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弹劾皇子
总之由山贼拦路抢劫,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在莫容博带着御林军班师回朝,完全落下了帷幕。
而这一战,莫容博多少是学到了不少。对自己这从小长大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愈发佩服,好几次想要到莫韫澈身边讨教讨教打仗的经验,偏偏被莫韫澈那张谁都欠了他百万雪花银的臭脸吓了回来。
如果是苏冉碰到这种情况,估计是鄙视莫容博一番,这时候的莫韫澈就是一火药桶,你还敢上前撩拨,还不赶紧有多远避开多远。
要问解决办法,跟莫韫澈生活了五年,苏冉也是有对策的,这都是熊孩子在闹脾气,晾着晾着就好了,千万不要理他,你越理他越来劲。
从军部交接了兵权,莫韫澈骑着马在前面,莫容博骑着马跟在后面,要不是浑身华服长相不凡,活脱脱就是一小跟班。
毕竟今早莫韫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莫容博骑着马心思转动起来,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去庆庆功,顺便拉进一下与七弟的感情,瞧这一上午的,七弟跟自己实在是太生疏了。
这一走神可就坏事了,那边刚好是大臣们下完早朝,坐着轿子颠颠的往家赶,这边莫韫澈骑着高头大马满身血气的回皇宫,眼看这就要大陆中间会面。
本来就想着上朝求件事情,却被二哥搅合了,莫韫澈攒着气呢!偏偏那个大臣家夭寿的开道小厮,是个眼高手低的,扯着喉咙在表现:“朝大人路过,闲杂人等尽快回避!”
小商小贩不敢拦道,乖乖收拾东西摞到了路边,可开道小厮的话却捅了马蜂窝,莫韫澈坐在马上,眼神不善的看着那小厮,开道小厮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门没吃药,竟对着莫韫澈喝道:“兀那蠢汉,还不速速下马站到一边。”
莫韫澈虽不是貌似潘安,可也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这乍一听自己是蠢汉,莫韫澈当场就炸毛了。
本来就憋着气没处使就憋屈,这不刚好,出气筒来了。莫韫澈眼神一凝,怒瞪了开道小厮一眼,然后高高的扬起马鞭子,刷的抽在了马臀上。
莫韫澈骑的是匹高头大马,这一鞭子下去,坐下马一阵吃疼,尥起蹶子也不管有人没人,向前狂冲起来。
那个开道小厮傻眼了,前面的大个子是傻子么,没看见这是御史大人的轿子,还敢打马冲过来。不明所以的群众傻愣愣看着这一幕:卧槽,还真冲过来,这是要马踏大臣,这样真的好咩!
开道小厮石化当场,也是第一个被莫韫澈撞飞,然后就是一阵人仰马翻,那些轿夫看莫韫澈来势汹汹,撇了轿子直接往路两边滚去。
御史大人贺冰先前就对自家奴仆狐假虎威皱起眉头,刚撩起车窗帘准备训斥几句,就见莫韫澈骑着大马冲了过来。一瞅是莫韫澈这个杀神七皇子,差点没吓尿,就地一个懒驴打滚从轿子里面滚了粗来。
也是时间掐的特别准,愣是让贺冰免了一次重伤,当贺冰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轿子被莫韫澈一匹马撞飞了四五米,当场散了架子。只是一眼贺冰整个人就跟筛糠一样,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真悬,多亏我那武状元女婿教了我两招逃命本领,不然可就成了肉泥,自己还没那轿子结实呢!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莫容博回过神,莫韫澈已经一口气连冲撞了好几个大臣轿子,这还得了,莫容博赶紧打马上前,飞快的拽住了莫韫澈的缰绳:“老七你疯啦!这样会出人命的,不怕他们参你一本!”
发泄了一番,莫韫澈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看着那些平日里很不爽的大臣,此时躺在地上吆喝着这疼那痒的,莫韫澈格外的爽了,哼!要你们一天到晚在朝堂上说那些狗屁政事,此时还不是该躺着时就躺着。
莫韫澈还没有回到皇宫,雪花般的奏折就飞进了皇宫,这厚厚的一堆,清一色的弹劾皇子,莫韫澈在京城纵马行凶,要严惩不贷!
对于自家主子纵马冲撞大臣轿子,阿七和游六非但不阻止,甚至于那些大臣们养的护卫一上前,便遭到了他们暴风雨的打击。所以喽,往往大臣们受了一些皮外伤,护卫们真的是伤筋动骨了。
若有人指责莫韫澈身边的护卫助纣为劣,阿七一定会笑着嘲讽道:“若是七皇子被护卫们弄伤了,你能担得起责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今天的事出了无数个版本在京中流传,有说书的拍着醒木:“话说我们颖**中战神,七皇子殿下,胯下汗血宝马日行万里,奔走间马蹄黑风缭绕,只是一个加速,就把那不中用的贺御史整个车队撞飞到天空,久久不落、、、”
莫韫澈回到皇宫,莫容博一路上都跟在莫韫澈前后,唯恐他再发什么神经,老天,这可是太平年间,骑马冲撞大臣这罪名可不算小。
轩琅殿快到了,莫韫澈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瞅着莫容博。莫容博被看的后背冷风直吹,颤着声问道:“老七,你不会想揍我吧!”
莫韫澈一脸疑惑的说道:“莫名其妙,我们可是兄弟,揍你作甚,难道你想我揍你?我只是觉得,皇宫到了,二哥该去向父皇交差,我也得睡个回笼觉。”
这样啊!莫容博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恢复正常人状态了。不过莫容博万万没想到,他这前脚一走,立马便又有人遭殃了。
莫韫澈回到轩琅殿前,发现四周的好多太监面生的很,他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些太监低下脑袋要么洒水,要么拔草。
本来要走进轩琅殿的莫韫澈脚步一转,直接走到一个面生的太监跟前,毫无预兆的踹过去一大脚丫。这神来之笔,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到了墙角,噗的吐了一口血,捂着肚子疼得抽晕过去了。
要是一般的宫人,要么早就作鸟兽散,要么就跪下来瑟瑟发抖,可这群太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但不跑,反而一个个围了过来。但是碍于莫韫澈身上带血,满身煞气,一个个干围着都不敢动手。
他们不动手不代表莫韫澈也陪着他们干站着,他还要回去睡觉呢!招呼了一声阿七和游六,也不用拔剑,莫韫澈马鞭子还提在手中,一抖落直接就抽了开来。
几个呼吸,那些太监全躺在地上唱着征服,莫韫澈呸了一口:“什么玩意,一群鬼鬼祟祟的,阿七把他们全拖下去处理了。”
阿七和游六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谁都没问要不要查查,这不是七爷刚从街道上撞了人回来,这些鬼鬼祟祟的太监绝对就是那些大臣派来的,不然哪有那么巧。
走了几步,莫韫澈又吩咐道:“把人处理了去刑部报个案,就说有人在我们宫前准备图谋不轨。”
阿七,游六:“···”
御书房,莫容博跪在了地上,昭帝直接把一摞奏折从书案后扔了过来,吹胡子瞪眼的咆哮道:“瞧你们干的好事,都一个个告状告到老子这了。”
莫容博头都快低到大理石上,嘛的明明是我的错,为啥背锅的是我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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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太后的宫中刷了一波存在感,苏冉小有收获的回竹溪殿了。蓝三抱着一堆补品跟在苏冉身后,真是造了孽了,这又是百年人参,又是极品燕窝,不怕吃多了流鼻血,而且一送就是十套。
霍霍,蓝三都想抱着这像山一样的东西逃出皇宫,然后找个地方变卖了,那样自己是不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哦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虽然在七皇子身边也是肥差,但还是顶不过这一次性买卖,呜呜,老天你为何要这样诱惑我。
当然,蓝三最后还是抵制住了诱惑,就算自己变卖了这些东西,可是自己放弃了七皇子的任务,那简直是跟放弃了自己小命一样,下半辈子绝对在被人追杀中度过,有钱还要有命花,他可不想被追杀的像丧家之犬。
苏冉一回到竹溪殿,先是抄写了两遍《弟子规》,没办法,今天童太傅的作业必须要做,苏冉几乎是默写了出来,实在是太熟了!
完成了作业,苏冉坐在书桌后怔怔发呆,似乎今天贿赂童太傅没有用哈!该抄的还是要我抄,童老师并没有那什么大手一挥一甩衣袍,然后霸气十足的说道:“九公主学的不错,不用留作业了。”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辈子似乎也是要抄写的,那时候貌似是十遍,自己当时不想完成,还逼着宫中小太监帮自己抄写,结果童太傅一眼就看出来了,后来罚写两倍,还是当场完成。
想想苏冉差没吐血,童太傅简直不要太严了,旋即又是眼睛一亮,这一世抄写变少,这说明送东西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苏冉用小手捡起点心盘的核桃酥,一边含在嘴中,一边想着下一次上童太傅的课送什么好,这可不能马虎,直接关系到自己要不要少写作业呢!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然后一道金属声在脑海中响起来:“恭喜宿主,成功通过卖萌,贿赂,收买了一位刚正不阿的太傅,加十点邪恶点,请宿主继续努力,早日升级系统。”
邪恶系统好几天没出声,苏冉都快忘了它了,没想到这时候又来声了,不过之前的邪恶点不过是五点,这次为啥是十点呢!
难道对太傅进行坑摸拐骗,这么有效果,那要不要多来几次?
等核桃酥在嘴中化开,苏冉才觉得不对劲,为啥自己潜意识里面是多对童太傅耍坏,这不符合常理,自己重生回来可不是报复那个迂腐死板的太傅老师。
就在苏冉想着这些事,酒儿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纸,递过来瞄了一眼,竟然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安排,一般都是学两天休息一天,而明天要学的是骑射。
一看到骑射,苏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骑射在嫁给莫韫澈之前,几乎就是零蛋。那时候第一次上马,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选的马,简直就是暴躁,才上马就把自己掀翻在地,摔得自己差点夭折,躺在床上好多天呢!
后来在七王府,自己真正学会骑马还是两位侧妃教的,这两位侧妃也算做了不少好事,当然都是讨好苏冉,也亏自己猪油蒙了心,竟没看出来。
府中时间长,两位侧妃很多时候跟苏冉去后花园骑马,有时候也会来比一比马术,很多时候是苏冉赢,不过此时一想,这绝对是两个贱人隐藏实力。
晚上苏冉是早早的睡了,明天又一场硬仗等着自己,她现在总觉得自己上辈子摔得冤枉,这次怎么也得打起精神,擦亮了招子,毕竟一个错误可不想老是犯。
第二天一早,苏冉早早的醒来,伸了一个懒腰。服侍的宫女听到响动,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然后开始忙活。
本来苏冉坐在那里等着她们打扮好就可以了,可是今天,当看见竹溪殿的小宫女小环拿过来的衣服,她的眼皮子顿时挑了挑。
衣服是墨蓝色的丝绸,针脚齐整,根本不存在一拉就破的情况。这衣服被选出来,穿在身上一定劲松挺拔,绝对是宫人们精心挑选,甚至是为了怕衣服单调,从斜肩到底部,一丛丛绣着的紫色杜鹃花格外亮眼。
关键就是这个紫色杜鹃,本来是苏冉最喜欢的花朵,可此时出现在自己衣服上,想起那天跟踪珠儿,听珠儿说到谋害自己的手段,就是在自己身上绣紫色杜鹃花。
有时候一些喜好就是害了自己,偏偏自己还不知道,上辈子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在这紫色杜鹃上吃了多少亏,能活到十八岁,连苏冉都觉得好像老天格外眷顾。
至于为何被两个侧妃毒杀,呵呵,那一定是老天打了一个盹,根本没看见,嗯!一定是这样哒!
一想上辈子校场摔得那么惨,苏冉顿时转动起了小心思,把这衣服换掉作用不大,珠儿就是管自己服饰与出行的,苏冉敢打包票,换来的衣服上绝对还会有紫色杜鹃花。
端午那天比起今天更加凶险,出不了一丝差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苏冉更加不会莽撞,那该如何是好。
吃早饭的时候,苏冉让宫中的小太监小浩子去把太医请过来,最好是胡太医,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圣,要是自己受了什么伤,绝对第一时间就能医治。
这第二手,苏冉直接让酒儿去了皇后李薇哪里,让皇后移驾校场,看女儿今天练习骑射。李薇今天刚好很闲,恰好今天休浴,苏柏今天不用上朝,昨天又是宿在自己宫中,跟苏柏一提,于是皇上皇后就去看自己女儿如何学习哒。
倒是胡太医那边出了一点小插曲,也不知道胡太医昨天为何那么高兴,竟然喝了一壶花雕,要说胡太医酒量真是不算好,到现在还是醉着呢。
小浩子真心有点为难,可是九公主交代的事情可不敢怠慢,于是让胡太医身边的药童背起药箱子,两人扶着半醉的胡太医,急吼吼的也往校场方向赶。
跟任何一个第一次校场的人一样,这里的气氛绝对不是盖的,虽然苏冉是第n次来,可是这是重生第一次来,多少被这严肃的气氛影响一些,因为今天休浴,御林军在校场站岗的很少,严肃的气氛还算能够接受。
而在颖国的轩琅殿,阿七和游六站在大门口像两顿门神,两个人有些无聊,从昨天开始,也不知道七爷在里面忙活啥,就让他们站在门外,然后说了一句皇上来了也不让进,如果进来了小心小命不保。
当时两人吓了一跳,七爷该不会在这里面与人密谋造反吧!不过还好,皇上没来,倒是昭帝身边的太监过来了几趟,均被两人踢皮球的手段糊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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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阿七与海六的猜测,他两的猜测根本一点都不对,完全驴头不对马嘴。莫韫澈回到轩琅殿的时候说得明白,他要睡觉!可是他没去卧室,这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大白天就睡觉有损形象,还是在书房睡没人打扰。
于是阿七和游六少不得猜测,可惜全猜错了,而且回宫的时候,不知道那个没长眼的派人来盯梢,这简直跟摸老虎屁股没两样,七爷正在气头上,谁敢进去,更别提放人进去。
所以昭帝身边的红人海公公是来了一次碰一次壁,阿七给出的理由还很强大:“七爷在屋中养伤,不能用神,海公公还是请回吧!”
养伤!不能用神!你丫的还能再糊弄点我吗?养伤你能纵马冲撞好几个大臣,大半夜不睡觉跟着二皇子打山贼那也叫不能用神?
虽然这些心中咆哮的话很想吐槽出来,可阿七游六已经闭着眼睛一副面谈的模样,海公公也只能狗咬刺猬无处下手。海公公在轩琅殿门前逛逛,发现真的没辙,只能回去。
吃了第一次闭门羹,海公公也只能去找皇上委婉的禀报了情况。昭帝本来火还没消,等来的还是这个令人生气的消息,好吧!火上浇了一瓢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废材,还不滚去再请,兀在朕这当树桩吗?”
海公公满头大汗的出了御书房,只能甩起两条老腿,再次去轩琅殿登门拜访。好歹上一趟阿七还给了一个解释,可是这次,眼睛都不带睁得,两人就是两尊门神。
海公公存着一丝侥幸,想要硬闯。游六眼睛虽是闭着的,可不代表他睡着了,在他们哥两手中用武力硬闯,这世上还没几个人。不巧的是,你海公公也能算大内一号高手,可并不在此列。
瞧着那已经紧闭的门,海公公差点没嚎出来:这真是造孽昂!自己就这么夹在皇上与七皇子之间,当真是左右为难,七皇子见不到面,皇上哪里更是不能回,也真是醉了。
也就这一个时辰的功夫,皇上书案上的奏折又多了好几堆,不用看了,保准是弹劾七皇子的。昭帝也是干脆,直接扔到了莫容博身前,这些奏折堆起来,都快把莫容博围住了。
莫容博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可是他不敢动,一动这奏折也就跟着动,声音一有响动昭帝便会停下笔,丹凤眼瞄向二皇子。连锁效应之下,莫容博脑袋快与大地融为一体,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讯息:儿臣惶恐!
