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大失所望
神州南方鬼谷山，一片葱绿之色，掩盖在层层迷雾之中。
鬼谷山脚不远，有一座小城，赫赫有名的“幸福诊所”，就坐落在这座原本毫无名气的小城之中。
而现在这座小城，因此也有了新名字……“幸福之城”。
托这个诊所的福气，随着几场大难平息，这座小城迅速发展起来。
世界各地对性别有所错位之人，都向这里涌来。
旅游，特色文化……一一兴起，一个更加开化的城市，正在向世界展现。
而在今天上午，幸福之城，幸福诊所里，来了一对幸福的夫妇。
男的风度翩翩，宛然君子；女的小巧依人，贤妻良母。
诊所外排队的人，纷纷侧视……他们不明白这样一对佳人，来这里干什么？
莫非是想夫妻角色颠倒？
这倒有点意思。
一些人露出理解的笑容，能来这里，自然是下过莫大决心之人，也是少数中的少数，一向不被主流接纳。
“下一个。”诊所内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娃声。
“来了，大青大夫，麻烦您了。”一个十分讨好的声音响起，接着人群长队向前缓缓涌去。
“看起来人有些多啊。”齐慧眉头一皱，她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嗯，不为之前提起过，全世界性别错位之人，都在向这里赶来，虽然比例极少，地球人口众多，绝对数量还是很多。若非这里收费昂贵，恐怕早就人满为患。”商若羽摇头道。
“啊，那不知要排到何时？”齐慧苦闷道。
若是妹妹的作风，肯定是跺一跺脚，把所有人直接赶跑，叫出大夫侍候她一个人。
但以她的柔顺性子，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喂，两位高人，想要前面的位置么？”一个中年男子，见状，畏畏缩缩地靠了过来。
黄牛党么？商若羽摇摇头。
“多少钱？”他开口问道。
“一颗龙族蜜汁丹药。”中年男子眼神一亮，顿时狮子大开口。
“嘶……”排队的人，很多人都发出震惊，还有痛恨声。
“你这黄牛老仙，也太心黑，前天不还是只要一株元气药材就可以，今天竟然直接索取一颗龙族丹药？”有人义愤填膺道。
“去去，管你们这些凡人什么事，一天一个价不知道么？”那名中年男子挥挥手，根本不理会那些人。
俨然他也是有些修为在身，不然的话，不会知道龙族蜜汁丹药，也不会看出商若羽两人是高人，有能力拿出这种丹药。
“哦，这种丹药，徒弟倒是孝敬过我几瓶。”商若羽自然不屑于讨价还价，尤其是在妻子面前。
他翻开手掌，一个淡红色小瓶出现在掌心，一颗丹药从瓶子中倾倒出来。
“喏，拿去。”商若羽信手一推，丹药飞向那个中年黄牛男。
“谢谢，到底是高人，就是大方，您跟我来，保证您是第一个。”中年黄牛男一把抓住，带着两人就到了队伍最前面。
其他人见状，艳羡不已，又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这群黄牛不是普通人，至少有杯具级水准，算是最底层修炼者。
他们基本晋升无望，因此无孔不入，抓住每一个能捞取修炼资源的机会。
幸福诊所生意旺盛，三界之中，独此一家。
因此不少修炼界人士也会来这里，扭转性别，有的是体验不同功法的修炼，有的则想走捷径……
又有神龙在天上巡查，他们干这种事，不算什么恶事，神龙懒得管，但其他高人，就不好出手教训他们。
所以他们才会来这里待着，不然的话，区区黄牛赚的那点钱，还不放在他们眼里。
…………
“哦，这个有点难度，我只转化过人，没转化过鬼。”诊所医生办公室里，一只巴掌大的青虫，趴在办公桌上，苦恼地对两个来人说道。
“无论如何，还请大青姑娘出手帮忙，报酬好说，我们天青山别的或许不多，唯独法宝丹药，金银财宝向来不少……”商若羽自信道。
原来是只大肥羊，比老棉花还要肥得多，虫大青闻言，喜出望外。
“行，那你们先等会，我找猪猪大姐问下。”大青虫随口安抚两句，立刻爬到隔壁房间打电话……
“呃，看情况，这位上界天人族贵女，和天珠大姐的关系很好。”齐慧若有所思道。
“呵呵，那位护山大神，并不是朵白莲花……”商若羽摇摇头。
少顷，虫大青兴奋地从隔壁爬回来。
“好，我问过了，猪猪大姐说，不论神圣鬼魔，只要有雌雄之别，就能互相转化，白玉小猪猪果然是好宝贝。”虫大青兴奋道。
“如此甚好，”商若羽冲着夫人一点头，然后道“那就帮我们把这一只鬼王转成女身。”
说完，他伸手拿出一只白色小幡，上面阴风呼啸，俨然有一只强大鬼物，正萦绕其间。
一个致命的问题，于是出现了。
宝力道鬼王，此时就在幡上苦苦哀求道：“祖师饶命，小的进门以来，兢兢业业，从无懈怠，还望祖师放我一条生路。”
齐慧见状有些不忍，转头不看。
为了妹妹，她可以放弃一些东西，包括难得的善意。
商若羽只淡淡道：“人进了天青山，那就是天青山的人；鬼进了天青山，那就是天青山的鬼，自然任由天青山处置。不过你放心，鉴于你的功劳，你死之后，我会连作四十九天法事，保证让你转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伪君子！
宝力道鬼王心中浮现出这三个字，又不敢骂出声。
他此时，无比后悔，不该贪恋高门，爱慕虚荣，拜进这天青山。
本以为只是绿一绿的问题，反正他是鬼，也不怕这个。
没想到连鬼命都不保……
这样的高门，就算再好，对死鬼又有什么意义？
转世你妹，既然这样，你把你小姨子转世投胎一个好人家不就完了，干嘛要夺我的鬼王之身？
他在心中破口大骂，又畏惧对方之力，临死之前，都不敢骂出声，卑微至极，可悲可怜。
而在这时，一个天籁之音终于响起来。
这个声音，他过去曾经听过，向来不以为然，现在他才明白，这个声音的宝贵。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草菅鬼命；看似君子，实则小人，真是让本座大失所望……”
话虽如此，不过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言不由衷的味道。
商若羽闻言，眉头一皱，看向右侧窗外。
下一刻，侠客甲破窗而入。
“呃，大青龙，你把我窗户打破了，要记得请我吃一顿饭。”虫大青见状，不怒反喜，赶紧说道。
方宁闻言，十分无语，赔你十扇窗户，也不请你再吃一顿饭。
第六百四十七章 站着别动
“神龙尊者？这是我天青山的家务事，想来还不需要您来置喙吧？”商若羽袖子一甩，淡淡地说道。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生万灵，万灵归天。本座承天命而出，万灵若有不平，本座自当要管！”侠客甲掷地有声。
“哦，是这样么？那狼吃羊，羊也有不平，你管不管？”商若羽冷冷道。
“哼，灵物不得相食。羊若有灵，晓人言，通人事，本座自然不会再让它被狼吃。”侠客甲盯着对方，认真道。
“原来如此，有资格与人并列者，就视为人；反之则是野兽。你就是这样看的，对么？”商若羽淡淡道。
“没错，这有什么问题？”侠客甲回道。
“有问题，”商若羽摇头道，“在你眼里，这只鬼王是人；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物件而已。凭什么要让我接受你的观点？”
侠客甲冷冷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商若羽泰然自若，毫无局促。
“大富豪，这傻鸟嘴炮功力不浅，还真有点搞不过他。”大爷郁闷道。
“废话，一位先贤说过，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明白吗？”方宁头也不抬地说着，同时准备将两个鸡蛋丢进炼丹炉。
“明白了，先贤寄主随口一句，就是先贤名言，新的称号果然名副其实。”大爷佩服道。
“滚，这不是我说的。”方宁手一抖，差点把鸡蛋丢偏。
“哦，那就是鲁迅先生说的。”大爷马上改口。
“你搜索一下好不？这是铁血宰相脾斯麦说的，真是不学无术。”方宁决定不理会这个二笔系统，继续做饭。
…………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不分善恶，不论正邪，本座就只有用爱与正义的力量，来告诉你，什么叫众生平等，什么叫万物有灵！”侠客甲一字一顿地说道。
门外排队的众人，早在冲突发生之时，就在外面围观，队伍早就没有秩序，拥挤不堪，乌压压一群。
此时他们见到神龙尊者发怒，个个凛然，不由地从门口倒退几步。
大青虫最是机灵，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藏到了那个犄角旮旯，反正虫小难找……
它经验丰富，知道大青龙说出这话，那就是开打的节奏。
齐慧闻言，不由担心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虽然她对侠客甲颇多不屑，但临到战前，还是有些恐慌。
她和妹妹齐梅俨然两个极端，她生性喜静，不喜争执，宛若山谷幽兰；后者却是闻斗则喜，一如好斗蟋蟀。
她很清楚刀枪无眼，而丈夫过的生活，每日里多是和自己吟诗作对，翻看古籍，坐而论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但侠客甲过的又是什么生活？
她还是有所了解，毕竟这是大仇人，大对头。
对方一直单身，每天就是云里来，雾里去，不是在打怪，就是在去打怪的路上……
现在两人对决，就好像一个职业运动员和一个职业士兵上战场决战一样。
或许前者各种身体指标更高，但战斗技术上和战斗意志上，和后者相比，相差太远。
一念至此，她下意识就劝道：“算了算了，夫君，我们不差这一只鬼王，就按他说的，放它一条生路。我们再为妹妹另寻他法就是。”
商若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可是清楚，为了这个小姨子，自己夫人是做过多少让步……
现在看来，他在对方心目中，不能说更重，至少不差分毫。
侠客甲眉头一皱，随后立刻舒展，淡淡道：“看来，你这个做姐姐的，倒还知道些大义，既然如此……”
“等等，”商若羽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淡淡道，“侠客甲，你不要以为自己足够强，就可以让任何事都遂你的意。在很多人眼中，你或许是主持正义的上帝，但今天商某就要让你知道，我天青山之人，所到之处，将来就是上帝禁区。”
齐慧闻言，眼中闪过两颗小星星。
没错，丈夫虽然平日温润如古君子，然而最初吸引到自己的，正是他潜藏的这种霸气！
办公室外围观的就医人员，一时面面相觑。
“天青山，什么地方？这么霸道？”有人忍不住问道。
一时没人回答。
没过多久，有人似乎想起什么，嚷嚷起来。
“呃，我想起来了，一入天青山，一绿绿一片。这是《众妖论坛》上某个家伙发的帖子，说的就是这个神秘之地，听说……”
多亏马平一年多做的科普，不然的话，这些普通就医者，还有许多底层修炼者，还真不知道神秘的天青山。
“哦，原来如此，真是一个可怕之地。”
“是啊，当时发表的内容很快就被清理掉。要不是修炼之后，记性好，我早忘记还有这回事。”曝光者摇头道。
“看这样子，今天又不是个善了之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敢这样对神龙说话……”
“是啊，以前那些这样说的，不是死了，就是死了……”有人附和道。
这些路人的话，听得齐慧脸上又青又白。
无知之人，她不想与这些愚人计较。
“这里不是作战之地，想让本座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就跟过来。”说完侠客甲再次破窗而出，姿态十分飘逸。
“大青龙，你打破我两回窗户，记得战后请我吃两回饭。”一个声音从屋内一角传来。
无人发现声音的主人究竟藏在哪里，此时也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商若羽低头对妻子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齐慧顺从地点头。
商若羽身形一动，整个人从原地消失。
正如大爷所推测的一样，他果然是会虚空挪移之术，想要抓他，绝非容易之事。
“快，快，快看两位大能去了哪儿？”门外的人匆匆说着。
“照相机准备，手机准备，有电视台么？赶紧通知……”有人兴奋道。
“别白费功夫，一会特事办就要来人清场，还能让你录像？”明眼人戳破了大家的幻想。
