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当白泽站在一片弥漫着草木清香的树林之中的时候,他依旧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烛堡那坚固而难以逾越的高墙,真正步入到了这个广阔而神秘的世界之中!
此刻他穿着缝满了各式布兜的马甲,披着可以遮风挡雨的长斗篷,背着一个装满了补给的布包,手中拿着一根魔化橡木手杖,看起来就是一个极为常见的旅行法师的装束。
他并没有什么目的地,甚至根本不准备出来太长的时间,他只想在附近走走看看,打几个真实的怪物,看看自己跟随幻术师欧比那里锻炼出的实战技巧是否真实可靠,更重要的是,只有来到了外界,他才能够肆无忌惮的施展自身的全部能力,而不用担心引来他人的关注和怀疑!
要知道仅只是凭借“魔力活泉”所带来的法术增益效果,他所施展的魔法飞弹就可以直接从一枚变为三枚,至于他如今已经可以正常施展的“隐遁”和“摄食”更是极为特殊不宜示人,而他所掌握的精神攻击秘法“焚铁法则”也同样需要在实战中检验效果,那可不是能够在幻影上使用的能力,而且也不宜对烛堡中的其他人进行施展。
漫步在渗透了清晨冰冷的露水的草地之上,倾听着身周鸟雀欢快悦耳的鸣叫,品味着那树木泥土的芬芳,感受着自然气息的生机勃勃,原本在长年的苦读和半禁足生活中变得苍白疲乏的灵魂都似乎因此而重新获得了活力,并且他那已经快变为本能一部分的“摄食”也随着他的深呼吸而自然发动,不过这种夺取外物生机的秘法此刻却并未显现出曾经展现出的强大破坏力,反而在“隐遁”的辅助下变得轻柔而舒缓,在从周围的自然万物中汲取能量的同时,也赋予了它们某种微妙的回馈,让他不仅没有被对方抗拒反而获得了进一步的包容和接纳。
但是在这片林地之中也存在着诸多危险,以至于让原本还沉浸在自然和谐氛围中的少年,不得不在被恶意刺痛而清醒过来的同时,听到了狂猿那尖锐的咆哮声。
几乎眨眼间,就有五只狂猿手脚并用的跑入了白泽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敌对目标的围攻,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半年前对于战斗一窍不通的那个初学者,因此他有信心解决掉这些看似要人命的麻烦,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伤势作为代价!
“魔法飞弹!”
作为咏唱速度最快、飞行范围最远、打击力度最高、攻击命中最准的一级法术,魔法飞弹获得了业界的一致好评,而这种可以在一见面就给敌人以当头痛击的招数,向来在低级术士和法师中备受青睐。
随着短短的启动音的引导,连通了魔力池并被施加了“有效等级+1”强化的这一法术,顿时化作了两颗赤红光弹向着跑得最快、冲得最靠前的那头狂猿飞射而去!
几乎一个照面就直接将一头狂猿打得筋断骨折,不仅直接剔除了敌对目标中的最强者,也有效的打击了其他狂猿的士气和斗志,使得原本还显得气势如虹的一般的狂猿群的奔跑速度顿时降低了十几个百分点,让他可以更加自如的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可以说,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领头者的死亡都会造成很大的士气打击。
而就在释放完法术后,少年随即一扬斗篷,从腰间取下了那柄挂在钩环上的十字弓,并从容不迫的使用绞盘飞快上弦,并将一枚普通的弩矢架在弓弦之上瞄准,随着手指那轻柔但是稳定的扣动扳机,又一只狂猿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那枚深深地插入到其心口的弩矢直接夺取了它那狂暴的生命。
此刻这群狂猿已经跑到了他的五米之内,这点距离已经再不足以为十字弓填装弩矢,而少年也并不纠结于继续使用手中的远程武器,而是随手将其重新挂回了腰间的挂钩上,随即从马甲上的布兜抽出了那根自制的飞弹法杖,在使用魔力激活杖芯之中的铭纹后,一枚赤红色的飞弹就从法杖顶端的充能宝石之中飞射而出,并直接将又一个狂猿一击敲倒——单枚飞弹的伤害虽然不足以击杀这种弱小的怪物,但是也已经足够将它们打昏,并使其身负重伤了。
短短的数秒时间之内,原本声势不俗的五头狂猿就只剩下了两只,这使得这种几乎常年处于狂暴之中的无脑生物都似乎感到了恐惧和迷惑,以至于在它们见到又少了一个同伴的时候,脚下的动作也不免为之一缓,似乎有些畏缩起来。
而就在这一刻,一直藏在白泽长袍下的魔宠小黑突然扑出,直接将其中的一头扑倒在地,并张嘴便咬住了其遮挡在咽喉处的手臂之上!
至于白泽则不急不缓的将之前插在身边泥土中的手杖拔出,在手中舞了个杖花后,当头一棒就敲在了最后剩下的那头狂猿的头顶之上——
作为离开烛堡后的第一仗,完全凭借自己在幻术师欧比那里与幻影战斗而总结出的常规战斗技巧和节奏,竟然可以无伤消灭这么一大群敌人依旧让他不得不因此而感到惊喜,而在确认了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后,他也有自信去试验他所掌握的其他能力的实际效果,而不用担心因为意外或是误判而陷入危机之中了。
之后他又在这片林地遇到了一只恶狼,这一次他并没有消耗自己的法术或是法杖,而是派出小黑与其纠缠的同时,并用附魔弩矢将其重创后,施展出了已经雪藏许久未曾使用过的“焚铁法则”,从而一招击破了其的精神防护,让这头恶狼因为心志崩溃而死在了小黑的诅咒之下。
其后他又碰倒了一头硕大的黑熊,并不想同这种危险的生物正面战斗的少年,施展出了“隐遁”的异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并随即施展出了经过了“有效等级+3”的法术增益的活化绳,一下子绑住了这头黑熊的两条后腿让其行动不得,相当于五级术士的活化绳极为强韧,即使是如熊一般的力气也根本无法挣脱,而趁此机会白泽随即施展出了“摄食”,一举将黑熊那相当于四五人的雄浑生命力劫掠一空——不过他却并没有伤害这头熊的生命,毕竟他在过去的世界也算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因此对于这类在他的世界中被大肆捕杀的濒危生物,他也不免因此而手下留情。
将活化绳抽走后,这头原本看起来还活力十足的黑熊已经只有趴在地上喘气的气力了,而它一开始还充满了愤怒和敌意的咆哮声,此刻也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讨饶低吟声,看起来就仿佛那些受了委屈的大狗一般,又可怜又可爱——这让本来想把它放在这里就离开的少年,不由得恻隐之心大起,也不想想谁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来到了黑熊的身边,轻轻抚摸起其身上粗硬的毛发,安抚起这头不安的大型野兽起来。
虽然本身并没有什么“自然亲和”、“野性认同”或是“动物伙伴”之类的能力,但是可以直接阅读生物情绪的特殊能力,足以让他轻松掌握这头黑熊的心理变化,从而做到那些可以理解动物的德鲁伊相差无几的事情,不过他毕竟没有那些“专业人士”那么善于安抚野兽,因此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成功的将这头黑熊的好感度将将刷到了友善,距离可以驱使其战斗的尊敬之路那是遥遥无期。
在凭借这算得上刚刚过关的好感度喂了这头黑熊一些食物,让它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少年就同它道别后再次继续着自己的旅途——毕竟他既不是德鲁伊也不是巡林客,根本没有驯服野兽的技能,也不懂得如何驯养和协同作战,因此并不适于在其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说起来因为一直呆在烛堡中的缘故,不仅对于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极为熟悉,就算是不知道也可以随便拉住一人询问,但是当他离开那里后,顿时就极为不适应了,他如今已经在这片林子中转悠了要有小半天的时间了,连两条腿都走得有些酸麻了,但是却依旧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过,甚至连周围的方向都搞不清楚。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所生活的那个遍地是人的年代,实际上即使是在他所生活的那个人口大爆炸的时代,若是离开了城市的话,人口密度也十分稀疏,也就更不用说这个还处于类似于西方中世纪的落后时代了,先不说村庄之间的距离远得让人绝望,单只是路上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就算是想要问路也找不到对象。
当然,与人口密度极度稀疏作为鲜明对比的是,那就是野生动物和各类异怪近乎于无处不在,时至此刻,他已经又解决了不下两群法克怪和三群狂猿了,甚至还有一只饿狼与两只野猪,基本上在应对这些敌对目标的时候,他的法术都用干净了不说,连附魔弩矢和飞弹法杖也都全消耗掉了,虽然那些用过的弩矢他都尽量回收了,但是其中的大部分都在重新清理之前不能再次使用,甚至他带的疗伤药膏都已经敷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瓶炽火胶也由“法师之手”点燃了那只把他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野猪。
在这连续数场战斗中,除了曾经在烛堡学习的那些实战技巧外,作用最大的反而并不是他掌握的那些法术,而是他的魔宠小黑!
拥有极为强大的牵制能力的魔犬,在战斗中发挥出的效果远远超出了少年曾经的估计,虽然尚且年幼的小猎犬并没有直接击杀敌对目标的能力,但是若是目标弱小的话只需要数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让其无力化,而若是目标较为强大的话,也可以长时间胁制住对方让其根本无法脱身——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面对两头野猪夹击的那一刻,若不是有着小黑将其中的一头死死咬住不松口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将这两头凶猛的野兽依次击杀。
虽然战绩十分杰出,并且在实战中进一步磨练了使用手杖和法术战斗的技巧,但是基本上沦落到了弹尽粮绝之境的少年,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行程,通过秘道回到了烛堡之中——甚至他都没有精力回应询问他情况的银龙米瑞穆,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连澡都没洗就睡了过去。
08
之后的几天,白泽把时间都用在养伤之上了,顺便总结此次外出的经验教训,并在将之前回收的弩矢清理干净后,使用“嬗变术”重新对其进行充能,而恢复了原本的附魔效果。
而他的魔宠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益不浅,所有被击杀的那些怪物和野兽的灵魂几乎都被其捕获并吞食,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少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只魔宠更加强大了,而且不仅如此,那些被吞食的灵魂被其在肚子中分解后,纯粹的灵性则通过不知名的渠道传入他的体内——他发现,通过这种手段汲取来的灵性竟然足够纯粹,以至于他可以凭此来提升自己的灵格等级!
不过即使不去凭借这种夺取来的灵性,他在这段时间对于诸多神秘学知识的学习、以及随同幻术师欧比的训练都让他随之积攒了大量的“经验”,这使白泽豁然意识到,他距离提升到下一个等级已经不远了。
就当他准备重置自己的飞弹法杖,而向烛堡中负责采购和销售的温斯罗普询问是否有更好的储法材料的时候,一双从背后伸来的手臂直接将他拉着后退了数步,差点跌到而靠在了哪个拉扯他的人的怀中后,才从那熟悉的清新体香判断出了其的身份。
“查内姆,这段时间一直神秘兮兮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爱蒙那张俏丽的小脸贴得这么近,近乎于鼻尖相抵的近距离,连对方吹拂出的气息都扑打在了他的脸上,而被那双猫一样明亮的杏眼凝视双眼,即使是白泽那足可以抵挡“恐惧灵光”的高意志力都似乎难以抵抗。
“啊……”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少年,陷入到了张口结舌的窘境之中。
虽然他能够直接开口道出关于银龙米瑞穆的事情,但是若是让女孩儿知道那里并没有危险的话,那么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会过去,而若是到时候被她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可以自由通过那条秘道外出而不曾告诉她……仅只是想到爱蒙会因为这个缘故而伤心,就已经足以让他感到进退失据了。
“你前些天一整天都没有过来吃饭,结果我第二天偶然看到你的时候,你却受了伤!”
白泽不知道女孩儿是怎么看到他的,要知道他为了自己身上的伤不被人发现,主要是不被转到他的养父耳中,整整一天几乎足不出户。
三餐完全依靠“隐遁”趁着没人的时候遛进主堡一楼的食堂自行取用,而第二天他明面上的伤就基本看不出来了,而那些身上的伤口也在之后很快就纷纷痊愈——这种数倍于常人的自愈能力,自从他掌握了“铁炼之法”后,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日常了。
“虽然你不用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但是我不想你遇到什么危险,要知道最起码我可以为你清理伤口和准备饭菜不是吗?”
一直以来,爱蒙都仿佛今日这般,那种不知道应该算是妹妹还是别的什么,但是这种如同家人一般的体贴,总是让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少年倍感温暖。
而这却又让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对她有所隐瞒的少年倍加自责了,而也就在这一刻,他也随之下定了决心。
“查内姆,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客人,但是你们两个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聊天去吧。”
似乎两人一直以这种极为亲昵地距离低语着,以至于很容易会让人误会,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温斯罗普就仿佛被闪到了狗眼一般,挥着手意图驱散这对总是不注意周围影响的小家伙
“爱蒙,跟我来。”
毕竟他要说的东西实际上是很敏感的,因此他也正巧需要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讨论,便顺势拉着女孩儿向着楼上走去。
“我有件很严肃的事情需要对你说,希望你能够尽量保持冷静!”
带着不知为何一路显得异常安静而顺从的女孩儿来到了她在楼上的房间,白泽在随手关上门后,转身按住了少女的双肩。
当他这么声明的时候,一直开朗活泼的爱蒙,却不知为何红透了脸颊,死死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害羞些什么。
“实际上,我——”
“实际上?”
少年酝酿着如何开口,而爱蒙则抬起头,目含希冀的闪动着某种专注的神采,口中下意识的重复道。
“我那天实际上是从那条地下秘道,跑到了烛堡外面去,结果遭遇了数场苦战才受了些伤。”
“嗯?……咦?唉咦~~~~~!?”
似乎没有听到原本所期待的告白而愣了片刻后,爱蒙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白泽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乎立即发出了响彻整间酒馆的惊呼声!
在花费了数分钟安抚不知为何气愤不已的少女后,白泽便同爱蒙继续谈起了之前的话题。
“你是说,你和那位看守地宫的巨龙的关系搞得十分不错,所以它允许你使用那条秘道进出烛堡?!”
就算是她在之前也认为那只是一个谣言,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真的能够不经大门而进出烛堡,而那个冒险计划更多的不过是为无聊的日常添加一些乐趣,实际上爱蒙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真有这么一条秘道的存在,这也是之前她为什么放弃得如此之快的原因所在。
而且,就算得到了来自少年的反复强调和保证,少女依旧难以相信白泽竟然会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从没有听说有人可以和巨龙打亲情牌,更不用说这头巨龙已经化为本应憎恶生者的亡灵!
“虽然我不清楚米瑞穆她是否会允许你跟我一起出去,但是毕竟这是一条外出的途径,因此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保密,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葛立安在内……”
在经过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爱蒙并没有多说什么就与白泽达成了共识,不过她貌似对于别的事情更感兴趣。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找到地宫的真正入口,我之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传闻和资料中的地点探查,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进入的方法和准确位置。”
来自女孩儿的询问让少年大感好奇,毕竟他当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就找到了入口并走了进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本身就并不寻常——毕竟若是地宫这么好找的话,想来这个地方也不足以被作为烛堡中最重要的密室了。
“咦?或许我们应该一起过去看看,看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爱蒙的不解,白泽认为实地考察一番。来验证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过,当他们之后来到地宫的秘密入口的时候,即使白泽已经指明了入口的位置,但是不仅爱蒙根本看不到那极为显眼的洞口,而且也根本没有办法走进其中,即使白泽已经站在门内——有意思的是,当他站在入口处的时候,在女孩儿的眼中他也就随之消失不见了。
后来他才了解到,在地宫的入口处设置了极为强大的幻惑和防护法术,只有拥有得自卷册守护者所赋予的“标记”的人,才被允许进入,其他人则会被拒之“门”外。
见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使用这条秘道后,女孩儿也彻底死了心——她可不认为自己会被那个古板的老头赋予“标记”。
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烛堡中的那些学者不时发生的失窃案件,有四成都源自于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因此肯定对这一点有所了解的那位大人,是不会让一个有着“偷鸡摸狗”和“顺手牵羊”习惯的坏丫头,拥有机会进入那些存放着重要文献的内部书室,也就更不用说存放着更加宝贵的魔法书的地宫了。
“温斯罗普,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完整的大块血髓玉?上次你给我的那块破碎的魔容量太差,我想找块更好的。”
虽然白泽懂得制造奇物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因为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原因在于制作魔法物品本身就是所有法师和术士必然需要掌握的一门必修课,只不过因为大多数初级施法者的动手能力太差、相应的理论积累也不够,再加上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对未知的魔法进行研究,这才使得大部分人并不会去自己制作那些会对战斗起到很大辅助作用的奇物。
在这个世界中,大部分的法杖中的魔力只要耗尽后,就只能够通过更换其内的储法宝石来重新恢复施法能力,不过这种可以分批次对宝石中的魔力进行提取运用的使用方法,和型月世界中的远坂家那种虽然只能够一次性释放、但是却可以在使用前不断进行魔力填充的秘术,在珍贵性和技术难度上其实相差无几——要知道能够不断扩充宝石中的天然魔力的技术,正是远坂家所赖以支撑起整个家族底蕴的最高凭借!
