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多加照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柯月气恼的走到屋外,恰好还看见了苏冉那模糊的背影,简直就是会心一击。
以后他再相信苏冉,他名字倒着写,就叫月柯。偶不,这都是轻的,远离苏冉,珍爱自己小生命!
蓝三似乎回眸瞥了一眼,好看的眉毛抖了抖:“公主殿下,柯月似乎对你误会颇深,要不要我回去解释一下。”
他看到的不多,但都是柯月眼中浓烈的幽怨还是能看清楚的,苏冉瞟了一眼柯月,呵呵,还真的被罚出来了,悲催的娃,默默点个蜡!
“不用,现在柯月心中,我们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没有那个必要,我们先走吧,今日放课早,我们可以先去钰昭仪那边。”苏冉带头朝着钰昭仪的飞霜殿走去。
在飞霜殿的门口,苏冉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胡太医,登时就把他拦住了:“胡太医,有件事情要请教你!”
胡元原本要回太医院的步子就是一顿:“九公主有事情,但说无妨!”
“胡大人是不是不情愿教孟乐的医术啊!”苏冉问的小心,毕竟先前大包大揽的教导孟乐,是胡太医自己说出来的,但是根据早上慕容莲儿反馈的,孟乐似乎精神不佳,就好像被人折腾的没了脾气的哪一种。
其实苏冉哪里知道,孟乐好胜心强,熬不出治疗金鱼的药宁死不睡,跟胡太医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说到孟乐,原本还笑呵呵的胡太医顿时脸色一沉:“公主说的哪里话,我胡元一个唾沫一个钉,亲自应承下来的事情,就是跪着也要做完,太医院中谁不知道我对孟乐有仁有意,重点的活计我宁愿自己来也不会让他动手,并未有小公主口中的不情愿呀!”
咦,情况似乎跟想象中不一样,苏冉清楚胡太医的为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此,就劳烦胡大人对孟乐多加照拂了!”苏冉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与胡太医进行了告别。
到了殿中,钰昭仪似乎正在喝安胎药,见到苏冉顿时就把喝了一半的碗放了下来,热情的对着苏冉招了招手:“本宫这边正在想着小公主,没想到小公主就过来了,然然今日无课么?”
“嘻嘻,今日上午的课下半场太傅不是讲给我们听得,于是我便得了小半天空闲来看看娘娘。”苏冉顺着钰昭仪的手,乖巧的坐到了钰昭仪的身边。
还没有坐稳,苏冉的鼻子就跟松树一样,不停的抽了起来,那嗅东西的古怪模样,惹得钰昭仪小声问道:“屋内没有点熏香,然然是在闻什么!”
钰昭仪自从得了身孕,身边的香料都停掉了,不管是屋内的熏香,还是衣服上的熏香,只要是对胎儿有危害的可能,一切都禁用了。
所以苏冉这边闻着东西,她才会这般发问的,难不成还有自己忽略掉的,不可能啊!胭脂水粉她都用得少了,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味道的。
“昭仪娘娘,为何我在你这边嗅到了一丝枯味,好像是什么东西烤焦了一样!”苏冉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味道有些淡,但是苏冉还是嗅出来了。
苏冉的鼻子向来比较灵的,小时候自己在锦太后的宫里玩,只要张姑姑一做好吃的,苏冉远远的就能闻到,那时候还常常被张姑姑打趣说是小犬鼻子。
钰昭仪略微皱了皱眉,然后看到了自己放下的药碗,笑道:“大概是药里面发出来的味道,有的药苦,问起来大多都是这样的。”
见苏冉一副你确定是这样的表情,钰昭仪笑得更加温婉:“小公主安心啦,这是胡太医亲自端过来的安胎药,难道对最信任的人还用得上疑神疑鬼?”
就在这时候,飞霜殿的小太监蹬蹬的跑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钰昭仪一听,脸上顿时喜忧参半,喜得是百高帝在宫中此时最忙的时候,还抽空来看自己,忧的是,一段时间未见,百高帝是不是会一下子看出自己身怀六甲的事情。
还在愣神的空档,苏冉拉着钰昭仪的手:“娘娘,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先出去迎接啊!”
两人到了殿外,钰昭仪对着百高帝微微侧着行了一礼,她这时候站着别人只看出半边身子,瞧不出身材的,而且钰昭仪衣服穿的宽大,怀孕的身子瞧得不明显。
加上此时苏冉乖巧的唤了一声父皇!直接抱住了百高帝的大腿,拉着苏柏的手撒起了娇。
百高帝连日来的劳烦,脸色并不好,但是看到苏冉算是意外之喜,因为最近忙,已经有好几日没看见自己小女儿了。
伸了伸手,让钰昭仪站了起来,拉着苏冉的小手,就朝着屋内走去:“今日没有意外,可是童太傅的课,太傅大人给然然放课了?”
苏冉只好把先前同钰昭仪的,再次说了一遍,见小女儿并非逃课,苏柏也就放了心。
坐在位子上,钰昭仪宫中的宫女还未端上茶水,百高帝已经渴了,从御书房到这有段距离,有些口干舌燥了。
苏柏坐的位置就是钰昭仪的位子上,见边上的一个碗中盛了一些水,百高帝直接端了起来,他知道钰昭仪喜欢喝一些花茶,也以为这是钰昭仪泡好的茶水。
钰昭仪和苏冉对视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那不是茶水,那是安胎药啊!
可是苏柏已经一口喝下去了:“咦,这个茶水中添了什么,为何这般苦!”
还不等钰昭仪开口辩解什么,边上的海公公已经脸色巨变,百高帝或许真的不清楚碗内为何物,宫里娘娘喝安胎药都是避开百高帝当面,但是海公公见识的多,很多安胎药都是他手中出去的,如何不清楚这是何物。
然后看百高帝还要继续喝安胎药,实在没办法憋下去,啪的跪在了百高帝的面前:“皇上,这不是茶水,还望误饮啊!”
