晚了，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有点简陋。”
“哪里的话，能吃上热的已经很不错了，谢了嫂子。”景苦微笑。
龚犹豫了一下：“子宵，杨子和老史是被钱迷了眼，你别和他们计较……”
话还没说完，宋子宵愤怒：“这件事情你别说话，另外我再说一次，从此以后我宋家和姓杨的姓史的再没有什么纠葛，你也别和那两个女人再联系。”
如果家庭不需要站队，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儿。
龚知道宋子宵已经完全把杨晨和史晶看白了，自从景苦来的一刻，龚就知道自己的老公做出了选择。
龚离开后，景苦和宋子宵吃菜喝酒，过了好一会儿，景苦才询问：“你准备怎么办？”
“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如果说我能收集到天域圣堂抄袭魔兽世界的证据，是不是可以走法律途径？”
景苦翻白眼：“映画网络的法人代表是谁来着？”
宋子宵默然，虽然被架空，但可不就是自己么。
从法律途径走，自己告自己？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
给自己打官司找谁？代表着映画网络的律师事务所也是自己最熟悉的律师事务所。
宋子宵很头疼，用手掌末梢揉了揉太阳穴：“你聪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准备好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吗？”景苦盯着宋子宵。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宋子宵并不明白这两个典故的意思：“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做全球第一的游戏公司吗，既然这家公司烂到了骨子里，那就重新再做一家。”
重新再做一家？宋子宵：“说得简单，我用了这么多年，才做出了现在的映画网络，除非你愿意和我一起……”说到这里，宋子宵眼睛一亮：“如果你愿意，我们开一家游戏公司，从头做起。”
“好啊。”景苦放下筷子：“我景苦从来不是地主老财，想在我身上捡便宜，老子惯着他们了，我收回曾经的话，我们做一家游戏公司，目的就是踩死映画。”
宋子宵苦笑：“我当年创立的公司，现在要创立另一家公司，去踩死它，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说起来真不甘，我居然被架空了。”
从那天起，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现在每时每刻宋子宵都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上了这个当。
从宋子宵的角度，赚钱从来都不是目的，目的是做成行业第一，宋子宵还是那个当年毕业后怀才梦想的人，而他的合作伙伴，已经迷失在了酒池肉林之中。
踩死映画，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映画网络依靠传奇，正在朝着国内第一宝座冲锋，等到天域圣堂一出来，横扫**之势无法阻挡。
一家新公司，要去追赶它？
难。
正所谓，没有难度，制造难度也要上，景苦用筷子头敲响桌面：“有没有兴趣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什么？”宋子宵：“我可没有你的好脑袋，想不通你在想什么，你直接说吧。”
“你说，从去年开始，兼并了六家游戏公司的巨人网络，是对映画网络的股份有兴趣，还是收购有兴趣？”景苦咧嘴一笑。
所谓兼并，就是全盘接纳某公司的一切，包括债务、架构、人事、以及品牌。所谓收购，就是以绝对的股权进行股权控制，原公司还是独立账务，但是归属权发生了转变。
而杨晨与史晶答应张子强的股份，只不过是分一块肉罢了。
“你是想要？”宋子宵哆嗦了一下：“这么狠？”
“没错，就是这么狠。”
“你再自己塑造一个无法击败的强大敌人。”
“要没有这个敌人，这个事情我还没性趣去做呢！”
58 张子强
没有错，景苦要制造一出恶意收购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收购（acquisition）是指一个公司通过产权交易取得其他公司一定程度的控制权，以实现一定经济目标的经济行为。收购是企业资本经营的一种形式，既有经济意义，又有法律意义。收购的经济意义是指一家企业的经营控制权易手，原来的投资者丧失了对该企业的经营控制权，实质是取得控制权。
从法律意义上讲，央国《证券法》的规定，收购是指持有一家上市公司发行在外的股份的30%时发出要约收购该公司股票的行为，其实质是购买被收购企业的股权。
从法律上讲，映画网络根本没有资格用到收购两个字眼。
但是，这件事情具有独特的意义。
第一，映画网络刚刚进行过股权改革，第二次扩大股权在即，第二次股权扩大后才会涉及上市，所以在这个阶段，全无上市可能性，但是这家公司的规模已经非常大了。