由此可见型月世界的基础法术理论实际上并不弱于这个名为费伦的高魔世界多少,所差的只是在于深度和广度之上而已。
通过制造奇物技能处理过的宝石,并无法做到如远坂家的秘传技术那样扩充宝石本身的魔力容量,这就使得宝石中的魔力容量取决于宝石本身的品质和体积,因此一块雕琢精美的完整宝石的价值和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样啊,我可以把你的要求告诉下次途径此地的商队,不过暂时来说,我的手中并没有现成的宝石……别急着失望,我刚好知道在这里谁的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
按照温斯罗普提供的线索,少年离开了酒馆,来到了外城区的西北角,并在这里找到了他的目标——菲丽蒂雅,虽然学识渊博但是却也有些天然呆的,一个在烛堡中少有的年轻女法师。
09
“嗨,菲丽蒂雅姐姐,请问你现在有没有空?”
正如温斯罗普所说的那样,这个穿着亮丽服饰的女法师此刻站在她摆放在树下阴凉处的桌椅旁,不过却在周围低头翻找些什么。
“嗨!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那本《哈鲁阿的历史》的手抄本?你知道我不能忍受图书馆里的湿气,这几天总在下雨,使得我的关节炎老是发作……所以我会到附近地方透透气——呜嗯,我实在是很讨厌自己老是这样丢三落四!如果你有找到的话,请一定要尽快把它拿给我,看看这个天色马上就又要下雨了,我可不想让这本书被淋湿了!”
见到白泽向她打招呼,却一连串的话语从口中道出,让少年根本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来意,就被硬性拉了壮丁。
“那个,你那本书什么样子的?这段时间你都去过哪里……”
在经过了一番询问,基本上弄清了必要的信息后,白泽就准备出发去找这本书,但是在走前还需要做个小铺垫。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希望到时候我把书找回来的话,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没问题,只要能够把我的书带回来,那么什么事情都好说!”
见到对方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回那本书,白泽也不好意思再久留了,因此立即离开了这里。
沿途找了过去,途经牛棚时询问了在此地工作的农夫,探听到曾见到拿着书的菲丽蒂雅并没有在此地停留。
当来到外城区的最北面的时候,便是东侧尽头的欧玛神庙的牧师的住所,想来菲丽蒂雅应该不会跑到那些男性牧师的房间中去写书,但是他还是搜索了附近的地面。
就在他找来找去怎么都找不到看起来像是本书的东西,而一直走到了紧邻神庙的干草垛旁,陷入困惑不知道需不需要折回头再寻找一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嗨!查内姆,你一定要好好同菲丽蒂雅那个家伙说说!她又跑过来躺在干草堆上了,你看,就在那头牛正吃草的地方,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干草都是她压散的!”
作为照看牛棚的农夫之子的卓平,在这里的工作则是收集和整理干草,两人因为是此地少有的年龄相近的少年,因此关系一直很不错。
而从此刻他那副生气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专挑干燥地方看书的菲丽蒂雅,让他有多么头痛,但是对于高高在上的法师,他这个农夫之子却根本没有开口指责的资格,于是就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许久没见的好友的身上了,希望凭借他的身份能够说服那个总是扰乱他工作的女人——不得不说,他的抱怨给白泽提了醒,而当少年上前查看那有半人多高的草垛上的情况时,顺利的从上面找到了那本被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抄本。
“好的,我会提醒她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有多少效果,因为你也知道她那因为自小在烛堡读书所造成的关节炎有多要命,而你的干草堆算是这个地方少有的几个能够让她舒服呆着的地方了。”
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友人后,白泽便立即掉头往回走去,并将那本书送还给了焦急等待着的女法师。
“哦!我的书!真是太感谢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嗯?你想要大块的血髓玉?没问题,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块山猫眼宝石,就一起给你好了。”
菲丽蒂雅在欣喜之下极为热情将少年抱在了怀中,在放开他后,便相当大方的把腰间拴着的那个布兜看都没看的就整个塞在了他的怀中。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丰厚报酬的白泽,脸上立即乐开了花,但是为了防止对方突然改变主意,他又强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得太过于得意忘形了,结果原本灿烂的笑脸顿时变得干巴巴的颇为古怪。
“呵呵,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葛立安,你是个特别的家伙,要知道连葛立安那样再沉默寡言的人都会对你赞不绝口,甚至给曾经对我说把你抚养长大是什么爱的负担、命运的负荷什么的……”
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四五岁,容貌颇为艳丽成熟的大姐姐对自己眨眼轻笑,白泽也不免因此而害羞起来了,虽然他知道他的养父对他很好,却没想到即使对于外人也总把他挂在嘴上称赞——可以说,这实在是让人很不好意思。
因为这次的报酬实在是过于丰厚,再加上之前对方的打趣,以至于白泽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把想起了卓平之前拜托他的事情。
不过因为错过了时机的缘故,即使再去找菲丽蒂雅也很难在开口让她不要再总是躺到干草垛上去,又想到之前已经对卓平说过自己不保证结果,于是乎也就随之将其抛到脑后不去理会了。
用过了晚餐后,少年便将自己那柄已然耗尽了魔力又没有再充能的劣质飞弹法杖掏了出来,说起来这柄法杖的杖身和杖芯的用料和工艺都十分地道,只是作为能量源的杖首宝石过于低劣而已,从而影响了法杖的施法次数。
将顶端的破碎宝石取下来后,拿起新获得的这枚完美的火玉髓宝石比划了一下,随即就开始着手绘制设计草图,思索着要怎么处理手中的这枚宝石的同时,小幅度的修改杖首的凹槽以契合新宝石的大小。
大约两天后,一根崭新的飞弹法杖就随之新鲜出炉了,这枚法杖的使用次数一下子跃居到了二十次之多,完全可以用上很长时间了,而且在经过了这次更换储法宝石的修复工作后,他也通过自己那超人一等的“神秘直觉”而改进了原本铭刻在宝石表面的奥法图纹,从而小幅度的增强了魔力使用效率,要知道若是按照最初的设计功率的话,这枚法杖的施法次数实际上只有十六七次而已。
“听说你又完成新的法杖了?快拿给我看看——哇,真漂亮!”
几乎就在少年刚刚完成了这件奇物不久,便被闻讯而来的爱蒙抓了个正着,并随之讨要了过去。
这次的法杖因为使用了大块的完整宝石的缘故,杖首的那枚铭刻有细密奥法纹路的鹅蛋大小的椭圆宝石异常精美漂亮,几乎让女孩儿一见之下就爱不释手,恨不得据为己有!
“喂喂!我只说给你看看,可没说送给你了!”
一见自己这柄本是为了保命杀敌而制作的魔法物品即将沦落为小女孩儿的收藏品,少年立马据理力争起来——不过想要从爱蒙的手中将她看中的东西拿走,不比虎口夺食要轻松多少!
“我已经从温斯罗普口中打听到了,你只需要一些宝石和树枝,再加上一些魔法材料就能够制作这种法杖,我这里正好有些你或许需要的东西。”
这么说着的女孩儿,将其背在身后的那个让白泽一直很在意的大布兜子放在了他的面前,而当她把袋子口打开之时,满袋子的珠光宝气差点没有晃瞎了少年的眼睛!
那袋子中竟然满满的都是各种价值不菲的、包括各种宝石、魔化木料、金属矿石、植物萃取物、异怪采集物等等在内,总重高达十公斤以上的魔法材料,保守估计总价格超过三百枚银币——白泽有理由怀疑,爱蒙是不是把温斯罗普的某个储藏室给洗劫了!
“这些是……”
白泽已经看傻了眼,要知道若是有这些材料的话,他甚至有信心制作出更加强大的法杖、或是其他那些让他心动不已的魔法奇物——甚至他可以将这些资源投资在他的心象世界之中,并凭此将那些功能各异但是却都会为他的实力带来极大增幅的附属构筑物给建造出来!
“若是你把这枚法杖给我的话,那么这一袋子的东西都属于你了!”
白泽发现,自己真的很难拒绝对方的提议,要知道他制造这柄法杖的材料除了之前那枚花了他五枚银币的“破碎的宝石”外,其他的近乎于免费,而且就算是把所有材料的价值加在一起,他此刻这枚法杖大约花费了一百二十枚银币左右,而这其中的大部分都在那枚完整的血髓玉宝石上!
其实这种交换并不算失衡,要知道同样的一柄飞弹法杖,在那些魔法用品店的售卖价格高达上千银币,即使是对于那些法杖制作者来说,成本也在两百到四百枚银币之间!
想要如同少年那样将成本压缩得如此之低,只需要花费不到百枚银币价格的魔法材料就制作出一柄效果杰出的法杖,对于其他人来说近乎于不可复制。
先不说由于手艺和工艺等问题所造成的硬性损耗,单是那些制杖师在制造法杖的时候只能够严格的按照他们学到的图纸、流程和技法,在没有在炼金术上拥有得天独厚功效的“嬗变术”的辅助下,那些必不可缺的融合剂和中和剂的材料就价值上百银币,而在镌刻符纹与处理素材的时候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更是十倍于拥有“神秘直觉”而可以近乎于本能完成这些工序的少年,这也无怪乎那些制造法杖的法师会把一根法杖卖出数倍于成本的价格了。
于是乎,两人顺利地达成了这一“公平”交易——当两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时,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双赢了。
10
这项交易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十分合适,不过有一个问题在于,即使是爱蒙的珍藏中,也没有第二块完整的血髓玉宝石了,虽然有四五块破碎的,但是这几块比白泽一开始使用的那块还要小得多,以至于他暂时来说根本没有办法再重新制造一根新的飞弹法杖。
就在少年因为暂且因为制造计划搁置,而继续自己使用手杖战斗的强化训练的时候,一对远道而来的贵族夫妇带来了一本据称抄录了早已失传了数百年的某本古代炼金典籍部分内容的手抄本,在之后就将这本抄本的抄本拿到了手中,至于作为“原本”的那个抄本则被保存在了地宫的储藏室内。
这个抄本中的包含了数种独具匠心的魔法奇物的炼金图纸,而其中由一种奇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个设计的核心,是一种被称为“魔法飞拳”的另类法术,其的效果就仿佛传说中独属于传奇法师毕格比的魔法掌系列,不过这个法术是一个握紧的拳头,而不是张开的手掌——或许正因为其的效果过于单一,完全就是拿着拳头砸人,而并不像是毕格比系列那样可以被用于护身和牵制敌人,因此这个或许是同那位传奇法师同时代被创造出的法术,仅只是昙花一现就消失在历史中了。
这个法术的机理十分简单,就是“高级法师之手”和“魔法飞弹”这两个法术的基础术式在拆分之后重新组合,从而构成了一个可以被飞射出的由力场构成的拳头,这个法术的单次伤害力要略弱于魔法飞弹的威力、并且飞行速度也不够快,但是其所拥有的特点极为可贵,那就是在法术持续时间内,其可以如同法师之手一般被遥控、并连续敲击目标——当然,其内的能量是有限的,就仿佛魔法飞弹一般,不过因为魔力被高度凝聚的缘故,使得在每次攻击时受到的消耗也得到了极大的降低,于是在第一级的时候这个法术就可以攻击两次,而每提升一级还可以操控其再多攻击一次,这使得这个改良法术的最大伤害数值远高于单纯的魔法飞弹。
虽然白泽本身并不曾掌握“魔法飞拳”这个法术,但是幸运的是,他本身就掌握了“法师之手”和“魔法飞弹”这两个法术,并且完全可以通过自身所掌握的法术结构通过“抄本”中的记载对“魔法飞拳”的法术构造进行还原,并通过掌握的法术刻印来制造那件仿佛手套一般的奇物!
并且因为他本身“炼金术士”对于炼金相关技能的额外强化,使得他可以直接凭此使用“嬗变术”进行法阵刻录从而制造魔法物品,而不需要将其转化为自己的血脉法术这一步骤,这使得他在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完善这个法术后,终于可以开始着手于制作这件奇物了。
甚至他还参考了自己曾经拥有的魔术回路和圣痕的结构,对这件原本构型十分简陋的奇物进行了进一步的优化和改造!
此刻这件崭新的“铁拳手套”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仿佛护手一般、由五根手指所构成的类似于“飞弹法杖”的魔力激发装置;类似护腕一般、借鉴了“防御护腕”的机理设计的力场生成器;以及在手背处,镶嵌有经过处理的宝石作为魔力源的奥法融合魔纹——这三个部分的魔导结构使用由拉丝工艺、熔合而成的魔性金属丝,并由硝制过的食人魔皮来担当载体,最后使用数种魔法生物的毛发绞成的细线将分开的部分缝制而成。
可以说,这件工艺十分复杂的奇物,不仅相当考验一个人的创造力和神秘学功底,在制造难度上也数倍于之前的“飞弹法杖”,但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当他把这件本来远远超过了他当前能力的奇物制造出来的时候,他就更加认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铁拳手套”的构成相当复杂,但是成品的外观看起来却极为简便,甚至显得要比常见的那些护手还要轻薄一些,但是只要将其戴在手上,并在手背上的圆形线路内位于五芒星结构顶点的插槽内,埋入经过处理的魔化血髓玉,那么就可以支撑五次使用法术的消耗,每次可以挥拳两次——最方便的地方在于,在能量耗尽后,他只需要更换那些插槽内的储法宝石,就可以重新激活“魔法飞拳”这个法术!
使用这件奇物的方法也十分简单,只需要在戴上“铁拳手套”之后紧握拳头,并且向着目标用力挥去,其内的力量就会被激活,并化作一道闪动着微弱红光的力场属性的魔法拳砸在范围60ft以内的目标身上,而在法术持续时间内,只需要连续空挥拳头,那么那个由力场构成的魔法拳就会随着操纵者的动作而发动相似方向的攻击,直到构成这个魔法飞拳的魔力耗尽为止——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玩体感游戏,稍微接触一两次就可以轻松上手。
为了试验这件魔法物品的威力,白泽还偷偷的又溜出了烛堡一趟,并找到了一只野狼练手。
结果还没等这只狼靠近他的面前,就被连续四次攻击砸翻在地,虽然消耗了两发的法术次数,在消耗上等同于使用飞弹法杖,但是其的发动速度远比飞弹法杖要快,而且他兜子里的那一大把被改造成储能宝石的小块血髓玉,足以支撑他激发四五十次了——最重要的是,从单位魔力量的价格上来计算,远比使用完整宝石的“飞弹法杖”要廉价得多!
完成了此等不同凡响的成就,若是不找人炫耀一番,就仿佛锦衣夜行,实在是难以痛快——但是对象必须进行一番选择。
最好的炫耀对象自然是同龄人,尤其是女孩子,不过有鉴于他那杆“飞弹法杖”的前车之鉴,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爱蒙剔除在了人选之外了;当然,他的养父葛立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前段时间他刚好离开了烛堡外出办事去了,因此现在也联络不上他;至于其他人,和他的关系都不够亲近,而且难以明白这件事情的真正价值和难度不说,还有可能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那就不美了——在环顾一周后,他发现自己貌似只有一个选择了。
“你看,这是我新近完成的魔法奇物——铁拳手套!”
站在银龙米瑞穆所幻化的老妇人的面前,少年献宝一般的将自己制作的奇物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金龙神在上——将魔力衔接得如此美妙,而且看看,这件奇物的做工多么严谨细致!”
接过少年手中的奇物后,虽然在已经活了成百上千年的阴龙米瑞穆见过难以计数更加高级的魔法物品,但是若遍数她的记忆的话,这一件依旧能够排入最让她感到难以置信的魔法物品的前十之列——原因很简单,这件做工老辣、一丝不苟的炼金制品,只应该出自那些拥有三十年以上魔法制作历史的老工匠的身上!
