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猥琐男二号
“放轻松,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叶龙天再大的瞌睡虫也被掐死了。
“我在……一楼的厅堂里。”
“爸爸,这么晚了,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除了林长溪的声音,叶龙天还听到了另一个女xìng的声音,结果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感到轻松起来,“爸爸”,她叫的还是爸爸,不是……“林董,现在听我说,放轻松,绝对不能让你女儿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用你平常和你女儿讲话的方式,告诉她,既然她的身体好了,你还有工作要做,这几天又落下了很多,要像上次一样离开家几天。记住,放轻松,像平常一样,还有,什么要求都别答应,马上整理好,离开家。”
叶龙天睁大着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再也没有睡意。
哼着小调,叶龙天前脚踏进门槛,后脚就被班主任李老师拖到门外。
李老师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抿紧,额头微皱,典型的生气表情。全班同学通过大门,看见她对叶龙天厉声言道,“叶龙天,你这几天的行为也太不合规矩了。前几天的事情先不提,你昨天为什么不经过同意就擅自在数学课上离开?虽然你是转校生,或许对新环境不适应,但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
班里面早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班主任平常的确是可爱可亲,但一发起火来,只有一个字“狠”。有些人三五成群地聚了起来,摆好赌局,赌叶龙天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将语文书抄一遍,打扫整个教室N周,体罚跑cāo场N的N次圈……这些可不是胡编乱造,都是同学们的切身体会有感而来的。
面对着洪水猛兽,叶龙天没有害怕的道理。连恶魔见了也要害怕的东西,叶龙天都面对了,这个只是小意思。面带微笑,双手搭在李老师的肩膀上,微微地用力,李老师就被叶龙天拥入怀中。“李老师,执着不是一件坏事,但当执着伤害了爱你和你爱的人,它就变成了固执,而固执会毁掉一个人原本美丽的人生。”
叶龙天温柔地扶起美女老师,柔软的身子骨,清新的发香,伴随着李老师迷茫的神情和同学们掉在地上的眼镜,再一次踏进门槛。
“你是什么意思?”
背后传来李老师的质疑,有些无助,有些惘然,叶龙天不会回头,“为什么要问我是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你。一个作品被创造出来,它将不再属于作者。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感受,都可以赋予作品不同的灵魂。”
当回到座位的一瞬间,叶龙天感觉到林雨昔偷偷地望了自己一眼,却又似乎那么不真实。随后的几小时,那种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林雨昔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认真上课,对外界毫无反应,依旧的冷艳冰霜。即使叶龙天与林雨昔一句话也说不上,但他依稀觉得林雨昔和原来不同了。
语文课上。“叶龙天,由于你昨天旷课,有一门物理测验没有参加。今天中午到我办公室完成。上课。”李老师说完,下面是一片哗然,是惊讶的哗然,只不过用哗然声来掩盖真正情绪,要造反的情绪,怎么可能没有惩罚措施。
听到哗然声,李老师当然要教育教育这帮纨绔子弟。但校园里却响起了尖锐刺耳的jǐng笛声,然后是一片吵闹声。半分钟后,一群人涌入高二(一)班的教室,是一群穿着jǐng服的jǐng察,还有一种说法,叫条子。除了带头的那个,三十几岁的jīng壮汉子,穿着一件淡黄sè的衬衫,一条洗的退sè的牛仔裤,一双变成黄sè的耐克白球鞋,走到叶龙天面前,“叶龙天,有件案子想请你协助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叶龙天被一名jǐng察拎起,双手扭到背后,一个冰冷的东西铐住了手腕。经过李老师面前,叶龙天嘻嘻一笑:“李老师,看样子,物理测验今天是做不了了,改天吧。”
押上囚车,四辆jǐng车呼啸着驶出校门,留下的是一个沸腾的学院。
囚车里,叶龙天被铐着双手,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看着对面的二人,没好气地说道:“白组长,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我都上囚车了。”
那个被叶龙天叫做白组长的三十几岁jīng壮男子,突然在严肃的脸上咧开着嘴笑,“大哥,这哪敢啊!不是要隐藏大哥的身份吗?我花了好大劲,茶不思饭不想,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演了这出戏。就算在太岁头上动土,小弟我也不敢在大哥面前撒野啊。小猴子,你说是不是?”
坐在白组长身边的小个子明明不知所谓,发生了什么事,却赶忙点头称是。一看就是个被折磨得够呛的主。
“算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花见花死,水见水臭,人见人亡。”叶龙天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肩膀,“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啊?”
白组长在小猴子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怎么这么不机灵,还是猴子呢?还不快给大哥松绑。”
小猴子应了声,从兜里飞速拿出钥匙,给叶龙天解开手铐。
“上海那边出了点事,似乎很棘手的样子。想请我帮忙,这不,我哪有这能耐啊,这几年还不多亏了大哥您的照顾,我才在jǐng界得了点名声。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就请大哥跟我走趟上海了。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到那里才知道。大哥,喝什么,啤酒,雪碧,咖啡。”只见那白组长从椅子下面抽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妈的,竟然是一个小型冰箱。这也太会享受了,还是人民的公差吗?
叶龙天摸了摸手腕,“雪碧。那你也该早点通知我,我家人还不知道,不是会担心的吗?”
白组长掏出一听雪碧,亲自拉开拉环,递到叶龙天手中,“家人?你是说你那个助理啊。她已经先行一步到上海打点去了,她说你没她不行。难道是家里人?”
这个柳玉琪,叶龙天回了一句,“没你事!”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对。”
叶龙天瞥了眼白组长,竟然发现这会儿变得如此的猥琐,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说大哥啊,从这里到上海要一个多小时,为了让你不无聊。我特地给你准备了些案件看看。”白组长谄媚的笑着,朝小猴子打了个眼sè,后者从包里掏出一堆档案袋交给白组长,白组长递到叶龙天手里,“慢慢看,不急,哈哈,不急。”
“组长,这可是几个月来的悬案啊。一个小时哪能看得过来啊!”小猴子的善良,使他忍不住为叶龙天说起情来。
听到这个,白组长原先笑着的脸立刻收拢,脸向下塌去,如同一只吃人的恶魔,凶神恶煞地瞪着小猴子,呲牙咧嘴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嗯?”然后,白组长又笑着面向叶龙天,“随便提点意见就可以了,不强求,不强求。”
叶龙天无奈地吐了口气,抽出一份档案袋,绕开封线,仔细地看着。碰到这种笑面虎变sè龙,还能怎么办?
第十章 一切随缘
十几分钟之后,叶龙天说道:“这不是一个入室抢劫案,而是仇杀。死者被杀死后,又被捅了几刀,是典型的泄愤行为,而且是深仇大恨,才会在杀死人之后,觉得意犹未尽,再补上几刀。然后这也不是一场激情犯罪,因为一般的激情犯罪,有些罪犯的确会把现场弄得一团乱,搞成入室抢劫的样子。但他们都太紧张了,都想快点逃走,所以都会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拿走值钱的东西。而真正的入室抢劫犯是不可能忘记的。因为值钱的东西才是他们最终目标。但在这个案子里,却拿走了很多值钱的东西。加上没有指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以说,这是一场jīng心策划的谋杀。jīng心策划,却挑一个死者在家,而死者妻子和女儿上街购物的时间,所以,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一个男子,三十到四十岁,至少在一年以前与死者产生仇恨,随后在死者的生活交际圈里消失,因为他要避免嫌疑。在死者死后,又毫无征兆地走进死者的生活交际圈。因为他感到后悔,他不后悔杀了死者,而是后悔带给死者家人的痛苦,他不断地尝试安慰死者的亲人,用各种方式去弥补他的过错。这些方式在犯人眼里是正常的,但在死者家属看来,是奇怪的,难以理解的。还有你们要找的人,结婚,有妻子,有孩子,或者曾经有,所以他才不愿意向死者的妻儿下手。至于证据,你们就想方设法,找到凶器,犯人一定会当宝贝一样保存起来,但不可以惊动犯人,否则他会把凶器藏起来的,或者扔掉。”
“为什么他不会把凶器扔掉?”白组长抬头问道。
“因为他很自信,这么长时间计划的,一定是天衣无缝。你们不可能抓到他。他留着凶器,还会常常去欣赏它。是要回味那种感觉,他以男人的方式报了仇,这种成功感和自信心,是用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就像我们去某个地方玩,总会带点纪念品回来,因为以后看见纪念品,就会回想起玩时的情景。这是人的一种天xìng,睹物思情。”
将案宗封好,叶龙天看了眼正疯狂做着笔记的白组长,和拿着录音笔一脸诧异的小猴子,无奈地抽出了第二份。
“我说,白组长,什么时候这种小案子也归你管了。女友指控说男友强jiān她,前男友辩护称是女方自愿玩强jiān游戏。这对男女,还真无聊啊。女的在撒谎,男的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如果是强jiān,再强壮的人也会留下痕迹,而那男的也看不出哪里强壮了,挺小的嘛。再说了,要强jiān,再笨的人也知道要带套,难道留下证据给别人指控自己,还是认识的。你去吓吓那女的,不行,给她一个测谎仪,虽然不能当证物,但可以参考的。”
……
一小时以后,开车的那位jǐng官透过小窗户,朝里喊道:“白组长,我们到了。”
白组长,扬起了头,看见一行人向自己走来,像是来迎接他自己的,转头扫了眼叶龙天手中最后一份档案袋,咬了咬嘴唇,对着那位开车的jǐng官,大声嚷嚷着,“倒车!倒车!快到车!绕着jǐng察局跑几圈。听到没,倒车!快跑!”
那位jǐng官呆了几秒,手忙脚乱地根据白组长指示,倒车逃跑。
白组长扭过头,呵呵一笑,“不急,不急,我们继续。”
半小时后,囚车再次驶进jǐng局。叶龙天,白组长,小猴子下了车,便见到一行人走过来。
叶龙天终于明白白组长这条懒虫,为什么这次跨省办案,还那么积极,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原来是jīng虫上脑,对面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成熟女人。叶龙天推测三十出头,可不是凭借外表。外貌上来看,她最多二十五岁。一身女jǐng的职业套装,哪像白组长这么流里流气,黑sè的丝袜包裹着一双结实匀称的腿,比例完美的身形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结果,风姿绰约的脸蛋,更何况还是在男士较多的jǐng局里,又添了一份英姿飒爽,的确是妩媚加刚毅。叶龙天知道白组长带自己来这里的第二个原因了,怕在美女面前丢他那张老脸。
可惜现在美女的脸上有一丝怒气,“白景天,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美女生气,那还了得,白组长哪能不低头,“哪有?我那是想去看看环境,研究地形。要是知道美女亲自迎接,我就坐飞机来了。”
厉害,果然是花中老狼,中老年妇女杀手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一句话回答的是左右逢源,滴水不漏。既巧妙地用谎言欺骗了美女善良的心,又打动了美女的芳心。
果不其然,美女脸上的怒气消失了,笑容浮现,“下次要先说一声。这位是?”看着穿着校服的叶龙天,是人都有疑问。上海人看不出叶龙天身上是一件校服,因为上海人不知道叶龙天的学校,可是那年纪是实打实的。
“哦,这是我带来的帮手。别看他年纪,水深着呢!叶龙天。叶龙天,这是上海市重案组组长徐莲英徐组长。来,打声招呼。”
恶心,暗地里大哥大哥的叫得欢,明的就当自己是叔叔。叶龙天心里骂道,嘴上却说:“徐姐姐,你真漂亮。要是白叔叔年轻十岁,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哈哈哈”,白组长仰天大笑,只不过那笑声有多尴尬,只有他不知道。
“龙天,你怎么现在才来?”
