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残忍的手术(第二更)
刨出根茎之后,花花退了出来,冯君则是取出了一个强光手电筒。
时近正午,天光有点亮,不过强光手电的功率很大,三米多深的洞穴一照就见底了。
洞穴中部,有参差的残断根须,冯天扬和张师兄有点心疼这古茶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蝴蝶已经尽量避免伤害根须了起码比他俩出手,要强出很多。
一点都不伤害根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眼下这种伤害,也确实是毛毛雨。
残断的根须,遮掩不住洞底的情况,两人看到一根儿臂粗的根须上,居然长了一个碗口粗、尺半长的木瘤,仿佛一节粗大的莲藕。
树干和根须上长一些根瘤,其实是很正常,是植物的自我保护导致的,但是长成这样……不能说是少见,而是几乎没可能遇到除非那株植物也发生了异变。
冯天扬看了半天,问自家师兄,“这个根……是有问题吧?”
张师兄种茶二十年,对这些情况都很熟悉的,他沉吟一下,微微颔首,“九成九有问题,不过……该怎么取呢?”
还能有第二种取法吗?冯天扬暗暗嘀咕一句,然后微微一笑,“一事不烦二主,还要请冯山主的灵植牧者再辛苦一趟了。”
“没事,”冯君笑一笑,他的心情很放松,甚至开了一个玩笑,“感觉有点像微创手术。”
张师兄正色发话,“多谢冯上人,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在考虑……这是条大根啊,能请这位灵植牧者辛苦一下,尽量减少大根的损伤吗?”
冯君和花花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冯君出声了,“实话说了吧,这条根已经被感染了,保不住的,既然是做手术,病灶不可能切得刚刚好,为了安全起见,多切一点才好。”
张师兄苦着脸发话,“但是冯山主,这么一条大根,基本上就能保证半棵树的活力,你一旦切了……我真怕这树扛不住,它们太老了。”
冯君听得翻个白眼,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一旦切了”?
就在这时,花花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冯君就给它当翻译,“切是肯定要切的,而且这条根现在已经不向主干供应养分了,反而是从主干吸取养分,就算不取走幼苗,也当截断这条根!”
张师兄愣了好一阵,才眨巴着眼睛,懵然地嘀咕一句,“怎么……会这样?”
冯君冷冷一笑,“否则的话,你当这幼苗的生机精华从何而来?”
张师兄默然,半晌之后,冲冯君一拱手,又冲冯天扬拱一拱手,转身走到了一边,“我的心已经乱了,思维也不够清晰,就不再说话……全凭执掌做主。”
冯天扬沉默了十余秒钟,然后一拍手,很干脆地发话,“好了,做了,还要劳烦牧者大人,再下去辛苦一趟。”
他终是有决断之人,一旦做出决定,甚至不惜称呼一只蝴蝶为大人人家可是听得懂人话的,又是炼气中阶,礼多人不怪嘛。
花花取出这段木瘤,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木瘤只有碗口粗,但是长得不直溜,坑道直径却是不到三十厘米,再加上还连接着断根,取得相当不容易。
木瘤一拖出来,三人就吃了一惊,刚才因为在洞中,三人没法看仔细,现在一眼望去才发现,上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仿佛针尖大小,遍布了整个木瘤。
有密集恐惧症的主儿,看一眼没准能晕过去。
而那些小孔中,现在还有极其细微的虫子爬进爬出,色呈黑红米粒长短,还赶不上头发丝粗。
冯君在一边解释,“这就是那小黑虫的幼虫,破茧之后钻出地面,可以爬行也可以飞……偏偏地,这木瘤里居然孕育着新苗,可见这自然之道真的是无奇不有。”
按照花花的说法,这个木瘤可以拿来培养蛊虫,否则最好烧掉。
但是别说张师兄了,就连冯天扬也舍不得把这玩意儿毁掉,毕竟这是古茶树的后代。
“牧者大人,如果我把此物种在温室里,隔绝内外、狠狠地杀虫……能不能长出新的古茶种的树来?”
花花表示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这是灵植换代虫,没有老树提供养分,幼苗不可能生长下去……什么是换代?老的不死,新的不生。”
冯君却是突发奇想,“用甘霖符怎么样?甘霖符的养分足够强,不过这虫子有点麻烦。”
花花表示虫子无所谓,只要不从老树吸取养分,就不会有新虫子诞生,至于说那些已经生出来的成虫和幼虫,有它裹胁来的大群飞虫,十来八天肯定就能处理干净。
“甘霖符好,”张师兄直接表示支持,“就挖出的这个洞,也用一点甘霖符吧,修复一下树根,不要让它再长这么个东西出来。”
花花表示这个可能性很低,要长也是那两棵古茶树长,这棵古茶树已经长过了,耗费了相当的木精气,就算再长也起码得十来二十年之后了。
冯君取出一张甘霖符激发,一大片水雾慢吞吞地出现了,充盈在十亩方圆的土地上方,高有四五丈。
随着水雾越来越浓,三人退出了古茶树所在的范围,却猛地发现,无数马蜂、瓢虫之类的飞虫,对着白雾冲了进去。
“果真神奇,”冯天扬对这一幕叹为观止,“这是甘霖符的灵气吸引了虫子吧?”
“吱儿”地一声,花花恼了,箭一般地冲进了水雾里,紧接着白雾中就传出一股威压来。
下一刻嗡声大起,众多飞虫吓得匆忙从白雾中闯了出来自然界的阶位压制也很厉害。
“好了,”冯君笑吟吟地发话,“这些都是吃肉的虫子,又不啃茶树,回来歇一歇吧,一上午你也辛苦了。”
白芒一闪,花花又落在了冯君的肩头,这时候它觉得跟大家也熟悉了,两只前腿一晃,蓦地多出了一个艾派的,它又开始追剧了。
“哦,”张师兄嘴巴微张,目光呆滞,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它,脸上仿佛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
冯天扬也不比他强多少,呆了好一阵才轻声嘀咕一句,“用储物袋的……那啥?”
他心里在疯狂地吐槽,我们整个玄德洞天也没个储物袋,你家的蝴蝶都能有一只?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勉力笑一笑,“果然不愧是炼气期的大修。”
“是啊,”冯君点点头,笑眯眯地发话,“它还亲自捉了一个昆仑的炼气期,它所拥有的,都是它自己挣来的,本家,人家一只蝴蝶都能自强不息,你也努努力,挣个储物袋嘛。”
冯天扬苦笑一声,“本家,我倒是想挣呢,很想、非常想、特别想……弄个储物袋回来,我也不愧这一任执掌了,但是找不到门路呀。”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拿十个亿来,我卖一个……有使用次数的限制。”
冯天扬却是没有生气,他沉吟一下,试探着发问,“能过飞机安检不?”
“得,”冯君哭笑不得地一摆手,“你这话一问,一百个亿我也不卖你了。”
冯天扬也没再提这个话题,他一年买两张甘霖符还做得到,让他拿出十个亿来,不如杀了他。
花花搞这个“微创手术”,很是花了点时间,于是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三人都没下去吃饭,再然后,下午时间也过得很快。
一直到傍晚,甘霖符才逐渐地失效,这固然跟太白山的山高水汽大有关,但是这种符也确实持续的时间较长。
如果时间太短,只是水过地皮湿,都无法渗漏到地下的话,还谈什么甘霖?
冯天扬和张师兄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不但是三棵古茶树状态良好,虫子也减少了许多,张师兄忍不住大声称赞,“今天才知道真正道门高人的手段,果然诚不我欺。”
冯君微微一笑,“什么高人,同道而已,时间不早,还是先下山吧。”
这一次,张师兄就没有再下山了,连花花都留在了山顶上,只有冯君载着冯天扬,下到半山腰之后,又去了玄德洞天。
第二天上午,山顶那边情况良好,张师兄已经把那个洞回填了回去,表示说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再过五天,就又可以采摘一茬茶叶了。
接下来,就是两个冯老板讨论甘霖符的问题了。
冯天扬想一次性购买三张其中包括昨天使用了的那一张。
原因很简单,他认为那张是为了治疗古茶树,这个账太白山要认。
冯君就喜欢这种痛快人,所以他表示,我说了送你两张就送你两张,我说了一千万一张卖给你,那是因为我的东西值这个价钱,那是我想送的话,那就不能按价值来算。
冯天扬坚决不答应,说你要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我追附骥尾就要有个追附骥尾的样子,没错,你是送我两张甘霖符,但是你的灵植牧者出动,还裹胁了那么多飞虫来,不能让它白忙吧?
看他这意思,是要铁下心思跟着洛华庄园走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布局(三更求月票)
冯君自诩讲究人,也就特别待见讲究人,听冯天扬这么说,他也不争。
他只是笑一笑,“那行吧,我再给你两张甘霖符,你现在观里有三千万吗?”
“山上哪儿来这么多钱?”冯天扬苦笑一声,“一千万倒还凑得出来。”
我勒个去的,冯君左右看一看,不可置信地发问,“这个玄德洞天里,有一千万的现金?”
要说有一千万的家当,他真的信,不说法器、法宝之类的这些东西随便有一样就超了,只说寺庙里很多资产,就是很昂贵的,尤其是那些特定的、仪式性的、有纪念意义的。
现金有一千万,他是真不相信就算是微信转账,二十万也就限额了。
“现金没那么多,”冯天扬淡淡地笑着,“有些古董、道经、玉器啥的,还有金银……出家人身边,准备点硬通货总是没错的。”
这才对嘛,冯君觉得这个答案符合他的认知,于是一摊双手,“那你怎么给我三千万?”
“下山去市里,”冯天扬毫不犹豫地回答,“找个银行就转了,你要是想拿现金,我观里也有大居士,我打个电话,你过去提现就是……反正你有储物袋。”
他最后一句话里,真的是充满了各种情绪。
冯君笑了起来,“算了,我只跟你打交道,你那些大居士是你的资源,我兴趣不大。”
他的眼光现在已经很高了,太白山附近,能有几个大居士?
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有十个亿的身家没有?
现在他能看得上眼的,除了那几个一线城市,也就是那些副省级城市了。
真的不是嫌贫爱富,资源和前景就在那里摆着,风水和气运一目了然。
冯天扬倒真的是个痛快人,“那我可以去跟你转账……不过先玩两天吧。”
于是冯君又在太白山玩了一天。
第三天中午,峰顶那边的情况继续良好,他也不想再等了,召来了花花同时出声告辞。
花花在峰顶扫荡小虫子,还没有完全结束,不过那些虫子数量明显大幅减少,再有三四天也就齐活了,而它裹胁而来的飞虫,基本也认准了地方,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再说了,还有乌大王盯着呢,花花这次回去,不打算再背着它走你要是记不住回去的路,那就别回了。
冯天扬真的很想挽留他,但是冯君无论如何都要走,然后又放下了两张甘霖符。
冯天扬没胆子跟这个本家推让,就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山转账。
“不用了,”冯君的态度很干脆,“等你的甘霖符用完了,想要新符的时候,带着钱到洛华找我就是了。”
这相当于是赊了三张符出去,倒不是送两张符。
冯天扬怎么愿意答应这个要求?就说你这么搞的话,我玄德洞天以后还怎么跟洛华相处?
他有追附骥尾的打算,但是这么占便宜,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冯君也不理他,直接向外走去,“你要是觉得占便宜了,就去帮我打听一下昆仑的山门,打听出来的话……我送你玄德洞天一座聚灵阵。”
此前他是不会这么高调做事的,别说送人聚灵阵了,他都不会承认自己了解这玩意儿。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出尘期了,哪怕还要继续保持低调,可他总该让某些小圈子里的人知道,洛华庄园是不宜招惹的。
正好他看冯天扬顺眼,又是本家,于是就找个借口,送对方一座聚灵阵当然,丫得能找得到昆仑的山门才行。
其实冯君真想找昆仑山门的话,上次强行扣住几个人,估计也能问个差不多他又不是没这能力,无非是看在华夏道门不兴,不想赶尽杀绝。
一旦问出山门,又不上门寻衅的话,岂不是自砸招牌?
现在放出风声去,托人打听,这就又不一样,起码给昆仑一个明显的信号:我惦记上你了。
冯君这么做,固然是给了玄德洞天一个机会,照顾了本家的讲究人,但是同时,又何尝不是给了昆仑选择和应对的时间?
你若是不含糊,只管来就是了,要是想服软,也尽快抓紧时间吧。
反正这消息放出去,对冯君的好处不大,甚至还可能为他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昆仑真的生出动手想法的话,洛华庄园的其他人,就安全了许多,在没有干掉他这个山主之前,想必昆仑不会轻易地对别人动手,否则后果就太严重了。
“昆仑的山门?”冯天扬闻言眉头一扬,想一想之后点点头,“我尽快了解一下……是大张旗鼓地打探消息,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听?”
真的是聪明人啊,冯君笑着看他一眼,“顺其自然就好……”
有了冯君承诺的聚灵阵,冯天扬真的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了,他甚至都不敢追着对方,强行支付那三千万了万一惹恼人家,可就不妙了。
不过他还是恭敬地把冯君送下了山,甚至送出了县城边界。
然而,冯君才开车上路了四十来公里,就又接到了冯天扬的电话。
冯执掌在电话里问,冯山主你有没有延寿的丸药,有人高价要买。
原来是玄德洞天的一个大居士,早早收到过冯天扬的招呼,要他帮着准备一下,筹集一些现金,没准要用到。
三千万的现金?这大居士心里有点嘀咕,他倒不是信不过对方他知道玄德洞天有钱,他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冯执掌拿出这么一笔钱来?
他试探着打听一下,结果冯天扬口风很紧,他也不想太过勉强,心说等着拿钱的那位来了,我再了解一下。
结果今天冯天扬告诉他,不需要现金了,那位已经离开了。
大居士就有点不开心:冯大师,你说要找钱,我马上就给你找,凑足了三千万,现在你又轻飘飘地一句“不要了”,这不是逗我玩吗?
冯天扬也有点不好意思,就主动解释一下,说不是我逗你玩,是那位高人实在太牛了,眼里就没这点小钱,死活不要,我要是强行给,没准人家就要翻脸了。
大居士更好奇了,这人太牛了吧,到底是谁呀?
冯天扬依旧是没有透露冯君的消息,只说这位是真正的高人,称之为华夏修道第一人也不为过,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中人。
大居士对修道者还是比较仰慕的,尤其是冯天扬如此推崇,正好他也有事,于是就问这人能不能帮着延寿。我丈母娘最近快不行了。
冯天扬知道他丈母娘是怎么回事,说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但是请他出手,你得有能打动他的东西才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拿不出他需要的东西。
两人实在太熟悉了,冯执掌自身就是玄德洞天的主事人,知道修道人最看重什么。
大居士笑着发问:出钱不行吗?他不要你的三千万,却未必就不要我的。
冯天扬笑着怼了他一句,说你知道人家住的是什么房子吗?玉石房子!
光那房子的材料,价值就上千亿,只不过真要拆了材料卖的话,国内的玉石市场肯定就发生大幅跳水。
大居士被吓了一跳,他虽然有钱,也没到了千亿这个级别,不过听到这高人如此有本事,他反而更希望联系上此人了,就说那你帮我问一问嘛。
冯天扬并没有推脱,因为他有一种感觉从冯君对问道茶销售模式的关注上来看,他有可能有点缺钱。
要不说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这世界上聪明人真的太多了。
当然,冯君缺的不会是三五千万这种小钱,没听说吗?十个亿的话,人家肯卖储物袋!
