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三)
连雪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抚摸身侧的余温,掀开的半边被子凌乱的压在周围,床单的余温同化在空,连雪的唇角向下,苦涩的笑意一闪而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顾颖穿着校服,疑惑的望着连雪身后,稚嫩的脸蛋皮肤光滑白皙,及腰的长发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倒是与平日增添了活力,“,妈妈,爸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连雪脸色怏怏的,眼角低垂,落在摆放整齐的早点,“他有事出门了。”
见此,顾颖也不好多问,联想到顾崖以前的作风,乖巧的喝起了粥。
简单下楼的时候,桌一片安静,坐下,吃早餐,喝粥,一气呵成,没有顾崖在,顾颖也没有争执的心思,简单吃完早餐,顾铭正好被保姆抱了出来,简单逗弄了一会儿小孩,看着小孩扬起天真的笑容,那双不算大的眼睛一片清澈,微笑着出了门。
“20xx年9月7日7:00-10:00,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是否有目击证人。”简单从顾家出来,在经过转弯路口时,李彦一个壁咚,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接着是一连串的质问,李彦的眼睛很漂亮,像玛瑙一样亮晶晶的,黑色的珠子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若微微望久了点,仿似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似得,男人的脸带着毋庸置疑的冷静与淡然,说出的话跟寒冰似得,戳在皮肤,疼的紧。
简单抬起手,手指摇晃着,最终落在李彦的胸口,“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的**,而且”特意延长的声线,清脆带着一丝娇媚,“我们现在的姿势,我会以为,大叔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以此来获取好处。”
李彦呆了几秒,如深海般的眸子动了动,仿若方才的举动与他无关般,事实,即使如此,李彦依旧未动,薄凉的唇一张一阖,“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得到预料的效果,简单的耐心被抹灭,直接推开李彦的桎梏,保持一米的距离,少了方才的做作与吊儿郎当,多了一份冷漠,这般倒像是将利刺对着敌人的刺猬,使自己处于安全的区域之。
“你现在凭什么身份质问我,我记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合法居民,而且,还有十分钟我要迟到了,若是你还有什么问题,等我放学,或者是我有空的时候。”有凭证来,无事拉倒。
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李彦的情绪复杂难分,他有点弄不懂自己对这个只见过几面少女的情感,她初时的调笑,他一眼看出了她的试探,试探是针对陌生而忌惮的人而言,这种认知让李彦心里很不舒服,或者说是,不爽,他不喜欢,她对他的是陌生与试探,他与她,应该是依赖的,依赖,这两个字从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像是生根发芽般,钻入了心底,怎么也停不下来,所以,他只能依靠那份冷漠抵抗,但是,如愿以偿的让她收起利爪,她却在他面前竖起了高墙,这让李彦心底更加郁闷,脸盛满了寒冰。
简单的手指无声的勾起自然垂在胸前的发尾,面仿若还沾染淡淡的柠檬清香,背后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目光让简单的唇角勾的很长,小样,跟我斗。
苏汝熬夜将三起案子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包括周围的激an kong,接连三天的忙碌,苏汝隐约发现其或多或少顾悔之都牵扯其,白板将众人的关系图形象的表现出来,三个死者,季菱是顾崖的qing ren,与顾悔之没有直接接触,周峰与刘成是顾颖雇的人,目的是给顾悔之一个教训,而赵乾,根据李辉的查证,是连雪帮顾颖雇的私家侦探,监视顾悔之的一举一动,三者都是被利器划伤,失血过多而亡,最后成为喧宾夺主的工具,在这段时间里,凶手的作案手法愈发成熟,心理的承受能力增大,相起第一次的惊慌失措,留下的淡淡痕迹,第三次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小汝,悔儿的事情,你知道了。”李秀丽从手机传达的音线带着浓厚的闷重感,给苏汝的感觉,整个人都处于颓废状态。
悔儿,顾悔之,苏汝指尖落在白板墙为首的顾悔之的zhao pian,少女乖巧的低垂着眼睑,带着些许自卑的神色,眼角微微抬起,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镜头停驻的时刻恰是少女抬头的瞬间,苏汝眉头紧皱,锐利的眸光仿若要化为实质,“姐,我知道,姐夫那日跟我说了。”
“小汝,帮帮我,我想让悔儿脱离顾家。”
苏汝沉默着,在撕下顾悔之zhao pian右手垂在大腿的位置,低低的应了一声。
席臻的被挺直,简单站在门口,窗外的朝阳斜跨着入了窗,细细点点的落在席臻身,踱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清晨的风吹过他的脸颊,鬓角的碎发摇动着,发尾的位置带着金黄的淡栗色,很是漂亮。
简单将牛肉粉放在席臻的桌,嘴角扯得大开,笑的有些狰狞的味道,“你最喜欢的牛肉粉。”
席臻没有说话,黑濯石般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她,简单的手一顿,红唇蠕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席臻淡淡一笑,眼角的温柔带着淡淡的悲伤,简单望着他,手撑在他的桌,“你不想笑别笑,你不知道你现在很难看。”
简单很生气,一开始她不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是在看到他那故作无事的笑容时,心底的酸涩提示她,她做不到。
旁侧的人儿消失不见,席臻的手在简单方才所占的位置,他想拉住她,告诉她没关系的,可是,他发现有点困难,从她方才的笑容他知道,在他迈出那一步,准备戳破那层白纸开始,他与她所站的位置变了,白纸的一段与另一端,间的隔阂怎么填补都回不到完整无缺的模样。
牛肉粉还是他喜欢的味道,浮在浓汤的红油让人胃口大开,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吃粉要先将米粉与配料全部搅拌,这样味道才会交融,吃起来味道更好。”
席臻的眼角微弯,睫毛随之翘起好看的弧度,席臻缓缓的将牛肉粉搅拌在一起,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动作优雅而不是礼数,不一会儿,一万粉便见了底。
寂静的校园,翠绿的樟树吸收清晨的凉爽,那份青翠的点缀下,心底的郁郁一一散尽,还处于课状态的校园很是安静,一眼望去,偌大的小区,除了她,竟是空无一人,简单长长松了口气,在原地踏步,她不喜欢被情感束缚的感觉,与席臻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心底的预想,她很清楚,她对席臻只是朋友,但是,面对那双温柔的眸子时,她心底更多的是不忍。
“在想什么,难道还在眷恋那个吻,原来,坏丫头竟是对我用情颇深。”简单嘴角抽搐,这个双目邪魅,自信到极点语气以及早还见过的熟悉俊脸的某人,心底的郁闷被一冲而散。
少女因为无语而抽搐的唇角,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嫌弃之意,李彦勾起唇角,邪魅狷狂,妥妥的霸道总裁,只是这份高冷范儿与破功的逗台词一点儿也不配,李彦在她唇轻轻啄了一口,看着她瞪得圆圆的黑葡萄,很是满意。
空荡的校园,微风轻拂少女的长发,飘荡在男人的脸颊,像是鱼儿轻吻游水,温柔而自然,四目相对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推脱,没有抗拒,只有顺其自然的接受,落在席臻面前是这般养眼的一幕,俊男mei nu,即使是大叔与少女的组合,竟是出的相配,黑濯石般的眸子微微下垂,流光里的波光艳影随之消散,没了最初的奢望与眷恋。
李彦牵过简单的小手,手背白皙而滑嫩,轻轻一戳落下一丝红痕,李彦拉着她往前,“似乎,你的小男朋友死心了。”
简单下意识的想要转头,被她生生控制住,李彦心知肚明,手指细细的揉着,“这样没有关系,引起莫须有的误会,我会愧疚的。”男人笑的肆意,到时看不出丝毫愧疚的意思。
“你摸够了没。”简单瞪了他一眼,手背的肌肤已经染淡淡的红晕,李彦自知理亏,放柔了力道,动作依旧。
简单无语,扯又扯不出,只能顺着李彦的步伐。
“我想喝冰淇淋。”
李彦的步伐有缓慢的停顿,“早吃冰淇淋对胃不好。”
“我要喝奶茶。”
“奶茶的糖精太多,损害身体健康。”
“我要吃牛肉粉。”
“早餐吃太油腻不好。”
简单:这不好,那不好,到底是要闹哪样。
李彦没有忽视掉简单的白眼,伴随着重重的嫌弃,握住她的手一重,“我带你去的地方,定不会让你失望。”
那是一条老街,复古的建筑带着斑驳的痕迹,李彦带着简单走到尽头,来到一家普通的小店,“长平早餐店”,简单说普通,是因为这里的装饰及其平常,没有过多的修饰,桌椅摆设都是家常的味道,重要的是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很是热闹,而且来这的客人与老板都很是熟敛,开心而平常,这是淡淡的幸福味道。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五)
“怎么办,小丫头,我发现,我”简单没听懂后面的词语,倒是被李彦袭击,抓住了鼻子,简单憋得满脸通红,终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李彦暗笑,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舌尖长驱直入,她的每一颗牙齿,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本单薄的呼吸减少,简单粗喘着,男人倒是柔韧有余,细腻的品尝着,一点儿空隙也不放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下巴被抬的老高,简单被迫承受他的,当呼吸终于顺畅,黑色而浓密的脑袋往下,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一圈接着一圈,最终停在她的锁骨,舌苔直接接触滑嫩的皮肤,强烈的刺激直冲大脑,像突如其来的烟火,炸开了她心底的那一份迷茫,伴随着强势的颤栗,锁骨的位置酥麻而刺痛,李彦的吻再次落下,吻在她满含水光的眸子。
眼角的湿润让简单微微出神,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李彦着迷的吻着她的眼睛,温柔的拆掉绑在她身的绳子,当身体脱离桎梏,简单抓住李彦的手反过来是一个过肩摔,伴随着沉重的声响,简单被拖下水,男人爽朗而惬意的笑声,着胸腔的震动,响彻她整个脑袋,“丫头,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任性的做任何事。
苏汝回到局里,所有的资料摆在一处,人物关系图一成不变,苏汝心底的想法成型,隐隐猜测凶手的目的是顾家,或者是给她伤害的所有人,她还在布局,等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踏进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她心底的魔障,但是,下一次能知道结果了。
桌摆放着小蛋糕,热茶的芳香四溢,连雪的坐姿端正,见简单回来,微微抬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今天局里来了人,来找我了解情况。”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解决好你的问题,不要带到顾家,你要知道,你姓顾,代表的是顾家的脸面,所以,不要做出难堪的事情。”连雪放下茶杯,心底怒气横生,她的长话连篇,在她面前跟废话连篇般,望着径直楼的简单,连雪怨毒的刺了刺。
“王婶,你要烫死我,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王婶怀里抱着顾铭,小孩哭的好不委屈,连连道歉,“太太,抱歉,我这重新换一壶。”
校服的外套被简单随意的丢在床,橘huang se的等打开,倒是让阁楼多了一份温馨,锁骨的刺痛还在,简单掀开衣领,镜的人儿做出一样的动作,简单能清楚的看见纹在锁骨位置的图案,那是一朵半开的玉兰花,花瓣的纹路清晰的纹在面,每一笔,每一画,有深有浅,毋庸置疑的是,很漂亮,简单轻轻一扯动,痛的她抽了一口气,可想而知李彦的意图,他是打算让她看到这朵玉兰花想到他,想得倒美。
但是,心底隐现出的模糊的影子,让她心生无奈。
小孩的哭声依旧,顾崖闷哼一声,狠狠的倒在地,想要借此引起他人的注意,简单洗了个澡,热水冲刷着伤口,倒是没那般疼了,回来之前,李彦给他了药,虽然痛,却不连贯,反倒是绵软无力,一波接着一波,这让简单又暗暗在心底诅咒了一番。
湿发的水滴落在地,简单盯着墙微微出神,唇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地的残渣还在,水渍微微干涸,简单将小孩抱在怀里,哭的好不可怜的顾铭似乎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巴咂巴咂着嘴唇,哭声缓了下来,简单拿纸擦掉顾铭鼻尖的液体,小孩也不哭闹,怪怪的听之任之随之。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连雪暗暗啐了一口,果真是贱人留下的贱种,搭到一块了,绝配。
家里一片诡异的安静,顾铭呆在简单怀里,小手抓着简单的食指,乐呵呵的笑着,另一面的连雪阴雨连连,眉眼间戾气蓬生,顾颖忽略掉坐在眼前的简单,“妈,我回来了,爸爸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顾颖的话让连雪一愣,貌似一整天她都没见到顾崖的身影,而他竟是连个dian hua都没有,以前顾崖局算在如何混,dian hua总归是一个,给家里一个通知。
连雪隐下心底的不安,“你爸爸忙,别担心,饿了吧,先吃饭。”
顾颖:“嗯。”
“王婶,摆餐。”
餐桌连雪与顾颖之前的温情,简单淡然的夹着菜,看两人像是看戏般,嗯,无聊时,看看戏,时间很快过去了。
用过晚饭,简单逗了逗小顾铭,施施然的了阁楼。
夜深人静,都染了细碎而沉稳的呼吸声,简单掀开被子,拿起书桌里的《总裁的狼妻》,密室的门缓缓打开,这是简单来到这里不久后发现的,曾不知晓,阁楼还有这么一个密室,想来顾家人除了顾悔之,谁也不知道,十几年来,阁楼是顾悔之的一片净土。
密室的面积不大,但也是五脏俱全,顾崖本是被绑在椅子,因为自身重力的冲击与挣扎,整个人摔在地,英俊的脸一片青肿,简单温柔的扶起顾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男人,俊脸带着一层油光,再加那份青色,带着一股莫名的滑稽,简单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出意外接收到顾崖的冷眼与威压。
简单闲散的坐在地,“不好意思,爸爸,我没忍住,下次我一定忍住,至少不在你面前笑出声。”
顾崖眸子半阖,等我出去,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
“爸爸,我想你刚刚是在想怎么报复我,对吧。”顾崖神色冷漠,眼里带着一丝意外,因为饿了一天而略显苍白的脸颊,眼睑下一片乌青,也是,这般绑着怎能睡得好,“别这般意外,只是,爸爸你说,如果你是我,会让到手的猎物逃脱,然后给他反咬的机会,放虎归山,我不是这种好人,而且,爸爸可不是乖巧的小兔子,而是一直猛虎。”
“爸爸,你记得吧,小时候你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我身,那时候,我哭着喊着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悔儿痛,可是爸爸是怎么说的呢,让我想想。”
“对了,爸爸是这样说的。”简单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崖,手摩挲着下巴的咬痕,“‘悔儿不痛,这是悔儿必须经历的,爸爸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我记得我傻傻的信了,所以接下来是变本加厉的鞭打,爸爸,看着弱者可怜又无奈的承受着那份痛意是件很是痛快的事,对不对?那么,这次,爸爸也尝试一次。”
顾崖的神色在简单拿出鞭子的时候变了,鞭子沾染了白色的颗粒,面还带着齿痕的倒刺,“爸爸,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好享受。”
密室内抽在皮肤抽打声,以及倒刺刮裂皮肤的刺啦声,盐透过皮肤落在伤口,极致的痛意刺进了骨子里,明明是打在皮肤,顾崖却觉得深入骨髓,本苍白的脸色带着淡淡的青灰色,简单丢下鞭子,鞭子打在地的声音让顾崖心底一松,简单的下巴扬的老高,“爸爸,这还是开始,忍着。”
“还有,我知道爸爸孤单,所以,明天我让妈妈来陪你,这样,爸爸不会寂寞了。”直至密室的门紧闭,心底的绝望涌了来,这是顾崖第一次对这个女儿生出恐惧来,看他像是死人般的冷漠,那不是暴虐后的快感,而是真正的心如止水,彻彻底底的忽视,穿透衣服的疼痛一串接着一串,鞭子落在下方,顾崖却觉得真实的痛楚依旧,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婶带着顾铭出去散心,连雪心底的不安空前扩大,联想到昨日局里人问的问题,连雪不禁对简单有了怀疑。
脚踩在木板嘎吱嘎吱的声响,这是连雪相隔十年再次来到了阁楼,独属于那个贱种的地方,让她去激an zhi是脏了她的脚,忍住心底的不愿,连雪还是强迫自己了阁楼。
阁楼里的东西很少,乱糟糟的,衣服随意的打在床,被子没叠,面的褶皱明显,传递出脏兮兮的味道,连雪走进,差点被小椅子绊倒,气急败坏的诅咒着,连雪开了灯,稍微适应了微的灯光,连雪打量着她所处的阁楼,床很小,一米五左右长,顾悔之躺在床应该要缩着身子才能舒服的躺着,床头放着一把小风扇,风力较小,还不她给王婶的,没有衣柜,剩余的几件衣服除了床的散漫,其余的都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书架是各式各样的,参考书,连雪大致看了一下,大部分是言情,霸道总裁居多,连雪不禁嗤笑着,没想到,顾悔之心底还有这种心思。
手缓缓的拂过书架,与其他书本的质感截然不同,好心驱使,连雪拿出了书,《总裁的狼妻》。
呵,沉重的声响,在看到凄惨悲凉的顾崖时,连雪愣在了原地。
暗黑少女的日常(十六)
手缓缓的拂过书架,与其他书本的质感截然不同,好心驱使,连雪拿出了书,《总裁的狼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呵,沉重的声响,在看到凄惨悲凉的顾崖时,连雪愣在了原地。
啪嗒一声,连雪倒在地,简单恶劣的扬起唇角,漂亮的眸子微微勾起,望着顾崖眸底那份希望的火花渐渐化为灰烬,“爸爸,我说过的,你不会孤单的。”
顾崖眼睑微垂,被胶布贴紧的唇瓣蠕动着,眉眼间传达的是心如死灰。
顾铭坐在小推车,在看到简单的瞬间,小肉掌拍打着,无意识的抓紧,亮晶晶的眸子,流光溢彩,简单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从推车里将顾铭抱出来,顾铭老实的趴在简单怀里,羞涩的笑着,简单忍不住捻了捻他的小脸,顾铭的脸蛋还有点婴儿肥,肥嘟嘟,红润润的,很可爱,对简单亲密的接触,顾铭笑的更甜了,露出还未曾长牙的牙床,粉嫩色的,让你怜惜的紧。
傍晚时,未曾见到连雪的身影,王婶明显有点着急,惴惴的走到简单面前,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简单抚顺垂在胸前的长发,笑着说,“王婶,妈妈刚刚出门了,说是要和爸爸去旅游。”
王婶虽然有点疑惑,但面对乖巧的简单,自然的信任,抹掉手的水珠,笑呵呵的去了厨房。
桌的大闸蟹还冒着热气,简单掰开蟹腿,轻轻咬一口,顾颖推门而入,餐桌只有简单一人,“王婶,我妈呢?”