声音从背后传来,叶龙天当然知道是谁,就算不知道,透过白组长那瞪得如乒乓球大小的眼球里也能看到柳玉琪的倩影。
一条淡蓝sè连衣裙,下摆到膝盖,露出一双纤长白皙的小腿,腰间系着一根红sè腰带,淡淡的妆扮将那jīng致的脸庞更添意蕴。叶龙天从来没有见过柳玉琪化妆的样子,今rì初见,也如神虚太空,遥遥yù醉。
“路上有点塞车,等了点时间。”叶龙天边说边走向柳玉琪。
小猴子轻轻地拍了拍白组长几下,白组长转头狠狠地瞪着。小猴子心慌慌地指了指前面,白组长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重重地在小猴子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这几下,可是加了功力的,小猴子差点背过去,一命呜呼。“小猴子,不用害怕。一切有我,是吧?徐组长。”
徐莲英点了点头,但眼神从没离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柳玉琪把叶龙天拉到一边,问道:“龙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件大案子,要我帮忙。”
“那林雨昔呢?”
叶龙天仰头望着大楼墙上巨大的国徽,说道:“一切随缘吧。”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讨骂的
一路上,白组长一直追在叶龙天后面,缠着问,“老大,你哪里弄来这等绝sè美女的?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也弄一个回来?”“大哥,怎么把到得?”“大大哥,告诉我,给你一块钱,好不?”
叶龙天凭借多年修炼的良好修养,没有理他,也没有打他。
徐莲英带头领着一行人来到一个办公室。很大,两面是墙,一面是窗户,一面靠着jǐng局的是一块大大的玻璃,上面可以用水笔写字的那种。中间是张长桌,桌上摆满了文件。“这里是特地准备的房间,资料都在桌上,厕所在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白景天,小猴子,叶龙天,柳玉琪,还有另外两位jǐng察。一位是běi jīng市重案厅副厅长,姓马,还有一位是他的下属,叫小李。
一群人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虽说是随意,实则有意,徐莲英坐在叶龙天旁边,白景天挨着徐组长,小猴子靠着白组长,然后是另两位jǐng察。柳玉琪当然紧贴着叶龙天。
就坐以后,叶龙天斜着身子,实有深意地盯着柳玉琪,“能行吗?”
柳玉琪不甘示弱地反瞪着,“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用多说什么,叶龙天从文件里随手抽出一张照片,翻转过来。“呕”,柳玉琪偷偷地瞄了一眼,但忍不住干呕起来,最后冲进了厕所。
白组长探过头来,对叶龙天说:“这也太狠了点。”
“反正是迟早的事。早死早超生。”
“我先来大致讲一下案件。”徐莲英站起来,说道,“到目前为止,一共死了四名女xìng,她们的详细资料都在桌上。开头我们并不知道是连续杀手案,直到第三位死者,才把这些联系起来。死者生前都遭受过强jiān,并且身上被用刀刺达数十下,奇怪的是,这些伤口都不致命。死因是喉部一刀,切断大动脉。还有,可能有第五位受害者,之所以是可能,因为受害者虽然遭受了强jiān,但未死亡,也没有被刀刺伤。而是一位晨跑的老人发现,将她送进了医院。受害人的家属拒绝同我们合作。由于受害者的父亲是zhōng yāng高级干部,所以我们连*也没取证,无法进行匹配。这个案子,我们着手调查了大半个月,却毫无进展。所以才会向各位求助。”
姓马的副厅长先开口,“像这种连环杀人案,在中国很少见,没有可以借鉴的例子。你还年轻,缺少经验,解决不了是正常的。不过在我的领导下,一定会很快将那个凶犯缉拿归案。”
徐莲英撇过头,正眼不看那个马副厅长,满脸的不爽和不屑,但人家是běi jīng的副厅长,得罪不起,嘴上只好奉承着:“那就有劳马副厅长了。”
“没有可以借鉴的例子,说对了,但你说错了两点。首先,在中国,连环凶杀案并不少见,只不过很多人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在中国,又抓不到凶手,最后只好当无头案束之高楼,过了十年,二十年,一把火烧掉完事。其次,这不是一个连环凶杀案,而是变态杀人案,死者之间并没有联系。”叶龙天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继续说道,“有心理学者进行过研究,认为中国的心理问题绝不亚于美国,而中国没有像美国一样爆发如此多的变态杀人犯。其主要原因是,现行的中国人还处于将权与利放在第一位的时期,使得贪污抢劫,多如牛毛。但系列凶杀案很少,甚至从建国五十多年来,强jiān案的比例也远小于其他国家,当然中国人的隐晦也是一个原因。不管怎么样,如果中国继续这样高速发展经济,而忽视文化jīng神的发展。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一场严重的心理危机。而且,据统计,中国的jīng神病患者数量不亚于美国,但美国已近将心理问题看得很重要,每位公民都可在医疗保障计划里得到心理治疗时间。而中国却从未关注过这一问题,14亿的中国人中有多少属于心理亚健康,将永远属于未知数。而这些心理亚健康的人在中国rì益增长的生存压力下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从没有人研究调查过,同样是个未知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万一中国出现了像美国一样的变态杀人犯,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其一,中国没有像美国一样的优秀心理专家,来预测或者理解变态杀人犯的行为,导致抓捕成为一个巨大难题。表面上,罪犯和受害者毫无关系,有多少jǐng察知道如何着手?其二,环境因素。中国人从小就浸润在互相猜忌,强烈的好胜心自尊心的环境中。这一切导致中国人的心理素质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牢固,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在各行各业,全球各地都能生存的原因。可也是中国人至今无法走到世界顶端的原因。可一旦这样牢固的心理素质出现在罪犯身上,他会比其他国家的犯人隐藏得更深,更隐蔽。其三,由于中国的文化底蕴的影响,如果变态杀人犯无法就地正法,将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模仿者。在这一点,大家比我更清楚,有多少罪犯是抄袭其他罪犯的方式来犯案的。所谓“一人贪,众人贪”,“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最好的诠释。”
“你是谁?”
白组长接过马副厅长的问题,回答道,“他是我请来的心理学家,来帮忙的。”
“徐组长,既然罪犯有*遗留,像这样的罪犯,先前肯定会有偷窥,xingsāo扰的前科,没有找到DNA的匹配者吗?”叶龙天拿着一份DNA分析图,问道。
“龙天啊。”白组长再次探过头来,害得徐莲英只能紧紧地贴在椅背上,以防要害碰到白景天的狼头。“这里不是美国,哪有这么完善的犯罪体系。像偷窥xingsāo扰这种小案子,最多留个指纹就不错了。而且档案都在各个分区里,查起来犹如登天。”
“哼”,马副厅长忽然冷笑一声,引得大家抬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悠闲自在地喝了口茶,“连这种常识都不懂,还想来这里当什么心理专家。什么环境,什么变态杀人犯,跟案子有关吗?要炫耀到其他地方去。笑死人了,一个臭屁孩子,想要逞英雄。不知道是什么人,没脑子的,把这种人都带来,还洋洋得意的。”
这番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马副厅长在骂谁。叶龙天倒不会有啥反应,可把白景天白组长气得捏起了拳头,拉下脸,头发都直了。要不是徐莲英拉着,白组长早一拳抡过去了。不过也蛮好奇的,这个马副厅长能在连续三年拿下全国jǐng察对抗赛冠军的白景天拳下,撑几秒钟?
这里抓着白景天,那里牢牢地盯着叶龙天,徐莲英心头的那只小鹿不停地上下窜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请来帮忙的人,还没开始查案先吵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叶龙天轻轻地拍了几下徐莲英的手背,以示安抚。心里想着,最近还真是奇怪,我又没故意招惹谁,怎么会连续两个莫名其妙地冲我发火。只是可惜,你不像徐医生,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第十二章 看的不爽,赶走
在白景天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叶龙天开口了,“马副厅长,是吧?我们都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副厅长的位子的,所以请不要再把你的无知,拿出来炫耀了。”
“砰”,马副厅长重重地拍着桌子,连他面前的水杯都跳得老高,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翻倒在地,指着对面的叶龙天,口沫飞溅:“你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小小的搞心理的,敢这样对我说话!”
“怎么,被说穿了,乱咬人了。”叶龙天又抽出一份文件,翻阅起来,“你的呼吸声这么重,如果我没猜错,你连个女人都跑不过,怎么抓捕犯人?你的脑子里想得都是如何升官发财,哪有时间去思考案件?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多少次昧着良心,说那些令人作呕的马屁话?你有多少次把别人的成果,强行按到你自己头上,然后风光无限?你有多少次面对罪犯,不是想怎么抓他,而是如何逃得远远的,以免受伤?我在考虑,你这样的人在这里会有什么帮助?”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我来懒得帮呢!小李,我们走!”马副厅长一脚踹开倒在地上的椅子,向门外走去。那个叫小李的jǐng察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起身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李jǐng官,你还记得当年你踏入jǐng校的宏图大志吗?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你认为你跟着他走,还能完成你的使命吗?”叶龙天抽出一张张受害人的照片,有活着的时候,动人开心的笑容,有死后凄惨苍凉的脸,摆在李jǐng官面前。“你看看这些照片,那一个个受害者,离去前她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果她们在天有灵,你认为她们不希望你能帮助她们,把那可恶的罪犯送进监狱,让她们安息。”
李jǐng官仔细地看着每一张照片,手指轻轻触碰着每一位受害人的脸,然后朝马副厅长摇摇头,“副厅长,我想留下来帮忙。”
“可以,不过后果自负。”马副厅长yīn阳怪气地说着。
“我说马兄,威胁人也要有资本啊!你不怕李jǐng官把你外遇的事情告诉你妻子,你尽管可以尽情地折磨他啊。哦,还有,我要告诉你,你那美丽动人的二nǎi,每次在你下面浅斟低唱,好棒啊,好厉害啊,其实你只有三四分钟,根本无法满足她的。可她又那么空虚,怎么办呢?会不会去找一个二夫呢?马副厅长,你说呢?”
“你,你……”马副厅长又一次指着叶龙天,脸涨得像红猪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出门后重重地把门一摔,连房间都有些摇晃。
至始至终,叶龙天低头看着文件资料,或许他从未正眼看过那个马副厅长。
在叶龙天这番话下,也没有人起身想要阻止马副厅长的离去。白景天抬头望见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短短几分钟,叶龙天就已经控制了所有人,就像当时控制他自己一样。
……
十分钟后,徐莲英还是决定放下文件,身体转向叶龙天,“叶龙天,我想不通,你到底怎么知道马副厅长有外遇的?”
徐莲英这么一问,其余三人纷纷投来注目礼。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叶龙天撇过头,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十分纯洁可爱地反问道。
徐莲英有些意外了,刚才这么强势,这么成熟的男人,怎么可以一下子变得如此孩子气?可问题是自己问的,还得自己解决。“嗯,我请你吃饭。”
“这不是你分内的事?”
“那好,破案以后,我免费带你把上海逛一遍。”
“你怎么知道你有时间?再说了,你有时间,我还不一定有呢?”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
“我就要这句话,千万别忘记了。”叶龙天暗地偷笑,还是个浪迹江湖多年的jǐng察,到我手里,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其实很简单,当那个马副厅长从钱包里拿身份证登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皮包上有个印记,大小跟他手上的戒指一样。你说一个男人经常把结婚戒指拿下来放到皮包里,他想干什么?一般来说,二nǎi可以容忍男人有妻子,但不愿看见与他妻子有关的东西,这会让她产生罪恶感还有妒忌心。”
“那……那个三四分钟呢?”出人意料,这次提问的是小猴子。
“更简单了。你现在开始,每天大鱼大肉,吸烟喝酒,有时候一天赶两场,妻子那里,情人那边。到了四十几岁,你就会体会到了。”
突然,叶龙天感觉到他忘记了什么,起身向厕所走去。
围桌而坐的四人面面相觑,这真的很简单吗?到现在为止,他看出自己些什么东西了吗?