三个时辰之后,莫韫澈精神气爽的从虎皮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不知为何,有时候回笼觉比晚上睡觉还要舒服。
刚打开门准备活动活动,就见一个老公公连滚带爬的扑到自己跟前,一把囚住了自己小腿:“七殿下,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奴才可就火不了喽!”
瞧这满头大汗被晒得七晕八素的老公公,莫韫澈开始根本没看出来是谁,本能的就要一脚把他踹飞了再说。可一瞧有点熟悉,再一看,这不是父皇身边的‘老海龟’,这是闹哪样?
阿七很有眼色的在莫韫澈身后,简单的用几句话说了一下事情缘由,莫韫澈一听原来是自己飞马冲撞了那些大臣,那些大臣现在联起手来报复自己。
呵呵,果真是好样的,都能联手写奏折上报,证明伤的不是很严重,他讨厌这些文臣不是没理由,就是事多,芝麻小事也要往大里面整!
“咳!辛苦海总管的,其实你不必如此麻烦,派一个小太监过来也是一样,我整理一下,这就去御书房回话。”莫韫澈行事豪放,并不代表他是粗人,客套两句还是可以哒!
海公公两个白眼珠使劲的翻着,平日里虚伪的见多了,就没见过比你这还虚伪的了,我都请不动,还我手下的小太监,那些没用的说不定轩琅殿大门都进不来。
莫韫澈回来就在睡回笼觉,衣服也没换,是以走进御书房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满是鲜血,也不能说是鲜血,这么长时间,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凝固变黑,但这样却更加吓人。
看这一路宫女太监绕着他走路,要么老远就跪着,可见七皇**中小霸王的名号绝对不是吹的。
走进御书房,昭帝刚用完午膳,他也没苛待自己儿子,莫容博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也有一份一样的午膳,可是莫容博哪里敢吃。
昭帝到现在都黑着一张脸,自己动一下都要瞅半天,要是自己再很没眼色的吃饭,呵呵,今天都不用出御书房了。
莫宸作为昭帝,有德有才,还有一副好皮囊,最关键是脾气好。从他当皇帝那天起,就没出现无缘无故把大臣办了这种事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自认颖国历代皇帝就没他做得更好的了。可是他这个七儿子,注定是上天派下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盯着莫韫澈看了两个呼吸,昭帝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澈儿,你这满身血衣的来见我,是要干啥?吓唬你老子?”
莫容博偏了偏脑袋,发现还真是,老七这都好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就不把自己收拾收拾,这段时间他干啥去了!早知道会造成这样局面,大半夜的就不应该喊他去压阵,自己明明是剿匪有功,现在却成了有大过,但这肇事者为何比自己还淡定?
莫韫澈这才发现自己仪表如何不得体,二话不说,当场就脱了衣服,穿着白色的里衣。然后一撩衣袍,跪了下去:“参见父皇。”
昭帝几个儿子中,最最混账的就是七子,好在莫韫澈混账归混账,还没有到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地步:“喝,澈儿今天真是长脸,老子还在,你就敢闹市策马行凶,别人是当爹,我也是当爹,当谁告诉我为何我儿子就这么给我长脸?”
莫容博身子又是一低:儿臣惶恐!莫韫澈却一点不意识自己错了:“那几个大臣骂儿子蠢汉,他们既然敢目无皇室,我只能教教他们做人。”
教他们做人,好啊!那现在老子教你做人!昭帝对着莫韫澈招了招手,莫韫澈跪了过去,昭帝摸了摸他的脑袋:“小七啊!你这翅膀长硬了,说出来的话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毫无征兆的,昭帝啪的一个大耳光招呼了过去:“那些人再怎么说都是朝中大臣,看到那一堆奏折没,这都是你教他们做人的后果,麻烦下次动点脑子,教人做人能不能暗处来。”
后来海公公进来扶着跪麻了的莫容博出去了,然后奉旨开始处罚莫韫澈。虎毒不食子,莫韫澈虽然做错了,可昭帝可不会真把他斩了以泄民愤,不过死罪以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军棍是少不了的,而且还是把那些大臣召集了起来当众施邢。
开始大臣们还很是得意,有了这一次,看下次七皇子在自己面前绝对会收敛收敛。可惜他们永远没想到结果是什么,这实打实的一百军棍,那些大臣挨上十棍必定会歇菜,可对莫韫澈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除了屁股麻了点,整个人还是那么生龙活虎。
莫韫澈表示,自己从来都不是记仇的人,一般有仇当天就报了。军棍打完,他换了一件衣服,招呼好阿七和游六,几个人直接出了宫。
这三人哪里也不去,就去那些参自己一本的大臣门前,几个人在他们家门前切磋武艺。这全武行演的,那些大臣顿时给跪了,本来还高高兴兴回家的大臣,谁都不敢回去了,神知道七皇子会不会那根神经搭错了,直接跑到自己家中表演全武行。
像莫韫澈这种人,神经起来真的是很要命的,你去招惹他那最后遭罪的一定是你自己。
而苏冉在的校场中,更是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谁也不曾想到,校场惊马了,而且惊马的对象,还是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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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从来都不强迫皇室子弟全方位发展,一切以大家兴趣为主,很多皇子公主都是兴趣广泛,什么都学,但什么都学不好,说白了就是强烈的表现欲。
可是之前也说过,他们很多都是出身好,真正有才的没有几个,抢着在父皇面前表现的,很多都是差强人意,颇有画虎类犬之意。
但是今天,校场这边有点小热闹。苏冉的大哥苏宸和二哥苏宁来得最早,昨天早上这哥俩都要上早朝,两人都没去看苏冉的拜师礼。后来去提名苑,苏冉已经不在了,到竹溪殿也没找到人,最后才听说苏冉去了锦太后慈宁宫。
扑了几个空的哥俩还要去慈宁宫,刚走到一半,就被母后身边的宫女胭脂唤到了琼宫,皇后有请,苏宸只好跟苏宁一起去见母后。但两人说好了,今天休浴,幺妹却要来练习骑射,一早就在校场守株待兔就对了。
兔子等来了,可却不是苏冉,宫里还有一些比苏冉要积极得多的人,譬如说站在太子面前的苏瓒。还有来的比苏冉早的五公主苏静,以及苏静交好的两位朋友香香郡主,薇薇郡主。
“四弟,五妹!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也是来看然然练习的。”太子面对着这两位弟弟妹妹,态度还算不错。苏宁就直白的多,语气不屑的说道:“就他两,指不定是来看笑话的,估计就等着看苏冉第一次骑射出丑呢!”
嘴上这样说,苏宁心中还腹诽的补了一句:“自己来看笑话就算了,还带别人来,五妹这是安的什么心,诚心要给苏冉抹黑呢!”
苏瓒的心机很深,对苏宁嘲讽的话语不以为然,带着苏静一起向苏宸和苏宁行了礼:“三哥哪里话,我们这不都是关心小妹嘛!有我们在这给九妹打气,还怕九妹完成不了简单的骑射!”
其实苏静是巴不得苏冉出丑,凭啥父皇三个女儿,自己和二姐不管如何努力都不招父皇待见,倒是苏冉那最小的,明明什么都没做,父皇就是宠着她,把她当心尖尖。
骑射课她也上过,回忆一下数年前,骑射课算是最难的那一部分,很多人第一天连马都不敢上,自己那时候上马是成功了,可却在马背上被吓哭了,别说威风凛凛的骑马奔跑,几乎可以说颤抖着动也不敢动。
苏静已经可以预见苏冉可怜兮兮的坐在马上,哭的比自己还要惨的场景。香香和薇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俩对视一眼,突然有种好想先跑走的冲动。
可惜没等她俩找到借口,苏柏和李薇坐着御撵过来了,皇上和皇后来了,众人自然去参拜,香香和薇薇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突然间就有不详的预感呢!
苏冉一来,就看到了两道幽深的视线,仔细一看想了想,原来是三皇叔的两个女儿,可是自己怎么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他们,为何看自己眼光就那么不对劲呢!
只是刚才校场外值守的士兵稀稀拉拉,不曾想里面人竟然有点多,难道是自己把母后喊来的缘故?还有啊!为何自己不记得上辈子四皇子有来过,苏瓒他怎么也来了?
苏冉没来得及细想,那边李薇已经开始招手:“然然过来,先到这里来。”
本来还想跟几位哥哥姐姐打招呼的,现在也只能先搁置下来,苏冉扬起小脸,直接扑到了李薇的怀中,糯糯的喊着母后。
李薇跟胭脂招了招手,胭脂便上前把准备好的酸梅汤端了过来,冰镇过的酸梅汤是苏冉最喜欢的冷饮,瞧着小女儿一口一口的啜着酸梅汤,李薇温和的笑着给苏冉擦起头上冒出的细汗。
苏冉李薇没有厚此薄彼,酸梅汤几乎在场的都有份,可是苏静喝起来完全都不是滋味,那一双手绞着手帕,都快把手帕绞烂了。尤其是当看到父皇把苏冉搂在怀中,低声说着如何骑马的时候,眼睛都快喷火了。
为何当年父皇你就不来瞅我一眼,就是来帮我喊句加油也是最大的安慰了,可是现在,感觉父皇好偏心呐!
一口气喝干碗中的酸梅汤,苏静冷冷的看着苏冉:别得意,等下骑马看不把你喝下去的全颠出来,到时候有你出丑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今天的骑射,先练习骑马,当骑马师傅把缰绳递给苏冉时,整个人都在抖着。
骑马师傅是个马夫,姓孙。本来教最受宠的九公主已经很有压力,现在万众瞩目之下给九公主教学,自己脑袋可是肉长的,老天千万别给我出了纰漏。
接过缰绳,苏冉顺带着递给骑马师傅萌哒哒的笑脸。孙马夫努力让自己冷静,然后仔仔细细的教起苏冉骑马的技巧。
孙马夫真才实学还是很多的,若不是声音中的颤音,苏柏对他的印象绝对会更好。即便这样,也是一大锭金子赏了下去。有了赏钱,前面担心的不过虚惊一场,孙马夫更加自信也不缩手缩脚,说起来头头是道。
苏冉踩着马凳上了马,这是一匹枣红色的河曲小马,血脉优良,温温顺顺的站在那里,跟之后发狂起来完全是两个样子。这是一匹好马,可惜上辈子自己这个马估计八字相冲,第一次就害死它了。
“九公主可以用小腿轻轻夹一下马肚子,那样马就会走动起来。”等苏冉坐稳了,孙马夫合适的提点起来。
苏冉对骑马当然了解,可不能一来就表现熟稔,不然第一次骑马就策马狂奔,那才是惊悚的事情呢!到时候总不能跟母后扯什么神仙师傅教的吧!
前世自己一夹马肚子,这小马就扬起蹄子,直立起来把自己从马背上掀下来。如今今夕不同往日,苏冉早就知道这种情况如何应对,只是多多少少会麻烦点呢!
可又不能就这么下来,那样自己还不如不喊母后过来。从苏冉坐上马,全场只有苏瓒看到了小马眼球变红,看来药效要发作了。
心中一阵暗喜,就等着小马发狂,然后自己的人手下去把疯马弄死,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再表现表现,一定能受到父皇重视。至于九公主受没受伤,与我何干,本来设计的就是她,伤的越重越好。
苏柏坐在那里,看着苏冉小心翼翼的上了马,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父皇带着自己骑马。那时候自己可没有小女儿勇敢,可以一个人往马背上爬。
正要欣慰的跟李薇说上两句,就见场中突然惊变,原本温顺的小马暴躁的原地抛起马蹄子,然后嘶鸣一声,前面两个蹄子高高的扬了起来。这不是表演杂耍,小女儿可是第一次骑马啊!苏柏和李薇当时就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就变的苍白。
在场看着的,除了设计的苏瓒,清一色全都傻了,夭寿啊!为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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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性在任何时候都是伟大的,比如说现在,一看到苏冉骑得小马暴躁发狂,李薇刷的就站了起来。
尽管当时全身的血液都要往脑子里面冲,感觉整个人都呼吸不来,可是李薇强自让自己清醒,站起来就要从点将台上跳下去。
点将台有三米多,李薇一个弱女子,这要是跳下去,轻则短腿,重则摔得香消玉殒。关键时刻一个老头急切的喊道:“皇上快把皇后拉住,这么高不能跳啊!”
胡太医不知何时靠在了点将台下面,小浩子和他的药童就站在她身边。刚才还一副酒未醒打着盹的胡太医,自从苏冉惊马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胡太医只是粗略的看了两眼,就看出这马发疯是人为的。
刚要提醒九公主跳下马,就见自己头顶咚咚响起来,抬头一看赶紧惊呼出口。这一声算是把苏柏喊过神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了李薇的细腰:“薇儿不要着急,小九不会有事的,所有人都听着,快帮九公主制服惊马,谁制服了赏金千两。”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那前蹄子扬起的小河曲马更加的暴躁,绕着整个校场狂奔起来。
苏冉也是豁出去了,拉住缰绳,小手紧紧拽住马鬃,喵了咪的,幸好是一匹小马,要是一匹成年俊马,就刚才一下,成年马不用全力,自己估计都被抖下来了。
不过拉是拉住了,小手却被缰绳弄得通红,也是现在情况紧急,要是平常,苏冉早就哭嗨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跟着皇上来的侍卫一个个都豁出去了,要论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没穿护甲的跑的最快,远远甩开众侍卫。
看着苏冉被疯马带着在校场绕圈,苏柏真的很着急,要是马失前蹄,或者苏冉掉下来,这绝对是自己接受不了的。当看见一个人飞奔而出,苏柏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前面那个冲的最快的是谁,给朕记着额外加赏。”
身为九公主的书童,又作为七皇子莫韫澈安排在苏冉身边保护她的得力侍卫,蓝三不能不积极。他不是没见过惹事的,可像苏冉这样骑个马都能出事的主,他表示快要招架不住了。
小河曲马发疯波及的对象,第一个便是孙马夫,本来孙马夫离得最近,也是最适合制住马匹之人。可是好巧不巧,小马扬起的蹄子落下,不偏不倚刚好踩在孙马夫的脚背上。
虽然只是一下,孙马夫都觉得脚背已经被踩得粉碎性骨折,第一时间就抽了一口气,然后躺地上行动能力清零。
来拦住小河曲马的还有一拨人,这些人是苏瓒安排的,手中有专门克制跑马的拴马锁,两人一拉便能绊倒奔跑中的马。
眼看小河曲马就要跑过来,只要拉起拴马锁就能成功完成四皇子交代的任务,却见一个黑衣少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马的缰绳。
原本拉住缰绳,再疯狂的马都要停下来,苏柏都在点将台上喊了一句做得漂亮!小河曲马嘶鸣了一声,头一摆,本应该结实的缰绳从中间啪的断成了三节。
蓝三一个用力过猛,直接被惯倒在地。抓了一下手中的断缰绳,蓝三欲哭无泪:“老天,你这是玩我呢!还是玩我呢!”
一眨眼的功夫,小河曲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直接狂冲过去,也不绕着校场跑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通,直接跨过了校场栏杆,径直跑出了校场。
而那些追马之人,也是呼啦啦追了过去,眨眼间校场又冷清下来,这些人和马全都跑了,在点将台上的众人,再次傻眼了。
江都城外北边一条官道上,此时行人极少,只有一对夫妇骑着两头毛驴,慢悠悠的走着,而在他们前面,有一个小孩蹦蹦跳跳,这会儿爬到路边的一个小土坡上,看着天空喊道:“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姜国都城我来了。”
毛驴上的妇人一把拉住身边黑黝黝的汉子:“阿楠,我们带着孟乐这样张扬不太好吧!毕竟我们身份对别人来说,敏感的很呐!”
