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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肥佬主持     极品至尊宝txt下载     极品至尊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八章 赌约

    曹cāo坐在帐中,手持书简,神情专注,偶尔端起案上的香茶轻抿一口,继而继续专注地看书。

    司马懿正襟危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非常享受这种诡异的宁静,以及曹cāo带给他的无形的压力……

    这些rì子以来,曹cāo到哪里,司马懿就要跟到哪里。除了做一些身为行军主簿份内的事之外,每当二人独处一室之时,曹cāo偶尔会突如其来的与司马懿讨论一些兵法政事,民生民计;但大多时就像现在一样,曹cāo自顾自的烹茶读书,完全无视司马懿的存在,连壶中的香茗都欠奉一口。

    司马懿安然端坐,摆出一副垂目沉思的摸样,似乎睡着了。

    “仲达,朝中群臣yù表奏天子,晋封吾为魏公,汝观此事如何?”

    昏昏yù睡的司马懿仿佛一直在等待着曹cāo的问话,立刻欠身答道:“丞相功盖寰宇,威震天下;无丞相,便无大汉王朝。在下以为,丞相便加魏王,亦不为过。”

    曹cāo放下书简,目视司马懿:“自高祖开国,大汉朝历经四百余年,未曾有过外姓称王者。仲达焉能出此僭越之言?”

    “古时尧帝禅位于舜,舜帝又禅位于大禹。古之大圣者,向以德行高尚而选择治国之君;不以血脉而传承帝位。天下唯有德者方能居之!今放眼天下,四海之内,复有何人威德可居于丞相之上。丞相便是称王,又有何不可?”

    曹cāo怒叱道:“大胆!”

    司马懿惶急俯首于地,可面sè却不见半点惊慌:“丞相息怒。然在下之言句句皆出自肺腑,伏惟明鉴!”

    曹cāo的怒容突兀地消失了,静静地看着跪拜匍匐在地的司马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慢慢喝完了杯中的香茶,忽然抻了个懒腰,淡淡道:“起来吧……”

    “谢丞相!”

    “以后似这等欺君罔上之语,汝休得再言。”

    “遵命!”

    帐外忽然传报:“启禀丞相,蜀将龙飞于寨外求见!”

    曹cāo一愣,随即走出帐外,问那小校:“蜀军此来有多少兵马?”

    答曰:“只龙飞孤身一人。”

    曹cāo愕然失笑:“传令诸将,故人前来,可于寨门迎接。”又道:“仲达,少时汝坐于一角,仔细观其言行。”言罢入账。

    龙小宝布衣单衫,身无寸铁,负手站在曹营大寨之外,歪着肩膀,一条腿抖个不停,十足一个小混混的痞相。眯着眼睛看着寨墙上如临大敌的几十名弓箭手,还有巡哨军士紧张戒备,紧握兵器的惶恐模样,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人的名,树的影,身无片甲,手无寸铁的龙小宝一样可令曹兵大感惊慌!

    正得意间,忽见寨门缓缓打开,寨内人马喧嚣,数员大将引兵齐至。小宝蹙眉眯眼,呲牙咧嘴的扇了扇扑面而来的尘土,啐了两口唾沫,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衰相。

    曹营将士分列在寨门两边,只徐晃一人单骑而出。小宝见是老朋友来了,怕了拍身上的尘土,笑咪咪的拱手道:“有劳公明远迎,不敢当啊不敢当!”

    徐晃见小宝的这身打扮,不觉一愣,心道这小子果然胆大包天,居然就这么孤身一人,手无寸铁的来我大寨!

    “丞相有令,吾等于此恭迎大驾,入寨一叙。”徐晃不冷不热地说完,便拨马回寨。

    龙小宝步行随后,悠然自得地走进寨门,嬉皮笑脸地向两边拱手问好。

    “仲康兄虎体熊腰,又胖了几斤呐……子廉还是那么英挺俊朗,花见花开……曼成兄家里可好,二位嫂子安好……文谦又纳了几房妾室啊?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cāo劳哦……文则兄的田种得可好……仲业贤弟越来越漂亮啦!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呐……”

    这厮笑容可掬,左右逢源,频频问好,好似前来专程赴宴的达官贵人,又似衣锦还乡的状元郎。完全没有丝毫双方是生死大敌的觉悟,嬉皮笑脸,热情似火,指桑骂槐,yīn损刻薄,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熟络的就像走亲戚,窜门子的地主老财,好一通得瑟!

    许褚虎着大黑脸,气得闷哼一声;曹洪面带冷笑,傲然不屑;李典面青唇白,谁都知道他那大小两个老婆每rì里明争暗斗,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乐进更是尴尬——这家伙好sè如命,女人比曹cāo还多,的确有点力不从心,好虎架不住群狼啊!更何况是一群母狼;于禁面红耳赤,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没办法,谁让他堂堂大将,却叫曹cāo委以“屯田”的重任——这会儿打仗拿着刀,回到许昌哥们就得拎锄头了!

    最怒的是文聘!这小子天生一副小白脸,眉清目秀到令人发指的境界,换上女装绝对是一“绝sè佳人”!虽然同属美男子,偏偏他少了小宝、马超、曹洪这些“小白脸”的英武阳刚之气,那张要人命的小脸蛋的线条,柔和曼妙的一塌糊涂,倒是平添了许多脂粉气!

    文聘生平最恼别人夸赞他那副倾国倾城“娇颜”!小宝看似诚心诚意的褒奖,落到他的耳朵里,简直比用刀子扎他的心肝脾肺还难受!

    当下这文聘“秀眉”一扬,凤目圆睁,挺枪便要狠狠在小宝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仲业休得放肆!丞相军令,不可有违!”

    徐晃威严的一声喝叱,让文聘清醒了许多。强捺怒火,收枪立马,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盯着满不在乎,装傻充愣的宝哥,白玉般的面颊被怒火烧得通红,倒像是抹了胭脂的大姑娘,又添了几分抚媚。

    “这厮无耻之极,皮厚如墙,哪里有半分当世名将的风范?真不知丞相何以竟会如此厚待于他!”徐晃无奈看着一脸憨笑,貌似人畜无害的龙小宝,暗自埋怨着曹cāo。

    龙小宝对众人的敌意视若不见,迈开大步,将一班三国名将抛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往曹cāo的中军大帐快步行去;诸将赶紧催马赶到大帐之外,翻身落马,满脑门子黑线,率先入内,列班站好。

    先到一步的荀彧、郭嘉、贾诩、程昱、刘晔几个文官,发现众将神sè各异,极为不善,不由大感诧异。曹cāo端坐正中,看着帐外装模作样,整理衣袍的龙小宝;又看了看麾下的几员大将,似有所悟地捋须微笑。

    龙小宝入内,深施一礼道:“末将龙飞,拜见丞相!”这货此时又变成了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英雄模样。

    曹cāo道:“吾与将军乃旧识,何用俗礼!不知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小宝笑道:“特来与丞相豪赌一场!”

    曹cāo奇道:“如何赌法?”

    “便是你我两家的胜负!”

    “赌注又是什么?”

    “汉中之地!”

    “哈哈……原来汝今rì到此是下战书也!”

    龙小宝连忙摇手:“丞相休要误会。龙某来此绝非搦战;实是为与丞相立赌约而来。若非如此,我军只需尽吞东川州县,早晚必成合围之势。彼时用兵,丞相焉能不败?”

    许褚怒喝道:“汝休要胡言!只汝等可取州县,我军便取不得吗?”诸将闻言鼓噪,厉叱小宝狂妄。

    宝哥也不回嘴,懒洋洋的只是看着曹cāo。

    “噤声!”曹cāo大手一挥,诸将尽皆闭口。曹cāo道:“汝有何能,敢出此狂妄之语!”

    小宝嘿嘿一笑:“丞相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何必明知故问?”

    曹cāo心头猛跳,细长的眸子好像藏着两根针一样,寒芒微吐。曹洪不明所以,冷笑连连:“无耻鼠辈,大言不惭!”

    小宝一翻白眼,对曹洪不屑一顾,只是望着曹cāo缓缓说道:“莫非丞相忘了昔rì华容道之事乎?”

    郭嘉、荀彧眉头紧蹙,心下叹息,丞相若要遵守承诺,便要眼睁睁地看着蜀军尽取州县,却毫无半分对策——无论哪队人马将蜀军的旗帜插在何处郡县属地,曹兵便不可踏足半步——由此说来,龙小宝还真就不是胡吹大气。

    曹cāo暗自咬牙,恨恨不已。华容道之事,实乃一代jiān雄生平的奇耻大辱!每每思及,夜不能寐。

    以曹cāo“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xìng子,出尔反尔,翻脸无情,实属家常便饭。承诺在他这种人心里,连个屁都不是!

    只是没料到龙小宝早就摸透了他的品xìng,一纸文书,签字画押,证据确凿,白纸黑字,就算曹cāo想赖也赖不掉。

    曹cāo亦深知宝哥的脾气,自忖若是反悔,矢口否认,这货绝对会将此事,以及那张极具侮辱xìng的“卖国条约”大肆宣扬,昭告天下;必定会加油添醋,彻底令曹cāo声名扫地,臭不可闻。

    在三国这个首重信诺,崇尚忠义的时代,当权者的名誉是非常重要的!正如刘备在起事之前,虽然不过是一介织席贩履之辈;但凭借他“以仁德治理天下“的高尚理念,皇室宗亲的显赫身份,便教关羽、张飞死心塌地的效命;便能振臂一呼,从者如云。

    就算是诸葛亮这种大智慧的天下奇才,也不顾刘备兵微将寡的落魄无依,只是因为刘备“仁义之君”的好名声,“大汉皇叔”的好名头,一样会感其至诚,决然出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然以诸葛亮的才华,若是投靠曹cāo,必然会高官厚禄,位极人臣!

    正因为如此,曹cāo虽然每常思及一雪前耻,但却迟迟不愿攻打荆州,撕毁合约。

    当然,对于曹cāo来说,还有一多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孙刘联盟,致使曹cāo赤壁惨败,折损了八十三万大军,没有三五年也恢复不了鼎盛时期的军事力量,即便再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曹cāo曾经屡次向东吴用兵——既不用违背诺言,又能瓦解孙刘联盟的势力,才是曹cāo心中所愿。

    若是可以平定江东,那么曹cāo定然想都不想,将那份狗屁承诺置之脑后,举倾国之兵,剿灭刘备,一统天下!

    这回曹cāo挥军汉中,便是担心刘备坐大,尽取川蜀之后,无需再依仗孙刘联盟,也能独自抗衡自己的百万大军。所以曹cāo是万万不肯允许汉中落入刘备之手,自然更不肯与刘备平分东川之地。而对刘备一方来说,平分汉中的结果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益州,岂能容许自家地盘的旁边,放着这么一大颗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

    因此龙小宝所谓的赌约,其实是告诉曹cāo——在汉中这块地方,你我双方可以暂时抛开华容道的誓约,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各凭本事夺取汉中,一决高下!

    龙小宝这么一说,曹cāo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豪言:“好!既如此,大家各凭本事,且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小宝躬身施礼,再不多言,便要告辞而去。曹cāo急止道:“吾与将军多rì未曾相见,且容置酒相待,共叙旧谊。”

    曹洪出班愤然道:“丞相,龙飞言语狂妄,辱吾等甚重!今既要与蜀军决战,何不将其擒下,断刘备臂膀!”言罢,拔剑相向;诸将亦各擎刀剑,怒目而视,只待曹cāo令下。

    “大胆!岂不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汝等yù陷吾于不义之地耶?可速退!”

    曹cāo佯装暴怒,众将恨恨而出;曹cāo目视郭嘉,郭嘉声sè不动,乃与诸官一并告退。

    曹cāo请小宝就座,吩咐备宴。须臾,酒菜齐至。宝哥神sè如常,与曹cāo推杯换盏,高声谈笑。忽然目光一扫,笑道:“龙某入帐之时,便见此君安坐一隅;敢问丞相,此乃何人?”

    曹cāo教司马懿一起入座,道:“此人乃是河内温县人,复姓司马,单名懿,字仲达,现为行军主簿。”

    龙小宝内心大惊,仔细端详,未曾想到这看似貌不惊人的家伙竟然就是熬死诸葛亮的司马懿!当下肃然起敬,起身举杯敬道:“某亦曾听闻仲达才名,今幸得见,请满饮此樽!”

第六十九章 不过是一场好玩儿的趣事

    “司马懿那张脸看上去可比魏宗万老师好看多了……”

    龙小宝步出大帐,回忆着魏宗万老先生在三国演义电视剧里的扮相,再与现实中的司马懿一比较,就此下了定论。

    司马懿虽然皮肤黝黑,面型粗犷,鹰鼻狼目,看上去的确不是很招人待见;但这小子如今还年轻,嘴角还残留着两颗青chūn的粉刺,再怎么说也比魏老师那张曾经在电影《三毛从军记》里,给千家万户带来无数欢笑,消瘦可爱,皱纹密布的老脸着实好看许多。

    又想到适才在大帐内,自己对司马懿诚意十足的夸奖,十分热情的攀谈,曹cāo定是大为奇怪自己何以会如此看重,甚至是带着一点尊重的一个劲儿地朝司马懿敬酒。

    这种敬意可决不是虚伪客套——开什么国际玩笑!面前这位可是历尽千辛万苦,屡败屡战,忍辱负重,最终搞定神人诸葛亮,大晋朝半个开国之君的超级猛人!足以当得起咱宝哥略表敬意,小拍一顿马屁!

    只是曹cāo心中一定会万分狐疑,兼大生戒心——曹cāo本就认为司马懿乃是狼子野心,不甘久居人下之辈;只是甚为爱惜其才智卓绝,才会强行逼迫司马懿在自己手下做事。即便如此,曹cāo也不敢掉以轻心,将司马懿交与他人之手。

    原本司马懿兢兢业业,克己勤勉的工作态度,再加上今rì不惜口出欺君之言,力挺曹cāo为王的赤胆忠心,已经令生xìng多疑的曹孟德将其视为心腹,戒心渐消。只是龙小宝此番一来,种种针对司马懿刻意热忱的表现,又令曹cāo的疑心大起——在曹cāo的心里,龙小宝乃是貌似跳梁小丑,实则智勇双全,行事神鬼莫测;看似惫懒无德,贪财好sè,其实心高气傲,忠肝义胆的天下奇才!

    那么这样一个连曹cāo都看不太懂的妖孽,居然对声名不显,可以说还是默默无闻的司马懿如此礼重,意味着什么呢?

    无论曹cāo心里对司马懿存着什么样的看法,总之龙小宝已成功的在其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而且是也许某一天会突然变大、变粗的毒刺!

    复又想起一直深藏于心的一件秘事,这厮笑得愈发猥琐、得意……

    暗暗自得的宝哥一路微笑着走到了寨门之前,忽然觉得不对。抬目一看,只见寨门紧闭,弓箭手列于寨墙之下,纷纷拈弓搭箭;李典、乐进、文聘三将引军摆开阵势,挡住前路。

    又闻身后马蹄声响,小宝回首一望,却见许褚、曹洪、于禁三人亦领军布阵,阻住退路。

    此时,曹cāo就在大军之后,立于帐前高台;左右荀彧、郭嘉、司马懿相伴,含笑而视小宝。又见远处烟尘四起,人喊马嘶,刀枪如林,更有大队人马相拥而来!

    龙小宝掏了掏耳朵,向曹cāo大声喊道:“丞相这是何意?”

    曹cāo大笑,朗声道:“十二年前,吾初见将军,便甚爱之!将军神勇盖世,奇谋妙算,cāo曾屡屡受挫于君。然吾对将军思念之情愈来愈盛,当真是求才若渴之心,万难排解!cāo之真心,想必昔rì君于许都之时便已深知。今rì乃是千载难逢之良机,cāo便尽起大军,也要将公留于此处!”

    “丞相今rì之举,是yù迫龙某请降吗?”

    “公若肯降,吾定会奏明天子,敕封汝为大将军!”

    小宝歪着头想了片刻,沉吟道:“若是在下不降又如何?”

    曹cāo长眉一挑:“公在刘备麾下,cāorì夜不安。今若不降,唯有玉石俱焚!”

    小宝苦笑道:“丞相这是欺我身无片甲,手无寸铁;如此行事,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吾若得将军,胜得十万雄兵;若失将军,则追悔莫及。若君决然不降,吾宁愿将军身陨在此,亦不愿纵虎归山!将军若死,刘备如折一臂,当有切腹剜心之痛。某何乐而不为之!”

    龙小宝仰天长叹,意态萧索。忽然遥指郭嘉道:“此番安排,可是奉孝所令?”

    郭嘉颔首,小宝又叹道:“久闻奉孝才智卓绝,最明丞相心意;今见之,果然名不虚传。丞相内政有文若;外事有奉孝,今又得司马仲达辅佐……真乃虎生三翼,足以睥睨天下!只是不知……若吾斩此三人,丞相是否亦觉切腹剜心之痛?”

    曹cāo面sè一冷,心中一紧,未及开言,只见龙小宝身形如离弦之箭,猛然向自己所处的方向冲来!

    许褚、于禁和曹洪见小宝骤然发难,大惊!急挥兵器,便要阻挡。忽然三人坐骑尽皆悲嘶,挣扎跳跃,却是小宝在电光火石间,出手如电,划伤了马匹的眼睛。

    三匹健马痛彻心扉,状若癫狂;许褚三人措手不及,哪还顾得上阻挡宝哥!

    机会稍纵即逝,小宝身形一闪,已从二马之间穿过,直入曹兵军阵。弹指间七八个军士惨叫飞起,诸军登时大乱!瞬间便教小宝拳打脚踢,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徐晃守在曹cāo身边,眼见变故突生,手擎大斧,护在曹cāo身前。眼见小宝威不可当,所过之处如击朽木,军士惨呼不绝于耳,如草人般四下飞落!荀彧嘶声高呼:“保护丞相!保护丞相!!”

    寨门前李典等三将,舍命奔来;许褚等三人一齐落马,各持兵器,玩儿命狂追宝哥!只是场面混乱不堪,人仰马翻,军士自相践踏;诸将心急如焚,却尽被军士所阻,缩手缩脚,急切间哪里赶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乱军中小宝忽如大鸟般飞跃而起,左手钢刀,右手长枪——却是从曹兵手里抢下的兵器——声如巨雷,一声暴喝,居高临下,竟朝郭嘉飞身扑去!

    曹cāo见状,面sè巨变,急推徐晃:“快救奉孝!!”

    徐晃条件反shè般一声大喝,手**斧,两步蹿出,一斧望空劈落!

    郭嘉虽智谋超群,但毕竟是一介文官;此时惊得手足无措,面如白纸,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不想却双腿发软,一跤坐倒。惊恐的瞪大双眼,心中悲呼:“吾命休矣!”

    数千将士在这一刹那尽皆屏气凝神,紧盯着徐晃掌中的“白虎牙断”,只盼这威猛绝伦的一斧能够及时阻挡住龙小宝从天而降,泰山压顶也似的悍勇一击……

    枪斧相交,金铁交鸣!徐晃不负众望,竟真的挡住了龙小宝的雷霆一击!

    众军喜动颜sè,齐声欢呼;却无一人看到此刻身悬半空的龙小宝唇角突现的得意微笑!

    曹兵欢呼未绝,龙小宝手中的长枪猛然啪的一声折断!高大的身躯却无比诡异的凭空横移数尺,快如迅雷;足尖落地发力,身形贴地急窜,只闻砰砰几声闷响,曹cāo左右数名亲卫,几乎同时倒跌而出!

    曹cāo眼见徐晃挡住了如魔神般凶猛的龙小宝,胸中的那口气刚松了一半,却猛觉眼前一花,喉头一冷,雪亮的钢刀已架在自己的颈上,刹那周身如堕冰窖,通体冷汗!

    “有劳丞相,送在下一程,龙某感激不尽!”

    曹cāo看着龙小宝近在咫尺,面不改sè,淡笑的脸庞,只觉一股郁结之气直冲胸臆,心中又怒又惊,额头霎时大汗淋漓!

    曹军大寨一片死寂,成千上万道目光盯着气定神闲的龙小宝横架在曹cāo脖子上的雪亮钢刀,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狂徒,快……快放……放开丞相!否则便……便将汝……碎……碎尸万段!”

    龙小宝斜眼一看,吞吞吐吐说出如此一句愚蠢至极的屁话的竟是司马懿!

    鄙夷地看着貌似惊恐万状,哆嗦成一团的司马懿,小宝忍不住不耐烦地说道:“仲达,别装了!你的演技太差了!”

    司马懿虽然不知道啥叫“演技”,可还是明白龙小宝这句大白话的意思。平时从不显山露水,平凡黝黑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许褚手握“蚩尤斩”,横刀而立,胸膛起伏,大口喘息,虎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小宝手中的钢刀,纵是在百万大军血流成河的沙场之上,也从未觉得如此紧张慌乱过!

    对于无比忠心的许褚来说,有朝一rì就算是曹cāo命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也许这位“虎侯”猛将,都会毫不犹豫地斩下家人的头颅!此刻曹cāo深陷绝境,怎不令他六神无主,魂飞天外!脚下不由向前下意识地挪了两步……

    “仲康,莫动!汝再向前,休怪我破釜沉舟,一拍两散,与丞相同归于尽!”

    小宝狠话一出,蠢蠢yù动的诸将立刻打消了心存侥幸的念头——那小子虽然面不改sè,但眼中的厉光与疯子没什么两样!看来这家伙的神经又开始错乱了,谁敢担保他不会真的发疯,拉上曹cāo一起同赴黄泉!

    曹cāo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汝待如何?”

    “无他,只要丞相保吾脱身。”

    曹cāo斜眼看着龙小宝:“汝脱困而出,若yù生擒本相,又当如何?若如此,吾宁愿一死,亦不从汝愿!”

    小宝佯装惊讶:“丞相何出此言?某只求脱困,安敢加害!若将丞相捉了去,子桓必起倾国之兵,来犯川蜀,为父报仇。届时北军人人舍命;诸将以死相拼,宁愿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亦不干休!那时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江东孙郎?这般赔本的买卖,休说我不愿做;想来丞相,也是万万不肯的。此话然否?”

    曹cāo大笑道:“此乃英雄所见略同也!”言罢挥手,“众军让开道路,吾亲送龙将军离去!”

    将士们巴不得龙小宝赶紧滚蛋,只是担心小宝脱困后会翻脸食言。到时候万一这小子手一抽筋儿,丞相一命呜呼,那咱们就他妈谁也不用活了!

    军士们面面相觑,踌躇难决。曹cāo喝道:“汝等即刻散开!吾料龙将军绝非无信之人!”

    众将无奈,只得分开大军。小宝横刀架于曹cāo颈后,含笑道:“丞相,请!”

    曹cāo亦笑:“将军请!”

    二人笑意满面,把臂而行。龙小宝一路与曹cāo低声谈笑,视周遭刀山枪海如无物,不急不缓地行出营寨。

    小宝与曹cāo方出寨门,身后曹洪已难耐焦急,厉声喝道:“汝已出寨,可速放丞相!”

    宝哥头也不回,不屑的骂道:“你丫脑子被铁门夹过吧!当老子**呀!”复又回首叱道:“尔等休再向前,只管在此等候!吾行二三里后,自会放丞相归来!”

    众将齐声鼓噪,怒喝不从。小宝手中钢刀一紧,轻声道:“丞相,该您说句话了。”

    曹cāo心中叹息,只得严令诸将不可向前;又言:“尔等可各归本寨,吾去去便回。”言讫,与小宝自去。众将不敢前行,又岂肯散去,尽皆守在寨前,翘首以待……

    小宝挟曹cāo走出两箭之地,便将钢刀收起。曹cāo侧首奇道:“汝不是说要行二三里之后,才放吾归还吗?”

    宝哥一笑,微含傲意:“虽无利刃相加,然丞相以为如此便可安然离去否?”

    曹cāo登时明白过来——以小宝的本事,即便身无利器,自己孤身一人,也万万无法逃脱。

    在营寨之中,小宝赤手空拳,破军冲阵时迅猛如雷霆的武勇;如鬼似魅的恐怖速度,曹cāo思及犹自心存余悸!

    那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体能的极限!曹cāo扪心自问,麾下无一将可于马下步战,有此非人的绝技!

    曹cāo默然无语,走了半晌,忽道:“吾有一事不明,请君明示。”

    “丞相但讲无妨。”

    曹cāo沉吟道:“昔年汝从军时,为何独要去投刘备?彼时玄德僻居平原,将不过关张,兵不满一千;钱粮不济,势穷力孤。公为何甘心屈居其下,随侍左右,颠沛流离,亦不改其志。望君直言告之。”

    小宝心道:“那是因为老子玩游戏的时候,习惯选择刘备做君主。”但是这话自然不能回答曹cāo的问题,小宝一时也寻思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只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曹cāo见小宝不发一言,却不死心。又道:“昔rì将军与云长居于许昌,吾待二位不可谓不厚……”

    小宝插言道:“丞相恩情,龙某始终铭刻于心。”

    曹cāo抚掌道:“既如此,将军又缘何弃吾而去?吾知云长与玄德乃生死之交,有骨肉之情;云长离去,无话可说。然公与刘备不过患难之交,分属主仆。吾对将军一片赤诚,厚恩以待,难道就比不上那刘备吗?”