随后,徐莲英才意识到,她为了这个答案,付出了昂贵的代价,承诺了一个不知道要求的要求。
轻轻地推了下门,门没锁,叶龙天钻了进去。
柳玉琪坐在马桶盖上,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了?我的小佣人。自恋到要来厕所看你那美丽的容颜。出去吧,我们还要你帮忙呢!”
“龙天,你说,怎么可能有人会对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子,做出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或许,那些人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吧。”
“你们……”柳玉琪疑惑地看着镜子里的叶龙天。
“傻瓜,如果我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又怎么去帮助他们。只不过,我和他们的差别在于,我也了解你们的想法。”
……
随后的十几个小时里,一群人就窝在房间里,埋在那一堆如山般高的文件里。受害人的资料,还有受害人亲属的。询问笔录,几位嫌疑人的资料,目击者证词……
期间,叶龙天接到了林长溪的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以至此,叶龙天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说,一切都在掌控中,那只不过是故意安排的一出戏。这只是安慰安慰林长溪,还有叶龙天他自己。
一切都在掌握中,只不过在老天手中。
第十三章 接手悬案
凌晨三点多,所有人都倒了。也是,长达数小时的工作,铁人也软了。白组长,小猴子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白组长还一个劲地咂咂嘴,可能梦见什么好吃的,或者遇见美女了。小李用几张椅子拼成一张临时小床,躺在上面,胸口还放着一份文件。徐莲英,柳玉琪,身为女xìng,自然受到众绅士们的优待,睡在墙角的沙发上。
不对,怎么还有纸张翻阅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某人还没有休息,依旧看着资料,他的身影被四周高高堆积的文件挡住了。
“叶龙天,你不累吗?”不久前还躺在沙发上的徐莲英,此时正站在叶龙天背后。
“正想休息呢。你怎么不睡了?”叶龙天合上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
“睡不着觉。”应该是怕吵醒别人,徐莲英说得很轻,“叶龙天,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嗯”,叶龙天应着,出门前帮柳玉琪盖好了毛毯。
jǐng局的小湖边,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天空中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和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微弱的路灯,可以让彼此看见对方,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月光洒落在湖面上,配合着黑暗,显得相得益彰,格外有些情调。
“叶龙天,我曾经见过你。”徐莲英一开口,就把叶龙天吓了一跳。
“哪里?”
“美国,美国的FBI。几年前,我有机会在FBI实习,我在那里看见过你。你在FBI的BAU,行为分析科。那时,你和你的团队破了佛罗里达的儿童绑架案。本来我想去见见你,但你们都绑着脸,情绪低落,最后我也没敢找你。”
“佛罗里达,我记得。那时,我们虽然破了案,但没能救出那个小男孩……这也就是我得罪那个副厅长,胡言乱语了半天,你也没有阻止我的原因。原来你知道我在FBI工作,我还以为是我的个人魅力太足了。”
“可能吧。第一眼看到你,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是你赶走了那个副厅长,我才肯定下来的。其实一开始,我只请了小李来,谁知道那个副厅长不请自来。”
“我从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你出不了手,只有我来当恶人了。一个团队,可以有庸才,但绝不可以有蠢才。”
“对了,白组长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啊!他是我的保密官,但从来不做本职工作,反而老是利用我做这做那。这不,又把我拉到这里。”
“也好,有你在。破这个案子就有希望了。你不介意告诉我那柳玉琪是你什么人吧?别说是助手,我是不会相信的。看张照片就吐了,一些基本常识也不清楚,还有你对她这么温柔,出门前还为她盖毯子,不会是女朋友?”
“她啊,她的身份多了去了。我有一家心理诊所,她是我的诊所助理。她是我的女佣,管着我的衣食住行。她是我的监护人,法定的。她是我的理财专家,我的钱都在她口袋里。她还是我的遗产继承人。”
“遗产继承人?”
“你不会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连份遗嘱都没有。”
“那你的亲人呢?”即使看不清神sè,徐莲英依旧感到氛围的变化。
“算了,这些痛苦的事就不告诉你了,我自己兜着就行了。谁叫我是心理医师呢。我们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量战斗。”
徐莲英yù言又止,随着叶龙天回到房间。叶龙天关上了灯,坐在黑暗里,黑暗能让人变得冷静。眼前慢慢展现着根据资料想象的犯罪过程……
清晨六点多,一位jǐng官冲进临时办公室,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徐组长,又有一名受害者。”
徐莲英甩开身上的毛毯,跑了出去。白组长,小猴子,小李,也跟着向门外跑去。
白景天跑过叶龙天身边,发现叶龙天纹丝不动,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不去吗?”
“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去就可以了?”
什么,白景天还想问几句,但小猴子跑回来叫他快点。只好先放弃,和小猴子急忙离开。
良久,柳玉琪才左手撑着沙发,支起身体,右手揉揉眼睛,察觉到整个房间只剩下叶龙天,其余人都不见了,才吃惊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龙天停下了手中的笔,“你醒了。刚才又发现了一名受害者,他们都赶去案发现场了。”
半晌之后,柳玉琪低头望着地面,眼神蓦然伤感,“龙天,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你们都忙得晕头转向,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还不停地拖累你。看照片就吐了,害得你还要花时间来安慰我,还一直问东问西,打扰你们的思路。现在要不是我,你也会去案发现场了。”
“傻瓜,真是我的傻丫头。”叶龙天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柳玉琪身边,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怎么会这么想,要是你没用,我早把你赶回家去了,白组长他们也不会让你留在这里。你有你的用处,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相信我,我是心理专家嘛。”
“心理专家又不是超人,整天挂在嘴边,害不害臊。”柳玉琪抬起头望着叶龙天,“那我能做什么?”
“做什么?太多了,先给我时间考虑一下。要不,给你的超人倒杯咖啡来。”
“去死。”柳玉琪朝叶龙天的小腹重重地来了一脚,但还是理理凌乱的秀发,走向门外。
两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摆在叶龙天面前,“超人,不加糖,黑咖啡,小心烫。”
叶龙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这可不是速溶咖啡,是煮出来的那种,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快?”
“哼”,柳玉琪甩了甩头,发丝划过叶龙天的脸颊,痒痒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外面都是男人,我又是一个如此清纯可爱,美艳动人,举世无双的美女。只有某些人啊,不懂欣赏。”
“不就是装傻充愣,睁大眼睛扮无知,发嗲扭腰,撒娇当清纯。我百分百了解。”叶龙天又被踹了一脚,自找的。“那好。再给超人哥哥办点事情。我要图钉,水笔,还要一张越大越详细越好的上海市地图。对了,把这四张照片拿到技术部,要求等比例放大四倍,别害怕,你就想象你是在帮助她们应该不会想吐了。最后,到分析科,把凶器的资料拿过来。”
“是,超人叔叔。”柳玉琪站直身体,朝叶龙天敬了个军礼,跑到门外后又探了个脑袋进来,“谢谢。”
叶龙天会心一笑,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提起笔,飞速地写点什么。
第十四章 悬案分析(上)
半小时后,柳玉琪抱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叶龙天面前,“龙天,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你的超人哥哥要秀一下,没有道具是体现不出我的风格的。”
随后,柳玉琪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手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眼神迷离地盯着叶龙天。有人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
叶龙天首先打开那份地图,天呀,美女效应就是不同凡响。这张上海市地图都快占了半堵墙了。叶龙天把它钉在墙上,然后照着几份文件在地图上找到四个地方,打上叉叉,在每个叉叉下面标上序号写上rì期。接着把四张放大过的照片按照顺序也钉在墙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照片,差不多贴满了另外半堵墙。
虽然叶龙天工作的非常认真,非常努力,但柳玉琪总感觉她在偷偷地看着自己。起初认为是错觉,后来感觉越来越真实,忍不住开口问道:“叶龙天,你老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叶龙天伸出左手食指,朝柳玉琪下面指了指,异常严肃地说:“你走光了。”
柳玉琪顺着方向往下一看。因为坐姿的问题,裙子滑到了大腿根部,下摆贴在了沙发上。
“啊”柳玉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尖叫着弹了起来,站在地上,用裙子把双腿牢牢地裹了起来,凶凶地瞪着叶龙天,那目光能吓死一群狼,狠狠地骂着,“死sè狼。”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吧。是谁有那么多内裤不穿,偏偏要穿丁字裤?是谁知道自己穿着丁字裤,还要做出那样暴露的动作?不会是你故意这样做的,想要给我看看你穿丁字裤的样子。”说完,叶龙天心安理得地钉上最后一张照片。但他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想到,因为他做的这一切,让这堵挂着上海市地图,贴着上海市历史以来第一件变态杀人案照片的墙,成为了上海市jǐng察局的圣地。所有来这里工作的新jǐng察必先膜拜的地方。据传闻,凡是来过这里膜拜的jǐng官,吐完一次以后,再血腥的场面也能坐镇指挥,应付自如。而且,为保护这块圣地,谢绝任何无关人士参观。
“你……这又不是我想的。这条裙子,穿其他内裤会有印记的,还不是不想丢你的脸,才勉强穿上去的。”
看着柳玉琪捏着衣角,低着头,泪水打转的眼眶,楚楚动人,委屈至极,叶龙天有史以来,第一次自我反省,他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刚想上前安慰的叶龙天,听到有人朝门上重击的声音,转过头,是白景天带头,一行人回来了。
“他妈的,要是让我抓到这个王八蛋,一定先拔了他的皮,砍上几刀。”白景天大声吼着,回到他的位子,一口气喝掉一大杯水。
小李脸上仍旧留有浓烈的震撼表情,“当jǐng察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全身都是血,地都被染红了一大片,受害人的眼神如此绝望。”
“有线索吗?”叶龙天向徐莲英询问。
徐莲英摇摇头,低落失望说明了一切,“什么也没有。没有指纹,没有凶器,没有目击证人,毫无线索,跟前几次一模一样。”
此时,叶龙天担心地看了眼柳玉琪,却见她正正经经地坐在那里,哪里有泪水,哪里委屈了!
唉,叶龙天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不小心,又被她骗了。怎么可以忘记她是个演戏高手,是世上唯一有机会骗到自己的恶女人。
“叶龙天,这是什么?”白景天无意中看见了正对面的那堵墙,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其他人也在极力掩盖内心真正的情绪——恐惧。
试想一下,一张张血腥恐怖的照片被放大成电脑屏幕这么大,并排着摆在你面前,会有所什么感受?最重要的,每张大照片下面,都贴着她们生前所照的照片,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迷人的笑容。
“等一下,就会知道了。”叶龙天走到那堵墙面前,“各位,先坐吧!有一句话我知道大家可能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说,这件案子,从一开始,走的方向就是错的。”
在座的五人,惊奇地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吃惊,似乎从叶龙天嘴里蹦出来的,都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
“或许过一会儿,我说的话,可能有一些听不懂,因为会涉及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但我尽量讲得简单明了。”说完,叶龙天指着墙上十几张小照片,“这是四位受害人尸检时的照片。至于那位还未确定的第五位受害人,我们暂且不管。可以看到,每位受害人身上都被刺了几十刀。在心理学角度上来说,多重刺伤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愤怒,凶犯对受害人有着极大的仇恨,用多次刀刺来宣泄愤怒。第二种可能xìng是xìngyu望,凶犯用刀刺模拟xìng交,来释放xìng冲动和xìngyu望。这种可能xìng似乎与此案有联系,但用刀刺模拟xìng交来解决xìngyu望的罪犯,绝大多数是xìng无能或者无xìng能力的人。可是此案的凶犯却有足够的xìng能力,他将受害者强jiān了。可是为什么还要用刀刺的方式?我一直想不通。后来,我意识到,多重刺伤是第一种可能xìng,代表愤怒。可是四名受害者之间毫无关系,凶犯同时与四名受害者都有深仇大恨的几率小之又小,可以说不存在。我陷入了不解之中。但最终我想到了一些案例,我认为凶犯对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位女子有着强烈的愤怒情绪,可能是他的女友或者母亲,可他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向这名女子表达这种愤怒情绪,转而他向与这名女子有相同特征的人宣泄愤怒。他强jiān她们,他刺伤她们,一切都讲得通。”
“可是,这四名受害者没有相同特征啊!”坐在一旁的小李问道,“年龄不同,18,22,28,35,发型不同,穿着不同,生活圈不同,也不像有共同喜好?”