所以冯天扬打过去了电话,问冯君有没有兴趣接手这么一单买卖。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这人打算拿什么结算?”
冯天扬顿了一下才发话,“这人家里,也没啥好东西……我对他很熟,估计最后是现金结算。”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这人很有钱?”
“算是有点钱吧,”冯天扬笑着回答,“家里有矿,现金比较充裕,三五个亿随随便便能拿出来,遇到大事的话,凑出十来二十个亿也没问题。”
“这倒值得考虑一下,”冯君确实是有点缺钱钱全变成黄金了。
他沉吟一下发话,“他丈母娘怎么了,要延什么寿?”
这一点,冯天扬知道得还相当清楚,这大居士原本也就是个小富翁,靠了妻家发的家,而他的丈母娘对他相当好,是当半个儿子看待。
他丈母娘年轻的时候,受过太多劳累,现在是积劳成疾,不到七十岁,人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大毛病倒是没有,浑身小毛病不断,四处求医都不顶用。
冯天扬打小入了太白山,也算半个中医,为大居士的丈母娘看过病,跟其他中医的判断基本相同:元气已尽,到岁数了。
大居士现在有钱,各种补药没命地买。
但是补药这东西,也不是能乱吃的,丈母娘小心谨慎地吃,一点一点地加量,结果最后还是吃到虚不受补了,不得不停药,还差点弄出大事来。
要不说人年轻的时候折腾得太狠,老了想挽回,基本上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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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精确延寿
冯天扬有种直觉,冯君能解决这个难题哪怕对于修道者而言,想要真的延寿也是很难,但是生机提前耗尽了,想办法补充一下,这并不算太难。
就像那三棵古茶树,已经在衰败了,但是如果玄德洞天能买得起甘霖符的话,每年买两张,绝对能为古茶树续很长时间的寿命。
茶树是这样,人当然也一样。
他想的没错,冯君一听是这种情况,马上就表态了,“如果只是元气大伤和自然衰老,我倒是能处理,不过你能保证……没有别的问题吗?”
冯天扬本来是能保证的,但是听他这么一问,还真不敢说了,“那冯山主是否……能帮着检查一下?”
冯君停了一停才回答,“他的预期……是想延寿多长时间?”
“那肯定越长越好,”冯天扬下意识地回答,然后连忙改口,“起码五、六……七个月吧。”
“咦?”冯君讶异地发问,“这还能精细到月份?是有什么说法?”
还真有说法,大居士的根基是村子里的一处煤矿,多年前他承包了下来,但是他不是村子里的人,论户口的话,只有丈母娘、妻子和孩子是村子上的。
还有半年,他的承包期限就到了,大居士虽然不是村子里的人,但是在村中的势力很大,续约不会有问题,哪怕开大会表决,他也不怕。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丈母娘一旦不在了,户口本上只有两个人,那他将自动失去竞争资格村办煤矿必须要有三个本村户口才能承包。
这个要求是土政策,听起来也有点不讲理,但是村子里的人认为很合适:村集体的土地,为什么要承包给外人呢?
大居士的产业不仅仅是煤矿,但这个矿是他的根基,而他在村子里虽然势力很大,但也绝对不乏想要挑战他,然后夺取煤矿的主儿。
因为有那些人盯着,他的户口始终迁不进村子里有些规则,还真不是随便能挑战的。
冯天扬对这件事也知根知底,所以他粗粗地算一下,觉得明年年初续合同的话,需要六个月,再考虑到扯皮之类的问题,放松到七个月。
当然,他也表明,“其实他很尊重丈母娘,户口不算因素……起码不算主要因素,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帮她延寿七个月,可以多提一些条件。”
“他也只有钱,能让我提什么条件?”冯君对他的印象不错,起码人家肯直说怎么搂钱,所以他也不装清高,“你也别把话说死,先让他丈母娘来洛华检查一下吧……检查费一千万。”
“一千万……还只是检查费?”冯天扬忍不住呲一下牙。
“对,不管能不能治,检查费就是一千万,”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治疗费再算,不过我要是没把握治疗的话,只收个检查费就完了……如果他该出治疗费的话,肯定是好事。”
冯天扬默然,不管能不能治,就是一千万……
冯君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想把人情做得扎实了,又说一句,“我给你检查古茶树免费,那是同道之情,也不图你领情,但是他……我认识他是谁吗?”
冯天扬迟疑一下发话,“但是他的丈母娘,真的是油尽灯枯了,恐怕到不了郑阳,冯山主您现在还没走多远,您看这个……”
“这个没办法,”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是想挣点钱,但是不会上杆子去迁就对方,“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你告诉他,洛华庄园的气场,有助于我的诊断和治疗。”
这话是扯淡,他就是纯粹地不想被人呼来喝去反正我也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有必尽的义务。
冯天扬不再说话,冯君则是当天赶回了洛华庄园,继续温养山河印。
其实这次去玄德洞天,处理的结果他不是很满意,要论初衷的话,他是想要提升一下地脉,保证太白山在一两百年之内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他对地脉掌握得不太熟悉,山河印尽管有加成效果,然而……这不是还受损着吗?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人们对延寿的渴望。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庄昊云来了,带着庄泽生,这一次是服用通脉丸之后的复检,冯君检测了一番,很认真地点点头,“不错,恢复得很好。”
庄泽生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也慢慢地接受了现实,“师父……我以后不会再出问题吧?”
“不要叫我师父,”冯君正色回答,“你现在的身体很好,比普通的同龄人要强很多,接下来就是要加强锻炼,别的不说,你现在的根基,活个**十岁没有问题。”
活个**十岁,也不能修炼了啊~庄泽生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气,但是要说懊丧,也没有多少,只是感叹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冯君正想说点什么,对讲机里传来了门卫的声音,“有个叫胡盛威中年人,说是太白山冯大师引见的,带了三个人想要进来……还有一个病人。”
冯君知道胡盛威就是那个大居士,“问一下他,诊断费带了吗?不带不让进门。”
他自己都觉得,这么说话有点操蛋,但是……这就是现实。
门卫的回答很快,“胡先生说他带钱了,可以先支付。”
胡盛威还真是有款爷派头,先钱后款没问题,见到门卫不收小费,直接扔了两条软中华过去,“不收钱,收点小礼物总没问题吧?”
无独有偶,他这次带着丈母娘来,居然也是开着一辆豪华大巴,毕竟他的丈母娘身体已经很差了,飞机汽车什么的都坐不了,他找了一辆豪华大巴,让她一路躺着前来。
大巴车昨天中午就启程了,车开得非常稳,一路没有停,才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
除他之外的三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两个是他的手下,都能开大巴车的。
门卫收了他的烟,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司机,原因很简单庄园里不许人随便进,既然一个司机就够用了,那只能进去一个司机。
当然,门卫也不会为难留下来的司机你就在门岗的小亭子里待着吧。
冯君是在别墅的院子里,见到胡盛威的。
这位粗壮的中年人非常耿直,直接打开了大巴侧面的行李箱,然后取出五个皮箱,“冯大师,这里是一千万,请您先过一下目。”
冯君觉得有点意思,讲究人的朋友,看起来多半也是讲究人,这姓胡的还真是敞亮。
他也不点数,一抬手就将五个皮箱收了起来,“那行吧,我看看病人。”
胡盛威心里对他多少有点猜测,见到这一幕,只是被惊吓了一下:果然是牛人。
但是他的司机就很不堪了,他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咦?这是……这是……”
“闭嘴,”胡盛威白他一眼,然后平息一下心情,笑着发问,“大师……病人不方便移动,您看该怎么处理?”
“我上车看就行了,”冯君抬腿就迈上了车。
车里的条件不怎么样,毕竟不是特地改装过的,胡盛威也只是将前排的真皮座椅放倒,调整了一下椅子中间的间距,弄出了两张简易的床,床上又放了凉席和被子,弄得相对平坦。
他的丈母娘就睡在上面,整个人显得相当瘦小,看起来也就是一米五左右长短,体重估计……不到七十斤。
她人虽然醒着,但是目光茫然,嘴巴不住地微微开阖翕动着,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而且还是快死的那种。
如果有人对“油尽灯枯”四个字没什么了解的话,看她一眼就知道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个子不高,倒是有几分姿色,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能称得上美女。
见到冯君探手去抓老人的手腕,她先将老人的手抓起来,轻声发话,“妈,你醒一醒,盛威找大夫给您看病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一开始不高,然后逐渐地提高,连续几遍之后,几乎近似于喊叫了,老人才有了些许的反应,口齿不清地回答,“嗯?哦……好啊。”
冯君探手去把脉,老人的身子也不动,看起来还算配合。
他把脉把了差不多十分钟,然后才收回手去,摸出一个手机,划拉了起来。
居移气养移体,他发展到眼下这一步,随时划拉手机,别人都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问为什么,胆子最大的,也不过是悄悄探头过去,看看大师在做什么。
胡盛威应该算胆子大的,但是他跟冯君不熟,更别说他才看到冯君使用储物袋,心里更是莫名地惊骇,甚至忍不住在想:这么大的人物,已经收了我的钱,不会不认账吧?
冯君划拉了一阵手机,然后才抬起头,“病人是生机耗尽,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两个月的寿命……”
对胡盛威夫妇而言,他这话跟没说差不了多少最多不过是给出了一个死亡期限。
但是夫妇俩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点头,一脸的肃穆。
果不其然,大师轻咳一声之后发话,“这个病我能治,一年一个亿,我保证她活十年。”
“一年……一个亿,”胡盛威的妻子忍不住嘀咕一句。
第八百四十三章 搂草打兔子
胡盛威的妻子舍不得老娘死,她也有钱,但是这个续命的价格……实在是太昂贵了,
胡盛威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直接点头,“好的,一年一个亿……先买一年,看看效果,不知道大师能不能答应?”
冯君还没来得及发话,胡盛威的妻子赶忙出声,“大师,我们想要的是老人能神志清醒,可以跟我们正常交流,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一直这样神智恍惚,其实对她来说也是种折磨。”
“没问题,”冯君很干脆地点头,“如果恢复得好,她可以在两个月左右之后,下地行走,不过她的左腿有残疾,想要治好的话,费用会很贵。”
胡盛威一脸的惊骇,“你居然知道我丈母娘左腿残疾?”
老人的残疾其实不严重,两年前摔了一跤有点微瘸,当时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老人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就没开刀治疗,这事儿连冯天扬都不知道。
现在老人瘫在床上,而这冯山主只是把了把脉,居然就能知道老人左腿残疾……
胡盛威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人是真有这么神奇呢,还是偷偷调查过我家?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凭什么收你一千万?看在你付钱比较痛快的份儿上,我从你点儿福利……你的左肾癌变了,还好是早期,自己去检查吧。”
胡盛威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忍不住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你说我……肾癌?”
“有得治,不就是早期肾癌吗?”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然后看一眼中年女人,“如果真没得治,我就直接跟你妻子悄悄说了……省得给你增加压力。”
胡盛威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愣了十来秒钟,才出声发话,“我下去抽根烟。”
他抽烟抽了两分钟,一根烟只抽了一半,就掐灭了,然后一转身上车,“冯大师,这个肾癌……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你去医院问,”冯君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发话,“这种小病,不要来找我。”
胡盛威再次愣住了,这可是癌症啊,你居然说……这是小病?
然后他又跟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
还是他老婆忍不住了,“那就赶紧去医院,先检查一下啊。”
胡盛威真是有点心急如焚了,不过能把买卖做得这么大的,终究不是一般人,他定一定神之后发话,“,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冯大师,这一个亿该怎么给你?”
冯君的手腕一抖,手上多出一个玉瓶来,“这里面有颗药,分四次吃完……每两天一次,吃完之后,带她来复查,然后我再看情况给她开药。”
“至于说这一个亿,这颗药吃完之后再给好了……我也不会为这点小钱骗你们。”
胡盛威眨巴一下眼睛,扫一眼窗外不远处那里矗立着一栋白色的小楼。
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玉石小楼,但是心里多少有了点信心,“大师,我丈母娘可以留在庄园里治疗吗?”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车开到门口去吧,我这里不太方便,你们需要水电的话,可以跟门卫说一声,不要越过一号泵的亭子。”
刚收了一千万,转头就撵人,连院子里都不让呆,冯山主这做派,也真的没谁了。
可他越是这样,胡盛威还就越认账,甚至他老婆比他更认账有本事的人,就该有脾气,所以她壮起胆子发问,“住进这房子的话,得花多少钱?”
“真不方便你们住,”冯君笑着回答,“而且你们这些小病,没必要花大价钱住进来。”
得,有钱都不赚,大师果然是任性啊。
大巴开回到山门口,停了下来,两名门卫问清楚情况之后,二话不说就找出了千斤顶,将大巴车一侧的轮胎卸了下来,然后用砖头支好这是为了防备大巴车乱跑。
胡盛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跟妻子嘀咕一句,“看这架势……业务很熟练啊。”
他老婆推他一把,很不高兴地发话,“快去医院……还愣着做什么。”
“你放心好了,命是我的,我比你更在意,”胡盛威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已经想好了,有冯山主兜底,这肾癌估计也麻烦不到哪里去。
正经是他还有点担心丈母娘,“老妈这……该怎么弄?”
“不用你管了,”做夫人的不耐烦地回答,“这是我妈,你还担心我不用心伺候着?”
接下来的话也不必表,两天之后,老太太吃了第二次药,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甚至可以坐在床上,自己吃点东西了。
而胡盛威的肾癌,也初步确诊了,事实上,连医院的大夫都很奇怪“这么早期的肾癌就发现了,在哪家医院检查的?”
而大夫给出的答复,也让胡盛威心里相当踏实这确实不是多严重的病情,相关的手术,随便一个三甲医院都做得了。
至于说治愈率?九成以上毕竟个体差异是客观存在的,谁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当然,想要做手术,肯定是要排期的,而这手术虽然不大,对专业性也有相当的要求,胡盛威怎么也是身家几十个亿的富豪,肯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专家。
当天他就在联系自己的关系,想要尽快动手术发现得这么早,总不能治得晚了吧?
他能联系到最早动手术的地方,是在京城,三天之后,当然,这除了要用掉一些人情,还要花费不少费用。
他的妻子建议他去京城,因为那里的专家水平更高一些,郑阳这边的专家虽然水平也不错,可终归不是让人特别放心。
胡盛威倾向于去长安治疗,他在长安的人脉极广,能保证治疗的专家百分之百地投入。
他所担心的是,现在丈母娘也在治疗中,一家出了两个重病号……
夫妻俩正商量呢,冷不丁听到有人说话,“那你去问一问,这个大师能不能给你看病?”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丈母娘杨春妮。
夫妻俩惊讶地转头看过去,胡妻更是欣喜地叫了起来,“老妈你清醒了?”
杨春妮已经迷糊了大半年,偶尔有清醒的时候,思维也很混乱,能勉强表达出自己想要吃什么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像现在一样,居然主动提出建议?