百高帝原本略微舒展的额头,顿时又皱了起来:“海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污蔑后宫主子的事情,可是要砍头的。”
苏柏心中以为海泉是在说碗中的茶水有毒,这般当着主子面挑拨离间的,他能忍!
海公公打了一个哆嗦,见钰昭仪对他点了点头,也就放心的说了出来:“皇上啊!您手中的这碗汤水,其实是安胎药,并不是茶水,您一个九五之尊误食安胎药,传出去,可是有损威严的。”
什么?百高帝刷的就站了起来,手中这碗是安胎药,谁的安胎药?此间来之前,百高帝看的清楚,殿内就苏冉和钰昭仪两个人,并未有旁人。
苏冉是十来岁的小孩子,首先就排除了,那么怀有身孕的,不是旁人了,似乎只有钰昭仪了。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百高帝丝毫没有准备,就连海公公还在傻乎乎的跪在地上,连百高帝让他起来都没有挺清楚。
“这是不是真的,然然你来告诉父皇,海公公说的是不是真的?然然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为何不同朕说!”苏柏此时已经有些话说不清楚了:“恩,要是海公公在骗我,朕立马砍了他!”
不用苏冉说,钰昭仪已经跪了下来:“此事是臣妾让小公主代为隐瞒的,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切莫怪罪小公主了。”
一边说着,百高帝已经把钰昭仪扶了起来:“爱妃说的哪里话,爱妃此时可是怀了皇室血脉,今后那些虚礼都免了,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听到钰昭仪怀有身孕的那一刻,百高帝简直就是龙颜大悦,一扫近日来的疲态,精神顿时恢复的好的不能再好,上下打量着钰昭仪。
本来就对钰昭仪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厚爱,此时更是觉得看钰昭仪,怎么看怎么好,也怪自己糊涂,钰昭仪的身子仔细一瞧,简直就是到处都有破绽,自己之前没少来,可为何就是稀里糊涂的忽略掉了。
“胡元呢!海公公快去请胡元,让他给朕的爱妃好好把把脉!”平常后宫的主子要了有了身孕,百高帝可能不会这般紧张,但是这个人是钰昭仪,百高帝不紧张不行啊!
钰昭仪此时小声的说道:“臣妾有罪,没有第一时间跟圣上通传,不过今日早上,胡太医已经给我诊过脉了,那碗安胎药,也是胡太医亲自送过来的。”
“呀!那岂不是说,朕把爱妃的安胎药喝掉了,这可不行,吩咐太医院,再熬几碗精致的,而且不能苦。”钰昭仪和苏冉此时最怕的就是这个,一碗安胎药是小,但是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恐怕整个皇宫,都知道得宠的钰昭仪怀上了龙种。
能为皇室开枝散叶,那都是有功的妃子,更别提百高帝欣赏的钰昭仪,简直是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来就不希望闹的沸沸扬扬,但是看百高帝的架势,似乎是想把这个消息状告天下。可是钰昭仪和苏冉不这样认为,这简直与自己想的背道而驰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能挤出来
苏冉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会这样,看着欣喜若狂似小孩子一般的百高帝,实在没忍住拍了拍百高帝的胳膊:“父皇,你先冷静一下。”
百高帝要是被别人拍胳膊,早就让海公公喊人把那个人叉出去,但是这个人若是苏冉,那可就另当别论了:“然然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冷静了,我现在这般开心,为何要冷静?宁昭仪肚子里面的,可能就是你的十弟或者十妹,难道然然不开心。”
瞧,就这样语无伦次的还好意思说自己冷静,苏冉抚了抚额头:“父皇,你要开心,可不能开心的太早了,而且钰昭仪的事情,千万不可张扬。”
就在百高帝疑惑小女儿为何给自己频频浇冷水的,却听苏冉缓缓的解释道:“钰昭仪把肚子里面怀了皇室后裔的事情隐瞒下来,其实是有苦衷的。”
苏柏更加疑惑的看向钰昭仪,有苦衷为何不说,难道他是那种见妻子有难,不伸出援手的皇上?
却听苏冉把钰昭仪怀孕后,身边发生的那些明里暗中,不上台面的手段,都悉数说了出来,听得百高帝是频频皱眉!
听完之后直接是怒拍桌子:“海公公,宫里面这样的事情,可是真的!”
海公公叫苦不迭,这要是全都说出来了,只怕宫里面没有几个主子是手脚不占血的,平日里斗得凶很,胡公公那次都不敢同百高帝说,他就是一个奴才,总不能要他管到主子们的身上,那还不是造反了。
于是海公公只得继续跪在了地上,嘴中说道:“臣无能!”
自打知道了四皇子苏瓒可能在江城赌坊,莫韫澈就咬了咬牙,勾人的桃花眼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既然他想捉迷藏,我们就带着他的狗去找他!”
打伤游六的是张泉,这笔账莫韫澈自然是要记住的,而且张泉只怕还不知道莫韫澈他们的身份,就算知道还在那个官位上危险,但是四皇子的下次大事没有谋动前,他只怕是不会弃掉官印逃跑的。
这样一来,莫韫澈他们完全就是在暗处,他反倒是在明处,在暗中下狠手,并不是莫韫澈一向的作风,但是偶尔尝试一下,也是不赖的选择。
莫韫澈的眼底划过一丝骇人的冷意:“阿七,你去宣武亲王府,找苏**借一些好手,顶尖的高手亲王大人可能会藏着掖着,你只说身手差的便是送死,许下重酬。看在两国使者的份上,亲王大人未必不会答应!”
