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灵狐
三天之后，陈天笑从天青山山门走出去。
他脑海里还回荡着师祖的话：“你只需告诉那人，老夫之所以不怕那些神佛，是因为他们绝对不敢进入天青山。”
陈天笑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天青山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能让老祖对上界神佛，都毫无畏惧？
恐怕这个秘密就连自己的师傅，师伯也都不可能知道，他更别想打探出来，不过有这些消息，应该足够应付那个典狱长，再服一下软，对方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只是当他出来山门之后，突然想起，对方似乎没有给自己联系方式。
难道是哪个典狱长大人给忘记了？
他刚刚产生这个念头，随后拍拍脑袋，似乎在牢里呆的太久，人也变蠢了。
他不再乱想，而是直接朝下方飞去。
他刚从师祖那里得到一部鬼修之法，据说齐大小姐也修炼的这门，吓的他马上决定绝对不会修炼到多高的境界，还是去求那个典狱长更靠谱。
不知不觉间，他反而更信任自己的敌人。
当他来到地面，没过片刻，一个身影出现在身旁，正是那个丰神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侠客甲。
陈天笑暗暗嫉妒，相貌平平的他，本能的仇恨一切帅哥。
不过他可不敢流露出一星半点，对方随时都能找到他，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而这正是对方不说联系方式的原因！
“尊者，消息己经打听清楚，您给的任务完成了。”
接着他复述了一遍商青山的话。
“不敢进入天青山？他为何如此自信？”方宁纳闷道。
“你问我，我问谁？”大爷更加纳闷。
“我真傻，竟然会问你。”方宁无语。
接着他便对陈天笑道：“好吧，你做的不错，继续打探，务必找出天青山可以抵抗上界圣人的奥秘。”
顿了一下，方宁拋出一瓶淡黄色丹药，淡淡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陈天笑一下接过，兴奋不已，这侠客甲赏罚分明，这一点他还是心服口服的。
“谢尊者赏赐，小的一定尽快找出奥秘所在。”他低三下四地说着，和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然后他抓紧告辞离开，暗暗决定下回立功后就主动索要鬼修功法。
陈天笑刚刚走掉，大爷突然愤愤不平道：“不对啊！你的任务明明就是让他彻底查清楚问题根源，他可倒好，只给你找出一半的原因，就像牙膏一样，慢慢往外挤压，这要榨取我多少丹药啊！”
方宁顿时哑口无言，大爷说的对，他都被绕进去了，一时都没有发现，可他又不能马上承认，那多没面子。
于是他马虎道：“算了，先给他一点甜头，也好激发他的积极性。”
“可恶，你可是用的我的东西，别充大方人。”大爷气愤道。
“别小气，这都是必要的沉没成本。”方宁安抚道。
“迟早我也要成你的沉没成本。”大爷还是很生气。
“少说不吉利的话，你永远沉不了，毕竟你可是脸都不要的系统。”
“滚！”
“溜了溜了…”
……
陈天笑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然而更麻烦的事出现了。
空间关卡建设时，突然出现了一群上界来客。
黑狗子百里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流着三尺长的口水，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
“灵狐族的小姐姐们，我叫百里特，先你们几年来到这里，对这里很熟悉，咱们可是同族啊，我会好好接待你们的。。”它殷勤地上前，看看这个，闻闻那个。
“这条黑狗还真有趣，上来就攀亲戚。”狐狸们嘻嘻笑个不停。
“它明明是地行犬，怎么说和我们同族？”
“小姐姐，按照本地人的分类，我们都是犬科，所以入乡随俗，就是同族。”黑狗子理直气壮道。
当方宁赶到时，就看到了黑狗子的无耻举动。
“嗯…”他出声提醒道。
只见眼前是一群长相秀丽的狐狸，皮肤有红有白，数目约在十头左右。
“什么左右？你数都不会数？12头半。”大爷鄙视道。
“呃，哪里来的半头？”方宁吃惊道。
“有一个快死了，不然就是13个。”大爷振振有词。
侠客甲一出现，顿时吸引住所有狐狸的目光。
“咦，下界凡人中，竟有如此美男？”一只年纪大些的雪白狐狸窃窃私语道。
“真是呢，上界那些仙人也比不上。”
“那条黑狗莫非就是他养的？和主人反差有点大。”
“不，这么一来，倒是显得他更白了。”
“嘻嘻嘻。嘻嘻嘻。”
黑狗子闻言顿时垂头丧气，然后怏怏不乐，趴到侠客甲身旁。
“你好，帅哥，敢问仙乡何处？”那只年长的白狐狸大着胆子问道。
“呃，本座乃此界守护，你们若是安分守己，便是晴天，不然，就是雷霆加身。”侠客甲淡淡道。
“他好酷啊。”一群狐狸顿时冒出了星星眼。
“化回人形后，姐姐我一定要和他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白狐睁大眼睛道。
“人家不一定看上你的。”
“不可能，想当年，月神也要嫉妒我的美貌。”白狐十分自信道。
“大富豪，你出去。”大爷郁闷道。
“为啥？”方宁纳闷。
“它们比我还不要脸皮。”
“…”方宁十分无语，大爷居然也会甘拜下风。
他只好接管回侠客甲身体，伸手一挥，示意众狐安静。
“你们安静，暂时让小黑带你们熟悉了本地环境风俗，再做安排。”
“多谢主人。”黑狗子一下打起精神。
“好的，妹妹们，都听你们姐夫的。”白狐眨巴着眼睛，一口答应下来。
“先等等，”方宁伸手一指，一道甘露落下，淋在一个精神不振的小青狐狸身上。
这只青狐猛的一振，随后露出感谢之色，连连点头。
“小青，还不谢谢姐夫。”白狐马上明白过来，之前下来时，这个妹妹力量最弱了，想是出了问题。
“小青谢谢姐夫。”青狐老实道。
“……”方宁无话可说。
第七百九十八章 脸皮
方宁经过一番波折，总算是将这群狐狸给安顿下来。
好在有个自告奋勇的百里特，不然的话，他还真有些麻爪。
这些狐狸只是多情，总不能让大爷打杀，何况大爷也不能干这事。
所以方宁使出终极大法，拖延了事。
为此大爷十分赞同，这还是它第一次发现咸鱼也是有用的，果然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只分来早与来迟。
虽然暂且拖延过去，但方宁还是比较担心，黑狗子，黄狗子念念不忘的灵狐一族都下来了，其他高级神佛还会远么？
人类神话中，灵狐一族往往都和大神联系在一起。
虽然看起来这些狐狸都很可爱，但它们的到来定然是一个预兆，预示着上界入侵正式拉开序幕。
方宁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咸鱼生涯已经无法维持下去，再这样混日子，弄不好大爷就会一语成谶，那可真要关门大吉。
于是灵狐出现的几天后，方宁一直都在整理着手头上拥有的力量。
合计来合计去，他最终悲哀地得到一个结论，自己无法维持现有的局面。
大爷或许能战胜一两个上界神佛，但不可能战胜所有神，总有意外会出现，作为十年以上经验人程序员，他可以发誓，就没见过不出篓子的系统！
力量的提升都有途径可循，都需要一步步提升。
尽管系统大爷有着能方便提升力量的规则，然而仍旧要遵守这个规律。历练的积累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但神魔的大规模降临，随时都可能出现。
空间关卡只能减缓降临的步伐，却不可能阻止。
而且他还预料到更加危险的情况，也是必然会发生的情况。
两天后，系统空间里。
“唉，看来我们只有退让一步，采用之前我说过的手段，与上界神魔达成妥协，拉拢一部分，对抗一部分。”他这样艰难地说着。
“你什么意思？”大爷不满道，“我看你又犯了小资的软弱性，地球是人类的地盘，来人不管是谁，都要遵守我们的规矩，绝对不能退让妥协，何况也没人打得过我。”
“少狂妄自大，我看得出来，你就是要刻意挑起与上界神佛的冲突，好将他们变成经验大礼包。”方宁摸着下巴，用看穿一切的口吻说着。
“这有问题吗？那些无视人命的神明，和魔鬼又有什么区别，就该一个个干掉。老实呆在他们地盘上，他们爱咋地地咋地，既然来地球上讨生活，就要入乡随俗，遵守规矩，否则就该天诛！”大爷振振有词。
方宁一时哑口无言，他早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以前存着历练，就是防备大爷出现一意孤行，不听话的局面，毕竟这家伙只有三岁不到，还是个熊系统。
他和大爷虽然立场一致，终极利益一致，但具体性格却截然不同。
他得过且过，只要有小说游戏，能玩到天荒地老;大爷勇猛精进，勤修苦练，从不浪费一分一秒。
而且还开发出10个线程来辅助修炼。
“你想错了，我现在已经有13个线程了。”大爷得意洋洋道。
“就算你有一百个，又能怎样？凡人可是有70亿！”
“你这什么意思？“大爷发昏道。
“我是说，你和神魔大战下去，神魔打不过你，但其他人都要给你陪葬！你根本照看不过来，神明的报复心，都在神话里写的清清楚楚。”方宁重重道。
“你还真是个圣母啊！我是大侠系统都没考虑那么多！”大爷重重道。
“额，我，我圣母？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人都死光了，我哪里还有小说看起来游戏玩？只靠正气之城那点人？他们可都是正经人，将游戏小说当成不务正业，基本不会涉猎的。”方宁理直气壮道。
“谁管你？反正哪个神魔不守规矩，我就收了祂！”大爷狠狠道。
“你就不怕侠义值大跌？”方宁只好使出终极武器。
“不可能跌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神魔报复无辜，那是他们罪孽滔天，我更要将他们天诛。按照你的逻辑，那警察也不用抓坏蛋了，反正坏蛋会报复无辜。”大爷十分自信道。
呃，终于碰到这种死路，方宁十分头疼。
他早知道，大爷是没有人类真正感情的，同情也好，心软也罢，那都是自己才有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只会按照规则行事，甚至竭力想钻规则漏洞的功利之辈。
“我真傻真的，我单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好系统，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方宁丧道，心情十分低落。
正如他所言，他并非完全圣母，只因为他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想维持这个世界的现状。
事实正是这样，存有善良的人，能过上体面生活的人，是不会希望什么末日降临，人生重启的。和平时代都混不好，还想在末日里成为残酷淘汰后的万分之一？
“呃，你这精神很不对劲啊，当心走火入魔。”大爷担心道。
咦？方宁突然明白过来，大爷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啊，我是很不对劲，你这样随心所欲，不听人劝的系统，迟早有一天会拖着咱们两个一起完蛋，我能心情好才怪？”方宁装模作样道。
“你又想忽悠我，我怎么不听人劝？你刚才可是要让我犯投降主义错误，怎么能听你的？”大爷振振有词。
“行，我以后就挂着，不说话，事实会打你的脸。”方宁决定再拖一拖，事实会证明他才是正确的。
大爷已经被动辄几千亿历练的大礼包冲昏逻辑，是听不进去的。
…………
与此同时，正带着灵狐小姐姐们旅游的百里特，碰上了大麻烦。
它们来到一处碧绿色的大湖游玩，这里位于北美五大湖区。
百里特自然是对地球很熟悉的，一下就找到好地方。
湖水清澈，鱼群众多，环境优美，放在以前，绝对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还有随处可见的钓鱼者。
然而此时，湖畔却是人迹罕至，偶尔有一些帐篷，也是陈旧不堪。
元气时代开启后，网络上逐渐总结出一些避难的公式。
其中一条就是不要接近江河湖海，原因很简单，水面之下，往往会潜伏着吃人的怪兽。