“这两天身体有点劲儿了,”杨春妮勉力睁大眼睛,有气无力地发话,“脑瓜也清楚了,这是……大限要到了吧?”
“哪儿的事儿,”做女儿的笑着回答,“是盛威找了大师,帮你治疗呢。”
对这个消息,杨春妮其实多少也有点印象,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听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又感觉脑部有点供血不足了……花了那么多钱治病?
胡盛威却是听了丈母娘的建议,直接去找冯君了。
冯君这两天又多了一个活儿:琢磨镇魂钟怎么使用。
镇魂钟也是薛经人的法宝,兼了音攻和束缚功能,一开始,他并没打算琢磨这个东西。
因为此物操控起来比较麻烦,冯君觉得法宝类的东西,还是单一功能好一点,功能一多就会导致使用不便,比如说,单论束缚功能的话,镇魂钟差了缚仙索不止一条街。
当然,多功能的法宝也有好处,那就是打破了修者不能同时驱使两件法宝的限制,就算强如冯君,他使用山河印的时候,就不能同时使用缚仙索。
不过冯君还就是喜欢专精类型的法宝,不求功能多,只求杀伤效果强。
但是庄园近期内不可能产生出尘期,他也不可能把镇魂钟交易出去,所以索性炼化了它就算不使用,炼化它总无所谓,万一临时用得到呢?
可是一炼化他才知道,这法宝真不是好操控的,因为这是……木属性法宝。
属性法宝是很少见的,虽然大多数法宝多少都会带有点属性,但是像镇魂钟这样属性较为明显的,真的不多,尤其是它的束缚功能,基本上是木属性藤蔓法术的延伸。
这个功能,冯君也能用,就是用得太不方便,然而他想的是,正好借操练这个法宝的机会,尝试一下模拟各个属性的灵气,顺便就能解读一下不同属性功法的区别。
本质上讲,他还是希望通过解析的方式,找出各种功法的异同,而不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因为庄园里人数比较多,他不能肆无忌惮地尝试,只能慢慢地摸索和感悟,感悟到一定程度了,再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实验。
就在他正在摸索的时候,听说胡盛威来了,少不得到前院见一下此人。
“多谢冯山主救命之恩,”胡盛威一见到他,就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还真的是肾癌,幸亏发现得早,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小事儿了,”冯君笑一笑,“那你快去治吧。”
胡盛威苦笑一声,“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对了,还没多谢您出手治疗我丈母娘,她的病情也有极大的好转。”
两人正说着话呢,彭老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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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卖药进行中
彭老最近在洛华庄园,过得很是惬意,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山谷竹林的好处,不仅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连呼吸道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
搁给一般人,就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山谷了,譬如说袁子豪和他的大女婿就是如此。
但是彭老不一样,他这个人是出名的闲不住,以前就爱四处溜达,后来是身体不允许了,才减少了活动量,现在身体好一些了,就又有点闲不住了。
当然,闲不住只是理由之一,他有更重要的理由:他希望能常来洛华庄园。
被送走的老吴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采取了一种不可取的方式,彭老不希望重蹈覆辙。
所以他虽然注重养生,但也很想多了解一下冯君的喜好在不违背庄园规则的前提下。
从山谷到庄园这一条路,他是可以随意走动的,这也是庄园的规则,只要别乱走就好误入灵植阵之类的,那是自找放逐。
看到胡盛威在跟冯君交谈,他很自然地就停下了脚步,你们不是私下聊天,我就可以听。
胡盛威倒是想跟冯君私下聊呢,可惜他连进入前楼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院子里谈。
胡盛威在感激之后,求告了好一阵,希望冯大师能出手帮忙给自己治疗一下。
冯君却是非常干脆地表示,一来你的病情比较轻,随便就能治了,其次就是……他并没有治疗过癌症,也不能保证可以治好。
胡盛威也不敢过分纠缠,说那我要去做手术了,我丈母娘的费用先给了你?
冯君对此还真不着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敢昧了他治病钱的主儿被他治疗过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有多么神奇和不好惹。
所以他表示,你先去治疗肾癌,费用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说杨春妮的药还没吃完呢,吃完这颗药,我才会收钱的。
事实上,一颗培元丹并不足以令杨春妮续命一年,后期还要加强巩固才好。
反正双方都比较讲究,谈得也还算愉快,然后胡盛威千恩万谢地走了,冯君却是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彭老一眼。
彭老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他笑眯眯地发话,“你俩在这里聊,也没不让我旁听……你居然还能给人延寿?真的好厉害。”
冯君并不介意他听到这些,所以很直爽地回答。
“延寿是一个伪概念,真是大限已到的话,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他的丈母娘只是年轻的时候吃苦太多,伤了根本,因为她先天的根基比较强,所以能弥补一下。”
彭老能听得懂这意思,于是兴冲冲地发话,“我年轻时候也吃苦不少,住着四面透风的牛棚,修地球、烧砖窑之类的活儿没少干,还吃不饱……也算伤了根本吧?”
“有这个可能,”冯君点点头,“我没有给你检查过,你想检查也行……检查费一千万。”
彭老听得吓了一大跳,“光一个检查……就要一千万?”
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做核磁共振、ct扫描之类的,不得花钱啊?我的检查费要这么高,自然有要这么高的道理。”
彭老其实也不差钱,他自己本身钱不算太多,可是子女们从政的、经商的都有,他的人脉也不差,随便在某些事情上稍微倾斜一下,就不愁有人送钱。
他只是有点意外,这个检查费用确实高,并不是承受不起。
于是他笑眯眯地发问,“咱们都是熟人,不能打个折扣?”
他和另外一个老人住在庄园里,并不需要付出任何费用,但是他们有意交好洛华庄园,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不少连嘎子都获赠了几百万的礼物。
所以这些人跟洛华庄园的关系,还真的不差,想要点折扣,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我的意思是说,彭老你想要检查寿命,我会收取这么多的费用,并不是我想要给你检查,不客气地说,有多少人想要出这一千万,我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老彭你悠着点,现在不是我在求你,严格来说,这是你的机缘。
彭老是倒着数日子的人了,听他这么说,马上就表态了,“那你帮我检查一下,还能活多久吧,回头给你一千万。”
冯君冲着他就笑,“这个检查要先交钱,这是我的规矩,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彭老白了他一眼,“你这还算小本生意?真是壕无人性……那我联系一下,让人打钱过来。”
他摸出手机才要拨号,猛地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嘀咕,“知道寿命……这算好事坏事?”
他的年纪确实不小了,精力也有所不济,但是整体而论,他的身体还算尚可,比大多数同龄人要强一些。
正是因为身体还行,所以虽然他也很想延寿,但是却要考虑一个问题:提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那岂不是要每天都倒着数日子?
所以他想一想之后,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知道寿命的话,日子过得更提心吊胆。”
冯君也不勉强他,只是告诫他一句,“你要想补身体,还是及早打算的好,一来将来身体差了,可能虚不受补,二来,你身体好的时候固本培元,比临时抱佛脚的效果会好很多。”
“这个倒是,”彭老还是能虚心接受意见和建议的,“年轻的时候,我没有注意补钙,六十多岁再补,就有点补不进去了……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他打了电话之后,剩下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自有人给他办妥,他倒是对冯君近期的变化,有一点意外,“冯山主最近……是不是比较缺钱?”
这世界的明眼人,真的是太多了。
冯君也不否认,而是点点头,“我一直都很缺钱,现在挣得多了,但是花销也大,目前正在琢磨,怎么再开辟一个稳定的财源。”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你现在的身家……应该有十来个亿了吧?”
冯君一抬手,指一指不远处的玉石小楼,“这种东西……没法估价的,但是我也不可能卖,那些容易出手的东西,折算一下价钱,应该能有几十个亿。”
他说的是“容易出手”的东西,除了玉石房屋,他在手机位面还有上百吨的黄金,却也是不方便出手的,否则他的身家轻松过百亿。
彭老听他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多钱……你还不知足?”
冯君笑着回答,“不知足才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再说了……有谁会嫌钱多吗?”
一边说,他一边就走向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嘴里还在轻叹,“家大业大,不当家的人……真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呀。”
彭老盯着他,愣了好一阵,才轻拍一下额头,“倒是忘了问,他想开辟什么财源。”
第二天,彭老的人把钱打到了洛华庄园的账户上,冯君也遵守诺言,为他做了一次检查。
事实证明,彭老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自己认为,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苦,也确实伤了些根本,但是后来平反之后,他很快地就身居高位,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病根多少还是落下了一点,比如说风湿性关节炎,但是并不怎么影响寿命。
冯君自问,哪怕是用上三颗培元丹,帮彭老加固根基,也就最多让他多活三五年。
关键是搁给一般人看来,这多出来的三五年,跟培元丹未必有多大关系没准彭老本来就能活这么大岁数。
冯君倒也不遮掩,很干脆地说出了这话,并且他谈坦诚,“其实你到底能活多久,我是看不出来的,只能说以你的身体素质,在未来七八年内,不会快速的衰老……”
“我可以给你三颗丸药,保证你十年内不会快速衰老,不过我无法证明两者的关联性。”
他能保证的,只是对方的肌体不会快速衰老,至于突发癌症之类的,不在他的保证范围内,甚至对方不控制饮食,引出三高之类的问题,那都不是他能保证的。
彭老略略琢磨一下,就能理解他的说法,养生这种事儿,他也坚持了不短的时间,知道很多养生的法门,可以让身体变得更好,并不能自证延长多少寿命。
所以他问一句,“你要卖给我的丸药,多少钱一颗?”
冯君面不改色地开价,“五千万一颗,你可以先买一颗试一试……最多卖给你三颗。”
你别嫌贵,你想多买,我还不肯卖呢。
彭老倒也痛快,“那我就先买一颗试一试,怎么吃呢?”
冯君早就想好了,“分成四份,夏末吃一份,秋天吃两份,冬天再吃一份……这样效果最好。”
春天是生发的季节,固本培元不是不行,但是也容易滋生一些不好的反应,他觉得对方年事已高,不合适在春天吃培元丹。
彭老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不过他还有点别的需求,“我的风湿性关节炎,能不能治一治?其实我觉得,活多大岁数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活着的时候,身体要健康……”
这也是大多数老年人的想法,半死不活地活着,那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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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无心插柳
彭老想治疗风湿性关节炎,这可是为难冯君了。
其实这个病他是能治的,甚至如果是个孩子得了这样的病,他直接教他修炼,突破武师的时候,这病会不药而愈。
当然,这不是说成了武师就不会得这种病了,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的话,武师照样会得风湿性关节炎,那是气血紊乱、寒热失衡所造成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赤凤派的修者里,没有风湿病关节炎患者,而且冯君从白鸾那里也买了些丸药,对于克制湿寒有奇效。
然而,到了彭老这个岁数,想要根治就不容易了。
冯君问了一下对方的病史好嘛,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他推算一番之后,很无奈地表示,“这个病,没办法给你根治,因为你的病史太长了。”
“你的身体内外,已经达到一种病态的生理平衡,真要给你治好了,你体内的平衡反而会被打破,然后会产生一系列的反应……关键是你年纪太大了,容易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不可预知的后果,未必是不可控制的,冯君如果全力维护的话,最终结果也不会太糟糕。
但是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做,投入和产出也不成比例很多人带伤活了一辈子,可不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说的这个平衡和失衡,我能理解,”彭老点点头,身为历经多次运动的“老运动员”,他对平衡的了解太深了不光是人体或者自然界本身,社会和zheng治,也都要讲平衡。
但是他依旧难免遗憾,“时不时地发作一下,真的很难受。”
“我可以给你一颗药丸,”冯君笑着发话,“碾成粉末以后,分成一百份,每次发作的时候吃一份,蒲公英熬汤送服,保证你十二个小时不痛苦。”
他打算送出的是一颗普通的“御寒丸”,不是抵御寒冷的,而是抵御寒气侵袭,也能部分抵抗阴气的侵袭,丸药虽然是阳性,但是药性相对中正平和。
而他手上的御寒丸是赤凤派炼制的,比市面上的更高级些,只不过彭老年纪太大,对他来说,这样的药性也相当虎狼,所以分为百份比较恰当。
这些数据,都是他用手机推算过的,就算有失误,也不会差很多。
“那可多谢了,”彭老笑着回答,然后问一句,“多少钱?”
冯君摇摇头,“不要钱,我说了给你,那就是白给了。”
“咦?”彭老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说这家伙不是很缺钱吗?
冯君看穿了他的想法,悠悠地回答,“我虽然缺钱,但是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又一天过去了,冯君的账户上又多了五千万,彭老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颗培元丹,以及一颗粉红色的御寒丸。
培元丹是绿色的,彭老拿到这颗药之后,将它分为四瓣,并没有着急服用,而是找到了袁子豪,“老袁,这药你认识吗?”
袁子豪对这药没啥印象,但是他的子女们对这药的印象太深了,袁化鲲就直接发问了,“彭老你这药……是从大师那里拿到的?”
“是呀,”彭老点点头,“我花钱买的,五千万一颗,他说可以固本培元……我就问一下,你们知道这药不?”
“五千万不贵,”袁化鹏马上出声,这兄弟俩都不是什么老实人,提防人的心思很强,话肯定也不会说太多,不过凭良心说,这点钱买一颗培元丹,他也觉得确实不贵。
“你个小滑头,”彭老笑着骂他,“我是在问这药的来历,你扯东扯西地做什么?”
袁化鹏犹豫一下,终于实话实说,“把我老爸救醒的药里,就有这么一份,药力很强的,彭老你最好别浪费了。”
他也只讲到这里,其他再有什么,打死都不说了,反而说你如果不想要,把药卖给我吧。
最后还是袁子豪从他嘴里得到了实情,然后转告给了彭老。
高强和嘎子等人全程观看了这个过程,一时间心里有点骇然:大师给咱们修炼用的丸药,竟然贵到这种程度?
王海峰早就没有跟冯君别苗头的心思了,可是计算一下,自己已经吃了三颗培元丹,也忍不住暗暗咋舌那可是一亿五千万,说给人就给人了。
王教练的老爸,也是亿万富翁,但绝对不可能舍得如此大手笔地栽培人。
彭老大致明白这药有多么宝贵之后,有点忍不住了,又去找冯君,他想知道,现在是盛夏,自己是否可以先服用一份?
