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七章 惊人的误差
冯君怼奕天没有压力,但是事实上,他还是给出了结果,“晨曦真仙,确实是小世界。”
晨曦真仙不会偏听偏信,“你有什么理论支撑?没有的话……我不可能给你双倍费用。”
上次的两千中灵他没有支付,这次确定是小世界的话,他要翻倍给。
“理论不可能告诉你,”冯君微微一笑,“这是师门不传之秘,不过可以让结果说话。”
“结果说话?也好,”晨曦真仙笑着点点头,“那就要耽误冯山主你很多时间了……这个异空间什么时候最弱,最方便进入?”
说到最后,他甚至有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天琴位面真的太强大了,哪怕都没搞清楚对手,也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冯君真的很羡慕天琴修者的这种心态,那是发自心底的自信。
不过耽误时间这个说法,他就不敢苟同了,他笑一笑,“这个小世界跟天琴重叠,起码还得半年,我没有时间等那么久,必须回去了,具体细节我也懒得推演,但确实是小世界。”
“你没时间等……”晨曦真仙咂巴一下嘴巴,“这就要走了?”
“差不多,”冯君点点头,“我那边事情多,你也知道。”
晨曦真仙迟疑一下发话,“那这个费用,就得半年之后结算了?冯山主,倒是没有多少灵石,我出得起,但是结果有误的话,就太丢人了……半年以后我跟你结?”
“无所谓的,不结也行,”冯君表示自己看不上这点灵石,“反正我肯定没有骗你。”
融阳真仙冷笑一声,“是发现骗术不好用了吧?”
我招你惹你了?冯君这下是真的火了,“我跟晨曦真仙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嘴?”
他的话说得十分不礼貌,融阳真仙气得吹胡子瞪眼,像他现在的地位,冯君这种小蝼蚁,他一巴掌就能拍死十来个。
总算他理智还尚在,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好的,小子,你永远不要有落单的时候。
他能容忍颐玦的冒犯,但是区区的金丹一层——哪怕是七上门的弟子,他也不会放过。
晨曦真仙原本还打算调解他俩的冲突,见融阳真仙没有反应,就权当没听到这对话了,“你把我玄黄门当成什么?肯定会结算的……你不方便说原理,那就只能等效果出来。”
“既然你坚持……”冯君眨巴一下眼睛,“那别的效果算不算?”
晨曦真仙有点懵懂,“别的效果……是指什么?”
“两天之后,会再次出现空间波动,”冯君很肯定地表示,“我可以给你指出几个波动点来……这样验证可以吗?”
“波动点?”众人一听,齐齐都愣住了,甚至就连奕天都侧头看了过来,空间波动点的出现,都是随机的,真能指出这个,那绝对是推演出来的。
晨曦真仙的眼睛也是一亮,不过这种事情,和煦长老比他更擅长处理,“能指出几个?”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三个够不够?要不……五个?”
他考虑指出一两个点的话,对方可能以为自己是蒙的,那就多指出几个好了。
“好的,那就五个点,”和煦长老非常干脆地表态,“五个点里,只要有四个准确无误……推演费就现结,我们并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容错吗?”冯君听得就笑,他原本还想说自己不需要,但是再想一想,实在没那个必要——万一出现个意外呢?
“慢着,”奕天沉声发话,他没有看冯君,而是看向了和煦长老,“和煦真仙,空间波动点的误差范围,是不是要大致商定一下?”
推演肯定会存在误差,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的提醒,也是为了防止冯君狡辩。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和煦长老点点头,“这倒也是,敢问冯道友,这误差范围有多少?”
冯君侧头想一想,给出个数据来,“不超过半里地,你看如何?”
“没问题,”和煦真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么大的虚空,半里地的误差……也算误差?
听到这个回答,就连奕天都忍不住了,“若是五个点都不超过半里地,那我佩服你!”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佩服?冯君白了他一眼,不过考虑到自己已经得罪了灵木道的融阳真仙,实在不合适再拉仇恨了,才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奕天才对他生出一点好感,吃了这么一眼,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倒是和煦长老想了想,继续出声发问,“冯道友,只能找到五个点吗?”
“倒也不是,”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但是五个点,足以证明我不是信口开河了。”
“多找几个点吧,”和煦长老出声了,看到对方嘴巴微动,他马上加快了语速,“超出五个点之后,每多一个点,算一块上灵,你看怎么样?”
“你这也……”冯君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顿时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顿了一顿才出声,“我这人不是很缺灵石,在昆浩界域推演的活儿,我根本就做不完。”
“这个我们知道,”和煦长老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一声冷哼:昆浩有上品灵石吗?
“不过你们既然有这个需求,我也可以帮个忙,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冯君顿了一顿之后出声发问,“你想知道那么多空间点,是要做什么吗?”
和煦长老闻言笑了,“我们确实有些别的想法,但是这个就不方便说了,现在的情况是……你推演出更多的空间点,我们支付上灵来购买,这是很简单的交易。”
“并不是这样,”冯君摇摇头,沉声发话,“我推演出的空间点,只是有大概率出现,如果你们做了可能涉及因果的事,空间点有可能产生位移……甚至出现的时间都会发生变化。”
和煦真仙很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然后笑着点点头,“你的这个顾虑,我们很明白……放心好了,我玄黄门数万年的传承,不会这点都考虑不到。”
冯君在刚结束的推演过程中,发现的空间波动点足有十几个——毕竟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不过对方想要花钱买,用的还是上灵,他就打算重新再过一遍,省得万一出现超过半里的误差,到时候他的脸上也挂不住。
听说他要回去核查,和煦长老毫不犹豫地再次派出战舟,比上一次干脆多了,同时拒绝了两门之外的修者登上战舟——当然,颐玦是例外。
这次拒绝,让融阳真仙三人极不好受,那秘境家族的真仙更是表示,“和煦道友,你们这么区别对待……很容易让人寒心呀。”
“偏偏你话多!”和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两人私交很是不错,“你没听说吗?这虽然是核实性的,但是不能受到任何因果干扰……因果线是很脆弱的。”
因果线很脆弱,是高阶修者的共识,就像什么“亚马逊的蝴蝶扇了一下翅膀……”那种,也是冯君阻拦夏霓裳在炽焰板块淬炼的理由。
可这位还真不开心,抬手指一指和煦,“你就是信不过我。”
不过和煦长老也有股子上位者的劲儿,“别闹,人家推演出一个空间点,也才一块上灵,我请你来推演,给了你多少上灵?”
“这可不是我虚开的,”这位眼睛一瞪,“我推荐的价码你知道,已经给你算得很优惠了,至于那个冯君……他也就是个真人,能力再强,修为是短板,推演价码能高到哪儿去?”
这话一点都没说错,冯君的推演水平再高,修为就限制了他的开价——元婴期能拿上灵结算,他就只能用中灵,这还是壮起胆子了。
当然,能真正意识到他的价值的人,开价不会太寒酸,别的不说,挽情真仙直接拿出了一枚一元火胎来——对元婴期的推演高手来说,这也是相当有诱惑力的礼物了。
所以一块上灵一个空间点的交易,冯君还是很心动的。
不过才上了战舟,颐玦真仙的一丝意念就传了过来,“随便挣两块上灵就算了,别告诉他们太多的空间点。”
“嗯?”冯君有点意外,看她一眼之后,也发过去一段意念,“什么意思?”
他两人的神识交流,当然瞒不过战舟上的其他真仙,不过悄悄话这种事……很正常的。
颐玦算是元婴巅峰了,倒是不怕别人窃听了,但是冯君才是金丹一层,他就算再膨胀,也不会以为别人截获不了他的信息,所以只能简单地发问。
颐玦真仙的答复很含糊,“你要差上灵的话,我可以兑换给你一些,不要告诉他们太多空间点,这对你不好。”
冯君听到这里秒懂,没错,一下报出十几个空间点,虽然能换取一些上灵,但是也会暴露出他的部分实力,要知道,以前的他可是一直坚持猥琐发育。
别人一个空间点都推演不出来,他一下就拿出十几个来,此前他已经拉了不少仇恨,现在这么做,那是铁铁的作死。
稳住了,别浪!他微微一笑,“我要听实话。”
第两千零九十八章 小心也有错
冯君相信,颐玦真仙的建议是为自己好,但是他认为,她这么提示,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颐玦也没有认为,自己能瞒过他,“玄黄门这么安排,肯定是想做点什么,我没有必须阻拦的理由,但是你表现得太突出了,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要知道,你还有同道气场!”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掩饰内心的波动,最终笑一笑,“本心呐。”
他没说清楚什么本心,但是颐玦真仙还就听明白了,“所以你要上灵的话,我可以跟你换一点,不要轻易被人摸出你的底牌……你的师门一天不出,你就最好保持低调。”
因为得到了颐玦的提醒,冯君指挥着战舟又飞了半天,“艰难地”推演出了七个空间点,推演第八个的时候,就已经明显地“心力交瘁”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勉力”推演出了第八个空间点,不过误差范围就在五里地了。
在偌大的虚空中,五里地真不算太大的误差,但是他展示出了自己“强迫症”的一面,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半成品,给一百中灵就好。
不过和煦长老怎么可能占这点小便宜?他认为冯君能提前告知这个点的误差范围大,就算是尽到了告知义务,“八个点里,只有这个点的误差大一点,这完全在我们的接受范围内。”
冯君却是坚持认为,只能换一百中灵,“我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人,如果你们找的是那种推演者,下一次就别请我了。”
其他几个推演者看起来有点讪讪,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话里有话,但是和煦长老却是点点头,“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这才是冯道友成功的原因啊。”
“我这算什么成功,”冯君听得就笑,“区区的金丹一层,谁都能呼来喝去,如果这也算成功,这个标准也太低了一点。”
这话又有点影射,但是别人都没办法计较了,只是融阳真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和煦长老,成功不成功的,一天之后才能见分晓。”
因为再撑一天就可以了,所以冯君也就多等一天。
时间临近的时候,虚空周围早就被玄黄门和元罡门封锁了,大批的修者守卫着边界,而冯君推演出的八个空间波动点处,有三个波动点是有真仙看守的。
而两门之外的修者,不允许升空靠近。
到了这一步,冯君也算彻底看明白了,这两门还真是有点什么打算,否则不会这么郑重。
颐玦真仙对他的提醒,固然是为了他好,但同时也是提防着什么。
三个看守的真仙面色凝重,身前都虚悬着三个阵盘,具体是什么阵盘看不清楚,不过很显然,他们在防备着可能的空间割裂。
空间伤害可大可小,就这一片区域的空间波动而言,真仙如果没有防备,也会受到重创。
可想而知,如果冯君没有提出“因果线改变”的可能,这三位真仙九成九是要给自己加防御的,但是眼下就只能硬扛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准备了不同的阵盘。
冯君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自己的提醒,可能八个空间波动点都会有真仙在观察,毕竟两门中的真仙都是数百名,抽调八个真仙出来,真的是太简单了。
可是眼下真仙有生命危险,那就先派出三个人来试探,确认安全了之后,下一次再多派人也不迟。
然而令冯君哭笑不得的是,这两门如此谨慎的原因,主要是担心他提供的坐标不准确——你们要不相信我,还试个什么?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冯君推演出的时间里,空间波动……准时出现了!
这一次出现空间波动的点,足有两百多个,有些距离比较远,有些距离比较近,密集度也高——这种地方就相对比较危险了。
“八个点……还真对上号了,”有人惊呼了起来,在场的元婴可不止三五个,反应都是相当快,神识一扫就知道真假,“那个点的位置……果然差了一点。”
灵木道的融阳真仙并没有得到八个点的坐标——两门之外的人,只知道大致的消息,闻言他忍不住哼一声,“区区八个点而已,说到底还是修为差一点。”
不过这一次,棋道的奕天不站他了,而是侧过头来发话,“融阳道友,你这个心态就不对了,冯小友在推演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技不如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愿意承认。”
“嗤,”融阳真仙不屑地哼一声,“人家还说你无知呢,你也就忍了?”
“其实并非我无知,我只是怀疑他的修为能不能支持他的推演,”奕天正色回答,“他真有秘术支持这样的推演,我也是服气的……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又转身去看空间波动点了,还拿了一张棋盘出来,不住地推演着——每次空间的波动只有半天左右,虽然时间在越变越长,但是每逢这个时候,大家都要抓紧时间推演。
又有人发现了新的规律,“呀,冯真人推演出的几个空间波动点,都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什么叫安全?就是波动点分布相对稀疏的地方。
和煦长老看到这里,肠子都已经快悔青了,早知道冯君的推演这么厉害,那我肯定在八个点上,全部安排了真仙,同时观察八个点和三个点,效果能一样吗?
再想一想,其实人家冯君已经说,对推演结果很有信心,只不过是他习惯性地认为,万事慎重一点没有坏处,这边推演高手的建议,更是坚定了他慎重的决心。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不会太计较过去的事情,徒增烦恼而已,所以他笑着发话,“冯山主推演出的波动点,位置选择得都不错,多谢了。”
“这跟我的选择没什么关系,”冯君随口回答,理由也是信手拈来,“波动点越密集的地方,空间越不稳定,坐标也越容易受到干扰……推演的难度也就越高。”
“我推演出的波动点,之所以都是空间比较稳定的地方,那是因为我的实力还不够。”
这是妥妥的藏拙,他真想推演的话,这两百多个点,全部都能推演出来,只不过他确实是想推演出比较稳定的点,干脆利落地把钱挣了。
和煦真仙不防有他,微微颔首,心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半天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各方在收集分析各种数据,最早反馈过来的消息是,“奇怪,这一次空间波动的时间反而短了二十多息,不是应该越来越长的吗?”
这个现象,玄黄门自己就能分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晨曦真仙还是找到了冯君,想知道空间贯通的可能性,会不会因此而变小?
冯君很清楚不会变小,不过不等他回答,颐玦真仙先抢答了,“不会的,空间融合之初,波动期在逐渐延长是必然的,但并不是绝对的线性,有时候甚至可能会出现缩短……”
“因为两个空间的意外接触,本身没有固定模式,各种可能都有,总体是在延长就好。”
玄黄门不是没有人想到这一点,晨曦真仙来找冯君了解,也不过是想听到权威的回答罢了,遗憾的是,回答的人是颐玦,“原来颐玦道友对空间也有了解。”
他心里有点奇怪,不是都说她不爱说话吗?现在怎么都抢答了?
其实颐玦真仙心里也有点郁闷,她确实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是她也不喜欢被人无视啊。
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低,尤其是来到这个荒芜的大石头之后,甚至没几个人想跟她多说话,反而是非常看重冯君的意见。
颐玦不会因此记恨冯君,因为她知道他有多么优秀,但是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摆设,明显是质疑她在天机推演上的能力,这就让她无法忍受了,所以才忍不住抢答。
现在晨曦的话,让她越发地着恼,她轻笑一声,“呵呵,对空间的了解?我自创的神通,都涉及了空间规则,你说呢?”
我就随便说一嘴,你这反应有点大了吧?晨曦真仙很阳光地笑一笑,然后看向冯君,“冯山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的,”冯君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已经说了,融合应该在半年之后,我发现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的推演呀。”
“哪里的话,”晨曦真仙笑着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操作这种事,求个心安嘛。”
“那现在该给推演费了吧?”冯君笑着发话,“两上灵加四千一百中灵,能给吗?”