“那赶紧出去看看，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很快，无数人都从诊所内一涌而出。
诊所之内，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齐慧一个人，她担心地看向窗外，身子却一动不动。
少顷，一个声音响起来。
“咦，你怎么没出去看热闹？”俨然是虫大青的声音。
“呃，大青大夫，夫君说了让我留在这里，我就要在这里等他。”齐慧温和地说着。
但她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窗户。
“哦，那你还真是听话。换我，旧老爹的话我再也不听了，反正我已经明白，他以前尽是忽悠我。”虫大青显出身形来，重新回到办公桌上，躺在上面，露出瘪瘪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说着。
“这样啊？对了，大青大夫，您和那位神龙关系如何？听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齐慧转过头来，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
“呃，关系还可以吧。至少他从来不忽悠我，是条诚实的龙，”大青虫趴在桌子上，怏怏不乐，“可惜，他今天搅了我的大生意，下回我得让他补给我。”
“哦，这样说的话，我有一事相求，只要您肯慷慨相助，之前外子许下的酬劳，我尽可以照样支付。”齐慧恳求道。
“看你长得也像个好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虫大青闻言，立刻翻转身子，赶紧说道。
它最近发现自己的食量又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大青龙的“宇宙天地丹”的缘故，总感觉一饿起来，肚子里真能装下一个宇宙。
第六百四十八章 势均力敌
鬼谷山上，迷雾缭绕，曾几何时，齐梅就陨落在此地。
而在今天，神元三年五月时节，她的姐夫，又在这里与同一个对手，对峙。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下方的鬼王会众人。
“唉，没想到上次见识到天青山嫡传陨落，今天又要见识一回。”老态龙钟的鬼王会大长老，仰望天空，摇头叹气。
不知为何，只是一年多时间，他已经苍老许多。
或许这就是与鬼物为伴的弊端，人鬼殊途，不是一句玩笑，驱策鬼物，自然要受阴气侵袭。
而正常生灵，都要阴阳和谐方能生机勃勃。
但他精神还好，仍旧有精力观战，只是已经不愿意再劳动筋骨靠近去看。
他转头对身旁跟着的三个年轻人说道：“吕二，你脚程快，上去看着情况，随时发消息报告。”
吕二重重点头，然后脚下一动，消失在空气中，下一瞬间，就见他人出现在高空。
“哇，二哥神行本事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看来他以后再不愁找不到工作。送快递，送外卖，那肯定是一把好手。”牛四羡慕道。
“瞧你那点出息，就不能想点高大上的？”马大恨爹不成刚地说道。
“那大哥有何高见？”牛四老老实实地回道。
“嗯，在空中收个保护费……不，不，是搞个空中保险就不错。”马大说到一半，只觉浑身一冷，赶忙改口。
“前半段我听得懂，”牛四一脸疑惑，“空中保险，又是什么？”
“哦，就是那些飞机啥的，飞之前都给我们交钱，我们保证他们不出事。你想这吕二空中来往，如此快速便捷。万一飞机要掉下来，他完全可以及时把人都接走。”马大认真说着，越说越觉得有钱途。
“大哥英明，只是这事都让二哥干了，咱们又干啥啊？”牛四继续发问。
马大鄙视地看了小弟一眼，不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帮他收钱，给他鼓劲，为他加油啊……”
“呃，大哥说的是，说的是，”牛四口水都要流出来，“那什么时候开始？”
“等吕二观战回来，我们就开搞，这家伙，就是脑子笨，都修炼到这种境界，还成天一副穷酸样，连个像样点的情人节礼物都买不起。换成我有这样的本事，咱们早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马大十分遗憾道。
“是啊，是啊，二哥平日里就是天天发呆，也不和咱们交流，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牛四附和道。
…………
高空上方，正在观战的吕二，心惊胆战。
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两个大能之间的战斗，到底是如何的波澜壮阔。
双方该说的话，早就说完，所以他一到场就见到对战的场面。
四条真龙，于半空中飞舞，围绕凭空生出的一座青山，不时盘旋回击。
时而喷火，时而降雷，时而风暴，时而冰霜……
而那一座青山，面对风霜火电，只是岿然不动，颇有一番“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意味。
吕二观战一刻，发现战局一直僵持。
双方一攻一守，势均力敌，看来一时分不出胜负高低。
“强如神龙尊者，都奈何不了这个人，看来这次来的天青山之人，定然来头极大，绝对不是上回那个死丫头片子可比的。”吕二暗自思忖，然后将消息发给下面的大长老。
他猜得自然没错，商若羽，那是名义上天青山二号人物。
不同上界之人，在地球会受到各种限制，他可是本地人……
千万不要小看这三个字，本地凡人，自然是无足轻重，被人鄙视碾压的存在，但本地至强者截然不同。
他们作为前期少有的领先者，自然会被天道所钟，给予种种方便。
“看对方这个架势，不像是湖泊级强者？难道会是传说中的海级强者嘛？”吕二赶紧将自己的猜测再次发送下去。
所谓山海相对，这一座青山之重，恐怕不亚于一片大海。
…………
“大富豪，这家伙还真难啃，让你那天地二破碑出来帮忙……”大爷郁闷道。
“哦，帮忙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也是内海级系统，怎么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同级对手啊？”方宁一副大佬的架势，指手画脚地说道。
难得大爷有求于他，当然要装一装。
“你知道历史么？知道一战么？”大爷似乎在转移话题。
“好歹当年我也是历史满分的存在，当然知道，一战不就是以绞肉机最出名么？双方都比赛蹲坑，谁冲谁坑……”方宁无语道。
“对对，我们这种内海级强者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界。防御力都极强，相对而言，攻击力却差太多。”大爷解释道。
“哦，果然，一旦不能氪鑫，你就没那么震撼人心，不能摧枯拉朽。”方宁点头道。
“是啊，大富豪，你赶紧叫破书回来，搜罗一下历练，我要尽量将一门功法晋升到神话级。到那时，撼山之易，犹如晃树。”大爷自吹自擂道。
“哦，真到了这种地步？你最近没有以前那样老实，我觉得未必这样紧急。”方宁叫出绿皮青蛙，还有金刚鹦鹉，连连摇头。
“我啥时候骗过你？我一直都是老实的系统。”大爷委屈道。
“蛙兄，鹉弟，你们给我一个面子，出去帮一帮这条真龙。”方宁十分客气道。
“既然大哥这样说了，虽然它虐待我们好多次，我们还是勉为其难再帮它一回。”绿皮青蛙一蹦一跳地说着。
“嗯，蛙兄果然仁义齐天。回来后，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方宁十分感激道。
“呃，你这样一提，我倒是想起那条大青虫来，它长得倒是挺肥的……”绿皮青蛙流出口水。
“啊，蛙兄，这个，晓人言者不可互食，毕竟那太过残忍。它也是个会说话的，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为好。”方宁劝解道。
“哦，算了，我就是随口一提，才不会吃这些生灵，我们这些天道法宝，都是餐风饮露，不会吃凡人的伙食。”绿皮青蛙讪讪道。
“那样就好，干脆我给你们弄些龙族蜜汁丹药尝尝……”
“大富豪寄主，你还有完没完，这要是让你打仗，早被敌人打……”大爷突然打断方宁的许诺。
“呃，我这不是帮你提升士气么？出征之前，不都要给士兵封赏许愿么？”方宁理直气壮。
“它们都是法宝，不需要什么士气封赏，能用就行……”大爷不屑道。
“可恶的家伙，我们有积极性，和没有积极性，那是两个天地……”绿皮青蛙听到这里，气得“呱呱”直叫。
“哦，是嘛？那只要你们帮我打败眼前这座破山，我就给你们一人一颗蜜汁丹药。”大爷赶紧从心。
“哼，这还差不多，老二，跟我来，让这条蠢龙见识见识，咱们兄弟真正的本事。”
“好的，大哥，我们天地双碑的真正威力，还没有漏过半分，这一回就要吓掉它的龙牙，看瞎它的龙眼。”金刚鹦鹉一展红色翅膀，气势汹汹道。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人还活着
大爷非要叫天地二碑出去帮忙，又说什么“攻击力不够”这种示弱之语，方宁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他明明记得，很久之前，大爷干死过同样的内海级对手……精月魔人。
当时用过一招“天相攻击”——“青龙出海”。
那架势完全就是大海无量，无边无际，无可阻挡，势如雷霆，摧倾山河。
事实正是这样，强大的精月魔人，被一招毙命。
于是他果断问道：“你不是还有一招‘天相攻击’，极为威猛，现在为什么不用？”
“你是不是傻？”大爷语气里满满一股“你丫宛如一个智障”的意味。
“呃，”方宁回过味来，试探地问道，“难道是因为破坏力太大，你不能用？”
“就是这样啊。”大爷悻悻道。
“你真傻，真的……”方宁无语道。
“你又凭空污人清白，我要是用了，那不是生灵涂炭，侠义值飞速下跌？系统崩溃，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从此解放？我告诉你，没这好事，你会比我更惨……”大爷理直气壮道。
“打住，打住。我是说，你就不会把这家伙引到外太空……呃，月陆上解决？咦，这样一说，我倒是有点明白那块月饼，到底是干嘛用的。”方宁说到这里，隐隐有所觉悟。
然而此时的大爷已经对方宁新脑洞，一点不感兴趣。
…………
四龙重聚，恢复成侠客甲原身。
他站在那座青山之前，冷冷看着。
青山也在看他。
“怎么？听闻神龙尊者，向来以氪敌制胜闻名，今天怎么只有这些不痛不痒的招式？莫非您已经黔驴技穷？”
青山“嗡嗡”作响道。
“哼，少逞口舌之快，这里并非战斗之所。本座真正力量，尚未发挥出万分之一，你现在敢去上面月亮上，与本座做过一场吗？”侠客甲淡淡道。
“呵呵，若说去你的主场，龙神秘境抑或正气之城，商某不会应口，毕竟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若只是去月陆之上，又有何不敢？”青山连连颤动。
不多久，侠客甲身化一道长虹，奔月而去。
青山随之跟上。
众多在云层中围观的路人，见状面面相觑，随后叹息不已。
“唉，以前围观，需要水桶级修为，必须会飞就行；现在可好，他们跑那块月饼上去打，那里至少湖泊级修为才能站住脚。”
众人十分不甘心，这种大能之间的战斗，看一次，就能有极大收获。
突然有人说道：“咱们都想差了，普通人穿上宇航服，就能在月亮上行走，咱们大可以借来几套飞上去。”
“呵呵，你要是不怕死，大可以穿那些脆弱不堪的宇航服去围观强者战斗……”有人不屑道。
很多人明白过来，连连摇头。
可不是么，上面打起来，肯定陨石飞溅，太空之中，阻力极小，没有声音，碰到宇航服，就是一个洞，到时候死得叫一个好看……
以后墓志铭就可以写上……某年某月，观战而亡。
“这么说来，如果做一类法宝，载人航天，加上防护阵法，岂非挺有市场？”有人脑洞大开。
而在这时，已经有一些人，在其师长带领下，向着月陆飞去。
“哼，我们只能开这些乱七八糟的脑洞，人家已经借东风而上……”很多人酸溜溜地说着。
…………
月陆之上，是真正的生命禁区。
从另一个意义上讲，也是最好的战场。
随便在上面如何施展神功，都绝对不会误伤普通人，顶多会误伤观众……
方宁开始围观大爷作战，他可是一个绝对不用担心会被误伤的观众……
侠客甲脚程快，先一步来到月陆。
而那座庞大的青山，也仅仅落后一步。
它猛地落在月陆上，月陆却是纹丝不动，只微微溅射出一些灰尘。
以前没有对比，还不知道这月陆有多坚固。
现在这一座庞大青山落地，众人这才明白，一个球被压缩成一块饼，物理上的密度就提高很多。