冯君告诉他,盛夏服用也无妨,主要是别在春天和初夏服用,另外就是秋天可以多服用一些这个季节,就是进补的季节。
而且在洛华庄园里服用这个丸药,尤其是在山谷里,多少对效果有点加成。
彭老前脚离开,后脚胡盛威的夫人就赶到了。
胡盛威已经做了手术,手术极为成功,而杨春妮也服用完了四次的培元丹,一次比一次效果好,甚至现在都可以一个人在床上爬来爬去了。
下地……还有一些困难,毕竟她卧床很久了,可是能在床上做些活动,就意味着她基本上可以适度照顾自己了,吃喝拉撒倒是还需要人配合,但是已经省心很多了。
依照胡盛威夫人的分析,照这么发展下去,母亲再有十来天,应该就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康复的速度,估计还要快于冯山主所说的“两个月”。
这一次是冯君的估算,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这也正常了,此前他并没有接过类似业务。
胡妻见到母亲恢复得很好,就着急去长安,看一看手术后的丈夫。
但是胡盛威做事比她强势得多,说我的手术做得很好,身边也有招呼的人,不用你操心,正经是老妈那边缺少人陪视,你一定要待着。
对了,既然效果不错,咱们答应冯大师的钱,也就该给了……别等人家来催。
正是因为如此,胡妻过来找冯君,一来表示感谢,二来转账,三来就是申请发给老母亲做个复查。
转账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经过冯君,直接跟李诗诗联系就好了。
冯君听说对方申请复查,于是去门口的大巴上看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了一颗培元丹,接下来服用的安排,跟彭老那边一样。
他相信,老太太在冬天吃下最后一份培元丹,撑到明年这个时候,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甚至他表示,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胡妻也在担心丈夫的病情,得了培元丹之后,问一下母亲,知道她能承受长途跋涉了,马上请门卫给大巴装上轮胎,一番道谢之后,离开了庄园。
冯君知道了这消息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微微的遗憾其实他现在缺少一个代理人,原本是想考虑一下胡盛威。
缺什么代理人呢?看一看彭老最近的作为就知道了。
彭老吃了一份培元丹之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他也受到了袁化鹏等人的告诫,知道这培元丹药性太强,实在不合适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甚至舍不得刮下一点去化验。
但是御寒丸就不一样了,本身也才是龙眼大的一颗丸药,碾成粉之后,还可以分成百份,只是为了抵御风湿性关节炎发作时的苦痛。
更关键的是,冯君的这颗丸药,没有收钱,而是直接送给他的。
彭老就觉得,这种丸药的价值不是特别高,而他心里也真的特别奇怪,冯君的这些丸药,在人体内的运行机制。
没错,他真的是太好奇了,所谓老小孩,有时候是特别率性的。
所以他想把这些粉末弄出去一些,让人帮着分析一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成分他可以赌咒发誓,真的不是想剽窃冯君的丹方,纯粹是因为好奇。
可是这种事他没办法跟冯君说,而冯君虽然没有明确声明,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不希望庄园里的某些东西泄露出去。
所以彭老假借着要到白杏镇转转的理由,让人开着帕萨特,带着他去镇子上转了一圈。
甚至徐雷刚的家人,都跟着去玩了一趟洛华庄园虽然好,天天待着也难免无聊。
彭老自以为行动比较隐秘,但是事实上,他的行动都被乌大王看到了眼里。
乌大王是今天才回来的,他在太白山待了十来天,看管着那些飞虫,终于把虫子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一开始,张师兄只是把它当作一只比较灵异的乌鸦,但是到了后来,他发现它不是一般地聪明,逐渐地把它当作了“准炼气期”。
毕竟洛华庄园已经有一只炼气期的蝴蝶了,再来一只炼气期的乌鸦也不算什么。
所以乌大王在太白山过得很不错,顿顿有肉,还能公然地栖息在那三株千年古茶树上。
它是喜欢茶树上若有若无的灵气,但是对于爱树如命张师兄来说,这是相当挑衅底线的事情,可他还就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再三强调不许啄食树叶和随意排泄。
乌大王用了两天,慢悠悠地赶回来,结果才到庄园附近,就发现冯君的帕萨特出门。
它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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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有功就要赏
乌大王没有想到,车里的人居然不是冯君,不过既然追上来了,就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乌鸦的眼力是很好的,它的视力甚至比花花还要强悍。
它在空中高高地飞着,就发现彭老的一个跟班,把一个纸包遗留在了一张长椅上。
接着它就发现里面有问题,因为很快就又过来一个人,若无其事地把纸包捡走了。
乌鸦不但是目光敏锐,嗅觉也很敏锐食腐动物,鼻子怎么能不好用呢?
它在长椅上空快速掠过,就闻到了些微的药味儿,不是西药的味儿,是中药。
它马上反应过来了:十有**,老彭的人是把庄园里的药物带出来了。
洛华庄园里的药物有多宝贵,它心里一清二楚,心里也马上激动了起来:我要立功了!
对于冯君封赏的大手笔,它也很清楚。
以乌大王的性子,它原本是想“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公然袭击了那个接应的人,然后让在场的徐雷刚去抓人。
别说什么乌鸦打不过人,乌大王现在自信得很,它非常肯定,自己能在袭击了对方之后,施施然地离开,甚至缠住那个人,都问题不大。
它才想付诸行动,就又想起来了冯君的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主动攻击人类。
这是冯君对花花的再三要求,不过乌大王记得,冯君以前对自己也做过类似要求。
反正它就是一门心思跟着花花学了,这充分体现出了一只野生的乌鸦对修炼的渴望。
所以它一拍翅膀,回去找花花了,它觉得有必要尽快做出反应。
花花能听懂它的大概意思,弄明白之后,扑扇着翅膀去找冯君。
冯君接到汇报之后,无奈地笑一笑: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不过花花和小乌这么警惕,他肯定还是要奖励的,所以拿出一颗饲灵丸来,“这颗饲灵丸给了小乌,你的奖励……先记账吧。”
饲灵丸是喂养灵兽的,他拿出的这一款,是仙坊的集市上买的,档次比较低,原来是想喂养花花的,但是花花根本不屑吃它的储物戒里那么大一只旱蛛还没吃完呢。
要说把饲灵丸喂了小乌,冯君有点舍不得,这玩意儿虽然不贵,可也是花灵石买的。
最关键是小乌根本没给庄园做出多大贡献,凭什么给它吃?
这次乌大王去太白山,可是出力了,回来又发现了庄园的药物外流,这份警惕心值得嘉奖,所以冯君把两项功劳加起来,赏它一颗饲灵丸。
不过这个饲灵丸药效有点大,乌鸦未估计是扛不住,分成四份慢慢吃才是正道。
花花对奖励倒是不报太大希望,它最近从冯君那里得了不少好东西,除了旱蛛,还有新的法器呢,一直都算是欠着冯君的。
听完他的话之后,它将饲灵丸分成四份,直接将其中三份收了起来,还传过来一段意念,“那厮最近修炼不太努力,我打算只给它一份,剩下用来吊它的胃口。”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做师父的模样,冯君笑着点点头,一摆手,“你自己看着安排好了……本来就是你要传授它的。”
看着花花飞走,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老彭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其实说句实话,他对药物的外泄,目前是持默许的态度,否则的话,他早就会直接告诫彭老:这些药物不得外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自打他晋阶出尘期,又在仙坊买了不少丸药之后,他就开始考虑在地球界的新财源了:卖丸药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身为地球土著,冯君在无法保证自己财物的时候,当然是要先低调发展,可现在有点实力了,不由自主地就会考虑为家乡谋福利,这种乡土情结,在华夏人身上格外明显。
地球的有些药物,在手机位面算得上神药,但是在那边比较普通的丸药,有些也能在这边卖出好价钱。
他倒不是一定要卖培元丹,只要对地球人有益的药,他都可以卖,而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先把洛华庄园里药丸的名声打出去,然后就可以通过售卖普通丸药得利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最近才开始频频出手救人,否则的话,以他的性格,拒绝救助那两位,那真的是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原本他是想通过庄园来售卖药材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会影响庄园里的人修炼,而雇佣外人的话,那些人跟庄园接触得多了,十有**也会变得心向修炼。
庄昊云父子之类的不说,现在就连李诗诗都有修炼的心思了窦家辉那种人真的不多。
冯君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发展代理商只有金钱往来的那种。
因为他看胡盛威比较顺眼,对方又是商人,所以才有了一些想法,可惜那位的家人也离开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真说不准。
冯君也不打算主动联系胡盛威上杆子的不是买卖,那么坐看彭老玩点小动作,也很正常了。
彭老拿出去的药,大概就是百分之一左右,算下来还就是一份的药量。
他终究是有点能量的人,关注的事情,操作得也很快,三天之后有消息反馈回来:这种药物从药理上分析,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效果应该不错。
不过令化验的人抓瞎的是:他们只能分析出来,药末里带有一些植物特性的成分,具体的构成情况,真的分析不出来,有些物质根本没有听说过,仿造更是绝无可能。
彭老托的人也相对靠谱,那些专家表示,只凭那些不知名的物质,刷几篇论文就不成问题,如果有理论支持或者相关模型,上顶级论文期刊也不成问题。
专家们纷纷表示,我们可以对药末的制造者大力支持,帮忙投稿之类的,也不在话下如果能让我们在论文尾巴上挂个名字,那就更好了。
或许是有彭老的威名在,没有谁表示要侵占这个研究成果。
不过令彭老感到纠结的是:所有人都说,用来化验的药末不够,希望能多得到一些。
已经用掉了一份药,难道再交出去一份吗?如果再不够呢?
思来想去,他心一横做出了决定,好吧,那我就再拿一份……最后一份了。
次日,彭老跟徐雷刚借了车,说有老友来郑阳了,而他并不合适在庄园里见客,所以打算出去见一见对方。
结果车走到山门的时候,门卫不放他们出去,他俩居然敢拦这辆牧马人,胆子真的不小。
不过矮门岗说了,“杨主任让我拦一下车,您几位稍微配合一下。”
也就五分钟不到,杨玉欣开着那辆京城的大奔过来了,车上还有一人,正是古佳蕙。
彭老还一脸的迷糊呢,“小杨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
杨玉欣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彭老……我尊称您一声彭老,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得意不可再往,很多事情要适可而止。”
彭老的脸沉了下来,不算生气,但显然不太高兴,“小杨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有一次已经够了,”杨玉欣面色淡然,悠悠地发话,“再来一次,那就过分了。”
彭老见糊弄不过对方,只能叹口气,“我要跟冯君说。”
“你没必要见他,”杨玉欣摇摇头,笑着发话,“现在是我的私人行为,你这次没有出门,药末也没有带出去,我可以为你求个情。”
你还真知道是药末?彭老叹口气,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也烟消云散,但他还是尝试着解释,“冯山主并没有跟我说,不让把药末带出去……一百份药呢,早晚要带回去吃的。”
“你既然可以大大方方带走,又为什么要这样呢?”杨玉欣淡淡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些话,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偷偷摸摸地做事总不好。”
彭老叹口气,很无奈地看着她,“你既然不清楚,又何必拦我呢?”
杨玉欣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也想跟冯山主搞好关系呀。”
“好了老妈,别开玩笑啦,”古佳蕙出声了,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彭爷爷,您的行为已经被庄园里的灵禽发现了,我们既然知道了,也不能没有反应。”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这次他是真的有点迷糊,“灵禽?”
他隐约知道,灵植阵里的那只蝴蝶,可能有点古怪,但是……蝴蝶不是昆虫来的吗?
“小乌~”古佳蕙轻喝一声,只见一条黑影从天上猛地扎了下来。
黑影正是乌大王,它扇动着翅膀,在一个年轻人的头顶不住地盘旋着那一包药末,就放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有点紧张,心理几近于崩溃:有没有搞错,这是认准我了吗?
他有心毁掉证据,但是还不敢做主,只能求助一般地看向彭老。
彭老的表情,就像便秘了十几天的人一般,“有没有搞错,你们的灵禽,竟然是一只老鸹?”
做坏事被人发现,已经很郁闷了,而发现这一切的,竟然是一只乌鸦,这让他实在有点肝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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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无法炫的富
彭老对乌大王口出不逊,差点吃了一爪子。
总算是乌大王知道,不能随便对人动粗,而且古佳蕙也及时地喝止了它。
彭老见势不妙,要自己的随从拿出了那包药末,“小杨你先帮我收着好了,我是真的有事要出去,不信你跟我一起去?”
杨玉欣也不能拦着他离开,收下药末之后,又示意乌大王在他们身边转一转。
小乌的嗅觉还是很不错的,绕着他们飞了两圈之后,又飞上了天空。
杨玉欣和古佳蕙坐上车,转身回了庄园。
彭老和随从交换一下眼神,郁闷地撇一撇嘴。
那随从却是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庄园也太……那啥了吧?连只乌鸦都这么邪性?”
“咳咳,”旁边的矮门岗咳嗽两声,“你们可以出门了……乌大王的厉害,可不是你们能懂的,镇子上的老百姓还给它烧香呢。”
彭老侧过头来,好奇地发问,“那这个乌大王,和那只蝴蝶……谁更厉害?”
“老人家,”高门岗提高了声音,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随便打听的好,就算你敢问,我们也得敢回答才行,我哥俩好不容易找个稳定工作,真的很不容易……你是大人物,何苦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
“我哪里是什么大人物,”彭老悻悻地回答,“人老了,不中用了,人家小杨才是大人物。”
冯君正在距离竹林不远处画符,他的惊雷符在灵兽大战中用掉了不少,甘霖符也不多了,考虑到回头不光太白山要用,止戈山下也要用不少,他觉得有必要多画一点。
杨玉欣和古佳蕙联袂走了过来,她俩身后不远的高空,还有一只乌鸦在盘旋。
古佳蕙像献宝一样,把小纸包放在了冯君面前的桌子上。
冯君自打晋阶出尘期之后,六识非常敏感,鼻子微微翕动一下,就知道那纸包里是什么了,于是笑一笑,“怎么……跟彭老碰了碰?”
古佳蕙闻言吓了一跳,她虽然有点被骄纵,但是她对自己这位师父又敬又怕,听他一语中的,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杨玉欣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发问,“原来整件事情在你的掌控中?”
冯君笑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很简单,是乌大王在作怪。
它吃了四分之一颗饲灵丸,马上就感觉到了其中好处,这丸药不但富含容易被消化的灵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灵兽的智商。
小乌并不是灵兽,智商也相当够用,但是饲灵丸还真的能提升一些它的智商。
于是它就缠着花花要剩下的饲灵丸我的奖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吧?