“是!”见莫韫澈这般干脆的就让他带人去抓张泉那个狗贼,阿七由衷的露出高兴的笑容,先前他可是一直要去为游六报仇,但是七皇子不允许,他也是没辙。
早就惦记着张泉那个狗贼的项上人头了,如今眼看就能得偿所愿,游六都没超楼梯下去,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江都城虽然在夜禁,但是巡逻的人根本连阿七的身影都看不到,自然不会有那些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
夜已深,但是宣武亲王府还是掌着灯,因为颖国的大批使者团明日就要到江都城了,苏**要安排着人手去迎接。
他不仅是亲王大人,还是礼部尚书,迎接他国使臣本就是他的一个份内之事,这也是有讲究的,并不是一个人来了,朋友把他带着到处逛逛就了事了,涉及到礼仪事项的,多多少少会有些让人头疼的虚礼。
说是虚礼你省掉还不行,不做足准备,会显得你不够礼貌,但是搞起来真的有些麻烦。
苏**这个汉子,此时正对着这个事情头疼,外面的管家进来了,说是门口有风雨来的贵客找。
风雨来今日已经让苏**清空了,除了莫韫澈他们,其他的住客都是清了出来,此时还说风雨来的贵客,那不就是姜国七皇子那边的人。
大晚上的找到了自己家里,男到风雨来出了什么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风雨来可是千万不能出事情的。
到了门外一瞧,来人认识,不离七皇子身边左右的几大护法之一,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应该是阿七。
“如此深夜,阿七侍卫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苏**要把阿七引进屋子慢慢说,但是阿七急着借人,自然不会随着苏**进屋子浪费时间。
明人不说暗话,阿七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听到了阿七张口就要十位高手,苏**顿时就有些犯难了。
他手下不是找不出十位高手,但是在宣亲王府中,能符合阿七规定的,似乎只有六位,其他的心腹高手,都被苏**调配到其他地方了,一时半会也是凑不起来。
虽然好似打了一个折扣,但是借到了六个人,并不是不能闯一下那个张泉大人的家,就是可能时间上会拖沓一些,可能会降低一下效率,不过没关系,那一点点时间,阿七还是能挤出来的。
亲王未睡,亲王妃也是醒着的,打开门就看见亲王手下的六名高手,跟着一人飞快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点点星光落下,除了偶有犬吠,那些人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亲王妃并不是没有见识的深闺女子,当时就走到了苏**的身边:“王爷,为何深夜要他们出去,难道有什么急事?”
“不呢!事情倒不是急事,不过是给人送人情了。”很多事情苏**也同王妃说,所以亲王妃竟然懂了苏**指的人情是什么。
在这个江都城中,能让宣武亲王称得上人情的,除了皇宫中的九五之尊,只怕也只有风雨来的哪位七殿下了。
宣武亲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这说明今天借的五个人,就算莫韫澈把他们全都折损在外面,这也算不上坏事,反倒是一件好事。
借人不过是欠一个人情,但是借的人还不了,欠的人情可就大了,少一个人那就是少一条命,苏**微微挑了挑眉:他不介意那六个人,一个都回不来。
亲王妃哪里不知道自己夫君的那些小心思,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王爷,夜深寒露,我们还是进屋子吧!”
张泉大人所在的住宅,其实并不难找,白日里得了教训,莫韫澈当时就从各个渠道收集来了张泉的所有信息,上至张泉的祖宗十八代,下到孙子多大多小,有哪些亲戚,那些朋友。
看过这些之后,或许连一些事情,张泉自己恐怕都不知道的,反而阿七他们知道的清楚。
事先阿七就派人打探好了,张泉这个狗贼,似乎没有离开自己居住的地方,显然是对自己的守卫们,放心的很。
七人行走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地上听不到一点点的响动,就连七人整齐的一排贴在张泉宅子的外墙之上,距离那些站岗的护卫不过三米距离,依旧没被人发现。
阿七算是他们之中指挥的,宣武亲王也有过交代,这六人只听阿七的,就是阿七让他们当场自刎,也是不能犹豫。
留了两个人在后门以免张泉府上会有漏网之鱼从这边出来,阿七带着其他几个人,已经麻溜的翻墙进了屋子。
阿七能上得了战场,刺客之道也是涉及颇广,宣武亲王交给阿七的下属,都是暗卫中拔尖的存在,众人潜行丝毫没有弄出声响。
偶然遇见什么人,并不需要阿七多动手,宣武亲王的那些下属也就配合默契的把那人解决掉了。
看着就到了张泉的书房,此时屋内还是亮着的,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想来是夜宵什么的。
丫鬟进了屋子,却是一直没出来,阿七很有耐心,同其他几人蹲在窗户底下,他寻思着是等丫鬟出来,好之后再进去,然后把张泉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
能活着擒拿最好,就算不能至少也要把张泉弄死!哪知道这一蹲竟然蹲出了事情,屋内的丫鬟并没走,这不过是进去一小会,里面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暗卫之中不乏有懂的的行家,立马就知道屋内的人在上演活春 宫!他们面面相觑,这要是被张泉知道外面几个人正拿着刀都快架在他脖子上,会不会一下子吓萎了!
“阿七大哥,你说咱办!”众人总不能在窗户底下干等着,若是张泉时间短些等九等吧!但是张泉要是搞过之后还温存温存,那黄花菜可不就凉了。
张泉府上的那些个死尸,若是被发现了,绝对是一个麻烦事情。
阿七不想多惹麻烦,干错利落的发号了命令:“不管了,全都跟我杀进去,还不信那厮有三头六臂了!”