“太太与先生去旅游了。”王婶将一副碗筷放在顾颖身前,顺便接过她拿在手的背包。
“怎么这么突然,都没通知一声。”对王婶的话,顾颖也没太大的怀疑,鬼知道王婶是根据简单给的信息自己给推敲出来的,不得不说,脑补的力量无强大,大闸蟹的壳无声的落在桌,简单笑呵呵的,一想到密室的那对苦命鸳鸯,笑意更深了。
顾颖正吃着蟹腿,那模样与在学校的优雅大相径庭,看到简单如此模样,不禁恼羞成怒,筷子与碗筷落地的清脆声接连不断,“顾悔之,你笑什么?”自从顾悔之变了,顾颖所承受的压力无强大,这也导致顾颖的心理承受能力往脆弱的趋势前进,一句简单的话容易让顾颖彻底炸掉。
简单轻飘飘的挑了挑眉,面对顾颖搞出来的动静熟视无睹,“顾颖,食不言寝不语,连雪没有教你吗。”
顾颖气的发抖,垂在桌面的指尖抖动着,对着顾悔之那张笑脸盈盈的脸,想要彻底撕掉那份虚伪的mian ju。
“我吃饱了。”简单优雅的擦拭掉手的油渍,“另外,作为姐姐,我教你一句,作为一个淑女,不管处于何时何地,都需要保持自身最美的状态,最起码,不给他人说闲话的余地。”
顾颖的牙齿咬的咔嚓直响,王婶在安顿好顾铭后,自觉的收拾好地的残渣,一时之间,客厅停滞在诡异的安静之,纯白的地板显现出顾颖那张狰狞的脸,显得格外的瘆人。
简单拿起《总裁的狼妻》,封面纠缠在一处的男女,男人霸道的桎梏住女人的腰身,四唇几乎贴在一处,暧昧的气息将两人尽数笼罩,简单脑海里不禁浮想出李彦的身影,默默的打掉不该有的想法,锁骨的刺痛已经隐去,简单咬了咬下唇,大步的进了密室,该死,怎么总是想到那个男人。
连雪是被痛醒的,脑袋还处于一种眩晕状态,模糊之,连雪望见了简单似笑非笑的脸,“顾悔之,你个贱人。”大脑的最后一个影像是顾悔之摇摇欲坠的身影,连雪知道,顾悔之才是黑手,而顾崖失踪,也是顾悔之的杰作。
“妈妈,被这么粗鲁,女人应该优雅,而向您这样,更应该时时刻刻保持优雅,不然,一不小心会暴露本性。”若不是手脚被绑在椅子,连雪她可能会直接扑到简单身。
不过一瞬,连雪深吸了口气,“前几日,来家里做客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吧,她是你妈妈,阔别十六年第一次见到的妈妈,心情怎么样,虽然,我和你爸对你不好,但是,起她不闻不问,我们最起码养了你十六年。”
提到李秀丽,顾崖睁开了微阖的眸子,连雪的小人得志让他厌恶的闭了眼,不想再多说一句。
简单神情郁郁,不怒反笑,拿起放在墙血迹斑斑的鞭子,“亲爱的妈妈,还记得这个吗?对我来说可是深刻的体验呢,今天,您也来体验一番。”
鞭子搭载皮肉的啪嗒声,跟着简单的节奏忽起忽落,顾崖不忍的别开了眼,简单撕掉顾崖嘴的脚步,紧贴皮肉,被撕掉时,顾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随之扯下来般,接连两天的虚弱与疲惫被大脑的神经刺激的无清醒。
“悔之,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但是,时过境迁,孰人无过。”
“爸爸,动嘴谁都能,但是动手,也不是谁都敢做得。”简单一鞭子甩在顾崖身,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痛吗?心疼吗?”
简单用鞭子勾起连雪的下巴,连雪因为方才的痛意,小脸带着病态的苍白,身体无意识的哆嗦着,“看起来真疼。”啪嗒一声又是一鞭,顾崖因为两日未接触水,嗓子沙哑的像是沙砾梗着,“顾悔之,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们。”
“放过,让我想想。”简单撑起下巴,那模样,像是思考的极其认真,随之噗嗤一声,震得连雪心脏一震,“可能,等我厌倦了放过你们。”可惜,你们等不到了。
连雪与顾崖相视一眼,皆在自己眼望见了沉重,简单笑而不语,唇角淡淡的,“忘了告诉你们,密室的隔音设备还不错呢。”
顾颖饿的胃疼,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还是扛不住,翻身到了楼下,下了个桃子,酸甜嘣脆的桃子在嘴里荡漾开来,顾颖的腰抵在柜台的位置,视线停在碗筷翻滚的位置,吃了几口的桃子瞬间没了胃口,顾颖转身回房,在阁楼的位置停下,黑乎乎的一片,傍晚的亏又不想白吃,顾颖轻手轻脚的了阁楼,橘huang se的灯光,极小的空间让顾颖很不适应,她的房间,是阁楼的两倍有余,果然,贱种不应该有这么好的待遇。
简单从密室出来,恰好对顾颖诧异的目光,“颖儿”
连贯而熟悉的喊声,颖朝着喊声跑去,在空隙恰好看见满身伤痕的连雪与顾崖,简单某地含笑,像是锁定猎物的猛虎,只等着猎物的松懈咬住它的脖子给它致命一击。
阴寒的冷冽,顾颖还未曾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整个身子扑向简单,扯住简单身前的衣襟,似乎这般能证明自己高人一等,“顾悔之,你对爸妈做了什么,快将他们放出来。”
简单轻松的抓住顾颖的手腕,舔了舔干涩的唇,“顾颖,我不喜欢别人扯我的衣服,这会破坏掉我营造出来的气质。”
“顾悔之,你简直变态,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顾颖一怔,思绪在脑海里徘徊,随而脸色一变,“顾悔之,你是故意的,你真可怕。”
简单淡淡的松开手,顾颖因为无力支撑摊在地,“你怕什么?我也没做什么,你不觉得爸爸妈妈过得太舒坦了,爸爸在外面养了qing ren,顾铭是证据,你忘了吗?对家庭不忠,对子女不负责,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顾颖呆愣着,猛地摇头,“不,顾悔之你这个恶魔,王婶,王婶”快点报警。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简单盯着软软躺在地的顾颖,一脸冷酷。
这天晚,简单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时还有点朦胧的感觉,窗外已经投射下一丝淡淡的金色阳光。
简单躺在床,伸开五指,看着阳光从指缝间洒在脸,暖暖的。
苏汝与李辉再次来到顾家,王婶带着顾铭开了门,在听闻苏汝是来找顾崖时,王婶笑着回答顾崖与连雪出去旅游去了,得知这个消息的苏汝与李辉相视一眼,神情极为不自然,带着困惑与不解,按道理来说,李秀丽与*提出了要孩子的要求,在这个节骨眼,顾崖与连雪不可能趁此机会出去旅游。
两人出了顾家门,本想着找顾崖了解情况意外,接连出现,“去找顾颖。”
简单打开密室,一家三口睡得深沉,三把椅子相隔着同样的距离,只要稍微抬头能看清楚双方的面容,冰冷的水泼在脸,顾崖与连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倒是有种得到宝物的快感,只有顾颖,哆嗦着身子,颤抖的痕迹明显,不知是恨得,还是害怕。
顾颖穿着睡衣,简单连人带椅子拖到旁侧,水滴随着洒了一丝,室外艳阳高照,密室内到是传达者诡异的寒冷。
“好了,一家三口到齐了,该开始我的表演了。”简单啧啧的说着,在远离阳光的密室,三人皆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来,方才冷水扑过来的冷意更深刻。
暗黑少女的日常(完)
顾颖从未觉得顾悔之这般可怕,全身的血液凝固,恐惧的忘记了呼吸,胸腔淡薄的呼吸让她不适应的咳嗽,余光落在简单脸庞喷洒的血渍,忍住咳嗽的**,大口的喘息着,顾崖身布满鞭子抽打的痕迹,血肉翻飞,胸膛的位置完好无损,两相对,带着恐怖的狰狞,顾颖甚至感觉自己失声,那薄如蝉翼的飞刀在眼前动作着,雕刻出一朵璀璨盛开的彼岸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地的碎肉落了一地,涌向喉间的甜腥,带着胃酸的恶心,顾颖生生忍住那份恶心的味道,而连雪,在简单动手之时,直接晕厥过去,脸还带着灰色的憔悴。
并蒂的彼岸花,鲜艳的红,简单笑的艳丽,褪去了少女的稚嫩,脸殷红的雪带着蛊惑而xing gan的美,简单舔了舔唇角,血液的腥味让她皱了皱眉,“美吗?”
顾颖的实现落在顾崖的胸口,那并蒂的彼岸花真的很美,若隐若现,每一朵花瓣都雕刻的细致,若是忽略掉外围的血肉翻飞,倒是有种让人毁灭一切的**,不过一瞬,顾颖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泪水如绸缎般滑下,长翘的睫毛微眨,“顾悔之,那是你爸爸,什么时候,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算做得再过分,那也是养育了十六年的父亲。”
简单仿若未闻,彼岸花的最后几个动作,简单的动作轻柔的不像样子,顾颖又气又怒又惊恐,却又不敢像平时般大吼大叫,生怕情绪不稳定的顾悔之将她推入地狱的境地,顾颖还不算蠢,还懂得明哲保身。
密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顾颖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照亮黑暗的高大身影透露出淡淡的薄光,顾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食不择言,“救我,救救我,她是变态。”
成品在眼前,简单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专心,直到花蕾的位置坐好,细腻的碎肉落在地,发出淡淡的声响,简单转身,看到李彦的身影,一一点也不惊讶,“你怎么来了。”
简单的动作与神态熟敛而自然,那一瞬间,顾颖冷彻心扉,攀爬在悬崖边缘,忽然从方掉落的绳索,被以为是救命之索,绑在身才发现是催命符,绝望充斥着整个胸腔,顾颖盯着天花板的杂乱与黑暗,遍体生凉。
李彦梳理着她的乱发,用手帕擦拭掉她脸的血渍,“真不乖,弄得脸都是。”
简单小口的抿着笑,慢慢的变得灿烂,“大叔,你知道吗,我这里有病,得治。”
执拗的不能改变,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已经回不了头,顾家本是顾悔之的执念,现在变成了她的执念。
少女的眸子氤氲,带着淡淡的水雾,李彦吻在她的眉眼,“那又如何,我说过,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心底酸酸涩涩的,水雾液化的猝不及防,“怎么还像小孩子,动不动哭鼻子。”李彦言语是不曾掩饰的宠溺,平时霸道邪魅的脸庞被眸底的温柔所融化,带着淡淡的柔和光芒,简单盯着他的侧脸,一时之间看呆了眼,李彦点在她的鼻子,“可玩够了。”
李彦说的轻巧,顾颖的心被提在高出,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境地,简单吸了吸鼻子,掩住眸子里的湿意,缓缓的摇了摇头,搞定了顾崖,还有顾颖与连雪。
“我帮你。”薄刀在李彦手三百六十度旋转,毫无空隙,在寂静的气流流淌着动听的声响,简单与李彦和谐相处,只有顾颖在这诡异的七分钟提心吊胆,生怕简单的下一个开刀者是她,当简单对准连雪时,即使顾颖恐慌,心不忍愧疚,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简单冷笑,所谓的亲情疼爱,在生死之际,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我要自己动手,这样才足够刻骨铭心,深深刻入骨髓,只要一想到我会想起这份生死不如的黑暗回忆。”简单的薄刀徘徊在顾颖脸颊,锋利的刀刃一划,脆弱的发丝撒了一地,顾颖紧闭双眼,黑暗带来的恐惧以及刀刃划在皮肤的冰冷让她颤抖不已,直到简单刻薄的笑出声,顾颖睁开眸子,敢怒不敢言。
连雪是被冰水泼醒的,昏迷前的殷红,连雪挣扎着,恰好对顾颖复杂的神色,简单与李彦并肩而站,好一对郎才女貌,若非她现在处于被动状态,连雪定会一巴掌糊在简单脸,顾崖身的伤痕如利刺般深深刺入连雪心底,脸色灰败,呼吸几乎消失不见,十几年的夫妻情意,连雪悲从来,哽咽的低吼,“顾悔之,你这个孽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了你十六年,算是只狗,也有了感情,绝情的白眼狼,当初应该掐死你。”
简单笑着,连雪的话仿若清风拂过,没在心底留下一丝痕迹,“妈妈,现在你该担心担心自己,而爸爸,这是他该得的。”
冷酷绝情的笑容,连雪遍体生寒,仿若指尖都没了感觉。
烈日高照,密室内的寒气蓬发,顾颖感觉自己的大半边身子僵硬不已,脸侧的湿热依旧,眼角的殷红促使心底传来阵阵心悸,顾崖与连雪躺在被碎肉装饰的地板,和煦的氛围仿若他们只是睡着了般,若非空气传达的腥味浓厚,顾颖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悔之一刀一刀的落在那光滑的皮肤,因为痛入骨髓的疼痛,从开始的吼叫转为脆弱的猫叫声,顾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呆滞的落在顾崖与连雪所在的地方。
苏汝从学校出来,得到的是顾颖与顾悔之未来学校的消息,苏汝有点郁郁,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李辉,去顾家。”
李辉没问什么,开车飞奔前往顾家。
王婶开门,苏汝与李辉推门而入,“顾悔之的房间在哪儿。”
“阁楼。”顾铭似是被吓到,瘪着嘴哇哇大哭。
苏汝顾不得失态,几步进了阁楼,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苏汝与李辉心底同时一窒,终于知道那份压抑的不安是什么了,“搜,别放过每一个角落。”
桌的手术刀整齐而干净,带着薄弱的弧度,苏汝拿起叠放的纸张,“最后一个。”
此时的苏汝,已经不能用脸色难看来形容了,手术刀所对的位置恰好是《总裁的狼妻》,苏汝扯开书,密室的门应声而开,血液从密室的一端留到另一端,顾颖整个人被绑在央的位置,出神的盯着相拥而睡的两人,李辉接到苏汝的眼神,立即打dian hua到局里。
顾颖被送去医院,顾崖与连雪失血过多而死,凶手不用多说,苏汝心有数,只恨自己未曾早点找到证据,也未曾想到顾悔之竟如此大胆。
李秀丽接到消息时,根本不能接受,失去控制的她瘫软在*怀里,这个变故让她对十六年前她做出的那个选择更加不能接受,若非她的抛弃,悔之根本不会受那些苦,能做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这十六年来她承受了什么。
“阿荣,是我的错,我是罪人。”而作为ai ren的*,拥抱着怀里的妻子,给她足够的安慰与支持。
高大浓密的枝干有细密的 阳光倾泻下来,落在脸不会很热,到是暖暖的,处理好顾家的事情,李彦牵着她的手,一切都交给他,简单疲惫的睡了一觉,来到山里的一幢别墅,别墅前后被参天大树所笼罩,盛放的阳光照在身,倒是有点冷,简单转身望着倚在树干的李彦,好看的眉眼弯成姣好的弧度。
“大叔,你这样帮我没想过以后怎么办?”李彦笑而不语,手掌无聊的揉着她的刘海,简单嘟了嘟嘴唇,无语的瘪嘴,“你别弄我头发,好不容易搞好的发型都让你给弄散了。”
李彦一把搂住她的腰,亲昵的凑近她的脸颊,“没想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别墅里的东西李彦准备的很充足,满满的一墙书,每天早醒来,映衬着满室的阳光,舒服的坐在沙发,白皙的脚踩在地毯,李彦会习惯性的备一杯牛奶或是一杯咖啡,像是那时,简单会轻轻地抿一口,轻轻的翻开手的书页,随着清脆的翻动,给李彦一个淡淡的笑容。
在这间别墅内,他们的关系,类似情侣,又像是最亲密的朋友。
简单并不知晓李彦对她这般深刻的情感是从何而来,夜深人静时,静谧的山林伴随着蛙叫声,简单平静的心湖荡起细碎的涟漪,琢磨着李彦的思绪以及情感。
平静如水的生活缓缓的流逝,别墅里的存粮没了,李彦抚着她的脸,温柔的仿若能滴出蜜来,这段时间,简单已经习惯李彦时不时亲密的举动,所以对于这般,也没有过多的抗拒,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彦走后,心底涌浓厚的不安感,从初始的不适到后面的淡然,简单翻开手的书页,静谧的室内带着清脆的声响,忽然听到枝叶窸窣的声音,简单惊喜的开了门,子弹穿透心脏的沉痛以及李彦那双猩红的眸子,身体倒在地,细沙搁在后背,带着细密的痛,简单静静的盯着天空,被树叶笼罩的空露出湛蓝的天际,脑海回荡的记忆是这段时间李彦俊彦的脸庞,原来,人之将死,记忆真的会涌现出来。
简单缓缓闭眼睛,淡淡的想着,李彦的片段真特么多。
摄政王的宠妃(一)