从这种散发出的灵光来看,这不过是一件弱效魔法物品,上面附着魔法的神秘能级至多不过一两级,若不是使用了很多通过“焚铁法则”高度提纯并相互熔炼的魔法金属,以及用同样的手法处理过的魔法宝石,其上的灵光强度会直接跌到微效的层次——若是说拥有弱效灵光还称得上是魔法物品的话,若是微效灵光的话则只称得上是附魔物品了。
但是,当这件物品来自于一个年仅十来岁,真正觉醒施法能力的时间不过一两年,而所掌握的法术能级最高也不过一级法术的程度之时,那么能够制造出更高能级的魔法物品,那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了——即使费伦世界的魔法物品制造业的平均水平和最高成就都极高,海量的低中级魔法奇物和装备流通在各个城镇的市场中,几乎所有中级以上的法师都拥有兼职炼金工匠的经验,不过低级施法者却根本不会涉足这一领域,即使是其中那些专精于炼金、附魔和铭纹之辈也往往止步于抄录卷轴,而大部分人甚至只能够去熬制魔药,这是因为所有涉及神秘与能量工艺的难度都称得上是极高!
即使是炼金工艺之中最为简单的部分,例如魔性材料处理,只要有些微的差错就会导致其中的神秘力量和魔法能量发生流失或是异变,若是能量流失的话只不过报废了一份材料,但若是其中的魔力不稳定的话,甚至会在之后和其他材料进行调和或是拼接的时候,产生不可控的大爆炸或是元素侵蚀——那样不仅仅是损失一些财物,甚至极有可能发生会留下蔓延一生的伤痛的生命危险!
正因为制作魔法物品是如此困难,这使得在通过熬制魔药和制作储法卷轴,从而积累大量的相关经验之前,没有任何初级法师可以达到掌握“制造奇物”这一工艺的基础要求——不过白泽那直接通过大量运用灵性,来从身体和精神两方面进行经验灌输的行为,根本就是在开外挂,也无怪乎他能够做到这种根本超出常识的事情了。
11
在米瑞穆这里好好的炫耀了一番自己的成就后,获得了心理上满足的少年,随即便被另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说起来也奇怪,这段时间从外地来到烛堡的旅人的数量远比往年要多,就连一直都空着大半的温斯罗普的酒馆都住满了人,让这个大胖子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但是因为西凯矿区的铁矿出产量越来越少的缘故,使得烛堡所在的博得之门和北方的安姆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而由于这种国家间的冲突导致地方也陷入不稳,导致各地盗匪横行,结果不仅定期途径此地的商队的出货量大幅度减少,那些偶尔来到此地的旅行商人的数量更是因此大减,使得肩负着烛堡内大额物资供给职责的温斯罗普先生,也不免在日入斗金的同时,陷入到了物资短缺的困境中而感到头痛不已。
当然,也因为这个缘故,使得一直镇守在地宫中的米瑞穆也对外面的情况感到担忧,并且因此并不再允许白泽通过她这里去往外界,以防意外发生。
虽然这件事让少年略感不快,但是他也不是不知好歹,明白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们可要比蒙昧无知的野兽棘手得多,就算是他如今已经有能力应对大部分的战斗,但是若是不小心的话还是难免阴沟里翻船。
而且因为这个原因,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商人来到烛堡,他甚至拿出了增加储法卷轴的售卖额度这一“杀手锏”!
“烛堡”作为费伦众所周知的面积最大、藏书最全、并拥有最多法师驻守的魔法图书馆,储法卷轴一直都是此地的学者的主要经济支柱,这些经过加密处理过的魔法卷轴无法被“烛堡”以外的学者解密并进行抄录,因此都是一次性的战斗消耗品,而这类烛堡出品的储法卷轴不仅因此而在售价上略低于其它地方的魔法卷轴,并且以稳定的触发成功率与施法效果而备受业界好评,若不是因为“烛堡”内的法师都是不折不扣的学者,而对于抄录卷轴的兴致不高而一直无法扩大储法卷轴的生产,否则想要占据着剑湾地区近乎于三分之一以上的卷轴市场也轻而易举。
不过这完全是温斯罗普一人主导的销售策略,并没有得到卷册守护者的官方支持,因此烛堡内的那些制作卷轴的法师们的生产效率自然也不会出现明显的增加,即使温斯罗普提高了一到两成的报酬也同样如此。
于是乎,作为熟人、擅长炼金术、并且因为还处于学徒阶段而完全可以视作廉价劳动力的白泽,就这么进入到了温斯罗普那已经被自己那日渐空旷的用来存放储法卷轴的库房而急红了的双眼之中。
说起来,白泽并不喜欢抄录卷轴,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技术难度完全体现在复制之上、过程枯燥乏味毫无创造力的机械式运动,丝毫没有挑战性,而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法师,这种能够让法师对于自己掌握的法术的魔导结构和魔力构成加深了解的抄录行为,并无法对他的炼金能力提供什么帮助,因此他在掌握了“抄录卷轴”的技巧后,就把精力都放在了“调配药剂”和“制造奇物”这两个主职技能之上。
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善于“抄录卷轴”,其实若是让他对自己所掌握的三大魔法物品制造技能的成品率作一个比较的话,那么“抄录卷轴”这一技能几乎全方面的压倒了另外两个技能,而原因则完全在于他的宝具“贤者之扉”这本根本难以评级的魔法书之上。
拥有“遍示记载之万象”功能的“贤者之扉”可以完美复印一切可以被白泽所解读和记忆的存在,而他所掌握的法术也会被刻印在他的心像世界之中的“智慧围墙”之上,使得他可以直接使用“抄录术”,以法术刻印作为模板进行自动绘写,从而极大减少抄录时的耗时和失败几率!
当然,即使是法师一般来说也是以他们的魔法书上的法术图纹作为参考,并使用大量魔法材料所调制成的多种魔法墨水,一丝不苟的用手握笔进行法术刻录,而不可能如白泽这样仿佛印刷机般一切用法术一步到位的快速完成——因为提取法术位这件事实际上已经算是“施法中”了,而在从法术位提取法术的同时使用“抄录术”,则只能用使用一种被称为“法术并发”的超魔技巧才能够做到,先不说掌握“法术并发”的法师屈指可数,并往往都已经达到了准传奇法师的超凡程度,单是从回报率上来说也足以让所有人放弃这个败家主意。
虽然只要白泽心象世界中储存的魔力没有耗尽,其中刻录的法术刻印就不会因为被使用而消失,所以可以被反复充能而重复使用,但是他所掌握的“抄录术”的施法次数是有限的,因此在抄录六份储法卷轴后也就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如其他人那样动手抄写,不过因为一天六份的水平完全已经能够抵得上旁人两天的工作量了,再加上他因为对此也并不感兴趣,使得往往一天也就抄录三四份,从不把自己掌握的法术都消耗一空。
即使如此,原本只是如其他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法师学徒一样被当作“备胎”的白泽,就在又快又好地连续超额完成既定任务的情况下,不仅重要性与日俱增,而且得到的酬劳也随之水涨船高,一个月的时间不到,竟然凭借着使用温斯罗普免费提供的魔法墨水和卷轴所抄录出的储法卷轴,挣到了一笔足够寻常人家花上一辈子也花不完的巨款!
因为这次的交易额度极大,定期来此的商团竟然一时间拿不出足够的钱款来购买温斯罗普提供的储法卷轴,但是同时也清楚在这个局势动荡的时期,任何战略物资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硬通货,因此当时来此的商团老板咬了咬牙后,硬是拿出了一件价值不菲的魔法物品这才把所有的储法卷轴全部拉走,没有给其他商人一丝可能入手的机会——垄断永远是最挣钱的买卖,因此那位商团老板也是豁出去了,要知道魔法物品的成品率极低,因此不仅价值远高于储法卷轴,也属于有价无市根本难以入手的珍贵物品。
这件直接折合成三十张储法卷轴的魔法物品名为“天生防护护符+3”,是一件可以让佩戴者的身体和皮肤仿佛硬皮甲一般坚韧的中级奇物,这种护符只有那些九级以上的高级法师才能够着手制作,能够极大地提高施法者这类“薄皮职业”的生存能力,最难得的是,天生防护护符与“防御护腕”不同,是不会和身上佩带的其他增强防御力的魔法物品相互冲突,效果不仅更加全面、而且几乎不会如其它魔法物品一样产生微光等异象而不引人注意。
撇去这件只让白泽看了一眼的魔法物品不说,就算是那笔“巨款”实际上也只有百十枚铜板落到了他的手中,剩下的款项全都被温斯罗普以少年身为未成年人作为理由而存放在了他那里,再加上对于白泽来说他所唯一能够进行消费的地方就是温斯罗普这个大胖子酒馆老板这里,因此其对于自己这种很不地道的行为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
结果一气之下,心想着只有到手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少年,直接将那些“存放”在温斯罗普手中的钱款都换成了更加实在的东西——并不对他免费提供的二级法术“魅影刺客”、“变身术”、“敲击术”、“强化魔宠”以及“魔宠口袋”的完整法术资料,即使在烛堡中也十分少有的三级法术“高等法师护甲”和“原初形态”的法术卷轴,以及若不是爱蒙高密、根本没有人知道的由温斯罗普所珍藏的《肉身魔像制造手册》——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白泽完全把温斯罗普的那点家底全都翻了出来!
不愧是在烛堡中兼职“买办”数十年之久的温斯罗普,仅只是他所支付给白泽的这些法术书的价值,就已经完全超过一位即将晋升的中级法师的家底了,而且这部分还是他的库存中并非收藏主体的那一部分,也无怪乎爱蒙一天到晚的打着他那些收藏品的主意。
说起来,即使此刻入手了这么多记载着千金不换的法术详解的魔法秘录,但实际上即使日后白泽达到了可以掌握相关法术的等级也是没有办法直接学习的,要知道就算是他对于之前他所抄录的那些一级法术的研究也早已陷入了困局!
因为随着他对于这些法术的研究加深,很快就意识到这些法术之中掺杂了实在太多的“恶意代码”不说,就连供能部分的魔纹构成都被做了手脚,所有支持法术运行的魔力竟然并非由施法者提供,甚至施法者连可以在亚空间中汲取魔力的化身都不存在,而纷纷被一张由无数凡人化身所构成的魔素大网捕获、并转化为统一提供魔力的魔力源——在这个世界,法师称这张笼罩了整个位面乃至于无数临近平行世界的化身网络为“魔网”,而所有法师的所有法术都需要凭借这张完全掌握在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手中的“超神器”才能够正常施展!
白泽的化身早已觉醒并回归了本源,这使得少年在这个世界的亚空间中根本没有化身可供融入“魔网”从而获得相应的施法权限,而且就算他有未觉醒的化身也不会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脑残行为,更不用说他作为一名术士,所有施法所用的魔力都来源于自身,因此他也根本不需要去借用魔法女神的“魔网”作为魔力源为自己的法术供能——但是问题在于,想要改变法术的供能方向虽然并不算太难,但是那些零零碎碎掺杂在所有法术最为基础的结构之中的“限制性结构”,就不是那么容易摘除出去的了,更不用说这些“代码”和法术结构几乎都出自于魔法女神之手,这让身为凡人的少年根本无法辨别其中的差别所在。
而且不仅如此,像是“法师护甲”、“五彩球”和“七彩喷射”这些咒法和塑能类的法术只需要日后解决了“恶行代码”就可以顺利掌握,但是像是“鉴定术”和“通晓语言”这种预言系法术根本就是一种被改造过的神术,若是去往其他没有费伦诸神的世界的话,那么这些法术也就废掉了,不得不让人感到极为鸡肋。
这些“恶行代码”并不仅仅限定了魔力的供能来源,同时也对于法术的威力、效果、施法频率、最大魔容度都做出了方方面面的限制,就拿最广为人知的法师之友“魔法飞弹”来说吧,不论你是一级的法师学徒还是十级以后的高等法师,所施展出的单个魔法飞弹的威力都是一样的,而且不论你是使用了什么技巧,这些飞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也是不会变化的,而且就算你日后晋升到了更高级别,魔法飞弹的最大数量也只有五枚而不会变得更多,更重要的是,每次施法后,都必然会受到为期数秒时间的“魔力乱流”和空气中残余的“魔法残留物”的影响而不得再次施法,就算你的控法力已经超凡脱俗,这段时间也是无法加快乃至于一秒——而所有的这些限制在初期虽然显得无关紧要,但是当施法者晋升到更高水平之后,自然就会愈发的难以忍受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制约,再加上类似的法术在那些完全凭借血脉之力施法的术士那里几乎很少见到类似的缺点,那么只要这些法师的脑袋没有坏掉,那么就会明白他们所掌握的法术中到底有些什么猫腻存在了。
其实也不怪魔法女神对法师掌握的法术进行诸多限制,要知道就在几千年前的奥瑟帝国时代,那时候还自称为“奥术师”的法师们可没有什么“法术位”的限制,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魔网”存在,不过正因为这群法师可以没有任何限制的使用法术,最后甚至冒出了一个竟然意图使用法术强行掠夺神灵神格和神职的狂徒,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此人的人性和肉身根本无法容纳神灵的力量而直接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但是随着他的身死而暴散出的神格之力却给整个费伦世界带来了触及根源的重创,直到今日还能在野外找到的野魔法区和死魔法区也从侧面显露出当年那场灾难的影响之大,甚至直到千百年前当年随着神格四分五裂的魔法女神才重新复活,这也就无怪乎她会建立魔网、并将所有的法师都一把掌握在手中,并花费大力气从根基上就限制了法术的威力和效果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新一代的魔法秩序之下成长起来的法师们,自然会与高高在上的魔法女神斗智斗勇,并且还真在解除限制这方面获得了不菲的成就,比如众所周知的“法师之手”和“高等法师之手”、“魔法飞弹”和“飞弹风暴”、“法师护甲”和“高等法师护甲”,正是一代代的法师们在研究并解析所掌握的法术结构后,所做出的卓越成效——而正因为如此,白泽才会特地从温斯罗普手中要来了“高等法师护甲”这个法术,只为了通过对照他已经抄录“法师护甲”这个法术来搞清楚被剔除掉的关键到底是哪几个,这才好通过掌握的“恶意代码”来辨认出其他隐藏在法术结构之中的构成部分,从而将它们纷纷摘除!
研究结果是相当理想的,他凭借着《真理之扉》的强大信息处理能力,很快就搞清楚哪部分是被魔法女神添加的“恶意代码”,而哪些部分则是构成法术的“必要代码”,之后他对于“法师护甲”这个一级咒法系法术的进一步研究才真正排上了日程。
“法师护甲”可以说是脆弱的施法者面对外界攻击最为值得信赖的屏障,最重要的是,这个拥有极强防护效果的法术竟然不属于防护派系,因此也是白泽在翻遍了烛堡内所有神秘学文献后,所找到的唯一的一个可以不受他对立学派限制的防护性法术,更不用说所形成的魔法力场不仅没有重量、不会影响行动、也不会影响施法,甚至拥有着足以与金属鳞甲相媲美的出色防御力——这样逆天的法术,自然没有不掌握的道理。
其实他对于“法师护甲”的法术结构的改动并不大,他只是改变了法术的供能来源,结果造成的影响却极为深远,因为原本的这一法术只能够在激活法术位后从魔网一次性地汲取能量,因此虽然有大部分的能量都被储存起来用作维持法术时间的储备,但是整个法术也能够持续9个小时之久,相比于只能维持一两分钟时间的“护盾术”和“灵甲术”,这个法术的持续时间之长、额定消耗之少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而当白泽可以通过《真理之扉》内形成的心象世界对法术进行定时供能的话,那么这个法术就等同于被他固化在身上一样,可以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保护!
——而且他心象世界中已经被转化为“魔力池”的“魔力活泉”也可以轻松支撑起这个法术的损耗。
146 浅上、大道、净眼
之后白泽便对一开始提出的“健康问题”闭口不谈了,毕竟如今已经积重难返,那么还是顺其自然吧。
也因为这个缘故,对于面前这位仅只是初次见面的学姐多出了许多的怜惜之情,毕竟对方即使身体状况如此糟糕,却依旧勉强自己如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和学习,实在是让人敬佩。
不过他还是决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与一些必要的帮助,毕竟吃止痛药吃出“无痛症”也未免太过激了一些,这样虽然不会感到痛楚,但是却也会失去很多更具有意义的体验,而且全身性的无痛很容易引发极其严重的意外事故和并发性问题,因此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学姐,你吃的是什么药呢?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毕竟我在这方面还算是有点经验,也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想着时间还很充裕的少年,决定帮自己这位新结识的学姐好好分析一下其的用药,毕竟他当年在学园都市的时候没少和各种研究性药物打交道,一般西药的药性分析还是难不倒他的。
首先拿给他的是阿司匹林的外包装盒,这种常见的镇痛药物倒没有什么,不过当白泽拿到了那个明显是用来承载另外一种主要药品的茶色瓶子时,面色不由得再次一沉,因为这个瓶子上只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只简单地写着一串由字母和数字所组成的编码,除此外没有任何正规厂商的商标和说明,很明显是私人配置的违禁药品,先不说其是否具有什么毒副作用,单是这种东西的质量若是有保证就见鬼了。
其中还残留了几粒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而当他取出一粒放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后,数十道与反馈出的味道相近的药品便顿时在少年的脑中甄选而出,复杂的数据演算和分析以高效的脑内运算模板进行信息处理,在经过不断显现和淘汰后所得出的结果,让白泽发现这种药物貌似是某种类固醇,一般用来在压制和调节视神经脊髓炎所产生的病痛而进行使用,但是看起来浅上学姐的双眼并没有任何类似病变的迹象,那么这种用药就显得颇为古怪了——因为其部分涉及脊髓麻痹的缘故,只要其中的剂量稍作更改,就会直接阻隔脑部对痛觉的接收和控制系统,其中的一大主要副作用便是造成其此刻的“无痛症”。
“那个,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服用这种药物,你的家人清楚吗?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药品?”
