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四十六章 降和升
轩辕不器闻言眉头一皱，“区区阿修罗，何须我镇守……算了，还是派一具分身过来。”
分神真君并不仅仅是一具身体，不过分身派出得多，也会影响相关的战力。
他本来不想关注这里，毕竟随便暴露分身，也是对他很不利的，但是灵植道愿意在道义上支持他，这就难能可贵了，值得他再投放一具分身过来。
要说起来，宗门明确支持家族修者，肯定也会有点缘故，他非常怀疑这是灵植道为了巩固自身对通道口的话语权，所以才会引轩辕家为奥援，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能帮助自家达到目的，有些合作不是不能商量，正经是轩辕家够资格被十八道之一利用，本身就是对他们实力的一种认可。
他身边就是姚家的真君千重，姚家想占这个通道口的话，未必能得到来自灵植道的支持。
就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千重此刻居然说了一句，“没必要吧，喊个真尊来就行了。”
“轩辕家的真尊各有去处，”轩辕不器笑嘻嘻地回答，“而且既然灵植道点了我的名，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不是？”
然后他又看向轩辕湖烈，“湖烈，三件事，一件是收集下界物资，二就是看好这个坐标，还有……多安排一些各支子弟，在虚拟对战系统里跟阿修罗战斗。”
“好的，”轩辕湖烈点点头，然后又问一句，“那虫族世界那边……还要安排人吗？”
轩辕家子弟现在能选择的方向就很多了，虫族世界、虚空寻宝、下界收集物资、看守通道、去虚拟对战系统试炼……高阶修者都有点忙不过来的感觉。
其实不光是轩辕家子弟，七门十八道的修者都觉得选择太多，有些传统业务要削减一下。
等颐玦回到白砾滩，等待的修者们顿时开心了起来——法宝终于可以继续炼制了。
大家都已经知道，法宝前期调整是冯君经手，但最后的炼制，是由颐玦配合那位大能的。
事实上，就连镜灵都有点等不得了，虽然它的极灵还有一些，但是迟迟没有极灵入账，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所以它甚至给颐玦传了一道神念，“跟冯君要点防身之物，”
颐玦还真的被吓了一跳，她接受镜灵的神念不少，但都是如何抛洒灵石，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前辈异常地高冷，无关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说，这一次……怎么就变了？
不过定了定神之后，她还是冷静地回答，“多谢前辈关爱，我已经有了准备，下次不会再犯类似错误了。”
她跟冯君不见外，可是那防身之物并不是他能制作的，而是要跟他的前辈讨要，她又怎么可能让他为难？
镜灵不再言语，它能跟对方说一句，已经是前所未有地放下架子了，不可能说第二句。
接下来的半个月，冯君又炼制了五件法宝出来，又是一百极灵入账，俩大佬每人五十。
再往后，就是十五极灵的标配了——前面不管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像洛家那样搞虚假宣传，大家起码买的都是顶配，可是终究会有务实的人出现的。
购买者还不是普通势力，而是画道中人，不但属于十八道，还是老四道里的。
所以画道不是买不起，而是他们对这个效果有疑心，看别人操作过很多回了，可是鞋子合脚不合脚，只有穿上了才知道，他们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
所以说搞艺术的……真的非常自我。
因为画道已经这么对外宣传了，有他们带头，后面几家买的也是标配——画道都不嫌磕碜，那我们有样学样也不丢人吧？
其实再往后，还有买顶配的，但是不可否认，标配的时代终于出现了。
冯君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不过心里终究是难免悻悻，于是对外宣布，又炼制了五件，要歇息一段时间——关键是我家的前辈也有点疲惫了。
画道的人也清楚，冯君这家伙做事很任性，但是轮到我家了，你就故意休息——是不是嫌我们是标配？
他们认为自家选择标配，是务实的行为，少不得私下嘀咕两句——冯山主好像有点势利。
结果这话才悄悄出口，镜灵的神念就扫了过来——没有做别的，就是稍微释放点威压。
它也很恼火，你们开了这么个坏头，还有道理了？
同样的炼制过程，你们少交五块极灵，那都是我的损失——起码损失两块半！
所以我有点疲惫了……冯君说得一点都没错！
镜灵的神念一出，画道的人也不敢嘀咕了，别的不说，近些年画道连分神真君都没有现身过，对方是能压制分神真君的存在，在这种存在的地盘上胡说八道，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其实冯君暂时停歇，事情并没有因此变少，辩积长老又凑上来，继续探讨推演假死丹。
假死丹这边，主要是颐玦在负责对接，毕竟她更擅长跟天才们交流。
冯君还要负责帮人推演，这也是一笔很重要的收入，尤其是这两个月内，接连有两个修者抱丹失败，其中一个直接陨落了，另一个倒是活下来了，家属却找上门了。
总算是现在白砾滩周边的高阶修者多，藏菁长老直接出面顶住了对方——修炼这种事哪儿有万无一失的？玩不起就别玩，滚蛋！
对方惹不起玄水门的长老，只能悻悻地离开，不过藏菁出场了，冯君不可能没表示吧？
更要紧的是，两个抱丹失败，对同道气场的伤害很大，冯君为了维护同道气场，不得不努力劝离一些人。
可想而知，这个工作有多么难做，所有人都知道，同道气场的加成有多么难能可贵，很多人表示，我们抱丹失败也不会怪你成不成？
更有极端的主儿，直接杀了闹事那一家的家属，拿了人头过来——冯山主你看，我帮你讨了公道回来，给个机会吧？
冯君倒也很想给这货机会，但是……满打满算才五成二的结丹概率，别糟蹋我了行不？
不糟蹋他……还真的不行，离了同道气场，这位结丹的概率是四成九，虽然只差三个百分点，可是控股和不控股，这能一样吗？
反正都是点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把人头都拿来了，这种主动为白砾滩出头的行为，还必须得鼓励——人心凉了的话，再想暖热就难了。
除了抱丹推演，疗伤也占了很大一块，而目前增加更多的是凝婴推演和凝婴之上的晋阶。
这个就要怪籍孃真仙了，籍孃其实是好意，她在元婴六层待得太久了，冯君帮她找到了晋阶的方式，她看到了自己晋阶出窍，跟**真尊继续双宿双飞的可能。
她心里很感激冯君，**真尊也很感激冯君，真正的道侣，那真的是比亲人还亲——阴阳相吸叫爱情，生儿育女之后叫亲情，携手在道途上探索，那才叫道侣！
反正这公母俩一通宣传，就有不少人又慕名而来。
然而这个业务……其实是有点超纲了，白砾滩并不在天琴主位面，元婴之下的事情推演一下无妨，元婴之上——甚至包括凝婴，最好是去主位面推演。
这个情况，其实有不少人知道，冯君也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很多人。
有非常多的修者，希望能请冯君上界去推演，但问题是——你面子够吗？
如果冯君只是一个普通的金丹六层，请他上界推演，那是给他脸呢，由不得他不去。
但是冯君真的是普通的金丹六层吗？并不是！
所以这就又弄出不少事来，冯山主面子够大扛得住，但终究也是事儿不是？
不过这依旧不算什么大事，无非是有点烦恼而已，大事是……他歇息了十天之后，銮雄真尊找上门了，“冯山主我想知道……月燚那是怎么回事？”
銮雄本来是负责金乌门下在虫族世界事宜的，专程跑到白砾滩来，可以想像得到，他对此事有多么重视。
可是冯君就很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敬畏之心的，但是敬畏之心不能用在这种时候，“月燚长老是金乌下派的长老，发生了什么事，銮雄真尊你问他是不是更合适一些？”
銮雄真尊还真的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冯君是个什么货色，对于这种有点本事又有性格的主儿，他也没有太好的处理手段。
旁人都道銮雄真尊脾气不好杀伐果断，但是事实上，他是个很注重情义的人，当时他出关的时候，对悠渲异常不满，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这一次他听说了月燚的事情，必须要回来一趟——下派弟子折腾得太不成体统了。
他也知道月燚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真顾不得计较——堂堂真尊，计较小辈之间那点男女私情，还真不够丢人的。
他是听说那个空间坐标点，被轩辕家占据了，而且据说通往异空间，才来找冯君的。
天琴修者的侵略性极强，异空间的通道口一般就意味着财富，不过他肯定不会去找轩辕家理论——不管他是不是忌惮轩辕家的真君，相关情况总得先搞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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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四十七章 丰厚收益
銮雄真尊的定位很准，所以他笑着表示，“月燚……还不值得我去问，咱们什么关系？”
咱们能有什么关系？冯君也是相当地无语了，“你都不问他了，那你要问我什么事？”
“那个坐标，”銮雄真尊是真的不见外，“真的连通着异空间的通道？”
冯君想一想，然后点点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的，“确实。”
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说实话的后果，真的很严重，起码銮雄真尊就有点不满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让轩辕家占了这个坐标？”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冯君就觉得特别冤枉，“月燚丢了东西，失物又被别人抢走了，也能怪到我身上？”
“可这是你帮着推演出来的，”銮雄真尊倒是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其实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修者，基本上都习惯直来直去，“为什么你不占了它？”
合着还是为我打抱不平来了？冯君感觉有点疑惑，“前辈你不知道通向哪个异空间？”
“嗯，”銮雄真尊很干脆地点头，“我就是听说有这么档子事。”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您没有问一下轩辕家的子弟？”
你让我怎么问？銮雄真尊的嘴角抽动一下，他可是也听说了，轩辕不器在那边又投放了一句分身，虽然他也未必怕轩辕家，但是就那么过去，总是不无挑衅之嫌。
所以他摇摇头，很坦率地承认，“不太方便，索性问你就好。”
倒是这个理儿，冯君也反应了过来，他笑着回答，“是阿修罗打算入侵天琴的通道。”
“阿修罗？”銮雄真尊明显地怔了一怔，估计也是想不通，小小的阿修罗，怎么会有这种胆子，不过很快的，他就释然了。
“这种货色，确实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资源应该不会太差，你的人不要通道口？”
我的人根本没资格占通道口好不好？冯君可是没有飘，他何尝不想让云布瑶等人占了通道口收钱？但问题是……根本不现实。
所以他只能笑一笑，“我手上已经有个虚空通道了，人要懂得知足，太过勉强则是自取其祸，而且……这次的通道口有三个之多。”
“三个，”銮雄真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看来对面的阿修罗也是联军，另外两个通道口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冯君摇摇头，又看一眼颐玦，“都被灵植道牵引到指定位置了。”
“灵植道……牵引走了？”銮雄真尊先是愕然，然后恍然大悟地点头，也跟着看了颐玦一眼，“想来就是颐玦小友的功劳了，灵植道得了你，真的是如虎添翼……”
他感触颇深，“先有思甘霖，后有吞星魔，现在又有阿修罗，你家打算独占两个通道？”
“灵植道怎么会这么狂妄？”颐玦闻言摇摇头，其实她也会说面子话，只不过往日没必要就是了，“就算那两个通道口，也打算跟其他道友一起分享，毕竟是天琴所有修者的公敌。”
銮雄真尊听得懂这话，思索一下他又发问，“灵植道对第三个通道口怎么看？”
“道中支持不器真君的管理，”颐玦正色回答，“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是好事。”
銮雄真君秒懂，思忖一下之后，他又问颐玦，“现在跟你家谈论通道口的，都有些谁？”
“这个我不太了解，”颐玦摇摇头，迟疑一下又发话，“太虚应该在其中。”
“果然不愧是出身太虚，”銮雄真尊笑一笑，也没有再说别的，“我去拜访不器大君。”
他跟轩辕不器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离开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平静。
临走之前，銮雄真尊还又找到了冯君，“万幻门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表示，再有一年左右，会把人送出来。”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发现了万幻门恶心人的手段，他已经没兴趣通过正当渠道处理此事了，“您不打算带走菁脉真仙？”
“她已经不是我金乌门下，我带走她作甚？”銮雄真尊面无表情地回答，“正经是涉及到盗脉，这个我不会放过……勾结魔修引诱修者堕落，实在是罪不容赦。”
他嘴上对菁脉真仙不重视，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就能感觉出，他明显地迁怒于盗脉。
不过这也正常了，无论如何菁脉都是出身于金乌下派，她若犯错，肯定先是别人的不对。
事实上，冯君和颐玦也在谈论这盗脉，此前白砾滩是否被盗脉盯上不好说，现在应该是被盯上了，这是一个令人极其厌恶的组织。
冯君倒不是很担心这组织混进白砾滩，颐玦和千重的推演能力都不是吹的，而那些人敢靠近他的话，更是分分钟就会被识别出来。
他俩担心的是：盗脉针对来白砾滩的修者埋伏的话，没准真有人会中招。
颐玦提出一个建议来，“要不白砾滩针对盗脉悬赏好了，反正对他们悬赏的势力多了去啦，也不差多你一个，一般来说，发起悬赏的地方，盗脉通常会避让开。”
两人商议了一下悬赏的金额，制作了一个榜单贴了出去，那些外来的修者确实也没觉得不合适，反而表示说这白砾滩还真是有担当，摆明了要给大家打造一个安全的周边。
这件事忙完，冯君就要前往虫族世界一行了，因为上次没有招呼两名真君，那二位有点不高兴，这次索性就招呼上一起去。
宣高这一次表现出了相当的能力，见了冯君之后表示，弄到了五千万剂的纳米机器人，全息诊断设备也有五十套，最关键的是：他弄到了两条断肢再生药品的生产线。
除此之外，现成的断肢再生的治疗仓九十套，相关药剂十万剂。
这可很是需要一笔资金，也就是冯君家里有矿，又有大量现成的能量石，完成了这一笔交易，其实他很有点疑惑，“这都是你现金采购的？”
他觉得宣高的运输公司属于重资产企业，就算沾了点半黑不白的业务，手上的流动资金不会短缺，可是买这么多东西，估计也费劲。
宣高神秘地笑一笑，“你还真没说错，我买这些东西，是用了一笔贷款。”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刚才那句话不是白问的，因为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我记得跟你说过，让你尽量动静小一点的。”
“我也想动静小啊，”宣高苦笑一声，无奈地一摊双手，“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断肢再生生产线那么敏感，一打问就被盯上了……”
不是他不懂得低调，实在是药品领域跟他熟悉的行业不搭界，他找人打问了一下，马上就有人关注到了他——究其原因，恐怕主要还是他跟“类人族势力”有过接触。
再然后，他去警局打卡的时候，就有人等着他了，问他是不是又跟类人族神秘势力接触上了，宣高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甚至包括了他对神秘势力的一些猜测。
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就是宣高这种人，敢赚半黑不白的钱，但是心里有族群意识底线。
结果对方商量了几天，决定让他继续保持接触，并且帮着张罗来了不少药品和生产线，要不然以宣高的能力，短期内想弄到这么多物资，还真的很费劲。
也就是冯君这次来得晚了点，要是来得早，没准还能发现宣高跟其他人的互动。
不管怎么说，人类联邦这次是表现出了一定的善意，跟他们对外表现出的强硬截然不同——其实国与国之间，这种情况并不罕见，表面上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私下却勾勾搭搭。
然而联邦表现出的善意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也自己的诉求，希望对方能帮忙救治一名重伤的城防军师长。
这名师长负责拱卫左京，虫族大举来袭的时候，他带领部队殊死抵抗，为了掩护一队平民而身受重伤，因为送治的时候晚了，毒性攻心。
以联邦现有的科技，不能彻底驱除毒性，现在能维持着他不死，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联邦希望对方文明能救治这名师长——这可是联邦英雄，救活他具有相当非凡的意义。