叫做阿楠的四周瞅了瞅,发现路边在田中忙活的农人,不少朝着小坡上侧目,目光中大多是怜悯的表情:“这是哪家被放出来的小神经,年纪轻轻就脑子不好,真是可怜啊!”
阿楠心想可不能自己吓自己,顿时抚了抚妇人的手:“如意师妹,不要太紧张啦!双腿张在自己脚上,看情况不对还不会跑路,我们两别的不在行,论跑路的本领,足以傲世天下群雄。”
如意啐了阿楠一句:“呸,也只有你这不要脸的,才能昧着良心说傲视群雄,跟你在一块我都臊得慌!”
山坡上的孟乐长得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一脸面黄肌瘦,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吃不上饱饭呢!可是只有阿楠夫妇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误的,要是来个懂行的,从孟乐那一嗓子中,必定会听出声音中气十足。
没见到如意催促自己快点,孟乐还准备吼上一句,却见远处奔过来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那小马撒开了四个蹄子,从远处一路狂奔,溅起一路沙尘。
孟乐站得高,看得相对远一些,等看清楚了便对阿楠夫妇说道:“两位师傅快看,前面有马冲过来了,我们要不要靠边让一让?”
如意看小红马来势汹汹,早驱使着毛驴站在了路边,等小红马快到了跟前,阿楠眼尖的瞅见了马背上有一道小身影,衣服后背绣着朵朵盛开的杜鹃花。
与此同时,马背上传来急促的呼救声:“救命啊!谁能救救我?”
“呀!是个小姑娘,好像她被困马背上了。”如意翻了一个白眼,老娘能听出来,不用你再多废话一遍。
两人正准备天下毛驴来拦马,却见前面的孟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小红马的必经之路,嘴中念叨着:“小红马还不乖乖停下!”
小红马自然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照样往前狂冲。马背上的小姑娘看一个小孩拦住了路,也是急了:“那个小孩,快躲开啊!这马疯了!”
却见孟乐不以为然,发疯的黑熊他都打过,别说这发疯的小马。等小红马跟孟乐擦肩而过时,孟乐一伸手,这才发觉这马竟然没缰绳,孟乐有那么一瞬间是崩溃的:“这马缰绳呢!难怪有个词叫脱缰野马,没有缰绳的马会变野原来是这样哒!”
马背上的小姑娘没听见惨叫声,心中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造成人命事故了。但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道嘶鸣声,然后小红马停了下来,苏冉就算脑袋转的再快,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
转过头一看,只见刚才在路边的小孩,两只手拉住了小红马的尾巴,硬生生的把狂奔的小马拉停了。苏冉眼珠子都快蹦到了官道上:这小男孩不显山不露水,竟是一个大力士,徒手拉马,好神力呀!”
趁着小马停了下来,马背上的小姑娘赶紧从马背上溜了下来,然后对着小男孩热切的说道:“我叫苏冉,多谢小哥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哥姓甚名谁,告诉本、、、小姐,我一定会重重酬谢的。”
苏冉差点就说露嘴,刚才要不是脑子转得快,一句本公主就冒出来了,到时候一下子就泄露身份了。
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药效过了,亦或是忌惮孟乐大力。小河曲马站在那里喘着气,苏冉也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子,才说了一句话就顶不住了,然后很没形象的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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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孩孟乐对着苏冉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整齐干净的白牙:“我叫孟乐,孟子的孟,乐于助人的乐。”
阿楠和如意对视了一眼,心中默想:这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出门在外都不懂的用个化名,这以后是要吃亏的。
咕噜,咕噜,叽咕!一阵奇怪的声音在苏冉身上响了起来,苏冉一囧,怎么在这时候饿肚子了,好丢人啊!其实肚子饿也是必然的,早上来得早,吃的又少,指望母后请喝的酸梅汤充饥是不可能的。
酸梅汤是开胃的,助消化!到现在苏冉都在马背上折腾,还都是体力活,肚子里仅有的一些食物,早就被消化的干干净净。
孟乐眨巴了下大眼睛,指了指苏冉的肚子:“嘿,你肚子好像饿了!”苏冉更囧了,一张精致的小脸沾了灰,此时也抵不住被一个小孩说道,霎时就红了起来。
孟乐却没看到苏冉脸红的样子,而是跑到了如意身边,在她的毛驴身上的袋子中掏了掏,掏出一纸包,然后蹦蹦跳跳的到了苏冉跟前:“诺!这是我路上的零嘴,你现在应该很需要。”
好东西要懂得分享,苏冉很少受人恩惠,看孟乐一脸专注,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孟乐倒是不在意,直接打开了纸包,一堆绿汪汪的炒豌豆就伸到苏冉面前。
苏冉哪里吃过炒豌豆这样接地气的零嘴,当下满脸疑惑的看着孟乐,就差没问:这是啥?
但是孟乐好像并没有理解苏冉表情上的意思,而且还歪曲了:“你怕这东西不干净,哎呀真的没关系,我吃给你看,这可是我如意师傅炒的,特别好吃,我一路都是省着吃哒!”
被自己徒儿夸着手艺好,如意还是蛮开心的。在她这一门中,也就四个人,师兄师弟两个,还有师傅的女儿也就是小师妹一个人。而一门认定不多却分为两支,大师兄与小师妹修的是剑道,自己和阿楠修的是红尘道。
因为修炼方式特殊,她跟师弟阿楠不是很有名头,但是自己大师兄,那是江湖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一代的剑神,剑道巅峰的存在,百里夜烁!
这一次来江都,是大师兄传信要求迷踪林一聚,他有事相商,如意和阿楠接到信就带着徒儿出发了,这不是迷踪林就在江都城外,离皇宫也近,也该把孟乐放到皇宫中试炼试炼,看看他学到自己这一脉几成功夫。
苏冉本来是真不好意思吃的,可是招架不住面前孟乐的热情,伸出小手轻轻捡了一颗咬在嘴中,绿豌豆很脆,也不知道用什么作料炒出来的,有点甜有点咸,夹杂了一些五香,的确吃了让人满是回味。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交流零嘴的前提在,两个小孩子很快就聊开了。因为苏冉小时候比较受宠,别人的公主和郡主等同龄的都不爱跟她说话,很多小孩都排挤她,没想到现在跟个小朋友聊天,这种奇特的经历还是蛮愉快的。
孟乐先是从这小红马聊了起来,问苏冉为何骑着没有缰绳的马就冲了出来,这样好危险的。苏冉可不敢说真话,只能瞎扳,末了还跟一个小孩子抱怨,说自己现在每天要上课,教书的老头很厉害,玩耍的时间都木有多少。
不过苏冉还没到黑童太傅的地步,言语中还夸了自己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不曾想这句话竟然激起了孟乐的攀比之心,孟乐指了指如意夫妇,对着苏冉沾沾自喜的说道:“你那师傅不行,你是不知道,我这两位师傅上可拨云摘星辰,下能劈波采龙珠,我就没见过他们完成不了的事情。”
驴背上的如意和阿楠对视一眼:这小子说的是我们吗?感觉好像不是一个人呐!
看孟乐一脸认真,苏冉心中都犯起了嘀咕:这也太假了吧!怎么感觉我跟剑神虚拟仙人师傅,跟这小孩说的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苏冉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瞟了一眼坐在驴背上的神仙夫妇,那眼神谁都看出了狐疑,饶是阿楠脸皮比较黑,此时也有点挂不住,心中真的很想说实话:小姑娘,我们夫妇本事也就一般啦!离那个小子说得差那么一丢丢,你就不要那样看着我们啦!
“你不相信?”苏冉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藏不住心中话,孟乐虽然憨憨的,可不代表他不会看人神色,而且孟乐还是个不吐不快的性子,当下为了证实自己,急的抓耳捞腮。
苏冉看不过去,很想哄哄他自己信他就是了,反正都是小孩子,就当是吹牛好了,听个笑话也就过去了。
不料孟乐还真想出了法子,只见他手一指苏冉的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头发上束发红绳上编了一个黑珍珠,这是产自南海,素有珍珠皇后之称,一般都是皇宫中的贡品,极少流散民间。虽然不知道为何你这头上有一颗,可这玩意我从小当弹珠玩的,现在还留了一些,我师傅说没钱的时候可以拿去当了,然后就有钱花了。”
边说还真从随身的小布袋子里面抖出了好几颗,甚至有那么一两颗,比自己头上的还要大。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孟乐疯了,还是我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苏冉有点风中凌乱了。
孟乐手中的黑珍珠并不假货,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品,自己头上一颗是去年在母后宫中,偶尔从母后梳妆盒中发现的,当时就相中了,死缠硬磨才求来的。
当时母后就跟自己说了,这黑珍珠是南海小国进贡的,共有九颗,一次宫中进了大盗,听父皇身边海公公说过叫什么妙手空空,当时遗失了八颗,然后就剩下一颗了。今天喊了母后过来看自己骑马,特意挑了这颗黑珍珠。
苏冉觉得嗓子有点干,声线都不稳了,咽了一口唾沫:“你、、、你这、、、从哪来了!”
听到了这句话,如意夫妇可是脸色大变,之前他们见孟乐拿出黑珍珠,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他们之前聚起来的好东西太多了,根本都不清楚每一样都从哪里来的。
而孟乐,是他们捡到的小孩,当时孟乐全身是血,救醒后却发现孟乐不知道之前遭受了什么打击,已经失忆了,而且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商。后来发现他根骨不错,适合他们这一脉的传承,便收了孟乐为徒。
直到苏冉问黑珍珠来历,如意和阿楠才想起一件事,这个黑珍珠是个忌讳呀!刚要对孟乐说不要说出来,却不料孟乐嘴快的没边:“呵呵,刚才不是说过了,这玩意一般都是贡品,我两个师傅手眼通天,进出姜国皇宫来去如风,能弄到并不稀奇。”
瞧着孟乐嘚瑟的模样,似乎哪个来去如风的是他一样。阿楠和如意的脸狠狠的抽了抽,他们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收这个徒弟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还是顾忌着他智商,从来就没教好,不然为何这样缺心眼。
苏冉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不这已经能用震汗来形容,原来骑在毛驴上其貌不扬的夫妇两,竟是天下有钱人都忌惮的江湖大盗,妙手空空!原来妙手空空是两个人,还是一对雌雄大盗。
苏冉毕竟不是小孩子,震惊过后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对着孟乐忽悠道:“你想不想去姜国皇宫,我想说我希望在宫中招待你和你师父,以此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叮!脑海中想起金属声:“恭喜宿主获得十点邪恶点,主动出击哄骗小朋友,若主人成功,将再次奖励十点邪恶点,若主人失败,将倒扣十二点邪恶点,提醒宿主,目前邪恶点十一点。”
苏冉脸上表情一僵,啥玩意,还有强加任务哒!完成不了还有处罚?该不会又是逗自己开心的吧!
突然莫名的想起之前问那个系统记录者,还有他煞有其事说的话:“宿主每天要扣除两邪恶点用于系统运转,当邪恶点为零,系统将自动关闭,若是十天内再无邪恶点入账,系统将会将宿主抹杀!”
当时自己没在意,可是好几次邪恶系统都有提醒。难不成真赚不到邪恶点,十天后自己真的会被抹杀。这些天自己根本不当一回事,若这是真的,想想苏冉后脊背就一个劲的冒凉风。
苏冉从来都是很怕死的,尤其是死过一回,平日里手不小心划破了都眼汪汪好半天。为了自己小命,似乎也只剩下跟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一起合作,感觉自己好像要踏上一条不归路呀!
因为之前苏冉对孟乐说的时候声音很小,如意和阿楠听力再好,也是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趁着苏冉走神的功夫,孟乐已经眉开眼笑,对着如意欢呼道:“师傅,这位姑娘说请我们去姜国皇宫,说在皇宫中招待我们耶!”
对了,孟乐突然一拍脑袋,对着苏冉问道:“为什么你能在皇宫招待我们呢?不是说那地方闲人免进么?”
呵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苏冉收拾好刚才被打击的心情,一下子没忍住,扬起细白的脖子:“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可是姜国公主,带你们进皇宫还不容易。”
不是苏冉吹嘘,只要自己在父皇身边把这个小家伙夸奖夸奖,再把他救自己经历说的高大上一些,给他搞一个官当当,完全妥妥哒!
天空飘来一朵云,正好盖住了苏冉他们脚下,孟乐忽然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夸张的笑声格外刺耳:“嘎嘎,噶!你说什么,你竟然是姜国公主,嘎嘎,让我先笑一会儿,如果你是姜国公主,那我一定是一国太子喽!”
苏冉被这一出弄懵了,怎么说实话还被怀疑了,然后就是很生气,她一生气就习惯性咬下嘴唇,然后脸被憋红。上一世,莫韫澈似乎很喜欢看苏冉生气,总是找法子捉弄她,在莫韫澈眼中,不知为何,王妃生气害羞的样子最让人动心。
不远处的阿楠身子抖了抖,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如意小声问道:“你把孟乐身世告诉他了?不是说都要瞒着么?还有啊!你可记得那次去姜国我们遇见的小公主,如今已经六年了,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吧!”
如意思索了一下,茫然的说道:“说什么呢!我嘴巴可严着呢!谁跟孟乐说那个,自打知道了孟乐身世,我们可一直都把这秘密藏在心底,毕竟别人知道了,孟乐还想不想活。说不定就是口误,一定是口误。”
然后如意细细打量起苏冉,越看越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然后小声嘀咕起来:“嘿,你还真别说,我看这个小丫头跟大师兄的娘子有三分相似,要不是知道大师兄只有小雪歌一个儿子,我都怀疑,这是她女儿,天呐!为何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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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乐的笑声还在飞扬,官道的一方却是马蹄声阵阵,当先的几个人目光焦灼,头上汗水跟春天融化的冰雪,一个劲的朝着大地滴落。
当他们看见苏冉的小河曲马,一个个眼中流露出精光,真是夭寿,总算找到了,可是要死了,为何只有马,公主怎么不见了?
这边的动静立刻就引起了阿楠的注意,当看到队伍中的人时,阿楠瞳孔一缩,快速的说道:“如意,我们该撤了,我好像看到了老海龟,那个家伙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六年前,我们可是差点栽在他手里,这阉狗,我们不用跟他硬碰硬。”
如意也是定睛看了看,发现真是海泉那个大太监,顿时向孟乐招呼起来:“徒儿过来,我们要走了,再不走你午饭可就没着落了。”
偏偏如意忽视了一个熊孩子的潜质,只听孟乐瓮声瓮气的说道:“师傅不用了,这位苏姐姐说带我们去皇宫招待我们,你不是经常说皇宫中山珍海味无数,美酒佳肴堆成山,我们就过去呗!”
听到有好吃的就走不动路,这几乎是小孩子的通病,如意眉头一挑,这熊孩子怎么关键时候蛇精病,才见到人家小姑娘一面就苏姐姐喊得火热。
现在她跟阿楠已经确定了,苏冉一定就是六年前的小公主,要是孟乐跟着她进了皇宫,就他那嘴上没有一个拉链的,半天不到一定会被拉到大牢里面棍棒招呼。
软的不行来硬的,阿楠口气一变:“让你平日里不要惯着你不听,现在都自学人来疯了,我试一试,还是先把他硬拉走算了。”
如意怕阿楠真的弄伤了孟乐,在后面叮嘱道:“你下手轻点,别弄伤孩子,小孩子骨头脆,经不起折腾。”
阿楠骑着毛驴,直接到了孟乐跟前,拽起了孟乐的袍子,就要往驴背上带。刺啦一声碎布声,孟乐、、、继续站在原地。
熊孩子犯起倔来,几乎无人能挡,为了一顿宫廷御膳,孟乐拼的相当可以,愣是站在原地不懂,千斤坠使下来,阿楠一下子就拽碎了孟乐的袍子。苏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阿楠的脸一下子绿了,这谁教他的千斤坠,不知道我们这一脉走的是轻灵路线,擅长的是轻功,真特莫丢人,力气没有徒弟大。
再伸手去捉孟乐,不知道这小子这会为何变机灵了,绕着苏冉的小河曲马跟他玩起了捉迷藏,如意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瞬间醉了!