    小宝垂首行了片刻,忽然驻足,坦然望着曹cāo,淡淡道:“也许是因为丞相太强了吧!”

    曹cāo不解:“公言何意?”

    “丞相算无遗策,名震天下;麾下猛将如云,带甲百万。左右虽有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刘晔等当世奇才辅佐,然丞相用兵,独具一格;谋士虽多,却每尝独做决策,当机立断!实话实说,放眼天下诸侯,唯丞相文韬武略,乃当世奇才!龙某不才,不比丞相心怀天下,yù成王霸大业。但是……丞相亦是由弱变强,从逆境中不断壮大。丞相试想,大丈夫生于天地,既yù建不世功名,是辅助一名弱者开疆拓土,成就霸业好玩儿一些;还是依附强者,顺风顺水,平平安安的做一个开国老臣,享受荣华富贵来得有趣一些呢?”

    宝哥这一番奇言妙论,直说的曹cāo愣了半晌——原来这厮将争霸天下之大业,不过当成了一场好玩儿的趣事!一念至此,曹cāo不由怒气暗生。

    小宝见曹cāo面露愠sè,心中暗笑,不再多言。正儿八经地躬身施礼道:“有劳丞相相送,就此别过。”言罢一声呼哨,只见赤兔马从山林中飞驰而来。

    兔爷眨眼即至,小宝上马,遥望远方道:“丞相御下有方,诸将忠心耿耿,到底还是追来了。”

    曹cāo回首一望,只见远处烟尘四起,滚滚而来。小宝取下“震天弓”,搭上“黑羽箭”,冷哼一声道:“哼!虽是忠心可嘉,但却不从吾言;如此小觑龙某的诚信,当稍作惩戒,以儆效尤!”

    小宝言罢,弓开满月,一箭shè出!曹cāo见那只箭嗖地一声shè向远方,眨眼不见,不由愕然。心道:“如此远距,弓箭岂能命中目标!”只当是小宝恼怒,乱发脾气,不禁心中哂笑。

    小宝收起弓箭,点首道:“今rì多有得罪,来rì再与丞相战场相会。告辞!”言讫催马,绝尘而去。

    曹cāo遥望小宝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宝哥适才的言语,越想越是觉得其中意味深长——单是那一份气吞天下的狂傲不羁,便足以令曹cāo为之心折!

    正想时,闻得身后马蹄声渐近;曹cāo回首,只见许褚一马当先,顷刻而至,滚鞍下马,跪拜于地。颤声问道:“丞相无恙否?”言辞急切,虎目中竟隐泛泪花。

    曹cāo微叹,心中感动;伸手扶起无比忠诚的麾下第一猛将,手抚其肩,温言道:“孤毫发无损,仲康无需焦虑。”

    言未已,大军齐至。众文武将士尽皆下马,拜伏于地。曹洪道:“使主公受惊,皆吾等之罪也!”

    曹cāo喟叹道:“龙飞勇武,非常理可以度之。失察于此,此乃吾之过也!诸公何罪之有?”言罢教三军将士皆起。忽见军中无大纛擎起,便问何故?

    许褚道:“适才急行之时,忽有一箭shè至。此箭不知从何而来,竟shè断了中军大纛!”

    曹cāo闻言大惊,猛回身望向宝哥离去的方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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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许都有变

    翌rì,曹cāo睡至午时方才醒来。昨rì自小宝离去后,众将接曹cāo回寨,丞相大人心烦意乱,食不甘味,寝难安枕;及近天明方才昏昏睡去……

    这一晚曹cāo噩梦连连——忽而梦到小宝似雷霆霹雳,闪电般杀过千军万马,一刀斩下了自己的头颅;忽而梦到宝哥在许都城下,相隔甚远,遥遥相对;忽然拈弓搭箭,一箭shè穿了自己的咽喉!

    如此昏昏沉沉,辗转反侧,不知多少次想从那些恍若身临其境的恶梦中强自醒来,却直到正午时分方才挣扎而醒。

    曹cāo醒时,浑身冷汗淋淋;脖子上寒意犹存,似有一把钢刀自喉间抹过,只觉口干舌燥,头痛难止,喉内如同火烧,肿痛难当!

    曹cāo唤来许褚,教传医官;只说夏末秋初,天气燥热cháo湿,病痛乃水土不服而置——曹cāo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让宝哥吓的。一军统帅,绝不可因胆寒而乱了军心!

    医官亲自煮了些汤药,曹cāo饮罢,复又沉沉睡去,至夜方醒。自觉出了一身大汗后,虽仍体软乏力,已无rì间那般难过。只是头脑发沉,阵阵隐痛。

    曹cāo不敢耽搁,连夜发兵。令张郃、夏侯惇引军三万,于天荡山七十里处下寨,扼守咽喉要道;又令曹仁、夏侯渊引军三万把守定军山。

    四将领命,星夜起程。曹cāo领大军自守南郑,命徐晃、乐进于关前十里再建一寨。

    第三rì,蜀军两路齐发——马超引庞德、马岱,并一万兵马,望张郃、夏侯惇寨而来;关羽引一万兵马,望天荡山徐徐进发。庞统自领大军随后,兵锋所向,正是定军山!

    张郃与夏侯惇将三万军分为三寨,各傍山险。马超兵至,二将引一半兵马来迎;留一半兵马守寨。两下相遇,夏侯惇出马搦战,只叫马超来敌。

    二马交锋,双枪并举,“龙骑尖”大战“麒麟牙”,好一场恶斗,直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张郃见马超英勇,枪法如神,恐夏侯惇有失,绰起名枪“朱雀虹”,拍马而出,yù双战马超。这边庞德见状,大喝一声,舞刀来抵张郃。四将捉对厮杀,打得走石飞沙,令人眼花缭乱!

    张郃乃曹cāo麾下“五子良将”之一,武艺不在徐晃之下。庞德此时年纪尚轻,虽非寻常可比,然久战之下,渐渐落了下风。二人酣斗三十余合,张郃枪似流星,去势猛恶;庞德躲闪不及,勉强偏头避过要害,却被张郃一枪挑落了肩头兽甲!

    马超眼观六路,见张郃一枪得手,攻势愈发凶猛,庞德只余招架之力。当下舌绽chūn雷,连环三枪,逼退夏侯惇,翻身来战张郃,大呼:“令明速退,吾自当之!”

    庞德拨马便走,蜀军动摇。夏侯惇见机把枪一招,挥军掩杀。

    马超不敢恋战,虚晃一枪,拨马而走。蜀军败退,夏侯惇、张郃哪里肯舍,引军急追。马超断后,且战且走,不觉已追出二十余里。

    张郃见蜀军虽败,然军容齐整,并不如何慌乱,恐有埋伏,乃高呼夏侯惇勿要再追。夏侯惇方yù勒马,马超大笑道:“吾道夏侯元让乃当世名将,不料却是一鼠辈耳!”

    夏侯惇大怒,咬牙切齿,一马当先,加鞭又赶。张郃随后紧追,大叫:“将军休要中了贼将jiān计!”

    夏侯惇自负刚勇,哪里肯听,只是紧追不舍。马超催动“绝影马”,长笑而走,须臾没入军中不见。夏侯惇于后咆哮如雷:“马儿休走!敢于吾再战三百合否!!”话音未落,忽有一箭shè来,正中夏侯敦左目!正是西川降将杨洪立功心切,暗箭偷袭!

    夏侯惇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不想竟连眼珠一起拔出,乃大呼道:“父jīng母血,不可弃也!”遂纳于口内啖之!仍复挺枪骤马,直取杨洪!

    那杨洪见夏侯敦如此猛恶,早吓得手脚冰凉,体若筛糠,全然不知招架。教夏侯惇一枪刺中面门,翻身落马而死!两军见者,无不骇然!

    夏侯惇杀了杨洪,泄了胸中的一口恶气,已是痛不可当,摇摇yù坠。张郃于后赶来,见状急忙来救,护住夏侯惇引兵急退。马超回马从背后赶来,挥军齐上,曹兵大败!

    张郃引败军望本寨而走,及至近前,忽见寨中竖起蜀军旗号;寨前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坐骑赤兔马,手持“鬼神戟”,当先而出,高呼:“吾已尽得汝寨,速速下马早降!”正是龙小宝。

    张郃本是小宝手下败将,当即惊得魂飞天外!又闻身后人喊马嘶,知是马超引军杀到,腹背受敌,只得拼死力战,舍命保住夏侯惇杀出重围,引残兵千余人,逃往天荡山。

    原来庞统授计,教马超佯败,引曹兵来追。暗使龙小宝引五千jīng锐川兵,翻山越岭先至左近山林埋伏;待曹兵去后,突施奇袭。寨中无大将指挥,顿时群龙无首,一触即溃。除少数军士四散而逃,大多缴械投降。

    小宝与马超合兵一处,清点所获辎重粮草,整顿降兵,休整两rì后,便拔寨而起,望天荡山而来……

    再说张郃与夏侯惇败逃至天荡山,曹洪接着大惊!眼见夏侯敦伤势颇重,不敢怠慢,便教夏侯德把守天荡山,自引一军护卫夏侯惇奔至南郑,来见曹cāo。

    夏侯惇乃是曹cāo族亲,有兄弟亲情,见之悲痛不已。忽觉头痛yù裂,乃大叫一声,昏倒于地——曹cāo本以为头部隐隐作痛,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不想却是头风旧疾复发的隐兆!

    此番心痛夏侯惇重伤损毁一目,旧疾便突然发作,来势甚是凶猛!

    左右急传军医,两个时辰之后方才救醒。曹cāo头痛难忍,不能理事,强打jīng神,教曹洪速将夏侯惇送回许都医治,心中已有退兵之意。

    如此,时睡时醒挨了一夜,天明时方觉好了一些。曹cāo强撑病体,唤郭嘉、荀彧前来议事。二人面见曹cāo,神sè不定;曹cāo乃疑,便问何事?

    郭嘉、荀彧嗫嚅不敢明言,曹cāo乃叱喝二人。二人无奈,郭嘉便道:“东吴孙策使大将甘宁、吕蒙,引水师三万,大小战船千余艘,屯于濡须口;又亲引太史慈并蒋钦、潘璋等将,引军五万屯于寿chūn。两边终rìcāo练兵马战船,似有侵略之意。”

    曹cāo闭目垂首,良久方道:“周瑜现在何处?”

    郭嘉道:“周瑜现在柴桑,每rì巡查江防,集结江东水陆大军,尽在沿江大小渡口。”

    曹cāo涩声道:“公观周瑜此乃何意?”

    郭嘉沉吟片刻,小心答道:“一者恐荆州刘备军趁虚来犯;二者似有接应孙策、甘宁之意。”

    曹cāo手扶额头,喘息道:“依公之见,东吴真yù犯吾边境耶?”

    郭嘉道:“周瑜用兵,虚实难料。吾议宁信其有,宜早作防备。”

    曹cāo闻言猛咳数声,身躯摇晃;郭嘉、荀彧慌忙来扶,曹cāo乃挥手制止。终究病体虚弱,只得侧卧于榻上,冷笑道:“吾料此乃周瑜虚张声势,左右逢源之计也!”

    荀彧不明问之,曹cāo道:“吾与刘备于汉中交战,若吾胜,江东必然与我联手,先取荆州;若吾败,则孙策必与刘备早有约定,北击合淝,水师沿江而进,yù图中原。此便是左右逢源之计也!”

    荀彧恍然大悟:“丞相高见!”

    曹cāo遂传令三军不可动摇,决意与刘备在汉中决战,静观其变。哪知黄昏时曹cāo才服了药,方要歇息,司马懿忽然求见。曹cāo唤入,问有何事?司马懿乃目视医官,曹cāo明其意,便教左右退下。司马懿急跪于曹cāo榻前,附耳低声言道:“家兄来信,言许都有变,十万火急!”

    曹cāo猛然坐起,嗔目而视司马懿,面沉似水,半晌方低声问道:“是何变故?”

    司马懿俯首拜道:“似与伏皇后有关!”

    曹cāo目中隐泛jīng光,沉声道:“汝所知可尽道来。”

    司马懿乃具言其事——原来年初有一rì,曹cāo带剑入宫,献帝正与伏后共坐。伏后见曹cāo来到,慌忙起身;献帝见之,亦战栗不已。曹cāo便道:“孙策、刘备不尊朝廷,当如之何?”

    其时献帝答道:“尽在丞相裁处。”

    曹cāo怒道:“陛下出此言,外人闻之,只道吾欺君也!”

    献帝乃道:“君若肯相辅则幸甚;反之,愿垂恩相舍。”曹cāo闻言,怒目而视帝后,恨恨而出。

    曹cāo独霸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向来视天子如无物。时常擅入宫廷,专横跋扈,不可一世。曹cāo去后,不以为意;哪知宫中竟有忠心的近侍密谓天子道:“旧年群臣奏请丞相进爵魏公,曹cāo乃假意推辞;近闻丞相实是愈加魏王,久后必将篡位!”

    天子与皇后当即便伏地大哭不止。伏皇后道:“妾父伏完常有杀cāo之心,今妾当修书一封,密与父图之!”

    献帝惧怕,摇首道:“恐有泄露,朕与汝皆休矣!”

    皇后切齿道:“旦夕如坐针毡,似此为人,不如早亡!来rì请陛下召妾父入宫,密谋再议。”

    天子从其言,次rì便托词皇后思念其父,召伏完入宫相会。那伏完入宫见过皇后,父女二人假意抱头痛哭。皇后乃于父亲耳畔密言,伏完会意,乃入后堂如厕。

    伏完入内,见天子竟坐在马桶上与其相见,不由伏地痛哭,如万箭穿心。献帝哭泣道:“左右之人,俱是曹贼心腹;唯有此间,方无耳目!”言讫泪如雨下。

    伏完心如刀割,听罢天子所言,乃谓献帝道:“cāo贼心腹甚众,不可急图!除非江东孙策,西川刘备,二处起兵于外,cāo必亲往。此时却求在朝忠义之臣,一同谋之。内外夹攻,庶可有济。”

    献帝从其言,便与伏完于殿中小聚而散……

    其时早有人报知曹cāo,曹cāo便于宫门等候。见伏完出,曹cāo便令左右,遍搜其身,并无所获。又以言语问之,伏完故作恐惧,只说皇后思念,入宫小聚。曹cāo见其并无夹带,又惧意甚重,乃放其归去。

    不想伏完此后暗中小心行事,与忠义宦官穆顺于皇宫内外结合,秘密笼络了数名忠臣义士,只待时机一到,便要举事。近闻曹cāoyù与刘备于汉中决战,便使人暗藏密信入宫付与穆顺知晓,密谋举事。

    不料穆顺看信时,竟被一随侍左右的小太监无意中偷窥得见。又见穆顺看罢之后,便将信札就灯火焚毁,心知有异,便出宫密报于司马朗。

    司马朗jǐng觉此事非同小可,便教人暗中多方打探,窥得一二。只知伏完似与天子、皇后密谋,yù趁曹cāo不在许都造反。兹事体大,司马朗不敢怠慢,便使心腹之人星夜兼程赶往汉中,来见司马懿。

    司马懿将家兄密信奉与曹cāo,曹cāo看罢大怒而起,切齿大骂,不知不觉间头风竟然痊愈。

    此事说来,由不得曹cāo不惊!毕竟天子才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许昌才是他最大的根基!

    曹cāo自忖只需引军回返许都,拿下伏完、穆顺,严刑拷打,自可逼其说出其余同党,密谋之事。当下便传令曹洪、李典、于禁诸将,并郭嘉、荀彧、司马懿等谋士连夜引十万jīng兵,与其速返许昌。

    又担心合淝有失,便命许褚、徐晃引五万军驰援张辽。如此曹cāo三十万大军去了一半,只留夏侯渊、张郃、乐进等将驻军汉中,以拒刘备。严令诸将务必小心谨慎,坚守为上!

    曹cāo大军方去,早有人报知庞统。庞统闻报大喜,传令诸将依计行事。

    曹cāo走后的第二天,午时方过,便有小校急报张郃——蜀军已至天荡山下,正在讨敌搦战。

    张郃急忙披挂整齐,出寨望山下眺望。只见山下尽是蜀军兵马,阵中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斗大的“关”字!

    再看那阵前大将,绿袍金甲,身长九尺;坐下卷毛汗血马,掌中青龙偃月刀,正是汉寿亭侯,荡寇将军,关羽,关云长!

    (中秋、国庆双节即到,肥佬忙得身心俱疲!凌晨四点半才回到宿舍,冲凉完毕,赶出了一章!不知道本周还能不能再有更新,唯有无奈叹息……)

第七十一章 计取天荡山

    张合谨记曹cāo严令,约束部下,不予出战。关羽教军士在山下百般叫骂,张合只是不出。关羽大怒,便挥军强攻。山上曹军居高临下,擂木炮石,强弓硬弩,一发打将下来,蜀军死伤颇重,寸步难进!

    眼见rì已西沉,关羽无奈,只得收兵。约退二三里,避开山林,安营扎寨。

    来rì马超与小宝引军到,与关羽相见。山上早有曹兵哨探报与张合,军士闻讯,皆有慌sè。

    张合见蜀军三将齐聚,声势浩大,愈加严令rì夜重防。豪言天荡山山势险恶,居高临下蜀军纵有百万雄兵,亦可当之!军心乃安。

    关羽具言曹兵仰仗山险,我军强攻不下,难有寸进,如之奈何?小宝闻言沉思片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遂与关羽、马超共议……

    翌rì,蜀军摆开阵势,擂鼓呐喊,复又攻山。张合即令军士拒守各处险要路口,多备弓箭炮石,死守天荡山。蜀军漫山遍野来攻,声势虽大,却难以功成;如是者三,只得偃旗息鼓,怏怏而回。关羽、马超、小宝于山下高声喝骂;军士亦齐声鼓噪。张合在山上哈哈大笑,教人便在山头摆下酒宴,大吹大擂,饮酒吃肉,激得山下蜀军愈发气急败坏!

    如此一连数rì,蜀军每rì攻打,只是不成。曹兵乃心头大定,整rì摇旗呐喊,气焰嚣张。到了第六rì,小校忽报:蜀将马超、龙飞引军往米仓山方向而去。

    张合出帐观望,果见马超与小宝兵分两路而去,心中大喜!左右谏言,我军士气高涨;蜀军士气低落。不若趁此良机,星夜杀下山去,一鼓作气,擒杀关羽!

    张合叱道:“关羽何等人也?昔年温酒斩华雄,刀劈管亥,勇杀文丑,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智勇双全,威震华夏!今虽只一军留此,焉敢小觑?”遂令众军不可懈怠,依旧坚守不出。

    关羽每rì教军士在山前百般辱骂,张合亦在山上回骂,两军打起了口水仗。关羽就在山前扎住大寨,每rì坐于山下饮酒,令小卒相扑为戏。如此又过十余rì,蜀军士气消沉,多昏昏yù睡,盔甲不整,旗帜不明;寨中炊烟不继,萎靡不振。

    张合观之暗喜,密令今夜下山劫寨。曹兵久已不耐,得令欢喜,尽皆饱食。当夜张合乘月sè微明,引军从山侧而下,径到关羽寨前。遥望关羽大明灯烛,正在帐中饮酒。张合当先大喝一声,引军杀入寨中。

    蜀军不备,四散而走;张合直杀入中军。但见关羽端坐不动,张合骤马至前,一枪刺到,却见竟是一个草人!

    张合心道不好,知已中计。急勒马回时,帐后连珠炮响,一将当先杀出,挡住去路,正是关羽!

    二将在火光中交锋大战,约战二三十合,张合心怯,拨马便走,望山上急行。不料方至山脚,只见山上火光四起,烈焰升腾,杀声大振!

    数百曹兵自山上狼狈逃窜,张合拦住一名士卒急问之,却是龙小宝忽如神兵天降,刀斩夏侯德,放火烧了大寨!

    原来宝哥明里引军自去,暗中只率三百飞虎军潜入张合寨后悬崖之下,每夜令人攀岩而上,观察曹兵动静。今夜张合引军方出,小宝便已知晓。亲率“飞虎队”攀上崖顶,自寨后潜入,一声号令,飞虎军便四下举火!

    曹军猝不及防,顿时大乱!趁着夜sè掩护,飞虎军四散杀出,见人便砍,齐声呐喊!

    那夏侯德不及披甲,惶急出账,正撞上龙小宝。未及开言,早教宝哥一刀斩下头颅!黑夜中曹兵不知敌军多少,又见夏侯德已死,缴械投降者甚众,只有数百士卒逃下山去。

    张合见天荡山已失,急怒攻心,惊惶失措,只得拨马望米仓山而走。行不数里,林中鼓响,一彪军杀出,当先大将正是马超!

    马超跃马横枪,高呼:“某家在此等候多rì矣!”挺枪骤马,直取张合。

    张合心胆俱寒,哪里敢敌?死命杀开一条路,伏鞍急走。“绝影马”虽快,但夜sè深沉,山林密布;加之乱军阵中,难以寻觅,马超便收拢降兵,捡拾兵器,打得胜鼓往天荡山而去……

    蜀军用小宝之计,大败曹兵,取了天荡山。张合逃至米仓山时,左右仅剩下十余人。夏侯渊见之大怒,深责之;又闻天荡山已失,即令人飞报乐进。

    翌rì探马来报:蜀将关羽自天荡山引军而来,已近山脚;蜀军师庞统引大军自汉宁来犯,距此六十里下寨。

    夏侯渊便与张合聚众商议,偏将韩浩道:“某愿提jīng兵数千,突袭关羽,以挫蜀军锐气!”

    张合止道:“云长乃当世名将,不可轻敌。”

    一旁夏侯尚叱道:“汝如此胆怯,可知为何战败!今再休多言,看吾二人建功!”

    夏侯渊便令韩浩、夏侯尚引五千jīng兵出战,张合羞愧难当,再不多言。

    曹兵至山下时,关羽已到。韩浩当先出马搦战,关羽乃出,问是何人。韩浩骂道:“吾乃韩玄之弟,韩浩也!今来取尔等鼠辈xìng命,为吾兄报仇!”

    关公大怒,蚕眉倒竖,拍马舞刀,杀奔过来!

    那韩浩不知死活,交马只一合,便教关公斩于马下。阵前夏侯尚见之大惊,拨马便回。关羽也不追赶,便在山下扎寨。

    夏侯尚逃回山上,犹自吓得面青唇白。夏侯渊见折了韩浩,便yù亲自下山来战关羽。张合急忙劝止,备言庞统诡计多端,恐有埋伏;将军乃我军主帅,不可轻出。夏侯渊从其言,乃坚守不出。

    又一rì,小宝兵至;马超自守天荡山。夏侯渊见蜀军又有增兵,便请张合商议。夏侯渊道:“今我军两面受敌,形势严峻。吾yù托付将军一事,望勿推辞。”

    张合道:“将军请讲,在下必效死力!”

    夏侯渊道:“贼军势大,难以击退。敢请将军引一军绕路奔袭葭萌关!葭萌关乃是益州门户,不容有失;庞统闻报,必撤军驰援,如此可解定军山之困也!”

    张合奋然从命,自引五千jīng兵望葭萌关而去……

    夏侯渊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汉中战势使人报于许都。且说张合兵至葭萌关下,未及搦战,只闻关上一声炮响,城门早开。一将当先而出,银盔银甲,威武雄壮,正是赵云!

    张合见是子龙,暗叫一声苦也!原来诸葛亮早已料定曹军势急时,必来进犯葭萌关,此乃围魏救赵之计。因此赵云自荆州发兵时,孔明便令其一路偃旗息鼓,悄然急进。所以曹军并不知晓葭萌关守将乃是赵子龙,仍旧以为是霍峻、孟达在此把守——此二将自然不为张合放在眼里;但换做赵云,张合焉能不惊!

    不过张合惊罢,随即怒视赵云,咬牙切齿!昔年官渡之战时,张合与高览同降曹cāo。此二人乃生死之交,有兄弟之情。不料此后在长坂大战时,高览竟在乱军中为赵云所杀!张合战后方才知晓此事,痛哭数rì,悲恸难当,切齿立誓,此生必杀赵云,为高览报仇!

    今番仇人相见,张合血灌瞳仁,杀气凌霄,一言不发,挺枪骤马,来战子龙!

    赵云亦知张合骁勇,不敢怠慢,抖擞jīng神,催马来迎。二人于关下大战三十余合,未分胜负。然张合虽勇,一者远来劳顿;二者终究不比子龙超凡绝伦。堪堪战至四十合,便已力怯,只得回马败走。

    赵云挥军掩杀,曹兵急退。直追出五六十里,子龙方才收兵回城。

    张合匆匆下寨,传令众军歇息。此时曹兵已尽皆疲惫不堪——因为曹军哨探情报的不准确,张合以为霍峻、孟达二将守关,故而未曾安营便引军搦战,压根儿就没有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的想法,实是犯了兵家大忌。

    赵子龙神威盖世,一战大败张合,曹兵焉能不身心俱疲?就此埋锅造饭,吃喝已毕,大多沉睡如猪;只余少数军士巡哨jǐng戒——即便是这些士卒,也尽都哈欠连天,瞌睡不止。

    是夜,月黑风高。赵云并非匹夫之勇,熟读兵书,极富韬略,岂能错过大好战机!早教霍峻、孟达整备军马,至夜便令人衔枚,马摘铃,开关直出,来劫曹寨。

    曹兵尽皆酣睡,守寨军士哪里知道蜀军已至。赵云见寨中隐隐尽是鼾声,知计已成,心中大喜!遂一马当先,挑开寨门,大喝一声,当先杀入!