原本已经不想再接触这些会让自己的日常变得一塌糊涂的事情,但是此刻的情况,让即使已经在魔禁世界亲眼凝视过世界黑暗面的少年都不免皱紧了眉头——从对方的情态和身体状况进行推断,这种药的服用时间绝对接近十年之久了,而在这么长的时间中,其的家人和为其诊断的医生竟然没有“纠正”用药所存在的严重问题,那么很明显这其中绝对有什么问题。
“嗯,原本父亲从熟识的医生处开,不过由于受到了严打的波及,因此如今便托人从其他的医生那里拿。”
重新接过白泽递回来的那两个用来作为参照物去购买药品的包装的同时,浅上藤乃语气淡淡的叙述道。
“对了,这里是我这次要去的地方,你知道怎么走吗?”
在将东西重新收入提包后,其又拿出了一张抄录有地址的字条给白泽看,虽然她今年才从普通中学转入礼园女学院,不过看她的性格就不像是喜欢在外面闲逛的类型,再加上如今在学校中又无法上网进行地址检索,不知道上面的那串地名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好在白泽还是知道那个地方的大致所在的,用手机上的十度地图查出了详细地址后,白泽以隐秘手法抽出了一张白纸,随手就用铅笔将那副地图原样照抄在了纸面上,街道名称什么的都标志妥当,并把去往那里需要达成的公交车写在一边后,将这份只要不是路痴,就绝对不用担心找不到目的地的纸张塞给了身边的学姐。
“?!”
在拿到了地图后,即使是一直对任何事情都颇为冷淡的浅上藤乃,也不免在脸上露出了轻微的惊讶之色。这都是因为白泽所绘制的这张地图,竟然是使用了3d透视的技法,就连建筑物的实际高度和宽度都被画了出来,除了上面没有任何更细致的图案外,已经和该处的实际街景没有任何区别了!
“多谢你了,白学弟。”
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叠起收好后,浅上藤乃便十分正式的站起来躬身向少年行礼致谢,结果让男孩儿不得不立即起来进行回礼,让他颇有些被打了个措不及防的感觉。
在之后又聊了些坐公交车时需要注意的下车时间和换乘次序的问题,便坐上了姗姗来迟的汽车,因为这条线基本没有什么乘客的缘故,上车后的空座颇多,之前已经能够正常聊天的两人便顺势坐在了后排的座子上,不过由于坐个五六站就要下车的缘故,因此白泽便找了些轻松的话题,聊了聊双方学校中发生的一些趣闻——不过,很多从他口中道出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发生在魔禁世界就连他都搞不清楚了。
和初次见面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关系融洽的别校学姐告辞后,白泽便准备换乘地铁回家,不过当他走在去往地铁的路上的时候,却突然心头一动,向着不远处望去,结果便看到了有着一头直达腰际的飘逸黑发的同校女生正从前方经过,几乎一眼就认出那位正是自己敬仰已久的社长大人大道雅的同时,心中暗感惊喜的少年立即高声打着招呼便挥着手小跑了过去。
“咦?原来是白殿,你不是应该还在住院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了。”
几乎在白泽喊出第一声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的少女,在少年跑过了长达近五十米的距离而靠近自己后,随即略带讶色的询问起来。
虽然对方能够距离这么远就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让原本并不对叫住大道同学报以期望的白泽颇为惊讶,但是在听到女孩儿的询问后,便立即将之抛诸脑后。
“我实际上恢复得不错,如今已经没有事情了,自然也就不再医院占着床位了——而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帮人送趟东西也算是活动活动身体了。”
白泽为了证明还弓起了胳膊,似乎想要展示一下什么,不过可惜的是虽然他身上穿的不算多,但是那平平无奇的上臂处却依旧没有什么可以被人看出的变化。
“对了,你这是回家去吗?记得你好象住得挺远的样子,上半学期时,似乎还因为路上花费的时间太长,而无法参加社团活动来着,但是好像自从前社长找你家人谈过后,好象问题已经解决了吧?”
没话找话的白泽,不经意间想起了曾经偶然听闻那些如今因为升到高三、而基本不再参加社团活动的那些学长们闲聊时谈及的传闻。
说起来,大道雅本身并不是从小学部直升上来的、而是中学的时候才因为此地的名声而通过考试转学来的,因此原本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很远,这在一开始造成了很多不便,不过这些困扰似乎并不足以阻碍当初那位“古典魔法研讨社”的社长大人,似乎为了能够让她顺利接班而做了很多的努力,不过对于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基本上没人清楚。
“我在有社团活动的时候,一般住在学校附近的亲戚家,不过除此外的时候,基本还是回家住的——其实也不算太远,只不过因为需要倒好几班车,而每次等车的时间都比较长,所以比较耽误时间。”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车站走去,结果因为车来的很快,所以还没等白泽问出女孩儿家的住址,其便告辞上了车。
挥着手目送大道同学离开后,白泽却并不立即转身离开,而是将手盖在了眼睛上方,就仿佛在遮挡迎面射来的阳光一般,但是当他将手指微微敞开后,从指缝间露出的双眼那原本显现为黑褐色的眼瞳之外,竟随之诡异的闪动起了蓝色的荧光!
随即在他的视界之内,无数五颜六色的气团簇拥而出,每一个团色彩斑斓的气团都代表着一个生者全部的思维与情感活动,橙色代表畏惧、鲜红代表愤怒、棕色是痛苦的颜色、淡蓝色则意味着平静,几乎每个人头顶漂浮的气团都是由各式各样的色泽所构成,而且色泽都十分暗淡而虚幻,但是当他望向不远处那辆逐渐驶离的公交车的时候,却在那无数的色团中看到了一团闪烁着无数火花的亮紫色——那是属于大道雅的心灵之光,那也是拥有着超凡之能的觉醒者所独有的光辉!
凭此他真正确认了女孩儿确实不是普通人,而一想到明显和她有着类似特质的“眼睛兄”,以及那位曾经慧眼识人的前社长大人的话,他就不由得愈发感到自己所在这个社团的不简单了。
147 遭遇荒耶宗莲
白泽实际上早就想要用自己如今所具备的“灵视”能力观察一下这位一直颇为神秘的少女,但是问题在于,自从“解析灵光”这一专长逐渐彻底融合到灵魂之中、从而化为本能和身体结构的一部分后,每当他使用这一能力的时候,他的双眼就会发出淡淡的湛蓝色光芒,这一现象在魔禁世界中就已经逐渐显现出来了,因此在发现这一点后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戴上墨镜、而在平日里基本不去使用,而回到了这个世界后,他更不敢在别人面前使用这一能力,免得被人看出破绽从而引来麻烦。
虽然怀疑自己这番行事,多半也很难瞒过感知力明显极为敏锐的大道雅,但是毕竟他只是通过灵视能力观察其散佚出的灵光,而不是那种直接干涉类的能力,所以对方可能并无法意识到他此刻正使用某种异能,而认为他只是目力不俗而已——按照残留在体内的经验来进行推断,他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就在白泽为自己所见而轻轻了叹了口气,准备关闭灵视能力的时候,却在收回视线时不经意间的一瞥,而将一个刚巧走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印入眼帘——在白泽的双目凝视之下,其的身周闪烁着数层玄妙光辉,那是结界所隔离内外世界相互干涉下所产生出的灵光,每一层结界都以玄奥莫名的静止态维持着其形态的稳固,因为光华相互重叠的缘故,他无法分辨出一共有几层结界环绕于其的身周,但是单只是能够将原本只能够依托于灵脉和法阵才能够得到展现的结界,在这个大源魔力毫无活性可言的神州大地上,依旧能够抵抗运行的损耗和外界抑制力的修正,而以自身作为载体、凭借体内的魔力转化机制显现与外,就证明其在“结界”一道上已经晋升到了凡人难以企及的巅峰境界。
“!?”
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看破了某些非常要命的东西,白泽立即关闭了双眼甚至扭过头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察觉到自己之前的凝视。
尤其那人虽然被数层结界笼罩,但是其的身体周围却几乎没有任何代表情绪和思感的灵光显现于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种“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无漏之境,到底意味着什么白泽却是再清楚不过,因此也就尤为对这一位不知名风衣男的存在而感到敬畏。
掉头就往地铁站走去的少年,心中一直颇为忐忑,但是因为没有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在走进地铁站口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原本即使刻意控制也略显急切的脚步、也随之恢复了平日的节奏。
但是就在他略显轻松地走到下方的验票大厅的时候,却从对面的地铁道口,看到了一位面色阴沉而苦闷的高壮男子正缓步走来。白泽的脚下不禁顿时为之一停,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那骤然紧缩的瞳孔却显露出了他内心激烈的情绪变化,而他也清楚这一点并无法瞒过对面那个正向他走来的中年男子。
“你有一双很有意思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家乡那边隐居深山中的一族。”
已经缓步走到了白泽对面的男子,语气中难得的具有了几分惊讶。
不过似乎意识到白泽和他记忆中的那群人并不同,原本略显阴沉的脸色变得轻松了些许,而见到白泽下意识摆出的战斗姿势后,其甚至好心出声安慰了两句。
“不用担心,按照此地的规定,我不会对你出手——除非你对我进行攻击,不过我依旧会留你一条性命。”
男人以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补充道,即使是他的声音中也充盈着让人畏惧的力量,那是在真言一道上沉浸一生所得到的修持之果,使其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拥有着让听者想要呕吐的精神重压。
听到此人如此宣称,白泽当真安心了不少,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不会说没些无价值的谎言,更不用说对付如白泽这样在他面前很可能一个回合都挡不下来的弱者的时候更是如此,而且在少年的潜意识中敏锐的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十分骄傲并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目标,因此他相信即使没有那个什么规定,只要自己不做出敌意行为、那么对方依旧不屑于对他动手。
即使如此,他依旧无法放松下来,来自于面前男人那不论是体型还是精神上的压力,不仅让周围的路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这里不说,甚至都很少有人敢于往这边进行张望的,即使这种程度的精神负荷还无法影响到白泽的心智,但是却依旧不可抑制的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因为戒备而高度紧张。
“你是何人?”
虽然明白自己不会对其的对手,但是白泽却依旧不露丝毫怯色——越是这种时候,他的思绪愈发敏锐、而情绪也会愈发沉寂。
“魔术师,荒耶宗莲。”
对面的男子毫无迟疑的自报门户,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让白泽不免惊讶于这个世界竟然也存在着名为“魔术师”的同时,对于他的直言不讳也不由得暗感疑惑。
虽然从名字上听起来是日本人,但是不论是其的身高体型、还是棱角分明的相貌都让人怀疑其的血统源头,而白泽有理由相信,其日裔的身份或许正与他之前所提到的某种规定有关。
“……”
因为没想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轻松的道出那明显不应对旁人宣之于口的身份,所以白泽皱了皱眉并未曾进行回应。
“我们还会见面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留下了这句话后,名为荒耶宗莲的高大男子便同少年错身而过,虽然看似步伐稳重,不过当他转头回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那条长达十几米的过道尽头。
轻轻舒了口气的白泽,总算是将心放了下去,捏在指尖的数枚mini装灌法魔药重新收回到了暗袋之中,这几枚魔药是他在离开魔禁世界前,专门找史提尔储存的“吸血猎杀红十字”这一超高温打击型魔法,虽然通过储魔的方法只能够再现出原版不到六成的威力,但是却已经是白泽如今所持有的最强大的攻击手段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手中持有的这一攻击手段,能够打破面前这位魔术师那环绕于身周的魔法结界,但是只要能够将对方挡下来一瞬,那么他就可以施展手段立即逃离此地了。
之后回家的这一路,白泽一直保持沉默,甚至当回了家之后,在吃饭的时候也没怎么开口,在同家人说自己今天要早点睡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中。
投影出了自己的宝具《真理之扉》后,白泽立即在其中翻找了起来,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他才从中将头抬了起来,而在他手掌按住的那一页上,一串文字显现在书页的最上方——对杀人之罪的禁忌。
148 法师秘所
对杀人之罪的禁忌是十字教天草式的标志性教宗级术式,这一术式的基理取自于普世完教观中杀人者在阎王那要打几大板、下十八层地狱、以及神曲之中杀人犯在火川弗列革吞河中受刑这些“对杀人者的惩罚”,以对于目标生命线的再定义和构成为架构,以无法防御的负之怨念作为攻击手段,只要目标主动破坏被灌注了相关概念的架构,就会将所造成的伤害以“因果业报”为原理对目标给与制裁。
可以说,这是一门专门用来对付仿佛乌龟一般防御强大到让人无从下手的敌人的术式,尤其对方的攻击越强、其所遭受的伤害也就越大——这也是白泽所找到的,唯一适合用来对付那个名为荒耶宗莲的魔术师的威慑性杀伤手段。
但是问题在于,他如今圣痕上那用以施展天草式的魔术回路,根本不足以搭载这一教宗级术式。只要想想若是完全用魔术回路予以驱动的话,最起码需要对应构成人体生命基理的“十二正经”的十二根回路,才能够凭此构成驱动术式的基础条件,而就算是把白泽身上所有的魔术回路都加起来也凑不出这个数来。
不过,虽然无法直接套用这个已经发展的十分完善的魔法术式,但是这个法术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模板,可以让白泽能够凭此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破防之术”来,不过想要真正的完成这一法术,却绝对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除此外,他手中虽然有着不少为魔导手枪专门制作的强效破魔弹,不过首先这些魔弹只能进行单发,其次手枪的弹道实在是太容易进行预测和躲避,所以在直面了那位给他带来了无比压迫感的中年男子后,基本上第一时间就放弃了这种杀敌手段——虽然貌似可以用来打破对方的秘法结界,可惜具体效果如何实在是不好说,若是没有什么可以有效的杀伤或是压制手段的话,他总不觉得保险。
因为思索如何改良对杀人之罪的禁忌这一魔法,结果直忙到半夜,才难以抗拒身体的疲惫而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将将睡醒的白泽,还不曾睁眼,就发现“合法萝莉”伊莉雅又睡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等他微微直起身望向身边的时候,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依旧不由得因被眼前少女那超凡脱俗的姿容而屏息。精致的五官与白嫩的肌肤,让银发赤眼的她看起来就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妖精一般可爱秀美,不过那细细的呼吸声和散乱的长发却于不经意间显露出浓郁的生活气息,让人更感亲近——少年为这个曾经生活十分凄苦的少女梳理了一下睡乱的发丝后,便轻手轻脚的从被子中钻了出来,不去打扰她的回笼觉。
说起来,最近他才了解到面前这个身高不过刚刚超出一米三、怎么看也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儿,实际上已经十八岁大的惊悚事实!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是让他颇感震撼,甚至有种自己的世界观都有种摇摇欲坠的崩塌感。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一直以来伊莉雅都是以孩子般的姿态与他相处,那么过于纠结其真正的岁数也未免有点太失礼了——而这个颇为“豁达”观念,与自己当年在魔禁世界中与那位“必要之恶教会”的罗拉大主教相处过很长时间这一情况密不可分,或许正因为有着那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大、但是保守估计怎么也超过六十岁的“老**”的存在,才使得他如今对于身为伪萝莉的伊莉雅也能淡然处之了。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好,昨天下午遭遇的那位魔术师对他造成的心理压力远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要大得多,在梦中他几乎在种种徒劳无功的反抗后、被自己梦魇所化身的荒耶宗莲击杀了不知几十次,以至于就算他从噩梦中醒来后情绪就不算稳定,虽然好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依偎在他身侧的伊莉雅让他略感安慰,不过那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却依旧让他颇感不适。
