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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奋斗之第三帝国txt下载     奋斗之第三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2节 无情复仇的苏军女兵

    希特勒耳边响起年初狗蛋说过的话  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很是适合:“瘪犊子玩意儿  我们丽达的皮是你rì的吗  想都别想  ”

    情报处长见到她  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挣扎  喉咙里发出恐惧已极的咕噜声  如果他早知道这个姑娘的來头那么大  借他一千个胆子也定然不敢  而现在迟了  连味道都沒尝到  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想起一句平rì里容易忽略的一句骂人的话:不得好死

    丽达朝情报处长肚皮上狠狠一脚  把他踢昏厥过去了

    俩人出门  夕阳西下  一轮红rì染红了西天  余晖下一支俄罗斯解放军装甲兵正经过这里  丽达向一辆喷火坦克挥手  坦克拐到跟前  车长从炮塔上跳下來忙不迭地朝她身边的大人物敬礼

    丽达指了指不远处的磨房  对车长如此这般  车长面向她  其实是面向希特勒用尽全力吼叫:“是  我的元首  能亲自领受您的命令  我感到极其荣幸  ”说完敏捷地钻进炮塔  坦克脱离队伍  吱吱嘎嘎地向目标进发

    李德与丽达转身回望  坦克炮口里喷出一般烈焰  瞬间便把磨房吞噬  劲风吹过  那火像强力胶沾在那里  吹也吹不散

    希特勒牵引着丽达  手挽手、肩并肩地漫步在阳光灿烂的草地上  这对恋人相拥着缓缓上山  在半山腰  一辆半履带装甲车风驰电掣般驶來  在元首身边刹车  卷起的泥点溅到李德脸上  他顾不上计较  因为他看到卡尔梅克人蔫不拉叽地跳下车  随后跌倒在地上  他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仅剩下米沙与鲍斯特  两人像跺了头的鸡一样杵在元首面前  即或见到丽达  也沒有表现出应有的惊奇

    急匆匆赶过來的冉妮亚毫无间隙地拖起了只顾坐在地上喘气的卡尔梅克人  问:“你的人呢  ”卡尔梅克人说:“都在这儿啦  ”

    “什么  你把他们都扔在那里了  ”冉妮亚瞪了元首一眼  一脚踢在卡尔梅克人大腿上:“57人  我训练的57人全沒了    ”

    冉妮亚曾经当过卡尔梅克突击队的教官  一些人  如鞑靼和鸡jiān犯还是她手把手训练的  她又一脚踢向卡尔梅克人  大皮靴与眼泪一块落到他身上  被丽达拉开后她扑进希特勒怀里哭泣

    李德抚摸着冉妮亚的红发  悲怆着感慨:“去时铺云盖月  回时干戈廖落  大概就是说的眼前  他们完成了任务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卡尔梅克人一听  顿时像打了激素一样跳起來  拉了个天大的架子敬礼:“报告元首  报告首长们  卡尔梅克突击队炸毁了苏军的秘密油库  现在归队  ”

    元首向他摆手  卡尔梅克人知趣地闪到一边垂手站立  李德向大家解释说  他曾经交办了两项任务  一件事情是暗杀朱可夫大将  因为朱可夫临时改变行程  乘坐飞机到前线  这项任务功亏一篑  但这不是卡尔梅克突击队的错  他们拼死完成了第二项任务  炸毁了秘密囤积300万加仑的油库  断绝了苏军最后的后勤供应  为德苏决战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德推开冉妮亚  站到半履带装甲车上  对聚拢过來的国家领导人、将帅和士兵们振聋发聩地喊叫:“成千成万的烈士们  为了祖国的利益  在我们的前面永远地倒下了  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  踏着他们的血迹  前进    ”

    希特勒像一尊雕像一样表情凝重  右臂笔直地伸向前方  眼神穿越历史的迷雾  盯着很远的地方  仿佛是从远古中走來的战神刑天  又像是恺撒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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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梅克人带领几十个手下  穿着清一sè的苏军内务部队服装  开着两辆装甲车和三辆卡车往东北方向走了整整十个小时  黎明前到达铁路枢扭阿特卡尔斯科  强jiān犯与米沙把一枚伪装成石头的无线遥控炸弹塞进铁轨  在一座铁路桥附近玉米地里潜伏下來  从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三百米处的铁桥

    铁桥上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响起汽笛声  满载着兵员和装备的列车轰隆隆从桥上驶过  已到中秋  天气转凉  等待收获的玉米金灿灿的  白天玉米地里像蒸笼  进入夜晚像冰窖  突击队员们忘掉生命  忘掉恐惧  忘掉世界  忘掉一切  当自己是杂草、石头、腐烂的尸体、动物的粪便  只为等到一辆装甲列车  情报显示  朱可夫将乘坐这辆车南下

    桥头上沙袋堆起的简易工事里  几个女兵守着一挺轻机枪  大概她们也热得难受  便要找事  把胡子拉茬的巡路工压在身子下面玩起了倒挂金钟  强jiān犯与鞑靼抢夺望远镜  一边观看一边把手伸进裤裆里

    夕阳西下  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  装甲列车不见踪影  突然  一辆军车急驶过來  在玉米地旁边停下  一个上校军官跳下车解手  另一个女军官坐在车上摆弄着什么

    “莎芭拉  小心手枪走火  ”车下的系着裤腰带说  上面一个悦耳的女声:“嘿  我正担心你裤裆里的那把枪走火呢  ”

    上校军官一脸坏笑  抬腕看了下手表  解下皮带  把背包、地图囊扔到车上  扶着女兵下车  两人走进玉米地

    女兵低头弯腰  一手扶着树干  另一手飞快地褪去内裤  按在膝盖上  屁股朝天撅起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显得非常娴熟  不难想像  她当军官们的公共财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因而业务水平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扑兹”一声  团长从后面插入  他先闭着眼睛享受了一阵子**的包围  然后才抽动起來  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了  他并沒有感觉到几米外十几双贪婪的眼睛正虎视眈眈

    一时间  玉米地里只有**撞击的噼啪声  你能想象把一盘热气腾腾的肉放到饿了三天的人面前是什么结果吗  对于这些长期沒沾过女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突击队员们來说  眼前血脉贲张的画面与空气里混杂着的尿臊味像强磁场一样  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移步到那对狗男女旁边  强jiān犯咽唾沫的声音听起來像山洪暴发  卡尔梅克人告诫大家安静  但他虽然能控制自己的嘴  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屁.眼  他爆发出一个气势磅礴的响屁  让那个女的一惊  屁股一夹站起身來

    “莎芭拉  你在干吗  ”团长恼怒地摸着夹疼了的yīn.茎  说是迟  那是快  平rì里孱弱的强jiān犯几步上前  纵身一跃  一脚踢在团长的屁股上  然后疯子一样抱住女兵  迅速进入了角sè

    其他人一拥而上  把团长捆绑成棕子  然后贪婪地望着渐入佳境的强jiān犯  卡尔梅克人吼叫:“鲍斯特  我们还有任务  这里不是jì院  ”但他的吼声颤抖得厉害  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鲍斯特抬头睇了他一眼  加快了抽动的速率

    这里不是jì院  但胜似jì院  大家自动排成队  与女兵轮流发生xìng关系  最后连头儿卡尔梅克人也随波逐流了  事后他对人说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  但他的老二却不答应

    空气里弥漫着腥臊味道  卡尔梅克人尽职尽责地履行自己的指挥官职责:用手枪指着手下  防止大声呻吟而暴露目标

    “头儿  有情况  ”唯一沒加入这场yín.荡派对的格鲁勃斯喊叫

    卡尔梅克人正值**  闭着眼睛喉咙里咕噜了几下才转向他

    “这家伙是苏军第59集团军的  ”格鲁勃斯对脚下的团长踏了一脚  压低声音吼叫:“说  油库在哪  朱可夫将军在哪里  ”

    卡尔梅克人提着腰带过來  团长以为要抽他  嘴里呀呀叫着往后蹭  匆忙间盖在身上的风衣被蹭掉了  露出两腿间的黑毛

    卡尔梅克人系上腰带  和颜悦sè地开导了半天  对方还是徐庶进曹营    一言不发  他火了  扒掉团长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把他与那个浑身疲软、沾满了黏液的女兵捆扎在一起  米沙拿起了相机

    很明显  卡尔梅克人想用丑闻逼他就范  但人家仍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终于引起了众怒  大家先是大眼瞪成了小眼  把小眼瞪成了豹眼  直到卡尔梅克人戳指着他大叫“揍他”  他周围的那些人  鞑靼、鸡jiān犯、强jiān犯、米沙蜂拥而上

    大家刚刚干了重体力活  还把男人们的jīng华都喷洒在女兵身体里  因而都沒力气了  愤怒就是力气  这些杀人越货的突击队员们哪儿还有什么轻重  只要不开枪就觉得什么都是轻的  这样的结果是团长很快奄奄一息了

    这些暴徒们转向女兵时踌躇了  大眼瞪成了小眼  把小眼瞪成了鸡眼  你瞪我我看你  这些丘八们不懂惜香怜玉  但自以为是好男  好男不跟女斗

    鞑靼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朝鸡jiān犯喊叫:“格鲁勃斯  杀了她  ”

    “畜牲  ”他走向女兵  接下來的举动让大家瞠目结舌  鸡jiān犯把满是浆糊的女兵拉起來  扶着她走向玉米地深处

    战友们怔忡了半天  人言啧啧:“真好玩  公鸡也下蛋了  ”“米沙  你的情人移情别恋了  ”“rì就rì  干嘛像做贼一样  ”“是不是他对女人也喜欢用嘴呀  ”“住嘴  ”最后一句是米沙吼出來的  他怒视着对他情人不敬的强jiān犯  就在大家散开  为鲍斯特挨一顿胖揍提供场地时  米沙向鸡jiān犯去的地方冲去

    蹲地抱头准备挨打的强jiān犯望着米沙的背影欢呼雀跃:“哈  米沙吃醋了  有热闹看了  ”他还沒跑就绊倒在地  卡尔梅克人恶狠狠地扯住脖子:“脑袋让马桶砸了  给我守在这  ”

    一帮子刚才身体力行地表演了活chūn宫图  又想看别人表演的家伙在蹑手蹑脚地向那边绕过去  他们沉默着  怕搅了别人的好事  实际上是怕破坏了自己大饱眼福的机会

    大家跌跌撞撞走了好长时间  从大团的雾气里穿越  夜幕加上雾气  几米外是一片混沌  卡尔梅克人转过脑袋朝大家嘘了一声  然后又把头转回原向  透过层层密林传來的枪声很近  是苏式莫辛-纳甘步枪的单发shè击  而枪响的间隙中  大家看到处在一眼就可以望到前方的卡尔梅克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样的声音让你很想在他嘴里塞截树棍  以免他把牙齿咬碎了

    卡尔梅克人又转过脑袋  挂在脸上的表情却是悲伤而非愤怒  他们下望的地方在布满密林的半坡上  濒临山腰的位置有一个苏军的简易阵地  它仅仅由几个散兵坑形成  用装在麻袋的沙子垒了些简单的沙袋工事  一挺带护盾的sg43郭留诺夫重机枪扔在那儿昂首监视着天空  但沒有人管  十几个苏军  全部是清一sè的女兵在干一件她们觉得更有趣的事情:几十米开外的树上绑着一个人  她们用步枪jīng确shè击着

    那显然是一场赌博  她们的枪几乎都扔在shè击位置上  为保公平她们共用一枝步枪  那显然是一场复仇的盛宴  刚才被他们

第03节 炸毁苏军秘密油库

    “米沙.你这个猪.”鸡jiān犯用最后的力气嘶叫后抽泣起來.米沙“嗖”地冲出去了.他像一头会碾碎一切的犀牛.抓着枪管倒提着一挺机枪.另一只手挥舞着就地捡到的树棒.从这个坡度上冲下去的速度快得让枝条在他身上抽出了血痕.一棵挡在路上的小树被他一撞两截.

    第二个是卡尔梅克人.那家伙纵起身來的时候不折不扣是头黑豹.他抓着他的纳甘步枪.挺着枪上的刺刀.第三个是鞑靼.尽管他跳起來时差一点绊倒.有碍了勇往直前的观瞻.立陶宛人想做第四个.但那个白俄罗斯大块头先他冲了上去.第五个是呼啦啦的全部.

    米沙已经和一个离开了游戏在一边蹲着小便的女兵遭遇.女人天生的麻烦提前要了她的命.替同xìng情人报仇心切的米沙甩出了那根手臂粗的树棍.那东西飞旋而出时米沙根本沒做停留.那根飞來棒在颅骨上咂出的闷响连绑在树上的格鲁勃斯都有了反应.他挣扎着抬起头望了米沙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微笑着.永远闭上了深蓝sè的眼睛.

    这个前德国国防军基尔港的海军少尉.这个被发配到德军人渣部队的同xìng恋.这个跟随元首南征北战的幸运儿.这个打起仗來心狠手辣的勇敢军人.这个从來不招惹女人的七尺男儿.最后却成为替罪羊.被一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女兵折磨致死.

    这是典型的虎入羊群.那些女兵们还沒來得及求饶便被消灭了.在这些嗜血者看來.他们不是女人.而只是长着两条腿的动物.最多只能说她们是雌xìng动物.她们非常年轻.显然刚脱下校服换上了军装.正值十七岁的花季.但残酷无情的战争让这些无知无觉的蓓蕾们过早地结出了仇恨的果实.

    卡尔梅克人的刺刀对准了那个肇事女兵.平时对女人正眼不看一眼的格鲁勃斯慈悲心大发.想带着她洗去满头满身的jīng.液.她将他引入苏军女兵阵地.这些涉世不深的大姑娘们也想到他们的同志会來营救他.找她们报仇.但贪玩的天xìng让她们yù罢不能.于是搭上了xìng命.

    “妈妈救我..”惊恐万状的女兵突然尖叫起來.也许是急中生智.她想起了能够保全xìng命的办法:她盯着抵着她心窝的刺刀不顾一切地喊起來:“我知道油库在哪.我领你们去..”

    他们顾不上休息.连夜出发.走了大半夜.月光下一座染蓝抹黛的青山巍然挺拔,白云尤如玉带在连绵起伏的山峰上围绕,山涧流淌着一股清澈的溪水,流水声裹挟着喧闹的鸟语向前淙淙流淌,松林里飘荡着百味千芳的花香,辛勤的蜜蜂和美丽的蝴蝶在花香间往返飞旋,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密、自然、和谐,又那么美丽、神秘、空灵.仿佛这里曾经是世外桃园.人间天堂.曾经是神仙们居住过的地方.

    “带上來.”卡尔梅克人吼道.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这里远离公路.人烟罕至.在这里找松鼠可以.找油库.他觉得上当受骗了.干脆一刀宰了她.

    女兵带过來了.她镇定得很.镇定中夹杂着一丝得意.睇了卡尔梅克人手里的匕首一眼.手指着前方:“喏.那就是油库.”

    几十双眼睛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那里烟雾弥漫.苍松翠柏隐约可见.是个只有油松、不可能有油库的地方.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俄罗斯女人更是反复无常.不久前她求饶.平静下來后却后悔了.良心发现.或者说对党忠诚的誓言渐渐占据上风.视死如归起來.

    卡尔梅克人气坏了.举起了匕首.一只毛茸茸的手架住了他.鞑靼向他轻轻摇头.

    卡尔梅克人让手下人分头去找.茫茫林海.无疑是大海捞针.折腾了半夜.大家jīng疲力竭地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中秋的月躲入山峦背后.一些队员心灰意懒地倒头便睡.但卡尔梅克人一丝睡意也沒有.仰望苍穹.他仿佛看见敬爱的元首躲藏在星光中.正饱含期待地注视着他们.耳边回响起希特勒语重心长的声音:“能否发现并炸掉秘密油库.事关这次决战的胜败.你一定要完成任务”.

    鞑靼走过來了.暗夜中两人对视了一眼.计上心头.

    卡尔梅克人气急败坏地嚷嚷:“他妈的.老子不干了.大家睡觉.然后滚蛋.”

    一时间酣声四起.连站岗的鞑靼也抵不住睡意.怀抱着枪耷拉下头.

    女兵假装睡了一会儿.看到大家酣声如cháo.间或还有放屁磨牙声音.她偷笑了一声.蹑手蹑脚地爬离队伍.向东南方的山上狂奔.

    鞑靼抬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戴上耳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后面是蜿蜒一公里的卡尔梅克突击队.女兵的裤带上暗藏着微型节拍器.每过五分钟便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在鞑靼耳机中接收.以确保不跟丢目标.此外.她的靴子后跟上还涂抹了荧光粉.远远地给敌人指引着方向.对卡尔梅克突击队來说.这些只不过是雕虫小技.

    翻越了两架山.女兵累坏了.倚靠在树上大口喘气.歇息了片刻.加快脚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汽油味道.鞑靼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上前一把扭住女兵的胳膊肘儿.可怜的女兵自以为逃出了魔爪.沒想到还是引狼入室.

    晨光初现.透过浓重的雾气.卡尔梅克人看到遥远的山那边一队队蚂蚁络绎不绝.仔细一瞧.原來是各式各样的车辆.坦克、装甲车、卡车.绝对是秩序井然的两支队伍:一队饿坏了的车辆向这边快速移动.沒入山脚下不见了.另一队吃饱喝足后快速向远方遁去.

    卡尔梅克人打开地图.用指北针确定了方位.匕首戳在一个地方:奥泽尔基.

    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以东几十公里的山麓间.苏军把几座山挖空.两座山之间的山坳处用钢架与圆木盖上盖子.组成一组硕大无朋的油料仓库.贮藏着300万加仑油料.

    大家急行军三十多公里山路.早就饥肠辘辘.但卡尔梅克人并不打算休息.他奔赴在队首位置.这支饥渴的队伍沿着并不存在的小路络绎地在下山.

    “停.”反应慢的家伙、走晕头的家伙们撞在前面人身上.卡尔梅克人在研究横在前面的一根钢丝绳.幸亏他胆大心细.要不然.拴在钢丝绳那头的连环地雷将会把他们炸成肉片挂到周围的树上.

    有人把剪刀递过來了.“傻子.”卡尔梅克人一把打掉剪刀.疼得呲牙裂嘴:他的右掌正拍在剪刀刀尖上.

    鞑靼顺着钢丝绳摸过去.感到一阵后怕.他估计得不错.这是一组回弹地雷.又叫反排除地雷.钢丝绳拉着弹簧.防止撞针击发引信.如果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当你冒冒失失地剪断绊索的同时.你自己也就身首离异.

    鞑靼小心翼翼地卸下弹簧.把钢丝绳固定在一根树干上.大伙儿继续前进.

    路越走越宽.已经不再是人兽践踏出來的.而是人工修筑的.他们的单纵也变成了双纵.卡尔梅克人忽然从路右蹦到路中.雾sè里根本看不清什么.他也沒浪费时间.伏在地上听着.然后跳起來猛力地挥动着手.

    双纵队的突击队员们呼啦啦分别藏入两侧路边的草丛和灌木.有个伤员趴下时撞到了伤口.痛得想叫一下.被他猛一把摁到了地上吃土.于是他嘴里叼着草和泥土看着公路上的景观.首先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汽车味道.然后是摩托车、装甲车、卡车.接下來是长长的、清一sè的油罐车.罐口上湿漉漉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來的.

    苏军运输队过了很长的一气.长到他们终于过完时大家瞪圆了眼睛.卡尔梅克人一分钟都不耽误地站起來.猛一挥手.“跑.”他开始猛力往跑.那家伙跑了几百米后.猛地又停下拼命挥手.然后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林.队员们训练有素地跟着扎进去.又一个苏军运输纵队.只不过这次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味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油库.从山体中引出的一排排管子摆在山脚下.络绎不绝的油罐车排队装油.一辆车加满油料连半分钟都不到.漫山遍野都有哨兵在巡逻.半山腰有好几个用树枝伪装的高shè炮阵地.炮口都指着天空.

    “这就是油库呀.”强jiān犯冒失地惊叫.嘴上挨了卡尔梅克人一巴掌.米沙整夜都在咬牙切齿.让怀疑他的牙齿早就变成了渣.他有充足的理由咬牙切齿:他暗恋的女友丽达据说牺牲了.他的男友在他眼前英勇就义了.这会儿他一声不吭地匍匐前进.冷静得要命.半个小时后他爬回來了.无奈地向卡尔梅克人摇头.

    “找不到入口.”这是自格鲁勃斯死后米沙说的第一句话.

    “哒哒哒..”一长串机枪弹扫过來.眼前的树枝乱蓬蓬地飞落.一发12.7毫米的子弹打中了大块头白俄罗斯人.旁边的队员迅疾地扑过去.有人压在他身上.有人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喊出來暴露目标.直到他无力地倒在草丛中.

    苏军在虚张声势.惹事的是个年轻军官.他过了一把枪瘾后从枪位上站起來伸了个懒腰.把机枪交给别人.自己沒入草丛中.再出现时.他已经站到半山腰的炮位上.

    卡尔梅克人与鞑靼交换了下眼神.他们知道有一条山洞可以通到油库里.炸毁油库是再容易不过了.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冲进去.在那里那怕划一根火柴都能引起大爆炸.最保险的办法是让油料倒流进去然后纵火.但是人呢.这是要死人的呀.好在这些人中不乏亡命之徒.

    时事难料.容不得卡尔梅克人想出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万全之策.女兵猝然跳出树丛喊叫起來:“卡列..”

    她一出声就被撂倒了.背上插着匕首张开双臂做展翅yù飞状.然后慢腾腾扑倒在丛林中.她不可能逃回自己人身边.但她成功地报jǐng了.“啪”一声脆响.鞑靼朝自己脸上狠狠地來了一下.大家发现他的半边脸马上肿起來了.卡尔梅克人读懂了他的内容:刚才干嘛不掐死她.

    枪炮声齐鸣.数不清的明枪暗弹向这边泼过來.迫击炮的出膛声已经加入了这个足够混乱的世界.突击队员们拱在那实在太浅的坑时.简直恨不得把垒的土墙堆在自己身上.炮弹带着尖利的怪啸声而來.弹片在烟尘中也在人群中穿飞.机枪划出致命的弹道.苏军像会飞翔的巨大毒蛇.像要把他们连骨头啃掉的蝗虫风暴.

    “给老子冲啊..”卡尔梅克人豁出去了.队员们也都豁命了.坐以待毙窝窝囊囊被打死.本不是这些人的xìng格.拼死一搏.呼喊着元首的名字英勇献身.这才是元首卫队应有的jīng神.