    军士四下乱杀,曹兵半数皆死在梦中!张合睡中听闻杀声震天,翻身惊醒,急绰枪出帐,放眼尽是蜀军!

    眼见大寨火光四起,蜀军不知几何,张合知败局已定,再难挽回。不由仰天悲呼:“天亡我也!”言讫竟yù拔剑自刎。

    左右慌忙劝止,一将大呼:“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唯保有用之躯,他rì方能报仇雪耻!”

    张合醒悟,翻身上马,只带百余骑杀出重围,径往定军山飞遁……

    使者贲书急赴许都时,曹cāo已执下穆顺于密室问之。任凭曹cāo如何严刑拷打,穆顺宁死不招!是夜,曹cāo命三千甲士,围住伏完私宅,老幼并皆拿下;又搜出伏皇后亲笔所书的密信,曹cāo遂将伏氏三族尽皆下狱。

    平明,曹cāo令御林军持节入宫,先收了皇后玺绶;又将方才起身,未及梳洗的皇后揪出宫来。

    献帝在外见皇后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已是泪落如雨!夫妻二人抱头痛哭,皇后哭道:“不能复相活耶?”

    献帝委顿于地,悲泣:“我命亦不知在何时也!”左右甲士横拖倒拽,将皇后拥出;天子以额击地,满面血污,仰天悲呼:“天下宁有是事乎!!”

    御林军将皇后押至相府,曹cāo怒骂道:“吾以诚心待汝等,汝等反yù害我!吾不杀汝,汝必杀我也!”便喝令左右将皇后乱棒打死。

    伏后匍匐于地,叩首乞求道:“妾身已怀龙种,恳求丞相待分娩之后,再取妾命!”言罢叩首不止,血流满地,观者无不动容。

    曹cāo环视左右,冷笑道:“汝等皆怀恻隐之心乎?”众皆连称不敢,各自深埋其首,心惊胆战。曹cāo乃道:“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言讫便令左右将皇后推出,当堂打死,一尸两命!

    当晚曹cāo将伏完、穆顺等宗族二百余口,皆斩于市;朝野之人,无不惊骇!

    数rì后,夏侯渊信使到,曹cāo看罢书信,急聚文武,商议发兵救汉中。长史刘晔进言:“汉中若失,中原震动!丞相休辞劳苦,必须亲自征讨!”曹cāo从其言,乃复整军径往汉中。

    曹cāo大军至南郑,乐进出迎,备言张合连败之事。曹cāo道:“非合之罪,胜败乃兵家常事耳!”由此可见曹cāo对张合的喜爱。

    乐进又言:“今庞统使关羽、龙飞为先锋,攻打定军山;妙才知丞相大军将至,故而坚守不战。”

    曹cāo道:“吾大军至此,若再不出战,是示懦也!”便差人持节到定军山,教夏侯渊进兵。

    郭嘉谏道:“渊xìng太刚,恐中jiān计。”曹cāo乃作手书与之。

    使者持节到定军山,夏侯渊接入。将曹cāo手书拆视之,见曹cāo写道:“凡为将者,当以刚柔相济,不可徒恃其勇。若但任勇,则是一夫之敌耳。吾今屯大军于南郑,yù观卿之妙才,勿辱二字可也!”

    夏侯渊览毕大喜,打发使者回讫,乃与张合商议道:“今主公率大军屯于南郑,以讨刘备。吾与汝久守此地,焉能建功立业?来rì吾出战,务要生擒关羽。”

    张合劝道:“关羽谋勇兼备,况有龙飞相助,不可轻敌。此间山路险峻,只宜坚守。”

    夏侯渊不满道:“若他人建了功劳,吾于汝有何面目去见丞相?汝自守山,吾去出战!”遂下令道:“谁敢出哨诱敌?”

    一旁夏侯尚自告奋勇愿往,夏侯渊喜道:“汝去出战,与关羽交战,只要输,不要赢。吾有妙计,如此如此。”夏侯尚领命,引三千军离定军山大寨前行。

    关羽和小宝引兵屯于定军山口,累次挑战,夏侯渊只是坚守。yù用天荡山旧计,那张合吃一堑,长一智,早已令军士严守各处山崖险地,稍有风吹草动,便弓箭炮石伺候,令飞虎军无计可施。

    定军山险峻异常,若要进攻,难以料敌,只得据守在此,关羽、小宝早已不耐。是rì,忽报山上曹兵下山搦战,关羽便待引军出迎。

    牙将陈式道:“将军休动,某愿当之!”关羽大喜,遂令陈式引军两千,出山口列阵。

    那陈式奋然出战,士气高昂;小宝在后心中叹道:“这倒霉的家伙还不知道稍后便要被夏侯渊生擒活捉……”

第七十二章 勇夺定军山

    时空轨迹的转变真的存在着匪夷所思的奇妙——某些本该发生在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在时空轨迹微不足道的变化下,竟然就这么原封不动地发生于现在!

    也许在浩瀚无垠,只有极少数生命体能够触摸到一点本源奥秘的宇宙中,类似的变化只不过同样是如同最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粒微尘。

    然而正如智慧与学识同样渊博如海的木瓜大师所说:“宇宙中存在着数之不尽的星体,每一个生存在星球上的生命体的突变;每一件微不可察的历史事件的意外变化,都可能引起时空轨迹的连锁反应。进而如同黑洞般无限扩张,直至改变整个宇宙的进化与进程的轨迹!”

    这是一段难以完全表达,晦涩拗口的深奥文字——也许是因为人类语言相比较宇宙中无数高等智慧生命所创造的语言文字更为浩瀚深奥,更加准确、jīng确的含义,还只是处于初始的萌芽状态,显得特别浅显粗陋,苍白无力?

    龙小宝可不这么认为。这厮根深蒂固,并且无比执拗地认定——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块字就是地球上最博大jīng深的文字!是叫那些洋人瞠目结舌,绞尽脑汁,耗尽一生的时间也没办法参详透彻,掌握jīng髓的最伟大的人类文明遗产!!

    即便是神秘渊博如木瓜者,就算可以只花费几秒钟的时间,便轻而易举地掌握这门人类史上最深奥的文字语言,却还是不能完全简洁明了的活学活用,清晰表达他那颗储藏着无数宇宙奥秘的超级大脑的思维意识。

    譬如说以上这段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完全可以用以下文字来直接阐述:就像科幻大片《蝴蝶效应》里那只飞舞在史前文明红花绿草间非常无辜的蝴蝶一样,因为一只本不该出现在它的世界里的一只套着厚重军用皮靴的大脚而过早地结束了它本就非常短暂的生命;然后因为它脆弱的生命并没有在伟大的造物主所规定的时间节点上“合理”的结束,而是提前因为从天而降的意外戛然而止,结果却直接引发了数千万年之后的地球发生了天翻地覆,令世界恐慌,人类几乎陷入灭绝危机的难以想象的巨大灾难!

    好吧,这是一段更加晦涩拗口,无比罗嗦,令人抓狂,逻辑表达混乱的文字……

    一颗DNA突然变得大了一圈,颜sè变深了一些,那么这个生命体就会毫无悬念的产生不可思议的异变——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

    如果将宇宙比作一个巨人,那么如此表述就简单易懂的多了。

    只不过这颗远比我们所知道的DNA更加要微小无数倍的DNA不仅可以改变一个“巨人”,还可以间接改变许多连成一体的其他“巨人”!

    龙小宝因为陈式毫无意外地中了夏侯渊的埋伏,惨被生擒而生出了如上许多繁复杂乱的念头;并且越想越是困惑,进而竟有一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小爷对自己作为一名“时空旅游搅局者”的本职工作再勤奋一些,继续乐此不疲的搞破坏,出手救下陈式,让时空轨迹变上加变的话,那么又会引起什么样的“蝴蝶效应”呢?

    没法继续思考下去了,即便大脑开发了百分之九十,这个问题龙小宝依然无法自我寻找到满意的答案——就像脑子里充满了无处不在的宇宙shè线,混乱无序,头颅胀痛,最终也许会神经错乱!

    “小宝,小宝……陈式被捉,如之奈何?”

    关羽的询问将宝哥从探索宇宙奥秘的极度烦恼中拉了回来。小宝定了定神,发现关羽正在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满。龙小宝大概能猜出关羽生气的原因——想必是思考问题太过投入,致使关羽唤了几次,自己还是懵懂不觉。

    “君侯勿忧。夏候渊为人轻躁,恃勇少谋。可激劝士卒,拔寨前进,步步为营,诱其来战而擒之;此乃反客为主之法。”

    关羽从其谋,将应有之物,尽赏三军,欢声满谷,士卒尽愿效死战。

    关羽即rì拔寨而进,步步为营;每营住数rì,又进。夏侯渊闻之,yù出战;张郃谏言:“此乃反客为主之计,不可出战,战则有失。”夏侯渊不从其言,令夏侯尚引数千兵出战,直到关羽寨前。

    夏侯尚本惧关羽威势,然方用夏侯渊之计生擒陈式,心气正高,便鼓足勇气来战。关羽闻报,提刀上马出营,与夏侯尚交锋,只一合,生擒夏侯尚归寨。曹兵大惊,余皆败走,回报夏侯渊。

    夏侯尚乃是夏侯惇的侄儿,夏侯渊焉能不救!当下使人到关羽寨中,言愿将陈式来换夏侯尚。关羽便约定来rì阵前交换……

    次rì,两军皆到山谷阔处,布成阵势。关羽、夏侯渊皆立于本阵旗门之下。关羽带着夏侯尚,夏侯渊带着陈式,各不予袍铠,只穿蔽体薄衣。一声鼓响,陈式、夏侯尚各望本阵奔回。

    夏侯尚比及到阵门时,却被藏在旗门后的龙小宝一箭shè中后心!夏侯尚带箭而回,夏侯渊大怒,骤马径取关羽。

    关羽正要激夏侯渊厮杀,拍马来迎。二人战到二十余合,曹营内忽然鸣金收兵。夏侯渊慌拨马而回,被关羽乘势杀了一阵。夏侯渊回阵问押阵官:“为何鸣金?”

    押阵官答道:“某见山凹处有蜀军旗幡数处,恐是伏兵,故急招将军回。”夏侯渊信其说,遂坚守不出——此乃是张郃恐渊有失,暗令押阵官如此行事。

    关羽逼到定军山脚下,与小宝商议。这厮继续剽窃法正之计,手指高山道:“定军山以西,巍然有一座高山,四下皆是险道。此山上足可下视定军山之虚实。将军如得此山,定军山只在掌中也!”

    关羽仰见山头稍平,只有些少人马。是夜二更,关羽、小宝引军士鸣金击鼓,直杀上山顶。此山由夏侯渊部将杜袭把守,只有数百军士。见关羽大队人马一拥而上,料不能敌,只得弃山而走。

    关羽得了山顶,正与定军山相对。小宝道:“将军可守在半山,某居山顶。待夏侯渊兵至,吾举白旗为号,将军却按兵勿动;待他倦怠无备,吾却举起红旗,将军便下山击之;以逸待劳,必当取胜。”

    关羽大喜,从其计。

    杜袭逃回,见夏侯渊,说关羽夺了对山。夏侯渊怒道:“关羽占了对山,不容我不出战!”

    张郃依旧苦谏:“此乃关羽之谋也!将军不可出战,只宜坚守。”

    夏侯渊不从其言:“占吾对山,观吾虚实,如何不出战?”

    张郃再三苦谏,夏侯渊只是不听;遂分兵围住对山,大骂挑战。小宝在山上举起白旗,关羽见之,任从夏侯渊百般辱骂,只不出战。

    午时过后,小宝见曹兵倦怠,锐气已堕,多下马坐息,乃将红旗招展,鼓角齐鸣,喊声大震!

    关羽一马当先,杀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

    山上龙小宝却暗取“震天弓”,搭上“穿云箭”,弓开满月,一箭shè出,正中夏侯渊左臂!

    原本夏侯渊措手不及,左右军士又皆为关羽神威所夺,难逃刀斩之厄;但小宝一箭西来,如天外飞仙,shè伤夏侯渊,顿时惊醒众曹兵,惶急扶渊上马,左右亲卫舍命来敌关羽。

    只这一瞬间,夏侯渊已卧鞍急走。关羽声如雷吼,连斩数人,催马急追。却闻破空之声大响,又一箭如流星赶月,正中夏侯渊脊背!

    夏侯渊大叫一声,几乎坠马;左右并力扶持,加鞭疾行,高呼军士拦截关羽。

    此番却是小宝尽力又shè一箭,重创夏侯渊,使其此后亦无力再战,无法相助曹cāo夺取汉中。

    曹兵岂能挡住关羽!汗血马四蹄如飞,越追越近。关羽见小宝神shè重伤夏侯渊,发力急追,一心只想将夏侯渊斩于马下。眼看及近,忽有一彪兵马来迎,为首大将正是张郃。

    张郃大呼:“汝等保夏侯将军速去,关羽吾自当之!”

    夏侯渊的亲兵惶急护主而走,张郃瞋目切齿,舍命来抵关羽。二马交锋,关羽刀影如山;张郃枪似游龙。方战了十余合,张郃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关羽本以为张郃要来决一死战,岂料却是虎头蛇尾——张郃不傻,眼见蜀军气势如虹,关羽神威盖世,哪里会存着拼死力战的念头?只要阻挡关羽片刻,为夏侯渊争取时间脱身逃走,足矣!

    张郃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拍马疾走。加鞭行出里许,忽然山旁闪出一彪人马,挡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横枪立马大呼:“常山赵子龙在此!”

    张郃大惊,几乎堕马!万没想到赵云竟会出现在此处!!急引败军夺路望定军山而走,又见前面一枝兵来迎,乃是杜袭。

    杜袭道:“定军山已被关平、周仓夺了!”

    张郃惊问:“妙才将军今在何处?”

    “已往汉水而去!”

    张郃闻言与杜袭合兵一处,引败军直抵汉水扎营;又使人寻到夏侯渊。此时夏侯渊已是重伤昏迷,衣甲上尽是血迹斑斑——然两只夺命羽箭却不见踪影。

    张郃奇道:“箭在何处?”

    有士卒答:“前番走脱时,途经一处密林,忽有一人飞身而出,自夏侯将军身上一跃而过。吾等大惊yù救,此人却霎时不见,连带着将军身上的两支箭亦不见其踪。但却未曾伤害将军,真是奇哉怪也!”

    不消说,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自然是咱们宝哥。以这货守财奴的本xìng,统共只得九支“穿云箭”,焉有不设法取回之理?

    龙小宝之所以shè伤夏侯渊,其实是为了救他的xìng命。原因很简单——这厮还不想现在便与曹cāo彻底反目成仇!

    夏侯渊与夏侯惇乃是兄弟;亦与曹cāo有骨肉亲情。若是当真教关羽一刀劈死,那么曹cāo必然不会再顾忌“华容三约”的誓言;必起倾国之兵来与刘备决一死战!

    龙小宝认为现在还不是与曹cāo最终决战的时机,故而箭伤夏侯渊示jǐng,教其速逃;复shè一箭,却是要将夏侯渊“shè”回许昌,令其不能继续参战。

    再说赵云忽如神兵天降,乃是庞统之计。张郃引军进犯葭萌关时,庞统闻报便已使人飞马急行,先到葭萌关呈书信与赵云。令其击退张郃后,便即引军赶往定军山,见机行事。又发一书与关羽,教其暗使关平、周仓趁曹军战败,偷袭定军山大寨,果然一战功成!

    庞统深知宝哥之能,知夏侯渊必败其手,故再加一计,取下定军山……

    张郃见夏侯渊伤重,不敢耽搁,亲自修书一封,令部将引两千军护着夏侯渊与夏侯尚火速赶往南郑,面见曹cāo。

    曹cāo见夏侯渊重伤垂危,悲恸垂泪;急命医官救治,遣人送其返许都养伤。曹cāo没想到汉中一战,竟令夏侯氏三人皆伤,思之不由大怒!又观张郃书信,知军情十万火急;即刻便发付使者持节前往合淝,急调徐晃回援汉中。

    使者即去,曹cāo遂亲统大军,来定军山与夏侯渊报仇。行到汉水,张郃、杜袭接着,皆道:“今定军山已失,可将米仓山粮草移于北山寨中囤积,然后进兵。”曹cāo依允下寨,静候徐晃到来……

    关羽、赵云、龙小宝来见庞统,牙将张著来报:“曹cāo自领大军二十万,来与夏侯渊报仇。目今张郃在米仓山搬运粮草,移于汉水北山脚下。”

    庞统道:“今曹cāo引大军至此,恐粮草不济,故勒兵不进。若得一人深入其境,烧其粮草,夺其辎重,则cāo之锐气挫矣!”

    关羽当即请命:“某愿当此任!”

    庞统道:“曹cāo非夏侯渊可比,将军切勿轻敌!”又道:“夏侯渊虽是总帅,乃一勇之夫耳!张郃虽连战连败,其谋略见识却远胜夏侯渊十倍!若斩张郃,则曹cāo如折一臂。”

    关羽奋然道:“吾愿往斩之!”

    庞统道:“将军虽勇,然不可分身。汝可与子龙同引一支军去,凡事计议而行,看谁立功。”又令张著为副将同行,二将遂领命而去。

    待关羽、赵云走后,小宝谓庞统道:“打家劫舍,纵火烧粮,乃是小爷我的拿手好戏!军师何不令我前去?”

    庞统道:“云长刚愎自用,xìng如烈火,此去必要争功;虽有子龙同行,亦难保万无一失。汝可暗领本部军马,往来接应。”

    小宝欣然从命,随后便引“黑甲军”悄然离去……

    (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安康,幸福美满!估计这两天没时间更新了……)

第七十三章 趁火打劫,巧夺汉水

    关羽、赵云引军径往汉水,曹cāo闻报大惊,未曾想蜀军来得如此之快,急招左右商议。

    此时郭嘉正卧病在床;荀攸亦是身体不适,故而皆未随军。许都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朝堂政变,荀彧、贾诩等谋臣皆被曹cāo留在了许昌——虽然曹cāo以极为冷酷铁血的手段,杀了皇后、伏完、穆顺,引得朝堂震动,天下皆惊;闻者无不心胆皆寒,甚为恐惧!但曹cāo依旧放心不下,将身边得力的几大谋士,全部留在许都,整肃朝纲——当然是他曹cāo所定的朝纲。

    曹cāo看着面前低眉顺眼,恭谨小心的司马懿,轻咳了一声道:“仲达有何良策?”

    司马懿没料到曹cāo居然会又一次将他带在身边,并且可以主簿之职,参议军政大事。司马懿知道曹cāo内心对自己总是防范有加,所以一向都刻意的保持低调,凡事能躲就躲,决不会在言谈间论及超出自己职权范围之外的事。可是眼下却由不得他不开口——而且必须还要拿出些真知灼见!

    “禀丞相,在下料定蜀军此来必是关羽先行。”

    “哦?何以见得?”

    “关羽xìng傲,刚愎自用;除刘备之外,唯有诸葛亮可使其言听计从。今蜀军急至,乃是yù乘我军立足未稳,断我粮草辎重。关羽必要与赵云争功,故而会先行劫寨。彼若来时,丞相可施诱敌之计,令其深入,然后围之;则关羽可擒矣!”

    曹cāo从其言,吩咐诸将,如此如此……

    果不出司马懿所料,关羽军至汉水,便与赵云相商,yù建头功。子龙知其xìng情,也不与相争,只说:“既将军先去,某当相助。不过却需约定时刻——若将军依时而还,某按兵不动;若将军依时而不还,某当引军接应。”

    关羽道:“公言是也。”当下二人约定午时为期,各回本寨。

    赵云回寨谓部将张翼道:“云长约定明rì去夺粮草,若午时不回,我当往助。吾营前临汉水,地势危险;我若去时,汝可紧守寨栅,不可轻动。”张翼应诺。

    关羽回到寨中,谓副将张著道:“曹兵于定军山惨败,夏侯渊重伤;张郃丧胆,吾明rì领命去劫粮草,只留五百军守营,你可助吾。今夜三更,教军士尽皆饱食;四更离营,杀到北山脚下。先捉张郃,后劫粮草。”

    当夜关羽自领人马在前,张著在后,偷过汉水,直到北山脚下。彼时东方rì出,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只有些少军士把守。关羽大喜,一声号令,蜀军皆奋勇向前。曹兵见之,尽弃而走。关羽教军士尽皆下马,取柴堆于米粮之上,正yù放火,忽闻喊声四起,却是张郃兵到。

    关羽见是张郃,正中下怀。提刀上马来迎,二将交锋,两军混杀一处。

    不过十合,张郃败走。关羽只是要擒杀张郃,挥军急追。须臾行出二三里,只闻身后一声鼓响,两下曹兵杀出,为首大将坐骑紫骅骝,手提开山斧,正是昨rì黄昏方才赶到的徐公明!

    徐晃引兵前进;张郃翻身来攻,两下将关羽困在当中。张郃、徐晃只在关羽前后游走厮杀;云长左冲右突,亦不能出。副将张著引三百军走脱,正要回寨向赵云请援,忽一支兵杀出,拦住去路;当先大将,正是文聘。身后曹兵又至,将张著也困在其中。

    赵云在营中,看看等到午时,不见关羽返回,急披挂上马,引三千军前去接应。临行谓张翼道:“汝可坚守营寨,两壁多设弓弩,以作准备。”张翼连声应诺,赵云挺枪骤马,往前杀去。

    行不多时,一将迎头拦住,乃是文聘部将慕容烈,拍马舞刀直取赵云。子龙奋起神威,手起一枪刺死慕容烈,曹兵大惊败走。

    赵云抖擞jīng神,杀入重围,又有一军截住;为首者乃魏将焦炳。子龙喝问:“蜀兵何在?”

    焦炳答:“已杀尽矣!”

    赵云闻言大怒,骤马一枪,立刺焦炳于马下!子龙杀散余兵,直至北山脚下。见张郃、徐晃两人引军围住关羽,自家军士已被困多时,死伤颇重。

    赵云大喝一声,挺枪杀入重围,当所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只见那条“龙胆枪”浑身上下,若舞莉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

    张郃、徐晃本就不敢与关羽正面交锋,忽见赵云来势凶猛,竟如天神下界,威不可当;不由心惊胆战,不敢迎敌。子龙直杀至关羽身旁,与云长并骑而出,且战且走,所到之处,无人敢阻!

    曹cāo于高处望见,惊问众将:“此将乃何人也?”

    有识者告之道:“此乃常山赵子龙也!”

    曹cāo惊叹道:“昔rì当阳长坂英雄尚在!”急传令:“所到之处,不许轻敌!”

    赵云救了关羽,杀透重围。有军士指道:“东南上围的,必是副将张著。”

    赵云不回本寨,遂望东南杀来。所到之处,但见“常山赵云”旗号,曾在当阳知其勇者,互相传说,尽皆逃窜。赵云直杀入重围,那张著毕竟不是关羽,苦战半rì,已是汗透铠甲,力不能继,眼看就要命丧于文聘枪下!

    子龙于后杀来,大喝一声;文聘惊顾回首,见是赵云,不敢来敌,拨马便走。如此,赵云又救了张著,复望本寨而走。

    曹cāo见赵云东冲西突,所向无前,莫敢迎敌,先救关羽,再救张著,奋然大怒,自领左右将士来赶赵云。

    此时赵云已杀回本寨,部将张翼接着,望见后方尘土飞扬,知是曹兵追来,即谓赵云道:“追兵渐近,可令军士闭上寨门,上敌楼防护。”

    赵云喝道:“休闭寨门!汝岂不知吾昔在当阳长坂时,单枪匹马,觑曹兵八十三万如草芥!今有军有将,有何惧哉!”遂拨弓弩手于寨外壕沟埋伏;将营内旗枪,尽皆倒偃,金鼓不鸣。子龙匹马单枪,立于寨门之外,只待曹军来。

    张郃、徐晃领兵追至蜀寨,天sè已暮;见寨中偃旗息鼓,又见赵云匹马单枪立于营外,寨门大开,二将不敢前进,心中惊疑不定。

    正疑间,曹cāo亲到,急催督众军向前。魏军听令,大喊一声,杀奔营前;见赵云全然不动,横枪立马,曹兵翻身便回!

    赵云把枪一招,壕中弓弩齐发。时天sè昏暗,正不知蜀军多少。曹cāo正觉惊慌,忽感杀气凌霄,如刀斧加身,遍体生寒!急望时,只见暮sè中隐约有一军杀来,当先一人,金盔金甲,极为醒目。曹cāo猛然惊悟,大叫一声:“不好!”拨马便走。

    只听得后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一将声如滚雷:“丞相休走,容某置酒相待!”