于是乎,穿好衣服后,白泽便直接推门进入到了阴影界之中——昨天的那次“偶然”相遇,除了让他此刻的心情颇为低落外,也从另一方面对本来还想要闲散度日的少年敲响了警钟。
他远没有意料到在这个世界中,竟然也拥有着类似于当年学园都市中的超能力者一般的非人存在,能够让他在面对之时完全想不出任何胜利的可能性,很多时候即使是如何保住性命就已经足以让他穷尽心力,往往在偶然遭遇的时候基本上只能束手待毙,甚至想要跟对方拼个同归于尽都显得如此奢侈——这种无法有效地保护好自己的身家性命的情况,才是让他感到焦虑和不安的主要原因。
此次来到阴影界中,便是为了启动自己这个自从打下“基石”后就完全将一切抛给伊莉雅惯例的“法师秘所”,从而调动起其中的神秘力量来帮自己开发法术或是制造奇物,不过由于此刻还没有一个具体头绪,所以他暂时先看看这个法师秘所的进展情况如何,如今又能够起到多大的助力再说其它。
毕竟距离他设置下这个秘所的地基以来,也不过刚刚过了一两周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此地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空空荡荡的样子,也怪不得伊莉雅总跑到他的房间去睡觉。
此地实际上也纳入到了白泽那件宝具《真理之扉》的掌控之内,随着他在此地投影出自身的宝具,随手打开的书页在经过一番自动翻动后,便随之停留在了“法师秘所”的一章中,而此地所拥有的构筑物也都显现其上。
一号法师驻所(名称未确定):工房等级:f;最大可开发等级:e;能量层级:e;可承载附属构筑物:0/1;特性:隐蔽、造物;基础构筑物:基石、人工灵脉f、符文墙(灵脉占用率15%);核心构筑物:人造人培养舱(使用中,灵脉占用率52.5%)。
看着这个极为简单的说明,白泽不由得感到一头黑线,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此刻才发现伊莉雅通过在构筑秘所的“基石”时所添加的这与此秘所直接一同自然形成的特殊构筑物“人造人培养舱”,竟然成为了能够直接决定工房性能和概念倾向的“核心构筑物”,而其在运行中的时候,对灵脉能量的占用直接就超过了一半,实在是让他颇感无奈。
——不过,好在当莉洁丽特培养好后,就不会继续占用这么多的能量,因此那些原本预计中的陷阱和防护手段也就不用放弃了。
而这个阴影界的大源魔力还是比较充足的,因此这个用以收集大源魔力而构筑成的人工灵脉还有升级潜力,到时候不仅能够提供更多的能量,还可以再获得一个额外的附属构筑物的空位,因此倒不需要对此地的发展前景过于担心。
因为此地是阴影界,生成新的构筑物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进行概念操作、并提供足够的素材,那么构成秘所的“基石”上所搭载的基础魔纹,就可以自动将这些构筑物具现出来。而那个如今正用来培养莉洁丽特的那个人造人培养舱就是这么形成的,可以说相当便利——不过,这样形成的构筑物也就失去了移动的可能性,当这处秘所的基石被击破或是夺走的时候,搭载于其上的这些附属构筑物也会因此而同时破碎掉,而无法如那些基础构筑物一样在转移到新地点后还能重新展开。
在如今可供选择的附属构筑物的列表中查找了一番后,在开头第三行就看到了“炼金工作室”的名目,其下所提供的详尽描述中,显示这个工作室中会自行配备“复合型炼金试验台x1”、“基础炼金器材(包括但不限于:煅烧瓶、曲径瓶、研体和蒸馏器)”、“炼金釜x1(附带搅拌用的大勺和高压锅盖各一)”以及“药剂陈列柜x1”,基本上能够满足白泽所能够做到的绝大多数的炼金需求了,因此他在察看了这个构筑物所需的素材列表后,便准备外出进行搜集。
因为基本所需的都是些诸如铁料、木料、石料、和玻璃什么的基础建材,在这座楼中其他的房间就能够搜集齐全。
很快就将这些素材准备好后,白泽在将这些大大小小的“杂物”堆在了在现世属于妹妹的房间中,并设计修改了一下用来生成“炼金工作室”的相关细节后,便启动了附属构筑物的生成程序,随即房门关上、只用静候其的自动生成就行了。
就在他将那些素材准备好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起床的伊莉雅便已经找了过来,不过因为见他正忙着而没有上前过来打扰,此刻见他出来后,便立即迎了上来。
“阿泽,你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听到在一边的伊莉雅语带娇憨的请求,想来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够无动于衷,而白泽自然也无法免俗。
说起来女孩儿说的事情也是同少年自身息息相关,伊莉雅虽然由于是以魔术回路所形成人类形态的人造人,所以天生就知晓如何去构成和使用魔术,不过由于其并未受过正规魔术师的培训的缘故,基本上这一能力的使用完全凭借本能——而她在此之前,依靠爱因兹贝伦一族在魔术本质上的“转移”天赋所摸索出的使用方法,就是“远见”和“凭依”这两种魔术。
这也使得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往往先依靠“远见”魔术来探查周围的大致情况和环境,然后再通过“凭依”魔术驱使一些弱小的生物去搜索一些得用的材料或是物品,可以说,她的行动实际上极少超出白泽在自己家所设立的这个“法师秘所”的范围,毕竟这里有着防护力强大的“符文墙”的保护,让缺乏战斗能力的她不需要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
而之前她之所以会亲身跑到地下去和那位白蜘蛛女碰面,也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阴影界中最安全的时候,而且在动身前也早已经和那位本性善良的蛛化少女构筑起基本的信任关系的缘故。
不过如今这一情况,在此刻有了不大不小的变化。
之前白泽所给她的那一大堆关于北欧符文魔法的资料,极大的填补了女孩儿在神秘学理论方面的先天不足,从而让她此刻在短短数天的研究之后,就掌握了数个卢恩符文的特殊组合方法——说起来,符文魔法在表现形态和本质上都与东方的符箓系统非常相像,它们都是把具有特殊概念和神秘力量的字符通过绘画的形式有机串联起来,并由此来表达一个复杂而具象的含义,从而引发特殊的魔法力量。
即使是如伊莉雅这样的“魔法少女”,在经过为期数天的学习后,也不过算是刚刚摸到了符文魔法的一些门道罢了,好在有着史提尔当年总结出的一些“范例”作为参考,这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通过本身天生的魔法感知力和亲和力,就在绘制那些符文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隐秘关联性,从而制造出了属于她的第一个符文魔法——心灵强化。
149 材料收集-上
只要佩戴上刻上了如今被命名为“心灵强化”的这个符文链的饰品,伊莉雅的心灵力量就会得到较大幅度的提升——具体来说,便是让她所擅长的凭依魔术产生本质性的强化,让原本只能够用来在她同自己的使魔之间进行意志转移、但是只要进行战斗就会自动解除的这一致命缺陷得到弥补,从而就算进行激烈的战斗那些使被她所“凭依”的使魔也不会失去控制了。这样一来,因为她不需要再去回避所有可能发生战斗的情况,日后可以探索的空间和范围也会进一步加大,而她所控制的使魔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因此有了极大的增进和扩充。
——如今她所拜托白泽去做的事情,就是为她提供所必需的炼金支持,从而让她能够把理论上的符文魔法落实到实际中,从而制成这一符文魔法饰品。
符文魔法是一种对于施法材料要求极为苛刻的魔法系统,虽然其看似只要掌握了那些符文的组合方法就可以使用,但是问题在于,首先绘制这些符文的“魔法触媒”的组合,必须要契合符文内部的概念才能够有效的引发效果,这就如同法师想要施展蛛网术就必须要使用一张完整的蛛网一样,要是换了其中的部分魔法触媒,那么这个法术绝对成功不了,因此如何研究出其中的配方、并调配出相应的“魔法墨水”,这件事情往往可以让人抓破头;其次则在于用以承载这一魔法的素材也必须满足其中符文主体所具备概念的同时,还必须拥有足够的“神秘荷载力”来驾驭其上绘制的魔法符文链,而随着魔法效果的提升,这种素材的选取就会越发的苛刻而难以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教宗级的天才符文魔法师、并且还在自己专业有着诸多发明和改进的史提尔,一天到晚却总是使用那些千篇一律的火焰魔法的原因所在,他也就是凭借手上的那一堆魔法戒指,才能够让他在使用这一套火焰魔术的时候,不需要用特殊墨水和符卡绘制的“符文卡”就可以自如施展魔法,否则的话,按照他那套施法套路不用战斗几次他就会面临破产危机了!
毕竟白泽在拿到了他的那套魔法体系后自己也研究了一番,结果发现若是没有史提尔手上的那几枚传承了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巫术戒指的话,想要同样启动一个“火焰之剑”的魔法,光是那用来启动魔法所必须消耗掉的一张符文卡中组成墨水和卡片的魔法材料,就需要耗费数万块之巨进行采购,而这还不算在制作的时候若是一时不慎手残失手数次所会造成的额外损耗,而想想他的超必杀“猎杀魔女之王”所使用的那数量以千百记的低级符卡,虽然那些只绘上了一个符文的符卡的制作费用远少于前者,但是在巨大的数目之下也足以让很多白领阶层当场一贫如洗了——想想在圣杯战争中,只要使用宝石魔术,那么一场战斗下来就损失掉近百万的远坂凛,就知道这种缺乏魔法道具辅助下的施法方式是一种多么烧钱的行为了。
虽然伊莉雅明白那种通过符文魔法战斗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们此刻的状况,因此特意挑选并组合出了一个只用来刻印在相应素材上就能够持续产生效果的“铭刻用”符文魔法,但是这种形式的使用方法在前期投入上却要更大,而对于铭刻符文所必需的魔法材料的制作女孩儿同样无能为力,于是乎这个任务,此刻就摊在了身为“炼金术士”的少年身上了,毕竟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在开始正式动工研发所需的魔法奇物或是概念武装之前,先拿点东西练练手,看看自己还留下了多少能力,也免得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之下浪费了珍贵的材料,因此白泽丝毫没有推辞便答应了下来,也算是对自己进行“复建”了,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组成“心灵强化”的符文魔法的符文组成、以及相应的概念选择这些细节之处,都被伊莉雅写的清清楚楚,再加上白泽本身就对符文魔法也有着一定的研究和了解,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触媒”和“载体”的选取基理,而之后要做的便是去收集材料、并进行相关制作了。
“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实验室的建造进程,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及时调控一下。”
对伊莉雅叮嘱了一声,准备好一身装备的少年,将他那把魔导炼金手枪插在了合手的位置后,便出了门。
因为如今这整座楼都开始被他所设置于此地的“法师秘所”进行潜移默化的转化,使得在此地新近产生出的那些影界生物,都因此而或多或少的被刻印下了属于他的精神印记,因此这段时间以来,这边的旧有物种和新生物种之间冲突不断,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此地基本上已经被新生物种占据了优势,而这些被刻印下属于他的精神印记的生物天生对他就有着较高的亲和度和敬畏感,这就使得他在此地行走的时候基本不需要担心遭到袭击的问题,因此十分顺利的就走出了大楼。
将伊莉雅凭借之前通过“远见”魔术所绘制出的地图拿了出来,稍微看了几眼后,确认了自己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便重新收了起来。
“符文魔法:心灵强化”的概念构成十分简单,基本上只需要一些心灵精粹类的概念提取物就行,而载体也只用生物的骨头就可以满足需求,只不过具体的材料选择还需要斟酌一番,而如何进行炼制也是一个小问题——对他来说,材料采集在其的计划中其实算得上是比较容易完成的部分,这次出去实际上更多的还是对周边环境进行一番确认,并看看是否有渐成气候的异怪在周围活动,早做防备之下,也免得它们突然闯入这栋楼内,而伤到外出散心的伊莉雅。
似乎是因为在现实中自家小区的绿化十分好、楼间距也比较大的缘故,在阴影界中,此地简直已经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就算是远处的那几栋公寓楼在墙面上也爬满了各种植物,甚至还有树木从房间的窗户中探出枝条——当然,这一情况同样也发生在他所住的这栋楼中,甚至在这栋楼的另一侧,其中从底层到顶楼的上下隔层都因不明原因被一气贯通,结果在从上方投下的阳光和雨水的滋润之下,那几层根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大型的植物园了。
甚至就在那边最底层的房间那里,还有着一根被雷霆劈死的枯木,从其粗大的根脉以及自然流露出的浑厚气息来看,其很可能便是原本这栋楼的领主级魔怪,不过却不知为何很早就因意外而沉寂了,这才他顺利地在此地建立起了“法师秘所”,而那个白蛛少女雪儿也因此成功迁徙而来、并暂且接替了此地的“领主”一职。
虽然在那个地方产生出的类似于树人一般的精怪,几乎一直镇守在那株已经枯死的古木周围而很少离开,但是却也阻止一切其它生物的接近。因此虽然伊莉雅通过“远视”魔术看到了其中的大致情况,但是却也没有真正进去确认过,而暂时来说根基不稳的白泽,也不准备去挑拨自己这群还算得上和善友好的邻居,因此在行动时都有意无意的对那边进行了回避。
一出了楼门口,身边就都是高达近十米高的大树,虽然大树之间的间距较大,但是各种密密麻麻生长的灌木和带刺蔓藤,让行人在此地穿行之时依旧会感到颇为举步维艰。
不过除此之外,这里倒也算得上是鸟语花香,各种色彩斑斓的鸟类在树梢啼叫飞旋,而一些看起来和现世中的动物没有什么太大不同之处的兔子、山猫、野狗在此地四处转悠,甚至还有不少带着小崽子到处刨食吃的野猪和山羊,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异怪横行的阴影界,倒像是误入了现实中的哪个国家自然保护区的感觉。
像是在学校中见到的那些因为受到了西方教育模式影响而出现的那些西方怪物,或是在市中心那里盘踞的来自西方世界的恶魔和怪物,在此地都见不到丝毫踪影,虽然在林间漫步的时候不时会见到一些仿佛大理石类古建筑废墟一般的残垣断壁,但是那也不过是因为受到了西方建筑风格的影响而产生的景物投射罢了,而大部分住户所期望的只是舒适的生活环境,因此这里生成的生物也因此保留了原本的自然风貌,没有受到“西化”的影响。
150 材料收集-下
白泽在溜达了一会儿,采集了一些看起来略显稀奇古怪的魔化植物后,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跟上了一只仿佛是鼬类的黄毛小动物,不过脸颊和尾巴尖都是黑色的,此刻正躲在一丛灌木下面探头探脑的望着他——在思索了片刻后,白泽突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黄鼠狼吗?虽然总听说附近人家养的鸡崽子或是宠物鸟不时惨遭黄鼠狼毒手的传闻,但是如今的城市中这种生物已经很少见了,能够见到这种小动物的真容真是十分难得。
可惜手边没有什么食物、对面那个黄鼠狼也对他颇为警惕,因此很快就掉头跑没了影儿,让没能走近一些少年颇感遗憾。
当然,若是说此地的影界生物都是平平无奇的自然动物的话也不尽然,那些原本看似是普通鸟类的飞禽、以及在林间出没的走兽,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基本都同现世中的类似生物有着细节上的不同之处,若是查询山海经中的相关描述的话,就会发现这其中有不少都在那本书中出现过,而就算是白泽,在这段时间就识别出了“灌灌”、“多多罗”、“鹿蜀”、“土蝼”、“穷奇”等等珍禽异兽,好在白泽自从发现了多多罗这种肉食性的凶禽后,就立即激活了“隐遁”异能将自己的存在感消弭掉,否则现在早就陷入这些在描述中特别标注上“是食人”名目怪物的追捕中了。
在采集了不少合用的草药后,白泽又用开启了消声模式、填装了穿甲弹的魔导手枪击杀了一只长着四只角的公羊,其实这只山羊本名为“土蝼”也是山海经上大名在列的食人恶兽,其毛厚角锐,若是近身缠斗的话,几个壮汉上去也不会是其的一合之敌,幸好现代枪械的威力根本不是这种异兽所能抵御的,其直接被少年站在五十米开外一枪掀掉了脑壳,十分憋屈的就死在了那里,没有对白泽造成任何困扰。
而当他使用带有恶臭的烟雾弹驱离了徘徊在公羊身周不去的母羊和小羊后,在快步上前掏出精心打造的锯子将其的四只角从根部锯下后,便装入背囊之中立即转身离去——就这么短的功夫,原本徘徊在数百米开外的一头身上长着倒刺的黑牛就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儿寻了过来,这种名为穷奇的异兽不论是体能还是身体硬度都十分可怕,因此即使拥有威力不俗的武器,白泽也不想同其进行纠缠。
如此一来,基本的材料采集工作便算是完成了,又在周围稍微转了片刻,发现并没有让他感到心怀恐惧的强大异怪之后,便稍感安心的折返了。
回到秘所中后,在稍微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便发现那座“炼金工作室”已经完工了,房间的设置颇有现代化学实验室的感觉,并不像影视作品中的那些炼金术士的工房那样看起来颇为杂乱。