更不用说它被元气萦绕，还不知道被地球天道做过何种改造，恐怕它的坚固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果然如此，”方宁恍然道，“看来这绝不是月饼，而是月盾……哎，没想到月亮妹子以前就要围着地球转，好不容易进步到神话时代，还要当人家的盾。”
“你错了，月亮哪里是妹子？”大爷突然反驳道，“它明明是个男的好不？”
“别给我扯淡，太阳太阴，月亮自古以来都是美好女性的象征……”方宁无语道。
“呃，大富豪，你这就错了，那只是你们人类的一厢情愿，你们还将地球说成地球母亲，为啥不说成地球爸爸？”大爷鄙视道，“它其实就是个雄性。”
“少废话，你赶紧把眼前这怪刷了，回家吃饭，顺便评价一下我现在的厨艺水准。”方宁暴露出真实目的。
“呃，你现在做的那些饭，就不要祸害自己的身体，还是都留给大青吧……”大爷一听，赶紧溜之大吉。
外面，侠客甲看着落在月陆上的那座巍巍青山，眼神之中，露出亮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本座就要让你知道，你家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呵，这地狱，不正是你请商某人进来的么？”青山之上，回荡着道道神念之波。
“少逞口舌之利，你自恃门第，以为天下无人能奈何你。今天，本座就要让你知道，你对真正的力量，其实一无所知！”
说完之后，侠客甲就从原地消失！
一条千丈青龙，盘旋在太空之中。
“吼！”一声龙吟，震荡十方天地，往古来今！
青龙身后，一片无边海洋蓦然出现。
海洋一出，便如泰山压顶之势，向着那座巍巍青山，冲击而下！
青龙则在无边海洋之中盘旋，龙借水势，水借龙威，冲击之力，更要强上三分。
“怪不得，你会定出所谓龙族标准，要以江河湖海来划分，原来这才是根源……”青山并没有慌乱，而是淡淡说着。
只听商若羽此时说的话，如此恐怖天相之威，他似乎还游刃有余。
然而一道道激流，从青山之上穿过，却是带走无数沙石。
原本火焰雷电，皆不能伤的山石，此时却脆弱如豆腐一般，分崩离析，就在眼前。
方宁在系统空间里看得纳闷，不由问道：“大爷，这家伙为啥没说‘这不可能’，难道他还有底牌不成？”
“废话，直觉告诉我，他比你能装……”大爷不屑道，“其实这家伙就快挂了！”
“呃，你要把他直接打死？”方宁不信道。
“你当我真傻，有齐梅前例，我肯定不会真打死他。先给他一个教训，关他几年，让他们花钱赎人。”大爷振振有词。
“呃，这好像不太对劲，”方宁十分无语，“大侠怎么能干这事？”
一人一统对话间，那座青山已经四分五裂，再也看不出之前的巍巍雄壮来。
此时的它，宛若奄奄一息的老人，随时都可能消失在宇宙之间。
“大青龙……”
“神龙尊者……”
“水下留人啊……”
下方传来两个女声的神念波动。
千丈青龙，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在无边海洋之中盘旋，催动海水冲击青山。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站着别动吗？”青山之中，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神龙尊者，我们以后再不会枉顾任何一条灵物之命，还请您放过我家夫君。”齐慧没有理会丈夫的话，只是对着庞大的青龙乞求道。
她此时无比后悔，这才明白，侠客甲的真正厉害。
徒儿的云算之术，果然没错，恐怕在某些地方，已经不亚于大哥的“先天神算”。
侠客甲的真实战斗水平，的确远远超过150分的卷面限制！
“只是一个‘保证’就有用的话，那还要监狱做什么？”青龙冷冷地说道。
“那，那我们愿意将一半家产奉献给神龙，以作补偿。”齐慧咬牙道。
妹妹已经成了鬼，她不能再让老公也变成鬼啊……
与其进龙狱后再赎出来，不如现在就给。
“咦，好……”青龙将话收回去，垂首道，“看你一片至诚，还有改过之心，那本座就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言谈间，青山化去，一个狼狈的人影落出来。
齐慧刚要迎上去，人影就挨了龙尾重重一击，飞了出去。
她来不及计较这最后的一下，就当是人家出口气……
她直接挪移过增，将狼狈人影抱在怀中。
只见丈夫气若游丝，再没有之前一点风度，不过还好，人还活着。
与此同时，大爷兴奋道：“大富豪，我发现一个致富之道。你以前怎么不早给我说，还是说你也不知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哦，你是说，打人家一顿，刷完历练，再让人家缴赎罪银？”方宁反问道，“我怎会不知道这个捷径？但这算什么，和土匪又有何区别？偶尔一次尚可，若以此为业，你还能当大侠系统吗？”
“呃，说的也是。看来还真不能有心去做，这该死的规则，咋这么多坑，就不能让我好好地钻一回漏洞？”大爷十分不满道。
“你知足吧，这是坑，也是保护，省得你肆无忌惮，最后惹下大祸。”方宁淡淡道。
第六百五十章 我同意
“大青龙，你为啥不给我个面子？”虫大青飞了过来，抓住青龙角不放松，来回摇晃，气鼓鼓地说道。
“大青，你要知道，惩强除恶，乃天下大义所在，怎可用来私人交易？你年纪尚小，不知其中厉害，以后且莫被他人怂恿，妄自干涉本座行侠仗义……”青龙一本正经道。
“呃……”虫大青一听，立刻松爪，讪讪道，“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个，我也是看着那个女人实在可怜，既然你这样说，我以后再不管这样的事就是。”
“如此甚好，算你听话，那进秘境去吧，我给你准备了点饭……”青龙继续道。
“嗯，还是大青龙好，不像我老爹，只会空话忽悠我。”
虫大青喜出望外，虽然说好的宝贝大概是没了，能捞顿饭吃也不算亏本。
少顷，大青虫在侠客甲的角上消失。
方宁听得实在难堪，赶紧躲进网吧。
“也就是大爷你这种真没脸的家伙，才能说的这样大义凛然，我绝对做不到。”他十分佩服道。
“呵呵，还可以吧？”大爷洋洋得意道。
“很可以，反正大青掉进坑了。我发现啊，你也就是能忽悠忽悠这样的小孩子。”方宁摇头道。
“可恶，你还是在鄙视我，你不要看我只有一岁半，我工作经验可是五十年……”大爷十分不服。
“不和你扯淡，我看看系统提示。”方宁开始干正事。
“你可算关心点正事了。”大爷十分欣慰。
系统提示：（系统释放出最大实力，实力评估内海级。
系统激活真龙形态，系统使用内海级独有攻击方式“天相攻击”——“青龙出海”。
系统攻击天青山二当家——商若羽。
暴击！
龙威压制！
致命一击！
天相攻击！
商若羽被打败了。
系统获得历练值五十亿点。
系统获得少量侠名。
系统的名声在宇宙中得到微微流传，当前宇宙侠名从1点上升到2点。）
“呃，这侠名给的这么少？”方宁不解道。
“没办法，谁让我临阵放了他一马。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收进系统牢房，就没历练。这破规则坑人，我以后也不随便关押太厉害的，教训一顿就是，若是不改，还能接着教训。”大爷兴奋道。
“你这话说的，打一顿放掉，中间他又要害人怎么办？所以你得分类，那些并非一直作恶的，比如商若羽这样，事出有因，可以打一顿放了；像是那些魔头，你还能打一顿放掉？它们只要活着就会作恶，将作恶当成本能，碰到就要杀死，再不关起来。”方宁教训道。
“哦，明白了，还是大富豪善于钻系统漏洞，果然是真的程序员出身。我不如也。”大爷果断从心。
…………
“我不是让你站着不动，你为什么要来？”远远的一旁，商若羽终于缓慢恢复，他无奈地对着妻子道，“你难道不知，刚才他只要一个回转攻击，你就会没命？”
“我知道，但是，但是……”齐慧摇摇头。
“算了，不说了。今天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何兄长如此大能，仍旧从不出山。他原来还是有怕的情绪……”商若羽微微一笑。
“唉，你还顾得上说他？这里可是离山门不远，别被他算到就好。”齐慧十分着急。
“没事，他不会在意这个，”商若羽接着道，“你既然答应了侠客甲，家财的事倒是好说，反正我一向两袖清风，也没多少储蓄，看他对枯木逢春之术有兴趣，最多让出原种就是。只是你妹妹的事？”
齐慧闻言，脸色复杂，良久才低头道：“我不能再为妹妹的事，牵累别人。其实下山之前，我找过你的兄长，他说过，下山后，你必有一劫，劫数的起因就落在妹妹身上。只是我没和你说，你能原谅我么？”
商若羽闻言一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我原谅你，因为我相信，你当时肯定认为这个劫数，没那么厉害，是我能应付过去的。”他艰难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你说的对，当时我发现劫数和侠客甲有关时，劝你放弃，是因为我知道，他习性好战，和我们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个劫数，你很可能过不去。”齐慧同样艰难道。
“算了，都是一家人，将来还要过几万年的日子，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商若羽开解道。
“嗯，妹妹就让她用本身去转成鬼修吧……我想了一下，她本来资质就很高，没必要强求完美，有你哥哥为她奠基，已经超过常人无数。”齐慧小声说道。
“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她会同意吗？”商若羽苦笑道。
“我同意……”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商若羽的怀中传出来。
“对不起，姐夫。要是你刚才也死在侠客甲的手上，我就是拼个魂飞魄散，也要与他做个了断。”那个声音断断续续道。
“呃……如此甚好。”商若羽听得不太对劲，赶紧打断小姨子的话。
齐慧却是欣喜道：“妹妹，你别怪你姐夫无能，实在是我们难与侠客甲争锋。他天生就是混在血肉沙场上的战士，而我们则是风花雪月中的诗人，争执下去，只会玉碎，难以瓦全。”
“我知道，姐姐对不起，让你们差点为我丧命。”那个声音继续道。
…………
一家三口，正在说着家私之事，完全没有想到，侠客甲并没有远去。
“可恶，我竟然上了他们的狗当！”大爷愤愤不平道，“原来天青山二当家，竟然是个穷鬼！”
“呃，看他那幅清高的样子，就不像个能贪的，没有多少家产也正常。”方宁倒是可以理解。
就像古代的君子，富裕的好像的确不多。
“那个齐慧还敢说用一半家产换命，我真该最后一尾巴打死他们两个……”大爷恨恨道。
“行了，烂船也有三分钉，换别人的话，大概真会坑你。不过这个商若羽，最好面子，一半家产，绝对不会寒酸。”方宁笃定道。
“如此甚好。”大爷这才开心起来。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不为所动
许久之后，商若羽终于发现侠客甲没有走，他稍稍一想，当下了然。
“这个给你，它足以抵过我一半家产。”商若羽将一颗幽绿的种子，凌空扔了过来。
“呃，堂堂天青山二当家，就这么一点家当？”侠客甲似乎完全不信。
“哼，你以为个个修炼者都像你侠客甲一样，敛财无度，富可敌国么？”商若羽淡淡道。
“呵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座虽然富可敌国，但一丝一毫，都来路正当，何谈敛财无度？”
“随你的便。不过，下回不要叫我什么‘天青山二当家’，明白人知道是在说我，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在说哪个土匪窝……”商若羽抛下这一句，转身要走。
“天青山和土匪窝，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霸道。”侠客甲在他背后说着。
“噗……”商若羽差点吐一口血，他扶住前来帮忙的齐慧，摇头道，“快走，我不想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好了，我们以后还是在山里吟诗作画，不要再掺杂这些俗事为好。”齐慧心有余悸道。
她这才明白，自己和丈夫这样的坐而论道型修炼者，在这个时代，是很难与这些杀伐出身的修炼者争锋的。