众人拿着明晃晃的刀闯进了屋子,那个丫鬟竟然没把门锁上,可能是这种事情做的不是一次两次,都肆无忌惮了。
嘭的一声门响,屋内的人立马就慌了,还在做着运动的张泉第一时间竟然去抓自己的衣服,那个丫鬟大概也是吓傻了,死死地抱着张泉,然后张开嗓子尖叫了起来。
场面很是香艳,但是他们今天是来杀人的,没心情看这个香艳的场景,一个暗卫丢了一个匕首,划破了丫鬟的喉咙,顿时屋内就清净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严刑拷打
死掉的人,执念都是很深的,死去的丫鬟僵硬了的尸体,还是死死地抱着张泉,似乎是在借着张泉的身体,遮掩自己身上的春光。临死前的那一抹羞愧,倒真的是不能小觑!
张泉本来活动的范围就小,加上丫鬟尸体的束缚,简直平添了格外多的累赘,想要出招,更是少了无数的机会,没几下就被阿七他们擒住了。
虽然过程中张泉很阴险的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划伤了阿七的胳膊,最后徒手一拨的时候,丢出去的匕首扎在了一个暗卫的大腿上,但结果他更惨。
被阿七打了好几拳,拳拳到肉,还是在脸上这等脆弱的地方,没有死掉也是走运,可也是鼻青脸肿,瞧不出原先长得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张泉是想清楚了,还是知道喊来了自己人并没有多大用,反正他是放弃掉了,被阿七他们捆起来带出屋宅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一路回到了风雨来,当游六看到一个赤条条的张泉,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早上带着几个好手把自己堵在巷子里面的张泉吗!太落魄了吧!
“阿七,你们同苏亲王借的那些人中,不会有谁有特殊癖好吧!”游六有些急吼吼的问道,真要是有,下次到宣亲王府,可得随时注意了,这真的会一不小心,就菊花不保啊!
阿七显然是被游六震惊的不轻,这小子不会在床上躺半天躺糊涂了,脑子秀逗了!这要是那些暗卫有特殊癖好,苏亲王还会留着,看宣武亲王,多正常的一个人。
兄弟间的打趣并不影响感情,接下来对于张泉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因为嘴中堵着东西,就算折磨的再厉害,张泉都无法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但是从他那满头就没有停下来流动的汗水,和全身上下暴起来的青筋,不难看出他现在并不轻松,若不是嘴中堵着东西,估计都要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
等到阿七把堵在张泉嘴中的布团拿下来的时候,张泉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咬舌自尽,但是还有含含糊糊的几个音节:“我不知、、、道!”
在屋内的还有一个人,乌老大此时的床都是在晃动着的,没办法,阿七审讯的法子,他怕啊!
虽然头上一直用被子蒙着,但是那皮开肉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没有停过,这时候想晕过去,乌老大发现那都是一种奢望。
开始虽然是有些怕的,但是后来乌拉大就感觉好了很多,四皇子的人差点一匕首把他捅死,屋内的阿七和游六是找四皇子麻烦的人,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才是跟自己一条船上的,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乌老大自问以自己的本事,估计是报仇无望,能借阿七他们一把力来给自己复仇,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也是乌老大心眼宽才会这么想,阿七他们这样做完全跟乌老大分明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不过有时候做人,带一点阿q精神,其实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
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瞧瞧张泉,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地方称得上是完整的,便是全身骨头,也被阿七敲断的不知道多少,能说得上完好的,估计也是寥寥无几了。
张泉虽然是痛不欲生,但是格外的硬气,硬气的让阿七和游六都是无比的佩服,并不是每个人落在对手的时候都会这般硬气,很多人就是受不了严刑拷打,或者是贪生怕死,直接都背叛了或者老实交代了。
莫韫澈在另一个屋子,自然也是关注着这边,就在阿七要继续再次尝试一下的时候,他悠悠的开口道:“算得上一条汉子,可惜注定不能成为我们的人,也不要折磨他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阿七早就想要结束了,别看出手的一直是他,但是他也是心中不好受的,莫韫澈就算不开口,张泉估计也不会撑过一天。
“我阿七佩服张大人是一条汉子,只是你真心站错了队伍,若是投胎做人,下辈子说不得还能一起当个朋友!一路走好1”说罢摸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抽出来看向了张泉。
张泉那张面目都难分的脸上,愣是被他挤出了一丝笑意:“多谢!”
手起匕首落,张泉的心脏正中阿七的匕首,阿七把匕首抽回来,张泉已经闭上了眼睛。游六躺回到床上,嘴中念叨了一句可惜了!
滴答,一滴血顺着阿七的胳膊落在了地上,绽放了一朵小小的血花,游六一愣,发现竟然是阿七的胳膊在流血。
因为阿七的两只胳膊中,其中一只手握着匕首,还有一只胳膊被张泉划伤了,刚才光顾着逼供张泉,也就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势,打的有时候用力了些,伤口刚刚愈合的立马就崩开了,这才流出了血。
“阿七你受伤了,伤得如何,要不要我给你包扎的!”听到包扎阿七的嘴角就是抽了抽:“我更你不一样,手上的一些小伤口,自己就能解决了。”
屋内的,基本上都是病号,处理张泉尸体的事情,莫韫澈是不可能亲自去做的,也只能是阿七自己多动手了。
随便在风雨来的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阿七就把张泉掩埋了,没有立碑,只怕除了阿七,没人知道这里会掩埋过一个朝廷官员。
回到楼上的时候,莫韫澈唤住了阿七:“这边有封信,说的是御史大人打着使者团,不日便会到江都城了,昨晚已经到了江都城外,明日一早便会进城,你和游六准备一下,明早随我去接受他们的拜见。
贺斌到了江都城,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去百高帝那边,更不会直接就商量着交流的事情,端午佳节还有一周时间左右,这段时间,贺斌会跟莫韫澈他们先来的使者一样,住进风雨来中。
那边不急,看到七皇子然后拜见,这无比就成了使者团的头等大事,而且贺斌现在,必然要见到七皇子的。
这次使者出访交流,莫韫澈可是负责人,没了莫韫澈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群龙无首,还玩个毛线!