叶龙天抓了抓后脑,“暂时,我还不知道相同特征是什么。但如此一来,我们的凶犯就是一名jīng神病患者,他有严重的幻想症,只要看到相同特征的人,就会将她幻想成抛弃他的女友或者虐待他的母亲,而且他的幻想症会越来越严重,因为他的记忆里,他无法明白明明已经将她杀死,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如果我没预料错,最后他对任何人都会是个威胁,假如那时我们没有抓住他。“
“但是,即使我回答了多重刺伤的问题,还有很多问题困扰着我。这些问题用刚才的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叶龙天指着墙上最大的四张照片,说道,“这是四名受害者犯罪现场的照片,我将它们放大了,为了看的更清楚。你们仔细看,虽然受害者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但很清楚的是,受害者身上被刺了几十刀,可衣服上连一个刀口都没有。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受害者被刺伤的时候是脱guang衣服的。假如说,强jiān脱guang衣服是正常的,那一个极度愤怒的jīng神病患者怎么可能在强jiān完后,刺了那么多刀,再给受害者穿好衣服。另外,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细心的作案过程,尾随目标,等待她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下手,强行弄到更隐蔽的角落,然后实施犯罪。要记住,他正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最重要的一点,我们都知道受害者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割断了脖子。也就是说,受害者在被刺了几十刀后,她并没有死,凶犯为了以防万一,才在她的脖子上补上一刀。试问,一个普通人都不可能做到将一个人刺上几十刀还保证这个人不死。何况还是一个极度愤怒的人,他却做到了,加上今天早上,他连续做到了五次,从未失手,这怎么可能?”叶龙天停顿了一下,留下一段时间给在座的人思考。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抓的人不是一个……”徐莲英虽然把话说了出来,但透过她的眼神也知道她依旧难以置信。
第十五章 悬案分析(下)
“对,我们要找的是两个人,所以我推翻了先前的论断。两名凶犯,一名是支配型罪犯,他听从另一名罪犯的指挥,实施了强jiān部分的犯罪。他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有严重的jīng神病,他对所有女人都避而远之,害怕面对女xìng,但当他看见与他所仇恨的女xìng有相同特征的人,会愤怒,大喊大叫,撕咬,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因此,他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怪胎。没有朋友,却和一个人很亲密,那就是另一个凶犯。他是一名主导型罪犯,他策划了整个犯罪过程,直到认为没有漏洞,然后让支配型罪犯选择目标。之所以让支配型罪犯选择目标,是因为不是特定的女人,他不敢强jiān她们。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凶犯杀完人之后,要给受害人穿上衣服?我仔细分析了犯罪过程,我发现主导型罪犯最重要的目的是隐藏他自己,他想让我们认为犯人只有一个,也就是那名支配型罪犯。但为什么要穿衣服?因为不穿上衣服,会让人发现罪犯不止一名。所以,我相信,一名凶犯在强jiān受害者的时候,另一名在用刀刺受害者。”
“妈的。”白景天怒发冲冠,重重地敲着桌子,“是血迹。一边强jiān一边刀刺,血迹一定会变得凌乱模糊。但强jiān之后,再用刀刺的话,血迹是有规律清晰的。穿上衣服后,把这次序给掩盖了。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死者身上的血迹这么奇怪?变态狂!”
“如果说”,坐在白景天身边的小猴子比划着问道,“先用刀刺,再强jiān呢?”
“不可能的。”小李看着照片,回答道,“先用刀刺几十下,再强jiān,受害人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根本无需再往脖子上割一刀。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强jiān犯喜欢先把人弄得奄奄一息再实行强jiān的。这些变态就喜欢挣扎反抗,越激烈他们越兴奋。一个人,当然不可能,一边强jiān,一边用刀刺,还保证他的目标依旧活着。”
“至于刀割,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叶龙天补充道,“曾经有一份从未公布的研究报告,xìng交会使人产生快感。但如果xìng交同时,身体接收到极大的刺激。比如说痛觉,xìng交反而会成百上千地放大这一刺激,给人更大的痛苦。所以,我们的凶犯应该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这个暂时不重要。”
“我要说的是,我们要找的那名主导型罪犯,是一名30多岁的女xìng。不要有怀疑,先听我说。理由是,这名主导型罪犯有体力在受害者身上连刺几十刀,证明她完全有体力,单枪匹马杀死受害者,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去找了个帮手。所以我认为,强jiān是整个犯罪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主导型罪犯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它是一个无xìng能力者或者是名女xìng。试想一下,一个无xìng能力的人怎么会和一个有xìng能力的人合作,这会让他感到自卑,嫉妒,这类人一般会选择刀刺。但刀刺不会给女xìng带来快感的,可以给她快感的是xìng交场面。这名主导型罪犯如此仇恨女人,应该由于她从小被她的亲人强jiān,并发展到暴力,而她的母亲明明知道却不阻止。因此她对她的母亲产生了极端的仇恨。她需要她母亲来感受一下她的痛苦,被人虐待强jiān,但她的母亲已死或不知所终,她无法报复。所以她将仇恨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另外,她可以策划如此jīng密的犯罪,说明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和体力,大约三十多岁。她可以做到连刺一个人数十刀不让人死亡,她是一个有医学知识的人,可能是医学院毕业,或者读过医校。”
“总结以上,我们要找的人。”叶龙天在玻璃上用水笔写下一串字。“支配型罪犯,男,20岁左右,有jīng神疾病,对女人有双重情感,愤怒与害怕。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怪胎。主导型犯罪,女,三十多岁,曾被人暴力强jiān,有医学知识,现在很有可能是一名医生或者护士。外貌可亲,谈吐不凡,会给人一种美好的印象。因为我怀疑,是她用某种方法引诱受害人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最后是这个。”叶龙天指着占了半堵墙的上海市地图。“这是地理侧写。我已将四起凶杀案的案发地点标示出来。然后根据这四个点,可以围成一个圈。我们要找的凶犯就在这个所围起的区域内。这个圈叫做安全区,罪犯为了避免受到怀疑,一般会在远离他的生活圈交际圈进行犯罪。但不会太远,因为在他所熟悉的地方,他才不会感到害怕,有足够的自信心进行犯罪。没猜错的话,今天早上的案发地点就在这个圆圈附近。”
徐莲英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响了起来。接完电话,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新闻媒体大事宣扬报道了这件案子,还给凶犯起了个名字叫“月下jiān魔”。现在全市都人心惶惶,纷纷指责jǐng局办事不利,上级压力很大。还有,不知怎么的,我们的情况媒体一清二楚,有报道称“有史以来,为破大案三地区jǐng长通力合作”。叶龙天,你的存在也被媒体知道了,有篇报道直接是“年轻心理专家智斗变态sè魔,谁是赢家”。你要小心,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查你的底细。还有局长要见你。”
“月下jiān魔”,叶龙天冷笑着。这就是媒体的力量,不管对与错,是不是胡编乱造,后果严不严重,只要能增加销售量,引起人注意,就是好的。“玉琪,局长那边,你替我去一下。记住,别玩得太过火。他有心脏病的。”
柳玉琪吃吃地坏笑,像一个要恶作剧的淘气小孩,“领命,绝对圆满达成任务。”在四人的诧异下,走出临时办公室。
“徐组长,媒体那边就不要管了,查案要紧。”叶龙天还是担忧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徐组长,我要五名受害者更加详细的资料,凡是有关她们的,芝麻绿豆的事,我也要知道。我要找出那个共同特征。小李,我就先这么称呼了。我要你去彻查这一区域,凡是有医学背景,符合侧写的人。白组长,小猴子,你们去收集上海市所有的xingsāo扰xìng侵犯,强jiān未遂,还有强jiān罪不成立的记录,然后挑出符合侧写的人,一个个排查。徐组长,人员安排就靠你了。我就在这里,找到什么资料就送过来。大家辛苦点,开始工作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为叶龙天马首是瞻。徐莲英不知不觉,把指挥权交给了叶龙天。
一个小时以后,柳玉琪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回到临时办公室,指着山一样高的文件,张着嘴,“龙天,这是什么?”
叶龙天推开身边的文件,露出头来,“你回来了啊。这是五名受害人的资料,我要找出罪犯挑选受害人的因素。玉琪,我不是叫你不要玩得太过分吗?”
柳玉琪听闻,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也不想。开始,他以为是你,把我撂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看见我之后,sè咪咪地耍流氓。我对他算好了,说话前先给他打了个120,叫了辆救护车。对了,龙天,你怎么知道局长有心脏病的?太神了点,这也能推出来?”
叶龙天心里面拔凉拔凉的,哑然一笑,苦涩地回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见过那局长。我是想让你不要太过分,随便编出来的。现在好了,都把别人送进医院了。”
第十六章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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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多,柳玉琪再一次拿着盒饭,对着叶龙天苦苦哀求着,“主人,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叶龙天好象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不停地在那堆资料里翻来覆去,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是,不是这个,是什么?是那个吗?不是,都不是,还有什么?”
一时间,柳玉琪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以来都是叶龙天告诉她怎么办。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叶龙天,柳玉琪傻呆呆地拿着饭盒,像一位天使,守护在他身边。
三小时后,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徐莲英,白景天,小李,小猴子走进办公室,从他们失望的表情就知道结果是什么。
“叶龙天,我们查了一半的档案。妈的,谁想得到竟然有这么多变态。倒是找了几个嫌疑犯,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据,你怎么样?”白景天拍着叶龙天的肩膀,说着。
叶龙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眉头紧皱,叹着气,“还没有。算了,已经很晚了,大家先休息吧。明天再继续。”
此时,叶龙天才注意到柳玉琪站在他身边。“龙天,先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摸了摸肚子,叶龙天笑着说:“你一说,我还真感到饿了。放在这里吧。你先去休息好了。给我搬了这么多资料,一定累坏了吧。”
柳玉琪将饭盒放在桌上,刚走了一步,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了。叶龙天赶紧伸手托住,看见柳玉琪那微微发颤的双腿,和桌上已经变冷的饭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站了多久了?”