“能给能给,”晨曦真仙不住地应承着,“现在大家还都在统计汇总数据,很快就会给你,这一点我打包票。”
冯君一咧嘴,似笑非笑地发话,“不怀疑我说的小世界了吗?”
“不怀疑了,”晨曦真仙摇摇头,想一想之后,他又试探着问一句,“冯山主,你跟挽情真仙约的是二十天,这还有段日子呢,能不能再推演一波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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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九章 再来一次
你们这是没完了吧?冯君一听晨曦真仙的话,有点不高兴了。
“我是打算直接下白砾滩的,你也知道,白砾滩离不开人,这次我跟你上来,也没有额外收费……两上灵加一百中灵,这是和煦长老许了我的,你不会是免费劳力用上瘾了吧?”
“哦,这一块却是忘记了!”晨曦真仙一抬手,狠狠地拍一下自家脑门,“你说得对,我光想着翻倍给你了,却忘记了邀你前来推演,价格又是不同……该给你多少?”
颐玦真仙的眉头动了一下,似乎要说话,但是冯君摆了摆手,淡淡地表示,“不要了,把差我的灵石结了就行了,我着急回呢。”
“这个肯定要结,你的推演我们已经认可了,”晨曦真仙一本正经地发话,“你若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们……现在,你开个价吧。”
冯君也不是不想要灵石,毕竟专程来天琴一趟,耽误时间不说,带着那么多人挪移,按常情来算的话,光是灵石的费用也不少。
他之所以放弃,是不想再帮玄黄门推演波动点了,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冯君还没有来得及再次推脱,颐玦真仙出声了,“你们玄黄门请融阳真仙来,花了多少灵石?以冯山主的推演水平,价格总不能比他还低吧?”
“这个……”晨曦真仙还真不好说出邀请费用,因为请那位的价码可是不低,说出来就惹了冯君——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廉价?
所以他只能强调,“他们是接受我们监察的,不是很自由,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会很长,不能随便离开,所以颐玦道友你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什么可比性。”
他没拿修为说事,也找了一些不错的理由,但是颐玦真仙直接表示,“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可以明确表示……冯山主比他们加起来都强,所以推演费用也要比他们加起来还高!”
“帐不是你这么算的,”晨曦真仙忍不住了,“冯山主的修为要差很多,虽然他推演水平高,但是这年头请人动手,修为是很重要的指标……不管你是不是同意,行情就是这样。”
冯君听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可不就是地球界的演艺圈?演技高不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颜值,有颜值才有流量!
颐玦就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她自身修为很高,所以并不看重这一点,就像有演技的小鲜肉,并不觉得颜值有多么重要,“你们是请人来推演的,不是来打架好吧?”
“我说了,行情就是这样,”晨曦真仙不想跟她辩论,于是灵机一动,换个角度来说事。
“这么说吧,我在白砾滩的时候请冯山主推演了,是那样的结果,现在推演结果也没有变,没有增加更多的信息……推演了一些空间波动点,我们也给灵石了。”
“本质上说,推演结果没有新增的重要内容,怎么好多给那么多钱?当然,冯山主如果能推演出更多的东西,价格也好商量。”
“没有更多的东西吗?”颐玦真仙冷笑一声,“你这么说,还真让我小看你,确定了是小世界,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吗?”
“明明是小世界,却有异位面的空间张力,这说明什么,你不会不懂吧?”
这个问题问得……就真是诛心了。
小世界是什么?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已,了不得有一些独有的秩序和规则,但是位面就不一样了,首先有位面意志和虹膜,有自己的天道,更重要的是,位面气息是相互排斥的。
有人在小世界里金丹了,来天琴凝个婴不算什么,但是你让夏霓裳来天琴凝婴试一试?绝对不可能!她身上全是昆浩的气息,来天琴凝婴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这是两者的区别,但并不是小世界就比异位面强,事实上正好相反,异位面的价值要比小世界高得多,它包含了一整套的位面规则。
比如说一个渡劫期的大能,炼化一个小世界,最多也就是多了一个洞府,或者改成仙藏。
但是炼化一个异位面……好吧,炼化异位面太难了,但是吸收的道体规则圆满,基本上就是大乘了,再往上走一走也不是不能想。
小世界的威能,要比异位面差很多,天道规则就不全,跟天琴这种大号的主位面碰到一起,后果也就不用说了。
但就是这种小世界,居然能让其他人认为,这是一个异位面……那意味着什么?
晨曦真仙也挺头疼这个问题,想了一想之后回答,“我不太擅长推演,这说明什么呢?”
“装,你继续装,”颐玦真仙才不信他不知道,不过她也不介意点明,“这说明这个小世界一定是个高维小世界,里面蕴含的能量,甚至可以媲美异空间,这个你不明白?”
晨曦真仙也是要脸的,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想一想之后表示,“高维、能量之类的词我不懂,但是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说,这个小世界更富有一些,对吧?”
颐玦真仙轻笑一声,“你真的不懂吗?”
晨曦真仙还真没办法跟她叫真,事实上这一套逻辑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他郑重地点点头,“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这很难说。”
颐玦真仙叹口气,是那种非常失望的口吻,“那你说一说几率?”
晨曦真仙哑口无言,跟推演高手谈几率……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心里有鬼,怎么敢谈?
最后他只能笑嘻嘻地表示,“好吧,推演的费用可以商量,但是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说对吗?”
冯君不想谈价,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谈价,虽然来了天琴位面好多回,他也采买了不少东西,但那都是“我不差钱”那种心态下买的,真正的货币价值行情,他并不掌握。
颐玦真仙对他是真好,一般情况下,她真是懒得各种交际应酬的,但是这时候,她还是挺身而出了,“一百上灵的推演费,冯山主值这个价钱!”
冯君很无奈地看她一眼,老大,我知道你很看得起我,但是……我想回家啊。
一百上灵……这还真的为难晨曦真仙了,不是给不了,也不是冯君不值这价钱,而是这价格给出去,他没法跟那几个真仙交待了。
他侧头看冯君一眼,“要不……像上次一样先货后款?新的消息值多少灵石,你开价!”
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好,只延期一次,推算出下一次的波动点,我肯定要走了。”
晨曦真仙的嘴巴动一动,最后还是化作爽朗的一笑,“反正你多跟我玄黄门打交道就知道了,我们一向是对得起朋友的。”
“那我现在暂时没事,”冯君笑着发话,“能跟颐玦真仙再去一趟炽焰吗?”
晨曦真仙有点为难,“汇总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你的推演费也没有结,不等一等吗?”
“回来再结也不迟,”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其实你说一句不给,我都省得再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给?”晨曦真仙脸上在笑,心里却是有点着急,怎么才能拦住他离开呢?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让冯君走,此前他答应过冯君来去自由,但是见识到此人推演出的波动点,他直接就震惊了,和煦长老也希望能留下此人,价格什么的都好说。
但是想出尔反尔的话,一来会激怒冯君,二来也会惹恼其他门派,且不说他身边就跟着一个颐玦,只说他来此间做客一事,金乌门好几个真仙也是见证。
用强是不行的,所以和煦长老计划先拖延一下,请冯君再推演一波,在此期间借机挽留,着了急甚至可以使用宗门辛秘等理由,再挽留一段时间。
当冯君能习惯了这种挽留,事情就好操作了,白砾滩那边离不开?不要紧,你时不时就能回去看看,我们甚至可以派出人帮你坐镇。
只要冯君愿意用心帮助开发好这个小世界,玄黄门肯定会有回报。
然而,现在冯君执意要离开这里,虽然只是去炽焰串个门,但问题的关键是在于……他是要离开这块荒凉的大石头了!
万事有一就有二,晨曦真仙真的不希望对方有了第一次。
他思索一下,皱着眉头不解地发话,“我倒是挺好奇的,金乌那边有什么事,能比得上此间精彩?而且挪移一次,也要花费灵石的,等此间事了再去不好吗?”
“灵石的开销,那是我考虑的问题,”冯君笑着回答,“我捎带你们从下界上来,可曾说过灵石?我真不把这点开销看在眼里。”
他离开的决心很坚定,因为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对方似乎有意勉力阻止他离开,那么,他就要不动声色地打破这个束缚,哪怕是空跑一趟炽焰,也要离开一次。
他想的其实跟晨曦真仙一样:世间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有了开头,后面就好操作了。
晨曦真仙思索一下,“要不……等和煦长老来了,你打个招呼再走?”
第两千一百章 众所周知的秘密
颐玦真仙的道心比较纯粹,一开始没有感觉到冯君和晨曦的交锋。
但是听到晨曦真仙屡次三番地阻止,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你这是……想阻止我们离开?”
“哪里的话,”晨曦真仙笑着摇摇头,坚决否认,“我的意思是,等一等和煦长老,再说了,此间的事情多么有意义,金乌那点事情,比得上吗?”
颐玦真仙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怎么就觉得……金乌的事情不重要呢?玄黄的修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大了?”
晨曦真仙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嘲讽,他是否自大,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发问,“金乌那边也有大事?我可从未听说过,是什么大事?”
颐玦根本不理他,还是冯君回答,“晨曦真仙,你们的事情,我出去以后也不会宣扬,你又何必让我为难?”
“这可不一样,”晨曦真仙笑着摇摇头,他很多时候很好说话,但是他叫起真来也很认真,“我去找你是什么事情,挽情道友等人可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介意不是?”
“那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冯君无奈地回答,“而且你们在自家的地盘上,又是两门联手,根本不怕宣传出去,这能一样吗?”
晨曦真仙却是摇摇头,“你稍微提示一下总是可以的吧?颐玦道友并不是白砾滩的人,她能知道,代表此事也不是绝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都不行吗?”
冯君摇头拒绝,“颐玦真仙知情,是因为要帮着推演,你又不会推演,何必那么好奇?”
晨曦真仙还待说什么,颐玦真仙出声了,“这样吧,你这里不是有很多推演大师吗?你可以让他们帮着推演一下,看看金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晨曦真仙的眼珠转一转,然后点点头,“也好,反正他们待着没事,时不时还斗嘴惹出些是非来,倒不如找点做的。”
听说了这事之后,几名推演大师来了兴趣,此前他们并不看重冯君,但是这人在推演方面表现出来的水平,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他和颐玦都认为是重要的事情,显然简单不了。
不过他们表示,这没头没脑的事情,实在是没法推演,你们也是行家,先给个提示吧?
冯君知道这要求很正常,就说根脚在金乌那三名真仙身上——晨曦见过他们三位的。
其实晨曦真仙对那三位做的事情,也相当好奇,早就连根脚都打听得差不多了,眼下见冯君许可,就点出了三人的名字——挽情、九维和无难。
几名推演大师都听说过九维真仙,这个圈子实在不大,他们沉吟一阵,最后还是奕天出声了,“我听说那无难道友,是受了界域诅咒的,不知可否是为他的事?”
在他想来,九维大概就跟颐玦一样,会一些推演,凑过去想跟冯君、颐玦交流一番,而挽情真仙近来势头不错,事业和修为都很成功,只有那无难真仙,听说是遇到了些事情。
好死不死的是,帮着无难推演出“界域诅咒”根脚的人,算是上一代奕天的半个徒弟,跟本代奕天的关系也不错,两人见面说起一些罕见事,就提起了某人中了界域诅咒。
两人还尝试在一起合作推演一下,界域诅咒该如何破解,最终还是不得其法,最起码奕天认为有两个关键点是无解的。
冯君一听,还真的愣了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原来他这么有名啊,那就不能怪我不帮他保守秘密了。”
秘境家族的真仙闻言,也是愣了一愣,“原来他那个修为不能更进一步的问题,是界域诅咒?你们别看我……不是我推演的!族中小辈推演之后回来告我的,凭他还请不动我!”
这话说得也没错,别看这些人跟冯君怼来怼去,看起来气度不怎么样,但如果不是玄黄、元罡两门出面,想请动他们还真的不容易。
尤其是秘境家族这一位,还是和煦长老搭上了自己的面子,要知道,秘境家族和七上门从来不对付。
而无难真仙是宗派中人,又只是元婴三层,请不动此人是正常的,请得动才不正常。
晨曦真仙冲着冯君呲牙一笑,“你看,他找了这么多人,你这保密实在没必要。”
冯君也只能苦笑了,“今天才知道,这世间实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在苦笑,但是没有一个人笑话他,秘境家族那位反倒出声发问,“敢问冯道友,你可是能解决得了界域诅咒?”
他还真的不怕露怯,因为秘境家族传承古老,他自家先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信别人能解决得了,就连棋道的奕天……恐怕也是不行。
冯君点点头,“倒是专门为他设计了一个法子,感觉差不多吧。”
“这不可能吧?”奕天实在忍不住了,“就算道友你道法高深,能帮他驱除诅咒,可之后你如何承担得起来自界域的因果反噬?”
冯君笑一笑,“我只是教了他法门,他自去操作就是,又不用我经手。”
秘境家族那位也忍不住了,“界域诅咒无穷无尽,就算驱除了,可能根除吗?”
冯君侧头想了想,“嗯,用我的法子的话,根除……应该问题不大吧?”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都没谁说话了,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怎么驱除界域诅咒,你倒好,连因果方面的问题都解决了。
冯君见大家不说话,也没想着卖弄,而是冲着晨曦真仙一拱手,“敢问真仙,我这可算是大事了吧?”
晨曦真仙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没资格拦冯君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那你这次去金乌,可是要看着他们驱除诅咒?”
“我绝对不搀乎!”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那种因果,我半点都不想增加,就是看一看他们准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遗漏……毕竟是收了推演费的不是?”
奕天听得怦然心动,很想提出自己跟着看一看,但是真这么要求的话,棋道的面子何在?而且想必玄黄门也不能答应。
所以迟疑一下,他只能提出一个问题,虽然也是请教的意思,但终究还能保持几分颜面,“敢问冯道友,既然能保证根治,应该是获得了界域意志的默许,请问是怎么沟通的?”
冯君听得愣了一下,然后侧头看向颐玦真仙,“这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你做主吧。”
颐玦也知道,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太清楚沟通分寸该如何掌握,她虽然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但是对天琴修者的思维方式,还是比较熟悉的。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冯山主拿出的方案我倒是看了,确实精妙,但不是很懂,大致来说……有点像拘神手段。”
她帮冯君做了决定,但是同时不忘表明:推演是冯君一力完成的,跟她无关。
“拘神手段?”灵木道融阳真仙的眉头微微一皱。
秘境家族那位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也只有拘神手段才说得通……诅咒自解?”
奕天的眼睛则是猛地一亮,“拘神……好一个拘神,究竟是谁家传承?”
然后他看向晨曦真仙,抬手一拱,“晨曦道友,我想讨个人情。”
“人情好说,”晨曦真仙笑眯眯地回答,“只要跟玄黄门的此次委托不冲突,就没问题。”
“还真就有点冲突,”奕天正色发话,“我想请个假,跟冯道友去一趟金乌,开一开眼。”
你倒是脸大!冯君撇一撇嘴,此前还阴阳怪气地嘲笑我,甚至差一点动手,现在就想跟我去金乌开眼了,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不过现在为难的是玄黄门,他倒也懒得直接出面拉仇恨,只是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
确实不用他出面,晨曦真仙直接表示反对,“棋道乃是十八道的基石之一,道友又是本代奕天,你是想告诉我说……打算出尔反尔?”