这也怪花花没有掩饰,它很粗暴地把饲灵丸一分四份,直接拿出一份给了小乌。
就像有人吃了一瓣西瓜,发现西瓜很好吃,就会找剩下的西瓜这明明只是一半的一半。
但是花花做事耿直,当然有它的道理,它又很耿直地打了小乌一顿做为回答。
小乌得不到饲灵丸,又打不过花花,它就只能选择继续立功了。
它一直盯着彭老,今天发现他又带了药末出去,马上回来跟花花汇报。
花花的智商比它高多了,她隐约能感觉到,冯君好像对此事不是很在意,但是要说完全不在意吧,也不是那么回事起码拿出了一颗饲灵丸做奖励。
于是它没去找冯君汇报,而是找到了古佳蕙。
小古因为是木系体质,跟它的关系很好,相互之间沟通,肯定没有它跟冯君沟通方便,但是比划上一阵,就能基本搞清楚意思。
尤其是花花得了艾派的之后,可以很方便地用“涂鸦”来表达。
古佳蕙听说彭老要带出去庄园的药末,肯定不能同意,但是用对讲机呼叫的话,高强和徐雷刚跟彭老都有些牵连,而且她认为……总是惊动师父也不好。
不过她亲自出面,也不太合适……彭老可曾经是她大伯的上司,她做为一个小辈,哪怕在庄园里身份很高,也不好随意冒犯这老人。
于是她很自然地联系老妈对她来说,这是从小到大最熟练的操作了。
杨玉欣一听这消息,直接联系门卫拦人。
她在洛华庄园的地位比较奇特,虽然不算庄园里的人,但是还能负责庄园部分事务,有点类似于……当初的大总管高强,却又比高强超然一点。
两个门卫很清楚,在庄园里,杨玉欣的身份不如那核心的八个人,但是出了庄园的话,那八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杨主任。
反正对他俩来说,杨玉欣若是让他们放人进来,那是想都别想,但是她要他们关上门,拦住什么人,这个就可以灵活操作。
事实上,杨主任认为,自己是在为洛华庄园挽回损失,这命令下得也是毫不犹豫。
冯君听完古佳蕙的解释,看一看不远处盘旋的乌大王,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乌这也是……很拼了啊。
杨玉欣却是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他,她其实非常擅长观察人这也是大多数女性的长处,她不过是更擅长一些。
她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以为然,于是小心发问,“是不是……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
“做得挺好,”冯君笑着点点头,她有点擅作主张,但目的是为了庄园好,他绝对不能说出实情,恰恰相反,他还要给出奖励来弟子们将来人人都能这样的话,他就省心多了。
所以他笑着发话,“小乌的奖励,小古你跟花花说一声,至于杨主任你……”
他沉吟一下,才又继续发话,“先给你一颗锻体丹……等你把庄园外面的地买下,我传授你修炼之道。”
杨玉欣兴奋得跳了起来,她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还穿着一双四五厘米高的坡跟无系带凉鞋,居然在地上蹦蹦跳跳,可想而知她有多开心了。
锻体丹……她闻名好久了,修炼之前就要吃的,有洗髓易筋的效果,这丸药,庄园里的八大核心人物都有配额,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会有多的。
她女儿也有,但是很显然,她不可能去跟女儿争抢资源。
开心之后,她又反应过来了,冯君的表情似乎有点古怪,“你想把药方传出去?”
她的猜测并不正确,但是这份敏锐的感知能力和判断能力,真的无愧于她的出身。
冯君有点为难了,这时候实话实说,真的是有些伤人的,好半天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最近感觉,手头有点紧张了。”
他终究没有说:我的药方,别人是仿造不来的。
但是杨玉欣多聪明一个人?她眨巴一下眼睛,很不见外地发问,“不好意思跟我拿钱?”
冯君怔了一怔,再次笑了起来,很灿烂的样子,“也许是……我这人大男子主义比较重吧,为什么要让别人为自己的奢侈买单呢?”
奢侈这两个字,他用得很贴切,现在的他并不是绝对的缺钱,只是欲wang太多导致的。
杨玉欣的一双美目中异光闪动,却是没再说什么。
接过冯君递过来的锻体丹,她道谢之后,转身离开了。
当天下午,彭老却是又找到了冯君,他非常光棍地表示,这个药末我纯粹是好奇,所以拿出去让人化验一下,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东西不能外传,对吧?
冯君却是笑着反问了一句:这种好东西,你觉得我没有让你外传,你就应该外传吗?
彭老却是很无赖地表示:我知道这么做不好,但是搞明白其中的机理的话,能造福很多人……能力越大的人,责任越大,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然而冯君的辩论能力,也不差于任何人,他只是笑眯眯地反问:在改开的时候,曾经有说法叫“先富带后富”,先富的人里有谁做到了吗?
这么大的问题,你不去关注,来关注我这种小配方,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
他这是诡辩术,彭老本来还可以继续辩驳的。
但是彭老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自然不会再去继续“作”,只能悻悻地表示,好吧,那我知道你的态度了,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我需要怎么做,这件事就能揭过?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到此为止就好,我只声明一点,我给你的那颗丸药虽然没有收钱,但是并不代表它很廉价。
彭老还是有点挂不住,或者说他真不想激怒冯君,所以第二天下午,他去山门口转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价值三百多万的江诗丹顿的手表。
他注意到了,冯君虽然是几十亿的身家,但是手上没有太好的手表,他是老派人,对手表不太感兴趣,但是他的随从说,冯大师的两块手表,最贵的也就是七八万。
所以他找人弄了一块表,算是赔罪的意思。
这个礼物让冯君感觉有点蛋疼:他真不是买不起手表,而是经常来回跨位面,没必要买多么好的表,甚至都没必要买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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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我惨我有理
冯君打心眼里不想收那块表,但是不收的话,彭老又难免会多想。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收下来,同时表示彭老你这太见外了,下不为例哦。
当天晚上,唐文姬摆酒宴请大家:她要回茅山了。
前一阵茅山那边弄出的动静,已经差不多冷却了,信息爆炸的年代,热点转移得太快了。
而小天师做为茅山的二号人物,偶尔出来一段时间没问题,一直飘在外面不回去的话,会对茅山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顿酒,她最后喝多了,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冯山主你如果给我一个名分,我不回去也行,但是奈何……你不给我这个名分啊。
她这么借着酒意表白,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张采歆的脸上,更是冷得能刮下霜来。
最后还是冯君出声表示,说明天我送你回去好了,正好我也去朝阳走一趟,看看父母。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开着车,载着小天师离开了。
到了茅山之后,天色还早,但是唐文姬不让冯君离开,说要在茅山脚下住一晚上。
这是什么意思就很清楚了,在洛华庄园里,冯君有两个公认的qing人:红姐和好风景,唐文姬在庄园里,甚至很少有跟他独处的机会。
小天师自打被他采摘了红丸,也是食髓知味,女人一旦开了窍,其实是很有些需求的,但是在庄园里,她很难寻找到机会。
来到茅山,她总算是逮住机会了,死活不肯放冯君离开。
冯君在茅山住了两个晚上,白天在山上四下观赏,晚上则是指导小天师练瑜伽。
第三天一大早,他是坚决离开了,茅山虽然不错,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他去朝阳待了一天,工程的进度倒是还可以,父母亲修炼的进度也不错,都已经突破瓶颈,到了中阶武者的程度。
冯君还听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老妈的亲戚刘家贵,那个曾经卖假货给自家的小领导,前一阵得了肾衰竭,他的肾匹配难度比较高,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现在是靠着透析维持。
透析的费用很高,刘家贵能报销一部分,但就算是这样,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经济压力,现在正在到处借钱。
他是张君懿的远亲,又知道冯家有钱,于是求到了门上。
冯文晖两口子心恨此人做事不讲究,所以只是拿出了五百块钱,明确表示这是送你的,不需要你还,想借再多的钱,我们也没有。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两人连五百都不想拿出来,但是没办法,生在小县城,又是有亲戚关系,他俩终究是要考虑物议和口碑。
但是刘家贵气坏了,据说当场就把钱扔到地上破口大骂你家都富裕到能包山地,有钱修路了,亲戚来借钱,只拿出五百来,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然而现在的冯家,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张君懿很干脆地表示,你愿意开口就是这么多,不要的话,那你可以走人了。
刘家贵红着眼睛,就想动手打人,不过冯文晖夫妇住在工地上,身边的壮劳力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往前一站,他就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了。
这厮现在还在县城里到处宣扬,说冯家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
冯文晖夫妇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在县城里的名声并不好,能有几个信他的?
冯君听说之后,心里也有点唏嘘,那厮如果不是自己把路走绝,肾衰竭……那真不算多大的事,别的不说,哪怕是尿毒症早期,一边治疗,一边在聚灵阵里休养,十有**能康复。
朝阳的山里,地脉已经成,冯君随时能搭起一个聚灵阵来。
不过现在嘛,肯定不可能让他蹭灵气了,哪怕他能蹭到的灵气微乎其微,对聚灵阵造成的负担几近于无。
冯君不打算把聚灵阵能治疗刘家贵的消息告诉父母亲。
他的父母也不是迂腐的滥好人,但是他们知道底细后,真的难保会对刘家贵生出点歉疚之心来这其实属于见死不救了,老派一点的人,还是很难坦然面对。
冯君决定,这点道德压力,还是由自己来承担好了。
没错,这一次回来之前,他已经打算要给父母亲搭建一个聚灵阵了。
一天之后,他把父母亲带到了搭建好的聚灵阵旁,告诉了他们如何激发和使用聚灵阵。
聚灵阵搭建在水边,就是那个地脉丰饶的地方,因为地脉的缘故,聚灵阵聚集灵气会比洛华庄园更快一些,而停止聚灵阵之后,他建议父母将灵石和那块玄铁收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有人盯上了聚灵阵,也不可能把整个阵法偷走。
事实上,冯君更关心的是,聚灵阵一旦激发,可能会引来一些动物的关注,对老爸老妈而言,这才是最危险的。
太小的昆虫之类,那不需要在意,没有进入聚灵阵就爆了,蛇蝎之流也弱小了一点,但是万一来上一头壮硕的野猪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又留下了几张精血护符,毕竟是自己的双亲,多备点存货总不是坏事。
他一遍又一遍地交待,想充分地让父母感受到,这个聚灵阵有多么重要,一定要重视。
但是到了最后,张君懿居然来了一句,“看来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儿子你这压力有点大……要不算了吧。”
当妈的终究是心疼儿子,不忍心见他这么操心。
冯君这下可不答应了,“老妈,你俩修炼到这种程度,有聚灵阵会大幅提高修炼速度,你们修炼太慢的话……享受不到更多的好处。”
他的一番好心,终究被父母接纳了其实一旦开始修炼,很少有人能抵抗提升修为的诱惑,他俩也只是担心儿子受到影响罢了。
解决好聚灵阵的事情,就是下午了,冯君打算晚上陪一陪父母,次日一大早回郑阳。
然而就在傍晚的时候,冯君的二婶和她的弟弟张泽平来到了山里的工地。
他俩没想到冯君在场,一时间有点意外,“小君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中午到的,”冯君笑着回答,“过来看一看我父母,明天就走。”
不是他有意跟亲戚们疏远,实在是他现在的光环太耀眼了,只要他回来的消息一传出去,县长和县wei枢机肯定会过来,惊动个把副市长也是正常,太不自在了。
张泽平现在终于有了工作,靠着冯文晖混没办法,谁让他是冯文成的小舅子呢?
他的工作很轻松,检验施工的材料,这个事儿其实有监理负责,不过他是能直达天听的,监理们虽然也能跟冯文晖或者张君懿说上话,可是张泽平更方便,还是本地人。
说到底,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白拿一份薪水,有时候着急了,稍微刁难对方一下,还能混点烟酒饭菜啥的。
当然,张泽平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真要把人家逼急了,直接找到冯文晖告状,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也就是有点小职权,外快挣不了多少,大抵是平日里吃喝,不用自己出钱。
别说,张泽平还就喜欢过这种生活,浪荡的日子,有一天算一天。
他现在过来,却是有点别的事情,“文晖哥,今天上午,刘家贵又去林业宾馆折腾去了。”
刘家贵现在……还真的挺让人头疼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碴,目前算是身患绝症了,就是逮着谁折腾谁,别人出手收拾他,他也无所谓,反正我烂命一条了。
他不敢来工地折腾,因为这里工人太多,分分钟就让他吃眼前亏,吃了亏去县里告状的话,别人也不可能冒着得罪冯君的危险支持他。
刘家贵跟林业局的老大吉局长认识,也认识林业宾馆不少领导,还掌握了一些**,所以经常去林业宾馆白吃白住。
因为他长期欠债不还,林业宾馆不接待他了,他就时不时去找点事,威胁对方一下,欠债的人如此嚣张,倒也罕见。
其实是别人知道他绝症了,不愿意叫真,省得这货绝望之下,来个玉石俱焚。
所以就算他欠着债,时不时还能在林业宾馆混到吃喝,他也深得敲诈勒索的精髓,混到一顿好吃好喝之后,起码几天之内不会再去了不能总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
他去林业宾馆的时候,还有传统保留节目:骂冯文成。
刘家贵跟冯文成真没啥交情,当初他混得好的时候,现在的冯副总不过是一个部门经理。
但是谁让冯文成的嫂子是张君懿呢?
冯副总不是个爱惹事的,但是升了副总了,多少也要讲点尊严,忍了几次之后,实在火得要命,就示意保安收拾那厮一顿。
还没开始动手呢,宾馆老大就知道消息了,于是打个电话给冯文成,说你压压火,那厮现在就是一团臭狗屎,你打他一顿倒不要紧,他恨上你就缠个没完了。
说句实话,论起缠人来,绝症病人是仅次于瘾君子的存在,也就是冯文晖能保证,时时刻刻都让刘家贵吃眼前亏,丫才不敢来工地折腾的。
不过冯文晖倒是很好奇,“泽平,你最近怎么总提刘家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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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小算计
冯文晖一问,张泽平反而是有点急了,“刘家贵总骚扰我姐夫,我能不急吗?”
张君懿冷哼一声,“泽平,说实话……要不然你就来工地上监工吧。”
工地可是在深山老林的,对于张泽平来说,他宁可不要工作,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他犹豫一下回答,“我现在正跟刘家贵的侄女儿谈朋友……”
张君懿的眉头一扬,“不会是他那个跳河死了的大兄哥的女儿吧?”
小县城这点事,谁家遭遇了什么都不是秘密,何况刘家贵还是她的远亲?
张君懿知道刘家贵老婆的那个侄女儿,长得倒是不难看,离异了,作风有点……那啥。
当然,张泽平也是离异男人,三十六七了,还吊儿郎当的,也就只能找这种人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张泽平近半年有了正经事做,收入也尚可,他都没资格惦记这女人。
“就是她,”张泽平的姐姐发话了,“泽平打算再婚呢。”
“泽平你还是小心点吧,”张君懿见是妯娌发话了,也不想多计较,“刘家贵是我亲戚,按说不该说他什么,不过……那真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这个我也知道,”张泽平不以为然地回答,“不过既然是亲戚,场面上的事情总得做到,也省得别人嚼谷,文晖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文晖点起一根烟来,笑眯眯地发话,“泽平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到底想说啥?”
“我是说,他现在挺困难,我都借了一千出去,”张泽平也点起一根烟来,“你家只借出去五百,这真的……真的是难怪我姐夫隔三差五被他骂。”
他是给冯文晖打工的,按说实在不能说出这种话,但是在朝阳,出现这种事还真的正常,乡里乡亲的,就事论事,冯文晖要是因为这开除了他,那才是真的坏了名声。
有人说坏了名声不要紧?那是在大城市!
如果不在乎朝阳的名声,冯文晖夫妇直接就搬到郑阳去了,还留在老家做什么?
冯文晖的脸沉了下去,他一向是以脾气好著称的,但是这一刻,他也有点按捺不住,“那五百是我给他的,不是借!”
“呵呵,”张泽平笑了起来,“文晖哥,你承包这片山地,花了多少钱?”
冯君实在忍不住了,沉声发话,“张泽平,如果你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教一教你说话……屁大的一个小家伙,怎么跟我老爸说话呢?”
