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来龙去脉
百里特在地下来回穿梭，地行犬的天赋嗅觉，虽然比不得黄狗，但也有独到之处。
尤其是在成就神铁之身后，对天地元气更加敏感不少，毕竟此时它的身躯已经近乎天地所成。
它感应着元气的细微流向，很快就发现一些异常之处。
空气之中，隐隐有无数道细微的元气流出现，这些元气流，正汲取着整个地球上的元气，然后向地下某处汇集而去。
它追踪这些元气流的流向，最后来到一处颇为熟悉的地方。
巨鼠地下王城，灯火一片通明，照得犹如白昼，俨然一座不夜城。
百里特在岩层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面的王城，正在感应异常来源。
只见这处王城之中，泾渭分明，分成内外两大城区，中间有一道内城墙分隔开来。
内城区明显极为繁华，处处都是光亮，城区之中，不时能见到一些高楼大厦，风格各异，美轮美奂。
若非头顶岩层，百里特还真以为自己此时正置身于某个人类大都市夜晚的繁华地带。
它可以清晰嗅到其中某些建筑之中，正传来不少正宗人类的熟悉味道，还能听到“押大”“押小”“中了”“大爷，过来玩啊”之类的奇怪声音。
外城区则灯火暗淡一些，建筑风格朴实，依稀还能听到不少“叮当”作响的噪音，大概是某些工厂传出来的。
“奇怪，这些耗子，究竟在搞什么鬼？”百里特细细感应一阵，再次确定元气异常就出现在这里。
准确地说，元气消失的最后异常地点，就在那内城区最大的建筑内……一座宫殿之中。
它想了想，没有进去，而是打开手机，给主人发消息。
“不好，这是地下，恐怕没信号吧？”百里特刚想把手机收回去，就发现，这里居然真有信号，还是满格……
“这群耗子还真没有闲着……”百里特十分意外，然后发了微信。
然后它就津津有味地观察起这座鼠妖都市来，对它来说，这十分新奇。
它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正气之城，自然而然地就加以对比起来。
它很快就明白，那些人味浓厚之地，都是些赌场青楼之类的堕落之地。
正气之城那里，人人向善，个个勤劳，休闲之时，都是锻炼身体，或是修炼功法，连个麻将牌九都看不到，更别说这种堕落之地。
城内休闲建筑，多的是图书馆、藏经阁、文化宫、科技馆……诸如此类的百善之地，绝无这些颓废之所。
“果然是些耗子，就会弄些下流肮脏之地。”百里特十分不屑道。
它好歹也是修习过《天地正气诀》的犬中君子，自然看不上这些地方。
它自然不知道，这是新上任的国王白世辛为了扭转与人类的贸易逆差，而炮制出来的新玩意。
巨鼠正处于发展初期，对人类商品有极大的需求，反而人类那里，对巨鼠的产出，需求不多。
它们能外贸出口的，只有廉价的地热电力，还有靠垃圾产业转化后的原材料。
正好神州早就开始禁止进口垃圾，而巨鼠则混不在意，将垃圾承包下来。
进口别的都要花钱，唯独进口垃圾是人类给钱……
之前还只局限于神州一地，随着地下通道开始四通八达，欧洲，美洲这些发达之地，相关的垃圾，都被它们承包下来。
这种产业，虽然不上台面，但利润巨大，尤其是对发展中地区来说，意义非凡，可以廉价获得原材料。
不多久，侠客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黑狗旁边。
“主人，我发现了，怪不得元气大量减少，原来都被这些耗子给偷走了。它们还真是贼性不改，枉费主人几次教育它们，竟然还敢做这种事。”黑狗赶紧邀功道。
“嗯，你做得很好。”方宁闻言点点头，随手递一瓶丹药过去。
“多谢主人。”黑狗子伸出狗爪接过，摇头摆尾，十分高兴，狗腿模样，展现得是淋漓尽致。
“你这家伙，还真不能把身体让给你当侦探，你这也太大方了，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丹药往外打赏。”大爷突然插口道。
“你真是鼠目寸光，黑狗黄狗可是从来不发工资的，没点打赏，还怎么让它们快速进步？”方宁理直气壮。
“算了，那你快点破案吧。”大爷悻悻道。
“这还不简单，先去走访一下相关人员。”方宁随心所欲地说着。
然后他就带着黑狗，直接出现在内城区的王宫前面。
一群在外执勤站岗的王宫侍卫立刻发现了侠客甲，个个猛然一震，随后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对方，同时有人立刻开始向里面通报。
在这里值勤站岗，第一个要记住的重要人物，不是他们的大王，而是侠客甲。
得罪了大王，还可以找人求情饶命，但得罪了这家伙，谁也保不住它们。
一个服饰鲜亮，似乎是队长模样的王宫侍卫，硬着头皮上来。
作为头领，它知道的还是多一点，明白这位大人物，不会欺压弱小，更不会屠戮无辜。
只是它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干过的那些事，算不算无辜……毕竟老鼠的价值观，和人类有很大差别。
“神龙尊者，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是否要让小的通告大王？”侍卫队长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你通告去吧。”方宁点点头。
“这么麻烦干嘛？”大爷又不满了，“你说一句，我直接找到白世辛不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打草惊蛇……”方宁振振有词道，“若是他们心虚，听到我来，肯定要做些改变，或是言语出现漏洞，或是行动有些问题。你别告诉我，这么近的距离，你这内海级系统，还感应不到？”
“我当然感应的到，”大爷强横道，“此时，整个王宫的动静，全在我感应之中，纤毫毕现。那白世辛正在批改文件，他还真是辛苦，几个月不见，白发竟然多了不少，皱纹也增加许多。”
“你真傻，真的……”方宁鄙视道，“这家伙是做秀给别人看的，就算他功力大失，操劳过度，但是买点咱们养颜丹还是买得起，怎么可能出现很多白发？只有一个解释，他故意留着这些白发，来表明自己的辛苦。”
“呃……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我果然还是个单纯老实的系统，这世界，太险恶了。”大爷悻悻道。
“少废话，他现在有什么异常没有？”方宁问道。
“有啊，大富豪英明。这家伙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起身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U盘，插在他的笔记本电脑里。”
“好，这货现在还是比较老实的。看来，他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方宁恍然道。
“没听懂。”大爷懵道。
“进去吧。”方宁懒得解释。
…………
王宫某偏殿中，白世辛又在接待侠客甲。
“尊者此来，定是为了元气消失一事吧？”白世辛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聪明，那就给本座解释一下吧。”方宁淡淡道。
白世辛没有废话，直接将笔记本电脑推过来。
上面正播放着一个视频，还带着声音。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和白世辛说话，白世辛一脸陪着小心。
视频不长，约莫20分钟。
看过之后，方宁陷入沉思，事情来龙去脉，他已经知道。
“好叫尊者得知，不是我不想禀告尊者，而是这位上仙来头太大，小的实在得罪不起，只能等候尊者前来，这样我也有个交代。”白世辛靠在椅子上，一脸无奈的样子。
然而方宁却从对方眼中，敏锐地感觉出，这家伙似乎有点有恃无恐的样子。
“大爷，看来你的对手又出现了。这个白世辛，最是狡猾，它定是觉得来人，不是咱们能对付的，这才保持与我们的距离，放在以前，它肯定会主动告知这事。毕竟这事影响太大，很可能酿成恶果。”方宁头疼道。
“来得正好，就让我会会这个女人。”大爷却是一点不怕。
第七百五十四章 真相
大爷想要会会这个神秘的女人，然而一连两天，侠客甲几乎将地球上每个角落都巡查遍了，也没有发现对方的丝毫踪迹。
而白世辛那里，也没有说出对方的去向，只是推诿说这样的上仙，来去无踪。
他只能按其命令而行，却无力干涉对方的行动。
黑狗子来回穿行，也没有再找到蛛丝马迹。
这个炮制出元气减退的上界女子，就像彻底消失在地球上一样。
“可恶啊，竟然藏的这么深。”大爷悻悻道，颇有一种狗追不到兔子的郁闷。
“这不很正常么？以前那些邪魔也是藏得很深，你那系统地图又该更新了。”方宁鄙视道。
“不行，你这侦探做得不够，还得继续做下去。”大爷不依不饶道。
“算了吧，这个女子在视频中说要节约元气，开源节流，循环利用，倒也不是无的放矢，元气可比水资源珍贵亿万倍，是该节约使用。至少不是毁灭世界，你就算找到她，又能怎么样？”方宁反问道，“总不能因此而罪责对方，还不是白费时间。”
“你就这么相信她？”大爷理直气壮道，“万一她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只是偷窃元气的大盗，损天下以肥已，我身为大侠，当然要加以制止。”
方宁闻言哑然，不由震惊道：“可以啊，大爷，你居然都能想到这一层。”
“我看你也早就想到了，只是你懒得管。”大爷戳穿方宁的真实想法。
“呃，你还真是理解我，”方宁讪讪道，“这事涉及天下，还是丢给任若风他们查办的好。”
“咦，你这一说，我突然感到很奇怪，这种大事，绝对是再特殊不过的突发事件，怎么真相办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通告也没有发给我们？”大爷突然惊奇道。
方宁闻言一惊，他之前懒得管这事，毕竟本性疏懒，能少一事，就不会多一事。
现在大爷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样，没有办法，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一重视，他立刻就发现许多奇怪之处。
以现在湖泊级强魂的思维力，顿时醒悟过来。
“我又明白了，”他想一阵后，脑洞一开，一脸郑重道，“如果所料不错，真相办之所以不与我们通风报信，是因为他们也在这件事中利益相关，而我们一向又是以万民为重，他们不想与我们发生直接冲突，故而装聋作哑，想要置身其外，蒙混过关。唉，这世界上，你可要记住，只有我才和你是立场一致，不会有什么隐瞒，别人就不好说了，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利益冲突，就会成为敌人。”
“可恶之极！大富豪，你说的没错，果然是立场不同，幸好我以前没有指望任若风帮我们指点大局。他们竟与元气大盗勾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太让我失望了。”大爷愤愤道。
“你少这么激动，也许另有隐情。”方宁只是想要凸现自己的重要性，没大爷还真当真了，果然还是个单纯老实的系统……
“还能有什么隐情？大富豪你说的肯定就是事实，我这就找任若风给我一个交代！”大爷怒气冲冲道。
侠客甲当即掉头转向，直向神州北方，真相办总部所在而去。
不过数分钟的功夫，他就一脚踹破任若风办公室的玻璃，出现在对方面前……
“咣”的一声巨响，正在埋头批改文件的任若风吓了一跳。
以他的功力，还真没办法提前感知到侠客甲的到来。
尤其是大爷修为日深，早就融入天地之中，实力但凡差一些的，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呃，尊者，这是为何？”他转头看着一地的碎玻璃，一脸委屈道。
“任若风，我以前与你相交，看你也是个堂堂之辈，没想到竟与元气大盗相交，真是可鄙！”侠客甲冷冷道。
任若风闻言，立刻明白过来。
他当下委屈道：“尊者错怪我了，我怎能做出那种不仁不义之事？”
“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辩解？”侠客甲淡淡道。
“十数天前，马老道找到我们，说有上仙驾临，教他一个聚元大阵，可以用来控制四方元气，将分散的元气集中到一处，让我们来进行统一计划管理。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许多特殊事件的发生……”任若风一五一十，尽数道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侠客甲疑惑道。
“尊者日理万机，最近又忙于血河孕育生命一事，我们就没再多加打扰，没曾想反叫尊者因此生出误会，下次再有这种波及外界的大事，定会及时与您沟通，免得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任若风无奈道。
“所以说，这全是误会？”侠客甲淡淡道。
“全是误会。”任若风一口咬定道。
“哦，看来我是错怪你了，白世辛那里给我的情报，竟然不全。”侠客甲摇头道。