冯君倒是不排斥救治这么一个人，但是他觉得，出售如此一大笔物资，换取拯救一个人的性命，似乎有点不对等——哪怕对方是联邦英雄。
于是他点点头，“我也不敢保证能够救活，尝试一下倒是无妨，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要求仅仅是这么简单？后续应该还有什么想法的吧？”
“我也觉得，应该还有别的说法，”宣高也是实在人，智商也在线，“听说有不少权贵也在盯着你们的文明，据说你们有潜在的长寿基因……谁不怕死呢？”
“他们提示说，合作愉快的话……将来提供生命药剂的生产线，也不是不可能的。”
“生命药剂的生产线？”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眯。
第两千七百四十八章 你说的是我
从小到大，冯君打心眼里很排斥那种特权行为，普通人得不到的各种特殊待遇，权贵们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不过前一阵迈国大统领那句话，让他彻底地悟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在人类的社会里，或者说任何智慧生命的社会里，特权应该是普遍存在的，得不到的只能怪自己不够优秀——或者说不会投胎。
人族联邦这边，情况也差不多，普通人在为生命药剂拼搏，而权贵们却想活得更长久。
当然，对于冯君来说，最吸引他的还是：对方居然答应考虑提供“生命药剂生产线”。
沉吟一阵，他才出声回答，“我们没有长寿基因，联邦的科学家搞错了，如果你们出售生命药剂，是想得到这种回报……那我只能通过其他手段来达到目的了。”
达到什么目的？是延长辖下子民的寿命，还是得到生命药剂生产线？这就见仁见智了。
他这个反应，宣高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是笑着表示，“我们通过血液测试分析，贵方受伤的那名战士，体内某种特殊物质的积累，应该有五百到八百年才能达到。”
“你不用试探我了，”冯君笑了起来，“他的岁数可能真有那么大，但事实上我们长寿，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注射了什么药剂，而是……我们是靠修炼来提升自己的。”
“修炼……”宣高的眼睛顿时一亮，“就像练武那样的修炼吗？”
前文说过，联邦的某些星球上，是存在低武社会的。
“差不多，”冯君随意地点点头，“也许效果不一样，但是主旨相同：挖掘人体内部潜力。”
“挖掘人体内部潜力，”宣高咀嚼一遍这话，眼睛越发地亮了，“你们有个战士，好像是凭肉身扛住了战舰主炮的攻击，潜力能强大到这样吗？”
“你说的就是我，”冯君黑着脸回答，“害得我成了同伴中的笑话，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那艘战舰被虫子毁灭了，”宣高的脸色也有点黯然，“上面的战士无一生还。”
“呃……好吧，”冯君忍不住语塞，“死者为大，既然是这样，这笔账揭过好了。”
宣高的情绪黯然也只是一瞬间，接下来，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心态——死人见得多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了，“修炼到这种程度的话……难度很高吗？”
“这并不是难度的问题……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冯君摇摇头，淡淡地表示，“联邦的权贵想要活到四五百年，那是做梦，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修炼过。”
宣高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那像你们这样从小修炼的，最长能活多久？”
冯君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你会发疯的。”
其实他不想说这么多，但是天琴修者既然要大肆攻略这个世界，消息泄露出去是早晚的事，那么，他何妨通过这种行为，表现一下自己的善意？
只要别说得太明白就好了。
“我会发疯的……”宣高的嘴角扯动一下，这个答案实在让他浮想联翩，不过很显然，对方不会告诉自己更多，所以就又问一句，“那么敢问，尊驾多大岁数？”
“我是特例，你没必要拿我做标尺，”冯君闻言又笑，不过最终他还是表示，“我的岁数，大概就是你的一半。”
“比我小一半？”宣高终于愕然了，“才修炼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硬扛战舰的主炮了？”
“我好像已经说了，我是特例，”冯君不满意地表示，“你问得够多了，相信在我们的势力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对你们这么有问必答了。”
宣高却还是在琢磨，“敢回答这么多，也就是说……你在你的势力里，地位相当高？”
“你一个劲儿地揣测我，有意思吗？”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好了，聊了这么久，你库房里的能量石也都送到位了，我该走了。”
“等等，”宣高忙不迭喊一声，然后狐疑地看一眼身后的库房，“你能一心二用？”
他一直以为，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运能量石，应该是一种未知的地内跃迁手段，暗中发动即可，现在却惊讶地发现：你居然能分心干这事儿？
冯君依旧觉得，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笑一笑，“你们有战友，我不能有战友吗？”
“原来是战友，”宣高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问一句，“你们的文明中，拥有你这样实力的战士，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可就不能回答你了！冯君笑一笑，“我不具备可比性，倒是你……如果我不救治那名师长，你会很被动吗？”
“如果你不想救治，我也没能力勉强不是？”宣高苦笑一声，“不过，就算不为以后的事情考虑，你们救治了他，起码也是一种善意的表现，对吧？”
冯君闻言忍不住吐槽，“我们救了你们整个行正星……合着这就不算善意？”
宣高无奈地叹口气，“也许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还真未必觉得善意有多大……他们以为你们是虫族的敌人，而不是为了拯救联邦的人类。”
“呵呵，还真是无聊，”冯君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个师长在哪儿？”
他不是为了对方上位者的想法，纯粹就是敬重这个师长的行为，而且在未来，天琴修者不可能不跟联邦打交道，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表现，让联邦觉得己方素质低。
——既然你们给我准备了充足的货物，我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
让他感觉比较坑的是，那位师长竟然是在左京的军区医院！
边境星上最好的医院，一般都是军区医院，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麻烦的是，军区医院虽然也收治平民伤患，但是岗哨奇多，尤其是救治军官的片区，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冯君希望宣高跟医院说一声，把那个师长带出来。
但是宣高表示，这不是他能做主的，医院都做不了主，毕竟那是联邦英雄，就算行正星上的军方老大发话，回头他还得向上级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该英雄死在了外出救治的途中，军方老大就等着吃排头吧。
“还要我上门去治疗？”冯君冷笑一声，这种流程他熟悉呀，“是不是在进去的过程中，还得接受各种检查甚至……搜身？”
宣高可不敢说不是，只能苦笑一声，“那是联邦英雄啊，吸引着多少人的关注呢。”
“好了，”轩辕不器受不了啦，直接用神念联系冯君，“让他说一下，那个联邦英雄在哪个区域，怎么识别……我给你把人搞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左京市的军区医院的某个片区，医生和护士齐齐昏倒，而备受人关注的“英雄师长”不见了去向，刺耳的警报响彻了小半个城市。
很多人在四下寻找，也有人想到了宣高，匆匆联系了他。
宣高并没有否认，甚至非常干脆地表示：人家就是嫌麻烦，本来想让我把人带出来，但是我心里有哔数，这不是我能带出来的，结果人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他的话有理有据，任是谁也挑不出来毛病，甚至他还表示，如果不是我努力争取，人家都懒得伸手救治。
至于说能不能救好，那我哪儿知道啊，反正战争结束一年多了，咱们也没把人救过来，就是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甚至情势越来越差了。
左京市鸡飞狗跳了两天，第三天凌晨，医院里又是警铃声大作，医生、护士和守卫齐齐跑过来，却发现英雄师长躺在房檐下，睡得正香。
轩辕不器把人带走的时候，将整个护理室都搬空了，现在把人送回来，却是连病床都没有一张，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然而，这是冯君要求的，他发现那病床都是高科技的玩意儿，当然要留下——反正是英雄师长，联邦不惜代价救治你，多一张病床少一张病床也无所谓的。
军区医院的人也没有在意病床，严格来说，那些医疗仪器不在旁边更好，因为……英雄师长可以自主呼吸了！
没错，在此之前他因为受到毒素的侵蚀，连自主呼吸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靠体外肺活着，现在居然可以直接呼吸空气了，恢复的程度令所有人感到惊讶。
“这是……它们出手了！”有人惊呼了起来，很显然，她知道一些辛秘的事情。
“闭嘴！”一个气势威严中年人冷冷地瞪她一眼：你说话不知道分一下场合吗？
然而，现场足有二十多号人，甚至还有养病的伤号，也是军官，消息怎么可能封锁得住？
没有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人联系宣高。
宣高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实在有点火气难耐，不过看到那联络符号，漫天的火气顿时不见了去向，毕恭毕敬地发话，“支老板好，这大半夜的……有什么急事吗？”
“支老板”爽朗地笑一笑，“哈哈，宣老板很厉害嘛，真的找到了它们，还请动它们出手治疗了英雄师长，现在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无独有偶，除了宣高，其他人都称呼冯君所在的文明为“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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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四十九章 监控解除
治好“英雄师长”，不止是冯君的推演，千重也出了一些力，颐玦提供了一些药材。
再加上轩辕不器出手接送，其实四个人都有份出力。
如果是冯君一个人来，推演时间会长一些，关键是他还得回去寻找一些药材，再加上没人接送很不方便，治疗时间也会长一些……总之就是人多力量大。
治疗好这位之后，冯君就打算回白砾滩了，生命药剂的生产线虽然有眉目了，不过他不着急跟对方谈——不仅仅是因为他反对特权，主要是他还想吊一吊对方胃口。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帮一个人延寿简单，可是开了口子的话，对方能塞一个人过来，就能塞十个人过来，到最后没准他都会成为天琴修者的公敌。
所以他有必要先冷处理一下，终究是人心没尽，他一点都不想自己陷入被动。
天琴修者的秘密，也不能由他泄露出来。
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计划就是：帮一个人延寿几十年，平价买一条生命药剂生产线——他不差买生产线的钱，求的就是一个购买资格。
条件有点苛刻？也许吧，不过他认为，只要找对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那些延寿几十年，都没资格给个生产线配额的主儿，也不用怪他报价高——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值钱！没资格来谈条件。
正要回去的时候，千重猛地出声，“那个下京的陈九，身边好像没人监视了。”
分神大君果然恐怖，念头一动，整个行正星上的事情都瞒不过她。
没人监视了？冯君思索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也是，我跟宣高能接触上，说明那些监视就没必要了，他们也想明白了……放开这些监视，才可能更多地接触咱们。”
“我觉得没必要接触，”轩辕不器没好气地哼一声，“这些蝼蚁一般的存在，居然用动物那个‘它’来代指咱们，若不是不想跟他们接触，我还想好好教育他们一番！”
“井底之蛙罢了，跟他们计较，**份，”冯君笑一笑，“不过我还是觉得，那生命药剂生产线值得一买……虽然只造福了凡人，终究也是功德不是？”
天琴是不存在香火成神道的，有些界域有一些残破的香火成神体系，但是上限也就是在那个界域里待着，没有飞升的渠道和可能，有时候七门十八道的下派修者都敢欺负它们。
不过功德是确实存在的，这功德不算是香火，更类似于界域或者天道欢喜之类的。
比如说在昆浩界域里，修仙界和凡俗界分得很清楚，修仙者视凡人为蝼蚁，但是同时修仙界也有规定，修者不得在凡俗界随意出手，否则会受到严惩。
这个规定可不仅仅因为凡俗界是修仙界的土壤，能时不时地为修仙界提供一些修仙苗子，还有一点就是，谁敢屠戮凡人，修仙界会沾染凡俗界因果——基本也是有损功德。
冯君的话说得没错，生命药剂带回天琴的话，能大幅提高普通凡人的寿数，确实有功德。
不过轩辕不器不屑地哼一声，“那点小功德，我还真看不上……你给昆浩弄过去好了。”
他确实是看不上，但是对昆浩的凡俗界来说，高阶武修之下，普通人的寿数很少能到一百的，能有药剂让人活到一百五十岁……这就是寿命提高了一半。
反正对他来说是没啥意思的事情，能帮助到冯君，倒也算不错了。
千重淡淡地一笑吗，“对我们的帮助确实不大，不过昆浩界还有……你身后那个小世界，也许就很需要了，所以我提示你一下。”
这种言辞风格，就很……千重，她不但要卖好，同时还想打探一下他身后的世界。
“那就去看一看他吧，”冯君对陈九的印象不错，而且这家伙才是最早知道他的计划的人，后来也就是陈九被看得太死，他才联系了宣高。
事实证明，陈九不但被解除了监视，下京市他那废弃金属回收公司和医院周边，连监控都减少了很多，对方就差明说了：类人族的神秘势力，赶紧来接触吧。
所以在当天傍晚，冯君来到了废弃金属回收公司，站在那里叼着烟卷，悠闲地打量四周。
他连容貌都没有换，陈九的小弟在监控里认出了他，赶紧联系，“九哥，那位过来了。”
不多时，陈九赶了过来，冲他笑着打个招呼，“尊驾还是来了？前些日子他们告诉我说解除监视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解除了，你能确定吗？”
“应该解除了吧，”冯君笑着回答，“不过没解除也不要紧，他们又抓不住我。”
“哈哈，那就好，”陈九爽朗地一笑，“反正抓住我，我也不怕，就不信他们还能判我刑不成……尊驾此来，是为了药品生产线吗？”
“是啊，早就让你准备，”冯君一摊双手，“战争都结束一年多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个……还真的是惭愧，”陈九苦笑一声，“我也想帮你准备的，不过这一年多我被看得太死了，贸然联系别人，那就是坑朋友，这种事我肯定不能做不是？”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闷哼一声，“还真是令人扫兴……结束监视之后呢？”
“总共结束了也没几天，”陈九一摊双手，不无郁闷地表示，“我最近正在找人打听，这监视结束是不是真的……那些人说的话，咱真的不能随便相信。”
“这个也是，”冯君虽然有点郁闷，这家伙没什么进展，但是人家的理由真的非常充分，而且符合常识，“我能确定你没有被监视，才会联系你，不过你感知不到……这很正常。”
这话里有些若有若无的优越感，不过冯君没有在意，他觉得这是实情。
陈九也没有在意，别人用“类人族文明”形容对方，但是他心里最清楚，对方在某些方面，强出联邦不止三五倍，强大的文明，自然就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而且他对接触自己的这位，印象特别好，办事非常地道，也是真心给行正星上的人类帮忙，至于说话比较随意，则是再正常不过了——他要有那能力，也不会在意那些小节。
所以他笑着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些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现在就敢联系了。”
陈九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打听断肢再生药品的生产线了，只不过那时行正星还在虫族的围攻之下，他能做的也就是托人打问，没有再多的操作空间。
到后来他受伤了，养伤用了很长时间，再后来虫族退去了，他却被监视了，为了其他朋友的安全，他没有再主动打问这些事，现在终于能放心联系了。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这家伙说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吗？