    曹cāo吓得一哆嗦,愈发加鞭急行,只恐被那杀星追到,恨不能坐下的爪黄飞电马真能肋生双翅,飞逃过汉水对岸!

    蜀军赶来,曹军自相践踏,拥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计其数!

    赵云、关羽、张著各引一军,追杀甚急。但曹cāo只恐被身后那支鬼魅般的重甲骑兵追上,舍命狂奔,哪里还顾得上军士的死活!

    正奔走间,周仓、关平率两队人马,由米仓山路杀来,放火便烧粮草。曹cāo只得弃了北山粮草,逃回南郑。徐晃、张郃亦是扎脚不住,弃寨而走。赵云占了曹寨,关羽夺了粮草,汉水所得军器无数,大获全胜!

    赵云与小宝在汉水边相见,兄弟二人哈哈大笑。关羽进前问道:“汝何故到此?”

    小宝道:“将军与二哥走后,军师令吾引本部军马暗中接应。不想君侯xìng急,吾到时正逢二哥与将军杀出重围。吾料曹cāo必然大怒来追,便先在寨旁林中守候。又见曹cāo疑兵不前,乃乘势杀出!”

    关羽喟叹道:“今rì若非子龙,吾军危矣!”

    小宝心道:“什么‘吾军危矣’!分明就是你老人家自己危矣!”

    汉水大捷,差人报与庞统。庞统遂移军前至汉水,问赵云部卒:“子龙如何厮杀?”

    军士将子龙救关羽,拒汉水之事,详述一遍。庞统看了山前山后险峻之路,欣然赞叹:“子龙真一身是胆也!”于是大劳将士,欢宴至晚。

    来rì忽报,曹cāo复遣大军从斜谷小路而进,来取汉水。庞统笑道:“cāo此来无能为力,我料必得汉水矣!”乃率兵列于汉水以西迎之。

    曹cāo命徐晃为先锋,前来决战。帐前一人出道:“某深知地理,愿助徐将军同去破蜀。”曹cāo视之,其人年齿甚轻,乃巴西人,姓王名平,字子均,现充牙门将军。

    曹cāo大喜,遂命王平为副先锋,相助徐晃;曹cāo自屯兵于定军山北。

    徐晃、王平引军至汉水,徐晃令前军渡水列阵。王平进言:“军若渡水,倘要急退,如之奈何?”

    徐晃道:“昔韩信背水为阵,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王平摇首道:“不然!昔者韩信料敌人无谋而用此计;今将军能料赵云、关羽之意否?”

    徐晃怒道:“汝可引步军拒敌,看我引马军破之!”遂令搭起浮桥,即过河来战蜀军。

    王平苦谏不听,徐晃引军渡过汉水扎营。关羽、赵云入见庞统请战:“某等各引本部军去迎曹兵。”庞统应允,二人引军便行。

    关羽谓子龙道:“今徐晃恃勇而来,且休与敌;待rì暮兵疲,你我分兵两路击之可也。”赵云然之,各引一军据住寨栅。

    徐晃引军从辰时搦战,直至申时,蜀军不动。徐晃尽教弓弩手向前,望蜀营shè去。关羽乃谓赵云道:“徐晃令弓弩手shè者,其军必将退也;可乘势击之!”

    言未已,忽报曹兵后军果然退动。于是蜀营鼓声大震!关羽领兵左出,赵云领兵右出。方要两下夹攻,却见龙小宝引“黑甲军”斜刺里猛然杀出;两边山上“飞虎队”箭落如雨,曹军登时四散溃败!

    关羽气得美髯飘动,大叫:“这厮如何又来趁火打劫!”

    赵云苦笑道:“此时曹兵溃败,休顾其他,只当乘胜追击!”

    关羽一咬牙,拍马舞刀,当先杀出;赵云遥望小宝金光闪闪的背影,咧嘴暗笑,亦紧随其后。

    徐晃大败,军士逼入汉水,死者无数。徐晃死战得脱,回营责备王平:“汝见吾军势将危,如何不救?”

    王平理直气壮言道:“我若去救,此寨亦不能保!我曾谏公休去,公不肯听,以致此败。”

    徐晃大怒,yù杀王平,左右急劝止。不想这王平年轻气盛,xìng情刚勇,当夜竟引本部兵就营中放起火来!曹兵大乱,徐晃弃营而走。

    王平渡汉水来投赵云,子龙引见庞统。王平尽言汉水地理,庞统大喜道:“吾得王子均,取汉中无疑矣!”遂命王平为偏将军,领向导使。

    徐晃逃回,来见曹cāo,言道:“王平反去降刘备矣!”曹cāo大怒,亲领大军来夺汉水营寨。

    赵云恐孤军难立,遂退于汉水之西。两军隔水相拒,庞统便来观形势。见汉水上流头,有一座土山,可伏千余人;乃回到营中,吩咐赵云:“汝可引五百人,皆带鼓角,伏于土山之下;或半夜,或黄昏,只听我营中炮响。炮响一番,擂鼓一番,只是不许出战。”子龙受计而去,庞统自于高山暗窥。

    次rì曹兵到来搦战,蜀营中一人不出,弓弩亦都不发。曹兵退回,当夜更深,庞统在高处见曹营灯火方息,军士歇定,遂放号炮;赵云听得,令鼓角齐鸣。曹兵惊慌,只疑劫寨;及至出营,却不见一兵一卒。

    曹兵方才回营yù歇,号炮又响,鼓角又鸣,喊声震地,山谷回声,曹兵彻夜不安!

    如是者一连三夜,惊疑难寐,曹cāo心怯,拔寨退三十里,就空阔处扎营。庞统笑道:“曹cāo虽知兵法,不知诡计!”遂亲渡汉水,背水结营……

    (左臂受伤,右膝肿痛,中秋节员工烧烤晚会,抽奖不中!呜呼哀哉,捶胸顿足!只好借酒“消愁”,致使酩酊大醉,连续两rì萎靡不振,上吐下泻,是为中秋佳节之纪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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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因子纵父

    曹cāo见蜀军背水下寨,心中疑惑,使人来下战书;庞统批来rì决战。次rì两军会于五界山前,列成阵势。曹cāo先使徐晃出战,赵云接着;又令张郃出阵,旗门下关羽早出,与张郃交锋。

    曹cāo料徐晃、张郃非云长、子龙敌手,遂命曹洪、乐进助战;二人方出,这边龙小宝催动赤兔马,左手“鬼神戟”,右手“逆鳞枪”,竟是挥舞两般兵器,截住二人,左右开弓,使曹洪、乐进不得上前相助!

    曹cāo见小宝神勇,心下惴惴;急令文聘、于禁又出。蜀阵中关平、周仓各自手舞大刀,拍马来迎。两家十一员大将于战场上转灯也似的厮杀,斗得鬼哭神号,rì月无光!

    张郃虽勇,怎敌关公神威盖世;徐晃虽强,又岂如子龙超凡绝伦!再看曹洪、乐进,虽亦有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之能,却难以抵挡宝哥杀法骁勇,力大无穷!以二敌一,竟是只有招架之功。

    另一边周仓、关平亦与于禁、文聘斗得旗鼓相当。曹cāo眼见诸将渐落下风,心生惧意,不由回转马头,望中军退去。庞统见曹cāo心意摇动,遂命尽力擂鼓,全军呐喊!

    一时间,蜀军阵中鼓声震天,喊声如天塌地陷,关羽、赵云、龙小宝奋起神威,杀得曹营四将左支右绌!

    小宝声如霹雳,左手戟大开大阖,横扫千军,一连数击,曹洪两臂酸麻,再不能支,钢刀脱手而出,拨马败走!

    乐进大惊,怯意陡生;小宝右手枪迅如雷电,一声大喝,竟将乐进头盔挑落!乐文谦吓得魂不附体,披头散发望本阵败回!徐晃、张郃见状,亦是心怯,难当云长、子龙,各自败退。庞统乘势挥军掩杀,曹兵大溃而逃!

    诸将舍命护着曹cāo,夺路而走,径奔南郑。庞统挥军连夜追赶,于路抢得军械无数,曹军降者甚众!

    曹cāo军回南郑,只见三路火起,一彪军迎面杀来,当先大将正是马超!左有庞德,右边马岱,蜀军漫山遍野而来,曹cāo大惊,只得又往阳平关而去。

    原来庞统暗中教马超引西凉铁骑自定军山奔袭南郑,趁虚而取城关,断了曹cāo退路。庞统引大军直追至南郑褒州方歇,入城安民已毕,将捷报传往成都。

    庞统升堂,赵云问道:“今曹cāo退守阳平关,其势已孤,先生以何良策退之?”

    庞统笑道:“某已算定!”遂令小宝、马超分兵两路去截曹cāo粮道;又令关羽、赵云分兵两路去放火烧山。四路兵马,各领向导官引军自去……

    曹cāo兵退阳平关,令军哨探。回报:“今蜀军将远近小路,尽皆塞断;砍柴去处,尽放火烧绝。不知兵在何处!”

    曹cāo正疑惑间,又报马超、小宝分兵劫粮。曹cāo问道:“谁敢去敌龙、马二将?”

    帐下诸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曹cāo环视众人,喟然长叹道:“可恨仲康、文远不在此处!”诸将闻言,皆有愧sè。

    因孙策、周瑜用兵,曹cāo使许褚往合淝助张辽,以二将匹敌孙策与太史慈;又令曹仁率李典、吕虔等将,重兵屯守宛城、汝南两地,以守许都、长安门户。

    夏侯惇、夏侯渊均已重伤,暂不能疆场厮杀;此刻身边诸将又教蜀军杀得胆寒,曹cāo心中恍惚,不觉神伤。

    曹cāo见事已至此,粮草不济,唯有决一死战。于是亲自提兵来与蜀军决战!

    庞统引军出迎,两下对阵。庞统命庞德出战,曹cāo令徐晃来迎。战不数合,庞德诈败而走,曹cāo引兵追赶。蜀军营中,四下炮响,鼓角齐鸣。曹cāo恐有埋伏,急教退军。

    曹兵自相践踏,死者极多,惶急奔回阳平关。方才歇定,蜀军已赶到城下。东门放火,西门呐喊;南门放火,北门擂鼓。曹cāo大惧,弃关而走!

    蜀军从后追袭,只是不舍。曹cāo正走之间,前面赵云引一支军截住,马超引一支兵从背后杀来,关羽又引兵从褒州来袭,曹cāo四面受敌,大败溃逃!

    诸将舍命保护曹cāo,夺路而走。方逃至斜谷界口,前面尘头忽起,一支兵到。曹cāo仰天悲呼:“此若是伏兵,吾命休矣!”

    那支兵及至近前,忽一人高呼:“父亲安在否?”曹cāo视之,乃是长子曹丕!

    曹cāo又惊又喜,急问何以至此?曹丕下马拜伏于地:“儿在许都闻听父亲于汉中不利,心尝忧怀,故而提兵来此相助。”

    曹cāo下马扶起曹丕,见子稚气未脱,尚在年少,满面风尘之sè,不由心中感动——此时曹丕方及十六岁。

    正感动间,忽闻左近一声鼓响,一彪军斜刺杀出,当先大将,横戟立马,大叫:“丞相别来无恙,龙某在此守候多时矣!”众视之,正是龙小宝!

    曹cāo大惊,急令诸将当之。小宝催动“黑甲军”一马当先杀来!此时曹兵将士皆已人困马乏,哪里抵得住如狼似虎,以逸待劳的宝哥!

    曹丕手提宝剑,舍命护在曹cāo身边,望斜谷而走。须臾间,龙小宝已杀散曹营诸将;赤兔马飞驰而至,直取曹cāo!

    遥见小宝风驰电掣而来,曹cāo早已吓得体若筛糠,面sè惨白。曹丕咬牙急呼:“汝等速保父亲离去,吾自当之!”遂拍马舍命来迎宝哥。

    左右一拥而上,护着曹cāo望斜谷急走;曹cāo回首目视曹丕,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心知此番亲子恐不能保也!

    小宝见一小将提剑而来,甚是面生。一心只想生擒曹cāo,也不问话,当头一戟劈落。那曹丕使尽气力,横剑招架,只闻一声响,宝剑脱手,竟连人带马跌坐一团!

    小宝心下微愕,不曾料想敌将貌似勇武,却是如此不堪一击。身后忽有人高喊:“休伤我家少主!”小宝回首一望,见是张郃、徐晃、曹洪搏命杀来。

    三将力乏,拼命抵挡了十几个回合,再不能支,拨马败走。小宝随后赶来,见适才那名小将与乐进共乘一骑,已至谷口与曹cāo会合。猛然醒起徐晃高呼“少主”之言,知其必是曹cāo亲子,不由心下大悔!

    早知定要将其拿下!这么大一个筹码攥在手里,岂不是又可以狠敲曹cāo的竹杠!!

    小宝心中暗恼,怒气冲冲地催马赶来,死活也要捞些好处。眼看及近,忽见谷口处又奔出一彪军马,当先又是一员小将,样貌更轻,手提长戟,大呼:“父亲速退,敌将吾自当之!”

    一般的台词,一般的感动。曹cāo没想到次子曹彰竟也赶来救驾!

    这曹彰字子文,自幼膂力过人,少善骑shè,能手格猛兽,非曹丕可比。曹cāo尝戒之道:“汝不读书而好弓马,此匹夫之勇,何足贵乎?”

    曹彰乃答:“大丈夫当学卫青、霍去病,立功沙漠,长驱数十万众,纵横天下,何能作博士耶?”

    曹cāo亦曾问诸子之志,曹彰答:“好为将!”

    曹cāo又问:“为将如何?”

    曹彰昂然道:“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曹cāo闻言大笑。

    曹cāo现有四子,长子曹丕,忠厚老实;次子曹彰,勇武过人;三子曹植,年方十一岁,才名已天下皆闻。其诗词歌赋,文采风流,曹cāo甚是喜爱!

    尚有幼子曹冲,只得七岁,生xìng聪颖,活波可爱,曹cāo亦甚爱之。

    龙小宝见那小将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生的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不由心中暗暗称奇。乃立马横戟,喝问:“汝是何人?敢来当吾!”

    曹彰傲然道:“某乃曹公次子曹彰是也!”

    龙小宝知道这曹彰rì后也是三国有数的猛将,不过如今甚是年少,乃出言挑之:“汝尚在少年,可知生命可贵?吾不欺幼子,放汝归去,好生cāo练武艺,待汝长大,再来厮杀!”

    曹彰大怒,拍马舞戟来战;小宝大笑相迎,战不数合,突然发力横扫一戟;曹彰虽有膂力,此时焉能抵敌宝哥神力!连人带戟,跌落马下。

    小宝饶有兴趣地看着灰头土脸,犹自抱着长戟不撒手的曹彰,觉得这小家伙小小年纪,两臂一晃,倒也颇有气力,复又戏言道:“汝可还敢战否?”

    曹彰凛然不惧,毫不气馁,起身上马,振奋jīng神,又来对战!不数合,教小宝挑飞了手中画戟,顺势将其单手提过马来,又掷于地下。

    便在此时,徐晃、张郃双骑而出,高呼:“将军乃当世名将,何以如此欺辱一少年乎!”

    龙小宝本就没想把曹彰怎么样,只不过童心大起,逗逗小孩子罢了。此刻听徐晃这么一说,当即拨马退开几步,一笑了之。不料那曹彰捂着屁股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翻身上马,谓徐晃道:“徐将军此言差矣!某曾听闻龙将军十七岁从军,便曾于虎牢关下枪伤吕布,又于千军万马中救得天子圣驾!某虽年幼,不过比龙将军昔rì只小两岁而已;今与其交锋,虽力不能敌,亦不觉羞辱。”言讫,向小宝抱拳谓道:“今若再来纠缠,乃不自量力也!暂且别过,容rì后沙场再会,必要与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小宝看着曹彰,收起嬉笑之情,肃容道:“汝既心怀大志,且自回去cāo练武艺;来rì若在沙场相遇,龙某必也不会手下留情!可速去。”

    曹彰不退,紧握画戟,昂然道:“将军仍要追杀吾父否?”

    小宝遥望曹cāo兵马犹在谷口内徘徊不去,知其终是不舍亲生骨肉,乃道:“追又如何?不追又如何?”

    “将军若肯放过家父,曹彰自当离去;若将军仍要追杀,便要踏过我的尸首!”

    小宝见曹cāo已入斜谷,随时可纵马而去;又为曹丕、曹彰兄弟的孝心所动,乃谓徐晃道:“丞相有子至孝,幸甚!长公子坚忍不拔,有帝王之才;次公子勇武异常,有大将之风。望丞相用心磨砺,来rì必成大器!公明可将吾言传与丞相,就说今rì看在二位公子面上,暂且别过。丞相可自行退去,龙某绝不来赶。”言讫,约束“黑甲军”退后。

    曹彰闻言,于马上躬身致意,也不发一言,策马而去;徐晃与张郃亦向小宝施礼,道了声谢,便拨马入谷。

    龙小宝遥望曹cāo引残兵遁入谷内,脸上似笑非笑,暗自思量哪天得闲,得要去许昌找曹cāo讨还这个大大的人情才是……

    此番大战,曹兵三军锐气堕尽,人人丧胆。曹cāo令军士急行,晓夜奔走无停;直至京兆,方始安心。

    就此刘备尽得汉中之地,便令刘封、孟达、王平等将,攻取上庸诸郡。上庸守将申耽等闻曹cāo已弃汉中而逃,遂皆投降;刘备安民已定,大赏三军,人心大悦。

    便在此时,荆州忽有信使来见龙小宝,呈上貂蝉手书。小宝拆开一观,只有寥寥数字——家中有急事,盼夫君速归!

    小宝问那信使何事?来人摇手只说不知。小宝心中忐忑,急忙去见刘备,告知此事,请辞而去。刘备亦知小宝深爱二妻;况今两川已定,暂无战事,便应允小宝速返荆州。

    小宝星夜起程,一路无话。及至荆州,不由心怀感叹——自入川之rì起,转眼已近三年。顿觉心中相思之情再难抑止,催马便往家中奔去。

    到了府前,早有家丁闻讯守在门口,连忙接过赤兔马,躬身道:“二位夫人在院中守候已久……”

    小宝不等那家丁说完,一个箭步窜进府去,只见貂蝉、甄宓站在滴水檐下,翘首以待,满面惊喜,珠泪盈眶。龙小宝胸中一热,眼圈发红,正要举步上前,忽闻婴儿啼哭之声!

    只见二位夫人身后各自转出一位嬷嬷,怀中各抱着一个不过两岁摸样的小孩!龙小宝登时止步不前,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心跳急如擂鼓……

    (今rì居然更了两章,真是前所未有的壮举!振臂欢呼几声,摇头晃脑的鞠躬退场……)

第七十五章 “偷情”游戏与天伦之乐

    如果一个男人三年没有回家,一朝归心似箭,终于返乡,却惊见妻子怀中抱着一名婴儿,瞬间的震惊之后该是何种感受呢?是否会立刻觉得自己的头顶变成了一片chūn意盎然,万物复苏,欣欣向荣,令人心旷神怡的“可爱”颜sè呢?

    尽管龙小宝曾经在酒桌上与一帮狐朋狗友偶发戏言:“只要生活过得去,哪怕头上带点绿!”

    这句酒酣耳热之余灵感突发的风sāo对联,自然赢得了一群游手好闲,饱食终rì之徒的怪笑喝彩;而某个摇头晃脑,自诩为文采出众,实则哗众取宠的牲口,当然会在众牲口别有意味的浪笑中自得其乐!

    但是当这片绿油油的“chūn光”真有一天似乎非常不幸地降临到自家头上的时候,昔rì自命风流的“**”再也感觉不到一星半点当年放荡不羁,自以为潇洒的恶趣味;而是如遭雷劈的想到了某位损友为那两句“妙言高论”加的四字横批——忍者神龟!

    当抹去喜悦而激动的泪水,怀抱婴儿的貂蝉和甄宓莲步款款地走到被眼前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雷得外焦里嫩,瞬间石化的龙小宝面前,满腔柔情地逗弄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小宝”,连声催促“叫爸爸……”的时候,神勇无敌的宝哥顿时觉得背上多了一面硕大的“王八盖子”!

    可恶的木瓜化身成为貌似慈祥,正义凛然,实则正在猥琐jiān笑,被尊称为“斯布林德老师“的大老鼠;而龙小宝自己也已变成了拉斐尔,或是米开朗基罗……

    三年征战,东奔西走,龙小宝血染征袍,鏖战沙场的同时,早已光荣地成为华夏的养生极品——中华“憋”jīng!

    然而这些年的劳苦功高,赫赫威名,小宝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屈居在平原县城,一方陋院的小卒。现如今随着他的身份地位的节节攀升,刘备为他特别建造的“将军府”也是越来越大!

    当年与貂蝉花前月下之时,清冷简陋的蜗居中不过有侍女二人;等到赤壁之战后,刘备送给龙小宝荆州的府院虽然扩大了许多,但府中的下人满打满算不过十几个。再后来,等这小子随军远征西川,一路攻城拔寨,战无不胜时,自家的二位夫人又接连搬了两次家——与府邸的变迁,宅院愈发壮观相伴的就是龙大将军家中的下人数量急剧暴增!

    龙小宝憋得久了,不是没想过好似“入赘”江东,终rì卿卿我我,花天酒地时,亦不忘糟糠之妻,利用“宇宙之心”神奇的力量,穿梭时空偷回荆州,以解相思之苦。但是龙小宝担心家里人多眼杂,万一被哪个下人不经意间发现了自己无比诡异的行踪,惊骇之余不小心说了出去,那他娘的可就祸事了!

    “兄弟,俺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说给第二个人听!”

    “啥事这么紧要,搞得神秘兮兮的?”

    “昨天晚上,俺巡夜经过内宅,忽然听到主母的卧房中传来阵阵……古怪的声响!”

    “啊?难道有贼人yù加害主母?那你还不马上示jǐng相救!”

    “嘘……小点声!你小子以为俺是傻子吗?真要是有贼人入府,俺岂能置之不理?告诉你,那动静虽大,却不是……怎么说呢,总之不是贼人就是了!”

    “那到底是啥动静?”

    “哎呀,就是……就是你和你家婆娘干那事的声音!”

    “啊!不会吧!照你这么说,那咱家将军岂不是……岂不是……”(此忠仆小脸儿煞白的指了指头上的帽子)

    “你他娘的想哪儿去啦!我问你,你和婆娘干那事能搞出这般大的动静吗?”

    (质问者满脸不屑,被问者满面羞红。两字儿——惭愧!)

    “这不就结啦!你随将军不久,不知其中奥妙。告诉你,只有咱家将军大人才有这等无比深厚的‘功力’,可以将那事做得如同两军对敌,惊天动地!”

    “我靠!你小子胆儿肥呀!看你这意思,没少偷听啊!”

    “咳咳……老兄千万可别把俺买了,俺可还想多活几年!只是,哎……同样身为男人,为啥差距就这么大呐?”

    二人不胜唏嘘,悠然神往——瞧瞧人家,提枪上马,纵横天下;回到家中,跃马挺“枪”,照样驰骋纵横,天下无双!真是羡慕啊……

    谁都会有一个自认为可以保守秘密的心腹好友,于是上述对话随着“兄弟(姐妹),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这句从古至今不知害了多少人的“传世佳话”一传十、十传百,进而越传越神,终于神乎其神地传到了某位高层人士的耳朵里。然后人心震动,密使上报:“主公,今荆州百姓众口相传,具言龙飞私回府宅,与其妻密会于室。且声浪高亢,房摇地动;致使四邻不安,难以入寐,百姓多怨声载道。此举一者乃违反军纪;二者严重扰民;三者坏我蜀军威名!伏惟明鉴,请主公裁决。”

    于是,刘老板万分疑惑——昨天小宝还在蜀郡大战;怎可能夜半已在荆州!两地千里之遥,难道他是神仙不成?

    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那点事怎么可能搞出如此“恐怖”的效果!这不是信口胡言又是什么?

    急令左右深查此事,务必要查出谣言毁谤孤之心腹爱将之言的万恶源头;务必要抓出此事幕后主使之人,严惩不贷!

    再然后,西川上下文武尽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荆州官员办事不力,执政不明;荆州文武含冤带屈,赌咒发誓,言之凿凿!誓言合郡百姓皆可为证!

    两下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某武将一怒之下,杀了某文官小吏,于是乎,一场不可能发生的约会,引发了一连串的血案!最终导致君臣失和,军心大乱,刘璋反败为胜,刘备铩羽而归……

    (龙小宝严辞抗议:死胖子,大爷和老婆睡一觉,至于搞出这么大件事吗!?你丫唧唧歪歪的烦不烦哪!呃,不对!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你丫的凭空想象,老子根本就没做过!!)

    (某肥佬理直气壮:哥们儿写的是网络小说!YY有理,扯淡无罪!!抗议无效,狗rì的,吹咩!!!)

    “孩子……几岁了?”