张泽平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年纪再小也比你大,辈分在这儿摆着呢,倒是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这货就是这个毛病,对外的时候比较“大气”其实是懦弱不敢争,但是对上自家人,摆身份以辈分压人,那是常做的事情。
哪怕他知道,冯君是真的不好惹,不但有钱,而且在社会上也认识不少人,但是他装bi的习惯,是印在骨头里的你再牛逼,我是你的长辈。
冯君笑了起来,是阴森森的笑容,“那我跟你说,山地是我承包的,跟我老爸无关,有什么话,冲我来好了。”
“小君,”冯君的二婶发话了,“反正你几十亿也花了,还差这点吗?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借个三五万的给他,也就是你一顿饭钱呀。”
二婶发话,冯君就有点为难了,他怼人的话很多,但是这位……是他叔叔的夫人,父母亲在场,他不合适做得太过。
所以他只能换个方式了,“二婶,你觉得我一个小年轻,就这么几年,能挣下这么多钱吗?那都是别人的……不过有些话不合适跟你说,你也不懂。”
二婶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才出声发话,“小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刘家贵也不容易,他还是你母亲的亲戚呢,实在不行,你给他找个干的……也省得别人背后说闲话,对吧?”
冯君实在是无语了,扭头看向老妈是您出马的时候了。
张君懿还真是镇定,她微微一笑,“弟妹,你今天过来,文成知道吗?”
“他不知道,”二婶说话倒也实在,“主要是泽平在谈朋友,我过来帮说个情,君懿姐,那也是你的亲戚,力所能及的范围,松一松手好了。”
张君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知道,刘家贵坑过我家吧?”
二婶叹口气,“都是一家人,他以前做得不对,也不是生死大仇,有啥过不去的?他现在还找文成的麻烦呢,我也不能当真……起码要看你的面子。”
张君懿很干脆地回答,“你不用看我的面子,想怎么收拾他随便,他这个亲戚,我不认。”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二婶也不高兴了,“都是亲戚……你家也不差这俩子儿。”
“是啊,我家小君不差这俩子儿,”张君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那是孩子挣来的,凭啥给他?我现在能支持刘家贵,回头就该支持你家泽平……弟妹你是这个意思吧?”
“嫂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二婶的脸色一变,“我帮你家的亲戚说话,你反而这么对我……这是打算见外了,是不是?”
冯君却是听得恍然大悟,原来张泽平为刘家贵求情,不过是一块探路的石头。
这块石头选得不怎么合适,毕竟刘家贵跟冯家的恩怨,不止一个人知道,然而他有一个旁人不能及的长处,那就是已经身患绝症了。
虽然不是“人都死了”这种逆天的借口,但是确实离死不远了。
只要冯家为刘家贵破了例,那第二个例子也就不远了刘家贵当初那么对你们,你们都能原谅,那为啥不能帮一帮我们呢?
这种心机,冯君觉得以张泽平的智商,未必能想得出来,十有**是别人建议的。
怪不得今天陪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姐姐,而冯君的二叔冯文成却没来。
冯君认为,冯文成肯定不会掺乎到这种事情里来,冯家两兄弟关起门来可能打架,但是绝对做不出帮外人谋算兄弟的事情。
当然,他更佩服的是自己的母亲,一句话就点出了对方的心思。
张君懿真的是非常聪慧的女人,她点明关窍之后,面对妯娌的反驳,根本不做辩解,而是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君你说怎么办吧,咱家本来没钱……这些都是你挣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也没看自家二婶他得给她留点情面,而是看向了张泽平,“我听你的意思,是为我二叔打抱不平?”
“肯定呀,”张泽平真的是个草包,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刘家贵总去找碴,但是……他其实是君懿嫂子的亲戚,跟我姐夫没关系的,是吧?”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他很难搞……快死的人了嘛,是不是?”
“是啊,”张泽平又是很干脆地点头,他担心冯君不能理解,还着重说明了一下,“他什么都无所谓的,你今天打他一顿,明天他就又来缠你,你又不能杀了他……还得赔医药费。”
他这话……不算夸张,这种人真有那么讨厌,尤其是那些豁出去不要命的,就连黑社会老大,都不愿意招惹他们归根结底一句话,除非你能横下心杀人,否则受不了这纠缠。
不过冯君只是微微一笑,“问一句不相干的话,他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你收不回你借出去的一千块钱,会不会感到失落?”
“怎么会呢?”张泽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他现在身上多少也有点钱他不会考虑这钱来自于冯家,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所以他不介意大方一点,甚至还要挤兑对方一下,“本来就是帮他的,还不还无所谓。”
冯君呲牙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很好……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吃饭吗?”
他今天准备给父母亲弄点灵米来吃,还有灵兽肉虽然嘎子把灵米带回来了,但是冯文晖夫妇吃了一次,就舍不得再吃了,他俩毕竟是修炼的人,能感受到灵米有多宝贵。
冯君又给他俩留了两百斤的灵米,但是依旧担心他俩舍不得吃他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老派人,有好东西就惦记着在亲戚聚会的时候拿出来,而更多时候,他们会为儿子保存着。
没错,灵米是冯君提供的,但是他俩依旧担心,儿子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奢侈过度”而缺乏了灵米,所以他们会留下一部分,姑且就算为儿子存着。
这样的思维,冯君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指责,那么他就只能选择在自己在场的时候,顿顿做出灵米饭,强迫二老吃点你俩不吃就浪费了。
但是他真的不想让二婶和张泽平沾光,以前他觉得二婶还不错,但是今天这个事儿,二婶明显做得不太合适,尤其是她还让老妈不高兴了,他认为该把他俩撵走。
他这个行为有点不近人情,连张君懿都训斥他一句,“小君,这都饭点儿了,你这说什么呢?让你二婶一块吃点嘛。”
但是冯君跟老妈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哪里听不出来她在假巴意思?于是笑一笑,“这饭菜吃完,天就要黑了,总不能让二婶摸黑下山吧?”
张泽平载着自己的姐姐,悻悻地下山,嘴里不住地嘀咕,“特么的,这冯君真是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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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墙倒众人推
冯君想得没错,张泽平他们为刘家贵出头,真的只是一个试探几十亿的投资太诱人了。
但是他想错了一点,张泽平虽然智商有点欠缺,但是这件事,他还真的知情。
要说张泽平在山地的施工中,多少也能赚到些钱,月工资四千五在朝阳绝对算得上高薪,每个月别人还要孝顺些吃喝,再加上外快,一个月实落六七千不成问题。
但是他想要得更多,尤其是找了一个固定女朋友之后,他的支出也多了不少。
他找刘家贵做借口,起因是……刘家贵这么跟他建议的,他觉得挺有道理,就回家跟父母亲说了一声,他身为张家的独苗,父母肯定愿意支持他。
他的三个姐姐,都是伏地魔类型的,一听有这机会,纷纷撺掇他。
就算是冯文成的老婆,也没办法拦着,只能陪着他折腾。
不过冯君的不买帐,让她还真是生出了点火气,“太不成样子了,我回头得跟文成说一声,他家富贵了,我也从来没沾过什么光,张君懿反而说这说那……文成以前帮他家少了?”
“我姐夫肯定向着冯君,”张泽平叹口气,“只有他冯家人才算亲戚,咱们都不算亲戚。”
“这次可由不得他,”冯君的二婶有点发狠了,“这么落我的面子……这事儿没完!”
不过她发狠归发狠,回到家里,冯文成听完她的话之后,只说了一句,“我就问你,你觉得我这个副总是怎么当上的?”
他的老婆当然知道,老公的副总是托了冯君的名气,但是她依旧不高兴,“咱家以前帮过他家那么多,冯君有点本事了,不该回报一下吗?他那么大的工程,咱家才接了多少活?”
冯文成淡淡地发话,“你懂个屁,人家付出了多少代价,你知道吗?只见到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我哥那脾气,他要稳定了,能少了我的?”
“你特么的眼里整天就是张泽平、张泽平……你有儿子,他更需要我大哥一家的支持!”
他的夫人迟疑一下,才冷哼一声,“我儿子姓冯!他们家支持……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就是妇人之见!”冯文成越发地恼怒了,“先不说冯君的钱是不是他的,只说他能跟这么一大笔钱搭上线,你觉得靠一个双学士学位够吗?”
他没好气地看着妻子,“我跟你说,这种数量级的资产……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冯文成的话听起来有点武断,但是他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他常年在宾馆,服务对象也是本县最顶端的那一群人,别说原始积累期间的原罪了,为了保住现有的财产,有些人也是不惜见血的。
窦家辉开个小小的灯具店,还要见血呢,冯君手上几十亿的资金,要说这钱里没有血腥味儿,冯文成绝对不相信。
“见血?”他的妻子顿时愕然了,“不至于吧,现在大学生创业,不是很好挣钱的吗?”
“我跟你说不明白,”冯文成狠狠地瞪她一眼,“反正你给我听好了,别再跟我大哥大嫂犯浑,知道不?”
他的妻子觉得实在委屈,“文成,我也是看你天天被刘家贵骂,都成笑话了……我也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呀。”
“刘家贵?”冯文成不屑地笑一笑,“那是小君以前不知道,我大哥大嫂也没有跟他说,现在他知道了,刘家贵算个毛线……你只管看着就好了。”
他想的是,只要冯君愿意,随便跟县里打个招呼,直接就把刘家贵送进去看守所啃窝头了,尿毒症算什么?起码得让你尿血才能解气。
实在恼火的话,看守所里弄个“治疗不及时”之类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君子可以欺方不假,但是真要惹得人家动用专政的铁拳,绝症算多大点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冯文成夫妇俩就听到了消息:昨天夜里刘家贵酒驾撞到了树上,人已经送到医院了,估计是要截肢了。
要不说刘家贵这厮,真的非常恶心人,他自己还有小车开,家里经济也不是很拮据,还能报销相当的费用,却是到处借钱,一副“我是绝症我怕谁”的赖皮样。
都尿毒症了,他还喝酒……这种人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不过事实上,刘家贵是喝酒了,但是喝得不多,他一口咬定,是对面有汽车,大灯晃了他一眼,他才撞到了树上,并且要求警方抓人。
朝阳是个很小的县城,天眼根本还没有普及,只有个别热闹的地段才有监控,警方也不能确定,刘家贵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情况。
接近中午的时候,冯君去找冯文成,他留下了一个果篮,“听说刘家贵出车祸了,我是懒得去看他,有点水果,二叔代我去送一下吧。”
冯文成看着果篮,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小君你这果篮……不便宜吧?居然还有杨桃。”
“没几个钱,”冯君笑着回答,“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冯文成怔怔地看了果篮好一阵,才苦笑一声,“居然敢送杨桃,真是后生可畏。”
杨桃是南方水果,多为进口,在朝阳并不多见,但是送礼的人,会不考虑对方的具体需求吗?
冯文成不想考虑那么多,他只知道就连自己都清楚,肾病患者最好少吃水果,尤其是杨桃杨桃里所含的神经毒素,对肾功能健康的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尿毒症患者绝对忌食。
冯君会不知道吗?冯文成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尤其这杨桃在朝阳,属于想买都很难买到的水果,所以这绝对不是偶然的。
他甚至认为,侄儿在隐晦地表示:我就是要你死……怎么着?
想了半天之后,他打个电话给夫人,让她把冯君的果篮,代送到刘家贵那里。
事实上,就连他的夫人见了果篮,都意识到了不妥,“这果篮……尤其是杨桃,不能送吧?”
“你当小君不知道吗?”冯文成冷笑一声发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别以为他还是那个乖孩子……昨天刘家贵的车祸,未必就是偶然的。”
他的夫人一脸的骇然,“不会吧?不是他酒后驾驶吗?”
冯文成面无表情地回答,“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能勉强,反正我希望,对我大哥一家,你能摆正态度……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他的夫人把果篮送了过去,刘家贵气得直接把果篮摔到了地上,“尼玛……你家人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还给我送杨桃?这是谋杀!”
冯文成的老婆也是有脾气的,她早就看刘家贵不顺眼了,这厮天天堵着她老公骂,要不是因为弟弟,她早就怼过去了。
所以她冷哼一声,“这是冯君送的,你别跟我呲牙咧嘴……有本事你去告他谋杀。”
谋杀这罪,还真的没办法告,尿毒症患者吃了杨桃可能会死,这属于专业知识,送礼的人没注意到,你可以说他态度不端正送礼不诚心,但是说谋杀……那是扯淡。
如果刘家贵真的吃了杨桃,然后死了,冯君了不得也就是赔偿一点钱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知道尿毒症患者吃杨桃的后果。
话说回来,身为尿毒症患者,居然会作死到吃杨桃,刘家贵自身要负主要责任如果投了保的话,都会有骗保的嫌疑。
刘家贵气得口鼻生烟,嘴里大喊一声,“冯君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跟你没完!”
冯文成的老婆冷冷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凭你也配?都要截肢了,欢迎你再去林业宾馆。”
然后刘家贵在病房里,整整骂了冯家人一下午。
结果第二天醒来,他惊骇地发现,下身居然没有知觉了!
于是他又马上报警,说有人夜入病房害了自己。
警察们都麻烦到不行,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断定说没有人害你,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再通知我们好了。
看他们那样子,就差说“你小子没事找事,拿我们开涮”了。
当天下午,本地的混混鸭脖来看他了,什么都没带,只是站在门口盯了他半天,最后呲牙一笑,“接着折腾!你知道不……我特别佩服你。”
刘家贵虽然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是他跟那些一条路走到黑的瘾君子还不太一样,起码勇气上有所欠缺,不会无故去得罪社会上的混混。
他咬牙切齿地发话,“是冯君让你来的?”
“我不认识冯总,”鸭脖呲牙一笑,“我就是特别好奇……尿毒症再截肢,你还有劲儿到处折腾吗?”
刘家贵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好半天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发话,“原来真是你们干的!”
“你少跟我扯那个淡,”鸭脖不以为意地发话,“我特么跟你没仇没怨,不过窦所长跟冯文晖关系好,我为窦所分忧,特地来看你打算怎么狗急跳墙……”
说到最后,他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你连走都走不了啦,好像根本没可能跳了?”
刘家贵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牙也咬得咯嘣嘣乱响,“好狠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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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香水有毒
刘家贵猜得一点都没错,车祸还就是冯君制造的,操作起来也简单,来个神识攻击就行。
当他听说,姓刘的第二天还不住口地骂人,他又夜入医院,封了他下半身的知觉。
冯君没有下杀手,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罪不至死,更是要让这人来警醒他人。
对他来说,直接弄死刘家贵,反而是便宜了这厮,他不但不弄死他,甚至都没打算把人弄得长期昏迷我就要你清醒地活着,一点一点感受生命的流逝。
你不是会缠人,能折腾吗?弄断你两条腿,看你再怎么折腾。
至于对方还会骂人?那无所谓啦,尽管骂,当别人看到你对我冯家的痛恨,自然要掂量一下,跟冯家作对是什么后果。
其实去年的时候,冯君在朝阳就弄死了个混混,只不过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了,有些人对冯家又失去了敬畏之心。
尤其是这一次,他要断了某些亲戚的念头,却还不想让父母难做人,那就只能拎出一个典型来,弄得越惨越好,让大家看到刘家贵,就能想到惹恼冯家的后果。
为了达到这一效果,他甚至推迟了返回郑阳的时间否则的话,他会在见到张泽平的第二天一大早,离开朝阳的。
结果他硬生生将时间推迟了一天半。
等他听到鸭脖回馈来的刘家贵的反应,觉得对方实在黔驴技穷了,才打算吃了午饭之后开车走人。
然而午饭还没开始,杨玉欣打来了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回庄园。
冯君现在已经不是特别相信自己的手机了,他总担心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监听。
所以他没敢详细解释,只是说今晚能到,可是杨玉欣心细,听出了他出言含混,于是又问需要不需要她帮忙。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感叹一下,杨主任为人处世的风格,真的老道得很。
其实梅老师和红姐的情商,也都不低,尤其红姐还号称是混社会的,待人接物相当老辣。
不过这俩女人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修炼上了,或者也可以说,她俩对冯君的能力相当有信心,并不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打电话。
然而冯君还是忍不住想吐槽:到手之后就不珍惜了,这话似乎……不仅仅适用于男人?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性质的吐槽,如果红姐和好风景时时刻刻在关注他的动向,他会觉得更不适应能不能有点私密空间啦?