在皇宫中,苏冉跟百高帝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并劝百高帝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先把钰昭仪送出宫,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等钰昭仪产下皇子后再接入皇宫。
本来苏冉人小言语很没有说服力,但是架不住苏冉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按照苏冉所说的,钰昭仪不仅能够安全的产子,还能避开皇宫里面那些有心人的手段,一举多得的法子,百高帝也是被说动了。
“然然的方法是不错,只是委屈了我的钰儿!”苏柏看向钰昭仪,不得不说他对苏冉说的想法很是心动。
而这个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在征询钰昭仪的意思,若是钰昭仪不同意,那也是没有关系的,他堂堂九五之尊,难道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住!
钰昭仪感激的看了苏冉一眼,很久没有宫里的哪位能像苏冉这样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了:“钰儿不觉得委屈,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她懂得分寸,而且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做是对自己好,能有百高帝为她做主,比什么都要强。
“父皇,哪儿臣是不是以后也能去宫外陪陪钰昭仪,毕竟昭仪娘娘一个人也会时常孤寂的!”苏冉见缝插针,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出了一次宫之后,难保心中不会惦记着第二次,到时候去看看陪陪钰昭仪是主要的,逛逛是次要的啦!
苏柏笑着摸了摸苏冉的小脑袋:“你说的啊!当然是···不行的!想都别想,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出宫,回来绝对打断你腿!”
苏冉原本还喜滋滋小阴谋得逞的样子,直接就焉了,吐了吐舌头沮丧的说道:“父皇真坏,我就是开开玩笑,你竟然打断儿臣的腿,不陪你们玩了,我去找母后!”
看着苏冉一蹦一跳的出了飞霜殿,苏柏倒是没有特意叮嘱什么,李薇身为一宫之主,钰昭仪有孕的事情,只怕是前后脚的消息,既然自己这边清楚了,苏冉说不说那都是无关紧要,李薇迟早也会是知道的。
不过苏冉的确是守口如瓶,回到正乾宫给母后行完礼后,撒了一会娇便回到了自己屋子,至始至终,也是觉口未提钰昭仪的一言半语。
而李薇,更是过了午后,百高帝派了海公公前来,才知道这样的喜讯的。
皇室子孙繁荣,她心中有些小吃醋但也是为百高帝高兴,派了宫内的宫女,送了一堆补品和礼品到了飞霜殿。
纸是包不住火的,钰昭仪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的事情,一个午睡的功夫,就传到了宫内的各个角落,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为何有了身孕的是钰昭仪而不是自己。
还有一些懊恼的,为何自己下了手竟然没有得逞,现在下手难度可就大了些了。
闹得有些沸沸扬扬的,便是百高帝说了,钰昭仪要是生下小公主,宫位升为嫔,若是钰昭仪生下来的是皇子,直接升为妃。
第二百一十三章 陪我跳舞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只要钰昭仪产下皇子,又是一次一步登天呢!
有些事情,别人是羡慕不来的,产下皇子公主的并不是每个妃子都有晋升位份的,有些人从入宫是什么位份,到了棺材中躺在那里,她还是这样的位份。
你在或者不在那里,位份就在那里,不增反而有可能减!
于是今天钰昭仪的宫殿,算是整个皇宫中最热闹的,门槛都快被宫里人踩断了,都是前来送礼的,有的是让主子身边的大宫女来送的,有的一些小主是亲自过来套热乎的。
东西在宫殿越堆越多,钰昭仪也是越来越乏,索性见了见面几个小主子之后,钰昭仪就进了寝宫,谁也不见,东西呢放在宫殿登记下来,人都请回吧!
有一些小主子认为钰昭仪是在拿架子,但是很快百高帝的一张手谕就传了过来,前来巧竺殿的宫人,不能打搅到钰昭仪,于是心有不忿的,也都是没了脾气。
没办法,谁让圣上宠着她,若是她们得宠还有了身子,指不定怎么的娇气。
下午苏冉午觉醒来的时候,慕容莲儿才带着脸上有些苍白的江喻儿到了屋子,因为两人屋子近,回来就知道了,苏冉也就过来了。
因为江喻儿第一次来葵水,有些恐慌,还有稍许的害怕,最关键的是,她来那个似乎比别人都要疼。
胭脂姑姑已经详细的给她们讲解了如何处理,怎样对待,只是江喻儿别看比苏冉她们胖那么一点点,那都是虚胖,其实胆子不仅小的没边,还特别的怕疼。
平日里看见自己一点点血的人,那都是头晕眼花,可见这次来着,显然是吓得不轻。胭脂姑姑吩咐了要多加休息,慕容莲儿也便让正乾宫的宫人,通知了五公主,今晚江喻儿就不先回去了。
苏静是已经来过那个玩意,而且宫里人一般都说来那个的女人晦气,自然乐的如此,晦气不要到自己身边,让苏冉沾沾晦气倒倒霉,她还是喜闻乐见的。
苏冉在屋内的时候,她前面还能忍着不哼哼,后来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她就牙齿咬不住,捂着肚子哎呦的叫唤了起来。
正在帮江喻儿倒着温水的慕容莲儿,此时也是满头黑线:“江喻儿,有必要这么夸张,小公主还在这里呢!”
“咳,她这不是夸张,就有一些女子来那个的时候,会疼的格外厉害,甚至还有人疼死了!”苏冉绷着一张小脸,严肃的说了起来。
江喻儿的脸色更加白了:“小公主你是骗我的对吧!而且你怎么对这个这般了解,似乎小公主还没到这般年龄呢!”