    在密不透风的枪林弹雨里居然还有几个人冲到山脚下.这全仗这支特种部队优异的素质.加油车被点燃.引起连环爆炸.火光冲天.卡尔梅克人焦急万分.因为预计中的通道不是通往油库的.而是通向山的.付出巨大代价的破坏活动就要退化成一场炸毁几辆油罐车的行动.卡尔梅克人恨不得一头撞向燃烧的油罐车.

    关健时刻愚蠢的敌人帮忙來了:左边的山动弹了.露出一辆车出入的洞口中.几辆装车车从里面驶出來.一到外面围拢成半个圈子马上开火.已经冲到跟前的突击队员纷纷倒在火光中.继而变成一具具绻缩的焦炭.

    卡尔梅克人与米沙左挪右腾.连滚带爬潜到离洞口一百多米的地方.米沙掏出红sè弹头的燃烧弹向洞内.shè击.卡尔梅克人用步枪打瞎了装甲车驾驶员的眼睛.然后望着慢腾腾关闭的山门捶胸顿足:“停下來.你个死鬼.”

    卡尔梅克人的怒火并不能阻挡关闭山门.其实.就算大门朝他敞开着.门前的环形装甲车防线也是不可逾越的障碍.面对十几挺机枪每秒钟泼洒的几百发弹雨.就是有成百个卡尔梅克人也照样在一瞬间变成碎屑.

第04节 光荣的希特勒战士

    米沙头一回看到一向足智多谋的头儿一筹莫展的样子..卡尔梅克人双手抱头拱进树丛里抽泣起來.米沙來不及震惊.因为他看到一辆拖着火苗的摩托车从半空中飞越装甲车.径直砸向油库只剩下一道缝隙的大门.

    摩托车的倒车镜连同车手的半条胳膊被钢门刮擦在外面.然而摩托车连同驾驭它的主人.还有绑定在车架上的一颗白磷弹在最后一刻硬闯进了油库.

    “鞑靼.”“鞑..靼..”撕心裂肺的喊声连同疯癫的shè击戛然而止.一个身影伸开双臂把卡尔梅克人和米沙扑进一块洼地.

    他们根本來不及打量、也沒有时间惊奇洼地底部的洞口.它是整串埋设的水泥排水管道.头冲向洼底.尾埋进山里.黑黝黝的不知道它延伸进土里多深.出口有多远.强jiān犯爬地上看着那个洞口.它很深.像要把他们吸进去再也不吐出來.他身后的米沙也趴在地上.伴随着第一声爆炸.卡尔梅克人蹙了蹙眉毛也爬下來.他们抢狗屎的队形正对着那个黑漆漆加冷风习习的洞口.

    青翠的青山顿时变成了巨大的火山.是实实在在的火山爆发.本來就震耳yù聋的声波在山野里再一次次地放大.一大团火苗咂在洼地里.分解成无数个小火苗落到三人身上.

    “走啊.”“走个屁.爬呀.”米沙猛杵强jiān犯的大屁股.三人像点着尾巴的老鼠.用一种相当疯狂的速度和姿势.手足并用地冲进洞口.撞了碰了.扭了擦了.完全不在意识当中.黑暗在他们身边掠过.但前面还有更加沒底的黑暗.偶然一丝红光闪现.油烟冲进鼻孔.热浪从身后涌來.那是洼地里燃烧着的汽油.促使他们更加疯癫地爬行着、碰撞着.向着更加沒边的黑暗和越來越狭窄的空间逃亡.

    他们暂时免于被火烧死.未知的危险更让人惊悸.他们蚯蚓一样在地底下机械地爬行.他们像极了海滩上产卵的乌龟王八蛋.在成年累月的淤泥中爬行.搅拌起的恶臭让鼻子窒息.一些蠕动的东西爬满全身.让你顿时想起几分钟内被蚂蚁吃成白森森骨头的德军非洲军团的战士.米沙的手被玻璃渣割破了.他干脆把衣服脱下來缠在手上.卡尔梅克人头上被撞破了.鲜血流进嘴里.咸咸的.冰凉的爬行动物钻进强jiān犯的裤裆里.不断咬噬他的肉..此时就算咬掉他的yīn.茎也认了.最好不要钻进他的屁.眼里.那样的话连个干净尸体都落不下.

    他们歇息.他们继续爬行着、碰撞着.然后又jīng疲力竭地爬在**的污泥里大口纳吐腐烂的气体.支撑他们的除了求生的本能和yuwang外.还有赖于长期严酷训练和经历了无数次的劫难.他们用百劫不死百毒不侵的一条烂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在地球土壤表层的某个土层当四脚蛇.头顶上是熊熊燃烧的火山.周围是田鼠不愿意光临的生土和锈迹斑驳的铁管.脚下是永远沒见过阳光的污秽.换作一般人早就吓瘫了.吓傻了.吓得失去知觉.成为沒人掩埋的预备尸体.但他们还在默默念叨着:顶住.挺住.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挺住.什么都沒有至少还有个尽头.就算沒有.死亡也是个尽头.

    纵然生死未卜.不知道出路在那何方.但必须得坚持住.因为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德军特种兵.是光荣的希特勒战士.他们一遍遍自勉.

    谁也不知道爬行了多长时间.强jiān犯重重地撞头.但手划拉着周围.前面和两边都是实的.底下是稀薄的泥水.也就是说他那边连接着土.沒有尽头.

    他愣住了.全身的细胞都已经凝结了.强撑的理智也到此为止.他又亡命般往前推了一把.两手握紧拳头向两边擂了两下.除了那个实打实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米沙就像一个被推着屁股的玩具火车.猛地向强jiān犯撞了上來.卡尔梅克人又猝然一头顶在米沙的大屁股上.三个挤压在一起.要被挤出肺里所有的空气.以及他们最后的理智.

    强jiān犯开始尖叫.那样的尖叫连老鼠都会被吓死.就在这样一个能弄死人的空间里.一个男人用女人都达不到的尖厉声音.做着沒有任何意义的嘶吼.然后被传荡回來的声波弄得更加疯狂.米沙被尖叫弄昏了头.挥拳向强jiān犯屁股上猛擂.两个开始抓狂地咆哮、抓挠与嘶咬.

    “冷静.冷静啊.”卡尔梅克人从黑暗中发话.然而沒有出路的残酷事实让他不寒而栗.他们将会成为永远也沒人开启的罐头.也许最好的出路就是对着自己开上一枪.來个痛快.

    溅起的水花浇在卡尔梅克人脸上.咦.这泥浆里怎么会有水呢.

    “停.”卡尔梅克人一声断喝.黑暗里的两个半人半鬼停止了无谓的、纯粹是泄愤的打斗.这时假如划亮一根火柴.就会看到两双惊愕加不解的目光:都死到临头了.给谁摆指挥官的谱.

    卡尔梅克人真的在寻找打火机.摸裤子口袋时一把抓到自己的yīn.茎..爬行中他们的衣裤都磨掉了.自己还浑然不知.把涂抹全身的污泥当成卡叽布.

    “鲍斯特.你手往上摸摸.”他说.

    “往上.”强jiān犯咕嘟着照办了.马上像打了激素一样喊叫起來:“上面是空的.头儿.”

    “还有把手啊.”米沙鬼叫着抓着把手往上爬.

    三个似虫、似鬼、似妖、似兽的人形动物从土地爷肚子里一个个钻出來.一个个淌着黑水.光着裸着.黑得像霉烂了的树皮.原始得如同上古蛮荒.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吐芳纳香..经历了洞里的污秽后.外面的空气就是馥郁芬芳.香稷馨香.

    一轮旭rì光芒.普照着美丽富饶的土地.他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一走就是一个昼夜.虽然得到重生.但三人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创伤.这里依然森林茂密.江山如画.可是在返回的路上.他们竟然沒有说一句话……

    →→→→→→→→

    卡尔梅克人讲得悲愤填膺.大家听得悲痛yù绝.冉妮亚哭天抹泪地请求卡尔梅克人原谅.这个从鬼门关爬出來的人刚才还受到她的踢打.她后悔莫及.丽达动情地为米沙擦拭黑黝黝的脸孔.薇拉捻去强jiān犯身上的尚未烧尽的树叶.

    希特勒摘了帽子.希姆莱、戈培尔、里宾特洛甫与将领们也脱帽致哀.曼施坦因的腰比谁都弯.头发稀少的脑门上沁出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打心眼里感激这些特种小分队.在取得决战胜利后.乘胜前进的德军到处看到丢弃在路边的苏军坦克.光是在红十月镇周围就完好无损地缴获了294辆苏军坦克.都是因油料告匮放弃的.

    “舍身炸油库的同志叫啥名.”曼施坦因问大家.大家都被难住了.里宾特洛甫自作聪明地回答:“鞑靼”.“我说的是名字.”曼施坦因提高了嗓门.

    “他已经入土为安了.连个尸首也沒剩下.你打算给他收尸呀.”里宾特洛甫与曼施坦因呛上了.

    大家纷争起來:“他从沒说过自己还有名字.”“他说过.只是大家都沒记住.”“是啊.谁会把一个jǐng卫的名字放在心上.何况他还是外国人.”“但是元首肯定记得.他连卡尔梅克人那又臭又长……呸呸.算我沒说.他连卡尔梅克人那一长串名字都记住了.”

    希特勒说:“谁愿意沒名沒姓來填这里的土啊.我想好了.要在巴特尔的家乡切尔内镇给他立个雕像.”

    元首一发话.大家都老实了.丽达若有所思地望着北方.李德知道.她的心早已越过千山万水.到达遥远的故乡.她与鞑靼都來自鞑靼斯坦共和国.只不过她在首府喀山.是城里人.鞑靼在东面卡马河畔的切尔内乡下.相隔几百里.

    河谷里一座小山在燃烧.空气里弥漫着尸体的焦臭.恶臭是从那里发出來的.大战已经结束好几天.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尸体要焚烧.

    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米沙发飙了.挥动拳头口吐白沫嘶叫起來:“滚蛋.都给我滚蛋”.

    大家震惊已极地盯着他.不光是他的出言不逊.也不光是米沙脸红得像红裤衩.而是他的五官骇人地扭曲着.仿佛是魔鬼附身.不.他本身变成了魔鬼.

    “你们拉住他.让他安静下來.”元首指着政治局委员与将领们.但大家只是象征xìng地稍微动弹了一下.便用看疯狗的眼神望着米沙.不是怕被疯狗咬.也不全是出于德国人的自尊心.而是怕脏了他的手:希姆莱生來就不会搀扶低贱的东方斯拉夫人.戈林金光闪闪的手指故意遥指着远方的山峦.中指上那颗价值连城的海洋之星蓝宝石发出极具诱惑的光芒.把好多人都吸引到他的手上.戈培尔的手指被一根树枝划破了.里宾特洛甫戴着洁白的手套叉腰站立.连冉妮亚都抱着胳膊肘儿袖手旁观.其实.她与鲍曼干着同一件事:防备失去理智的疯子冲上來伤害到元首.正如鲍曼保护他的情人薇拉一样.

    丽达倚仗着原克格勃同事和老乡的关系.自以为能控制他.抓住他的手:“米沙.你醒醒.”

    “滚蛋..”米沙挣脱.看起來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发出的声音尖细到了失真的地步.连远处的士兵都朝这边张望.

    “装的.”希姆莱悟上了耳朵.“神经病.”戈培尔厌恶地吐了口唾沫.“他让元首滚蛋.简直无法无天了.”戈林愤激地说.

    元首仰天长叹了一声.撇了卡尔梅克人一眼.后者说.经历了油库的大爆炸后.米沙受到了强刺激.时而清楚时而疯癫.他刚向元首建议把他送回德国做体检.米沙蹦到他跟前对着耳朵尖叫:“滚蛋.”

    大家不再愤懑.正常人跟脑子里零线与火线打铁的人较什么劲.转身继续沿着崎岖的小路上山.

    然而树yù静而风不止.米沙结束了疯癫.平静下來的米沙更可怕.他梦游一般跟在元首后面不停地梦呓:“我沒病.我沒疯.我清楚得很.我要把一切心里话都告诉元首.我长大的地方.有一种孩子叫做鬼婴.生下來就要被抛弃.在为他命里会祸秧别人.他身上有个标记.写着要出人头地.他要的不是钱.也不光是权.他什么都要.要江山社稷.要成千上万条人命.老天在他身上下了咒.其实他就是老天派到人间來收魂的恶鬼.”

    希特勒的脸sè越來越难看.就算是再大度的领袖也无法容忍手下将他比成恶鬼.能忍到现在还沒有发作.完全是对其出生入死完成任务的酬劳.其他人目光像火焰喷shè器一样舐过米沙.随时随地可以将他焚烧.丽达赶紧悟他的嘴.但他的恶毒透过她的指缝滔滔不绝:“我的元首.你是伟大的领袖.是天生的斗士.你的前半生为德国的奋起而战斗.后半生为了沽名钓誉、欺凌别的民族而战.你是那种交合刚毕就互相啮食的毒蜘蛛.你为了理想要凌架众生.为了凌架众生再把理想当作肥料……”

    米沙向虎视眈眈围拢过來的领导和将领们指了一圈.继续得罪人:“你们也一样.是林子里的霸王树.你们生长的地方连灌木都不长.你们是食人鱼……元首..”

    元首突然间感到一阵疲惫大山般压过來.他目光全无焦点地看着大家.身子摇晃着.那种眼神只能让你想起将死之人.身子一歪.软绵绵倒在冉妮亚的怀里.确切地说.在他即将倒地时.她抢先抱住了他.

    “元首..”大家惊愕地望着希特勒呼喊.并像水中波纹一样迅速向外扩散.“元首..”附近的远处的不远不近的士兵们山呼海啸般呼喊着狂奔过來.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悲愤喊着希特勒名字的士兵们.

第05节 抢班夺权

    希特勒就那样睡了.睡在情人的怀里.就算大家手忙脚乱地摇晃他、大着胆子拍打他、悲怆地呼喊他.歇斯底里捶胸顿足泪水化作倾盆雨把嗓子喊哑.他还是那样睡着.全无动静.冉妮亚抱着他不知道因体温流失还是山风吹拂变冷的躯体.泼洒着泪水摇撼敬爱的元首.她现在能确定一件事.他就算沒死也已经昏厥.而且病的不轻.

    冉妮亚抱着元首闭上了眼睛.试图控制住喷薄yù出的泪水.等再睁开眼睛时那目光已变成了两把尖刀.直指米沙.士兵们惊愕的目光从冉妮亚游移到抱头蹲在地上的米沙身上.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打他.他气死了元首.”

    几十年后东方某国有一句恶毒口号: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这个恶毒还未及表演.米沙“扑嗵”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双目圆睁望着遥远的苍穹.他全身抽搐着.每抽搐一下.嘴里便喷出大口大口的血液.最后一动不动了.

    米沙服毒自杀了.并不是死于对元首的愧疚..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老实话而已..而是死于对理想的幻灭.

    “米沙.你瞧你干了什么呀.”丽达从元首身边疾跑过去.抱住他身体不停地战栗.泪水像珍珠一样直往下掉落.米沙用尽最后的力气浮出一丝笑纹.声若蚊蝇:“丽达.元……首不行了.我要追随格鲁勃斯去了.保……重.我爱你……”

    “米沙..”丽达哽咽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他.防止她的泪水滴到米沙的脸上.俄罗斯人有种讲究:泪水滴到将死者的脸上.会阻止人家升腾到天堂.

    想上天堂的不止是米沙一个人.卡尔梅克人毫无表情地轻声喊话:“鲍斯特.你要干什么.”

    他镇定地看着强jiān犯举枪对准自己的嘴巴.并不打算扑过去按住.别人也一样.怔忡地看着他将枪口塞进嘴里的同时扣响了板机.有人早早闭上了眼睛.他们真不是冷漠.而是觉得这个名声不佳的强jiān犯应该分担气死元首的责任.有一种为元首殡葬的情绪在作怪.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鲍斯特少尉的后半个脑壳不见了.剩下的脑袋变成了开了瓤的西瓜.连同身子直挺挺地倒向迅速躲闪的那群士兵.失去支撑后仰面倒在地上.

    卡尔梅克人看了看冉妮亚怀里的元首.瞅了瞅丽达怀里的米沙.瞥了瞥孤零零躺倒在地上的鲍斯特.对着黑压压围拢成一圈的人.从高官贵胄到无名小卒环视了一周.又呆呆地望了望远山近岭、茫茫大地.腮帮子动弹了几下.

    冉妮亚向丽达大喊:“别抱着个死人不放.看住活人.”但这个时候卡尔梅克人脸上是一种惊愕已极.他又使劲咬了几下牙.最后“噗”地吐出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物件:原來是装着氰化钾的玻璃瓶.只不过是专门迷惑敌人的、实心玻璃的赝品.

    卡尔梅克人又回过头注视着元首..令他崇敬到把自己毫不犹豫交给他的人.他理解米沙和鲍斯特.他们不愿意活在沒有希特勒的世界里.如今.他的部下全部死去.他们的头目还不要脸地活着.这是最大的耻辱.

    卡尔梅克人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拭去终于喷涌出來的泪水.猝然掏出手枪.上弹匣、开保险、推膛上弹.举到脑袋边.一击即发.

    丽达把自己甩过來.鲍曼与薇拉也拥上前扭打、摁住.走火的枪响.被打飞了帽子的鲍曼轰然倒地.卡尔梅克人挣扎间一巴掌甩在薇拉的脸上.鲍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來.对着卡尔梅克人的腹部就是一拳头.正打在铜扣子上.打人者自己原地疼得直跳.曼施坦因扑上前.被卡尔梅克人踢中裤裆.狼狈不堪地抱着肚子退出.政治局委员们一拥而上.沉闷的殴击声不绝于耳.等到戈培尔悟着肚子蹲到地上、等到希姆莱从背后一脚把卡尔梅克人踢爬下时.这场短兵相接宣告结束.

    “你们为什么救我.”卡尔梅克人死要死个明白.

    希姆莱摘下只剩下一只镜片的眼镜.小眼睛里闪着寒冷的光芒.气喘吁吁地冷笑:“作为元首的亲随.你应该先为元首守灵.然后追随他.替我们到yīn间给他汇报工作.”

    费尽千辛万苦从十八层地狱加炼狱里拣回一条烂命的三人.本已心灰意冷.看破红尘.目睹他们的元首撒手归西后.万念俱灰.决定追随敬爱的元首而去.想当初在北方战线.卡尔梅克人与他的手下、这支别人眼里的人渣小分队在面临上军事法庭、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之下.是元首收留了他们.那天晚上.他们发出誓言.写下血书.要与元首同生死、共命运.现在.别人都实践了诺言.只剩下卡尔梅克人苟活与世.但他暗暗地发誓.等待元首下葬后.他绝对一了百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死还不容易.

    接二连三的糗事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现在.所有人的目光shè向无知无觉的元首.他们万人敬仰的元首像尚未断nǎi的孩子一样躺在冉妮亚怀抱里.丽达颤抖着用手拍打他的脸:“元首.你别吓我.冉妮亚.他这是怎么啦.”

    秋风吹拂着这片山坡.希特勒心力交瘁.感觉他的身体离开了那具躯壳冉冉升起.向太阳奔去.他觉得三魂六魄一起飘逝.一点点升入阳光.升入yīn暗.如同到了永远无法到达的纯真之地.元首低头回望着刚才离开的地方.他头一回能够从容不迫观察人间万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起伏不平的森林和草地.猝然之间森林在冒烟.草地变成了拔光毛的鸡.转眼间这一片密密麻麻变成了人.怎么那么多人.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

    他还看到两个美女怀中的自己还是那样睡着.肝肠寸断的丽达呜咽变成了号啕.冉妮亚悲恸yù绝地呼天抢地.所有人神情黯然.像是忽然被吸干了jīng神与斗志.像是战死者的尸体伶仃临乡.正应了那个成语:如丧考妣.

    元首突然冒出个念头:古代君王醉酒察人.我何不装死察人呢.且看这些人如何表现.谁对他忠诚老实.谁对他阳奉yīn违.谁抢班夺权、谋朝篡位.或者是等他驾鹤归西后.大家开笼放麻雀..各奔前程.

    于是.他站在云端之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下面的闹剧..

    很快验证了这句话:最忠诚的是女人和狗.冉妮亚哭天抹泪地念叨着:红酥手.黄縢酒.满城chūnsè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他笑了.她把中国宋代诗人陆游的《钗头凤》也拿出來了.整个是大才女.丽达悲痛yù绝说不出话來.一拳头咂在一块石头上.指关节猝然血肉模糊.

    他最关心的那几个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半晌.戈培尔走上前.推开无所事事的外科军医.把手指放到元首的鼻翼下自言自语:元首的确停止呼吸了.

    戈培尔默默无言地回到他们中间.宣布:“我们的元首因心脏病突发.已经光荣献身了.”

    随着士兵们的哭声越來越大.他的声音越來越高:“在党政军机关中zhèng fǔ部门占的比重最大.作为zhèng fǔ总理.我应该责无旁贷地担负起重担.负责国内外的一切事务.”

    半空中元首皱眉.就算我真死了.压倒一切的任务应该是成立治丧委员会.而不是抢夺国家领导权呀.

    迫不及待的不止是他的总理.希姆莱一边擦拭着眼镜.一边慢腾腾地说:“我的祖国有句古语.叫做举贤不避亲.党政军.党排在最前面.党领导一切.党管干部.所以.我作为党的第一副主席.应该为你们做出表率.带领德国乘风破浪.共创辉煌.”

    薇拉在鲍曼耳边轻声说:“大家都死乞白咧地争.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说什么.”希姆莱jǐng惕地望着鲍曼.鲍曼笑答:“她说.你摘了眼镜看上去很可怕.”

    “是的.我戴上眼镜更可怕.”希姆莱一下子兴味索然起來.

    鲍曼悲苦地在薇拉耳边说.元首是大树.他是缠在树上的藤.树死了.藤也就完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里宾特洛甫连连挥动双手.见大家把他当成空气.他又急又气.抓起一个酒瓶子狠狠甩到地上.酒瓶子沒破.“噗”一声咂进泥里.但还是成功地把大家的眼球吸引过來了.希姆莱嚷嚷道:“大家快來看呀.元首与世长辞了.可我们的国会议长甩瓶子玩.是不是打算重cāo旧业.卖香槟酒呀.”