低头望见,柳玉琪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实在使得叶龙天心碎。
“没多久,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柳玉琪被叶龙天抱到沙发上,小脸红扑扑的。众目睽睽之下,被叶龙天按摩着双腿,即使隔着一张毛毯,也感到不好意思。但这种温馨,却让她yù罢不能。那是一种温柔,轻轻地开启了她的心扉,双腿上跳动的触觉,伴随着不安的心跳,迷离着她的双眼,甜蜜着她的心头……
大家的确很累了,不到十分钟,都沉浸在梦乡里。白景天还微微打起了呼噜。叶龙天拿起饭盒,走出门外,顺手关上了电灯和门。
蹲在jǐng局大门口,叶龙天像一个农民工一样吃着盒饭。即使快到午夜12点,jǐng局门口依旧留守着众多敬职敬业的记者狗仔队,宣誓要拍到年轻心理专家的真身,可却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农民工。
上海市的确是一个大城市,灯火辉煌,彻夜不眠。风驰电掣,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路上来来回回的夜猫子,商家店里明如白昼,等待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批客人。不知为何,黑夜里的女人总是喜欢穿得暴露,白天不敢穿的衣服,依靠着黑暗,却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心和安全感。超短裙,露背装,小肚兜,蕾丝透明装,还有的只是一件长衬衫……可是,黑夜明明又是激发罪恶的时间。这两项矛盾却又不争的事实,一直以来存在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内心始终有一种叫做幸运感的东西,直觉告诉他们,任何坏事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所以,人们会告诉别人不要怎么做,自己却从未停止这么做。引起轰然大波,被媒体大肆宣扬的月下jiān魔,详细说明了凶杀案都在晚上9点到凌晨1点之间,怕归怕,但还是像往常一样,这些少男少女风姿绰约,谈笑行走在上海市的各个街头。
吃完盒饭,将盒子扔进垃圾箱,叶龙天脸上再一次挂着微笑,这种笑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像一道暖流,嘴上咕哝着,小丫头,竟然给自己拿了七八个菜,还真不怕撑死我啊!
回到jǐng局,依然灯火通明,这里是一个与休息无关的禁地。人们一休息,jǐng局更忙绿。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身为高级动物的我们,总会凭借独一无二的智商,弄出些稀奇古怪,哭笑不得的事情,不断地劳烦jǐng察叔叔阿姨们。
叶龙天打了个哈欠,感到大脑传来的刺痛感。他知道他累了。已经二天二夜没有休息过了。养尊处优了这么久,早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奋战几天几夜,不死不休的FBI探员了,该是睡一觉的时候了。
早晨七八点钟,叶龙天睁开了眼,躲开窗外刺眼的阳光。朝四周看了看,小李,小猴子,白组长已经不在了。沙发上还有两只小猪躺着,相互拥抱着,成一团状。要是让徐组长的下属看见,不知道会对徐组长的威信造成怎样的影响,这情形,徐莲英明明还是个可爱的小女生?
身边的一本文件上粘着一张纸条,叶龙天一扫那潦草的堪比医院医生的字迹,语言低俗与流氓无异的内容,就知道是白景天所为。“兔崽子,睡死你!我们三个先去工作了,昨天的事还没干完呢。留了两个美女给你,够兄弟吧!要上快上,等兄弟回来了,就没你机会了。记得带套。”
“变态。”叶龙天骂了一句,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尽三米外的纸篓里。看到墙上的钟,已经7点48了,叶龙天自嘲地笑着,似乎真的老了。
“美女们,起床了。太阳都晒到胸部了。”叶龙天对着两位美女的耳朵喊道。
反应完全不同,徐莲英立马直起身体,朝四周看了看,看见时钟,露出紧张的神sè。
柳玉琪则不尽然,转个身子,嘴里嚷嚷着,“主人,要摸胸部你就自己摸好了,不要吵我睡觉。”
这个……叶龙天向徐莲英展示了一个扭曲勉强的笑容,狠狠地拧了下柳玉琪的小脸。
“痛”,柳玉琪喊叫着坐了起来,左手捂着脸,右手捏拳yù势挥向叶龙天。挥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徐莲英在身旁,不是在家里,又无法控制不情愿地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脸刷的一下白了,连贞子见了都害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躲进厕所。
“徐组长,白组长他们先去工作了。我想请你带我去见一见那第五名受害者,被强jiān但没死的那位。”说完,叶龙天走到厕所门前,轻轻扣了几下,“死丫头,我们要去工作了。你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厕所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只小脑袋探出洞来,使劲地摇摇头。
第十七章 蛛丝马迹
再次感谢投票的朋友!
路上,柳玉琪都躲在叶龙天背后,偷偷摸摸地望着徐莲英,害羞得像个小姑娘。最后,还是徐组长主动把柳玉琪拉了出来,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说完,柳玉琪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藐视地看着叶龙天,然后撇过头去,昂首挺胸地搂着徐莲英的手,向前走着。
用小脚脚指头思考,叶龙天也知道徐莲英说了些什么。无非是,有什么好害羞的。姐姐也是过来人。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要,心里想要的要死。刚才他还不是往你那里瞅……
到了那受害人的家门口,zhōng yāng高层干部,一点也不假。三百多平米的高级住宅,中国十三亿人口有多少住得起。
开门的是一对快五十的夫妻,应该就是主人了。男的头发花白,挺着个啤酒肚,没秃顶,看得还算顺眼。女的就完全不行了。明明是个老太婆,老得不行,还拼命朝脸上刷粉,刷得比墙薄了一点,画着浓妆的样子,天生是一个演鬼片的好料子。中国的几位大导演咋就没有挖掘她呢?准能吓死大批观众。身为资深心理医师的叶龙天,有着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巩固的心理防线,也感到胃里风起云涌。
“这里不欢迎你们。”女的尖声尖气地叫着,看样子,是认识徐组长的。
徐莲英当然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是她要求来的,向叶龙天打了个眼sè,就后退几步,站到叶龙天背后。
乖巧,聪明,把矛头都对着我。叶龙天在心里把徐莲英从头到脚夸耀了一遍。“你好!今天我们来,不是以jǐng察的身份来访的。我们只是几个公民而已。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这样的待客之道不太好吧。”叶龙天故意跟男的说话,好像从未看到过那女的。
女的还想说什么,被男的拉到一边,“还不去泡茶。”然后打开门,“那就,请进。”
装潢得十分有品位,几位知名画家画作的仿制品挂在墙上,古sè古香的檀木家具,配上真皮沙发,茶几上放着一个香炉,冉冉升烟,弄得挺像回事的。
三人坐在沙发上,柳玉琪徐莲英显得有些拘谨,叶龙天倒是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男的坐在对面,戴起了放在桌上的眼镜。女的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三杯茶,然后坐在另一边。
此时,楼梯上走下一位年轻男子,二十几岁的样子,蛮英俊的。还未等这位男子开口,男主人就介绍说:“这位是小女的男朋友,这几天,是来陪陪小女的。”
“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女儿了。”叶龙天指着楼梯墙上的一幅海报说道。海报里是一位少女,画着艳妆,穿着流行服饰,摆着姿势。海报的右下角写着三个数字,80-65-83。此时就如同柯南里的那道闪电,在叶龙天的脑海中劈过,无数的资料在叶龙天脑中旋转。叶龙天终于明白了那相同特征是什么,虽然他也难以置信。但有一句话,是真理。当所有的假设都被否定之后,最后的那一个假设,再怎么荒诞不经,也是真相。
女主人又说话了,“那是,她是位模特。怎么样,漂亮吧。”这个老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脸皮厚还是爱女深切,也不看看叶龙天身边坐着的两位绝sè天骄的大美女。
“不知三位今天来访,所为何事?”
叶龙天接过男主人的问题,“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问一个问题。据jǐng方多rì的调查,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发生在你女儿身上的事和报纸上说的月下jiān魔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由于您的特殊身份,想问一下,我们定案的时候,你女儿的案子是归在月下jiān魔头上呢,还是单dú lì案?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深度的,你们二老先思量着,有了结果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待走到门口,突然一个人影从楼梯上飞奔下来,扑进叶龙天怀里,扯着叶龙天的衣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怀中的少女正是海报中的女子,只是此刻的少女,红肿的双眼,苍白的面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哪还有海报里脱颖而出的动人气质。
叶龙天扶着女孩,让她坐在地上,而叶龙天跪着将女孩的头抱在胸前,轻声低语:“人生路还长着呢!这只不过是一小段插曲而已。哪个人不是经历磨难成长起来的?哭泣是必要的,但哭泣是为了变得更坚强,更勇敢,然后去面对它,而不是一直哭泣。痛苦不是它带来的,而是你放不开它,又不敢去面对它正视它,揪心的结果。孩子,坚强一点,想想真正的你。善良,活泼,乐观,开朗,执着的你。打开心扉,面对它,接受它,改变它,找回真正的你。让我们一起做个约定,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叶龙天扶起女孩的肩膀,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在女孩眼前晃了晃,“好吗?”
女孩止住了泪水,微微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一时间,两只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叶龙天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颤抖,心里只能为之祈福。
松开手指,叶龙天站了起来,朝着女孩的父亲说道:“如果你需要jǐng察的帮忙,查出谁是真凶,说一声,我们一直准备着。”
汽车里,柳玉琪,徐莲英用完了一大包面巾纸,实在没办法,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叶龙天的衣服上擦。叶龙天左突右闪,可惜汽车里空间实在有限,最后只好正襟危坐泰然处之的接受。想起一句粗俗但别有道理的网络名言,生活就像强jiān,你无力反抗,就坦然享受。
“徐组长。”叶龙天等着两个女人闹够了,开始发号施令,“马上叫白组长他们到办公室,我们也快点回去。我知道受害者的相同特征是什么了!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第十八章 罪案终结(上)
回到办公室,白组长,小李,小猴子已经在里面了。叶龙天一走进去,就开口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就不多说其他的了。”
在一大堆文件里,叶龙天抽出五六份文件。“由于大量失血,会导致身体发生形变,身体缩小,法医的测量数据并不是受害者活着时的数据,这也是误导我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你们看。”叶龙天翻开这五六份文件,“这是第一名受害者半个月前的体检单,你们看她的三围。第二位受害者参加了一个瘦身计划,每三天要测一次身体比例,这是她最近一次测的三围。第三,第四位我没找到这方面的资料。第五位受害者死前在买内衣,这张单子上有内衣店的服务员给她测的三围。你们看,这三个三围有什么共同点?”
徐莲英惊呼道:“这三个三围,胸围和臀围是一样的。”
“但是,凶犯不可能知道受害人的三围的。难道还一个个去量不成?”小李反问道。
“这才是关键。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支配型罪犯有jīng神疾病。我现在断定他患有严重的强迫症。强迫症最明显的标志是他会把所有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连间距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这类人对距离或者长度十分敏感。凶犯有目测女xìng三围的能力,而他所恨的那个女人的胸围和臀围一定也是相同的。如果说凶犯有强迫症,那么凶犯的犯罪能力不是他自愿的,而是有人引导的,也就是那个主导型罪犯。既然两名罪犯经常在一起,却从未引起过别人的怀疑。我猜测,罪犯在医院里,一位是病人,一位是医生或者护士。那位病人患有强迫症,所以他的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整齐到不只间距,甚至是角度都一样。在那种环境里,每个正常人都会觉得难受。还有他做任何事都有规律,吃饭时间,上厕所时间,都是不变的。我需要大家把这一地区的所有医院,大大小小,排查一遍,按照两名凶犯的特征进行询问,保持低调,要求所被询问的人保守秘密,我们不能让凶犯知道我们的进展,以防他们逃跑。我再重复一遍,男xìng,二十岁左右,是一位病人,患有强迫症,东西摆的很整齐,生活极其有规律,一层不变,给人感觉不像正常人。女xìng,30几岁,医生或者护士,任何人对她的影响都非常好,是个大好人。由于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就不能和你们一起,辛苦大家了。”
白组长,徐组长,小李,小猴子离开之后,柳玉琪走到叶龙天旁边,好奇地问:“那现在我们干什么?”
叶龙天沉思良久,“真的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要不你给我跳一段脱衣舞,我还有点零钱可以赏给你。”
“主人,这种事,回家再说啦。外面都是人,你舍得我给别人看光光吗?”柳玉琪开始撒娇了,眼神酥酥的,叶龙天麻麻的。
“那,打牌吧。”
柳玉琪瞪大着眼,看着叶龙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拆开包装,“你,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的路上。快点,别愣着了。你要打什么牌?”