冯君却是要离开了，“那你先帮着打听吧，有货先定下来，过三五个月我会再来找你。”
“尊驾稍等，”陈九见他要离开，少不得喊一声，“我还有点事情，想跟您咨询一下。”
冯君怔了一怔点点头，“你说。”
“前两天有人联系我，想问贵方有长寿秘诀没有，”陈九讪讪地一笑，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从你方战士的血液中，检测出了一种物质，需要五六百年才能成长成那样。”
“我去，”冯君有点无语，“居然还找上你了？真是神通广大啊。”
“也找别人了吗？”陈九略略错愕一下，马上就接受了现实，而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是神通广大，背后的能量……真的是深不可测。”
“不用理他们，”冯君不以为然地一摆手，“我这人就最讨厌特权了，想延寿？可以呀，先来几条生命药剂生产线……没那能力就别哔哔。”
陈九的嘴巴动一动，才要说话，远处的小弟不住地摆手，嘴上还做出一些口型传信息。
没办法，这两位聊天的地方，是屏蔽了各种信号的，陈九的势力虽然不如宣高大，搞些这样的设备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冲冯君歉然笑一笑，“尊驾稍等一下，有重要人物找我，没准和您说的事有关。”
“找你的人叫罗伯特，”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好了，快去快回。”
陈九讶异地看他一眼，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点点头转身跑着离开。
没有用了五分钟，他又跑着回来了，一脸的期待，“尊驾今天……治好了英雄师长？”
“治好？那倒没有，”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他那伤势，两天之内神仙也治不好，只是帮他祛除了毒素，剩下的问题就不大了，慢慢静养就好。”
“那就已经是治好了呀，”陈九对英雄师长的事迹也很清楚，事实上整个行正星，确实视此人为英雄，他的健康状况，简直是人尽皆知。
所以他继续说下去，“罗伯特说了，贵方的医疗实力惊人，有一位大人物想延寿……条件好商量。”
“这还用商量？”冯君奇怪地看着他，“我好像已经开出价码了吧？先来几条生产线。”
第两千七百五十章 都很冷酷
陈九一点都不觉得冯君开的价码过分，生命药剂的功效和影响力确实非同小可，但那要看求治的是什么人——使用生命药剂都不顶用了，别人还能帮你继续延寿，你不该真诚点？
至于说生命药剂泛滥，会动摇联邦的统治，他认可这说法，可人家不属于联邦势力呢？
陈九一点都不怀疑，冯君不属于联邦势力，因为联邦的势力就做不出他做的事来。
而且冯君从来没有使用联邦币结算过，用的就是能量石，原本他还以为，对方是反抗军什么的，但是很显然，反抗军里也没有能活五百岁的存在。
人族联邦的认知就是，只要超过一百五十岁，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当然，个体差异也是客观存在的，有些人真的能活得更长一点，但是数遍联邦的历史，也从来没有人能活过一百八十岁。
生命药剂在延长寿命的同时，也将个体差异弱化了，它提升的是人类整体的寿命，有些人在寿命上的长处，就被抵消掉了——没办法，生命药剂是针对整体开发的，不针对个体。
简单来说吧，生命药剂确实能长寿，但是上限就框死了，就是一百八十岁。
再往上的话，那就不是科学，而是玄学了。
陈九知道罗伯特的能量很大，大概也知道他身后是什么人——一百四十好几，马上一百五十岁的人了，大限都已经在眼前了，你还在意生命药剂的外流？
但是罗伯特给出的理由……多少也有点道理，所以他只能苦笑着解释，“生命药剂的生产线，他们可以给，不过延寿这种事情，终究是口说无凭，肯定要先有个验证过程。”
“这倒是有意思了，”冯君听得笑了起来，“这个验证过程，恐怕没有个几十年，搞不定的吧……如果我不同意这个验证过程呢？”
验证延寿的过程，这就太欺负人了，耗费的时候长不说，谁知道你一定活多少年，其中又有多少年，是真正享受了延寿手段才得到的？
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个标准衡量，所以冯君觉得……就很想笑。
“尊驾说得有道理，”陈九的心里本身就是向着冯君的，他也是站在冯君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只要前期感受一下，感觉趋势正常，就可以达成交易了。”
“事情不是那么办的，”冯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表示。
“老九，如果你是这样的办事风格，那我就要考虑，换个人来帮我操作这事了……你知道吗？宣高也跟我说过这事，我压根就没答应他。”
“我知道您的意思，”陈九苦恼地表示，“要先购买生命药剂生产线，但是他们认为，您应该先证明自己拥有为其他人延寿的能力，毕竟生命药剂是经过了证明的。”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他觉得陈九这家伙挺有意思的，“不是他们已经认定，我们可以拥有漫长的生命吗？现在居然产生了怀疑，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生命可以更漫长？”
“这个……”陈九迟疑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我感觉他们是信不过你，因为漫长的生命是有检验结果做支持的，而且……所有人都希望，这个检验结果是真实的。”
冯君笑一笑，摸出一根烟来点着，随口吐两个烟圈，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倒是实在，那我也说一句实在话，信不过我那就不要信，我无所谓的。”
陈九默然，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停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叹口气，“可是尊驾还是要买生产线的，这样的话，可不就僵持住了？”
“无所谓，我能等，”冯君笑着回答，“上杆子求长寿的人多了去啦，这个不愿意配合，可以等下一个，我对此真的无所谓……是他们想长寿，我只是为自家的子民争取点福利。”
陈九眨巴一下眼睛，忍不住出声发问，“那阁下你就不需要这个生命药剂？”
“我能帮联邦的人延寿，会在意生命药剂？”冯君笑一笑，“有些话我已经跟宣高说过了，懒得再重复了，不过这么跟你说吧……就你们检测的那位战士，我能活到那个岁数。”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前提是我不要战死了。”
陈九愕然，忍不住又问一句，“您也参加了对虫族的战斗？呃，我还以为您负责生意。”
“我们是全员都能作战，”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被战舰主炮击中的那个倒霉蛋，就是我了……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原来是这样，”陈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您能自如地运送物资，不过还有件事，您应该知道……能决定出售生命药剂生产线的，就那么几个人。”
顿了一顿，他强调一遍，“能够一言以决拍板的，不会超过十个人……也许更少。”
“这我无所谓的，”冯君又吐一个烟圈，然后笑了笑，“那就等他们死完了，再换一批人上来好了……我的子民最多老死一批而已，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这话就过于冷酷了，以陈九的心狠手辣，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些上位者，是真的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条命。
不过转念一想，联邦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何尝又不是这样呢？所以他忍不住点点头，又苦笑一声，“说得也是，还是那些大人物的命更值钱一些。”
冯君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到底，是他们有求于我……虽然我也有需求，但是我不着急。”
陈九闻言又沉默了，过了一阵才表示，“可是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反应上去的话，估计又要惹恼那些大人物了，唉，这才是的。”
“我倒是很好奇，谁敢公然对我们发火，”冯君笑了起来，“我们别的能力也许差一点，但是不客气地说，斩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斩首？陈九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于是又苦笑一声，“倒不是他们敢对你们发火，只是担心针对我……就算针对你们，他们也只会是使用大义为借口。”
冯君其实也不想多谈“斩首”，因为这会意味着，他对生命药剂的迫切性很强。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表示，“反正我们救了英雄师长，也算是表示出诚意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不想引起两个文明的尖锐对立，你以为……我真的搬不走一两家生命药剂的工厂？”
这个恐怕你还真搬不走！陈九心里有数，制造生命药剂工厂所在的几个星球，整个星球都是巨大的兵营，外围还有若干天然或人造的卫星，甚至还有终极武器存在。
而且各条生产线设有自毁装置，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动得了的。
不过这种事情，他心里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跟对方较真，而且……他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无法搬走生产线，所以就没有接这个话茬。
他只是苦笑着表示，“贵方的诚意，我感受得非常清楚，不过您能稍微晚一些时间离开吗？我需要把您的意思转告给那些大人物，如果他们有什么想法，也能跟您及时沟通。”
“我需要在意他们的想法吗？”冯君不屑地笑一笑，然而，看到陈九的脸色有点发青，他沉吟一下发话，“本来都要去汇合了，为了省得你难做，我再停留一天时间，够了吧？”
陈九哪里还敢说“不够”？只能不住地点头，“我尽快、尽快……您要量子手台吗？”
“量子手台我自己就有，”冯君摸出一对量子手台，给了对方一部，“频率什么的都设定好了，有情况了可以呼叫我。”
然后他一闪身就离开了，走的还是那些监控的死角——其实这也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
等他见到颐玦等人之后，轩辕不器又抱怨一番，“冯小友你对他们还是太客气了，遇上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教训两次就好了……居然敢跟咱们讨价还价？”
这一点还真不是轩辕家强横惯了，而是修者对凡人天然的优越感使然。
“先礼后兵吧，我习惯了，”冯君笑着回答，“再说了，这是两个文明之间的接触，我只负责展示咱们文明的素养，挑起纷争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千重和颐玦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她俩没有说话，倒是轩辕不器又说了一句，“你管那叫展示素养？呵呵，真要传到天琴，信不信有人会觉得……你丢了修者的脸？”
“见仁见智吧，”冯君对此还真不以为然，说到底，他从小受到的是华夏文明的熏陶，或许并不合适其他人类文明的认知，但是与人为善总不会是坏事。
如果有人以为善良等于软弱可欺，他也不介意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兔子皮披不住了。
与此同时，人类联邦核心区域内的某颗星球上，一座占地足有数千亩的庄园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大发雷霆，“该死的……它们怎么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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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一章 托辞
罗伯特是花了极大的成本，甚至托了即将进入跃迁状态的飞船带话，将消息传了回去。
没办法，对方只给了一天的反应时间，对陈九而言是压力，对他也是。
陈九接到回应的时候，已经是次日黎明了，他也不敢耽搁，迅速用手台联系冯君。
冯君的手台处于开启状态，并没有放进储物袋，结果陈九一呼叫，马上就被监控到了。
监控者位于下京市中心，那是一栋在废墟上刚刚建起的大厦，楼宇相当地庞大，里面办公的人不多，外墙上却是灯火辉煌，仿佛在诉说着行正星的新生。
负责监控的是两男一女，处在一间地下室内，不过虽然是地下室，层高也有五米左右，房间面积几达两百平米，室内的装修和设备看起来，极具科技感。
“信号锁定了，”一名年轻的男子兴奋地表示，“在两百公里远，已经超出了城郊的范围……要通知护卫队吗？”
“暂时不要，”另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沉声发话，“操之过急的话，可能引发对方文明不可预知的反击……还是先监听吧。”
“这可是价值五千万联邦币的大买卖，”年轻的女子发话了，他们并不是军方或者正府的人，而是一家实力雄厚的职业侦探公司在这里的分公司，“而且还只是一期的费用。”
“有了这一笔业绩，不用再担心年终考核了，”年轻男子兴致勃勃地表示，“咱们可以扩大分公司，也可以提前申请调回去……这边境星上真够荒凉的。”
年轻女子却是表示，“边境星才更容易出成绩，我要赚够了钱才回去。”
年轻男子眨巴一下眼睛，“那为什么不通知护卫？他们开始行动，咱们才会有二期业务。”
他想争取女人的支持，女人却是看他一眼，淡淡地表示，“边境星不止荒凉，还危险！”
“你俩闭嘴，”年长男子呵斥一句，“认真监听……坏了，没信号了。”
年轻男子迅速操作一下电脑，愕然地发话，“卫星失去联系了……要切换备用线路吗？”
“切换一下，可就又是一颗卫星了，”中年男子轻声嘟囔一句，不过牢骚归牢骚，他下决心还是很快的，“切换吧，注意卫星状态。”
下一刻，他们才切换了线路，锁定了目标，不到一秒钟，第二颗卫星再度失联。
年轻男子这次抓住了机会，“这是……卫星遭遇高频震荡，应该已经损毁了。”
“混蛋，”中年男子刷地就站了起来，“赶快离开，进入大厦的地下堡垒。”
女人也刷地站了起来，迅疾地向门口跑去，“你确定地下堡垒挡得住对方吗？”
“有没有搞错？”年轻男子推倒椅子撒腿就跑，“现在要通知护卫吗？”
“几只小老鼠而已，”两百公里外的千重轻哼一声，“我个人感觉，不是执政系列的人手……应该是接了任务的猎赏者。”
冯君的脸色有点难看，如果不是轩辕不器闲得无聊，神念到处游荡，他还真的没想到，昨天才听说撤销了监视，监控头都少了好些，结果又被监视到了。
不过要说是猎赏行为，就比较好理解了，指使者都不用去琢磨，铁定是那些“大人物”。
所幸的是，跟冯君在一起的这几位，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强横，颐玦顺藤摸瓜就找到了定位的卫星，轩辕不器负责使用神念远距离摧毁。
千重负责的是找出监控者，她原本都打算找到左京右京之类的地方了，没想到监听者还就在下京，至于那新建大厦防护神念的手段，在她看来那就是个笑话。
颐玦发现冯君脸色不太好，于是出声发问，“要不要干掉他们，以儆效尤？”
冯君想一想，然后摇摇头，拿起手台呼叫起来，“陈九，你跟新兴大厦负五层的公司说一声，限他们半天之内离开行正星，走得晚的话，就不要走了。”
“新兴大厦？”陈九闻言吓了一跳，一时间也顾不得问，刚才冯君为什么没有回应了。
他对这个大厦相当了解，毕竟是下京重建时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下京人都比较在意，而负五层的情况——恰巧他也知道，他甚至还托那家公司调查过一些事情。
所以他相当好奇，“那家公司我很清楚，您是要收拾他们吗？”
“刚才在监听咱俩，我毁了他们两颗卫星，”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并不是官方授权。”
“那就是个侦探公司，怎么可能有官方授权？最多偶尔跟官方合作而已，”陈九对此相当清楚，不过听说对方监听自己，他也相当恼火。
于是他冷笑一声，“在这个星球混，居然敢不把陈家放在眼里，我看他们活腻歪了！”
诚然，对方是个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不过陈氏宗亲会可是彻头彻尾的地头蛇，尤其这里是边境星，民风彪悍不说，民众手中的各种轻重武器也是应有尽有。
陈九想要收拾对方，还真不用太费劲。
“先礼后兵吧，”冯君沉声回答，“让他们尽快滚出行正星，要不就永远留下。”
“好的，这话一定带到，”陈九也不跟他争抢，“现在我跟您汇报一下对方的意思……”
“这个不着急，”冯君打断了他，“先把这件事处理好，要不然我没兴趣谈别的。”
“这都是什么事，”陈九放下手台，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才用通讯腕表呼叫了起来，“豆哥，不好意思哈，这么早打扰你，你今天在新兴大厦，是白班还是夜班……”