“不，躲是没用的，迟早还会再有劫数。我回去就要闭关，争取早日突破到更高境界。我明白了，只有境界上碾压，才能打败这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同级对手。”
商若羽毕竟是天青山二当家，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
“那好吧，我尽量帮你稳住外面的事，不让你操心。”
“这样就好，我们走吧，好在这里离家的新大门不远。”
两人说着，就向月陆之上那座最高的山峰飞去，“天青峰”所在。
“对了，夫君，你把那个原种交给了侠客甲，没有植被补充，百年之后，这天青峰就要枯黄一片。”
“百年后的事不用现在操心。”
…………
系统空间。
方宁将大爷刚刚收进系统保鲜区的那个幽绿之种，偷偷地拿出来，翻过来倒过去地看。
只是一枚椭圆形，指甲盖大小的普通种子，并无稀奇之处，完全不像一个传奇法术的核心施法材料。
“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宝贝。”大爷赶紧拿走。
“真小气，我只想知道它到底该怎么用，是要去做正事的。那正气之城的绿化正需要它，否则依靠常规手段，还不知要几年功夫。”方宁理直气壮道。
“呃，只要进我手的宝贝，我都会用……”大爷得意洋洋道。
“哼哼，天地二碑你就不会用。”方宁无情戳破它刚吹的肥皂泡泡。
“胡说，那是它们不配合，不代表我不会用。”大爷气急败坏。
显然两个石碑的遭遇，让它耿耿于怀。
…………
与此同时，龙神秘境。
“呃，这是什么难看的玩意？大青龙，这真是你做的？”虫大青对着一盘半黑半焦的蛋炒饭，一盆深绿的浓汤，连连后退。
“这年头，年景不好，兵荒马乱，种地的一天比一天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有的吃就不要浪费了。”大爷另外一个线程同步忽悠道。
“不敢吃，万一吃了肚子疼，更浪费。”虫大青连连摇头。
“不要紧，虽然这些饭菜不中看，但材料保证新鲜，绝对不会闹肚子。你就放心地吃，想当年，你在上界，也不一定能吃上这些东西；现在不吃，过个几年，你未必还有机会吃……”大爷继续忽悠。
“呃，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虫大青一咬牙，一闭眼，直接张口吞下。
少顷，它睁开眼睛，有些失望，有些意外，还有些莫名惊喜。
“咦，这饭没有想象中的难吃，还有些特殊的味道，虽然远远比不上方家老店的，但也算是家常水准，就是样子太难看，吓的我不轻。”
“呵呵，这世界上的东西，总是这样，中看的不中用，中用的不中看。”大爷深有感触道。
“不是啊，大青龙你不就是又中看又中用么？”虫大青诧异道。
“呃，这话说的，你这小虫，嘴巴倒挺甜，比某个家伙好多了。算了，再给你加一盘龙族蜜汁烤肉……”大爷惊喜莫名。
“那敢情好，我不仅说的好听，唱的更好听……”虫大青一听，喜出望外，赶紧说道。
“你唱个我听听？”大爷饶有兴趣道。
“你头上长犄角，你身后拖尾巴，谁也不知道，你是一头大青龙……”
“呃，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大爷闻言一愣，随后深有感触道。
“没听懂。”虫大青继续吃饭。
…………
月陆，天青峰外。
古不为起身，迎接商若羽夫妇。
“很好，你看，不为就很听话。我与侠客甲刚才争斗，震慑天地十方，他还是不为所动，果不愧‘不为’之名。”商若羽对着妻子认真夸奖道。
齐慧脸色古怪，她勉强点头道：“为儿生性笃实，最听你的话，你让他守山，他自然会寸步不离，万一被外人借住山门刚移的这个空当，钻了漏洞，麻烦就大了。”
“有理。不为，你辛苦了。”商若羽淡淡道。
“师傅过奖。有一事，徒弟必须要禀告。”古不为不为所动，只是认真回答道。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商若羽眉头一皱，现在他身受重伤，若是再平生枝节，他未必能够摆平。
“那魔主智难之前窥伺门户，驻守山门这几天，我观宇宙星云，发现山门将来隐隐魔气冲天，恐怕与那魔主有关，也不知他之前做了什么手脚。”古不为果然不凡，虽然没有直接发现智难之前的举动，还是靠着“云算”之法，发现某些端倪。
只是他这一次的媒介，就足够厉害，竟然可以借助“宇宙星云”，来测算过去未来。
以前他还算不出魔主智难的任何行踪轨迹，云彩之中，关于智难的画面全是黑屏。
现在他却能借助宇宙星云，推演一二，可见一年多来，其进步之大。
“呃，果然有事。”
商若羽心中之担忧，终于出现。
他就知道，这移动山门的任务，没那么好接，更没那么好完成。
看似在侠客甲的镇守下，顺风顺水，无人捣乱，实际上还是被人借机掺入沙子。
以天青山的厉害，也只有魔圣这样的等级，才可以做到这点。
第六百五十二章 一个炮灰
齐慧见状担心道：“夫君，你重伤在身，还是将这事报给大哥，让他定夺。”
商若羽捂住胸口，无奈点点头：“也罢，我现在是有心无力。总以为修为已高，可以坐谈论道，现在看来，世间之事，不如意者，仍旧十有二三，惭愧。”
“夫君切莫自责，那侠客甲乃上界真龙，夫君能与他斗个不相上下，已经足以为傲。”齐慧宽慰道。
古不为漠然不语，被神龙一招击溃，这也能叫“不相上下”。
可见夫妻之间对话，果然大多不能算数。
“算了，我们进山吧，相信大哥自有安排。”商若羽话音刚落，便伸手一指。
只见天青峰轰然一动，一道微不可察的门户，出现在山脚之间。
三人随即登山入门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有两个人窥视着这一幕。
在三人消失之后，这两个人才开始说话。
“没想到天青山真的做到了，”乔子山摇头道，“他们摆脱神州的辖制，看来以后事情就要多起来。可惜我们阻止不了。”
“是啊，神龙尊者能阻止他们，叔叔也应该能够做到，”乔子姜咬牙切齿道，“但是他们都不能承担与天青山彻底翻脸的后果，只能任由他们收割完神州，顺利移门，真是可恨至极！”
“没有办法，天地人三重防御，刚刚开始建立，若是再多出一个敌人，就有些顾此失彼，只能先让这些白眼狼自在一些日子。”乔子山眉头凝成一个结，分外难受道。
元气时代就是这样，束手束脚，身为体系内人，任何一个决定，都要顾虑极多。
相反体系外的人，却是可以肆意忘形，自由自在，乐得逍遥。
“我们抓紧将他们的动静向上汇报，希望他们能多安分些时日。”乔子山再次观察一阵，最后做出决定。
“放心吧，大哥，有尊者在，他们若想不安分的话，其实更好。”乔子姜幸灾乐祸道。
“嗯，说的也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内海级高手，全力一击，有多么可怕，果然是天灾一样的力量。强如商若羽，都要败在神龙一招之下。看来正面敌对，暂时无人能是神龙的对手。”乔子山很是赞同。
“是啊，他不同我们这些体系内的人，自由来往，没有许多掣肘，效率极高，解决了无数不安分的强者，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乔子姜敬佩道。
“哎，有利有弊，尊者早就是许多人的眼中钉，只希望他的运气一如既往地好。据我所知，有不少邪人想要对付他，正面敌对，相信经过这一战，他们已经死心，但暗中的歪门邪道，估计不会少。”乔子山担忧道。
若非神龙尊者横空出世，天下早就四分五裂，不知几人称雄，几人做王。
“既然这样，我们应该通知他多加提防。”乔子姜认真道。
“我这就发消息过去。”
…………
“要我们做好提防？天底下若是还能找出第二个比大爷你警惕性更高的家伙来，我甘拜下风。”
方宁看到微信上乔子山发来的消息，不由感到好笑。
这些人到底不知道大爷的底细，才会这样杞人忧天。
大爷可是十线程工作，用于警戒安全的就有两个线程，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保证24小时，360度无死角的巡查，稳定性之高，绝对不会有人的惰性，还有疏漏。
如果说有防不住的邪术，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超乎大爷和方宁的认知之外。
“就是啊，光发这些没用的话干嘛？不如给我送点钱和药材来的实惠，你们人类，就是会假客套，真省钱。”大爷不屑道。
方宁突然想到一事，对大爷道：“其实他们提醒的也不无道理，我们的漏洞，其实还是有一处。”
“哪儿会有？”大爷不信道。
“正气之城。那里人员众多，鱼龙混杂，虽然有系统地图的筛选，也难以避免有心术不正之人进入其中。”方宁认真道。
“呃，大富豪，你还真不是无的放矢。那里的确进去过某些妖人，无奈我也没有功夫天天跑那里去巡查，毕竟那里平时不会出什么乱子。”大爷十分郁闷。
它虽然有十个线程，等同于三头六臂，却不能分身。
那四条龙，都是分化出来临时战斗之用，不能长期在平时维持形态。
“这可如何是好？正气之城面积最大，潜力最高，虽然我懒得去看，也知道它建设得很美，毕竟都是顶级专家在设计制造。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有某个邪人，盯上那里，给我们来一场瘟疫，可就倒霉大了。”方宁苦恼道。
“嗯，我这几天先去看看再说。”大爷妥协道。
…………
正气之城南部要道，一座高有十米的巨石，三个大字正闪着金光，俨然是“镇妖石”三字。
“师傅，您放心，我已经计划好，必然能让侠客甲提前放您出来。”聂渊一本正经地对着碑下之人许诺道。
“你还是少来看我，看的次数多了，总会引起侠客甲的注意，到时候，你自身难保。”白家老祖摇头道。
“呵呵，徒弟可不像您，早早就把握住这种人的行事底线。我不杀人，不偷盗，不劫掠，不做任何名义上的坏事，他就不能奈何我半分。”聂渊十分自信道。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一事，之前就是因为盗窃过白世辛的秘藏，而被侠客甲打昏过去。
“哼，你是在嘲笑老夫，是因为没有把握住侠客甲的行事底线，所以才有今天的下场吗？”白家老祖冷冷道。
“徒弟不敢。毕竟老祖下来的早，谁也想不到侠客甲会横空出世，按说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死得最快的那一批人，没想到他反而越活越强。这天罚之道，还真是让人羡慕，真是好修炼，刚刚听说他连天青山的二当家，都能一招击败。”
聂渊羡慕地都要流口水，这样强的力量，要是在他的手中，那早就是一方之雄，称孤道寡，无人敢违。
“哼哼，你真是幼稚，天罚之道固然成长快速，但因果极重，以后他休想超脱于天道之外，只能任由天道调遣。等到未来，他就是一个炮灰。”白家老祖不屑道。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上台前后
聂渊听后，内心深处，很是不以为然。
说别人将来是“一个炮灰”，现在说话的人，却已经成了炮灰，大好基业，被自己那个便宜师傅捞去。
谁能想到，最后不是自己，也不是白若苍，偏偏一直低调认怂的曾经师傅，翻身上位。
对方现在干劲十足，而整个巨鼠一族，也俨然如同历史上的新兴势力一样，生机勃勃。
而且周围生态环境之好，不亚于当年崛起的大米。
深处地下，天然就缺少竞争对手。
开发地热，彻底解决能源问题。
地下矿产丰富，人类能勘探开发的矿产，还是极少，毕竟人类要考虑成本，大多集中开发那些浅层富矿。
巨鼠20年的平均寿命，虽然不利于知识积累，但成熟期早，三到四岁便彻底成年，有利于底层劳动力的更新换代。
人类会出现的老龄化社会，注定不可能出现在巨鼠身上，因为老年期只有寥寥两到三年。
老龄化社会的一个重要基础，就是人均寿命的大幅度提高。
“看你这副样子，似乎不以为然？”白家老祖冷冷道。
“呃，渊儿万万不敢。老祖明见万里，将来侠客甲必然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只能做一个流星，匆匆划过。”聂渊赶紧恭维道。
只是此情此景，他说这样的恭维之语，反而充满着十分讽刺的意味。
“哼，明见万里……老夫是低估了他，他和天道的联系，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密，一步走错，以至于此。难怪上界诸多修道之人，入门前都要先断尘缘，老夫就是败在这上面。一切早就注定，怨不得别人。”白家老祖摇头道。
聂渊心中暗笑，自古成大事者，谁会在意儿子如何？死光了再生就是。
哦，不对，这老儿似乎就是不能再生子嗣，才会对那苍公子过于看重，这才掉进侠客甲挖好的大坑。
果然，那侠客甲看似光明磊落，心性耿直，天天只知行侠仗义，刷怪练功，实际上却是一个阴险小人，满腹算计！