……
晚上九点多,也没见一个人回来。叶龙天那颗淡定的心也开始跳动了,不是上下,而是左右。
这时,柳玉琪兴冲冲地跑进来,对着叶龙天喊着,“回来了。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叶龙天可认为这不是个好消息。如果抓到凶犯,徐组长一定在准备审讯,不可能回来的,除非……
果不其然,进门的那一张张过度cāo劳,失望透顶的脸庞,验证了叶龙天的猜测。白景天又拍着叶龙天的肩膀,“我说叶老弟啊。诸葛亮也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啊?我们把这个地区里所有的大大小小,所有有医生的地方都问了一遍。jīng神病多的去了,但像你说的这样,连个影也没有。”
我错了吗?叶龙天在心里问道,这并不是不可能的,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可是,从头想到尾,没有出现矛盾的地方,唯一有个地方想不通,但不影响侧写结果啊!叶龙天决定相信他自己,“徐组长,你好好想想,这块地方,除了你们去过的,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会有病人,医生,护士?”
徐莲英专注地看着那张上海市地图,左手食指点着下巴。几分钟后,食指点的频率越来越慢,最后静止不动了。“这里,这里有家疗养院。”
叶龙天抬起头看了眼时钟,十点十五分,“快走,没时间了。我和你们一块走。听着,就我们几个人,把武器准备好,不要jǐng铃,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去疗养院。”
随后,叶龙天又朝着想跟过来的柳玉琪说道:“玉琪,你留在这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留在这里,有可能要你帮忙。”
一行人坐上汽车驶出jǐng局,后面跟着几十名jǐng察,不过他们不是要去疗养院,而是请门口的那些记者喝咖啡,防止他们跟踪,走露风声。
跑进疗养院,迎面走来的是一名四十几岁的护士,问道:“你们要找谁?探望时间已经结束了。”
徐莲英向她出示了jǐng察证件。
“这位阿姨,我想问一下,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叶龙天天真地笑着,展现着纯洁可爱的小脸蛋,甜甜地问。
“大约十多年了。”
“那么,你对这里的病人很熟吗?”
“呵呵,这里的病人就像我家里人一样。”护士笑着回答。
“太好了。我想找一个人。他是个病人,大约二十岁,你每次去他房间,都会发现他的房间不像别人,东西摆放得异常整齐,还有做什么事都很有规律,比如说吃饭,到了某个时间,一定要吃饭,不然就会生气发狂。还有,他很怕你,还有其他的一些护士,每次看见你,都逃得远远的,可是,有一个人跟他关系特别的好,是一名女xìng……”
“难道你说的是……”护士张大着嘴,说到一半卡住了。
“是他,他住在哪里?”叶龙天急忙问道。
“304。不过,他刚和王护士出去散步了。”
“白组长,小李,小猴子,你们上楼。柜子里,床底下,你们要找的,我没说错,是五件带血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起。找到以后,用证物袋包好,拍好照片。”
对白组长三人说完,叶龙天转向那位护士,问道:“阿姨,他们怎么这么晚还出去散步啊?”
护士大姐有点被吓倒了,说话反而流利起来,“你也知道,他有点怪,怕生,晚上人少,所以王护士就晚上带他出去走走。”
“你觉得王护士这个人怎么样?”
“她可是个大好人,所有人都喜欢她,包括病人,她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叶龙天心里惋惜着,可怜的人,这样子下半辈子要生活在噩梦中。
“叶龙天,那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就能抓住他们了。”徐莲英在一旁建议说。
第十九章 罪案终结(中)
叶龙天摇摇头,在徐莲英耳边轻声说道:“不行。如果你想赌一赌,明天会不会多出一具尸体?”
徐莲英的脸sè瞬间变了,她有点恨她自己,为什么一在叶龙天面前,自己会变得那么愚蠢。
叶龙天又向护士问道:“她们每天都出去吗?”
“嗯。对啊。每天都去散步。现在出去半个多小时了。你们找他们,他们做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你也知道,我们不方便说什么。”叶龙天说完,心里思索着。半个多小时出去的,九点半。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拿出手机,叶龙天拨通柳玉琪的号码。“玉琪,我要你把墙上的地图扯下来,送到疗养院,我们在门口。记住,把车停在另一条路上。”
合上手机,白景天三人走下楼,“叶老弟,和你说的一样。那房间整齐的,让人恐怖,还有衣服,不多不少五件。这下铁证如山,他们插翅难逃。你有时候的确比大哥我聪明一点。”心中的兴奋再也隐藏不住,爬上了三人的脸庞。
叶龙天摇摇头,反问道:“别高兴的太早。小猴子,带这位护士阿姨离开。阿姨,谢谢了。白组长,我问你,你找到了衣服,只能证明那个病人是凶犯。那那个主犯呢?你拿什么去指控她?衣服上有她的痕迹,当然,她是病人的护士。病人衣服上有她的DNA,一点也不奇怪。而且她这么jīng明,是不会留下衣服这种明显的证据给你的。”
众人一听,细细回想一番,刚才兴奋感消失殆尽。
见到一行人沉默无语的样子,叶龙天叹气道:“这个案子,我的因素太多了,你们都在跟着我走。认真想一下,这个病人会留下衣服,是要个纪念品,好让他时不时地回味那强jiān受害人的快感。那个主犯,那个护士也不会例外,她会留下什么纪念品?”
白景天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其余人随后也纷纷想到,那把用来刺伤受害人的刀。
挥舞着地图,柳玉琪气喘吁吁地冲进门,把地图交到叶龙天手中,弯着腰,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
本想上前安慰几句的叶龙天,还是放弃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把地图平摊在地上,指着那个圆圈,叶龙天说道:“这个案子,有一个地方我一直想不通,就是犯罪时间间隔。按照以往经历,变态杀人犯的作案时间间隔,应该越来越短。因为一件相同的事情做了很多次以后,快感成就感会大打折扣。而当快感消失前,凶犯就要再次作案。但这个案子不同,第一次和第二次案发时间相隔五天,第二次和第三次是七天,后面是四天,十天,三天,完全不符合规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因。”
叶龙天一面说,一面用笔在地图上画着,在那个圆圈里找了个圆心,将圆根据圆心分成八分。“凶犯每天晚上都去散步,她们以疗养院为圆心,每天朝不同的方向散步。我说过病人有强迫症,他的生活极度的有规律,绝不可以弄乱。在这个方向,病人看到目标就作案,没有目标就回来,明天继续。所以按照案发时间,八天一个轮回。……所以今天他们在这块区域。徐组长,我要你派出所有的jǐng力,在这块区域巡逻。每条街,每条小巷,越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越要派人。还有,告诉所有人,遇到反抗,不要犹豫,直接开枪。”
徐莲英拨通了手机……
独自一人,叶龙天坐在病人的房间里,有些地方被白组长他们翻乱了,但仍旧感受得出原先那份整齐。解决了一个问题,却涌现出千千万万的问题。只是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凶残的罪犯?厕所里放着一瓶离生产rì期只有一个月的洗手液,已经快用完了。所有的毛巾衣物都经过灭菌处理。处处表现着,这名病人不只患有强迫症,还有严重的洁癖。他是如何忍受犯罪时血肉横飞的混乱场面?
另外一点,叶龙天查看五件血衣的时候,发现衣服的叠法有些不同,四件衣服叠放时左手袖子在右手袖子下面,而有一件是左手袖子在右手袖子上面。一个患有强迫症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答案只有一个,这些衣服不是他放进衣柜的?
当叶龙天百思不得其解时,徐莲英推门而入,“三分钟前,有一名jǐng察发现凶犯行凶。但为了抢救那名女孩,让凶犯逃脱了。”
“那就让我们去一楼迎接他们吧。”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男一女推开疗养院的大门走了进来,男的穿着疗养院的病号服,二十几岁,却十分jīng瘦。女的是一套白sè护士装,三十几岁依旧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女。
叶龙天从休息椅上站起来,直视着那名护士说道:“王护士,我们终于见面了。想必你等这天,等了很久吧。”
王护士的眼睛一个一个把在场的人瞧了一遍。脑中是她做的令人发指的恶行,和此刻她眼里闪烁的嘲讽不屑冷血的光芒,众人的背后冰凉冰凉,毛骨悚然。
“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位年轻的心理专家。真的很年轻。”王护士笑了,本该和蔼可亲的笑容,可配上凄惨的背景,却又显得格外yīn深。“应该这么说,我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要除去世间罪恶。你相信吗?有些人天生就是恶魔的化身,而有些人存在着,就是为了除去这些恶魔。”
“或许,你弄错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除去的是证明有罪的恶魔,而你,只是你脑中的一厢情愿罢了。不可相提并论。”叶龙天朝徐莲英摆摆手,示意可以抓人了。
“哈哈哈”,王护士的大笑一时间让众人停下了脚步,“真的不同吗?每当你们杀人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无法掩盖的快感,是不是觉得不过瘾,是不是每次拔枪的时候,都会回味那种难以忘却的感觉?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是一样的。今天,让你们再一次感受一下这美妙无比的滋味。”
说完,王护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放到那病人的手心,轻轻说道:“乖宝宝,看见那个和你年纪一样的人吗?慢慢地走过去,刺死他。”
第二十章 罪案终结(下)
那病人点点头,右手握着刀柄,一步一步慢慢地像僵尸般向叶龙天走去。
徐莲英,白组长,小猴子,小李同时拔出手枪指着那病人。白组长大声喝道:“停下。不准动。否则我开枪了。”
病人完全无视四根黑黝黝的枪口,依然向着叶龙天走去,嘴里不停地念着:“刺死你,刺死你……”
空洞的眼睛,发散的瞳孔,茫然的表情,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一反常人的行为。这些特征对叶龙天来说,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你把他催眠了。这就是有洁癖的他,为什么不怕血花四溅的犯罪?”
“你果然是个优秀的心理专家,可惜,知道的太晚了。”王护士轻声说完,又大声说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之后的感受吗?开始是害怕,害怕之后的那种感觉。太美妙,使人兴奋,使人难以忘却,使人想要一次又一次的回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机会只有一个,不需要犹豫,不要抗拒你内心的冲动,心里所想的才是你应该做的,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如果你连你自己的心都不信任,你还能相信什么?不需要负责,没有后悔,一切的一切是上天的安排,但我们可以再次感受那种奇妙。这一次,我们要细细品尝,永远记住。轻轻地扣下,只要一下,轻轻地扣下……”
白组长的手不自觉都在发抖。徐组长小李似乎陷入了沉思,手绷得紧紧的。小猴子应该没杀过人,一脸的无奈无知,不知道如何是好?柳玉琪从拔枪的一刻开始,就躲到叶龙天的背后,加快的心跳声,进入叶龙天的耳中。
狠狠地拍了三下手,叶龙天厉声喊道:“各位,杀人有什么好想的?杀人跟杀猪一个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现在,你们只要想一件事,相信我,相信叶龙天。大家把枪收好,我们不用枪。”
众人好像回过神来,放回手中的枪,一边盯着罪犯,一边余光跟着叶龙天。
病人离叶龙天还有三米远,叶龙天推开背后的柳玉琪,嘴角扬起笑容。比催眠,你还真不知道谁是老祖宗,谁是小徒弟,竟敢班门弄斧。
此刻,疗养院的厅堂里回荡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充满磁xìng的声音。这是连柳玉琪也从未听见过的声音。
“乖宝宝!知道我是谁吗?你是我的乖宝宝,现在听我说。”
王护士应该意识到叶龙天的意图,突然喊叫着:“乖宝宝,快刺他,快……”
未等王护士说完,白组长四人就接到叶龙天的手势,一齐扑上去,把王护士压在地上,摘下她的护士帽,塞进她的嘴里。
病人停下脚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有点迷茫了。
叶龙天继续说道:“乖宝宝,你是我的乖宝宝。看着你手上的表,那根最长最长的针,动得多有规律,滴答滴答……”
病人迟疑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低下头,看着右手的手表。
“不要停,看着手表,看着那根最长最长的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盯着它,你的眼睛和它一起走,滴答滴答滴答……”
“现在,那针走一步,我们也走一步。滴答滴答,一,二,三,四,五,六,七……”
叶龙天一边数,一边向后退去。病人始终盯着表,左脚缓缓地跨出,十几秒之后,跟上了叶龙天的频率。
带着病人,叶龙天绕着厅堂走了几圈,再说道:“现在,我们走了好久好久。我数到七,你会觉得你的双脚太重了,重的你再也太抬不起来了,所以你不走了,你坐了下来。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到七,病人坐在了地上。
“现在,你不只觉得你的双脚很重,你的双手也很重,重的抬不起来了。你的脑子也不想数数了,想要休息。我数到五,你就会躺下睡觉。直到有人在你的额头上拍上三下,你才会醒来。一,二,三,四,五。”
病人手一松,手上的匕首掉到地上,乖乖地躺下,闭上眼,真的熟睡了。
叶龙天捡起匕首,交到徐莲英手中,“结束了。你带他回去,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拍三下,他自然就醒了。不过,我相信,他犯罪的时候是被催眠的,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不会记得他做过什么。你就主要问另外一个吧!”