得到了那家公司的消息之后，他将冯君的意思转述了一遍。
不过能做了侦探公司一行的，基本上也没什么善茬，对面就直接表态了，“九哥你最好弄明白，我们做的都是客户委托的单子，没有委托的话……求我们监控，我们都懒得动。”
——你可以威胁我们，但是你最好想一想，这单子是谁下的。
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九哥心里也有点无奈，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可以不把侦探公司放在眼里，可是发布委托的那位，别说他这小小的地头蛇了，行正星老大也惹不起。
不过好在要出手的也不是他，所以他明确地表示，“这最后通牒不是我发的，是谁的意思，你们应该也明白……谁不信邪的话，可以留下来，也许下场没有那两颗卫星那么惨。”
对方一听说“两颗卫星”，顿时不做声了，过了一阵才试探着发问，“九哥，我们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只接一个单子，有些正在执行中……能不能通融一下，给点时间了结业务？”
“你们还真够势利的，没用就是陈九，有用就是九哥，”陈九冷笑一声，“你们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没用！我就是传个话。”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通讯腕表，有心联系一下冯君，想一想还是算了吧，人家强调先处理此事，显然也是要看罗伯特一方的反应。
没到二十分钟，罗伯特主动联系了过来，“那边是个什么回复，同意吗？”
“这也要装？”陈九不以为意地哼一声，罗伯特是核心区域来的，主要参与灾后重建工程，据说是手眼通天，陈九一向巴结得很，但是一旦他不想巴结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他冷笑着表示，“你都派人窃听我了，现在来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只能说不算太糟糕……对方没有杀了我泄愤的打算。”
“我哪里有安排人窃听你？”罗伯特断然否认这个说法，“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说不定有人想要争宠，不过也没办法，想要往上爬的人太多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够不要脸的！陈九对他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但是人家已经把姿态和理由都摆出来了，他如果继续纠缠，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所以他只能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
“这侦探公司……确实有过几次合作，”果不其然，罗伯特顺势展开了这个话题，“这次是他们做的不太合适，不过如果真的被撵走，他们歪一歪嘴，咱俩谁都不会好过。”
他还是拿身后的势力来压陈九。
“跟我无关！”陈九直接撇清了自己，“这是那边的要求，他们不想走可以别走。”
“我觉得这个误会，可以当面解释，”罗伯特图穷匕见，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九哥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跟对方来一场对话？”
“嘿，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陈九这次是彻底地不答应了，他气急而笑，“短路这种事……我是小人物，没资格说什么，人家不想跟你对话的话，耽误了事情可别怪我。”
“耽误事情”四个字，让罗伯特彻底地清醒了，他如果玩砸了，那可不是简单的办事不利了，二爷一旦发作，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陈九其人，他一直是有点看不起的，身为正儿八经的白手套，看不起野路子很正常，不过现在他必须端正态度了，“对于咱们的建议，他有什么反应？”
第两千七百五十二章 恐怖片
对于罗伯特的提问，陈九波澜不惊地回答，“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要先处理好侦探公司的事情，才会愿意听我说……我已经再三强调了，那个文明眼高于顶，脾气也非常不好。”
数百里外，千重笑了起来，“冯小友，亏你还说先礼后兵，陈九说你的脾气很不好。”
“先礼后兵和脾气好不好，这是两回事吧？”冯君不以为意地表示，他猜得到陈九为什么这么说，所以他真的不在意，“一个是礼节和流程，一个是性格……”
“平心而论，我不认为‘脾气不好’是坏事，人们一般会畏惧恶人，谁会畏惧善人？”
罗伯特听见陈九这么说，沉吟一下发问，“那个侦探公司，必须撤走了吗？九哥，他们在边境星搞起一个分公司来，并不是很容易，而前线最容易出业绩了。”
侦探公司的业绩，除了为自家创收之外，探听到足够多的情报也很重要，然后他们会将情报卖给联邦正府，正府不但出钱大方，也会根据贡献度，做出一定的奖励或者惩罚。
没错，在联邦开侦探公司，是属于特种行业，不能代表官方或者军方，但是反过来，他们有向官方提供情报的义务和责任，虫族、反抗军、牙阝教或者非法社团……这些消息都行。
能够提供相应情报的，除了可以得到金钱之外，还能提高公司的等级，做不到这些的，不但可能会降等，最严重的的可能吊销营业执照。
所以对侦探公司来说，边境星的据点最容易出成绩，而与之对应的是，这种地方最难招人——这里的居民很难内迁，收入和各方面待遇也很高，属于生下来就不需要有太大追求。
这种情况下，谁吃撑着了，去侦探公司应聘？
侦探公司各方面消息都很灵通，边境星的土著了解那么多信息之后，绝对会影响心情。
就算有人天生精神力强大，能承受得住心理落差，可是万一有信息需要去中央区调查，自己的案子就要转交给别人——经常这么搞，一般人谁受得了？
所以侦探公司在边境星上成立分公司，那都是付出了相当代价的。
罗伯特求情的理由，在某种程度上是站得住脚的，不过陈九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这里是边境星，就该知道边境星的人从来不懂什么叫后悔，而且你要明白……不是我要整他们！”
罗伯特默默地挂掉了通讯，沉默了三秒钟左右发话，“告诉那些侦探公司的人，尽快离开吧，沟通不顺利，我的面子不够大。”
他身边是一名年轻人，年轻人迟疑一下发问，“可是他们手上还有三个案子正在调查，就这么放弃的话，可能造成经济损失。”
“关我什么事，”罗伯特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他们离开的又不是我，我只是帮不上忙。”
不多时，他的通讯腕表又响了，正是那侦探分公司的一把手。
这位对罗伯特的态度很客气，但是同时他表示：这里发生的事情，总公司也知道了，公司老大希望罗伯特先生在回到核心区之后，能允许自己前去拜访。
罗伯特其实就是一只白手套，不过侦探公司也没有那么简单，从前面特种行业的定义上就可以看出，没点能力的人，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更别说，这是一家“实力雄厚”的侦探公司。
该公司老大的身份和地位，当然比不上罗伯特，但是老大身后也是有人的，他身后的人的地位，起码比罗伯特要高一点。
而白手套之所以是“手套”，那就是万一出了事，手套可以被主人毫不犹豫地丢弃。
所以这个老大声称上门拜访，固然是表示对对方的尊敬，但也可以视为是一种威胁。
罗伯特对这话是相当地不舒服，但他也不能翻脸，所以最后也只能表示：对方是异类文明，而且自视很高，对于被窃听相当恼火，我劝说过了，但是没效果。
反正人家既然开口了，你们先暂时离开行正星一段时间，等我方跟他们做了足够的沟通之后，顺便帮求个情，你们再回来不迟——不管怎么说，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分公司的一把手还是有点不满意，说我们可以暂时离开，但是中止正在调查的其他案子，不但会有损公司的美誉度，也会造成相当的经济损失，这该怎么办？
罗伯特沉吟一阵回答，“指望我赔偿损失，那是不可能的……我建议你们可以这么考虑，大部分人都离开，留下一个联络员，再加上本地员工的配合，相关案件可以调查下去。”
分公司一把手依旧想纠缠，“可是这些本地的员工……实在有点指望不上。”
行正星的土著们打仗很勇敢，可是除了打仗之外，他们做事情并不是特别积极——当然，太消极也不可能，边境星上的高福利，也不可能养懒虫。
简而言之，因为赚太多都没地方花，生活压力也不大，所以行正星上土著的工作热情并不饱满，反而是军事训练的时候，热情会更高一些——毕竟那能让他们更好地自保和杀敌。
所以在侦探分公司一把手的眼中，本地员工配合收集情报没有问题，但是业务能力和敬业精神……真的有点拿不出手。
可是这话就彻底惹恼了罗伯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通讯，“随便你吧。”
然而他才挂断通讯，身边的年轻人就出声发话，“先生，留下联络员可能激怒‘它们’。”
罗伯特的脸上一片阴沉，“激怒它们……有吗？我可是劝对方全离开的，难道不是吗？”
紧接着，他的嘴角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既然他们这么不知道死活，那么，正好可以借那个联络员的下场，看一看‘它们’的做事风格……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他身在左京，做梦也没有想到，万里之外，有人对他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千重忍不住轻哼一声，将自己的发现重复了一遍，还不忘感叹一句，“有点阴险啊。”
她活了几千岁，阴险的手段见过不知道多少，不过单纯站在修者的角度上讲，大家更在意实力的碾压，发生类似事情的概率不算高。
轩辕不器则是斜睥了冯君一眼，“都这样了……不动手也不行了，人家留下了试剑石。”
他对这个结果有点幸灾乐祸，因为他实在有点看不惯冯小友对凡人的容忍。
冯君虽然看护凡人，却也不会容忍这种挑衅，他轻哼一声，“那就照顾一下联络员吧。”
侦探公司得了罗伯特的承诺之后，当天上午就封存了各种文件，并且先后在下午离开了驻地，登上了开往其他星系的星舰——既然能回来，文件是不需要带走或者销毁的。
分公司的外地人不算多，也就二十个出头，本地人倒是有六七十个，大部分还是兼职，这二十多人乘坐了两班星舰离开。
有意思的是，留下的联络员，正是黎明值班的那名年轻女性，相貌身材在人族联邦也算一等一了——难得的是身材还偏瘦，比较符合冯君的审美观。
不过这女人的情绪很糟糕，她在黎明时就表现出了很强的惜命心理——做侦探的胆子都大，但是胆子大不代表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是正道。
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危险性会很高，但是分公司老大做出的决定，她敢有异议吗？
除非她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她不可能为此而辞职，那样会给她的职业履历上留下一个重重的污点——侦探胆小不要紧，不服从调派就是大问题了，毕竟这是一个非常讲究团队合作的职业。
而且，边境星的补助并不低。
不过她心里真的不踏实，甚至都不敢离开新兴大厦，吃饭都是在大厦的餐厅里，晚上她还打算在单位的休息室里过夜。
她甚至还特意做了一个吊牌，上面正反面打印着公司名称，除了她的照片，还有大大的三个字——“联络员”！打算一直挂在脖子上，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满满的求生欲。
她因为值了夜班，上午睡了一觉，中午才起来，去餐厅里吃了一点，接着又睡。
心里有事，她睡得不是很踏实，似睡非睡了很久，到了傍晚起来，去健身房健身。
不同的文明之间，健身的方式不太一样，人族联邦就没有瑜伽的说法，不过有拉伸锻炼，也有强度很大的健身操——后者更流行一些，毕竟这是一个以健壮为审美标准的社会。
女士跳健身操，当然就要跟男士分开，此刻健身房里人也不多，总共五名女士，其中还有一个领舞的教练。
因为跳健身操的时候，女士们穿得都不多，这里就不合适安装监控，倒是男性的健身房里，监控到处都是，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女教练。
这位女侦探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好，她想的是高强度锻炼上一个半小时左右，猛猛地出点汗，然后好好吃些东西，美美地睡一觉——现在这个状态真的是亚健康。
她跳了十来分钟，正有了感觉，猛地听到有人惊叫了起来，声音里蕴含着极大的惊恐。
她侧头一看，也吓了一跳：不远处的地板上，跌落着一只切口整洁的女性手臂！！！
慢着……那手腕上的黑痣，怎么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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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三章 民不举
侦探公司留守的联络员，在健身的时候，居然被人斩断了双臂！
这联络员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两个胳膊没了，第一时间都没有发现。
可以确定，斩断她双臂的凶器，一定很锋利，否则她肯定会第一个尖叫起来。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的平衡能力未免太好了一点，没了两条胳膊，跳舞居然不会摔倒。
健个身，两条胳膊就没了，现场的混乱可想而知。
在隔壁健身的男同胞们有福了，瞬间就有十来条壮汉冲了进来，面对一片白花花和肉乎乎，他们四下乱看，神色肃穆，“发生什么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两条纤细的胳膊被甩得老远，伤者的残肢上还喷涌着鲜血，至于说调监控录像……抱歉，这里就没有摄像头！
即便有人偷偷地安装了摄像头，这时候也不能承认吧？
伤者送医是必须的，当大家发现暂时没有头绪，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救治。
救治其实……很简单，新兴大厦就有医护所，像这种接续断肢的“小手术”，在这里绝对能处理好，事实上就算“断肢再生”的医疗舱，这里也有三台，只不过治疗药剂不多。
这就是边境星的现状，地标性的建筑物，随时都能转化为战争堡垒，而且才刚被虫族偷袭了一次，能源和医疗器械的匮乏，导致死亡率畸高，改善条件势在必行。
反正这么近的距离，及时救治不是问题，就算再远一点，耽误了救治时间，断肢再生也可以考虑，不过送医之后，最大的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男性沉浸在白花花和肉乎乎当中，目不暇给，甚至在安慰女性的同时顺便上下其手，但也有心思比较耿直的，就发现了问题，“这血液……都是那位女士喷溅出来的？”
当然都是那位喷溅出来的，联邦的女性虽然也有姨妈期，但是防护措施都能跟得上，大家的素质也很高，不可能造成这种“惨烈”的现场。
然后问题就来了，四下喷溅的鲜血，大致描绘出了一个字，“滚！”
这显然是非常灵异的事件，有人好奇有人有异议也有人不信邪，不过大多数人的反应还是——抱歉了，我先走一步，有啥事情，大家发胖友圈吧。
科技侧的社会，对神秘侧的事情不会太宣扬，但是这并不代表，科技侧的认知，就统一了人族联邦——只要有异常现象存在，神秘侧就不会丢掉所有的市场。
说得更夸张一点，真正相信科技侧的人，也不会绝对排斥神秘侧。
排斥神秘侧的人，属于迷信科技侧，他们会认为“这是不科学的东西，是瞎说”！
可是真正尊重科技侧的人会认为，“这是一种未知的神秘现象，大家可以探讨一下，咱们争取在其中找出科学逻辑”。
科技侧和神秘侧，在话语权领域有绝对的分野，但是对于没有预设立场，只想求真相的人来说，这两种偏好的纷争，其实并没有多少意义——让事实来说话就行了。
闲话扯得远了，那女侦探因为救治及时，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出现过昏迷现象，血压倒是低到休克状态了，但是神智一直很清醒。
正因为神智清醒，她非常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有本地雇员听说之后，赶来探视她，顺便就把地下那个大大的“滚”字说了出来。
事发的时候，正是傍晚，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雇员来得也相当及时，以至于等她了解完情况之后，警方才出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警方的问询，女侦探难掩内心的惶恐，但还是一口咬定，也许只是个意外，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在救治中，没有精力回想那些东西。
民不举官不究这种事，在任何社会都是普遍存在的，警方自然也知道，其中有蹊跷，不过受害人都是这种态度，他们也就暂时放下好奇心，静待对方疗伤。
这种涉及公共安全的事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必须要调查出个所以然来才算完。
然而，女侦探又怎么敢单纯地疗伤？少不得将情况告知了才离开的同事们。