h市的连环sha ren案落下帷幕,嫌疑人在抓捕时被直接击毙,苏汝坐在监禁室,对面的李彦沉着如水,除了在亲眼看见顾悔之被击毙时的渗人,现在平静的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李彦,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帮顾悔之逃走。”因为听到顾悔之的名字,李彦淡然的脸庞皲裂,唇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我喜欢。”
“这是她布的局,在离开之前安排好自己的结局。”苏汝的瞳孔震动,细想之下,翻动着手下的资料,“她的目的是顾家,让顾家家破人亡,现在顾家只剩下正常的顾铭与疯了的顾颖,而她,大仇得报,厌倦了,又不愿自己亲手了解在山林深处的安谧,所以亲手策划了这一切。”
“我早该明白的,她太过于理智,被理性所背叛的心理,即使再如何挣扎,也逃不脱一死,以一命抵五命,也算是值了。”李彦转身,视线落在窗外灿烂的阳光,树下的阴影是一朵白色的玉兰花,像是他纹在她锁骨处的玉兰花,灿烂盛开绽放着独有的清香。
李彦最终还是以自己的方式逃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苏汝看着放在桌还滴着水珠的白玉兰,微微的出神,心底闪过莫名的失落,这是李彦留下的,顾悔之锁骨位置绽放的玉兰花,栩栩如生,苏汝想,这可能是顾悔之与李彦之间最后的联系。
席臻将自己甩在天台的躺椅,背梗着有些僵硬,席臻仿若未闻,空洞的看着湛蓝的天空,顾悔之离逝的消息太过于突然,席臻微微闭了眼,热流划过脸颊没入黑色的发丝之间,那个笑如灿花,古灵精怪的与他相处的女子,最终以这种形式归于无形,他以为,在他踏出那一步后,他们之间即使隔着鸿沟,但最起码他能远远的望着她,席臻现在才明白,即使是这般简单的愿望,却让他困难的迈不出脚。
心底空落落的,原来错失所爱是这种感觉,正常的呼吸着每一寸空气,在知晓你与她再也不会处于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份空气,心里明白,当斑驳的呼吸洒落,席臻撑起手,挡住视线内的唯一一抹光明。
她终是成了他心底的执念。
李秀丽的情绪恢复正常,顾铭捂着嘴唇,圆溜溜的猫眼环顾四周,顾家只剩下顾铭与顾颖两人,顾颖被救下后,神志不清,经确诊,因重大变故养成的突发性精神突变,被送进了桑山精神病院。
顾悔之的死对李秀丽的打击很大,偶然看到孤零零的顾铭,李秀丽大哭了一场,*自作主张,收养了顾铭,一开始李秀丽还有点抗拒,但那与顾悔之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时,李秀丽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虽然偶然时还是会心悸的无法呼吸。
桑山精神病院
顾颖穿着病服,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眸子空灵的纯粹,仿若孩童般单纯而天真,门被推开,顾颖似有所觉,惊喜的转身,在看到护士拿来的玫瑰时,喜滋滋的走到护士跟前,“花花,我要花花。”
护士面无表情的将玫瑰递给顾颖,看着她近乎着迷的贴在鼻翼间,神色忽明忽暗,护士似有所感,不慌不忙的拿出镇定剂,针头锋利的一端迸发出淡淡的水渍。
恍然之间,顾颖疯狂的撕扯手的玫瑰,尖锐的刺刺破她的指尖,流出殷红的血珠,满天的红,顾颖怔了一下,发狂的朝墙壁撞去,“顾悔之,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哈。”
护士反手掐住顾颖的手臂,整个人被迫的趴在墙壁,脸颊贴着那份冰冷,眸底的冰冷近乎麻木。
随着针管里的液体推入血管,顾颖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地。
苏汝有点不忍,护士长见怪不怪,“这种情况每日循环往复,若是不给她玫瑰花,她的反应只会更加疯狂。”
铁门缓缓的关闭,苏汝出神的望着那份缝隙渐渐变浅,神色过与复杂,处于花季的少女,接下来的余生将遗落在冰窟之,苏汝只觉得悲哀,有没有理由,顾家事她也明白其的缘由,即使觉得顾颖可怜,可只能说世事无常。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苏汝穿过夕阳落下的斑驳碎影,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苏汝扬起笑容,朝着倚在树干的男人跑去,慵懒随意的模样让她心生悸动。
空荡荡的系统空间,简单有一瞬间的不适,阿倏离开的日子并不长,空间里阿倏的身影仿若连绵不断,四处都有他的影子,0093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禁为席臻那小子滴了一把辛酸泪,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小子,只能说性格太过于温吞,而简单又是冷漠独立的性子,温柔体贴的席臻注定前方一片荆棘。
简单回了神,打开自己的数据。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75000
任务完成度:95%
特长: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道家法则(初级)、抓鬼**(初级)
数据的增长幅度对简单的兴趣提升不起太大的兴致,简单的手指落在胸口的位置,空落落,总觉得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李彦的霸道与冷冽还在脑海回荡,她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波动到底代表什么,李彦之于她付出的,她回报给他的,他想,他应该明白。
伸手关闭了“炮灰逆袭手册”,简单忽然有点讨厌系统的装修,大手一挥,系统的装扮一变,与在别墅有异曲同工之妙,被高林笼罩的阴影,细碎的薄光往下,落在脸一晃一晃的,简单微眯着眼睛,阳光微醺,让人昏昏欲睡起来。
0093盯着浅浅睡着的简单,细微的叹了口气,即使被锁住记忆,心底的悸动在遇到那个对的人依旧会死灰复燃般剧烈的涌现出火花。
空气弥漫着的淡淡龙涎香,简单凤眼微眯,长翘的睫毛往,在眼睑下蒙一层阴影,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白嫩的指甲染层染的兰花汁,汇成蛊惑的you huo之美,宫婢卑微谨慎的跪在地,小弧度的摇晃着手的扇子,简单眸子微阖,室内摆放了冰块,驱散份份闷热,还是掩盖不住盛夏的温柔缱绻,让人昏昏欲睡。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清脆的声响,宫婢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光滑的大理石,只见那染兰花汁的细嫩指尖轻轻扬起,站在身后的宫女极有颜色的捂住宫婢的嘴,将人脱了出去,而留在大理石的淡淡血渍,也被擦拭的不留一点痕迹,从头到尾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简单抬起眸,落在那掉落的小扇,不知是受个世界所影响,简单的性格变得肆意许多,喜怒无常,像是刚刚的宫婢,不过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扇子,毁了她小指盖的图案,便被不留痕迹的拉了出去。
未等简单开口,已经有宫婢擦拭掉小指的兰花汁,温凉的汁液在细嫩如葱的指尖荡漾开来,看着那漂亮的花朵肆意的绽放,简单缓缓的靠在贵妃椅,慢慢的阖了双眼。
来到玳朝接近半载,从初来时的不适到完全的接受,这是个完全的天子时代,以皇室为尊,权利代表一切,而简单,即慕容婉,玳朝最尊贵的女人,当朝太后,牛逼哄哄的强大存在感。
简单还处于回忆之,五岁的稚子款款而来,双手握拳,恭敬的行礼,“母后,儿臣来向你请安。”
“平身,皇帝有心了,朝事可还算顺利。”宽大的华袍散落在贵妃椅,简单的视线落在皇帝身,生的唇红齿白,动作落落大方,简单盯着皇帝,不禁想起,她五岁时,还是个乖巧的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每日除了吃喝玩睡,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玩耍,而自己眼前的孩子,已经承担起一个皇朝的重担,每日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不断的灌输知识,孜孜不倦的学习。
“回母后,一切顺利,只是摄政王”身后的小太监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皇帝神色一凛,小小年纪已经能快速的掩饰住心底的情绪,不愧是皇室的孩子,每个人脸都带着层层mian ju,简单了然,处于皇室之,若是没有点点心计,怕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母后,儿臣还有功课未曾完成,若母后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简单摆了摆手,被众人簇拥离开的皇帝转身离去。
宽敞的慈宁宫金碧辉煌,奢华的装饰让人忍不住的心底投诚,这是慕容婉的寝宫,也是摄政王霂简困住慕容婉的囚牢。
简单背挺的很直,慵懒躺在贵妃椅的人儿,散发出凛人的气势,那是独属于位者的威压,宫婢们感觉空气弥漫着的不同寻常的气氛,纷纷垂下脑袋,恨不得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镜的人儿不过二八年华,正是花儿般的年纪,与她的年龄完全相反的雍容华贵,不但不显得老气,反而盛放着极致的冷艳,短时间内褪去少女的稚嫩,增添了碾压一切的气势与逼迫之感。
摄政王的宠妃(三)
九百九十九梯,从山脚走到山顶,剩下的风吹在脸带着一份凉意,迎着风,从五台山,玳朝的风景尽收眼底,素心微喘,小心的擦拭掉简单额的细汗,简单摇手,转身径直往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太后娘娘,尊迎凤驾。”主持身穿袈裟,双手合十,铮亮的脑袋让她微微出神。
简单虚扶,嘴角是适宜的笑容,“不必多礼,哀家以后还需主持多多费心了。”
“老衲应该的,阿弥陀佛。”主持的身板挺得老直,言语尽是客气。
从皇宫到达五台山用了一个午的时间,简单困得很,跟着五台山的小僧前往斋房,房间不算大,不皇宫的住所,屋子里的设施较为简陋,淡淡的檀香,不甚好闻,简单也不抗拒。
用过斋饭后,简单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素心侍候简单用了膳食,寺里都是素食,嘴里平淡的很,在打发素心等人,简单悄悄的换了衣服,花了五百积分买了易容的材料,凉凉的mian ju贴在脸,铜镜的少年,平凡的脸庞,只有那双清澈的眸子明亮而素雅,让周身的气质转了个弯,消散在夜色。
玳朝的繁荣在夜市即可分辨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女抿着唇微笑着结伴而行,玳朝对女子的宽容度较高,普通女子抛头露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来说,大家族的女子出门都会戴着帷帽,这是不成的规矩,而慕容婉也算是大家闺秀的一朵葩,即使身为庶女,但身份可与嫡女媲美,慕容婉的母亲是慕容倖最宠爱的女子,自然,爱屋及乌,慕容婉是慕容倖最心的女儿。
尽管如此,慕容婉的朋友极少,闺密友几乎没有,自然,参加宴会什么的也少之甚少,出门的机会也更少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简单还是第一次单独出门,身侧人来人往,简单处在人群央,仿若按了前进键,所有的人事物缓缓的前进,简单觉得甚是有趣,嘴角的笑意也扩大了一番。
小贩不遗余力的叫卖着,都是些简单小巧的东西,简单买了根木簪,素雅的很,简单讲簪子放入怀,满脸笑容的停在了慕华楼,这是慕容家旗下的酒楼,对立面的叫花鸡以及醉鸭,简单甚是想念。
随着小二的指引,简单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餐,花生米与清酒了桌,简单倒了一杯,小口的啄着,不烧喉咙,味道淡淡的,倒有点果酒的味道,还不赖。
慕华楼的生意繁荣,原因之一是处于京城最好的地段,其二吗,慕华楼对面即是清涫坊,京城最火爆的青楼,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优雅的琴声不绝于耳,着丰盛的菜肴到是别有一番滋味。
简单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叫花鸡,醉鸭,辣牛肉以及青菜碎肉汤,叫花鸡的味道简单已经半载未曾吃过,一次吃的时候还是慕容婉在慕容府还未出嫁时,是慕容婉的嫡亲哥哥慕容卿给她带的,那味道,诱人的很,敲碎泥土的那一刻,简单的心悄悄的颤了颤,扑鼻而来的香味与她的呼吸缠绵在一处,使得简单迫不及待的动了手。
在人心急的时候,筷子极不好用,简单干脆用了手,反正她易了容,谁也不认得她,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少年,难得的眯起了眼,笑的像只正在储备粮食的小松鼠,李怀得趣的挑了挑眉,拿对食物不着痕迹的模样,倒是想家里的那只等待投喂的松鼠,每次他逗弄它时,会露出这般神情。
李怀毫无顾忌的坐下,一筷子夹起一块醉鸭,简单一筷子挡住李怀的动作,伸手塞入了嘴,那护食的可爱模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李怀笑的欢快,隐约还能感觉到因为笑声胸腔的强烈震动。
“兄台,我未带银两。”眨巴眨巴的眼睛,那模样似乎在说,赐我一口饭吃吧。
简单差点吐出一口米饭来,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吞入腹,简单警惕而快速的继续,彻底无视这个觊觎她的美食的陌生人,李怀见此,只能自己动手。
两双筷子相互交错着,你来我掩,你动我抢,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简单喝下最后一口汤,看着摆在李怀身前的一堆肉骨头时,脸色黑了一片,丫的,抢她的肉,还吃这么多,这么小的身板,咋还不胖。
简单低垂脑袋,望着自己的小身板,神色缥缈,貌似,自己与那厮有过之而不及。
“兄台,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行告退。”简单放下筷子,试图先遁走,李怀凤眼微眯,并不打算这般放过她,他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柔软让他眉头微皱,怎么一个男子皮肤这般光滑,让他平静的心湖荡起一丝波纹,李怀不动声色的扬起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手腕的力道收紧,简单皮笑肉不笑,左手推脱着李怀的手,试图挣脱掉,“简洛,简单的简,洛阳的洛,现在请你放开我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很不适合。”
李怀笑的勾人,凤眼里闪耀出夺人的光辉,“同为男子,你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你这小身板”李怀的目光从下巴往下,让人浮想联翩的意味甚浓,简单无语的扯了扯唇角,表示自己的无语,一把将李怀推坐在椅子。
结了账,从容的出了慕华楼,李怀这种人,你愈理他,愈来劲,标准的打蛇棍的混人,脸皮厚的很,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是用她的火眼金睛瞪出来的。
“走这么快干嘛,简兄,身为朋友,不如今晚让我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这京城。”简单木着一张脸,她咋知道今天的运气你这么背,不过是吃一顿饭,被狗皮膏药给赖3了,重点是,还是那么一大坨,她拖都拖不动。
简单木然的盯着李怀,李怀一脸无辜,微微往下的凤眼还透露出一丝委屈,简单简直想一巴掌挥去,该委屈的是她好不,你一脸委屈样是咋回事啊!