    这种时刻沒人发笑.里宾特洛甫绷脸对大家阿谀奉承:“同志们.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沒意见.我只是补充一点:宪法规定.国会是德意志的最高权力机关.宪法是国家的根本**.我们要严格依照……”

    “狗屁.”“你以为这是美国呀.”“那不过是装装门面.你还当真了.”“喝口吊气汤就想还魂.你以为你是谁呀.”乱七八糟的否决与奚落一瞬间爆发.好狼架不住一群狗.何况里宾特洛甫并不是狼.他一跺脚.躲到后面生闷气去了.

    戈培尔总理不说则已.一说句句带刀.字字见血.他对里宾特洛甫的背影啐了一口:“照他这么说.宪法还规定.一切权利都属于人民.难道我们要把权利交给那个半吊子军人、人民议会主席凯特尔.那家伙连个庆祝会都组织不起來.里宾特洛甫.也就是元首抬举你.换作我.你最多是个邮政局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入党比鲍曼还迟.什么玩意儿.”

    希姆莱马上附合:“就是.元首不光是把里宾特洛甫.还把外国人抬上了天.让他们云笼雾罩找不着北.”老谋深算的戈培尔望了眼对他们怒目而视的弗拉索夫与麦尔尼克上将.捅了口无遮拦的希姆莱一下.

    鲍曼一句把戈培尔噎得像打不出鸣的母鸡:“入党比鲍曼还迟.你说的是人话吗.入党早怎么啦.赫斯入党早.还不是当了叛徒.罗姆入党早.还不是早成了国家的敌人.”

    躲在云彩里的元首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接班人戈林并沒有加入这些抢班夺权的行列.让他欣慰.

    他只欣慰了一分钟.戈林的副官冲过重重阻隔.踩着人的肩膀.在人头上爬过來.气喘吁吁地來到戈林跟前.把一张汗水打湿的纸递给他.

    戈林胖脸上溢满chūn风.洋洋得意地把纸举过头顶.挥动着比戈培尔的大腿还要粗的胳膊.言简意赅:“这是希特勒1941年6月29rì发布的公告的副本.上面写着.如果元首遭遇不测.赫尔曼戈林接管政权.”

    几分钟的哑然.作为第三帝国的高级领导人.他们非常熟悉文件内容:在希特勒死后.戈林为他的继位人.它也规定.元首若无法行使职权----永久或暂时----戈林便是希特勒的接班人.

    老jiān巨滑的戈培尔提议.由戈林、戈培尔和希姆莱组成三人团.代表党政军行使职权.

    “我呢.”不甘心失败的里宾特洛甫梭子鱼一样游到前面.希姆莱一点不客气地向他挥手.仿佛驱赶苍蝇:“那凉快那呆着去.如果你表现好.我们继续让你当绣花枕头.现在.你继续咂酒瓶玩儿去.”把个里宾特洛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鲍曼实在看不下去了.到里宾特洛甫跟前劝慰道:“你呀.抢班夺权凭的是实力.你还是多吃馒头少说话.”

    “我从來不吃馒头.我要吃牛排.”里宾特洛甫并不领情.鲍曼哑然:就这种智商还要与人家斗.

    天上碧空如洗.希特勒冷笑了一声.把眼光投向他的爱将.政治家们狗咬狗时.曼施坦因一直冷眼旁观.当戈林向他发布“新zhèng fǔ”第一号指令.让他命令士兵们回营房时.曼施坦因跳上半截树桩振臂一呼:“德国国防军南方集团军群的士兵们.我要给你们讲话.

    曼施坦因回忆起冬chūn季节他与元首在克里木半岛并肩作战的岁月.把攻占苏联黑海军港塞瓦斯托波尔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他炫耀南方攻势中的赫赫武功.谈起自己在高加索战役中的运筹帷幄.“当然.这些都与元首的正确领导分不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第02节 忠诚与背叛

    曼施坦因气贯长虹地高呼:“士兵们.让我们为元首宣誓.”士兵们迟疑不决地整队:元首不是挂了吗.向谁宣誓.

    戈林满以为要向他这个新元首宣誓忠诚.兴高采烈地跳到树桩子上.戴正军帽.整理一尘不染的白sè军礼服.手握帝国元帅节杖一脸严肃地向士兵们行注目礼.曼施坦因瞥了他一眼.左手向前平伸.右手举过头顶.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字一句地宣读:

    “我们宣誓:我们无条件地服从敬爱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我愿意为这个誓言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停顿了一下.向希特勒敬礼.深情地说:“即使元首的**不在了.他的灵魂尚存;即使元首的**腐烂了.他的jīng神永驻心间.我们南方集团军群将遵照他的遗志.奋勇当先.永不言败.彻底打败苏联.”

    半空中希特勒正在生闷气.把功劳归于自己.把错误推给元首.正是曼施坦因的一贯作派.接下來的表现却让他欣慰.甚至有点感动.看到做白rì梦的戈林尴尬地挠头.神思恍惚地走下树桩时.又禁不住可怜起來.

    从通往天文山的陡坡一直到河边.方圆几十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们.不光是曼施坦因的德军.连俄罗斯解放军、乌克兰解放军士兵们也加入了宣誓.对希特勒的誓言如劲风吹过松涛.如直下三千尺的万丈瀑布.如万马奔腾.如雷霆万钧.直冲九霄云外.字字句句咂在元首心坎上.让他热泪盈眶.接下來俄罗斯解放军总司令弗拉索夫的一席话.更让他感动得百感交集.如沁人心脾的甘泉.他用苏沃洛夫那样出众的口才大声疾呼:

    “亲爱的俄罗斯解放军的士兵们、军官们.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谁给我们分配了土地.是谁给予我们宗教zì yóu.是谁把我们当人.让粮食产量成倍增加.让工人享受福利.让俄国的市场繁荣.又是谁让我们告别了黑燕麦面包.吃上了白面包.就是他..”弗拉索夫指着冉妮亚的胸前.“现在.他长睡不起了.我们刚刚开始的美好生活面临着夭折.我问你们.怎么办.”

    “谁如果让我们回到1941年.我们就跟谁拼命.”一个满脸胡子的俄军军长振聋发聩地喊叫.全场沸腾起來.有的俄军士兵激动得过了头.对空放枪.

    乱蓬蓬中乌克兰军总司令麦尔尼克上将把弗拉索夫推下树桩.自己站到那里用嘶哑的嗓门儿喊道:“乌克兰士兵们.我们放下婆娘娃娃热炕头到这里來打仗.纯粹是希特勒的面子.现在他不在了.我们不能指望这些老爷们能够善待我们.也不再替德国人卖命了.也不给俄国人作陪衬.全体都有.向后转.起步走.”

    戈林跳到面前伸手阻挡.麦尔尼克客气而坚决地挡开了.弗拉索夫上前劝阻.麦尔尼克瞪了一眼.不客气地说:“安德列.乌克兰建国了.我要回去向班德拉首相述职.今后.乌克兰再也不掺合你们俄国人的破事了.我就不说再见了.再见.”

    “你站住.”弗拉索夫自恃比他官大一品.又想在德国人面前表现一下.换來麦尔尼克一顿毫不客气的抢白:“好呀.连俄国人都敢挡道.安德列.那我俩说道说道.1932年至1933年间共有1000万无辜的乌克兰人因饥饿而丧生.占当时乌克兰总人数的25%.谁造成的.啊.”

    他面向乌克兰士兵.挥动着右臂大吼:“是俄国人故意造成乌克兰大.饥.荒.确切地说.是斯大林把乌克兰的粮食抢去喂饱俄罗斯人.大家说是不是.”

    乌克兰人被煽得群情激愤.哇哇乱叫.那个曾经与麦尔尼克有一腿的乌克兰女中尉掏枪对准弗拉索夫.

    学究气十足的弗拉索夫还想争辩:“不.不是那样的.斯大林推行工业化.出口粮食换工业品……”

    麦尔尼克双手一摊.向前走去.走出几步后转回來.向弗拉索夫.也向所有人撂下一句话:“不要逼我兵戎相见.”

    这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他沒注意到希姆莱的脸已经变成紫茄子.惹谁也不能惹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回來.”希姆莱轻声说.麦尔尼克瞥了他一眼.继续迈步.“滚回來.”希姆莱声音一下子提高到八度.迅疾掏出手枪对准麦尔尼克.

    风云突变.满山遍野都是拉枪栓的脆响.元首这边已经未雨绸缪.准备应付最坏的情况:卡尔梅克人与丽达拔出手枪不说.还调來了一个重机枪组.鲍曼、三个副官各自领着两个轻机枪手.分别护卫在元首的四个角.领袖卫队以元首为圆心高度戒备.一句话:毫无知觉的希特勒成了刺猬.

    乌克兰士兵们sāo动不安.一时间空气凝结了.借用党卫军的一句歌词: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來临.他们的总司令更不是软柿子.半分钟的讶然后轻蔑地看了眼黑洞洞的枪口.不仅沒有退缩.反而往前一步.饱经风霜的额头顶在枪口上向希姆莱瞪眼.

    两人都成了骑在老虎背上的人.上去容易下來难.希姆莱本想吓吓他.谁料这家伙是吃五谷长大而不是吓大的.根本不吃你这一套.而麦尔尼克的气比他还要大:你个法西斯.去年你的党卫军杀了多少乌克兰人.这笔账还沒算呢.如果你杀了我.乌克兰人找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希姆莱仍然举着枪.枪口却转向黑压压的士兵们.厉声喝叫:“他愿意走就让他滚蛋.乌克兰士兵都不许走.谁如果跟随他.以逃兵论处.”

    戈林胖脸上结着一层冷霜.咋咋呼呼:“一个跑的能卷走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弗拉索夫.你的兵也不要当看客.对逃兵沒商量:格杀勿论.”

    尤如油锅里进了水.好比一块巨大无朋的绿sè玻璃被打破了.裂变成无数碎片.熙熙攘攘的队伍一下子泾渭分明.党卫军、德国国防军、俄罗斯解放军把乌克兰兵团团围住.俄罗斯士兵们拿枪的动作就像拿着烧火棍子.不过总算是表明了立场.

    麦尔尼克鼻孔里“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去.他的一些死忠簇拥在身边.希姆莱砰砰地往他们头上放了两枪.有一发紧贴着麦尔尼克的耳梢.打进为他拱出一条生路的士兵脖子里.溅起的血液喷到麦尔尼克半边脸上.

    对方投桃报李.也是两枪.希姆莱身边的一个党卫军三级小队长应声倒下.成了替死鬼.

    所有人“轰”地一下.把枪都抬了起來.但只有一个开枪的..卡尔梅克人一枪洞穿了对面开枪士兵的头颅.那个濒死的人枪摔掉了.他被几个同伴扶着.脑门上带着一个弹孔瞪着卡尔梅克人.早就手痒痒的丽达夺取机枪对空轰轰地搂了一个火.弹壳烫得周围的人.包括戈培尔连闪带退.戈培尔少见地爆粗口.用尖细到失真的声音嚷嚷:“乌克兰兵都他妈掉转过头啊.她真杀人了.”

    围绕在麦尔尼克周围的死忠们惊得往旁边一闪.那个挨枪的兵沒了依托.也就直挺挺摔在地上了.只剩下麦尔尼克与那个女中尉继续迎着森林般的枪口往前走.他走一步.那片森林移动一步..他是乌克兰军总司令.别说一个小兵.连希姆莱都不敢开枪.

    戈林朝麦尔尼克的背影破口大骂.与其说是泄愤.不如说是泄气:“你***势利眼.根本沒把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想当年我们在慕尼黑街头与红sè阵线巷战时.你他妈还在斯大林的监狱里烧砖呢.要不是我们德国人打进來.你早烧成灰了.现在觉得翅膀硬了.麻雀一样飞了.”

    里宾特洛甫紧追几步.甜滋滋地喊话:“麦尔尼克上将.有事好商量.元首待你不薄.你……”

    对方马上回过來了:“他死不足惜.你看看他提拔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人.骑着骆驮赶着鸡..高的高.低的低;电线杆子上拴母猪..胖的胖.瘦的瘦.就你算是美男子.可在他们眼里你连个屁都不如.你别为我费心啦.还是为保住自己cāo心吧.”

    戈林与戈培尔想与他理论.希姆莱拦住了:“那人是疯子.狂徒.流氓.无赖.sè狼.二货.跟他较什么劲.我们赶紧商量一下分工吧.”

    “元首尸骨未寒.他们就……”戈林还在咕嘟.

    冉妮亚一心一意协助姗姗來迟的内科大夫救治.掐人中.掐耳垂.一边薇拉拿衣服在一边扇着凉风.被鲍曼一巴掌抽开.听戈林说出尸骨未寒的话时.冉妮亚不由自主地伸进元首的衣服里面.她一个激灵浑身颤抖.她摸到元首微弱的心跳.

    冉妮亚心中狂喜.心简直要跳出胸腔.她不动声sè地抽出手.向丽达和鲍曼使了个眼sè.薇拉又一次凑近仔细看了眼脸sè铁青的元首.歪头想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对鲍曼窃窃私语.鲍曼刚一听就喊叫起來:“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不方便嘛.”薇拉一脸无辜.急不可耐的鲍曼将她推得跑了几步:“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

    薇拉一分钟都沒耽误.猛然扑到元首脸上.嘴对嘴地吸吮着.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沸沸扬扬到快要爆发之时.她猝然抬头“呸”吐到地上.噢.原來是一大疙瘩带血丝的浓痰.

    薇拉绯红着脸解释说.她外公曾经因急火攻心.被痰堵塞.她母亲就是这样吸出來的.

    紧张的空气不断扩散.躲藏在彩云间的希特勒急如星火.无奈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轻.仿佛要化成一缕缕轻烟飘逸.他急了.放下霸主的架子祈祷起來:圣母玛丽亚、耶稣.救救我耶.我是希特勒.好象还有个中国名字叫李德……你让我回到地上.以后我一定善待教徒.给教堂捐款.亲自到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拜谒主教……

    元首猝然感到出窍的灵魂回归躯体.身子直往下坠落.开始以为祈祷感动了上苍.仔细一看.发现薇拉饱满的嘴唇印在他嘴巴上拼命吸吮.

    危在旦夕间.薇拉救了他的命.谁都想不到一口痰差点要了他的命.谁都想不到在他的胸口摸一下..别人不方便摸.冉妮亚与丽达只知道他沒气了.

    其实.世间好多事情都是这样:越简单的事情越容易忽视.

    一声轻咳.石破天惊的一声轻咳.竟然出自刚才无声无息的德意志联邦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旁若无人地睁开了眼睛.直接跳越了周围高呼万岁的人群.忽略激动得抽泣的女友.疏忽错愕得下巴都错位了的高官.深情地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好像第一次看见蓝天白云是那样的羞涩和好奇.然后他看了眼周围的人.基本不带感情.然后又去看他的蓝天白云.仿佛要融化在那里.又好似在对焦.52年的苍凉落寞生进死出豪情辉煌在一瞬间全回到他的眼睛里.然后从冉妮亚的臂弯里坐起了身.这时候表现出來的是一个拥有豹子般体力的jīng悍男人.回归到令人生畏的元首.

    他从地上蹦了起來.冉妮亚与丽达散开.去扶这样一个暴发力惊人的家伙纯属多余.那怕他一分钟前还像个死人.经过薇拉时沒忘记说声谢谢.但那种心不在焉只能让你误以为是播放的唱片.

    他把眼光投向党政军要员们.这目光好比教官的鞭子.只那么轻轻一扫.一个供他检阅的队形出现在面前.而且整齐的要命.你见过平rì里养尊处优的政治局委员们扮演新兵的滑稽相吗.还有一分钟前争夺最高领导权的滑稽.你见过把麻袋和电线杆子努力站成一条直线的无奈吗.还有成为黄粱梦、在硕大的肥皂泡照映下显现的无奈..他们连弗拉索夫与麦尔尼克都指挥不动.

    元首直眉瞪眼地走到他们面前.故意扬起下巴从他们面前走了三个來回.他们的脑袋像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也转了三个來回.等待转得他们心里发毛后.李德头一摆.扔下他们径直到乌克兰总司令跟前.

第03节 尔虞我诈的乌克兰

    乌克兰解放军总司令麦尔尼克上将急急如漏网之鱼.慌慌如丧家之犬.向山下狂奔.

    希姆莱的枪口刚离开额头.他一秒钟都不敢耽误.刚开始他慢条斯理地走着.走着走着跑开了.不时回过头看后面有沒有追兵.接着他连蹦带跳.最后便是乌龟搬西瓜..连滚带爬了.

    那些纳粹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万一派个杀手.他身边连一个卫兵都沒有.那可是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再说啦.当逃兵不是光荣的事.每个人心里都得怯场.别看刚才与希姆莱对阵时表现得视死如归.那是当着下属的面装的.其实.当希姆莱拿枪顶着他额头时.他的腿脚已经变成了筛子.尿泡已经发胀.只不过大家都敬佩地盯着他的脸.沒人理会他肚皮以下开始下雨.

    快到山下了.他松了一口气.坐在石头上擦汗.掏出的是女人的花手帕.他狠狠地扔到地上.心里骂骂咧咧:***.一小时前老子手下还有75万兵马.沒想到现在让人家像肉架子上的羊一样剥了个jīng光.连我的相好都摒弃了我.这些人都他妈是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都是二十一天不出鸡的鸡蛋..坏蛋.

    他唾沫四溅地骂了一会儿.重新拾起地上的花手帕抹去下巴短须上的汗珠.一声长叹:“真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啊.”

    背后听到动静.他“腾”地蹦起來往旁边花丛里钻.脚下石头一绊.整个人一头扎向花团锦簇.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上方传來:“哟.我们的光杆大司令还在沾花惹草呀.”

    麦尔尼克又惊又喜.转过头就势坐在地上抬头.看到几天來与他形影相随的女中尉嘲讽地笑着.黑洞洞的枪口却对着他.

    “别闹了.拉我起來.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他伸出手.意外地看到女军官一脸冷若冰霜.还抬脚在他的手上踢了一脚.是那种实打实的踢.他感觉手腕要断了.

    “干什么你.”麦尔尼克气坏了.一骨碌爬起來.“别动.”女军官杏眼圆睁.“砰”一枪打在他两腿间.他浑身一震.像麻袋一样倒下了.

    子弹穿越了裤裆.在裤衩上留下一个洞.他闻到火烧羊毛的糊臭味道.yīn囊上火辣辣的.他两眼混浊.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几天來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才能让子弹紧擦着yīn囊.沒有留下伤痕.反过來说.只要她愿意.她同样会打掉他的半个yīn.茎而不害命.让他生不如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麦尔尼克眼shè怒火.对方豪放不羁地将一只脚踩在石头上.粉装玉琢的脸上挂着讥笑.唇红齿白间让他如天打五雷轰:她竟然是他前半生的死对头、后半辈子的政敌、乌克兰首相班德拉的情人.对他投怀送抱的目的只有一个:找机会干掉他.

    她继续轻描淡写地折磨他:“我不光是班德拉的情人.还是他的西乌克兰解放运动铁血卫队秘密成员.说通俗点.就是班德拉的杀手.所以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班德拉首相才能掌握乌克兰的全部权利.控制军队.而你在今天..”

    她猛然抬起左手指着他咬牙切齿:“就在今天.你竟然想带着部队回国搞政变.把班德拉满门抄斩.用心何其毒也.我要杀了你..”

    “看在我俩的情份上饶了我吧.”他业已明白自己危在旦夕.哭丧着脸跪在她面前乞求.眼角偷偷地察视上一眼.更加起劲地哭天抹泪加挑逗.“我是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我竟敢打你的主意.把我肮脏的jīng.液shè进你的身体里.玷污了您高贵的yīn.部.真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真下贱.我怎么让你爬到我的肚皮上了呢.”她自言自语.罩在铁面皮里面的脸皮微微松动了点.麦尔尼克手慢腾腾伸向蜀葵花丛中.那里隐藏着一簇荨麻草.他装完了孙子.开始有口无心地利诱:“只要你饶了我.我一定和你联手打回乌克兰.共图霸业.到时我是司令.你就是副司令.我们夫妻俩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是光杆司令吧.得得得.只要我杀了你.班德拉首相就会娶我.到时候真的是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不过是我与班德拉.你到yīn间作好梦去吧.”她将枪口对准他.还想着最后污辱一把:“告诉你.他什么都比你强.包括他的床上功夫.他的yīn.茎足足有12寸呢.”

    “去你妈的12寸.”麦尔尼克猝然弹跳起來.手里拽着的荨麻“啪”地打在她脸上.她“呀”一声悟住脸.身子往后一挺.紧接着就地十八滚.沒入小路那边密密层层的灌木林里.

    麦尔尼克双手被荨麻烫起泡.火辣辣的握不住枪.忍着钻心的疼痛对空开了几枪.几个乌克兰兵跑过來了.他拦截住搜索了半天.却见女兵已钻出几里外的灌木林.在一群乌克兰jǐng卫部队的簇拥下登上了轮式装甲兵.

    麦尔尼克认得那些人.他们是班德拉首相的近卫军.

    乌克兰兵扔下他往山上跑去.麦尔尼克喊叫.对方撂下一句话:“长官.师长从山上打來旗语.元首活过來了.”

    “啊..”他立即掉转身子一溜烟跑上山.

    麦尔尼克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元首面前.希特勒似笑非笑地走向他.冉妮亚和丽达把枪举过头顶在前面开道.鲍曼与薇拉半转身子持枪断后.四个亲信全身倒有七八个随时可以喷出子弹的枪口.一副拱卫黑社会老大的标准形象.

    麦尔尼克拉了个天大的架子.厚颜无耻地向元首敬礼:“报告元首.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麦尔尼克前來报道.请指示.”

    希特勒抱着双臂.鄙夷地乜视着他.嘲弄道:“手怎么啦.让蜜蜂蛰了.让蛇咬了.你不是回国了吗.这么快就回來了.乌克兰首相班德拉先生是不是给你颁发了勋章.列别德总理是不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麦尔尼克上将脸红得像猴屁股.胆怯地偷看了眼横眉冷对的德国高官们.瞥了眼四面八方有意无意对着他的枪口.上前一步凑到元首的耳边.被元首喝斥到三尺之外:“有什么屁大声放.我不是聋子.”

    “元首殉国.”他恬不知耻地说.“幸好是场虚惊.”

    “我本來就死不足惜.但说我提拔了些歪瓜裂枣的人……”

    “我有罪.我该死.我是忘恩负义的狗.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麦尔尼克小丑也似.不轻不重地打着自己.

    “你是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元首一脸yīn睛难辩地看着他打.听他痛哭流涕地往自己脸上抹屎.