海运的衰退，就是与此有关，只有几条重要航道，还能维持，其他那些经济价值不高的航线，早就被废弃。
有人说天上有神龙巡视，然而神龙不是上帝，他能做的往往是为受难者复仇，而不是每次都能如同影视剧一般，恰到好处地救起无辜。
而实际上人们早就发现，神龙喜欢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但不是助人为乐。
那些天天发生在都市中的意外事故，他基本不会干预的，这是和超人最大的区别。
然而，公众媒体，还有官方舆论，从来没有对此指责过。
他们心中清楚，现实中能有这么一个肯除恶的至强者，这已经是侥幸至极。
指望出现一个无偿行善的超人，那真是将自己当成地球上的主角，长不大的巨婴。
官方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强求更多，那只会适得其反。以前的乱世，哪里出现过这种维持正义的力量？
这里没人，倒是方便了百里特它们。
一群狐狸们，有的跳进水中戏水，有的在逗鱼，还有的在欣赏美景。
百里特看得口水直流，却不敢下水。
第七百九十九章 瘟神
很简单，因为它早就成就神铁之身，只要一下水，就会沉底。
当然它可以用法术来维持浮力，然而这就会暴露它身体的真实情况，让灵狐族的小姐姐们发现它早就不是正常犬。
因为狗天生就会游水，谁会用法术？
这种情况就和太监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不是男人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湖水开始变黑了，比它还黑。
范围就是从下水玩耍的三只年幼红狐狸附近开始的。
这是什么情况？
黑狗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它一向就是只笨狗，变成钢筋铁骨后，感觉脑袋愈发不灵光了。
若是老黄在，恐怕能马上发现问题所在。
而它只会慌张地跑过去，“扑通”一声入水，同时施加法术环绕在身上。
“咦，不好，妹妹们，快回来，这是瘟神降临！”雪白狐狸顿时焦急万分，在岸上喊叫道。
“怎么回事？瘟神怎么会找我们的麻烦？”灵狐们疑惑非常。
此时，湖水之中已经泛滥起无数死鱼，它们大多个头很大，半米以上者比比皆是。
肥硕白嫩的鱼身原本是上好的食材，然而现在却是漆黑如墨，腥臭无比。
三只小红狐狸们，已经在黑铁狗的营救下，及时逃离湖面，惊魂未定。
它们下来之前，力量已经大减，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这才能通过那道空间关卡。
按照黑狗子的评估，这些灵狐族的小姐姐们，力量只比它和黄狗下来时强出几分，也就是些水桶级，连池塘都不到。
所以它才会一上来就眼巴巴地提出，要当导游，实则用心不良，想要靠着英雄救狐博取芳心，却没想到，人家力量没了，眼界还在，一眼就相中主人。
现在英雄救狐终于成功，没等到它暗喜，就听到让它崩溃的话。
“还是姐夫好，提前安排了这条强黑狗跟着我们，不然这回可要麻烦了。”一只红狐狸心有余悸道。
“是啊，姐夫不仅人长得帅，还这么温柔，真真是那些狐仙小说中的主角无疑。”
一旁的黑狗怏怏不乐趴在地上，反正不管我怎么出力，都是给主人锦上添花。
不行，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这是不对的！
黑狗晃晃脑袋，将这种念头驱逐出去。
而在这时，湖水继续在变化。
很快宽阔无边的整个大湖，全变成了漆黑一片，无数湖中的生物死去，甚至包括几头巨大的鳄鱼，明显是变异过的。
显然那条网上公式是有效的，远离水面。
“发生了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姐夫来了！”一群狐狸欢快地叫起来。
百里特赶紧摇晃着尾巴，跑到侠客甲身旁，邀功道：“主人，我救出了三只小狐狸。”
“事情是这样的，瘟神降临了，我怀疑它是借助了我们姐妹的媒介，来到了你们的世界。“雪白狐狸跟着跑过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侠客甲看了看眼前的湖泊，眉头紧锁。
不好，这就是那种会无差别报复无辜的神明，或者说邪神，恶神。
方宁在心中想着。
“你干嘛不说话？”大爷奇怪道。
我早说过了，我就挂着不说话。
方宁继续想道。
“呃，你们人类就是小心眼。”大爷不屑道。
侠客甲冲着狐狸还有黑狗子，伸手一招，下一刻，它们全部消失不见。
龙神秘境。
“咦，这是哪儿？”一群狐狸看着突然出现在另外一块草地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惊奇不已。
“这就是主人的随身洞天，他肯定是不想接下来的大战威胁到你们，才将你们收进来的。”黑狗赶紧显摆自己的见识。
“姐夫真好。”
黑狗子立刻垂头丧气。
而在此时，外面的湖面之上，已经出现一个浑身笼罩在黑幕之中的人影。
“侠客甲？就是你，镇压了金神的分神？“?黑色人影冷冷地说道。
“是又如何？“侠客甲不屑道。
“你很不错，金神很强，你虽然只打败他一个分神，也足以自傲，不过你也只能到此而止。“黑色人影突然冷笑起来。
“是嘛？你突然出现，就害死一湖生灵，看来本座之前告诫月神的话，你们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侠客甲冷冷道。
“哦？你是指要我们遵守你们凡人的规矩？真是可笑，难道凡人尊崇神明，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窥视神明，就会带来杀身之祸，这难道还有错？”黑色人影冷冷道。
“在你们那边或许如此，但我们的世界，是有文明的规矩，是开化的世界，不是愚昧之地，神明也好，凡人也罢，在地球上都要遵守同样的规矩，不能戕害无辜之人，不能掠夺他人。”侠客甲认真道。
“你真是一个奇葩，一个背叛了强者立场的奇葩，你资质很高，虽然金神的分神不强，而且受限于你们的世界，但你能打败他，就证明你也有成神的资质和资格，你为何要帮那些凡人说话？帮助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是天罚之道让你这样做？”黑幕人影淡淡道。
帮助他们没有好处，但因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猎杀你们，倒是能带来天大的好处。
方宁在心中吐槽道。
“你丫还真不打算说话啊？”大爷郁闷道。
就是不说爱谁谁。
侠客甲接着道：“天罚之道？你懂什么？本座受命于天，护佑世人，你当然不会理解，因为你们足够自私。”
“可笑啊，神都是自私的，唯有如此，才能成就永恒，圣人就是最大的盗贼，他们才能成圣，无私的家伙，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掠夺的天地。”黑色人影不屑道。
“道不同，不相与谋。今天本座不想开杀戒，你最好离开本界，不然的话，就让你神魂俱灭，也好明白，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会管你们。”侠客甲义正辞严道。
“可笑，真是可笑，你选择的修行之道，注定会让你陨落，没人会记住你，因为我们会让凡人们记住，你是一个恶神，一个不自量力，挑战诸神的家伙。”黑色人影说到这里，一下消失。
整个湖面重新变成平静，黑色褪去，只是无数的死鱼，告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特殊事件。
第八百章 迁怒
方宁看着那团黑水消失，心中顿时出现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你为啥不灭掉它？”
“嗯，你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要修炼闭口禅一辈子。”大爷振奋道。
“少废话，回答问题。我没有许多功夫和你扯淡。”方宁十分郁闷道。
“很简单，它根本没有出现，刚才只是幻影，但死掉的鱼却是真实无误的。”大爷理直气壮道。
“果然如此，这下糟糕了！”方宁大惊失色。
“你担心什么？”大爷郁闷道。
“这意味着对方随时可以发动大规模杀伤事件，我们却无可奈何！神就是神，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好对付，现在他们轻易就发现了我们的弱点。这给湖死鱼，就是一个警告！”方宁重重道。
“可恶，竟然威胁我。难道我系统是吓大的么？”大爷恼怒道。
“都什么时候了？神可是非常狠毒的，因为在他们眼里，人类和蚂蚁没什么区别，所以有必要的时候，下手根本不会有怜悯和慈悲。”方宁十分担心道。
“那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他们的规矩不能得到执行，可以参考上帝灭世神话，诺亚方舟只留下肯听从上帝话的一家人。”方宁还是有智慧的，至少比不到3岁的系统大爷看得长远。
“难怪这个瘟神要选择湖泊这个地方施展暴虐，原来都是有象征的。”大爷恍然大悟。
“没错，如果我们继续坚持自己的规矩，下一步，他可以轻易污染所有的江河湖海，甚至所有的地下水，人类还能生存么？他或许打不过我们，但可以破坏普通人生活的环境，让侠客甲维持正义的对象，不复存在。”方宁重重道。
“真是可恶，我果然还是个单纯的系统，他们竟然如此狠毒无耻，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大爷十分震惊道。
“你太天真了，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段，相信这些活过无数岁月的神明，还有无数手段，他们可不是游戏中的NPC，只会按照固定模板和给定好的剧本行事，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力量。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方宁趁机教训道。
“……”大爷久久没有说话。
方宁没有催促，他相信这个二货不会无可救药。事实会教给它如何做一个聪明的系统。
“好吧，是我犯了冒进主义的错误，不该一意孤行，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大爷老老实实道。
“很简单，承认现实，这是真正的智慧。我们和他们的力量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只能尽量为人类争取较好的待遇，防止沦为最悲惨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尽可能联合已有还有潜在的善良神明，在不涉及到真正核心利益的地方做出让步。”方宁淡淡道。
他现在才体会到，当自己走到一个很高的位置时，就不可能只顾及自己。
除非是危及生命，否则他必须考虑到人类整体。
很简单，因为他的利益已经和人类整体捆绑到一起。
人力是最大的财富，他那些地盘产业，想要继续源源不断地供给财富，就必须要维持人类的正常生存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他十分庆幸自己绑定的是系统大爷，而不是一个邪神，不需要人类的血肉祭祀，只需要他们的财富产出，还有那些源源不断出现的恶人。
他庆幸自己三观还算正常，不然分分钟可以化身养殖者。
因为现在的大爷，还有他，已经有这个力量，而且没有多少势力能阻止他。
毕竟他有两大秘境在手，加起来超过25万平方公里，运用法术和科技手段，足可以养殖数亿恶徒。
一个恶徒300历练，20年一个周期，相当于20年就可以收割到一个上界神明的历练值。
“咦，你这个想法不错哦。”大爷喜出望外。
“你节操掉了。”方宁冷冷道。
“诶，果然侠义值掉了一点，可恶啊，这么天才的脑洞竟然不能实现。”大爷郁闷道。
“知足吧，能允许我们养殖恶鬼收割，已经算是规则的慈悲了。这其实算是中立偏邪恶倾向的事情。只不过有着大义的名分和目的，大概是中和了。”方宁鄙视道。
“说的也是，那你负责去联系那些神明吧。”大爷十分可惜道。