“地主之谊?你确定我不是本地人?”
“啊,是这样啊。”李怀抓着简单的衣袖,“既然这样,那你尽尽地主之谊,带我逛逛这京城。”
简单:“”
这货是彻底赖她,不想走了是吧。
简单试了多次,得出了这个结论,她走到哪里,李怀跟到哪里,这让她怎么回五台山?在线等,急!
“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若说方才简单还是客气的,现在简直是一块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李怀是谁,彻底无视掉简单的抗拒与冷漠,笑呵呵的说,“时间也不晚了,简兄住哪儿,我送你回去,若是太远,不如去我家委屈一晚,兄弟我家虽不大,但你住进去还是足矣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住你家的?简单一巴掌挥在李怀落在她肩的手,在李怀跟来的瞬间,转身恶狠狠的警告,“别跟着我,我很忙。”
李怀停下步伐,看着简单的身影消失在暗影之,“公子,是否要跟去。”
“罢了,过犹不及,她现在处于暴躁之,若是再跟去,说不定爆了,人啊,还是得踩着底线,不然不好玩了。”李怀的手微微握紧,仿若方才的温度还残留在指缝间。
“真是出乎意料的小家伙,本以为,半载前是终结,这看起来,似乎变化颇多,且更有趣了呢。”李安跟在李怀身后,听着李怀的自言自语,吧砸吧咋着嘴唇,摸了摸脑袋,一脸纠结的跟了去。
回到斋房,简单已经累得近乎竭力,感觉自己再动一下身子便会散成一块一块的,恨不得重炉深造,都怪李怀那厮,若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意料之外以及似有似无的警惕与不甚在意,简单都要以为李怀认出了她,还好那厮最后没有跟来,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是打晕了扔到河里毁尸灭迹,还是直接活埋以解心头只恨,简单心里想着,无知无觉之间,昏沉的闭了眼。
华宸站在高处,天空挂着一轮弯月,皎洁的月光落在华宸身,本温润的气质愈发温柔起来,指尖似是有着似有似无的柔软,细细的摩挲着,华宸背身而立,一只白鸽扑腾扑腾着翅膀,围绕着华宸飞了一周,缓缓的落在华悦的肩膀。
华悦一手抓着白鸽的翅膀,取下绑在白鸽脚的纸笺,“主子,华新来信。”
华宸拿起纸笺,打开信件,目光落在面的内容之时,温润的气质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所代替,华悦忍不住的屏住呼吸,连华悦手的白鸽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试图隐藏自己的位置。
“告诉华新,慕容婉的消息一字不落的传回来,记得,是一字不落。”华宸双手往后,纸笺握在手,因为手的动作,皱在一处,似是在暗示主人的心情。
摄政王的宠妃(五)
过度的享受不属于她的温暖,当那份温暖出乎意料的消逝之时,心里的失落与沉重是不可拟的,她不想承受,所以,尽可能的逃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 )
华宸的笑容淡了几分,也明白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转身而行。
简单叫住了华宸,男人的唇扬起的弧度盖过了先前的每一份。
“初见你认出我了。”简单的唇淡淡的,眼角微微挑。
少女轻轻的试探,那傲娇的小模样,像只炸毛的猫,全身的绒毛炸开,软软的,勾的心里痒痒的,华宸的笑容清楚的在她的黑眸映衬出来,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落在简单耳边带着沉稳的安全感。
这天晚,简单罕见的失眠了,躺在床脑子里都是华宸的眉眼,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从脑子里涌现出来,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她的脖子,最后导致简单将放在桌的板栗吃的一干二净,夜晚华新透过薄薄的窗花看到小主子正在剥板栗的身影,立即传信给华宸,白鸽扑腾扑腾翅膀的微弱声音,被困顿的简单下意识的忽略了。
华宸指尖拿着白色的纸笺,食指与大拇指展开纸张,带着细碎的声响,看到面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可爱的小猫咪,“叫华新准备好新的板栗,她喜欢得紧。”
华悦嘴角微抽,扔出白鸽之时,已经预料到华新的表情。
华新冷静的望着纸的内容,后面的字微翘,带着淡淡的嘲讽,一看是出自华悦之手,华新忍住扭曲的脸,等他回去有你好受的,桀桀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儿恶寒,华悦望着离开的华宸,冷风一吹,背后生凉,忍不住嘟囔一声,“这大热天的怎么突然了冷了下来,真是邪门。”
细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地,简单穿着白色里衣,裸露的手臂遮挡住刺眼的光,眼睛微眯,还带着未睡醒的懵逼,缓缓的眨巴眨巴眼睛,喉咙干涩,吞吞口水都带着板栗残留的软糯味道,简单不愿意吞的太过,刚刚睡醒嘴里一股子味道,“素心。”
素心从侧门而入,手里端着洗漱的水与茶盏,简单半弯着身子,一头青色落了下来,洗漱完毕后,素心侍候简单穿了衣服,木梳梳着青丝,从头到尾,柔顺不已,素心突然觉得满足,指尖的发丝很软,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在这宁静的五台山,似乎时间也慢了下来。
午膳吃的是冬瓜,茄子,黄瓜与菜饼,淡而无味,对于吃惯了辣的简单来说简直是另一种无形的折磨,烦躁的将筷子扔在桌,素心惶恐的跪在地,简单闪过一丝无语,心里淡淡的反感,还是忍了下来,“华新。”
“主子。”华新闪身站在素心身后,素心猛地跪坐在地,小心脏吓得一跳一跳的,对于陌生人的进入除了惊恐还有深处的担心,身体的本能让她挡在简单身前。
“我要吃肉,最好是辣的,还有,以后板栗记得烤熟后在送过来。”简单咬一口板栗,蹦脆的声音使得素心心底绷紧的弦彻底断了,小脸儿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华新失而复返,烤鸡的香味扑鼻,简单忍不住放开腮帮子,使劲的吃,也顾不得保持形象,简单的速度很快,修长的指尖落在烤鸡,嘴角沾着淡淡的油渍,但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倒是像只餍足的猫咪。
素心一直低着脑袋,脸病态的白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绯红,简单擦拭带指尖的油渍,掌心油腻的触感让她生出一丝厌烦,素心即刻搬来水盆,递出皂角给简单洗手,简单的洗干净,顺从素心擦干水渍。
“素心,你跟着我多久了。”素心扑腾一声跪在地,“主子,已经四年五个月零十三天。”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都记不清楚了。”简单撑着下巴,指尖描摹着脸的轮廓。
主子的笑容淡淡的,素心却感觉心底生出一股子刺骨的冷意,“主子,奴婢决不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简单的动作不慌不忙,惹的素心心里一抖一抖的,轻笑一声,再次勾起桌的一颗板栗,“素心,你怎么这般紧张,我也没多说什么。”简单缓缓的站在窗前,正午的阳光还很是刺眼,“还记得四年前,初次见到素心,多乖巧的孩子,那眸子清澈的很,那时候我很喜欢你,素心,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与我一同入宫吗。”
素心没有回答,房间里静静的,轻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清脆的蝉叫声,“你性格沉静,做事稳重,重点是分得清事情轻重。”
“是,主子。”素心整个人弓着身子,脸满是沉重。
“好了,也别丧着一张脸,你随我来到这,该是久未碰过荤食了,这烤鸡,拿下去吧。”素心垂眉,收拾好食物出了门,隐约还能听到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心脏的震动声还余音环绕,看着冒着冷汗的掌心,素心缓缓冷静下来。
华新忽然出现是素心猝不及防的,眼睛忽然映衬出来的灰色身影,手的烤鸡呈弧度抛了出去,华新眼疾手快截胡下来,将剩下的烤鸡一分为二,“作为酬劳,一人一半。”
素心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手还残余的一小块肉与跑的兔子还快的某人,咬牙切齿。
在五台山的日子过得极快,主持派人送来的佛经,在这无聊的时日,简单看了一大半,每日看看佛经,抄抄佛经,日子过得飞快,不久便等祭天的时间。
“主子,明日便是祭天典礼,皇以及太妃们已经到达五台山。”简单淡淡嗯了一声,抄写佛经的动作不变,半月下来,生涩的动作倒是变得行云流水下来,简单渐渐养成了习惯,心底的烦闷也因为练字彻底平静下来。
李珣推门而入的时候,素心蹲在门口,福身行礼,“母后,儿臣来了。”
半月有余,再次见到李珣,简单心里生出一丝喜悦,她以前养过一只小猫,久未相见时,再次见到小猫咪会餍足的趴在她的手掌,细细的舔着她的掌心,撒娇的模样可爱的紧,而李珣此时是这般,可能是太久未见,也可能是未曾身处皇宫,李珣少了少年的老成,多了一份孩童的喜悦与真心。
简单不由自主抚摸着他的脑袋,一头发丝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固定,指尖下的柔软让她心里更是软了一分,“皇帝有心了,素心近日新做了糕点。”
李珣笑开了花,大大的眼睛眯成一块,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餍足的舔了舔唇边的胡须,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萌化了简单的小心脏。
李珣在简单这处待了半个时辰,直到外面来人请李珣前去大厅,李珣瞬间收拢了方才的孩童的乖巧,抿着的唇角以及微皱的眉眼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简单的手指痒痒的,看着这般的李珣,有种想要将此抚平的冲动。
“母后,儿臣先走了。”李珣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软糯,简单温柔的笑笑,将李珣送了出去。
“太后娘娘吉祥。”李太妃与容太妃款款而来,婀娜多姿的腰身,一瞥一笑都带着勾人的引诱,素心满脸愧疚,弱弱的喊着主子,简单回了挥手,也知道这两人的脾性,“无碍,端两杯热茶过来,可不能怠慢了李太妃与容太妃。”
李太妃与容太妃是先皇较为宠爱的妃子,两人算是死对头,李太妃所出的五皇子被容太妃间接害死,本是毒害齐贵妃,没想到五皇子殃及池鱼,枉送了性命,听到消息后,李太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太妃所出的四皇子被李太妃下毒身亡,本来已经挽回一丝气息,最终缺少一份药材,而不了了之,两人也成了死对头。
两人结伴而行,倒是作妖,笑脸盈盈,两人都是做戏的高手。
“太后娘娘客气了,这佛缘寺茶水什么的,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听说,这佛缘寺的桂花茶格外的香,真不知道mei mei有没有机会喝到如此美茶。”容太妃说笑着,璀璨的狐狸眼闪过一丝邪魅与戾气,最终化为一丝平淡。
李太妃接连附和着,“也是,佛缘寺的桂花茶,出名的不是茶叶,而是山的清泉,听说都是冬日里细心收藏的露珠,每年的产量极低,但是那味道,芳香扑鼻,甚至忍不住吞下去。”
简单心里冷笑,也不知这两人在买什么关子,但是,不凑巧的是,她现在并不像理会,即使,她半月前在这院子里挖出了几坛子水,也尝过了那闻名于世的桂花茶,那味道,即使是她这般对桂花茶不太感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只是,对待李太妃与容太妃两人,给她们两人,还不如留着给华宸,最起码不至于浪费。
简单微微一愣,怎么莫名其妙之间她会想起华宸,转眼之间,简单恢复了正常,不禁想起来,似乎,她已经半月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表明身份后。
“哀家来到五台山,已经待了半月有余。”
摄政王的宠妃(七)
祭天典礼后,简单累的只想躺床,事实简单也如此这般做了,毫无形象的躺在床,没过几分钟便沉沉睡去,李珣来时素心怕吵到她,说了实情,李珣也是懂事的孩子,让素心告知后,便起身离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黑蒙蒙的房间,半开的窗户露出丝丝点点的月光,简单穿鞋,点蜡烛,素心进来看见只穿着里衣的主子,忙不迭侍候简单穿好衣服,嘴里还在碎碎念,简单觉得烦,“我饿了。”
素心心底无奈,“主子想要吃什么,要华新去山下买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素心使唤华新起来,毫不手软。
“皇帝呢。”忽然想到祭天典礼结束后的后续,简单的心情莫名的愉悦。
素心估摸着主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将李珣告知的一一传达给简单。
“这么说,皇帝已经带着众人回了皇宫。”
“是的,主子。”
素心满脸忧郁的看着笑得欢腾的主子,一股不安涌心头,“摄政王呢。”
“亦是与皇一同回宫。”简单哈哈大笑,这样很好。
“吃什么先不着急,素心将我那套男装拿过来。”素心一脸懵逼,不知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旧做了。
“你是谁,我主子呢!”拿在手的衣服掉落在地,素心拿起扫帚挥向前面的身影,简单侧身闪躲,搂住素心的细腰,低沉的声音落在素心耳边,素心脸红耳赤,“真是不乖,你主子不过换了一张脸不认得我了。”
“主子,你怎么能这样。”素心的眼眶微红,委屈的眼神让简单都看不过去了,“好了,你主子不是换了张脸,今天晚,你主子带你出去玩玩,乐呵乐呵。”
素心还处于震惊状态,简单已经换了男装,平凡的脸扔进茫茫人海是绝对找不到的存在。
玳朝并不限制商人的发展,在华宸的引导之下,玳朝的经济与政治相辅相成,即使对于商人还是会持有低视态度,但没有国古代那般明显过分。
一回生二回熟,简单撒开腿走在繁荣的街头,素心穿着淡青色的男装,小脸还带着一丝青涩,华新跟在后面,时不时调侃几句,在看到素心绯红的小脸,整张脸泛着狼光,像是深夜里狼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猎物不松手。
不过瞬间,在素心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口不择言的差点宣泄了简单的身份,最后才改口,“主子,这外面真热闹,奴婢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简单的威逼利诱之下,素心急忙改了嘴,直逗得后面的华新哈哈大笑,素心气不过,追着华新跑,简单似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华新身,华新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简单更加坚定了几分。
一行三人进入慕华楼,掌柜的迎了来,“慕公子,这边请。”
李怀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清酒落在唇齿之间,李怀下意识的想要追去,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踪影。
简单笑容不达眼底,在玳朝,还在她易了容的状态下,认识她的人,屈指可数,包厢推开,简单愣愣的盯着望着窗外的男子,有点儿感动,有点儿心酸,涩涩的,甜甜的,五味杂陈。
“华宸,你不是回去了。”华宸缓缓转身,绽开的真挚笑容让简单败下阵来。
“我提前预料到某只小狐狸会偷偷的溜出来,所以,知道真相的我准备下,想要抓住那只偷跑的狐狸,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子抓住了。”华宸说的漫不经心,简单眸子酸涩,心底涌现出暖流,固执的坐下,并不准备做些什么,谁叫这个老狐狸这么狡猾,她才不会那么容易钩呢。
“想吃什么。”
“烤鸡,卤鸭,辣牛肉,烧麦,水晶饺子,宫保鸡丁,阳春面,还有烤板栗,栗子糕,桂花糕”一连串的菜品与甜品,听得华宸哭笑不得,轻微的打量着简单的小肚子,真怀疑她能否塞得下那么多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可得不偿失了。
似是知晓华宸所想,简单挺了挺胸膛,小手拍了拍平坦的小肚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若是我吃不完,不是还有你不,急什么。”
一句简短的话,华宸笑的细碎,从嘴角往,延伸至眼角,纯黑色的眼珠带着不同以往的深邃,其的情感细碎而浓厚,粘稠的仿若能滴出蜜来,简单甚至觉得自己会沉溺其不可自拔,华宸眼睛微眯,散去了那一连芳华。
简单撑着自己的小下巴,清亮的凤眸对他的,“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可是易了容的。”
华宸淡笑着,“你忘了华新。”