第二，游戏公司，拥有强大的现金流，而上市一般是解决发展资金问题，游戏公司是少数的可以不通过上市就做到行业顶尖的企业类型之一。
而从实质上讲，假如宋子宵将股份全部卖给了张子强，张子强就能在法律上手握映画网络的绝对控股权，就有资格设立控股公司，将巨人网络和映画网络收归旗下。
这样做的话，实质上就是横向收购。
假如杨晨和史晶顶不住张子强的金元压力，那么巨人网络甚至可以对映画网络进行兼并。
如果景苦给张子强设计的这个三步走战略被张子强完成的话，那么张子强将会手握两大王牌游戏，加上国内顶尖国际一流的现金资源，巨人网络将会一跃成为全球最大的游戏公司之一，堪比美国的我天堂（我天堂名字像是任天堂，但是更像索尼和暴雪游戏的合体）。
如果这样做，宋子宵到是从另一个角度完成了当年创建世界第一游戏公司的目标。
“你是不是疯了，既然我们决定要做一家游戏公司，那么我们就去做，我还有映画网络的大量股份，到时候，我们就像bmw集团一样，拥有更大的脱颖而出的可能性。”
“用多少年去完成？”景苦毫不犹豫的打碎了宋子宵的幻象：“用三到五年，推出各种游戏，积累原始资本，最后进入全球市场拼搏？到时候巨人网络自然而然的也能做到这一步，根本不需要你我去推他一手。”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大量的现金，只要有了现金，就有可能短时间内迎头赶上？”
“三年，我的计划是三年之内让全球游戏行业洗牌。”难道除了魔兽世界，就没有别的游戏能够风靡全球了吗？
并不是的，有一种游戏，叫做即时对战，说简单点，星际二，dota，lol，包括后来的王者荣耀，这类游戏做出来后，赚取现金的速度，远比魔兽世界更快。
魔兽世界就像是一个打了无比坚实基础，然后不停叠加楼层的大楼，而即时对战游戏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冒头速度之快，不可阻挡。
“你需要我卖掉映画网络的股权，然后全力制作一个游戏，寄托这个游戏冲击世界第一的宝座？”
景苦点头：“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不过和你说的不同，我要提出的是一系列游戏，而不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
这件事情对景苦的触动很大，景苦本来准备依靠游戏赚大量的现金，但是现在看来，不如说是陷阱。
任何不在掌控之中的做法，都有可能发生各种意外，只有一家自己旗下的公司，才能正儿八经的给自己赚钱。
“疯了！”宋子宵打着酒嗝摇头：“你完全是疯了。”
景苦很清楚宋子宵的酒量，也很清楚他没喝醉，更清楚自己的计划像是一个疯子提出的。
“我提出的任何游戏，都能火，这一点你确信么？”
“这倒是确信的。”宋子宵点头：“但你还是疯了。”
“我有一种全新类型的游戏，和传奇一样，能开拓一种游戏门类，其吸引力和可玩度，可以迅速让很多不玩儿游戏的人也投身其中，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玩儿传奇是需要基础的，在前世，传奇之前也有很多游戏做铺垫，那个时候大家都习惯了本地数据存储，联网上传的那种游戏，很容易被篡改数据被玩家制作出强大的高等级号，但是那也是一种基础。
而在这个世界，有单机游戏基础，才会对传奇另眼相看，不玩儿游戏的人要上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不玩儿游戏的人上手这款游戏，基本上是低龄人群，已经不如青壮年的人吸引力就不足了。
但是即时对战就不同了，电脑还好说，手机上，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玩儿一把。
景苦很清楚，前世自己在宿舍里，附近几个宿舍加起来二十多号人，有一半玩儿cf和dota，到了后期也有几个人去玩儿了lol，还有一些人玩儿的魔兽世界和梦幻西游等等，可是到了工作后，突然景苦就发现，有一些根本不碰游戏的朋友开始玩儿王者荣耀了。
你不需要积年累月花费几个月去练号，也不需要每天几个小时打装备，不需要时常上线联系工会感情。
你任何时候空闲了，都可以来一局。
恰恰就是这种模式，更占据一个玩家的时间，因为你会很快的习惯它，直到你一有空闲就投入这个游戏，你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从菜鸟变成了游戏老鸟。
先要用电脑端的即时战略游戏扩宽市场，在在线人数达到百万规模时推出手游，席卷网络是必然。
宋子宵长吁短叹，最终还是认定了：“景苦，我是认定了你这个人，我觉得你这个人值得投资，值得合作，我和杨晨史晶不同，我不为了赚钱，我是为了要成为世界第一，这是我的梦想，和赚钱不同，梦想这东西，挺操蛋的，也是不能少的。”
“那我就不同了，我目前就是为了赚钱。”
“你的梦想呢？”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钱才能实现。”
“哦，你想登陆火星。”