看着被压在地上的王护士,叶龙天准备说什么,但又摇了摇头,推开疗养院的大门,融入了上海市的黑暗。
众人回到了临时办公室,一齐注视着墙上面一张张照片,一位位受害人,和那张被叶龙天画得一塌糊涂,又被徐莲英挂在墙上的上海市地图。许久也无人开口说话,这种凶残得不可思议的案件,或许有的人一辈子也碰不到?有时候破了案件,带来的不是兴奋,而是深深的惋惜,为这些只是出现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却失去生命的受害者。
最终还是徐莲英拍了几下手,把大家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各位,辛苦大家了。无论怎么样,事情终究是结束了。大家想要什么,我请客!”
一反平常的严肃状,小李仰天长啸着:“我要睡觉。”
另一边,白组长搂着小猴子的脖子,笑道:“小猴子想要去喝几杯,身为老大,只能陪陪他了。”
柳玉琪扯了扯徐莲英的衣服,小声问道:“徐姐姐,有没有地方能洗个澡,身上难受死了。”
“哈哈哈”,一行人大笑着,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只顾着查案,三天三夜没洗过澡了。整天四处奔波,早就灰头土脸,邋遢的不成样子。白景天的男人味,堪比法国香水了,一样的浓郁。
徐莲英当着大姐姐,摸着柳玉琪的头,笑着说:“这么基本的条件,姐姐怎么会忘了呢?白景天还记得上次你住的酒店吗?我给你们订好房间了。白景天501,小猴子502,小李503,而我的好妹妹和此次破案的大英雄在818,豪华双人间,好好享受吧!我可就惨到家了,还要通宵审讯。”
豪华双人间,叶龙天听到后差点心跳骤停,正准备为自己的权益作斗争,却被人捂住嘴,连拖带拉,丢进汽车里。
第二十一章 鸳鸯浴
这次,徐莲英真是大出血,竟然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又是豪华双人间,这考究当然没话说。梦幻的彩灯,鲜嫩的玫瑰花,高清的液晶电视,另一边放着一台豪华电脑。
一进房门,叶龙天直蹦那犹如瑞雪的双人床,落到床上,靠着枕头,舒舒服服地伸着懒腰。柳玉琪见这情形,那还了得,一声河东狮吼,立马上前,一个光速踢,把叶龙天从床上踢到床下,两手叉腰,呈凶婆状,“好大的胆子,欠揍是吧!身上这么脏,等下把床弄脏了,晚上怎么睡?洗过澡以后,才能上chuang,听清楚没有?”
躺在地板上,叶龙天点点头,伸手从床头柜拿下一份杂志,看了起来。洗澡,当然不会让他先,而且没有一二个小时,也轮不到他。看会杂志,再小憩一下,没准还能玩会电脑游戏。
“哇,是双人浴缸耶!主人,我们什么时候也去买一个?”柳玉琪在浴室里狂欢着。
我靠,真不愧是四星级的,设备这么齐全,这不是助长不良风气吗?要是这么一来,应该还有……叶龙天心想着,拉开头顶的抽屉,正如所料,一片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里面是橡胶做的东西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四星级就这样了,五星级会先进到什么地步,有机会一定要去享受享受。朝厕所里吼了一句,“钱都在你那里,你说了算。”
“真的!”柳玉琪打开浴室门,留出一条缝隙,阵阵热气从缝中向外涌出,探出头问道:“要不要进来试试感觉怎么样?”
五分钟之后,叶龙天,柳玉琪二人头对着头,露出个脑袋,躺在浴缸里,水面上是一层厚厚的泡沫。虽然浴缸很大,但肌肤总是有相碰的地方,柳玉琪的柔滑,叶龙天的粗糙。两人都觉得有点热,因为水很烫,分辨不出是里面热,还是外面热的原因?
十分钟后,柳玉琪玩起了泡泡,双手掬起,然后用嘴吹散。接着,像是漫不经心地问着叶龙天:“龙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出了些问题?我是你的女佣,可现在的样子,明明是热恋情侣,新婚夫妇才会做的事情。”
这个问题让叶龙天停止玩水上水下的幼稚游戏,嬉笑随意地回答着柳玉琪:“我是心理医师啊!有问题,我肯定会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们是穿着衣服的,又不是**的。再说了,我不会对你有邪念的,放心好了。”
“不会有邪念,你的意思是说我吸引不了你!”柳玉琪鼓着腮帮,紧绷的面容表达了愤怒之情。这可是柳玉琪的心头痛。从小就是群芳dú lì,众星拱月的美少女,每时每刻身旁都有几个男人围着自己转,哪个男人看见她不心动,不疯狂?这倒好,叶龙天,自己都快**了,还能熟视无睹。抱着自己看A片几个小时,竟然一点也不意乱情迷?就连此刻都洗上鸳鸯yu了,还能够不在意,在那边一会儿沉到水下,一会儿浮起来,上上下下搞个不停,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
此时表明,清纯少女就是清纯少女。碰到像叶龙天这样浪迹情场花丛的老龙,也只有吃亏的份。认真想一下,心理年龄达到六十岁的叶龙天,岂会无缘无故玩起水上水下这种无聊的游戏,他脑子又没有被门板夹过。
叶龙天在水下,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巨大痛苦,所以说想要做头好狼是不容易的,有时要牺牲很多很多,忍受更多更多。做狼是份前途黑暗的工作,不到山穷水尽,柳暗不明,千万不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在这融化着众多浴盐,护肤品的滚滚热水中,叶龙天经受着眼睛上针刺般的剧痛,瞪大着眼,欣赏着美妙的海底世界,而之所以要浮出水面,是因为再坚持一秒钟,叶龙天就要和这双陪伴他18年的眼睛说再见了。
突然,柳玉琪嫣然一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水下波动。在叶龙天的视线下,柳玉琪右手食指从水下勾起一条胸罩,在海平面上方,旋转了几下,向外扔去,妩媚地说道:“现在,你有邪念了吧!”
叶龙天鼻子一哼,显示他的嗤之以鼻,不屑的意思。
这可把柳玉琪气得灵魂出窍,比刚才猛烈十倍的水下波动之后,柳玉琪勾起了一条叶龙天曾经见到过,此时完全湿透滴着水的丁字裤,在叶龙天眼前晃了晃,丢向门外,继续妩媚地说道:“怎么样,我的主人。”
“你以为就你会,我不会啊。”叶龙天引起了一场水下地震,十秒钟后,他的手上多了一条男士内裤,不假思索,右手一挥,那条内裤朝外直直地飞去,像摆脱了地心引力,老远老远才落到地上。
内裤脱手的瞬间,叶龙天柳玉琪一起察觉到了什么,但谁也没有停止时空的特异功能。等待内裤落地的声音传来,柳玉琪紧张地向里面挪了挪。叶龙天也意识到今天玩得有些过火了,下意识地向外挪了挪。随后,两人互相盯着,箭拔弓张一触即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似乎水有点变冷了。
一小时后,“那个……”柳玉琪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艰难困苦,脑中挣扎良久,最后决定就算冒着shi身的危险,也要离开浴缸。泡澡是一件享受的事,但时间一长,便是痛苦的折磨。“龙天,我想出来,我不想泡澡了。”
这么长时间泡在热水里,叶龙天身上的老龙皮都受不了,全身触觉完全消失,只知道皮肤涨得厉害,像是要裂开来一样,更何况是柳玉琪那张粉嫩白皙,柔滑似水的顶级皮革。但男人的自尊心永远是男人最凶猛的支持,使男人屹立在女人之上,宁死不倒,死了依旧不倒。叶龙天违心地说:“我觉得很舒服,你要出去,就自己出去。问我干什么?”
看着叶龙天满不在意的神情,柳玉琪有点急了,本来红扑扑的小脸差不多能滴出血来。“可是……可是人家身上没穿衣服,会被你看见的。”
话语间充满了羞涩,相处了这么久,叶龙天当然了解,有时候柳玉琪会显得放荡不羁,走光,三点式,诱惑xìng行为举止,但从来只针对自己。本质上她是一个纯真保守的小女生。叶龙天心一软,妥协道:“好吧。我把眼睛闭上,可以了吧?”