谈论到这个话题,只要是女孩子南面都是害羞加难以启齿的,这是一种变相的避讳。苏冉前世经历的比起江喻儿和慕容莲儿多一些,才能说的放得开些。
而且像江喻儿这般的,的确是有的,听自己寝宫的李嬷嬷说过,宫内就有小宫女疼的死去活来,最后忍不住疼一头撞死了。
这事情吧曾在皇宫中还引起了一阵轰动,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总不能因为避讳,就不管啦!
略微思索了一下,苏冉眼睛亮了亮:“小鱼儿你这边还能走动吗?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她似乎能帮你。
我的宫女酒儿就是因为来了这个没有护好身子,落下了暗疾,也是她帮我宫女除掉的暗疾。只是我带你去见的人,有些古怪,你们要帮我保守秘密呢!”
江喻儿微微一愣,走动倒是还可以的,但是胭脂姑姑说了,不宜多走动,休息最重要,稍稍考虑了一下,实在疼的不行,只好同意了苏冉说的:“那就劳烦小公主了。”
事不宜迟,苏冉让人抬了几顶软轿,就朝着御花园那边出去了。胭脂姑姑看到这边的情形,本来是要拦着的,但是给钰昭仪准备贺喜的礼物,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子,最终也只是看着苏冉他们远去的小轿子叹气。
不一会苏冉她们就到了御花园的一处,苏冉一直看着,等位置差不多了,也就让抬轿子的公公们回去了。
主子发话了,这些公公自然除了照办,也不能多说什么。江喻儿有些纳闷:“小公主,这边除了花花草草,没有你给我介绍的人啊!”
苏冉一便朝着前方走,一边对着江喻儿说道:“小鱼儿你不要急嘛,等下记得不要尖叫,引来人可就不妙了。”
听苏冉说的一本正经,江喻儿只好把疑惑放回心中,紧跟苏冉的身后,自然慕容莲儿是搀扶着虚弱的江喻儿的。
也亏得慕容莲儿力气大,若是苏冉来扶,别说江喻儿整个人靠在身上,就是半个身子靠在苏冉身上,苏冉也只能趴下!
走到了先前自己在御花园做好的标记之处,苏冉轻轻笑了笑,脸上似一朵绽开的鲜花,然后对着那边呼喊了起来:“青霄上何阶,别剑空朗扣。”
苏冉的声音软软糯糯,煞是好听,但是江喻儿和慕容莲儿此时的脸上却好像是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懵比!
这是搞啥,折腾到这边就是来吟诗的!面前的幻镜没有散开,霄麟宫也没有立马出现,苏冉心中是打了一个突:“不会是地方记错了吧!难道是自己把暗语记错了!不可能啊!明明就是那个暗语,自己可是背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而且前几天刚来,绝对不会忘掉呢!”
“小公主,我们这是、、、”慕容莲儿走上前狐疑的问道,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一指边上:“我滴天,凭空出现了一个宫殿,那是什么?”
苏冉朝着那边看去,梦梦的手搭在了石桌子上,显然刚才是她在移动阵眼。
大概是听到了苏冉的暗语,要些时间来挪动桌子,所以霄麟宫没有第一时间显露出来。
“快看有人呢!”江喻儿也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撼的不要不要的,手指着梦梦,都是在哆嗦的。
“嘘,不要大声喊啦,人引来了就不好了!快跟我来!”苏冉带着江喻儿迅速的朝着梦梦走了过去。
等苏冉她们进来后,梦梦把阵眼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着苏冉张开了手:“然然这次倒是来的勤快,这几位是?”
苏冉拉着慕容莲儿到了梦梦的身边:“这位叫慕容莲儿,是我的伴读,家中排行第三,梦梦师傅你叫她三年便可!”
又指了指靠在慕容莲儿身边的江喻儿:“这个是江喻儿,昵称小鱼儿。”
“三娘小鱼儿,这个是我的师傅梦梦,能帮小鱼儿你解决那个身体上病的,就是我师傅哦!”苏冉大方的给双方做了一个介绍。
梦梦轻轻的笑了一下,对着慕容莲儿温婉的点了点头,那和煦的笑容,瞬间就让慕容莲儿和江喻儿心中宁静了很多,似乎就起了与世无争的念头。
等她俩回过神的时候,梦梦已经拉起了苏冉的小手抱怨的说道:“上回你不陪我跳舞,这回总要陪了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哟!”
江喻儿和慕容莲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这个叫梦梦的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募得他们就响起苏冉在正乾宫临行前说的话,见的人会有些怪,但是没想到是这个古怪法!
本来吧按照规矩,应该是先让江喻儿在寒冰玉床上躺着疗伤,但是梦梦一副你今天不同我跳舞,一切都是免谈,而且还会被生气赶出霄麟宫。
苏冉只好安抚的看向了慕容莲儿:“三娘等会,让我先安抚安抚师傅,她很好哄得!”
好哄!慕容莲儿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难不成这个能当大姐姐的女子,竟然还只是小孩子的思维,天啊!好奇怪,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哄梦梦最好的办法就是陪梦梦跳舞,但是梦梦太会跳舞了,苏冉要不是上辈子学过,根本就跟不上梦梦的节奏!
只是苏冉终究不是专业的宫中舞女,一曲完毕就累的大口喘气,但是江喻儿在一边看着梦梦跳舞,就是看痴掉了,连自己肚子疼的这回事,都忘掉了一大半。
“师傅歇歇,梦梦师傅我跳不动了!梦梦师傅我腿疼!”苏冉哭哈哈的拉着梦梦的衣袖撒着娇:“梦梦师傅,我们先去喝喝水,给我的朋友瞧瞧呗!”