“我才没功夫，这个任务就交给善神联盟，菩萨那边应该说的上话，能够代为斡旋。”方宁立刻展现本色，开始甩锅推诿。
“我鄙视你，刚才还大义凛然的样子，真要做事又是这样。你真是帅不过三秒，懒到了灵魂里。”大爷语气里带有十分瞧不起。
“哼，劳心者治人，你难道不懂，这可是先贤亲口说的。”
“你向来就是个劳嘴者。”
…………
数日之后，月陆之上。
白衣女子还有黑色人影在一处环形山谷中会面。
“他果然让步了，同意了神人分居，神在人上的规矩，只是要求必要的生存权力，”白衣女子摇头道，“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神佛们改变这个想法。”
“他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这些自命正义，有足够聪明的家伙，只要暗示一下，他们就会让步。因为他们顾忌太多了。”黑色人影一副全在预料之中的语气道。
“好吧，虽然手段低劣，至少神魔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进行下个阶段的任务。你觉得应该将这些凡人安置在哪儿？”白衣女子淡淡道。
“安置在神魔视线之内。地球这个元始之地，他们是不能待了，你不是说过他们正在准备天外移民么？那就顺水推舟一下，帮助他们一下，也好彰显一下慈悲。哈哈哈。”黑色人影突然笑起来。
白衣女子没有笑，只是摇头。这些无知的凡人，妄想和神魔对抗？怎么可能，若非他们还有用处，若非这个宇宙中还没有发现更好用的棋子，他们早就和自己幻想小说中的结局一样。
“砰”一下，变成黑暗宇宙中的一朵烟花。
他们倒是更幸运一点，还有一个当前阶段有力量的家伙帮助他们索取一些条件，不至于沦为真正的羔羊。
第八百零一章 神人契约
“这个宇宙足够大，甚至要远超上界，而且还在无限扩张中，那些圣人想好该怎么分割了么？”白衣女子突然问道。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等神，没人待见的肮脏神，只有脏活才轮到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大事？”黑色人影带着浓重的怨气道。
白衣女子哑然，很多凡人或许以为神明都是无欲无情的，其实除去少数神明的确如此，大多数反而情绪要比凡人更浓烈，区别在于他们可以根据形势随意控制，除去那些邪神之外，当然正统神明从来不会承认它们。
怪物，恶魔，恶鬼……是它们的专用称呼。
少顷白衣女子才道：“至少你已经办好这件事，将来定局之后，至少能统治一处星系。这里的一处星系，可要比上界百万国还要大的多。”
“是大的多，但一个生灵没有，连最小的一个细胞生物都不存在。贫瘠至极，这可是那些被流放者的待遇。”黑色人影摇头不屑道。
“但你可以自己创造生灵。”白衣女子劝说道。
瘟神将来的用处也很大，尤其是她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微生物，将是对方统治的对象。
她相信对方，很快就能找到在这个世界的立足点。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神，他们任何一个，在过去都有着辉煌的传奇，在当下都有着最精明的智慧，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判断。
总之绝对不会像此界人类神话中那样弱智愚蠢，自高自大，那些神话中的存在，不过是他们自己上位者的象征。
金神败在那个侠客甲手上，但那只是对方一个分神，下一次，对方的手段就不会再奏效。
神明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保命能力远远超过凡人想象。
漫长的生命可以让他们在这方面，做到极致。
除非整个天地都没有一线生机，否则总会被他们抓住。
黑色人影闻言点点头：“呵呵，你说的倒也不错，这里和上界的差别，我已经稍稍有所了解，每个星系相对独立，自成一体，不像上界只分天地人三界。若是掌管一处星系，至少能落个自在，不用再像以前，被那些圣人平白驱使。”
“正是如此，这里的人类还真是有大气运，得天独厚，至少在我们探测范围之内，没有他们的对手。可惜他们迎来了元气复苏，神话时代。不然的话，他们将来定然能晋升神族。”白衣女子感叹道。
“他们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哈哈哈，他们只能靠着少数几个强者的庇护，还有一些善神的慈悲，过一点体面的生活，却永远不可能再有以前那样无限发展的机会与可能。”黑色人影摇头道。
“还是有变数的，圣人，佛祖，魔尊与上界大道关联太深，想要切割太过困难，若是不妙，就有可能与天地同亡，他们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白衣女子淡淡道。
“说的也是，别的不提，那个称号是侠客甲的家伙，还真是厉害，直觉告诉我，就算是本体降临，诸多限制之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好在他太过愚蠢，竟然被一群人类绑住手脚，难道他不知道，只要占住这片天地，想要多少人，都只是将来一个念头的事情。”黑色人影心有余悸道。
“我仔细查过他的来历，他应该是上界真龙神念降临，附在凡人身上，与刚萌生的天道相合，集中有天地之力，所以才会如此厉害。”白衣女子分析道。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从此界天道入手，这是釜底抽薪。”黑色人影肯定道。
“其实这处天道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是出了侠客甲这个变数，让它有了挣扎之机，不过也仅限于此。只要那颗棋子落位，一切就尘埃落定。”白衣女子自信道。
“嘶，原来如此，那你可要注意劫数。你破坏了真龙一族的谋算，它们将来定要报复的。我明白了！”黑色人影突然恍然道。
“还请瘟神明示。”白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
“我曾经听过一个秘闻，真龙一族有着一位传说中的存在，真龙至尊，传闻中它将转世为圣，将成为天地重开后的第一位圣人，难道就落在这个人身上？”黑色人影惶然道。
“原来如此。难怪他从来没有真正失败过，就算是现在，有神明想要收割他的性命，几乎也是做不到的，这就是所谓的圣人气运，真龙一族的算计果然高明。它们算计的竟然是这个新世界，而不是旧世界。”白衣女子淡淡道。
“该死，难怪他们派我下来，果然是脏活，此时得罪了未来圣人，将来咱们定有劫数。”黑色人影十分懊恼。
“这也只是你我揣测之言，没有融入此界大道之内，天机难测，算不得真。”白衣女子淡淡道。
“说的也是，至少他想成为圣人，还要先问过那一帮竞争对手才行，弄不好就一直是未来圣人，直到天地寂灭。咱们上界这样的家伙，也有一掌之数，有尊未来佛王，一直等着天地重开后成圣做祖，结果可好，天地直接寂灭再没有重开的可能。他可是付出不知道多少代价，让那佛祖老儿坑的够惨。”黑色人影幸灾乐祸道。
“此事暂且不提，我倒还有一件小事，请尊下帮助一二。”白衣女子恳求道。
“月神但讲无妨。”
“这里有处秘境之主，十分跋扈非常，本仙想要借脚下这块土地做个行宫，竟然被他拒绝。”白衣女子一一道来。
“这个好说，我让他一门遭瘟，相信他就会明白神明之威。”黑色人影自信道。
“如此甚好，这样的话，下次再去，本仙就有足够的诚意了。”白衣女子满意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以后若真能统管一处星系，还要依仗月神点化一轮新月，充当太阴之星。”黑色人影摆手道。
“必效此劳。”白衣女子点点头。
“好了，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是去那处地方，和那个叛逃的降魔菩萨，还有其他几个一起订立神人之约。”黑色人影提醒道。
“同去。”
少顷，两尊神明分身消失在环形山谷之中。
第八百零二章 订约
神元四年一月一日。
珠峰。
白雪皑皑，凄冷的高山寒风，冻彻入骨，嶙峋乱石，覆盖着层层积雪，不知几年。
“他们还没有来。”侠客甲站在一处冰石上，看着远方。
他的对面，一个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尊者稍安勿躁，应该就要到了。”
“人死尚不倒架，神么，更是要点面子的。”一个手持八卦的老者幻影淡淡道。
“山主，还是慎言，不是所有的神，都有菩萨和我一样的好脾气。”一个笑脸殷殷的年轻人劝阻道。
“哼，别人怕你们，老夫却是不在乎。”八卦人影扫视众人一眼，冷冷道。
“先天神算虽强，却算不尽一切变数。山主还是谨慎为好。”菩萨提点了一句。
那老者这才没有说话。
“咦，商青山果然还是这么叼，当面对着神明也敢出言不逊。”方宁十分惊诧。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咱们力量比他大过十倍，你的胆子却比人家小一百倍。我真是倒霉，竟然绑定了你。”大爷唉声叹气道。
“他胆子若是真大，就不会次次只让毫无力量的幻影分身赴会。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方宁气急败坏道。
“额，你说的也有道理。”大爷服气道。
正在这时，一道白影，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在山巅之上。
“两位天神终于来了，规矩之前已经谈好，本尊在此重复一遍，看诸位是否还有异议。”鬼王菩萨看着对面，缓缓说道。
“好。”侠客甲点头。
“可以。”对面也没有拒绝。
看来鬼王菩萨还是有些面子的。
“一，神人分居。神在上，人在下。人需敬神礼拜，不得侮神，不得祭祀邪神。”
“二，神不得无端屠戮凡人众生，动用神罚，不得殃及无辜。”
“三，神人冲突，需经神人之会裁决。”
众人听完，默默不语。
过一阵，黑色人影突然道：“这只是神人之约总纲，还有细则需要商谈。”
“哦，瘟神又有何要求？”菩萨淡淡道。
“神人既然分居，那脚下这元始之地，凡人不当居此，应该移民天外，非经召唤，不得入内。”黑色人影缓缓道。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鸠占鹊巢，强盗逻辑。”侠客甲冷冷道。
黑色人影闻言摇头：“呵呵，这不过是入乡随俗，仿你们人类旧事，神龙为何如此动怒？”
“大富豪，我打死他可以么？”大爷问道。
“换不起啊，他只是个神灵分身，打死他，陪葬的就是亿万凡人。这些神明还真是狡猾，这么快就能弄明白我们人类历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宁叹气道。
“我明白了，他这是拿美洲殖民史做根据啊！”大爷愤愤道。
“你终于聪明了一把，这才是天道轮回，如今轮到人类自己承受同样的事情。”方宁无奈道。
大爷再强，也只是单挑无敌，一个瘟神就能让自己束手束脚。
直接来个末日生化，那是轻而易举。
本来地球上就有诸多无法治愈的烈性传染病，若是被神明之力加持，分分钟全球完蛋。
之前那些邪魔能耐还没有这么强，尚且可以克制，但神明就不同。
他们超过邪魔的地方，就在于能够迅速把握天道运转，明了规律，加以利用。
简单点说，就是他们的学习力，创造力远远超过人的想象。
而在这时，白衣女子却道：“不如各让一步，若是修为达到池塘级的凡人，已经能与天地沟通，可以称为练气士，就允许留在地球居住，神明也可有驱使之人。”
侠客甲沉默不语。
黑色人影先道：“既然月神慈悲，那本神也就同意这个条件。”
鬼王菩萨看看天河河神，对方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也就没再多说。
很显然，现在双方是在博弈。
对于大部分神明来说，凡人当然是不可少的，然而地球人却未必不可少……
清理先民，再造新人，这是神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拿手好戏。
留着知道元气时代来龙去脉的旧地球人，自然不符合神明的根本利益。