因为已经在魔禁世界进行过不知多少次炼金实验的缘故,虽然白泽如今在记忆中没有什么留存,但是在操作起那些基础器材时却颇为熟练,游刃有余的将诸般材料通过研磨、溶解、调和以及精馏等手段进行精炼提纯后,最后再将这些经过初步精炼后的素材经过精细的称量和调配,而依次投入到了那口仿佛“魔女的大锅”一般的炼金釜中,在对其炼金的程序中关于煅烧温度和时间的设置进行一番调控后,便将其放到一边不再理会,少年转而处理起了从“土蝼”头上割下来的长角。
将长角放在工作台上用其内置的切割设备剥片后,将其中一片放入到之前准备出的炼金溶液中先进行浸泡处置,去除其上的油脂、粉尘、细菌乃至于血迹之类的杂质,并在拿出来放置到一旁的无菌罐中进行风干处理后,再将其使用在其进行风干之时调配的另一种溶液中施以防护用涂层,基本上在经过再次风干之后,就算是初步完工了。
此刻在炼金釜中熬制的“药膏”也出锅了,将伊莉雅早就准备好的符文构图拿出来放入到一旁的设备之中进行扫描,随后将扫描出的图形提取出来对模糊的地方进行补正,便通过投影设备将这幅图形投射在了被卡在工作台上的羊角切片之上,从一旁拿出来专门用来处理骨制品的v型刻刀,用以清洗刨面的蒸馏水,以及用以灌入魔药的针头同虹吸管后,便开始了长达近一个小时之久的符文铭刻工作。
最后再将铭刻好符文的羊角切片,按照伊莉雅的喜好使用简易车床进行一番切削后,制成拥有艺术美感的挂件,再次进行一番清洗和抛光处理,最后再对其施加一次涂层便算是大功告成了——而此刻基本上也已经时值下午,外出上班上学的家人很快就要回家了,由此可见进行这种炼金作业到底有多么费功夫了。
将制造成功的“心灵强化挂饰”串上一条细绳,递给刚刚睡了一个午觉的伊莉雅后,白泽便拖着颇感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现实之中,结果就发现自己落在房间中的手机此刻已经积攒了数条短信和十几个未接电话。
好在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家人嘱咐他别忘了吃午饭以及注意身体别一直玩电脑什么的叮嘱,在他打电话后也确认没有其他的事情。
在把自己的这些琐事处理清楚后,少年便准备去洗个澡清理一下在阴影界沾染的那些灰尘和异味。毕竟他之前又是采集、又是炼金,身上满是尘土、草汁、汗臭、以及各种炼金液体的怪味儿,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自然还是赶紧清理干净为妙。
当他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后,便听到自己妹妹房间中的那只小虎纹猫“纹纹”似乎是听到了白泽发出的动静的缘故,在房间中正颇为急切的喵喵叫唤着。少年想了想,便意识到很可能自己妹妹离开的时候没有给其留下足够的食物这种可能性,一想到这个小猫崽儿如今可能已经被饿坏了后,立即小跑着过去开了门。却不曾想这个小东西在见到门开了后,却并不在少年的腿边撒娇讨食,而是一溜烟窜出了房间。
一开始,白泽还以为自己那个考虑事情总是颇为周全的小妹真落下了什么没准备,但是粗略在房间中扫了一眼后,却发现不论是食盆、水盆还是猫砂盆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猫爬架与逗猫的小玩具,一时间真是颇为疑惑它到底想要干什么——好奇它之后行动的白泽,便立即转身追了过去。
结果当他来到卫生间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个小猫正在装满了猫砂的方盒中解手的样子,而在看到白泽探头望向它的时候,还貌似不满的冲他嚎了一嗓子,让人颇感好笑。此刻他才想到,在妹妹房间角落中的那个猫砂盆中似乎散落着数个砂团,不过空余空间同他的角度来看还是很充裕的,由此看来这个小东西虽然不大却还挺讲卫生。
在用后腿推起周围的猫砂,将自己的排泄物掩盖处理完毕后,这个小家伙便趾高气扬的高高竖起尾巴、迈着小步子从白泽的身边走了过去,竟然一点都没有如当年在魔禁世界中养过一段时间的那些野猫一样,丝毫没有想要在他的裤脚边磨蹭撒娇的意思,相比之下还真有种“还真是不可爱”的感觉。
不过,毕竟自家养的这只小猫只不过和他刚刚见面不久,甚至就算是来到这个家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想要让本就认生的猫仿佛养熟了一般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这件事本来就显得不靠谱,所以白泽也不准备强求,只不过这种若有若无的失落感却是难以避免。
虽然因为中午的时候根本忘了吃饭,因此如今已经颇感饥饿,但是毕竟再过不久家人就会纷纷回来,不说别的,但若是被他那妹妹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吃独食,那么就绝对讨不了好,而若是带着自家小妹一起在晚饭前吃零嘴的话,绝对就要做好迎接父亲斥责的准备——之前因为父亲不在家,母亲又要加班,所以他才能带着妹妹外出就餐或是订外卖,但是若按照他们家一直以来那套奉行不悖的简单家规来说的话,晚饭前是不准吃任何东西的,因此若是不想遭受被父亲面谈的苦楚,还是不做为妙。
而就在他心中踌躇是不是要趁着此刻时间还略显富余而“顶风作案”的时候,却还不等他做出决定,面上就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因为这栋楼已经有一半都逐渐转化成他那法师秘所的附属领域,因此如今他下意识的便能够感觉到自己那个妹妹此刻已经进了楼门口,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屋了,自然所有计较都不得不因此而胎死腹中了。
152 天使之卵以及活力魔井
虽然他准备对贺文轩说一说关于“女神转生之章”的事情,但是因为友人家里打来了催促他赶紧回家的电话,所以只得匆匆告辞,而且他也因为暂时理不清头绪不知如何说起,而没有将对方强留下来。
同贺文轩告别后,白泽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如今在他身边发生的诸般事情,真让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不过他如今只想要韬光养晦一番,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不准备再过多的涉足于这些在常人看来颇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回到家中后,将买好的零食包括路过麦当劳时买的上校鸡块一同在妹妹的欢呼和歌颂声中递过去后,和正在吃晚饭的母亲稍微说了几句话,并将大部分买来的饮料和甜点放到冰箱中后,便拿出一盒布丁与原味薯片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屋后,少年便见到早就不知何时跑到这边来,正躺在他的床上小憩的伊莉雅,并把那个被她以心灵连线向他讨要的布丁放在了她的身边后,便坐到书桌前随手打开电脑,拆开了薯片吃了起来。
而伊莉雅在见到白泽进来后,却并没有立即拿起布丁,而是迅速起身将一直放在一边落灰的液晶电视打了开来,用遥控板快速调到了一个如今正热搏的韩剧,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件挂饰好不好用?有没有什么问题?”
见到女孩儿身前挂着的那枚今天刚刚制成的“心灵强化吊坠”,白泽随口询问道,一边将手机拿了出来,通过无线局域网连上了电脑,开始整理起自己这台手机内的应用程序。
“挺好用的,如今我已经能够驱使一些由雪儿感化的巨型蜘蛛,来探索周围的环境和进行低烈度的战斗,另外如同巨蜂和巨甲虫这种基本没有心智的昆虫也能够凭借‘凭依之术’强行操控,不过想要凭依那些小型哺乳动物还是比较困难的,看来必须提前进行安抚和驯化才能做到。”
因为电视剧还在播着片头曲没正式开始,伊莉雅便兴致勃勃地和白泽介绍着,看来这件魔法物品让女孩儿十分满意,而且也让她原本无聊的生活充实了很多。
而当节目正式开始后,伊莉雅又迅速转移了注意力,而不想打扰她看电视的白泽,便不再搭话,而将专心整理起自己的手机起来。
说起来,自从回来后,他竟然这么多天都没有启动过游戏程序,此刻想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尝试着启动了一次,悲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他的灵魂离世的缘故,导致系统竟然对他做出了“失格”判定。
结果当他启动程序的时候,竟然显示为“系统档案已损坏”,结果原本拷贝在手机中的游戏程序竟然启动自动删除程序而卸载掉了,就连原本被替换的手机操作系统也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倒是省了很多麻烦,最起码不会被其他相关者凭此看出问题了。而且,由于他本来所掌握的使魔早就已经脱离了手机程序的控制,此刻的伊莉雅更是半独立的存在,而他自己也拥有可以穿行阴影界、以及采集“魔素”的能力,因此就算是失去了那些“特殊功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失去这一系统并不感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倒是松了口气。
而此刻他是准备重新安装“恶魔召唤师”的游戏程序的,当然他安装的自然是普通版本的备份,而存档文件当然也有备份,他培养的那位小天使或许也能够因此找回来,而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游戏很快就重装完毕了,不过当看到装了一个游戏就基本上没有太多空余储存空间的情况后,他发现自己还真得需要买一台属于自己的新手机了,最起码自己表哥给的这台绝对是过时了。
启动了重装完毕的游戏后,“恶魔召唤师”这个游戏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当他看到那个他所熟悉的穿着白色长袍并蒙着双眼的小天使安琪儿时,白泽甚至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毕竟自己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进行培养,虽然主要是为了陪妹妹玩才一直练到今日,但是其中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却不是假的,而且自己对这个虚拟角色投注的心血,也超过了以往在pc端上的版本所培养的那些仲魔。
不过,还不等他心中激荡的喜悦感稍减片刻,手机屏幕内的小天使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淡淡的白光,随即他拿着手机的右手之上原本处于关闭状态的圣痕,却突然随之自动开启了!
撕裂般的刺痛感以手掌为中心直窜上了脑门,好在如今因为他持续不断的锻炼构成圣痕的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而完善了很多,原本让他心中发毛的剧痛也逐渐变得可以承受了,不过此刻的意外开启依旧让他惊讶莫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心处的圣痕与深藏在程序内部的什么隐藏机关发生了共鸣,结果两者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化合作用,当他手掌上的圣痕重新闭合而从掌心隐去之时,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竟然显示出了仲魔转生中断的提示文本框,而当画面转入仲魔状态界面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大、身材娇小、容貌秀美的小天使了,但是也不是什么其他样貌的使魔,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枚“卵”!
这是一枚通体纯白并装饰有造型简单却线条流畅的圣洁图纹的菱形结晶体,在那隐约可见的晶体内部,似乎蜷缩着一道娇小的身影,但是具体的形象却难以看清,而且从说明栏给出的描述来看,似乎是因为他采用了这种作弊手法的缘故,使魔的晋升仪式不完全,因此如今只得保留这种转生的中间形态,不由得让少年因此大失所望,虽然不清楚贺文轩到底是怎么成功的,却也对此没有更多深究的兴趣。
将手机随手放到一边后,白泽继续对自己如今掌握的能力和秘术进行梳理,发现似乎自己虽然掌握着不少法术,但是却因为大源魔力不足的问题而严重限制住了自身的实力发挥,这实在是让他颇感挠头。毕竟若是按照在魔禁世界中他所掌握的法术的威力来看,就算以如今初学者的身份来看,也能够顺利的保住自身平安——不过,如今在“隐遁”异能都无法完整起效的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敢和如荒耶宗莲这样的对手进行战斗。
“伊莉雅,你所在的世界的大源魔力同样十分不足,在你的记忆中,魔术师们有没有开发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因为见到播放中的电视剧正好进入广告时间,想起伊莉雅那出身于一个古老的魔法世家的背景后,略带几分期待的询问随口道。
“嗯……魔术回路本身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通过转化魔术师的精神力和体力来精炼魔力,从而替代不足的大源魔力进行施法,不过毕竟个人的精力有限,在量上存在很大的不足,因此像是远坂家发明了可以将产生出的魔力储存起来并在日后集中使用的‘宝石魔术’,间桐家则通过刻印虫收集并补充魔力,至于艾因兹贝伦家则是直接制造出更加高效而复杂的魔术回路——不过,你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吗?要知道你在心像世界中刚刚完工不久的那个连接原素池的‘活力魔井’,不正是你为了汲取魔力才建造的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本困扰白泽很长时间的问题,竟然被身为半个局外人的伊莉雅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点明了,让他不由得对自己之前那番“骑驴找驴”的行为颇有几分难堪。
因为一直以来他没有正式将身体和构筑于心像世界中的“活力魔井”进行联通,所以自然感受不到其的存在也难以利用其中的力量,而此刻白泽就需要考虑到底要把那个魔井对现世身躯的“井口”开在何处的问题,若他是一个魔术师的话,自然是把井口开在魔术刻印的所在,或是将某条魔术回路进行特化,不过,由于他所具备的能量循环体系为大小周天经络,因此便将枢纽设置在了那枚悬浮于丹田气海之中的内丹之上。
153 梦境与现实
因为“活力魔井”汲取的是自外界收集而来的精神与生命能量,在经过“此世纯粹之恶”提纯后储存在“艾因兹贝伦大圣杯”中的原初能量“原素”,其可以变化成任何一种衍生能量,包括但不限于魔力、灵力、体力、生命力、精神力乃至于其他的任何凡尘存在的能量,因此不论是用来施展刻印在圣痕之上的十字教魔法,以经络支撑的“四神术式”,还是自身的本命异能,都可以毫无问题的予以供能。
自从将自己的内丹连通了“活力魔井”后,白泽可供使用的灵气量便随之骤然提升了数个档次,若说原本他连施展一个基础法术都捉襟见肘,如今光是按照量来说,就算是施展十字教的教宗级魔法、或是四神术式中的超必杀都绰绰有余——不过,其内的原素若是从量上来衡量的话,也只够使用一次这种大招,然后就会基本消耗一空。
白泽尝试了一下其最擅长的两大异能,只需要完全凭借“活力魔井”进行供能,那么就能够完美的再现出在魔禁世界中所展现出的完整形态——不过此刻他才发现,因为这两个异能都是通过散布大量灵气来展现力量,以至于其的耗能量竟然已经足以同很多主教级魔法相当了,若是持续使用的话,很可能支撑不到五分钟就会耗尽“原素池”内的容量。
此刻看来,如何能够增加“原素池”内的能量储备,已经成为限制他能力展现的主要因素,而想要增加其内的“原素”,只能够凭借收集生物在激烈的精神和情感变化时释放的精神和生命能量,而对于拥有“安格拉-纽曼”来作为恶念收集器的情况下,战争、杀戮以及暴动在白泽看来可以提供最佳的原素增长效率——不过在和谐统治一切的国内,这些方法很明显都不怎么靠谱。
在排除了那些不可能达成的情况后,白泽想了想,发现从七宗罪相关的恶行中汲取原素是比较具有可实施性的方法。除此外,从旁人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中也能收集生命能量,甚至其中原素所占的比例还要更高,但是在总量上却要远小于人类在犯罪和遭受恶行的时候所释放的能量,因此后者要更加富有效率。更有甚者,当面对罪行发生的时候,还可以通过制止其的进行,而再次收获来自于犯罪者和受害者两方因为他的“暴力执法”而调转立场后所产生的情感变化和精神释放——白泽突然发现,去当一个传说中的“超级英雄”,貌似对他来说在此刻成为了一个颇为不错的选择。
所谓超级英雄,在白泽看来是同传统的英雄有着明显区别的,若说一般东方传统中的英雄指的是“以弱者之身为了同样身为弱者的受害者而反抗施暴者”的悲剧性人物的话,那么所谓“超级英雄”则是一帮拥有远超常人力量的强者闲的没事儿干,而对为富不仁的高富帅以及报复社会的众**丝以暴易暴的人参赢家——当然,不论是从情感还是从性情来看,白泽更喜欢去当一个超级英雄,而不是一个悲剧英雄。
“嗯……最近城市中有什么犯罪事件吗?希望能够找到比较适合我来干的事情。”
虽然想的很好,但是想要从新闻栏目或是公告板块找到国内的犯罪事件,除了闹得太大的那些,基本不要想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因此白泽在花费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很快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
其实白泽完全可以通过自身所具备的魔眼,结合如今随着他体外弥散而出的“aim扩散力场”而不断从外界收集能量的“大圣杯”,从而实现对周围方圆数里内的所有强烈情感波动的释放进行遥感和定位,之前因为不想被这些“亢余信息”干扰而主动将这一系列“反馈”给阻断了,此刻在有意识的打开并进行感应后,自然便展现出了其本身具备的强大效力!