分公司一把手坐在还没来得及开启跃迁的星舰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仔细问明白过程之后，愤怒地呼叫起了罗伯特。
一把手其实并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就连女侦探自己都相当地懵懂，据旁人说，她是跳着跳着，两只胳膊就飞了出去，没有任何行凶者出现，简直就是神秘侧事件。
所以一把手联系罗伯特，也不是要陈述己方遭遇的问题，而是要质问对方：你不是说，随便留下一个联络员，就没什么事情吗？我的联络员只是个女性，还主动制作了吊牌！
罗伯特初听这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仔细问了过程然后才表示，我那只是一个建议，并不是给你打包票——事实上一开始我就强调，对方非常不好惹，是你不肯善罢甘休就是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问题，就别想把锅栽在我头上！
不过他也没有一味地甩锅，还是体现出了一些担当：该给你的费用，不会因为你们暂时失败而减少，疗伤的费用也可以出——不过那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目的，不代表我们有错。
一把手依旧愤恨难平：说好是半天时间，但是她遇袭的时候，根本没有到半天。
关于这一点，罗伯特倒是看得很明白：你们要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这位明显没打算走不说，还做个“联络员”的吊牌，这不是挑衅吗？
我们只是想表示出自己的无害！一把手感觉相当冤枉：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不肯放过？
然而，考虑到对方跟己方不属于同一个文明，那么对方认为这属于挑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不同文明之间，肯定会存在一些思维模式的差异。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我们想知道，那名伤员需要离开吗？给我们多长时间反应？
这个问题罗伯特无法回答，不过他表示，自己会跟对方沟通——你不是也认识陈九？
一把手倒是认识陈九，但是星舰飞行中的通话，成本实在有点高，而且即将进入跃迁状态了，所以他只能仓促地跟陈九联系一下。
陈九却是非常干脆地表示，你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这一次断臂……应该也不算坏事，人家只是一个警告，起码她的伤势是可以快速治好的。
正经是你们再这么自以为是地操作下去，遇到的麻烦绝对不会仅是这么一点，好自为之！
陈九刚挂了这位的通信，罗伯特的通讯请求就出现了。
他给了相同的回答，对于那女侦探可以在行正星滞留多久，他也没给出答案来，只是表示可以帮着问一下——他根本没资格做出任何承诺。
然后他呼叫冯君，冯君给出了答案：没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了，至于那女侦探……最多可以逗留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必须离开。
在此期间，她不得开展任何的侦探业务，不得住在新兴大厦内，住民居和宾馆都可以。
其实依照联邦的科技水平，女侦探被接上手臂之后，一周基本就可以出院，不过出院不代表手臂的功能恢复正常了，有高科技护理，伤筋动骨也许不要一百天，五六十天还是要的。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能让她完全恢复，不过……伤口能承受得住跃迁时的压力就够了。
在陈九看来，对方文明出手虽然狠辣和血腥，但既然没有杀人，就已经是留了一些面子——边境星上的土著见惯了生死，真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
正经是人家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仁慈”了——遇上真正心狠的，七天之后就要你离开，遭遇跃迁压力之后，有极大可能需要做第二次手术。
陈九将信息反馈回去之后，罗伯特大致也理清了对面的心性，于是他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先提供一条生命药剂的生产线，但是生产线是锁死的，激活之后才能使用。
想要激活，当然会有前置条件，他希望对方文明展示一下延寿手段，我们将在一年之内，确定对方的手段是否有效，有效的话，就会提供激活的方案。
冯君收到这个消息，觉得对方多少是有点诚意了，起码知道先提供货物了。
至于说激活才能使用，他觉得这种担心……似乎也可以理解，正经是在一开始，他不管不顾地要求对方提供几条生产线才肯出手，反而是有不讲理的嫌疑。
然而，轩辕不器依旧有点恼火对方的态度，“有点东西就要藏着掖着，生怕咱们为难，切，也就这点出息了。”
冯君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他不确定自己的推演能否破解对方的锁定，不过既然对方的要求相对比较合理，他也不想做那不讲理的人。
但是前置条件还是要做一些改动，一年的观察期太长了，他觉得三个月就足以看清楚结果了——甚至半个月都够了。
对方的还价是半年。
第两千七百五十四章 官不究
冯君敲定了交易模式，接下来就是商谈细节了。
细节其实也没有多少，主要就是价格，但是不管对冯君，还是对罗伯特来说，谈价格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只要能同意他用能量石支付，一切都好商量。
至于说交易过程，那就更简单了，冯君在行正星上支付能量石，而对方负责将生产线放置在一个荒凉的地外仓库中——他不得不又强调一遍，如果敢留下监控，一切后果自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不容易让何润先、宣高和陈九接受了这种条件，但是这一次冒出的人相当强势——看那个侦探公司的行为就能感受到，有实力的人总会有点自己的想法。
冯君不怕麻烦，但是没有谁会喜欢麻烦，所以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让冯君略微感觉有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答应，在二十天之内就能提供货物，考虑到在路上还要耽搁一些时间，可以想像得到，对面的准备其实很充分。
由此可以推断出，对方一开始提出的要求，并不是他们真正的交易底线。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所谓谈判不就是这样吗？冯君最开始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他的底线，经过相互的试探和磨合，最终达成交易。
但是生命药剂生产线的价格……真不是一般的贵，开出的价格是以十亿吨的能量石为单位，冯君倾尽自己的储物袋，也只能购买一条，想再买的话，还得等后续的能量石开采。
陈九就直言说，对方的价格太离谱了，恐怕能有五六倍的利润——也许更多。
他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主要是这个事情必须要说清楚，要不他担心冯君找后账。
可是这一次别说冯君了，就连爱发牢骚的轩辕不器都表示，这个生产线应该卖多少钱，不是拿成本来衡量的——人家有而你没有，那就是想卖多少卖多少。
再说了，这可是延长生命的药剂，生命有价格吗？
不过冯君心里清楚，轩辕不器是看不上能量石，虽然这东西能转化成灵气，但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产出，并且不见容于天琴位面，那么这掠夺来的财富，花掉就花掉了。
事实上，这么一大笔能量石，找个存放的地方都相当不容易，总算是罗伯特背后的势力影响力真的很大，竟然在行正星上找到一处官方的大仓库。
这仓库原本就是能量石的战略储备库，只不过此前的存量，在战争中消耗了一部分，又被摧毁了一部分，目前虽然行正星上的能量石不算短缺，但是战略储备远远没有恢复。
所以这个仓库也仅仅是修理好了，目前还空荡荡的，冯君让陈九通知对方关闭监控，然后在一夜之间，就将该支付的能量石放了进去。
陈九其实还是有点碎碎念——大概率是自己也想避嫌，“他们现在转卖能量石的话，还是能赚一笔差价的。”
“那是人家的本事，”冯君笑着回答，“正经是能借用战略储备库……能量果然不一般。”
有能量的人，可以操作的事情真的很多，就比如说那女侦探断臂的事件，按说涉及了公众安全，警方也一直追得很紧——想从她嘴里问出可能的嫌疑人。
等七天之后，女侦探断臂恢复了，她都搬入了酒店居住，但警方还是追上门询问。
然而，她是打死都不肯配合了，因为已经有人帮着分析过了，对方已经直接承认，对你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再要作死的话，谁来都救不了你！
警方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就要对她施加压力，侦探公司听说了之后，托人又给警方施加压力——适可而止哈，不知道民不举官不究吗？
侦探公司的后台很强硬，但是边境星的警方，权力又比普通警察大一些——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他们甚至有权力协调城防军出动。
所以警方的态度就是：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们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多少也要意思一下——我们可也是要面子的。
如果你们真不懂事的话……我们对贵公司的评级，也是有发言权的。
说到底就是：你们折腾了些什么，我们不管了，但是不把我们当回事，这可不行。
然而侦探公司依旧不买账，他们不是不清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问题的关键在于，下一步他们还能不能在行正星上发展，都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趁火打劫不是不行，但我们的人受伤了不说，甚至可能放弃这里了，你们还追着要好处？对不起了，我们还真不惯你们这毛病。
两家就此僵持住了，最后还是罗伯特出面，跟下京市的大佬打了一个招呼，才将此事揭过，负责这案子的警察则是被廉署带走了。
最为搞笑的是，被带走的警察发现大事不妙，竟然托了陈氏宗亲会的成员，找到了陈九头上，希望他帮忙关说一二。
陈九本不想管，因为对方心里太没数了——你知道自己没完没了针对的，到底是谁吗？
不过陈氏宗亲会成员有数万，方方面面的牵扯实在是太多了，陆续又有人前来帮着说情，最后他也扛不住了，问冯君这事儿我合适管吗？
冯君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真的不感兴趣，虽然那位实质上针对的，是天琴修者，但是他没有多么恼怒——可不就那点破事吗？
正经是陈九知道跟他打问一下，态度很端正，于是他表示：那你就打个招呼呗——我不是不在意这事儿，主要是事情闹大了的话，我们难保又会进入别人的视野。
天琴修者怕事吗？那是真的不怕，但是他们怕麻烦不？多少有一点。
这一起异常事件最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冯君也不想在虫族世界傻等，于是又回了白砾滩，继续帮着辩积长老推演假死丹。
又过两日，冯君回了洛华庄园，告知林美女自己已经弄到了断肢再生的药剂，生产线也“快要到手”了，希望她通知相关的单位，做好接收生产线的准备。
这个消息对林美女来说，都不是惊喜了，简直是惊吓，她期期艾艾地表示：在华夏国内，关于这个生产线的争夺，也是相当地激烈。
目前表示出意愿的就有十多家，分别是锦城、黔省、羊城、鹏城、首都、江夏、魔都、西子、并州、东北……甚至西北都开口争取。
这些地方有的是靠自身实力，有的是跟洛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像锦城打的就是杨玉欣牌，江夏则是表示……冯君是我们这里毕业的。
而西北方面的理由也很简单：要开发大西北，需要引入够分量的企业，而且就算生产线不进大城市，也完全可以放到塔克拉玛干旁边——那里可也是洛华的产业，还有军方保护。
首都心里比较有数，估计冯君不会答应落地在这里，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就是：希望能让生产线落户东北，那个老工业基地想要重新振兴，引入一些强大的企业很有必要。
不过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大家都在争取生产线落地，但是没有谁把厂房什么的落实到实处，这倒不是说没有一个是态度端正的，关键是……各方都以为，短期内生产线无法落地。
其中几家倒也有备选方案，比如说鹏城、西子甚至黔省和锦城，前两者是有现成的空厂房，规格可能不太匹配，但是只要生产线能落地，调整起来很快。
后两者则是表示……我们有上世纪备战的山洞，改造一下做厂房并不难，还能保证安全。
有意思的是晋省，煤矿实在太多了，尹明月认为废弃矿洞改造一下，也完全可以生产，安全性也能得到保障，不过难点在于，这种矿洞粉尘太重，防尘改造的难度比较大。
她甚至代表晋省的正府，邀请冯老大前往一观。
冯君对此兴趣缺缺，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发话，要知道，连军方的演习他都躲得远远的，就是担心别人借此煽风点火，又怎么可能跟地方上有什么接触？
然而他想躲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所就学的江夏大学，居然派了一个副校长上门，专程邀请他前往江夏，参加市里所举办的经济发展论坛。
他们应该是对冯君做了详细的调查，甚至很明确地表示，你可以邀请同学们来一起参加，名单由你拟定，我们来负责邀请。
你指定的，我们一定会邀请到，你没有点名的，保证一个都来不了！
这个诚意就真的太足了，要知道冯君的同学里，出国发展的也有七八个，校方不但需要解决来回路费的问题，关键是还要劝说动对方请假前来。
然而这么贴心的态度，依旧没有打动冯君，他表示刘梦隆在商业上发展得很好，你们要搞经济论坛不如请他去，我个人……捐个五千万就好了。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他也不是不明白，人都是社会性动物，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都已经不是富贵了，而是修仙了！
在昆浩界修仙，尚且要斩尘缘，何况是地球这末法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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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五章 瞧不起谁呢
冯君拒绝的决心很大，然而江夏大学的决心更大。
刘梦隆是怎么起家的？他们随便了解一下就知道，这就是个二手设备的贩子，关键是他能起家，还是全靠洛华给他兜底，甚至连他的启动资金，都是冯君出面撮合的私人借贷。
不管刘梦隆买到了什么，加价卖给洛华就行了，根本不用考虑卖不出去的问题——倒也有两次是赔钱了，但一次是刘梦隆走眼了，另一次是他雇佣的人出了问题。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是华夏机电设备二手市场当之无愧的老大，资产和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从第二到第十的总和，很多想从华夏购买二手设备的商家，都会直接找他要货。
所以事实上，洛华最近接触刘梦隆都已经不多了，冯君扶起了宿舍里的老大，对方能自己赚钱，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他卖给别人可以赚得更多，那又何必卖给洛华呢？
洛华对昆浩凡俗界的工业化，也在有条不紊地推动。
不过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发展，昆浩那边也能生产一些简陋的设备了，虽然从这边买二手设备，还是比那边生产要便宜很多，但是冯君认为，昆浩有必要提升自身的造血功能了。
说到底，他把华夏的二手设备转卖了不少，算是帮华夏的工业体系完成了更新换代，消化掉了那些落后的库存，所以刘梦隆现在怎么赚钱，他真的不是很在意。
当然，刘老大要是有推销不动的二手设备，洛华还是能吃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
这倒不是刘梦隆生出了异心，关键他也是要面子的，冯君扶他上马不说，还送了他一程，他也不好意思没完没了地劳烦对方。
随着二手设备市场逐渐打开，他的销路基本不愁了，赚多赚少还在其次，主要是他知道洛华收了他的货，好像也会在手里压一段时间，他怎么好一直没皮没脸地占用对方资金？
事实上，刘老大是个很知道报恩的人，现在他跟洛华接触得少了，但是逢年过节都要过来探望冯君，而且每一次都会带上不菲的礼物。
非常遗憾的是，他能见到冯君的次数，反而是越来越少，而如果冯君不在洛华的话，他连庄园都进不去，只能庄园里出来一两个人，收下礼物之后，陪他聊一会儿天。
简而言之，洛华成员也都知道，这是老大很要好的同学，就连张采歆见了刘梦隆，也会半开玩笑半当真称呼对方为“老大的老大”，两方的态度都很友好。
冯君拒绝了江夏大学之后，刘梦隆又被学校撺掇着找了过来，同时还拉上了同宿舍的老五郑继科——当时在宿舍的时候，老五跟冯君的关系是最好的。
老五在毕业的时候，在江夏本地找了工作，不过也是因为跟错了线儿，后来备受排挤，最后不得不离职去了南方闯荡，就没了消息。