“我真没有这么打算,否则当初也不会应承下来,”奕天无奈地叹口气,“怎奈遇到了拘神之术,晨曦道友可知,我棋道所讲的奕,不止是推算,还有控制呀。”
“像拘神之术、役神之术,都是我棋道已经失传之术,现在有可能重现,我必须去看一看,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身上这个‘奕天’之称?”
他对冯君确实是有一些意见的,但是拘神之术对棋道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他直接就放下了观感,想要直接追随。
至于说冯君可能耿耿于怀不想答应?这都不算什么事,他身为棋道的本代奕天,可以动用的资源太多了,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要让他同意了。
正经是目前玄黄门这个委托,让他比较头疼,玄黄门可不是随便能威逼利诱的,就算人家愿意被利诱,他都未必付得起代价。
所以他只能出声恳求,希望对方体谅。
晨曦真仙摇摇头,“抱歉,我没资格答应你这种事,要不你去找和煦长老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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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零一章 棋道的关注
修仙者也是人,同样懂得推脱搪塞,晨曦真仙的反应,就是地球界踢皮球的样子。
但是严格来说,这也不算踢皮球,首先他确实没这个权力,其次就是和煦长老虽然没有决断权,却非常有担当,很干脆地拒绝了奕天的请求。
“别人能不能离开,是别人的事,我就问你一句,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
活了两千多岁,要是连这点嘴皮子功夫都没有,那才是真的笑话,主要是看敢不敢说。
奕天也没辙了,他又不是不要脸的人,“那我通知一下棋道的同门,总是可以的吧?”
“可以,”和煦长老点点头,“但这算我玄黄门的照拂,所以……知道我的意思吧?”
“明白,”奕天点点头,不耐烦地回答,“要接受你们的监督。”
这是当初协商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有点像地球界金融大鳄对操盘手的约束一样——我有个大活儿,你能挣很多,但是在项目执行期间,你不得跟外界联系。
奕天算是天琴位面超一流的推演大师了,但是对上七上门之二发出的邀请,也不能随便拒绝,再加上对方给出的价格很有诚意,他也只能同意被对方监督。
事实上,人家允许他跟师门联系,就已经很照顾他的情绪了。
他的神识收了回去,和煦长老却是笑一笑,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这一代的奕天,真的要差一点,只懂推演时空推演天机,在你不是足够强的时候,人心才是最该推演的啊……”
奕天跟棋道联系了,融阳自然有样学样,也跟灵木道联系了,倒是那秘境家族的真仙想了一想,没有跟族里联系,“这种事情传出去,指不定是好是坏……族人承受不起这变数。”
他们联系他们的,冯君觉得自己的理由足够强大了,又找晨曦真仙,“那我们能走了?”
“能走了,”晨曦真仙实在是拦不住了,所以他表示,“算上我一个,我也要过去开开眼,当然……也是希望你不要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冯君看他一眼,“得了吧,你已经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能说的?”
“不是这样的,”晨曦真仙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你过来,还有这么多推演呢,对吧,也许你觉得不重要,但是……真不重要的话,和煦长老为啥要支付上灵给你呢?”
“想跟着就跟着呗,”颐玦真仙发话了,“不过我估计,你从金乌门那儿,得不到什么。”
“得不到什么也认了,”晨曦真仙笑一笑,“只要能确定冯山主可以处理界域诅咒,我这边办事就又方便一些,我是很看好冯山主的。”
冯君能理解这话,事实上他能感受到,晨曦真仙和挽情真仙一样,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不过玄黄门这里只想享受同道气场,甚至还可能有别的念头,却不肯尽自己的义务,连金丹巅峰都不想派下去,这不但让冯君难做,晨曦真仙夹在其中也不好受。
所以他现在展示出一些别的能力,晨曦真仙也愿意帮着宣传一下——个人的好恶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真的对玄黄门有好处。
所以晨曦真仙的解释,冯君觉得很正常,“那现在能走了?”
三人刚要动身,空间一阵波动,又有人赶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元罡门的华升真仙,“去金乌门吗?带我一个。”
冯君每看到他,总有一点出戏的感觉——高强你这干什么呢?这俩长得太像了。
不过多带一个也无所谓了,于是四个人瞬间就来到了炽焰板块。
来到炽焰之后,冯君有点傻眼,他虽然是在不起眼的地方降落的,但是走了没几步,就有人过来调查他的身份了——你是不是没有办入境的手续?
这个入境可不是入天琴位面,而是入炽焰板块的境——这里算是金乌门的核心区域,进来的人都得有标牌,没有标牌的统统不许进,正经是跟有没有天琴身份无关。
冯君上次进来,是被挽情真仙带进来的,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一次来,是他自己要来,而且还是出现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搁在别人眼里,自然是有点鬼鬼祟祟了。
冯君解释不出来路,但也不是很在意,“前几日我是跟挽情真仙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九维和无难真仙,敢问他们现在可在?”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想了起来,此人前一阵确实来过,不过既然这一次没人带路,关键是身边还多了一个华升真仙,所以还是不能马上放行。
而更糟糕的是,挽情真仙此刻竟然不在炽焰板块,不光是他不在,连无难和九维真仙都不在,这边了解一下才知道,三位真仙回金乌本部了。
不过金乌本部的反应也不算慢,马上就去联系这三人,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需要冯君原地等待两天。
无难真仙最近其实挺忙碌,除了要请人帮忙站台,他还要搜集阵法材料,虽然材料里并没有多少太贵重的东西,但是想要集齐的话,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华升和晨曦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七门之间原本就是合作加竞争的关系,没有正当理由的擅入,引起对方警觉很正常。
更别说冯君这种没有预兆的挪移实在不讲道理,让人防不胜防,金乌门不警惕一些才怪。
一天之后,金乌门终于联系上了挽情真仙,他对冯君的回转颇为惊讶,不过听说跟着来的除了颐玦和晨曦,还有一个华升真仙,他倒也稍稍能理解。
他居中作保,解决了冯君的擅入问题,但是同时他表示,目前暂时无法离开金乌本部,冯君要么等上两天,要么请前往金乌本部一行。
他非常热情地邀请冯君前往本部,甚至可以帮忙解决颐玦等三真仙的请柬,不过冯君还是表示,我还是在炽焰等着你好了。
没办法,他实在太优秀了,连玄黄门都忍不住想使出一点盘外招,他自然也就不会去考验人性,男孩纸出门在外,真的要注意保护自己。
华升和晨曦真仙都认为,冯君这么谨慎是有必要的,“炽焰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去金乌山门?金乌那边可是很有几个听不进去劝的老古板。”
因为冯君的身份得到了确认,他们起码是能进入生活区了,严格来说是外宾区,而且是贵宾区的那种,安全能得到足够的保障,当然……也避让不开金乌弟子的“贴身保护”。
住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有棋道的两名真仙也赶来了,一名是元婴巅峰止水真仙,一名是元婴五层的问劫真仙,问劫真仙同时还是两名奕地称号的持有者之一。
两人按照正规申请的渠道进来的,自然也是在“贵宾区”,不过抵达贵宾区之后,他们都没有休息,直接上门拜访冯君。
大概是受了奕天的什么提示,两人的态度非常和善,奕地甚至有点执弟子礼的感觉,一上来就献上了四色珍稀异果,两块元婴妖兽的血肉。
冯君坚辞不要,并且明确表示,我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阁下想商量些什么,完全可以直接说,你们这么做,反倒是让我心生警惕,更不容易达到目的。
双方推脱一番之后,两人索性将礼物放在一边,然后出声发问,我们听奕天说,道友掌握了驱除界域诅咒之术,而且使用的疑似上古“拘神之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冯君对拘神之术做了否认,他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不是,不过驱除诅咒之法,他确实是推演出来了,只不过没有经过试验,效果他也不敢保证。
止水真仙毫不见外地表示,我们希望能够得到这个方案,不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
冯君却是非常干脆地表示,我已经把方案给了无难真仙,你们真想得到的话,去找他商量,我这人不会一个方案卖两次。
止水真仙才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事实上在天琴位面,真正好用的方案卖几十次都很正常,如果你有能力制止方案扩散的话,卖个几千次也不成问题。
他认为冯君的回答是敷衍,主要是想利用金乌门的影响力,抵抗来自棋道的压力。
不过这理由,确实非常冠冕堂皇,如果不想惹恼金乌门,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止水真仙只能通过正规的渠道,向金乌门申请约见无难真仙。
他不是不能通过私人渠道来联系,但是这种事情最后肯定会发展为门派之间的沟通,拐弯抹角地联系对方,意义并不是很大,反而会显得自家小家子气。
既然是正规渠道,很快就引起了金乌门的高度关注,他们想知道,无难真仙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引得棋道止水真仙约见。
无难目前是乔装成一个陌生真仙,购买最后两种材料,因为对方卖价偏高不说,还想知道他买这材料做什么,无难也只能摆出一副“你爱卖不卖”的样子,跟对方比耐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门中的紧急联系,思索一下之后,他主动联系一下挽情真仙,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两千一百零二章 方案的价值
挽情真仙接到无难的消息,也是有点懵懂: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一番打听之后,心里就有数了:棋道的止水和奕地两真仙来了,找的还是无难,那目的并不难猜,肯定是听说了解除界域诅咒的事情。
以挽情的修为和见识,当然明白解除界域诅咒对棋道的重要性,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张罗其他事,快速传送到了炽焰板块,了解冯君的想法。
听明白冯君的意图之后,挽情真仙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了。
他直接上门拜见了止水真仙和问劫真仙,表示是说你们的消息并不准确,无难真仙受到的诅咒还没有驱除,所以现在谈购买方案,有点过早了。
问劫真仙马上表示,说我们也可以帮忙完善方案,关键是听说驱除诅咒之力,使用的是拘神之术,这对我们棋道真的很重要,我们希望得到它。
挽情也擅长踢皮球,说据我所知,这方案是无难真仙私下购买的,你们最好能先跟无难达成意见,然后让无难提交金乌门审核——我们要确保他的交易是自愿的,而且是公平的。
然后他还强调一点:就算无难同意卖给你们,这个方案是下界的冯真人推演出来的,他也有反对的权力,希望你们能考虑到这一点。
然而他的态度刚表达完毕,一名一直关注此事的金乌长老表态了:界域诅咒的驱除……还涉及上古的拘神之术?抱歉了,这门买卖没得谈!
没错,有长老级人物出面,直接中止了这一次交易,至于说逻辑,那就是宗派的那一套——我门下弟子所买到的东西,可以是他的,但是真的重要的话,也可以门里全面推广。
长老甚至呵斥挽情真仙,说你身为宗门主要骨干,竟然不知道看护好冯君,差点酿出大事来,我就好奇你整天都在忙什么!
挽情真仙就有点委屈了,说我是在帮无难师兄请人呀,他要摆脱界域诅咒,需要有元婴巅峰的存在来压阵,这种人在整个金乌也没几个。
挽情的顶头上司是清矶长老,倒是正合这个要求,但是清矶长老了解了经过之后表示,自己并不合适出面,因为她是从昆浩的赤凤派上来的。
她被接引过来,代表获得了天琴位面意志的认可,但是终究不是根正苗红的天琴土著,而且她所修的功法,也是金乌的下派心法,前后承接没有问题,却也不是最正宗的金乌传承。
所以清矶真仙建议,挽情真仙最好找一个天琴本位面出生的长老,代表金乌门,去见证青萍界域意志的沟通。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金乌泣血石一事,她认可了,并且主动帮他们取了一颗泣血石,帮着完成了封印,要求就是尽快完成仪式,好让泣血石回归。
挽情真仙解释到这里,发问的长老反倒是来了兴趣,“元婴巅峰……清矶不就是吗?”
这位名叫清鍠的长老负责的就是炽焰板块,他对解除界域诅咒,也有很浓厚的兴趣,只不过他守土有责,而无难并不归他管,负责的挽情更是清矶长老的人,他不好越界插手。
当他知道,清矶不方便出面的时候,马上就出声自荐了,“挽情,我就符合条件,你为什么不找我来?”
挽情真仙何尝不想找他?主要是清鍠、清矶两个长老的关系很一般,他身为后辈,想的是实在找不到人,再来求清鍠长老。
不过他肯定不敢那么直接回答,只能笑着回应,“清鍠长老您照看着炽焰,我知道您事务繁忙,不敢轻易打扰。”
这话说得还是有点冒犯,不过清鍠长老还就喜欢听这种“实话”,他轻哼一声,“我还没有老到不中用的程度……计划好时间的话,出发前两天告知我!”
挽情真仙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地感慨:界域诅咒还真是香饽饽,连清鍠长老都忍不住动心了。
又过一天,无难真仙终于赶来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能再斤斤计较那点小钱了,赶紧购齐材料,赶了过来。
他才一到炽焰,又被止水真仙二人堵住了,他俩无法获得清鍠长老的许可,但是还想再努努力,只能天天在传送阵外守着——他俩身为贵宾,这点小权力还是有的。
无难真仙当然一口回绝了他俩的要求——也是把事情推到了清鍠长老身上。
但是止水真仙这次是狠下心了,“道友身上的界域诅咒,是来自青萍吧?那里可也有我四道台存在,若是道友不肯答应,为青萍界的安全,我们少不得要去青萍那里围观一二。”
既然是围观,那就可能带来影响,至于说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态度有点乘人之危,但是从理论上讲,他们是有资格这么做的。
无难真仙很无奈,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昔年他到处找人驱除诅咒,知道他出身青萍的不知道有多多少,寻医问药有的时候真的坑人。
再说了,就算别人不知道,以棋道修者推演之能……估计也能推演出来吧?
所以他黑着脸表示:你们非要这么做的话,后果自负!
止水真仙则是表示:我们无所谓呀,你要对青萍界域出手,使用的又是拘神之术,且不说此术对我棋道有多么重要,只说它可能影响到界域,我们就不能坐视。
要不然,咱们请琴道出来评评理?
无难真仙万般无奈,将状告到了清鍠真仙那里。
清鍠长老一听,其实也挺头大的,如果说棋道单纯地玩横的,他还真的不怕,但是人家打着维护界域的旗号,这就让他很为难。
想一想之后他出声发问,“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冯君为你设计的方案……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无难真仙也不是没有出示给别人看,挽情、九维……甚至连颐玦真仙都看过,他不给棋道看,纯粹是从战略的角度上思考。
同门的长老想看,那肯定是没问题了。
清鍠长老的神识扫过那三块黑曜石,阵法、法诀和口诀就都了然于胸了,他沉吟一下表示,“此术……还真的仿佛是拘神之术,你做人倒是大气。”
“不是我大气与否的问题,”无难真仙正色回答,“主要是那冯山主大气,我并没有支付多少费用,他就不加掩饰就传了出来,甚至他还跟颐玦商量了不少内容……”
清鍠长老有点吃惊,“颐玦也知道了这拘神之术?”
他只当除了冯君,只有金乌门的人知道,现在得知颐玦真仙也知晓了,心情有点复杂。
无难真仙倒是没有在意,他甚至表示,颐玦真仙翻看过之后,认为这是拘神术的改动,因为修者比较弱小,将其称之为“请神术”似乎更合适一些。
尤其是他更强调一点,此术的核心之秘,还是被冯君掌握着的,“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我学的这些,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要紧。”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清鍠真仙完全不同意他的观点,“是否真传当然很重要,但是有和没有更是绝对不一样……七上门之所以兴起,可不就是因为‘复兴时代’吗?”