“滚犊子。”景苦笑了：“不过，目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我们在跟张子强谈判的时候，得提几个要求。”
“我知道，把版权拿回来，七龙珠，机器猫。”
“不，我的构想不是这么简单的，我需要将整个漫画部全部拿走。”
俗称业务分离。
实际上，游戏创作需要原画部门，由于这个世界的游戏走向不同，所以精细程度比愿世界更高，所以绘画水平更高，当然了，不是说那种大师级别的水准，而是行业普遍水准，连带着这个世界的cg制作也很强大，有时候采集游戏数据甚至直接用到了电影拍摄的一些技术。
就好像前世，有个电影公司，是制作功夫熊猫那家，他们拥有一项超强技术，叫做即时cg，当输入数据后，一个人演员可以完全子啊电脑场景内形成漫画角色进行各类活动。
这项技术用来制作电影固然是赚钱的，最终这家公司以高达二十忆美元的价格被收购。
但是，如果这项技术用来制作游戏呢？试想一下，联和vr技术，可以进入全息游戏的开发，并且最多十年就能有成效，变成一个超级赚钱的项目，可是这家公司就不。
可能也是和梦想有关系吧，但是景苦很看重漫画部门，因为即时战略游戏，很考究画面，各种模型的设计，比网络游戏更复杂。
这一谈，就是一夜，第二天七点钟，龚进入房间，看到了两个在椅子上睡着的男人，屋里酒气弥漫。
59 感冒了
清早，两个人分头被拉进被窝睡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十点钟时，两个人坐上了车，不过不是去公司，不是去机场，而是被龚送去了医院。
挂着吊瓶，两人床又是靠着的，一如当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宋子宵：“和医院真是有缘。”
“那一次我们在医院里谋划的，失败了，现在重来，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景苦望着天花板。
宋子宵伸出拳头：“等出院，一起去攻占世界。”
“攻占世界！”
上一次，两人躺在床上伸手握手，这一次，两人碰了一下拳头。
“吵吵什么。”削苹果的甘如荠抬起头瞟了景苦一眼。
景苦缩了缩脖子，然后又伸出脑瓜子：“不对啊，你还敢凶我。”
“怎么不敢？”甘如荠抬起了手：“我还想揍你呢。”
景苦立刻抬起双手：“别瞎搞，刀，水果刀。”
龚起身：“走，妹妹，不管他们了，我们吃饭去。”
“说得对。”
宋子宵躺在床上：“我们两个可是病号。”
“又不是我给你弄生病的。”
景苦咬牙切齿：“这事儿我决定算在史晶头上。”
“这个主意不错。”
两人待在病房，景苦突然起身：“你有没有张子强的电话？”
“没有。”
景苦微笑：“你没有我有，来，给他打个电话。”
“这不是打草惊蛇么？”宋子宵：“我觉得直接等我们处理好了一切，然后给他打电话约见面，面谈最好。”
“就是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和史晶他们联系到底有多紧密。”
假如说，在此之前，史晶就已经和张子强这个大佬勾搭上了呢？假如说他们的关系硬到了张子强并没有心思收购映画网络呢？
“我懂你的意思了。”半晌之后，宋子宵拨通了张子强的电话。
因为是工作号码，又是一个大老板，接到陌生电话一般也不会不接，张子强接起了电话：“喂，我张子强，那一位？”
“张总，我叫宋子宵。”宋子宵表明了身份。
“哟，宋总。”张子强愣了一下后很客气：“看样子，你已经收到了风声啊。”
“这不很正常么，如果在我的公司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终我却没发现，那我这个老总早就做不下去了，也不用等今天。”
张子强：“哈哈，宋总玩笑话了，我看没人能动你的位置吧，我们还是想一下以后如何愉快的合作吧。”
“既然要愉快的合作，不如约面谈吧。”宋子宵：“过几天我会去海港城，到时候会带上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张总应该认识。”
“朋友？”张子强：“好，我等着宋总大驾光临。”
挂掉电话之后，宋子宵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叮嘱对方盯住公司的响动。
这一个人，是宋子宵在公司里面最信任的人，也是宋子宵做了撒手掌柜后安插在史晶身边的最后一颗钉子。
“搞定了？”
宋子宵：“听张子强的意思，他貌似和史晶没太多的联系，等见面后看情况，如果可以，那就和盘托出。”
“对了，我觉得现在应该和电视台商量一下，把机器猫先停下来，暂时不要上市。”景苦说出了刚刚想到的一件事情。
既然现在机器猫还没上市，而日后一定是要把漫画版权全都拿回来的，那么现在不如就让机器猫停止上市，等到新公司建立后，再推出，作为新公司的第一部产品。
“嗯，这个事情……我现在就打电话。”
由于机器猫原定是在川省台播出，现在还没有播放推荐片，也没有排出档期，就应该叫停，等到川省台将先导片放出来后，说什么都晚了。
电话拨通后，宋子宵微笑：“刘台长。”
“哎，小宋啊，你好你好。”
“刘台长，有个事情要跟您说一下，有关机器猫的面试时间……”
“已经排挡了，接档日期定下来了，接下来先导片马上就会播出了。”