他们这是在一步步下棋，先将地球人驱逐出去，然后重造新人类，以后再让新人类替代旧人类。
鬼王菩萨瞬间明白那些往日同行的真正打算。
果然，在他们眼里，仍旧是没有半分悲悯和善良的。
像他这样的，才是异类。
那些佛陀菩萨罗汉，也不会对此界之人，有什么怜悯。
他们只需要头脑简单，老实听话，按时供奉的信众，而不是积极进取，执着探索的奋发之民。
现在地球人的命运，就掌握在眼前这一人的口中……
他，还有天河河神，是无法做主的，因为他们都是外来户。
根基浅薄，难以与上界诸神对抗。
不知过去多久，侠客甲淡淡道：“本尊虽然有些力量，却也不能代表众生，还是要听众生之意。”
“哦，是这样嘛？那就简单了，凡人都是怯懦，短视，从众之辈，既然你要以他们的意见为准，本神就满足你。”黑色人影淡淡一笑，然后伸手向山下一弹。
只是过去短短数秒，无数哀嚎痛苦，就从虚空传入众人耳中。
“要么走，要么死，做出你的选择……”
“你做了什么？”侠客甲勃然大怒。
“不用担心，我只是操控了一下每个人身体里都有的细菌，让他们痛苦一下，只有池塘级以上的力量可以免疫。今天是第一次发作，以后每年的同一时间发作一次，直到他们离开这个星球，神人之约，我是不会违背的，不会杀他们，我只是改变了一下地球环境而已。”黑色人影淡淡道。
“这个手段，和以前那个上界天骄云泽颇有些类似，只是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双方差距太大了。”方宁突然想起一事。
“是啊，毕竟对方是神，咱们虽然力量能压过一头，但这些层出不穷的鬼祟手段，还真是防不胜防。”大爷丧气道。
方宁无话可说，面对这些活过无数年的神明，对方纵然是虎落平川，仍旧有无数手段，区区只练级三年不到的大爷，根本应付不来。
能有现在这个谈判的局面，已经不错了。
他此时深深明白，历史上发生的诸多无奈之事，现实就是如此，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发展。
实际上当上界入侵，今天的局面已经定局。这就是定数。
唯一的变数，就是人类还有机会多活几代。
第八百零二章 迁徙
不知过去多久，珠峰之上，弥漫着无数哀嚎。
“让我们走……”
“放了我们。”
“神啊，宽恕我们。”
“住手！”侠客甲冷冷道，“否则本座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没用的，我已经说过，地球的环境被我改变了，你杀了我也没用，一小时之后，这种痛苦就会停下，然而只要他们不离开，每年都要发作。”黑色人影摇头道。
侠客甲怒目而视。
这时鬼王菩萨开口劝道：“迁徙之事，太过重大，耗时极多，瘟神还是宽延些时间为好。不如作法让那些所谓细菌延时百年后再发作，这样可好？”
“也罢，本神也不是不通情理，但百年太长，三十年足矣，本神也会帮助你们新造一处星球，作为迁徙之地，以做补偿。”黑色人影居然做出了退步。
方宁五味杂陈，刚刚一小时，看似短暂，但他完全明白，芸芸众生，经受了何种苦难！
这就是头顶有神的恶果！
有人总是埋怨老天无眼，求神不灵，他们却不知道若是老天开眼，真神显世，那绝非真的好事。
至少以前的科技时代，人类还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命运，现在却几乎不可能。
“可恨！真是无耻，打不过我，只会欺压弱小，这些神明，一点脸皮都不要！”大爷怒气冲冲道。
“这就是他们的智慧啊，这可不是排队被刷的boss，双方之间是战争，是利益的争夺，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咱们的优势，是行侠仗义，劣势就是要顾及无辜，这一下就被他们抓住。”方宁真是感到束手无策。
“那该怎么办？”大爷惺惺道。
方宁双手一摊：“凉拌，只能忍，等到将来统管一方，才能讨还回来。”
“我迟早要把他们都变成大礼包！”大爷狠狠地发誓道。
“可以，逐个击破就是，现在上界诸神在入侵本界有共同利益，然而等到他们降临之后，定然矛盾丛生，互相争夺地盘，到时候我们稳定好后方之后，再逐个击破。”方宁定下战略。
适当的退让，是为了更好的前进，转移是必不可少的发展策略。
双方力量悬殊，人类科技武器对付这些神明根本没什么效果，对方一个虚化就能免疫物理化学攻击。
相反，区区一个瘟神分身，仅仅经过几天时间，就能迅速发现人类的致命弱点，找到地球生物链中的薄弱环节，利用自身神能，直接攻击覆盖全球。
元气时代，人类发展的时间太短了，现在只有暂时退让，换取发展空间和时间，才有一线生机。
若是硬来，恐怕只会玉石俱焚。
这是有历史先例的。
“不过这个事情不能由我们做出决定，正如刚才所言，我们不能代表人类，还是要将这里的事情交给那些人来决定。”方宁最后嘱咐道。
“我明白的，打死不做李鸿章，卖球条约我可不签，侠名还不扫地？你们人类我最清楚，记仇不记恩，别管以前做过多少好事，只要签订这个神人契约，我就要遗臭万年。”大爷惺惺道。
“呃，瞧你说的，我就是恩怨分明的人，你的恩情我都记着。你可不能以偏概全，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方宁委屈道。
“不，你就是典型，你有今天，都是我托管的功劳，还总和我对着干。”大爷愤愤不平道。
“你又凭空污人清白，我为你的实力增长花费多少心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方宁抑郁道。
“呃，我错了，你还是和我一心的，今天这事就这样，丢给任若风他们拉倒。以后我一个个找回来。”大爷最后决断道。
“如此甚好，就这样办吧。”方宁习惯性地推脱道。
…………
数小时后，能够决定各国命运的掌权者，齐聚珠峰。
让方宁意外的是，他们决定的很快，似乎早早就有这种决定。
瘟神提出的神人契约，全盘接受，三十年迁徙的时限，也接受下来，还感谢了瘟神帮助改造新行星的好意，同时对几位大能的斡旋，表示诚挚的感谢。
尤其是对一直站在人类这边的神龙，表示了最为衷心的感激，看不出一丝不满，更没有半星遗憾，似乎这个结果，已经好到超乎他们的想象。
神州，大米，天竺，欧罗巴，其余大小诸国代表，完全没有以前的纷争拖沓，几乎是同时达成一致。
“果然，愚蠢的上位者，更多的存在电影中，至少在现代，上位者愚蠢的几率大大降低了。”方宁感叹道。
“他们聪明的很，只是空口白话，一点好处没给我们。”大爷惺惺道。
“放心吧，好处少不了你的，人类只要还在，就是最大的好处。正气之城，血杀之地，就要依托他们来发挥作用。”方宁安抚道。
神人契约，就此订立。
歃血为盟，天地震动。
真正的新时代，这才正式展开。
…………
侠客甲农场别墅，方宁痛痛快快地躺在大床上，总算能安心休息两天。
订立完神人契约，来自诸神的威胁暂时消散，矛盾已经退居次位。
“唉，大富豪，你说咱们空间关卡，是不是白修了？”大爷突然想起一事。
“你错了，正是因为堵住了那些空间通道，诸神才能做出这些让步，又给了三十年的迁徙时间，否则的话，众神下凡，我们连个体战力优势都没有，哪有这样的条件？恐怕人类早已沦为牛马。只能说应对上，咱们到底是差了一招，他们就算只钻进来一些弱小分身，也能威胁到整个人类。”方宁无奈道。
“下一步干什么？”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就是憋着呗……”
“真是不学无术。”
“你就会装。”
…………
真相办总部。
“还好，最危险的局面没有发生，末日毕竟没有到来，还给出迁徙的时间，还有援助，这其中一半功劳归功于尊者的威慑力。”任若风十分庆幸道。
“没错，这个条件，已经是应对方案中，第二好的结果。”胡主任点点头道，眉头松开。
人，如何与神对抗？
逆神的传说，只存在幻想之中。
冰冷的现实中，如果出现真神，那是碾压，一如那些科幻著作一样，面对神级文明，人类和虫子没什么区别。
现在还能有生存的机会，还能有再发展的机会，已经是最不坏的结局。
至于要求神人平等，保有地球祖地，那显然不太可能。
不过至少，尊者争取到让池塘级高手留在地球。
那么神州老家还是能看得住，不会沦为妖魔所在。
第八百零四章 不甘心
龙神秘境。
“嘤嘤嘤”一群狐狸哭得稀里哗啦。
“都怪我们，没有看穿那些无耻神明的诡计，给姐夫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一只年幼的红狐狸双腿抹泪。
“我们太天真了，早该想到，他们的恩赐绝对不是无偿的，帮助我们下来，一定是别有用心，果然是这样，这一下姐姐和那位人族美男的缘分就要断了，他肯定会认为我们是阴谋的一分子。”雪白狐狸垂头丧气道。
“不要紧的，我家主人英明睿智，明辨是非，绝对不会诬赖灵狐小姐姐们的。你们不要哭，放心在这里住着就是。”
黑狗子东奔西跑，安慰完这个，又安慰那只，忙得脚不沾地，此时绝对是一只真“舔狗”无疑。
然而最后它还是一无所获，没有一只狐狸听它的安慰，只顾哭泣。
“算了，我找主人去。”
黑狗子掏出手机，开始给主人发微信，将事情说了一遍。
方宁正躺在系统空间休息室里，本来他是想用自己身体好好睡一觉的。
然而刚刚睡着，身体就被大爷无情地托管。
而且人家还振振有词：“反正你睡着了啥也不知道，睡觉的时候身体不能浪费，就得让给我用，难道你不想复仇了嘛？”
手机响起，他只好懒洋洋地爬起来，这才发现还有一些首尾没有处理。
“把身体给我。”方宁冲着大爷叫嚣道。
“干嘛？”大爷疑惑道。
“我要去安抚一下那些狐狸们。对了，我记得我的身体是可以进龙神秘境的，对吧？”方宁疑惑道。
大爷鄙视道：“当然可以，龙神秘境是装备空间，又不是我的系统空间，你要进就进。”
系统提示：（系统终止了托管状态。）
方宁拿回身体，然后眼睛一闭，真身出现在龙神秘境。
“主人，您来了。”黑狗子摆动着尾巴，迎上来。
而在这时，一众狐狸们顿时止住哭声。
“情况本座已经知晓，此事与尔等无干，无需自责，神明使用如此卑劣之手段，威胁无辜世人，将来定遭天谴，谋划此事者，皆不能逃。”方宁义正辞严道。
“姐夫好霸气……”一群狐狸顿时冒出星星眼。
黑狗子顿时垂头丧气，嘴里小声嘟囔：“舔狗果然没人权。”
它安慰半天，还不顶主人一句话。
雪白狐狸轻飘飘地走过来，一脸羞涩道：“多谢大侠体谅，这些神魔总是如此，从来不讲信义，更无半点慈悲，除去少许例外，大多铁石心肠，冷酷非常，尚不如我们这些下等生灵有情有义。”
“好说好说，你们且安心住下，待本座给你们寻个职司。”方宁随口就道。
“那真是有劳大侠，小狐们别无所长，唯独养花种草，炼丹捣药，尚且有些心得。”白狐欣喜道。
“如此甚好，本座还有一处洞天，那里种有不少下品丹药，正需人手，就请诸位狐仙屈就一二，至于报酬，定然分文不少。”方宁灵机一动。
“咦，原来姐夫还是个大地主？”
“对哦，这一片地方就不算小，竟然还另有一处洞天，这可是神仙的标配。”
“看来姐姐是找对人了，下辈子不愁吃用。”
一群小狐狸交头接耳道。
黑狗子一听，赶忙显摆道：“这算什么，我家主人还有一处洞天秘境，另外还租借给一尊菩萨半个洞天。”
“嘶……真是好阔气的人族大侠客。”一群小狐狸双眼发光。
“以前上界的时候，那些人类的侠客好像混得都比较穷，只有少数名望高的才混得开……还是姐夫厉害。”
黑狗子赶忙挺胸抬头：“我经常巡查这些秘境，防止有宵小作乱，你们以后有事可以找我的，这是我的微信号HG98892，小姐姐们都记一下，以后有事好联系。”
“哦，什么是微信呀？”一只红狐惊讶地问道。
黑狗子在泡灵狐，方宁又和几只首领客套几句，后来见了一下正在修炼的任若风闺女，回答了对方修炼上的几个问题，这才离开。
…………
系统空间。
“大富豪，你还真可以的，顺手又拢来一群劳动力。”大爷佩服道。
方宁却没什么得意的，只是叹气道：“这又如何？咱们和那些邪神的差距还很大，要时刻注意积累发展，将来才有找回场面的机会。”
“说的对，从今天起，你就负责这些事吧。”大爷果断道。
“呃，我头有点疼，明天再说。”方宁丢下身体，直接钻进休息室的被窝，这大冬天的，在被窝里睡觉就是暖和……
“可恶，摊上你这样的懒蛋，还怎么报仇雪恨？”大爷悻悻道。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方宁充耳不闻。
…………
地球，某处都市。
一群老人正在午后的公园里闲谈，各个愁眉苦脸。
“要迁徙到外星上去？这还不如死了来的利索。”
“不去不行，之前那个恶神的话，你没听到？那种痛苦，我这辈子不想尝第二次。”