他早早将那白若苍庇护在门下，当时人人觉得他仁义齐天，如今看来，却是用意深远！
强如白家老祖，都因此着了他的道。
难怪他出道以来，一直没人能算计到他，似乎就没吃过什么亏。
要说大智若愚，此人应该是当今天下第一。
想到这里，聂渊不禁感到一阵凛然。
他这才突然记起，自己上回窃书，不，是借书，似乎就被打昏过一次，现在想来，只可能是侠客甲干的。
自己还算好运，没有被一下打死。
看来窃书果然不是大罪，毕竟是读书人的事，窃书不能算偷。
他小心翼翼道：“老祖，那我这就退下，去布置计划，相信慢则三年五载，快则三五个月，就能让侠客甲放您出来。”
“不要心急，老夫在这里待着，倒也挺好，正好避劫，顺便坐看某些忠臣孝子，把老夫的基业发扬光大。”白家老祖淡淡地说道，似乎并不急于出来。
聂渊闻言，心中又是一凛，这个老家伙，真是走一步算三步。
任何一个行动导致的最坏结果，对方都预料过，保证能承受得起，这才会选择那个行动。
他当下俯身，拜了三拜，然后放下一些吃食还有丹药，就此离开。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明自己的计划是什么，白家老祖也没有问过。
…………
巨鼠地下王城，中心富鼠区。
所谓“富鼠区”，只是一个不成文的称呼，最近开始在巨鼠中流传，并未在任何官方文件中出现过。
能在这里居住的，基本都是能化形成人，同时寿命比普通人还要长一些的巨鼠妖人。
无论力量，还是寿命，还是智慧，都要胜过一般人类，只是数量太少。
一千只巨鼠，可能只有两三个可以顺利化形成妖人，比例不足百分之一。
巨鼠一族已经有上亿鼠口，鼠妖人却不足百万，但这已经在地球众妖中首屈一指。
它们才是巨鼠王国的中流砥柱，掌握着社会运转的知识，掌握着修炼法门，现在，还有巨大的财富。
白世辛上台之前，白家老祖奉行的是原始公有制，根据个人贡献大小来分配资源。
所有产业都是一族共有，所有产出——粮食、矿产、药材、外汇等，全部归公，然后统一按照个人贡献进行分配。
白家老祖作为创始者，威望高，力量强，无人不服，也无人敢不服。
没有穷鼠富鼠分别，只根据个人贡献，分配使用物资。
谁掌握的技能高，奉献的价值大，可以分配到的东西就多，住好房子，用好丹药，吃好东西……一切用度，不亚于地面上的富人。
相反，只能干粗话者，就只有果腹之物，立锥之地。
从这一点上来讲，白家老祖做到了公平分配。
毕竟除去一个能聚拢族人念力的王位之外，其他的东西，他没有必要像人类一样徇私。
他的目标是成神，不是享受。
白世辛却是不同，一上台后，稍稍站稳脚跟，他做的一件事，就是分房子……
所有巨鼠妖人，能化形成人者，都在中心城区至少有一套永久产权，永久免税的房子。
这些巨鼠妖人可不是傻瓜，相反他们比人还精明。
这可是巨鼠首都，现在或许看不出来，等到将来，这就是一笔巨大财富。
房子一分，很多潜在暗流立刻消失。
毕竟换一人上台，未必有这个胆量推翻老祖以前规矩，将房子直接分配给他们。
以前这房子他们只有使用权，不能转租，也不能用来获取收益，更别说出售抵押。
现在却是不同，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改造出租，甚至抵押出售。
选择出售的少之又少，然而到了修炼关头，如果缺少资金购买丹药，就会选择出售，毕竟修炼事大，其他外物都可以放到后面。
以前白家老祖，精力主要放在巨鼠一族的提速发展上。
而白世辛现在的精力，更多放在巩固他自己权力上。
不是白世辛徇私，而是他必须这样做。
他需要牢牢抓住近百万的巨鼠妖心，这些才是“巨鼠国民”，剩下的巨鼠，只能算是牲畜一流。
此时，中心富鼠区，一座装饰豪华的酒吧内，十分热闹。
一群巨鼠妖人，个个身穿丝织长袍，标识着身份的不同，正在酒吧内慢慢地坐喝。
“新王果然是新气象，老马，你是水桶级，分到2套别墅；我是餐具级，却只分了一套公寓，只一个修炼境界之别，待遇差距却这么大。”一只身穿白色长袍的巨鼠妖人，似乎在发牢骚。
“哼，想要多分房子，就要努力修炼。以前可没这种好事，还是新王慷慨。”对面一只身穿蓝色长袍的巨鼠妖人，不屑地回道。
“新王慷慨是慷慨，只不过你们发现没有，最近我总感觉咱们巨鼠一族以前那股勇猛精进的劲头，减少很多。”旁边一只身穿黑色长袍的巨鼠妖人，脸上有些忧虑。
“呵呵，担心这个干嘛？以前那简直不是鼠过的日子，上面天都还没亮，4点就要上工，干的慢一点，就要被打小报告，哪有现在的舒服日子？下工后还能喝喝酒，上上网……一觉睡到早上8点。”蓝色长袍鼠妖满不在乎道。
“可是上面祸事不断，咱们要是发展慢了，将来波及下来，又该如何应对？”黑袍鼠妖还是满腹忧虑。
“这事轮不到你我操心，自有王上和重臣们操心，咱们修炼喝酒享乐就是。”白袍鼠妖宽慰道。
于是三只老鼠妖开始继续喝酒吹牛，而这种情形，俨然弥漫在整个酒吧之中。
酒吧一角，刚刚从正气之城返回的聂渊，却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弄不好巨鼠一族，又要变成一群八旗子弟。
第六百五十四章 竞争对手
喝了一阵酒后，聂渊一翻衣领，走出酒吧之外。
然而他没走几步，前后出现数十名卫兵，将他团团包围。
领头一个顶盔掼甲，俨然一个古代将军。
“站住，聂渊！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那个将军鼠妖冷笑道。
“这是我的出身之地，为什么不能回来？还是说，我的鼠籍，已经被你们的新王给取消了？”聂渊没有丝毫畏惧地说着。
“哼，你这乱臣贼子！你之前纠集不臣之徒，妄图复辟，给我巨鼠一族造成多少损失，如今还有脸回来？如今正好擒下你，献于王上发落！”将军鼠妖一挥手，卫兵就要上前围捕。
“不劳你们动手，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见你们新王的，现在就带我去见他。”聂渊淡淡道。
“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告诉你，一切都别想瞒过王上神眼。”那名将军鼠妖义正辞严道。
显然他对新王白世辛忠心耿耿，这也正常，若不是忠心耿耿之辈，也不可能在巨鼠王城有带兵巡查的权力。
“果然是无知鼠辈，前面带路就是。”聂渊十分不屑道。
“可恶！”将军鼠妖想给对方一点教训，突然想到什么，又强行忍耐下来，然后命人围住他。
接着一众鼠妖，就沿着大街，向巨鼠王城中心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巨鼠妖人来来往往，看到这一幕，纷纷对聂渊侧视。
“这人似乎有点眼熟？依，这不正是前段时间那个造反的家伙么？”
“是他，曾经我族的第二智者，冒了老祖的名头，妄图夺位，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德行，配不配这个王位……”
“就是啊，不过是几年生的本土鼠妖，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血脉也不高贵，实力更不高强，凭什么做王？”
“对啊，新王好歹也是上界鼠，有着高贵血脉，总比他名正言顺。”路人鼠妖们议论纷纷道。
“哼，我想过不多久，他就要被处死在法场上……”有人幸灾乐祸。
“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鼠妖人被直接处死过，之前都是死在战场上。”
“他估计是第一个。”
聂渊听得脸色青白不定，心中隐隐开始生出一阵恐慌。
他发现自己的计划，忽视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人心。
计划中，白世辛绝对不可能杀自己。
然而听到这些议论，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对方很可能会效仿古代帝王，取自己人头，平息民愤。
…………
巨鼠王城中心，是新王宫所在。
新王宫似乎刚刚落成，许多建筑都被清理干净，仿地面人类古代王宫重新修建，布局颇有些类似紫禁城。
共有三处大殿，八处偏殿，沿着中轴线，呈对称布局。
富丽堂皇，巍峨壮观，远远望去，震撼人心。
以前白家老祖是不需要这些外在衬托的，他只在一处普通办公室里办公而已，然而没人能忽视他的威严。
“哼，真会装模作样，短短时间，就大兴土木，建成这些宫殿，不知消耗多少巨鼠妖法力，而这些法力本应该用作生产。”聂渊不屑道。
“住口，你此前用邪术蛊惑鼠妖参与叛乱，死伤众多，本来鼠妖稀少，那才是巨大浪费。”将军鼠妖训斥道。
聂渊闻言，不屑与之辩论。两件事不能混与一谈，权力争斗，哪有人会考虑浪费不浪费？
将军鼠妖将他带到一处宫门之外，然后就请人通报。
“效率真差，换做老祖还在，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聂渊再次不屑地指指点点。
“哼，你又懂什么？王上说了，现在巨鼠初立，大多巨鼠妖见识短浅，还不适合直接套用人类现代体系，需要先用古代体系过渡一下，这才不至于动荡不安。等到巨鼠一族文化水平提升，自然可以过渡到地面人类的那一套现代体系。”将军鼠妖一脸崇拜道。
“我那师傅还真是会忽悠，真是可笑。”聂渊丝毫不在意道。
“可恨，我真想一刀砍死你，又怕王上怪罪！”将军鼠妖怒气冲冲道。
正在这时，宫门里有一名老鼠快步跑了出来。
它“吱吱”地叫了几声，然后将军鼠妖一挥手，众卫兵带着聂渊进了宫门。
一路走来，王宫里打扫卫生者，站岗巡逻者，几乎都是普通巨鼠，只有一两个领班的是巨鼠妖人。
“咦，你们的新王上，还没有忘乎所以，至少知道要把百万巨鼠妖人用在合适的地方。”聂渊点头道。
到底是族中第一智者，这点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看来对方并没有因为登上王位，就变得愚蠢。权力没有蒙蔽对方的双眼，这就有些麻烦。
没多久，聂渊就在将军鼠妖的带领之下，进入第一座大殿。
一进之去，他顿生羡慕。
只见大殿中，是一处高台，高台上端坐着白世辛，正在低头批阅奏章。
台下整齐对坐着两排臣子，正在低头批改着文件。
俨然就是将人类现代办公的那一套，改头换面，换到古代王宫里面。
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要学就学全套，又想提高效率，又想维持体面，哪有这样的好事？
聂渊酸溜溜地想着，本来高台之上，坐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结果阴差阳错，功亏一篑，夺权之争失败。
对方人脉更广，储备更多，请来助阵者更强。
自己已经扯上仓公子当大旗，背后还有被镇压住的白家老祖撑腰，竟然也没争取到民心，被对方彻底击溃，果然还是有所欠缺。
不过，自己是不会放弃的，这个位置，早晚还是要回到自己手中。
白世辛不过是代为保管，以后就给他个太宗称号吧……
“台下所站何人？”
正当聂渊出神之计，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真会装模作样，聂渊暗暗冷笑。
“师傅，您真是变成贵人，就多忘事。徒儿千里而来，是来恭喜师傅终于得尝所愿，登基为王的。”
“呵呵，你造反在前，偷窃在后，本王正想着人拿你，无奈王国草创，事务众多，没有功夫理会你。你却自投罗网，来人啊，给我推出门外，斩首示众……”白世辛只是瞟他一眼，淡淡说道。
呃，这和想象中的剧本不一样啊。
只见周围卫兵已经虎视眈眈地围拢过来，聂渊赶忙说道：“且慢，我有大事要禀告王上。”
“哦，你说吧。本王倒想听听，究竟是何种大事，你能有自信靠它免死？”白世辛冷冷道。
“我有可靠消息，不久之后，将有一族从天而降，与我们巨鼠争夺地下空间。”聂渊赶紧说着。
“嘶……”一众文官巨鼠妖人，纷纷放下手中文件，十分震惊。
一直以来，地下开拓，巨鼠就没有碰上对手。
毕竟在地下生存的生物，本来就少之又少，能成妖者更加稀少。
至于地下几千米的生物，更是罕见，想要形成生态群落都困难，更别说成立王国。
本土生物没有竞争力，但是上界生物，纷繁众多，它们之上，不乏有在地下生存者。
看来，以前的好日子，要一去不复返。
白家老祖开辟的大好基业，终于多出新的竞争对手。
第六百五十五章 万众一心
“上界种族亿万，如恒河沙数，究竟是何族降临，要与我族争夺这地下空间？”一个身穿青紫色长袍的巨鼠妖人，脸色黝黑，眉宇间雕有一弯扁月，率先拱手问道。
聂渊看向这人，猛然一惊，随后不由地暗暗耻笑。
东施效颦，竟至与此！