“呃，白世辛毕竟只是一方妖王，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多。他只知道那位上仙需要借他们王城地脉节点来储存消失的元气，却不知道这背后真正目的。”任若风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想要计划管理元气，自是公事，那本座就不再干涉，若真有人偷盗元气，妄图夺苍生之福祉，本座定不轻饶。”侠客甲掷地有声道。
“绝对不会。”任若风言辞凿凿道。
“那好，本座走了，对了，这是赔你玻璃的钱。”侠客甲掉头走开，一叠纸币丢在任若风桌子上。
“呃……”任若风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看看那一叠钱，目光复杂，脸上闪现出一丝坚定之色。
不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
刚才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一些人。
洪云娇推门过来，之前发生的事，她自然全部知道，毕竟她掌控着神州天网，真相办重地，她更是了如指掌。
“哼，你这样欺瞒尊者，良心就不会痛么？”洪云娇淡淡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任若风长长叹出一口气道，“那名上仙，神通广大，却居心叵测，她说要开源节流……哼，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只是我不想尊者贸然与她发生冲突，只好先将事情承担下来。诸强者中，唯尊者一人，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在他成长到神圣仙佛一般高度之前，我不想让他知道幕后黑暗，提前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展开大战，不管胜负，都是一场大劫难。”
洪云娇摇摇头，注视着这个男人，他此时这番话，才是全部真相所在。
第七百五十五章 枷锁
真相办总部，高空之上。
侠客甲凌空站立，目光望着下方。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方宁不由感叹，“看来，我们竟然错怪了任若风，这老头子还真是个好人。”
“呃，你刚才说有隐情，看来还真是没说错。只是这家伙胆子太小，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强……全是白费功夫。”大爷悻悻道。
“你谦虚点，老任说的没错，你就算胜了这一次又如何？他们还可以再派更强的下来，他们可以输很多次，而我们只要输一次，就彻底全输，东方灯塔一去，地球再无可能继续走在以前的正道上，只会沦为丛林社会。任若风这样的智囊人物，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方宁摇头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还是不够强啊……”大爷十分郁闷道。
“对啊，所以继续修炼去吧，反正那个女人，暂时也没有更大的动作。她毕竟和那些要毁灭世界的魔头不太一样，用的手段更加隐蔽，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与正在畸变的地球天道有联系，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操控整个地球的元气。”方宁推断道。
“郁闷，算了，我还是闭关练功刷怪去。”大爷终于放下这事。
方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最怕大爷直来直去，小说主角可以这样干，但他们不行，毕竟现实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叫回黑狗子，让它不要再四处寻找那个女人，既然知道了任若风的打算，他也没心思和对方硬顶着干。
任若风说的对，来日方长，等大爷到了新高度再说……
黑狗百里特十分郁闷，耷拉着脑袋，一副没有帮上忙的样子。
“好了，这事不怪你，毕竟你距离那些上仙的境界还太远了，”方宁安抚两句，“你还是回正气之城修炼，早点将神功练成，将来就不会有今天的郁闷了。”
“知道了，主人。”百里特有气无力道。
于是它搭乘最近一班黄金列车，回去正气之城。
元气消退的插曲暂时告一段落，方宁继续埋头研究血河孕育一事，大爷也继续修炼，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
然而，暗流却在涌动，这样波及全球的大事，不会因为方宁不管而消失。
半月之后，元气消退迹象越来越明显，许多地方甚至已经找不到元气的存在，如果不是修炼《九转金丹诀》，其他功法根本无法再用……
种种异象，终于开始引发大量媒体议论。
神州之内，一片风平浪静，然而境外许多主要媒体，纸质媒体，还有网络媒体，都开始纷纷发文。
“元气消退？神秘时代即将终结？”
“是自然现象，还是有人阴谋操控，请看走近神秘。”
“我们要真相！”
各种游行示威，纷纷不断，很多得到修炼甜头的人，突然面临元气消失，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无法接受。
虽然说元气时代开启，危险不断，但仍然产生了大量既得利益者，个体力量的增强，让他们获取了巨大财富，还有无与伦比的社会地位。
而现在元气突然消失，这意味着一切都要归零，他们又如何能够忍受？
方宁已经知道真相，不想再管，但这些人可不会不管。
他们可不会听什么大道理，他们只会从自己利益出发，要找到元气为什么消失，如何恢复。
…………
美洲特殊事务调查局，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正召开着一场紧急会议。
“事情调查清楚了么？”会场之中，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声音的来源，是会议的主持人，一个中年白人。
他面色僵硬，和正常人差别极大，看着也不像大米经常出现的机械战警，后者好歹还有点人气，他却是一点没有。
“是的，根据数十名元气科学家的研究，还有相关情报佐证，我们可以确认，元气流向最终目的地，就是神州。很显然，这是神州人借助自己领先技术，开始掠夺全球元气资源。”一名探员汇报道。
“可恨，果然如此，他们真的下手了！”有人忍不住发火。
身为大米人，他们对这一套太熟悉不过，当年他们就是借助武力优势，来控制国际石油市场，而现在，神州人不过是复制他们的模式而已。
只是他们顶多是扶植势力来控制市场，却不像神州人这样狠，直接要将全球元气掠夺一空。
这自然让他们不得不发怒，这样的事，只能由大米来做，什么时候轮到神州人占这个便宜？
“有没有制止他们的办法？”那个机械的声音继续问道。
“很难，我们还没有搞明白元气流动的原理，也难以阻止它的流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根据情报显示，诸多现存秘境不受影响，它们能够抽取元气自用，元气浓度并没有和外界大部分地方一样，随之下降。”那名探员继续报告道。
“果然如此，秘境才是根本，可恨，明明是我们发现的秘境，却被那些家伙抢走。”中年白人机械的声音突然变了腔调，带有一丝愤恨。
会议顿时陷入寂静之中。
刚刚失去的血杀之地，让整个美洲特殊事务调查局，面临巨大压力，他们的能力被那群政客们质疑。
而一个新的秘密部门因此正在组建之中，所有人员都与调查局无关。
很显然，他们已经失去了上面的信任，将来大量的资源，都要被抽调给这个新的秘密部门。
“局长，干脆我们动用秘术控制那些政客，让他们向神州发起抗议。”有人建议道。
“不行，有那个家伙在，这样的举动就是找死。不然的话，我早就这样做了。”中年白人一口拒绝道。
“可如果不用秘术，那些政客个个胆子极小，个个畏惧神州强大的修炼实力，我们就算将报告递交上去，也没有用，只会被他们压下来，选择息事宁人。”有人痛心疾首道。
“无妨，我有一个好主意，你们联系好那些媒体，我们要搞一场正义战争。”胡克局长冷冷道。
拜侠客甲所赐，他成了这副模样，若非那个家伙的帮助，他还无法活着出来。
现在他就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让对方知道，所谓的正义，是盾牌，更是枷锁。
第七百五十六章 得有证
系统空间。
方宁正在上网，网络之上，铺天盖地，全是关于“元气消失”的相关话题。
虽然主要媒体保持平静，但是许多论坛上，还是充斥着讨论。
毕竟对每个人而言，刚刚习惯两年的元气，突然开始消失，这无疑是一个噩耗。
靠着侠客甲每日的例行巡查，绝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感受到元气时代的恐怖，相反享受到不少福利。
因此，对于元气的消失，很多人自然十分不满，想要找出原因。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欢欣鼓舞，他们认为，又可以重新回到以往那个和平安定的世界……
“任老头不行啊，这样的大事，竟然不做好充分准备，引来如此大的风波，这不是瞎折腾么？”大爷由衷鄙视道。
“不见得，大概他就是想要出现这样的局面，来淬炼一下真相办在元气时代对民众的掌控力。”方宁推测道。
任若风智慧多高？怎么可能预料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但他仍然放任这种情况发生，那肯定自有目的。
“管他了，反正现在人心浮动，坏蛋又多了，对我也有点好处。”大爷果然还是只关心眼前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东西，大局如何变动，它根本没有感觉。
“你看你，总是这样不顾大局，”方宁趁机给大爷一棒，训斥道，“你忘记你之前在血杀之地氪掉的一千亿历练怎么来的？”
“靠那几百头在血河中成长起来的恶鬼啊……”大爷不明所以道。
“对啊，恶鬼又是从何而来？还不是靠着稳定的局面之下，鬼王会收集而来，”方宁一针见血道，“现在我们已经过渡到秩序本身就能带来最大利益的阶段了，只要有稳定的秩序，我们现在的种种产业，还有人脉关系，就能不断给你带去丰厚的资源。”
“呃，说的也是，这样看来的话，还真不能任由局面动荡下去。”大爷立刻醒悟过来。
这就是大爷和邪神的根本差距，越是混乱，后者越高兴。大爷却没有这种情绪，它只会追求更多的力量本身。
“所以说，咱们先旁观一下，看看任若风他们怎么稳定局面的，做好准备，不能置身事外。”方宁认真道。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反正我又不懂。”大爷悻悻道。
没过几天，方宁就发现不能置身事外。
“元气再次发生剧变，救世主在哪儿？”
“东方灯塔，请用您的光芒拯救我们……”
诸如此类的文章，大量出现在境外媒体之上，许多人开始向侠客甲祈祷，希望他能出来改变这个局面。
“可恶，这些家伙又玩道德绑架……”方宁郁闷道。
“呃，我的侠名下降了不少，不过之前刷得太多，这一点影响不到什么，无所谓……”大爷满不在乎道。
“这样还好，那些家伙想要用舆论工具让我们抗下这事，但是他们压根不知道，我有最好应对的办法。”方宁得意洋洋道。
“什么办法？”大爷好奇道。
方宁关上了电脑网页……
“耳不见为静，随便他们怎么说去……反正任若风他们会处理好的。”方宁已经开始玩起了游戏。
“呃，你还真是拖延症晚期，神马最好的办法，不就是逃避舆论么？”大爷看透一切，十分鄙视道。
“有时候，逃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方宁振振有词道。
…………
接下来，真相办果然出招了。
舆论沸腾的数天之后，一些神州主流媒体开始发力。
“元气消失的背后真相……地球天道自然调节。”
“关于元气的计划使用。”
“元气是有限的资源。”
随着一篇篇有力文章的面世，神州开始展现出在元气时代中的强大影响力。
每篇文章都是有理有据，分析得力，干货十足，很快就将大量的中立观众说服。
舆论风向立刻为之一变。
“原来不是人为，竟然是地球天道的自我调节？”
看过新的文章之后，大众愤怒的情绪为之一变，开始缓和下来。
人就是这样，若是天灾，那更容易接受；若是人祸，那必然要有一个宣泄口。
毕竟面对天灾，人类早就形成完备的大众心理防御机制，如果无法反抗，就只能接受，然后苟且偷生……
地震，海啸，火山爆发，无不如此，愤恨自然是有的，然而却极少有人会因此去报复自然。
“文章说的没错，咱们人类使用资源总是喜欢浪费。食物，能源都是大量浪费。现在的元气也是这样，不知道开发多少浪费元气的法术，呼风唤雨就是一种，硬生生改变气候，违背自然规律……”
“是该计划利用元气了，很多能用科技完成的工作，还是不要消耗这些宝贵的超凡资源，它们应该用在造福人类更好的地方。”
在诸多文章之下，很多人逐渐转变观点，毕竟能利用元气修炼者，大多都不是蠢笨之人。
而蠢笨者，却很少能用上元气，元气复苏，还是消退，与他们关系都不大。
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新的文章也给出了答案。