简单恼怒的不行,原来是华新这个小叛徒,她说怎么进来后没看到华新与素心了,原来是看到华宸自觉性的遁走,简直可恶,看她以后怎么使劲折腾,还有素心,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小猫咪算计的小脸,华宸怎么看怎么可爱,不禁将小人儿搂入怀,细细的啄着那粉嫩的唇瓣,“丫头,你真是个妖精。”
泛着水光的眸子,华宸心里似有岩浆滚动,心脏的炽热与躁动,让他忍不住的与她的唇摩挲在一处,先轻后重,简单享受着,呜咽一声,像是小猫一样,华宸舔了舔她的唇,擦掉她唇的水渍。
“丫头,你再这般望着我,我会忍不住办了你。”华宸的声音嘶哑,带着收敛的**之火,简单心底微沉,心脏扑通扑通的震动着,简单猛地从华宸身跳下来,只感觉自己的脸有股子火在烧,只是易容下的脸倒是正常的紧,但是那双雾蒙蒙,水汪汪的眼睛倒是出卖了她。
华宸的眼神如狼似虎,像是要将她吞噬般,简单挡住他的眼睛,恼怒的威胁,“不准看我。”听见男人爽朗的笑声,在手掌挡住的位置,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简单在华宸唇角轻啄一口,男人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而是即将满出来的狂喜,一直是他单方面的索取,算是次那个细密的吻,她被动的承受,他知道他不能在放手,但是她曾为明确态度,他只能守在她身边,静静守候,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她是他看的人,既然胸口的位置因为她山下攒动,火热的呼吸着,他不能让她消失在他的视野。
华宸紧紧地盯着她,贪婪的描摹着她的轮廓,似是下一秒她会消失不见,因为愉悦,华宸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护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触无间隙,华宸将她抱得紧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脊背,耳际是男人轻喘的呼吸,带着浓厚的不确定性,“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刚刚听得不太真切,你再说一遍。”
简单抬起头,双手自然的推脱华宸的靠近,“既然你没听清楚,那算了,好话只说一次。”
眸底细碎的喜悦像是要化为实质,点滴的落在简单眼里,简单心里一软,转身抱住他的腰身,送自己的红唇,华宸搂住她的腰身的手一紧,心脏密密麻麻的痒,攥住她的红唇,细细的舔饬着,简单眨巴眼睛,他的眸子深情而缱绻,带着淡淡的温柔与满足,他的唇软软的,起华宸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的唇很冷,简单心里软软的,舌尖舔着他的唇,微弱而细碎的回应。
舌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从心脏传达的酥麻让两人心底火热,华宸的眼睛极亮,下腹升腾一份灼热,顺着丫头微开的唇长驱直入,霸道的占领她的领地,此时的华宸极有耐心,她的每一寸牙床都被他照顾周到,舌头缠绵,多余的津液从嘴角漫长,带出一根银丝,奢靡而xing gan,华宸眸子一暗,耳边是简单溢出来的嘤咛声,胸腔渐少的薄弱空气,看到少女眸底掩饰不住的魅意,华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简单的手指落在唇,带着淡淡的疼意,不用看,简单知道自己的唇定是红肿了,给了正在回味的华宸一个白眼,简单坐在旁侧的凳子,华宸的心酥酥麻麻的,还带着不真实感,如饿狼般盯着眼前的少女,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脸的火热,想到此,华宸不禁笑出了声,想他也到了而立之年,竟是这般控制不住。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周围点缀着颗颗星辰,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那星辰正缓缓的往月亮靠拢,不自觉的傻笑,像华宸方才般,两人四目相对,皆在对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的眸子。
华宸扣住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简单也不挣扎,任他为之。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是端来的盘盘菜肴,简单松开华宸的手,坐在对面的位置,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盘子里的美食,华宸觉得好笑,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鱼的猫,眯起来的眼睛一片餍足。
简单夹起一块焦黄的鱼肉,充斥着孜然与淡淡的辣味,相起皇宫而言,御厨做的味道极为不错,但少了外面的随意与自然,多了一份她不喜欢的固执与控制,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相起现在闲适的感觉,她更加习惯一些。
摄政王的宠妃(八)
桌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对面的少女吃的不亦乐乎,刻入骨子里的优雅让她即使喜欢,也做不出粗鲁的动作,华宸夹起一块鸭肉放在她碗里,对她微挑的眼,宠溺一笑,那般自然,简单心底微颤,呆了呆,差点被他迷了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 )
出乎意料的反应,华宸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热气升腾氤氲了他深邃的双眸。
“你怎么不吃,我一个人吃多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简单正在啃一直鸡腿,鸡肉的辣酱个有点咸,有点辣,一口肉下肚,简单细细的吐着舌,华宸眸底晕不开的**,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轻而易举的勾起他心底的**,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现在只想看你吃。”华宸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不同于方才的xing gan,正沉浸在美食的简单并未注意到男人的细微变化。
“华宸,你本名叫什么,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简单将骨头放在桌,轻轻舔了舔唇角的油渍,目光从桌的肉山转向华宸。
华宸笑意渐深,他是否该庆幸,起桌的美食,他似乎更重要点。
“君衍。”从唇里露出来的名字,简单动作一顿,心底透露出一丝熟悉,漂亮的凤眼转悠着,脱口而出,“君衍,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说完后,简单后悔了,现在搭讪是不是太晚了些,试探性的抬头,不出意料对君衍含笑的眼睛,里面一片潋滟,璀璨的不成模样,被那么一双眸子注视,简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
“嗯。”君衍拿起桌的茶杯,倒出丝丝缕缕的茶水,茶水落在杯里,在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下,整个过程没有滴出一滴茶水,茶杯落在简单身侧,君衍的动作自然从容。
看君衍但笑不语,简单沉默几许,也不矫情,注意力再次被美食所勾引,还挑衅的朝君衍吐了吐舌,君衍一脸无奈。
简单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冲淡了嘴里的咸味与辣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餍足的给了君衍一个眼色,君衍会意,离开凳子坐在简单旁侧,简单靠在他的肩膀,满足的眯眼。
“君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君衍把玩着她的手,简单的手细细软软的,她的皮肤很白,君衍的手指戳在她的手背,不出一秒面留下一抹红点,简单的头枕在他的肩膀,凤眼落在他的下巴,尖尖的,光滑的平面还残留一丝青色的痕迹,简单不由自主的摸着,转眼坏心一笑,从下巴转向喉结,像是幼时逗弄小狗的模样。
君衍眸色墨黑,抓住她不断点火的手,简单怎会让他得逞,手指在他的掌心,像只圆滑的泥鳅般,君衍心底微晃,少女笑的无高兴,抓住她的手,身子一转,简单整个人靠在他的大腿,往一眼望到他微垂的眼睑。
“我回答了,我说了,‘嗯’,只是你没了记忆。”听到回答,简单想要站起身,却被君衍控制住,落在她腰间的掌心摩挲着,痒痒的,简单笑呵呵的试图让君衍放开,被君衍反客为主,挠着她的痒痒肉,让她笑得不行,“别,哈哈君衍好痒别挠了,哈哈哈哈”
简单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手放在君衍的腋下,试图让他尝尝她所承受的,下一秒,感觉到被控制的手掌以及君衍淡笑的脸庞,冷硬的声音从方传来,“我不怕痒。”
将她深深地搂在怀里,君衍眼里满是眷恋,“不过,若是你想,我可以让你挠痒。”
男人的缱绻,让人忍不住坠落,慢慢的陷下,“君衍,我们曾经应该是认识的,多不多。”
“嗯。”得到满意的回答,简单也不究根结底,有些事,君衍总会告诉她。
“还有。”简单踮起脚尖,细碎的吻落在君衍的耳垂,“我叫简单。”
从慕华楼出来,君衍换了一身装扮,玄色衣袍,平时严谨的一丝不苟的发丝随意的坠落在肩膀,温润的气息随着华宸抿起的唇角敛去,呈现出炙热的冷漠
简单为他换了一张皮,相起简单的平凡,君衍的脸倒是让人眼前一亮,起原先的妖孽自是差几分,素心与华新自然跟在身后,华新手里还拎着素心心血来潮买的各种小饰品,在简单与君衍看过来的时候,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躲闪一番。
华新咧了咧嘴,脸带着可疑的红晕,好吧,将那抹红云称之为红晕,素心偷笑着,不着痕迹的往简单靠拢。
熙熙攘攘的人群,君衍与简单几人站在慕华楼门口,因为今天祭天典礼,待字闺的少女都趁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出了门,简单看着是不是瞥向这边的少女的眼神,忍不住想要将君衍推进去,等换张平凡的皮再出来。
“红颜祸水。”简单嘟囔着,君衍牵住她的手,大掌包住她的,被冷漠包围的眼眸渗透出岩浆般的炙热,像是要将她融化般,简单想要推开,手掌被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像是qing ren般的黏糊。
素心与华新假装看不到的样子,老实的待在身后。
“简兄,原来真的是你,我说我方才怎么看到你的影子, 一眨眼没了踪影。”李怀本是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脑海里回荡着方才的熟悉身影,偶然看到门口的人,平凡的面容依旧,唇角的笑意淡而真诚,只是一个眼神,李怀欣喜若狂。
若是君衍的目光可以化为实质,李怀放在简单手臂的手已经千刀万剐,化为铮铮白骨,李怀只觉得背后一凉,君衍已经将简单转移到他右侧的位置,间隔了一个君衍,李怀的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掌,“简兄,这位是?”
“嗯,让我猜猜,定是兄长。”简单笑而不语,只觉得贴在身后的君衍胸膛为心,散发着浓厚的寒气,简单小心脏一抖,面却是笑靥如花。
“好久不见。”简单的笑容很淡,十指相扣的指尖紧扣,男人细微的变化,简单清楚的紧,笑的愈发灿烂,“我们去逛逛。”略带水汽的双眸,像是只委屈的小兔子,若是眼眶微红,更像了。
包裹的寒气化为无形,君衍牵着简单旁若无人的走了,走了,走了。
李怀的脑子里回荡了三遍,三秒后意识到这个事实,没眼色的跟了去,“想要逛逛京城,我熟得很,我来给你们介绍。”李怀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简单没意见,停停顿顿的翻看小摊的零碎东西,有喜欢的简单拿着,君衍付款,默契的让人插不进去。
这个晚,因为李怀的加入,君衍的脸色都冷得不行,宛如行走的冰块,简单毫不介意,盛夏的天气颜色,她靠的极近,倒是凉爽得很,反观素心,因为惧怕,远远地躲在华新身后,起君衍,相处半月有余的华新,更值得信赖。
李怀站在简单身旁,没了缺心眼的模样,对两人的关系多了几分打量,站在简洛身侧的男子,剑眉星目薄唇,狭长的丹凤眼内盛放出冷冽的光芒,即使未曾落在自己的身,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修长的指尖紧扣,宛如,宛如恋人般亲密,李怀怀疑的目光落在简单与君衍的喉结处,在看到简洛平滑的喉结时,李怀笑的欢快,心里暗叹原来如此,不过敢这般大胆,倒是有点意味。
夜晚的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冷清,时而传出打更人的打更声,简单与君衍并肩而行,前方的拱门桥山,已经冷清,时间渐晚,时而有零落的行人接过,简单牵着君衍的说走到桥,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徜徉的鱼,亲吻随着水流游动的水草,圆月从水面映衬出清亮的影子,简单伸出脑袋,看到自己的影子,那张平凡的脸露出来,循环几次,简单被自己给逗笑了。
“君衍,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连清冷的月光都不你。”少女明显调侃的目光,君衍抓住她在他脸作怪的指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天生的,不过,取长补短,我们的孩子肯定好看。”
简单抽出自己的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梁,“想得倒美。”
太阳从东方升起,淡淡的薄光,缓缓的,缓缓的,天边映衬出恢弘的颜色,将天空染成猩红,简单站在佛缘寺的五角亭内,不远处是重峦叠嶂的山峦,浓密的绿意从黑暗脱颖而出,遮掩住风景的雾气散掉,恢复山峦原本的侧面。
简单穿着一身素衣,清晨的凉风拂过,传达一丝微冷的痕迹,简单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出神,直到刺眼的阳光刺入眼眸,她遮住眼睛,唇角传出的笑容若隐若现。
自从那日与君衍在京城逛了几许后,简单又在五台山住了半月,君衍时而传信过来,扑腾扑腾一声,信鸽小八咕咕的叫唤着,微尖的嘴巴啄在地,简单扯出小八脚的纸笺,本是纯白色的纸笺,简单在佛缘寺闲着无聊,在纯白色的纸笺落下了玉兰花的模样,期间还渗出淡淡的玉兰花清香。
摄政王的宠妃(九)
简单打开纸笺,面零碎的描述着君衍的近况,以及含蓄的表达的思念之情,简单抿起的唇微微扬,回了斋房,素心见简单回来,将早膳摆桌,小八亲密的垂在素心肩头,小脑袋敲打着的手,明确的表示自己饿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素心无奈,“主子,奴婢先去给小八准备吃食。”
简单应了一声,从桌拿出一张纸笺,纸笺之,清脆的枝叶随风摇晃,空的落叶停在空,一只皮毛光滑的狼站在树下,旁若无人的嗷叫着。
笑着将纸笺折好,小八吃饱喝足,扑腾着翅膀落下来,简单将纸笺绑在小八腿,小八人性化的伸出脑袋,嘴巴点缀着,素心见此,用手帕将小八嘴的碎末一一擦拭干净,随后,小八将脑袋垂在翅膀里,对着简单摇晃脑袋,才悠悠离去。
华新看着连眼色都懒得理他的小八,心头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忧桑,自从半月前的慕华楼一行,不必顾忌屋内主子的颜色,两人“暗度陈仓”,先前还有他这个第三者在其传达,现在更是省去了他,华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僵硬的眸子微,一片哀伤,唉,现在他只有那抹一丁点儿的存在感了。
君衍收到纸笺的时候,手执毛笔,细碎的光落在他的身,衬的他身材修长,染淡淡的光环,更是温润如玉。
看到纸笺的内容,君衍的眼睛散发出细碎的光芒,脑子里不禁想到她作画时的狡黠,她给的回应,狼是指他,树与落叶是装饰,那停在空的落叶更是映衬出淡淡的忧桑之感,在他含蓄的表达想念之意,小姑娘不仅不同情,还直白的说他空虚寂寞冷,君衍笑着,将纸笺收了起来,并不打算再次回信。
慕容舒走在半山腰额位置,阳光正是灿烂的时候,香汗淋漓,桑梓擦拭掉慕容舒额的汗,递水壶,慕容舒喝了水,感觉喉咙干涩的感觉好几分,难看的脸色稍霁。
“舒儿,快些。”慕容熙走在前方,叫唤着慕容舒的名字,李怀步伐微顿,神色略显复杂,半年有余,他甚至不敢轻易迈出步伐,那个温婉的女子,每当想起她时,他的心微微抽搐着,不深沉却绵软的痛意流畅到整个心脏。
李怀的手贴在胸口,甚至还能隐约感受到胸口的温软以及淡淡的清香,独属于少女的眷恋与爱恋。
慕容舒跟随着慕容熙的步伐,在察觉到李怀那沉痛复杂的神情时,掩饰住对慕容婉的厌恶,今日,她来佛缘寺,原因之一是李怀,其二,则是因为慕容婉。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清凉的风拂过来,慕容舒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除了脚有点乏力,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兴奋,那是对即将见到慕容婉的兴奋。