复兴时代是七上门大放光彩的时代,主要就是因为各门中出了不少惊才绝艳的修者,将失传的不少残卷补齐,造就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清鍠真仙的意思是说,虽然核心秘密在冯君手里,但是只要知道了其脉络,想要补全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起码是有希望。
“长老教训得是,”无难点点头,心说你是长老,当然由你说了。
清鍠确实有点犹豫了,想了一想之后,他出声发问,“若是因为棋道横插一杠子,导致你驱逐诅咒失败的话,你恨不恨?”
“这无所谓了,”无难真仙有气无力地回答,“只要不激怒界域意志,哪怕驱除不了,我也不会马上陨落,大不了之后的岁月里,永远是元婴三层……”
“其实就算驱除了界域诅咒,我也未必能出窍,更可能还是寿数到头而亡。”
这话说得也对,但是掩饰不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哪怕真的无法出窍,但是修为越高,日子过得就应该越洒脱吧?
清鍠真仙能感受到他的不甘,事实上,他的心情也有了点变化,“这样吧,我把情况跟门中说一声,看其他长老是个什么意思。”
很快地,他就联系上了其他的长老,有的长老性如烈火,听到这话就表示,要给棋道一点颜色看看,但是有的长老也表示,既然是半成品,有偿转让给棋道也是无妨。
一名长老甚至直接表示,“冯君为了帮助无难,都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贱卖,我堂堂的金乌门,没有道理比他小气。”
他承认,冯君的行为属于是“贱卖”,但是同时,他也有身为七上门修者的骄傲。
上升到这个高度的话,清鍠长老也没什么话说了,于是主动放出神识,寻找止水真仙,“止水道友,敢在金乌门地盘上威胁我金乌弟子的,你也算有胆色了,考虑过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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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零三章 各有价值
止水真仙听到清鍠长老的话,反倒是笑了起来,“清鍠道友终于舍得露面了?后果嘛,我肯定考虑过,但是仔细想一想,这还真不算威胁……这不是?你现在愿意跟我谈条件了。”
“你们这些玩棋盘子的,都是一肚子坏水儿!”清鍠长老冷哼一声,说实话,要是比战斗的话,他真不怵棋道的人,但是比算计的话,他就头大了。
“不是坏水儿,只是阳谋而已,”止水真仙悠悠地回答,“这不是出自你金乌的知识,你们得来也轻松,想必也不介意从我棋道这里获得一些好处,这不是很容易算到的吗?”
清鍠长老不喜欢跟棋道的人打交道,就是看不惯他们这样子,“你既然这么能算,那就算一算,你们支付多少,才能从我们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还真的算不出来,”止水真仙很干脆地回答,“就等清鍠道友你开价了。”
“我不开价,”清鍠真仙冷冷一笑,“你自己开价吧,拿出你自以为有诚意的价格……”
“记住了,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就抱歉了……我真的给过你机会了!”
很显然,清鍠长老也不是任人算计的弱鸡,终究是活了近两千年的人精,主动权在手,怎么可能不懂得拿捏一把?
不过对于棋道的修者来说,这真的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得到“拘神之术”的一鳞半爪,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很快地,双方就谈好了价码,因为止水真仙给出的条件,是清鍠长老无法拒绝的。
事实上,棋道付出的硬通货并不多,根本没有达到“一元火胎”那种级别的宝物,不过事情也不能这么简单地看,因为他们有别的长处。
金乌门当然是喜欢宝物的,但是太珍贵的宝物,棋道是不可能拿出来的——比如说类似于“道碑残片”之类的东西,绝对不会来换这种半吊子秘术。
而相对普通一点的宝物,金乌门还真未必看得上,就算硬通货又如何?真不差这点——就算棋道拿出上灵来购买,金乌门也会拒绝,这根本不是用灵石能买得到的好不好?
所以棋道支付的东西就是,两套残缺的秘术,以及两次奕天和三次奕地的推演。
有人可能会发出疑问,要说推演,金乌门不是认识冯君吗?还要什么自行车?
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首先大宗门考虑的是需求的保障程度,冯君本来就不是那么好请的,万一他闭关求突破的时候,金乌门有推演的需求了,难不成还得等着?
连地球界的商家都知道,供货商不能只选一个,必须要准备一到两个备用供货商,才能保证商业行为不会因为意外而中断,金乌门怎么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
然而金乌门选择棋道的推演,还不仅仅是备胎的意思,冯君固然很厉害,可是他在某些方面的推演,还是比不上棋道——比如说灵脉规划的方面。
昆浩界太清派的地脉牵引术非常牛叉,天琴太虚门在这一方面也很厉害,不过真要讲对灵脉的规划,太虚门还要逊色棋道一分。
听一听棋道的称号就知道了,“奕天”、“奕地”、“奕人间”……可想而知他们对天地规则的推演有多么自信了,而灵脉的规划,本身也是一种推演。
要说冯君有金手指傍身,推演之术不会差于棋道,但是灵脉规划这些,得有相关的知识打底才行,没有相应的底蕴,再怎么会推演也不顶用。
冯君对地脉的规划,真的比太清派差吗?他才不会这么认为。
只不过他一直弄不到相应的典册,而太清对这一方面看得格外紧,他也不想挑衅对方——不就是点地脉之术吗?我有土灵在手,日子能勉强过下去,何必折腾呢?
不管怎么说,金乌自家就有推演高手,还认识冯君这种变态级的高人,但是棋道的推演名额,依旧是他们很在意的。
止水真仙对此并不意外,棋道号称算遍天下,要是连这点反应都算不出来,那就是笑话了——他对自家的推演之术相当自信,冯君又怎么样?他不可能是全能的。
这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宗派的自信,没可能有什么人能让他们感觉到整体的压制。
清鍠长老跟止水真仙谈妥了,然而事情肯定不算完,他还要给无难真仙一个交待——按说这是无难凭自己的能力弄到的方案,金乌门跟棋道有了交易,必须对自家弟子有所补偿。
不过无难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很明确地表示,我身为门中弟子,能给门里带来一些好处,那是天然的使命,还要什么补偿?
一般的宗门修者,确实是有这个觉悟,但是清鍠真仙总觉得,这是无难受了冯君的影响——冯君可以视秘术如敝屣,他自然也可以。
反正清鍠长老不可能白用了同门的资源,于是表示宗门可以奖励你五十上灵,同时把这个解决方案,也放在宗门的典册库里,到时候有人兑换的话,你能得到一些分成。
其实分成之类的是小事,前文说过,很多修者拿到了不错的典册,根本不会上交宗门——那点分成有点划不来,宗门也不差这一点,还不如自家私下卖。
然而清鍠长老这个表态不一样,重点不在于分成多少,而是说宗门会维护你的版权——交易给棋道,那是宗门的利益需要,但是在门中,我还是要控制传播的。
所以他不是要坑无难,而是觉得自己的操作很有必要。
想得更多一点,清鍠长老之所以同意交易,其实也是为了无难好——不解决棋道的问题,无难想要解除界域诅咒,肯定要经受一些波折。
所以无难真仙不能说什么,他只能问一句……冯君那边怎么办?
“这就得你去协商了,”清鍠真仙的思维很清晰,“按说他已经把方案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了,不需要对他负责,但是咱金乌门,从来不亏欠朋友!”
无难真仙也觉得,把消息泄露给了棋道,这事儿要跟冯君说一声——如果只是金乌门内部分享了这个方案,他觉得跟不跟冯君说都不要紧,但是传到了外界,这个招呼还是要打的。
而冯君的反应,却是非常地佛系,说这个方案我给了你,那就随便你怎么处理了——棋道也找过我,我都推给你们了,不跟他们谈价钱。
但是他有一点坚持,那就是……方案你们可以流传出去,可是我手里掌握着一些核心的东西,没有给了你们金乌,那么你们金乌既然流传了,就要帮我挡住那些觊觎的目光。
这个问题,无难做不了主,又反应了上去,不过他个人表示,我支持冯山主的诉求,人家那么大方的人,相信咱们金乌,咱们已经把方案传播了出去,不能让他更失望了吧?
清鍠真仙也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当即就拍板表示,冯山主拿出这么多东西来,那是给金乌面子,谁要是因为这些事情而纠缠冯山主,那就是不给金乌面子!
说到底,这话是说给棋道听的——也只有他们了解了这个方案,将来想要从冯山主那里得到更多的人,只可能是棋道的人。
这个时候,止水真仙已经拿到了冯君的方案,仔细看了之后,他又想一想,终于应承了下来——缺失的肯定是最核心的内容,但是这种内容,根本不是通过交易能得到的。
要不就是抓住冯君直接搜魂,要不就是自己补全,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止水真仙是元婴巅峰,冯君只是金丹一层,这中间的差距大了去啦,但是他还真没想着通过搜魂冯君来得到真实的消息。
此前他或许还会犹豫,要不要尝试一下,哪怕那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这么想了——金乌门要死保冯君了,这态度他还是感受得到的。
不过,就在他们打算前往青萍界的时候,冯君又离开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只负责提供方案,绝对不会到现场去的……里面涉及的因果太重了。
他的顾虑,所有人都想象得到,但终究还是有人为此纠结。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颐玦真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冯君的死党。
她是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界域诅咒是怎么驱除的,但是与此同时,他俩也该回去了——回到那块荒凉的大石头上,再晚就来不及了。
颐玦真仙真不是一般的纠结,按照她的理解,哪怕冯君不在青萍界的现场,只要她能管住自己的嘴巴,金乌门也不可能为难她,甚至都不会太在意她的存在。
可是她又不想错过了冯君在大石头上的推演,除了想学习一些,她也很希望能见证到什么,更期待玄黄门的反应——为了这一场推演,玄黄门就差拽住他的裤脚,严禁他离开了。
两个场面,都是非常有代表性,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颐玦真仙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我应该去哪一个场面呢?
第两千一百零四章 时移世易
到了最后,颐玦真仙还是做出了选择:我要跟着冯君走。
两个机会都很难得,一个是见证小世界的融入,一个是驱除界域诅咒,作为一个推演高手,哪个机会都弥足珍贵,不可能错过。
其实从根本上讲,驱除界域诅咒更重要一点,毕竟拘神之术已经数万年没有出现了,而小世界的融入或者说异空间的入侵,虽然很罕见,但是几万年之内,也发生了十来起。
这还是宣诸于众的,至于说大家不知道的,可能……应该是也很有一些。
当然最关键的是,冯君没把界域诅咒当回事,他都没打算亲临现场——他自己的解释是害怕因果,但是事实上,颐玦真仙认为,那是他自己很有信心。
其实遗憾的不止是她,华升和晨曦真仙听说之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觉,谁不想见识一下这种场面?只可惜师门还有要事,根本不可能逗留。
不过这俩的心态要好点,毕竟不是棋道中人,就算没事,金乌门也未必允许他们旁观。
冯君和颐玦等人回到大石头,推演一下,距离下次空间波动还有四天的时间。
冯君正要坐战舟升空,和煦长老找到了他,希望他这次少推演几个空间波动点,重点是多推演几个下下一次的空间波动点。
冯君听得有点纳闷,“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推演出下下一次的空间波动点?”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和煦长老笑着回答,“既然能偏移一点时间线,那努努力的话,没准可以多偏移些,这次的空间点四个就够,下一次的,我希望你多推演一些,价格翻倍。”
冯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的,我尽力而为。”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和煦长老听懂了“尽力而为”的意思,他笑着发话,“咱们可以沟通,总是能心无旁骛地推演才好。”
冯君见他这么说,这才实话实说,“时间距离越久,出现变数的可能性就越高,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推演下下次的波动,这次的波动稍有变化,就能对下次造成重大影响。”
他刚才是打算划水来的,到时候说个“我尽力了但是无能为力”就好,不成想被人看出了意愿,他也就不藏着了。
“你果然没有打算认真推演,”和煦长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亏得是我多问了一句,下次我们打算做一个大一点的测试,看看能不能针对性加速小世界的融合。”
“加速融合?”颐玦听得就是眼珠一亮,“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个抱歉,要保密的,毕竟是两门的合作,”和煦长老歉然地笑一笑,心说你也好意思开口问我这个?“不过我可以保证,这是一种良性的探索。”
颐玦真仙却是摇摇头,冷冷地发话,“强行融合空间,可能产生什么动荡,想必你也知情,你考虑过探索失败的后果吗?”
和煦长老却是不以为意地回答,“我们不干预的话,就肯定不会产生空间动荡吗?颐玦道友,你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会放弃探索吗?”
颐玦真仙顿时不做声了,这种难得的试验良机,谁会不动心?真的是说人容易说己难。
和煦长老点穿之后,也没再刺激她,而是又看向冯君,“冯道友可还有什么问题?”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若是我推演出的不是小世界,而是异空间,你们怕是不会如此吧?”
“没错,”和煦长老点头,很耿直地承认了这一点,“强行融合异空间……我们又没疯。”
冯君摇摇头,不再说什么,晨曦真仙却是看出,他有些不以为然,于是又说一句,“若是冯山主能时不时地来一趟,那只推演这一次的也行。”
冯君笑一笑,还是没有说话,心说你们折腾得再狠,也影响不到昆浩,想道德绑架我的话,那你们真是想多了。
这一次他推演了三天半,推演出五个即将发生波动的点,还有三个下次才会出现波动的点,而且他再三地强调,“这次如果有什么大动作,后面这三个点没有任何意义。”
和煦长老邀请他观看这一次的推演结果,但是冯君一口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出来已经很久了,应该回去了,半天都不想再等。
至于说推演的费用,上次的已经结果了,这次的费用能提前结就提前,不能提前就算了。
和煦长老向他表示,我也想提前结给你,但是玄黄门是有章法的,等结果验证了再结比较合适,你如果真不想等了,我可以让晨曦给你送下去。
那就送下去吧,冯君拱一拱手,摸出了手机,颐玦真仙佛尘一甩,缠住了他的腰,动作是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下一刻,两人的身形同时消失,华升真仙愣了好一阵,才摇摇头,“自己被挪移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感觉也不过跟撕开虚空类似,亲眼目睹之后,真的是不得不感叹……”
“天琴之大,何处不可去?冯山主果然是一代奇人!”
晨曦真仙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挺奇怪,他为什么下界,难道对青萍的事真不感兴趣?”
冯君来到白砾滩,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这一次去天琴,也走了十来天,感觉离开了很久,但是这里还真的波澜不惊。
唯一不同的是,天通来了不少人,他的凡物通讯设备又缺货了。
冯君现在回地球界补货,其实是挺麻烦的,他一旦要回,就得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否则那边发现有人失踪,三天五天的倒还好说,十来二十天的话,没准又得被人念叨。
不过这次补货也是必然了,差不多所有的东西都快告罄了,而这边的原油、铂系金属矿、铁矿和石墨烯,也都堆积如山了。
所幸的是,自打冯君跟天琴上界频频接触之后,手里的超大储物设备剧增,有储物袋,也有储物葫芦之类的,一次性的搬运能力大增。
这一次来昆浩,真的是待了不短的时间,一年还多,其中冯君短暂地回去过两趟,运送铁粉和石油,待了总共也不到一天,还忙里偷闲帮着钟丽菁提高了一下。
众人回到洛华庄园,真的有一种时空停顿的感觉,古佳蕙现在已经炼气二层了,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老天,居然有人通知我快期末考试了……都忘得差不多了啊。”
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进入状态也很快,嘎子继续打拐,好风景接着坐镇修真小院……
她晚上回去看一趟母亲,母亲脸上有点不解,“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两只眼睛红红的?”