等。
“等到天道调节完成，自然而然会重新开放元气。只是那个时候，就只有得到天道许可的人才可以使用，而且不允许被无端浪费。”
当大爷叫醒鸵鸟中的方宁后，他立刻恍然大悟。
“任若风真是老奸巨猾，直接把锅甩给地球天道，他还真是聪明无双。本来这事就和地球天道脱不了关系，他这样说，也不会引来什么天谴……”方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方果然做好了全盘打算，找好了背锅侠。
“是啊，这就和你一样，总是喜欢甩锅。”大爷鄙视道。
“瞧你说的，我甩锅那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等等，这几篇文章涉及的东西很深啊……”方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没听懂，说明白点好不？”大爷郁闷道。
“你没看他们说等到地球天道调节完成么？还需要什么许可？原来如此，元气消退只是一个序幕，他们真正要做的事，还在后面。”方宁摇头叹气道。
“说明白点？”大爷催促道。
“很简单啊，以后再想修炼吞吐元气，得有证……”方宁一针见血道。
“…………”大爷无话可说，这还真是人类特色。
第七百五十七章 元气节点
方宁的直觉果然没错，半月之后，也就是神元三年九月份，神州境内的修炼者纷纷得到通知。
“元气节点出现，需要通过限期考试，获得修炼许可证，才可在相关节点修炼。证件分为四级甲乙丙丁，可以进入四种不同级别的元气节点。”
元气时代开启之后，借助天网，绝大多数神州超凡者，都被当地特事办统一登记过。
现在只是多了一个证件考试。
因此对他们而言，理解起来很容易。
当然牢骚自然还是有的，而且为数众多。
“以前还能自由吞吐元气，现在可好，直接给管制起来，难道下一步还要收费么？”有些敏感的修炼者，在一些专门论坛上纷纷抱怨道。
“忍忍吧，池塘级都不到，你又能如何反抗？没看到那些大能都没有开口么？”有人安抚道。
“哼，大能都有自己的山门宝地，不用担心元气消退问题。甚至可以说更多的元气集中到他们那里……”有人一针见血道。
“冷静点，大能都有感应之法，背后非议，是会引来灾祸的。”有人畏惧道。
想到那些大能的通天手段，论坛顿时安静下来。
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无知者无畏。
发生的诸多事件，一一证明，元气时代之下，已经不再是集体称雄，而是个体为王。
人数再多，也威胁不到那些大能。
很多人选择隐忍下来，也有人选择暗中反抗。
然而正如方宁猜想，元气变化和天道有关。
想要逆天而行，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强如大爷，也只是干掉一个小小的秘境天道罢了，与地球天道相抗衡，还没有那个能力。
不然的话，方宁和它，也不会装聋作哑，将地球天道正在发生的畸变，视而不见。
不是他们不想干涉，而是无力干涉。
毕竟地球天道的力量等级，远远超过目前的系统大爷。
连侠客甲都不能逆天，何况这些人？
因此他们暗中举动，注定是徒劳无功。
面对这一剧变，只有忍耐和接受一条路可走。
…………
元气节点的纷纷出现，迅速让大米、欧罗巴、天竺这些强国上层对元气消退的不满，平息下来。
他们非常高兴，正如神州人所言，这种节点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可以统一管理元气的使用。
在以前，元气基本是平均分布的，任何一个地点，都可能产生一个不受控制的强者，妖兽，邪魔……
然而现在却不同，只要掌握住那些节点，这种情况的发生几率就会很低。
毕竟对任何一个修炼者而言，吞吐元气是提升实力的基本手段，缺少元气，力量不可能进步太快。
卡死这个，就意味着掌控住本国大多数修炼者，无论对于治安，还是国防实力，都是具有战略意义的。
因而他们不会继续针对神州，更不想恢复到以前元气浓度在各地不停上升的状态。
胡克局长的枷锁计划刚刚发动，就胎死腹中。
政客们命令他停止攻击神州，因为他们要和神州人合作，学习对方先进的管理经验，来统一管理本国的修炼者。
接到命令后，已经变成非人类的胡克，真想借助手头上的力量，做一个独裁者，掌控大米的权力，然而他早就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首先大米周围还有其他强国，尤其是神州，不会看着一个利用超凡力量控制普通人的独裁者出现。
再次，大米本国也有许多中立的强者，他们立场还是坚定的，不允许有人通过超凡手段做独裁者。
最后还有那个东方灯塔，这种事情，就在对方干涉之内，最早的时候，对方就从许多小国高层中挖掘出很多邪魔来，一一清理掉，就像一只啄木鸟。
“可恶啊，局长，咱们又被神州人牵着鼻子走了，他们早就算计好一切！”调查局内，新的会议上，群情激愤。
这一个来月的应对举动，将他们衬托得和一些脑残小丑一样，只能跟在对方后面，耍些无聊的把戏。
结果元气节点一出，立刻将那些上层政客们拉拢过去，这种根本利益上的统一，让他们根本无力对抗。
“其实这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只是神州人不可能那么大方，我想元气节点上肯定有文章。”一位参谋冷静地分析道。
“当然有文章，神州出现元气节点的数量，是其他所有国家的总和！”胡克说出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情报。
“怎么可能？这应该是绝密中的绝密，局长您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有人惊讶道。
“我自有线人，渠道你们不用管。”胡克冷冷道。
“如果有证据的话，相信那些政客们不会轻易放过神州的。”有人开口道。
“没有证据。”胡克摇头道。
他当然不可能交出证据来，因为交出去的话，他再没有翻身的能力。
“看来，这一次又让神州人占了大便宜。我们大米与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每次天地异变，每次大利益，都让他们抢走。真是一步没有赶上，步步落后。”有人悲叹道。
“振作点，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大米国还在，只要三亿国民还在，就有翻身的希望。”
“那该如何翻身？无论是秘境，还是强者数量，还是刚刚出现的元气节点，元气储备量，我们都要落后于神州。”有人摇头叹气。
他们毕竟是正式机构成员，不是邪魔外道，立场仍旧会站在米国利益这边，而不是为了报复和发泄。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集中资源，堆一个属于我们的真正强者出来。”胡克突然开口道。
这几次挫败，让他终于有机会提出自己的计划。
“局长说的是，早该这么做了，只是那些政客担心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一直没有批准。”有人狠狠地赞同道。
“哼，他们不批准，我们就自己来做，至少调查局中还有足够的资源。”
几次三番败给神州，已经让这些人积累下足够的怨气，也更加明白，只有一个真正的强者，才能帮助他们战胜对方。
第七百五十八章 元气罐
神元三年八月底，夏日炎炎，侠客甲农场别墅中，却是气温适宜，就如同装上中央空调一般，凉爽宜人。
这自然是因为周围布有阵法的缘故，说也奇怪，明明外界元气浓度正在迅速减少，但真相办之前帮助布置的这套隐匿阵法，还能照常运转。
然而在这里做活的雇工们，并没有因为工作环境舒适而有所轻松，相反很多人却无精打采，尤其是年轻人居多。
“唉，真倒霉，这外面元气浓度一下降，还怎么天天练功？什么元气节点，咱们这些每日里都要上工的人，哪有功夫去那些地方练功？”王文清一边低头侍候花草，一边和身旁的工友抱怨道。
“说的是啊，可是抱怨有啥用？胳膊扭不过大腿，老天要这样弄，谁能有办法？”工友摇头叹气。
“老天？哼，恐怕是有人故意推到老天爷那边吧？”王文清可是一个心思很多的年轻人，他才不相信上面的说辞。
多年上网经验让他形成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凡事只要和上面说辞反着理解，那就不会出错。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想元气节点一出，什么人最得利？”王文清反问道。
“呃……”那名年轻工友皱眉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道，“有钱有闲的，还有就是那些专业修炼者。”
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家伙，只会人云亦云的或许很多，但这两个不是，都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对了，这些人都是精英阶层啊！”王文清愤愤不平道，“好不容易又出现一条向上的通道，又给我们堵死，说什么计划管理元气，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吊丝掌握力量。”
“小声点，你说这话，可是容易受再教育的。”那名工友好心道。
“哼，这里可是神龙所在，每平米五十万的地方，我只是仗义执言，他们敢来这里抓我？”王文清不屑道。
“不过，也有点奇怪啊，网上都说各地元气浓度纷纷下降，不过我怎么没有感觉？咱们这里好像不降反升？莫非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元气节点？”那名年轻工友惟恐这位朋友找事，赶紧转移话题。
“咦，你说的也对，看来我是杞人忧天，白担心一场，”王文清突然转忧为喜，“靠着神龙这棵大树，他们再怎么计划，也计划不到我们头上，不是节点，他们也得弄出一个来。”
那位工友见状摇摇头，这位兄弟说什么“仗义执言”，无非就是自身利益受损，若是自身利益无忧，对方恐怕还乐得别人无法修炼，这样更容易脱颖而出。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能像神龙大侠那样心怀天下者，从来都是少数中的少数。
此时，侠客甲正从外面回来，自然将脚下工人的抱怨尽收耳中。
“哎，大富豪，他们抱怨的也有道理，普通人哪有功夫去什么元气节点修炼？”大爷有些同情道。
“你放心吧，这种事，真相办还想不到，元气罐，元气瓶……你值得拥有。”方宁正玩着游戏，随口就道。
“呃，你脑洞真多，是不是郑道告诉你的？”大爷十分惊讶道。
“废话，玩游戏玩多的，都能想到。只是收费与否，我想大概是要收费的。”方宁摇头道。
“呃，以前都是免费吞吐元气，现在要收费，大家伙能同意？”大爷不信道。
“他们都说得很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同意又如何？收费也有收费的形式，人家可以说只收取灌装费、材料费、运输费……元气本身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免费提供的。”方宁振振有词道。
“嗯，大富豪高明，你们套路真是太多了。我这样单纯老实的系统，果然无法跟上你们的思维。”大爷由衷佩服道。
“不过正如他们所言，以后阶层固化，那是不可避免的……家族，门阀，宗派又要重现于世。”方宁摇头道。
“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能让我有怪可刷就好，你想管那你去管，反正你现在俨然常人，还有双碑护身，只要别离开地球，就能随便行动。”大爷振振有词道。
“呃，我倒是想管，但我很忙的，实在没功夫啊。”方宁理直气壮道。
“是啊，你一向很忙，你忙着看小说，玩游戏，睡懒觉……”大爷悻悻道。
“……”方宁懒得理它，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正如大爷所说，虽然方宁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指望他去管，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
三天后，一家名为“元气灌装有限公司”在大米新尼德兰城率先成立，当天开业典礼上，来了无数大腕名流，修炼界高人。
随后各种广告，开始铺天盖地。
“为了解决元气萎缩成节点的问题，我们公司已经高价租用了三处元气节点，保证能够提供最纯净的元气，相比以前自然吸收的元气，我们采用专门工艺，进行了过滤和纯化，先后经过21层工序，保证每一丝供您吸收的元气，都是纯净的，不含有任何有损身体的成分。每罐元气100升，只需要5美元。”
这家公司对商机的把握，可以说精准之极，然而却引来大众最大的反感。
无数讽刺的段子，在网络上流传。
“21层工序，纯净元气，你值得拥有。”
“五块钱一罐元气，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绝对清仓大甩卖。”