    龙小宝满脑门子黑线,以一个思想开放前卫的现代穿越者“博大”的胸襟,超强的忍耐力,保留了一丝清醒,灵光一闪地憋出了一句很关键的问话。

    “都两岁出头了。夫君,你不高兴吗?”

    一线曙光拨开了眼前的乌云,龙小宝眼睛一亮:“几时有的身孕?”

    两位国sè天香的美人相视含羞一笑,貂蝉娇羞的说:“将军入川之后,不足一月,妾身与妹妹便觉身子有异。请郎中来看,果然……果然就有了喜脉。”

    龙小宝大喜!这rì子刚刚好,老子头上的帽子还是原本的颜sè!辣块妈妈的,真是吓杀吾也!

    一念及此,yīn霾尽散。小宝美滋滋的问道:“那个大,那个小?”

    貂蝉笑道:“儿子早生了半个时辰,是兄长。”

    小宝小心翼翼地从甄宓怀里抱过儿子,小家伙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一脸傻笑的家伙,不哭不闹,一声不吭。

    “乖儿子,叫爸爸!”

    “……便便……”费了半天劲,“小小宝”很给面子的开了金口。

    龙小宝将儿子高高举起,哈哈大笑:“nǎinǎi的,老子成‘便便’了!哈哈……”

    有道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一道水箭激shè而下,直洒了得意忘形的宝哥满头满脸!

    “呸呸呸……”龙小宝没想到儿子的见面礼竟是一泡温热的童子尿。甄宓慌忙将小家伙抱过来,一边掏出手帕,为小宝擦拭满脸的尿水;一边笑得花枝乱颤。那孩子竟也笑得手舞足蹈。

    “没事,没事……童子尿旺财哩!”龙小宝被这泡尿浇得无比幸福,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随即又向貂蝉怀中的小不点儿伸出了狼爪:“俺的小公主,让爸爸抱抱……”

    龙小宝得意呀!啥叫一炮双响?放眼天下,有几个“带把儿”的有咱这本事!chūn风一度,正中靶心;一儿一女,十环满分!哇嘎嘎……

    “啪!”一生脆响!龙小宝愕然地望着自家女儿皱起的小鼻子,气鼓鼓的小脸蛋儿,摸了摸腮帮子,茫然道:“这丫头,干么打我?”

    貂蝉忍俊不禁,掩口笑道:“也许是你脸上的味道太迷人了吧!”

    龙小宝这才醒过味儿来——当爹的不嫌弃,不代表当妹妹的不嫌弃。只是这丫头小小年纪,xìng子倒是极为泼辣!

    “要得呀!没想到咱这女儿倒是个小辣椒,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巾帼女英雄!”

    龙小宝一挑大拇指,高声夸赞;再看“罪魁祸首”的儿子,在他娘的怀里笑得愈发开心,眉宇之间颇有几分jiān计得逞,幸灾乐祸的风采,已初具他爹的独特神韵……

    蜀,破虏将军,逍遥侯,天宝大将龙飞回府,喜得一子一女,阖府上下,尽皆有赏;荆州官员,齐来道贺。一连数rì,偌大的龙府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一家五口,更是享尽天伦之乐。

    在回府的当晚,龙大少爷终于丢掉了“中华憋jīng”的光荣称号,趁着久旱逢甘露的二位夫人沉沉睡去之后,龙小宝独自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其实等同于密室——召唤出木瓜大师,以解心中疑惑。

    您老人家不是说过咱是“超人”,珍贵的“种子”是不能播洒在人间,开枝散叶吗?

    你丫终究只是一名过客,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去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两位如花似玉,勤劳贤惠,情深似海,托付终生的美娇娘,从此孤苦终老,余生只能在无尽的相思中痛苦煎熬吗?孩子是母亲一生的希望与寄托,只要是稍有良心的男人,都不忍令自己的女人如此悲苦过活,了却残生,郁郁而终!你丫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木瓜一番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说得龙小宝委屈不已,越听越别扭——貌似当年是你这“神棍”暗施“妖法”,准备让老子“断子绝孙”的;怎么到头来把老子说得跟陈世美似地?我顶你个肺呀!

    总而言之,始终是“真理”的化身,绝对不容置疑的木瓜大师继续成功行使了媲美“上帝”的特权,义正言辞地教训了龙小宝的同时,带着替全世界的妇女同志创造幸福生活的伟大光环闪亮退场!

    好在龙小宝早已习惯了瓜哥的强词夺理,死不认账的无赖品质,无语地呆立片刻,胸中的郁闷便烟消云散了。只是这厮总觉得一辈子都要被一个神通广大的老怪物随心所yù地掌控在只手之间,未免有些悲从心来,自怜自艾……

    不能不说,咱们宝哥是一个神经大条,近乎完美的乐观主义者。想不开的事,他干脆不想;做不到的事,基本上连尝试也免了。所以他转过天来,就兴高采烈的继续享受虽然一切都可能会被人肆意掌控,甚至决定生死,但依然可以呼风唤雨,幸福甜蜜的美好生活。

    难得的休闲平静持续了一个多月,龙小宝与他的一双子女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双方的感觉很是“来电”!以至于孩子们一天到晚黏在老爹的身边,即便是睡觉也要一左一右抱着宝哥强健的双臂,并且各自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要不停地摩挲着父亲的耳垂儿,才能入睡——这个习惯倒是跟宝哥小时候非常相像。

    如此一来,可苦了咱的“超级猛男”!久违的“xìng福”生活刚刚回归,便无可奈何的戛然而止,后会无期。此后宝哥开始在自己家里,跟自己的老婆玩儿起了“偷情”的游戏;并很快上瘾,乐此不疲。最终二位夫人不胜其扰,严厉禁止了某牲口没rì没夜的纠缠胡闹——二女分工,单双号“上岗”;轮休的那位要负起哄孩子的重任,以便夫君与姐妹的“游戏”能够顺利通关。

    只是这份“轮休”的工作同样不易完成——孩子们哭着闹着要找爸爸;爸爸却正在贼头贼脑的抱着妈妈。关键是,这位爸爸每次抱着妈妈的时间实在有些过长,所以另一位妈妈往往要费尽唇舌,绞尽脑汁的安抚两个十分倔强,严重“随根儿”的祖国花朵!

    辛苦啦,伟大的妈妈!!

    终于,有一天,jīng疲力竭的妈妈们收到了一个堪比救命的好消息——诸葛军师带着赵云、马超回来了。

第七十六章 用心良苦

    诸葛亮抵达荆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升堂议事。龙小宝得令之后,立刻赶往州衙。入内一看,只见孔明居中,左手文官只得简雍、糜竺、伊籍三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右手武将则是赵云、张飞、黄忠、典韦四位决胜千里的核心猛将。

    龙小宝心下诧异,怎么没见孙乾、马超呢?孙乾在徐庶、孔明没有投靠刘备之前,一直是几位老臣子中的领导人物,照理说绝对有资格列席;而马超是一起跟着军师来的荆州,不知此时却在何处。

    “小弟来迟,诸君见谅!”小宝笑嘻嘻地四下作个揖,很没形象地坐在了赵云身旁。

    堂上诸位都已见惯了这厮不拘小节,近似无赖的言谈举止,倒也不以为忤。虽然是严肃的高层军事会议,但谁也没指望这货能正襟危坐,遵守纪律——只要是宝哥一出现,不论大会小会都得带上几分茶话会的味道。

    诸葛亮轻咳一声,这意思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众人直起身子,洗耳恭听。

    随即诸葛亮颁布了刘老板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军师庞统提领汉中大小军政要事,法正为辅;关羽任汉中太守,坐镇南郑;魏延、张任为副将,镇守阳平关,三万jīng兵扎营在斜谷之外,以拒曹cāo。

    刘备自居成都,行益州牧事;张松、许靖分掌军政,严颜为益州太守,驻军巴蜀;李严、王平为先锋,把守葭萌关;霍峻、孟达分据雒城、绵竹,为成都门户;其余诸文武各司其职,各守关隘。

    诸葛亮为荆襄太守,总掌九郡军政;赵云镇守江夏,张飞、黄忠依旧分据公安、南郡;马超驻兵上庸,孙乾为参谋,虎视宛城、汝南;庞德屯兵襄阳,蒋琬为行军主簿,以为后援;糜芳、廖化、傅士仁、裴元绍分别襄助武陵、零陵、长沙、桂阳各郡;典韦、小宝随诸葛亮留守荆州,随时听候调遣。

    这纸军令,自然是刘备、孔明、庞统三人所议拟定。小宝听完,心下恍然——马超乃当世虎将,与曹cāo有杀父之仇,令其据守上庸,自当尽心竭力,不虞懈怠。加上个孙乾,一者是为马超出谋划策;二来也是担心马超一心报仇,鲁莽躁进,在其身边安排个老人也好随时提个醒。

    至于庞德,这位在演义中够胆抬口棺材上阵与关公决一死战的猛人,很快便得到了重用,晋升为独据一方重镇的大将,估计又是诸葛亮慧眼识英雄。

    但是从这一系列的军事调动中,龙小宝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大战将至的暗cháo汹涌!

    刘备拿下两川之地,首要的任务应该是安定民心,稳固疆土,勤cāo内政,积草囤粮。但是不过月余,便展开一连串看似平常无奇,实则暗藏杀机的军事调动,实乃别有用心。

    诚然,关羽、魏延、张任、严颜、王平、李严、霍峻等大将引军各拒紧要关隘,是为了早做准备,提防曹cāo;但是诸葛亮亲自返回荆州,置西川而不顾,其用意着实耐人寻味。

    况且刘备麾下最得力的几员大将,除了关羽、魏延之外,尽皆集中到荆襄之地。虽说庞士元留在了汉中,但一来大战之后,汉中的确需要庞统这样一位大才好生治理;二来吗,谁又敢保证刘备将这样一位军事奇才遣至汉中,不是为了rì后图取雍、凉呢?

    此时驻扎荆襄的几员盖世猛将,引军所拒之处,皆是与江东犬齿相对,不容有失的重地!难道说,刘备决定率先撕毁与孙策的联盟约定,攻打东吴不成?

    这种举措绝非满口“仁义道德”的刘备行事的风格!

    但是话说回来,有卧龙、凤雏这样谋略逆天的军事家耳提面授,也难保刘玄德就不会茅塞顿开,效仿一把绝世jiān雄曹孟德!

    正如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刘备尽取川蜀之后,便开始逐渐显露出深藏已久的勃勃野心,行事决策渐趋独断专行,连诸葛亮的话也不再是言听计从!所以如今坐拥两川荆襄的刘备真要是怀有吞并东吴的心思,那也不足为奇。

    散会之后,龙小宝一边往家中慢慢走去,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猜测。等到了家,俩孩子扎着小手,欢呼着“便便”就扑了上来。宝哥立时换了一副笑脸,一手一个将儿女抱在怀里,笑得跟朵向rì葵一样,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直到一家人用罢晚膳,把孩子哄睡着了,宝哥这才悄悄地将二位夫人引至书房落座。

    貂蝉和甄宓盯着小宝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了几眼,这才悄莫声儿的掩门上锁,以为这牲口又动了什么坏心思,不由满面羞红,微含嗔怪的望着自家好似永远长不大的丈夫,暗下决心,一定要坚守阵地,不能任由他胡来。

    哪知小宝根本没有表露出一丝**风sāo的sè狼模样,反而极其罕见的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夫人,老公有一条发财的妙计,需要与你们商量商量。”

    俩绝代美人几乎怀疑耳朵出了毛病,面面相觑,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小宝瞪着眼珠子看了看大小老婆,满面诚恳:“你们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貂蝉和甄宓这才相信这个yù求不满的家伙今夜真是转了xìng,不有各自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中暗叹,咱家的丈夫就是与众不同!回到家里,满脑子除了那事儿,就剩下钱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谈那事儿,其余的都好说——自家男人的本事心知肚明,咱们姐妹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回来才一个多月,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现如今,二位美眉是争着抢着去干“轮休”哄孩子的活儿。那叫一任劳任怨,不厌其烦!

    得到老婆们专注目光的示意后,小宝开始眉飞sè舞地描述前景一片光明灿烂的发财大计:“老公独门秘制的‘小宝火锅’你们还记得吧?”

    二位美眉点了点头,不由微微撇了撇嘴——她们都是北方人,自然吃不惯如此麻辣的极品美食。

    “这回我随主公打到西川,发现那边的人异常能吃辣椒!后来我和当地的土著闲聊,才知道川蜀地势低洼,cháo湿闷热,山林中时有瘴气升腾。他们的祖先不知从何时发现辣椒可以祛除湿气,缓解毒瘴入体和气候变化带来的隐疾,所以川民自小便喜食辣椒。即便是烈rì当空的酷暑天气,也能口嚼辣椒,谈笑自若!二位夫人请想,假如我这独门秘制的‘小宝火锅’能够流入川蜀,就在成都开一家食肆,川民们还不得立马蜂拥而至,大快朵颐?”

    貂蝉和甄宓的俏脸上没什么惊喜之sè,微含戏谑的看着一脸兴奋地宝哥,甄宓笑道:“夫君已贵为皇叔帐下屈指可数的大将军,锦衣玉食,银钱多的用不完;一间食肆一年所赚取的怕还抵不上将军几天的俸禄。何苦多此一举呢?”

    小宝摇头看着甄宓,满脸尽是遗憾之sè:“没想到夫人冰雪聪明,却也看不出其中的无穷商机呀!蝉儿,想必你与甄妹也是一般的想法吧?”

    貂蝉学着小宝的习惯动作耸了耸肩,表示赞同。于是宝哥开始苦口婆心地做起了现代商业启蒙的教育:“在这个时代,朝廷的钱财来自于百姓的赋税,诸侯的岁贡;而诸侯的财力则源自领地的大小。换言之,你占的土地越大,赚到的钱就越多。当今天下,三足鼎立!曹cāo雄据四州,他的土地最大最广,所以他的钱就最多!没钱,你拿什么养兵;没钱,你又凭什么让麾下的文臣武将效忠?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其实钱财不仅来自土地,也可以来自天下人!诚如甄妹所说,一间食肆能赚几个钱呢?但是假如是十间,百间,甚至是上千间食肆又当如何?”

    貂蝉和甄宓虽然没有听明白小宝那半文半白的“高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懵懂间似乎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两双美目不由得开始发亮。

    小宝继续发挥他作为一名优秀演员声情并茂的特长,深入浅出的继续蛊惑美人的芳心:“譬如说,咱们开的店铺就叫‘小宝火锅’。只要令十个客人赞不绝口,那么这十个人就会拉着他们的亲戚朋友再来一饱口福。如此不消数rì,‘小宝火锅’的大名就会传遍成都!届时必然客似云来,门庭若市,生意兴隆,人满为患。如此只要打响了名头,自然就可以再开第二家、第三家……最终将‘小宝火锅’开遍川蜀大小州县!你们算算,一年下来可以赚多少钱?”

    貂蝉和甄宓的眼神开始迷蒙了,瞳孔已经快变成金元宝的形状了。

    “两川之地,户籍何止百万?西蜀沃野千里,山高林密,原材料取之不尽。我们也无需高价买卖,就定一个平民价位。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可以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yù!所谓‘民以食为天’,还怕断了客源财路?等到以后生意大火,钱多得数不过来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再建一些高档奢华的大酒楼,专门招待那些财大气粗的高官财主,狠狠地痛宰他们,每顿饭不消费个百八十两银子,根本别想出门!教那帮钱多的发了霉的二世祖知道什么叫做‘爷花钱吃的就是个面子’!”

    这厮越说越兴奋,不由夹杂了越来越多的现代词汇;貂蝉虽然听的半懂不懂,但却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要是别人家也开同样的食肆,那咱们岂不是多了许多竞争对手?”

    小宝暗挑大拇指,心道还是貂美眉跟老子年头长,耳熏目染,这脑袋瓜子就是比一般人活泛!当下笑道:“这点不用担心,夫君我早有计较。到时只要第一家店火起来,老子立马就会在主公那儿申请一份‘版权令’!呃……这意思就是请主公授权在川蜀之地,只有我龙小宝才能经营火锅生意,开这种食肆;并且‘小宝火锅’这个名头也只能是唯我所用,别无分号!只要发现其他人胆敢抄袭开店,那就是严重的侵权行为,立马交给地方官查封!并且还要做出相应的赔偿,罚不死他们!若是再有不开眼的顶风作案,或是仗着自己树大根深,有些背景,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亲自动手!哼哼……”这厮捏着拳头,目露凶光,一脸yīn笑。

    “若是主公的家人也要开店呢?”甄宓忽然怯生生地问道。

    小宝顿觉孺子可教,望向甄妹妹的目光颇为赞许,老怀大慰:“宓儿说到了关键处!不过这也只是小事一桩。想开店,不是不行滴……加盟喽!”俩美人显然又叫这厮的专有名词搞迷糊了,小宝连忙解释道:“所谓加盟,就是你要是也想开一家‘小宝火锅’店,必须要先交给咱家一定数目的金银,买个名头,这才可以开店。否则天王老子也不成!”

    貂蝉微蹙眉尖:“夫君,此事是否需从长计议?万一闹不好,主公的面上不好看哪!”

    小宝一摆手:“无妨!一来这火锅的配方做法,只有老公我知道;二来……嘿嘿,你们的夫君可是为他老刘家打江山,成霸业的先锋利器!你们说,这两头哪一个在主公心里更重要?”

    貂蝉、甄宓闻言芳心一跳,暗惊夫君可真够胆大包天的!这话说得跟背主罔上也没什么分别了!

    虽然三国的君主没有要求臣子们象后世的大清朝一样口称“奴才”,可是主仆之间的名分地位还是绝对不容僭越的。做臣子的岂能出言威胁主公?在古时人们压根就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龙小宝是何许人也?貂蝉、甄宓深知这家伙委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发起狠来都敢杀上金銮殿,揪住皇帝打屁股的主儿!不由得面带忧sè……

    小宝白话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抄起茶碗,一口气喝干,这才发现二位夫人的脸sè不对。心思一转,已明其理,当下含笑道:“心肝宝贝无须担忧,你们几时见过夫君我做过吃亏的傻事?这个世上,老子向来什么都敢吃,就是他娘的不吃‘亏’!二位夫人尽管放心。”

    貂蝉、甄宓看着宝哥jiān猾得好似狐狸般的笑容,回想起这货过往的行事风格,不由会心一笑,放下心来——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向来是龙大将军矢志不渝的最高原则!想来这世上能让咱家这位“逍遥侯”吃瘪的人物还没生出来呢!

    眼看夜sè已深,貂蝉便说:“我与妹妹皆是女流之辈,夫君但有可为之事,无须与妾身商议,自行决断即可。”

    小宝费了半天劲,就等这句话呢!立马愁眉苦脸的哀叹道:“唉……夫人明鉴,吾随主公南征北战,辗转四方,岂能有此闲暇亲力亲为?仔细想来,唯有将此事托付于二位夫人,方才或许可为之。否则便要等到告老归田的那一天喽!”言讫,蹙眉唏嘘不已,凄苦之情尤甚。

    两大美人慌了手脚,急忙软语相劝:“妾虽有心为夫君分忧,只恐力不能逮,智虑不足,做不周详。”

    龙小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jīng神:“无妨!现下已近冬季,吾料主公若行军事,须待开chūn之后;时间尚且充裕。自明rì起,便请二位夫人随我研习经商之道。以夫人之冰雪聪慧,一季之后,必有所成!何如?”

    貂蝉、甄宓心中仍怀忐忑,迟疑道:“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恐将军为人耻笑。”

    “巾帼亦能不让须眉,何耻之有乎?再者,二位夫人只需依略行事,暗中cāo作;非到万不得已,实无需抛头露面也!”

    是夜,小宝费尽口舌说服二女决心为大好“钱”景一展巾帼才华,其意实是为了来rì与江东开战时,可教家眷远赴成都,避开战火。

    今时已不同往rì,宝哥已晋升为“宝爹”;娇妻情深,骨肉相连,龙小宝不能不加倍小心。虽只是红尘一过客,但亲情血浓于水,在小宝的心里,此情重于天地!

    只要家人平安,一介虚名,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响屁罢了!

    (祝各位朋友佳节快乐!恭祝伟大祖国繁荣昌盛,六十一岁华诞生rì快乐!!)

第七十七章 开业大吉

    曹cāo兵败汉中,北方震动;汉献帝闻之,内心雀跃。暗自躲在茅厕里祈祷皇叔早rì攻取许昌,救天子于水火之中。

    曹cāo回返许都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励兵秣马,积蓄粮草,再讨川地报仇;而是遣秘使贲书往江东,yù与孙策联合,共伐刘备。

    孙策自从闻报刘备已尽取西蜀,内心异常不安;接书后,便与周瑜、鲁肃商议。两大谋士此番倒是意见一致——绝不能与曹cāo联盟!

    此时诸葛亮回返荆州,令数员大将驻扎在紧要关隘的军事举措,对东吴产生了不小的威慑。周瑜、鲁肃都认为此时若与刘备翻脸,引军攻打荆州,定是无功而返,徒与诸葛亮可乘之机。

    鲁肃建议,不妨待冬季过后,再起大军攻打合淝,并请刘备发兵相助,以探其联盟之心是否坚实;周瑜则建议当下便可驰书孔明,请其重兵布防于夏口,与濡须吴军互为犄角之势。一者威慑曹cāo;二者以测其心。

    孙策纳言,便遣使过江,面见诸葛亮。孔明急令赵云每rì使水军战船百余艘,往来驰骋夏口江面数十里之阔;尽展旗幡,擂鼓呐喊,以壮吴军声势。

    孙策闻之,乃稍放宽心。只待chūn来,袭取合淝……

    曹cāo见孙策不能为其所用,深恨之;又yù与刘备联盟,共讨江东。乃贲使荆州,来见诸葛。

    孔明见曹cāo书信中言及昔rì“华容三约”之事,备言汉中之事乃是与龙飞口立之赌约;今既兵败,自当遵守旧誓,不再发兵来犯刘备疆土。又言yù行“曹刘联军”大计,共伐孙策,平分江东!

    诸葛亮看罢书信,即回书一封。言只一句——吾今坐镇荆襄,视江东如囊中之物,何劳丞相远来辛苦?

    使者回到许都,将孔明手书面呈曹cāo;曹cāo乃大笑,掷书于火炉之中焚毁。自以为孙刘两家,各怀鬼胎,必不会联手进犯中原,可高枕无忧矣!

    及至腊月,钟繇自荐引百官再请天子降诏加封曹cāo为“魏公”;献帝深惧曹cāoyin威,焉有不允之理?即刻拟定圣旨,晓谕天下。

    于是建安八年冬,曹cāo受封魏公;假节钺,赐冠冕,行丞相事。此事满朝文武,均齐声赞美;唯有荀彧,曾面见曹cāo,谏言劝止。自此君臣二人便已心存芥蒂……

    就在天子赐封,曹cāo权势一时无两的时候,第一家“小宝火锅”店也在成都隆重开张了。

    以龙小宝所掌握的现代经商策略,牛刀小试,便已使全城沸腾,百姓奔走相告。

    这厮利用职权之便,未开张前已是各种广告宣传满天飞;又象一个娇羞的处女一般半遮半掩,将“小宝火锅”的名号营造成了成都官民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吊足了合城上下人等的胃口!

    果不其然,火锅店隆重开业的这一天,那真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就连刘备也亲自前来作为贵宾道贺。

    虽说刘老板早已品尝过“小宝火锅”的美妙滋味,但降尊纡贵,亲自来给麾下劳苦功高,视为左膀右臂的大将捧捧场,还是很有必要的——刘备对于宝哥视财如命的本xìng知之甚详。这货开店做生意,岂能不以示慷慨的移驾助兴!一来可以表示对宝哥的亲厚;二来也可尽显与民同乐,仁德之主的亲民风范,以收蜀民之心,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收买人心的举动,刘大耳一向是乐此不疲,多多益善。

    刘备既然已经起到了作为大老板的带头作用,其余文武还不得紧随其后,纷纷效仿。西川大小官员,尽皆道贺;即便是驻军在外,身居要职的将领们,也专门派遣得力手下送来了各种礼物。

    结果因为各界官员来得太多,店内面积有限,早已人满为患,龙小宝只好对那些慕名而来的平民百姓真诚的表示了歉意——诸位父老乡亲,实在抱歉!只好先委屈大家在外面等候片刻,待主公与众官吃完之后,再请各位相继入内,一品佳肴。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大伙儿傻站在外面喝西北风,龙某实在过意不去;就请先用些热茶,暖暖身子,聊表在下的歉意。

    成都的老百姓们感动啊!

    人家龙大将军是啥子人物?决胜千里,天下无敌的猛将啊!就算是主公刘皇叔也要让他三分,凭什么对俺们这些小小的百姓如此谦恭礼让!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滴……这顿饭说什么也得吃,坚决不能让如此平易近人的龙将军失了面子!

    再说了,咱也不能白喝人家的茶不是!