午饭之后,冯君驱车猛赶,终于在六点半的时候,回到了洛华庄园,又赶上了晚饭。
郑阳今天是阴天,冯君随便吃了点,就来到了山谷旁,继续模拟镇魂钟的使用。
未来两天郑阳有雨,他打算在雨天选个没人的地方,测试一下镇魂钟。
模拟了一阵之后,他打开了封闭着的相思爵,出去这么久,相思爵又优化好了一爵灵酒。
他深吸一口气,嗅一嗅空气中的酒香,满足地叹一口气:真是好酒好生活。
冯君正在往酿酒葫芦里倒酒,猛地感应到有人走过来,侧头一看发现是杨玉欣,就没有再关注了。
一爵酒倒完,杨玉欣也来到了面前,今天的她穿着浅棕色的无袖修身连衣裙,上面有一些镂空的花纹,亚麻的材质让连衣裙的下垂感极强,显得端庄大气却又不失时尚味道。
她的脚上是一**白色的绑带罗马鞋,浅口的,露出了弧线优美却又不肉感的白皙脚面。
总之,整个人给人一种很俏皮的感觉。
走到近前,她挨着冯君坐了下来,笑眯眯地发话,“我吃了锻体丹,谢谢你。”
冯君这才想起来,自己给她锻体丹有些时日了,“不客气,一次吃的,还是两次吃的?”
他没有教她服用方式,但是杨主任可是有女儿在修炼的。
“分两次吃的,”杨主任捂嘴轻笑,又抬手轻轻打他一下,“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味儿,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差点没衣服换。”
美女勾人,都是相当自然的那种,杨玉欣年纪大了一点,却也正是熟透了的年纪。
冯君的心里,都难免微微的一荡,然后笑着发话,“小蕙肯定会跟你说的嘛。”
“多亏了有她,”杨玉欣倒是没否认这一点,然后她小巧的鼻子抽动一下,“这就是灵酒吧……真的好香,你的好东西真多。”
冯君的鼻子也微微抽动一下,笑着发话,“你身上也很香,香奈儿茶香?”
其实他不记得香水的类型,哪怕他现在的嗅觉极其灵敏,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他只知道,好风景是很喜欢香奈儿的茶香型。
杨玉欣白他一眼,“是迪奥的毒药……”
冯君对香水真没研究,并不知道迪奥毒药的含义,他很呆板地认为,香奈儿才代表诱惑,却不知道毒药系列浓郁的自我和张扬的释放,喧嚣的独孤中,体现出了强烈的诱惑。
说人话就是:毒药的香型比较浓郁,合适年轻女孩子,杨玉欣更合适淡雅一点的香型。
事实上,杨主任也更喜欢香奈儿茶香,不过她今天喷了迪奥毒药,只是希望他能通过这款香水,读懂她的心情。
非常遗憾的是,大抵来说,她的媚眼是抛给瞎子了,冯君读不懂香水的语境。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不懂香水的男人,未必格调就低;懂香水的男人,也可能只是花花公子,所以她笑着伸出了白皙的手臂,“你看,我的皮肤都变得好了一些吧?”
杨玉欣的个头不算低,骨架却是偏小,她的胳膊相当纤细,冯君一只手就能环住,却又不失肉感,白皙细腻,一眼看上去,就令人忍不住生出呵护之心。
冯君觉得这个气氛有点……那啥,不过想到她今天上午的关心,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笑着发话,“这个,皮肤真的不错,不过……我忘了你以前的皮肤是什么样了。”
杨玉欣的眼珠一转,笑盈盈地低声发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满满的情意,充盈到随时可以滴落。
冯君忍不住又伸出手,轻轻地摩挲了两下,这种感觉真的令他心动,但是……终究不能。
他苦笑一声,“我也挺想回忆的,但是……真的不方便,我必须尊重她们的感受。”
他对红姐和好风景没有任何承诺,可是这种事情……需要承诺吗?
这里是他容纳她俩的地方,那么她俩就是女主人,再有任何女人的加入,他都要考虑她俩的心情……以及尊严。
别说什么好风景已经结婚了,在冯君看来,结婚证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对婚姻双方的约束,以及保证一些相关财产的分配,是用来稳定社会的。
当事实婚姻已经结束,感情破灭了,只靠着一张纸来维系的话,不要也罢。
当然,他并不是否定结婚证,那是保护弱者的契约,有积极的社会意义,但是只靠一张纸来维系的感情,真的有必要维系吗?
冯君承认自己在感情上不够贞洁起码现在的他已经不配谈贞洁,但是同样的,现在的他已经达到了“足够强壮”的地步,他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的交配权。
不过他愿意给自己的女人更多的尊重,哪怕是小天师,在庄园里也不敢挑衅她俩。
他对杨玉欣有好感,否则不会有锦城的那一夕情缘,男人是下ban身动物,但是杨主任如果真的长得让人心如止水的话,他怎么可能兽血沸腾?
杨玉欣笑了起来,“怕我想去你的玉石小楼吗?”
玉石小楼……这是冯君心里难言的痛,装逼的时候是很爽的,但是事实上,他想带着红姐和好风景住进去的时候,总要遇到张采歆有意无意的找碴。
不是修炼上有难点,就是气息不通畅,反正要找他解惑,最过分的一次,她来向他通报,天气预报有地震,最好露宿屋外。
气象台……还管预报地震吗?
冯君知道她是无理取闹,但是就连好风景和红姐都知道,他很看重她,所以她俩索性表示:算了,住后楼也不错,我们也省得脱离群众。
所以至今为止,玉石小楼里没有常住户,冯君要是为了钻研术法,偶尔可以进去,但是他一带别人进去,那真的是众矢之的。
冯君苦笑一声,“别说小楼了,后楼我也不合适,那里也是人多眼杂。”
杨玉欣眼珠一转,笑吟吟地发话,“那么……去小树林?”
“你可真的是学坏了,”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他看一眼周边的天色,又有一些微微的意动,“好像……天黑了呢。”
“天黑了正好做坏事,”杨玉欣冲他开心地笑着,“你敢不敢?”
她要说一些别的,冯君真的……未必中计,但是这个时候,这样挑逗的言语,就算是激将法,他也不能忍受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所以他微微一笑,“那个……蚊子多啊。”
“你别逗了,”杨玉欣很不屑地看着他,“两片竹林里都没蚊子,要说你没对付它们的法子,我才不信,是不是觉得我魅力不够?”
白净的小腿抖了一抖,罗马鞋在地上轻踏两下,系带在圆润的脚面上箍了两下,异常的生动。
最诱人的还是那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大tui,那可是下垂感极强、高贵气质亚麻裙……
(降温了,天气好冷,码字冻得手都快妹纸觉了,召唤月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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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 感情和事业
冯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把杨玉欣带进了小树林里。
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比较注重享受的,所以蚊虫叮咬……不存在的。
他撒了点手机位面的驱虫粉,蚊虫早就飞得不见了,再在小树林里放一张床出来,基本就是齐活儿了。
深夜,杨玉欣的亚麻修身裙没有离身,却是早已被卷到了肋下,虽然阴天没有月光,但远处的路灯反射过来,依旧能隐约看到那洁白的肌肤。
纤细的腰肢下……不可描述,洁白的小腿偶尔抽动两下,可是那罗马鞋仿佛粘到了地面上一般,柔嫩的脚面,在鞋里微微地晃动着系带了束缚它的活动空间。
冯君伏在杨玉欣的身上,两人的身体还处于负距离的接触状态,他轻吻一下她的眼皮,柔声发话,“你不用那么拼,我既然给了你锻体丹,你修炼也是早晚的事。”
这是他的承诺,以前只是存乎于心,但是他现在说出来了,那就是铁板钉钉。
天气炎热,哪怕是在夜晚的山林里,杨玉欣也不觉得寒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驻留在自己身体内的那一份炽热。
她紧了紧双腿,又箍紧了双臂,好让他的胸膛跟自己粘贴得更紧,同时将两条细长的小腿搭在他的小腿肚上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姿势,大自然的男欢女爱,不外如是。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想要怀上古佳蕙的那些夜晚。
听着他柔声发话,她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很感激你对我和小蕙的帮助,只要你不觉得我轻贱,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冯君微微动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被一团柔嫩和火热包围着,所以也只能苦笑一声,“我哪里轻贱你了?就是想说一句,你快点买下外围的地,我恨不得你明天就开始修炼。”
杨玉欣轻笑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些醉意,“如果我始终买不下地,你就会抽身而走吗?”
冯君第一次感觉到,“抽身而走”这个词,是有多么大男子主义和不负责任……
不过这对他来说,造不成任何的困惑,他笑一笑,“庄园发展得越来越好,规矩也越来越多了,我虽然贪恋你的美色,但是身为庄园的主任,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规矩……你说是吧?”
“我的美色?”杨玉欣双腿一紧,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难道不嫌我老?”
她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眼角眉梢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冯君微微一笑,傲然发话,“你能吸引我的,也就是美色了,莫非你还以为,我要指靠你身后的势力?你好好想一想,以我的能力……真的离不开你的大伯子?我不过是怕麻烦!”
凭良心说,他还是需要古老大的威名的,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想避免一点麻烦而已。
但是杨玉欣听了,心里却是不尽的欢喜,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想利用她身后的势力,而她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素质……和容颜。
简而言之,冯君本来就是非常帅气的,还是那种让女人合不拢腿的帅气,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叼着吃一口,已经不算亏本了,更别说他还相当迷恋自己。
如果迷恋她的人,是一个普通的帅气丝,那也就……不提了,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
所以她笑着点点头,然后伸出芊芊玉手,食指竖在了他的嘴上,“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想利用我,现在……能让我感受一下你狂野的激qing吗?”
没过多久,细碎的小雨下了下来,但是完全无法浇熄小树林的天雷地火。
良久,小树林里的响动停止了,冯君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硕大的阳伞,又取出了两块大号浴巾,两人擦拭掉身上的雨滴。
杨玉欣裹着浴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续两次剧烈运动,她累得连一根小指都懒得动了,看着他烧水泡茶,半天才轻笑一声,“寒夜客来茶当酒,我发现你很喜欢喝茶。”
“这不算什么寒夜吧,”冯君一边忙碌着,一边笑着回答,“锦城那一晚才是寒夜,所以咱们这叫……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杨玉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哦,怎么两次……都是雨天呢?”
冯君笑了起来,“说实话,我这个人很喜欢下雨,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听雨声,嗅雨的气息,或者是……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雨天是浪漫的,但也合适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你就偷了我这个人……”杨玉欣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顿时生出了些燥热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男生撒娇。
于是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不是有心思找个代理,替你卖丸药?”
冯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很干脆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而且不方便通过你。”
为什么不方便,他没有说,但是他相信以她的兰心蕙质,想通这个不难。
“我明白,”杨玉欣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心里还是难免一些遗憾,不是因为她无法插手卖药的事情,而是他对她有防范之心。
这种防范之心,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一个人如果在事业方面,对某人形成了强烈的依赖,会导致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冯君的玉石是红姐在卖,锅驼机是牟淼在做,朝阳那边的工程,以及洛华庄园外围的土地,都交给了杨主任负责。
冯君如果把卖药的事情也交给她,她在他事业的版图中,就占得太重了。
所以这不是他不信任她的问题,而是做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必须要有风险防范意识。
然而,虽然知道冯君这么做有道理,杨玉欣的心里还是难免一丝失落:我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无条件相信我呢?
冯君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微微笑一笑,随手递过来一杯热茶,“先喝茶……我这么做,也是担心耽误你修炼,我打算找个不相干的人做代理,不会再把修炼的消息外传。”
杨玉欣听到这话开心极了,她微微一笑,“看来我就是你在截止日期之内,传授修炼的最后一个人了?真是荣幸。”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话,“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两个重症患者?特别有钱的那种。”
“那好啊,”冯君笑着回答,“其实我也不差钱,可惜大部分都是黄金。”
杨玉欣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大部分都是黄金……有多少?”
冯君一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连同自己的手机,一起装进了储物袋里,然后才笑眯眯地回答,“有上百吨黄金……这肯定不能让人听到。”
“上百吨?”杨玉欣听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全球有这么多黄金储备的国家,也没几个,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冯君要把手机收起来了,她紧张地发话,“你从哪儿弄到的?”
冯君笑一笑,“这一笔财富不属于任何人,没有谁有权力提出归属主张,我非常、非常地肯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笔黄金的存在。”
这段话一共是两个意思,其一,他这笔黄金不在任何统计资料的范围内,是无主的,而不是通过什么卑劣手段,把别人的黄金据为己有。
其二就是,他不接受任何指令性的兑换要求,就更别说什么“土地是国家的,矿产也该是国家的”说法了。
杨玉欣愣了好一阵,才消化了这个消息,“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冯君笑一笑,“整个地球,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就连红姐也只知道,我一个月出一两百公斤的黄金。”
杨玉欣笑了,这个答案令她非常开心,不过很快地,她就又陷入了思索中,“那这一笔黄金……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计划处理?”
“没想好呢,”冯君摇摇头,很坦然地回答,“不过如果能换点资源,拿出一部分来也无所谓……就是因为这批黄金压在手里了,所以我才得赚钱。”
杨玉欣略略一盘算,就知道这黄金是从哪儿来的了只有投入不见资金回流的,只有锅驼机,当然,那些锅驼机肯定换不回来百吨的黄金,但起码也是黄金的来源之一。
不过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搞清楚反正都是冯君的,她也不会去惦记。
正经是她以前做的一些准备,现在可以拿出来了,“我记得你说过,庄家的那个孩子,患的好像是运动神经元病?”
好端端的,你提庄泽生做什么?冯君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恍然大悟,“你也认识类似的患者?”
“是的,”杨玉欣笑着点点头,不无得意地表示,“我早就打听过了,有一个实权派干部的姐姐,就得了这样的病,只不过以前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所以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冯君不得不感慨,跟靠谱的人来往,就是不一样,杨玉欣事事都能考虑在前面,还能充分考虑他的感受,在适当的时候才提出来,这种交际手段,真的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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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天雨路滑
冯君很享受杨玉欣的行事风格,但是同时,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运动神经元病,这玩意儿……他还真没太大把握一定治得好。
此前他治好的庄泽生,那未必就是运动神经元病,他对病症的解读是先天煞气入体。
而且他也是按这种方式治疗的,根本没考虑运动神经元病的因素。
当然,很多时候中医治病,就是这么个思路,他们认为症状只是表象,中医重在调理,也就是说更强调从根本上入手,固本培元燮理阴阳。
所以他的治疗方案,也不能说就不对。
不过冯君现在的问题是,第一他未必治得好,第二是必须要见病人本人。
他其实并不倾向于单对单地治疗,这样固然收费高,但是会严重影响他修炼,并且在交际方面给他造成很大的负担都是这样治疗的话,他找代理人做什么?