看着海老龟越来越近,如意连忙呼喊道:“阿楠,我们得走了,老海龟认识我们却不认识乐儿,你跟乐儿叮嘱两句,要他不要乱说,有机会我们然后再去找他吧!”
阿楠气的黑脸更加黑,对着孟乐凶呼呼的说道:“孽徒,你师娘的话听到了吧,这次就让你玩去,等我们办完正事再去找你,你可千万不要给我们惹祸,不要我们可要把你赶出师门。”
丢下一句话,阿楠骑着毛驴,和如意风风火火的消失在了官道上,苏冉顿时有点膛目结舌,她没看错吧,那两只普通的毛驴,跑起来竟比自己的小河曲马款的不是一点两点,这是真驴子还是假驴子啊!
更让苏冉大汗不止的是孟乐,等看不见如意夫妇时,他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哎!你说我师父他们怎么就走了,刚才不还是玩的好好地,我这不是等着看你的大话被揭穿么,话说你不会真是公主吧!”
又是一道风猛扑过来,只听一阵希律律的马鸣声,然后一道影子护到了苏冉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在上,属下来迟,不知殿下可有受惊?”
哒哒,几滴汗水滴在官道的土地上,蓝三也顾不上擦一擦,真悬,幸好殿下没事,嗯!为何九公主是坐在地上,难不成从马上摔下来了?一想到这,蓝三脸刷的就白了!
众人中蓝三来的最快,并不是他要表现,实在是离开颖国时,七王爷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若是苏冉从马上摔下来,再出什么意外,就是自己任务失败,到时候怎么交代。
再说颖国皇子身边的九星侍卫,哪一个会有任务失败,基本上任务失败,自己就死在任务中。可是明显的,这次任务很特殊,就算失败了,好像还不会死,真是悲哀。
蓝三看苏冉满身灰尘,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极像从马上摔下来,然后滚了好几圈。当下心中一凸:“九公主殿下,这马有没有伤到你的贵体?”
苏冉摇了摇头,经历过生死,鬼门关跑了一趟,骑马惊马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些随后的侍卫,还有皇上身边的太监海公公都来了,瞬间跪成一片。赏金千两可不是噱头,皇上金口一开岂会食言。只是在校场他们没有那本事,唯一拉住马的蓝三,还把马缰绳拉断了,赏金千两也就飞了。
苏冉骑着疯马冲出了校场,这已经不是赏金千两钱的问题,这已经上升到人头的问题,找回公主说不定还能领到赏,找不回公主,呵呵全都人头落地。
看着这一大帮人汗流浃背冲到跟前,直接把苏冉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那防范的,估计连个蚊子都休想钻进去,孟乐直接懵了!
干笑了两声,孟乐讪讪的说道:“感情你还真是公主,之前我都以为你在开玩笑,呵呵?”
察觉到有旁人在这,还是不明身份的人,蓝三的反应快到了极点,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冰凉的剑刃就搁在了孟乐的脖子上。
蓝三能陪着莫韫澈征战沙场,自身的煞气一冒出来,像孟乐这样的江湖菜鸟,只能给跪了。原本就是可以反应的,这会也是全身反应迟钝,眼睁睁看着蓝三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师傅你快回来,这人好可怕,快来救我,我不要玩躲猫猫了。
“你是谁?接近我们公主有什么目的?这次惊马是不是跟你有牵连?”别的甭管,蓝三直接一连珠炮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以前有人对七皇子不利被他们逮住了,也是这样处理的,所有问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苏冉睁大了眼睛,手捂住小嘴看着蓝三手中的剑,顿时被吓得不轻,眼泪汪汪,上辈子她就被一柄剑穿心而过,连带着莫韫澈一起,所有看到剑,下意识的就吓得发抖。
海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别的本事他不敢说,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数一数二,当下一看见蓝三在公主面前亮剑,气的他胡子一颤一颤的,立马一浮尘抽在了蓝三身上:“你这侍卫是哪个不开眼的招你进来的,没看见九公主已经落马惊的不轻,还拿剑恐吓公主。”
蓝三一浮尘挨得莫名其妙,之前跟七王爷时并不是这样,那时候七王爷兴致来潮还会跟自己一起审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偶尔暴力逼供都是很愉快的经历,怎么到这就被吓住了,果然娇娇女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大哥,我冤枉啊!你能不能先把剑挪开,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再说我可是你们公主救命恩人,你不要胡乱冤枉我好不好!这一受惊吓的,我肚子就饿了,你们公主可是答应我的,要好好招待我的,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孟乐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苏冉算是听出来了,这就是一小话唠。
不过听起来,妙手空空的徒弟,还是蛮逗的。如果不是每次开口都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好好招待他,苏冉就有点内伤,好歹我也是一国公主,会少了你那几顿吃喝!
原来是他救了公主,蓝三收起手中剑,上下打量着孟乐,就这瘦猴子救了公主,看他根本不像那么有能耐的样子啊?
不光是蓝三怀疑,在场的除了苏冉外,其他人就没几个心中不犯嘀咕的。关键时刻还是苏冉开了口:“你们不要误会,真的是孟公子救了我,要不是他徒手拉住了马尾巴,估计我现在都危险着呢?”
纳尼!徒手拉住马尾巴,这是有多大的力气啊!再一看孟乐瘦小瘦小的模样,真人不露相啊!
苏冉虽是萌娃形象,可却有颗成年人的心,当下就看出这些人在怀疑,本公主亲口承认的还会有假,九公主随口又补了一句:“真的,可惜你们没看见,其实孟公子的师父才是真的厉害,上可拨云摘星辰,下能劈波采龙珠。别的不说,就他们骑的驴子跑的都比我的马快!”
本来都是真的,可苏冉看这些人飘忽的眼神,知道自己白浪费口水了,咬了咬下嘴唇,苏冉对着蓝三说道:“蓝侍卫,有马车么,我累了想回宫。”
本来公主要坐马车,就是九匹马拉的,也会赶过来。可是之前苏冉的小河曲马惊了,大家都急着追了过来,谁还有心思在后面赶辆马车。
现在这里马倒是有,车只能呵呵了!不得不说,苏冉抛出了一个难题,关键是这里没人能解决。
苏冉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抓了一把炒豌豆,嘎嘣嘎嘣一个个秀气的吃着,被马颠了一路,她今天打死也不骑马回去。
最后还是海公公弓着身子走过来,低声下气的说道:“公主殿下,你就不要为难老奴了,公主殿下要是不嫌弃,要不老奴背着公主骑马回去可好?”
“不好,我就要坐车,没车我就不走了。”哼,让你们怀疑我说的,给你们穿穿小鞋还不是几个呼吸的事。古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苏冉现在既是女子,还是小孩,哪有那么好哄。
海公公的脸一下就成了苦瓜,之前九公主是养的娇气了点,可是为何今天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呢!面对着那些满脸无奈的侍卫,海公公顿时虎起脸来:“都看着我作甚,我又不是车子,洒家不管,半个时辰之内我就要面前有一辆马车,要是没有,哼哼,你们全都打包回家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众侍卫作鸟兽散,这里靠近江都,村庄都富硕的很,说不定找到一家大户就能买一辆车。海公公末了喊住了蓝三:“你这个侍卫书童别去凑热闹了,赶紧骑着快马去校场,禀报小公主无恙,让皇上皇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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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骑马出了事故,在校场出现这样的事情是要乱成一锅的,可是现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校场诡异的安静,任何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苏冉的大哥和二哥是很想追出去看看,可是皇后李薇在苏冉的马跑出校场,再也撑不住,晕倒了!
苏宸和苏宁刚跑下点将台,可是听到台上的惊呼声,只能折了回来,李薇晕倒后嘴里还喊着:“然然,然然、、、”
那是苏冉的小名,只有最疼爱她的人才会这般呼唤。苏柏握着李薇的手,轻轻的宽慰道:“小薇不要怕,没事的,然然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本来被拉来看笑话的两个郡主,还有五公主苏静,这会儿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触了龙威。香香和薇薇的肠子都悔青了,当时自己怎么就耳朵那么软,苏静说了两句看笑话自己就过来了,要是被自己父亲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顿好骂。
高祖皇帝安抚了好几下,可是李薇却没有反应,似乎是魔障了。苏柏抬起头看了一圈,当看到点将台下转身偷偷摸摸要走的胡太医,气的头发都要竖了起来:朕的爱后现在昏迷不醒,你这个宫中御医竟然捉摸着跑路,这不厚道啊!
“胡爱卿,你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回太医院拿药箱,你看你的药童不是背着药箱!”苏柏当下就喊住了胡太医,当然语气还是客气的过分。
胡元乃是姜国第一圣手,当年不知怎么被人追杀遇到了苏柏的父皇,老皇帝赏识胡元的医术直接封他太医院宣差,管理宫中所有一切跟药物有关的事务,权职要有多大就有多大。其实老皇帝这么做,也是变相反映着一个事实,自己怕死,然后胡元真的很有本事。
即使是老皇帝临终前,还是给了胡元一道免死金牌,一道‘不能强迫胡元做不能做的事情’这样的圣旨,所以眼下苏柏只能客客气气的。
被苏柏点名,胡元本来还有点微醺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唉呀妈呀,这都是造孽哦!跟在皇宫这么多年,勾心斗角的事情他瞄一眼就知道啥情况,眼下有人要害小公主,还是宫里人。
这种无形的争斗最是麻烦了,不小心就得罪人了,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得罪谁,宫里的贵人最是记仇,可高祖都发话了,胡元只能不情不愿的爬上点将台。
论到医术,胡元可以说是专业,当下挥了挥手:“别都围在一块,皇后都晕了,本来就呼吸不畅,你们还围在这,这不是让皇后情况更糟糕嘛!”
呼啦一下,人全都散开了,中间的空地上只留着苏柏,胡太医还有他那小药童。
小药童是熟手,也知道这个情况干啥,麻利的打开药箱,取出金丝银针。一般的医师望闻听切要把脉,那就必须手把手才行,胡元之所以被称作胡圣手,是他把脉用金丝就可以了。
而且宫中太医不是太监,跟那些妃嫔看病,都要隔着帘子,其中的忌讳还是很大的。
把完脉,胡太医对着李薇的凤池穴和上星穴扎了几针,然后对着苏柏说道:“皇上,你现在只要掐一掐娘娘的人中,娘娘应该很快就醒了,臣的药炉中还炖着药,这就先走了。”
对着药童打了一个眼色,药童背着药箱,直接跟着胡元屁颠屁颠的下了点将台,等苏柏人中掐好了,还准备问一下胡元多长时间能醒,结果神奇的发现,胡元的人影子早没了。
苏柏很想爆粗口,就在此时,李薇幽幽的醒了过来,苏柏面色一喜:胡太医脾气是糟糕了点,可是医术没话说。
李薇定定看了苏柏两个呼吸,然后脸色一变:“皇上,然然寻回来没有?”
高祖能说啥!不关李薇急,他也急好不好,可是平日里吹自己多厉害的手下,这会怎么就变得这么水,这么熊,真是无解的问题。
就在众人急的不行的时候,蓝三骑着快马飞驰进了校场,一路赶到了点将台,身子一纵,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身子如同轻盈的燕子,漂亮的落在了点将台上。
单膝跪在了地上,蓝三不卑不昂的说道:“启禀皇上,海公公让小的传回消息,九公主已经无碍,请皇上与皇后娘娘宽心。”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句话:也是让我宽宽心,这一天早上过得,实在是有够刺激。
比起这个,颖国的御史大人贺冰,他才觉得自今天早上过得才叫刺激。本来今天是休浴,不用上朝,窝在家中享乐。
昨天被莫韫澈冲撞了马车,多亏了他武状元女婿教了几手,他才毫发无损。于是一大早他就把女婿喊过来,一来是想看看女儿孙子,二来是尝到了甜头,女婿教的身法,本来说是锻炼身体。可关键时刻特别管用,这种好招式,谁会嫌多。
要是女婿再指教几招,下次七皇子再冲撞自己轿子,嘿嘿,老夫也可以闪避的更加潇洒。啊呸!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还想着七皇子骑马撞自己轿子,这种事情一次都够惊险,谁他喵还希望再来一次。
贺冰心情极好的煮煮茶,读了一卷诗文,然后练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动作,正拿着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人就来了。
可是看着眼前笑呵呵的莫韫澈,还有他身后的阿七和游六,以及最后面自家管家一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哭脸表情,贺冰手中的毛巾啪的掉在了地上,头上刚擦干的汗水,突然一下子又沁了出来。
昨天七皇子带着一票手下在上折子的大臣家门口上演全武行,贺冰可是听说了,本来莫韫澈没来他家门口,他还觉得七皇子是有所顾忌。可当现在看到莫韫澈,贺冰真的想骂自己猪脑子,要是莫韫澈有顾忌,他还是宫中小霸王么!
只见莫韫澈带头啪啪的鼓着手掌,然后一个劲的赞道:“贺御史真是好本事,就你那刚才一套拳,武将都不一定打的有你精髓,当个文臣真是亏了。要是贺御史来我军中,必定是一等先锋官啊!”
贺冰脸都绿了,有你这样损人的,我若是去你军中,不出半日我就是一等烈士,还一等先锋官,是要我直接送死的吧!
本来莫韫澈不是记仇的人,一般有仇当时就报了,很少留着隔夜的。可是这次真的火大,想要好好戏耍戏耍那些自命清高的大臣,无奈昨天下午他又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姜国皇城江都的信。
没有意外,信是蓝三写的,这前两天蓝三刚写了信,这又来了,频率有点高啊!但是有然然的消息,莫韫澈还是很高兴的,挥散了旁人,莫韫澈一个人坐在了虎皮椅子上看信。
信一开始说的是苏冉为了讨好童太傅,拿东西贿赂老师。莫韫澈眉头一挑:蓝三这货吃饱了撑了,没要紧事情发什么信,本皇子珍贵的信鸽就送这些废话。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看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嘴角是上扬着的。对于莫韫澈这等火爆脾气,不给你黑脸已经不错了,你让他对你温柔的笑,那绝对是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蓝三也不敢太直接,写信好歹是门技术活,不能一上来就写猛料,那样不显得自己办事不利!
莫韫澈看到第二段,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来,一个书房的空气都弥漫着杀气。虽然最后蓝三说小公主没事,受了一些惊吓和跌伤,但是胡太医看过了,无伤大雅。
可是另外一个重点却让莫韫澈彻底爆发了,最后蓝三弱弱的补了一句,说是有个瘦小孩救了公主,公主邀请那个瘦小孩进宫做客!