“唉，你们瞎操什么心？还要三十年才会搬走，咱们有几个老伙计还能活过三十年？就是孩子们以后要受罪了。”一个戴着花镜，教授模样的老者摇头叹气道。
“这国家也没办法么？”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头期待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可是神啊，以前你们天天拜神，天天拜神，求神显灵，现在该知道什么叫叶公好龙，这神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教授老者抬头看天，目光茫然。
“唉，那些大人物都没有办法，咱们也只能听天由命喽……”
“是啊，打也打不过。昨天那事，若非上面早有应对措施，光是因为普通司机发病产生的交通事故，就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惨剧。”有一位知情的老人摇头道。
“将来可怎么办？难道咱们人类祖居的地球，就这样送给外人？”还是有些老人不甘心。
谁能甘心？
人类在地球上世代繁衍，现在凭空出现一群神明，要将他们赶走，这就和历史上驱赶印第安人的欧洲殖民者一样，谁会心甘情愿离开自己的热土？
第八百零五章 噩梦
一片平坦的原野，一条自南流向北的小河穿过。
河堤东侧，卧着一处小村庄。
村庄很是破旧，泥坯房占大多数，就是那种用黄泥堆块，晒干后垒成墙壁，再在上面架木梁的旧式房屋。
一群小孩正从河堤上跑下，大呼小叫地穿过村庄，背后传来阵阵老人的呼喊声。
其中有一个跟在中间的小孩，相貌清秀，跟着孩子们欢快地跑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村口突然喧闹起来，一群人围着闹事。
“我们不搬，就是不搬，凭什么塌我们的村子？”一群壮年男子举着铁铲，拿着木棍，围着叫嚷。
“什么事？”孩子们自然是不知轻重的，只知道有热闹可看，一个个围进去。
很快一个领头的大孩子听明白一些事，回头和那些小孩在讲：
“矿上要挖煤，要把咱们村子给挖掉。”
“咱们以后就没地种，没房子住了……”
“那可怎么办？”
“我们以后都要像宁子一样没家么？”
……
“啊……”方宁一下从睡梦中醒来，坐在休息室的席梦思大床上，目光呆滞，好像一个傻子。
“呃，大富豪，你咋了？”大爷关切道。
方宁眼神不动，缓缓道：“做了一个噩梦。”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你念头纷乱，毫无逻辑，原来你是在做梦。”大爷放心道。
“卧槽，我睡个觉，你还要窥视我的念头？”方宁十分无语。
“那是当然，你难道不知道，有很多妖魔鬼怪最是擅长入梦么？比如很久很久以前灭掉的那个噩梦魔。”大爷理直气壮道。
方宁无话可说，此时他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自从修炼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
“难道真的要没家了？”他喃喃自语道。
签订下神人契约，还有三十年才要迁徙。
他清醒之时，并没有太受影响，以至于他还想偷懒睡觉。
然而入梦之后，他才明白，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你瞎说什么？我们又不用搬家，那个月神还算知趣，做了让步，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大爷气哼哼道。
“哦，说的也是。可是，如果这处星球，只剩下区区一些修炼者，还能称得上家么？”
方宁回想起梦中情景，那空无一人的破旧房子，他宁可上街和孩子们厮混，也不想待在家里。
“你情绪很低落啊，真是少见，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大爷十分好奇。
“没啥，我决定奋发了。还有三十年，大不了拼了，不见得我们一定会输！”他咬牙切齿道。
系统提示：（系统开始检查寄主的精神。
系统发现寄主处于亢奋期。
寄主精神状态正常。）
方宁顿时无语：“你还真是不放心啊。”
“废话，以前只是妖魔鬼怪，现在连神明也开始亲自下场，我当然要时时关注，免得他们从你入手，那我不是完蛋大吉？”大爷振振有词。
方宁无话反驳，只能低头认命道：“谢大爷关心。”
然后他就一溜烟起身，跑到系统网吧。
“可恶，你真是帅不过三秒，这才刚刚发誓，又跑去玩？”大爷气呼呼道。
“你少凭空污人清白，我这电脑还没打开。”方宁一边开机，一边反驳。
只用了5秒，电脑开机完毕，这就是顶级配置的好处，其实可以做到秒开的，谁让方宁懒得清理程序……
开机之后，方宁没有打开游戏目录，更没有打开小说目录，而是打开“工作”磁盘。
一系列文件，琳琅满目。
“神元三年总结报告——郑道。”
“关于正气之城药材种植进展汇总——汤姆虎。”
“下一阶段重点发展项目建议——龙鲤鱼。”
“关于递归增长的几处关键节点研究分析——薛霸。”
“最近产业出现的大量赤字解决方案——郑道。”
一个个“未阅览”的标记，鲜红刺眼。
“呃，你看你，都懒成什么样？这都去年的文件，你还没有看过。”大爷愤愤不平道。
“哦，说是去年，不过是刚刚过去几天，你少夸张。”方宁强辩道。
然后他开始用心阅览起文件。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很久。
他伸个懒腰，一言不发，继续阅览着诸多文件。
以他现在的脑力，还有经历的世事，梳理脉络，掌握关键，并不困难。
说到底，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着多年工作经验，又跟着大爷东奔西跑，见识众多，加上修炼之后，脑力大增，处理这些文件，还是不在话下。
毕竟其中涉及的不是技术难题，而是一些选择和判断。
这些选择，不可能交给外人来做，不可能请个军师辅助。
因为选择的最终目的，是要提升系统的力量，而不是其他。
而系统，是不可能被外人所知的。
方宁逐一做出批示，将所有意见汇集于心。
他很清楚，一切的重点，就在于加快药材的种植，丹药的提炼，最后培养出更多强大的恶鬼，给大爷带去更多的历练值。
十分明白氪金网游真谛的他，明白一句真理。
“不要问我神马攻略，打不过就充钱。”
所有工作的终极目标，就在于给系统大爷充钱。
“咦，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难道你真的悟了？”大爷不可置信道，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的语气。
“我不想说话，只有行动，才能证明一切。沉默才是最大的力量。”方宁淡淡道。
“哦，你果然还在装。”大爷若有所思道。
“……”方宁懒得辩解，只是继续批阅文件，整理力量。
前段时间，他提出递归增长的计划，现在已经有所落实。
只是正如郑道早期所言，带来了巨大的赤字问题。
虽然他说过，要在再投入和销售方面保持一个平衡，但平衡保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财政破产事件。
现在他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引入廉价的劳动力，必不可免。
“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助于黒袍那个家伙。”方宁在文件中做下批示。
第八百零六章 咸鸭蛋
大米某处别墅，黑袍正接待着侠客甲。
他有时候也觉得世事奇妙，以前双方对立，对方几次三番差点送他见佛祖，然而现在却又紧密合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就算是自命正义的侠客甲，还不是一样要和自己这样的魔头合作？
“你要种药的药奴?这个好说，成本价提供给你。”黑袍按照主人的交代，十分痛快道。
扶植侠客甲，对抗上界诸神，这是主人早就订好的战略。
“如此甚好，本座需要三百万技艺娴熟的药农，越快越好。”方宁耐心道。
“一月即可出炉调配完毕。”黑袍自信道。
“那好，本座静候佳音。”方宁掉头便要离开。
“等等，我倒还有一事要问你。”黑袍突然说道。
方宁站住，淡淡道：“何事？”
“你为何要签订那无聊的神人契约？”
“本座向来以侠义为本，诸神厚颜无耻，以无辜生民做质，不得不暂从尔。”
“果然如此。你真是太蠢了，就算那些诸神将数十亿凡人尽数杀掉，又怕什么？你手握血杀转生之地，大可将其神魂存留，再行转生就是。机械蜘蛛，可比凡人好用的多。”黑袍摇头道。
“哼，果然是魔道想法。道不同，不相与谋，没什么好解释的，说了你也不会理解。”方宁盯着对方的眼睛，里面全是冰冷。
黑袍不屑道：“你还真是迂腐不堪，你本有机会将那些无耻神佛全部挡在地球之外。以你现在之力，他们下一个杀一个就是，何必顾忌那些无聊凡人的死活？你修炼的是天罚之道，如此一来，力量定然提升得飞快，等你将来进入天神之境，随手造人，又有何难？那些凡人神魂不灭，就是不死，再给他们复生就是。你还真是不知变通啊！”
方宁沉默不语，他才不会相信对方会好心地为自己打算，其中定有阴谋。
“咦，他说的挺对啊！”某个二货却是被说动心了。
“卧槽……真是挡不住你这头猪队友，”方宁无语道，“你以为这家伙能存什么好心？真按他说的来，估计咱们离入魔就不远了！魔道行事就是这样，做事百无禁忌，没有底线，随心所欲。”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入魔，这个你放心。”大爷竟然还在打消方宁的顾虑。
“少废话，这事绝对是个大坑。你要如此行事，就等于背弃了侠义规则，绝对会有大问题。在这方面，我的感觉比你有用的多，我可是玩过无数游戏的人！”方宁坚定道。
大爷闻言，态度游移不定：“真是这样嘛？你没有习惯性地忽悠我？”
“绝对是这样，他说的好听，然而你想一想，就算事急从权，有没有大侠会这样做？只顾自己杀的开心，不顾老家被人灭族？”方宁仔细分析道。
不分析不行，大爷目光短浅，看不到太远，因此而犯下的错误，不是一件两件。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当大侠真是麻烦，难怪你看的那些小说，主角很多都愿意走邪道……”大爷怏怏不乐道。
方宁无语道：“你也说了，那是小说……”
黑袍见侠客甲不说话，心中暗喜，看来对方有所动摇，只要对方这样做了，那魔种就会生根发芽。
他的话中，自然深藏巨坑，什么“神魂不灭”，凡人神魂犹如萤火，神佛只要有心针对，神魂俱灭，那是轻而易举，只要放出神威即可。再弱小的神灵分身，也不是凡人神魂能对抗的。
等到对方发现这一点时，定会心生愧疚，从而魔种出现，一路滑向深渊。
对方定会自暴自弃，抛开一切，彻底入魔，与神佛不死不休，主人就可以安享渔人之利。
正当黑袍陷入YY之时，方宁正气凛然道：“你的用意本座明白，不过本座是不会那样做的，只为提升自己力量，就无视无辜生死。先贤有言，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我不取也。”
黑袍认真打量着侠客甲，随后摇摇头，幸好自己没有拜这种沙雕当主人……
力量强横一时，却会被一群蚂蚁不如的家伙绑住手脚，真是让人不可理喻，所谓迂腐之极，无过于此。
“既然你不听忠言，那就随你的便，等到将来上界神佛大举进入此界，站住脚跟，那时候，你悔之晚矣！你终究会明白，我说的话，才是地球之人唯一的生机所在。”黑袍摇头叹息道。
虽然他是包藏祸心不假，然而客观来看，他说的也没错，这正是侠客甲唯一能取胜的机会，只有抛弃一切顾虑，与神佛厮杀到底，才能勇猛精进，一路直上。
像现在这样，被上界神佛抓住把柄，以人族为质，步步退让，那后果就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方宁转头便走，对方或许说的没错，但他却不能照做。
对他而言，最大的利益，不是杀尽上界诸神，而是维持住系统稳定。或许黑袍的话，有可行性，但他承担不起系统崩溃的风险。
一旦系统崩溃，他这颗咸鸭蛋，就会被彻底打回原型。
他很清楚，自己的毅力、智慧、资质，都无法让他在这个神话时代中崛起，能苟安一角就是得天之幸。