好说歹说,算是把梦梦拉到了江喻儿的面前,这一切在江喻儿的眼中,自然是无比感动的,什么时候小公主用得上这样求人,都是为了自己呀!
梦梦眼光照样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江喻儿病源所在,这种发生在女子身上的病痛,就是胡太医来了,也不一定有梦梦来的专业。
术业有专攻,而且梦梦的寒冰玉床就是针对这个有奇特疗效,对着苏冉挥了挥手:“还愣在那边做什么,快把她带过来嘛!没看见人家小姑娘都疼的受不了了!”
苏冉面色一喜,擦了擦鬓角流出的汗水,这舞可算是没有白跳,梦梦同意了,不论江喻儿和慕容莲儿怎么想,苏冉还是很开心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羊袄阳袄
寒冰玉床上,江喻儿躺着小心翼翼,在她的眼中,寒冰玉床晶莹剔透,就跟湖面上结的冰一样,就怕稍稍用大了力气,一下子把寒冰玉床压碎了。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了的时候,梦梦捂着肚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笑死我了,我是头次听人说,能把我的寒冰玉床压裂的,不行,让我继续多笑一会。”
这是梦梦近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当然平日里霄麟宫不会来人,也是听不到其他的笑话。
江喻儿便是胖些,也比苏冉他们胖不了多少,这样有限的重量,自然是对寒冰玉床造成不了多大的损伤,就算是睡一头大象在上面,寒冰玉床也会安然无恙。
白雾缭绕,寒冰玉床的效果可是无比的明显,江喻儿躺了一会,就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肚子上面强烈的疼痛在消退。
慕容莲儿凑上来问道:“小鱼儿怎么样,感觉如何?”
“真的是好多了!这个寒冰玉床,好神奇啊!”江喻儿作为亲身体验者,最是有发言权的:“身体中整个都冰凉冰凉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当然,因为这寒冰玉床的属性,江喻儿的疼痛感是感觉不到,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十分的冷,冻彻骨髓的寒冷。
胭脂姑姑说了,女子在来了葵水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本就体寒,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住自身的温度。这会儿卧在冰床之上,似乎就是与胭脂姑姑说的相驳!
江喻儿冷的打起了哆嗦,然后就想起身,她怕继续躺在寒冰玉床上面,会被冻成冰棱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喻儿的想法,苏冉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她按倒了,看了一眼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梦梦,苏冉对着江喻儿摇了摇头:“小鱼儿莫动,感觉到冷是正常,寒冰玉床的效果,对于第一次的人来说,是最有效的,以后就算你经常躺在上面,效果也不明显,何不乘着这次,一次性把你那个疼痛的毛病疗养好了。”
苏冉说的真真切切,见得多了才会知道,女子来葵水疼得厉害的毛病,简直就跟牙疼是一模一样的,疼起来就是要人命一般,轻易疏忽不得。
听苏冉这般说,江喻儿只好继续乖乖的躺在寒冰玉床上面:“小公主,那我要躺多长时间呢?”总不至于要一直躺着,躺个一天半夜的,她头次躺在寒冰玉床上面,压根睡不着的好不好。
这个嘛,苏冉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上次酒儿太急匆匆的从寒冰玉床上下来,使得酒儿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没有养好,得了那次的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但是这次,她不清楚寒冰玉床,真的是拿捏不准呀!
好在梦梦就在边上,苏冉走过去拉住了梦梦的手:“梦梦师傅,你说小鱼儿还要躺多长时间呢?”
梦梦探了探江喻儿的脉搏,嘿嘿的笑了一下:“快了,这小丫头气血还不错,等她的眉头结了微霜,便可以让她起来了。”
“然然跟我过来,我这边有一件阳袄,你取来到时候让她披上,那样身子暖和的快些!”梦梦带着苏冉,出了寒冰玉床的室内,在梦梦寝宫中转了几道室内的珠帘,就到了一个别致的暖房。
何谓暖房,就是一个宫殿中,采光最好的屋子,一天太阳从出来到落下,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这里都是能照到阳光的。
这种房间的设计,要十分巧妙,平常的普通设计者,压根就驾驭不了,苏冉的竹溪殿也有一个暖房,但是比起梦梦这一件,似乎要小一些。
过来的路上,苏冉好奇问了一下阳袄是不是羊袄子,用羊皮或者是羊毛做出来的袄子,不料梦梦又是咯咯笑了一下,直接摇起了头,然后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大有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苏冉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梦梦的那个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只猫尾巴,毛茸茸的在自己心中挠阿挠,勾的人心痒痒!
到了暖房,梦梦到了一个柜子边上,小心的从里面抱出了一套衣服,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那套衣服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衣服折的很整齐,并非是苏冉所想的羊毛羊皮的材质,而是一件看似普通点的衣服,唯一算得上贵重的,也只能说她外面绣着的图案,十分精美了。
“这个就是阳袄?”苏冉狐疑的指了指梦梦手中的衣物,不要怪她见识浅薄,实在不懂这个名字的由来。
此时梦梦已经展开了这件衣服,让苏冉脸色顿时就古怪起来,这衣服的外面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水袋子,水袋的口子都是有一根绳子串起来的,在水袋中装了热水,然后把口子系紧了,水就不会漏出来了。
拉着表情还很呆滞的苏冉,到了江喻儿的屋子的时候,江喻儿已经像梦梦所说的,眉毛上起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慕容莲儿取来了温水,让江喻儿洗了脸,梦梦也把装好了热水的阳袄,递给了江喻儿。
不得不说设计这件衣服的人,考虑的很周全,里面的水袋子装上热水既没有破裂,也没有落下,穿在身上就跟全身披挂了很多个暖炉一般。
更为神奇的是,这件衣服穿在江喻儿身上,除了长了些,可以算得上不大不小,之所以长,是因为梦梦比江喻儿高不少,但是这个腰围刚好,那里面可就有问题了。
别看江喻儿还没长高,横向比较起来,还是比梦梦胖上两圈的。
“梦梦师傅,这衣服真的是你以前穿着的,你不会觉得衣服大?”苏冉问的,正是江喻儿和慕容莲儿所想的,三个人看向梦梦的目光中,脸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求解惑!