啪的一掌,重新拿进来的新梨花木桌案再次夭折,书房内的巨响让门外站着的阿七和游六小身板抖了好几下,然后全当啥都没听见,站的更加笔直了。
莫韫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个王妃,小时候这么会来事,当时就想飞到姜国好好盯着,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早知道早上不答应二哥去剿匪,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是浪费本皇子见未来媳妇的时间。
生气归生气,信还是要回的,莫韫澈只写了一句话:先稳住了,不日便到,已经另派援手过去。
莫韫澈上了心的事情,一般都是特别关注,不容有所闪失。让蓝三去姜国皇宫中保护苏冉只是第一手,而这第二天他又托了一位好友前去,只是他那好友性子有点悠闲,估计到姜国要迟一天,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其实最最保险的,还是自己过去,莫韫澈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上朝,一定要把过关卡的文书弄齐全了。
可是当阿七对他小心翼翼的提醒说明天休浴,昭帝不早朝,要等一天,莫韫澈都快把笔杆子捏断了,在阿七担惊受怕的表情中,莫韫澈淡淡的说道:“都下去吧,明天一早有正事。”
这不,第二天一早,莫韫澈就带着阿七和游六去御史大人的家中,这正事自然就跟贺冰有关系喽!
宫中小霸王的名号不是吹的,尤其是站在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跟你说话,贺冰很想高呼:“快来人啊!本大人急需保护!”
无奈莫韫澈带的人不是吃干饭的,游六和阿七往院门口一站,整个贺府的人在这个院子立马变成了只能出不能进,所有人只能远远观望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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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冰好歹是御史大人,见莫韫澈说话嘲讽,却带着笑容,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得不换上一副笑脸:“我说今天门口屋檐下的喜鹊叫唤个不停,原来是七皇子大驾光临,实在是下官现在衣衫不整,不知七皇子可容下官换身衣服再来谈话。”
莫韫澈两世为人,能不看出他心中打的小九九,说是去换衣服,换着换着人保准就不见了,要不就是先把自己拖住,然后喊一堆人过来,好让自己忌惮。
要说莫韫澈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跟自己耍心机了,你想慢慢拖,本皇子偏偏不让你如愿:“贺大人说的哪里话,本皇子一介武夫,对这些不讲究,军营中光膀子到处跑着谈天说地多了去了,更别说贺大人这样,大家都不要拘束。”
你妹的!谁他呀说七皇子只是勇夫,明明心细的很嘛!小把戏被揭穿,贺冰知道是跑不了,索性擦了一把头上冷汗邀请莫韫澈在石桌坐下:“既然七皇子不介意,那下官就放肆了,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道七皇子到微臣这所为何事?”
呵呵,一大早就把自己堵在小院子里,能会有什么好事,无外乎就是自己上折子参了他好几本,现在来打击报复,要么就是恐吓威胁,只要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也只能随他折腾了。
“爽快,本皇子最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我这次来可是有一件好事,保准贺大人会很有兴趣的。”莫韫澈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他也不拘束,好像这里是自己家,贺冰才是来光顾的客人。
看贺冰一脸不信,莫韫澈笑脸顿时撂了下来,这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去哪了?还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简直就是屁话!
莫韫澈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根本品不出这是上等的铁观音,完全就是牛嚼牡丹,然后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喝干,看的贺冰更是眼角一个劲的抽:“七皇子说的事下官都感兴趣,不知道这个好事是什么呢?”
他算是看出来了,要是自己再不接话,这一壶铁观音就要见底了,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小茶,实在是茶喝完了,总不能再续一壶然后看着莫韫澈敞开怀喝茶吧!
莫韫澈放下茶杯,上半身朝着贺冰探了过去。贺冰其实很想躲开的,可莫韫澈手更快,一把按住了贺冰的肩膀,就跟老鹰逮着小鸡,贺冰就是再想动也动不了,两个人的力气完全就是大人跟小孩,没得比。
在莫韫澈的大力之下,贺冰被迫听了七皇子分享的好事:“我想要去姜国,但父皇可能不会同意,眼下又到了两国交流的时间,趁这个机会,我需要你们这些朝中大臣协助我一下。”
莫韫澈说的声音很小,但离贺冰非常静,所以贺冰听得很清楚,然后他整个人都思密达了,七皇子你是给我们整难题呢?两国交流从来都是文臣干的事情,你一个武将往里面凑合什么,难道要去搞风搞雨,引起两国纷争。
贺冰细细一想,还真有可能,这些沙场上打打杀杀的人,只要一没仗打,就浑身不得劲,浑身痒的难受,然后就开始琢磨搅风搅雨。
像七皇子这种心态的,贺冰表示他见多了去了,你要是不同意唱反调,他会给你可劲的折腾,可你要是同意了,总觉得好不甘心。要是未来颖国与姜国真因为他开战了,想想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啊!
见贺冰的眼神不停的飘啊飘,莫韫澈一看他在犹豫,这是有戏的节奏,本来他就知道自己要是早朝提出代表颖国去姜国友好交流,昭帝绝对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昨天还有那么多大臣参了自己n本,明天又岂会随了自己心愿。
当然姜国一定是要去的,父皇不同意他就偷跑出宫,至于被抓回皇宫受罚神马的,那时候人都跑了,谁还管这些。
在别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莫韫澈知道自己要是再催一催,此事**能成,当下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虽然言语没有催促贺冰,但是效果却更好,颇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
贺冰被莫韫澈敲得心烦烦的,他也在犯难:“七皇子,这个下官要冒昧问一句,不知道为何要执着的去姜国?”
莫韫澈的桃花眼一眯,这个看媳妇的理由可不能暴露出来,可有找不出比较正直的理由,莫韫澈最后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哎这么说吧!本皇子年龄也不小了,该到了谈婚论嫁了,这颖国京都的贵女一个都不合我的眼,听闻姜国位于江南水乡,柔情似水的女子廖若繁星,我去找一个不算过分吧!”
一边听,贺冰一边惊愕的张开嘴巴,然后下巴直接掉了,好半晌才想着把下巴合了起来,总之贺冰听完整个理由顿时也是无话可说:京都的贵女不合你的眼,你这说的好像自己是块香饽饽,那些京都眼高于顶的贵女都恨不得贴上来!
不是贺冰恶意揣测,七皇子要是看中那位姜国的大家闺秀,然后肿么办?强抢!默默替那位被七皇子悲催姑娘点一个蜡!
“大家都是爽快人,行不行御史大人给个准话!”瞧着莫韫澈在自己面前捏起了拳头,然后找自己要准话,贺冰顿时醉了。
本大臣好歹也是满腔正义的热血,一颗赤诚的红心,七皇子这等小霸王,想想给姜国皇上去头疼也是不错的选择哦!
如何回话,贺冰作为朝中大臣,说得自是极有水平:“想不到七皇子也是性情中人,人不风流忹少年,下官在这可要祝七皇子马到成功,等着吃七皇子喜酒呢!”
莫韫澈默默算了一下,苏冉现在八岁,就算成亲早,估计也要再等八年,老家伙你就慢慢等着吧!
这一天,莫韫澈就带着两大侍卫,不停的拜访着朝中大臣,不清楚真相的,估计都要认为七皇子要忽悠人造反了。
难搞定的是那些文臣,一个个矫情的不得了,说话都一句话带着好几层意思,要不是自己拳头真的很大,估计都给自己说什么斟酌斟酌。哪有那些武将爽快,包了一个酒楼一起喊过来几坛酒灌下去,好几个都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闺女介绍给自己,这还真是亲爹啊!
第二天一早,莫韫澈心情大好的去上早朝,这还是莫韫澈除了出征外第一次因为其他原因上早朝,本来是个稀罕事的,但是昨天他一番努力后,除了昭帝,没有人觉得这有啥大惊小怪。
昭帝对着身边的海公公问道:“老七今天怎么上早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去多喊一些大内高手,我怀疑这是昨天我处罚了他大街骑马冲撞了大臣,今早来对这些大臣进行打击报复,到时候我怕他胡搅蛮缠,你可得多看着点。”
海公公嘴角直抽,皇上你吩咐的自然是不错,可到时候七皇子真发起了疯,宫内的大内高手貌似不顶用啊!
等昭帝坐在龙椅上,瞅着底下两排大臣,文臣今天诡异的安静,但是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本奏折。昭帝眼皮子跳了跳,明明记得前天他们私下里都参了七皇子一本,难不成今天还要参,好纠结,到时候要不要再喊人把老七拖出去棍棒教育一顿。
再一瞅武将那边,总觉得不对劲,一个个满脸通红,然后一股酒气,挡也挡不住的往昭帝鼻子里面钻。好家伙这一个个酒气熏天的,是集体去宿醉了,而且上朝都不带醒酒的,这是直接喝酒喝通宵啊!
昭帝脸色顿时一沉,这一群王八犊子,喝酒都不喊朕,真要我当孤家寡人呵!
于是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善,在众臣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后,昭帝声音低沉:“众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回父皇,儿臣有本要奏。”看莫韫澈第一个站出来,昭帝有点头疼,估计儿子是要先发制人参那些大臣一本,这文臣与武将,难道就不能愉快的共处。
心中很想直接驳回,形式上却只能让海公公把奏折接过来。硬着头皮打开奏折,昭帝顿时一愣,纳尼,自己儿子竟然主动申请去姜国进行友好交流,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他也敢提,别说那些大臣不同意,就是自己也是不会同意的。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儿子,平日里镇守边关没谁比他还要猛地,就他那脾气当老子的最清楚,去跟别国进行友好交流,没交流两句估计就是拳脚上交流了。到时候远水难救近火,还不得被扣押下来。
本来还要把这个奏折扣下来,不想莫韫澈直接站出来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出使他国文臣能做,我们武将亦能完成,儿臣也知道父皇最近一直为出使姜国的使臣人选忧虑,举贤不避亲,能为父皇分忧,儿臣只能毛遂自荐了。”
贺冰作为朝中元老,立马站了出来:“臣附议,七皇子有勇有谋,这个皇上可以斟酌一番。”
有贺冰带头,那些大臣拿着折子一个个附议,总算那些武将没有酒喝多掉链子,也把自己奏折交了上去。
昭帝顿时就震惊在龙椅上,今天这是怎么了,处处透着诡异啊!总之一个早朝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上完了,最主要的内容,七皇子如愿拿到了去姜国的出使名额,当然为了避免七皇子不清楚出使流程,另派贺冰协助莫韫澈完成本次任务。
昭帝不得不这么做,可这也是无奈之举,谁知道今早这些大臣抽什么风,不过现在好了,有贺冰看着老七,应该妥妥哒,现在他们就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这次交流完成得好都有赏,出了闪失,谁也跑不了。哼哼,为了自己的英明机智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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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冰几乎是被他女婿架着从金銮殿走出来的,实在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凄惨人生,就忍不住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此时他心中都希望从这高高的阶梯上滚下去,然后瘫痪在府上,好逃过这一道圣旨,可女婿练武出身,岂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本来莫韫澈要去姜国他是打心底一万个不同意,这次被昭帝一道圣旨跟七皇子捆绑到一起,莫韫澈那惹祸本事,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这次出了帝都,就再也回不来的情景。
宫门口,莫韫澈已经等在哪里了,看到贺冰两眼无神的梦游过来,直接拦到跟前:“贺大人,我们现在可是一个使团的了,之后可得多仰仗你呢!”
贺冰回过神,当时就吓了一跳,然后听到莫韫澈这般谦虚的语调,更是吓的不轻,还没等说出殿下客气的客套话,那边莫韫澈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本皇子知道大人在这方面在行,那我就不在大人面前献丑了,这次事情全权委托大人办,为了减轻大人的工作压力,本皇子就先行一步,改日我们姜国再见。”
看着莫韫澈潇洒拉风的背影,贺冰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七皇子你不能这般对我!提出当使臣的是你,让我帮你的也是你,怎么现在坑我的还是你!你就这么当甩手掌柜,真不怕我现在就回头到圣上面前告你一状?
周围还没有走完的大臣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更有好几个平日里相处友好的大臣走过来,拍了拍贺冰的肩膀:“老贺,你受累了,等你回来我们全来帮你庆功。”
莫韫澈回到轩琅殿,对游六和阿七说道:“给灵四,莫八,雪九,留书一封,要他们不管消息打探到没有,都直接去巫国,建立起我们的情报组织。带好换洗衣服,我们这就去姜国。”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走这么仓促,游六和阿七还是分工很明确,游六信写得快,阿七手脚更是麻利,半刻中不到,一行三人已经打马出了帝都,目标直指姜国皇城江都。
话说昨天,那一群侍卫找马车无比的积极,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李家庄的大财主家倒腾出一辆大马车,当时一众侍卫冲到大财主家,可没把那李大财主吓个半死,还以为是皇上要来炒自己家,最后了解是来征用马车,直接拉出了四五辆。
侍卫不是强盗土匪,皇家侍卫比起一般的府中侍卫,更不会小气落了皇室面子,留下了一颗金子,马车拉走了,李大财主还小赚了一笔,足足在村落吹嘘了三个月:“我也是跟皇室做过交易的,咱可是皇商。”
等一众侍卫护着苏冉回到了校场,李薇已经早早地等在校场门口,看到车来了,也顾不上什么叫做皇后威仪,提起长裙就钻进了车中,搂着苏冉就轻声的喊着:“然然不要怕,母后在这里。”
苏冉顿时就有点自责了,为了怕受罪,自己偷懒坐马车回来,惹得母后担心成这样,真是不孝。
轻轻拍着李薇的后背,苏冉糯糯的说道:“母后,然然没事的,今天骑马才知道,骑马原来是这样刺激的事情,只是跌了一下,怕要几天不能出宫了。”
李薇的脸色顿时一虎,点了点苏冉的小脑袋:“你还跟我皮上了,你可知道先前那样多危险,光知道好玩,现在吃亏了吧!这两天就待在宫中哪里也不许去!”
被皇后下了禁足令,苏冉并没有不开心,一来李薇已经被苏冉引导了情绪,二来被禁在宫中,几天不用上课哩!多好!
苏柏站在校场门口,几次想钻进马车看一下,最后都忍住了,他是皇上,那样影响不好。然后瞄来瞄去,就看到了那匹小河曲马,脸色顿时一沉:“来人,去把那匹马处理了,这种没有驯服好的马也能给朕的女儿骑,简直该死。”
苏瓒的侍卫们总算是有表现机会了,拿着绳索就要去把这匹小红马拖走。苏冉投过窗户帘子,看到小红马眼眶中亮晶晶,大概是小河曲马通灵,猜到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匹马前世大概也是就这样死了,好像都是自己害的,一想到这,苏冉顿时朝着苏柏求道:“父皇不要杀这匹马好不好?儿臣觉得这匹小红马很好,父皇看儿臣已无大碍,不若把这匹马赠予儿臣,儿臣相信能用它练习好骑术的。”
小女儿朝自己求情,苏柏挥了挥手,那些侍卫没人再敢去拿绳索绑马。苏柏随后又唤来了孙马夫,此时孙马夫虽被小河曲马撞了一下,却根本不敢喊疼,跪在地上身子一个劲的抖着,唯恐苏柏把他拖出去斩了。
苏柏倒没有斩了孙马夫,而是让他接下来的日子专门照料这匹小红马,照料得好将功折罪,照料的不好,双罪并罚。孙马夫脑门上的冷汗算是停了下来,看来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以后这么说也得把这匹马大爷照料妥当了。
最后苏冉是被自己二哥还有大哥送回到了竹溪殿,一直到寝宫躺在了床上,这场校场惊马风波算是结束了。当然四皇子苏瓒心中是如何想的,苏冉是不知道,对于自己同一血脉的哥哥要害自己,苏冉早就心冷了。
折腾的太累,苏冉在马车上就想先睡一觉,到底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叫孟乐的瘦瘦小孩,自己可是亲口答应招待他的,回宫路上就吩咐酒儿把他安排妥当。
孟乐的两个师傅如意和阿楠,那是一路暗中看着自己傻呵呵的徒弟进了皇宫,在宫墙外的一条巷子中,如意着急的说道:“阿楠,你说这该如何是好?要是乐儿说出了我两身份,我们倒是不要紧,大内高手来的再多都抓不到我们人影。
可乐儿就危险了,说不定真给投进了大牢。我们可就这一个徒弟,虽然脑子不好使了点,可终究是我们妙手空空的徒弟,说了出去多丢师傅脸啊!”