“呃，你不是一向自认咸鱼么？怎么又突然自比咸鸭蛋？这又是个什么典故？”大爷十分好奇道。
“你少偷看我的想法，”方宁气急败坏。
“呃，你先告诉我咸鸭蛋是啥意思？”大爷追问道。
“滚！”方宁才不会和这二货解释，他曾经看过一个笑话，是一位著名作家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起。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颗人人都看不上的他乡咸鸭蛋。”大爷恍然道。
“可恶，我就不该乱想。”方宁有气无力。
…………
黑袍送走侠客甲，想了又想，去了月陆，找主人汇报。
然而当他来到月陆之上的木屋，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呃，主人离开，为何没有通知自己？
他仔细巡查四周，月球上已经有了大气，此时正是白昼，黑褐色的岩石遍布各处。
他仔细看了一阵，突然发现一处石头上，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印记，藏于岩石纹理之间。
如果他不是精通魔道，还真无法发现这点。
他想了想，掐出一滴血珠，抹在印记之上。
很快，一个虚幻人影出现，正是魔主智难。
“诸神将临，我也要远去天外星空，履行大计，你在地球潜伏，一切行动，以之前所命为准，注意随机应变。”虚幻人影说完这一句，立刻消失不见。
黑袍恍然，赶忙向人影消失之处，叩拜三次，然后这才起身离开。
“哼，什么上界神佛，侠客甲对付不了你们，但主人绝对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他心中十分笃定地想道。
第八百零七章 监督
非洲撒哈拉大沙漠。
高温，干旱，贫瘠，生命禁区。
而在其中一片沙丘环绕之地，却兴建有一座巨型温室，长30公里，宽20公里，高有100米。
这样巨大的工程，放在以往科技时代，是难以想象的。
不是说不能兴建，而是性价比太低，没有哪个国家会将财力人力砸在这上面。
生物圈计划就在这个巨型温室中展开。
刚刚弄到大批廉价劳动力的方宁，还没来得及仔细调研各处产业，就被大爷派来干苦力，监督那个瘟神。
大爷自然是修炼技能，修炼功法。
对方之前说要帮助地球人实现生物圈计划，然而谁会真的相信他？
要知道对方之前还无视诸多人的性命，上来无差别针对所有人族。
这种情况下，想要保证对方不在其中搞阴谋，只有请一位能镇住他的人。
这个人物，自然只有侠客甲最合适。
当然，不是白请，大批资源，调配到神州，然后转交到郑管家那里，最后收进龙神秘境中。
反正三十年后就要迁徙，虽然不敢过分开发，还是能挖就挖，能采就采，短期内各种资源的产出率大大提升，当然这是以牺牲未来发展潜力为代价的。
拿人家的手软，正好方宁开始奋发，大爷就顺理成章地将身体丢给他。
反正这次主要是震慑对方，不涉及出手。
方宁想要奋发图强，自然不会拒绝，而是将这次当成锻炼的好机会。
瘟神虽然垃圾，好歹也是个神明，总是能增加一些应对神明的经验。
方宁也想好好总结一下他们的行为模式，思维方式。
毕竟人类各种幻想作品中，永远少不了神的存在，只是有的愚蠢，有的自大，有的高傲，有的卑劣，有的残暴，他们的共性之一，大概就是力量层次极高。
有些将神吹成全知全能，但就方宁查看的情报而言，就算是上界圣人，也没有自吹过全知全能。
显然他们都清楚，牛皮太大，容易吹破，反而破坏形象。
也只有无知的人类，才会将神明当成全知全能。
方宁来到巨型温室外围，两排诸国高官早已在温室门口列队迎接。
全玻璃制品的温室穹门，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象征着人类未来的希望。
仪仗队奏乐，走红地毯……虽然在沙漠中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好歹气势很足，总算是给足当前地球第一人的面子。
远处温室之内，一个黑影正在来回走动，看也没看这边一眼。
方宁一眼就看清，那正是瘟神无疑。
一位官员开始依次介绍：“神龙阁下，这是我们生物圈计划的总设计师，爱迪森博士，他也是曾经生物圈2号计划的负责人，有着丰富的经验……”
方宁伸出手去，和一个白发苍苍的教授握手。
爱迪森博士一脸郑重，他指着一旁的巨型温室，开口说道：“谢谢神龙阁下的降临。生物圈计划，直接关系到人类能不能迁徙成功。与其他科学试验不同，那些实验容错性高，就算是失败了，也只是局部破坏。如果生物圈计划的最后成果有一丝漏洞，将来都可能导致人类在新行星的灭绝。所以目前每个科研人员的压力都非常大，已经有不少人患上了精神疾病，进展因此缓慢。”
报忧不报喜，果然是正宗的科研人，不是官僚。
方宁点点头：“不用过分担心，真要是出现那种局面，本座自然会再将人类临时迁徙回来，等到技术完善再过去。”
这样做，是很折腾，然而科学的进步，就在于折腾。
那些怕麻烦的家伙，都倒在了科学的前面。
…………
“好了，咱们就进去看看。”
耐着性子，方宁和诸多人员一一见面介绍之后，然后就在爱迪森博士的陪同下，进入温室。
“真是无聊的人类，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思浪费时间在这些排场上。”一进温室，一个讽刺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却又没人敢说什么。
说这句话的，可是一位神。
虽然对方神名不好听，然而之前展现出的威力，已经让所有人彻底明白，人类在这些神们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用不到高深莫测的降维打击，只是撬动一下地球本身就有的生物链条，就足以让人类瞬间灭绝。
这就是神威。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唯独方宁淡淡道：“说起来，你们这些无聊的神明，才最会讲排场。一个个腐朽不堪，上界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社会生态竟然一成不变，几十万年前，和现在竟然没有多少区别。你们神明真是好大的排场。”
“哼，不要呈口舌之利，上界那种形态，才能维持亿万年的稳定，你们人类又岂能理解圣人的布局？若是像你们一样天天在变，没有稳定的力量秩序，上界早就崩溃，不会坚持到今天。”黑色人影强辩道。
其他人只能听出对方言辞凿凿，方宁知道更多内幕，却是明白对方已经心虚。
上界会迎来最终寂灭，正是和这种腐朽的神明有关，他们把持天地秩序，阻碍各种变数的发生，好维持他们的既得利益，高高在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先行者，必然会用手中的力量，趋向保守，这是定数。
然而天地的运转也有定数，当变数减少到一定程度，再无法推陈出新，自然而然就迎来最后的死亡。
“哼，是真是假，是虚是实，是好是坏，你们这些自诩智慧的神明，心中自然清楚。你们的确聪明，提前布局，借助地球，躲过天地寂灭的大劫，然而你们若是不加以改变，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方宁冷冷道。
他这些天遍查资料，已经逐渐对整个局势了然于心，以往许多未解的隐秘，也逐渐显现出来。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们这些人类吧，他们能不能再延续一万年的文明，都还说不定。”黑色人影不屑道。
“不劳你操心，人类自有存亡续绝的特质，文明之火，永世流传，虽然弱小，总能晋升。”方宁十分坚定道。
“哼，那就走着瞧吧。”黑色人影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工作。
方宁也不理会于他，而是跟着众人巡视。
等到走出一定距离，爱迪森博士低声问道：“神龙先生，您这样驳斥于他，就不怕他怀恨在心，影响我们的计划么？”
“呵呵，放心吧，这些神明最是精于算计，不会被情绪干扰，他不会冒着未来遭劫数的风险，在早已许诺的事上动手脚。本座今天的出现，就是要提醒他一点，总是有人能监督并且刑罚于他的。”方宁自信道。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用着仰慕的目光，看向侠客甲。
的确如此，只有监督，才能保证力量不被滥用，否则，力量越大，带来的灾祸就越大。
而现在，人类之中，能够制衡这些神明的，还是有一个人。
虽然只有一人，却是能换来无限希望。
第八百零七章 监督
非洲撒哈拉大沙漠。
高温，干旱，贫瘠，生命禁区。
而在其中一片沙丘环绕之地，却兴建有一座巨型温室，长30公里，宽20公里，高有100米。
这样巨大的工程，放在以往科技时代，是难以想象的。
不是说不能兴建，而是性价比太低，没有哪个国家会将财力人力砸在这上面。
生物圈计划就在这个巨型温室中展开。
刚刚弄到大批廉价劳动力的方宁，还没来得及仔细调研各处产业，就被大爷派来干苦力，监督那个瘟神。
大爷自然是修炼技能，修炼功法。
对方之前说要帮助地球人实现生物圈计划，然而谁会真的相信他？
要知道对方之前还无视诸多人的性命，上来无差别针对所有人族。
这种情况下，想要保证对方不在其中搞阴谋，只有请一位能镇住他的人。
这个人物，自然只有侠客甲最合适。
当然，不是白请，大批资源，调配到神州，然后转交到郑管家那里，最后收进龙神秘境中。
反正三十年后就要迁徙，虽然不敢过分开发，还是能挖就挖，能采就采，短期内各种资源的产出率大大提升，当然这是以牺牲未来发展潜力为代价的。
拿人家的手软，正好方宁开始奋发，大爷就顺理成章地将身体丢给他。
反正这次主要是震慑对方，不涉及出手。
方宁想要奋发图强，自然不会拒绝，而是将这次当成锻炼的好机会。
瘟神虽然垃圾，好歹也是个神明，总是能增加一些应对神明的经验。
方宁也想好好总结一下他们的行为模式，思维方式。
毕竟人类各种幻想作品中，永远少不了神的存在，只是有的愚蠢，有的自大，有的高傲，有的卑劣，有的残暴，他们的共性之一，大概就是力量层次极高。
有些将神吹成全知全能，但就方宁查看的情报而言，就算是上界圣人，也没有自吹过全知全能。
显然他们都清楚，牛皮太大，容易吹破，反而破坏形象。
也只有无知的人类，才会将神明当成全知全能。
方宁来到巨型温室外围，两排诸国高官早已在温室门口列队迎接。
全玻璃制品的温室穹门，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象征着人类未来的希望。
仪仗队奏乐，走红地毯……虽然在沙漠中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好歹气势很足，总算是给足当前地球第一人的面子。
远处温室之内，一个黑影正在来回走动，看也没看这边一眼。
方宁一眼就看清，那正是瘟神无疑。
一位官员开始依次介绍：“神龙阁下，这是我们生物圈计划的总设计师，爱迪森博士，他也是曾经生物圈2号计划的负责人，有着丰富的经验……”
方宁伸出手去，和一个白发苍苍的教授握手。
爱迪森博士一脸郑重，他指着一旁的巨型温室，开口说道：“谢谢神龙阁下的降临。生物圈计划，直接关系到人类能不能迁徙成功。与其他科学试验不同，那些实验容错性高，就算是失败了，也只是局部破坏。如果生物圈计划的最后成果有一丝漏洞，将来都可能导致人类在新行星的灭绝。所以目前每个科研人员的压力都非常大，已经有不少人患上了精神疾病，进展因此缓慢。”
报忧不报喜，果然是正宗的科研人，不是官僚。
方宁点点头：“不用过分担心，真要是出现那种局面，本座自然会再将人类临时迁徙回来，等到技术完善再过去。”
这样做，是很折腾，然而科学的进步，就在于折腾。
那些怕麻烦的家伙，都倒在了科学的前面。
…………
“好了，咱们就进去看看。”
耐着性子，方宁和诸多人员一一见面介绍之后，然后就在爱迪森博士的陪同下，进入温室。
“真是无聊的人类，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思浪费时间在这些排场上。”一进温室，一个讽刺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却又没人敢说什么。
说这句话的，可是一位神。