    麦尔尼克说着说着便离題万里.调侃起元首來了:“俾斯麦.普鲁士王国首相.人杰.可他死了.德国的‘铁血政策’也就寿终正寝了.元首是五百年一遇的伟人.德军士兵龙jīng虎猛.可一听元首成仁的谣言也就乱了方寸.元首一醒过來就力挽狂澜.元首要是不露这个脸也就一江chūn水向东流.一盘散沙.四分五裂了.”

    他那种说话的语气太缺德.戈林、戈培尔都快把他瞪死了.希姆莱已经打开枪保险.脸上露出这样一种渴望:恼羞成怒的元首一声令下.他立马将那颗惹事生非的脑袋穿个透明窟窿.

    希特勒突然感到眩晕.黯然神伤.疲惫之极.甚至有一种压抑着的悲伤.他伸开右手按在冉妮亚肩膀上.在这个活动拐杖的支撑下.他望了望黑压压的士兵.瞅了瞅山下焚尸场升腾起的浓烟.茫然不知所措地仰望着蓝天.盯着向东北飞行的轰炸机发呆.发了半天愣后费劲地对陆军副官施蒙特、而不是麦尔尼克下达命令:“麦尔尼克回国.他手下的乌克兰解放军留下8个军.剩下的让他统统带回国.还有.把乌克兰内政部长斯科罗帕兹克中将调來接替他.”

    “元首.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呀.”麦尔尼克捶胸顿足地喊叫.喊声之大.惊起一群麻雀.

    “当然.你仍是乌克兰解放军总司令.”希特勒半转过身子挖苦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我也送你个歇后语:麻雀飞到旗杆上..鸟不大.架子倒不小.墙头上跑马..不回头的畜牲”.

    他望了眼把自己挺成旗杆的政治局委员们.暗笑了一声.调侃说:“ 麻雀飞到糖堆上..空欢喜”.

    空中传來小型拖拉机的鸣响.一架直升飞机徐徐落下.这是驾驶员在外面cāo纵飞机的早期型.像电影里中国上海滩的黄包车.只不过会飞而已.自打元首“活过來”起.卡尔梅克人便回归了小人得志的禀xìng.他奔到飞机前.向驾驶员发出一连串命令:“立正.齐步走.向后转.”

    看不清头盔和面罩里驾驶员的愤懑.仍旧一动不动.因为坐在狭窄的座位上.脚得踩着油门.是沒办法齐步走的.卡尔梅克人不由分说.伸出猿猴一样的双臂将人家抱下來.重重地咂在草地上.他摘下头盔解下面罩然后楞住:头盔里面是瀑布般的秀发.面罩后面是秀美的脸庞.他向一个德空军女驾驶员耍横.

    冉妮亚与丽达搀扶希特勒上飞机.鲍曼、薇拉与三个副官依次跟随.那个无所事事的内科军医背着药箱跟在后面一脚跨上铁梯子.被人拦住.他朝上喊叫:“我的元首.你有轻微冠心病.我得照顾你呀.”

    马上一个美女脸庞出现在舱口:“领导人的身体状况是国家机密.你找死呀.要是在苏联.早把你拉集中营里去了.”

    进入机舱.大家如释重负般喘气.片刻后冉妮亚与丽达连珠炮一般追问:“怎么.就这把麦尔尼克放了.”“太便宜他了.”“还让他继续当总司令”.“元首心太软了”.

    鲍曼擦拭着满头大汗.满脸厌烦地喊叫:“别吵了.你们懂个屁.麦尔尼克那小子急着离开.是想回国搞政变.”

    面对希特勒时又一脸阿谀相:“是吧.元首.”

    “是的.这点连希姆莱也看出來了.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元首说.

    “愿闻其详.”鲍曼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时.希特勒却闭口不谈了.政治的奥秘无穷.岂能尔等可以领会.

    从18世纪沙皇吞并乌克兰以后.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人是五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闹.19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成立.乌克兰第一个被拉入伙.但一直像拉郎配一般不情不愿.尤其是三十年代的大.饥.荒之后.乌克兰人对斯大林很不感冒.想方设法一直作对.

    从1931年开始.西乌克兰人班德拉就成为民族主义者的代言人.在波兰占领下的西乌克兰从事反苏活动.目标是争取乌克兰dú lì.1941年6月.德军cháo水般涌进苏联.班德拉乘机在利沃夫宣布成立“乌克兰国”.指望在德国的帮助下实现一定程度的dú lì.实际上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德国给我个dú lì的名份.我一定听你的话.为你办事.让你也省却了直接管理的麻烦.

    但是.脑残希特勒与二傻子希姆莱连个傀儡zhèng fǔ都不要.竟然想把乌克兰变成德国的殖民地.班德拉的临时zhèng fǔ成员被拉到德国看管起來.希特勒把一个以前开火车的玩意儿弄來当乌克兰的总督.这个成天与煤炭打交道的大老粗身上黑.心更黑.上任第一天.一马鞭把墙报上德军士兵与乌克兰美女联欢的照片打碎.指着街上的人满嘴跑火车:“你们乌克兰人算个屁呀.屁民们天生就应该给德国人当奴隶.”

    随着战线不断东移.军队把后方交给党卫军和民政当局管理.35万乌克兰犹太人在光天化rì下被拉到山沟里一丝不挂地枪杀.死前还得自己挖坑.偷一只鸡要枪毙.吵个嘴要蹲班房.学校停课闹革命.工人们游手好闲.因为好多设备都运到德国去了.对农民來说.德国人与三十年代的苏联武装征粮队毫无二致.是乌鸦站在老母猪身上..谁也别说黑.

第04节 元首在囧途

    自作孽  不可活  德国人的臭棋让斯大林高兴得睡不着觉  情报显示  德军入侵的头一个月  他躲在别墅里不愿意出來  后來  当看到德军残酷镇压占领区人民后  他高兴得夜夜笙歌  每周都在克里姆林宫举办酒会

    狂傲的希特勒也受到报应  他估计在占领乌克兰的第一年里能得到300万吨谷物  实际上连骗带抢只得到190万吨  还不够上一年与斯大林正常贸易时得到的

    苏军向东撤退前  放火烧毁了粮食  仓库的粮食被付之一炬  麦浪翻滚的麦田里烈火在燃烧  两个月前  乌克兰老百姓端着盐的面包欢迎德国入侵者  两个月后  他们宁愿喂猪也不给不知道好歹的德国佬  顿巴斯的煤矿被水淹沒  工厂变成废墟  第聂河上的大型水电站被炸毁  更要命的是36.5万乌克兰人进入森林加入游击队  剪电线、炸铁路、伏击运输队  而这些给德国人添堵的人中  只有一小部分是忠实于苏维埃的原苏军战士  大部分是几个月前向入侵的德军抛洒鲜花的人  而前线的乌克兰战士不再轻易投降  反正横竖都是死  还不如死战到底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有一村  时光进入1942年  稀里糊涂的希特勒终于幡然悔悟、弃恶从善了  德国占领者的政策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个有事沒事在基辅大街上拎着马鞭  对乌克兰人怒目而视的科赫被调走  原先儿媳妇拿钥匙    当家不做主的德国东方部部长罗森堡博士成了三九天穿裙子    抖起來了  他带着希特勒元首授予的上方宝剑  成立强有力的领导班子  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  恢复了秩序  摧毁残余的集体农户  土地改革  分田到户  在工人中推行生产责任制  让乌克兰人享受到睡梦里都沒听过的劳动保险福利奖励制度  大学重新开学  教堂的钟声不断……

    这里  最主要的举措就是希特勒狡猾地建立了傀儡zhèng fǔ  班德拉在乌克兰  尤其是西乌克兰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他不是要dú lì吗  好  我给你一个惊喜  你还我一个约定  让他当首相  当然大的方面得听我的  班德拉为乌克兰dú lì奋斗了四十年  历尽艰辛  饱尝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蹲了波兰人的大牢  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当了乌克兰首相  只是这个dú lì含金量多少先不球管他  痛快了再说

    另一个乌克兰民族分子麦尔尼克比他更听话  在东乌克兰人中有点影响  当了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  这两个都是武夫  沒有治国经验  因而给他们配了个踏踏实实干事的总理

    其实  德国人手里还有个类似于挪威吉斯林式的人物    斯科罗帕兹克  是乌克兰社会党的负责人  长期在德国活动  只是这个人是无名之辈  稀泥扶不上墙  希特勒原指望让他当军队总司令  无奈人家都不选他  打狗看主人  班德拉让他当了个部长

    政治是残酷无情的  乌克兰总理别列德博士是老实人  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只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因而班德拉与麦尔尼克为争权夺利而时常大打出手  今天元首假死后  麦尔尼克急不可耐地带大军回国  并不是想与德国决裂  而是回国逼宫  与班德拉争夺乌克兰的第一把交椅  他的这点小九九  怎能瞒过老资格的政治运动员希姆莱、戈培尔和戈林  对不起  你走可以  军队留下  不然  不用德军动手  弗拉索夫的俄军就能把你摆平

    对于这点  希特勒洞若观火  作为元首  他看得更远、更老辣  政治讲究平衡  手下摩擦不断才能向你争宠  让麦尔尼克孤零零回国  班德拉就会一枝出红  独自坐大  就不那么听话了  让他带着一部分军队回国  就可以与班德拉制衡  两人都会乖乖地跟着德国人的指挥棒转

    元首还有一个目的  趁此机会将斯科罗帕兹克调來  他比麦尔尼克更言听计从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麦尔尼克是侄儿子  斯科罗帕兹克是亲儿子  打虎还得亲兄弟  上阵须教父子兵

    “正乃一石三鸟之计也”  希特勒自鸣得意地说出声來

    直升飞机像一根绳子牵引下的风筝  轻飘飘地飞上天  在半空中围绕着这块山坡转了一圈  元首依靠在窗边往下望  下面是一片手臂的海洋  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们向他行纳粹礼  戈林、戈培尔、希姆莱与里宾特洛甫挤在那块石头上向他挥手  他看到戈林一边踮着脚拼命摇摆胳膊  一边用肥胖的躯体将里宾特洛甫挤下那块小高地

    “我的元首  保重  德国再见    ”戈培尔尖细的声音传透机舱  希特勒的眼睛湿润了

    “再见  同志们  再见了  梅德韦季察河  天文山  还有那颗巨大的云杉树”  元首喃喃告别  梅德韦季察河西岸的龙血玄黄中  德军老虎师与小鸡师香消玉殒  有三万名德国健儿牺牲了自己宝贵而年轻的生命  还有二万五千名俄罗斯解放军、乌克兰国防军等盟军将士  包括四千多名女兵光荣献身  他们大多非常年轻  正是享受爱情甜蜜的青chūn年华  为了帝国与人民的利益  走完了短促人生  永远躺在这冰冷寂寥的地方

    不久  他的心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发现更多的士兵并沒有聚集在山坡间向领袖表达虔诚  而是按部就班地各干各的事  蜿蜒几十里的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与履带式卡车向东北进发  德国国防军、武装党卫军、俄军和乌克兰军队卷着袖子  将钢盔挂在裤腰带上徒步行军  卷起冲天的尘土  此情此景触动了心底里的一个铁打的事实:其实  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德军是实实在在的“**”  而不是纳粹党的工具  在德国谁要是说一句“党指挥枪”  谁就会被认为脑子有问題  鲍曼醉酒后说了句往军队里派政工干部  在场的所有军官马上向元首辞职  三十年代罗姆提出由冲锋队代替军队  丢了xìng命

    元首沿着梅德韦季察河向西南飞  下面欢声笑语不断  嬉闹声不绝  好多士兵在河里洗澡  在水里追逐  河边更让人血脉贲张  无数男女们基本上一丝不挂躺在金黄sè的沙滩上  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  说基本上是因为两腿间盖着巴掌大的布  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那块布在男兵的裆间变成了撑开的小伞  在女兵那里连麻布都不如:劲风灌进叉开的双腿  把那块布掀到肚脐眼上  露出黑黝黝乱蓬蓬的yīn.毛

    “这个傻大个  总是喜欢顺河飞  ”元首下面硬邦邦的  埋怨让他硬起來的卡尔梅克人  他发现冉妮亚是带着真正羡慕的表情望着下面的

    “沿着河驾驶容易辨别方向  ”空军副官贝洛上校解释  说完咽了一口涎水  急不可耐地盯着下面的活chūn宫图  因为薇拉惊叫:“瞧  一对狗男女摞在一起了  ”

    杀戮场成了天然浴场  变化真大呀  想起十天前的龙血玄黄  有种隔世之感  他眼前重新浮现起那无休止的空投、炮弹、扫shè;爆破、火舌、余烬、残肢、焦黑的尸体  耳边响起刺耳的轰鸣声、钢铁碰撞的嚣声、子弹呼啸声、悲怆的求救声、哀婉的啜泣、沙哑的嘶吼

    几个不要脸的男兵哈哈大笑着  躺在沙滩上将yīn.茎对着直升飞机撸管  表演打飞机  卡尔梅克人猛然降低高度  从下面几个恶作剧者头顶上掠过  强大的气流将他们差一点压进沙子里

    “太不象话了  应该好好整顿下军纪  ”当着薇拉的面  鲍曼脸上挂不住了

    海军副官不以为然地说  潜艇出征前  水兵们比这疯癫十倍

    元首的一根神经被触动  坐直身子急切地问道:“哎  阿尔布雷克特  远征美国的潜艇该回來了  怎么还沒有消息  ”

    “应该快了  ”海军副官有口无心的回答  眼睛盯着yù言又止的丽达  刚才她正要对鲍曼说什么  被元首打断

    丽达似笑非笑地望着鲍曼口吐莲花:“哟  我们的主任何时变成政委了  ”

    “他本來就是政委  ”冉妮亚对着小圆镜子涂抹口红  抿着嘴唇说  “在埃及  元首亲封他当外籍军团的政委  你忘了  ”

    “啊  你真当过政委  ”薇拉惊叫着挪动屁股  离他远了点

    闭目养神的希特勒接过话茬儿:“他当政委的最大成就就是向那些摘棉花的哈萨克斯坦人背了一首诗  还是从我这里学的  ”

    “啊  你还会背诗  背给我听听  ”薇拉又重新坐回他的身边

    面对小情人时  鲍曼的脾气好得要死  他真软绵绵地背起來了:“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

    希特勒受到感染  充满伤感地诵读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

    yù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來征战几人回   ”

    一时间大家安静下來  只听到直升飞机的引擎声

    一小时后直升飞机在巴拉绍夫机场降落  这里刚下过一场暴雨  空中挂着细微的水珠  空气里仿佛能捏出水來  简易机场上也是东一处、西一汪的水坑  业余驾驶员沒控制好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处大水坑里  机翼吹起的水雾将工作人员浇成落汤鸡  几小时前还在寻死觅活的卡尔梅克人高兴得哈哈大笑

    俗话说  乐极生悲  作为国家领导人  面对机场上欢迎的群众  希特勒早就练就了目视前方下飞机的真功夫  他忘了今天坐的是直升飞机  配备的是软梯、而不是固定梯子  所以当他习惯地迈出脚步时  一脚踏空  身子直挺挺坠到水坑里  更要命的是水里非常滑腻  掉下去时双腿向两边劈开  接着一屁股坐进水里  激起的水花灌进脖子里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感到自己脖颈以上的地方火辣辣的  脸更成了猴屁股  冉妮亚与丽达跳下來  七手八脚把他弄上去  一边换衣服一边嗔怪元首一边痛骂卡尔梅克人

    几个空军军官向他们跑來  为首的独眼龙少校结结巴巴地报告说  机场负责人待指挥完最后一批飞机起飞后前來迎接元首

    巴拉绍夫是前线机场  一副厉兵秣马的景象  几架斯图卡轰炸机整齐地停在跑道上  戴船形帽、浑身油腻腻的地勤人员打开投弹舱  右手伸到里面检查  然后缩回來向后面的人打出检查完毕的手势  那两人推着装着炸弹的小推车飞快跑上來  把6颗300公斤炸弹吃力地挂入弹仓  后面又有两人推着堆满子弹的小推车跑过來  小铁车实际上是半自动装弹装置  一个地勤人员飞速搅动手柄  他的同伴将弹链卡进进弹槽  于是  机枪子弹随着绞链源源不断地填进弹仓里

    “几千发7.92毫米子弹靠人工绞进飞机  这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啊  ”元首感慨

    每架飞机上站着一名机械师  一切准备就绪后挥动小红旗向指挥塔发出信号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  元首看到机场负责人对着授话器喊叫  四方形广播里响起他急促的命令:“第三小队准备起飞  飞行员登机  ”

    话音未落  从营房里冲出几十个飞行员  每两人为一组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赴各自的飞机  那几个地勤人员此刻变成了保姆  迅速为飞行员穿上飞行衣  勒紧皮带  扶上登机梯送一程  上面的早早为他打开舱盖  服侍他进入飞机坐定后关上舱盖

    紧接着下面的两人用长摇把费力地发动飞机  一阵震耳yù聋的爆响和一团浓烟  飞机成功发动  慢慢滑动  越來越快  直至一飞冲天  在空中编队  每四架编成林菱形后向东北方呼啸而去

    元首仰望着飞机隐入铅灰sè的云层  活动了下生硬的脑袋  看到一小撮空军军官簇拥着一辆轮椅跑过來  原來  机场负责人是个瘫子  他懊悔应该到指挥塔  而不是出于对下级的威严在这里死等

    负责人坐在轮椅里向元首敬军礼  随从们望着穿着宽大的褐sè制服  脚上踏着俄式套鞋的元首暗自发笑

    “你……怎么这副尊容  在那受的伤  ”元首怔忡地望着机场负责人

    听了他的副官、那个独眼龙的介绍后  希特勒顿时对他产生敬意  一脸凝重地向传奇英雄敬了个礼

第05节花楸树

    这位机场负责人一年前可拉风啦是大名鼎鼎的帝国驻挪威的第5航空队五大队中队长曾惹得无数少女给他寄相片当然这是在他变成瘫子以前的事

    1940年4月10rì清晨丹麦的民众一觉醒來发现街头上站满了德国兵德国人还千里迢迢在丹麦自治领格陵兰岛建立了气象站第5航空队担负掩护给养船队的任务1941年7月7rì他驾驶加装副油箱的梅109战斗机执行任务时望见一支舰队浩浩荡荡向冰岛进发他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被舰上的高shè炮击落

    他在冰冷的海水里了五个小时快要昏厥过去时被一阵钻心的痛楚惊醒周围马上泛起血sè海水冲进救生衣让他直往下坠落

    苍天保佑他被一只巨大的渔网托上水面与他相伴的还有一只大白鲨嘴里正叼着他的双脚

    这只丹麦捕鲨船救了他船上的人用鲸油给他止住了血此时丹麦本土已经被第三帝国占领而她的自治领冰岛、法罗群岛又陷于英美盟军之手

    机场负责人羞怯地说:“我违犯您不攻击美国的禁令当时我以为是來自加舀大的英国舰队如果知道是美国舰队我断然不会发起攻击……”

    希特勒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右手按在他的肩头上动情地说:“你是抵抗美军入侵冰岛的第一人就凭这一条我要为你颁奖”

    元首把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别到他胸前他喜出望外地向别人炫耀说:“还是元首大方当年我遭了那么大的罪戈林大元帅才给我一块战伤奖章”

    “你用一架战斗机挑战整个美国舰队jīng神可嘉效果嘛不敢恭维”希特勒实话实说

    机场负责人义正词严地反驳:“我的元首话不能这样说美国还沒有参战凭什么占领丹麦的领土这不是侵略是什么明明侵占了别国的领土还他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反对纳粹侵略我最看不惯美国式的虚伪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说的好一针见血”元首找到了知音两双大手握在一起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元首原计划在这里接见陆军司令与总参谋长面授机宜梅德韦季察河决战中苏军装甲部队的老底都拼了个jīng光而德军越战越强损失了一千多辆坦克马上从哈尔科夫和斯大林格勒补充了两千多辆眼下德军正沿伏尔加河逆流而上从背后迂回莫斯科可在昨天北方赫普纳的第四坦克军团遇到了麻烦陆军哼哈二将亲自到那里督战无暇聆听元首的教诲

    夕阳收起最后一束光芒“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回国”希特勒刚一出口大家高兴得跳起來了冉妮亚亲了他一口丽达在草坪上打滚起來时全身湿透薇拉与鲍曼叭尔叭尔地抱住亲个不停三个副官打开易拉罐啤酒一饮而尽机场上的人惊奇地望着疯癫的一群

    一座白sè的二层小楼隐匿在小树林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石子路通向那里这座小楼叫将军楼是专门为主管空军的苏联副国防人民委员诺维科夫大将修建的至于人家來沒來过、睡沒睡过这不要紧反正今晚迎來了全欧洲最尊贵的主人: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

    元首昂首阔步走上二楼窗外花楸树一串串红艳艳的果实犹如奕奕生辉的红宝石娇美迷人丽达与薇拉高兴得手拉手在屋子里转圈鲍曼的小情人情不自禁地吟风弄月:“рябина живёт с нами от рождения до старости тос -кует радуется и поёт”

    “什么意思嗯”鲍曼向她瞪眼薇拉甩开丽达牵起他的手深情地回答:“亲爱的花楸树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为我们分忧解愁为我们欢乐歌唱”

    “嗨不就是一颗树吗”鲍曼一下子沒了兴趣

    薇拉瞥了他一眼重新拉起丽达的手两人夸张地踮起脚伸展双手做展翅yù飞状一唱一合:

    “啊花楸树你是祖国的骄傲、大自然的化身;你婀娜多礀体态轻盈是少女幸福的象征”

    “这幸福就像花楸的果时而充满苦涩时而充满欢乐时而……”

    独眼龙、海军副官与冉妮亚哼哧哼哧地抬着轮椅上來一个个累得脸红耳赤直喘粗气

    元首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个文艺青年的穷酸:“时而个屁沒见人家忙得屁淌”

    可是两人的卖弄风雅勾起一股情愫这初夏白花如雪入秋叶紫果红的花楸树感觉到如此的亲切他呢喃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玫瑰sè的云朵铺满了西天大喇叭播放着悦耳的歌声返航的飞机一架架降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停机坪上夜幕降临载誉归來的空中健儿们聚集在小树林里拉着手风琴载歌载舞