去年的时候，郑继科回到江夏参与事业编的考试，都三十多的人了，总算是混了一个编制，但是单位里关系户比较多，他就成了撅起屁股吭哧吭哧干的那种人。
他是今年年初才听说，冯君已经发达了，不过当年的同学，现在已经是渐行渐远了，而且刘老大说，见冯君一面特别难……不是不念旧情，而是那货真的很忙，过年都不回家。
那个时候，郑继科混到编制还不足一年，除夕晚上都要加班，想来看冯君也没有时间。
这一次，是江夏大学的人特地找到了郑继科，找的还是他的领导，说你如果能把冯君请来，就把你的关系转到江夏大学——这当然是违反规定的，但是特事就需要特办。
高校的事业编……那可不是一般的滋润，别说是郑继科了，就连他的领导听说之后，都忍不住眼馋一下，还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表示：小郑啊，苟富贵勿相忘。
郑继科对他的领导……还真是有很多槽要吐，这一年多里，他一个人的工作量抵得上四个人，不加班的日子，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不过，谁让他是新人呢？
刘梦隆对他的情况相当了解，但是郑继科不肯跟他去做生意，他也只能在路过江夏的时候，请老五吃吃喝喝，保证在经济上不要委屈了室友。
郑继科这次来，也不想跟冯君说自己的不容易，甚至都没有提自己可能调到江夏大学，就是单纯地回顾一下当年的学生时代。
这固然是老五不愿意让冯君为难，其次也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所看重的，是别人视如敝屐的，这要求还怎么提？
冯君是在庄园里接待的他俩，各种好吃好喝自不必说，尤其令郑继科感到意外的，是各色花枝招展的美女，一看都是各有其气质的，不是网上那种随处可见的网红脸美女。
而这些美女见了冯君，无一例外地称其为“老大”，这就让郑老五越发地羡慕了，“老三你这……不是一般地发达了啊。”
“随便混口饭吃而已，”冯君也不想装哔，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装哔的嫌疑，“现在财务相对自由了，不过还是有些推不掉的人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酒至半酣处，他还是问起了这二位的来意，郑继科不好意思说，但是刘梦隆知道冯君发达之后的心态，少不得将江夏大学调动的承诺说了一番。
郑继科倒是表示，“老三你不用理会这些，我现在可也算铁饭碗，你能去固然好，去不了也无所谓……主要看你方便不。”
刘梦隆不以为意地暗暗撇一下嘴巴，心说就你那铁饭碗……请我去我都不去，挣得少不说，还把人当牲口用。
冯君的思路却不在这个上面，他的眉头皱一皱，“只是把你调过去……没别的了？”
“还要什么别的？”郑继科也有点懵，“能调过去就很不错了，咱们学校老师的待遇非常好，要说住房什么的，这个我就不想了，只要能调过去，凑一笔首付……不愁还贷。”
“说什么还贷，”刘梦隆大手一摆，醉醺醺地表示，“只要你调过去了，老大我送你一套房子，算是祝贺你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
“我现在就有房子呢，”郑继科笑着表示，他确实有一套小蜗居，是毕业后父母亲凑钱给他出了首付，自己供房子，现在看起来小了点，但也没有住房的刚需。
只不过真要调到江夏大学的话，路途上就远了点，主要是……真能调过去的话，他同时供两套房子也没有压力，大不了把现在这套出租出去，甚至都不会怎么影响生活质量。
不过他更强调的是，“我那不算事业，老三这才叫事业……这么大的庄园，该叫山主了。”
“你怎么知道别人都叫我山主？”冯君听得就笑，然后他面色一整，正色发话，“我是说你能把我请过去，只是调动一下工作……这是瞧不起谁呢？”
郑继科愕然，“老三……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叫我三哥，听着膈应，”冯君一摆手，还忍不住哆嗦一下，三兄弟都是上网的人，当然知道“三哥”的梗，见状也笑了起来。
冯君一本正经地解释，“只冲你能把我请过去，不说给个副校长，给个处长算是小气了。”
“老三别闹，”郑继科闻言一摆手，哭笑不得地表示，“我有编制也不过才一年，别的不说，体质森严四个字你总是知道的，处长……呵呵，科长都是做梦！”
“这话不完全正确，”就在此刻，杨玉欣正好路过，闻言她停下脚步看向他，“你应该知道，有特殊人才引进政策……你可以走这个渠道。”
她虽然年纪偏大一点，可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候，再加上她那透体而出的贵气，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出自普通的富贵人家。
郑继科也是愣了一愣，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可我真不是什么特殊人才，要论特殊，老三是双学位，老大是研究生……我就是一个普通的985本科，都不够资格入职江夏大学。”
“你认识冯君，并且请得动他，就是特殊人才，”杨玉欣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位……”郑继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还真是能开玩笑。”
“这还真不是玩笑，”喻轻竹坐在不远处，翻看着一本书，她抬起头来看一眼，“也就是你年纪差一点，要不然……能请动老大，给你个厅句级没问题”
“美女又在开玩笑，”郑继科笑着发话，其实他的性格是偏活跃的，也就是这些年日子不太顺心，导致他的性格压抑了不少，今天就很放得开了，“女人越漂亮，就越会骗人。”
“我可没有骗你，”喻轻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盯着他发话，“不信的话，你跟江夏大学联系一下，就说冯君可以去，但前提是最少要给你一个处长。”
“不是这样吧？”郑继科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第两千七百五十六章 冯尔赛
郑继科知道，冯君现在混得很开，具体有多少钱，连“富豪”刘老大都不能确定。
有钱肯定有势，这是不用问的，然而华夏终究不是迈瑞肯，有钱并不代表能为所欲为。
郑继科在社会上也闯荡多年，也暗暗骂过不止一次狗大户，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还真不是有钱能解决的，恰恰相反，有钱人被解决的例子，反而不在少数。
杀猪榜的威力，谁不清楚？
所以他看一眼冯君，“老三，真的可以这么操作？”
冯君笑眯眯地一扬下巴，“你打个电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太张扬了吧？”郑继科还是有点不敢试，“给学校留点面子？”
“学校要面子，难道我不要面子？”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如果他们不拿你的编制说事，我压根儿就没有去的意思，现在既然我要去……只给个编制可就不够了，寒碜谁呢？”
“老大，”郑继科求助地看向刘梦隆，“老三说的确实是真的？”
“我没有到达他那个层面，”刘梦隆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过他也给出了建议，“既然老三说了，那你就试一试呗，大不了单位炒了你鱿鱼，让老三帮你找个营生。”
郑继科想了一想，终于借着酒劲儿点点头，然后拿出了手机，“那我现在就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副校长一听他的发音，就知道此人喝多了——连舌头都大了。
不过听说了对面的要求之后，他却非常干脆地表示，“只要冯君能到场，什么都好说，至于你的这个级别问题……我还是要请示一下，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我就是随口一问，”郑继科大着舌头表示，“没有让您为难的意思，就是老三……冯君说了，他也要面子的，这点还请您理解。”
“理解，我完全理解，”这位副校长不负责教学，而是负责总务、行政等事宜，没有太多的书呆子气，“这是我们考虑的不足。”
第二天上午，冯君正陪着两个同学在庄园里散步，副校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表示这个事情已经跟校长通过气了，过两天的校务会上会研究这个问题。
不过紧接着，他又表示这事儿不是那么好办，高校毕竟是象牙塔，学术方面的职务，你短期内是不用考虑了，除非你继续深造并且做出了一定的成就。
其他行政岗位的职务……基本也不用想了，倒不是给不了你，关键是你现在根本没有职务，短期内给你个处长，估计整个学校都要炸锅。
所以最可能的，是找一个学校控股的企业，你的关系留在学校，去那边当个基层领导，短期内可以实现多级跳，然后再调回学校，这么一来再上岗，物议就会小很多。
不过这个过程，依旧是不可一蹴而就，起码也要大半年，他立下的保证是一年之内，如果做不到……自然会有人跟他计较。
郑继科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感慨，“能让人专门为我设计个线路图，而且还主动泄露来示好，老三你的能耐，真不是一般的大。”
冯君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其实……魄力还是有点小了，一步到位也不难。”
“魄力已经够大了，”郑继科毫不犹豫地摆手，一脸惊鸿未定的神色，“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那啥！”
冯君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心说这还是步子小的呢，我如果让林美女或者杨玉欣帮你安排，那才会是真正火箭速度，那么多黄金和战舰都捐了出去，空降一个闲职算多大点事？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细说，并不是他担心自己太凡尔赛，而是老五从来就没当过多大的领导，骤然站到某个高位，面对纷至沓来的讨好和巴结，很容易心态失衡，未必就是好事。
反正有他这个舍友，老五从现在起步也不算晚，关键是要走得稳，把握得住心态。
不过还有件事，他也要强调一下，“既然答应了老五的处长，五千万就有点小家子气了，我再多捐五千万，凑一个亿吧。”
“一个亿，”郑继科听得目瞪口呆，“要不老三直接把钱给我算了，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不上班的话，其实也挺无聊的，人活着还是找点事做的好，”刘梦隆有点感慨，因为他实现财务自由之后，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那样无所事事的日子，确实没啥意思。
再加上靠着他吃饭的人强烈要求他出山，所以他再度出山，但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拼了，非常注重生活质量，可是这种张弛有度的生活，反而让他的生意越发地红火了。
所以他现在是相对佛系的，“再说了，一个亿也没多少，老三捐一个亿，我不能比他多……那就五千万吧，报喜的任务就交给老五你了。”
刘梦隆跟江夏大学联系得也比较紧密，现在把报喜的任务交给郑继科，也是帮他撑腰的意思——我们一个宿舍里，不止有冯君，还有刘老大呢。
“恨不得把你俩的钱都划到我账户上，”郑继科笑着发话，然后眉头扬一扬，“不过我有个问题……听校方的意思，主要还是想配合市里规划一下经济发展，应该是倾向于招商？”
“招商跟我无关，”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表示，“老五你不知道，身处我这个位置，有些事情真的是不方便出头……想借我做文章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这话……就很凡尔赛，”老五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借你做文章，我也很想被别人惦记上做文章，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被做文章，不是什么好的感受……真的，”冯君正色发话，“难得糊涂，平淡是福。”
“不要这么凡尔赛了好不好？”郑继科无奈地翻个白眼，“对了，你打算邀请些谁？”
“名单就由你和老大定吧，”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回答，“反正你俩知道我不想见谁。”
他不想见的人，这二位当然知道，“张运珍和几个跟她走得近的？”
冯君无奈地一翻眼皮，“这事儿也要问我？你们张罗去吧，我就不送了，还有事情做。”
接下来，他又炼制了三套法宝，十二天时间眨眼即逝。
郑继科已经跟校方协调好了，五天之后在学校里搞一个江夏财富论坛，不过这次不是市里牵头了，而是学校牵头。
其实市里搞这个论坛，冲的就是冯君手上的项目去的，听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偌大的江夏，冲着一个项目就要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经济论坛？
然而，只有真正明白冯君实力的人，才知道到底值得不值得，只他带回来的那些异世界的科技，特设一个全球性的经济论坛都没问题——事实上一个根本不够。
江夏对冯君的情况，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只冲着晋省那个糖尿病保健品的生产线，开这么一个论坛就绝对值得——据说这次生产线的价值，还远胜糖尿病保健品。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君的舍友郑继科已经表示了，冯君无意为江夏引进这条生产线，只愿意给母校捐赠一亿元。
江夏的头头脑脑们很是劝说了郑继科好些天，甚至有人当场表示，江夏大学的事业编有什么意思？只要你愿意帮忙关说一二，就把你调到市里来，以后进步之类的事，也不用担心。
奈何郑继科也有主意，说冯总是真的不方便，我对母校也很有感情，在母校工作很开心。
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些纠缠了，只能婉转地表示，你们先去努力争取，如果能冲进最后的候选名单，就能打一打江夏大学这张牌了不是？
市里由此恍然大悟，不过也有人跟郑继科说，小郑啊，你的关系可以挂在江夏大学，不过市里借调你办事的话，你可也要好好配合……振兴江夏人人有责嘛。
当然，市里也不会让你白出力，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思维，那是要不得的！
郑继科终于有点明白，宿舍里的老三，现在有多么炙手可热了——原来不是凡尔赛，是真的就有那么厉害。
江夏既然意识到了此前方案的疏忽，索性也不办这个经济论坛了——反正也正处在筹备初期，如果冯君能来，闪电式地展开也不丢人，不愿意来的人可以不来嘛。
现在不打算办这个论坛了，那就不办了——其实在宣传方面讲，也只是将论坛推后了，稳扎稳打地来，同时不再以冯君为噱头，反正举办这样的论坛，对于提升城市形象很有帮助。
不过江夏大学已经着手操办相关事宜了，那就让他们以学术研讨的性质，办一个同名的“江夏经济发展论坛”，但是真正的性质，其实就是江夏大学校内论坛。
严格来说，是江夏大学某个班级的校内论坛。
可是真的这么操作的话，江夏大学的面子也就荡然无存了，所以他们还是邀约了个别经济学家，以及江夏大学历届学生中一些事业有成的校友，共同参与这个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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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七章 冯君要来？
江夏大学要搞这个论坛，还是挺低调的，邀请校友和专家的时候，都要郑重其事地强调一遍，“规模比较小，就是个校友会性质的座谈，您能来固然好，来不了也不要宣传出去。”
这下那些受邀请的人就好奇了，那些不克分身的嘉宾也就算了，有些可来可不来的，就忍不住要问一句——你们请到了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居然不让宣传？
江夏大学先要求对方守秘，然后才会告知：一个事业有成的校友冯君，也会来参加论坛。
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都极其陌生——若是说“洛华”，知道的人反而会更多一些，所以他们就会问：不知道这个冯君校友，在哪些方面比较成功呢？
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些方面比较成功，校方的回答十分欠缺诚意：如果您知道，他在哪些领域比较杰出，也可以向校方反应一下，我们充实一下相关的信息。
其实这样的回答，真怨不得校方，冯君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自打他们确定冯君能来江夏大学，某些神秘的部门直接派人进驻会务组，全程观察相关动向。
而且江夏大学……怎么说呢？他们还真没有冯君的全套资料，洛华庄园倒是清楚的，癌症护理中心什么的信息都有，但是隐秘一点……比如说太空战舰？
别说太空战舰了，就连金本位的黄金都不可能让外界知道的好不好？
原油和铁矿石大亨……那也是见不得光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江夏大学也非常清楚，己方对冯君的资料掌握得不全，倒是想打听，但是吃了好几次警告，要他们“大学就要有个大学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不能碰的东西。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答复——你可以说一说对冯君的了解嘛。