张采歆、红姐、小天师、杨玉欣、高强等人都暂停了修炼,开始帮着冯君张罗货物,传说中的“洛单”在上场再次出现。
其实说“再次”是不准确的,因为不走字儿,洛单一直就存在的,只不过洛华在瞬间放出的天量大单,又惊爆了市场。
洛华现在的采购单子,起步都是以十亿计算,因为洛华频频抛出大单,甚至引起了股票市场的波动,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到了这个时候,没谁会再不开眼地撞上来,就算有一些不明就里的愣头青,根本凑不到洛华的跟前,隔得远远的,就被洛华小弟的小弟各种打爆了。
这一场大采购,持续了差不多半年时间,热度才逐渐降了下去,洛华花出去的资金,也已经突破了千亿,正在坚定地向两千亿奔去。
不过这些商业行为,冯君已经很少去关心了,谈生意的有专业人士,运送货物的话……洛华多少炼气期,哪里轮得到老大出马?
沈青衣将洛华的变化都看到了眼里,事实上这半年里,她的情绪一直是很崩溃的,张采歆在一夜之间,就突破成为炼气期七层,而喻轻竹也一路狂飙到了炼气三层圆满。
她很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不久,她还在为自己晋阶炼气四层而沾沾自喜,但是跟洛华这些人的晋阶相比,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张大号的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她尤其注意到,杨玉欣都已经蜕凡九层了,杨主任的年纪也不算很大,有生之年有很大概率进入炼气期——如果以后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进入出尘期也不是不能想。
冯君现在的关注点是全国道门,各地道门发展得都蓬勃兴旺,甚至连昆仑都已经冒头出来,在西北修建几个昆仑下院,并且公然表示这是大争之世,教化和宣传很重要。
海外的发展也还算顺利,澳洲阿姆斯丹的道观依旧是海外第一观,青城在高卢的别院,香火也逐渐兴旺了起来,但是发展进度远远赶不上澳洲。
事实上,在丢失了一次阴阳鱼,引得迈国沙漠某地大火暴炸之后,青城别院并不是很一帆风顺,各种试探依旧在不断地发生。
张洞远是个喜欢探究的人,各种了解之后,他不得不感叹,蛮夷果然就是蛮夷,根本没有什么廉耻心,试探之后被人发现,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一开始他并不想请冯君出手,毕竟青城也是要面子的,但是久而久之,他真的有点烦不胜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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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零五章 为恶的风险
在阴阳鱼失窃事件之后,张洞远特意向青城海外别院派驻了八名武道弟子。
因为别院有电力版的聚灵阵,华夏前来拜会的武者不少,甚至不少“有办法”的人都听说,这里的道观风水极好,疑似有“那个玩意儿”。
冯君只给了林美女两套电力版聚灵阵,还指定起码有一套要用在军士身上,仅剩的那一套聚灵阵,真不够大家分的。
一家华夏的旅游公司联系了青城别院,参观了一圈之后表示说,给后院建几间小房子,我公司帮你们招揽游客,价格你们随便开好了。
张洞远也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人家看破根脚了,想要享用灵气。
在国内的话,他要考虑一下退让,在高卢他可真的不在乎,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建房子不可能,最多修建一个亭子一段长廊,而且我会给你们划线,进不同的线要出不同的价位。
对方想要摆一摆架子,张洞远就明说了,你要真有本事,在国内也有这样的地方,你尽管去占,国内你占不到便宜,就别在国外耍威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方也是个妙人,发现张洞远门儿清,也收起了做派,说我介绍来的都是贵客,人家也不在乎花钱,你光弄个亭子,让人怎么休息?这个不合适。
张洞远则是表示,盖起房子来目标太大,绝对不能盖,大不了让你支个帐篷,不过你要搞清楚,就算支个帐篷,价格也绝对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贵。
价钱还真不是最大的问题,虽然大部分人不会花这种冤枉钱,但是张洞远的意思是,这里也就没打算接待外人,偶尔住进来个把人,不具备普遍性。
别院跟这些人沟通还算顺畅,但是试探的那些人就非常没有底线了,有人是学习功夫电影里的桥段,来挑战武道士,也有人直接就打着反对华夏宗叫洗脑的旗号来的。
没办法,双标真的是客观存在的,号称宗叫信仰自由的地方,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还不是最恶心人的,除了举报非法移民之类的,甚至还有人拉闸停电。
对于开启了电力聚灵阵的道观来说,停电真的太恶心人了,但是人家也理由充足,不是线路故障,就是临时检修,甚至还时不时地有“卡车撞断电线”的桥段。
青城别院配得有柴油发电机,这样的用电成本很高,临时应急倒也可以,但是柴油发电机没用多久,就又有人举报说噪音扰民。
这个理由也很扯淡,因为此处就没什么人家,最近的都在七八百米之外,但是人家就这么举报了,甚至有人支了帐篷野营——近一点总能举报了吧。
青城别院对发电机房做了降噪处理,但是又有人举报了,说柴油发电污染空气。
环保在高卢可是正治正确,就算不想找别院麻烦的高卢人,接到举报也不得不来。
这事儿闹得,不止是别院烦躁,跟别院订了协议的旅游公司也很恼火,这两家在当地也认识一些有能量的人,但是为了这种小事……犯得着吗?
张洞远忍了四个月,实在忍不住了,正好道门又开始商量丹霞天秘境试炼的事宜了,他听说冯君最近比较空闲,还帮着丹霞天解救了两个妇女,到洛华登门求助,
冯君也不跟他玩那些虚的,“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你把所有招惹过你的人,给我列一个名单,我给你干掉他们就好了……蛮夷嘛,畏威而不怀德。”
张洞远直接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厚叠纸来,足足有两百多页,“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疑似的人名也都列上去了,百分之八、九十不会冤枉人。”
“他们冤枉不冤枉跟我有什么关系?”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要的是姓名、住址、相貌特征这些,至于其他……我没精力管那么多,我就是你青城的一把刀而已。”
“别介,”张洞远吓得连连摆手,“你可是堂堂的洛华冯老大,你可以自谦,但是我们绝对没胆子拿你当刀使!”
冯君摇摇头,悻悻地发话,“一点都不幽默,老张你现在变得不好玩了。”
张洞远哭笑不得地回答,“我从来也没胆子跟你玩,装老实还来不及呢,这些人……你都要下手吗?”
“有杀错没放过,”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不管是不是拿钱办事,在任何社会里,这种人都是不稳定因素,具体到国外的那些人,就都是潜在的对华夏有敌意的人。”
“既然是潜在的威胁,杀了也就杀了,不杀留着过年吗?”
“冯老大你挺有意思的,”张洞远听到这么冷血的话,居然笑了起来,“你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心硬,就算是动手,也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那当然了,”冯君心平气和地回答,“修炼得越久,人味儿就越淡,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多保留一点人味儿,不要把苍生视作蝼蚁。”
他前面的话有点像自嘲,但是最后一句,还真是把张洞远震惊到了,“别人这么说,我会认为他是装的,冯老大你这么说……是真的到了这种境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冯君一摊双手,脸上略带一点怅然,“登个山都能生出优越感,何况修道的?等你到了金丹期,就多少能体会一点了。”
“金丹期?下辈子吧,”张洞远也只能苦笑了,“结丹是不指望,结石倒还能努力一下。”
冯君现在做事,还真的挺稳,送走了张洞远之后,他又找到了林美女,把那一叠纸递了过去,“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你们的人,省得误伤了。”
林美女他们看到了张洞远前来,事实上对于张洞远的底细,他们也相当了解,甚至知道高卢的青城别院里,也有一台“那个玩意儿”。
不是没有人琢磨过那套阵法,但是国外这么操作,终究是不太方便,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冯君肯定知道,他们要动手,就可能面对他的怒火。
这些就说得远了,主要是他们也清楚,青城别院目前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实在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他们还有插手的打算——最最起码也要破坏掉那台机器。
所以拿到这份名单,林美女一点都不意外,她反倒是称赞一声,“居然准备得这么全,这张洞远也是个有心人啊……赶紧核实吧。”
一核实,这二百来人的来历,还真的有点复杂,甚至有一半人都不是高卢人,澳洲人、布锐藤、条顿国、默哀国、枫叶国人……甚至还有一些黑户。
而那些高卢人中,又是以近期归化的人为主,真正的传统高卢人反倒不多。
不过高卢土著虽然不多,却是有一个议员和一个大学女叫兽,身份相对是比较高的。
林美女他们一边核查,里面有没有自己人,一边帮着冯君完善这些人的资料,相较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道门中人还是差了一点。
有人质疑林美女的决定,说冯君还指不定要对这些人做什么呢,咱们何必蹚这趟浑水?
如果是杀人的话,那就更不值得帮忙了,万一被人发现,咱们也介入了,岂不是被动?
林美女的态度却是很明确,“冯君调查他们,肯定不是要给他们送锦旗,不过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冯君是华夏公民,有问题找到咱们了,咱们能不帮助吗?”
“至于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没准是商业纠纷,冯君既然没有提起诉讠公,那咱们就管不了……要尊重公民的**嘛。”
林美女他们的反应速度不算快——这种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而且事实证明,谨慎一些没坏处,这两百多人里,还真有四个跟华夏有点关系。
其中两个是有奶就是娘的,这就不说了,一个是华夏的拉拢对象,另一个……双面间谍。
林美女把补完信息的名单交还给冯君,并且表示,希望他能放过后面两个人。
冯君问了两句,觉得后面俩也没必要放过,尤其那双面间谍,并不是明里忠于谁暗里又忠于谁,就是纯粹的双方的沟通桥梁——甚至不排除此人是三面间谍的可能。
这种人留着很有意思吗?不过这种决定,他也懒得跟林美女说了。
当天晚上,名单上的五个人死于非命,一个是死于车祸,一个被高空堕物砸死,还有三个都是半夜里直接跳楼,动机什么的……没人知道。
五个人不是同一个国家的,这种非正常死亡乍一听很意外,但是这个世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意外发生,所以也没谁注意到其中的异常。
第二天,又是五个人死于非命,依旧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这世界哪一天不死人呢?
第三天,有点小意外,死的人里,有两个人是同一个小镇上的,都是跳楼而死,小镇没有太高的楼,一个摔死了,一个送到医院才断了气,一直说自己不想死。
不想死可能是失足掉到楼下了,但是他奄奄一息的,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跳楼,而高卢警方的调查,也没有第三人乱入的痕迹。
第两千一百零六章 道门的期盼
最终,还是有人把小镇的两起跳楼案放在了一起,小镇终究是不大。
然而另一个已经死得透了,想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第四天,又是五个人死亡,反正冯君不着急,每天弄死五个,两百多人用不了两个月。
第十天的时候,小镇上又有一个人被车撞死——这里距离道观不远,为恶的不止三人。
第十五天,隔壁镇子上,又有一个人跳楼而死,大家终于觉得不对了,非正常死亡虽然不罕见,但也不能这么频繁吧?
第十八天的时候,惯例又该给道观停电了,大家才发现,拉闸的人找不到了不说,连制造意外的人都消失了,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一些不安。
第二十天,大家要组织环保抗议了,凑人的时候才发现,有八个人死了,其中五个是跳楼自杀……要知道,前去抗议的也不到三十个人,其中还有十来个是看热闹的。
这就太恐怖了,高卢人对生命的消失,不是特别敏感,但是这种诡异谁也接受不了。
终于有人开始收集道观的异常了,以前道观也体现过异常,但是有些人的记性,就是属金鱼的,只有那么短暂的记忆——关键是蛮夷这种玩意,就喜欢作,时不时地要试探一下。
还是每天五个人的死亡,一直在持续,第二十三天,迟钝的高卢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道观的惩罚到了——要命的是惩罚的不止是高卢人,条顿、布锐藤甚至默哀国也有人跳楼。
所以他们开始围攻道观,要青城别院为此负责,青城别院根本理都不待理的,只是强调“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甚至表示你们再这么乱说,我们会考虑起诉的。
高卢人并不怕道观起诉,地方保护主义哪里都有,尤其是在欧罗巴,黄种人在高卢起诉本地人,成功率并不比条顿人在高卢起诉高卢人更高。
但是架不住,一天一天传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死讯!
到了第二十五天,高卢的议员发话了,说有人针对华夏的宗叫,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个是不对的,咱高卢讲究宗叫信仰自由。
这位就是华夏在争取的人,一直显得很排华,但是骨子里……政客嘛,大家都懂的。
他发出的声音,华夏一方还是比较重视的,但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大家都震惊了,该议员半夜坠楼而亡!
林美女一群人也很懵,上面都打过来了电话,“不是说了,这个人不能动的吗?”
“他要跳楼嘛,关我们什么事,”林美女也只能这么回答了,“有迹象表明是他杀吗?”
这个他杀谁敢说?于是也只能不了了之,其实这种两面三刀的变色龙,真没多少人喜欢。
到了第二十八天头上,去道观里烧赎罪香的人陡然增多,甚至有人不远万里从澳洲赶来,为的就是烧一炷赎罪香。
对于赎罪香,道观还是比较注意的,但是冯君不管这个——犯了错误,你烧一炷香就能解决,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过他手上二百多人的大名单,虽然已经很详细了,但地址什么的不可能实时变更,更不会有dna记录,所以他追踪不到那些人。
那么,赶来烧赎罪香的人,还就真的躲过了一劫。
然而劫难还在继续,到了第三十五天,来道观烧赎罪香的人已经人山人海了——很多人确实冒犯了道观,但是因为没有太明显的主观意图,张洞远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记下来。
杀戮持续了整整四十六天,死去的人超过了两百。
原本在第四十五天,杀戮就结束了,可是就在第四十六天头上,有记者发表了一片文章——《华夏人带给高卢的,是精神寄托还是环境污染?》
当天晚上,该记者跳楼自杀。
林美女都忍不住找到了冯君,“人家就写一篇报导,你至于这样吗?”