“是这样的刘台长，我希望贵台能够暂停推出机器猫。”
“嗯？”刘台长很惊讶：“为什么？”
“是这样的，由于我们公司内部正在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所以希望这部片子暂时不要播出，日后我们会做补偿的。”
“你应该知道，卫视台一旦定档，再修改是多麻烦的事情，这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独断专行就可以的。这关系到电视台很多员工的工作成果。”
“刘台长，我说实话吧，我们公司内部最近出了一些问题，我正在处理，在此之前，如果机器猫播出，那么就永远只有这二十集了，后续的就不会再有了。如果现在停止，日后这将会是川省台的最大卖点，我们将持续供给。”
刘台长是什么样的人，一听就知道，恐怕真的是什么大问题，才会有这样的说法，除非是宋子宵故意哄他，但是在川省内，还没几个人敢这样对川省电视台的台长：“映画网络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对，希望这一点刘台长不要泄露出去，也不要去求证……因为求证就是泄露消息。我宋子宵个人名义作担保，日后合作不会再出类似的问题了，但是这一次，希望刘台长能够支持我。”
刘台长想了许久之后开口：“那我就以个人名义压住档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尽快解决，这个档期顶多能够顺延十五天。”
“没有问题刘台长，我一定尽快解决。”
刘台长以个人名义压住档期，和电视台配合是两回事，也就是说，一旦刘台长到了忍耐的极限，完全可以撕毁协定。
相比起长期拿下一部动画片的电视播放权而言，恐怕一个电视台的档期接档完整更重要。
“这两天我们把计划拟定好，最好短时间内就能完成一切，我做这边的事情，你处理新公司的事情。”宋子宵开口。
景苦点头：“轻车熟路，不过要短时间办下来，还得用点手段。”
“能提供的资源我会提供的，有关跑证件的问题可就推不掉了，你这个老板不能当甩手掌柜吧。”
“那还是你出钱多，你才是甩手掌柜。”两个人已经把初步的计划拟定了，这家公司，宋子宵会占据六成股份，景苦四层。
不过，这家公司在日后会并在景苦的大板块之下。
道理和收购其实是一样的，这家公司依旧是独立公司，但是因为股权问题，会有一个归属问题，而宋子宵只要独立运作权，而景苦将它并入日后规划的集团旗下。
实际上宋子宵才是正儿八经的相当甩手掌柜，让景苦来管，景苦根本不想管，景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所以让宋子宵去忙活，等到有一天，这个集团大到需要整合时，在让宋子宵置换股份，那是日后的事情。
而现在，景苦还没有底气也没有脸面让出资可能达到四个亿的宋子宵做小股东。
60 和盘托出
这一次，少有的甘如荠没有随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现在西游记配乐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一旦完成，工作室就将进入新的阶段，到时候景苦就有的忙了，不过收尾工作，还是要甘如荠来。
而景苦则是和宋子宵一起，飞到了海港城。
海港城初春，冷的不行，景苦还好，以前经历过，宋子宵这个扎根川省的中青年男人，在路上直哆嗦。
“这……风，透骨，吹得……打摆子。”
“宋总别贫了，找个酒店，然后去巨人网络，正事儿不能耽搁。”景苦盯着车来车往的海港城街道。
这里不是蓉城，在这里，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根基，一切都得小心，特别是要去见张子强，在这里是张子强的势力范围。
定下了酒店，又等出租车的时候，宋子宵在报刊亭抄起了一份报纸。
“颁奖晚会现场，五方磐石颗粒无收，愤然离场。”宋子宵调笑：“哟，大作家，愤然离场嗨。”
“看个屁，还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刚好那时候开奖，还没宣布我就走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是来长名气的，说的越多越好。”
景苦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思考清楚了不可能得奖的。
不过，下一届，那个最终奖项，必须要拿下。
恐怕，到时候评委组不想给景苦这个奖，也没可能了。
“这个事情报道范围还挺小的，就这一份报纸讲了。”
景苦翻白眼：“那是前天的事情，昨天网络上就炸了，还能等到今天，报纸什么的昨天都已经报道过了，或许过几天又会炒冷饭。”
“车来了。”
上了车，两人把互相带的资料核对了一下，都没什么问题。
车子一路到达巨人网络楼下。
本来，两人是准备过几天再来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宋子宵留在史晶身边的钉子告诉他史晶根本没有接到过张子强的电话，所以张子强和他的联系并不紧密。