当然，这个答复还有另一层用意：如果你连冯君都不知道，那这个会你不来也无所谓。
这个回答应该是激怒了个别人，但是更多的人是好奇——985学校的校友，智商不可能太差：这冯君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校方说得明白，不来可以，但是请不要宣传出去，所以大多数人打听的时候，还是比较注意分寸，相对比较隐秘。
然而，还真有那些不通世事的，做学问的人里，昧于世情的情况确实存在——就连天琴的修者中，都有点睛、辩积之类的奇葩，地球界也不可能幸免。
所以也有人大大咧咧地打听：冯君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听说过吗？
要知道，冯君现在的安全序列，在整个华夏都排得上号，前十不敢说，前一百绝对有份。
林美女的同行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抱怨一句，“这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吧？连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了？”
然而，抱怨归抱怨，他们也没有出手去处理——大多情况下，是没必要处理的，毕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闹得怨声载道就不合适了，盯紧了，能掌握住事态就好。
其次，他们那个行业也是钓鱼钓习惯了，曾经还劝冯君钓鱼，被冯君直接否了。
可是他们不做约束，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了——江夏杰出校友里，知道冯君的确实不多，但是他们去打听的时候，那些知道冯君的人，可是都明白，圈子里有谁对冯君感兴趣。
然后会务组的电话陡然增多，打电话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他们关注的通常是两点，一点是：冯君是不是真的会到场？
第二点则是，如果冯君到场的话，我怎么才能获得一张参会的门票？
本省首富甚至直接表态，我给贵校捐九千九百九十九万，能不能让我列席一下论坛？
首富不是毕业于江夏大学，不过曾经招惹过冯君的父母，被林美女协调其他人收拾了一番，做了一定的赔偿，这次申请，也不过是想彻底消除怨仇——能展开新的合作就更好了。
他之所以捐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不是捐不了更多，而是绝对不能超过冯君的一个亿。
首富只是代表商界，其实更厉害的界别关注的人更多。
比如说，黔省的二把手也是江夏的杰出校友，不过这一次，江夏大学压根就没去邀请他。
一来是这位校友的段位有点高，而论坛的级别有点不够，随便邀请有冒失之嫌；其次就是……真正的原因是，江夏在争取的某个项目，黔省是潜在的对手。
但是黔省的这位校友，很不见外地打了电话过来——不是秘书打的，是他亲自打的。
杰出校友非常客气：听说母校在筹备一个经济论坛，学弟冯君也会前去，我想支持一下母校的活动，也想见一见这位杰出的学弟，不知道该怎么申请呢？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特别尊重母校，江夏大学自从建校以来，这位也算排得上号的校友了……前一百也许未必，但是现今健在的校友里，基本能保证进前二十。
面对这种人物，江夏大学没发邀请倒还好糊弄，人家纡尊降贵亲自打电话来问，态度还这么好，谁敢说个不字？
会务组的人只能拼命解释，说这是一个很仓促的论坛，您来我们当然欢迎，但是有些安排可能不会很正式，而且江夏这边，也许不会安排对等接待。
一个省的二把手，那真不是简单人物，有规定的安保级别，如果去外省的地市走动，相应的安保肯定要带过去，然后……就不可能不惊动当地。
那么问题就来了，不管这位是为什么来的——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关键是你来了，当地不可能失礼的，必须要有对等接待才行，否则那不是惹人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场面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都是人精，谁敢小看了这一点？
不过这位杰出校友回母校，还真的是麻烦，当地肯定就不想接待他——平常日子也就算了，这次摆明是来抢生意的，而且……江夏还真没谁有资格对等接待，莫非还去省里请人？
所以校方也是特别坐蜡，就差明说……你别来了吧？
然而校友不愧是很杰出，特别体谅母校的难处，他表示说我就是回一趟母校，参加个论坛开拓一下眼界，忘记我的身份吧，我就是一个毕了业的校友，不需要对等接待。
他甚至强调了一下，我的安保级别会调整到最低，专车开道什么的都不需要——就是一个老校友回母校看一看，别强调我的身份，我不是回去显摆的。
“不是回去显摆的”，这话就很有诚意了，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安保级别调整到最低”，也就是说，安保必须要有，只不过有个下限就好。
没办法，到了他这个级别，安保不是他说想不要就能不要的——万一出个啥事，全世界都要看华夏的笑话，这真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都这么说了，那校方还能说什么？只能表示我们尽力协调，看能不能争取对等接待。
至于说不让人家来？别逗了，真没谁有那个胆子。
然后就有人告知了郑继科——他的关系还没转过来，不过已经是会务组的成员之一了。
这位想见老三？郑继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其实从个人感情上来讲，他已经落户江夏，也不愿意好项目被外人抢走了。
所以他果断地联系冯君，不过非常遗憾，冯君一直在白砾滩推演法宝，根本联系不上，他终于明白刘老大所说的话了——老三是真的忙啊。
终于在五天之后，冯君推演完了一件法宝，难得地回地球歇息一个晚上，就从梁思玉的口中得知，老五一直在联系自己，于是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郑继科跟冯君聊过之后，也知道了老三的态度，所以第二天一上班，就给校友留的电话回了一下，不过没想到，是校友的秘书接的。
郑老五只是疑惑了那么一瞬，然后就反应了过来：校友留的电话，整个江夏大学都会知道，那么，可能留自己的私人号码吗？留个公务电话的号码才是正经。
然后他就表示说，听说有学长要来参加江夏大学的经济论坛，我们非常欢迎，但是冯君的事情比较多，学长想要跟他沟通……我已经问过他了，不能保证一定有时间。
秘书足足有半分钟没有吭气，应该是被惊到了——你知道自己是在给谁打电话吗？
不过最终，他还是表示出了足够的职业素养，“先生，你代表谁……江夏大学会务组？”
“我是借调来会务组的，”郑继科的脑袋有点炸裂，他听出了对方在平淡的话语中，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搁在以前遇到这种主儿，他就退避三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是现在，这个电话并不仅仅代表他本身的意愿，关键他还在转述老三的意图。
他敢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想仗势欺人，可是冯君有一句话，他印象非常深刻——你们都要面子，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为了帮老三争这个面子，他也不能退缩，“不过我可以代表冯君……他是我的舍友。”
对面再次沉默了，过了五六秒钟才出声，“这位先生，方便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第两千七百五十八章 杰出校友
郑继科非常干脆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手机号码。
他可能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但是本质上他想的是：这是老三的意思，他不愿意被人左右，那我就一定要帮他保住这个面子！
至于说后果什么的，挂了电话之后，他也考虑了半天，甚至在半个多小时之后，他心跳的频率都没有回复正常，不过还是三个字——不后悔！
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如果连自家兄弟的面子都不撑……那就活该讨饭一辈子。
他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隐藏号码”。
隐藏号码这种事，他还真知道，有些人就不愿意显示自己的号码，特地花钱从运营商购买了这项服务，又叫“来电无号码”或者是“未知号码”。
一般人很少用到这个功能，在郑继科的印象中，也就是通讯公司的中高层领导查岗的时候，可能会用到这功能。
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来电，谁会接呢？藏头藏脑的，我不接你，也不会得罪领导，既然不是服务岗位的人，那我为什么要接？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功能没有推广开来，算是通讯公司“不接地气”的一种尝试。
但是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个隐藏号码，郑继科想一想，觉得自己该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非常和蔼的声音，“你好，郑学弟吗？我是陶学长，在黔省。”
竟然是杰出校友主动打过来的电话，他对冯君的动向非常敏感，而且他很在意的一点是——冯君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三对你没有什么误会！郑继科非常确定这一点，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冯君就不想来的，也就是我和刘老大的面子，两个舍友架着他来的。
你信不信……这不重要，关键是江夏大学百年庆典的时候，也邀请冯君了，但是他就没有来，倒是捐了点钱。
杰出校友真的很杰出，一点架子都没有，郑老五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先是表示百年庆典的时候我在开会，所以也没有到场，所以……真的惭愧啊。
然后他不见外地发问，冯君手上有两条高科技生产线，你清楚他的意向是落户哪里吗？
果不其然，就是这么开门见山，都没有问对方是否知道生产线的事，直接问冯君的意向。
也就是身份到了他这个位置了，说话带一点碾压的气场，这话术一般人想学也学不来——关键是地位不够，这么说话纯属惹人。
果不其然，郑继科就没觉得这话有问题——他很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下位者的位置，“生产线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冯君的意思，他对商业项目不是很感兴趣。”
杰出校友对冯君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比绝大多数人了解得多很多，但是有些核心的机密……他的级别还是不够高。
事实上，他连冯君和洛华真正的运作机制都不是很清楚，他甚至不能确定，除了癌症护理中心之外，洛华还有什么可以赚大钱的产业。
洛华不缺钱，这个他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上面愿意扶持，钱就只是个数字，没有什么意义，而这些扶持显然也起到了一些效果，洛华提供了很多高科技产品——比如说生产线。
然而他又能确定，洛华并不是一个以研发为主的团体，到了他这个地位，谁还不认识三五十个院士？而没有一个院士向他表示，听说谁参与了洛华的科研项目。
反倒是这些院士里，有人跟他打听：你听说有谁参与了洛华那些生产线的研发没有？
洛华的产品出现后，倒是有人参与了学习，但是参与开发……那是真没听说过。
所以杰出校友真的有点搞不懂，他忽略了洛华如何搞出来的生产线，他在意的是，搞出那些高科技的生产线，为什么不自己经营呢？
要说洛华没这个实力经营，他是绝对不信的，光是那个癌症护理中心，普通人想经营起来，那就不是一般的难——得有多强的抗压能力，才能把那个中心经营下去？
真要说流水的话，护理中心赚得也不算多，三周一个疗程，再加上一周的休息，总共就是四周时间，护理的病人上限是一千人，单人的护理费用两百万。
也就是四周时间二十个亿的流水，平均一天都不到一个亿，看在别人眼里可能很多了，但是在大人物眼中，还真不算什么，随便开发一个居民小区能赚多少？
可怕的是，护理中心开了七八年了，截止目前为止，依旧是全球唯一保证能治疗好癌症的地方，这个味道……你品，你细品！
不光得扛得住国内的压力，还得扛得住来自国外不同国家的压力！
而且，治疗老年病的药品生产线也就算了，那治疗糖尿病的保健品生产线，根本都不需要多少手续，落地就能赚钱，晋省那边可是赚得盘满钵满。
这个项目，你洛华自己搞不起来吗？说实话，杰出校友还真不相信。
所以他对洛华的运作模式感到很奇怪，难道真的有人会嫌弃自己赚得太多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合适问冯君，于是他问郑继科，依旧是开门见山的方式，“他为什么会对项目不感兴趣？难道他手上的生产线，不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这倒不是，”郑老五对这个答案印象深刻，而杰出校友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所以他实话实说，“生产线的事情我真不清楚，但是他说身在他那个位置，不方便表态……”
“他主要还是担心，别人借此生事，他说自己不喜欢麻烦。”
“借此生事……不喜欢麻烦？”杰出校友愕然了，以他的见识，大致能品味出一些东西，“他已经走到这样的高度了吗？”
“应该不差吧，”郑继科不无自豪地表示，“江夏大学为了请他来，专门把我的关系转了过来，他还开玩笑地说，该给我个副校长才行……他的面子不该那么廉价。”
“哈哈，”杰出校友闻言大笑了起来，“江夏大学是咱们母校，他这么说可是欠妥当了。”
“也是，”郑继科当然也懂得正治正确，他陪着笑了两声，“不过他是真的忙，宁可捐一个亿都不想过来，倒也不是不关心母校。”
“其实他的话说得也没错，”杰出校友还真不见外，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这边有人招商引资，搞来了一个十来亿的工厂，我直接把负责人破格提了处长……而且重点培养。”
郑继科抿一抿嘴巴，一颗砰砰乱跳——这话我没法接啊。
果不其然，杰出校友又发话了，“要不，小郑你跟他弄条生产线过来，我把你调过来，当我的秘书……要不要考虑一下？”
郑继科的心脏跳得越发快了，他艰涩地咽一口唾沫，迟疑着发话，“陶学长您愿意照顾提携我，学弟我真的是非常感激……”
“你不用说‘但是’了，”杰出校友也不缺霸气，还擅长掌控节奏，“直说为什么不愿意。”
郑继科沉吟一下，缓缓地回答，“因为老三不喜欢麻烦，我当然不能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给他制造麻烦。”
他又把冯君的名字换成了老三，显然是有些别的意思。
杰出校友根本就无视了他的暗示，只是笑着发话，“你的心态不错，年轻真好啊……那这个生产线的分派机制，涉及到一些什么因素？”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郑继科老实地回答，他也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性了，不过没办法，人家气场就是足，他连抱怨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你刚才倒是说了，”杰出校友笑着发话，“那能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吗？”
“这个……不太方便，”郑继科终于有胆子顶一下对方了，“老三的气场也很强的，他不主动说的话，我不合适问。”
“哈哈，倒也是，”杰出校友爽朗地一笑，“到时候劳烦你帮我引见一下，这个可以吧？回头欢迎你来黔省玩，我给你安排几个好地方。”
郑继科顿了一顿，然后苦笑一声，“我担心自己不敢去，您这气场太强了。”
他终究是天生有喜欢玩闹的性格，这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到时候就是学长见师弟，有什么气场不气场的，”杰出校友又爽朗地一笑，“不过做学长的摆一摆老资格，那也是年纪够老，未来还是在你们年轻人身上。”
挂了电话之后，郑继科抹一抹额头，发现额头上全是汗水，忍不住嘀咕一句，“这还真的是……考验人啊。”
平静了一下心情，他又拿起手机给冯君拨打，想要告知双方的对话——毕竟是被社会吊打过的，他很清楚，既然站队了就要站稳。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君的电话又打不通了，连着几天都是这样。
某一天夜里，他终于打通了电话，冯君听他说完之后，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起来，“给那位学长当秘书，确实也没啥意思，在学校里当个自在闲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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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七百五十九章 招摇