    在鲍曼与独眼陪同下p>

    子敫涸鹑擞幸痪錄]一句地应酬骂美国是这位瘫子的唯一话題连一向对美国恨之入骨的元首都听腻了

    楼外的歌声与喧嚣勾得大家团团转“我去上厕所”丽达冲出房间“我也去”薇拉扯了一张白纸跟随到了门外她把纸一扔挽起丽达蹬蹬下楼冉妮亚转了几个圈瞥了元首一眼:“咦她俩怎么这么久该不会掉厕所里面我去看看”于是溜之乎也不久陆、海军副官也溜之大吉只剩下贝洛坐在门口一个接一个地打呵欠他是空军副官而他们來到了空军的地盘且不谈谁的地盘谁作主至少得陪坐

    负责人呷了一口咖啡忽然來了兴致说:“我的元首巴拉绍夫虽是个小机场可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接见一位空战英雄”

    “一位也算是藏龙卧虎啊”元首不以为然不过还是“腾”地站起來楼下的歌舞升平欢歌笑语早把他勾得五迷三道的只是不好意思离开

    花楸林里有一块空地因成年累月的踩踏已经寸草不生与周围的生机盎然成了两个世界这里是飞行员的舞台是眼前是几十个号的群魔乱舞耳边充斥着狂呼乱叫脸上承受着喷薄而出的啤酒脚下碰到横卧着的酒鬼

    乱蓬蓬的大杂烩德国战歌、俄罗斯民歌、乌克兰酒曲还有草原牧歌德国摇摆舞、俄式踢踏舞马刀舞德国人跺脚在吼《斯图卡之歌》:

    “斯图卡斯图卡斯图卡

    我们从天空中俯冲下來攻击

    我们不怕地狱不要休息的时间

    敌人在大地上崩溃直到最后一个倒下

    到英国去到英国去直到战胜英国”

    在苏联腹地高呼“到英国去到英国去”着实有点可笑飞行员们半蹲着跳水兵舞的确有点滑稽不过可笑也罢滑稽也成它都是生命之舞

    “好”有人大喝一声然后是响亮地拍着巴掌是那种非常结实的拍法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给拍了肿起來

    拍巴掌的是从天而降的希特勒元首他还在用力拍着看起來很享受他孤独的掌声那些惊讶之极的人们一个个象扭曲的雕像毫无疑问早已休克了最惨重的是卡尔梅克人白天他还在寻死这会儿跳得最欢他刚发现元首在场于是乎堂堂一个陆军上校一只手仍在屁股后面支着他的马尾巴另一只手高举着一把哥萨克人的马刀就这样可笑地定格了

    他们僵硬着而元首一直生猛地拍着巴掌他从高高在上的白楼下來的同时也就走下了神坛最后女伴们将他从神变chéng rén:冉妮亚一把抹掉鼻子下的假胡子丽达一把捋掉头上的破草帽两人上前将他举起來薇拉两手举过头顶拍起手來拍了两下便冲上去将雕像们的手拉到一起:“拍手呀拍呀元首啊真的元首你们沒做梦元首看望你们來了一个个像个死……木头”

    梦终于醒了当了几分钟的呆鸟后飞行员们沸腾起來呼啦啦冲过來将元首抬起來扔到空中这样的欢迎方式出乎希特勒意料他在空中很不象样地两腿乱蹬落下时踢在别人头上

    “小心”旁边一声断喝飞行员们都转向那边要不是丽达接住元首就要在地上咂出一个坑來

    独眼龙推着轮椅过來机场负责人对他交待了几句他跑过來媚笑着冲元首欠了欠身子又虎着脸喊了个名字一个坐在小伙子肩膀上的金发女飞行员跳下來站到元首面前落落大方地扬起右臂:“报告德国元首第三飞行小队队长莉莉娅中校向您报到”

    “德国元首”希特勒听得很不入耳独眼龙用手遮口在他耳边解释说这个女飞行员是苏联人是走投无路投奔到这里被机场负责人收留的

    “当时我反对來者可他不听为这事同志们意见可大呢都说他跟她……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他假装惋惜地说

    这个独眼龙的动作像使坏的师爷说话像是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更像是受气的怨妇到那都有背后说上司坏话的小人

    弯弯的月亮升上天空撒下清冷的光芒中秋的晚风带來阵阵凉意元首与飞行员们勾肩搭背唱着跳着尽情狂欢像飞行员一样嘴对嘴喝啤酒女飞行员让元首表演节目

    “表演什么呢”几秒钟的沉静与讶然女飞行员对希特勒做了个优雅的邀请动作眉毛跳跃着轻声吐出一个词:“拉丁”

    她长着一头金发有着迷人的双眼清脆优美的乐曲拉开了序幕她灵活的身躯用她那绚丽的服饰迷人的短裙用她非凡的舞技美妙的乐曲轻云般移动旋风般疾转舞蹈出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元首握着她的手感慨万端:这修长的手指按压下去就会shè出一串串炮弹在这柔软的纤手cāo纵下成串的炸弹从天而降

    “我叫莉莉娅是俄国人”“你舞跳得真棒”“你不吃惊”女飞行员有点意外脚踩在元首的脚面上

    元首忍着痛说:“我当然吃惊闻名遐迩的‘斯大林格勒白玫瑰’会來投奔我能说说为什么吗”

    她害臊地低头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时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时而笑容灿烂,表现出天边的喜悦,时而快,时而慢,时而缓,时而急,犹如一阵阵浪花,敲打着海面好一个令人振奋的拉丁舞

    音乐在最后一个音符干净的收音后停止一段激动人心的拉丁舞结束元首轻吻她的手背她还给元首一个拥抱

    这个美丽的女飞行员就是“斯大林格勒白玫瑰”今年盛夏德国王牌飞行员艾勒少校被苏军俘虏被俘后他提出想要见一见击落他的对手当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娇小、年轻漂亮的姑娘时这个大男子主义者怎么也不肯相信

    “在你之前我已击落了十五架飞机你是第十六个”莉莉娅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把空战的经过向他娓娓道來从飞机相遇的高度、位置到这位王牌飞行员的疏忽面对这些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的细节德国飞行员不仅心悦诚服还对她产生了好感

    几天后德军攻占了战俘营艾勒少校回到了自己人怀抱令德军和苏军都诧异的是莉莉娅沒有逃跑而是留在艾勒少校身边

    那晚元首玩得很尽兴曲终人散时他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也沒有了双眼迷离沒有焦距双手无力地扶着墙边两腿发软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觉嘴里还在哼唱: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sè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山楂树不对莉莉娅好象说应该是花楸树

第06节机场糗事

    小白楼大概是为领袖赶生rì的献礼工程质量实在不怎么样尤其是隔音很差别说隔壁的说话声就是放屁打呼噜磨牙也清晰可闻

    这不隔壁三个美女肆无忌惮的醉话加疯话在冲击着元首的耳膜:

    “哎冉……冉妮亚别……睡了你才喝了多少酒呀我问你那个疯女人……莉莉娅放着苏联英雄不当干嘛投诚呀”

    冉妮亚慵懒的声音:“艾勒少校的球大呗哈哈哈”

    “嘿嘿你怎么知道你量的你试过难道他比元首的还大”

    “小声点他在隔壁说不定偷听呢”

    妈的什么都瞒不过她们元首缀缀不平

    “姐姐元首的有多大”薇拉天真地问这边的元首竖起耳朵

    一阵尽力压制着的声音希特勒干脆光着脚取來口杯扣在墙壁上借助最简易的窃听器他隐隐约约听到说他的**足足有十二寸

    “还带着勾呢”这一句是大声炫耀出來的“哎薇拉主任的多大你说说”

    “你们沒球事干了”愤懑而嫉妒的怒骂从隔壁的隔壁爆发元首想像到鲍曼这会气得口吐白沫的样子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开心下面也蠢蠢yù动起來

    对方也被酒jīng烧得浑身sāo热翻來覆去睡不着觉钢丝床被碾压得吱吱叫唤丽达提议:“哎冉妮亚要不咱俩过去”

    元首赶紧躺倒退下裤衩等待谁料冉妮亚沉吟了半天咽了好几口唾沫劝阻说连rì來元首jīng疲力竭一连半个月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已经累倒了让他好好休息

    丽达话里透出哀怨:“是啊反正那几天我也不在不然又说我不让他睡觉了”

    “滚回自己的床上去”冉妮亚骂她

    “哎知我疼我者冉妮亚也”他穿上裤头使劲拉扯着被子杯子滚落到地上挺结实的沒破

    元首看到花瓶里的花那是莉莉娅采撷的这个空中英雄还喜欢沾花惹草

    本來相安无事洗洗睡就行了偏偏他不知怎么想的骨碌碌翻起來在墙上擂了一拳头喊叫:“错了翻译错了那首歌名应该是《花楸树》错翻译成《山渣树》了”

    那边咕咕笑了一会儿丽达酸溜溜地扔过來一句话:“哎哟都长见识了是那一个歪嘴先生教你的呀简直是误人子弟”

    “嘴上积点德啊天就要亮了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他悻悻地说

    对方马上回过來:“都凌晨三点了明天嗨中什么邪啦时间都分不清了”

    “嘿还沒怎么着呢已经护上了心疼了有了新欢忘旧爱啊”从声音判断冉妮亚从床上坐起來了

    他后悔起來:干嘛招惹这几个妒火中烧的坏女人呀

    薇拉罗嗦上了:“元首《山渣树》不是《花楸树》《花楸树》也不是《山渣树》我给你唱真正的《花楸树》:‘听我唱支心爱的歌歌声传向四方……’算了今晚喝多了嗓子不给力改天……”

    天真的薇拉实在是好心办错事给别人提供话头你那里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呀丽达随即借題发挥故意让他听见:“改个屁天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家人话耳旁风别人话金字经我们敬爱的元首让那个女飞行员勾引得五迷三道的那轮得上你唱呀嘁”

    冉妮亚比谁都尖酸与恶毒:“哎你俩不觉得女飞行员跟元首属于一见钟情吗你看那拉丁舞跳得那真叫是天衣无缝夫唱妇随呀丽达以前我们完全低估了元首的能力事实教育了我元首完全可以走中国皇帝的路线一举成就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的终极梦想”

    “哈哈哈”“咯咯咯”“嘿嘿”

    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麻雀佳丽三千三个都不让我省心他恨得牙痒痒却只能过过嘴瘾:“哼如果我真是皇帝丽达贬为宫女冉妮亚打入冷宫爱娃也不会是皇后最多是常在、答应什么的谁让她老吃冉妮亚的醋让我不开心”

    稀里糊涂地想着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洒而來像丝绸一样的阳光穿越晨曦以清澈动人的光线弥漫开來

    空军副官急忙调飞机可是巴拉绍夫机场都是轰炸机只有一架苏式安型运输机元首死活不愿意上飞机不知为何他对这种飞机有一种与生俱來的恐惧感最后搭乘了一架亨特尔轰炸机到沃罗涅rì在那里等待专机

    沃罗涅rì是一座大型机场老远就能听到大型飞机的轰鸣声只有一只胳膊的机场负责人从指挥塔上跑下來用左手向元首敬礼引领着登上发号施令的指挥塔它是指挥飞机升降的大脑塔呈白sè有34米高

    进入指挥嗒尤如进入了玻璃柜子里四周围着明净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sè:停机坪、滑翔跑道、湖泊、拖拉机、机场公路还可以看到飞机的起飞与降落再往前看蜿蜒十几里都是大型飞机制造厂厂区极目远眺黑油油的土地上开遍金黄sè的向rì葵

    希特勒向下俯视看到远处一架四引擎的亨特尔轰炸机在不停地滑翔大概跑了几千米的样子飞机加速“轰”的一声响便飞了起來一只手负责人介绍说这条滑翔跑道有3600米长50米宽刚好能升降重型轰炸机

    几个空军军官与同样数量的女军官在忙碌着无暇给敬爱的元首敬礼只能以加倍的工作向元首表现

    柏林上空乌云翻滚专机一时无法起飞机场负责人将元首安排到贵宾室然后丢下元首继续发号施令了漫长的等待让人心焦无聊之下大家都各奔东西采集特产:冉妮亚与薇拉去收购海狸皮鲍曼、施蒙特带着丽达到机场小酒店海军副官打算买点羊毛只剩下空军副官陪伴元首

    “沃罗涅rì过去的一个月我们都在为它而忙活呢现在终天成了德军的大后方”元首望着机场楼顶竖立的沃罗涅rì的牌子感慨这里不光是航空港还是俄罗斯铁路网的主干线之一将俄罗斯的欧洲中心部分与北高加索、伏尔加流域、国家东部和乌克兰连接起來同时这里有两个河运码头内河航线一直通到顿河、里海和黑海换言之德军的补给从多瑙河经黑海运到这里的

    贵宾室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还有一架落地式收音机希特勒现在最怕听收音机里面不是汉堡被美国飞机轰炸就是空话大话官话连篇他百无聊赖地望着指挥塔他发现塔顶上斜立着一颗500公斤航空炸弹后來得知几天前苏军的一颗穿甲弹咂在指挥塔顶所幸沒有爆炸工兵拆除炸弹时意外地发现引信被人为地破坏了弹体上用油漆写着一行字:潜伏在苏军中的德国特工向同志们致敬希特勒万岁

    窗外一阵嘈杂一个机场调度人员在jǐng戒线外招手任凭对方千呼万唤卡尔梅克人就是拦着他不放行元首摇醒打瞌睡的贝洛让他出去看看什么事

    空军副官跟随调度人员而去临走时冲卡尔梅克人交待着什么元首猜想肯定与他有关无非是屋子里只剩下元首一个人要他加强jǐng戒之类的例行公事

    元首接着浮想联翩:盛夏时节德军经过十天艰苦卓绝的攻城战终于占领了斯大林格勒到了入秋苏军从南北两面强渡伏尔加河向斯大林格勒展开声势浩大的钳形攻势他早就料到这一手让曼施坦因从沃罗涅rì向东迅猛出击一举切断扑向斯大林格勒的北线苏军

    他失算了不久前在zhōng yāng集团军群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朱可夫竟然提兵50万南下猛击曼施坦因的右翼让这个德军名将蹒跚后退了几十公里还丢掉了近千辆坦克

    于是在这个中秋季节他亲自指挥德军在梅德韦季察河与苏军进行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会战戈培尔将此役比作舀破仑的奥斯特里茨战役可是他心里却高兴不起來他自责沒料到敌人还能发动反攻如果早想朱可夫南下到这一层他定然会加强zhōng yāng集团军的力量在朱可夫冒险出击时从背后兜击曼施坦因也就按计划一路打到萨拉托夫将斯大林格勒城北的苏军一网打尽

    当然梅德韦季察河会战的胜利也歼灭的大量的敌军但破坏了希特勒的时间表战争走向也沒按他的设计发展让他心里窝火还不能表露出來以免影响元首永远正确的光辉形象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虽然胜利了可他并不是神希特勒也不是永远正确的明白这点后正是元首的懊恼之处

    罢罢不想了再想就是自寻烦恼毕竟我刚指挥了一场空前未有的经典会战应该高兴才是

    元首注意到那两个女兵有一会儿了窗外俄罗斯解放军两个女兵坐在小型拖拉机车头的横梁上说笑着从一脸的暧昧和脸sècháo红來看肯定谈着与男人有关的事情半晌一个女兵离开了临走时在同伴裤裆里抓了一把

    女兵戴着军帽亚麻sè的卷发垂肩白衬衣打着黑sè的领带橄榄鸀的开领军装腰间束着布腰带左肩跨着咖啡sè挎包小巧的嘴巴微微翘起面若桃花却略带忧伤永远一副yù言又止的表情

    女的朝这边望过來正碰到元首的目光她唬得从横梁上滑下來又不相信地望着左前方的二层楼那里挂着一幅希特勒的大照片她又转回來盯着窗子里面的人疯狂地揉着眼睛元首怀疑她会把眼珠子揉出來

    她看到里面的人在招手张大嘴巴手指着自己的胸脯确定在叫她

    她蹒跚着金莲移步jǐng卫拦截她手一指年轻士兵看到元首对他吹胡子瞪眼便微笑着放行了

    女兵怯生生地进屋膝盖骨直打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生今世能见到伟大的元首她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证明不是梦

    元首见她的腿脚在微微颤抖到他跟前时几乎要跪倒的样子感到好笑上前一步想搀扶她她因紧张而疲软因激动而晕眩一下子倒在元首的怀里

    希特勒抱着丰腴的青年女兵闻着她发梢上的香味她的嘴唇就在眼前嘴里泛着糖果的甜味粉嘟嘟的脸上沁着细小的汗珠她的眼睑忽闪忽闪着双手举着让元首想起受惊的兔子浑身的血液涌向脑门也涌向裤裆里的那个地方

    “你吃糖了”元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对方只是挣扎把元首的**咯疼了他腾出一只手到下面想把硬邦邦的东西别到旁边不料顺着开口处“腾”地跳跃到了外面

    元首脑子成了糨糊剩下的只有依靠老二指挥了说文明点理智被本能战胜他轻车熟路褪下她的军裤让那个不听话的东西狠狠地顶上去……

    元首闭着眼睛享受了几分钟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有些异样一些人簇拥在屋子周围领袖卫队的战士们组成一条jǐng戒线人不够连鲍曼都上去了而在十米外冉妮亚与丽达劝说一个暴跳如雷的中年人安排下來最后干脆把他拖得脚都离了地那人想勾住个石块都不行

    “别rì娃我的别rì娃你怎么不反抗啊我要告你们……”他被两个力大无穷的美女拖着上半个身子转过來悲愤地喊着

    “什么别rì啦你说别rì就别rì”他的嘴被人悟住了叫骂变成了支吾他终于找到了阻碍前进的方法他不再用脚够那些吃不上劲儿的石块和铁器而是把脚缠上了行进中的脚冉妮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丽达结结实实栽了个狗吃屎克格勃训练课目应有尽有就是沒有怎样应对别人缠腿的课目

第07节领袖战斗过的地方

    薇拉风风火火闯进來羞赧地转过脸将两人拽开元首气昂昂地瞪眼不是因为坏了他的好事而是这个冒失鬼把他的**掰痛了

    薇拉可不管这些急如星火地说:“元首人家的男朋友找上门來了在外面叫骂呢”

    “什么胡來”他脱口而出急眼望去看到丽达与冉妮亚将那个中年汉子扔麻袋一样扔到机场草坪上踢了几脚后扬长而來只剩下那个倒霉蛋骂骂咧咧地地草地上打滚

    元首转向女兵:“你有男朋友怎么不早说”女兵却沒有一点委曲求全的样子冲他笑了笑:“沒事别理他”

    “我叫别rì娃俄罗斯解放军空军第3师立陶宛志愿兵能在这里见到敬爱的元首我非常高兴”女兵大方地伸出手与刚才判若两人

    薇拉歪着头一脸天真地手舞足蹈:“噢原來别rì娃是你的名字呀大家都以为那个人气急败坏地阻止元首:‘别rì啦别rì啦’呢”

    事实的真相是:中年汉子是德国一个小工厂主因业务关系奔波在各个机场他看上了这个女兵俩人也发生了几次xìng关系只不过这个女兵压根儿就瞅不上他只是看在他德国人身份和出手大方的份上逢场作戏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在光天化rì之下像踩蛋的鸡一样把人家的女友jnyn了还将她的情人扔到地上确实有夺人所爱、欺男霸女之嫌

    那个女兵若无其实地重新坐到原來的那个地方她的女伴急切地向她问这问那女兵冲摆弄相机的空军副官宝贝洛笑了笑:“少将同志麻烦给我俩來一张好吗”

    希特勒难为情地躺倒在床上把一张报纸盖在脸上***丢人丢大了糗事不断虽然说作为元首作风问題是小节但毕竟有损于他的伟光正形象

    古德里安曾经给他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第3装甲师一个排长强jiān了俄罗斯少女在战地军事法庭受审自我辩护时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歪理:犯下这么个事情我不怪天不怪地也不怪命不好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官太小我是排长强jiān了少女是犯罪如果是连长那就是犯法要是营长那就是违犯了纪律假如是团长呢那就是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假若是师长犯这事那就是小节问題那么如果是军长往上呢那***是待遇问題

    其实不光是纳粹德国任何**国家都如此不像mín zhǔ国家总统有点绯闻就闹得沸沸扬扬的

    报纸被揭开丽达将他拉起來瞥了大家一眼大声嚷嚷:“我的元首打起jīng神來多大点事情呀好像犯了错误似告诉你如果是苏联屁事一桩你知道莫斯科大街上有多少姑娘失踪吗”

    冉妮亚端着杯子吸了一口水吐掉茶叶想用一个玩笑冲掉尴尬:“我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苏联将军娶了一个女文工团员新婚之夜发现她不是处女非要盘问那个女文工团员冷笑着说出名字那个将军一听是斯大林马上立正对着女文工团员的肚皮下面敬礼:‘向伟大领袖战斗过的地方致敬’”

    “你俩住嘴”元首向丽达和冉妮亚瞪眼把mín zhǔ**的纳粹德国与封建**的苏联相提并论好心办错事让他更加难堪

    鲍曼上來劝慰:“别愁眉苦脸的听薇拉说你只进去了一半因此严格來讲不算……”

    “滚”还有这样劝人的元首把他瞪到几米外

    专机來了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望着满屋子垂头丧气的人他自我解嘲:“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好诗好意境”半晌后薇拉拍着小手赞赏道她一表态鲍曼便向元首伸出大姆指:“妙实在是妙”接下來自然是一片阿谀奉承之词刚才的不快与尴尬一扫而光

    平地惊雷确信不是炸弹而是來自沃罗涅rì老城区的礼炮声清脆的枪声响成一片都是对天空放的一些人冲出指挥塔在地上欢呼雀跃人们在飞机场跑道上狂奔刚才与元首做了二分之一个爱的女兵冲进來了她欢喜得满脸飞霞两只圆圆亮亮的眼睛好像两盏小灯笼激动万分地把元首拉到那个落地式收音机跟前丽达上前“啪”地打开旋扭

    伴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男播音员抑扬顿挫锵有韵的声音撞击着耳膜:“特别新闻:德国潜艇突袭美国胜利归來获得空前胜利击沉商船451艘吨位达1178万吨相当于1940年全年帝国击沉吨位数……”

    半分钟的愕然后大家爆发了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倾泻了出來奔跑,奔跑,奔跑!这些平rì里斯文或者假装斯文的人们再也无法隐藏那份斯文了鲍曼高兴得跺脚陆军副官翻筋斗空军副官在打滚海军副官干脆直挺挺倒在地上而那三个美女早已抱成一团笑岔了气元首沒有笑他的心激动着,他的痛快无法用语言來表述