素心有点慌乱的进入厢房,“主子,大xiao 激e来了。”
“哦。”简单淡淡的一声,看简单毫不在乎的态度,素心的心也缓了下来,没有刚听到消息的惊慌。
慕容舒推门而入,一眼看到正在抄写佛经的简单,素色的衣袍,一头青丝闲适的扎成簪,淡淡的光落在她身,温婉的气息环住将她环住,慕容舒的眼神变得阴鸷,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是装模作样的慕容婉,总是落落大方,温柔体贴,衬托的她粗鲁无礼,所以,爹甚至懒得看她一眼,明明她是慕容家唯一的嫡女,而慕容婉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却能得到爹更多的宠爱,但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仰天长笑,这都是报应,而选择她,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婉,你还是这样做作,只可惜,没有爹也没有李怀。”慕容舒说的刻薄,简单没有看慕容舒,认真的抄写佛经,慕容舒心底本憋着一口气,在看到简单这副模样,怒气更甚,“慕容婉,我再跟你说话。”
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与泼妇有的一拼,简单淡然抬头,“慕容舒,有什么事,若你是来耀武扬威,没有必要。”
慕容舒这般,看来慕容婉与慕容舒之间的矛盾深厚,简单丝毫不乱的刺激着,从容淡然的放下毛笔,素心收起笔墨纸砚,主仆的旁若无人,对慕容舒的刺激更甚。
似是想到什么,慕容舒的心情甚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青梅竹马今儿也来了,半年未见,你该是很想他,你说半年前你那么寻死觅活的,爹还不是执意让你进宫为后,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爹对你的宠爱,现在想想,那些宠爱,不过是为了让你以后偿还。”慕容舒冷笑几分,食指贴在嘴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成为她的正妃了,他唯一的正妃。”
简单的面色不变,甚至没有一丝动容,慕容舒心里诧异,但笃定这是慕容婉在逞强,慕容婉对李怀的感情,仅仅半年,不可能蜕化的这般快,慕容婉与李怀是青梅竹马,李怀是先帝的侄子,母亲是嫡长公主,爹是玳朝的一品大将军,玳朝的江山是李怀的爹李琛打下来的,李怀的身份自是尊贵无,凭借慕容婉卑微的庶女身份,嫡长公主绝不会允许慕容婉以正妃的身份入住将军府。
恰时,先帝后位空置良久,本想在各位世家女选出一位,但都知晓先帝的尿性,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王火坑里推,不知慕容若是怎么想的,竟说服了先帝将后位给予慕容婉,在慕容若向慕容婉提出这个要求时,求问李怀无果,慕容婉甚至求死,无果,才会有简单来时被送花轿的情景。
脑海里的记忆分明,脑海里钻心的疼,像是有锤子一锤一锤狠狠的砸向脑袋,简单眉头紧皱,因为痛意,紧紧捂住脑袋,甚至有想砸的冲动,简单的脸色发白,慕容舒吓了一跳,随而刻薄的笑着,“我说,慕容婉怎么可能会对李怀没有感觉,你只是在强撑罢了。”
示威的笑声远去,素心扶着简单,心里一片慌乱,“主子,你有没有事,我去请太医。”
简单抓住素心的手,力道之大,手腕带着青紫的痕迹,“无碍,扶我去床。”
脑袋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楚,简单躺在床,困顿的垂下眼睑,被慕容舒一刺激,选择性隐藏的记忆一一显现出来,像是深海里的极端,一朝出现,强迫性的展现在面前,退无可退。
“主子,奴婢去给你端杯茶。”素心急的快要哭出来,以前的冷静毫无。
“出去吧,别理我,让我静静。”强烈的痛楚让简单直接说了“我”,也顾不得“哀家”一说,素心心里绞成一堆乱麻,恭敬的退下,急忙寻了华新。
素心向华新说了简单的情况,泪眼朦胧,第一次见到素心的眼泪,华新手足无措,身子微微僵硬,甚至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华新,现在怎么办,主子好像很难受,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华新最终还是没忍住,手放在她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你别担心,我先通知主子。”
简单将脑子里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一头乱麻化为一根根清晰的线条,一切的人物情况清楚的映照出来,此时的简单仿若旁观者,分析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之间的三角恋情,很容易想明白,慕容婉与李怀两情相悦,奈何李怀身份尊贵,慕容婉只是一则卑微的庶女,在高贵的嫡长公主面前,根本配不他的宝贝儿子。
李怀可以说是被天眷顾的孩子,爹娘都是屈指可数的身份高贵,对此,其实简单有点纳闷,嫡长公主与一品大将军,在如何,为了制约权力,皇帝也不会让将军与公主结合,这是极大的威胁,但事实,不仅发生了,而且还生下了李怀。
此话题暂且揭过,慕容婉,李怀与慕容舒的三角恋情,慕容舒自小喜欢这个温柔的哥哥,即使李怀从小喜欢慕容婉,她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慕容舒也明白了其道理,各种算计,各种心机,面对慕容婉,然而,慕容婉的温婉是天生的,或者说,是慕容若刻意让慕容婉养成这般性子。
从慕容婉的记忆,慕容若名义对慕容婉各种宠爱,吃穿用度甚至嫡女还好,但是,慕容舒母女刁难于慕容婉之时,慕容若并无任何表示,都说慕容若对慕容婉是爱屋及乌,从慕容婉的记忆,简单甚至感觉这是慕容若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实际,是想要捧杀,不,是让慕容婉全力信任与他,而目的,简单暂不知晓。
涌入脑袋的钻心痛意,幼年慕容若的慈祥与宠溺,她窝在慕容若的怀里,软绵绵的叫着爹,他亦是会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是入宫之前的狠绝,慕容若结成寒冰的侧脸,被算计代替的温情,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像有人在心脏扎针,面尽是针孔的痕迹,千疮百孔,简单扶额,滑落脸颊的生理泪水,真是不太好的体验呢,咬的发白的下唇,带着淡淡的红痕,整洁的衣裳带着凌乱的痕迹,心脏的情绪终了,简单粗鲁的擦掉额的渗出来的密汗,大口喝了一杯水。
摄政王的宠妃(十)
玳朝贵女所穿的鞋与清朝的脸盆鞋有异曲同工之妙,底部略高,根部在鞋的央位置,鞋面绣着好看的图案,简单所穿的鞋绣的是一只灰色的牡丹,相起牡丹的雍容,慕容婉更喜欢月季,温婉大方,没有牡丹那般的强势与侵略性,她的性格注定她不愿掠夺争抢,简单从床下来,屋内焚着檀香,淡淡的,冲散了心底的疼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胸口的痛楚缓缓散去,简单遥望窗外的熟悉风景,唤了素心,素心进门,眼睛红肿,眸底闪过一丝错愕,少了方才的弱势与脆弱,传达给她的冷静与优雅让素心散去的心神重新聚拢,除了发丝些许凌乱,眉眼间带着极强的侵略,素心忍不住弓着腰,“主子。”
“给我梳妆。”简单淡笑着,手指将发鬓的碎发拢向耳根,耳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绯红。
素心迈着小碎步,铜镜,主子穿着淡蓝色的锦袍,一头青丝素雅,黑亮的直发绾完成一个簪,面仅仅别着一根木簪,本是略显老气的打扮出现在简单身,少了那份稚嫩与青春,多了沉重的压迫与优雅雍容,简单站起身,眼神危险的眯起,手腕交叉在腰间,指尖勾成好看的弧度,情不自禁的牵起唇角,“素心,扶我出去,叫华新。”
“是,主子。”素心虚扶着简单,眸子里仿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略带炙热的阳光洒在地,空气涌出阵阵热浪,简单眉头微皱,明显对这炙热的天气没什么好感,素心变魔术般拿着折扇,缓缓摇晃着,倒是散去了传达的热浪。
走廊很长,午后安静的只有蝉不遗余力的叫唤,平日里烦闷的声音,简单的心没有这一刻这般平静,像是心底笼罩的郁气尽数消散,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不远处少年少女的交谈声,少了盛气凌人,多了独属于少女的娇羞,简单动作微顿,素心以为简单心里难过,心里也紧张的不行,简单拍了拍素心的手背,“你是哀家的人,紧张什么,可知道一个词语。”素心的眼睛瞪得老大,“狐假虎威。”
似是得到简单的保证,素心的脊背挺得老直,眉眼内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冷厉与目无人。
樟木树下三人,自然交谈的氛围似是谁也穿插不进,简单缓缓的走近,“故人来,哀家今日若是不出来,可错过了呢。”
慵懒倚在樟木树的男子,冷清的脸在看到简单身影的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眷恋,有不舍,有抱歉,以及浓厚的爱意,那是时光沉淀下的精华,“臣李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简单的视线落在慕容熙与慕容舒身,淡淡的,却让慕容熙感到浓厚的压迫感,扯着慕容舒的手给简单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慕容舒心不甘情不愿的福身,猛地甩掉慕容熙的手,恨恨的瞪着简单,“不过是不成的庶女,我凭什么给她请安,她慕容婉算什么东西。”
尖锐的嗓音让简单不适,微微扶了扶耳际的位置,笑的灿烂无,“哀家确实不是什么物件,那你给哀家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若你能说出来,哀家今日放你一马。”
深邃的凤眼,里面的凌厉与冷漠直面慕容舒,慕容舒心底带着不确定,察觉到自己竟然因为慕容婉的眼神而有所退却,不禁有点鄙视自己,不屑的瞪了简单一眼,“是你刚刚听到的,你什么东西都不是。”
素心给了华新一个眼神,小小的石子落在慕容舒膝盖,慕容舒跪在地,素心已经退了椅子过来,简单优雅的落座,看着慕容舒狼狈的样子,心底传达一丝快意,眼神落在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素心,让慕容姑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在慕容舒出言不逊的时候,慕容熙心底涌一丝淡淡的不安,果真,接下来的趋势势不可挡,一对慕容婉,慕容舒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简直是个蠢货,慕容熙捂住慕容舒的嘴,直接跪在地,“太后娘娘恕罪,舒儿口不择言,请太后娘娘饶恕。”
“哥哥,你怕什么。”慕容舒推开慕容熙,那眼神,那语气,更是火浇油,慕容熙脸色难看更甚,愚不可及,握紧的手一巴掌落在慕容舒脸,她的脸在几秒之内肿了起来,嘴角的血丝落下,慕容舒捂着侧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慕容熙,平时那般疼爱的哥哥,竟然,竟然在慕容婉面前给她难看,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地步。
“大少爷干什么,哀家不过是想让慕容家的二xiao 激e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怎地这般紧张,难不成哀家还会吃了她不成。”简单半遮住脸颊,说的随意,落在慕容熙心坎却是一紧,“太后娘娘恕罪,是臣的过错。”
“别这般,大少爷无罪,哀家是知道,既然慕容二xiao 激e不知何是礼仪,哀家便教教她,慕容家该不会不同意。”简单轻飘飘的开口,慕容熙被噎的口不能言,心里苦的直冒泡,还只能苦哈哈的应着。
“哥”慕容熙再次捂住慕容舒的嘴,慌忙应下,“臣等遵旨。”
简单满意的点头,“既如此,五日后,慕容二xiao 激e便入宫吧,陪哀家两月,况且,哀家也寂寞的很,有姐姐陪哀家,哀家也能开心几许。”
“谨遵太后娘娘旨意。”慕容熙带着慕容舒磕头遵旨,即使心里憋屈的不行,亦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李怀的目光落在简单身,贪婪的想要将她的脸,她的气质,她的动作尽数放在心底,少了半年前的温婉大方,随之覆盖的是蛊惑人心的侵略与威严,李怀感觉心底有什么破土而出,从淡淡的绿意转化为茁壮盛开的繁枝。
所以在简单准备带着素心离开之时,李怀顺着自己的心意拉住了简单的手腕,“小婉。”温柔缱绻的情意,简单毫无感情的瞟了李怀一眼,扯出自己的手腕,“嫡长公主的独子,哀家可招惹不起。”唇角的冷笑还未散去,李怀感觉胸口绵延的疼痛像是烟花璀璨炸开的模样,愈发的疼,愈发的痛,随着深入,却不会麻木,反倒是感觉甚浓。
慕容舒谈在地,脑袋支撑在慕容熙身,毒蛇般的目光盯着简单的脊背,她走的很慢,背脊挺直,那是独属于她的骄傲与自信,慕容舒恨死了这样的慕容婉,相起以前,更加的光彩夺目,这是她不能忍的,像是慕容婉那般的人,应该一辈子躲在污水沟里,抬不起头来。
而更重要的是,这样自信的慕容婉轻而易举的勾起了李怀那沉淀下来的兴致,而被慕容婉如此对待的她,李怀尽是连一个眼色都懒得施舍,慕容舒恨透了这般情景,李怀那般失魂落魄,她好不容易让他回到以前,仅仅是这么一面,李怀再次坠落在慕容婉的陷阱,慕容舒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嫉恨,此时的慕容舒还未曾意识到今日她所受的都是她自作自受。
唇角牵扯出来的痛意,李怀已经没了身影,不知是心底泛滥的情意,亦或是方才见到慕容婉再次涌向心底被他所忽视的回忆的爱意,樟木树下,凉风依旧,从缝隙穿透而出的光影,跟随着微风的脚步,亦步亦趋,在这般岁月静好的情景下,阵阵委屈涌了来,温热的泪水划过肿胀的脸颊,“哥,我好疼,好疼。”
从没有一次这般疼痛,疼到了骨子里,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慕容熙虽是对慕容舒恨铁不成钢,但在如何,她也是自己的嫡亲mei mei,慕容熙不可能对她坐视不管,轻轻地抚慕容舒的脸颊,为她敷药,凉凉的触感冷却了那疼痛的灼热,“舒儿,你可知我方才为什么打你。”
“都是慕容婉那个贱人的错。”对于还未认识到错误的慕容婉,慕容熙的冷色彻底冷漠下来,“慕容舒。”
慕容舒的眼眶泛着泪光,嘴唇蠕动着,“哥哥。”
“慕容婉是当朝太后,既然当初你亲手将她送太后,该明白今日的她不同于往日,任你敛压,为所欲为。”慕容熙的分析让慕容舒皱起了眉头,“算慕容婉再不受宠,再没有地位,她也是当朝太后,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当众对她出言不逊,凭借这么一条罪名,她能让你有苦难言,天家最看重的是皇家的脸面,在如何,她也是皇家的一员,皇家的脸面不容践踏。”
慕容舒苦着一张脸,“哥哥,是我错了。”
慕容熙冷哼一声,“现在认错,晚了,五日后你给我乖乖入宫,做好自己的本分,当务之急,是看你如何向爹娘交代。”
“哥哥,我不能不入宫吗,我不想整日对着慕容婉那张让人难倒进胃口的脸。”再次见到慕容熙冷着的脸,慕容舒的声音愈发小了,“我是真真的不想。”
对着可怜兮兮的mei mei,慕容熙淡淡的解释道,“方才我若是不答应,她方才会给你难堪,让你入宫,只是缓兵之计,届时有爹娘插手,倒还有转圜的余地。”
摄政王的宠妃(十一)
听到这般,慕容舒吊起来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她的身后,还有整个慕容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回到厢房,华新自觉的隐匿身子,素心的脊背挺得老直,盯着主子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一脸的崇拜,亮晶晶的眼睛定在简单身,像是饿的发慌的狗崽崽看到狗粮所散发的绿光,简单扯掉木簪,一头青丝散落,隐没掉她的大半张脸,勾魂的眸子对着素心,“怎么,对我这么崇拜。”
素心重重的点头,“嗯嗯,主子刚才真帅,以前在慕容家的时候,主子对二xiao 激e的嗯,示威从来都不会理会,对她也是绕道而行。”
简单点头,对于素心含蓄的说话也有了了解,慕容婉在慕容家,对于慕容舒的挑衅与欺负都是隐忍不发,实在不能忍受则是绕道而行,所以慕容舒才会肆无忌惮,得寸进尺的欺负慕容婉,说好听点是与世无争,难听点是无作为,懦弱好欺。
对简单纯粹的目光,素心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嗯,这般说着,她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好吧,最起码,她是实话实说。
笼罩在脸的暗影,缠绵的目光停在脸颊,*的描摹着脸颊的形状,简单睁开眼,方的暗影让她心底微微一愣,在看到李怀那张熟悉的脸,声线冷了下来,曾经那是深深刻入慕容婉心底的脸,魂牵梦绕,而现在,简单并不像与他有所牵扯,“李怀,你过来干什么,哀家记得,这是哀家的暂住寝宫,外男不得入内。”
“小婉。”李怀有点受伤,眸底的冷漠让他情不自禁的退却,他有点害怕,见识到她毫无温度的眼神,这会让他以为,半年前他与她的情意随着时光冷却,破碎,随后消失无形。