第二点就是，目前这边新建公司流程走的异常的顺利。
估计是因为宋子宵提供的资源起作用了，也是因为年后时间点选得好，所以很顺利。
于是乎，和张子强摊牌的时间点无限的提前了。
“喂，张总。”
早上两人已经通过一次气了，张子强知道宋子宵今天会到他公司：“宋总，这就到了？应该给我说一声，我派车去机场接你啊。”
“那不用，我已经到了你们公司楼下了，这不熟门不熟路的……”
“你等一下，我立刻下来。”
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张子强可能不会亲自动身，但是宋子宵是他确定的未来合作伙伴，而且是在行业内新冒出头做的最好的映画网络的创始人，想要走这条路的张子强不可能不重视。
张子强两人当然是知道长什么样的，很快张子强就出现在了巨人网络公司一楼大厅巨大的玻璃门后：“哎哟宋总，你好你好。”
“张总，久仰久仰。”
张子强看到了旁边的景苦，总觉得很熟悉，又觉得熟悉中带着陌生：“这位是……宋总说要带来的朋友，就是这位先生了吧？”
“张总应该认识他。”宋子宵微笑。
景苦伸出手：“张总，景苦。”
“景苦……你是景苦，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张子强咂舌：“变化很大啊，我都没认出来。”
“两位一起到来，难道说景苦现在在映画网络就职了？”张子强询问。
三人一道朝着电梯走了过去，宋子宵摇头：“他现在是我的合伙人，合作伙伴。”
“这……难道说，现在映画网络，景苦也要入股了？我倒是没想到。”张子强可是认得景苦的，而且还很熟悉。
去年公司转型的一段时间，景苦和张子强一起做了很久业务，而且那些个宣传标语什么的也都出自景苦的文案，可是后来人民日报的批评下来了，中层领导毫不犹豫的让景苦背锅。
如果说张子强有心留景苦，景苦也不会失业了，可是他没有，所以景苦被裁了。
“那这么说起来，以后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张子强微笑：“看样子离开我们公司后，景苦你是潜龙出渊啊！”
“那可不一定。”宋子宵摇头：“楼上细说？”
三人乘坐电梯，一路往上，到达了巨人网络的顶楼，张子强的楼层：“我的办公室，还是会议厅？”
张子强并不知道宋子宵的来意，所以有此一问，他的意思是，如果闲聊，那就办公室，如果正事儿，那就会议厅。
但是宋子宵要谈的事情，不是会议厅能解决的：“你的办公室吧，我希望不要有其他人打搅，我要谈的事情，对你对我，都非常重要。”
张子强都是生意场的超级老手了，提到非常重要四个字，那就是可大可小，非常重要可以一点也不实际，没有半点操作价值，等于零。也可以真的是非常重要，必须谨慎。
秘书送来茶，然后离开，张子强递出烟，和天下，白沙出品，一百一包。
这年头，这就是最贵的烟了，更贵的已经被明令禁止销售了。
宋子宵端坐：“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史晶和杨晨联和要将一定比例的股份转让给你，我希望知道这个股份的份额。”
“这件事情……”张子强笑眯眯：“在正式确定股权交易之前，不适合说出来吧。”
“这涉及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宋子宵：“只有知道了这个股份数额，我才能提出我的事情，如果不知道，那么今天无从谈起。”
景苦在旁边端坐，抽着烟，充耳不闻。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将拿到总股份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为此，我将出资一亿七千万。”张子强：“就在几个月前，贵公司全部股份合在一起也只不过价值七千万，可惜没赶上好时候，现在这个时间，我觉得出资一亿换取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我是赚的。”
现在传奇的月收入摆在明面上，开放式公测后，每月点卡销售额突破一千六百万。
如果不是史晶急缺资金，根本不会让张子强插一脚。
听到百分之十二之后，宋子宵回头，和景苦眼神交流，两人同时点头。
现在史晶手握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只有张子强能拿到的股份超过百分之六，才有意义。
“二位这是……”张子强微眯眼睛：“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宋子宵微笑：“不知道张总对于将映画网络收归旗下，是否有兴趣。”
“收归旗下？”张子强坐直：“你是说，收购？”
“我想知道，张总有没有意思或者有没有底气将映画网络一口吃下。”宋子宵正色。
张子强：“宋总在这个行业里是出了名的，我也知道你的目标，提这件事情，不适合我开玩笑吧。”
宋子宵拿出公文包，拿出了好几份文件：“你先看看。”
“股权合同，财务报表？”张子强：“看样子，宋总要玩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