“纯净PK天然，大象对驴子，你支持哪一个？”
讽刺归讽刺，然而对方内部股价，却是节节攀升，被投资界认为是又一家独角兽企业。
元气节点是有数的，这就是资源的垄断，想想以前的石油企业，有多高的垄断利润，为了石油，又爆发过多少场战争，就可以知道这家企业的背景还有前景。
…………
神州真相办总部。
一场会议正在召开。
“果然如此啊，要是搞成商业化运作元气，会让民心大失的。”任若风看着一份报告，摇头道。
“可是通过市场配置资源，不都说是最好的方式么？”一名干事说着。
“那是普通资源，元气直接涉及到力量的培养，固然要管理起来，但也不能全靠市场配置，我们要用两种模式。”任若风认真道。
“两轨制？这可是开倒车啊。”许院长“呵呵”一笑。
以他的年纪，自然经历过当年的经济改革，倒买倒卖，就是两轨制下的产物，一方面是市场配置，另外一方面是计划管理，前者的物资昂贵，后者管理中的物资便宜。
“我的意思是，通过各地特事办的评选，对那些立场坚定，资质突出者，免费发放修炼用的元气，这一部分不能用于交易。而另外一部分，则通过市场配置，保证其最大效率的使用。”任若风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详细说明道。
“可如何保证这个评选公正？这可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地方。”海老摇头道，对这个模式并不看好。
“现在不是以前。这个简单，谢冬那小子就可以分辨真话假话，让他去判断那些选拔出来的人物，到底是不是真的符合条件。”任若风随口就道。
“不可能，他只有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洪云娇还是有些同情心的。
“那就只有通过天网监控评选过程，让谢冬只去鉴定最上层的评选者，确保他们不会徇私舞弊。”任若风给出新方案。
“暂时先这样做吧，希望这场风波快点平息。你说上界那些人如此强行干涉我们，到底是何居心？”许院长叹气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让人疲于奔命，心里时刻绷紧着一根弦，真不知道哪一天，这根弦就要崩断了。
“哼，他们这是为自己打算，上界那无数宗门，神圣仙佛，都等着下来，怎么可能希望看到元气损耗？现在他们下来的有限，力量也有限，才用这种迂回的手段，若是他们力量远远超过我们，恐怕就不是现在这种手段。到时候，别说元气节点，恐怕一点残羹冷炙都不会剩给我们。”任若风冷冷道。
众人顿时心中一寒，外面民众所知有限，还有心思抱怨一二，只是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未来的情形，要比现在可怕百倍。
第七百五十九章 只能靠自己
虽然方宁对这场元气风波不管不问，但事情还是找到他的头上。
这一天，当侠客甲在某个小国首都，清理掉几只失去理智，冲入市区做乱的妖兽时，一群平民迅速围拢过来。
他们有老有少，肤色各异，一个个脸色带着乞求之色。
“东方灯塔先生，您可不能看着那些上面的人，将原本人人享有的元气，划归他们私有啊……”
“对啊，元气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就和空气一样，怎么能用来卖？”
“我们不能让那些人独占，必须要人人分享才是。”
很多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脸上挂着期盼的目光，而且用得都是汉语，显然事前没少做功课。
在他们看来，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改变现状，只有这位高来高去，所向无敌的东方灯塔了。
“大富豪，现在可怎么办？这些家伙好像要赖上我一样。”大爷郁闷道。
“凉拌。这事不管也不会降你侠义值，这属于人族内部利益分配，又不涉及到什么侠义底线，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你管来管去，只会弄一身骚。”方宁随口就道。
“说的也是，管了也不给我历练值，我这就把他们打发走。”大爷当下有了决断。
当下，众人就听到这位东方灯塔淡淡道：“这事，不归我管。”
众人目瞪口呆，然后看着对方再无任何其他解释，飘然而去。
谁想要道德绑架系统大爷，注定不可能成功，唯一能绑架它的，只有系统规则。
大爷本身不是大侠，只不过以大侠的规则行事而已。
“果然，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有人突然喊道。
“那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没错，现在是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反抗……”有人突然高喊道。
然而很多人互相看看，然后偷偷地走掉了。
现在可不是以前，到处危险重重，还能活着就是一种幸运，很多人早就没有那种折腾的心气。
而且两年过去，他们早就明白，没有大能撑腰，普通人别想再掀起风浪。
游行示威，对方一个大面积的催眠法术过去，大部分人啥都不记得了，还示威什么？
现在几尊大能，根本就不出面，东方灯塔都不管，还能找谁？
那就只能忍着。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散了。
他们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其实很多人明白，东方灯塔只管作奸犯科之事，这些利益争斗，对方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
比如某国内部权力之争，除非波及无辜，否则压根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是精英与普通人之间的利益争夺，对方也不会关心。
…………
神州北方紫山观。
马老道正恭敬地陪在一位白衣女子身旁。
“你这些天做得不错，功劳很大。这是完整的功法传承《大天雷秘法》，你拿去仔细参悟。”那名女子温言道。
说完，一枚青色玉简，萦绕着紫色雷光，突然出现在空中。
马老道见状双眼放光，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应该只能局限在湖泊级，现在看来，兴许还能再进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心想，这位上仙别的不说，还算赏罚分明，这点真是不错。
至少对方明白，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并没有空口白话，让自己白白跑腿。
真要是让自己无偿干活，一次两次自然没问题，但天长日久，自己纵然不会抱怨，其他人也会觉得不平。
“多谢上仙褒奖。”马老道也不矫情，直接领受下来。
毕竟这本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完整的传承功法，在上界之人看来可能不甚珍贵，在他眼中，却是传宗之宝。
再说他之前做的事，也并非伤天害理之事，获取这样的报酬，理所应当。
至于民众抗议，那也没有办法，天下之事，本来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至于对方是不是如同网上议论一样包藏祸心，他管不了那么多，也不可能拒绝对方的要求。
就算他拒绝了，对方也顶多是麻烦一点，再去找一个跑腿的，相信有很多人想要抢这个位置。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再来此地找你。”
“是，是，上仙慢走。”
那名女子说完，身影飘渺不见。
不多久，殿内出现一个年轻道士，他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眼神之中，颇有倾慕之色。
“看什么看？”马老道伸手拍了对方一巴掌，“我让你好好服侍上仙，你竟然还敢起歪心，简直不知死活！”
“呃，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也是挺正常的吧……”马平悻悻道。
“你真是没大没小，人家是上界仙子，你算什么？区区一个小小池塘级，还敢觊觎？”马老道气得恨铁不成钢。
“那我要是也成仙，是不是就能追这位仙子了？”马平厚着脸皮道。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异性十分倾慕，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对方的高贵，还有骨子里的仙气，都完全让他沉迷。
这是那些影视剧中的明星，完全无法媲美的。
“你，你还真有点胆量……”马老道一听，眼睛一转，当下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仙，你可知道，这仙可不是随口说说的，那可是成就正果。若非本界天道有限制，以这位上仙的力量，咱们这个星球都不够人家看的。”
“嘶……”马平这才知道与对方的巨大差距，虽然平时也没少看小说，但毕竟那些都是幻想，现在听老爹亲口道来，才明白任重道远是什么意思。
“现在明白了，收起你的心思，好好修炼，当心走火入魔。”马老道训斥道。
“哦，知道了，老爹。”马平悻悻道。
“等等，把这个玉简收好，你好好参演。”马老道将刚才收到青色玉简递了过去。
“呃，您为什么不先看，是不是想拿我做实验？”马平一把接过，嬉皮笑脸道。
“你这混蛋，我是怕这玉简有什么禁制，只能传给一人。”马老道愤愤道。
“呃，抱歉，老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马平赶紧溜之大吉。
第七百六十章 监守自盗
巨鼠地下王城，外城区一处宽大的院落。
院落里面火焰通红，一名虎背熊腰的强壮男子，正在俯首锤炼着一块奇特的金属，不时向外传出“咣咣”的打铁声。
院落之中，靠墙摆放着一排铁罐，若非上面涂着淡黄色标识，“97号浓度元气罐”，不知情的人见到，还以为是煤气罐。
男子一边干活，一边不时抬头，长吁短叹。
不多久，院落的石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年轻男子。
打铁声立刻停下了。
那名强壮男子直起身来，只看一眼，就立刻迎了上去。
“竟然是聂领主？您孤身来此，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可有要事？”强壮男十分客气道。
“呵呵，虎奋兄弟，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咱们以前可都在苍狼执事手下效力，有着同事之谊。”聂渊一脸和气道。
“哎，时过境迁，您可是一方领主，有着一万平方公里的地下土地，我只是个普通铁匠，只能在这巨鼠王城，靠着一点手艺混口饭吃，苟且偷生，和您可不能比啊……”虎奋语气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妒忌和羡慕。
“那不过都是别人施舍的，随时都能被收回，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聂渊摇头道。
“唉，说的也是。自从苍狼大人去向不明，我们这些人就没了靠山。有人说它被侠客甲镇压在龙神秘境之中，也不知消息真假，它老人家失联数月，妖盟也已经四分五裂。”虎奋摇头叹气道。
聂渊闻言一笑道：“虎兄真是谦虚，你如今可是白大王手下得力干将，深受重用，负责打造神兵利器，这可不是一般妖类能胜任的工作。”
“哼，哪里是什么重用？不过是苦力而已。那位白大王，只信重他那些老鼠手下，让他们出任各种大臣，而对我们这些异类妖族不过是利用而已，”虎奋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突然意识到什么，接着道歉，“不好意思，聂领主，我忘记了，您也是鼠妖出身。”
聂渊并无半分尴尬，继续笑道：“无妨，我早和此人恩断义绝，他处心积虑，勾结那一位篡夺老祖之位，却向人类卑躬屈膝，实属妖奸无疑。”
“嘶……”虎奋四下看看，连忙道，“兄弟慎言，这里可是王城所在，谁知那个假仁假义的大王，是不是布置有什么监听网络？”
“呵呵，老兄多虑。进来之前，我就将此处尽数屏蔽，不会传出一丝声响。”聂渊摆手道。
“如此甚好，不过聂领主，咱们还是到屋里，进一步说话。”虎奋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热情邀请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说话。
聂渊扫视一眼，这里布置得相当简朴，连家具都没有几件，显然生活的确不是太如意。
按说不至于此，看来是这位虎兄平素花费太多。
他当下心中有数，然后手中出现一个口袋，里面金光闪闪。
“嘶……聂领主，这是何意？”虎奋眼睛一亮。