    多么质朴的人民啊!这寒风刺骨的,除了自己这个寒暑不侵的变态之外,哪个不是冻得小脸通红!一杯热茶算得了什么,可是大家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哆嗦着身子,打死也不肯离去,非要给咱开张图个吉利,捧个人气……龙小宝听着人群中此起彼伏,热情如火的老少爷们儿的各种声音,都快感动的哭了!

    俺的可爱的衣食父母啊,俺打心眼儿里感谢你们呐!

    (娘了个腚的!三国人民太淳朴了!就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表示,就能拉拢这么一大票rì后的铁杆粉丝!老子这回赚大发了!嗯……稍后等那些人模狗样,自命不凡的家伙们吃饱喝足了,老子还得再给这些苦苦等候的老百姓们再加一把火!)

    某个无耻到家,演技超群的家伙心里乐翻了天,脸上却还保持着一副热泪即将夺眶而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打躬作揖,恋恋不舍地揉着发红的眼睛告别了一众即将嚎啕大哭的三国人民,转身走到火锅店前,准备剪彩开张去也。

    一条足有十几米长的大红绸子横在店门前,居中而立的自然是刘大老板。左手边是张松;小宝站在了右手。其余七八个官员分别依次站好。

    只见十名如花似玉的川妹子,身着统一的亮丽服装,手捧玉盘,上覆红锦;盘中各置一把小巧jīng致的银刀,莲步轻移,带着令人如沐chūn风般的微笑,站到了守在红绸后面,不明所以的诸位“大佬”面前。

    “请诸位手持银刀,待我喊过三数之后,一起落刀,割断红绸!”

    小宝话音方落,众美女又已站在众官之间,手捧玉盘,置于每一个花球之下。

    “一二三!”小宝喊必,银刀齐落,花球尽落于盘中。

    一时间,鞭炮齐鸣,鼓乐喧天,众美女收走银刀花球,各自飘然离去。小宝亲引刘备当先入内,又笑容满面的招呼大小文武鱼贯而入。众人几曾见过如此热闹别致的开张仪式,一个个感到既是新奇,又是好玩儿——特别是有幸跟刘备站成一排,握刀剪彩的那些家伙,个顶个笑得合不拢嘴,觉得倍儿有面子!

    老百姓们更是暂时忘了寒冬腊月的刺骨冰冷,瞪大了眼睛看热闹。老老少少感觉跟提前过年了似地,一时间场面是热火朝天,人数也是越聚越多……

    对于刘备这种**政权的绝顶高手,岂能让店外的子民们忍饥挨冻地守候太久——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率先起身离去。走出店外,自然少不了一番与民执手,嘘寒问暖的过场,引得一众百姓愈发情绪激动。场面温馨感人,颇有最高领导亲切慰问受灾群众的意思。

    主公先行撤退,臣子们又岂能不明白老板的心意?大伙儿相继告辞,小宝倚门送客——这厮此时都有点儿欢场老鸨的神韵风采了——众人纷纷露出最亲民的微笑,向翘首以盼的成都子民们挥手致意。

    不能不说,这“小宝火锅”的味道硬是要得!除了极少数不惯辛辣的官员之外,大多吃的是意犹未尽,满面油光,浑身发热;迎着凛冽的寒风甭提多舒服了。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jīng!就算是文韬武略不咋地,可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极为jīng通的——几乎每一个人走的时候都表露出一副回味无穷的神态,仿佛吃的不是草根食品,而是生猛海鲜,鱼翅燕窝!

    这其中虽然有真有假,但落在平民百姓的眼里,就等于是一张张活生生的极品美食的宣传广告。于是久候多时,早已垂涎三尺的众人在父母官们尽数离去之后,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望着龙小宝,满眼都是渴望!

    “有劳父老乡亲们守候多时,龙某为表歉意,今rì一律半价优惠……呃,这顿饭只收一半的钱!诸位,请!”

    宝哥一侧身,众人蜂拥而入!

    一半的价钱,千载难逢!今天可得放开了吃!

    百余人冲了进去,剩下的只好自认晦气,在外面继续排队。进去的无一不是肚皮滚圆,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走出来的。

    便宜呀,真便宜!没想到咱这些“贱民”也有与那些官老爷们享受同级待遇的一天,真他娘的过瘾哪!

    于是乎,前脚出,后脚进,食客是川流不息,络绎不绝。把一干厨师、店小二可忙活的够呛!

    这一天,直到rì渐西沉,几近黄昏,“小宝火锅”店才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不是因为客源散尽,而是店里的酒水菜肴都已被吃喝干净!

    闻讯而来,却终究没能一饱口福的客人不在少数。对于这些坚持等到最后,或是迟来的“贵宾”,小宝是诚恳致歉,各发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三个字——代金券!

    言明下次光临时,可凭此券获赠一道菜肴,任君选择。如此一来,这些本是有些心怀不满的食客们立马喜笑颜开,欢喜而去。

    小宝遥望着天边的夕阳,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心花怒放,无比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哼着小曲儿进店里数钱算账去了……

    除夕夜,龙小宝阖家收到了刘备的邀请,与主公大人共进年夜饭。席间,刘备教刘禅特别以茶代酒,敬了宝哥一杯,以表对当年长坂坡救命之恩的谢意。

    如今阿斗已经快七岁了,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脸的福相。小宝暗忖这小子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只是因为xìng情懒散,不思进取,又没什么野心,只想富贵荣华的过一辈子,这才导致了蜀国最后的灭亡。但话说回来,若是诸葛亮不是凡事都要事必躬亲,时刻铭记刘备的托孤之恩,过于鞠躬尽瘁,刘禅或许也不会终rì无所事事,只知道斗鸡逐狗,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龙小宝暗自决定,若是rì后得闲,不妨亲自出手,好好教授、锤炼这小子一番,试试看能不能让刘备唯一的继承人也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至少,不要做一个亡国之君也好。

    除夕之后的第三天,龙小宝带着几名随从踏上了返回荆州的道路。貂蝉、甄宓就此留在了成都,依照宝哥的计划实施“小宝火锅连锁集团”的宏图伟略。

    为了不让儿女伤心,宝哥天刚亮便启程出发,满脑子都是龙川和龙襄可爱至极的小小身影——儿子叫龙川,为了纪念出生时他老爸已经打到了西川腹地;女儿叫龙襄,自然是为了纪念她与哥哥出生在荆襄之地。

    怀着对老婆孩子不舍的眷恋,龙大少一路急行,火速赶回了荆州,第一时间便来见诸葛亮。

    孔明见他回来,甚喜!二人叙礼毕,孔明开门见山:“孙策使人过江传信,yù在一月后于寿chūn发兵,攻取合淝。信中备言孙刘结盟之谊,教吾发兵往助。汝观此事如何应对?”

    龙小宝耷拉着眼皮,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军师必已早有决断,何须问我!”

    诸葛亮对这厮“你丫成竹在胸,何必装腔作势”的态度无可奈何,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家伙总是如此惫懒,纵有奇诡之才,亦难成就不世功名!”

    小宝斜了孔明一眼:“你运筹帷幄,我决胜千里,咱哥俩这叫天作之合,最佳拍档。”

    诸葛亮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言辞,哪个跟你是‘天作之合’!”

    龙小宝夸张的打了个哈哈,怪声怪气的说道:“是呀!这话要是传到弟妹耳朵里,指不定会胡思乱想咱哥俩的关系是不是非比寻常!嘎嘎……彼时若是醋坛子打翻了,那可真是大祸临头!”

    孔明被龙小宝拈着兰花指,故作媚态,捏着嗓子好似太监的恶搞神情,雷的一阵干呕,浑身鸡皮。实在受不了这个下流龌龊的混蛋,赶苍蝇似地连连挥手:“滚滚滚……回去整备军马,听候军令!”

    小宝起身走了两步,回身看着恶寒不已的孔明:“你真的决定相助孙策攻取合淝吗?”

    一说到军机大事,诸葛亮顿时恢复了一贯严肃的态度:“吾虽yù图江东久矣,然需一战必得!现下良机未至,不可妄动。曹cāo虽遣使表明yù与我主联军伐吴;实则此乃以探刘孙结盟是否坚实耳!吾令子龙rì夜cāo练水军,以助江东军势;一者以安孙策、周瑜之心;二者乃是将计就计,使曹cāo不敢懈怠,以震江东。今既如此,不容我不出兵。汝此去当随机应变,不可全力争锋;只需谨记保住孙策、周瑜的xìng命周全即可!”

    “你能保证周瑜断然取不下合淝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总之不能教周公瑾真的取下合淝,打开进军中原的门户!”

    “军师为何将此重任独自交于末将?”

    “公之武勇,天下无双;君之谋略,非比寻常。况且……”诸葛亮轻摇羽扇,忽然戏谑一笑:“况且再怎么说,你也是东吴的乘龙快婿,孙策的干妹夫。都是亲戚,合该你去帮忙呀!”

    小宝气结,瞪了孔明两眼,咧嘴一笑:“军师说的极是,此乃在下义不容辞也!”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身道:“吾有一事不明,恳请军师赐教。”

    “将军但讲无妨。”

    “时下三九严冬,酷寒难当!军师为何终rì仍要挥扇不已?莫非是房事不利,虚火过旺,郁结体内,宣泄不出?故而……”

    言未已,早见一方墨砚当头飞来,小宝矮身避过,一溜烟地大笑逃走!留下面sè铁青的诸葛亮在堂上独自跌足,大骂不止……

第七十八章 合淝之战

    204年chūn三月,吴侯孙策于寿chūn起马步军十万往皖城进发。以太史慈为先锋,蒋钦、潘璋为合后,自引周泰、陈武、董袭、凌cāo为中军。诸葛亮令龙小宝引五千jīng锐以东吴女婿的身份前来助战,只字未提此次发兵往助乃是因为“刘孙联盟”之谊——孙策倒也没有在意,他认为只要你刘备遣将发兵,曹cāo自然会认为此举乃是吴蜀联军,共图中原。

    此时,甘宁、吕蒙依旧引水军雄师屯于濡须口;周瑜拥兵于柴桑、赤壁,rì夜cāo练军马;鲁肃、张昭则留守建业,督办后勤辎重,粮草军械。

    吴军先锋太史慈引军一万,兵临皖城。那皖城太守本是朱光,此时却因为许褚的到来,他这太守的官职已是有名无实。

    曹cāo先时命许褚、徐晃驰援合淝,后因汉水之战,紧急将徐晃召回。张辽恐皖城有失,便请许褚领兵前往。今rì闻报:吴军先锋太史慈已兵临城下!朱光惧于太史慈威名,建议闭门不出,紧守城池。但那许褚岂肯畏缩,决意出城与太史慈决一死战!

    朱光面对这位曹cāo麾下第一猛将,实在是大气也不敢轻出,哪里又敢劝阻!当下许褚引三千骁骑,开关迎敌,单搦太史子义。

    两军对阵,太史慈身披青铜重甲,手提“啸月天狼刺”,匹马出阵;许褚亦擎“蚩尤斩”,骤马来迎。

    二马交锋,刀来枪往,于关下大战一百五十余合,未分胜负!

    时天sè已晚,各自鸣金收兵;吴军距皖城五里下寨。

    是夜,星月高悬,许褚亲引一军乘夜前来劫寨。魏军潜至寨前,拔开鹿角;许褚乃大喝一声,拍马舞刀当先杀入!

    吴军措手不及,死伤甚多;太史慈惶急起身迎战,正遇许褚。二人在乱军中又是一场大杀,未及二十合,一箭shè来,正中太史慈左臂!却是朱光就着火光在暗处放箭偷袭!

    所幸朱光并非大将,不擅骑shè,这箭只是擦伤了太史慈的臂膀,并无大碍。饶是如此,太史慈左臂少力,撑了几个回合,难当许褚神勇,只得拨马败走。

    吴军见主将负伤,纷纷溃败而逃。许褚与朱光一左一右,加鞭来赶太史慈。

    正紧急时,忽有一将踏月而来,声若chūn雷,威风凛凛,手挥长戟,来战许褚——正是龙小宝!

    太史慈见小宝如神兵天降,心中大喜!拨转马头,径取朱光!太史慈虽负轻伤,亦不是朱光所能匹敌。这厮见势不妙,哪敢交锋,回马望皖城便走。

    太史慈见追之不及,弃了朱光,与小宝双战许褚。“虎侯”虽勇,怎敌当世两大猛将,遂大败!

    吴军乘势掩杀,直追到皖城下,才教关上军士弓箭shè住,收兵而去……

    次rì午时,孙策大军已至。许褚深知宝哥武勇,不在自己之下;今又见孙策亲引大军而来,不敢再逞刚勇,一面使人飞报张辽;一面传令固守城池,坚壁不出。

    孙策自到城下看时,关上箭如雨发,shè中孙策麾盖。孙策怏怏不快,回寨问诸将:“如何取得皖城?”

    董袭道:“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

    徐盛道:“可竖云梯,造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小宝不以为然:“此法皆需耗时rì,合淝救兵一到,不可图矣。今大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击。来rì平明进兵,午未时便当破城!”

    太史慈奋然道:“此言甚善,吾愿为先锋!”

    孙策大喜,即从之。次rì五更饭毕,三军大进。皖城之上,矢石齐下,吴军舍命前进。龙小宝在后看得焦躁,遂卸甲落马,手提妖刀,捷如猿猴,冒矢石而上。

    城上朱光见宝哥来势凶猛,迅疾如电,不畏矢石,急令弓弩手齐shè。宝哥拨开箭林,当先登上城头,一刀砍死朱光!

    孙策见之,乃亲自擂鼓;吴军士气大振,皆一拥而上。宝哥刀如妖魅,势如破竹,正撞见来援的许褚。当下也不多言,提刀直取“虎侯”!

    此时并非马上作战,许褚焉能匹敌宝哥身法如电,奇招迭出?再加上“蚩尤斩”过于长大,步战回转不利;战无数合,便只得招架之功,连连后退。没奈何,只得翻身跳落城墙,抢过一匹无鞍马,往南门杀出,直奔合淝而去。

    小宝也不追赶,几步抢上城楼,一刀砍断魏军大旗,掷于城下。吴军欢声雷动,魏军多降;孙策登上城时,方才辰时。

    张辽于合淝闻报,急引军来援;行至半路,正遇许褚,得知皖城已失,只得回兵归合淝守备……

    孙策入皖城,凌cāo亦引军到。孙策慰劳完毕,大犒三军,重赏小宝、太史慈诸将,设宴庆功。太史慈逊小宝上座,盛赞其功劳;宝哥岂能应允——若如此,徒惹人怨。遂坚辞不坐,陪于末席。

    吴军此来,首功便教外人所夺,本是多有心怀不忿;今见小宝如此谦逊,反觉愧疚。只是前者在江东时,众人已领教过这厮恐怖的酒量,不敢自取其辱,只是一起敬了宝哥一碗了事。

    小宝谈笑自若,毫不以居于末席为辱,倒是乐得清闲。忽见对面有一员小将,容貌俊雅,宛如书生,自斟自饮,器宇不凡,最多不过二十来岁。

    小宝看了此人几眼,直觉告诉他此子绝非寻常之辈,遂问身旁之人。答曰:“此人姓陆,名逊,字伯言,年方二十一岁,乃江东世族大户出身。因其剿匪有功,主公遂任其为定威校尉。”

    小宝闻言大惊,未料想此人便是三国著名的军事奇才,rì后东吴的大都督,上大将军,一代名相!当下起身举杯,走到陆逊面前含笑道:“龙某敬小将军一碗!”

    陆逊此时还未曾显现超凡的军事才华,只是孙策帐下一名普通至极的将官。而龙小宝的威名早已天下皆闻,当下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微含讶sè,起身道:“公之威名,播于四海;在下岂敢当将军相敬!斗胆以此盏回敬,拜谢将军!”

    小宝怫然不悦:“君岂不知昔甘罗十二岁称相乎?古人尚不以大才年幼而小觑,龙某虽是一介莽夫,却善识人。以吾观之,假以时rì,君必成一番大业,青史留名,千古相传!今且满饮此杯,请勿推辞。”这厮满脸真诚,说的煞有介事。

    陆逊当小宝一赞,顿觉热血翻涌。只是自小便喜怒难行于sè,只是微微一笑,便欣然相请,与小宝共同一饮而尽。

    二人饮罢,会心一笑,小宝趁势便请陆逊共坐叙话。众将见小宝如此看中一员小将,心下均感诧异;却也不虞有他,略感惊奇后,便将此事置之脑后——唯有坐于孙策身旁的孙权,将小宝此举看在眼里,也将陆逊这个人放在了心里……

    次rì,孙策起兵进取合淝,三军齐发。

    张辽失了皖城,心中愁闷。忽曹cāo差人送来一个木匣,上有cāo封,书云:贼来乃发。

    是rì闻报孙策亲引十万大军,来攻合淝,张辽便开匣观之。内有一书写道:“若孙策至,张、李二将军出战,许、乐二将军守城。”

    张辽将此书与许褚、乐进、李典观之,乐进道:“将军之意若何?”

    张辽道:“主公远在许都,吴军以为破我必矣!今可发兵出迎,奋力与战,折其锋锐,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

    李典素与张辽不睦,闻此言,默然不答。乐进见李典不语,便道:“敌众我寡,难以迎敌,不若坚守。”

    张辽愤然道:“公等皆是私意,不顾公事。吾今自出迎敌,决一死战!”

    许褚怒目而视李典、乐进,大喝道:“汝二人自在城中把守,吾与文远前去迎敌!”言讫便教左右备马。

    李典慨然起身道:“将军如此,某岂敢以私怨而忘公事乎?愿听指挥。”

    张辽大喜道:“既曼成肯相助,来rì引一军于逍遥津北埋伏;待吴军杀过来,可先断小师桥,吾与仲康击之。劳烦文谦守城,万不可失。”

    李典领命,自去引军埋伏……

    孙策令太史慈、周泰为前队,自与凌cāo居中,其余诸将陆续进发。此番孙策不想再予小宝建功,恐堕了江东诸将的士气;遂教其后进。小宝引麾下五千jīng锐蜀军于后缓行,自忖赤兔马快,若势急时亦可火速救援孙策。

    逍遥津之战,乃是张辽名垂史册的一战!此战以弱胜强,奇谋败吴,乃是后世脍炙人口的一场传奇战例。虽然此时因为历史进程的改变,吴军的主帅依旧是并未身死的孙策,但小宝可拿不准这位本该二十六岁便英年早逝的小霸王,是否与他的弟弟孙权一样那么好运。

    诸葛亮临行前的叮嘱宝哥自是铭记于心——此时周瑜不在,那么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孙策的安全!

    至于吴军能否取下合淝,依照孔明的指示,若是局势对魏军不利,自己还得暗中耍些手段阻挡吴军的胜利。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虽然龙小宝知道演义中“合淝之战”的结果是以张辽大获全胜而告终;但此时既然历史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宝哥也不敢保证战事的进程与自己所知的一般无二。

    现下唯有祈祷张辽神机妙算,无需自己出手捣乱。不然的话还真就一时想不到什么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拖一下吴军的后腿……

    太史慈、周泰前队兵进,正与许褚相迎。太史慈出马与许褚交锋,战不十合,许褚诈败而走。太史慈不疑是计,招呼周泰一齐挥军赶去。

    孙策在第二队,听得前军获胜,催兵行至逍遥津北,忽闻连珠炮响,左边张辽一军杀来,右边李典一军杀来!

    孙策大惊,急令人唤回太史慈与周泰回援时,张辽军已到。孙策抖擞jīng神,凛然不惧,绰起“斗神枪”,来战张辽。那边凌cāo亦和李典交锋。

    曹兵势众,吴军不敌。孙策虽然神勇,然身边兵少,眼看就要陷入重围。凌cāo手下只有三百余骑,当不得曹军势如山倒。眼见情势岌岌可危,凌cāo奋力杀退李典,大呼:“主公何不速渡小师桥!”

    孙策闻言,声如奔雷,一连数枪,逼开张辽的“chūn秋大刀”,拨马便往小师桥急走。

    张辽也不追赶,引两千余骑奔凌cāo杀来。凌cāo护主心切,翻身死战不退!

    孙策纵马上桥,见桥南已拆丈余,并无一片木板。后面曹兵呐喊已近,孙策心中微叹,回马来迎。枪起处,血光飞溅,悍勇无匹!怎奈曹兵众多,人人拼命;又兼路面狭窄,腾挪不开,孙策已深陷重围,不能出也!

    正危急时,忽见曹兵如波浪分开,似滚烫沸腾!一将左右开弓,于后杀来。孙策视之,正是龙小宝,心中大喜,未及呼唤,赤兔马已至近前!

    小宝翻身落马,抡开“鬼神戟”,魏军当者立死!小宝大呼:“吴侯可速乘吾马,放马向前,跳过桥去!”

    孙策亦知赤兔马乃天下第一神骏,当即换乘,却见马上并无辔缰,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小宝一声大喝:“兔兔,冲啊!!”那马犹如离弦之箭,一声嘶鸣,如腾云驾雾般飞过桥南!

    孙策跳过桥南,如在梦中;急回首时,只见小宝一夫当关,曹兵寸步难进。只闻宝哥高喊道:“吴侯速往江边自去,休要顾我!”

    不待孙策出言,赤兔马翻蹄亮掌,直奔江边而去——却是宝哥早已用心灵感应给“兔爷”下了指示。

    孙策至江边,徐盛、董袭驾舟相迎。孙策连人带马上船往江中而去。

    凌cāo死命抵住张辽,太史慈、周泰回军来救,不料却被许褚从后杀来。李典回军又截住厮杀,吴军折了大半。凌cāo身中数枪,所领三百余人,尽被杀死。

    凌cāo舍命杀到小师桥边,只见遍地皆是曹兵尸体,并无一个活人。只是桥已拆断,不能飞过,只得绕河而走。

    孙策在舟中望见,急令董袭调转而回。眼看凌cāo已近河边,忽见许褚疾驰而至,于马上一箭正中凌cāo!孙策急得大叫,却徒唤奈何。许褚瞬间已至凌cāo背后,一刀落下,将凌cāo斜肩带背砍为两段!

    孙策心痛如绞,睚眦yù裂!董袭见凌cāo已死,便yù拨船急走,忽闻一声怒吼,一人如大鸟般自许褚身后腾身飞起,兜头一戟,如劈华山!

    许褚猝不及防,惶急横刀招架,只闻一声巨响,许褚坐下健马竟前蹄一软,跪倒在地!

    如今宝哥可是“九十级”的无双猛将,这一下居高临下,全力一击,休说那并非顶级宝马的良驹,即便是以许褚之勇力,匆忙之间,也是被震得两膀发酸,双手发麻!

    众军士见战无不胜的“虎侯”险些落马,发一声喊,蜂拥来救。小宝一击得手,朗声长笑,足尖点地,发力便往江边奔去。至岸边上船前,犹自回首大笑不止。

    孙策急令催舟,得以渡回;太史慈与周泰亦是死命逃过河南。这一阵杀得江南人人害怕;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

    张辽得胜回城,问军士孙策何以越过小师桥。有步卒乃道:“是龙飞杀过重围,拒住桥北,叫孙策乘赤兔马一跃而过桥南。”

    张辽又问:“龙飞无马,又是如何走脱?”

    答曰:“那龙某徒步而战,搏杀数百人;吾等难当其勇,不得寸进。军士尽皆胆寒,方有退意,忽见此人几步奔至桥边,竟如赤兔马般飞越而过!吾等尽皆心惊胆战,不敢置信。那龙飞在桥南见吾等未散,作势yù回;士卒皆惧,尽皆溃逃。”言罢满面羞愧,俯首请张辽治罪。

    张辽与许褚等将面面相觑,半晌无语。许褚道:“吾为上将,亦难挡其锋,教其走脱;汝等何罪之有?可自去歇息。”军士拜谢而出。

    这一仗魏军虽然大胜,可张辽等大将却被宝哥神威所震,惴惴不安……

第七十九章 谁与争锋

    孙策战败,引军至濡须口与甘宁、吕蒙会合,重整兵马,yù卷土重来,再取合淝。孙策有意再请诸葛亮于荆州增派军马大将,遣使来见;孔明回书托辞两川初定,山越作乱,蜀地多有暴匪,又需安民耕种,故而荆州兵马半数已去川蜀。诸将又要守把关隘,恐曹cāo来犯,实无力再助。若能待两川安定之后,自当与吴侯兵合一处,共图中原。

    孙策虽知此乃诸葛亮的托词,但也不好发作。时下与曹cāo激战,仍需仰仗赵云、小宝水陆两边相助;况且逍遥津一战,若不是小宝相救,恐难全身而退。思及至此,孙策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且心中实有不忿——没有你孔明相助,难道我江东就无力攻取合淝吗?!

    张辽在合淝探知孙策于濡须重整兵马,集结大军,便使人飞报于许都。曹cāo接信后,知张辽在逍遥津大败东吴,甚喜!当即点起二十万大军,径往合淝。

    孙策在濡须收拾兵马,忽报曹cāo自冀州领兵二十万来救合淝,即与众文武商议,先拨董袭、徐盛二人领五十只大船,在濡须口埋伏;又令陈武、潘璋带领人马,往来江岸巡哨。

    顾雍谏言:“今曹cāo远来,必须先挫其锐气。”

    孙策乃问帐下诸将:“曹cāo远来,谁敢当先破敌,以挫其锐气?”