曾没有人知道,在她入宫前夕,他有破釜沉舟之心,即使抛弃这层富贵皮,也要与她在一起,可是,母亲似是知晓他的想法与行动,直到她入宫那日,将他困在房内,他绝食过,抵抗过,面对母亲那曾经慈爱的脸, 现在却是毫无退路,他记得,他那时虚弱着脸,他不吃不喝,母亲让下人给他灌水,腹部的剧烈疼痛也不失去挚爱的痛楚,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强大,当他失去家族的庇护,他什么也做不了。
李怀静静的望着她,眼神很悲伤,那种悲伤似是要吞噬掉她,心底隐隐带着苦涩的味道,简单收拢衣裳,躲开李怀悲伤的眼神,“若是无事,便离开罢,我现在是玳朝的太后,你这般于理不合。”
明显的拒绝,李怀想要解释的语言最终还是尽数吞落在心底,半年来,他已经逐渐掌握大权,再等等他,用不了多久,他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背后略显压迫的衍生消失,耳际淡淡的开门声,简单坐下,看着铜镜的人儿出神。
李怀,在慕华楼时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却在面对慕容婉,盛满眸子的悲伤,却让她无法形容,心底涩涩的,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简单想着,铜镜,映衬出男人修长的身影,将她的整个身影笼罩住,耳垂温热的触感,传达的淡淡酥麻,简单猛然醒悟过来,脸颊染绯红的痕迹。
“方才在想什么,那般出神,连我过来都没发觉。”君衍的声音淡淡的,带着酥麻的磁性,回荡在耳际,简单甚至觉得,这般好听的声音是会让人怀孕的。
简单转身,环住他的腰,有他在身边,简单的心底散漫着浓浓的安全感,那种漂浮不定的负重感在这一瞬间全然稳定下来,“君衍,我有点想你了,在没见你的五天零十个小时。”
君衍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一是无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即使沉默不语,心底有甜味涌了来,散漫在整个心脏。
“刚刚李怀过来了。”简单静静的缩在君衍腰间,鼻翼间独属于君衍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这具身体,是慕容婉,在她入宫前,与李怀,是恋人。”
等了良久,君衍都是沉默,简单忍不住抬头,男人的神色淡淡的,简单却从他眉眼间望见了生气的神色,唇角情不自禁的牵起,君衍本是很生气,在看到她眸底的笑意,心里酥酥麻麻的,她的唇红红的,润润的,君衍喉结微动,即使心底很像,还是装模作样的保持高冷的状态,简单忍不住笑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扑到他的怀里。
目标是他的唇,舌头描摹着她的唇形,她的动作很慢,君衍冷静的不像平时的他,竟然没有动作,简单松开唇,眼睛笑的眯起,低头,唇齿咬着他的唇,在他松口的间隙,舌头长驱直入,像他平时那般对她,摩挲着他的床牙,攥住他的舌,不知是她太过生涩的原因,不过几秒,简单觉得有点儿辛苦,率先想要退出去。
君衍恶魔般的扬起笑容,狼入虎口,怎会让她轻易回头,在简单退出去的那一瞬间,君衍反客为主,吸住她的舌,在舌根的位置舔饬着,简单的呼吸愈发困难,呼吸着,微喘着,四唇分开,带着淡淡的银丝,尽显奢靡之意,女人媚眼如丝,眼睑带着淡淡的红晕,男人脸不红心不跳,抵住她的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许与李怀接触。”
强烈的酸味弥漫在空,简单吸了吸鼻子,笑的略显欠揍,“阿衍,你有没有闻到好浓的酸味。”
君衍在她鼻尖一吻,眉眼间尽是宠溺,“不知,明明全是你身的甜味。”
简单:“”
简直有毒。
“听华新说,今日慕容舒来找你麻烦。”君衍抱着她,手指揉着她软嫩的手背,软软的,香香的,好想天天将她抱在怀里,哪都不让她去,只是可惜,还欠些火候。
君衍的诽谤简单并不知晓,若是知晓,定会一拳头打过去,再甩他一个白眼,当她是宠物不成,还每天抱在怀里,还不如拴在裤腰带,这样岂不是更方便。
简单的长发又黑又亮,被君衍抱在怀里,长长的发丝从他的手臂间滑落,滑软的触感第一次让君衍喜欢,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她的笑容在暗影带着狡黠与势在必得的自信感,“阿衍,那可是我的猎物,过几日,我便要会皇宫了,养个宠物在身边,一成不变的日子会有趣得多。”慕容舒,慕容熙,然后是慕容家的人,接踵而来,想想兴奋地很。
君衍抚摸着她的脸颊,忍不住在笑容满面的简单脸落下一吻,细细的摩挲动作又是一份持久战,软而痒的触感,简单低沉的笑着,忍不住挡住他的触摸,简单越如此,君衍越想作弄她,嬉笑的声音传出窗外,温馨的味道散发出来,华新与素心皆是望着厢房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眸底看到了了然。
华新给了素心一个“果然如此”的眼色,素心白了华新一眼,众人皆知的事,你沾沾自喜。
“你这是不服啊。”不知为何,在看到素心那般傲娇不屑的神情时,忍不住想要逗弄于她。
素心哼了一声,重重转身,“看得清楚还究根结底。”
背后传来华新爽朗的笑容,繁茂的枝叶在凉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所以呢。”华新转到素心身前,看到素心白皙的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仿若一只娇艳欲滴红彤彤的苹果,艳阳高照,鬼神神差般,华新低下了头,稳住了那喋喋不休,染水润弧度的唇,素心有一瞬间的愣住,随而小脸涨得通红,若方才是只苹果,现在则可与猴子屁股相媲美,素心推开华新,一巴掌落在华新脸,眼眶红红的,氤氲的眸子随时能滴下水珠,“华新,你混蛋。”
华新看着素心跑开,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不曾平复,愣愣的盯着素心跑开的方向出神。
隔日,太阳从东方升起,淡淡的辉光从窗外落下,简单与素心也踏了回宫的行程,马车稳如泰山,没有一丝颠簸的痕迹,简单微微敞开帘子,热闹的街道,带着各式美食的淡淡香味,勾起了简单的口腹之欲,素心任劳任怨,在一品阁与慕华楼都买了吃食,一时之间,马车内尽是美食的清香。
桌的辣牛肉,手撕鸡,口水鸭,卤味,板栗糕,绿豆糕等等,色香味俱全,简单忍不住的开动,优雅而快速的解决,素心看着这般的主子,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起以前的主子,现在的主子,气场强大,对敌人毫不手软,对朋友仗义,不辜负,除了一点,对美食强大的执念,会因为一点美食,不管不顾,可以说,这是主子唯一的缺点了。
优雅的擦掉唇角的些许油渍,简单又成了那个雍容大气,高贵典雅的太后娘娘,素心嘴角微微抽搐,实在是变化过大,她有点接受无能。
到达皇宫,简单从马车下来,前方便是她居住半年的慈宁宫,天空依旧湛蓝,起在五台山更甚,朱红色的高墙树立,挡住了大片的天空,简单扯起唇角,这般模样,倒是像坐井观天的青蛙,想要挣脱掉这个牢笼。
摄政王的宠妃(十二)
缓缓的往寝宫走去,素心心底惆怅,指尖落在唇,仿若面还残留余温,入了宫,她与他应该是再也不想见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整齐站在门口的宫女太监,简单穿过门槛,径直进了寝宫,剩下的ren mian面相觑,看着后面回来的素心像是救世主般,“素心姑姑,太后娘娘心情如何,我们应该注意点什么”
素心被问的烦闷不已,眉头微微皱起,转瞬即逝,无人注意到,“无碍,做好自己的事,娘娘自有主张。”
听到素心的话,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还未等全然放松,素心再次开口,“只是。”
“你们应该知道,主子最厌恶的是什么,不要触碰主子的底线,不然,等待你们的,是你们不愿经历的残酷。”
素心的话语掷地有声,重重砸在众人心坎,素心环顾四周,神色各异,微垂的眼睑掩去眸底的神色,素心冷哼一声,进了寝宫。
舟车劳顿,简单早累了,在素汶的服侍下,已经躺在床,素心不敢打搅,与素汶一同放下门帘,动作轻缓的出了寝宫。
去五台山,简单并未带素汶去,一则是因为素汶跟着她的时间尚短,二则是素汶是慕容家的人,三则是人多则错,人愈少愈好,四则,素心是跟着慕容婉四年的人,赌一把,赢了双方都好,若是输了,与没关系,她有转圜之地。
素汶扯住素心的手,兜兜转转的来到两人的住所,在慕容家,素汶与素心是慕容婉的大丫鬟,素心跟着慕容婉的时间长达四年,素汶则是入宫之前,慕容家塞给慕容婉的,相之下,对两人的信任程度,素心肯定更甚。
“素心,你老实跟我说,主子这次去五台山可有发生什么事?”素汶心急如焚,一想到二xiao 激e传来的消息,心底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不信。
素心不为所动,淡淡的扬起笑容,“素汶,你也知道主子是什么性子,去五台山能发生什么事,祭天典礼,主子当然是去为百姓祈福。”
素汶脸色微沉,“素心,别装傻,若是没发生什么,二xiao 激e会突然传信过来,你可别忘了,你是慕容家的家生子,弟弟,爹娘都在主母的掌控之下,主子虽然身为太后,但是若想保住我们,以前尚是艰难,现在更是难加难。”
素心面不改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素汶,在五台山,二xiao 激e确实来了,后来跟随大少爷与世子爷下了山,具体如何,我只是个宫婢,并不知晓。”直视那双清亮的眸子,素汶心底一紧,手指忍不住的握在一起,“素汶,算主子以前的身份在如何,现在,主子是太后,玳朝最尊贵的女人,”
素汶心里忿忿不平,素心这个油盐不进的臭丫头,玳朝最尊贵的女人,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屈服在二xiao 激e的计谋之下,忍住心底的不屑,素汶转身视线落在寝宫,主子,不,太后娘娘。
回到皇宫的第一天,简单在沉睡度过了三分之一,精致的碟里盛放着精致的食物,色彩鲜艳,一碰碎的精致感让简单生出一丝厌烦,这是皇宫,没有一丝人气,被高墙挡住的热浪转换为极致的冷冽,高处不胜寒,愈到高出,想你死的人更多,当身后没有支撑之时,你不会知道你在何时挡住了别人的去路,或者说,你的存在本身是一种阻碍。
慕容婉不是如此,与李怀的两情相悦成了将军府的禁忌,即使被送入宫,还是宛若蝼蚁般的对待,简单坐在庭院,高空悬挂的月光柔和,皎洁的颜色带着纯粹的味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皇宫看到被星辰笼罩的星空,回来的不满与郁郁接连逝去,残留的是心安理得的平静与自然。
早朝后,李珣前来请安,经过一天的休整,简单恢复了一月前处世优雅,雍容的太后,李珣身为新帝,年纪虽小,所需处理的事情极多,请安后,李珣便带着人出了慈宁宫。
简单是在早朝结束的前十分钟起的床,昨日白天睡的过多,导致昨夜辗转反侧,午夜后才陷入深度睡眠,素心用胭脂挡住了眼睑下的黛青,倒是没了那份颓靡之色。
素汶掀开帘子,给简单微微福身,不等简单开口,轻浮的开口,“娘娘,夫人与二xiao 激e来了。”
素心眉头微皱,在注意到简单脸颊扩展的笑意,不动声色的站在身后,掩盖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家的主母,桑曼玉,桑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宠爱于一身,这也导致她性格骄纵,肆意妄为,桑家是书香门第,桑曼玉的爷爷曾是辅佐太子的太傅,父辈也是状元,连嫡亲哥哥也是探花,在这般书香门第之家,桑曼玉自是毫不逊色,被众人推崇,对世俗的眼光少了那份在意,多余对外界的探索与好。
直到桑曼玉遇见慕容若,出身不及她,却是才高八斗,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不同于他人的阿谀奉承,慕容若会直白的指出,讨厌她,他有珍爱的女子,离他远点,简单来说,桑曼玉是个抖m,愈是离经叛道,她的冲劲更足,在终于嫁给慕容若时,桑曼玉艳丽的面容充斥着满足与势在必得的兴奋。
在慕容家生活十六年,桑曼玉的恐怖,接受慕容婉记忆的简单深刻了解,在外ren mian前,桑曼玉表现出来的永远是温柔有礼,落落大方,亲切无,而在暗处,那是一条含有剧毒的毒蛇,时时刻刻吐着蛇性子,在你放松的那一刻,咬住你的脖颈,一击即,毫无还手之地。
再次见到桑曼玉,简单明显感受到心脏的剧烈收缩,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这足以证明桑曼玉在慕容婉心威压极深。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容舒与桑曼玉一同行礼,今日的慕容舒格外的平和,这模样,应该是被桑曼玉说服了,桑曼玉有这种本事,起死回生,黑白交替,甚至你不会觉得有任何过错,像是对待大婚之日一同进门的慕容若的表妹,慕容婉的生母木芙蓉,三言两语,绵里藏针,落落大方,表示自己的大度,再深刻的感情,也积不过长年累月的误会与摩擦,木芙蓉没有那般强烈的耐心,只有对慕容若满腔的爱意,在磨灭了这些情意后,残留的只剩下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从回忆出来,桑曼玉与慕容舒还保持行礼的动作,慕容舒不适,精神与**,桑曼玉给了她一个脸色,慕容舒一声不吭,简单的手腕随意的勾搭在一处,笑意盈盈的说道,“素心,怎么这般没见识,哀家看到慕容夫人与二xiao 激e,想起了点往事,慕容夫人不会怪罪哀家吧。”
“太后娘娘说笑了,不过是小事,臣妇怎敢。”简单盯着桑曼玉的眼睛,一丝极淡的凌厉消散在眸底,随之替换的是盈盈的笑意。
被加重的“怎敢”,简单差点笑出声,但也不能太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这么一条毒蛇,“素心,还不扶夫人起来,哀家忘了,你也忘了吗。”
“奴婢不敢,娘娘恕罪。”素心跪在地,瑟瑟发抖,简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朽木可雕,在慕容舒即将没形象的落下时,素汶扶起慕容舒,在旁侧的椅子坐下,膝盖的无力感消失不见,慕容舒脑袋垂的极低,简单感受到那份灼热,无聊的把玩着昨日做好的指甲,殷红的花色果然美丽,像是鲜艳的血液。
简单淡然的目光轻轻落在素汶身,背后无端升起一股寒意,素汶心底一紧,瞳孔微微一缩,低眉顺眼的抬起眼皮,恰巧落在简单毫无温度的眸子,素汶的腿毫无预警软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简单夹在指尖的手帕轻轻擦拭掉掌心并不存在的汗珠,素心接过手帕,收入怀,素汶瘫软在地,身体轻微的颤抖,额冒着不受控制的虚汗。
“来人,将素汶拖出去。”素心盈盈一笑,“夫人,二xiao 激e,素汶伺候不周,奴婢这唤人将她拖出去,免得扰人清静。”不出几秒,鱼贯而出的嬷嬷将素汶拖了出去。
素汶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在简单面前叫屈。
桑曼玉眼底寒意甚浓,化不掉的寒冰笼罩,以素汶为借口,当场给她下马威,一个奴婢,确实不是一回事儿,但是,踩着她铺的路落她的脸面,不可忍。
坐在旁侧的慕容舒能清楚感受到桑曼玉的怒气,起从五台山回来那次更甚,更浓,更冷,慕容舒压抑着,心里强烈的抗拒,若说慕容舒这辈子最害怕的人是谁,桑曼玉当之无愧,对慕容若,她渴望父爱,求而不得,但慕容若对她,虽冷漠,却也是无动于衷,不像桑曼玉,深入她的生活,那份恐惧紧紧刻入骨子里,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桑曼玉喜欢的,她必须的接受,因为,那是她娘亲,她所做的一位都是为她好。
摄政王的宠妃(十三)
可以说,慕容舒的性格大部分是源于桑曼玉给她的压力,紧紧压抑着,当尝到爆发出来的快感,慕容舒像吸食鸦片般,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慕容婉首当其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 )
简单没有错过慕容舒一闪而过的恐惧之意,嘲讽的笑意牵起唇角,原来,桑曼玉并不如慕容婉记忆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最宠爱的女儿,怕她,最爱的男人,厌她,当所有的矛盾聚集在一起,像是堆积在一处的烟火般,只需一丝丝火星,强制的释放,绽放出璀璨的色彩。
“奴才不懂事,是哀家管教不周。”简单说着,视线落在慕容舒身,对慕容婉那张熟悉的脸,慕容舒被激怒,火气直冲脑门,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彻底撕裂,连桑曼玉的眼神都接收不到,“慕容婉,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是慕容家的嫡女,哪容的你一个庶女说三道四,嘶--”
手腕的刺痛让慕容舒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一颗冷汗掉落,无神的坐在凳子,不敢与桑曼玉对视,手腕的强烈痛意让她知晓此刻母大人的愤怒。
“那日在五台山,二xiao 激e也是这般,有过之而不及,夫人宠爱二xiao 激e,哀家知晓。”简单微微勾起的眸子,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忽而转向凌厉之色,“只是,礼不可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哀家从小知晓二xiao 激e的性子,并不打算怪罪于她,毕竟还小。”