“呵呵，一些元沙罢了，偶然间得到，用来炼制兵器还是得用的，初次登门，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虎兄笑纳。”聂渊淡淡道。
“呃，这如何使得？”虽然口上这样说，但虎奋却是一把抓过来，热切道，“聂领主如此热情，小弟实在愧不敢当，还请上坐，我马上弄些酒菜来，咱们边喝边谈。”
“如此甚好。”聂渊点点头，这头虎妖果然是个见利忘义的小角色，一点点宝物就能收买。
人心不过如此，人类可以花钱买选票，自己也可以用宝物买人心，也可以买到某个家伙的门票。
…………
一时三刻之后，一虎一鼠已经十分熟络，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大哥，你来小弟这里，定然有事，不如就直说吧？”虎奋喝下一杯二锅头，大着舌头道。
巨鼠王国没有酿酒工业，全是进口。
毕竟和人类成熟的酒业比起来，从头再来太麻烦，不如直接进口。
“我来之时，就看到兄弟家中摆放的那些元气罐子，以前应该不需要这些累赘吧？”聂渊慢慢露出真实来意。
“可不是么？自从元气突然萎缩，出现神马狗屁元气节点，这下可好，再想打造神兵利器，就得大量购买这些元气罐，不然我也无法炼制。幸好这些预算，都由那群老鼠负责。只是我再想私下打些兵器出售，就要额外增添许多麻烦，那些元气罐就是最大的麻烦，元气不比其他，消耗量巨大，进来出去烦人啊……”虎奋抱怨道。
“呵呵，我倒是有可靠消息，这些麻烦，都是那位白大王与上界仙人勾结所致。”聂渊说着，伸手一划，空中出现一段影像。
影像之中，俨然就是之前白世辛给方宁看过的那些内容，对方配合上界仙人，制造空间缝隙，吸纳全球元气。
“可恶之极，他怎么能干出这事？”虎奋开始一怒，随后释然，“也对，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鼠辈，靠着白世富一群人支持才能上位，哪来的胆子拒绝上界仙人？”
“对啊，若是老祖在，或者苍狼大人在，定然不会发生此事。兄台可知，自从这元气萎缩之后，我们妖族，在地球上的诞生率大大降低，而且许多小妖都濒临退化，自身难保。毕竟它们灵智的诞生，和人类不同，它们是靠元气浸润而生，人类是水到渠成的进化完成，元气萎缩，人类不会失去智慧，但我们妖类大多可就要回归野兽状态。”聂渊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状。
虎奋摆弄着刚才那袋元沙，对此却是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聂渊见状，才明白自己上错了眼药，这一位可不会操心什么妖类大局，只关心他自己能不能落到好处。
他于是当下又道：“若是我们找回老祖，或者苍狼大人，拨乱反正，相信到时候，虎奋兄弟也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哦，果能如此？”虎奋这才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定然如此，人类的荣华富贵，不算什么，到时候，大量资源还不任由虎兄支配，再也不用靠克扣一些炼器材料来维持生计。”聂渊淡淡道。
“只不知要如何才能找回这两位？”虎奋摇摇头，并不抱什么希望，“若能找回，何必拖到今天？”
“呵呵，今时不同往日，天时已到，我想那一位，肯定要释放老祖的。”聂渊胸有成竹道。
“呃，那一位可是亲自镇压老祖，他怎么会放老祖出来？大哥为何如此有信心？”虎奋再次喝下一杯，并不相信道。
“兄弟只要跟我前去，到时便知。”聂渊淡淡道。
“呃，小弟无德无能，不知大哥为何要选中我跟随？”虎奋有些退缩道。
哼，你是无德无能，但是你有宝贝啊……
聂渊心中暗道。
他接着说：“兄弟不必妄自菲薄，听说你正在为那白大王打造一把神兵，我想以此送给那一位，作为释放老祖的条件，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嘶……这可是监守自盗，罪不容诛啊！”虎奋连连摆手，一身酒气都被吓出来了。
“哈哈，兄弟难道不知，你现在所用的材料、器具，原本就是老祖所有。打造出来的宝贝，来换老祖的自由，那是天经地义，知恩图报之举，又怎么能说是监守自盗？”聂渊巧舌如簧。
“呃，这样一说，好像也是啊，这整个地下王城的基业，听说都是白老祖一人辛苦开创的，行，兄弟，就跟着大哥干了，这苦力活，我也不想再做下去。”虎奋咬牙道。
第七百六十一章 天道的反击
正气之城，南门镇妖石前。
“尊者，这一柄‘斩魔剑’，虽然比不得您的神剑惊天，但也是一柄上好配剑，前后炼制数月方成，还请笑纳。”聂渊双手捧剑，恭恭敬敬道。
他身后，正跟着那个虎背熊腰的强壮男子，虎奋。
“无事献殷勤……不，”侠客甲看了一眼那把漆黑如魔的斩魔剑，突然话头一转，“无功不受禄，你有何事？”
果然如此，这把剑虽然远远比不得侠客甲人剑合一的宝剑，却有独到之处，对方果然看上眼了。
聂渊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愈发恭敬，躬身拱手道：“尊者，如今上界道门中人，愈发嚣张，肆意干涉我地球之事，还强行收拢元气，美其名曰开源节流，实则是垄断以供那些仙佛将来享用，其行径之卑劣，道貌之岸然，可谓无耻之极。”
“哦，是这样嘛？”侠客甲不置可否。
对上界之人的德行，不用他说，无论是方宁，还是系统大爷，早就心知肚明，从之前那五罗汉就可得知。
“正是如此，如果不早做打算，等到他们势力坐大，将来定然悔之晚矣。”聂渊认真道，他可没有任何夸张，完全是从事实出发。
经过这两年历练，他已经明白，真正的智者，在于掌控人心，把握大势，而非耍弄阴谋诡计，某位常兄之所以失败，就在于太会玩弄权术，却忽视大势人心。
“哦，听你的话，似乎已经有所计策？”侠客甲淡淡道。
方宁倒很是惊奇，这个家伙，之前一向是以小人行径出现，没想到如今也进化了，开始懂得扯大旗做幌子，背后肯定是想实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他也没让大爷制止对方游说，毕竟系统规则放在那里。
这个家伙，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只是生性朝三暮四，贪慕权势，先跟着白家老祖，后来又投靠魔主，然后又和苍狼有牵扯，是个真正的“三姓家奴”。
现在，他倒想看看这个小人到底有何打算？
这时，聂渊就开口道：“我家老祖，以前曾经对我提过，这处天地，与上界之间存在一些缝隙，而那些缝隙，他都有办法封住，如果将我家老祖放出来，相信他定然能限制住上界之人，防止他们频频出现，至少能让他们不那么容易下来。”
“嘶……”方宁闻言，倒吸一口凉皮，这才明白为啥天道爸爸要留着这个老妖怪……
果然天地不分善恶，那是因为恶者一样对天地有用。
正如有一位先贤说过，邪恶是很可恨，然而它却能迫使一族奋发，防止堕落。
他没有怀疑聂渊的话，因为之前天河河神的遭遇，就完美解释了白家老祖，多么擅长坑害上界同袍。
正所谓，穿越者最大的敌人就是穿越者。
他这个首先下来的家伙，好不容易弄出一番基业，有了先发优势，自己却被镇压，相信此时心中肯定一万个MMP。
他肯定不乐意后来者来收他的桃子，所以于公于私，这个老妖怪都会帮助此界天道封住上界与地球的通道……
“大富豪，这家伙说的事，靠谱不？”大爷犹豫道。
对这种大局判断，它是没有办法的，根本估计不出优劣来，毕竟它的前身只是个泡菜网游，不是神马深度学习的高级智能。
“听着倒挺靠谱的，只是现在地球天道本身就有问题，它还能不能与这老妖怪合作？”方宁担心道。
他话音刚落，突然脸色一变，伸手一招，只见绿皮青蛙和金刚鹦鹉当下出现。
“老大，天道爸爸告诉我，赶紧答应这个家伙。”绿皮青蛙匆匆忙忙道。
“是啊，他也是这么给我说的。”金刚鹦鹉扑闪着翅膀道，一样的着急。
“原来如此，幸好当时大爷你没有一下打死它。”方宁不由地庆幸道。
“废话，我当时根本不可能打死它好不？它功德那么多，打死它，要倒扣我多少天道功德?我怎么舍得？”大爷振振有词道。
“哦，原来如此。你抠门到家，还真是歪打正着，给今天埋下天道反击的伏笔。”方宁若有所思道。
“可恶，你又偷偷骂我。真是系统善被人欺，明明是我有大功好不？”大爷十分委屈道。
“不对，当时还有一个原因。我当时是顾虑到随从仓公子的面子，才没让你直接动手的。”方宁立刻抢功，这可关系到在天道心中的地位啊。
“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最后是我的功劳最大。”大爷理直气壮。
“嗯，这样说来，要释放这个老妖怪，还要考虑一下小苍的心情，这有点麻烦。”方宁抓耳挠腮道。
“你真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有什么麻烦的？小苍一家真灵都让我救了出来，呃，好像少了一个。只是恢复成魂魄状态，还需要时日，还有许多珍稀之物，不过总是有个希望，有这些在，还不够么？”大爷不屑道。
“哎，你懂什么？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要看他自己，毕竟他满门被杀，实在是仇深似海，偏偏他自己又被仇人之子所救，其中恩怨纠缠，简直就是一部宫斗剧。”方宁训斥道。
大爷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哪里明白，这恩怨易结难解的道理？
“听不懂，你来弄就好了。总之，你最好别放这老头出去太久，毕竟它肯定要和我们做对的。”大爷十分精明道。
“嗯，我有个主意了，你套在汤姆猫身上的虎鞍，还能再做出类似的一份出来么？”方宁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得是对方心甘情愿才行，毕竟我是大侠系统，不是邪神，不能强迫别人套上枷锁。”大爷解释道。
“这个我早就知道，你赶紧做就是了，别浪费时间。”方宁催促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奇怪啊……”大爷十分纳闷道。
“我勤快点，难道还不好？”方宁同样纳闷道。
“我怕你是中了什么蛊惑之术。”大爷振振有词。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中的，因为我只会缩在这系统空间。”方宁得意洋洋。
“你少吹，上回你在那血杀之地，就中了失忆的负面BUFF……”大爷鄙视道。
“可恶，那还不是你从中捣蛋？”大爷一提这事，方宁顿时火冒三丈。
“呃，我要去打造鼠笼头，回头聊。”大爷弄巧成拙，赶紧溜之大吉。
方宁不理会这个二笔，要来身体，然后对着聂渊道：“既然如此，本座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聂渊闻言喜出望外，忍不住看向那座石碑。
只见石碑之下，一个身影，隐隐约约，似乎也有些兴奋之状。
已经被压了一年多，本以为要数百年后才能出去。
没想到，现在就有放出去的希望，就算白家老祖城府极深，也免不了有所流露。
“多谢尊者慈悲，小的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宽赦之恩。”聂渊十分认真地说着。
“等等，想要放他，还有一些首尾要做，你且先回去，对了，把剑留下。”方宁淡淡道。
“明白，小的恭候佳音。”聂渊将剑恭敬地放在地上，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第七百六十二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赶走聂渊之后，方宁盯着镇妖石，又看了一阵，不由地感叹，这只老耗子，命可真硬。
和一般反派BOSS比起来，它远远比那些所谓聪明的BOSS高明太多。
它早早就给自己留好后路，保有不可替代的利用价值，就算是嫉恶如仇的大爷，占据绝对的武力优势，也无法对它直接杀之而后快。
这就是掌控大局的厉害之处。
虽然它劣迹斑斑，干下不少恶事，但却对天道有利，对全局有用，就不能直接除之灭之。
方宁感叹一阵，就去正气之城找白若苍。
对方在龙鲤鱼的辅助下，现在充任临时城市管理者，可以说是代理市长。
不过整座城市都是侠客甲私产，说白若苍是代理市长，不如说他是庄头一类的管家职位更恰当……
方宁在天上飞着，俯视着整座城市。
一片平整至极的绿色草原上，托举着无数高楼大厦。
这座城市诞生之初，就是他靠着秘境之主的权限，开了上帝模式，将所有山丘坎坷之处，全部平整，几乎能和游戏中的平地媲美。
曾几何时，他玩《火车大亨》时，最恨的就是那些崎岖不平的山路，修个铁轨要九曲十八弯，才能保证坡度不会陡峭到火车无法爬行的地步。
而现在，这整座城市就铺在一个平面之上，而且绝对不用担心有地动、泥石流、洪灾等危险。
再加上这是侠客甲的老巢之一，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
若非没有对外出售，否则地皮早就炒成天价。
方宁利用系统地图，很快就找到白若苍此时所在，友军是绿点，随从是蓝点。
白若苍是系统地图上最奇怪的家伙，两个蓝点半重合在一起，因为他是和仓公子共用仓鼠身体，故而有这种奇怪的显示。
所以方宁找的很快……