“不好。万一你张开眼睛怎么办?要不,你沉到水下面,我叫你,你再浮起来。拜托了。很快的,”柳玉琪双手合十,拜菩萨似的摆着叶龙天。
这不正是叶龙天想要的吗?欣赏海底世界,这次更加奇异。
深吸一口气,叶龙天沉到海底,可这一次,他没有睁开眼睛,不是因为眼睛痛,而是他深刻感受到他的小弟弟已经屯兵百万,准备起兵造反,拿下最高控制权。身边的水开始晃动,哗哗的水声溜进叶龙天的耳朵,他明白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去不复返。叶龙天狠狠地揍了他的小弟弟一拳,但不知怎么的,那锥心之痛却来自手上。
快两个小时的瞎折腾,两位年轻人都累了,关上电灯,一人睡一边,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梦里面,柳玉琪不断地浮现着三天来,叶龙天的话语,叶龙天的举止,尤其最后一刻催眠凶犯的叶龙天,那份自信,沉着,冷静,潇洒,吸引着她自己,心头流露的不仅仅是等待,更有着一种甜蜜。她很清楚她已经爱上了此刻睡在她身旁的心理医师,是从未有机会阻止的爱。但另一种声音却一直让她蹙眉不安,她22岁了,他18岁,他和她又是如此的遥远……
再来到叶龙天的梦里,天哪,闭眼,闭眼,未满十八岁者速速离开,涉及法律责任请自负。只见叶龙天在一张大得望不到边际的白sè大床上,和他珍藏的AV女明星们,翻来覆去,上下起伏,颠鸾倒凤,鱼和水一起来欢乐,变化着各种姿势。这些姿势让瑜伽老祖汗颜惭愧……
第二十二章 色狼的心思
第二天,一连串响亮的敲门声外加白景天的狼嚎,“十二点了,太阳都晒到胸部了”。听这句话,徐莲英也在门外了。
叶龙天,柳玉琪同时睁开眼,随即是两人振聋发聩的尖叫。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柳玉琪那修长的双腿缠在叶龙天的身上,被子也掀到地上。
这事不能怪叶龙天,毕竟人家也是无辜的。那个应该千刀万剐,拉出去枪毙五分钟的罪魁祸首,是那只躺在叶龙天家里柳玉琪房间里的床上的大抱熊。柳玉琪每晚都要抱着才能睡着,使她养成了一个好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什么抱什么,见一人抱一人,见两人……再说了,叶龙天再差劲,也比大抱熊好太多了,恒温37度,抱不烂,压不坏,既有弹xìng又有筋骨,生气的时候可以当发泄工具,还是有声音的高科技产品。万一不小心踢坏了,不用担心,有自动修复功能,怪不得是柳玉琪出家旅行必备之物。
尖叫声总是会完的,不然就断气了。抱都抱了,生米煮成熟饭,还能怎么样。柳玉琪理了理头发,把松垮的睡袍系紧,潇洒地朝叶龙天打了声招呼,“没事,我会负责的”,然后下床开门去了。留着叶龙天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时间还没理清头绪。
“他妈的。”白景天一进门,就如同王老太逛大观园一般,发出赞叹声,对于白景天来说,“他妈的”表示“太棒了”。“果然是豪华双人间,相比一下,只是相差几层,我们那个应该叫做单人猪圈。这花,这灯,这床,啧啧……”
这话是再夸房间漂亮,可是为什么白景天那发光的狼眼,从进门开始,一秒钟都没离开过柳玉琪。身为资深sè狼,狼中极品,白景天怎么会不知道,柳玉琪的睡裙里是纯天然的,一丝不挂的,她哪里有换洗的衣服?此时他只怪他爹妈,为什么不给他生副透视眼。
徐莲英跟在白景天后面,绕着房间,不小心朝厕所望了望,小脸立马染上红晕,厕所的地上还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条男士内裤,一条丁字裤,外加白sè胸罩。徐莲英叹了口气,伸手将它们扔进衣桶,心里念着,原来叶龙天好这口,真是难为柳妹妹了。
幸好叶龙天不知道徐莲英的想法,不然加上刚才的刺激,不开窗跳楼就是佛光普照了。
白景天把一大袋东西摔到床上,“这是路上给你们买的衣服,放心吧,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尺码绝对合身,那个兔崽子,竟然真的说出了每一个人的身高三围尺码,说真的,还挺让人佩服的。还有,玉琪啊,没想到,你有这么标准的身材,完全符合美学的最高境界。龙天,真是好福气啊!”
“白组长……”柳玉琪娇呼一声,白组长不禁感到天旋地转,比打十支兴奋剂还爽,感叹着,有些绝sè美女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碰的,只有变态才驾驭得了。换做我,不出三天,jīng尽人亡了,我还是找些普通的,就像……白组长扭头瞄了眼徐莲英。这也叫普通一点,这狼真是恬不知耻到极点了。
“对了,小李和小猴子呢?”叶龙天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不知为何,每次柳玉琪撒娇,自己的肾上腺素就会分泌过多。
“你还不知道啊。”徐莲英坐到床边,答道:“今天一早,běi jīng那边就传来消息,要小李立马归队。不知怎么的,听说那个马副厅长,回去后,就被双规了。好像上级想要小李顶替他的位置,不出意外,以后也要叫小李李副厅长了。”
“小猴子回去交差了。”白景天接过话,“还有,媒体知道我们的存在,都是那个马副厅长说的。不对,现在应该说姓马的。不过,呵呵,我们至少可以做英雄了,破了中国第一案的传奇人物,搞不好,我们的名字还能出现在教科书里。哦,不是我们,是我和徐组长,你的身份要保密,没人能知道你的存在。”
“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啊!”叶龙天笑骂着。随后,别有深意地瞟了眼柳玉琪,后者调皮地吐吐舌头,意思是她cāo控的,抱起衣服跑进浴室。
可怜的马副厅长,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西餐厅里,叶龙天揪着白景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老实交代,这衣服是不是你故意挑的?”
白景天sèsè地盯着柳玉琪,完全无视叶龙天的存在。白sè小背心,牛仔短裤,将柳玉琪的完美身材完全凸显出来,腰间随着走动,时不时露出的小蛮腰,诱惑着所有在场男人的视线,而牛仔短裤只包裹住她的小翘臀,而使完美无瑕的**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白组长盯着连眼皮都忘记眨了。“大哥,你看,这不是大热天吗?我怕热到大嫂,才挑了套清凉点的。要是大嫂热出病来,你不心痛啊?”
“那我呢!”叶龙天指着自己,上下一片漆黑,除了胸前的一串英文,“I’magirl!”。在房间里,当叶龙天穿上后,其他三人大笑了五分钟。
白景天装起了无辜状,“这不!我文化低,看不懂英文。我觉得衣服上有些字母,非常的酷!”
摇着头,叶龙天松开了白景天的衣服,他气得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在西餐厅里,柳玉琪徐莲英强忍着笑,看着菜单。叶龙天忍受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更厌烦的是,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一会儿看着二位美女,一会儿偷偷望着叶龙天,恨不得把眼睛按在两边,可以一起欣赏。
点完菜,离上菜还有段时间。白景天的sè狼心又开始按耐不住了,“叶老弟,昨晚睡得还好吗?这么大的床,不太适应吧。”
叶龙天直接无视白景天,朝着坐在对面的徐莲英问道:“审讯结果怎么样?”
被群体无视的白景天,躲在角落里在桌上画着圈圈,诅咒着叶龙天。
哎,谁也想不到,几年前叱咤风云的神探,以刚毅威猛著称的白景天,在当了叶龙天的保密官之后,xìng情大变,短短一年,就变成和叶龙天一样的yín荡。只不过叶龙天要维护心理医师的这块招牌,至少是外表正经内心yín荡,可白景天倒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里里外外只有一个字,“荡”。幸好,他情商上升了,智商还维持原状,不然,叶龙天早就一脚把他踹飞了。
第二十三章 杀人有快感吗
“说起审讯,和你说的一样,那个病人,叫孙一凡,问什么都拼命摇头。我们已经联系了他的父母,明天就到了。至于王护士,全名王美琴,连续审讯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说,倒把审讯的两个同事,弄得神经兮兮的。我们查到,她是医学神经系的硕士生,不知怎么会当一名护士。还有,她的父母,父亲是继父,在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在家里,档案上写的是意外。她指名道姓要见你,否则什么都不会说。我安排在明天,行吗?”
明天,叶龙天才想到,明天是双休rì,见不到林雨昔的。算了,就再留两天吧。叶龙天对徐莲英点点头,表示许可。
坐在角落里的白景天突然恢复了生机,神情无比激动地说着:“叶龙天,你昨天做的是催眠吗?太神奇了,那个病人,你说什么就做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催眠试试?”
“其实催眠的原理很简单,只是给人以讹传讹,牛皮吹大了。”叶龙天一边对付着牛排,一边说道:“其实昨晚上对那病人催眠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王护士,你们还记得王护士叫他“乖宝贝”吗?这称呼就是刺激源,如果一个品德败坏的催眠师,就有可能在催眠的时候灌输这种刺激源。这可以是一个动作,一个词语,一旦被催眠者看到或者听到,他就会直接进入被催眠状态,而无需引导,无意识地听从催眠者。其实昨天我的做法是很危险的,任何一步做错,或者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将会给那个孩子的大脑造成永远的伤害。再说了,白老弟,你昨晚的时候,不是被那个王护士催眠了吗?拔枪的时候。”
徐莲英白景天身形一震,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拔枪指着那个病人的时候,王美琴的几句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无法忘却。那时自己好想好想扣下扳机,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指。徐莲英白景天互相望了一眼,决定由徐莲英来问:“叶龙天,你杀过人吗?那种感觉……”
叶龙天也放下了刀叉,从柳玉琪的裤袋里掏出了MP3,为柳玉琪带上了耳机,抚mo着她的后脑勺,“乖,少儿不宜,听音乐”,随后调高了音量。
柳玉琪极其不愿意,四处躲着,可是被叶龙天按住动不了,只能乖乖地受人摆布,不过,叶龙天忘记了一件事,柳玉琪的耳机上也有音量调节器。
“徐组长,白组长。这只是一个心理yīn影而已。接受它,就没有问题了。杀死一个人,当然会有感觉了。没有感觉就是动物了。你们会受到那个王护士的蛊惑,因为她说的正是你们所想的,说不清,道不明,时常想起,难以忘却,但绝不是兴奋美妙。杀人后的情感十分复杂,而大多数人不愿回忆,就不会去冷静思考,才会误解这份情感。其实,它是由几种感觉汇集而来的。其一,恐惧,你看着子弹shè入他的身体,然后他慢慢倒下,血沿着伤口朝四处散开,这情形当然会使你害怕。其二,后悔,人有大脑,人就不会停止思考。杀人之后,你会反省,会后悔,你会想如果你怎么怎么做,你就不必要开枪,他也不必要死。这种后悔,就是人们在经验之后进步的原因。其三,开心。你们是jǐng察,杀的是坏人。杀死坏人,世界就少了一份罪恶,多了一份安宁。这就是jǐng察的宗旨。你们做到了,当然会开心。其四,担忧。这也是正常的心理特征。就像你出门,你总会不由自主地考虑我门关好了吗?窗户呢?煤气?水龙头?等等。抓住犯人的同时,你们心里会有顾虑,万一抓做了怎么办?犯人活着,你们还有改正的机会。当犯人死了,就是既定的事实,你们的担忧会更加明显。这四种感情包夹在一起,向你袭来,你当然无法分辨。有机会,夜深人静的时候,放一曲钢琴曲,宁静悠扬的那种,躺在床上,慢慢回忆,细细品味一次。你们可是才子佳人,这点小问题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而我,就惨了。要时刻提防着这丫头,不会为了体验杀人的滋味,拿我当实验对象。”
叶龙天送个柳玉琪一个栗子,摘下她的耳机,“少装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柳玉琪摸着脑袋,吐着舌头,扮着鬼脸,引着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其后的下午,自然是叶龙天和白景天的炼狱。身为天字辈的两位高人,历经多少磨难,度过多少挫折,却拜倒在两位女子脚下。长达几小时的逛街战役中,柳玉琪徐莲英走在前面,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并乐此不疲。打完这家店,冲入下家店,攻克左边店,杀入右边店。后面的二位跟班,身上挂满衣袋,像小狗一般喘着粗气,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其后。不过,白景天心存慰藉,毕竟不必忍受来自服务员路人关于“I’magirl!”的偷笑。
长达几月的军事训练,都难不倒叶龙天,但区区数小时,把叶龙天从心灵到**,来来回回摧残了十几遍。经此一役,叶龙天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了鹅毛般的撞击……
下午六点钟,太阳公公也早就下班了。徐莲英停下了脚步。叶龙天白景天击掌欢呼,拥抱庆祝,差点就痛哭流涕了,苦rì子熬出头,咸鱼翻身,男人终于当家做主了,社会主义真好,党和国家一直没有抛弃我们。
回头看见二位大男人的高兴样,徐莲英眨眨眼,回头望着柳玉琪,不解地问:“有什么事让他们这么高兴的?”
柳玉琪咬着下嘴唇,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情景,似乎在仔细琢磨着原因。忽然没有征兆的,柳玉琪冲上前去,搂住叶龙天白景天,叶龙天白景天停下来看了眼柳玉琪,虽然有些疑惑,但随即三人在大街上抱成一团,开始又蹦又跳。这样,三个人,二男一女,在别人完全不知情况下,边笑边叫,弄得路人纷纷嘀咕着三个疯子绕道而行。
徐莲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开三人,在每人的脑门上重重地拍一下,吼道:“傻了!”由于声音过响,使得路人的嘀咕变成了四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