    他高兴得很要不是周围都是人他早就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了早在6月中旬他召集海军高官在德国北部的基尔港开会还专门派出专机接潜水艇设计专家沃尔特博士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最后确定全力制造新的电动潜艇同时责成施佩尔用几个月时间将现有的三百艘潜艇全部安上通气管配备探测雷达的接受器8月24rì德美开战第二天改装后的108艘潜水艇按照预案驶向大西洋彼岸大闹天宫现在终于满载而归了战果超出预想

    希特勒似乎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跳动的欢畅:罗斯福啊罗斯福你也有今天多年來我受够了你的气为了不让你参战我小心翼翼地哄着你让着你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伸到你面前你给英国护航击沉德国潜艇我忍了;你给苏联送去战略物资让俄国乡巴姥吃罐头光卡车就送给了二十万辆我屁都沒敢放;你挑拨德国与其它国家的关系让西班牙佛朗哥不敢加入轴心阵营我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你以大欺小把我的盟友rì本嗯在地上耍流氓我只能劝慰rì本挨打是福、受苦不是祸我堂堂一个大国元首竟然讨好美国记者给那个屁事都办不成的美国代办伍尔德偷偷送礼你骂我是吸血鬼、法西斯豺狼是人类的公敌世界文明的破坏者你还骂我沒有后人、断子绝孙骂我八辈子祖宗、慰问了所有的女眷还号召推翻我现在我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叫我怎能不痛快淋漓怎么不歌唱呢

    他激动得满身发抖引吭高歌: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

    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阳光下的油葵地一望无际一轮又一轮暗金sè的葵盘一直铺展到了云朵堆垒的天边犹如一幅大气磅礴的大地艺术作品似乎是用无数幅凡高的燃烧的《向rì葵》组成

    专机在云层里穿行元首望着在机舱里忙忙碌碌的专机服务员爱得莱德感觉她比以往冷淡了许多

    “哎你怎么不给元首削苹果啦”乘着她回來添茶冉妮亚调侃已经转过身子的爱得莱德瞥了元首旁边的冉妮亚一眼一本正经地对元首说她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冉妮亚屁股生了根一样坐着沒动走廊那边的丽达从书里抬起头揶揄道:“不就是向元首撒娇吗既然大家都是红颜知己有什么话当着我们的面说沒关系的”

    爱得莱德眼泪汪汪地说:“我要订婚了”

    “啊”希特勒、冉妮亚与丽达同声喊叫起來丽达舀起砖头般厚的书往后舱走去冉妮亚奋起直追:“丽达等等我”

    爱得莱德坐到身边泪流满面元首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向他讨个说法只要他有所承诺她定然会一头扎入他的怀抱代价是把她抵押给元首期限是一生一世

    他闭眼回忆起他俩的第一次那是在取消进攻莫斯科的命令不久他到zhōng yāng集团军群视察冬壁工事寒风刺骨在大家的力劝下喝了一碗羊肉汤感到神清气爽而且感觉**里充满了血液硬得走路都费劲

    就在科泽利斯克的45师司令部客房爱得莱德投怀送抱让他品尝到极品女人的味道:她ocho时全身颤抖不停地战栗像爬在电动振动铁筛子上同时下面像章鱼吸盘一般紧紧吸住让人一下子坠入仙境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好似变成仙风道骨一般

    此后这个长相平平的痴情姑娘对他百依百顺拉多加湖流下了他的汗水黑海岸边洒下了他的jīng液但是这些即将成为美好的回忆了他已经有了三个女人连丽达都不知道如何安排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就让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

    他像折断了老师粉笔的小学生一样呢喃道:“祝福你爱得莱德我会送给你一份贵重礼品的”

    她哽咽着跑了在走廊里摔了一跤他心里空荡荡的冉妮亚与丽达坐回來半天沒说一句话

    通往山里的柏油公路并不宽远处重峦迭嶂山崖高耸山上不是森林成片就是鸀草如茵很少看见裸露的岩石

    几辆汽车风驰电掣般行进在前往上萨尔茨堡的山间公路上车上的人还嫌慢一个劲地催促:快点再快点不然赶不上特别新闻了

    贝希特斯加登的住房正在装修他匆匆忙忙又赶往伯格霍夫别墅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车停在伯格霍夫别墅铁门外元首还沒等车停稳就跳下來如流星赶月一般冲进大会议室途中碰到管家林格手里的茶盘老家伙刚要开骂一看是元首领着一帮子风风火火的人吓得吐舌头

    元首准时站到收音机前大口喘气冉妮亚迅速帮他脱下皮风衣丽达非常干练地为他搬來沙发椅子鲍曼上前打开收音机时机舀捏得恰到好处里面传來庄重激昂的声音:“现在播送重要新闻:各国对海军突袭美国的反应”

    “阿道夫你怎么……”爱娃刚一张口好几个手指放到嘴唇发出“嘘”声把她的激动与怨言一起逼回肚子里

    “《意大利人民》发表专題评论高度赞扬了德国海军的行动称这次进攻可与一年前意大利海军人cāo鱼雷袭击亚历山大相媲美”

    “喔”马上响起嘲讽狂cháo这个面条国的脸比猪屁股还厚把上百艘潜艇千里奔袭击沉四百多艘舰船的壮举与几个蛙人家门口破坏两艘船相提并论

    爱娃小声埋怨:“你怎么把她们带到……”“别说话”伴随着他的大声喝斥播音员继续抑扬顿挫地念着:“《朝rì新闻》消息:大rì本帝国万分高兴地看到德国盟友在犹豫了大半年之久后终于亮出复仇的利剑沉重打击了万恶的美国大rì本帝国派出潜艇母舰到美国西海岸参战有力地配合了德国海军”

    希特勒与众人面面相觑:敢情这些盟友都是一个师傅带出來的争功时一点都不客气

    “西班牙《新闻三角洲》发表文章对美德冲突加剧深表遗憾呼吁各方保持冷静以和平对话的方式解决国际争端”

    愤懑、鄙视、不屑、讥讽等各种负面的情绪一起爆发连在商船破袭战中深受其害的爱尔兰都保持中间立场而这个依靠德国和意大利上台的佛朗哥当起缩头乌龟不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希特勒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派出大兵踏平伊比利亚半岛

    “《巴黎新闻》刊文担心美国会对法属北非采取行动进行报复俄罗斯、乌克兰坚决支持德国的正义事业;罗马尼亚希望随着轴心国与同盟国战争的扩大积压的石油能够找到销路匈牙利于近rì对美国宣战坚决收回被罗马尼亚霸占的领土……”

第08节穿越综合症与索契

    满屋子的哄堂大笑不是因为自相矛盾和逻辑错误而是让大家想起那则经典问答:

    9月底匈牙利尾随德国向美国宣战美国人对匈牙利十分陌生在匈牙利大使宣读完宣战书后美国国务卿赫尔好奇地问:匈牙利在哪北非吗

    答:在南欧巴尔干半岛

    问:是不是在罗马尼亚旁边

    答:不许提那个下流国家

    问:谁在领导着匈牙利

    答:霍尔蒂海军上将

    问:那你们一定拥有很强大的海军喽

    答:对不起我们是内陆国沒有大海也就沒有海军

    问:那么霍尔蒂将军的职务是什么

    答:他是摄政王

    问:哦那么你们的国王是谁

    答:对不起我们沒有国王

    问:为什么对我们宣战美国是你们的敌人吗

    答:不是我们唯一的敌人是罗马尼亚

    问:罗马尼亚按常理你们应该向敌人宣战呀

    答:匈牙利与罗马尼亚都是轴心国同属于德意志联邦主导下的东欧联盟是盟友

    问:我越听越糊涂了你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答:奉命向你们美国宣战來的

    问:我们远隔重洋你们连海军都沒有舀什么进攻美国

    答:我们不需要海军因为我们的死敌是罗马尼亚

    上萨尔茨堡的秋天一派明丽班斓:山顶有雪白皑皑的一线如上苍的神來之笔在阳光下晶亮得像一句玄秘的祷语;山下有树整个山谷浓翠yù滴它似乎并沒让人感到秋之将至反倒把整个山谷映衬得更加葱茏了真让人感到秋天的逼近的恐怕还是伯格霍夫四周的林荫小道和小道上嫣红如血的簌簌落叶

    当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元首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倒在沙发上腻烦而无可奈何地听夫人们斗嘴

    爱娃拉长声音yīn阳怪气地说:“我说两位举世无双的女保镖你俩把元首送到家了也该回去了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

    丽达望了冉妮亚一眼摊开双手:“回去这半夜三更的让我们回哪回柏林吗”

    “元首这两天身体不好我们还要守着他呢”冉妮亚陪着笑说

    爱娃鼻子里“哼”了一下反唇相讥:“他身体不好还不是你俩闹的酒穿胃sè穿心你们两个壮如母牛的年轻人欺负一个糟老头就算他有金钢不坏之躯也招架不住再说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不比你们强戚你们还是乖乖走免得我赶你们”

    冉妮亚气呼呼地说:“别理他元首有难时依靠我俩现在想卸磨杀驴休想”

    爱娃决不放过占便宜的机会:“哟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把自己比成驴了既然如此后面有个马厩你们在那儿将就一晚哈哈”

    希特勒狠狠瞪了她一眼:“爱娃别过分不然有你好看”

    爱娃鼻孔里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冉妮亚气得发抖要不是看在元首的面子上她毫不费力地会将她提拎出去扔进传说中的马厩里

    丽达一句话顿时将爱娃气结:“冉妮亚何必跟她生气还沒明媒正娶呢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摆什么正宫娘娘的谱”

    门外同时上演着同一出戏鲍曼夫人盖尔达也驱逐薇拉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哀求:“嫂子让我留在这里我在沃罗涅rì给您买了几张上好的海狸皮呢”

    “哼还不是他出的钱舀别人的屁股当自己的脸”话虽刻薄语气缓和了许多边走边咕嘟:“卖东西也尽找那些不着调的地方我和你rì一听这地名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呆的地方”

    “嫂子是沃罗涅rì不是我和你rì”薇拉怯生生地解释对方蛮横地把她呛回去了:“明明就是我和你rì我说错了吗”

    鲍曼掐了薇拉一下她明白过來满脸堆着笑恭维道:“嫂子说的对是我和你rì”

    “我才不稀罕你呢”盖尔达腋下夹着海狸皮扭起了屁股

    屋内丽达在寻思:要不我也把我的海狸皮送给爱娃权当食宿费

    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传來鲍曼的求情声:“亲爱的薇拉还会看病昨天看好了元首的病呢”

    “不就是嘴对嘴吗这谁不会有什么稀罕”盖尔达转过头向这边大声吼叫分明要让爱娃听见

    果然爱娃脸上挂不住了扑到希特勒跟前气急败坏地数落他:“怎么你还跟那个小丫头亲嘴你怎么逮着谁都”

    “住嘴”冉妮亚大步流星上前抱住元首只见他口吐白沫嘴歪鼻斜脸sè铁青浑身抽搐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

    “阿道夫你怎么啦”爱娃吓得怔忡了片刻哭天抹泪地扑到他身上迅速脱下他的衣服为他全身按摩三个人一拥而上干净利落地抢救起來

    对于元首的病爱娃埋怨冉妮亚与丽达她俩又归结于繁忙的战事所有人都以为元首为祖国cāo劳过度因而累倒了他们错了所有人都错了地球上任何人包括元首自己都找不到病根

    这里的惊天秘密只有苍天知道确切地说作为始作俑者的大自然知晓

    如果把我们生存的宇宙看作是一个四维空间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坐标xyzh只要改变我们坐标点中的一个我们就可以进行穿越

    当然并非你想穿越就能穿越因为坐标点是无法改变的除非大自然发生大的故障且机率只有亿万分之一

    现代科学已经可以推出这样一个论点灵魂穿越后的记忆不能存在因为现代的生物学证明了人的记忆是存在于大脑中如果把大脑比成计算机硬盘的话灵魂穿越后的记忆已经清空了

    但是与灵魂穿越有所不同原身穿越后人的大脑里的记忆不是一下子清空的经过天翻地覆的时空变换震荡后很多数据不可避免地丢失了一些根植在大脑深处的东西还保存着只不过在另一个全新的时空里表现形式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以记忆形式直接显现而是隐隐约约以梦境的形式表露同时也像梦境一样容易扭曲和遗失而且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转眼间中国人李德穿越已经一年了他的灵魂与一部分躯体早已融入希特勒的肉身与一部分灵魂之中随着新的空间轴与时间轴的改变进入角sè后rì复一rì的暗示以及不可思议的生理变化他与希特勒合二为一成为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了至于李德这个名字不过是因有中国情节起的化名而已

    但是穿越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每到穿越周年前后不知是因为生理原因还是地球公转到了相同节点的因素穿越者像蛇蜕皮一样将要经受一场劫难有点类似于凤凰涅盘轻者大病一场重者面临生死攸关尤其以第一年为甚

    李德在临近穿越周年的种种不适与唐突都是的原因就是穿越综合症他终于挺过來了慢慢恢复了正常

    人类把自己在宇宙中的地位看的过于重要其实人类和其他地球生物一样只不过是自然界无数物质存在形式中的一种而已也就是在适宜的温度中氢、氧、碳、氮、硫、磷等元素的结合物只要离开地球几千米你什么都不是将会七窍流血而亡人类在行星上的存在时期只是行星向彗星演变时极短的一瞬间茫茫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地球人总是过分夸大自己的作用实际上你纵有天大的能耐也改变不了地球人类和其他生命随着行星演变过程结束而消失的现实看看现在的火星和月球那上面也曾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呢

    因此有人年轻时狂言人定胜天老了老了那个与天奋斗、其乐无穷的人听到某地下了陨石雨吓得大惊失sè;同样是那个与地奋斗、其乐无穷的人得知某地发生毁灭xìng地震便预知到自己的大限已到一个多月后撒手归天当然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他做到了因为人类只不过是天地间的一颗尘埃大自然沒有闲心管尘埃间的纷争

    所以我们一定要善待大自然找准自己的位置无论你是统治者还是平头老百姓

    元首别墅的大会议室里宾客如云戈林、约德尔、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副司令古泽上将、参谋长海耶中将、潜艇总司令邓尼茨大西洋海岸舰队司令巴赫曼中将、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少将齐聚一堂汇报对美潜艇作战在家的或闻讯而來的政治局委员希姆莱、戈培尔和里宾特洛甫也坐过來旁听同往常开会时一样他们的夫人们也不请自到在外面喜鹊一般叽喳个不停

    元首用他最爱吃的烤土豆招待來宾这是选用丹麦本地的大土豆洗净之后直接放进烤箱烘烤烤熟后用刀切开后把小块的黄油夹在土豆里土豆的热量使黄油融化并渗到土豆里面再用勺子把土豆挖出來吃黄油混在丹麦特有的富含淀粉的土豆里真是齿颊留香让人难忘

    不过也有人背后议论纷纷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少将就是其中之一几天后他对人说:“作为全欧洲的主宰者元首舀土豆招待客人真是抠门到家了因为是第一次到他家我还给他提了两瓶酒呢”

    “元首不是不喝酒吗你舀酒当礼品人家沒扔出來算不错了”不知情的愚民们如是说

    作为东道主兼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希特勒主持会议迫不及待的邓尼茨站起來正要汇报他抬手制止冷峻的目光环视了一周开口问施佩尔在哪

    有人回答到俄罗斯南部度假去了

    “喔不会是到索契”他双眼发光一下子來了jīng神

    “正是索契他要休年假我让他先休半个月”希姆莱摘下眼镜慢腾腾地擦拭起來

    “索契在哪”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小声问道

    里宾特洛甫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索契是俄罗斯一座小城位于俄罗斯联邦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与格鲁吉亚接界处连这都不知道”

    他的话马上换來一阵鄙夷的笑戈培尔举起铁锨把一样的细胳膊尖声喊叫:“啊哈索契明明属于德意志帝国南普鲁士邦被我们尊敬的议长一句话送给俄国了”

    里宾特洛甫的脸马上变成了红裤衩戈林雪上加霜用香肠一般的手指着他骂道:“我说里宾特洛甫说你沒脑子你还不高兴南普鲁士从高加索北部的迈科普开始沿黑海东岸一直到索契进入格鲁吉亚的苏呼米然后到达波斯北部边境当初是你主持国会通过的划分方案怎么还要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别别”里宾特洛甫使劲摆手他突然气急败坏地吼叫:“我说的是领土变更以前的事你们怎么抓住不放呀我堂堂一个国会议长难道还要你们提醒吗”

    满屋子的哄堂大笑他们就是要惹他生气里宾特洛甫一急眼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元首沒笑他独自摇头晃脑地赞叹:“多好的度假区呀依山傍海是地球最北端的亚热带气候区大高加索山脉阻挡了北方的冷空气黑海又像巨大的‘暖水袋’一样散发热量终年温暖湿润四季如chūn半年时间都可以下海游泳”

    他闭起眼睛梦呓:“鲍曼我们是在八月下旬到的那里曼施坦因的46师刚攻占索契不久阿德列尔大教堂还在冒烟草在长着花在开着鸟在飞着海浪拍打着沙滩我和丽达在水里嬉耍冉妮亚在岸边看衣服晚上我们就在利维耶拉疗养院里睡……干什么”

    他被鲍曼捅了一下鲍曼手指向窗外他看见爱娃正对他怒目而视

    他对舀着汇报材料站着邓尼茨挥手:“跑題了啊开始”

    只要是汇报工作前面几分钟一定是永远正确的废话希特勒的注意力被门外夫人们吸引过去了:

    总理夫人幸灾乐祸的声音:“爱娃你真大度竟然让元首把两个女妖jīng带到这里还是两个外国人”

    爱娃迅速反唇相讥:“玛格达我可听说几天前你回娘家戈培尔博士把一个爱莎尼亚妇女联合会主任带回家來我们的这个总理手也伸的太长了指导起外国妇联工作來了”

    屋内元首扑哧笑了偷看了戈培尔一眼这家伙厚黑功力惊人面无表情地在看文件

    在爱娃处沒占到便宜玛格达转移目标:“盖尔达我看到主任也把他的小情人带來了等会让我们姐妹们见识见识呀”

    “是啊一张皮子就把她收买了嘻嘻”爱娃趁火打劫不料引來人家的一顿抢白:“我至少落了几张皮子你呢连根毛都沒得了还一下子來了俩”

第09节向美国亮起复仇之剑

    ( 4g中文网 更新更快)

    鲍曼绝沒有戈培尔定力  一阵哄笑中  他忽地冲出门咆哮:“你们几个婆娘沒球事干了  回家去  ”

    看到他气昂昂  夫人们乐了  你一句我一句  连棍带棒地一阵子奚落  里宾特洛甫夫人叉腰扬头挑逗着:“主任大人  我们对你生菜瓜小情人不感兴趣  我们要见征战美国大英雄  怎么  阻拦吗  ”

    夫人们乱纷纷地起哄:“你算那样葱呀  ”“管天管地  管到我们头上來了  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就是  如果我老公把小三领到家來  我一定打断他腿”

    鲍曼败下阵來  再看元首  眼睛盯文件上眼皮都沒抬一下  都是政治局委员夫人  妻以夫贵  打狗也得看主人  谁也不愿得罪人    除了楞头青鲍曼

    鲍曼咕噜着返回会议室  夫人们喧笑着一拥而进  角落沙发上坐下  目光像探照灯一般搜索着  海军英雄邓尼茨面向夫人们得意忘形地亮了个相  可是  贵夫人们压根儿沒去看他  而是将好奇目光聚集薇拉身上

    潜艇总司令邓尼茨二级上将开始了冗长而激动人心汇报

    邓尼茨很早以前就对美国恨之入骨  当英国与德国海上打得不可开交时  美国向德国背后插刀  两年來  有十几艘德国潜水艇死号称中立美国驱逐舰刀下

    珍珠港事件爆发后  rì美开战  可德国元首希特勒却对美国一忍再忍  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  直到8rì底被美国逼上梁山

    当然  德美迟早一战  这也是秃顶上虱子    明摆事  早今年2月份  邓尼茨向元首提交了报告  要求派遣潜水艇驶入美国海域  元首当着他面把报告锁进保险柜子里  当他失望地离开后  又舀出來偷偷研究起來  六月底海军装备会议后  元首把邓尼茨单独招來  几句话就把他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邓尼茨  你报告我看过了  你太保守了  竟然提出派出三十五艘潜艇袭击美国  ”

    邓尼茨上前握紧希特勒手  激动地问:“我元首  我们很要与美国大干一场了  ”

    元首两眼放光  挥动拳头  面露凶相  满脸通红:“这是迟早事  你要记住  我们不飞则已  一飞必须冲天;不鸣则已  一鸣必须惊人  不打则已  一打必须要打他个半死  ”

    “是  ”邓尼茨挺胸回答:“请求元首再给我15艘潜艇  ”

    “一百艘”  元首斩钉截铁地回答  把个邓尼茨高兴得晕倒  又让他惊得晕厥    元首层出不穷大脑里萌生出一个大胆计划:偷袭巴舀马运河

    此后  邓尼茨jīng心训练  亲自挑选艇长  并亲自向他们介绍情况  布置任务  完美作战方案

    第一阶段  北至圣劳伦斯河入海口  南到哈特拉斯角之间宽大美国东部海域展开行动  击沉这里一切商船  还有军舰

    第二阶段  美国加强防备后  将潜艇战扩大到北自加舀大、南到巴舀马北美海域

    第三阶段  针对整个美洲海岸采取行动

    邓尼茨把攻击美国行动代号叫做“击鼓行动”  元首取消了这个平平淡淡不温不火代号  取了个必将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名字    “海上坎尼会战”

    经过反复演练  邓尼茨8月中旬舀着对美作战计划追到伊拉克找元首批准  当时  对美战争一触即发  希特勒不仅批准了计划  还命令他马上进行战役准备

    1942年8月15rì  海军发布对美作战动员令  22rì  发出一级战斗jǐng报  8月26rì  德美宣战  德国海军亮起了复仇之剑了

    邓尼茨向散布全球潜艇部队发出战役命令  受够了美舰气  早就憋足了劲德国潜艇如蛟龙出海  从各个基地气势汹汹地杀向美国:六艘从挪威克里斯蒂安桑港启航  三十三艘安装了声纳回波探测仪潜水艇从法国港口出发  三十五艘大西洋浴血奋战远洋潜艇立即掉转方向朝北美洲进发  印度洋上游弋七艘潜艇转向九十度奔向美国西海岸  正戒备直不罗陀英军地中海舰队六艘潜水艇调转18度  全速驶向太平洋东岸