一处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挂着“城市管理中心”牌子的大楼。
方宁继承大爷的良好传统——进楼从不走门，直接走大楼窗户，能省不少时间。
他抬眼扫去，很快就找到要走的窗户在哪里……
一间主任办公室，里面正坐着白若苍，他正在办公桌后俯首批改着一些文件。
和以前略显稚嫩的样子比起来，现在他俨然是一个干练的职场老手。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硕大的鱼缸，宽一米，长三米，占去整个办公桌的一多半。
鱼缸里趴着一条懒洋洋的金色肥鲤鱼，几个月不见，足足长大一圈。
现在它有半米多长，正仰面朝天，靠在沙层上，露着白白肚皮在晒太阳，不知道的外人进来看见了，还以为它臭了……
若让虫大青看到，必然又要大流口水。
白若苍忙着时，突然听到一阵水响。
他抬头一看，只见旁边鱼缸里的那条懒鲤鱼，突然活泼起来，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在水里游来游去，不时吐着泡泡。
“小苍啊，上个月财务报表还有点问题，赤字还是挺严重的，不能总是让主人贴补。咱们得想点进项才行，至少要做到收支平衡。”龙鲤鱼装模作样地说着。
“呃，龙老大，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事……哦，说的也是。”白若苍刚要诧异，就见龙鲤鱼开始吐一串串泡泡，四长一短……当下明白过来。
他立刻皱眉状，跟着附和道：“可惜咱们正气之城，刚刚创立，特产不多，黄兄主导的元气科学院，也没有多少能转化成产业的科研成果。不知龙老大，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当然有了，外面这十万平方公里，平坦肥沃，气候还能随意调节，完全可以用来种地，全机械化生产。当然不能种普通粮食，我这里有培育妖植的方法，只要消耗很少的元气，就能培育起来，产量巨大，不畏惧病虫害……”龙鲤鱼摇头摆尾，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敢情好，无论什么时候，粮食才是大事，只要粮食够，老百姓就不会乱，就能活下去。”白若苍喜出望外，受益于神州多年屠龙术的教育，他虽然只是个年轻人，也深深明白统治的根基之一，就是粮食。
无论上层统治者多烂，只要百姓还能吃饱，整个社会就还能运转下去，就还有机会慢慢整理。
若是粮食出现问题，那只有一个后果，就是最残酷的社会变革。
方宁在外面听了一阵，暗暗点头，这龙鲤鱼看来还可以嘛，还是比较勤快的。
“到底是忠心的小弟，这工作积极性就是不一样，根本不用管。”方宁对大爷道。
“你真傻，真的，小苍还凑合，那条龙鲤鱼这家伙就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都是只会临阵装模做样。你看不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它刚才一直在睡大觉，你过来的前一秒，刚醒，”大爷不屑道，“你要不信，我将掌控这处秘境的蓝珠调出来，给你看看刚才的景象。”
“呃……算了，我相信你，”竟然被大爷说傻，方宁真是丢脸丢大了，“可恶，这条龙鲤鱼，竟然如此辜负我的信任，枉费我对它很是放心，竟然上班时间睡大觉……”
“咦，这不是继承你的光荣传统么？你干嘛这么生气？”大爷装作纳闷道。
“你少讽刺我，”方宁十分郁闷，“看来先贤说的没错，缺乏监督，就容易堕落，我得让这条懒鲤鱼明白，我的神眼烛照，明见万里，它不论在那里，都在我的监督之下。”
“哼哼，你还是先监督好你自己再说。”大爷不屑道。
“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个系统，怎么这么多废话？”方宁气急败坏道。
方宁整理好情绪，来到办公室外窗户前，刚想“咣”一脚将玻璃踹破，临头还是忍住，毕竟他还是不想对小弟贸然发火……
龙鲤鱼一向就很懒，这他早就知道，毕竟也不能指望一条鱼能干多少活……
侠客甲伸手一指，窗户径直打开。
白若苍这才惊醒，同时深深明白自己和这条龙鲤鱼之间的巨大差距，对方应该恢复了湖泊级的实力，不然的话，不可能那么早就感应到尊者的到来。
他赶紧起身，来到窗边迎接。
“尊者，您此来，不知可有事吩咐？”白若苍殷切地问道。
“哦，的确有一事要和你说，”方宁淡淡道，“前些时日，本座收服一座秘境，在那里找到了一些和你相关之物。”
接着，他伸手一指，一幅影像出现在半空中。
龙鲤鱼在鱼缸里跳来跳去，不时跃出水面，然而方宁压根没有理它，这让它颇是忐忑不安，难道自己偷懒的事，全被主人看到了？
不过它只是一条鱼，看门就够了，还能干啥？
白若苍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他突然浑身一震，一个声音从他身体里响起来。
“尊者，想要他们活转过来，还有可能么？”那声音，俨然就是仓公子的。
“真灵复活，这可只有圣人之威才能做到啊……”龙鲤鱼忍不住抢答道，想要找点存在感。
白若苍脸上闪过希望与失望交织的复杂表情。
“圣人吗？”仓公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呃，你这小子，难道还想成圣？”龙鲤鱼大吃一鲸道。
“圣人，也是人做的，不是吗？”仓公子淡淡道。
“咦，你看看人家，到底是有着稀有正义属性的家伙，它似乎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啊。”大爷鄙视着方宁。
“勇气可嘉。”方宁倒是有点佩服这个软绵绵的仓公子。
第七百六十三章 戴个金箍
白若苍心情复杂，他知道仓公子的意思，对方这是想替父赎罪，只是圣人，那是一听就心中凛然生畏的存在，可不同于普通的神仙。
上界圣人，他基本没有听见识广博的龙鲤鱼提过，显然这不是随意能提的话题。
他只是隐隐知道有什么道门三圣，十大魔圣，他们和圣人到底是不是同一等级的存在，还不得而知。
让他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白氏一门遭遇，实在太惨烈，若非他际遇奇特，还无法存活到现在。
然而仓公子的决心，还是让他感动，无论如何，对方对他有大恩，是不欠他分毫的。
他虽然心有仇恨，但并没有偏激，恩怨还是分明。
如果对方真的能让白氏一门复生，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放下，还是坚持复仇？
这时，就听到神龙尊者开口道：“如今上界来人肆虐，元气萎缩，就是他们的手笔，现在天道传音，欲封闭上界通道，本座需要暂时将那人放出来，戴罪立功，若苍，你可有意见么？”
“……”白若苍心情复杂，现实就是这样，矛盾交织，难以分清，如今大局在前，他能拘泥于私人恩怨么？
他想了一阵，艰难道：“一切单凭尊者做主，苍别有二话。”
“如此甚好，你也不要过于执着，天下之事，终有解决之道。”方宁摇摇头，然后转身便走。
龙鲤鱼一看，这不好啊，几个月才见一回主人，这主人见面竟然一句没提自己，这可是被边缘化的征兆啊！
它赶忙跳出水来，大叫道：“主人，封闭通道，我也能出主意的……”
“哦，果真如此？”方宁一下停住脚步。
“那是当然，我自己就是从上界下来的么？”龙鲤鱼大言不惭地说道。
“哦，那你乐意封闭上界通道？”方宁怀疑道。
“当然乐意，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龙鲤鱼一摆尾巴，十分严肃地说道。
“这家伙，说的还挺有点气势。”大爷“啧啧”称奇道。
“肯定又是从那里抄来的话……”方宁碎碎念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它和白家老祖一样，都不希望上界有太多同类下来，省得有人跟他竞争资源。”
“哦，原来如此，难怪它如此主动，我记得它说过的，在上界之时，积攒的大量财宝，都被真龙们都瓜分了，它自然不希望那些家伙下来。”大爷恍然道。
“正是这样，那正好，这家伙虽然懒，倒不会坑我们，有它在的话，也省得白家老祖挖坑。”方宁做出了决断。
大爷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侠客甲就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本座一起，切记，这是关乎天下安危的大事，不能再偷懒马虎。”
“呃，主人教训的是，我一定时刻睁大眼睛盯着，24小时都不会松懈。”龙鲤鱼吐着泡泡保证道。
哼，你本来就不会闭眼好不？
方宁听到这里，十分无语，这家伙睡觉和清醒，很难分辨，若不是它有着和人一样的睡觉习惯，还真没办法分清……
不过他懒得和这条懒鱼计较，毕竟他也是咸鱼一条。
“那就走吧。”方宁伸手一招，鱼缸消失，进了随身的龙神秘境，这才转身走掉。
白若苍在后面看着神龙尊者的身影，逐渐变小，双眼一下流出泪来。
无论如何，这一位大侠，对自己都是仁至义尽，无可挑剔，只有用心报之，才能对得起良心。
想到这里，他擦擦泪水，然后返回办公桌前，奋笔疾书，努力工作。
…………
片刻之后，方宁重新来到城南要道镇妖石下。
他伸手一指，装有龙鲤鱼的鱼缸出现在半空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说道：“你这鼠妖，作恶多端，罪不容诛，不过本座今天还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把握住了。”
“哼，侠客甲，少假惺惺的。之前那小子的话，我全都听到。你将我镇压在这里，自觉是执行正义，却不知自己反而铸下大错！我在外界之时，上界那些强者，没一个能完好无损地进入地球的，能下来的，不是些炮灰，就是力量大损者……”白家老祖身影浮现出来，冷笑一声道。
“呃……”方宁还真有点郁闷，这老耗子，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这一幕。
这老家伙，就像食物链中的毒蛇，一方面非常可怕，毒杀过不少人；另外一方面，也制止了鼠类泛滥。
“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会那样做，不过是本能地排除竞争对手而已……这话也不说了。本座只问你一句，答应还是不答应？”方宁懒得争辩对错，毕竟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而不是后悔。
“哼，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你不会以为老夫会轻易答应你吧？没有足够的条件，老夫可不会浪费力气的。”白家老祖好整以暇地说着。
“戴上这个，你就能得到自由。”方宁将大爷早就打造好的一个金箍，丢进镇妖石下，冷冷道。
“呃……”这回轮到白家老祖目瞪口呆，随后它气急败坏道，“可恶，你竟然如此羞辱老夫！”
“羞辱你？没有啊？这不过是防止你再次作恶的工具罢了，只要你作恶，它就会让你好看。”方宁冷冷道。
“可恶，你这分明是要把老夫当猴耍！”白家老祖忿忿道。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十分明白，侠客甲就算不封闭上界通道，一样有着巨大的生存空间，凭借对方的天资，还有背景出身，上界有的是大人物愿意收纳他。
而它就不同了，外面局势剧变，若是再不出去，它恐怕就再无翻身之力。
“哼，就算是孙悟空，翻出五行山，还要戴上金箍，取了真经明悟大道才得自由。你这恶徒，行事狠毒，毫无底线，本座肯放你出来，自然不能让你再作恶。”方宁义正辞严道。
白家老祖等了一阵，突然捡起金箍，向头上一戴。
系统提示：（巨鼠妖祖戴上绑定装备‘罚恶金箍’。）
方宁看到这里，才放下心来，有系统提示在，对方不可能作假。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放你出来，不过你要明白，一定不要耍花样。”方宁提醒道。
龙鲤鱼赶忙道：“喂，你可要知道，我可是上界真龙族长家的门子，见多识广，你先耍什么花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要知道，我也是从上界穿下来的。”
“哼，放心，老夫还不会砸自己的脚。不用你们说，老夫也要去检查那些通道的。”白家老祖冷冷道。
“如此最好。”方宁说完之后，就缩回系统空间，把身体交给大爷。
“好了，大爷，将这家伙放出来吧。”
系统提示：（系统托管了寄主身体。）
接着，只见侠客甲伸手一点，那块巨大的镇妖石，突然一晃，一道白光从底下瞬间飞出，落在地上。
一个矮小枯干的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他头顶那根白发覆盖下的金箍，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古怪。
第七百六十四章 通道之秘
白家老祖深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它还是出来了，侠客甲斩妖除魔无数，挡之者灭，逆之者亡，最后还不是要放它出来？