在房间中闭眼感应了一会儿后,白泽就在面红耳赤中下意识的立即截断了感应能力的扩大——几乎就在他所在的这栋公寓楼内,就有不下六对青年情侣正在家里做着那些喜闻乐见的爱做之事,让依旧不过是一个清纯少年的白泽真是颇感尴尬——不过好在他的心理素质和自我调节能力很好,很快就将心中泛起的涟漪平复,之后回复了对周边空间的感应后,便不再将之放在心上。
说起来,实际上人类在进行交合之时,所释放出的灵魂力量尤为纯粹,因此白泽对于收集这类力量不仅不排斥、甚至还颇为喜闻乐见。由于这栋公寓楼已经部分化作他法师秘所的附属领域,因此这些人所释放的灵魂力量,也因此而能够被白泽释放出的“aim力场”毫无遗漏的予以捕获——只不过若是离开了此地的话,白泽身边的力场只有五米宽,满打满算只能对身周十米以内出现的“灵性产生源”进行吸收,而且由于这种形式产生的灵性爆发只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所以基本不具备可实施性。
今天他已经很是疲乏,所以就不准备出去“见义勇为”了,而且不知不觉间,他抬头一看表发现此刻竟然已经临近九点了,已经到了平日里睡觉的时间。
因为他自晚饭后就一个人呆在房间中没有出来过,白梅在洗完澡后还特地进来看看他的情况,在被他随口打发走了后,白泽稍微洗漱一番后便也入了睡。
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和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在梦境中,他似乎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中,甚至还看到自己正睡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梦境中的景物都十分的真实,并且和现实几乎没有太明显的区别。不过因为脑袋迷迷糊糊的,所以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个梦境的前半段,他基本上都呆呆的站在自己的身边,而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拥有了比较清晰的自我意识,不过这种自我意识也不过是意识到“哦,我好像正在做梦啊……”的程度,脑袋依旧是一片混沌,甚至连最基本的思维活动都无法做到,只能够凭借自身本能的引导做出活动,在主观能动性上不比大脑萎缩的啮齿动物好上多少。
似乎是觉得总在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睡相很没有意思的缘故,少年随即向外走去,结果身体极为轻盈竟然一脚便迈出了三四米远,直接向着一旁的墙上直撞了过去——本以为自己这一下子绝对要撞平了鼻子,没想到竟然直接小半个身子陷进了墙中,身上的感觉虽然颇有些迟钝却一点都不感到疼痛,结果在稍微向前挣扎了一下后,竟然直接一脚迈出了屋外,直接出现在了楼外的空处!
“?!”
一脚踩空之下,整个身体顿时向着下方直坠而去,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醒过来了,不过对白泽来说一直以来都不起作用,所以此刻自然也不可能因此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做梦的缘故,身体竟然十分轻盈,虽然从五楼掉了下来,但是当他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却连屈膝都不用、并未感到太多的冲击力就直接在地面上站稳了脚跟。
“……”
看着周围的环境,少年惊讶的发现,这个梦的可行动空间竟然大得出奇,虽然因为自身的精神力不足而无法将感知范围扩展得太大,但是相比于如以往的梦中那样只有短短不到数米远的距离相比,此刻看来,竟然和现实中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嗯?”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的少年,猛地抬头向远方望去——在相隔十数公里之外的某地,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情感风暴,那激荡而起精神波动在少年的眼中仿佛喷发中的火山一般,根本无法忽视其的存在,凭借那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就涌到他身边的残余精神波动进行推测,最起码有三人同时死亡、并且有数人陷入极度恐惧之中。
长长的呼气了口气后,少年的身周随之突然弥漫起了让人睁眼如盲的浓雾,似乎正因为在梦中的缘故,虽然手边并没有任何符纸和魔术礼装可供使用,但是少年却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施法失败——“飞翔八极,周游四冥——雾化神行!”
随着一声清叱,身体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浓郁雾气,瞬间仿佛一根柱子一般瞬间拔地而起,当升到高空中的时候,极为突兀的猛然一折,随即便化作一道轻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转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原本只能够进行直线冲刺的“雾化神行”,在进行套路化改良、并结合传统轻功之奥妙后,从此拥有了腾跃、挪移、穿云及疾行等四套身法可供施展,不过此刻竟然能够跨空飞行这一点,即使是此刻已经神智不甚清醒的少年也暗自颇感惊讶,毕竟一般来说他是通过释放到体外的灵气改造身周的空气形态,从而获得各种光线折射、破空穿行等特殊效果,但是此刻他却是把自己的身体给直接雾化了,这简直就是本质性的改变,要知道就算是在大源魔力极为充沛活跃的魔禁世界也难以做到!如今这一秘法已经完全能够被称作是“陆地飞腾术”了!
——不过此刻是在梦中,对于细节不需要过于较真,他也没有在现实中重现这一情景的打算。
一道浓厚烟气猛然从天而降,随着厚重的烟气向着四周弥漫开来,显露出了那原本不可目视的身影,不过其的存在在这片雾气中依旧时隐时现,就仿佛其的存在本身就介于有与无之间。
神智依旧不甚清晰的少年,茫然的站在此地向着四周张望,在他那只存在于黑白二色的视野之内,数团弥漫着各色颜色的灵光在他的前方不远处闪烁着,而在他此刻所站的位置周围,有数团已经变得极为黯淡的色团此刻已经逐个消散,而在色团之上则分别漂浮着一团白色的火光,其中散发出的迷茫和残留的恐惧隐约可见。
而当他将目光向前望去的时候,弥散着意味着畏惧的光团被他有意的忽视掉了,他本能的感到自己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而蕴含着兴奋、暴虐、以及代表警惕和敌意的光芒被他作为主要目标予以定位——不过,当他沿着周围散发的灵光锁定目标之时,却突然被双眼所看到的光芒暗吃一惊!
在目标的身体上,只能看到血红色的暗淡灵光,虽然有着亮度的不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色泽,这是在凡人身上所不具备的“特质”,因为从身体本身散发出的灵光代表着这个生物最为本质的状况,而凡物因为成长环境以及健康状况等等缘故,使得不论是生体磁场还是脏器状况都颇为紊乱,因此这两者散发出的灵光状况也会显得驳杂不堪。
举例来说,当使用灵视能力的时候,一般人在他的眼中身体的每部分肢体都会随着健康状况的不同、而显现出不同色段的光谱,总体来说可以参照花猫皮毛的色彩,而其内的五脏则仿佛五种颜色的灯泡一般在内部闪耀,若是气功师或是魔法师的话,体内涌动的能量还会在体表显现出线型的明亮荧光——但是,此刻这个目标却只是通体一致的暗红色,这正代表其并非凡人的事实!
因为少年的“灵视”能力说白了只是一种超感官直觉能力的延伸,并不是纯粹的视觉,因此他能够自然而然地理解这些色彩所代表的含义,而这仿佛血液一般的暗红色光芒、或者可以称之为鲜血灵光,所代表的正是污秽的血肉与杀戮,但是一般人就算拥有类似的灵光也不过是笼罩于体外的薄薄一层,不可能像此刻这个的目标生物那样,已经完全被这一灵光渗透了身体的每个部分——只有身体已经半能量化的“非人”或是超自然生物,才能够拥有这种通体如一的纯粹灵光!
不过,这种极为污秽的灵光,在拥有“黑泥池”进行提纯精华的少年面前,却是不折不扣的大补之物,尤其对方的灵光已经浓郁到透体而出的程度,仅只是从量上来看,就已经不亚于十数人的总和!
少年的降临所产生的灵气波动虽然貌似惊动了这一目标,但是那也不过凭借其敏锐的第六感所捕捉了些**息,因此其对于少年随后的缓步靠近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而闲庭信步到目标身侧的少年随即便对其施展出了“摄食”异能——不过这次被他牵引而出的不再是人体内浑浊的灵气,而是某种鲜红色的纯粹能量,而挨了这一击后,目标身上原本仿佛白炽灯一般明亮的灵光,瞬间因此失去了80%的亮度和色彩。
就在他的异能顺利生效的下一刻,某个散发着畏惧和愤怒灵光的个体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似乎其察觉到目标因为生命力大量流失而露出的虚弱和破绽,其肘部突然刺出了一根散发着耀眼苍白色灵光的长刺,这道光辉甚至以此为基础渗入到了此人全身,让其的速度和力量瞬间数倍提升,并让其的身形于眨眼间便跨越了数米之遥,骤然刺穿了目标的胸口!
随着目标的倒地,周围原本被畏惧所代表的橙色灵光,顿时闪现出了大量其他更具力量和能量的光辉,而这次大规模的精神力量爆发,被他本能性的通过“摄食”异能所捕捉——就仿佛被抽开了塞子的浴池中的洗澡水一般,这些弥散出来的灵光糅合入那团亮红色的能量团之中,一同如潮水一般席卷而至!
被巨量的精神力量和污秽灵力灌体而入的少年身型顿时为之一滞,随即身形骤然缩成一点,裹挟着浓郁能量一闪而逝……
154 街闻巷语
这次的睡眠质量不错,第二天一大早就醒过来的白泽,不仅如往常一般为妹妹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甚至还为本来准备起床做早饭的母亲也准备了一份。
在提出了自己想要出门逛逛的想法,并得到了母亲的许可后,白泽便穿戴整齐,直接同吃完饭的妹妹出了门。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送妹妹上学的白泽,今天兴致勃勃的提出了自己的护送要求,虽然小妹看起来对于这么大了还让家人送去上学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毕竟白泽刚刚大病初愈,她也是很珍惜和自己哥哥的相处时间的。
不过还没等走出小区门口,周围同样一早就去附小上学的孩子们就自然而然的结伴而行,而白家小妹的身边也不知不觉的聚集来了两个容貌俏丽可爱的小女孩儿——这两人都是颇为少见的美人胚子,一个是黑灰色的齐腰微卷长发,另一个则留着亚麻色的直长发,不过前者总带着甜美的淡淡微笑,后者则半睁着眼、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印象,性格真是颇为鲜明。
和上了初中后基本上就成了孤家寡人的白泽不同,白梅在班中有着一个牢不可破的小圈子,其由包括白梅在内的这三个女孩儿构成了这个团体的领导层,三人又分别各有几个伴当和密友,于是乎便构成了她们班级中势力最为庞大、几乎可以影响老师决策的非正式隐秘团体——可以说,这三个分别担任班长、学委和体委的女孩儿几乎全权把持住了她们班中一切大小事务的决策权,再加上那些同样占据了次要位置的次级成员,可想而知这帮臭丫头在她们班中是何等的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作为班级中的风云人物的白家小妹所结识的对象自然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而且由于她的性格活泼直率,好友并不仅局限于同性之中,在她的那个小圈子中也有几个小男孩儿,不过,对于这几个“潜在危险”白泽并不像其他的那些妹控哥哥那样视为仇寇一般的防微杜渐。他一直认为,若是想要树立起健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那么不论是同性还是异性朋友都是需要的。而且凭此也可以让她认清男性这种生物,其实并不像她们想象的那么罗曼蒂克,而且这也有助于避免年幼的少女,由于漫画或是媒体的误导而抱以不切实际的期待而受到蒙骗。
其实就在几个月前的暑假期间,白泽除了和曲灵筠一家到临市的天然海滨浴场度假外,平日里的外出活动,基本上就是跟着自家小妹及她的那些同学们去市民游泳池玩耍了——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白泽认识的同性朋友都是些家里蹲,在炎热的夏天只喜欢呆在凉爽的空调房中喝冷饮、打电动,其二便是这帮小学生实在是太好动、但是另外几家却很难找出“监护人”陪同在旁,因此在大长假中整天无事可做的白泽,自然就因此被拉了壮丁,一来二去的也就同那几个小豆丁熟悉起来了。
那位长卷发小女孩儿名叫大道寺知世,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优雅却又颇具主见和行动力的和族女孩儿,不仅身为班长、同时也是她们这群小团体中的智囊,其颇为多才多艺,不论是厨艺、手工、功课还是声乐都样样精通,让白泽每次见到她都不由暗自感慨如今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得了。
而另一个亚麻色直长发的名叫南千秋,父亲据称是国学大师南怀瑾的远亲、不过在她小时候就战死在印度战场了,母亲也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好在家里有两个姐姐,生活还算得上是幸福稳定,身为学委的她在年级中都是颇为出名的高才生,考试成绩常年一百分,不过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颇为毒舌,好在白泽对此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的小家伙也挺可爱的。
因为大道寺知世的至交好友住在隔壁小区中,所以在走出小区大门后不久就同白梅等人告辞离开了,于是乎原本站在一旁插不进来的白泽,也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两个丫头的身边。
“哥,你今天准备去哪里?这么早就跑出来,可真不像你。”
清楚自己这个哥哥到底是一个何等的懒蛋的小梅,自然对于自家兄长竟然会突然勤快一次感到古怪,此刻再也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突然想吃点合口的早点,比如油条、杂碎汤、咸菜什么的,给你做饭的时候突然有点馋这一口了。”
虽然在魔禁世界的那些年在回到本体后基本上并未曾留下太深的痕迹,但是一直吃不到正宗的中国早点的怨念却不折不扣的遗留了下来,前两天没想起来还好,今天给家人做了点热乎儿的早餐后,便再也忍不住那股**了,因此才难得勤快了一次。
“哦,我说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做早饭呢,原来早就做好出去吃的准备了!”
明明之前在吃那碗加了蛋的热汤面时赞不绝口的小丫头,此刻却摆出了一幅吃了大亏的样子。
“下次你如果想要吃的话,我可以直接带你去,也省得我花时间做饭了。”
白泽叹了口气后,无可无不可的回应道。
“哼,相比于出去,我觉得还是家里吃最好,最起码不用担心会吃进什么有毒有害物质。”
“……听说如今很多早餐点都很不卫生,为了身体考虑,还是不要出去吃为好。”
走在旁边的南千秋,竟然也一改对什么都可有可无的态度,突然开口搭话道,这一点让白家兄妹都颇感惊讶。
不过,白泽随即想到南家的家教貌似很严,凭和过去他同班的南家二姑娘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来看,她当年在上小学的时候似乎也不许在外面买零食或快餐吃来着,因此千秋会对这个话题有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如千秋所说的那样,因此你们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少在外面吃东西,至于我已经百毒不侵了,所以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个问题了。”
白泽微微一笑,不过那副死不悔改的姿态倒是让在场的两个丫头气得撇了嘴,自然是不相信他所摆出的托词,却不知道他给出的这个不正经的回答,其实已经无限接近于事实真相。
因为从家到小学只需要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所以很快就送到了学校大门口,在同依旧不曾对他释怀而气鼓鼓的两人告别后,白泽便掉头向着来路走去——为了送两位妹妹一趟,他特意多走了上百米的“冤枉路”,不过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他,倒是不惮于浪费这点时间。
之后白泽便漫步到了位于中学部侧面的早市中,虽然此刻时间已经不算太早,但是并不需要困扰于早点摊位中想吃的东西已经卖光的问题。
因为临近上班高峰期的缘故,摊位上有很多人边吃边聊着天,点好了饭后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候的少年,自然便听到了来自附近传来的话语声。
“……你知道昨天市中心那边发生了什么吗?我同住那边的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从附近经过的警车所发出的警笛足足响了好几分钟才渐渐远去,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
“哦,我也想起来了,昨晚确实隐约听到警笛声远远传来的样子,要知道我家离市区所在的方向比较近,不会又有什么恐怖分子跑来捣乱吧?”