如意越说,阿楠眉头蹙得越厉害,忽而阿楠的眉头展了开来,对着如意问道:“如意,我们这次来江都是干啥来了?”
“找师兄啊!然后让乐儿去皇宫试炼试炼嘛!”旋即如意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就把师兄忘了,找到了师兄,这一切不都全不是问题了么!
如意和阿楠一合计,直接骑着毛驴进了迷踪林,毛驴的脚程很给力,很快就到了百里夜烁的竹屋。喊了两声并没有人来应,如意上前推开门,屋内扬起一阵灰,这屋子竟是好些天没住人了。
“屋内没人,难道大师兄带着儿子去剑庐了?要不我们再去一趟剑庐,即便大师兄不在剑庐,没有大师兄,还有月香师妹在,我们三个一起,进宫把乐儿带出来也是没有问题的。”好在剑庐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站在飞龙镖局的大门外,如意和阿楠像游子归家一样露出了笑容。剑神一脉在的剑庐不在深山野林,而是在江都城中,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闻名天下的剑庐,就隐藏在这飞龙镖局之中。
镖局门口来了客户,很快就有门童过来帮忙把他们手中的毛驴牵了下去,又有门童带路,把他们引到了大堂之中,这些门童在剑庐中级别很低,外门弟子都算不上。
大堂之中自有一位能管事的负责接待,看到阿楠和如意进来,率先报了一个口号:“天王盖地虎。”
如意一愣,这个管事的大概是新的外门弟子,自己与阿楠很长时间不在门中,他们根本不认识自己。不过没关系,微微一笑之后如意接道:“小鸡炖蘑菇。”
管事的一惊,眼前这两位竟是内门弟子,别看这暗号简单,其中可是大有玄机。如果是对不上,大概就是来生意了,生意不大是一些小镖,如果是道上的直接会说宝塔镇河妖,那就是一件大镖,很多时候都要靠这个安排多少人手完成任务呢!
管事的脸色顿时恭敬了,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宝塔镇河妖。”如意并没有迟疑,直接回道:“蘑菇放辣椒。”
管事的刷的站了起来:“原来是内门的师叔回来了,属弟子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
他的态度愈发恭敬,带着如意和阿楠直接朝着后堂走去,这一路廊亭榭与,一直走到了一处石林,这个石林乃是一个迷阵,只有内门弟子以上的人才可以通过。如意和阿楠小时候在这走了无数遍,自然是不会走错。
走过了石林,眼前豁然开朗,如同来到了世外桃源,一道弯弯曲曲的小河,河上架着一个小木桥,而剑庐就坐落在这。
本来剑庐就不大,内门弟子也不多,突然来了两张生面孔,顿时所有人都知道了,不一会儿独孤月香就从屋内出来了。独孤月香依旧一袭白衣,只是这会手中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萌萌哒的西瓜头,留着一个小辫子。
看到如意和阿楠,独孤月香顿时激动起来:“如意师姐,阿楠师兄,这些年你们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小师妹,真是想死我了。”
如意眼眶也是一红,她比阿楠细心,一下就瞅见了百里雪歌,朝着独孤月香就问道:“小师妹,数年不见想不到你连孩子都有了。”
独孤月香一怔,然后不情不愿的说道:“师姐真会说笑,我倒希望这孩子是我的,可这个小孩却是大师兄的,他叫百里雪歌,想来你们还不曾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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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大师兄的儿子,如意顿时蹲了下来,朝着百里雪歌笑眯眯道:“小雪歌,我可是你师叔哦,你过来给我抱一抱,听说你最喜欢被扔到天上然后被接住,要不要试一下啊!”
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这个,百里雪歌一双黑碌碌的大眼睛顿时幽怨的瞅了瞅独孤月香,看的独孤月香格外不好意思,然后小雪歌傲娇的转过身子,朝着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意有些寂寥的收回胳膊,抬头迷惑的看着独孤月香:“小师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吓到了他?”
独孤月香脸顿时一红,她才不要告诉师姐,因为自己上次失手,把百里雪歌扔天上没接住,百里雪歌对他们这些小师叔们,都不敢再信任了:“嗨!小孩子嘛!都是六月天的雨,说变脸时你岂会知道,耍小性子,一会就好。”
一边的阿楠这会突然想起来,自己怎么又忘了正事:“小师妹,大师兄儿子在这,那大师兄人呢?他是不是也在这?”
独孤月香疑惑的问道:“阿楠有急事!还真是不巧了,大师兄今早收到一封信,前去会故友了,大概傍晚便会回来。如意师姐我们也多年未见,可要好好住段日子,我们姐妹两个好好叙叙旧。”
如意顿时为难起来,倒也没瞒着独孤月香,慢慢的把事情说了清楚,先前不觉得,可是孟乐这小子不在眼前的时间越长,自己怎么就越担心起来了。
独孤月香听完,尤其当听到孟乐是被九公主苏冉邀请进的皇宫,然后直接无语了。
朝着如意和阿楠挪揄道:“师兄师姐,你们还是放宽心吧,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现在这个九公主可是我们最大的雇主呢!大师兄跟她达成了一个协议,过不了几日就要去保护她十年,你们那徒弟倒是走运,竟有缘救了她一命,不用看以后都是富贵的主。”
什么?大师兄要给一小丫头卖命十年!那小丫头何德何能,竟有这般造化,百里夜烁可是剑神啊!有他在谁能伤的了九公主,毫不夸张的说,有了剑神的保护,苏冉比皇上都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了。
古寺,塔顶。有二人对坐博弈,其中一人穿着灰衫,腰间别着一柄宝剑,正是百里夜烁。而他对面的,是一个中年和尚,穿着普通的袈裟,一脸的慈祥。
和尚虽然慈祥,但是棋风却是激进,如果说百里夜烁的棋风是一柄凛冽的剑,那这位和尚的棋风就是一把大开大合的刀。
叮的一声,和尚落下了一枚白子,百里夜烁剑眉皱了皱眉,然后吐了一口气:“无忧大师的棋果真登峰造极,夜烁自愧不如。”
无忧大师摇了摇头:“百里施主谦虚了,天下谁都知道夜烁是剑道巅峰高手,但又有几位了解,剑神还是棋道巅峰高手。听闻剑神大人认识姜国宫中一位贵人,老衲实在好奇的很。”
百里夜烁想到苏冉那张和自己妻子有三分相像的脸,轻轻一笑:“大师的消息好灵通啊!不瞒你说,宫中那个小姑娘与我有缘,而且她跟梦彤很像,说不定大师见到了,也会收下她做俗家弟子呢!”
剑神的妻子梦彤,也是无忧大师的俗家弟子,只是在四年前出了意外失踪了,小雪歌身上的伤也是那次落下的,要不是独孤月香赶到的及时,只怕自己儿子就没有了。
那时候百里夜烁被人邀去比剑,回来后这件事情对他打击颇大,也是这件事情后,他就隐居迷踪林,若不是这次因为千年血参,他也不会出来。
“阿弥陀佛,梦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请施主节哀,姜国国主请老衲入宫做法,他日有缘必会相聚,相信时间也不会太长,就此别过。”无忧大师说完就抓起法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塔楼。
这里是姜国的一座大寺庙,黄墙绵延,佛香寥寥如烟,佛堂一座挨着一座,姜国极其注重祭祀,像无忧大师这种得道高僧,最受人欢迎。
一路遇上的人,不管是小沙弥还是寺庙中的大小和尚,都纷纷恭敬的与无忧打着招呼,无忧随和的回着礼。一直到无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百里夜烁才回过神,他总觉得无忧的话中有话,似乎掺着什么禅机,可是就是悟不懂。
姜国小公主最近经常遭遇险事,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国主和皇后娘娘一商量准备请一些得道高僧进宫做法消灾减祸,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要是苏冉平平安安,谁会愿意折腾。
恰好有暗卫禀报说无忧大师游历到了姜国,苏柏直接让人去请,原本思量着无忧大师不来的话,自己说不得也要亲自去一趟,不想最后无忧大师爽快的答应了。
姜国皇宫中有专门的佛堂,一般都是犯了错的宫人在这里面管理,此时装饰装饰,无忧大师来了,刚好可以入住。
宫中逢高踩低简直就成了规矩,虽然谁都知道是不对的,可是谁也无力改变这些,就像佛堂里的宫人,其中不乏之前在皇宫中位高权重,可是进了这里,那些荣华均都不在,整日素面朝天巧语念佛,能再出佛堂的,凤毛麟角。
而他们的生活,自然也是一落千丈,宫中最弱势的小太监活的都能比他们滋润。而无忧大师入住,大大改变了佛堂的生活状态,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论以后如何,总归还能再过几天好日子。
无忧大师不是走高冷路线的,他看谁都是慈祥笑呵呵的,不管是小宫女还是小太监,都觉得他亲切,甚至有胆大的,想要摸摸他的光头。
但真正敢上去摸的,还真没有,因为威严的皇帝陛下就跟在无忧大师身边,谁胆肥敢撸虎须。
无忧大师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声名远播,走到哪都是耀眼的存在。这不他身边跟着一群姜国大寺庙的和尚,说是来给无忧大师打下手,其实谁都想着学两手,但这种偷学的事情,本来就不好摆在明面上。
没人点破,无忧也乐得做好人,反正自己做法不外乎也是诵经念佛,他还是大师不是在世活佛,本事有些却还无法逆天,主要是这次受七皇子所托,不得不来姜国走一趟,答应苏柏来皇宫做法不过是借机好办事。
在皇宫稍稍转了一圈,无忧对着苏柏说道:“国主,小僧四周看了看,姜国皇宫龙气十足,并无邪祟,这一路也听闻国主年年向上天祈福,所以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唯有西北角有几处不足,待小僧休息一日,挑个吉时做场法事,一切都会安定下来的。”
西北角,那不是小九然然的竹溪殿么,哎呀这个无忧大师本事真的高超,果真是绝世高人啊!这一刻别人暂且不论,皇上苏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切听大师吩咐,大师这边请,如有所需只管说一声,必定安排妥当。”苏柏佩服之余,对无忧大师更加恭敬,安排了好些人随无忧调遣。
无忧住进了皇家佛堂,面对着眼巴巴要他传授佛法的一群小跟班,暗中叹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本手抄的佛经:“这是小僧看的佛书,或许对诸位有用。今日有点乏了,就不唠叨各位了。”
虽然很想拉着无忧手谈个七天七夜,但无忧都提出要休息,一众和尚岂会强留,而且无忧大师宝贝经书都拿出来共享,大家纷纷笑呵着:“我们也有此意,就不打扰大师了。”
呼啦一下,人全散了,佛堂内的宫人胆颤颤的挪了过来:“见过无忧大师,不知大师可有什么需要。”
无忧脸上带着笑容:“不必了,若有斋饭直接放在门外,不需进屋即可。”
竹溪殿内,小公主苏冉受了惊吓在屋内压惊,蓝三可算是稍稍轻松了,他现在只求上天,要小公主安安稳稳的,他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很快他就收到了七皇子送过来的信,第一句话先稳住了,蓝三欲哭无泪,我的皇子大人,我是真心快稳不住了。
第二句话,不日便到。蓝三愣了一会,然后耸然一惊,这是七皇子看自己办事不利,要亲自出马了,之前写信不是还要等段日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着急,而且自己一百个字还没有练熟啊!看来要头悬梁锥刺股了。
第三句话,已经另派援手过去,蓝三烧完了小纸条,还在纳闷着七皇子会派谁过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摆好了笔墨纸砚,一笔一划的练字,那个童太傅很好说话,自己跟他要求学习,他一口答应了,还夸自己说:“公主身边的书童,就是有好学之心。”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练习写字,完全是应付自家主子的要求,然后好逃过惩罚,会不会吐一口老血。
写的真嗨,眼看着快要写会八十个字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蓝三提着毛笔就去开门,门一开看着门外的人,啪嗒一声,蓝三的笔直接掉了下来,不偏不巧砸在了脚上,青色的步靴上顿时一朵墨花悄然晕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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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大师笑呵呵的看着蓝三,见他依旧满脸震惊,不由得开口说道:“蓝护卫看到小僧似乎很震惊,难道不要请我进去坐坐。”
蓝三下意识的闪开了身子,嘴中吸了好几口凉气:“无忧大师,你怎么会来到这姜国皇宫,还一下就找到了我?”
难道无忧大师是潜进皇宫的,这问题可不小,赶紧四处瞅了瞅,没有人看着这边。无忧静静的看着蓝三神态紧张的模样,捡起了地上那只狼毫,步态悠闲的走进了屋子。
看到无忧大师站在自己先前写字的位置,蓝三真是着急的不得了:大师真是淡定,潜进了皇宫,还完全不怕人来抓他啊!
高人行事真是古怪,蓝三心中吐槽了一番,却不得不问道:“无忧大师何时到的姜国,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无忧看蓝三是真的沉不住气,眼中带着笑:“你猜!”莫韫澈身边的这几大侍卫都很不错,就是心性差了点,需要稍稍修炼修炼。
我猜!靠,猜你妹啊!蓝三绝倒!我要是猜到还会这么费唾沫的问来问去,大师你专门来膈应我的吧!
见好就收,无忧大师没有再挪喻蓝三,提起笔接着蓝三写的弟子规书写:物虽小,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零二字,但这最后几个字,明显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放下狼毫,无忧大师对着蓝三伸了伸手:“坐,不必拘束,想来先前蓝护卫也受到了七皇子的信了吧!”
说话点到为止,蓝三的眼珠子一瞪,差点没瞪出来:“难怪殿下不说是谁,原来殿下信上说来的高手是无忧大师,真真是惊喜来的太突然,变成了惊吓。”
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刚坐下的蓝三,屁股还没坐瓷实就有刷的站了起来:“不对啊!无忧大师你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来的这儿?”
无忧的笑脸顿时僵了僵,似乎这不是重点好吧!看蓝三一脸耿直,大有不说个所以然,就没完没了的架势,无忧眉毛抖了抖:“小僧刚到姜国,去了姜国的大菩提寺拜访了一下主持,然后姜国国主就把我请来了。”
请来了!想到自己为了混进皇宫,拿着白花花的银子砸了一个夜巡侍卫,光吃力还不讨好,而人家无忧大师只是稍稍透了一点消息,就被人满心诚意的请过来,者人与人的差距为何这样大呢?