他是想开发出一款能够小范围推广的丸药来,单个病人再有钱,那也是个别情况,这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永远是大宗商品,而不是小众的高端奢侈品。
而且这运动神经元病,是公认的绝症,大名鼎鼎的霍金就是得了这病,又因为“冰桶挑战”,导致这个病广为人知,冯君就算治好一个人,也无法四处宣传。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一个……就先治一个好了。
看着就十二点了,冯君收起茶具、行军床等物,只留下了阳伞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带着杨玉欣飞回别墅的,但是想一想这里是庄园,四处都有摄像头,万一被其他女人发现不太好,于是放出一辆农用车来,载着她回去了。
别墅里的光线很亮,杨玉欣的衣裙,显得皱皱巴巴的,不过也许是考虑到外面在下雨,没人过多地关注她。
冯君来到了后楼的顶楼,在露天的阳台上打坐休息在雨天里,他喜欢这样休息。
不多时,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上来了,正是红姐,她赤着两条**ai腿,走到了他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着,“偷吃到这会儿……居然还记得回来,也是难得。”
“你这人思想太污了,”冯君正色发话,“她帮我介绍客户来的。”
“切,”红姐不屑地轻哼一声,一抬腿,赤脚踩在了他裸露的膝盖上,轻轻地揉动着。
她侧头看着他,一脸的微笑,“你少跟我避重就轻,介绍客户我信,不过她一个老女人,居然喷上毒药香水去见你,而且回来以后衣衫不整,然后你告诉我说……只谈了些业务?”
“咳咳,”冯君轻咳两声,心说这些女人啊,就没一个简单的。
当然,人家既然猜到了,他也不会刻意否认,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嗯,顺便帮她检查一下锻体丹的服用效果。”
红姐的眼珠一转,柔声发话,“教练,人家记得你好像……喜欢在雨里练瑜伽来的……”
第二天,冯君是早上八点才起来,在后院的聚灵阵里小小地吸纳了一阵灵气,等到中午时分,冒雨离开了庄园他去桃花谷附近的山上,测试镇魂钟。
桃花谷是一个很大的风景区,还连着一大片没有开发的山地,冯君为了避免人注意到,选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地。
在演练之前,他还特地四处观察了一下,保证周围没有游人、摄像头和无人机什么的。
演练开始之后,冯君也没有使用那些威力巨大的功能,主要是试验操控的灵活性,虽然是深山,但终究是距离省城极近,他有必要考虑影响。
他先试了一下束缚的功能,相当灵活,然后是镇魂的功能,驱动也没有问题,试验了几次之后,他尝试将镇魂和束缚结合起来使用。
一开始肯定是不够娴熟,但是多试了几次,逐渐就找到了感觉,同时驱动也不很生涩。
简而言之,这个效果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很久以后他才回过味来,今天之所以操控得顺利,主要是因为天上在下雨,水生木,有助于他对木系法宝的掌控。
不管怎么说,既然找到了感觉,他就多练习了一阵,眼看下午四点多了,才打算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镇魂的声音他是发出去了,但是这个效果如何,还没有做过测试,他身为法宝的主人,自身是不会受到镇魂影响的。
于是他又在山里四处寻找,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只不大的猪獾,于是隔着一里多地,对它轻轻镇魂一下。
那猪獾一蹦老高,然后就躺倒在地上不动了,冯君过去看一看,发现它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心里就越发地笃定了:镇魂是有效的,至于强度……可以回头继续摸索。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出山的时候,就是下午五点多了。
他沿着泥泞的山路,一路轻飘飘地走到大道上,因为有车辆过往,他也不好取出汽车或者摩托,就是打着雨伞前行。
这种天气在路边行走,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来来往往的汽车溅起泼天的泥水,向他身上打来。
冯君运气护体,倒是不怕污水溅到身上,可是这种感觉依旧不是那么好,不过这里不是市区,人家不想减速,他也没辙,总不能为这点小事杀人吧?
总算是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内凹的弯道,他决定在那里等一等,等到没人的时候,取一辆摩托出来,尽快出山。
然而他还没有到了弯道,一辆小车从他身后冲出来,想要超过前方不远的那辆车。
山路上超车,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更别说还是在下雨,而小车尚未完成超车,前方迎头出现了一辆大卡车。
小车这时候已经来不及退了,只能继续加油往前冲,那大车也吓了一大跳,猛地一个刹车,吱的一声,连车身都横了过来。
如果是平常时候,小车甩一把方向,还能从大车旁边回过头来,但是现在下雨,轮胎打滑,小车根本没稳住,翻着跟头就栽到了山坡下。
冯君距离事发现场也就三百多米,虽然下着雨,他也大致看清了事故的经过。
被超的那辆车减了速,还放下车窗看了看出事的车,但却没有停,直接开走了。
大车司机跳下车来,走到山坡边上看一看,嘴里却是在大骂,“卧槽尼玛勒戈壁,你特么想死,别讹你爷爷……呸,活该!”
然后大车司机上车,也开车走了这不关他的事,他紧急制动了,为此甚至车身都打横了,如果他载着重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报警?想都别想,他如果拉的是钢筋,这一脚刹车,钢筋能从卡槽里穿过他的胸膛。
此处过往的车辆不少,冯君继续往前走,陆续有车减速,看那失事的车辆,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估计是要发朋友圈了。
冯君心里这个腻歪,这么多人拿着手机,他怎么好从储物袋里取摩托呢?
很快地,他就走到了事发现场,在路边看了看,终于叹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坡,来到了那辆车堕毁的地方。
见到他下去了,路边停的两辆车上,也走出两个男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两人也跟着下了山坡。
山坡不算太陡,也就十几米高,但问题的关键是车速不慢。
小车是一辆卡迪拉克,总算还好,不是皮薄馅儿大的日系车,但是车子也撞得不成样子了,安全气囊虽然弹了出来,但是车门变形,人在里面就出不来。
最糟糕的是,车的后座还有两个人,两人连安全带都没有系……这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冯君走到车前,拍一拍车窗,这车的右侧朝天,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的是个女人。
女人满脸是血,但是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无力地拍着车窗,一边摆手,那意思倒是不难明白:车子锁住了,出不来……
出现这种状况真的很遗憾,不过下雨天里,实在是正常的。
冯君又指一指车窗户,示意自己要破开窗户了,那边也是微微地点头,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汽车被破坏?
冯君想要打开车门,其实有的是办法,但是他的身后跟来了两个热心群众,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怪异。
不过破窗真的并不难,拿两块石头就砸开了,然后那俩热心人也一起出手,活生生地把变形的车门拽了下来。
车里一共四个人,数副驾驶上的女人伤得轻,司机的肋骨断了不说,内脏也出血了,冯君并不是医生,但他还是给对方服食了一颗培元丹。
内出血他是不太方便治疗,但是他告诉司机了,说你不但肋骨断了,还有可能是内出血,救护车赶来之后,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车后座的两人比较惨,一名十**岁少女的脖颈断了,只剩下一口气了,那名十二三岁的男孩鼻子都撞进了面颊里,颅内出血,生命也危在旦夕。
冯君的动作相当迅疾,“咔吧”一声响,直接将少女的颈椎扳了回来,然后摸出一颗续骨丸来,“吃下去,就保持这个姿势起码四十八个小时,否则小心高位截瘫。”
但是他想处置男孩的时候,副驾驶座的女人出声了,“慢着,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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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谁家的人血馒头
冯君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无法形容……这时候你问我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要知道,他喂给司机吃的“培元丹”,一颗轻松就能卖到五千万,而且还是“想多买要看爷心情”的那种。
他本来就不想多事的,别说什么狗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些都是扯淡。
别的不说,只说你去那些“人民医院”看一看,虽然冠了“人民”的名称,你不出钱的话,看人家给不给你这人民治病。
但是既然遇上了,他若是不管,总觉得有违自己的本心,道法自然,修道者修的是天心和本意,那么想治也就治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把四个人从车里拽了出来,还加以治疗说良心话,要不是他第一个走下山坡,那俩热心人也未必会下来,这年头谁不怕麻烦?
现在倒好,对方竟然问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我不是医院的医生。”
女人闻言,顿时就急了,“那你治疗我老公和我外甥女……有行医执照吗?”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没有执照,你老公和外甥女比较好治,我先治了。”
其实司机的危险远远没有解除,只不过内出血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再扛七八个小时问题不大,足够等得到医生出手了。
外甥女的状况最为凶险,除了那些撞伤和擦伤,关键是颈椎断了,他稍微出手晚一点,高位截瘫都不算什么九成的可能会直接挂了。
而且对她的处置手段,比较方便操作,效率也高,所以冯君第二个处置的是她。
相较而言,那个男孩子的状况也相当危险,但是比女孩儿要好一些,关键是他的情况比较复杂,处置起来也麻烦,冯君才最后处置这个男孩。
至于说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她真的相当幸运,司机是她的老公,汽车冲下山坡的时候,还惦记着保护她,再加上有安全气囊,她只是腿部骨折了。
冯君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救治她。
女人一听,顿时尖叫了起来,“你都不是医生,就给我们治病吃药?”
冯君懒得跟她计较,他沉声发话,“这个小男孩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给他头部放血,出血量还会很大,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任我?”
“那是我儿子,”女人高声尖叫,“你没有行医资格,就要对他下手,你凭什么?”
冯君觉得特别莫名其妙,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出手的嘛,你就觉得,那个什么狗屁证件比儿子性命还要重要?
就在这时,他身后走过来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伙子沉声发话,“大哥,她要是告你非法行医,你可能还要坐牢。”
“那算了,我走还不行吗?”冯君转身就走,嘴里还说一句,“这小男孩的头部不放血的话,撑不过一个小时……好自为之吧。”
女人一听撑不过一个小时,也急眼了,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冯君回过头来,冷冷地看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我就路过搭个手……欠你的了?”
说完这话,他噌噌噌地就走上了山坡,在雨中快速地离开。
他只是随便出手救了一下人,但是山路边上停了好几辆车,不少人冒雨走到车外,纷纷抓拍这一幕这种原创内容,发到朋友圈多拔份儿呀。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那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你这人有毛病吧?”男孩儿翻个白眼,点起一根烟来抽,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时代,“人家是步行的,跟你的车祸无关,肯救你都是人情了,凭什么不能走?”
两个小时之后,救护车赶了过来,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已经咽了最后一口气……
冯君回了庄园之后,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充分地说明了好人做不得我只是想随手帮忙而已,并没有打算跟你们收取急救费的!
第二天依旧下雨,不预报地震的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比较准的。
冯君有点提不起精神来,在他的计划中,今天他本来是可以继续去桃花谷,接着熟悉对镇魂钟的操控,但是车祸事件的发生,让他失去了去那里的兴趣。
总算还好,这一天也有一点好消息传来:好风景终于成功地被借调到了文体局,负责引入对外赞助和投资只要她能拉拢到赞助,坐不坐班都无所谓。
这个政策,让堂堂的文体局,搞得有点像银行了只要能拉拢到大客户,一切好商量。
当然,到了梅老师现在的状态,其实要不要公职都无所谓了。
她不缺赚钱的门路,跟着冯君,也能获得足够的尊重,更别说在知情人眼里,洛华庄园核心成员的名额,比她的公务员编制还要宝贵很多起码杨玉欣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依旧要保留公职,因为……她的母亲认为这才是正道。
梅瑾是个很孝顺的孩子,非常在意母亲的看法,如果不是她的母亲反对她离婚,她早就离异了。
不过在下午的时候,冯君又遇到了麻烦。
袁有为拿着手机,跑到了他的面前,“冯叔……你上微博了。”
冯君的微博,注册得有账号,曾几何时他也是想做网络红人的,还让人“引流”过来一些粉丝,不过到了后来……真就没往那方面操心了。
袁有为关注的是一个男艺人,严格来说是一个男大v,id叫“洪大量”,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好出惊人之语,最擅长的就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指点江山。
小有为才十来岁,关注这几近于爷爷辈的人物,就是觉得他敢想敢说,是自己学习的楷模。
洪大量发的微博并非原创,而是转载,原创是昨天遭遇了车祸的女人。
女人说他们一家和外甥女在桃花谷遭遇车祸,有“不知名的男人”靠近他们,并且索取“高价治疗费用”,“然而又没有行医资质”。
女人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结果对方甚至不帮着将她把儿子“抬到山路上”,并且“冷嘲热讽”,最后导致“儿子救治不及时而死亡”。
她表示,救死扶伤是中华传统美德,这样趁人之危的行为,她个人表示无法理解。
女人还说,儿子本来不至于死亡,但是来人说的话太难听,“我的孩子从小就有骨气,分外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当场连吐好几口鲜血”……
洪大量转发了,并且加了评论,“原博是我的助理,转发一下,帮亲也帮理,这样的人渣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平安郑阳。”
光是这么一条微博也无所谓,关键是有配图,图好像是别人站在山路上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有两张,隐约看得出来冯君的相貌。
最关键的是冯君的服饰和身材,袁有为天天在洛华庄园待着,一眼就认出来了。
冯君看一看转发量,倒不算太多,五千多条,但也真的不少了。
被艾特的平安郑阳没有回应,这很正常,公家单位嘛,回复得晚点无所谓,回应错了才是天大的问题。
冯君大致看了一下评论,发现没啥好话,于是看袁有为一眼,沉着脸发话,“你看了就行了,拿过来恶心我干啥?”
袁有为却是相当好奇,他奇怪的是,冯叔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不符合他的认知。
冯君挺无奈的,少不得又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他一句,“你觉得我做得有问题吗?”
袁有为当然不认为有问题,他正处在恩怨分明的年纪,并没有觉得冯君停手不治疗就是错的,“死了活该……这洪大量平时看问题挺一针见血,这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两人说话的时候,李婷也过来了,听清楚因果之后她表态,“有为别乱说,那孩子跟你的年纪也差不多,好好地就没了……但是这么颠倒黑白,就没意思了。”
冯君叹口气,“反正这年头啊,好人是不能做了。”
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用了一颗培元丹,要知道他帮彭老固本培元,培元丹一颗卖五千万,现在白拿出去一颗,反而还被人泼污水,说出来还真不够丢人的。
“这事儿我帮你处理一下,”李婷一转身就了,她可还指望万一遇到事情,有冯君帮忙呢,“仗着有几个粉丝随意抹黑人,这种低成本的污蔑手段,也该停一停了。”
袁子豪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袁家的势力,收拾一个网络大v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彭老他们听说之后,也纷纷义愤填膺冯君如果以后不做“好人”了,那我们怎么办?
事实上,他们主持正义也不难,当天除了冯君之外,还有两人出手救人,也有人发了微博,其中就有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在微博上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不过很遗憾,他不是大v,总共就四五十个粉丝,转发量为五次,评论倒是上百条。
很多评论都是都是洪大量的粉丝,有人说他信口开河,还有人说他是蹭热度“国人吃人血馒头的陋习,始终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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