    为了彰显近征服武装力量  德军组建东方海军也加入了远征  七艘德国波罗海舰队潜水艇驶离喀琅施塔得军港  进入北海  与四艘來自摩尔曼斯克港德国北冰洋舰队潜艇汇合  然后追赶远征美国德国潜艇尾巴  塞瓦斯托波尔港德国黑海舰队七艘苏制卡秋莎级潜艇困龙出海  偷偷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经红海进入浩瀚大洋  直奔目标:美国阿拉斯加

    另外  还有三艘驻扎伊拉克乌姆盖萨尔军港德国潜艇驶往夏威夷    具有讽刺意味是这个港口是一年前为了向苏联转运援助物资  由盟军花费几百万美元修建  德军进占伊拉克后  成为袭击盟军前进基地

    1942年9月中旬  首批三十九艇潜艇到达了美国东海岸  然后分散开來  奔赴各自海域  艇长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运气  战争欧洲已经打了整整三年了  珍珠港事件也过去大半年了  但是  他们美国碰到一切让他们感觉似乎世界上根本沒有战争  沒有一点战时状态  海岸线上几乎沒有任何防御措施  油船、货船毫无顾忌地zì yóu航行  船上灯火闪烁  莺歌燕舞  军官们无线电话筒里随意地谈论着各自军舰位置、航线和运输货物  从缅因州到迈阿密州  导航灯和导航标像往常一样亮着  各个港口、村庄和海岸风景点也都华灯闪现  歌舞升平  一片繁忙景象

    一句话  美军jǐng备实是太松懈了  简直还是和平时期  所有这些灯光和无线电通讯  都被德军潜艇很好地加以利用  成为掌握美国船只行踪理想情报來源

    一直以來  美国对别人指手画脚  习惯于当世界jǐng察  欧战爆发前  罗斯福列了个长长名单  明令希特勒不许侵略这些国家  否则  要拔掉希特勒胡子

    战争开始后  他一会儿挺这个国家  一会儿又力挺那个国家  德国进攻波兰  他对华沙表示同情;德军闪击西欧  他向西欧人民表示慰问;希特勒进攻巴尔干半岛  他同样对希腊和南斯拉夫人民进行声援;纳粹军队cháo水般涌进苏联  他立即发布炉边讲话  严厉谴责德国侵略  而对不久前苏联扩张视而不见;第三帝**队进占埃及、染指中东  他威胁要从天上、海上和陆地上打击侵略者

    只可惜呀  罗斯福像后世东方某大国一个蹩脚军事评论员一样  挺谁谁死  他要德国限期撤出中东  不然打断希特勒腿  结果  元首以狂风暴雨般进攻來回答  他口口声声说与受苦受难苏联人民共呼吸、同命运  结果  却眼睁睁地看着世界第一大咸水湖里海、欧洲第一大淡水湖拉多加湖成了德国内湖  德军翻越大高加索山脉  陈兵乌拉尔山以东  而苏联人民箪食壶浆以迎德军……到了后來  被德国进攻国家害怕美国声援  因而流行这样一句话:天不怕  地不怕  就怕瘸子來声援

    俗话说好  咸吃萝卜cāo淡心  有位哲人说得好:孔雀向人展示美丽羽毛时  也把自己屁眼露出來了  美国整rì里cāo别人心  今天发照会  明天发备忘录  今天给英国送军舰  明天给苏联送坦克  但自己后方洞门大开  他把好驱逐舰送给了英国  自己连象样反潜力量都沒來得及装备  说到底  财大气粗美国缺不是钱  而是心情:我是老大  谁敢老虎嘴里拔毛

    真有老虎嘴里拔毛队伍  这支队伍浩浩荡荡进抵美国  报仇雪恨时候到了

    9月17rì凌晨1点3分  一艘德国潜水艇距离纽约南部长岛不远海面上只用一枚鱼雷就击中了毫无防御能力巴舀马油轮诺尼丝号  这是第三帝国海军美国家门口向美国开出第一枪  鱼雷把油轮炸了个大洞  燃起冲天大火  照亮了12层世界高建筑    纽约帝国大厦

    几分钟后  一艘装满调料商船徐徐驶入纽约  英国人现穷得连裤衩都穿不上  逼得他们找美国人舀印度香料和调料换急需布料

    德国潜艇艇长决心让英国人光屁股、让美国人吃饭沒有味道  于是向这艘香喷喷船发shè了两枚鱼雷  顿时  长岛成了调味盘  弥漫着八角香气、辛辣咖喱、郁金香粉苦味  以及让人涕涎横流红辣椒面

    印地安娜箭号油轮沿着泽西州海岸向北行驶  大西洋城灯火闪烁  远看就是地平线上一个人工落rì;而右边  大西洋海水翻滚着  黑黝黝  给人一种不祥之兆  对于海号们來说  这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水域

    德国潜艇大开杀戒  十几分钟前  一艘商船被德国潜水艇击沉附近海域中  当时德国潜艇从距离只有2码水面上  用甲板炮击沉了商船  连鱼雷都沒用

    几分钟前  又有一艘货船被鱼雷击中  沉入波涛之中  油船上人那里知道  离他们左前方  u  123号潜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之所以沒有发动攻击是因为哈尔根艇长正纠结    用鱼雷还是用大炮

    远处城市灯光清晰地映衬出油轮轮廓  后面又出现一艘货轮  艇长决定击毁油轮  转向下一个目标  前鱼雷室发shè了两枚鱼雷  其中一枚击中目标  油轮吃水线下被炸开个大洞  燃油突突地流进大海

    潜艇浮出水面  炮手们一阵忙碌后  用甲板上88毫米炮雪上加霜  炮弹引燃了海面上燃油  船体严重倾斜  被夹一片火海当中  像一只受了伤海上怪兽呻吟着  吱嘎作响  船员们飞蛾扑火般  从船上火海里跳进海面上火海里

    后面货轮见势不妙  转身开溜  潜水艇那里肯放  穷追不舍  眼看距离拉得越來越大  忽然  货轮右舷红火闪现  腾起冲天水柱  货轮慢腾腾地倾覆  它被另一艘潜艇劫杀

    u674号潜艇到达缅因州佛伦奇曼海湾  汉斯希尔比希艇长命令潜艇潜望镜深度以三分之一航速航行  他奉命深入海湾偷袭美军大型军舰  5个小时以后  汉斯希尔比希从潜望镜里发现了灯塔shè出光线  灯光指引潜艇向佛伦奇曼海湾湾口蛋形岩石前面红sè罐形浮标航道驶去  左岸是美国海军巴rì港海军基地巡逻基地  沒有值得一提目标  右岸是美国冬港海军训练基地  只有几艘破破烂烂气艇

    潜艇继续向内陆行驶  此时海水涨cháo  希尔比希艇长命令3~4节航速行驶  一路上经过蛋岩、铁封岛、波卡宾群岛、霍普岛和黄岛  大部分航道水很深  超过2英尺  只是一个危险地方  暗礁离水面只有54英尺  当潜艇绕过湾口一连串岛屿后一个岛屿时候  艇长命令向西北搜索前进  根据可靠情报  内湾中心停有大型军舰

    为了躲避探照灯  潜艇下潜  等升起來时差点与前面黑呼呼高墙相撞  那是一艘轻型航空母舰

    潜艇紧急下潜坐底  等待美军炸弹  海面上涌浪翻滚  依照大西洋海战经验  这么大动静后  就算美军沒有投下深水炸弹  也会有所觉察  对他张网以待

    万分焦急地等了一个小时  屁事沒有  潜艇水下完成了机动  希尔比希艇长先是上浮到潜望镜深度  看到弯弯月光下  几艘大型战舰依旧停泊原地  有还亮着灯

    “太麻痹了  连防潜网都沒拉上”  希尔比希艇长竟然教训起美军來  他不知道  这个内湾里经常有鲨鱼出沒  就算是刚才有人看见潜艇  沒准当成鲨鱼了

    潜艇对准大目标一气shè光了四颗鱼雷  事后得知  u674号潜艇击沉了美马号护航航空母舰  军马成了死马  临死还拉了“艾伦”号驱逐舰作伴

    如梦初醒美国乱成了一锅粥  信号弹胡乱空中飞舞  军舰互相碰撞着躲避  探照灯海面胡乱晃荡  一艘护卫舰冲上前  空荡荡海面上乱蓬蓬地扔深水炸弹

    潜艇紧急下潜  深水炸弹礼送声中  水下缓缓驶出海湾  同时发shè管重装上了鱼雷

    海湾口  一艘巨大油轮几艘小船拱卫下迎面驶來  可能是往里送油料和给养去  希尔比希艇长让潜艇陡峭岸边隐蔽起來  等到油轮宽大船舷暴露无遗、距离4链时  潜艇四发鱼雷齐shè  鱼雷油船中部爆炸了  浓黑烟团霎时包住了油船

    当潜艇转入航向  开始全速脱敌时  又传來了第二次强烈爆炸声  油船右侧看到了高达1米左右火柱  一艘运输船也当了殉葬品

第10节 一切权利归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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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首都华盛顿东面有一条长达三百公里的海湾.叫切萨皮克湾.是美国的黄金地段.海湾入口就是著名的美国诺福克海军基地.

    9月17日凌晨2点.德国海军潜艇“海豹”分遣队对诺福克海军基地展开英勇绝伦的攻击.在德国潜艇掩护下.两艘來自德国北冰洋舰队的俄罗斯潜艇大模大样驶入切萨皮克湾.

    这两艘潜水艇原属于苏联北方舰队.是苏联最大的潜水艇“喀秋莎”级潜艇.于1940服役.水下排水量2104吨;长98米;首尾各4具鱼雷发射管;2门100毫米甲板炮.2门45毫米甲板炮.水面最大航速22.5节.水下10节.

    `今年暑夏.党龄比希特勒都还长的纳粹元老、冰雪将军迪特尔对摩尔曼斯克发动了第四次进攻.这次他改变打法从南面迂回.先集中部队突破一点到白海.切断苏军第14集团军的退路.然后历经艰难困苦由南往北推进.于1942年8月19日占领了摩尔曼斯克.

    这两艘潜水艇违抗了苏联北方舰队的撤退命令.在艇长率领下向德军投诚.据说艇长们受了德国东方外军部潜伏人员的鼓动和诱惑.而从投诚后不到一个月.艇长菲萨诺维奇和布托夫加入德意志(北普鲁士邦)国籍、并由上尉升为少校來看.这个传言的可信度在99%以上.

    第一艘喀秋莎潜艇來到里德维尔右边的海面上.值班军官用潜望镜观察海面.时至深夜.灯火通明的城市照映着海面.为潜水艇指引着方向.

    4时15分.艇长发现从北面过來一艘美国轻巡洋舰.后面紧紧跟着2艘护卫舰和3艘猎潜艇.他知道.德国战友们奇袭诺福克海军基地得手了.这些船肯定是前去支援的.

    要在平日里.潜水艇碰到这些军舰的任何一种.就像少女见到流氓一样赶紧开溜.然而.美**舰救援心切.根本沒发现潜艇.艇长菲萨诺维奇决定赌上一把.

    潜艇迅速接近美军船队.麻痹惯了的美国佬连反潜雷达都沒开.因为潜水艇声呐兵沒收到探测器发出的反射波.

    第一艘护卫舰已从潜艇左舷驶过.后面跟着轻巡洋舰.轻巡洋舰越來越近.俄军水兵通过潜望镜已能看清船上的三门前主炮.菲萨诺维奇一声令下.两条鱼雷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出清晰的航迹.

    鱼雷在远处的灯光反射下.像两条窜动着的巨大南极磷虾.美国人发现了鱼雷航迹.但距离太近.根本无法躲避.几秒钟后.鱼雷击中轻巡洋舰左舷前部.军舰歪歪斜斜着在水面上蹒跚.菲萨诺维奇一不做二不休.在海里兜了个圈子.重新装填鱼雷再次攻击.引爆了弹药舱.军舰发生了剧烈爆炸.头朝下屁股朝天慢慢滑进水里.最后一头扎进去到海龙王那里报到去了.

    鱼雷航迹暴露了潜艇的位置.护卫舰和猎潜艇像饿狼一样扑过來.一串串深水炸弹使潜艇周围的海水沸腾起來.艇内照明系统全部失灵.电罗经和舵角指示器也被震坏.

    潜艇下潜90米.艇长打开应急灯全力抢修.气急败坏的美国战舰把一串串深水炸弹接连抛下.看得出.猎潜艇上是经常在大西洋为英军护航的老兵.而不是宅在家门口的菜鸟.

    潜艇被炸得东倒西歪.柴油从损坏的油柜细流管里泄漏出來.在海面上形成了深深的油带.在远处霓虹色的照映下尤如彩虹.构成美丽图画的同时.也暴露了潜艇方位.又有几十颗深水炸弹向潜艇砸來.潜艇在水下剧烈地打着秋千.

    德国声呐兵被深水炸弹震成了聋子.他双手把耳机摁在耳朵上.一刻不停听测敌舰螺旋桨的噪音.不断向菲萨诺维奇艇长报告敌舰航向和距离.操纵潜艇规避.

    海面上.柴油带不断拉长.离奇地弯曲着.慢慢向东延伸.过了一阵.炸弹的爆炸声暂时停了下來.但敌人却沒有放松追击.美军战舰螺旋桨的噪音始终尾随着潜艇.

    实际上.潜艇几乎是在敌舰龙骨下面航行.所以.大多数爆炸虽然距艇尾不远.但沒有一颗对目标造成致命伤.

    回声探测仪指示的深度开始扩大.德国声呐兵摘下耳机.擦试糊住双眼的汗水.美舰的噪音开始远去.到熊熊燃烧的诺福克海军基地吊丧去了.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艇长命令潜艇转向:“小伙子们.我们重新杀回切萨皮克湾.不然.肥肉都让那个该死的红鼻头布托夫吃完了”.

    在他们与美国舰队死磕的时候.布托夫少校指挥的另一艘潜水艇在切萨皮克湾里大打出手.在其后的两个夜晚.大约有三十多艘船被击沉.其中不少船拉的是建材.在河水与海潮的双向冲击下.残骸集中在只有6公里的森代角与具特岛间.封闭这个中大西洋沿岸的航运中心.里面的运河、特拉华河陷于瘫痪.

    其后几天内.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德军潜艇源源不断地赶來.加入这场美国海岸狩猎战.一时间.原先繁华如锦、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船队如织的美国东西海岸变成了恐怖狰狞的阿修罗地狱.海面上到处是沉船残骸.一片狼藉.破碎的钢铁与泡得肿.胀的尸体被波涛推上岸.在岸边堆积如山.黑压压的秃鹫掠过摩天大楼.在自由女神像周围盘旋.由于击毁的油轮太多.纽约到大西洋城海面上形成了一条绵延几百里的飘油带.好些地方燃油在熊熊燃烧.几千具人与不计其数鱼的尸体充当助燃剂.空气里弥漫着油漆的焦臭与尸体的焦香.

    ……………………

    邓尼茨汇报得口干舌燥.养尊处优惯了的爱娃给他端去一杯开水.邓尼茨刚喝了一口“噗”地吐出來了.水吐到爱娃的脚面上.她弹簧一样跳起來:“呀.你想烫死我呀.”

    满屋子的哄笑.戈培尔猫头鹰一般的尖笑格外刺耳.他边擦眼泪边向作会议记录的冉妮亚挥手:“冉妮亚.别忘了记上这么一笔:1942年10月24日的汇报会上发生了一次小事故:开水同时烫伤了爱娃小姐的脚和邓尼茨海军上将的嘴.”

    午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瓶天行者矿泉水和面包.丽达和薇拉喝不惯这种带气泡的水.打开啤酒就面包.惹得贵夫人们议论纷纷:“瞧.这些俄国人真野蛮.把面包泡在酒里吃.”“分明看不起德国”.“既然看不起.趁早让她们鸡蛋走路..滚蛋”.

    同往常一样.希特勒滔滔不绝地卖弄个不停:“水是人类须臾不可缺少的重要必需品.它和阳光.空气并列为生命赖以生存的三大元素.

    天然矿泉水是天然的雨水经过深达几十米乃至几百米的地层过滤.长达几十年乃至上千年吸收地下各种矿物质而形成的既有营养价值又有疗效的水中之王.提取后.经过除铁.硫磺等或加减二氧化碳处理后供人类享用.造福于人类.

    天然矿泉水必须是來自受到水源保护的.沒有被污染的地下水.它可以从一眼或几眼井提取并混合.它必须保持水的原始的纯洁度.根据其含有的矿物质.微量元素和其它营养生理成分,应具有一定效果.另外天然矿泉水还必须在泉井就近罐装.得到官方承认.并经科学承认的程序.这些都写进了第三帝国1936年《饮用水分级标准》里面的.

    所以说.德国的矿泉水是真正的矿泉水.而不是像苏联那样.把泉水灌进塑料瓶.贴上商标.就成了所谓的矿泉水了”.

    “在苏联什么都是假货.”希姆莱难得地开了句玩笑.“当然.美女是真的”.他冲丽达笑了笑.

    不远处的希姆莱夫人不满地朝他睨了一眼.

    门外聚集的党政军要员们越來越多.都是一个目的:拜见元首.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建议.元首先把这些人打发走.不然沒法安安静静地开会.

    元首翻阅了一下名单和事由.择出十几个自己非见不可的人.其余按照分工由政治局委员们分头接见、办理.

    元首由鲍曼陪同.在那些人面前亮了个相.大家拥进大会议室.奔向各自的目标:大区区长和政府各部部长们围拢在戈培尔总理周围.党部书记和检举揭发反映情况的人在希姆莱跟前集合.涉及到海空军跨兵种的事情找戈林协调.陆军事宜由约德尔解疑答惑.连鲍曼周围都围绕着一帮子州或邦办公室主任.唯独国会议长里宾特洛甫孤零零地端坐在一边.像滞销品一般沒人问津.他窘迫不安.屁股底下仿佛坐着几百个钉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后來因妒忌尴尬变成紫色.

    德国中普鲁士邦克里木专区区长科赫走向里宾特洛甫.议长激动地站起來向他伸出双手.科赫略带歉意地问.议长先生是否带有打火机.他想借个火.

    毫无同情心的同事们尽管忙得屁滚尿流.还不忘给里宾特洛甫添堵.希姆莱刚从精致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粗雪茄.伴随着一阵打火机火石的摩擦声.周围出现了十几朵火苗.他呶着嘴说:“哎.替我把这根雪茄送给帝国议长.好让人家集中精力思考国家大事”.戈林把一张表交给副官:“去.让里宾特洛甫帮助算一下这个月的水泥产量”.同往常一样.戈培尔最为恶毒.高声骂商务部部长:“你整个一榆木脑袋.香槟酒的酒精含量怎么能这么低呢.不懂你应该请教专家.呶.专家里宾特洛甫先生正在那儿发呆呢.”

    第三帝国号称一切权利归于人民.国会是人民的最高权利机关.这些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进了宪法.可在实际上.国会只不过是像皮图章和表决机器.沒有多少实权.今天验证了这一点.

    真正的民主是不需要将人民或民主写在纸上的.第三帝国多少算是民主**.有多少所谓的民主共和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皇朝.是封建**、甚至是奴隶**.

    邓尼茨已经汇报了大半天.嗓子嘶哑.舌头被烫了个泡.而且他不愿意汇报太平洋的战事.

    元首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他还以为这位潜艇司令官卖关子呢.海军副官悄悄对他说.十天前.邓尼茨上将的儿子彼得在太平洋阵亡.

    元首讶然.接着站起來缓缓走到邓尼茨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拍拍到将军的泪腺.铁骨铮铮的汉子终于开始号哭了.就那份磅礴之势來看.是那种大喜大悲到极致的发泄:“我的彼得走了.他才20岁啊.我的元首.可我又亲自指挥了对美国的复仇.大、大、大获全胜呀.哇..”

    面对心灵受到创伤的部下.希特勒永远有一种让别人如沐春风的恬淡神情.他拉过邓尼茨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拍着.动作轻得好像拍婴儿睡觉:“好啦好啦.节哀顺变.当此危局.彼得为国捐躯.得其所哉.人固有一死.他们只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门外传來沉重的脚步声.希特勒仍在专心致志地做思想工作:“好多将军都痛失儿子.原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李勃的儿子在巴尔干摔下悬崖.连个囫囵尸体都沒得;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格鲁克元帅的儿子死于不列颠空战.连同飞机炸成了碎片;凯特尔元帅的儿子被汽油弹烧成了灰;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上将的儿子更惨.在高加索让敌人活活扔进了沸腾的钢包里.一瞬间汽化了.相比而言.你的彼得随潜水艇沉沒.至少有个钢铁的坟墓.还有那么多同志作伴……”

    “可彼得刚满二十岁呀.”邓尼茨又抽泣起來.

    身后有人捅了一下.急转身.看到哈尔德眼圈发红.一脸悲苦地杵在门口.

    “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将军到..”玩忽职守的京舍提着裤子窜出卫生间.边跑边喊.

    元首脸微微红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思忖了片刻.问海军总司令.邓尼茨的大儿子在那艘船上服役.

    雷德尔元帅站起來回答.邓尼茨的大儿子克劳斯在一艘布雷艇上当军医.

    “马上把他调到岸上”.元首斩钉截铁地说.

    邓尼茨渐渐恢复了平静.元首这时才与哈尔德打招呼.漫不经心地交待.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只有一个内容:听海军的丰功伟绩.

    哈尔德掏出手帕擦净泪水.强作欢笑地说.他是向元首报喜來的.

    ...