虽然对方神名不好听，然而之前展现出的威力，已经让所有人彻底明白，人类在这些神们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用不到高深莫测的降维打击，只是撬动一下地球本身就有的生物链条，就足以让人类瞬间灭绝。
这就是神威。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唯独方宁淡淡道：“说起来，你们这些无聊的神明，才最会讲排场。一个个腐朽不堪，上界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社会生态竟然一成不变，几十万年前，和现在竟然没有多少区别。你们神明真是好大的排场。”
“哼，不要呈口舌之利，上界那种形态，才能维持亿万年的稳定，你们人类又岂能理解圣人的布局？若是像你们一样天天在变，没有稳定的力量秩序，上界早就崩溃，不会坚持到今天。”黑色人影强辩道。
其他人只能听出对方言辞凿凿，方宁知道更多内幕，却是明白对方已经心虚。
上界会迎来最终寂灭，正是和这种腐朽的神明有关，他们把持天地秩序，阻碍各种变数的发生，好维持他们的既得利益，高高在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先行者，必然会用手中的力量，趋向保守，这是定数。
然而天地的运转也有定数，当变数减少到一定程度，再无法推陈出新，自然而然就迎来最后的死亡。
“哼，是真是假，是虚是实，是好是坏，你们这些自诩智慧的神明，心中自然清楚。你们的确聪明，提前布局，借助地球，躲过天地寂灭的大劫，然而你们若是不加以改变，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方宁冷冷道。
他这些天遍查资料，已经逐渐对整个局势了然于心，以往许多未解的隐秘，也逐渐显现出来。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们这些人类吧，他们能不能再延续一万年的文明，都还说不定。”黑色人影不屑道。
“不劳你操心，人类自有存亡续绝的特质，文明之火，永世流传，虽然弱小，总能晋升。”方宁十分坚定道。
“哼，那就走着瞧吧。”黑色人影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工作。
方宁也不理会于他，而是跟着众人巡视。
等到走出一定距离，爱迪森博士低声问道：“神龙先生，您这样驳斥于他，就不怕他怀恨在心，影响我们的计划么？”
“呵呵，放心吧，这些神明最是精于算计，不会被情绪干扰，他不会冒着未来遭劫数的风险，在早已许诺的事上动手脚。本座今天的出现，就是要提醒他一点，总是有人能监督并且刑罚于他的。”方宁自信道。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用着仰慕的目光，看向侠客甲。
的确如此，只有监督，才能保证力量不被滥用，否则，力量越大，带来的灾祸就越大。
而现在，人类之中，能够制衡这些神明的，还是有一个人。
虽然只有一人，却是能换来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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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万能细菌
闲谈之后，生物圈计划的总设计师，爱迪森博士，继续引领方宁参观。
事无巨细，每个细节，一一讲解清楚。
方宁第一次真正领略到现代科技与神秘侧技术结合的魅力所在。
以前他当然也有机会参观类似的项目，只是太懒了，都丢給安德森一众人去管。
按照这位博士的说法，巨型温室，大致分成A到E五大区域。
A区是实验培养区，通过基因调整来培养和改造生态链条上必要的生物。
B区是自然生态区，模拟地球生态环境，有热带、温带、寒带多种气候模式下的生态群落，共有动植物共计三万四千余种。
C区是人类居住区，有传统耕作区和手工业区，共生存有三百人，使用原始技术，不从外界获取能量和科技产品，一切自给自足，包括粮食，医疗，居住，还有行走。
D区是测试区，集中测试某些生物在某些极端环境下的生存力，以及对环境的改造能力。
E区是总控室，监控并且调整各区的运作，同时还肩负各国观察人员，接待外来参观者的重要作用。
后者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通过这一手段，可以增进人类迁徙的信心，安抚民众的情绪，防止出现末日论的流行。
而这一点，往往被人忽略。人不是机器，人是情绪化的动物，希望和士气密切相关。只有维持住士气，才能保证整个大迁徙顺利进行，不然的话，很容易出现世界末日。
绝望之中的人，什么都可以干的出来。
方宁在博士的引领下，通过专用的参观通道，坐车先来到B区——自然生态区，观看里面的生态群落。
并没有按照顺序来参观，因为相比于其他几个区，对外行人来说，自然生态区才是这里最有观赏趣味的。
计划参与人员，可都是从各国精选出来的精英，绝对是人精中的人精，科学家可不意味着全是呆子。
方宁抬头看去，只见眼前是一片温带草原，草丛枯黄，遍地杂草，似乎不太对劲的样子。
“大爷，给我的氪金神眼调整到显微模式，我要看看细菌状态。”方宁吩咐道。
“收到，马上进行转化。”大爷相当痛快。
系统提示：（系统激活“鬼眼神瞳”，观察模式发生改变。）
方宁在之前的资料复习中知道，大爷经过千锤百炼，已经将奥义更进一层。
侠客甲的视力本来就极强，能看到数百公里之外。
经过真气加持，还能调整成显微模式，相当于自带超高倍显微镜。
方宁再重新看去，只见那片草原顿时变了。
枯黄的草丛之下，是一团一团的细胞状微生物，有些比较活跃，然而大多数都在有气无力地蠕动着。
土壤之中，存积着不少枯草叶子，似乎一直没有分解掉。
“咦，这些微生物活力不够，似乎很难完成正常的分解循环。”方宁下意识地说道。
“嘶……您能直接看到细菌真菌等微生物么？”爱迪森博士惊叹道。
随行众人也十分震惊，随后又感到正常。
果然这些顶级强者，已经远远超出凡人的认识，他们眼中的世界，和凡人眼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那尊瘟神，刚刚下来，就能为祸全球的原因吧……相比于他们本身的力量，他们这种观察力，创造力，分析力，才是最可怕。因为后者才是适应力的主要组成部分。
“此小道尔，”方宁淡淡地装道，心中暗爽，只是问题还是得解决，“你们可有解决方案。”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的生物圈II号实验中就有出现，因为生态空间狭小，微生物总量过少，如果说外部地球这个大生物圈微生物与动植物的比例是数百亿比1的话，在这个聚集了地球上许多动植物的巨型温室中，却只能达到上千万比1的比例，最后导致难以完成动植物尸体的分解工作，愈来愈多的废物积压，产生各种有毒环境，进而影响到最底层的微生物群落，让它们出现活力不足的情况。”爱迪森博士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研究。
方宁皱眉道：“既然如此，那又该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属于正在攻关类的问题，我们计划培养一些新型细菌，增强分解能力，然而这种调整很容易带来未知的影响，生物链就是这样复杂，一个看似很好的调整，很可能影响到整体，最后让整个生态崩溃。就像人们怜悯鹿，去猎杀掉狼，最后鹿群自己却灭绝在疾病流行之中，这正是因为狼群的捕杀能起到淘汰病鹿老鹿的额外作用。而这个作用，在它出现负面效果之前，却是不为人所知的，人们只能看到狼群的残忍猎杀，却无法发现它积极的一面。”博士十分头疼道。
“哦，那个瘟神知道这种情况么？”方宁接着问道。
“他知道，而且告知我们，他正在试验一种万能细菌。”博士脸色凝重道。
“万能细菌？这些神明还真是善于融入自然之道。”方宁下意识感叹道。
他们在上界之时，因循守旧，那是因为守旧能带来最大的利益。而现在，他们又积极进取，吸收地球上的一切，自然是因为创新能带来最大的利益。
所谓神明，不外乎此。
他们就是一群，能将生物趋利性发挥到极致，并且可以将自身调整到最适合天道运转的高级生命。
与这样的家伙做对，自己能有胜算么？
要知道只要挂一个正神的名号，那就意味着过去他们都着小说主角一般的精力，甚至远远超过那些主角，因为他们是真实的，有着真正的智慧，而不受限于小说作者智慧的上限。
方宁心中发冷，自己就是不太聪明的家伙，只能说一千人考试，能进前十的水平，也要靠着拼命努力才行，不是那种躺着可以拿第一的学神。
“怎么就没有胜算？你别总这么丧……一会斗志昂扬，一会垂头丧气，坚持不到三天。”大爷满不在乎道。
“呃，你少自吹自擂，真正的神，绝对不是眼前表现出来的这点，除非是伪神，或者说不是神，自吹成神。然而就他们目前展现出来的水平，绝对不是吹出来的。”方宁叹气道。
大爷不屑道：“那又如何，他们或许别的地方都很神，但论到战斗一道，我才是唯一的斗神。”
“你是唯一的逗比……”方宁趁机给大爷一棒，让它清醒清醒。
“可恶，我只要有鑫可氪，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谁能做到这一点？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用分身试错，然后再卷土重来，不犯下第一次的错误。再说了，安德森提到过，现在上界大劫，元气萎靡，诸神都在靠家底过日子，分身消耗也是很大的，损失一个，就要许多材料法力才能修炼回来，不可能无穷无尽。我们却是不同，历练值可以日益积累，不用担心消耗干净，而且越战越多。”大爷理直气壮道。
“呃，你这样一说，我倒又多了点信心。想想也是悲哀，若不是有你这个挂比，对上这些神明，人类真的只能任其摆布，任若风再聪明又如何？人家一个小指头就把他按死。商青山再霸道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缩在秘境里称王称霸，从来不敢野外浪战，出来开个会只能用个幻影代替。”方宁感叹道。
此时，众人正看着东方灯塔先生在自顾自地发呆，无人说话，不敢有丝毫扰动。
显然，万能细菌，这个新出现的事物，对于神龙先生来说，也是十分关键。
这个东西会不会成为诸神威慑人类的又一个道具，或者说一个棋子。
相比于高深莫测的神明来说，人类的底牌实在太少，区区以千年计算的文明历史，屈指可数，文化技术，恐怕被这些神明，扫过一眼，就能全部了解透彻。
看似高深的现代技术，对这些智慧远远超过凡人的神明而言，恐怕也没有什么理解门槛。
第八百零九章 虚空借贷
“好吧，本座便去问个明白。”过了一阵，方宁终于开口道。
神就是神，上来就要弄个万能细菌，显然，对方是要毕其功于一役，让其具备多种功能，甚至说可以自由演化，随机应变。
这瘟神在古代神话中，名声很差，不受人待见，更不受神待见，毕竟所到之处，黄风滚滚，绿气盎然，一看就不是好路数，谁乐意和这样的家伙待在一起？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却是不同，吸收了现代科学的祂，恐怕力量要突飞猛进，远远胜过以前许多神明。——嗯，从现在开始，方宁决定要认真对待这些家伙，从称呼上就开始改变，以表示真正的重视。
“大爷，赶紧叫安德森做好准备，找到微生物的专家，给我做好顾问。”方宁吩咐道。
他自然没有神明般的智慧和知识积累，但他有挂，能作弊啊……
“知道了，安德森已经就位，还有二十个邪恶科学家也就位了，随时给你提供小抄。”大爷快速回答道。
“顾问，不是小抄，你这一说，我比格都掉到岩浆里去了……”方宁无语道。
“你这话，我没听懂。”大爷懵比道。
“岩浆，在一些模拟经营小游戏中，代表着最下面一层的意思。”方宁只好解释一句。
“哦，那掉到还不够深，你的比格，在我这里，早成负数了。”大爷恍然道。
“……”方宁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他以往总是奋发一阵，然后习惯性再次衰退。