“因为这二十年来政府为了安抚邦国,所以减缓了对于那些排华势力的打击力度,结果好像东南亚那边的民族主义者因此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据称南方沿海诸省总有那群家伙跑出来进行恐怖袭击,不过应该不至于跑到咱们这边来吧?毕竟这已经算是在皇城根儿底下了……”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日本三省那边的极右翼分子与保皇派干的好事儿,毕竟咱们这边的和族移民那么多,虽然当年多亏了这帮人的投资,这里才能赶上改革发展的浪潮,这么快就从一个三线小城市跻身于二线上流,不过,也因此肯定有不少心怀不轨的家伙早早就凭此隐藏其中,要知道这里可是距离首都最近的城市了,不被盯上才奇怪呢。”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咱们这里确实迁徙来了不少当年日本的**豪族呢,除了那个当年已经几乎死得一个不剩的雾条家外,好像还有最近这些年才迁来的两仪家?记得他们一族中有一支姓圆堂的,如今在警政机关中很有势力的样子——当初我上大学那几年,因警察局的高层中混进和族人这件事,网络上引起了长达好几个月的热议,我们还为此组织起来去警察局门口静坐示威呢。”
“啊啊,对对对,我也记得这件事儿,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了,不过闹得这么大也情有可原,毕竟过去那会儿,和族人可是必须在某些特殊学校进行义务制教育,上班的时候也在独自的部门工作,哪像现在,和我那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同班的就有六七个和族孩子,当然,我认为这也是件好事就是了——”
听着边上两个穿得西装革履的中年上班族边吃着混沌油饼、边聊着十来年前的旧事,白泽甚至连他们提到的那些事情都没有什么印象,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幼儿园小班呢,很难引起共鸣实在是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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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现场调查
不过,这倒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学校中真是有不少和族人,因为很多和族人自五十年前建国起便陆续向这边移民,结果其中的大部分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如今构成华夏诸族的一份子了。
如今看来,除了会过一些具有和族特色的传统节日、并有一个四个字的名字外,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生活习惯都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以至于白泽几乎淡忘了就算是在他刚出生后的那段时见,全国上下对这群人都依旧处于一种严加防范和集中管理的态度,不论是就业、求学还是定居都限制多多,远没有如今这么随意——这也是为什么他所在的这个重点学校中,大部分的和族学生都是上了初高中后才转进来的原因所在了。
而除此外,白泽实际上更在乎他们之前提到的关于“市中心的警笛声”的问题,因为昨晚做的那个梦实在是古怪多多,尤其他发现在原素池中竟然多出了不少的原素储备,而且原本疲惫和虚弱的精神状态顿时焕然一新的情况之后,他就意识到昨晚的那个“梦”可能远不止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吃完了早饭后,白泽便拿出手机在网上查找起了可能与昨晚发生的事情相关的报道或是帖子,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昨晚有一家位于繁华街段附近的地下酒馆内,爆发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一个暴徒持利器当场砍死了三人、并有多人受伤,但是好在某位见义勇为的少年趁其不备冲上来用铁钎刺穿了此人的心脏,不过那个少年在警察到来前就从后门溜走了,再加上当时死掉的都是些没有合法身份的偷渡客,因此这个案件便也在有关部门的控制下不了了之——若不是有当时身处此地的目击者将简略情报发到了自己的博客上的话,就算是白泽也不要想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虽然整篇文章并未曾提及确切的案发地点,但是对于白泽来说,只需要知道此事确实发生、并且了解到大致区域,就已经足够让他将这个地方找出来了——因为若是没有料错的话,他多半在梦中是去过那个地方的,而只需要遵循残留下的记忆片断、并追寻自己所留下的气息印记,那么自然可以循序渐进的追溯出确切的位置了。
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地铁,在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便遵循着灵觉的指引来到了那个据称发生了凶杀案的地下酒吧的下行楼梯所在的甬道口前,此刻这里此刻自然已经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甚至还有一台量产型巡警停在一侧,以便保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
并不想引起这台机器人注意的少年,不动声色的从一侧走过,向此地张望的两眼也十分符合路人对于警戒线的好奇态度,甚至不曾在此地稍作停留就走了过去,不过却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找了个没有摄像头和路人的死角处,提取原素池内的能量施展出了完整版的“隐遁”异能,将自身的存在从光学、热学乃至于电磁学的层面统统屏蔽掉后,便快步回到了那个下行通道处,不去触动任何警方布置的阻碍物和胶带,来到了此刻已经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酒馆之内——不过这种程度的黑暗还无法阻碍他的视觉能力,虽然那有些模糊,但是不影响观察内部的情况。
“嗯……从地上血渍的分布来看,似乎犯人一进门便立即对面前的某人发动了攻击……应该是一记力道不俗的横向斩击,十分干净利落的切掉了某人半个身子,否则血不可能溅得这么均匀……”
从地面上那显现缺了一个角的扇形血渍迈过去后,白泽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旁边墙角处的一张碎了一地的木桌,而其前方的地面上可以看到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
“从桌子留下的挤压痕迹来看……似乎有人被直接打飞到这边,从而撞倒并压烂了桌子,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有可能撞碎这种实木桌子吗……从地上的痕迹来看,似乎桌子被推出了约有一米多远……应该是犯人在击杀了第一个人后,随即将跟在后面的另一人用脚踹飞的感觉——不过幸好有这张桌子缓冲了一下,这人应该保住了一命……”
稍微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想要造成如此战果所需要的力道后,白泽心中暗暗乍舌,他发现以人类之身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不可能实现,看来这个罪犯的真身实在是很值得磋商了。
“这个血迹有点意思,前后都有溅血但是血量却多位于脚下,看来是被刺穿了身体呢,不过这个贯穿物的直径好象挺粗的样子,难道是直接用手贯穿了一个人的身体?不对,应该不是胳膊,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而且那样的创口所造成的出血情况应该和此刻不同——难道是用断掉的椅子腿硬戳出来的?很有可能……”
看着地面上拉出的人形轮廓的胶带纸,看来这个家伙当场就翘掉了,不过按照他的分析来看,这种伤势就算是头牛也撑不住多久。
想要用武器贯穿人体,实际上是一件非常讲究技巧和速度的事情,而随着武器的横截面的加大,其的难度也以指数形式飞速上升,而能够用椅子腿一般粗细的东西刺穿人体,其的出手速度绝对已经超过音速了。
“这应该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了吧……”
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少年,将目光投向了半米远的木制吧台处,那里的柜子面直接陷下去了一截,只从那能明显看出脑袋和肩膀的人形凹陷就能看出,这是某人被按着脑袋直接压垮桌面才能形成的痕迹,这种情景经常见于某些欧美大片和动漫作品之中,但是在现实中这还是白泽第一次亲眼见到,而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想要做到这一点光有力量还不够,必须要有非常可怕的瞬间爆发力,才能够在桌面因为受到挤压而产生反作用力的瞬间进行再次施力,从而将桌面压出这种仿佛用冲压机定型钢板一般的效果。
而且他也在地上看到了一些散落的子弹壳,看来场中有人第一时间就用携带的热武器对犯人进行射击,但是从之前所看到的那一系列行云流水一般的杀戮进程来看,这种程度的火力压制明显被当事人当作拂面清风给无视掉了,而拥有这种可以免疫轻武器射击的非人体魄的存在,只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真恐怖,本以为前些天见到的那个魔术师就已经够犯规的,此刻出现的这个家伙单从身体能力上讲更是犹有过之——好在似乎其只是单纯的**强大,否则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解决掉了……不过,那个最后出手的家伙也绝对有古怪。”
那个最后出手的家伙,给白泽留下的印象只有那从手肘处长出的闪动着苍白色灵光的长刺,不过拥有这种“器官”的生物多半也不是人类,所以只要一想到这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城市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危险生物,就让白泽实在是没有办法真的安心下来,若是这些怪物出现在自己家人身边的话,对他来说更是不敢想象的噩梦!
就在白泽发现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准备随手从一旁的酒柜中顺走了两瓶好酒就离开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从远处看到了某片血肉散发出了莫名诡异的红色灵光。
“唔?这是……”
心中一动,走过去蹲下身后,便在那边看到了一块似乎是什么脏器一般的肉块,不过十分诡异的是,即使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块大约鸡蛋一般大小的血肉依旧保持着让人惊讶的新鲜度和活性,尤其上面闪动的灵光更是证实了其的不同凡响。
“应该是那个非人类被胳膊长角的家伙刺穿胸口时,击飞出的内脏碎片吧,看来之前来此收拾现场的法医并没有发现这块——不错,正好便宜我了,有了这个东西的话,也能够有的放矢的弄明白出现在此地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又拥有怎样的生理特点和弱点了。”
随手掏出了一个表面绘制有复杂魔纹的木制盒子,将这块碎肉放入其中后,便立即盖上盖子收回到了“贤者秘库”之中存放了起来,准备等回去后再拿出来进行培养和研究。
这次是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了,有所收获的少年心情不错之下,也就不去趁火打劫。
沿着原理离开此地后,便随便找个拉面馆把午饭给解决了——不知不觉间,此刻已经临近中,因为还准备回家睡个午觉的缘故,因此这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156 碎片化的影界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学校的午休时间,很多不喜欢吃学校食堂的学生纷纷走到街面上,让穿着一身便装的白泽顿时显眼了起来。
虽然身处病假期间,但是在感受到周围同龄人若有若无的目光时,依旧让他感到颇为别扭,很有种立即找个没人的地方、回避路人视线的冲动——由此可见,他的脸皮不仅不够厚实,本身也算是一个颇为循规蹈矩的人,最起码距离一个视“逃学”如日常的**少年还算是相差甚远。
幸运的是他认识的人基本都是食堂派,很少有跑出来吃的,因此免去了很多麻烦。
顺利的回到家中睡过了午觉后,起床后的白泽便又进入到了阴影界之中。
将之前采集到的那块血肉先放在营养液中泡起来,准备日后开发出对应的“血肉再造装置”后再进行使用。随后他又看了眼依旧处于“人造人培养舱”中沉睡的莉洁丽特,原本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大的人造人少女如今看起来已经和自己妹妹看起来差不多大了,而且其此刻的培养模式也已经进入半休眠状态,也就是说每天是有一段时间处于清醒状态的,以便对原本的人格以及记忆进行再写和重现,这样在培养完成后便直接是“完成体”的状态了。
此刻是伊莉雅的午睡时间,而其如今正睡在白泽那座心像世界中的圣杯层中的别墅中,因此他也没有想要打扰对方的想法。
在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准备再在外面转悠转悠,因为他站在楼上的时候一眼望去只见到密密麻麻的森林,除此外什么其他的景色也看不到,所以这次的目标则是看看这片林地到底有多大——毕竟他曾经是在学校那边进入过阴影界的,两边的距离在现实中并不远,但是在学校那边往住宅区这边看,则是一片荒废的小区,根本没有森林的影子——因此他实际上怀疑阴的影界说不准并不是完整的一个世界,而是由无数细碎的破碎空间所组成的多元世界!
由于白泽拥有可以隐藏自身存在的“隐遁”异能,倒不担心会受到此界中异怪的攻击,而且这里的大源魔力还是十分充足的,因此在搭配上他的“原素池”后,基本能够满足对异能的长时间使用需求,这才使得他下定了这次“探险”的决心。
实际上,因为阴影界中的异怪都是由在现世生活的生物的灵魂和精神活动投影而成,所以它们的存在本身正属于白泽心像世界之中的“大圣杯”的能量汲取范畴之内。实际上,曾经用“秘火”纯化出的“魔素”,只要在经过“安格拉-纽曼”进行再次提纯后,便会形成“原素”这一原处能量元素了——不过,因为此界的异怪往往能力各异并且危险性极高,所以找这些怪物的麻烦往往很容易落个得不偿失的下场,远不如收集人类的游离灵魂力量来得安全稳妥。
即使处于“隐遁”能力的庇护之内,白泽在行走的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往往那些在外面活动的异怪并不是此界最危险的存在,这些随处可见的异界生物虽然相比于现世中的“原型”来说强大得多,但是相比于此界各种匪夷所思的环境、植物、昆虫和微生物来说,却远远算不得什么凶险了,也就更不用提那些在这个世界中高居生物链顶端的那些领主级魔怪了——他深知自身所拥有异能的优缺点,而“隐遁”这一能力所形成的“隐蔽领域”最大的破绽,便在于其并不是真的让白泽消失在世界上了,而只是将他的存在从其他生物乃至于仪器的观测手段中隐去,因此若是遇到了接触型的攻击或干涉手段的话,他也难逃受伤乃至于身死的下场,因此对于周围存在的危险不得不防。
好在曾经在魔禁世界在特种部队集训时学习的那些野外生存能力保存的还算完整,让他稍微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就将这些技巧重新化作了自身的能力。较为轻松的避开了诸如马蜂群、蛇群乃至于魔性食肉植物的聚集地后,花费了长达两个半小时之久的行程终于到达了终点——白泽站在一片足有上百米之宽、并且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看着对面笼罩在大雾之中而看不清楚的远方景物,白泽默默的确认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之后他又冒险施展身法从高达三十米高的树顶跃到跃五六十米高的高空去环顾周围的情况,结果发现这道悬崖基本上就是以环形将整片地区给隔断了开来,而他家小区所在的这片空间的直径大约后近十里之遥,面积之大实在是有点超出了他原本的意料之外——不过隐约间,他也在远处似乎看见了一道遥跨悬崖两端的宽大石桥,如此看来这里倒也并不是完全的孤立空间。
确定了此界的情况后,他在回去的时候就简单多了,原本由于探测生物群落和天然陷阱等等原因而花费了大量时间的行程,此刻在一路小跑之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横贯而过,不过当他远离了悬崖之后,他又尝试着爬到了树顶向周围张望了一番,结果发现原本所见的悬崖和迷雾都不见了踪影,显现于眼前的又变成了原本那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如此看来,这个空间貌似被一个超大型的幻觉魔法所笼罩,只要不亲身走到空间的尽头,那么就不会发现这个地方实际上远没有看起来大的这个事实。
回到自己的法师秘所后,白泽这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而早就醒来的伊莉雅立即迎了上来,并主动接过了少年背在身后的那一筐沿途采集的草药、植物根经和不明瓜果。等她“嘿咻嘿咻”的把东西在由厨房改造的储藏间中放好而回来后,少年已经疲惫的坐倒在前段时间自己亲手做的木制靠背椅上了。
“辛苦了,对了,阿泽你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玻璃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什么的肉块似的……”
听到伊利亚的询问后,白泽才想起来在基因工程和人体培育上,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才是真正的专家,即使其如今擅长的领域是“精神层面的转移”,但是其真正的专长在于“魔法触觉”,这是一种可以从魔法的构成本质进行解析、掌握和重现的传奇专长!同其相比,白泽所通过拷贝caster的灵性碎片而拥有的“神秘直觉”,顶多只能算是专家级专长,之间还差着典范级和史诗级两个大等级,实际效果更是相差甚远。
伊莉雅毕竟是在炼金世家艾因兹贝伦成长的“小圣杯”,虽然当年只让她了解到有关圣杯战争的相关知识,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受过任何正规的魔术启蒙,但是为了自身的身体保养和随从人造人的日常维护,关于人造人方面的知识还是继承的十分全面的——这一点从当年其甚至能够通过运作魔力而回复berserker的复活次数,乃至于对受伤的莉洁丽特进行肢体再生,就可见一斑——可惜这部分的能力无助于在圣杯战争中的厮杀,因此之前并不曾显现出来罢了。
而白泽虽然在魔禁世界的时候曾经专注于“人体炼成”方面的研究,但是他的精力更多的放在肌肉、骨骼和内脏的强化方面,乃至于血肉间的衔接与契合之上;而伊莉雅则更擅长于细胞培养、再生以及人体构成的领域——总体来说,对于如今被他带回来的这块血肉碎片,让他来做只能够将这块血肉的性质和特性研究得一清二楚,并将其制成某种超级肌肉对他人进行生体移植,但是伊莉雅却能够做到凭借这块肉将其的基因蓝图绘制出来、并以此将该生物进行直接再生!
“……就是这样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吗?”
白泽将想要能否凭借这个肉块的将其原型重现出来、最起码也要将培养得更大的想法对女孩儿进行提及,结果伊莉雅十分轻松地就答应了下来。
“交给我吧!正好最近莉洁丽特的培养程序也要进入尾声了,实际上这次我不准备让她成长到成年体,而是大约在青少年时期就结束,这样一来,她的自然寿命也能够因此而大幅度延长,毕竟现在不再是圣杯站争时期了,就算战力不足也不要紧。”
随后伊莉雅就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这次重构莉洁丽特的事情,谈到了她一开始如何将构成天之衣的莉洁丽特复原,并将其原本破损的身体在进行精华提取后,重新再造时所面对的种种难处和挑战。而在最近,她意外的发现原本已经认为被留在了型月世界的另一位人造人女仆塞拉的“核心”,竟然一直保存在了莉洁丽特的身体之内,不过原本因为其并未成型而没有被她发现。
不过,如今这个核心已经被提取了出来,这也是伊莉雅想要提前中止莉洁丽特的再造程序的主要原因——在这个世界中,伊莉雅即使同白泽生活在一起,但是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依旧称得上孤身一人,所以也就更加渴求“亲人”的陪伴,此刻知道连塞拉都能复活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将对方置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