“蓝护卫先来了数日,想来跟在九公主身边有不少发现,不妨跟小僧说说,小僧也好琢磨琢磨接下来这么做。”无忧算是清楚了,跟七皇子身边的几大护卫说话,你得要有多直接就得多直接,跟他们打机锋,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蓝三虽是护卫,可他现在也是公主身边的书童,加上上次保护公主有功,地位还真不一般,屋内自有一套别致的茶具。
本来他是要给无忧大师泡茶的,因为不管是颖国还是在边城,无忧大师都是七皇子的座上宾,连自己主子都需要尊敬的人,他们这些做奴才岂敢怠慢。
可自己笨手笨样的煮茶动作,无忧大师实在是看不过眼,直接接过蓝三的茶壶:“煮茶小僧略通一二,蓝护卫不妨让小僧来练练手艺,毕竟说事情的同时做分心的杂事,影响还是颇大。”
蓝三脸一红,无忧大师说话是给自己留情面呢!赶紧站直了,然后十分公事公办的向上级汇报任务一样,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所见所闻。
屋内弥漫着袅袅的茶香,当蓝三捧着茶杯赞叹着好茶好手艺时,无忧大师已经走了。现在有了高手帮自己分担,蓝三顿觉压力大减,这几天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春困夏乏秋无力,身心一放松,蓝三就顺从心意全身心的休息。
他是不知道,就在他在屋内睡觉的时候,竹溪殿有两个人可干了一件轰动拉风的事情。
苏柏用完午膳,奏折也不批,巴巴的赶到了佛堂。因为无忧从蓝三哪里回来后,就让佛堂待命的侍卫给苏柏送过去一句话:“正午之时阳气最盛,最适合做法,地点就在竹溪殿外。”
百高帝自以为自己对这种事情上心,不曾想这名动天下的大师比自己还要上心,原本说休息一日,今个查到了吉时,立马就不休息了。果真大师就是靠谱,就是让人放心。
无忧大师做法很是顺利,过程一举一动都让那些前来观望的大寺庙和尚记得清清楚楚,作法时的步伐更被称赞的头头是道。就连对这些一窍不通的百高皇帝,看的也是满脸写着‘好厉害!我要拜他为师。’
其实这些都是走走过场,姜国皇宫好好地,哪里会有妖祟,若是有,无忧八成也是拿它没辙,别看他是得道高僧,无忧折腾这些,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情,跟竹溪殿的九公主苏冉扯上关系。
做完法事,无忧拾起法杖从祭坛上漫步渡了下来,一阵风吹过,漂浮起他白色的袈裟,大有在世活佛的味道。
苏柏直接迎了过去:“大师,不知感觉如何?”无忧叹了一口气,脸上难得显露着一丝愁容:“哎!国主这一切都好,可惜有小人搞怪,皇宫要日日安宁祥和,难啊!”
亲自见识了无忧本领的皇上,当场脸色就变了:“小人?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小人是谁?”
“阿弥陀佛,小僧惭愧、、、”无忧只是颔了颔首,然后一切都是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苏柏也思索起来,皇宫里面有小人,会是谁呢?无忧大师瞥了一眼竹溪殿,袖中暗暗捏了捏一盒棋子,缓缓的开口说道:“上午小僧粗略看了一遭,有些地方没看仔细,不知国主可否陪小僧细细走一遭。”
这个要求简直说到苏柏的心坎里,他还正愁着怎么开口说呢!无忧大师就先开口了,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
既然法事作在了竹溪殿外,最好的取出不用挑了,去竹溪殿准没错。无忧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为了帮七皇子看一下他心心挂念的小姑娘,他也是拼了,真难为他舍得这张老脸。
一进竹溪殿,开始还没有异常,可走了一小阵,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酒香,浓郁的闻着都快醉了,苏柏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竹溪殿的宫人这是要逆天了!
越往竹溪殿内走,酒香欲浓,然后百高帝的脸色就越黑,这酒香的,连向来清心寡欲的无忧大师,都不由的吸了吸鼻子。
猛然间,苏柏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让护卫开道,而是大步朝着一片小竹林跑了过去。
竹溪殿的小竹园是一道别致的景观,因为宫殿之内有竹子,也有小溪,特别适合人居住,住久了最容易静心养气。
这也是苏柏把竹溪殿赐给苏冉的原因,没办法,幺女总是不经意间得到父皇宠爱,似乎根本不需要理由。
皇上都开跑了,护卫们哪里敢优哉游哉的走,一个高壮的护卫,背起无忧就撒开了步伐,无忧大师典型的心宽体胖,可在这壮汉身上,想动一下都难,壮汉护卫实在背的太紧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小竹园,看着眼前的景象,苏柏的肺都快气炸了: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何这个胡太医会在这儿,还把自己特意埋下去的女儿红挖了出来!
真是造孽,胡太医背对着皇上,根本不知道后面的火山快要爆发了,还抱着酒坛子往嘴里面倒着酒,猛的灌了一大口,砸吧两下嘴:“我一看你小子就是会做人,这么好的藏酒都被你找到了,要我说那皇上真是抠,明明藏了很多好酒,愣是给我喝差酒,咦!瘦竹竿你去哪了?”
海公公看皇上脸红脖子粗,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再一撇胡太医那边,地上倒着两个酒坛子,手里一个捧着喝的真嗨,夭寿,这不是皇上在九公主出生那天埋下的女儿红,说是九公主出嫁那天取出来喝的。
江南这边特有一个习俗:生了女儿时,就酿酒埋藏,嫁女时就掘酒请客,形成了风俗。因为九公主的出生,苏柏特意请了最好的酿酒师在皇宫中酿了九小坛女儿红,埋得地方正是这竹溪殿的小竹园中,眼下就被胡太医喝掉了三坛,三分之一就这样没了。
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海公公几乎是硬着头皮走到胡太医那边,排了胡太医肩膀好几下:“胡太医,别喝了,皇上来了。”
一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真怕皇上冲过来把胡太医踹到底下埋着。
胡太医的身子一抖,他说怎么刚才的瘦小子不见了,原来是看到皇上来了先溜了。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胡元的脑子转的相当快:他不怕皇上,可是自己现在可是偷酒喝,被抓现行了,怎么想都是自己不对,那该怎么办呢!
是人都有三分急智,胡元脑子转的飞快,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他捧起小酒坛子,傻呵呵的对着苏柏乐呵道:“参见皇上,不想九公主这竟有如此又香又好喝的人间极品,老夫有生之年能喝到这样的酒,不枉此生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对影成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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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一边酒里酒气的说着,还一边猛喝着坛子里的酒,画面太美,所有人都不忍直视,一直到酒坛子最后一滴酒倒到了嘴里,胡元身子一软,然后倒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就是胡元想到的办法,装醉先逃过一劫,等皇上气消了,啥都好说。
其实胡元虽然醉了,但还留着三分清醒,能在太医院以至于皇宫混的风生水起,胡元使得法子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效果很显著。
无忧大师轻笑了一声:“想来这位就是宫中第一圣手胡太医了,果真如同传闻一般,嗜酒如命啊!”
有外人在场,苏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大师见笑了,胡太医放浪形骸惯了,只是可怜了我这些酒,被这老酒鬼糟蹋了。”
“来人,还不快把胡太医扶回太医院好好看着。”这句话苏柏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语气之冷,让那些护卫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小海子,你去把剩下的酒挖出来,怎么处理不用我教你吧!”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苏柏引着无忧大师,朝着竹溪殿正殿走去。
“国主,听闻小公主受了惊吓,不只能否让小僧看一下。”无忧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提了出来。
天下的父亲是一样的,即使是皇帝,说到自己的儿女,都是心情略带紧张。让海公公通知竹溪殿的人,喊小公主过来。
苏冉自从在校场回来,就一直窝在了寝宫,一来是被皇后关了紧闭,不给出去玩,二来真的是受伤了,虽是小伤,只是伤到了一些皮肤,结疤掉痂就会好了,但女子对皮肤留疤那是格外的关注,养伤是主要的。
一回来,邪恶系统的提示声就响了起来,恭喜宿主完成附加任务,奖励十点邪恶点,请宿主继续努力,早日晋级。
苏冉根本不当一回事,还晋级,别把我邪恶点清零就谢天谢地了,她才不要跟着邪恶系统堕落呢!
今天早上,胡太医来给苏冉看病,本来完全没必要,可是皇后身边的胭脂去太医院跑了一趟有一趟,胡元也是烦了,位子自己清净清净,索性就一个人过来了。
其实完全是没必要,倒是苏冉看胡太医一脸不乐意,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在宫中疯了几天的孟乐恰好过来了,便笑着说道:“胡太医医术了得,不妨看一下孟公子,孟公子似乎受了伤,思考问题总是想得简单了,比我还像个孩子。”
一边说,苏冉悄悄把孟乐拉到一边,怂恿孟乐说道:“我跟你说,胡太医可是姜国第一圣手,一定会治好你的脑子,若是你学到他的本事,那以后谁遇见你,保准比看到亲爹还要亲切的。”
孟乐智商不好,加上信任苏冉,苏冉说什么他都会当真,一下子就记住苏冉交代的。因为胡元没带其他东西,孟乐又是脑袋上有问题,需要回太医院仔细看看。
出竹溪殿就要经过那片小竹园,孟乐看了一下无人跟随,便拉住了胡元:“胡大神医,我看你最喜欢喝酒了,这里有好酒你喝不喝、、、”
听到有酒喝,胡元顿时来了精神,两个胡须一翘一翘的:“小家伙,你可别骗我,不然小心我把你治成小儿麻痹。”
孟乐傻呵呵的说道:“怎么会,九公主说你老本事大着呢!我不仅指望你治好我脑袋,还希望着跟着你老后面学几手,就不知神医大人愿不愿意收我这个笨徒弟。”
胡元上下打量着孟乐,说话这么流利,思路如此清晰,根本不像是智商有限,倒像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子。
其实这些话是如意夫妇教的,本来吧!他们要把孟乐带去迷踪林,让他跟剑神学习剑法,所以客套的场面话私下里教了一套又一套,孟乐智商是有点孩童化,可不代表他就不会说话,随机应变搬出一套说辞还是木有问题哒!
而且孟乐还是一个实干派,也没管胡太医那怀疑的小眼神,直接跑去小竹园,蹲那就像土拨鼠扒拉起泥土,而且手速飞快,几个呼吸就挖出一个大坑。
胡元伸长了老脖子一瞅,唉呀妈呀,还真有一小坛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以他多年喝酒的经验,只是扫了一眼泥封:嗯!这是一坛酒,而且还埋了快要十年了。
好东西啊!胡太医当场就顾不上形象,一边嚷嚷着给我给我,一边手已经把这一坛酒抄到了自己怀中,熟稔的拍开了泥封,猛地嗅了一口,然后整个人都手舞足蹈,装似抽风。
“哎呀!好酒啊!这是女儿红,极品的女儿红,小子你这个徒弟我收了,再扒拉扒拉看,说不定还有。”吩咐了两句,他就抱着酒坛,陶醉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摇头晃脑的赞道:“好酒,这是出自酿酒大师谷雨春之手,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喝到那个老家伙的酒。”
看着胡元因为一坛酒,就被自己收买了,不仅嚷嚷着收自己为徒,还在自己面前形象全无,孟乐顿时有点傻眼了,这不就是一坛酒,至于这样嘛!
话说苏柏为苏冉埋下去的女儿红,埋得虽然隐蔽,可对于妙手空空的徒弟来说,找几坛酒根本不叫一个事,这两天他在酒儿的跟随下,几乎逛遍了竹溪殿的角角落落。
然后他就发现了很多新奇的事情,比如说竹溪殿有个宫女大半夜不睡觉去跟一男子私会,再比如说竹溪殿有个小宫女喜欢藏银子,还藏在砖缝里,后来他去掏出来一看,也没有几两银子。
后来他来到这个小竹园,神奇的发现这竹园地下面有东西,挖了一次发现是酒,他是不喝酒的,又一次偷喝阿楠师傅的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就醉了,醒来被师傅一顿毒打。
虽然不知道谁埋在这里,他于是就把土重新埋了起来,没想到这才两天,他又要挖出来。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孟乐刨坑挖酒坛子,胡太医就极其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喝酒,真难为他没有下酒菜还越喝越嗨!
孟乐刨的算快的了,可是胡太医的喝的也不慢,就在孟乐要开始刨第四坛的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静静一听,除了胡太医咕咚咕咚的喝酒声,就是远处传过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过来了,而且还不少!
身为妙手空空的徒弟,机关术一脉的传人,要心灵手巧,行动灵活,耳力过人,只有这样,无论机关凶猛到何种程度,都可以以化解。这些孟乐都具备,而且他还具备自己师父所不具备的,那就是大力过人。
于是孟乐好心提醒起胡太医:“神医,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先走吧!”
胡元此时满满的心思都在酒上,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不要说话,别打扰自己喝酒。
这下子好了,孟乐以为他要自己先撤,果断的先跑了。神医大人真是大好人,让子先跑他殿后,实在是佩服。
竹溪殿寝宫中,苏冉躺在靠椅上,一只手拿着小话本,一只手捡起了白糖糕,因为自己受伤了,锦太后特意让张姑姑送来了很多吃的,其中自然就是苏冉最喜欢的白糖糕。
嘴里面正叼着一块白糖糕,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响,然后金属声音接着传了出来:“恭喜宿主,成功哄骗小孩,联手坑了胡元大神医,做的不错,奖励五点邪恶点。”
噗!苏冉嘴里面的白糖糕直接是喷了,连带着自己也是呛了,咳咳的使劲咳着。这一幕来得太快,吓得窝在躺椅椅壁上的竹叶貂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窜出去好几丈远,然后一脸怕怕的看向苏冉:刚才发生什么了,吓死本貂了。
屋内正在整理苏冉衣裳的翠环也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过来给苏冉拍后背,苏冉的奶嬷嬷也是迅速倒了水,小心的喂着苏冉喝着。
白糖糕遇到水化得比较快,一阵折腾,总算是把呛着的白糖糕咽了下去。
苏冉抬起头,小脸蛋还是红红的,一看寝宫中服侍的宫人,个个怪异的看着她,甚至是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把那盘白糖糕端走了,末了加了一句话:“九公主真是不小心,白糖糕没人跟你抢嘛!”
苏冉直接就风中凌乱了,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她就奇了怪了,貌似她啥都没做,怎么就有成功哄骗小孩,联手坑了胡元大神医这种情发生,躺着中枪啊!
并且这种事情还不能解释,说出来还没人信,只会越描越黑。最最关键的,为啥要把我的白糖糕端走,这跟白糖糕没关系呀!
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宫女,对着苏冉垂身说道:“九公主,外面孟公子说要见你。”
苏冉此时正要去找他,记得之前他可是跟胡太医去看病了,怎么一眨眼胡太医就被坑了呢,见他要见自己,也不用宫女去领,直接亲自过去了。
此时孟乐在院落中渡着步子,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苏冉一见顿时就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胡太医不帮你看病,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难不成胡太医出尔反尔?”
见到苏冉,孟乐顿时像看见救命稻草,着急的说道:“九公主,胡太医被人架着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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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的脑子差点就使不过来:你不是跟胡太医去看病吗?怎么他被人架着抬走了,难不成你们去找人斗殴了不成?
越想越觉得可能,要不是孟乐喘息好了,可以顺畅的说话,她都要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九公主,我们本来是走路上好好地,然后胡太医的酒瘾就犯了,我这不是要讨好他么,就给他去找了酒,没想到胡太医是个贪杯的,一些酒下去了,连皇上来了也不知道,还示意我先跑,他殿后。我没敢跑远,远远的跟着,就发现他被人架着抬走了。”
如果胡元在这,一定会喷孟乐一脸女儿红,什么叫老夫酒瘾犯了,要不是你说有好酒,我们这会早到了太医院,说不定都查出你为何智商有限了。
苏冉觉得脑子嗡嗡的,原来自己身上的邪恶点是这样来的,可真的想不明白,我本来让孟乐跟着胡太医去太医院,明明是好事咩!
看孟乐还是一副焦灼的模样,苏冉笑了笑:“哎!你也别急,胡太医在宫中地位高着呢,就是我父皇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等一下我就让酒儿打探一下,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这边正说着,院门就疾步走来了两个人,是海公公和竹溪殿的李嬷嬷。
“今个是那阵风,把海公公刮来了,李嬷嬷,你把我白糖糕藏哪里了?”
苏冉打着叉子,一边给孟乐打着眼神,示意孟乐找到机会先走。
在孟乐机关术那一脉,他平常没少被师傅骂蠢呆,如意师傅还好点,一般看到他犯傻就不给饭吃。可这些不代表他就是真的蠢傻,相反他机灵得很,要不然第一次如意夫妇捡到他时,早就把他丢了。
收到苏冉的提示,他就慢慢的朝着草木阴影处靠拢,等苏冉走到了海公公哪里时,他已经快成了一个小透明,完美的与树影融为一体。
只要精神不是太集中,猛盯着这个地方看,根本就是发现不出来哒!