这很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模式，然而和大爷一比，那就相形见绌，学渣和学神的天渊之别。
大爷可是从来都没有松懈过的，偶尔犯傻，但从不犯懒。
方宁非常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我现在就去问祂，不和你废话了。”
说是去，但方宁可是动也没动一步，直接对着远处那个黑色人影传音过去。
“瘟神，你在研发的万能细菌，究竟有何作用？”
“效果很多，有阳光的时候，可以转化成叶绿菌，制造有机质，没有阳光的时候，可以分解有机质，分解成无机盐和水。另外还可以对抗各种有害菌，可以快速进化，按照环境需要改变自身的角色定位，可以再编程，接受调控。”黑色人影，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虽然祂刚刚和方宁发生口角，然而现在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果然是神明的器量。
“十分厉害，只是天下之事，必然利弊兼有，绝不可能完美，你这万能细菌，又有何弊端？”方宁追问道。
黑色人影冷冷一笑：“神之造物，自然要完美无缺，至少它的弊端，非凡人所能见。”
“此话何解？”方宁疑问道。
“哼哼，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虚空借贷？”黑色人影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傲然。
显然侠客甲虽然力量压过一头，但在底蕴上面，还差得太远，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真龙至尊神念附身，总归只是修炼不到三年时间，相比于他上百万年的神明经历来说，简直和个新出生的婴儿没有区别。
只是这个婴儿手里却拿着激光枪，真像作弊一般。
“愿闻其详。”方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有了大爷刚才的一番话，他已经明了双方优劣，这些神明固然高高在上，各有所长，但他们没大爷这样的系统挂啊……
“虚空借贷，就是说，提前向天道支取力量，等到百万年，甚至亿万年之后再归还，如此一来，亿万年之内只需享受好处，不需支付代价，也就没有弊端存在。这正是许多神造之物，完美无缺的根源之一。它的弊端，不是凡人有资格看到的。”黑色人影淡淡道。
“原来如此。”方宁已经明白，对方扯得很高大上，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大爷顿时语气兴奋道：“咦，好，我们也要这么办。”
“你激动个毛线啊！”方宁打击道，“以前咱们也干过类似的事，你还记得我说要建设银河天网么？当时地球天道就支付了3万天道功德值，只是限制在一千年内，我这不还没有任何动静么？可是地球天道小气的很，给我们冻结住大部分，不完成任务不解冻。所以说对方这个手段，未必就能在地球上使用。”
“哦，是这样嘛？那你问问祂，到底能不能行？”大爷还是不怎么相信。
方宁无奈，只好又问：“据本座所知，此界之道，信奉有来有往，等价交换，所谓能量守恒定律正是如此，你那种虚空借贷，未必可行吧？”
“哼哼，你说的是以前，未来可不见得继续如此。”黑色人影若有所指地说道。
方宁心下凛然，他赶紧对大爷道：“看来，他们对地球天道的干涉已经进入新阶段，你可要多注意一点。”
“我咋注意？你那天道爸爸从来不和我说话，估计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唉，这就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因为都被拍马的偷走了。”大爷十分丧气道。
“你少扯淡，你注意一下那几个和天道功德有关的技能，看看能不能使用。我会让青蛙和鹦鹉帮你观察着天道的演化。我总觉得天道爸爸也不会那么弱，它不像是任人摆布的主。虽然人类的历史很短，地球天道诞生也不过三年，最多二十多年，但它的底蕴深厚，至少是四五十亿年的演化，这样长的历史，恐怕上界也只有少数几个圣人能达到，一般神明是不可能熬这么久的，他们能活过百万年的，就很不得了。安德森给的资料中有，许多神都是几百万年内才有显世的历史记录。”方宁分析道。
大爷一听来劲了：“说的也是，你那天道不中用，但天道爷爷还是很厉害的，自行运转几十亿年，还能安然无恙，这很了不起。如果你那天道爸爸能够吸收好这一份遗产，通晓宇宙大道运转，未必不能镇压诸神，成为我们的有力帮手。”
“正是如此，我为啥会妥协，其实也在于此，要打持久战，以拖待变，人类除去自身价值之外，还是地球天道根基之一。虽然天道本身不以人之存亡而存亡，但天道意识却是人类意识的集合体。”方宁振振有词道。
这时，黑色人影见方宁许久没有回答，再次开口道：“本神正在忙，你自便就是，不要再来打扰。”
方宁也不在意对方语气，他的问题已经解决，对方看来是要借用天道之力，来制造一个完美的万能细菌，不带任何副作用，看来应该不假。
祂若是当着自己的面还敢撒谎，将来会有什么下场，相信祂很清楚。
既然如此，相信这个生物圈III号，应该能够顺利完成。
方宁记得生物圈II号失败的根源之一，就是微生物消耗太多的氧气，植物数量比例相对太少，无法完成氧气与二氧化碳的循环，加上还有建筑材料的干扰，最后导致循环失败，物种灭绝。
借助神明之力，这些问题应该能够短时间内解决。
神秘侧自然有神秘侧的好处。科技的好处就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利于传承和学习，任何一个人，理论上都可以掌握全套科学体系，只是精力和时间不允许而已。
神秘侧难以理解，难以普遍化，然而它就是可以制造某些神迹。
第八百一十章 该吃药了
方宁将万能细菌的功用，转述给生物圈计划的负责人们。
众人闻言个个又惊又喜，他们头疼许久的很多问题，对方竟然要一并解决，只靠一种万能细菌，就要完成生物链条中许多种生物的工作。
虽然他们之前知道那出现在巨型温室中的黑色人影，也就是上界瘟神分身，目的是来援助他们，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更别说提问。
毕竟那是神。
虽然和传说中有些不同，悄悄看上几眼也没有出现问题。然而众人明白，这是谁的功劳。
之前网上流传的东方道士被杀视频，就是因为窥视了神明。
再加上之前对方带来的全球灾祸，大家只想躲得远些。
神和人，不存在平等沟通的可能。
这也是他们请来侠客甲的另外一个根本原因，只有这位仁义齐天，平等待人的大侠，才有资格与能力与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沟通。
地位和力量的差别就是这样，原本几句话沟通就能解决的问题，却会变成天堑，人类封建历史上出现过许多类似的案例。
很多无辜被诬陷谋反，进而抄家灭族者，正是如此。
爱迪森博士一脸感激状，情不自禁道：“真是多亏尊者前来，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还要空耗许多人力，这神明之威，果然了得。以我们的技术，想要达到类似的效果，还不知道要发展多久，甚至可能会碰上科技瓶颈。”
“是啊，毕竟是神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名神州工作人员感叹道，“放在小说里，那就是神明穿越到现代世界，妥妥的无敌模板啊。”
呃，还有个同好，果然看小说的人很多。
方宁微微点头，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须如此，你们都是人类精英，那个万能细菌被造出来后，你们也不要枉自菲薄，而要认真研究，争取能用最新的科学理论进行解释，将其转化成我们自己的技术。”
“尊者说的是，我想大家早已经做好了研究神造之物的心理准备。”爱迪森博士一张老脸上，全是激动的色彩。
其他人，也是个个如此，一种全新的造物出现，而且确定就是神造之物，放在游戏中是神器，放在文学作品中里就是神迹。
“很好，保持住这股士气，你们就是人类的希望。”方宁鼓励道。
一众人个个脸色兴奋。
虽然他们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然而那是过去，现在这个神秘时代，就算是曾经富可敌国的富豪，也会在一夜之间丢掉性命。
现在有了这位大侠的看重，相信安全系数提高很多，以后睡觉也能安稳一些。
方宁环视一周，心下十分满足，刚想再说一句话，只觉鼻孔一凉，一个喷嚏差点打出来。
他不动声色，当下摆摆手道：“嗯，我还有些事，就此离开，你们以后但有问题，直接和我的管家联系就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大爷，赶紧离开，我身体好像有点问题。”方宁吩咐道。
“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是你脑子有问题了……”大爷碎碎念道，然后托管回方宁的身体，启动瞬移离去。
众人看着从身旁一下消失的侠客甲，个个艳羡不已，这种本事，那就是神明的标配啊……
…………
方宁钻回系统空间，只感到一阵头疼脚轻，当然懒得说话，溜进休息室睡觉。
“呃，你果然还是那样，振奋三天，然后又萎靡三个月。”大爷一副早有所料的语气道。
“少废话，我头很疼，睡一觉再和你说话。”方宁只觉得神魂由内而外，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就是那种重感冒时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经常感冒，一年至少一次，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对疾病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感冒发烧，看似寻常，但真发作起来，可是头疼嗓子疼，外带浑身酸软无力，想睡还头疼地睡不着。
幸好，他现在还能睡得下，只希望一觉醒来就能好。
虽然他也有点其他推测，只是现在脑袋疼得厉害，懒得再想。
好在大爷早就习惯他这种行为模式，并没有再追根究底，让他能够有点轻闲。
…………
第二天，已经是上午10点，方宁还没醒来。
自从他做完噩梦，决定奋发之后，都是早上6点醒来。
“喂，你这睡得也有点过分了啊，”大爷无奈道，“以前你不通宵的时候，好歹也是八点多就起来玩……”
“啊，什么事？别吵我，我头昏的厉害，有，有问题……”方宁强行说出几个字来，就昏睡过去。
“哦，那我赶紧给你检查一下，”大爷一听，立刻勤快起来，“你早说啊，昨天你睡得太快，我没好意思再强行检查。”
方宁已经充耳不闻，他此时的念头，就像在一个大漩涡里打转，越转越昏，越转越痛，越转越无力。
系统提示：（系统开始检查寄主精神状况。
寄主神魂处于诡异病毒感染状态，附带负面BUFF：重感冒。系统消耗了一百万历练值，消耗10格怒气槽，激活《菩提真经》奥义——清心咒法。
寄主的负面BUFF被清除。
寄主神魂恢复正常。
）
“呃，这好的有点太快了……”方宁恋恋不舍地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
“怎么，你还想重蹈覆辙，故态重萌，再续前缘……不成？”大爷鄙视道。
方宁十分委屈：“我是那种人么？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好歹得做个唐庄宗，完成目标再说。我之前可不是偷懒，的确是中了暗算。”
“呃，事实虽然就是这样，但我总觉得你有点顺其自然，没有做有效的抵抗，不然的话，你都是湖泊级强魂，吃了我那么多高级丹药，这点病毒感染，不应该生效这么快的。你的心志还是不够坚强，才会被乘虚而入，我再给你几颗专门炼心的特殊药丸，吃了以后，你就不会再这么容易中招，虽然有点苦，但苦口良药啊。”大爷幸灾乐祸道。
“呃，你这啥语气？我不需要你的药，我会慢慢调整我自己。”方宁一口拒绝，大爷这语气，绝对又要坑他。
“别，大郎，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