桑曼玉抿起的唇角略带僵硬的撒开笑容,明里暗里在说舒儿礼仪缺失,威胁意味浓厚,简单来说,是这幸亏是碰她,看在姐妹的份她不予理会,并不跟她计较,若是冲撞了宫其他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宫朱红色的高墙,这是踩着先人的尸骨,踏着他人的鲜血铸成的。
“是臣服教养不周,臣服请求太后娘娘,管理小女的礼仪之事。”慕容舒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盯着桑曼玉,明明入宫之前说好的是给她周旋,现在竟是将她亲手送入皇宫。
“还不叩谢太后娘娘恩典。”桑曼玉推挪着慕容舒,慕容舒双目含泪,叩谢磕头。
被抛弃的神色,简单的眼神淡淡的,这受不了了,那可怎么办,慕容婉所承受过的“岩浆的灼热”与“寒冰的冷冽”,又该怎么说呢。
“哀家在这慈宁宫寂寞的很,有二xiao 激e陪伴,倒是排挤了这份寂寞冷清。”简单抬手,素心搀扶着简单,“慕容夫人放心,二xiao 激e是哀家的至亲mei mei,哀家疼爱她还来不及,在这皇宫,只要她安分守己,哀家定会护着她。”若是,超出了这份范围,那与她无关了。
“素心,带二xiao 激e去寝宫,与在慕容家一般无二。”
“是,太后娘娘,二xiao 激e,这边请。”素心带着慕容舒离开寝宫,一时之间只剩下桑曼玉与简单二人。
两人皆是一脸笑意,心知肚明,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被冷漠所覆盖的眼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后娘娘,舒儿便交给您了,这是慕容大人交给你的。”桑曼玉从怀拿出一个信封,轻柔的放在桌,“臣服先行告退。”桑曼玉轻轻福身,掀开帘子,毫无温度的离去。
桑曼玉从马车下来,略长的袖子甩开,穿透空气的水帘,带着沉重的声响,下人心慌慌的跟在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一路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穿越,在东厢房转弯,一路的丫鬟婆子均是低着脑袋,眼观眼鼻观鼻,怕桑曼玉讲怒气发散在自己身。
胸腔燃烧的熊熊怒火,桑曼玉半眯着眼睛,在转弯后推门而入,熟悉的场景,她曾经高贵的摆着架子踏足这片土地,让那个女人哀莫大于心死,郁郁而终,却抵不过慕容若的偏袒,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一片安静,随着门“嘎吱”一声关闭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猛烈而清脆的重物坠落的声音,时近时远,时小时大,延续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一片平静。
桑曼玉迈步而出,举手投足之间,一片优雅,此时的桑曼玉又成了下人眼熟悉的名媛贵女,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桑嬷嬷叹了口气,抬头之间神色变幻莫测,“将里面的摆设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东西都在库房里。”桑嬷嬷环顾一周,接收到桑嬷嬷眼神的众人眼睑低垂,对此,桑嬷嬷很是满意,“还是那个理,半个时辰。”
“是。”
没有想象的兵荒马乱,众人有条理的各司其职,想来,这种事,该是发生了多次。
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桑曼玉的脸庞,桑曼玉盯着前方微微出神,桑嬷嬷看着这般的主子,缓缓的踏步而入。
“嬷嬷,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阴魂不散,死了那么久,尸骨都化为尘土,还是不遗余力的报复,以前是她,现在是那个野种。”桑曼玉笑的阴狠,仿若木芙蓉站在她眼前,会活活被她掐死,“慕容若也真的搞笑,那个女人是他亲手逼死的,明明对慕容婉痛恨至极,偏偏要装作慈父的模样,那个房间,都是假象。”
“他宁愿活在假象,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桑曼玉将桌的茶盏扫在地,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瞬间冒了水泡,桑嬷嬷连忙派人拿来冰块,帮桑曼玉冰敷着,“xiao 激e,您是主母,没有人能越过你去,那个女人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多说无益,算姑爷怀念,那也只是虚像,xiao 激e你说关注的还有少爷和二xiao 激e。”
“舒儿。”敷冰块的手背少了那份灼热感,传达的冰凉让她轻松一口气,“嬷嬷,舒儿我教了她那么多年,面对慕容婉,她永远做不到冷静,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慕容婉下绊子,她现在是太后,那个蠢货。”
“xiao 激e。”嬷嬷心里长叹了口气,二xiao 激e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在所有方面都能冷静自持,只有在面对三xiao 激e,暴躁的没有一丝可能,“一月后,汕朝的太子来访,求取和亲公主,若是可以,便可解决心腹大患。”
桑曼玉将冰块放下,“嬷嬷,我想喝酸梅汤。”
慈宁宫
简单坐在首位,桌前放着酸梅汤以及精致小巧的糕点,甜而不腻,倒是符合她的口味,简单吃了一块糕点,小口的喝了一口酸梅汤,冰凉酸爽的味道冲散了剩下的炎热,寝宫内放了五个冰盆,里面盛满了冰块,寝宫内倒是不热,只是心里烦躁的很,喝了加冰块的酸梅汤,简单的心情至高无。
慕容舒的被挺得老直,教养嬷嬷用尺子在她背量尺,直到跟尺子一般直,简单轻飘飘的放下一句话,“既然二xiao 激e不知何为礼仪,便从最基本的开始。”
行礼,福身,跪拜,教养嬷嬷是几日前君衍送来的人,铁面无私,慕容舒也曾发过脾气,得到的是更严苛的对待,几次后,慕容舒倒是不敢违抗,这里不是慕容家,有桑曼玉为她撑腰,在慈宁宫,有简单,下有齐嬷嬷,慕容舒只能忍着。
简单百般无奈的看戏,慕容舒从一开始的愤怒,不甘,不愿,不肯,到后面的委曲求全,隐藏的算计,埋怨,看得多了,简单觉得没点儿意思,便让齐嬷嬷将训练的地方转移,眼不见为净。
一天下来,结束训练的慕容舒只觉得身没有那一处是不痛的,背部有一丝不挺直,或者动作做得不到位,那细细的枝干打在身,丝丝的痛带着麻意,皮肉传达的钻进骨子里的痛楚,那种痛,慕容舒永远也忘不掉。
慕容舒躺在床,没有婢女贴心的侍候,冷冰冰的面孔让她心底极度不安,满腔的恨意与所有的委屈在夜色扩散出来,慕容舒望着空荡荡的暗影,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呜咽声不断,久久不能平静。
慕容舒的情况华新尽数报告给简单,简单吃着剥着板栗,吃的一片安然,眸底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好心情,君衍踏着月光进入寝宫,一眼捕捉到只穿着里衣的简单躺在床,小嘴儿里面塞满了东西,一鼓一鼓的,像极了正在进食的小松鼠。
君衍越走越近,简单看到他,笑容扩散的愈发大了,语气里毫无波动,“你来了。”
君衍将她抱在怀里,时而摩挲着她的唇,简单习惯了男人时不时的亲密,将剥开的板栗塞入他的嘴里,“甜吧,这可是我留给你最大的一颗。”
“华新也不容易,每日总是要弄些板栗过来。”君衍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神采,拿起一颗板栗三两下剥开完整的果实,起简单的杂乱无章,君衍的堪称完美。
简单张开嘴,等待君衍的投喂,君衍微笑着,眉眼间带着一丝邪魅,然后,扔进了自己嘴里,对,是扔进了自己嘴里。
简单气急,一口咬在君衍的喉结,温热的濡湿感,传达淡淡的痛意,君衍心底一片火热,吞了吞口水,喉结下浮动,手指攥住她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摄政王的宠妃(十四)
简单沉浸在自己的意识,并没有观察到君衍危险的目光,笑的一片坦然,眉眼笑的弯成一条细线,“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不正是在咬你吗,谁叫吃我的板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
“是我剥的。”君衍搂住她的腰,将她与他贴在一处。
“可是板栗是我的。”没营养的对话,简单捂住嘴唇,只露出清亮的眸子。
“阿衍,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幼稚。”简单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
君衍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飞快,胸口涌现出来的满足感,“简。”
“嗯。”
“简。”
“嗯?”简单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简单,面对的是君衍柔软的唇,四唇相贴,“板栗还给你。”
板栗香糯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简单有点恼怒,身体无诚实,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身紧紧相贴,像是连体婴般,亲密无间。
唇齿交缠,唾液交接,空气弥漫的奢靡味道,耳际微喘的温热呼吸,咬住耳垂摩挲的敏感与酥麻,简单趴在君衍胸口,笑的欢快。
“阿衍,你现在愈发绅士了。”方才的吻并为深入,简单在君衍唇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在看到男人诡谲的神色时,怕怕的挡住自己的脸,他才不要看到他危险的眼神,若是化为一匹饿狼,将她吞入腹不好了。
君衍最终也没做什么,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岁月静好。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穿透笼罩在阴暗角落的灰色地带,被窝还带着余温,他应该刚离开不久,简单情不自已的扯起唇,伸了个懒腰,简单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
用完早膳后,简单跑到慕容舒练习的地方,前面放着桌子,素心安稳的磨墨,简单抄写着佛经,心静成自然,慕容婉的字是正楷字,小楷,字迹秀气而娟然,带着柔和的婉转,看起来很是舒服,简单的则是行书,与慕容婉的截然相反,强势而霸道,不允许他人的侵占,所以,每一字之间只有些许的缝隙,他人插不进去半分。
而为了扮演好慕容婉,慕容婉的字迹,简单也模仿九成熟,连素心也看不出一丝差异。
慕容舒承受着学习礼仪的痛楚,膝盖与背部酸涩无,似乎只需要一点点会被击败,齐嬷嬷的冷硬脸庞历历在目,慕容舒心里坚持着,坚持着,仅仅只是为了拼那么一口气。
眼眶微红,氤氲的眸子隐藏着丝丝水雾,慕容舒抬头挺胸,决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最讨厌的是慕容婉时时刻刻保持着的淡然,仿若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她的心湖,所以,想要破坏自己最讨厌的,慕容舒让她与李怀分开,算她不动手,慕容舒与李怀在一起,有qing ren终成眷属也不一定能长长久久,既然如此,以后破碎还不如现在被破坏的粉碎,这不是更有意思。
或许,对于慕容舒来说,她并不爱李怀,更多的是对李怀的占有欲,拼那么一口气,慕容婉有她没有的东西,父爱,母爱,李怀的承诺与疼爱,皆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所以,对于绵软的慕容婉,她学会了掠夺,掠夺她在乎的一切,或者有种变态心理,在看到慕容婉无可奈何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抄完一张佛经,简单停笔,素心将笔墨收起,撤掉了桌子,换吃食。
简单呼了口气,对于这般吃喝等死的生活万般无奈,身为太后,享受荣华富贵,除了吃喝玩乐,打发打发时间,其他的,只剩下了混日子,她终于知晓为何后宫的女人是非多,完全是闲的,不斗斗心机,算计算计,这漫长的岁月如何能撑下去了。
优雅的填饱了肚子,简单遥望天际,她不怎么想待在这里了。
晚君衍来的时候,简单懒懒的躺在床,里衣皱巴巴的,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胸前的大片雪白的肌肤,明显是在床翻滚多次所造成的。
君衍坐在床,简单自发的趴在他身,瘪着的嘴唇传递着一丝委屈,女人的闷闷不乐,君衍无声的安慰着,“在想什么。”
“阿衍,我不想待在皇宫了。”简单趴在他的手臂,鼻翼的呼吸淡淡的,“皇宫很大,可是这里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最简单的男耕女织,然后再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看着他们长大,看他们从一个软糯的团子长大cheng ren。”
她的声音很轻,脸满是畅想,君衍心底一疼,抵住她的额头,鼻与鼻相贴,呼吸交缠,“等我,不会很久。”
简单眨眨眼睛,微翘的睫毛沾染一丝水珠,君衍的唇吻她的眼睛,抹掉那些许的水珠,淡咸地味道充斥在口腔,君衍环抱住她,“睡吧。”
不知是想的过多,还是心底确实是累了,没过多久,简单便在君衍怀,沉沉睡去,贪婪的望着她的眉眼,她沉睡时的乖巧,那般恬静,君衍在她脸落下一连串的细吻,贪婪的呼吸化为沉沉的叹息。
时间在慕容舒的练习之间走过,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慕容舒已经做得无可挑剔,简单也无话可说。
这是简单与慕容舒在慈宁宫第一次平和的相处,清茶间升起的袅袅热气,清淡的香味让简单抿了抿唇,有扬的趋势,“苏杭龙井,味道甘甜。”
慕容舒端起茶盏,茶杯与茶盏价交缠,袅袅的热气挥洒而出,淡绿的平面,里面的翠绿的茶叶翻滚,似是在飞舞着自己的最后一丝青春,慕容婉抿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太后娘娘,这茶甚好。”
“谢谢您,这一个月来,臣女受益良多。”若非你的悉心教养,我不知道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接受能力,当发现心底持有必须的念想时,在如何艰难,她也能接受,而这一个月以来,起在慕容家的,她所受的苦,所流的泪,在慕容家十六年来都要多得多,但是,她不埋怨,起娘亲交给她的,隐忍不发,给敌人最后一击才是最重要的,而惊喜的事,慕容婉,你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慕容舒的笑容真心诚意,透露出一丝虚假的味道,太过真诚,反而显得虚假,齐嬷嬷实力深厚,倒是将慕容舒训练的宠辱不惊。
“既如此,今日你便出宫吧,齐嬷嬷所能教你的,都已经完成,一月有余未曾回家,今日便走吧,有你一月的陪伴,哀家的生活,起以前的平淡无波,这一月倒是跌宕起伏,有趣的很。”
慕容舒知晓简单言语的暗讽,淡然一笑,轻轻福身,“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慕容舒的教养生活完毕,简单微微叹气,真是无趣,唉,生活又要持续这般无聊的境地,慕容舒经过一个月的*,倒不是那炮炸一甩炸的性子,现在这忍耐的性格倒是让她升起一丝兴趣。
素心看着百般无聊的主子,心里无奈的很,“主子,华新又搬来许多新书,主子要不去看看。”
简单摇摇头,起能打发时间的,这话本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致,才子佳人,酸秀才与千金xiao 激e,寒门子弟与公主,这完全是“男版灰姑娘”,简单坚信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灰姑娘与富家公子,两者的出身教养不同,算富家公子一开始对灰姑娘有兴致,但,那份情感不会延续很久,灰姑娘身的缺失,富家公子见识过太过的繁华,一开始的新鲜终会化为世故消散,价值观不同,勉强凑在一处,最后痛苦的只会是当事人,难逃分手两字。
“主子,华新还带来了新的吃食。”
简单摇头。
“华新带了一只鹦鹉。”
简单摇头,随而脑袋一转,“鹦鹉,在哪儿。”
笼子里的鹦鹉扑腾着翅膀,简单凑近,看清楚了不禁有点恼怒,这不是信鸽小八,被涂了鹦鹉的羽毛,纯白的颜色被糟蹋的一塌涂地,似是感受到简单的嘲笑,小八可怜的垂着脑袋,一脸的楚楚可怜,简单摸摸它的脑袋,“好了,别委屈了,我帮你洗干净。”
小八身的颜料被尽数洗掉,简单用趴在轻轻的擦拭它的羽毛,素心拿过帕子,“主子,我来吧。”
“不用,反正哀家闲着无事。”直到小八身的羽毛处于半干状态,简单才停手,恢复了平时状态的小八终于恢复了神气,咯咯的喊着要吃食,素心无奈,拿出饲料,放在笼子里的小碗。
“主子,听华新说,汕朝的太子来朝,今晚为其举办迎接晚会。”简单兴致缺缺,“汕朝的太子,怕是来联姻罢。”
“主子,你怎么知道。”素心一惊一乍的,“听华新说,那汕朝的太子丰神俊朗,长得极其俊美,是许多闺女子的梦qing ren,是不知,届时花落谁家。”
“若是嫁给汕朝太子,那简直跟做梦一般。”素心双手合十,一脸的花痴模样,简单满头黑线,这丫头自从察觉到她的脾气后,本性便露了出来,不仅花痴,还是个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