海公公盯着苏冉看了好一会,然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想又觉得很正常,这真是太奇怪了,
倒是李嬷嬷乐呵呵的拉住了苏冉的小手:“小公主,皇上可是特意来看你了哦!这不想你来着,就让奴婢带公主过去呢!到时候小公主嘴要甜甜的哦,那样皇上自然不会关你禁闭,然后多去锦太后哪里跑跑,还愁吃不上刚出锅的白糖糕。”
苏冉顿时一头黑线,李嬷嬷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这人一上了年纪,最喜欢唠叨了,看来自己常常对奶嬷嬷撒娇,当真是错的离谱。
而且,本公主像是那样为了一口糕糖,就完全甩掉节操的样子吗?
海公公身子一个劲的抽,只是碍于苏冉的身份,不敢当着主子面放肆,但是苏冉小眼神好得很,知道他熬得辛苦,哼哼,憋死你!
因为海公公要先去回话,便先行了一步,苏冉被李嬷嬷牵着走在后头,临走前对着那从小树木后划拉了一个手势,让孟乐先回去。
竹溪殿的正殿,无忧大师和苏柏侃侃而谈,从颖国到姜国,一路从北方南下,能说的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谈到姜国民生上面,苏柏是听得相当认真,每当无忧大师说到一些自己的心得,他更是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只不过盏茶的功夫,苏柏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在这时候,海公公前来回话了:“皇上,小公主带过来了。”
话音刚落,屋外阳光下就走进来一个小身影,午后的阳光,照的苏冉的影子愈发小了。
“父皇!”太阳有点大,苏冉只看到了自己父皇身穿龙袍,因为明黄色的龙袍实在太亮眼,至于穿着白色袈裟的无忧大师,苏冉真心没看多清楚,然后她就萌哒哒的去抱自己父皇的大腿了。
苏冉看自己女儿软萌萌的跑过来,心中就跟流着水一样柔软,看到苏冉几天不见,更加粘着自己,本来是要好好赞赞的,可是毕竟有外人在场,形象很重要。
于是很搞怪的一幕顿时出现了,苏柏脸上带着笑,而且是虎着脸的笑,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胡闹,平日里的礼仪白学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呀!还真有人,苏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规规矩矩的站直了,然后就看到一脸慈祥的无忧大师。
苏冉顿时就呆若木鸡,无忧大师?七王爷莫韫澈的至交好友无忧大师?到底是她眼花了,还是做梦了,无忧大师他怎么也来了姜国?
先前苏冉见到蓝三,现在又遇见无忧大师,难道是上辈子记性太差,小时候的记忆太挫,见过的人都没印象?
这真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譬如现在中午艳阳高照,苏冉手心却沁出了冷汗,身子僵硬而且极其不自然。
无忧大师瞧了苏然一眼,顿时就是瞳孔一缩,好在他是得道高僧,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笑得更加慈祥。只是他的内心却是翻起了无边的浪花,他看到了什么!!
无忧大师曾遇见过一个很厉害的道士,他对佛教与道教之间矛盾看的极淡,而那个道士也是他这等心胸的人,所以那段日子他们就在对佛法与道术进行着学术交流。
当然双方收获都是很多,而无忧大师还学会的道术中重要的一门,相面术!
后来他试了试,每当遇见第一次见面的人,偶尔用一下相面术,发现还真的很准的。
这次受七皇子所托,要他去帮忙看顾一个小女孩,本来这种红尘中事,他一出家人不方便参和,但是莫韫澈竟然邀他赌棋,他赢了莫韫澈主动捐钱给佛祖修金身。
很诡异的时,一盘棋他竟输的一塌糊涂,他一和尚怎么会随便打诳语,于是就来履行赌约,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跟莫韫澈相似的面相!
这世上人数千千万,可是怎么会有相似的面相呢,而且莫韫澈似乎知道这个女孩子,好神奇有木有!
相面术先相手,这是很多相面大师最先的选择。因为相面多多少少泄露天机,所以便会让人遭到天罚,一般的都是天缺之身。而最典型的,都是盲人相面大师。
一个连看都看不见的相面师,所能依靠的就是摸骨了,这便是相手。
无忧大师不可能开口让苏冉过来给他摸骨,但他有双眼睛,所以他先看的是苏冉的手,这是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此时这双手正在绞着衣服的飘带,一双手如同羊脂白玉,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光看这双手,也能看出是个有福气的手。
不难看出,要是不出意外,苏冉都会被人从小宠到大,以后还要被人更加宠着。
这双手让无忧眼前一亮,很长时间没看见这样有福气的手,接着就看起苏冉的面相。
粗粗扫了一眼,无忧大师顿时咦了一声,苏柏好奇的看向无忧大师,轻声问道:“大师,可看出了什么?但说无妨。”
无忧大师压住心底的震撼,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提出来,为何世上会有相似的早夭之相,掐指一算,九公主竟然跟七王爷同一年逝世。
眼前的九公主,天堂饱满,面色端正,肤色温润,这是天生贵相,唯一的缺陷便是眼角的美人痣,小时候不显,长大了就是妖孽般的美人,可是要是在歪风邪俗人的眼中,这又叫泪砂,是不祥之人。
而在苏冉的太阳穴上,有一条细长的紫筋,虽然不是太明显,可是在那位道家朋友口中,这是特殊的人,万中无一,从出现紫筋之日开始,最多活十年了。
无忧大师稍稍瞪大了眼睛,没看错,数日前离开颖国时,他就发现了莫韫澈太阳穴上细长的紫筋,本想告诉七皇子,又怕好心办了坏事,就把这件事情压到了心中,可是当看到苏冉时,有谁能理解他的不可思议。
“九公主不要紧张,小僧观公主面相,应是一世荣华富贵,只是最近颇遭小人,需要小心提放。”说着,无忧大师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盒碧绿的棋子:“小小见面礼,希望公主殿下喜欢,也希望它能庇佑公主安康。”
苏冉还在脑海中纠结一个问题:自己上一世到底有没有见过无忧大师,还是说无忧大师也是重生的。
这般一想,一个头两个大,就在她头疼的时候,一盒碧绿的棋子递到了自己跟前,苏冉愣了愣,然后接了过来,触手温热,苏冉的手像是被灼烫了一般,抖了几下,差点就没接住这棋子。
原因无他,无忧大师给自己的棋子很有名,是史上罕见的暖玉棋子。这棋子上辈子也是自己收到的礼物,只是那时候,送自己棋子的人是莫韫澈。
不曾想到,这辈子她还能收到暖玉棋子,而且提早了好些年,送自己暖玉棋子的还是莫韫澈的至交好友无忧大师。
“大师,这棋子为何是热的?”苏冉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上一世虽然收到了暖玉棋子,可是却不知道暖玉棋子的由来,只是一直稀里糊涂的用着,偶尔问了莫韫澈,他也只是说别人送的,他见自己喜欢下棋,就转送自己了。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章 偷梁换柱
现在细细一想,说不定上辈子送莫韫澈暖玉棋子的正是眼前的无忧,如今不曾被人转手就收到暖玉棋子,苏冉可不想再当一回糊涂鬼。
无忧大师低了低脑袋,然后长叹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既然九公主想听,小僧就不藏私,说来这也是小僧的一生憾事。”
这一声长叹中,夹杂着无数的哀怨叹息,想不到竟是出自无忧大师之口,倒让苏柏和苏冉觉得极其诧异。
“心随冷月常思云,神思暖玉恰思人。”无忧大师叹息一声后,缓缓的说了一段故事,故事的主角竟是自己:“其实小僧乃是土生土长的姜国人,只是半道出家,出家人不问出处,又在颖国学佛多年,有时候都连小僧都要忘了自己出生何方。”
这一开口,苏柏就被这个消息震撼的不轻,名满天下的无忧大师,竟然是自己的国人,真是造孽,为何这样的名人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说自己是信佛的,当真是愧疚。
“小僧少年时的名号不提也罢,我生在富甲之家,锦衣玉食从小荣华,年少时在学堂初露才华,很是被人追捧。恰在当时,学堂中来了一女子叫做锦儿,琴棋书画样样精绝,我就是那时候迷恋上的她。”
“后来呢!”无忧大师说得有点慢,害的苏冉不得不追问,实在是他说的实在太有八卦可挖。
无忧斟酌了一下:“年少轻狂,我当然就疯狂的追求与她,当然追求归追求,并无越礼放肆之处,才子佳人当然也是备受佳话。”
就在苏冉以为年少的无忧可以与锦儿成双入对,花前月下。无忧的语气一转,变得充满了寂寥:“接触过锦儿我才知道,她生在书香世家,虽是嫡长女却娘亲早夭,继母待她并不好,而她温婉的性子,也做不出与后娘出格的举动。
后来我就向我父亲表明了心迹,我要求娶锦儿,我是家中长子,父亲并不反对,但我是商贾之家,颇被锦儿的书香世家瞧不起,锦儿的后娘便对我刁难,若我能通过科考她便将锦儿许配于我。
对于我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我到江都四处求学,一年后成功参加了科举,高中探花。
我衣锦还乡,路过一地,哪里盛产软玉,我到的时间偏巧哪里采出了一种玉,触手温热,称之为暖玉。我便让人全买了下来,能工巧匠一路雕琢,恰好制成了一副棋子。
当时我心想以这暖玉棋子做聘礼,下聘与锦儿,让她做我的妻子。可惜世事无常,当我回到家乡,才知道锦儿已经被她的后娘嫁了出去,我多次上门去问,都无结果,后来锦儿一家举家搬迁,更是音信全无。
暖玉添香,柔情似水风流客,冷衾增怨,往事如烟寂寞人。当时我心灰意冷,跟着一个有名的大师就出了家,如今一晃神已经三十年了,这事我也早放了下来。 ”
苏冉从没有像这一刻觉得暖玉棋子,竟是这般的烫手,慌不迭的递了过去,口中带着哭腔,是被无忧口中的凄美故事听哭了:“大师,你这棋子意义太大了,我不能收。”
无忧大师随和的笑了笑:“这暖玉棋子我一直留在身边,长年累月,已经颇有灵性,原本就一直在找有缘人送出,本来是要送我颖国一位好友。但到了九公主这里,我却觉得它跟你才是真的有缘。”
有缘这两个字好似天空中的一道雷,瞬间在苏冉脑海中炸了开来。呵呵,上一世这一世,想来还真是有缘,可是苏冉怎么就觉得暖玉棋子更加烫手呢!
无忧大师看过了九公主,暗中对着苏柏稍稍提点了一些,然后竹溪殿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因为不知为何,殿内多了好一些生面孔的侍卫,光是明处就有数人,也不知道暗中有多少。
竹溪殿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弄得殿内宫人均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就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
苏冉重生来,一直对周围留着心,自打侍卫数量增加,她这个竹溪殿的小主人是第一个感觉到的。但她并没有去找父皇,侍卫多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警示,但也说明一件事情,父皇对他的安全格外关注。
唯一有遗憾的就是,宫内人实在太小心了,气氛就像大雨前的黑云,压得人呼吸困难,第二天下午苏冉就受不了了。
好在父皇已经解除了自己紧闭,可以随处走走,让蓝三带着暖玉棋子,苏冉准备直接去慈宁宫。
至于说到自己哥哥或姐姐那里去,苏冉真的是没心情。而且她心理上的年龄都快二十了,那些哥哥姐姐大不了几岁,玩的也觉得格外幼稚,还一个个小心眼,一点不成熟,不如去锦太后那边刷存在感,不要忘了她还要搞到人鱼泪。
眼下八字还没有一撇,可是时间不等人,已经过去快十来天了,总感觉任重道远啊!
小公主这一走动,暗处的侍卫自然也不能闲着,或近或远的跟着。
可是落在蓝三眼中,这些都是统统上不了台面的,那些暗卫如果让他打分的话,满分十分,最高的不过三分。
还没走出竹溪殿的大门,就从小竹园中跑出一道瘦小的身影,二话不说的拦在了路中央,蓝三一瞅是孟乐那个小子。
其实蓝三看孟乐是很不爽的,这似乎没有理由,如果楞是要说一个,那就是孟乐这小子出现的时间,大大影响了自己的地位。
本来自己保护苏冉保护的好好地,不管苏冉如何看,反正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
可就是这个瘦皮猴,苏冉最近对自己都爱答不理,这让他如何完成七皇子交代的任务,他不想任务失败被其他侍卫笑话啊!
这一刻,蓝三很想把那个假山石后面的一个暗卫拽出来,让他把孟乐带走。抛却对孟乐的个人意见,此时孟乐身上还沾着泥土和竹叶,苏冉怀中绿茸茸的毛球竹叶貂,一个探身就把竹叶捡了过来,用两个爪子把玩,看的蓝三也是醉了。
“你们去哪里,带我一起吧,我在这宫殿中快要发霉了,九公主你不是说好好招待我,怎么就只让一个宫女带我在一个殿内转,我都无聊死了。”孟乐一开口,十分接地气的话就出来了,蓝三真心想让他在眼前消失。
苏冉此时也觉得对待救命恩人这样是草率了,抚了抚竹叶貂柔顺的皮毛:“刚好我也无聊,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慈宁宫,我皇祖母身边的张姑姑做的点心最好吃了,哎!你会下棋么?”
下棋!孟乐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神情,那种考较智商的事情,表示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搞棋,只要有的棋,你告诉我地点,不管藏在哪里,藏得多好,我都可以搞过来。
心里话还没说出来,苏冉就率先说了出来:“不会么,那没关系,回头我教你。”
蓝三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其实他也想学,而且还曾幻想着有一天跟七皇子对弈,然后杀得七皇子溃不成军。可惜他是不知道,苏冉本来就是半吊子水准,被莫韫澈让五子都输得一塌糊涂,他就是跟着苏冉学得再好,到莫韫澈跟前也是扑街。
春末夏初,竹溪殿的小溪中,荷叶已经露了尖尖角,小荷花骨朵已经在亭亭玉立,苏冉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想到,过不了多久,似乎就可以摘莲蓬吃了。
只是这水中的一团黑影,顿时让苏冉食欲大减,父皇安排的暗卫真是无孔不入,水底下都潜伏了一个,不看到还好,看到这等没水平的藏匿,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苏冉心情不好,那必然不会让这些人有好心情,当下吩咐了蓝三两句,让他把暗中人都清理清理。
蓝三早就看这些人不爽了,根本不专业,好想抓到一起给集训一下!此时公主殿下开口了,正合我意,在下一个路口,他果断去清理尾随的不专业暗卫。
等蓝三一消失,苏冉对着孟乐小声的问道:“孟大哥,你说你师父是妙手空空,他们那么厉害,不知道你学到了他们几成功夫?”
一般问别人功夫底细,这是江湖大忌,可是对于孟乐这个没经历过江湖洗礼的白丁来说,对这样的概念并没有一个清晰地理解,而且当一个小姑娘崇拜的问你有多厉害,他的嘴要严实也严实不起来。
“我的师傅太厉害了,我觉得要学得太多了,时至今日,不满九公主,也只学到了七成。”孟乐也是小声的回答,而且怕苏冉没听见,用手比划了一个七。
苏冉直接咽了一口口水,七成,完全超乎自己的预料,要知道之前他给孟乐的预期不过只是三成。
“孟大哥,如果说我想拜托你办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会有所风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苏冉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孟乐咧开嘴露出白色小虎牙:“我们不是朋友么,有事情就说呗,不需要藏藏掖掖。”
苏冉四周看了看,等确定没有人后,从袖内掏出一个小布袋子:“我要你做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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