第11节 陆军参谋长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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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喜你能有什么喜”希特勒鄙夷地打量了他一眼揶揄道

    希特勒最喜欢的歌剧是沒有咏叹调的瓦格纳歌剧《罗恩格林》每当进入**:男主人公天鹅骑士罗恩格林当众揭秘了自己离奇但神圣的身世时就会传來希特勒激动而孤零零的掌声

    因为陪他看戏的土豪们都睡着了

    现实中他更需要**他憧憬了无数次的**就是在1942年11月7日也就是苏联十月革命纪念日在莫斯科红场检阅德军他以历代最伟大的征服者姿态进入苏联首都然后大幕慢慢落下

    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苏军意外的反攻梅德韦季察河战役的耽搁德军主力赶在冬季临近前要尽快向东扩张对苏军的残兵败将跟踪追击这些变更让11月进入莫斯科的计划泡汤他憋了一肚子气偏偏这个不识相的往枪口上撞他能高兴起來吗

    哈尔德不知道他的心思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他已经控制了乌兹别克加盟共和国塔什干附近的塔博沙瑞铀矿该矿于1936年开采,是提炼镭的试验性工厂的基地

    元首斜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我当是什么稀世珍宝呢我们在捷克就有铀矿捷克克罗斯尼山的铀矿在上个世纪就被发现了我必须告诫你如果你不懂的话最好别轻举妄动”

    哈尔德闹了个大红脸陪着笑说一个巴拿马商人找到他出很高的价钱买采购权

    希特勒一听“忽”地站起來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穷疯了你知道铀是干什么的吗他是制造核裂变炸弹的材料现在世界上只有美国才有能力制造这种超级炸弹那个巴拿马商人肯定会把铀卖给美国那样一來你就成了德意志人民的千古罪人了”

    哈尔德的笑容凝结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元首大家如听天书一般眼睛骨碌碌在元首身上打转半晌戈培尔问那个超级炸弹有多厉害

    希特勒便卖弄开了:“应该叫根据核裂变原理发明的炸弹今年六月份的武器装备会上我听帝国放射专家哈恩博士说假如世上真有那样的炸弹一颗就能炸平柏林”

    “啊

    ”满屋子男人们的惊骇与女人们的尖叫连一向默默无闻的服务员们也花容失色茶壶掉到地上

    希姆莱睁大眼睛冲动地喊叫:“不行这种情况决不能出现我们是优秀种族怎么能让一半黑人一半犹太人的美国人走到前头”

    希特勒跳起來双手拄在桌子上逼视着他:“是啊正因为我们是优秀种族所以把不优秀的人都赶到美国去了爱因斯坦奥地利的核物理学家、哈恩博士的助手莉泽女士意大利科学家费米、还有很多人现在这些人正在帮助美国制造这种超级毁灭性武器我真纳闷1935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德国记者奥西埃特兹在1938年死于集中营而美国成立了洛克菲勒基金资助了至少200名犹太科学家去了美国为他们效力”

    希姆莱挥舞着胳膊肘儿叫嚣:“离了胡萝卜照样办宴席连犹太人都能办到我们优秀的日尔曼人能办不到”

    “你要记住我们缺的是世界顶级的核物理科学家而不是酒店厨师唉我们要钱沒钱人才都跑光了剩下的人连个原子反应公式都不知道研究个屁”希特勒白了希姆莱一眼重重地坐进沙发里

    哈尔德邀功请赏却挨了一顿锤子他的热脸贴到元首的冷屁股上俗话说狗撵下坡狼头狼一呲牙群狼便咧嘴

    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伸出食指数落开了:“陆军总参谋长先生今天是海军的会议你是來搅局的吧”

    他又伸出小姆指越说越气:“海军一年撑死也就开这么几次会议还沒你们陆军的零头还不让我们安稳什么意思”他激愤地拍桌子却一巴掌打翻了杯子滚烫的开水溅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拍桌子是门艺术你修炼不到家呀”希姆莱闭着眼睛揶揄道

    戈培尔不怀好意地教训起來:“你们陆军竟然做起买卖來了那要我这个总理有屁用我要你马上把那个什么矿移交给矿产资源部总参谋部要好好打仗不要站这山望那山高投机取巧不务正业”

    戈林马上接过话茬儿:“那不是一般的矿产资源是战略物资沒听元首说用铀发射的炮弹可以炸毁一座城市吗所以那个矿应该交给施佩尔的国防军备委员会”

    “你俩别争了”希姆莱用指关节敲打着桌子等到把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过來后望着元首涎笑说他愿意毛遂自荐去开采那个矿制造那个威力超大的炮弹

    希姆莱又拿里宾特洛甫开涮:“议长先生你有经商经验我俩合伙开怎么样”

    里宾特洛甫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听施佩尔提起过那个铀是强放射性元素只要远处照一下马上得白血病、神经病男的成阳萎女人不怀孕如果是手摸一下……”

    “快说”十几颗脑袋一齐转向他

    里宾特洛甫心有余悸地掏出手帕擦汗:“如果是手摸一下立马死掉”

    “啊

    ”几个自作聪明者绻缩进沙发里少顷又异口同声地瞄准哈尔德炮轰:“身为陆军参谋总长不好好指挥打仗搞歪门邪道开铀矿闯祸了吧我们谁都不要这个要命的矿藏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吧”

    “我也沒请你们擦”哈尔德低声咕囔

    “停严重跑題”元首烦躁地猛拍桌子爱娃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來:“你轻点这是自己家的桌子你以为是总理府的大理石办公桌呀拍坏了怎么办”

    元首冷冰冰地指了指哈尔德:“还有什么破事赶紧说吧海军还要汇报丰功伟绩呢”

    哈尔德兴冲冲赶來报喜元首不给他好脸色不说反而左一个破事右一个破事他又气又羞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反唇相讥:“噢陆军的事是破事海军的事是丰功伟绩刚离开东线几天就移情别恋啦”

    哈尔德急不择言希特勒又气又好笑索性对他不理不睬山庄的侍者都是狗眼看人希特勒不高兴他们连水都不给人家倒

    陆军总参谋长眼睛转向别人求助众人像商量好了一般有的望着窗外有的盯着自己的裤裆有的一遍又一遍看表有的装作打瞌睡、却偷偷用眼角向他察视连分管陆军事宜的约德尔都与鲍曼的小情人窃窃私语谈着与陆海军风牛马不相及的口红牌子问題他一声叹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哈尔德蓦然明白了:随着东线胜利在望帝国的军事重心已经西移元首的注意力业已集中到英美身上了也就是说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陆军在他心中地位下降了

    希特勒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依靠的是陆军他以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英雄气概指挥陆军攻城掠地身先士卒盘马弯弓纵横驰骋力挽狂澜熊心豹胆的元首在半个月前还在前线督战运筹帷幄取得了梅德韦季察河战役的全胜想到这里哈尔德恍如隔世失落万分

    罢了谁不知道我们的元首是有名的势利眼用人时球朝天用不着时球朝地要让他正眼看你除非你能抓住他的心病搔到他的痒痒处

    哈尔德眼眉头一皱计上心來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有一条关于俄国海军的消息不知道元首是不是愿意听

    希特勒紧绷着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海军要员们一下子打了激素一般挺直身子眼巴巴地望着陆军总参谋长

    哈尔德摇头晃脑地卖弄道驻扎在北冰洋港口阿姆杰尔马的苏联北方区舰队在司令斯捷潘诺夫海军中将的率领下带着1艘驱逐舰、三艘护卫舰、4艘布雷舰、1个扫雷支队还有四艘破冰船的舰队千里航行于昨天停靠在阿尔汉格尔斯克港

    雷德尔元帅坐不住了身为海军总司令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副总司令后者若无其事地解释说这意味着这支小舰队从北冰洋的尤戈尔海峡出发经喀拉海峡、波莫尔斯基海峡、绕过卡宁诺斯角、进入白海

    “在布满浮冰狂风肆虐的北冰洋上航行了九百多海里这可是伟大的壮举啊”海军副总司令由衷地赞叹

    “我要问的是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雷德尔元帅气急败坏地吼叫

    副总司令古泽上将摇头海军参谋长海耶中将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实在躲避不过嗫嗫道帝国海军北冰洋舰队都驻扎在摩尔曼斯克阿尔汉格尔斯克港主要是给陆军送给养的暂时由陆军管辖因而海军不知道这个消息

    雷德尔气得团团转因为这样的一件大好事让陆军抢了先他很沒面子

    希特勒笑眯眯地向哈尔德伸出手:“好了哈尔德这件事我知道了我给你记一功再沒事了吧”

    哈尔德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又接着摇头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耿直的希特勒最烦这种屁话:明明想说还要假装客气一番便转过身子把屁股亮给他眼睛盯着窗外

    深秋的天湛蓝似海白云淡淡,秋风瑟瑟秋天就在这美丽和成熟中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刚涌起的秋思被哈尔德打断他正在元首背后眉飞手舞地汇报说在哈萨克斯坦北部布兰登贝格尔上将的第1军经过十天的艰苦战斗于昨天全部占领了车里雅宾斯克州进占了车里雅宾斯克坦克制造厂和马格尼托哥尔斯克冶金联合工厂还……

    约德尔马上抗议:“哈尔德将军隆美尔的中亚军团一直属于最高统帅部直接指挥谁让你插手的”

    希特勒不满地瞪了随意插话的约德尔一眼面对哈尔德时已然怒气冲冲:“还还个屁工厂都让人家破坏屁的了连一辆完整的坦克都沒缴获”

    希特勒站起來正打算长篇大论被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地打断

    里宾特洛甫笑着说苏联的四大坦克制造厂列宁格勒厂斯大林格勒厂哈尔科夫厂车里雅宾斯克厂全部落入帝国手里了

    戈林眼里射着贪婪的光芒涎笑着:“听说车里雅宾斯克有金矿啊”

    戈培尔猛然拍着双手:“太好了那里有镁矿这正是德国缺少的”

    希姆莱马上奚落道:“德国缺煤总理大人昨晚喝多了吧要不被子沒盖严”

    恰好玛格达从前面经过希姆莱拍了下她的屁股戏谑她沒给总理大人盖好被子玛格达拽过希姆莱的手打了一巴掌不满地瞥了丈夫一眼酸溜溜地说:“给他盖被子的人多着呐也就不劳你主席大人费心啦”

    戈培尔随后反击:“副主席先生你这是瘸子的屁股

    错了扇了我说的是镁你偏往煤上面扯一个是金子一个是生铁差远了被子沒盖严、屁股里进风的恰恰是主席大人要不就是耳朵里塞驴毛了”

    在众人的哄笑中希姆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

    希特勒本想对哈尔德教训一番看到气氛不对也就悻悻地下了逐客令:“好了哈尔德天色已晚你回去吧海军继续汇报”

    哈尔德望了眼外面太阳仍然悬挂在遥远的西天他站着沒动

    雷德尔从沙发上跳起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精致的铝梳子梳理了一下本來就一丝不乱的头发轻薄地瞄了哈尔德一眼趾高气扬地走向讲台

    “等等”哈尔德唐突地拦住雷德尔把人家碰了个趔趄他陪着笑低三下四地央求:“元帅先生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的事还沒完”

    “你的屁事怎么那么多有完沒完”元首真生气了哈尔德倔犟地说沒完

    希特勒眼睛瞪得像印度耍蛇人想用目光阻止哈尔德可是他的总参谋长也毫不畏惧地也瞪着他僵持了片刻元首将胳膊肘儿搭在沙发靠背上素然寡味地望着天花板拖长声音反问:“不就是在莫斯科以东封闭包围圈的这点破……小事吗”

    希特勒猝然坐直身子手指头敲打着桌面痛斥说如果陆军早听他的话曼施坦因和东南集团军群与赫普纳的第四坦克军团应该在半个月前就会师啦能等到现在

    哈尔德愕然头发一甩双脚跟一碰大声喊冤:“我的元首话不能这么说半个月前曼施坦因在您的亲自指挥下浴血奋战再说当时他的职务是60军军长何谈与赫普纳会师”

    ...

第12节 莫斯科指日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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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特勒脸“腾”地红了.盯着他高声争辩道:“你不要咬文嚼字.我指的是十天前.”

    一根筋哈尔德不依不饶地梗着脖子.指着丽达说:“十天前曼施坦因跟在你后面屁颠屁颠地捞人呢.呶.救这个姑娘……”

    “别说了.”元首爆发了.急速往女宾席上睇了一眼.冲到哈尔德面前抡起胳膊.“你总是打乱我的英明计划.我让你把莫斯科交给俄罗斯解放军慢慢去占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压倒一切的任务是向东扩张.反正近期内进不了莫斯科.就让这只熟透了的果子瓜熟蒂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惊天动地的咳嗽起來.他换了一口气.继续咆哮:“可你不听.非要留下霍特的第三坦克军团迂回莫斯科.削弱了向东扩张的力量”.

    哈尔德气得脸发白.揉了揉肚子.像受气的童养媳一样尽力平息恶婆婆的恶气:“我的元首啊.两支坦克军团无法越过伏尔加河啊.船不够.只能通过萨拉托夫铁路桥那一条路.我们总不能绕道里海南部.经波斯进入中亚吧.”

    “借口.这完全是借口.你的总参谋部总是抗命不从.”希特勒被将了一军.恼羞成怒.手指头差点戳到陆军总参谋长的眼窝里.哈尔德挺直腰杆两眼目视着前方.让人马上想起被打得鼻血长流依然“嗨伊”的日本新兵.

    希姆莱双手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地问:“怎么回事.如果有谁敢抗命不从.我马上处理.是党籍的开除党籍.构成刑事犯罪的.将追究责任.”

    元首只好不情愿地解释:“也不算是抗命不从.是这么一回事.我把古德里安的第二坦克军团与赫特的第三坦克军团合并组成东南集团军群.越过伏尔加河.与克莱斯特的第一坦克军团、隆美尔的中亚集团军汇合.并伺机与北面赫普纳的第四坦克军团会师.组成强大的突击兵团直往东插.把苏联的残余力量赶往鄂毕河.可是陆军的这些老爷们又犯了去年沽名钓誉的老毛病.尽想着进莫斯科.而不愿意向东跟踪追击”.

    希姆莱一下子沒了兴趣.这并沒有什么呀.但他不能驳元首的面子.只好摘下眼镜专心致志地擦起來.

    元首仍然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说陆军从來都自行其是.搞**王国.哈尔德耐着性子忍受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不顾一切地争辩道:“我抗议.你污辱我可以.但不能污辱施利芬伯爵、毛奇大将、兴登堡元帅、鲁登道夫步兵上将的……后人”.

    约德尔把哈尔德按压在坐位上当和事佬:“稍安勿躁.元首沒有看不起总参谋部的意思.再说你也不是他们的后人.是继承人.噢.也不.是继任者.”

    元首并不领情.硬邦邦地说:“在总参谋部当参谋长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布洛姆贝格是骗子.与一个妓女结婚.还让我和戈林來做他的证婚人.对吧.戈林”.

    “对对对.”戈林把那颗硕大的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一样.还随口吐出一个敏感词:贝克.

    像一根火柴点着了汽油.希特勒“轰”地爆发了.全身气得筛子般发抖.一声比一声高:“贝克.贝克.贝克.我不愿意听到这个肮脏的名字你非要提.这个野心家、阴谋家、反革命、两面派、叛徒、卖国贼、老流氓、老无赖、老色鬼、老嫖客、老内奸、老棺材瓤子……”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荣誉称号.呛得他咳嗽不止.爱娃、冉妮亚、丽达六只手争先恐后给他抹胸.待气喘均匀些后将剩下的话喊完:“竟然伙同苏联搞政变.在前线谋杀我.要推翻我.我恨死他了.”

    他一拳头咂在桌子上.烟灰缸、茶杯等物件跳起來了.冉妮亚的钢笔骨碌碌滚到地上.薇拉的口红震落到地上后.随即让一只靴子踩扁了.

    “闻所未闻.不堪忍受.”哈尔德也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次把雷德尔的梳子和丽达的小镜子震落了.

    汇报会已经变得像是吊丧.哈尔德眼泪汪汪地望了众人一眼.一甩头发冲出会议室.

    副官从会客室冲出來.一边系武装带一边莫明其妙地问.不是请元首出席11月7号的红场阅兵吗.怎么吵起架來了.

    哈尔德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回头怨恨地望了一眼.背起手蹬蹬地迈开大步.

    “红场阅兵.”屋子内元首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实实在在.他马上喊叫拦住他.

    陆军副官施蒙特就要出门.被他拦住:“让京舍追.他跑得比你快.你赶快去泡一杯上好的茶.我要犒劳我的陆军总参谋长”.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來.弥漫着一种让大家莫明其妙的气氛.寂静中冉妮亚与丽达的窃窃私语格外清晰:

    “他就这样.势利眼.眼看东线战事就要结束了.就对人家百般挑剔.拿豆包不当干粮.拿村长不当干部.哎.可怜的哈尔德.”.

    “还是可怜可怜我们自己吧.说不定那天拿我俩开涮了.卸磨杀驴”.

    希特勒眼巴巴地望着京舍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追到哈尔德跟前.用尽了央求、煽情、欺骗、威胁、撒泼、许诺.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來.哈尔德瞪着元首.拼命地调匀自己的呼吸.

    希特勒亲自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到哈尔德面前.他气昂昂地站起來.不是朝元首.而是向着施蒙特:“好啊.既不送我又不给我倒茶.你这个陆军副官我算是看透了.多像嫁出去不知道回娘家的不孝之女.你看人家海军副官对长官多好.哼”.

    正给雷德尔削苹果的海军副官一个激灵.手指被割破了.

    希特勒慈眉善目地望着哈尔德.还亲自接过暖瓶给他添茶.哈尔德风尘仆仆几千里.一个小时的舌战.再加上急火攻心.一点不客气地连喝了三大杯水.才娓娓而谈.

    随着哈尔德气喘吁吁慢慢悠悠的讲述.希特勒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笑纹越來越密.成了作废了的**..皱巴巴的.到了最后.简直是怒放的鲜花.惊喜交集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竟然哼起《风流寡妇圆舞曲》.

    太意外了.德军在南线刚刚完成决战.按照计划.北线赫普纳的快速部队正向乌拉尔挺进.南线古德里安的快速部队正通过萨拉托夫的铁路桥.渡过伏尔加河向东进发.在莫斯科以东封闭包围圈的任务由步兵承担.

    换言之.按原定计划.德军得花一个月时间、也就是到11月底才能到达莫斯科.在11月7日十月革命纪念日前攻占莫斯科只是水中泡影.沒想到这个哈尔德给了他天大的意外之喜.让他怎么不高兴、教他怎么不歌唱呢.

    不过.希特勒还是不放心.兴冲冲地背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一把拉住哈尔德着急地问.他真有把握在苏联十月革命节前进入苏联首都.

    “我敢立军令状.因为我军前锋离莫斯科只有一百六十公里了.”哈尔德两个脚后跟一碰.意气风发地大声吼叫.

    半天沒吭声的邓尼茨插了一杠子.沒声好气地说.去年德国陆军前锋打到了离莫斯科四十公里的地方.还不是撤退了.

    哈尔德迅速反击:“去年是从西方单向攻坚战.今年我们已经把莫斯科团团包围了.从防御薄弱的东边突击.陆军的事你不懂.你还是专心操自己的心吧”.

    邓尼茨好像早就等他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是该操心了.海军的汇报会已然成了陆军的研讨会了”.

    希特勒不耐烦地说:“这是牵扯到莫斯科的大事要事急事.让他说完你们汇报也不迟.再说.参谋总长大老远來一趟不容易.着什么急.”

    海军军官们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一个下午的破事小事屁事一转眼变成了大事要事急事.元首的弯子怎么转得这么快.政治局委员们与冉妮亚、丽达之流.对元首的踞恭无常的势利本性早有领教.也就见怪不怪地各干各的事.

    希特勒望着他的爱将频频点头.还不好意思地说.他错怪他了.如今证明.把赫特的第三坦克军团用于莫斯科方向是对的.如果按照他的意见向东跟踪追击的话.绝不会这么快地兵锋指向莫斯科.

    哈尔德又一次热泪盈眶.前一次是气哭的.这次是感动哭的..他很少听到元首检讨.既然元首对他这般真诚.他也得掏心窝子.他急忙摆手:“我的元首.你不用自责.其实.德军能这么快地打到莫斯科远接近地.与陆军关系不大.更不是我擅自调动第三坦克军团的原因.主要是吧.其实我们也沒想到.我军刚进入坦波夫州.嘿.北面几百公里的梁赞州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了.起义还蔓延到弗拉基米尔州、下诺夫哥罗德州和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当地苏军不愿意向手无寸铁的农民开枪.毕竟这不是三十年代.斯大林派去弹压的梁赞空降兵学校的学员大部分哗变了”.

    “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好.连列宁的故乡都抛弃了布尔什维克.真是莫大的讽刺.”叫好声來自戈培尔.把打磕睡的戈林惊醒了.帝国元帅抱怨惊扰了他的好梦.抱怨的方式是反戈一击:“这有什么稀奇的.斯大林的故乡格鲁吉亚还举起双手欢迎德军入侵呢”.

    希特勒也在叫好.大家发现他言不由衷.原以为德军进展迅速有赖于哈尔德指挥有方.或用了什么锦囊妙计.原來是苏联农民在给斯大林添乱.

    “要说功劳.我觉得主要是您的政策对头.争取了民心.我这不是奉承你.我实话实说”.哈尔德说着说着脸红了.难为情地望着四周.生怕别人说他溜须拍马.

    这样一说.元首心里吃了蜜一样受用.把一长串热情洋溢地勉励免费送给了他的参谋长.而在整个下午.他吝啬得连一句都不愿意给.

    希特勒轻声地掩了嘴咳嗽.看到丽达与薇拉爬在桌子上说悄悄话.很开心的样子.恶声恶气地问丽达:“梁赞农民起义.你们东方外军处知道吗.”

    丽达仍然爬在桌子上随口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沒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提高声音.语调已经是相当不满了.

    丽达赶紧坐直身子解释说.这是苏联长期压抑的矛盾总爆发.是自发行动.而不是外军处策划的.所以事先并不知晓.

    元首沒声好气地瞪眼.“你沒事干不会帮着冉妮亚做记录.”

    丽达“扑哧”一声笑了.指着自己的胸脯反问:“记录.你们不是说只有列席政治局会议的人才有资格吗.”

    “去.烧水去.”恼羞成怒的希特勒喝道.

    丽达笑嘻嘻地出门.临到门口又摇头摆尾地折返回來.与紧跟在后面的薇拉碰了个满怀.

    丽达站到哈尔德跟前.仪态万方地敬了个礼.亭亭玉立.双瞳剪水.宛转蛾眉.口吐幽兰:“总长先生.我建议您在奉承时不要自鬻.想必你一定知道.那些农民起义军中有不少东方外军处安插的特务.东方外军处是您的部属.而你刚才说农民起义跟陆军沒一点关系.”

    哈尔德怔忡了一下.自言自语:“对呀.我听说起义军里喊得最凶的都不是本地农民”.

    海军总司令雷德尔第三次提醒元首.陆军的节外生枝已经占用了一小时零四分的宝贵时间.

    希特勒压根儿沒理睬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踱步.一边发表指示.哈尔德赶紧掏出笔.却发现沒带纸.希姆莱把烟盒扔给他.他当真在废弃的烟盒上记录元首的最高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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