冯君一如既往地装傻充愣,其实以他的段位,现在已经不需要装傻了,可是他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啥可说的,“你知道刘宜良怎么死的吗?他也不过就是写了一本书。”
说白了,意讠只形态领域的斗争,很多时候是隔靴挠痒,但真的残酷起来,也令人咋舌。
这是青城别院的大致情况,有了冯君的撑腰——其实主要是变现能力太强了,你敢怼我,我就敢杀你,青城的发育环境大为好转。
澳洲阿姆斯丹的道观,波折就要小一点。
当地还是有很多人不认这个道观,但是索菲亚人前显圣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冯君在此处深耕已久,再加上祈雨阵什么的,神异的名头已经远远超出了澳洲,很多外地人赶来朝拜。
冯君在澳洲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反倒是自己的家乡朝阳,很费了一点时间——因为有人想收回他父亲承包的山地。
按照常理说,没有人会眼瞎到招惹冯君,但是这个事情还确实发生了,这个变化,甚至让冯君都感觉有点措不及防。
其实说起来,他是非常冤枉的,冯文晖承包的山地被查,原因只有一个——晁颖倒了。
晁颖的哥哥以前是云园的通判,非常牛叉的一个人,后来去了别的地方做知州,原本想着能往布政司发展一下,结果就惹人了。
这事儿不能细说,细说就是司零斯,反正晁颖和她哥都倒了,甚至连云园出去的大佬胡老都跟着倒霉了,接下来一系列的清算也是必然了。
冯文晖在正治地图上,就是属于晁颖一系的人,所以哪怕他还有很多别的属性,但是别人查晁颖,就查到他了。
这种风暴是很厉害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胡老都缩了,扫到冯文晖再正常不过了,这是板块化的横扫,没有谁能够幸免。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以冯君的能力,还可以在这种大风暴里,勉强护得住自家老爹,但是架不住有人一定要把晁家查个底儿掉。
晁家基本已经放弃抵抗了,属于那种“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但是冯文晖不可能放弃自家的产业,他觉得自己是遭遇了无妄之灾。
冯父越是抵抗,对方施加的压力就越大,因为冯家承包山地的金额足够大,而且还涉及大量的施工,只有搞定冯文晖,敲定这个金额巨大的项目违规,才能彻底钉死晁家。
甚至对方都表示了,只要冯文晖愿意配合,不会在这个项目上损失多少,他们的目标从来也就不是冯家,但是你要不配合的话,那损失可就难说了。
冯文晖的主意却是很正,首先他不想让自家承担任何的污名,因为在承包山地的过程中,冯家的操作非常规矩,甚至还将自家修好的公路,分享给了新开发的月亮湖旅游区。
景区的开发其实是个导火索,但是冯家当初顶住了县里的压力,拒绝在此项目上合作。
冯文晖自认没有任何错误,甚至可以说有功无过,那么为什么要认错?
其次,他也是活了五张的主儿,对方的承诺,他绝对不会相信——你现在答应得挺好,等我认错之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他越是抵抗,对方就越是施加压力,搞到最后,晁家都发现……咦,冯家的抵抗看起来很强,也许我们可以借一借冯家的力?
晁家居然想死中求活,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冯君出面都不容易摆平了,所以这件事折腾了足有两个多月,在此期间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具体的经过没办法多说,反正就是冯君一度断供了铁矿石和石油,窦家辉的灯具厂都停工整顿了三个月,最后某些人不得不放弃了打压冯家。
其实冯君出面之后,对方已经软了,频频表示说,只要你们认个错,象征性地补交几百万,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
甚至补交的钱都不是真交,回头想个名目,奖励给窦家辉的灯具工厂就可以了。
但是冯父是较真的人,冯君也不是个肯吃亏的,别说补交了,他们连认错都不肯。
反正这件事情折腾下来,影响也挺大的,有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晁刚最终都囫囵着出来了,不过晁颖是被罚了个底儿掉,总算还好,晁家是躲过了最大的劫难。
这件事纠缠到一半的时候,丹霞天的秘境又开了,这次别说冯君了,就连张采歆都没有去,就是炼气三层的喻轻竹、炼气二层的古佳蕙,外加先天高手高强带队。
相关收获也就不用提了,洛华的人根本就看不上,事实上他们进秘境主要是练习战斗去了,毕竟冯君不怎么放心他们在昆浩试炼。
试炼结束之后,不少人有感于洛华成员强横的战斗力,纷纷回师门建议,要争取弄到更多的聚灵阵才好。
但是聚灵阵这玩意儿,只有洛华才出产,而且管控得非常严,那么,怎么才能得到它呢?
想到据说高卢的青城别院,也有一座聚灵阵,道门各脉纷纷地做出了决定——为了弟子们的修炼,必须要考虑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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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零七章 道门出海
“道门要出海了?”紧盯着道门各脉的相关人等获得了消息。
这些人坐在一起碰个头,做出了决定,道门可以出海修建道观,没道理我们不能做。
道门很注重传承,但是很多传承也很零散,尤其是部队之中,有不少武术高手,跟道门也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所以他们想修建道观,并不缺少名义。
冯君解决了家乡的事情,回到洛华之后,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说已经有二十余家道门各脉,开始向海外拓展了,其中动作最快的是四家:茅山、武当、丹霞天和罗浮。
其中茅山和武当财大气粗,在海外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修建道观很快,而丹霞天现在异军突起,又是坤修道脉,获得的支持极多。
罗浮能名类前茅,则是因为它是百粤第一大道脉,在海外尤其是东南亚,有着广泛的信众支持,想要修建道观,只要青霄子开口,那真的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当然,某些不知名的道脉也开始出海,让冯君感受到了一丝诡异,不过他也没有反对,而是通过武当向外放风:我不希望道门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海外,支强干弱就没有意思了。
他所说的支强干弱,让大家有点摸不清楚头脑,唐天师特意通过女儿来打听,才获得了真实的意图:冯老大原则上不会再增加海外的聚灵阵了。
这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不过大家想的是:“原则上”不增加,岂不就是“也可能增加”?
道门中人大部分是看不起化外蛮夷的,现在道门大兴,手上不怎么差钱了,在海外修建道观自然也要考虑形象——总不能让蛮夷笑话咱们吧?
尤其是道观修建得好坏,直接影响到洛华的观感,所以很多道脉都是大兴土木,最大的一处海外道观,竟然是直接买了一座十几平方公里的山头。
现在冯君说,要避免支强干弱,大家都能理会他的心情,但正是因为这样,众人反而是越发重视海外道观的修建了——别人偷工减料,更能衬托出我家的真材实料。
聚灵阵可能放不到海外的道观里?这完全无所谓,放在国内也是可以的。
青霄子甚至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问冯君,说我有个信众,在东南亚买了一座山,供我修道馆,一旦事成,能否在罗浮主脉架设一座聚灵阵?
他说得很可怜——“到目前为止,我百粤还没有一座聚灵阵,冯山主你身为道门领袖,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呀”。
冯君现在已经不排斥“道门领袖”的称呼了,主要是排斥也没用,而且凭良心说,他真算得上是一手推动道门复兴的人。
他的回答不是很确定,但也基本表明了意思,“如果你不强求海外架设聚灵阵的话,光是罗浮主脉,我倒也可以考虑借给你一座,不过最终,还是要看你罗浮的努力程度。”
青霄子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对于“借用”的说法,他一点都不意外。
到目前为止,冯君拿给大家的聚灵阵,全是出借的名义,强调洛华的所有权,但是使用期限和回收期,没有任何的规定,只有一点“使用不当的情况下,洛华有权收回”。
青霄子最开心的是,冯君说了,要看各家的努力情况,若论努力,谁还超得过罗浮山?
他道法高深信众广大,罗浮山底蕴深厚,别看丹霞天和茅山香火旺盛,兴盛的时间终究短了一点,赶不上罗浮山深厚的积淀。
冯君传达出去意思,基本上这一趟回来的任务,也就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际,他带着人再次回到了白砾滩。
回来的第三天,喻轻竹有了晋阶的感觉,玄阴体质的彪悍,终于开始一点点展现了。
然而,这却让冯君感觉到了一点淡疼:不能在庄园里晋阶啊。
他的庄园里,现在还有一位在闭关呢,正是铸剑峰的梅夜雨,梅上人已经摸到了结丹的感觉,真的是随时可能结丹,万一结丹气息一起,影响了喻轻竹晋阶怎么办?
庄园里有三间结丹用的洞府,相互之间倒是不会干扰,可是金丹洞府不是随便一个炼气期就能进去修炼的。
像冯君这种修炼混元吞天功的炼气期,倒是能进去修炼,普通炼气期,不小心就会撑爆。
喻轻竹是玄阴体质,应该撑不爆,但是万一控制不住连升两级,很容易导致根基不稳。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冯君无奈地叹口气,不得不在距离庄园十里之外,找了一块相对安全的地方,放出了行在,让喻轻竹进去修炼,还请来了筱萌真人帮着护法。
普通的炼气三层晋阶四层的话,应该不用这么麻烦,但是玄阴体质却是例外,这是赤凤派都要垂涎的体质,更别说对那些乾修的吸引力了。
不过事实证明,冯君的担心有点多余,喻轻竹闭关之后,第三天头上开始冲阶,用了四天时间晋阶成功,一举冲入了炼气中阶。
这样的速度,甚至让张采歆都看得有点眼热,“我有点相信,她可能后来者居上了。”
喻轻竹冲阶用了四天,巩固境界反而用了八天,可见她在修炼时的心态很成熟。
她都出关了,梅夜雨依旧没有动静,冯君近距离推演一下,发现他的结丹几率又提升了将近百分之一,暗暗地点点头,这些天纵之才真的是不一样,太沉得住气了。
又过一天,太清别院那边涌起了结丹气息,冯君感受一下就知道,试图抱丹的是太清荣勋,此人四百五十岁出头,抱丹几率并不算高,所幸的是他有一个不错的师弟晓松真人。
晓松真人是仙二代,属于上面有人的那种,也不缺灵石和宝物,见师兄要冲击抱丹,承担了一些物资,勉强把抱丹几率推升到了百分之五十八。
不到六成几率,按理说没资格在同道气场抱丹,但是此人早早就申请了在白砾滩冲击抱丹,相关的限制规矩出现在他申请之后,大家认为不该包含此前推演过的。
“这位冲击结丹,还是有点勉强啊,”冯君摇摇头,也懒得考虑那么多,径自去元婴行在找颐玦真仙,“我打算去炽焰板块接人了,你能帮我看一下家吗?”
“我也要去,”颐玦真仙很干脆地表态,“正好看一看,无难真仙现在如何了。”
“我也跟着上去看看吧,”曲涧磊求追随,金乌可是赤凤的上门,炽焰板块那里有很多商品,是赤凤派需要的,只不过想要前去一趟路途遥远,现在有便车可搭,于是他主动申请。
除了曲涧磊之外,天心台的季不胜居然也想跟着去,他不是金乌的人,但是也没什么亲近的门派,作为一个不到三百岁的金丹三层,他的潜力不算小,金乌门也不会太在意。
四人这次是直接落到了炽焰临近的板块,根本没往那里踏足,冯君对上一次的严格看管印象挺深,他能理解金乌门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被人严管。
这个板块也是金乌门的地头,但是看管就疏松了很多,有金丹真人上来询问,曲涧磊报出了自己的来历,并且说想求见炽焰板块的挽情真仙。
曲涧磊的乾修身份,在赤凤派有点受歧视,但是在金乌这里,还真没有谁歧视他,那名真人也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挽情真仙在炽焰板块呢?
曲涧磊不无尴尬地表示,说挽情真仙应该是跟无难和九维真仙在一起,前一阵我还见过他们来着,只不过现在嘛……我这身份不合适去炽焰。
这名真人其实也就是核实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认识挽情真仙,不是随便一个金丹一层,就能联系元婴六层的,万一他传错了信息,自己都得吃挂落。
不过见到对方说炽焰板块规矩森严,他忍不住绷起脸来说教两句:炽焰是金乌上门的重地,很有必要认真保护,这不但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你们下派好,你切切不可心生怨怼。
他呼叫了一下炽焰板块,结果五分钟时间不到,挽情真仙直接撕开空间来到了此处。
这个板块不大,大概也就是十亿里方圆,比地球的表面积还要小一半,挽情真仙的神识一扫,已经发现了冯君的所在,又撕开空间,降临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迷路了吧?”
“炽焰审查太严,我也不知道你们回来了没有,”冯君老实地回答,“先试着联系一下,想着不行就在这里等一等。”
“哈,本门的重地嘛,”挽情真仙不以为然地笑一声,“回头给你弄个贵宾出入牌就是。”
旁边金乌门的真人见状吓了一跳,合着这位金丹一层,不但比那个下派金丹的面子大,比那个坤修真仙的面子也大,挽情真仙对他竟然如此客气?
冯君却是随口问一句,“无难真仙……怎么样了?”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挽情真仙伸手探向冯君,“去炽焰聊吧,环境更好。”
五人来到炽焰,降落地点正在边缘处,挽情真仙一边领着四人行走,一边叹气发话,“无难的情况,不是很理想。”
第两千一百零八章 执拗的界域
挽情真仙的人面儿还是很足的,在炽焰板块上带着冯君等人贴地飞行,居然没有人去管。
不过冯君他们可顾不得享受这种待遇,他们被挽情真仙的消息惊到了。
因为曲涧磊是金乌门下派的,季不胜是小小的天心台的真人,挽情也没刻意提防他们——反正棋道的人也看了去,他把经过讲述了一遍。
他们先是想进入青萍界的虹膜,但是青萍界对无难的敌意极重,才靠近虹膜,无难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正好棋道的奕地随行着,他和九维真仙齐齐推演了一下。
推演的结果很不妙,无难若是强行进入青萍界虹膜的话,有大概率遭遇不测。
于是众人一商量,索性就在虹膜外的虚空中摆出了阵法。
界域意识似乎已经关注到他们了,虹膜都在向外膨胀,不过清鍠长老终于释放出了气息,手中持有的金乌泣血石,也解除了部分封印,有非常晦涩的金乌气息散放。
于是,青萍界的虹膜不再动作,界域意识虽然不怕元婴巅峰,但是金乌门中可是有出窍的真婴,甚至还有传说的分神大能。
分神大能若是愿意认真,将界域意识打掉两个等级不成问题,这还是人家在意界域内的生灵的情况下,否则将界域意识打回最初状态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他们手持的泣血石,虽然威力很渣,金乌的气息几近于无,出窍之下根本感觉不到,但那终究是金乌气息!
所以界域意识回缩了,并不干涉他们摆放阵法。
事实证明,青萍界的意识是相当成熟的,这边的阵法摆出,无难真仙双手掐诀,脑中默念口诀,整个仪式刚刚做完,一朵硕大的莲花虚影,在虹膜上猛地绽放了出来。
虚影非常大,大到了包含住了整个青萍界域,然后是一股晦涩的波动,传到了这一行人中,那是一段断断续续的意识,“你们手中的阵法,来自何人?”
要说青萍界的意识聪明,那是相对其他界域意识的,很多界域的意识都是懵懵懂懂,纯粹靠本能行事,因为它们原本就是天道规则所化,有点类似于计算机上的人工智能。
现在的青萍意识,已经开始往独立意识方面发展了,所以算是很聪明了。
“见过青萍天道!”无难真仙抬手一拱,发出了自己的意念,“此术是我重金求得的,此番前来,也是想跟道友谈论一下昔日恩怨!”
无难真仙真没觉得自己犯错了,昔年他的杀伐确实狠辣了一点,但是最早的时候,他是放过了很多人,因为一时的心软,才导致亲友被屠戮,他当然要加倍报复。
他认为这是了结因果,百余年修为不得寸进,已经算是惩罚了,青萍界现在应当解除对他的惩罚,否则你这天道就未免太苛刻了。
他这么说,是冯君的建议,因为界域意识这种存在,你软语相求无用,说得太硬也不合适,就是硬里面带一点协商的语气,以解决问题为主要目的。
恰好金乌门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堂堂的七上门,怎么可能随便出口求人?
然而,大概是他没有正面回答阵法的出处,反正青萍的意识有点不高兴,断断续续地表示出一个意思——你够资格跟我交流这件事吗?