它伸手拂一下头发，碰到那根金箍，并不以为然，这玩意能戴的上，就能去的掉……终归是有办法的。
然后它盯着对面的侠客甲道：“既然你放老夫出来，老夫就帮你一次，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侠客甲点点头，然后他收起龙鲤鱼，两人便去乘坐黄金列车，准备离开秘境。
坐上黄金列车，在专列席位坐下后，白家老祖淡淡道：“没想到你这处秘境，还真独特，只能通过这列车进出。”
“这有什么问题么？”侠客甲反问道。
“没问题，很好，很安全。”白家老祖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后悔和遗憾。
“这老家伙，总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还是哪天抽空打死，一了百了。”大爷悻悻道。
“说的也是，我就喜欢和笨蛋为伍，至少不用担心被算计。”方宁十分赞同。
“呃，直觉告诉我，你这话听起来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大爷纳闷道。
“那是你想多了，”方宁赶紧强行转移话题，“不过，这老耗子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打死，只要上界威胁还在，他就有存在的意义，这就叫以夷制夷。”
随后，两人相坐无话，很快列车开出秘境，出现在齐城那条废钢厂的破轨道上。
白家老祖下车，他抬头看了看四外天地，再次深吸一口气。
“哼，果然不见多少元气，这浓度，真是一夜回到变革前。”白家老祖摇头道。
“这就是那个上界仙人弄出来的，之前聂渊和你说过的。”方宁淡淡道。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哼，他们就会玩这一手，假公济私，刮天下以肥已。”白家老祖冷笑道。
“这些无用的话，随后再说，你先说说要如何封闭那些空间通道？就本座所知，你们上界之人，似乎随处都能穿梭下来。”方宁疑惑道。
“哼哼，真是无知，在你们看来，上界之人下来后是随机出现在地球各地，实则不然……”白家老祖说到这里，突然停口，摇摇头道，“只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很嚣张啊……”方宁淡淡道，然后伸手一指。
“啊！住手！”白家老祖顿时感到头疼入骨。
而且那种疼痛十分奇特，一瞬间它就像回到刚刚化成人形的时候，整整数日法力全失，身体虚弱，偏偏重病高烧45度，那种头痛，实在难以忍受。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了吧？”方宁冷冷道。
“可恶，你自诩大侠，难道这就不是恃强凌弱么？”白家老祖捂着脑袋，痛苦道。
“对你这样的邪恶之辈，用不着讲什么侠义。”方宁理直气壮。
“好，我说。”白家老祖可不想吃这种眼前亏，心中愈发肯定，忙完眼前这事，第一要务不是找回自己的基业，而是先除掉这个金箍。
“很简单，上界下来之时，都要走固定的一些空间通道，等到了你们这处宇宙空间，才会分散开来，就像这样。”白家老祖边说，边伸手一指，空气中出现几幅图像。
数条粗大的淡红色管子，延伸到一定程度，顿时变成无数细细的管道，包裹住一个圆球。
方宁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就如同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一样，主动脉下面就是分支，最后是毛细血管，这些空间通道正是类似的原理。
“所以只要回溯过去，将这几条主要干道栓塞住，或者修改那些毛细血管的通向，就可以达到坑杀上界来客的目的。”白家老祖果然再无隐瞒。
方宁这才明白，为啥天河河神会被坑到千丈海底之下，法力全失，要靠着一只有着无视海洋深度的鮟鱇鱼，来积累神力。
这白家老祖还真是了得，大爷虽然一掌就能打死它，可以将它虐得死去活来。
但术业有专攻，作为第一个穿下来的家伙，它果然对这空间之道，十分精通。
第一次抓住它的时候，还是靠着鬼王菩萨，封锁住空间，才没让它逃走。
若非它进入正气之城那处秘境，恐怕大爷还没机会镇压它。
这就叫智者浅绿，必有一失啊。
难怪刚才它得知进出正气之城，只能坐黄金列车时，会是那副表情……
想到这里，方宁又有了主意。
他对着白家老祖道：“先不忙于一时，等本座发个微信。”
“随便你，反正着急的人，不是我。”白家老祖淡淡道。
不多久，空气一阵波动，一个青年人身影显现出来。
“呵呵，龙兄见召，不知有何要事？”鬼王菩萨单手一立，行礼道。
“呃，菩萨无须如此客气，不过确实有要事相商，”方宁赶忙还礼，然后道，“这一位菩萨可是认的？”
“呵呵，巨鼠妖祖，得脱灾厄，想必是要改过自新，真是可喜可贺。”菩萨点头致意。
改过自新？哪是什么东西？白家老祖心中转着念头，只是脸上没有漏出一星半点。
它可不想再挨金箍刺脑的疼痛，现在它总算明白，为何神话中桀骜不驯的孙猴子，也要拜服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僧面前。
因为有些疼痛，可以靠意志靠体质强忍过去；但有些疼痛，却是先将你打成凡人，然后再施加疼痛，这金箍就是如此可恨。
方宁也不理会这个老家伙，只是对着菩萨道：“现在本座想要封闭上界通道，不知菩萨可否帮忙？”
鬼王菩萨微微一笑，这事符合他的根本利益，他当然不会拒绝。
“如此甚好，本座早有此意，只是时机未至，现在地球一方，已经接纳有足够的上界传承，足可以自行发展，正是时候。”他微笑道。
“哼，菩萨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先不说你只是一缕神念下凡，就说以前你为什么不敢这样做？还不是怕将来你那主体找你算账？还不是怕那些圣人算计，现在有了侠客甲顶在前面，你才说时机已到。从这点来看，还不如老夫坦荡。”白家老祖悻悻道。
它本来不想嘲讽对方，只是刚才实在憋屈，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没少坑过它。
除去出气之外，另外它也想在两人之间，挑拨一二，制造矛盾。
“呵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尊行事，向来坦然，至于主次之分，不过是虚妄而已，分神主神，皆为一体，不分彼此。所谓圣人无私，方能成其私，你不过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而已。”鬼王菩萨摇头道。
“好了，两位无须争执，我们可以开始干活了。”方宁淡淡道。
他才不管这么许多，他只知道，安稳的生活，才是他所希望的，那些上界变数，还是少点的好。
第七百六十五章 阻塞之法
白家老祖点点头，它也不想废话，虽然三人立场各有不同，但在封闭空间通道上，是有着相同利益的。
地球所在空间之广大无垠，谁想多个人来分？
现在那些上界圣人还不能下来，若是让他们布局完成，下来之后，直接就是碾压之势，哪里还有他们崛起的机会？
所以尽管它十分痛恨这两个没少坑害自己的家伙，但还是不会从中耍什么花样，相反，它要做得尽善尽美。
于是白家老祖，当下就道：“我知道几处地点，都是可以比较容易回溯到主空间通道的，你们就跟我来吧。”
方宁点头，鬼王菩萨也点头。
“大爷，托管我一下。”方宁理直气壮道。
“你装得不是很好么？干嘛要我托管？”大爷不解道。
“废话，一会他们就要虚空挪移，我可不会。”方宁振振有词。
“我头一次见到有人能将‘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大爷悻悻道。
“多谢大爷夸奖。”方宁厚颜无耻道。
系统提示：（系统托管了寄主身体。）
果然下一刻，白家老祖在空气中，描绘出一个空间坐标，十分奇特的三维符文图案，波光流转，反正方宁是看不懂，在他眼中，就是一堆鬼画符，在那里乱转。
“两位，应该看懂了吧？”它淡淡道。
鬼王菩萨微微一笑，侠客甲点点头。
三人同时消失不见。
再下一刻，三人同时出现在一处荒山大泽之畔。
一片腥臭的沼泽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左边是荒山，时值九月，盛夏末尾，秋季来临，荒山开始由绿转黄。
右边就是一大片沼泽，泥潭处处，黄褐色的水面之下，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腐物。
“这就是一处毛细空间通道，一些魔物最喜欢从这里出来，因为这处沼泽的气息，最容易吸引它们。”白家老祖淡淡道。
“下一刻，我就要借助它来回溯一条主空间通道，那处通道主要是魔族使用。”白家老祖介绍道。
“嗯，你去做便是，由我在这里护法，相信不会有人出来打扰……”侠客甲淡淡道。
白家老祖点点头，然后伸出双手，十指连点，似乎是在推算着什么。
在方宁看来，这家伙好像就在敲键盘一样，难道它也有个电脑系统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爷可是独一无二的。
时间过去很久，天色已经从明转暗，从暗转明足足有五次之多。
这期间，沼泽之中，时不时爬出一些毒物魔怪，不过它们一出现，就立刻四处逃窜，没有一个敢靠近三人的。
这也是正常，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妖中之霸，还有一个是菩萨，哪个都不好惹。
“好了，终于找到了。”白家老祖停下手中动作，它一头是汗，长长出了一口气。
“时过境迁，天道轮转，这条主通道又有变化，似乎扩大不少，看来能下来的家伙又可以强上几分。”它接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上回一下出现五个强大的罗汉。”侠客甲点点头。
“五罗汉？”白家老祖敏感地意识到其中定有问题。
“这和你无关，现在你可以说说如何封闭这条通道。”侠客甲问道。
白家老祖只是将这事暗暗记下，他明白这绝对不简单，罗汉，那是佛祖嫡传，是佛祖的门下弟子。
一下派来五个下界，那就意味着上界佛门，是要大举进驻。
难怪强如侠客甲，现在也要惊慌失措，不惜将自己释放出来，也要封闭这些空间通道。
“打通一条通道难比登天，堵塞起来就容易地多。一共有三种办法，一是使用大法力灌注其中，将通道脆弱之处击破，空间通道坍塌，自然而然就会被封堵；二是使用某些空间法宝进入爆破，同样能造成通道坍塌；三是塞些东西进去，最好是某些强大法宝……”白家老祖并无掩饰，痛快地说道。
系统空间。
方宁正皱着眉头听着，突然那只天碑绿皮青蛙，还有地碑蓝色金刚鹦鹉，突然跳了出来。
“主人，刚刚天道有令，就是要让我们两个去封堵这些空间通道。”绿皮青蛙鼓着大眼泡，十分委屈地说道。
蓝色鹦鹉也是扑闪着翅膀，一脸沮丧，鸟眼闪着泪光。
“什么？这怎么能行？”方宁不假思索，一口拒绝道，“那里是空间通道，定然是孤寂无边，而且危险十分，你们虽然强大，但也抗不住上界那么多大能的疏通啊？就算是天道有命，这也太强宝所难，我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呃，多谢主人关心……”绿皮青蛙还有蓝色鹦鹉，闻言顿时感动万分。
但凡换一个主人，恐怕对方就要屈从天道之压力，或者至少会犹豫再三。
毕竟这是地球天道之命，它们又是天道所出，天道法宝，为天道献身理所应当。
而眼前这位主人，却一口直接拒绝天道之命，足可见对方关爱之心，没有分毫虚伪。
它们自然不知道，在方宁眼中，天道并非高高在上，他和系统大爷，先后都搞定了两个秘境天道。
虽然它们和地球天道差距极大，但本质上毕竟都是一种存在。
所以天道的神秘感已经消失，方宁自然不怕。
而且这地球天道还要求着他，他更是不可能将自己最贴心的三大法宝之二，给白白送出去。
要是这两个没了，先不说他没办法自由放风，而且以后和大爷的争锋之中，又要时时处于下风，难有还手之力。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拿这两个宝贝塞空间通道的。
“嗯，让我想想办法，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此事绝对不会发生，”方宁一口保证道。
“谢主人关心。”两个法宝器灵立刻消失。
系统提示：（天道法宝天碑、地碑与寄主契合度极大上升，合体威力上升。）
“可恶啊，你这空口白话一说，好处就全得了，真是让本统郁闷啊……”大爷愤愤不平道。
“你郁闷个头啊？”方宁不解道。
“废话，一会代替它们的办法，还不得落到我身上，”大爷悻悻道，“好处却没我半分。”
“你这才是废话，我得了好处，不就是你得么？规则提示可是说合体威力上升，我的身体不是你在托管么？二宝与我合体威力上升，你战斗起来，不是如虎添翼么？”方宁理直气壮道。
“呃，那是我错怪你了，”大爷讪讪道，“都怪你以前忽悠我太惨，我下意识以为又要出白工。既然如此，那我就打造几件劣质空间法宝，来代替它们淤塞那些空间通道好了。”
“如此甚好，你到底是个大侠系统，还是讲道理的，朕心甚慰啊。”方宁龙心大悦道。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是个单纯老实的系统。”大爷得意洋洋道。