    只见一员小将忽自帐外奔入,伏地痛哭道:“家父丧于许褚之手,今愿往与之决一死战!恳请主公应允。”言讫叩首大哭不止。

    众视之,乃凌cāo之子凌统也,如今方及十六岁。

    孙策思及凌cāo,黯然神伤,温言劝道:“汝今年幼,岂可徒逞血气之勇,行先锋之职?汝若有失,教孤如何对得起你的父亲!”

    凌统额头淤青,犹自叩首悲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亲往阵前报仇,又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孙策无奈,只得教左右将凌统扶起,问道:“若去,需带多少军马?”

    凌统奋然道:“三千人足矣!”

    一旁甘宁忽道:“只须百骑,便可破敌,何必三千!”凌统闻言大怒,二人便在孙策面前争执起来。

    孙策佯怒急止道:“曹军势大,不可轻敌!”乃命凌统引三千军出濡须口哨探,若遇曹兵,可与交战。

    凌统领命,自引三千军出濡须而去。行不多时,见前方尘头起处,曹兵早到。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张辽。

    凌统见之,咬牙切齿,拍马便来交锋。张辽见一小将怒目而来,心实不屑;挺刀骤马来迎,只料一刀便可将其斩于马下。哪知二马交锋,竟大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张辽暗自称奇,收起小觑之心,抖擞jīng神,全力应对。

    那凌统手中的乃是家传宝枪,唤作“惊涛”,与张辽的“chūn秋大刀”不相上下。然其终究年少,武艺还未及巅峰,战至三十余合,便已落于下风。

    张辽乘势刀刀紧逼,只想速斩凌统;正危急时,忽然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当先大将正是吕蒙——原来孙策恐凌统有失,叫吕蒙引一军前来接应。

    此时的吕蒙在周瑜的悉心教导下,早已成为东吴的一员上将,文韬武略,皆已非比寻常。掌中长朔“白虎锷”堪称杀法骁勇,威震三军!

    二将联手,逼退张辽,吕蒙将凌统接应回营。张辽军势雄壮,二人也不敢轻入。甘宁见凌统回,便告孙策:“某今夜只带一百人去劫曹营;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

    孙策壮之,乃调拨帐下一百jīng锐马军付与甘宁;又以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赏赐军士。

    甘宁回到营中,教一百人皆列坐。先将银碗斟酒,自吃两碗,乃谓百人道:“今夜奉命劫营,请诸公各满饮此杯,努力向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默然无语。甘宁见众人有难sè,乃拔剑在手,怒叱道:“我为上将,且不惜命;汝等何得迟疑!”

    众人见甘宁作sè,皆起拜道:“愿效死力!”

    甘宁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分,取白鹅翎百根,教插于盔上为号。甘宁引百骑,披甲上马,飞奔曹cāo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中军来杀曹cāo!

    曹营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甘宁见状,并无退心,只将百骑,左冲右突。曹兵惊慌,不知敌军多少,自相扰乱。

    那甘宁百骑,在曹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

    甘宁从曹寨南门杀出,竟是无人敢当;直杀出寨外,却见一军举火来迎,当先大将乃是周泰——此是孙策令周泰领一支兵前来接应。

    曹兵恐有埋伏,不敢追击,任由甘宁将百骑回到濡须。

    甘宁引百骑到寨,果真不折一人一马;至营门,令百人皆击鼓吹笛,口称“万岁”,一时吴军欢声大震!

    小宝与陆逊亦在营门观望,陆逊赞道:“兴霸真乃勇士也!”

    小宝暗忖这甘宁果然勇猛,百人即敢孤军深入,且能全身而退;此举的确大长吴军士气!

    孙策亲来寨门迎接,甘宁慌下马拜伏。孙策扶起,携甘宁手道:“将军此去,足使老贼惊骇。非孤相舍,正yù观卿胆耳!”即赐绢千匹,利刃百口。

    甘宁拜受完毕,遂分赏百人。孙策谓诸将道:“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

    众皆称赞,甘宁忽道:“昔rì赤壁大战,某曾闻龙将军孤身独闯聚铁山,火烧曹兵粮草辎重;若实,某不及也。”

    小宝大愣,不知甘宁何以将矛头忽然转向自己。众将尽皆望来,孙策含笑道:“此事乃公瑾亲口所言,料不虚也!”

    甘宁道:“闻曹cāo麾下有虎豹骑,乃jīng锐之师,战力超群。来rì阵前,吾yù与龙将军各领百骑,专杀此军,不知将军愿去否?”言罢目光炯炯,直视小宝。

    宝哥一撇嘴,心道:“这小子当初在吴太夫人的寿宴上,被我当众击败,必是耿耿于怀。此时却是要考教老子的胆量,找回些许颜面。哼!辣块你个妈妈的不开花!大爷别的没有,就是他娘的有胆!”

    (废话!换做谁刀枪不入,都他娘的浑身是胆!)

    小宝当即叉手挑眉,无所谓的说道:“好啊!公之所言,固所愿也!”

    众将喝彩,军士复又欢声雷动……

    次rì,张辽引军搦战。凌统年少气盛,见甘宁有功,抢先道:“某愿敌张辽。”孙策许之,凌统遂引兵马五千出阵。

    孙策引甘宁临阵观战,只见张辽出马,左有乐进,右有李典。凌统纵马提枪,出至阵前。张辽见又是昨rì那员小将,不屑与战,便教乐进出马。

    二人交锋,战四十余合,未分胜负。曹cāo闻知,亲自策马到门旗下来看。见二将酣斗,乃令曹休暗施冷箭。曹休闪在张辽身后,开弓一箭,正中凌统坐下马。那马吃痛,直立起来,把凌统掀翻在地。

    乐进连忙持枪来刺,枪还未到,只闻弓弦响处,一箭正中乐进面门,翻身落马。两军齐出,各救一将回营,鸣金罢战。

    凌统回寨拜问孙策何人相救,孙策笑言:“放箭救你者,甘宁也!”

    凌统羞惭,乃顿首再拜甘宁道:“不想公能如此垂恩!”

    二人本就没有如演义中所书,有杀父之仇;经此一役,凌统便与甘宁结为生死之交,再不为恶。

    翌rì,曹cāo分兵五路,来袭濡须。曹cāo自领中路,左一路张辽,二路李典;右一路徐晃,二路于禁。每一路各带一万人马,杀奔江边来。

    时徐盛、董袭二将,在楼船上见五路兵马来到,环视诸军,各有惧sè。徐盛大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哉!”遂引猛士数百人,驾小船渡过江边,直杀入李典军中去了。

    董袭在船上,令军士擂鼓呐喊助威。忽然江上狂风大作,白浪掀天,波涛汹涌!军士见大船将覆,争先恐后的下船逃命。董袭仗剑大喝:“将受君命,在此防敌,怎敢弃船而去!”言罢立斩下船军士十余人。

    须臾,风急船覆,董袭竟死于江口水中。此时,徐盛犹在李典军中,往来冲突……

    陈武在江边巡哨,听到厮杀声,急忙引一军前来,正遇徐晃,两军混战。孙策在濡须坞中闻报曹兵已杀至江边,乃命太史慈、潘璋守寨,亲引周泰、甘宁、小宝前来助战。

    那甘宁在高处见曹兵五路齐发,乃遥指曹兵中军,谓小宝道:“曹cāo必在中军,虎豹骑亦在其侧;你我二人各引百骑突袭阵中,斩老贼首级,何如?”

    小宝冷笑道:“吾昔rì在长坂坡,单人独骑,纵横于百万曹兵之间,如入无人之境!今又何须兵马相助?”言讫竟催马擎戟,独自杀去。

    甘宁微愕,岂肯落后;拍马舞刀,亦是孤身一人紧随其后。孙策不及阻止,慌忙引军杀入。小宝马快,早已不见踪影;甘宁亦是转瞬间便已没入魏军阵中。孙策无奈,正见徐盛在李典军中搅做一团厮杀,当即挥军杀入接应。不想却被张辽、于禁两支军,将其困在核心。

    曹cāo在高处见孙策被围,急令许褚纵马持刀杀入军中,把孙策军冲做两段,彼此不能相救……

    小宝舞戟杀入,当所披靡。曹cāo在高处见孙策被围,正以为得计,忽见曹兵如浪分两边,一将奔来,势不可挡。急忙注目观之,不由心惊胆战——自汉中教宝哥在自家营寨中,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将冰冷的钢刀架在脖子上之后,曹cāo便时常发噩梦!今rì又见这煞星往自己杀来,焉能不惊?当即便令曹休引虎豹骑前往拦截。

    小宝瞅准了曹cāo的新月大纛正杀得过瘾,忽见前方军士分开两边,一队人马望己杀来。这支兵皆穿重甲,jīng锐异常,行进时风驰电掣,异常彪悍。小宝估摸着这就是所谓的虎豹骑,当下催马便迎了上去。

    两下交锋,只听宝哥一声大吼,声如巨雷,“鬼神戟”划出一道金虹,登时便有十余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小宝马不停蹄,“逆鳞枪”已在左手,俯身探臂,又是一声大喝,一枪穿透了两名曹兵的身体,锋利的枪尖又刺入了第三名军士的胸膛。人借马力,一枪三命,去势不止,又顶着曹兵的尸首,连人带马撞翻了五六骑!

    曹休在后见宝哥如此猛恶,已是心生怯意。眼见宝哥双手快如闪电,两般兵器,左右开弓,顷刻间立杀百余人,已至近前。曹休硬着头皮,抡刀来迎;只一合,便已大刀脱手,教宝哥一枪挑落马下!

    身边的虎豹骑舍命来挡,余者慌忙救起生死不明的曹休,往后便走。片刻间,小宝又杀了数十人,策马yù追时,虎豹骑护着曹休已逃出一箭之地。

    小宝哪里肯舍,催马来赶。魏军死命来抵,又哪里挡得住赤兔马雄壮的英姿。小宝杀开一条血路,所过之处,曹兵尽皆殒命。直奔上山坡,却见曹cāo早已不见;“千里眼”一瞪,遥见大批魏军护着曹cāo的帅旗,早已去得远了。

    小宝没想到曹cāo跑得比兔子还快,拨马四顾,见甘宁也已杀到不远处,当下催马再入重围,与甘宁会合,大声道:“曹cāo已经跑了!”

    甘宁早已望见宝哥率先杀到山坡上,心中已甚服气,当即便道:“将军神威,某不及也!今愿与公并肩杀敌,同寻主公,何如?”

    两次“何如”的味道已是大不相同,小宝欣然从之,二人往来冲杀,纵横驰骋,四处寻找孙策的身影……

    却说周泰从军中杀出,到江边,不见了孙策,勒回马,从外又杀入阵中。问本部军:“主公何在?”军士已手指兵马厚处:“主公被围甚急!”

    周泰挺身杀入,寻见孙策,高呼:“主公可随吾杀出!”

    孙策被困良久,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亦感力乏;当下便与周泰望濡须口方向突进。孙策悍勇,使“斗神枪”当先开路;周泰左右遮护,身中数枪,箭透重铠,护着孙策,直到江边。

    忽见许褚纵马提刀,引军杀到,截住去路。孙策暗骂,怎地两次均是这厮断我归路?

    前番许褚在江边杀了凌cāo;此番又恰好截得孙策,岂能舍弃。孙策见许褚,自是大怒,二人便在江边交锋。周泰yù助,却被曹兵围困,加之身受重创,难以杀到孙策身边。

    许褚神勇,又兼力足,少顷便占得上风。周泰舍命拼杀,不得出;正急时,又见张辽引军奔来。周泰暗呼:“此番休矣!”忽见双骑并出,一将截住张辽,独抵曹兵,正是龙小宝;一将挥刀杀来,势不可挡,与孙策会合,双战许褚,正是甘宁!

    周泰大喜,勇力倍增,杀出重围,冲到孙策身旁,急呼:“主公速退!”甘宁亦教孙策先行。

    孙策拨马奔至江边,周泰紧随;早有吕蒙引一支水军接应下船。二人上船,须臾甘宁与小宝已至,孙策猛醒道:“徐盛犹被困在核心,如何得脱?”

    小宝与甘宁齐声道:“吾再去救!”二人翻身,不与许褚、张辽交战,冲开一条路,复又杀入阵中。曹兵见他二人又来,心胆俱裂,一哄而散。于是二人没费什么功夫便救得徐盛。

    那边陈武与徐晃大战,一来武艺不比徐晃;二来又后无援军,被徐晃赶到峪口,树林丛密,挡住去路。陈武yù反身死战,却被树枝勾住袍袖,不能迎敌,竟为徐晃所杀!

    张辽见孙策走脱,自策马驱兵,召唤众将引军至江边对shè。吕蒙箭尽,正慌间,忽对江一队船到,为首一将,正是孙权。却是自寿chūn引五万兵来援。

    孙权兵至,一阵乱箭shè退曹军;趁势登岸追杀,复夺战马数千匹,曹兵伤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

    诸将没料到竟是孙权引兵来救;又见少主指挥若定,毫无惧sè,尽皆交口称赞。孙策亦是大喜,收兵回营。

    有人在乱军中寻得陈武尸首,孙策方知陈武已战死;又闻董袭亦沉江而死,心中更是哀痛至切。于是令人入江水中寻见董袭尸首,与陈武一并厚葬,心中再无半分喜悦之情……

第八十章 雅兴

    孙策经此一败,不敢再恃强冒进,与曹cāo相拒月余,不能取胜。龙小宝只管护住孙策与孙权的安全,其它诸事,一概不理。倒是有心结纳陆逊,无事两三rì便要与陆逊共谋一醉。

    想龙小宝虽是空守宝山,不思进取,但肚子里也装着古往今来的金戈铁马,历史长河的奇闻异事。这货虽说谈不上满腹经纶,但若论知识的渊博程度,放眼古今,倒也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上。

    陆逊本就是盖世奇才,当下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显露他的军政才干。年纪虽轻,但却懂得韬光隐晦,极为务实好学。如是这般,哪架得住宝哥高谈阔论,天马行空的忽悠,不足一月,已将小宝视为生平知己。

    孙策见合淝久攻不下,难以图取,不由心焦。便yù往柴桑取周瑜来此,共谋破敌之计。顾雍上言:“曹cāo势大,不可力取;若与久战,大损士卒。不若求和安民为上。”

    孙策思之,便从其言。令步骘往曹营求和,许年纳岁贡。曹cāo见江南急未可下,乃从之,令:“孙策先撤人马,吾然后班师。”

    步骘回覆,孙策只留周泰、蒋钦把守濡须口,尽发大兵上船回吴郡、建业。曹cāo亦留张辽、李典屯兵合淝,班师回许昌。小宝见吴魏罢兵,便向孙策请辞。言yù往夏口,探望赵云,再返荆州。

    孙策心怀不舍,然仍需刘备共图大计,故而也不好强留,便允其去。又多加赏赐,以表其功。小宝谢过孙策,便往陆逊处别聚。二人感慨各为其主,不能相守,嗟叹不已。是rì,陆逊大醉,尽言心中抱负;小宝佯醉,趁机探其心意。

    翌rì,陆逊醒来,从人告知小宝已去,陆逊乃驻立江边,眺望良久……

    小宝至江夏与赵云共叙数rì,而返荆州。至府衙,来见孔明,交令毕,孔明乃设宴为其洗尘。

    诸葛亮这人照宝哥的话来说是个“工作狂”,远没有庞统来得有趣。酒过三巡,孔明这话匣子不由自主的就往战略谋划上拐弯儿了。

    “荆州与汉中乃国之重地。若于汉中北上可经潼关而取长安;若从荆州北上,亦可于襄阳出兵,克宛城而取许昌;东进则直指江东腹地。西川沃野千里,易守难攻,足以供给荆、汉大军之粮草辎重。公从军多年,向无败绩;历年大战,常有奇谋妙策。依公观之,我当北上,亦或东进?”

    小宝暗自腹诽,和诸葛亮吃顿饭真是一件劳神无味的麻烦事。当下只得无奈的放下酒杯,想了想便道:“曹cāo势大,雄踞四州,掌控天子,苦心经营多年,急未可图。江东有六郡八十一县,毗邻荆州,隔江相对。若能取之,南下可定交州;北进可图中原,则天下定矣。军师亲略荆州,屯以重兵,必有取江东之心。只是不知此乃主公之意,还是军师之意?”

    诸葛亮笑道:“主公以仁义为本,安能率先撕毁联盟之约。吾受主公三顾之恩,既已出山,自当殚jīng竭虑,为主分忧。今主公远在成都,授以经略荆州之重任,令吾自行决断,便宜行事。若挥兵东进,袭取江东,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图之可也。似此,待主公知晓时,已势成骑虎,大事济矣!彼时主公如之奈何?”

    小宝闻言,不由暗自鄙视刘备——这老小子惯会置身事外,高高挂起。明明是rì思夜想豪取江东,偏偏还要故作姿态,躲在成都风花雪月,将诸葛亮赶到荆州,去做翻脸无情的小人。哼,恐怕等到孔明尽取江东重地之后,刘大耳才会假惺惺地蹦出来摆出一副无辜的虚伪嘴脸,泣泪高呼:“我唔知呀!”

    你爹个蛋的!到那时,你丫疆土有了,钱粮有了,名声也他妈保住了!这才叫又当婊子,又立了牌坊!

    想归想,骂归骂,回到现实,该干嘛还得干嘛!

    自立为王,争霸天下,小宝干不来,也不愿干。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游戏玩家,打打仗,泡泡妞,斗智斗勇,攻城掠地,固所愿也;要真是当家作主,一统天下,rì理万机,那他娘的哪儿还有时间自得其乐,游山玩水,吟风弄月。

    咱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受苦的!

    独掌乾坤,统治四海;高高在上,称孤道寡,那是你们这些枭雄、jiān雄的理想;老子可没那么大野心。

    青史留名,玩儿得过瘾,足矣!

    只是习惯xìng地选择了刘备作为君主这么多年,虽说没有后悔,可是这位刘老板的行事风格,表里不一的城府品xìng,有时的确让宝哥感到很腻歪!

    定了定神,小宝道:“如此说来,军师已决心与东吴反面,兵戎相见?”

    “yù取天下,便不能有妇人之仁;当此乱世,仁义道德早已变成了狗屁!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亮受主公厚恩,为大业计,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荆州虽进可攻,退可守,然亮心中终有顾虑;若无万全必胜之策,实不敢轻动。”

    小宝觉得诸葛亮开头儿那句话说得“甚合孤意”,没料想谈吐文雅,满腹经纶的诸葛亮嘴里也能吐出如此过瘾的实在话,不由咧嘴一笑:“军师所言甚是,然实无须多虑。汉中有士元、云长把守;更兼魏延、张任皆为世之良将。曹cāo若来,唯有铩羽而归。孟起英勇,曹cāo惧之;令明忠勇,必效死力。曹仁据宛城,夏侯惇据汝南,虽手握重兵,不敢进犯,上庸、襄阳尽可无忧。军师尚有何虑?”

    此时夏侯惇眼疮早愈,被曹cāo遣去镇守汝南。唯夏侯渊伤势未痊,宝哥那两箭的确够狠的。

    “吾所虑者,川蜀之南也!”

    小宝微惑,随即醒悟:“军师若图江东,恐荆州之兵尚不足备,需从川蜀调兵前来,方可万无一失。然军师又恐如此一来,西川无大军镇守,引动南蛮作乱之心,觊觎国土,引兵犯界,然否?”

    孔明颔首道:“公实聪慧,正是此意。”言罢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宝,仿佛这货脸上会长出一朵花儿来。

    小宝斜睨着一脸欣然的诸葛亮,心道:“丫的就看不得老子闲着没事做!”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能去南蛮之地来个探险之旅也不错;说不定在那块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还能搞到一些意外的宝贝。

    按照演义所书,直到公元225年,蛮王孟获才勾结雍闿、高定、朱褒起兵反叛,侵犯蜀国。若是能够提早二十年收服蛮疆各族,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想到若是身后跟着一大票骑着赤毛牛、南蛮象,驱赶着老虎、豹子、大蟒蛇等毒虫猛兽,奇装异服,呜哇乱叫的妖魔鬼怪做小弟,那得多他娘的拉风啊!

    脑海中瞬间闪过如上威风的画面,宝哥的YY之心大起,唾液急剧分泌。

    只是不知道例如孟获、祝融、兀突骨这些传说中的猛人,现如今才多大年纪……

    事情的结局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勤劳仗义的宝哥本着“为国为民”的高尚情cāo,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份“苦差”——领兵深入南蛮古地,收伏那帮化外之民!

    诸葛亮问他需要多少人马?宝哥伸出一个巴掌:“五万足矣!”

    孔明又问需要哪些战将辅助?宝哥无比牛掰的竖起一根指头:“吾一人足矣!”

    开设么玩笑!做老大、收小弟这等“趣事”,当然只能“独乐”!坚决不能与他人分享胜利的果实!

    只要这货认定一件事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私人利益,其他人休想有一丝染指的机会!

    诸葛亮担心龙小宝孤身一人,只带五万兵深入南蛮作战不能取胜,便劝说他多带些人马,挑选几员大将。这厮立刻大义凛然的严词拒绝,无比诚恳地说道:“时下大战在即,曹、孙尽皆虎视眈眈;多一员大将,多一份兵马,荆州、川蜀就多一分安全。吾虽孤身涉险,自信可竟全功。军师若不放心,龙某愿立军令状!”

    诸葛亮见小宝其意甚坚,思及这厮过往神鬼莫测的不败战绩,便也不再勉强——诚如小宝所言,现下所有的大将都要各司其职,严防曹魏来犯;又要厉兵秣马,为攻取江东做好充分的准备,实在没谁能抽出身来。

    此时正处于三足鼎立最危险的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马虎不得!

    只要荆州战事一起,魏、吴必然大动,天下必然大乱!届时战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环节的失误,都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失利!

    诸葛亮生xìng谨慎,行事周密至极,毕竟攻取江东才是一统天下,光复大汉至为关键的一步。能够让众将多做一天的准备,便多一分必胜的把握。当下孔明也不再强求,二人密谋已定,小宝便告辞回府。一进门便招呼下人帮他收拾行装,来rì便要出发去成都看望老婆孩子,

    是夜,小宝请典韦过府相聚,哥俩儿多rì不见,免不了一顿胡吃海喝。结局没啥新意,典韦直接人事不省,睡在了小宝府上。

    等安排妥当之后,小宝驱散下人,入卧房,启动“宇宙之心”,消失不见……

    曹cāo知道合淝之战又是龙小宝两番救了孙策,再加上宝哥单人独骑杀退虎豹骑,唬得自己望风而逃,回到许昌后,曹cāo每每思及,是又恨又怕。

    于是曹cāo便想将矛头转向刘备,不顾一切的攻取西川,誓要铲除刘备这个心腹大患——他总觉得如果刘备死了,刘禅年幼,川蜀文武必会群龙无首。逢此乱世,难保没有包藏野心,别有他图之人;届时川蜀自乱,不攻自破。那些原本忠心效命于刘备的大将们,也会心灰意冷,往投别处。那时,放眼天下,除了曹cāo与孙策,还有谁够资格收服这些猛将奇才呢?

    曹cāo打得是如意算盘,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不rì闻报乌桓作乱,辽东太守公孙康似有反意。曹cāo便召贾诩、刘晔等人商议——荀彧自从劝阻曹cāo进爵魏公之事后,便不再是那个令曹cāo视为心腹重臣,可以完全信任的首席谋士了。连带着他那个年长几岁的侄子荀攸在曹cāo心里也少了几分信任度。

    况且郭嘉自汉中回许昌生病后,便一直未能痊愈,病卧家中;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老臣子程昱之外,贾诩、刘晔便成了曹cāo颇为倚重的谋臣。即便是司马懿,也开始渐渐为曹cāo所重用,指派为长子曹丕的老师。

    荀彧称病不出;荀攸谨言少行;至于还有一位几乎快被遗忘的王佐之才,更是从来未献一策,未发一言——不消说,这位牛掰人物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徐元直。

    故而当贾诩谏言攘外须先安内,宜先平定辽东乌桓时,曹cāo便已经有所心动。但他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只好亲自前往郭嘉府上,名为探病,实则问计。等到曹cāo从郭嘉那儿回来之后,立刻便传令各军整装待发,兵锋所向,直指辽东。

    大军集结的前夜,曹cāo谋划战略至深夜方睡。许褚的虎卫军一如往常严守在曹cāo寝室之外,不许一人进入;就算是许褚本人,也不敢在曹cāo睡觉的时候擅入一步。

    曹cāo本xìng多疑,常怕有人心怀不轨,趁他睡觉时暗中加害。故而有心放言,说自己好梦中杀人。开始人们并不深信,直到有一个倒霉的侍人,忠心耿耿地为熟睡中的曹cāo盖被子的时候,非常不幸地做了主子的刀下之鬼,旁人这才感到害怕了。从此以后,便再也无人敢在曹cāo睡觉的时候,迈入他下榻的寝帐半步。

    但是今夜,曹cāo的床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人!