它这个说法,其实没有问题,对等交流本来就是客观存在的,地球界讲这个,天琴位面也讲,包括七上门之间的沟通,更注重这样的规则。
青萍界的意识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很难评定它的等级,它的界域里最多只能成长出来元婴三层,按说级别不高,但是同时还能容纳很多元婴初阶的存在。
而且它能将元婴直接驱逐,甚至出窍期也可以排斥出去,只有对上分神期的大佬,才可能被痛虐。
所以大致将它视为两三个出窍期的战力,基本不会错,至于它只能生产出来元婴初阶,那不是它的能力不到,而是真的要催生元婴中高阶的话,界域本源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界域意识和本源是息息相关的,本源受损会影响到意识,只要是诞生了灵智的智慧体,通常都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而且天道本身也是很注意维护自身的。
哪怕是昆浩这种落后的界域,它的界域意识估计也会将自身定义为出窍期的存在,那么青萍界表示对方跟自己沟通的人级别不够,实在是很正常的。
清鍠长老的嘴巴动一动,很想说两句话,你个界域意识狂妄什么?但是考虑到其中所涉及的因果,还是果断地中止了这个想法——界域因果并不仅仅限于界域意识,还有界域生灵。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般分神期的真尊,也不愿意去招惹界域意识,甚至合体期的真君,反手可以破灭一个界域,却也不敢随便这么做——界域生灵的因果太重了。
不过清鍠长老不敢说,无难真仙却是敢说,反正他本身就有因果在身,他道一声“得罪”,探手从清鍠长老手中摄过来金乌泣血石,“此物我都带来了,没资格跟你交流沟通?”
大日金乌那是老有名气了,虽然未曾得证大道,却也是大道之下顶尖的存在,上古真正的豪横之辈,不死不灭,是大乘期大能。
金乌若是生气,别说灭一个界域,灭一个宇宙也是眨巴一下眼的事,生灵因果它不沾身——就算沾身了也不怕,大不了再造一方天地,安顿那些生灵就是。
青萍界域的意识比较宅,其实所有的界域意识都宅——毕竟不能离开家去串门不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界域意识一般不会轻易招惹分神期的存在——分神期固然不愿意沾染生灵因果,但是一个界域就摆在那里,不会长腿跑掉,人家暗中指使人使点坏还不轻松?
青萍界域意识比较宅,不过跟周边的界域也有交流,起码它知道金乌不好惹,而且凭良心说,只是单单这个名字,就会带给它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绝对惹不得的。
青萍意识对无难是有成见的,尽管不敢冒犯金乌,但也不会轻易答应对方,于是它又断断续续地表示——这事也不能怪我,我连续驱逐你两次,都没有使用手段,只是禁入而已。
直到第三次,我才给你下了诅咒——你金乌门要面子,我堂堂的青萍界不要面子的吗?
这就是可以谈了!无难真仙觉得事态的发展还算不错,先礼后兵的效果达到了!
于是他就适当地示弱,这时候示弱并不丢人,他保证以后都不在青萍界域主动出手,甚至那些蝼蚁的冒犯都不会计较——只有修为相当的人主动挑衅我,我才会还击!
按说他这个回答没有问题,但是青萍意识却是表示,你也不用说了,界域诅咒我既然发出了,就不会主动驱除——要是驱除,那就证明我错了!
我错了不要紧,那就代表青萍界的天道规则出错了,这个锅我绝对不背!
青萍界的意识跟一般修者相比,还是比较蒙昧的,但是人家也确实找到理由了——天道要是错了,那就是规则错了,不但要涉及到很多生灵因果,天琴主位面都脱不了干系。
后来挽情真仙认为,这个意识还是有点狡猾——起码是学习能力比较强。
无难能扯虎皮做大旗,拿金乌气息压制对方,人家就扯出天道规则来说事。
不过青萍界域也不是一点步都没有让,它承诺撤回一些诅咒限制——我可以让你感知到诅咒,并且还能将它逼到某一处,但是绝对离不开你的身体。
这就让无难真仙为难了——没有驱离我的身体,诅咒依旧在呀。
他还想争取一些条件,可青萍界域直接消散了,它认为自己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没有全盘答应对方的要求,但也算是退了一步,就该适可而止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挽情真仙讲述完之后,一行人都没有说话,好半天冯君才说一句,“解决方案存在遗憾,可是从理论上讲,无难真仙确实可以晋阶了……只是有点憋屈。”
“何止憋屈,纯粹恶心人的,”挽情真仙无奈地叹口气,“金丹就是无漏之身了,身体毛发都不能随便遗弃,无难每晋阶一次,都要丢掉身体的一部分,这实在太过分了。”
“过分的不止是这个,”颐玦真仙对这些理论相当熟悉,“每一次晋阶都有难度不说,关键是这么下去,他就不可能晋阶出窍了。”
“不止不可能晋阶出窍的问题,”挽情真仙郁闷地抹一抹额头,“他每晋阶一次,消化那诅咒都要经过好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他的余生还能晋阶几次。”
季不胜听得有点懵懂,他是普通人家出身,天心台里相关的内容也不多,因为遭遇过混沌风暴,他不但多了一个外孙女,也导致他对于去上界生出了一些心理阴影。
素淼真人常来天琴位面,但是不胜真人来得真的不多——这一次也就是冯君来了,他也相信冯君,所以跟着来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在知识体系方面有点欠缺。
不懂……那就问呗,天心台的修者一向耿直,“冯山主,将诅咒汇聚到一根头发上,不就完了,能伤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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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零九章 能斩掉吗
季不胜的理由很简单,诅咒能逼到一根毛发上,把那根头发丢掉毁了,可不就解决了?
冯君只能苦笑了,有心让别人帮着解释一下吧,那俩都是真仙,曲涧磊估计也不懂,只能他自己来了,“金丹都是无漏之躯……元婴期少一根毛发,通常也都要补一根的。”
颐玦真仙倒是没有考虑季不胜有没有资格提问,她很干脆地表示,“界域诅咒是很强大的,恐怕一根毛发承受不了,起码要半截手指。”
“半截手指也不多吧?”季不胜越发地不理解了,“哪怕一根手指都……一只手都无所谓的吧?斩掉就好了,元婴真仙难道不战斗的吗?回头补回来就完了。”
元婴真仙参加战斗的时候其实不算多,这就像地球界一样,两个小国之间,可能很容易就打起来了,甚至一个国家之内,不同的部落之间,说战就战,死亡的人数也许还不少。
但是大流氓之间,直接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就很少了,代理人战争……它不香吗?
伊万国如果打掉了默哀国的两架飞机,那个后果……想一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元婴之间发生战斗的可能性比较小。
然而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只是相对于普通情况而言,元婴的寿命三千年,在这三千年里可能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就别说相互之间的冲突,光是去诛杀天魔什么的,也是战斗吧?
元婴的战斗可能很普通,但也可能很激烈,最激烈的情况下,失了肉身只剩元婴的情况也很平常——当然,元婴也死亡的那种情况,就不算在其中了。
缺胳膊少腿的元婴真仙回了自家,肯定是要把残缺的部分都补上的——对于郎震来说,缺了一只胳膊怎么都补不回来,但他只是武师中阶,而对于元婴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所以季不胜就疑惑了——你觉得一根头发承载不了界域诅咒,这个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掉一只胳膊,对于元婴真仙来说,又算多大事儿呢?
既然能把诅咒汇聚到一起——这应该是很容易斩灭的吧?
他的想法不能说错,但是实在是有点过于无知了,冯君知道他的根脚,也没有笑话的心思,只是忍不住说一句,“不胜道友,界域诅咒是因果诅咒。”
“因果诅咒又能怎么样呢?”季不胜越发地好奇了,“诅咒不都是有因果的吗……没有因果,凭什么诅咒?”
这话……也对,没有因果真的就没有诅咒,但是冯君有点想跪了,“那是界域因果啊。”
这个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就像这个因果不是一根头发丝能够承受的一样,界域因果可不是你杀了一个人,要承担什么因果——它真的很强大。
如果按照季不胜想的那样,界域因果斩掉就算结束,那真的不现实,无难真仙对此有深刻的认知,他就算斩断界域因果晋阶,但是因果早晚还要回到他身上。
打个比方说,他斩掉了一只手,晋阶元婴四层了,但是这只手就永远没有了。
一旦他想再把这只手催生出来,那这只手的修为还是元婴三层,那么,元婴四层的身体,对应元婴三层的一只手——这得匹配一下吧?
匹配的过程,本来就会耽误修炼,这也是不消说的,然后……好不容易匹配好了,才发现无难真仙能冲击元婴五层了?
想要晋阶元婴五层,照样还是得毁掉一部分肢体,等晋阶结束之后,催生出来肢体还得继续匹配……耗费相当长的时间,没办法,界域诅咒就是这么强大。
所以无难才会很绝望,他觉得这么匹配下去,自己到了寿数终了,了不得也就是元婴七层——好吧,就算突破不了出窍期,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身上总背着个诅咒,很丢人啊。
冯君解释了一遍,但是季不胜还是有点不能理解,“斩掉诅咒因果的手指了,再催生一根,也甩不掉?”
颐玦真仙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最好先搞清楚,什么叫普通诅咒,什么叫界域诅咒,什么又叫因果诅咒……因果不解不离身,关键是人家还有整个界域的力量,陪不起吗?”
说到底,无难真仙可以临时斩掉诅咒,但是一个界域的执念,分神之下,抹不掉的。
季不胜终于听懂了,“颐玦真仙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将诅咒逼到一根手指上,斩掉了这根手指,那么,我想要再催生出来的话,诅咒就跟着回来了?”
颐玦真仙看了他一眼,很无奈的眼神,不过她还是给出了答案,“这才是因果诅咒的可怕,斩因果……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这还真是……”季不胜也无语了,他撇一撇嘴巴,最后长叹一声,“唉,无难真仙的执念、界域执念……都是执念害人呀。”
没过多久,一行人来到了金乌门在炽焰的核心区域,挽情真仙来到一处小别院,抬手敲一敲门,放出神识,“无难,我来了。”
不多时,有人前来开门,却是九维真仙,他无奈地一摊手,苦笑了一声,“无难喝醉了,正睡觉呢……他也是不想醒来。”
想让一个元婴真仙喝醉,那还真不是一般天材地宝能酿制出的酒,甚至得是能强烈压制神魂的酒——这种酒跟毒药也没什么区别了。
无难是穷苦出身,平时做事不小气,但是那种级别的奢侈酒,他也舍不得买,眼下纯粹就是诅咒驱除不成功,有点郁闷难耐,所以主动买醉。
“这也正常,”冯君并不觉得奇怪,“原本他已经以为没希望了,结果我给了他希望,现在希望又破灭了,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偶尔也需要宣泄一下。”
“是呀,我倒也没拦着,”九维真仙点点头,“这种郁结,还是发泄出来好一些,如果聚积在心里,反倒容易造成隐患……其实冯山主你给的方法没错,可惜那青萍界域太难说话。”
“不是它难说话,”挽情真仙黑着脸发话,“说到底还是咱们太弱了……弱就是原罪。”
曲涧磊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们几个真仙聚在一起,感叹自己弱小?
“其实也怪我,”冯君建他们情绪低落,主动往身上揽一点责任,“我没想到这个界域意识,这么难打交道。”
“冯山主说笑了,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门外有人轻笑一声,然后无难真仙走了进来。
他的衣衫有些不整,但是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也没有什么阴霾之色,看得出来心情已经调整好了,“无非是点界域执念作祟,若是被这点小事难倒,我还修什么仙?”
“好气魄,”冯君竖起一根大拇指,“无难真仙果然是性情中人,佩服!”
“不用你佩服,”无难笑着回答,“一顿酒喝完,念头通达了,我打算近期闭关冲阶,冯山主能否给个建议,我斩掉什么比较合适一些?”
虽然跟青萍界沟通得不算通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可以冲阶了,元婴初阶两百年出头了,总算是可以往上走一走了。
“斩手指就不错,”冯君随口回答,“耳朵也行,但是最好只斩上半个耳轮。”
“耳垂的重要性,我还是明白的,”无难听得就笑,“但是我所修炼的功法,还真不方便把诅咒逼到耳廓,而且此处距离识海太近,那就还是手指吧。”
冯君见他恢复了常态,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称赞——果真是好汉子,那点不适说扔就扔掉了,“要不,我再帮你推演一下?”
“那欢迎呀,”无难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本来我就还想请你帮我推演一下,诅咒的性质已经变了,看看有没有变通的驱除法门,只不过,有点怕你笑话我心存侥幸。”
“心存侥幸不是正常吗?”冯君随口回答,“若是没有侥幸心理,咱们还修什么仙,老实做个正常人,稀里糊涂地过一生不就完了?”
冷不丁地,颐玦真仙出声发话,“棋道不是有止水和问劫真仙去了吗?他们也没有提出一些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他们有那胆子吗?”无难冷笑一声,他对那俩的印象真的不好,临时跑过来勒索他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跟青萍界的沟通,也被那俩人全程旁观了。
这原本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关键在于,他驱除诅咒的方案没有完全奏效,这也被对方看到了,所以他不屑地表示,“全程旁观,连一个字儿都不敢说,真是让人齿冷。”
“他们要是敢出声,才是真的疯了,”颐玦真仙却是就事论事,“那可是界域因果,我是说,此后他们也没有提什么建议?”
无难真仙很耿直地表示,“我直接离开了,一个字儿都懒得跟他们说……反正在门外的推演高手里,我认识你和冯山主,何必听他们说?”
就在这时,颐玦真仙蓦地抬头看天,然后轻笑一声,“清鍠道友,你若是想看,就明明白白地看,在自家也偷偷摸摸的,真没有点前辈的样子。”
第两千一百一十章 为难之处
随着颐玦真仙的出声,人影一闪,院中已经多出一个人,“谁敢在你面前当前辈?”
来者正是负责炽焰板块的清鍠长老,看起来是一枚中年老帅哥,他微笑着表示,“我听你们说得热闹,也想加进来谈论两句,所以才故意露出破绽,好让你发现。”
但是颐玦真仙并不领情,“我也知道你是故意露出破绽,我们谈论因果诅咒的时候,你就关注到了,我懒得点破,但是你现在露出这么大破绽,我再不说话,就要被你小觑了!”
“哈哈,不愧是快言快语的颐玦!”中年老帅哥仰天大笑,“修道还得像你这样呀,活出真性情……那天我走得晚一点,止水和问劫倒是跟我说了两句。”
“他们其实还是希望再推演一下无难,不过此前弄得有点不合适,无难又冷着脸,所以他们也没有再强求,不过看他们的意思,这诅咒也未必就是无解。”
“我也知道有解,”无难冷笑一声,“请出合体真君来,什么事情办不了?问题在于……那现实吗?我看啊,他们就是想通过推演,得到一些诅咒变化的相关数据,我凭啥给他们?”
颐玦见他怼清鍠长老,就笑了起来,“我们帮你推演,也是会收集数据的。”
无难真仙闻言面色一整,“你和冯山主想要数据,直说就好,不帮我推演都行,我这人就是这脾气,看不惯的就坚决不伺候!”
清鍠长老听得眉头一皱,“你小子现在……脾气见长啊,去青萍界之前不这样啊。”
无难真仙闻言翻个白眼,“我请别人从头到尾看了一出笑话,他们还想继续看下去……怎么,我还不能生点气了?”