第七百六十六章 马上爆破
白家老祖说完之后，就老神在在地等着，它已经出了方法，可不会再出法宝。
再说它身上也没有什么法宝，被侠客甲镇压在正气之城后，除去一些贴身之物、本命神器，其他随身宝贝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不见。
菩萨闻言，伸手一摊，一只墨玉指环出现，他淡淡道：“这是上界之时，从一魔头身上获取的，屡次历劫而不损分毫，正好以其人之物，还治其人之身。”
白家老祖略一感应，便点点头道：“到底是大名鼎鼎的降魔菩萨，这枚指环，应该是某种奇异的空间法宝，非同寻常。只是如此珍奇之宝，菩萨舍得就此废弃，用来填塞空间通道？”
“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世界万物，你不能什么好处都占，只有专心一样，才能走到极致。”菩萨摇头说着。
白家老祖默然不语。
方宁感叹，菩萨就是菩萨，这随口一句，都是装逼如风，常伴己身，自己还要努力才行……
然后侠客甲就道：“我这里倒有不少劣质空间法宝，弃之不甚可惜，菩萨那枚就不用浪费了……”
方宁当下无语，大爷还真会见缝插针，这言外之意，太明显了。
果见鬼王菩萨微微一笑，伸手一推道：“既然如此，就请龙兄代劳吧……”
然后那枚所谓的降魔戒指就消失不见，至于去了哪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我很久很久之前就说过，跟着鬼王菩萨这家伙总有好处可捞。”大爷得意洋洋道。
“哼哼，你是捞到了好处，可惜大侠的脸皮都让你丢干净了。”方宁悻悻道。
“你看你，又在犯傻，”大爷趁机给方宁一棒，“这菩萨刚刚说过，舍得舍得，不舍得脸皮，哪能得到好处？你就算天天宅在家里，不与人见面，只靠网络赚钱，但若不舍下脸皮，又怎能赚到大钱？”
“呃……”方宁真是无话可说。
大爷说的还真是至理名言，就算是在电脑后面工作，想要赚大钱，也要先把心里的那层脸皮丢下，低头虚心才行。
果然没过多久，系统提示出现。
(系统消耗材料若干，使用传奇级“锻造术”打造出存量一百立方米的劣质空间指环……）
类似的提示声一共响起九次，这才停下，反正都是“劣质”“下品”。
“你真可以的，说打造垃圾，就一定能打造出来。”方宁佩服道。
“那是当然，我天天十个线程修炼，之前还是宗师级，都没有浪费历练值，就磨到了传奇级……掌控力之强，圣人也未必能有我强。”大爷得意洋洋道。
说着，侠客甲伸手就在空中排出九枚指环……
“嘶……”白家老祖稍一感应，顿时忍不住吃惊，这些指环个个都算是精品，由此可见，侠客甲没有白白贪没鬼王菩萨的宝贝，拿出来的代替之物，也算是中规中矩。
空间法宝在上界，不是太稀罕的东西，但是存量大的空间法宝，却是稀有之物，并非地球人幻想中的，随随便便就是几百立方。
大部分修炼者能置备起的，不过是一两个立方的法宝，可以存些要紧之物。
像眼前这九个，似乎个个储量极大，就属于极为珍贵的。
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能打造这样宝贝的人，个个都是神圣仙佛一流，每日里忙得是参禅讲道，怎么可能天天做苦工？
他们才不会为了满足广大修炼者的迫切需求，而去花费宝贵的时间，日夜打造那些储量极大的空间法宝。
人力成本之高，就让这些大储量的空间法宝，变成稀罕之物。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定律偏偏在侠客甲身上失效，他似乎总有很多宝贝。
白家老祖也没有时间追究这个问题，毕竟他眼下要干的事，还很多。
他只是点点头道：“很好，都是合用之物，我这就用来爆破那处主空间通道。”
“如此甚好，还请妖祖施法吧……”菩萨赞同道。
侠客甲也是点头示意。
于是白家老祖伸手收过那九枚指环，叠放在掌心之中，就要开始念咒施法……
而在这时，东方远处天边，一团仙光出现。
“道友且慢。”一个温润的女音遥遥传来。
“别慢，马上爆破！”侠客甲闻言立刻命令道。
他语气之中，有着不可动摇的意志，俨然天神之令。
白家老祖只觉头上一冷，心下凛然，当即伸手将那九个指环往虚空一掷，口中念了几句，就听得隐隐有震荡之音从虚空传来。
“哎，道友今日此举，纵合天下九州之铁，亦难铸此错也……”声音飘渺不定，带着深深的惋惜。
白家老祖老神在在，干瘦的脸上，并无什么懊悔之意。
上界之时，这些神仙的忽悠，它就听得够多了，今天不过是又一次而已。
再说，这错是侠客甲铸的，它只是奉命而行，身不由己，到哪儿都能说理。
三人都不说话，少顷，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女子一身仙气，仪态万方，肤白如玉，放到尘世，绝对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女神级人物……
只是三个没一个在意这点，个个不为所动。
“三位道友，不知为何，要动这些空间节点，殊知，这可是上界与地球沟通之血脉所在。”那名仙子淡淡道，口吻中带有一丝质问。
白家老祖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好像动手的不是它一样。
“哼，本座替天行道，行天之罚，就是要将这些从地球身上吸血的管道斩断。”侠客甲淡淡道。
“道友此言差矣。尝听人言，自闭者不兴，裹足者不前，道友将这些通道斩断，岂非是将地球一地自我封闭，长此以往，只能成为死水一潭，朽木一堆，让人徒呼奈何……”仙子摇头叹息道。
“哼，巧言令色，一派胡言！本座行事，自有天命在身，不需你来空口置喙。速速退去，若再加阻拦，当心魂归血地，修为不存！”侠客甲浑身一震，杀气四溢。
刹那间，其他三人就见他背后，出现一幅幅图画，尽是斩妖除魔的过场动画……待到最后，上界五尊佛门罗汉，也陨落在他的人剑合一之下。
“嘶……”白家老祖心中暗震，他远远没有想到，侠客甲的力量，旬月未见，竟然突飞猛进到这种地步？！
上界五尊以战知名的斗罗汉，竟然都抗不住他的一剑！
虽然有诸多限制，但这完全说明一件事，想要在正面战斗中，在地球天道覆盖的范围内，打败侠客甲，那比登天还难。
“唉，道友只知争强好胜，却不闻人力有时而穷，不顺时势而动，总归一切成空，还望道友三思而后行。”仙子看到那些图像，眼神微微一动，还是摇头道。
侠客甲摇头，淡淡道：“你们想干什么，本座一清二楚，就不要在这里空口威胁。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本座自一力承之。”
白家老祖闻言，倒是生出几分心服之意：别的不说，这家伙骨头还真硬，面对上界无边之力，他竟然还有这种骨气。
不，不对，这家伙修炼的是天罚之道，越战越强；只是他未免太过自信，要知道刚则易折，天罚之道，再厉害，也有尽头，万一对手过强……
对了，难怪他如此急切地要封锁上界通道，就是为了防止这个“万一”……
对方一举一动，都有一条清晰的脉络可循；旁人只看到他每日里行侠仗义，却不知他对大局的掌控之力，也是极为高明。
哼哼，谁要是将侠客甲看成单纯的武夫，那就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白家老祖深吸一口气，重新修正自己对这个老对头的看法。
那名仙子深深看一眼侠客甲，似乎要将他牢牢记住一样，然后一甩长袖，直接飞走。
侠客甲摇摇头，然后对着白家老祖道：“好了，苍蝇飞走了，去下一处。”
白家老祖点点头，又在空中开始鬼画符……
第七百六十七章 海关
三人接着去了下一处地方，如法炮制。
系统空间。
“真可惜，那个小娘皮倒真聪明，走得倒干脆。果然如她所说，很会顺应时务。”大爷一边打造劣质空间指环，一边悻悻地和方宁扯淡。
“是啊，要是个头铁的，现在已经凉了。”方宁无语道。
“不过想到这里，我还不能把所有通道都堵死，得稍微留点缝隙，偶尔漏些怪出来。”大爷恍然道。
“咦，你真是一遇到提升力量的事，就额外精明，”方宁由衷赞叹道，“我都差点忘记提醒你了。”
“还可以吧……”大爷得意洋洋道。
“不过，我还有个补充建议，既然这空间通道已经确定，那完全可以建造空间关卡啊……”方宁脑洞一开，计上心来。
“呃，没听懂，能说明白点不？”大爷发懵道。
“嘶……你真是不学无术。海关，你总该知道吗？关税你知道吗？”方宁趁机抡大爷一棍。
“啊，大富豪高明，我对你的敬佩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大爷罕见地再次高声恭维起方宁来。
“哈哈哈哈，你只是小聪明，我这才是大智慧，这就是我和你的根本差距所在啊。”方宁得意洋洋道，趁机把大爷打压一堆。
“是是，小统心服口服，大富豪果然是天人之资，难怪我只能当个辅助……”大爷佩服道。
“嗯，知道自己的定位就好，以后切不要自作主张，不把朕放在眼里。”方宁教训道。
“是，是，这大局掌控，还是要大富豪做主才行。你一个点子，进账何止亿万，只可惜你没有行动力。”大爷惋惜道。
“这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义啊……”方宁碎碎念道。
…………
一月过去，也没其他波澜，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
白家老祖已经开始封堵最后一个他掌握的主空间通道。
“且慢动手，之前那个上界仙子，虽然别有用心，但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固然要建立屏障，也不能全然封闭。譬如打开窗户，会飞进蚊虫，但也能引进新鲜空气，所以我们要加上窗纱，而不是直接修上一堵墙。”侠客甲淡淡道。
“呃……”白家老祖闻言顿时有些纳闷，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随后它就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就留下一些缝隙，能够进入一些力量在内海级以下的上界强者。”
“如此甚好，本座正是这个意思，菩萨，您什么意见？”侠客甲转头道。
“呵呵，尊者考虑周全，本尊也无异议。只是如此一来，上界尚未降临之辈，恐怕就会对我们多加提防，甚至有所谋算，以后未免有大危险，还望尊者警惕一二。”鬼王菩萨好心提醒道。
他这样说，一是出于善意，二是他绝不想这尊擎天柱突然倒下，那对所有地球上的强者而言，其实不是好事。
要知道，换一个有侠客甲一样力量的强者在，此时地球之上，早就进入恐怖统治，哪里还有这般自由兴旺的景象？
元气时代，本来是与末日灾难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却因对方，整个世界线都在偏移。
鬼王菩萨这样的大能，精通术算，自然明白侠客甲在这个局面中的分量所在。
比侠客甲力量更强的存在，自然很多，但有对方这种意志和行动力的，却少之又少。
大部分神仙，或许力量远远超过对方，也有行善之心，但顶多是偶尔为之，没有长期坚持的可能。
也有些十世善人，世世坚持行善，却又没有对方强横的意志，直面罪恶的手段和力量。
而他此世所行之道，与对方却是共生之关系。
他要行至善之道，将善人转生延寿，光大虫灵一族，都离不开眼前这个稳定的局面。
侠客甲闻言，点头称谢道：“多谢菩萨提醒，不过本座不会畏惧这些宵小，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哼哼，后者才是你想要的吧……白家老祖一边想着，一边只从对方排出的9个空间指环中，取了5个，然后开始爆破。
空间通道破坏容易，建设难，打通一条不知道要废上界之人多少心思，如今大半却在巨鼠妖祖这个内奸的出卖之下，一一废去。
由此可见，内奸的危害之大，难怪大家都说，先除内奸，再灭外敌。
不多久，它擦擦汗，淡淡道：“事情已经做好，现在你可以去除我的金箍了吧？”
“不，不，本座之前只是答应你做完这事，暂时放你自由，想要去掉金箍，除非你真正改过自新，明白爱与正义的真谛，不再像往常那样罔顾人命……”侠客甲大义凛然大为。
白家老祖闻言，虽然对方这话并不出乎意料，但它还是青筋直跳。
现在它算是真正明白孙猴子的心思，被人硬生生地禁锢自由，却又无力反抗，是何等的难受。
“哼，既然如此，那老夫至少可以走了吧？”它忿忿道。
“嗯，你自便就是，不过本座提醒你，若你再去为恶，不用本座动手，你自己会明白下场，且记要好自为之。”侠客甲淡淡道。
“那还真是多谢啊……”白家老祖恨恨道，然后就一抖袍袖，整个人消失不见。
“呵呵，龙兄，这位妖祖看来还是心有不服，以后或许还会再生事端。”鬼王菩萨提醒道。
“这倒无妨，只是菩萨，它既然离开，还要劳烦您再辛苦检查一遍，以免它留下什么隐患。”侠客甲请求道。
“说的也是，虽然之前这位妖祖都是循规蹈矩，但它这样的老妖，想必不会那么言听计从，很可能就藏下某些机关。”鬼王菩萨十分赞同道。
这正是侠客甲请他同行一月的根源所在。
这种大事，值得他花费这样长的时间。
在根基没有建立之前，他自然也不愿意上界来人肆意破坏。
他的道，和很多上界同行都是冲突的。
行善之道，在上界并不受欢迎。
毕竟对大多数修炼者而言，想要成就更高，就要损天下以利己，这显然不能称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