他心中有数，故意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本官包丞，身居法部部长一职，你叫本官包部长即可。”黝黑巨鼠妖人一整胡须，故作姿态道。
“哦，原来是包部长，失敬失敬。”聂渊拱手回礼道。
“好说好说，还请聂军师回答一下本官的问题。”包丞认真道。
果然上钩了，刚才还乱臣贼子，现在又成了聂军师……
聂渊心中一喜，然后淡淡道：“想要我说出答案，还请新王答应我三个条件。”
“放肆！你这叛贼，不想着戴罪立功，竟然还敢要挟王上！”一群巨鼠妖官纷纷开口训斥。
“肃静！”白世辛伸手下压，大殿之中，重新安静下来。
“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赦免我之前的叛乱之罪。”
“第二，划分给我一块领地，大小在一万平方公里左右。”
“第三，赐我一道免死金牌。”
“狂妄！”
“贪婪！”
“还是推出去杀了！”一群大臣义愤填膺道。
包丞在其中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眉宇间的月牙都变了形。
“本王准了，你现在可以说了。”白世辛又是伸手，制止众大臣的喧哗。
聂渊看后，心中一阵凛然。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掌控人心上面，距离这位师傅相差太远。
对方明明是一个修炼废柴，还能让这么多的人忠心耿耿，到底是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法术？
可恨，之前偷的那一堆书，被侠客甲半路截走，还白挨一顿打。
不然的话，自己就能学会这种掌控人心之法，也不用孤军作战。
他压住思绪，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这将要下来的一族，乃是上界鼎鼎有名的地下种族……蚓族。它们族群起源，本是地下一条得道的大蚯蚓，更多的东西，我想师傅应该比我清楚。”
“蚯蚓一族？”诸多大臣面面相觑，看向他们的王上。
白世辛脸色一冷，眉头紧皱。
“果然是个棘手之敌，你先退下，答应你的事，本王不会忘记的。”
“呵呵，师傅的承诺，我自然相信的。”聂渊笑着退出大殿。
他一离开，大殿之中就喧闹起来。
“敢问王上，这蚓族底细如何？”包丞先开口道。
“包部长，你们都是本土巨鼠成妖，对上界之事，所知甚少，”白世辛淡淡道，“这蚓族，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万众一心’。”
“王上，这‘万众一心’作何解？”包丞追问道。
“刚才那个叛賊说了，它们一族起源于一条得道的大蚯蚓。普通蚯蚓虽然是雌雄同体，但也是异体繁殖，然而它却不同，得道的只有它一条蚯蚓，它自然不能再与那些普通同类繁衍后代。故而它采用了一个手段……”白世辛故意顿了一下。
“什么手段？”众大臣立刻追问道。
白世辛没有说话，只是向下一切……
众大臣恍然，随后就明白过来，看来王上对它们颇为顾忌，竟然不明说。
这种繁衍方式果然奇葩，普通蚯蚓如果这样干的话，其实死亡率极高，不是说切成两段就能顺利变成两条蚯蚓，限制条件很多。
只有这种得道的蚯蚓，大概再生力更强，才能将自己切成两段还都能分别活下去。
“只是大王，这样一条变两条，之后的两条和原来的一条到底是什么关系？它们仍旧是一个修炼者，还是两个不同的修炼者？”包丞颇为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这么说吧，靠近头的那一段，还是之前的修炼者，靠近尾巴的那一段，是一个全新的修炼者。它们同出一源，向心力之强，无族可比，纵横地下，未尝一败。”白世辛似乎心有余悸。
“哦，如此说来，它们与我族之间，岂非是天生之对手？”有人忧心忡忡道。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白世辛冷冷道。
“王上，我族刚刚从动乱中恢复，元气大伤，若与这样悍不畏死的种族为敌，恐怕损失极重，不如再请外援为好。”一位重臣拱手说道。
“呃，我族没有强手，终归是一大缺陷，若是老祖还在……”一个身穿白袍，一脸文人气息的巨鼠妖皱眉道。
危机关头，总会有人想起白家老祖当政的时代，至少那时候他们从不用担心外族入侵。
“范仲，你失言了。”有人提醒道。
“抱歉，王上，范仲有罪。”白袍巨鼠妖赶忙冲着高台，深深一拜。
“你说的没错，何罪之用？”白世辛摆摆手，接着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自有妙计，保证让它们威胁不到我们。”
“王上英明。”
…………
三天之后，萨哈拉大沙漠，黑玉人聚居地。
“大长老，来生意了！”一处低矮的棚屋前，一个身强力壮的黝黑男子，正对着里面喊道。
他的身后，正跟着一个浑身裹在黑布之中的人，不辨男女。
“吵什么吵？”一个年纪极老的白袍红帽老者，慢腾腾地从棚屋里出来。
“大长老，这一位是来自巨鼠王国的外交大臣，名叫李章，他想与我们谈一笔大买卖。”那个强壮男兴奋道。
“哦，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巨鼠王国大臣，请里面坐，陋室不雅，还望大臣不要见怪。”大长老伸手一请说着。
“呵呵，总归是在地上，比我们地下还是要好的多。”李章笑道。
“好说好说，”三人矮着身子，进了棚屋，分宾主坐下。
“不知李大人来我族偏僻之地，所为何事？”大长老好奇道。
“呵呵，借兵。”李章简单道。
“很好，看来贵方也是知道我族的名声。我族以战为生，不知你们要出个什么价钱？”大长老淡淡道。
“很公平，你们战死一个兵，我们给你们提供10份能生养10兵之物，至于你们生养一兵具体需要多少，列个清单给我们就好。而一兵一月之军饷，至少可以供养10个黑玉人日常所需。”李章毫不掩饰道。
“这个价码，倒还算公允。”大长老微微一笑。
而他身旁那个引路的黝黑男子，已经喜出望外。
在上界征战，能出到这个价码的可不多，往往只是出3人份，或者5人份，上来就给10人份的，少之又少。
第六百五十六章 所谓因果
双方说了不到半刻，就将借兵之事落定。
“李大人，慢走，下回再来。”大长老站在门口，挥手笑道。
“大长老留步，本官去矣。”李章裹在浑身黑布之中，没走几步，纵身向下一扑，消失不见。
“嘶……”陪伴在大长老身侧的黝黑男子，见状后却是一阵吃惊。
他转身道：“大长老，难道说他们巨鼠王国，竟然已经将洞窟挖到了这里不成？”
“大概如此。毕竟他们根基扎得早，地球这么一个小小地方，被他们挖了个四通八达并不奇怪。”大长老淡淡道。
“这样说来，若是出兵的话，直接走他们的地下通道，岂非能做到神出鬼没？”黝黑男子惊喜道。
“哼哼，这不过小道尔。黑石统领，出兵想要真正做到神出鬼没，除非借助大能之手……”大长老摇头道。
那黝黑男子闻言，摸摸脑袋，疑惑道：“长老说到大能，我以前常常奇怪，在上界之时，那些大能反手一掌就能做到的事，干嘛非要委托我们这些下等族群去做？”
“哼哼，有些大能自然不需要我们，但有些却是需要的很。”大长老似乎回忆起什么，一脸阴冷。
黝黑男子还是一脸迷惑。
大长老伸手点了点他脑袋，摇头道：“愚蠢，他们是怕担因果啊……”
“大长老，以前常听你们说因果因果，这到底是啥东西？大能们个个能呼风唤雨，天翻地覆，还怕这玩意不成？”黝黑男子继续追问。
大长老刚要解释，突然住口不说，定定地看向这个黝黑男子。
这男子名叫黑石，是黑玉族中一员悍将，统帅前锋，每次冲杀必然在前。
只是脑子向来不灵光，不过，脑子太灵光的，反而不适合冲锋陷阵。
“黑石统领，今天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大长老皱紧眉头看着他。
“呃，我，我……感觉最近脑子突然开窍，就想问清楚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黑石脸皮一红，赧然道。
“不，以我多年的经验，你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问这么多，”大长老认真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最近经常去那个大湖？是不是碰上过那个所谓的湖神？”
“啊，大长老您全知道啊？”黑石统领惊讶道。
“你一五一十，将情况都给我说清楚……”大长老自然清楚那个湖神究竟是什么底细，不过是一个本界人的探子前哨，力量弱小，弹指可灭。
只是他们立足未稳，也需要这个对外沟通的渠道，来维持一个平衡。
黑石当下就将如何遇到湖神，如何被其忽悠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原来你看上了白玉元帅，那湖神用一本神马《爱情指南一二三》收买了你……然后你就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大长老点点头，随后声音一冷道，“你可知道，这是通敌叛族之事，论罪当诛！”
黑石统领一听，浑身一冷，当下跪在石板之上，连连叩头道：“长老饶命，长老饶命啊！”
他这样悍不畏死的先锋勇将，面对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却是如此畏惧，可见对方绝非表面上那样。
“哼，算了，你以后可以继续与那湖神通消息。不过，从今之后，他但凡再有问题，你当场不要作答，只推说不知道；回来后问过我，再做处置。”大长老注视着黑石统领，重重说道。
“是，是，之前我就是这样做的，那个湖神问的大半问题，我当场都回答不上来，都得回来后问过别人，而那些事关机密的问题答案，也没人告诉我。”黑石统领赶忙给自己开脱。
“嗯，笨也有笨的好处。你退下吧，对了，今天你问的东西，可以再回去告诉那个湖神。”大长老丢下一句，转身走进低矮的棚屋。
“是，是，多谢大长老开恩。”黑石统领擦了擦一头冷汗，这才起身离开。
他回头看看那低矮棚屋，那黑洞洞的门口，犹如毒蛇猛兽，顿时后怕不已。
黑玉一族，以十长老为核心，八大军事统领为外围。族群生存，以“战”为根基，整个族群在上界就是一群雇佣兵。
族群上下，生死全由十长老掌握。
黑石统领一边想着，一边向族群聚居地中心的那处大湖走去。
《爱情指南一》有些效果，但还不能立竿见影，看来得向那位湖神要下一册。
…………
神州北方某处，真相办总部就坐落于此。
总部大院之外，树木郁郁葱葱，野草恣意生长，不时有些眼神灵动的野物穿梭其间。
如今已是五月份，神元三年夏天，已经到了。
总顾问办公室内，任若风一边挥着扇子，一边看着谢冬发来的一份报告。
《黑玉人初探》。
“嗯，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本事，真是不负所望。果然，这人啊，就像花生，只要榨上一榨，总能够出油。”任若风边看边点头。
“黑玉人，上界之下等种族。上界种族分成四等，最上等者，天生即有大神通，大法力，寿命长；最下等者，没有天生神通，寿命短暂，修炼困难，只能做附庸求生。
“黑玉人，全族以雇佣兵为职业来求得生存。他们不擅耕织，以充当大能之打手，上位者之鹰犬，列国征战之佣兵，来获取生存之物。
“上界大能，多畏惧因果纠缠，很多事不便出手，估计类似灭族焚城之惨事，所以就有黑玉人的生存空间。又比如两族征战，一方不欲死伤过多的精英族人，就会雇佣他们。
“黑玉人，繁衍迅速，十年即可长成一代人，寿约五十许，不惧死亡，以死后回归某某之地为荣耀；之前祭祀本界天地时，死后神魂便不能回归，只能消散于本界天地，故而人人畏惧，却又不得不从。祭天仪式被神龙尊者打断后，颇有不少人开始暗中崇拜神龙。”
任若风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这份报告中的核心内容。
“因果纠缠？连上界大能都有所畏惧？这种东西，竟然能稍稍约束他们，真是难得。”
他放下扇子，拿起钢笔，在上面重重地圈了一个圈。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立足于防御，任何能够牵制上界大能的东西，自然会引起他第一时间的高度关注。
至于其他的，黑玉人如何如何，他还不太在意，毕竟神州还有地球，未来真正的对手，是那些难以抵御的上界大能，而不是这些力量不过池塘的普通士兵。
第六百五十七章 因果纠缠
“因果因果，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想来那几位大能应该知道。”任若风想了又想，打开手机，开始发微信。