“少说两句吧你,”清鍠长老瞪了他一眼,“赶紧请颐玦和冯道友帮你推演才是真的。”
其实颐玦真仙的推演水平也是很高的,她推演了一阵之后表示,“感觉取下一根脚趾来,对晋阶的影响最小,你可以考虑一下。”
九维真仙也推算了一下,犹豫着发话,“我推演的是,割一节肠子比较好……都不用再接回去,也许能避开诅咒?”
“还是不要,”推演水平最差的清鍠长老摇摇头,“因果诅咒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割下和接上,事涉因果,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不要想着蒙蔽……这种事情我听人说起过。”
“就算无难能侥幸脱困,因果还要反噬到你身上,九维你做好准备了吗?”
九维真仙闻言就是一怔,“好像……我也听别人提过一嘴,大概就是这意思。”
无难真仙是被推演的目标,目前正好无所事事,闻言就是一声冷哼,“所以止水和问劫说,可能有化解诅咒的办法,我是不信的,别说他们不会,就算会,他们敢说出来吗?”
他对棋道两人,意见真的大了去啦。
清鍠长老听得有点不好意思,跟棋道的交易是经长老会同意的,但终究是他促成,所以他不想让无难再发泄下去,搞得好像是他得了什么好处似的。
“冯山主这……推演速度不是很快,一看就是稳重之人。”
冯君闻言,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清鍠长老,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
见他这副模样,众人齐齐一愣,颐玦更是眼中一亮,“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冯君思索一下,指一指无难,“颐玦真仙,你推演一下我俩……我能否成为他的贵人!”
“其实你自己可以推演的,”颐玦说了这么一句,手上却是不慢,直接摆开签筹算了起来,然后就越推演越慢,半个小时之后,她推一根签筹,似乎都要用尽全力一般缓慢。
“不能再推了,”冯君摆一摆手,制止了她,“再推的话……涉因果。”
颐玦真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听到“涉因果”三个字,她还是果断地住手了——榜样就在前方不远处,她不可能头铁到这种程度。
她看着冯君发话,“很凶险,危机重重,但是还有希望,可这希望……很难推算出来。”
我只当你的凶险来自青萍界呢,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没想到你在推演我的手段,“嗯,我有点明白了,看来还得我自己推演。”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季不胜忍不住出声发问,“反而要颐玦真仙先推演……以你的性子,应该不是担心青萍界的因果吧?”
“想什么呢,”颐玦真仙冷冷地甩他一眼,“医不自医的道理……你不懂吗?”
“哦,是这样!”季不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冯山主有一定的信心,可以驱除诅咒……我说得没错吧?”
颐玦真仙冷哼一声,“你能闭嘴才是最好的,我只是推演一下他俩之间的干系,都艰难无比,莫非你以为棋道的止水和问劫真仙,都不要面子的吗?”
无难听得先是一愣,然后就反应了过来,看到冯君一脸的纠结,他忍不住出声发话,“驱除诅咒……还是算了吧,推演一下切除哪里就好,界域因果你估计挡不下来。”
他心里也纠结,如果冯君能驱除诅咒,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让冯君为了自己背上那么重的因果,无难也真的不愿意——他不喜欢欠人情。
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估计挡不下来”,说明他依旧有些侥幸心理。
冯君迟疑半天,终于一咬牙,摸出一个人偶来,一脸的肉疼,“唉,就这么一个替魂人偶了,舍不得用啊。”
“啊?”清鍠长老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合着你是在心疼这个人偶?”
“可不是怎么的?”冯君白他一眼,“医不自医,我为自己推演的难度也很高,所以肯定要请颐玦真仙帮着推演一下,这可是替魂人偶!”
“这个好说,”清鍠长老大手一挥,“这东西我金乌门应该还有一些,我去给你寻两个来。”
“长老您别随便说话好不好?”九维真仙忍不住了,他也擅长推演,自然知道替魂人偶对推演者来说,有多么宝贵,“这可不是随便能弄到的。”
“我不知道宗门大库里有没有,但是我敢肯定,就算大库里有,也不是随便能拿到的。”
“无所谓,你用吧,”颐玦真仙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回头在灵植道里找一找,多没有,一两个应该还是拿得出来……镜像符不能用吗?”
“镜像符不行,”冯君摇摇头,“这不是我自己要推演功法,还要推演跟无难真仙的配合,所以只能使用替魂人偶。”
清鍠真仙听颐玦说能找到“一两个”,他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颐玦真仙正当红,这个不假,但他是多少年的真仙了,他元婴高阶的时候,颐玦还没出生呢!
所以他直接将意念投放了出去,“无繁,给我弄几个替魂人偶来,马上、立刻!”
无繁真仙是他的徒孙,现在也是元婴五层了,目前混迹在炽焰,帮着打个下手什么的。
他学过天机推演,在这方面的悟性不怎么样,所以就是随便练练,但是替魂人偶的宝贵,他还是有所了解,“长老,这东西可不好搞,您还让我弄‘几个’?那真是太为难我了。”
清鍠长老淡淡地表示,“这关系到我的面子,你确定自己弄不到吗?”
“那我……两个吧,最多了,”无繁挺委屈的,“而且我提前说了啊,绝对不便宜!”
“让你去就去,多什么的话,”清鍠长老没好气地回答,“越快越好。”
他负责整个炽焰板块,怎么可能差得了钱?倒不是说他手脚不干净,而是手底下有宗门的产业,想穷都很难——随便放点消息,或者撮合一些大佬合作,站着就把灵石挣了。
交流完毕之后,他又看向冯君,关心地发问,“冯道友,你就打算这样推演吗?”
“嗯?”冯君闻言就是一怔,不这么推演,难道还要挑日子?“清鍠长老您的意思是?”
“界域因果啊,”清鍠长老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你推演也要有因果的,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个遮天阵,跟本部主阵相呼应,后天正好要开半天,你和无难进阵推演如何?”
“遮天阵……”冯君侧头想一想,他原本就没打算在炽焰推演,因为这里推演确实容易引起青萍界的感知——天琴和青萍是上下界,关碍极多,还真不如去昆浩推演。
不过这里是无难真仙气息最重的位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当然是在这里推演最好了,他侧头看一眼颐玦,“颐玦真仙,你怎么看?”
他是有点不放心金乌门的行事,但是颐玦对这里的遮天阵也算熟悉,“纯粹就是遮蔽气息用的,长老有心,咱们见识一下也好,不过清鍠长老……你不担心冯山主的空间神通吗?”
清鍠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冯君还有那么一个能力,他倒是没见过,可是见过的那三位真仙,都是交口称赞不已。
不过他已经把话说出来,现在反悔也不可能了,所以他微微一笑,“冯山主惊才绝艳气度无双,我相信他不会记录那个空间点,而且……遮天阵本身就可以投射到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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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一十一章 有对比才有伤害
清鍠长老说的话都不假,听起来也挺相信冯君的,但是事实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会选择一个偏僻的地方投射遮天阵,空间锚点的检查,事前事后都不会少,还会加上一些预警装置,这些做起来都不难,成本也不高。
说句实话,他反倒是希望冯君没有那么君子,悄悄地潜入进来,金乌正好出手拿下——这么专业的推演人才,流落在外面,实在太可惜了。
冯君可想不到,清鍠长老还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他从来都不喜欢擅入别人的**之地,足迹这个功能对他来说,主要是省下了赶路。
反正既然清鍠长老愿意提供更好的推演条件,冯君也不介意待两天,曲涧磊已经碎碎念了,要来炽焰买这买那,而季不胜也是这个意思。
挽情三人主动当起了向导,很多时候冯君仅仅是问一下价格,三名真仙就是一摆手,“要了,记在我的账上。”
不是所有人都能让真仙这么买账的,冯君固然是推演高手,但是问劫还是推演高手呢,看看无难对他是什么态度?
说白了,还是冯君的行事打动了对方,他看无难真仙比较顺眼,就愿意冒险试探一下,能不能进一步为对方驱除诅咒,强迫症犯了,帮人总是要帮到底的。
可是他的行为看在挽情三人眼中,那就大不一样了,事实已经证明,青萍界的意识相当生硬和执拗,无难基本放弃治疗了,冯君对因果诅咒也很了解,居然还敢惦记着驱除。
他甚至没有开出推演的费用,显然并不是以挣钱为目的,而是要真的帮助人。
尤其是冯君拿出替魂人偶时的恋恋不舍,大家看在眼里,是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心疼——早说你要这个东西呀,我们可以想办法的嘛。
总之,大家看他顺眼,随手为他花点小钱,自己心里都很开心。
曲涧磊和季不胜也跟着沾光了,上门的真仙手指缝里漏一点,下界的真人就爽得飞起了。
逛到一半,有金乌弟子过来,悄无声息地递给挽情真仙一块腰牌。
这腰牌正是挽情真仙答应的“炽焰贵宾牌”,他递给冯君之前,还顺手采集了一下信息,完成了封装,并且解释说,这是最高级的紫色贵宾牌,炽焰板块所有公开的场地都能去。
只有到了金乌弟子都要凭借贡献度——而不是身份腰牌,才进得去的地方,冯君才会被拦住,但是只要他拿出紫色贵宾牌来,看守弟子逐级上报之后,也有极大的概率能进。
用过挽情真仙的话来说就是,“清鍠长老很认可你,除了禁地,你基本都能进……不过他可能借机敲诈你几个推演。”
“哼,”一声冷哼在他的脑中炸响,却是清鍠长老听到自己的名字,生出了感应,神识探过来,正好发现挽情这“小辈”正在说自己的坏话。
他这么一哼,倒是提醒了挽情真仙,我身后也有个长老来的嘛。
于是当天晚上,他联系了清矶长老,把情况说了一遍,表示说很想跟冯君搞好关系,一元火胎必须得送出去了,而且还希望弄两个替魂人偶。
一元火胎是十个结丹名额的推演费——全套的那种,目前还没有人突破,所以在挽情真仙身上带着,他觉得起码要突破一两个,才好名正言顺地给对方。
现在看来,真没继续等的必要了,直接给了吧。
清矶真仙也是粗通推演的——对大部分真仙来说,这是一个必须掌握的技能,区别只在于精通到什么样的程度,像清鍠长老那种,基本不沾推演边的,反倒是极少数。
她表示替魂人偶还真的很罕见,大部分的推演者都用不到这个,需要推演自身了,找个推演高手来不就行了?反正都是一个圈子的,相互帮忙很正常。
只有顶级的推演高手,推演水平明显高出其他人,才会自己推演自己,但是大多时候,也是使用镜像符,而替魂人偶最大的功用,其实是替命,被很多不会推演的人收藏。
所以她表示,我也只能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枚。
第二天依旧是逛街和购物,不过冯君四人不想让挽情真仙陪着了,一大早就出门,反正有贵宾牌在手,应该也没什么障碍。
当然,他们一离开住所,挽情真仙就发现了,但是人家明显不想劳动自己了,他也不好再凑上去,心里暗叹,“真是讲究人啊。”
第三天头上,遮天阵开了,投射在一个山谷里,上午是金乌门弟子在使用,到了下午应该关闭了,清鍠长老延时半天,请冯君等人进入。
山谷不大,遮天阵投射的是中间的一段,也就三四里地方圆,冯君进入的时候,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细微的波动。
颐玦真仙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随口发问,“这是你们在试验什么?”
“颐玦仙子慧眼如炬!”清鍠真仙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笑吟吟地发话,“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否则的话,我还要干扰气息的。”
简而言之,遮天阵主要的作用之一,就是试验某些东西,炽焰板块是金乌门的核心区域,防备是很强了,但是真有人想要通过推演得到什么,也是有可能的,遮蔽一下很有必要。
来到一处亭子中,那边已经有一个人在了,身材瘦高的元婴中阶。
见面之后他一拱手,“见过挽情师兄、无难和九维师弟,这位就是冯山主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颐玦仙子,您是我的偶像……终于见到真人了。”
此人为人做事非常周到,打招呼的顺序也很到位,先招呼同门,然后是冯君这个贵宾,最后才是颐玦,但却又捧了颐玦一把,真的让人生不出讨厌的心思。
挽情三人纷纷回礼,果不其然,此人就是清鍠真仙的得意徒孙无繁真仙。
颐玦真仙依旧是那种高冷范儿,点了点头就算了事,无繁也没有在意。
清鍠长老扬一扬下巴,“拿出来吧……冯道友,一点小心意,不许拒绝哦。”
“啊?”无繁真仙顿时一愣,嘴角抽动一下,“师祖,我那个啥……”
“叽歪什么?”清鍠长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弄到两个吗?别给我丢人啊!”
“可是……”无繁真仙哭丧着脸,摸出两个人偶放到了桌上,“可是您没说冯山主是金丹真人啊,我弄到的是元婴的替魂人偶,这事儿闹得……”
“嗯?”清鍠长老顿时就愣住了,这两天他也恶补了一下替魂人偶的知识,知道最大的作用是替命,真的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那么,问题就来了,元婴的一条命和金丹的一条命,价值能一样吗?
不但不一样,还差得很多,恐怕十倍都打不住,“你是说……我没跟你说?”
“绝对没有!”无繁真仙也很绝望,所以他必须得说清楚,“您就说要替魂人偶,我寻思着,您接触的肯定都得是元婴真仙吧?金丹……我压根儿就没想。”
这特么的……清鍠长老气得直翻白眼,不过他终究是有决断的人,很干脆地一摆手,“那就元婴的呗,冯道友晋阶元婴,我看也就是百把年的事情,很快用得上的。”
他自觉已经非常抬高冯君了,百把年之内,金丹一层晋阶元婴,那就是比颐玦真仙也不遑多让的主儿,反正……颐玦跟他一路的,应该不会生气吧?
冯君听得却是想翻白眼,一百年才凝婴,我还是买两斤豆腐撞死算了。
他勉力笑一笑,双手合十,“这个……不合适,太贵重了,清鍠长老,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真的不能收,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差灵石,主要是替魂人偶不太好买到。”
清鍠长老眨巴一下眼睛,笑了起来,“那我卖给你好了,买吗?”
“买,”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多少上灵?”
他觉得这东西不可能用中灵买得到,所以直接就报出了上灵,虽然可能是上灵都不容易买到,但是用上灵报价,总不会很丢人,对吧?
清鍠长老笑眯眯地回答,“你帮无难驱除诅咒的费用是多少,我这替魂人偶就是它的一半……不管成功没有,我都跟你结算。”
说到底他还是要白送,至于驱除诅咒的费用,他和无难可以内部结算,就跟冯君无关了。
然后他看一眼颐玦真仙,“颐玦仙子代收……也是可以的。”
冯君哭笑不得地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会挂啊?”
清鍠长老一脸的懵懂,“什么叫‘你肯定会挂’……挂什么?”
冯君抬手一拍额头,“就是陨落了。”
“陨落……怎么可能?”清鍠长老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肯定不能承认不是?“不过因果诅咒不能小看,到时候肯定是颐玦仙子保护你,对吧?”
颐玦真仙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拨弄自己的签筹,她已经做好推演的准备了。
清鍠长老这就有点尴尬了,就在这个时候,挽情真仙走了过来,也摸出了两只人偶,放在了桌上,笑眯眯地发话,“金丹期的……只用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