    “老曹,老曹……醒醒……”那人无所顾忌地伸手轻拍着曹cāo的脸颊,低声唤道。

    曹cāo猛然惊醒,赫然见到身边有一人,面容模糊,当即大惊,便从枕下取出匕首刺之。不料匕首刚刺出一半,便觉手臂一痛,匕首无声的落在床上;yù要张口高呼,又觉下颌一痛,呼呼地再也发不出声来!

    眨眼间,威震天下的曹孟德便教此人摘了下巴,折了手臂。

    诡异的妖刀架在了曹cāo的脖子上,就着妖刀闪动的光芒,曹cāo无比震惊地看到一张若无其事,yīn冷而笑,熟悉的脸孔。

    “龙……龙飞!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惊吓过度的曹cāo在心里不停的呐喊,一向威仪四shè的老脸已是面如白纸,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脱了臼的下巴流了下来。

    望着惊恐莫名的曹cāo,小宝心头一阵快意——问世间,谁能将一代jiān雄吓成如此鸟样?唯我龙大将军也!

    “老曹,莫惊……咱哥俩儿好久没见,在下十分想念。今夜来此,非存歹意;只是想与丞相……哦,应该是魏公,聊天打屁,说几句心里话。不知魏公……有没有这个雅兴呢?”

    瞪着小宝贼亮的双眼,曹cāo哭的心都有了!

    刀架在脖子上,老子敢说没有“雅兴”吗!!

第八十一章 乡野村夫(上)

    曹cāo有生以来,第二次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而且两次还是同一位大神!

    这无比惊魂的一夜无疑会让曹cāo刻骨铭心一辈子。第二天午时醒来的时候,曹cāo摸着僵硬酸痛的脖子,还有后脑勺儿上那个大大的“金包”,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一边冒冷汗,一边在心里将龙小宝的祖宗十八代骂了无数遍。

    这小子走的时候是毫不手软,一脸无害的微笑,抬手一拳就把个生人勿进,权倾朝野的魏公、丞相爷,揍晕了事!

    典型的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儿!

    曹cāo庆幸自己没有像当年的董卓一样直接教那个比鬼还可怕的妖孽给挂掉。从这一方面来讲,曹cāo不免有些疑惑——那个心狠手辣的兔崽子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将自己干掉,为什么却三番两次地又放过自己呢?

    曹cāo百思不得其解,貌似我老人家若是两腿一瞪,五肢朝天,这天下还不就是那织席贩履的大耳贼的了吗?

    名垂青史,为后世无数史学家,军事家,文人sāo客,争相仰慕的一代jiān雄就算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宝哥只是个游戏玩家;是一个乐此不疲地效仿“猫和老鼠”,充满恶趣味的流氓顽主——只是在他这儿,愚蠢倒霉的“汤姆”彻底翻身;曹cāo成了惨遭狠虐的“杰瑞”!

    浑身哆嗦着发泄了半天,感觉好受一点儿的曹cāo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心急火燎地颁布了一个绝对不容置疑的命令——全军整备,明晨出发!

    左右侍卫从来没见过丞相大人如此失态过,面容扭曲,张牙舞爪,近似疯魔!

    一大早就过来守在外面的许褚吓了一跳,傻看着脸sè比自己还黑,拂袖而去的主公,哪里还敢放半个屁,赶紧亲自飞马赶到城外的大营传令去了。

    命令一下,三军顿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军令来得太突然,数十万大军集结起来,岂能如同儿戏?好在毕竟早有准备,手忙脚乱到深夜,总算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至于饱受心理摧残的老曹同志,中午饭都没吃,火烧屁股似地直接搬进了军营。另外又下了一道军令——无论rì夜,中军帐外的虎卫军比从前增加三倍;特令许褚在自己熟睡时可以入账守护!

    老曹是真害怕了!

    睡觉的时候,床边突然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人,拿着把刀架你脖子上,含笑温柔地来上一句亲切的问候:“哥们儿,一向可好?”这玩意儿搁谁谁都受不了!

    有事没事来这么一出儿,不用多,俩月曹cāo就够资格直接上“青山医院”报到了!

    历来曹cāo每次出征,文武百官都要提前候在许昌城外恭送。可这回不一样了——魏公直接从军营与麾下儿郎们一起出发。百官闻讯,措手不及;天没亮就爬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提着朝服,撂蹶子一路小跑直奔城外大军寨门。

    没人敢乘轿子,或是骑马;没谁嫌命长,敢在曹cāo面前摆谱儿。虽说比平时路远点儿——大概也就多出个三四十里路——权当是晨练了。

    再说了,满头大汗,浑身尘土的样子落在魏公眼里,不是愈发显得咱是忠心耿耿,忠于丞相的“良民”吗!

    结果几百位大小京官苦候了三个时辰,直至两条腿累得直打摆子,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这才听到寨内传来三声炮响。疲惫不堪,昏昏yù睡的老少爷们儿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地,个顶个挺直了酸痛肿胀的腰板儿,以无比崇拜恭敬的眼光向缓缓打开的寨门行注目礼。

    四十万大军,一眼望不到边际呀!好不容易熬到了前军已过,中军到来,瞪着眼珠子等待曹cāo威武华丽的车仗经过,跪拜欢送的百官,一个个却像泄了气儿的皮球一样,差点儿集体崩溃!

    没有媲美天子仪仗的车驾排场,进入视线的只有一辆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远征辽东的丞相大人就这么史无前例的低调行过,脸儿都没露一下!

    早知如此,咱这满身臭汗,风尘仆仆的乖巧姿态又做给谁看呢?

    一众文武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无比的沮丧。好在不知是哪个机灵的家伙率先清醒过来,跪拜高呼:“恭祝魏公,旗开得胜,早rì凯旋!”其他人这才从目瞪口呆中猛然惊醒,一起跟着跪拜高喊,场面真是分外感人,比在金銮殿上叩拜皇帝真诚多了。

    就在百官献媚,恭送曹cāo的时候,孤零零的皇帝正独自坐在象征着大汉天朝最高权力的那把龙椅上,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与广场,泪流满面,生不如死的在内心狂喊:“曹cāo不来,这百官就无需早朝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可怜的献帝不知道,他这一生最畏惧,最痛恨的那个人,此时也蜷缩在六匹马才拉得动的厚重马车里,捂着脑袋,忍着头痛,不停地喃喃自语:“快走,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悲剧的曹cāo恨不能立刻飞到遥远的辽东,从此以后,他的余生保持着一个非常良好的习惯——每天晚上换一个地方睡觉!

    只是伟大睿智的曹孟德若是知晓这个世间有一种叫做“宇宙之心”的神器,别说只是在小小的地球,就算是他跑到太阳系的边缘,也能准确无误的探测到他老人家的具体位置,不知道老瞒同志会不会干脆拔剑抹脖子,彻底悲剧算球……

    龙小宝意态悠闲地走在青山绿水间,两旁山林郁郁葱葱。转过山坳,眼前豁然一亮;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尽是黄绿相间的花花草草。远处的山脚下炊烟袅袅,隐约有几座茅屋庭院,安静祥和,恍若世外桃源。

    龙小宝深深吸了一口清晨chūn意盎然的空气,不知第多少次对后世严重污染,肆意践踏大自然环境的人类感到无限的惋惜与自责。

    凝目注视着远方的村落片刻,龙小宝的唇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迈步望山下行去……

    轻叩了几下虚掩的柴扉,一名花巾裹头,布衣粗衫的女子从堂屋内走了出来。待看清龙小宝的面目后,立刻惊喜地打开柴门,质朴而清秀的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先生,您来啦!快请进!”

    小宝颔首示意,走进充斥着泥土芳香的院子,四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吗?”

    那女子感激的点了点头:“多亏了先生您,我们这几户人家生活得很好。大家伙儿都盼着和您再见一面,好让我们能当面拜谢您的大恩大德。”言罢,这村姑满怀期盼地看着小宝。

    轻轻摇了摇头,小宝道:“不必打扰大家了。我这次来,是专程来看看他的。呃……他还好吗?”

    村姑看上去也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了,此时听小宝一问,没来由的脸上飞起两抹羞红:“他也很好……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是寡言少语的xìng子,近几年愈发沉默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说到这儿,那村姑纯净灵秀的大眼睛里满是忧sè。

    屋内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母亲,母亲……”

    龙小宝眼睛一亮:“有孩子啦?几岁了?”

    “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孩儿。”村姑一脸幸福满足,望着屋内提高声音唤道:“雯儿,快出来,有贵客到家了。”

    屋内走出一名女童,眉梢微挑,凤目狭长,年齿虽幼,却显得英气勃勃。见了龙小宝也没有寻常人家孩子的那份拘谨,大大方方的走到小宝面前,抱拳一礼:“先生好!”

    小宝暗道果然是将门虎女,行起礼来都跟男人一样。小宝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点首:“你跟父亲学武学了多久?”

    “四岁至今,已有六年。”那女童声音清朗,语气中颇为自豪。

    小宝含笑道:“你练几手,我瞧瞧。”

    那女童狐疑地看了小宝几眼:“你的武艺很高强吗?”言下之意,竟是在怀疑龙小宝有何资格指教自己。

    村姑在旁急忙道:“雯儿不得无礼!这位先生可是咱们村子的大恩人!”

    那女童小嘴一撇,不服气似地还要争辩;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哼,恩人?仇人还差不多!”

    龙小宝早已察觉到院外有人,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哈哈一笑道:“多年不见,高将军还是这般xìng如烈火,直来直去。”

    女童欢呼一声:“父亲!”直奔了出去。龙小宝回身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二人,尽皆手持标枪;枪上各自挂着数只山鸡。其中一人身材十分高大,枪上居然还挑着一头不大不小的野猪。

    龙小宝注视着那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直到那人将抱在怀里的女童放了下来,这才微微抱拳,缓缓开口:“多年不见,将军神武如昔,风采依旧,某心甚慰!”

    另一人虽不十分高大,但却极为雄壮,满脸虬髯,粗眉虎目,很是威武。此时他狠狠盯着龙小宝,眼中尽是怒火杀气,猛然暴喝道:“姓龙的,可敢与吾决一死战!?”

    未及宝哥开言,那中年人淡淡的说道:“汝非其敌手,可暂退。”

    那虬髯壮汉虽然不服,但中年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仿佛就像皇帝的圣旨一样,壮汉立刻垂首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只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始终不离小宝。

    “雯儿,去和母亲准备膳食。今天你有口福,我和二弟打了许多野味,倒是可以让你尝尝秀云的手艺。”

    那中年人刚一说完,壮汉怒哼一声,狠狠啐了一口,扛起标枪,转身大踏步离去。小宝也不以为忤,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气凝山岳般的中年人。雯儿年纪虽小,却极有胆sè。察觉到壮汉对小宝的敌意,经过宝哥身边时,忽然凤目圆睁,横了小宝一眼,毫不掩饰威胁的意味。

    小宝笑了,闪电般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小丫头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雯儿大怒,小脸涨得通红,捏起粉拳,就要还击;那中年人沉声一喝:“不可造次!”雯儿一愣,心怀不甘的举着小拳头,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小嘴儿;母亲见状,连忙拉着女儿往屋内走去,一面对小宝歉然道:“小女xìng劣,先生勿怪。”

    小宝呵呵笑道:“不怪,不怪!”越看那小丫头,越是喜欢得紧。

    “我们出去走走……”

    “客随主便。”

    中年人将标枪上挂满的猎物放进屋内,便与小宝往村外行去。二人走得很慢,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直到走入山林深处,那中年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

    小宝看着中年人略显沧桑,高大微伛的背影,几缕微白的发丝,不由轻轻一叹。那中年人回过身来,平静地正视着龙小宝,沉声道:“你觉得我老了吗?”

    小宝看着那双昔年怒目一横,便可教天下英雄为之胆寒;如今却古井无波,深邃淡漠的眸子,默然良久,喟然长叹道:“天下间有谁能想到昔年匹马纵横,视天下英雄如草芥的无双猛将,天下无敌的吕温侯,如今却能甘愿隐居山林,清苦度rì,且安之若饴。”

    宝哥的言语中一连用了三个“天下”!此时若有第二个人在场,必定会震惊到难以置信!

    这看上去落拓沧桑,长发掩面的乡野村夫,竟然会是死而复生的吕布,吕奉先!!

    山风劲吹,木叶萧萧,吹开了吕布的一头长发。吕布微微昂首,露出一张有些消瘦、粗糙的面庞,左颊上赫然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

    吕布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脸上可怖的伤疤;接着又伸出了戴着一副黑sè手套的右手,专注的看了很久,目中忽然闪过一道如当年一般神威湛湛的jīng光,一字字道:“某家落到今rì这般田地,皆是拜汝所赐!”

    小宝神sè不变,只是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无论这十三年来,吕布手中握紧的是锄头,还是战枪,都无关紧要!

    因为他是吕布!!

    世间独一无二的一代战神,天下无敌的吕奉先!!!

    汗水悄然浸湿了小宝的后背,已多年不曾汹涌的尿意,如cháo袭来……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着,又过了半晌,吕布忽然轻轻地取下了右手的手套,露出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怪手”,眸子里闪过一种极度好奇,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欢喜的古怪意味。

    那只怪手的五根手指无比灵活的动了几下,吕布侧首看着龙小宝道:“虽然这只手是你斩断的,但是某家还是要谢谢你给了我一只更胜从前,神奇的‘新手’!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很奇怪,这只神奇的手,你究竟是从何得来?或是用什么方法打造出来的呢?”

    (吕布活了,求个票!嘿嘿……)

第八十二章 乡野村夫(中)

    十三年前,龙小宝夜盗赤兔马,枪伤吕奉先,逼得天下第一猛将在深山老林里慌不择路逃了大半夜,浑身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这才现身,刀断其手;走投无路的吕布心萌死志,迎着曾带给他无限希望的朝阳,舍身跳下山崖。

    十三年前,吕布二十九岁,正值人生武力的最巅峰,却糊里糊涂地倒在了一个初露峥嵘的少年的yīn谋诡计之下。

    吕布坠崖是在清晨,而龙小宝却直到夜sè降临才带着“无双方天戟”,和那只苍白泛青的断手回到城中。

    无论是曹cāo,或是赵云,都以为天下无敌的吕布死翘翘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吕布决心自杀,跃下山崖之后,龙小宝亦仰仗异能,顺崖而下。他本来只是想寻到吕布的尸首,将史上屈指可数的无敌“飞将”掩埋,不忍令其暴尸荒野,死后尸骨无存,葬身在野兽的口中;但却意外地发现,吕布竟落在了一棵斜长在山崖峭壁的大树之上!

    尽管吕布当时已经失血过多,浑身有数处骨折,伤势严重,奄奄一息,但却还有一丝活气,并没有就此死去。龙小宝当即便决定救活吕布,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没有神医华佗的回chūn妙手,却有木瓜大师的起死回生。“宇宙之心”的神奇力量片刻之间就为昏迷不醒的吕布续接了断开的骨骼,抚平了身体内外的伤口;然后再加大了内脏骨髓的造血机能,保住了吕布垂危的生命。

    待到吕布在山谷中沉睡了一个时辰,呼吸渐渐平稳之后,龙小宝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吕布长大的身躯,走出山谷,凭借超人的视听能力,很快找到了如今吕布栖身的小山村。

    这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小山村实在是小得可怜,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可幸运的是其中一户人家虽然只有爷孙二人相依为命,但那位须发皆白的爷爷却恰巧是一位老郎中。

    若是面对重伤垂死的吕布,这老郎中断然是无计可施;可若是面对经过“宇宙之心”救治过后,只需要jīng心调养,小心呵护的吕布,老郎中并不十分高明的医术足以胜任。

    龙小宝取出随身带着的两根金条交给了祖孙二人,拜托他们jīng心照顾吕布,言道过些rì子待其康复之后,再来将其接走。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对于穷乡僻壤的山民来说,无异于天降横财,足以令这一家两口衣食无忧;老郎中当即便满口应承,感激不已。

    龙小宝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孤身返回山谷,攀崖而上,寻路走出山林,唤回赤兔马,加鞭回城,彼时夜幕已垂,星光闪耀……

    大概两个来月后,龙小宝再次来到那座无人知晓的小山村,此时吕布已经基本康复,只是还有些虚弱。这次龙小宝带着几十根金条而来,除了又分给老郎中一半之外,其余的金条也平均分给了剩下的几户贫穷至极的人家。

    有了这样一大笔财富,小山村的居民再也不必为衣食发愁,从此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悠闲生活。村子里的寥寥十余人将龙小宝当成了万家生佛的财神爷,感激涕零之心无需赘言;而决心留下来的吕布在村民的心里自然也就成了一家人。

    俗话说,除死无大事。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走了一遭之后,吕布心xìng大变,整个人的心态和想法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当龙小宝问他是否想过再次出山,继续争霸天下时,意态萧索的吕布仰望星空良久,说出了一句心如止水的话来——功名富贵,不过是浮生一梦;称雄天下,亦只得一介虚名!

    尸山血海,杀伐多年,我——累了!

    不如就此隐居桃源,了此残生……

    最后,吕布伸出光秃秃的右臂,自嘲的说道:“残肢败体,又何必拿来现世,徒惹人笑。”

    龙小宝看得出来,历经生死大劫的吕布的确心态巨变;但其内心深处实还深埋着一丝不甘的念头。否则吕布也不必说出“残肢败体”的话来。

    小宝心中一动,便对吕布说道:“将军若能断手再生,可复雄心壮志?”

    吕布哈哈一笑:“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小宝不理吕布的嘲讽之意,只是肃容深望道:“吾只问将军,若手复归,又当如何?”

    吕布见小宝认真,默然沉思良久,终是喟叹一笑:“便有手,亦无心矣!”

    龙小宝听罢展颜,飘然而去……

    三年后,老郎中病逝;临终前,将唯一的孙女托付给了已经是一家人的吕布。吕布感其恩义,便立誓应诺;老郎中含笑而去。那老郎中姓陈,孙女名唤秀云,年纪与小宝相差仿佛。数rì后,二人成婚;村中虽只十余人,与吕布昔年娶亲时高朋满座,客似云来的热闹场景自是天壤之别;但花前月下,笑声朗朗,没有红尘俗世的阿谀奉承,只有纯朴真诚的祝福问候,倒也别有一番温馨甜蜜。

    吕布与秀云婚后第二天便前往拜祭老郎中,不想却见坟前有一人已先至;视之,正是龙小宝。

    原来前夜小宝已悄然而来,见吕布成亲,也没去打扰;又知老郎中已过世,便前往拜祭。龙小宝见宴席上有一名壮汉不住的代吕布向大家敬酒,借着月sè一看,才发现竟是吕布兵败河内后,不知所踪的高顺。

    这高顺乃是吕布麾下第一猛将,武艺犹在张辽之上。为人忠义,骁勇有智,清白而有威严。又兼严于律己,麾下有jīng锐千人,号称“陷阵营”,史载其“每所攻者,无不破也!”

    龙小宝后来方知,吕布兵败,河内城破时,高顺为乱箭所伤;麾下“陷阵营”尽皆死战不逃,全军尽墨。高顺负伤后,左右除其甲胄,以布衣覆之,强行架出城外;趁其不备,将其打晕,藏于山中,这才得以幸免。

    高顺醒后,知大势已去;所幸伤势不重。在山中以野果、小兽充饥,将养十余rì,割去虬髯,改头换面,悄然返回河内城中,暗自探听消息,方知部下已尽丧,心中大悲。又闻吕布败亡,却不深信;yù行刺曹cāo报仇,彼时曹cāo已引大军离去,高顺乃暗恨不已。

    后又听闻吕布是在山中丧于龙小宝之手,便独自往山中寻找吕布。暗自发誓,就算吕布真的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尸骨,好生安葬,以全忠义之情。

    不曾想如此一来,竟孤身在山中寻了半年有余。彼时高顺须发皆长,衣不遮体,以兽皮裹身,形似野人。高顺执念甚重,坚不肯弃,足迹踏遍了荒山野岭,终是老天开眼,教他无意中寻到了那座小山村。

    半年未见人迹,高顺大喜,便手提野兽,yù往村中换些粮米酒菜。不料村民以为其是野人,大惊不许进入!高顺大怒,****数人;村民惊慌,大声鼓噪。

    吕布在家中听到村外喧哗,便出视之。高顺突见吕布,当即拜倒大哭!吕布虽认不出高顺的面貌,但闻其声,已知其人,当真是又惊又喜!唤起高顺,告知村民,此非野人,乃吾之旧识兄弟。村人乃安心,各自散去。

    从此高顺便住在吕布家中,后又在其院侧另起一屋独居。吕布三番几次劝说高顺往投他人,莫要在此虚度时rì;高顺宁死不从。吕布懊悔昔rì屡次不纳高顺忠言,未曾加以重用;今见高顺如此忠义,心实感激,遂与高顺结为兄弟,成生死之交。

    却说那rì龙小宝与吕布夫妻相见后,便道有一件大礼送与吕布,贺其新婚。龙小宝目视秀云,吕布明其意,便教妻子先回。待秀云去后,小宝取出一物;吕布观之,却是一只金属打造的假手!

    此手乃是龙小宝穿越时空,回到地球,恳请木瓜动用了“阿尔法”星的尖端宇宙科技,花重金请一位退休的美国航天界的权威科学家秘密研制而成。

    因为这只全部由钛合金铸成的“智能机械手”所需的制造技术,全部是由木瓜提供,所以制造的速度很快。并且最核心的秘密芯片所储存的浩瀚信息,是木瓜通过“宇宙之心”独自输入的;所以那位狂热的老科学家,实际上所要做的不过是机械手外壳的制造程序。

    但即便如此,“智能机械手”jīng密复杂,匪夷所思的设计方案足以令这位一生沉迷于科学研究的老教授欢喜得手舞足蹈,废寝忘食的投入其中。

    很快“智能机械手”完工后,龙小宝根本没有给老教授和他的助手们亲眼目睹实验的机会,立刻拿走了所有相关数据,清除了电脑储存的资料,揣着这只凝聚了远远超出人类想象的宇宙科技结晶的“智能机械手”不辞而别,鸿飞渺渺。

    老教授发现小宝不辞而去,各项数据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当即心脏病发,差点儿提前去见上帝!后来老教授不甘心,凭着超人的记忆又造了一只机械手。只可惜没有“宇宙之心”的帮助,再造的芯片就如同失去了灵魂;而并不是尽善尽美,存在着很多细节错误的机械手,也只不过是一块徒有其表,不能启动的废铁罢了……

    当吕布半信半疑地在龙小宝的帮助下装上了“智能机械手”后,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涌上了吕布的心头。似乎这支金属打造的假手,瞬间便与吕布的骨肉融合在一起,仿佛他的右手天生就应该是这样!

    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手指,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那一刻,吕布的震惊与喜悦难以言表;与此同时,龙小宝在他的心里也变得更加神秘莫测,甚至有一点畏惧!

    三年来,因为右手的失去,吕布没有再练武。而此时那种久违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吕布信手折下一截儿臂粗的树枝,舞动了几下,惊喜地发现右手没有丝毫的迟滞,反倒是因为久不练功,自身的动作有些僵硬,很明显武艺倒退了许多。

    龙小宝见吕布三年来始终淡漠的眼神重又变得神采飞扬,一面为其欣喜;一面又担心吕布蛰伏的野心会不会就次蠢蠢yù动。于是小宝便问吕布:“将军满意否?”

    吕布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仰天大笑。

    小宝又道:“两军对敌,各为其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将军纵横天下多年,想必亦明其理。”

    吕布凝视着龙小宝,难以掩饰目中的感激之情,颔首道:“此等粗浅道理,某岂会不明?汝有何意,但讲无妨。”

    “昔rì你我对敌,吾以诡计获胜,斩下将军之手,迫使将军坠崖自尽,此乃不得不为之!将军以为然否?”

    “沙场之上,铁血无情;汝此举无可厚非。”

    “好!此后龙某本yù落崖为将军收敛尸骨,不想将军未死,遂加以救治,不辞辛劳为将军寻觅安身之处,此举算是施恩否?”

    吕布剑眉一扬,慨然道:“公言是也!”

    “今rì吾赠将军此手,又当如何?”

    “此番恩情,布铭记于心;汝有何求,可直言相告。”

    龙小宝咧嘴一笑:“救命之恩,权当与将军断手投崖之事,两相抵过;今吾只以续手之情,请将军应诺一事!”

    吕布望着小宝,缓缓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既承恩情,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小宝淡淡道:“吾只想请将军在此隐居十年。十年后吾当再来,与将军一战。若胜,将军便仍须依在下一事;若败,将军可自决去留,龙某必不相阻!”

    吕布面sè一沉,冷笑道:“汝实小觑吕某!吾既已无心大业,即便残肢得全,又岂会出山?汝可放心!但这十年之约,吾倒是愿意一试。”说到此处,吕布胸中豪气陡升,傲然道:“某家便在此候汝十年,看你十年之后如何胜我!”

    当下二人击掌为誓,小宝也不入村,自行离去……

    rì光透过浓密的树梢,洒下点点微光。吕布目视小宝,深吸了一口气,挺腰拔背,微微昂首:“今rì十年之约已满,请出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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