…………
系统空间，炼丹房，烟雾缭绕，香气之中混杂着焦糊气息。
“嗯，大富豪，你今天练手的菜，水准有所上升，至少虫大青不再说盐放得太多……”大爷评定道。
“呵呵，以大爷所见，我这厨艺到没到初级？”方宁洋洋得意道。
“初级？你想得太美，我这系统模块中评定的初级技能，那都是人类之中极为纯熟之人才能达到的，所谓有机械一般精确，没有几十年功夫是做不到的。”
“神马？还要几十年，早说啊，不练了！”方宁一屁股坐在丹房地上，垂头丧气。
“别啊，我说的是普通人，你还是普通人嘛？”大爷鄙视道。
“咦，说的也是，”方宁重新打起精神，“我都忘记了，我现在至少也是个池塘级强魂，可不是普通人可比，不过，到底还要多长时间，我才能练到系统初级厨艺的水平？”
“马马虎虎再半个月吧……这已经很快了，毕竟有我的亲自教授，换一个同样的池塘级高手，还不行。”大爷赶紧宽慰道。
“是啊，你所谓的亲自教授，就是丢给我两本厚书自习……”方宁拍了拍地上放着的那两本大部头——《厨艺大全》、《炼丹术入门》。
“呃，我这都是关心你，爱护你啊。这是培养你的自我学习能力，有一位先贤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两本书就是你捕鱼的工具，放在外面，那是万金难换，我根本就不会出卖的好不？”大爷理直气壮道。
“哦，是这样嘛？我总觉得你还是直接用些历练，点化我一下比较好……”方宁还是不死心道。
“不可能，滚。”大爷简化道。
“我，我用宝贝积攒的历练来换。”方宁咬牙道。
“呃……”大爷闻言，开始犹豫。
“对啊，大不了我多花一倍的历练与你换。”方宁咬牙道。
“嗯，不行，迟早那破书的历练还是我的，消耗在你身上就是浪费，反正你们人类有学习力，学会原理再模仿模仿就能化为已用。”大爷居然还是拒绝了。
“啊？怎会如此？这不系统啊……”方宁又惊又气道。
“哼哼，事实就是这样，你别想着偷懒。我实话告诉你，你虽然绑定了我，身体也被部分系统化，但毕竟主体还是人，这种使用历练提升技能的方式，你还是少用。要知道快餐吃多了，伤胃。”大爷谆谆教导。
“算了，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方宁自问其中一个优点，就是知道好歹。
大爷既然百般拒绝，看来走捷径真不是很好。
还是吃透原理，照着书上的例子练熟练会，才能学到真本事。
方宁起身正要重新再炼丹，不，是做饭，大爷突然提醒他道：“任若风来消息了，快去看你的电脑。”
“哦，哦，我马上去。”方宁闻言，一溜烟跑出丹房。
可见电脑的魅力之大。
进入系统网吧，打开休眠中的电脑，果然右下角正传来微信闪动的消息。
“敢问尊者，这‘因果’是何物？听说诸多上界大能，皆因畏惧因果而不愿意亲自动手，往往要假于他人之手。”任若风发消息道。
“呃，因果因果，这不是佛家用语么？”方宁十分无语，“大爷，你懂什么是因果么？”
“不懂，这是什么果子？好吃不？”大爷疑惑道。
“你又给我装傻是不？搜索一下你还不会啊？”方宁痛斥道。
“呃，我找小安子问一问，”大爷得意道，“搜索不靠谱，我已经有过惨痛又丰富的经验。”
“咦，你居然能领悟到这一点，果然是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方宁佩服道。
“你不是天天都在见我么？哪里分别过三天，一秒也没有分开过好不？”大爷反驳道。
“滚，赶紧去问。”方宁闻言郁闷道。
别人强横了，发达了，天天红颜相伴，呼朋唤友。
唯独他还要和一个一岁半的智障系统，天天斗来斗去，酸爽至极。
“走了，走了。”大爷赶紧溜之大吉。
…………
龙威神狱。
“所谓因果，在上界人眼中，并没有本界人所想的那么玄虚空洞。我举两个例子，尊者应该就明白了。”安德森认真解释道。
“曾记得，上界有一个门派名叫洞天派，曾经因为门中收藏的一件至宝，而被某个大能灭门。偏偏这个门派曾经在民间做过不少善事，有一个天资卓越之人，就受过他们无意中的恩惠。
“这种事情，当时无人可知。三千年后，这个天才成长起来，突破功法瓶颈，感应天地玄机，就发现这段因果，他有为这个门派平反之责。”
“最后，那位大能身受重伤，以后再无寸进。而这个天才了结这段因果，顺利突破。”
“第二个例子虽然类似，结果却大为不同。同样有一个门派，也是因为某种宝贝被某位大能觊觎，只是这一位大能，却没有亲自出手，只是通过某个中间人雇佣他人来猎取。到了最后，这位大能，同样被对方找上门来，但他只是抛出中间人还有雇佣之人，就将这事了结，自身毫发无损。
“上界和下界不同，上界大能，寿命往往万年，甚至能与天同寿。如此长的时间，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今天结下一点小因果，将来就可能酿成大祸事。而下界之人，百年之内的事能考虑到就是英明神武，百年之后的事，没人去管。
“下界之人，寿命短暂，只顾眼前，忘性极大，这也是生存本能的演化所至。那些能更快遗忘惨痛历史者，往往更容易苟且度日，延续血脉……所以这就造成，很多人肆无忌惮，对所谓因果之说，不屑一顾。因为即便他们造过孽，在短暂生命中，也难以受到所谓的因果纠缠，度完一生，几十年了账而已。”
“哼，那是在本座诞生之前。”大爷忿忿道。
“是，是，尊者乃天生圣人，降世之后，一切造孽之人，皆无法逃脱因果纠缠。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以前只是虚妄，如今却是事实。”安德森赶紧恭维道。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两种大能
神州真相办，总部。
任若风看着神龙尊者发回的信息，不由地陷入深深的沉思。
果然，这还是双方界情不同的原因。
上界大能看重因果，是因为他们能活得够久，平时积累下的小因果，在遥远的将来，有可能发育成巨大的灾难。
难怪无论是鬼王菩萨，还是天河河神，平时里都低调得很。
只是按照这个认识来推论，为什么某些魔头，还有某个道人，上界天骄，为何一个个毫无顾忌？杀人如割韭菜。
它们应该也活得够久，难道就不怕将来被因果纠缠，不得脱身，甚至陨落？
任若风想了一阵，脑壳都想得痛了，实在想不通。
要是能问一问他们本人就好了。
这件事非常重要，有助于他以后推演上界大能的行为模式，可以说对建立天地人三重防御，都是极有价值的。
要知道，以后竞争的焦点核心，将由以前的组织团体间竞争，转化成各自拥有的强者之间竞争。
这种情况下，如何推演对方强者的行为，就成为重中之重。
他想了想，又给神龙尊者发去消息。
不是他不想给其他认识的强者发信，比如天晶法王，鬼王菩萨，马老道之流……
而是因为他早就发现，发给其他人，想要得到个回信，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
哪会像尊者一样，基本都是秒回。
这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难道尊者很闲么？
然而尊者明明就是天天日理万机，忙得“成天不着地”，这已经不是文学形容之词，而是事实。
…………
“喂，大富豪，那任若风还真要问个没完。他又想问为什么那些魔头不怕因果纠缠？还有什么凌云子，上界天骄。我懒得再去找他们一个个问，你去搞定他们。”大爷不满道。
“呃，是挺让人烦的。这就好比问恶人为什么要作恶一样？总有极少数家伙，无视律法规制，肆意妄为。总有些恶棍会选择遵从本心所欲，不管他人死活。”方宁愤愤道。
“这话，估计任若风不会信吧……他可是真相办第一智者，据说智商有400，不过，我也没看到他将两个红颜同时搞定过。”大爷鄙视道。
“哦，算了，我去问问那几个家伙。”方宁懒洋洋地从电脑前爬起来。
出了系统网吧，对面就是龙狱。
方宁自从忙于修炼厨艺以来，很少再来这里。
反倒是大爷，为了寻找某些答案，经常空降此地，震慑众犯。
他轻车熟路来到凌云子的单间牢房前——镇邪楼上915号。
“凌云子，你以前为何要屡屡作恶，难道你就不怕因果纠缠？要知道，你寿命也有万年以上，以前做下的恶事，日后时间一长，就会发酵成劫数。”方宁淡淡道。
凌云子，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盘在地上打坐。
他闻言睁开眼睛，不屑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谬论？那些修炼有成的大能，当然会怕因果纠缠。因为他们已经修炼到一个高度，向上基本不太可能，于是处于享受期，自然担心会有额外的因果，破坏他们的生活。而像我这样的人，正处于勇猛精进，求取大道之时。若是怕这怕那，哪还求什么仙，问什么道？干脆天天回家睡大觉，我凡人之时，也有家产万贯，田地千顷。”
“咦，他说得不就是大富豪你么？你就是处于享受期，所以怕这怕那，惟恐天下大乱……”大爷敏锐地活学活用。
“你给我闭嘴。”方宁无力反驳，只好强撑。
“原来如此，那等你修炼有成之后，是否也会减少作恶？”方宁接着问道。
“这是自然的，不过大道不同，将来就算修炼有成，我也要履行自己的道，清理掉无用之辈，保留下修炼资源，供应有用之人。我不这样做，就难以维持自己的道。至于中间犯下一些因果，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大凡想要成功之人，无有不冒风险者，否则根本走不出第一步。”凌云子淡淡道。
“哼，你这邪人，竟然还不知悔改？看来爱与正义的教育，强度应该加码才行。”
方宁早就明白，想要扭转一个普通人的观念，何其之难？
而现在，对面又是一个强大的修炼者。对方只会顽固坚持所谓的道，除非有更好更强的“道”出现，才能够让他改弦易辙，重新做个好人。
不过方宁懒得改造这些邪人，不改更好，还能当大爷的怒气发生器，历练备用池。
“随便你，不过我告诉你，你的道，也坚持不了多久。你拿因果来教训我，我却要告诉你，你杀了那么多强者大能——虫魔、战魔、蛇魔、上界天骄，结下的因果，比我重千百倍。用不了多久，他们背后之人，降临下来，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凌云子冷冷笑道。
“哈哈哈，本座自出山以来，所当者破，所击者服，遂扶正天下，扫清寰宇，哪里会畏惧你口中的所谓因果？”方宁毫不留情地装道。
“大富豪，你说这些话，脸皮不红啊……”大爷幽幽地说着。
“这有什么可红的，你不是顶着我的身体干的么？我是我身体的主人，拿来用一用，又有什么不对？”方宁理直气壮。
“如何？你不是也不怕所谓的因果么？其实就是这样，”凌云子淡淡道，“风险就在那里放着，你不做任何事，也有风险，做了一样会有。想要前进，就不能畏惧因果纠缠。”
“咦，你竟然还给本座放鸡汤，你有何用意？”方宁警觉道。
“哼哼，没什么，只是希望你继续这样勇猛精进，早点和我一个下场罢了。”凌云子冷笑道。
“果然不怀好心，恶人始终是恶人，就算说几句好话，背后也隐藏着最深的恶意。”方宁凛然道。
“不对，大富豪，这老头子以前很不配合工作，为啥今天你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大爷不解道。
“谁知道？有可能是我修炼有成，魅力大增，对他有所感化。”方宁一本正经道。
“哼哼，你这话，鬼才信。”
“呵呵，还真让你说对了，真是鬼才信。”方宁无语道，“我这身边，可不都是一群鬼么？我说的话，只有他们才可能相信。算了，算了。不和你扯淡，你没听这家伙刚刚说了么，就是为了坑我们，让我们勇猛精进，惹下众多因果，最后陨落。”
“哼，我才不怕什么因果纠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正愁怪不够刷的。”大爷自信道。
“嗯，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信。”方宁放心道。
第六百五十九章 以和为贵
“原来如此。”任若风一挥扇子，心头已经有所决断。
如何区分上界大能，他已经有了一个基本标准。
他当下就开始写一份报告。
“盖天下之变，未有今日之剧；天下之危，未有今日之烈。”
“一拳碎星，一足灭陆，皆非虚妄。”
“危天下者，至强之人。安天下者，亦至强之人。”
“至强之人，心存大义者有之，心性邪恶者有之，由正入邪者多，由邪返正者少。”
“至强之人，有守成者，有进取者。前者安定，后者活跃。危险也以后者居多……”
“哎呀，这文言文还真难写，机密之事，又不能推给他人，就是麻烦。”任若风摸着脑袋，苦恼道，“要是写成普通报告，又如何显示我这第一智者的与众不同来？”