冯君真不是吹牛，郑继科身上打着他的标签，不比跟着陶学长混强？
关键是他本身没有立场，地位相当超然，接下来老五只要自己不作死，谁敢为难他？
不过郑继科的来电也提醒了他，这个“论坛”恐怕还是要面对很多关说。
光阴似箭，一眨眼论坛的时间就到了，冯君没有在报到的时候抵达，而是在论坛开启的当天一大早赶到的。
倒不是“来得越晚，就显得地位越高”，而是他真的不想跟某些人产生太多交集。
总算是抵达的时候是早晨七点，一切都来得及，郑继科已经接了电话，在校门口等着。
江夏大学校内有自己的招待所，而且还分了不同的档次，这一次的论坛，就是在级别最高的招待所，像陶学长之类的杰出校友返校，一般也是住在这地方。
冯君这次来，是开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虽然洛华的成员现在出门，都已经很少使用汽车做交通工具了，不过正当往来的场合，还是不要太特立独行的好。
七座商务车上坐得满满当当，开车的是高强，冯君坐副驾驶，后面则是张采歆、杨玉欣、古佳蕙、喻轻竹和唐文姬，郑继科都没座位可坐，只能骑了一辆共享单车带路。
一路到了招待所，下车之后，冯君抬头看一看上面的横幅，总算还好，就是“xx年江夏经济发展论坛”的条幅，没有专门列出他的名字——这也是他通过老五提的要求。
倒是还有一条小的条幅，“欢迎江夏历届校友前来讨论，为江夏发展积极献策”。
冯君一下车，带的一帮花枝招展的美女，马上就引来了诸多的眼球——虽然气质各异，但是个顶个都是绝色美女。
就在高强停车的时候，有人扛着摄像机，从招待所的大门里跑了出来。
“嗯？”冯君侧头看一眼郑继科，面色有点不豫，“老五，我不是说不要摄像吗？”
江夏大学终究是985的名校，在江夏的影响力极大，有个上规模的论坛出现，就够资格上本地的电视台，所以他提前打过招呼，不要通知那些媒体。
“是学校的摄像，”郑继科一摊双手，无奈地回答，“这要归档到校内相关档案中的……人家说这是珍贵的历史影像资料，我也没办法拦着呀。”
“呃，”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母校这么重视，他也真的没法反对，说不得只能苦笑一声，“惭愧……不过我真的不合适留下太多影像。”
“这个我们都知道，”郑继科点点头，表情有点怪异，“有专人负责审核……外面来的。”
冯君抿嘴笑一笑，也没办法说什么……那些林美女们，倒也辛苦了。
紧跟着摄像，那位副校长也匆匆赶来——他一直就在大厅等着，表示校长也很快会到。
“师长们见外了，”冯君双手合十，正色发话，“我只是一个曾经的学子，受不起呀。”
“你受得起的，”副校长笑眯眯地表示，“冯君同学毕业后依然心系学校，关心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多次捐赠……老校长在晚些时候，也会过来。”
冯君闻言停下脚步，又苦笑一声，“师长们再这么搞，我下一次真的不敢来了。”
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再表，副校长表示，现在时间还算早，你们赶了一晚上的路，应该是比较困乏了，先去吃点早饭，然后开几个房间休息一下。
对于冯君身边诸多的美女，他直接视而不见，反正安排几个房间并不费事——跨国的来回机票都报销了好几组，这点钱也算事？
冯君他们也不能说自己不饿，要不然实在太不科学，还有“见外”的嫌疑。
早餐是自助餐，虽然是象牙塔内的招待所，但是因为档次很高，餐厅也很高档，面积不算很大，但是菜品不少。
冯君一行人拿了餐具取餐，然后很自然地凑成了一桌，洛华来了七个人，再加上郑继科，一桌就满满当当了——不是不能再坐人了，关键是空桌那么多，再挤过来就有点扎眼了。
取餐的时候，冯君就看到了班里的两个同学，不过昔日在学校的时候，他跟这二位的关系一般，所以也就是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
这两位倒是知道，冯君现在不一样了，班级群里也在说他捐赠一个亿的事，上次还有几个同学曾经去洛华玩过，所以他俩倒是想占了剩下两个座位。
不过很遗憾，一个座位归副校长，一个座位却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刘梦隆占了。
看起来桌上是男女各半，但是冯君身侧全是美女，那四位男士就坐在他的对面。
这个场面，就实在有点招摇了，时不时有人从门口走进餐厅，见到这一幕，总要驻足一下：这个年轻男人，是影视公司老总吗？
冯君其实是不想这么高调的，不过考虑到自己要面临很多的关说，他认为还是有必要表现出跟大家的格格不入——就当我是花花公子好了，别跟我谈正经事。
不过这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们慢悠悠地吃了十来分钟，那些昨晚之前就赶到的同学也来吃早餐了，看到冯君之后，大家都主动过来打招呼。
有人是在取餐之前，有人是在取餐之后，反正是毫无压力地过来聊两句——你就算现在混得很好，终究也是咱们同学不是？
还有个别人明显是想坐过来，可是端着盘子左右看了半天，发现没人离开让座，就只能坐到邻桌，隔空跟冯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又过了四五分钟，五六个人呼啦啦走了进来，看着气场就很足，中间拱卫着一名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根本不用介绍，冯君就猜得到，这位十有**就是杰出校友陶学长了。
他的身材控制得不错，但是相貌棱角分明，肤色又微黑，看起来反而有点像体力劳动者。
陶学长身边也不缺使唤人，有一个小年轻冲着冯君的方向指一指，低声说着什么。
然后这位一转身，就向冯君走了过来，非常自然的那种，走近之后笑着打个招呼，“这位就是冯君学弟了吧，果然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我昨天就到了，本来还想跟你晚上喝酒。”
冯君倒是站起身了，不过是一脸的茫然，假装不认识对方——事实上两人确实没见过面。
副校长赶忙出声介绍，说这是某某届的陶某某，目前是在滇省工作，以后可以多联系。
他没有介绍对方的职务，因为这一次是论坛性质，除了专家之外，职务不是必须要介绍的，当然，如果面对的不是冯君，介绍职务有点不妥当，副校长还是会介绍的。
“幸会幸会，”冯君伸出手跟对方握一握，第一次接触就到此为止。
杰出校友也自己端了餐盘取餐，坐到了餐厅一角，跟着己方几个人一起吃了起来，其中有人居然根本没有取餐，就是坐在那里，很放松地打量着餐厅。
这就是他的安保了，放松只是假象，一旦发现异常，瞬间就会做出反应。
一名年轻人一边吃，一边低声嘀咕一句，“那五个女人，都没有站起身。”
刚才陶学长走过去，五个男性都站起身了，这是礼节问题，但是五个女人稳稳地坐在那里，一点都不给杰出校友面子。
年轻人计较的不止是礼节，他原本想的是，女人们也都起身的话，他可以顺势请她们让一让，如此一来，杰出校友就能在冯君旁边坐下，在早餐期间沟通一二。
不过人家都不起身，他总不好请对方起身走人，那样就太跋扈了。
而让那四位男士让一让，又有点没意思，都不是靠近冯君的座位，不但会显得刻意，而且要隔着其他人交流，还真是有点丢人。
陶学长笑一笑，慢悠悠地剥着茶叶蛋，随口说了一句，“女士优先嘛，不过感觉不太像是校友，江夏大学的女生，颜值应该不会普遍这么出众。”
他这话一出，马上又有人去打听，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五个女人都是跟冯君一起来的——此外还有个司机随行。
杰出校友得到这个消息，怔了一怔之后，轻笑一声，“这还真是……年轻人有点意思。”
他们在这边说话，冯君一行人吃完起身了，前往给冯君定下的房间。
房间该定什么样的，刚才郑老五也问过了，冯君就直接开口问，有没有总统套。
总统套是没有的，象牙塔里不兴搞这一套，不过独栋小别墅倒是有几套，毕竟江夏大学经常会接待来访的国外学者，国内偶尔也会有一些院士之类的大牛来访。
不过冯君既然要总统套，这就说明他带来的人全不是外人，否则男女混住一个套房，但凡是有点矜持的人，都不会答应。
不出意外的是，这边很干脆地安排了一个小别墅，大家走到餐厅门口，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却都是冯君的同学，女生先打个招呼，“冯君你终于到了？”
冯君对两人都有印象，男生叫楚天舒，女生叫万琼，万琼当时还号称是班花。
第两千七百六十章 敷衍
面对对方的招呼，冯君笑着点点头，“楚天舒、万琼，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了，一会儿咱们再聊……我先去把房间定下，今天早晨七点才赶过来。”
万琼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他身边的五个女人。
要不说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那还真是不一样，有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还是非常成功的那种，她居然不去关注，反而关注素昧平生的女人。
楚天舒的表情也比较古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还是说，“先休息一下吧，回头记得留个电话，同学群里也不见你。”
冯君笑一笑，以前他是加着同学群的，微信和qq都有，但是跟张运珍分手之后，他就在两个群里装死，等闲不冒泡。
后来建筑公司的吴少爷招惹了他，事情解决之后，送给了他两个好号，他连原来的手机号都注销了，基本上也就是跟过去彻底割裂的意思。
面对对方的抱怨，他一摊双手，哭笑不得地表示，“你可以看一看，我身上带手机没有，现在很少用手机……真的。”
“不会吧？”楚天舒的眉头扬一扬，又看一看他身边的人，发现一个个虽然花枝招展，但却都是空着手，甚至连手包都看不到，他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独栋别墅很快就到了，独栋小院不说，还有两个地下停车位，高强去将商务车开过来，大家假巴意思地取出了一些行李。
至于说休息，那是顾不上了，他们只是在一楼的客厅里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喝了两杯茶，时间就到了。
副校长叮嘱郑继科招呼好冯君一行人，提前离开了，结果他一走，小天师先出声了，“刚才咱们坐着没起身，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杨玉欣——这建议正是她悄声吩咐的。
杨玉欣却是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表示，“你要是起身，座位可未必就是你的了。”
小天师也是知道杰出校友身份的，闻言忍不住愕然，“不至于吧，他那么大的人物。”
杨玉欣却是不以为意地回答，“他肯定不至于，但是他手下的人就难说了……”
然后她冲着喻轻竹一努嘴，“不信你问轻竹，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喻轻竹却是老实地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遇到类似事情很少。”
“得，倒是忘了你的情况了，”杨玉欣抬手抹一下额头，“反正记住一点就好，不要给那些人接近冯老大的空间……这是咱们跟着来凑热闹的最主要原因。”
“这一点我也同意，”张采歆点点头，“有些人真的是蹬鼻子上脸的，老大现在的事儿已经够忙了，哪里顾得上管其他。”
郑继科和刘梦隆不动声色地交换个眼神：合着老三大张旗鼓地带了一群美女来，是想打造一个隔离带？这脑回路还真的是古怪清奇。
不过他俩也不得不承认，冯君真要这么搞的话，没准还真能起到奇效。
九点钟整，一行人几乎是掐着秒表一般，准时来到了会场。
会场是个很大的多功能会议室，一边是沙龙性质的长型圆桌，圆桌后方还有两排圈椅，明显是供随行人员或者不太重要的与会者就座的。
多功能会议室的另一边，有一排排的长桌，桌子后面有椅子，显然这就是观众席了，差不多能容纳八十个人左右旁观，还能记笔记。
长型圆桌大得有点夸张，每一侧起码能宽松地坐下二十个人，挤一挤的话，二十五个人也不会太紧张，足以容纳五十个活跃分子的沙龙。
冯君进来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连杰出校友都坐在圆桌边了。
观众席上差不多有六七十号人，有一半看起来像是学生，应该是校方组织的一些积极分子，不过也有明显超龄的，估计是工作人员以及其他人。
圆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就等冯君了，而他的座位还在圆桌一头的顶端，座签就摆在那里，身边分别是老校长和副校长，副校长承担了主持人的角色。
圆桌另一个顶端，中间坐的是现任校长、陶学长和一名知名的经济学家张某，张专家也是江夏大学毕业的，硕士和博士则是在首都名校上的，在华夏国内算得上相当知名了。
接下来就是沙龙环节，其中包括了老校长发言、校长讲话，嘉宾自我介绍之类的……
这些都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再然后就是张专家对江夏经济的分析，以及对未来发展的一些展望，还有个人的一些看法和建议。
他的发言不是特别流畅，每讲到他认为比较重要的观点，就要停下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态度也非常客气，再三地表示这是沙龙，不要把沙龙搞成一言堂。
在他的努力下，再加上两任校长和副校长主持人的鼓励下，校友们也逐渐放得开了，开始积极地跟专家互动。
冯君则是坐在那里划水，如果不是座签摆好了，他都不愿意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过如果主办方真的把他放在圆桌的长条一侧，估计……没准心里又会不平衡。
然而他虽然划水，依旧是现场的关注重点，只冲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五名美女，就足以令人侧目了，更别说他坐的位置也是“领导席”。
他不说话，但是喝茶，而且还抽烟，这里原本是禁烟会议室，但是当他摸出烟来，古佳蕙走上前主动给他点火，没有人说什么禁烟之类的话。
工作人员看一眼副校长，发现他微微颔首，于是走出门去，眨眼就拿了个烟灰缸过来。
紧接着有年轻人走到工作人员身边，低声嘀咕了两句，杰出校友面前也多了个烟灰缸。
张专家这么烘托气氛，除了是受校方所托，其实也一直等着冯君说两句，不过冯君的气场有点足，他就没有点名让对方发言。
讨论起来，时间过得其实非常快，尤其是这种空对空的讨论，当张专家大致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就要到午餐时间了。
可是在这时，刘梦隆跟一个外面请来的专家飚上劲了，对方是知名的经济学家，但刘老大也是功成名就的企业家——如果不算冯君的话，绝对是他们班里的首富。
刘梦隆对经济的发展，也有自己的看法——主要是跟对方相冲，那么大家就争辩一下。
眼看双方越扯越不着调，副校长轻咳一声，“两位冷静一下，现在有请洛华的创始人、杰出的校友冯君同学……谈一谈自己的看法。”
冯君正好刚拿出一支烟来，闻言就是一怔，你还开始点名了？
就他这么一愣的功夫，古佳蕙又拿着打火机走上前，为他点着了烟。
搁给别人来看，这就太大牌了一点，不但有专人点烟，主持人都点名邀你回答了，你还要先抽上一口烟再说？
冯君抽了一口烟之后，思索了一下笑着发话，“这个问题……就挺突然的，我本来是打算全程划水的，因为在各位专家学者面前，要说经济发展的眼光，我其实没有发言权。”
“谦虚了不是？”副校长笑着发话，“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的企业，只知道有个洛华庄园和癌症护理中心，不过毫无疑问，你应该是现在的校友中，经济实力最雄厚的。”
开什么玩笑，请你来都要提拔一个白丁当副校长，这要求是随便什么人就敢提的吗？
副校长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其实也是凑趣，“你不想谈理论也行，讲一讲实际操作好了……大家鼓掌欢迎。”
“哗，”一大片掌声响了起来，圆桌周边的嘉宾一个都不落，观众席的掌声更是热烈——不说别的，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凭什么能坐到领导席。
冯君又抽了一口烟，沉吟一下，无奈地笑一笑，“实操……这个就更不能讲了，因为基本上都是国嘉机密，我说出来是违反记律的。”
方琼闻言忍不住摇摇头，“我说冯君，都是老同学，你这么说也太敷衍了吧？”
“真没有敷衍，”冯君笑着摇摇头，“我可以弄个相关证明过来，省一级的证明，一会儿就能拿到，更高级别的话……下午散会前应该能送到，你要看吗？”
“就是啊，方琼，”刘梦隆也出声了，他笑眯眯地表示，“你已经嫁到纽西兰了，算是外国人了，我们心里有根弦叫‘国嘉安全’……那是时刻不敢放松。”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方琼的眼睛一瞪，“我拿的只是绿卡……绿卡懂吗？永久居留权而已，我刚卖了牧场，正要回国发展呢，老同学你就这么泼凉水？”
旁边人起哄一般地笑了起来，方琼那时候确实是班花，刘梦隆对她也生出过一点意思。
反正是随便聊的沙龙，老同学之间开个玩笑，实在不算什么。
事实上，扯点别的都可以，楚天舒就出声发问了，“冯君，你那个洛华的癌症中心……什么时候可以开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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