“要是那些大能，都像神龙尊者，这样有原则，有坚持，那就省心太多。可惜啊，强者比比皆是，有神龙尊者一般心性行为者，却仅此一人。”
任若风边写边感慨，他将遇到的那些至强者，一一分类归档，越是对比，越是明白侠客甲的品行之高，真是天下之幸。
唯一可虑的是，树大招风，刚则易折，随着上界之人降临的越来越多，恐怕尊者面对的危险也越来越多。
以尊者之行事为人，必然要与那些目高于顶的诸多上界大能，发生激烈冲突。
…………
神州西南群山环绕之间，一处茂密丛林，盛夏已至，植物繁茂，掩盖住一切。
丛林中一小片空地上，昏暗潮湿，高耸的乔木遮天蔽日。
只见空气中，微微浮现出一片涟漪。
然后一条巨大条状之物，突然从空气中掉落下来。
紧接着，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切割一样，分成了二十多段……
接着就听得20多声惨叫声响起。
“可恶，竟然还有这种陷阱……好在我们土龙一族，从不畏惧斩割，否则真要出师不利。”其中带头的一段，迅速生出尾部，开口作人言。
“对啊，这下界人类真是阴险，竟然一点没有好客之意。”第二段，生出头部，跟着附和道。
“呃，据我的感应，刚才那陷阱的手法布置，应该是我们上界的人做下的，和下界之人无干。”第三段也将头部生出，提出异议。
“竟有此事？真是可恨啊，同为上界降临之人，不同病相怜，反而落井下石，这是什么人物干的？”第一段十分愤怒。
它没打算这么早分化躯体，至少要吃饱了再说……
现在分化出的众多兄弟，因为缺少储备，全都瘦弱不堪，资质降低，好在智慧倒是与它一样，因为它们都是共享知识，共享记忆的。
“呃，肯定是早早降临的家伙干的，是怕我们抢夺他们的生存空间吧？”第三段若有所思道。
“可恨，别族或许如此，唯独我们土龙一族，向来只生在阴暗潮湿之地下，那里环境之恶劣，根本没有什么灵物占据，我们生存在那里，绝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第一段十分恼怒。
“唉，我们自己明白，但是别人不会这么想。上界之时，就有许多大能担心我们会偷他们的灵根，在地底设下种种禁制，不让我们在那些肥沃之地生存。殊不知，我们虽然吸食土地之元气，也能分泌出相应灵物，肥沃土地，滋润灵根。”第二段愤愤不平道，显然是想到以前一些难堪之记忆。
“算了，算了，我们先在此地安居吧，恢复一阵子再说，已经许久没有吸食过元气。”第三段安抚道。
“就按你说的做。”第一段点点脑袋，然后蠕动条状身躯，钻入地下。
不多久，其他20来段条状躯体，也相继钻入地下。
让人惊奇的是，它们钻入地下之后，身后孔洞，自动合拢，并没有留下一个个大洞。
在它们的头顶，一道长虹划空而过。
“大富豪，刚才看到几只很有潜力的怪物……”大爷对着做饭中的方厨子说道。
“什么叫很有潜力？”方宁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个长条形的怪物，被砍成20段，个个都能变成完整的怪物，当场就能说人话。这还不叫很有潜力？”
“哦，原来如此。它们在地图上如何显示？”方宁运转神念，调动丹火，开始烘烤一份馅饼。
现在他正用野鸡蛋、白面、红糖，来烙馅饼，火候已经掌握得十分纯熟。
神念驭火，直接深入内部，保证里外同一温度，这一点可是外面许多特级厨师也难以做到的。
丹炉之中，逐渐泛起一股股香气，馋得方宁自己都要流口水。
“嗯，今天做得不错，你不要再丢给大青，我要亲自吃。”方宁开口道。
“知道。接你刚才的问题，那些长条形怪物在地图上只显示成普通的黄色，分不出善恶。”
“那就不用管它们，啥时候做了坏事再说。”
“不过，它们刚才钻入地下，地图上就再也显示不出来，也不知道以后干不干坏事，这可是一下能变成20段的怪啊。”大爷犹豫道。
“哪有什么办法？地下又没有系统地图，你那系统地图只覆盖人类的生存范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方宁习惯性地拖延道。
“你又给我犯懒，你就不会派些人盯着它们？”大爷不满道。
“派谁啊？它们可是会钻地的家伙，谁乐意钻地啊？”方宁反问道。
“有啊，白世辛那一群耗子不就在地下生存么？我记得他还蛮听话的，上一次找寻红背啄木鸟时，就很配合。”大爷居然立刻调出案例来。
“哦，说的也是，那就让他们盯着好了。要是那群长条怪，出来危害人间，你就把它们就地正法。”方宁随口就道。
“嗯，到时候我要用神剑先把它们砍成一桌麻将，再砍成排球队，最后砍成足球队……嘿嘿。”大爷得意洋洋道。
“听不懂，你高兴就好。”方宁懒得理会这二笔，只顾修炼厨艺。
…………
巨鼠地下王城，新落成的王宫大殿之中。
“回禀大王，神龙尊者发来信息，西南大山经度XX，纬度XX，发现一群长条形怪物出现，钻入地下。要求我们派人盯住它们，若有作乱，即刻通知于他。”一位大臣，对着白世辛禀告道。
“嗯，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神龙尊者先盯住这群怪物，果然之前与他和解，是大为有利之事。”白世辛略略有些兴奋道。
“大王英明，如今有这一位强者助阵，只要它们行差踏错半分，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群臣恭维道。
突然有一个羽扇纶巾的大臣，起身开口：“大王，臣孔亮有一计献上。”
“哦，你且说来听听。”白世辛饶有兴趣道。
“与其被动等待它们犯错，不如我们主动诱引它们作恶，如此一来，岂非能够借刀杀人？”孔亮一挥扇子，得意洋洋道。
“住口！”殊不知，白世辛却是面上一寒，“你身为孤的军师重臣，怎能持心不正，想出如此邪毒之计？”
“大，大王，臣亮一片忠心啊。如此一来，定能根除外患于初生，还不损耗我族一兵一卒，一分一毫。”那人赶忙辩白道。
“休要多言!你要知道，这个世上，爱与正义才是堂皇正道。我们为人处事，要秉持一颗诚心，与他族交往，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前我已经派人去黑玉族借兵，用来防范万一，却不是用来主动挑衅。”白世辛一本正经地说着。
呃……众大臣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你们信么？反正我是不信。
不过白世辛才不管他们如何在想，只是重重强调道：“以后你们都要记住，不可擅开边衅，有事多做忍让，务必以和为贵。”
众大臣个个心有不服，白世辛上位不是靠他自身强力，而是靠威信，还有利益分割。
只是此时，他们也不好再继续坚持，毕竟危险还没有展现。
第六百六十章 要打仗了
半月之后，正是神元三年六月。
西南群山之中，潮湿丛林地下，已经聚集起一群群土龙。
它们身长约十数米，甚至数十米，粗细不同，大者如车轮，小者如竹竿。
它们在地下数十米，乃至数百米处盘踞，以吸食土壤中元气为生，同时分泌出一种特殊粘液，改造土壤，让土壤变得更容易凝聚元气。
于是，这一片丛林，变得更加茂盛，明显要比周围同类要茁壮许多。
而在这一天，这一群土龙聚集之处，一条地下河流不知从何方蔓延过来，硬生生地冲出一条地下河道。
河流闪着丝丝金光，犹如金河一般。
若是让贪婪之人看到，恐怕又要兴起一场淘金热。
这条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地下河道，就被这丝丝金光照亮。
几头土龙，见状好奇地聚拢过来，盘踞在河道之畔。
“这是什么？感觉记忆中有些熟悉的样子？”一条大些土龙开口向同伴问道。
“我感觉中也很熟悉，但就是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其他土龙纷纷道。
“看来，只有找来第一段土龙大哥，它大概知道这条河流究竟是什么？”大些的土龙耸着脑袋张望道。
……
不多久，一条最长的土龙，出现在河畔。
它头上隐隐生出两个小包，与其他普通土龙形态截然不同。
“呃，这不是上界天河的一种原始形态么？”这第一段土龙，果然记忆更丰富。
毕竟它继承了第一条降临地球的土龙脑袋，大概是神经节更多的缘故……
“呵呵，你们果然还记得我。”那条地下河流，终于开口道。
“哦，天河河神在上界之时，可是威风凛凛，我们当然不会忘记。不知您大驾降临我族这蜗居之地，有何贵干？”
不知为何，第一段土龙，似乎对天河河神，语气中并不如何恭敬。
“很简单，本神降临此界，信仰薄弱稀少，急需族群供奉。你们土龙一族，潜力极大，本神看上了你们。若是你们肯信奉于我，我将保佑你们永不受干旱之苦。”那条地下河流言辞凿凿道。
“抱歉，天河大神，在上界之时，我们肯定会答应您的要求。但在这新世界，我们却不想再供奉任何外神，只想供奉我们的原初之龙。”第一段土龙径直拒绝道。
“呃，你们这是为何？这明明是双方都有利之事，此间人类，信奉我者，日益增加，我庇护他们不受邪魔所侵，他们供奉心灵给我。”地下河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吃惊。
“哼哼，大神何必明知故问？经过上界元气大劫，凡是大有底蕴之族，无不明白，元气修炼不可长久，唯有修神一道，才能恒久绵长。生命不息，一族不止，神明不堕。相反元气修炼，看似逍遥自在，终有消耗殆尽的一天。到那时，又是一次大劫数。”第一段土龙，记忆之中，蕴含着无尽知识，说出的这一番话，非等闲之辈可以得知。
“哈哈哈，原来如此，是本神过分了。既然如此，那就此作罢，本神再去寻找其他族群。”那条地下河流说完，然后缓缓退去，最后消失不见，空留下一片枯干的地下河道。
“咦，上界之时，听闻这天河面对弱小之族时，霸道无比，动辄以水祸威胁，没想到它今天面对我们这几条还没有恢复实力的土龙，竟然会选择退让。”其他土龙，见状纷纷议论。
第一段土龙，看着地下河流消失的景象，良久不语。
稍后它才对其他土龙道：“兄弟们，不要掉以轻心，这个天河河神，最是虚伪，所谓水火无情，时而温顺，时而暴虐，都是水之特性所在。按照原初之龙留给我的记忆，这天河河神最会因地制宜，随道而变。我想是本界某些东西的存在，迫使它采取这种柔顺之法。”
“原来如此，说白了，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神明，不值得我们供奉丝毫，大哥说的是，我们只会供奉原初之龙，它才是我们的根。”其他土龙纷纷说着。
“嗯，大家散去吧，吸食元气之时，也要记得多多储备，另外尽量寻找不需元气，也能修炼的方法。上界元气消退，万族遭劫，我族死伤之重，触目惊心。切记要牢记在心，不能再重蹈覆辙。”第一段土龙心有余悸道。
它们和其他族群不同，其他族群新生之人，难以对过去的教训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往往为了当下的利益，忘记历史，忘记过去的惨痛。
但它们不一样，所有的土龙，其实都是同一代。
所谓“万众一心”，就是它们拥有着共同的记忆传承。
对它们而言，没有所谓的历史，所有的历史，都是它们曾经的记忆。
一条新生的土龙，也可以拥有原初之龙留下的记忆。
…………
数日之后，萨哈拉沙漠，大湖泊所在，黑玉人聚居之地。
一座水上小屋，正浮现在大湖泊中央。
它的周围，不时划来一只只独木舟。
独木舟划到此处，就有一名黝黑之人，站起来向那小屋，张口问着什么。
少顷，他们或是遗憾，或是满意地离开。
没过去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声，从湖畔传来。
所有正围住水上小屋的独木舟，听到这阵鼓声，那些人不再问任何问题，而是坐回独木舟，开始拼命地向湖边划，一个个面色似乎非常兴奋。
“等等，黑石统领，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小屋之中，传出一个男子声音。
“湖神啊，你就别再问了。我们族要打仗了，你的《爱情指南三》先给我留着，我回来再拿。”一只大独木舟，正要离开小屋，却被突然叫住。
“打仗？你们要与谁开战？”小屋中的男子声音有几分紧张。
“这个，我肯定没法回答你，只有长老才有权决定与谁打仗。”黑石统领一边摇头道，一边开始划桨离开。
“是这样吗？我记得你们落户此地，不过数月，刚刚安定，这就要开战不成？你们承担得起？”小屋中的男子抓紧问道。
“我黑玉一族，以战为生，闻战则喜，从来没有所谓的安定，我们的生活，不是在打仗中，就是在准备打仗中。”黑石统领头也不回地说着。
“真是个可怕的族群，以后多事了。”小屋中的男子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