梦梦想了想:“这衣服是我以前穿着的,那时候我有了身孕,身材跟江喻儿也就差不多,后来我分娩结束后,这件衣服就收起来了。”
“原来梦梦姑娘都有孩子了,看不出来啊!你的孩子是?”慕容莲儿随口就问了一句,但是一句话基本上是坏事了,只见梦梦的眼神顿时迷离起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头:“我的孩子,对啊!我的孩子呢!头好疼呀!”
这情况来得突然,苏冉直接吓懵了,回过神之后,赶紧吩咐着江喻儿和慕容莲儿把梦梦抱上寒冰玉床,嘴中念叨着:“梦梦师傅乖,我们不要多想了,师傅乖,快点睡着就好了。”
到了寒冰玉床上之后,梦梦的抱着头的手就放下来了,嘴中的气息绵长,很快在苏冉的哄声中,缓缓睡着了。
苏冉带着江喻儿和慕容莲儿出了梦梦的寝宫,因为梦梦对她讲过霄麟宫门前的迷阵,所以不用挪开阵眼便可以走出去,但是进来的方法,苏冉并不知道,这也是为何每次要报暗语,让梦梦来挪开阵眼的缘由。
“小公主,梦梦她?”慕容莲儿张开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当问不当问。
苏冉直接是摇了摇头:“梦梦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你们心中知道就好,我师父的有些事情,连我也不清楚呢!”
因为出来的急,阳袄是继续穿在了江喻儿的身上,到了正乾宫,胭脂到巧竺殿给钰昭仪送过了贺礼之后,回来正好碰了一个正着。
看到了江喻儿身上的衣服,她先是大吃了一惊,然后不动声色的问起了江喻儿:“江小姐,这衣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喻儿没敢吭声,苏冉挑了挑眉:“胭脂姑姑认得这个衣服?这是别人送我们的呢!”
扑哧一声,胭脂直接笑了:“小公主,谁在拿你们打趣呢!不过也是很有才的啦!阳袄穿在江喻儿的身上,对她还真的是有好处的。”
摸了摸江喻儿身上的阳袄,胭脂很是称奇:“没想到这件阳袄保存的这么完整呢!”
“这个阳袄有很多?”听胭脂说的,似乎这个阳袄不止一件呢!
胭脂摇了摇头,然后跟苏冉她们说起了这个阳袄的事情:这个阳袄并不是姜国之物,而是在颖国更北方一个叫做罗国的小国家的,那个地方靠近极北,冬天特别漫长,姜国最多三个月的冬天,那边可能就七八个月都是冬天。
区域的不同,罗国中的智者便发明了这个阳袄,通常也就放几个水袋,像江喻儿身上穿着的,那都是罗国来姜国两国交流时,送出来的礼物,特意加工做出来的。
那时候百高帝只得了两件阳袄,其中一件给了苏冉的一位小姑姑,也就是苏柏的一位妹妹,还有一件便是给了皇后娘娘。
因为阳袄做的宽大了些,并不适合平常所穿,但是孕妇的身材加上孕妇不能冻着,穿上很是适合。
“母后也有这件衣服,为何我从来没见过呢?”苏冉小声的问了起来,皇后娘娘的衣服,特殊点的苏冉都是有印象的,像阳袄这样的衣服,不可能一点点印象都没有的。
胭脂看了看江喻儿身上的阳袄,又看了看苏冉,叹了一口气:“可能小公主不清楚,这个阳袄,当年可是救过你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忠孝仁义
十年前,那时候正是皇后娘娘怀着苏冉,那时候苏宸和苏宁两位小皇子相继都进了提名苑,李薇在宫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没有人能撼动分毫。
加上肚子还没有出世的小苏冉,那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偏偏就有那些人,心中阴暗着想要李薇死!
有个妃子被另外一个妃子唆使着,打通了宫外的渠道,散出了重金招募了一批刺客,一番谋划之后,便在一个晚上行使了刺杀的行动。
可以说那个晚上是李薇人生中最危险的时刻,几乎没有之一,正乾宫算得上守卫森严,发现刺客后更是加派了无数的人手。
进宫的刺客被渐渐抓捕了控制起来,唯独还有两名刺客突进到了李薇的身边,当时李薇身边也就一个暗卫,只能挡下一个刺客。
打斗中屋内的烛火都被打灭了,瞬间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另外一名刺客乘着暗卫抽不开身,便拔出了长剑,朝着李薇逼近了过去。
屋外人生沸腾,来了数不清的大内侍卫,但是一个房间的内外,犹如一个被分割开来的战场,看着虽近,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大内侍卫们撞开屋子涌进屋子的时候,那个刺客已经一剑刺向了李薇,李薇根本躲不开,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剑。
那一天李薇穿着的就是这件阳袄,刺客一剑刺穿了李薇之后,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声响后,也顾不得许多,撞开了窗户就要逃。
此时的正乾宫已经是侍卫无数,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便是剑神来了,估计也是插翅难逃。
这些刺客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营当,有些都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做,只看钱不看人,钱给的够了,百高帝也是可以去刺杀的。
失败或者成功,那都是要签生死状的,就算死了,这次刺杀的赏金给谁那都是有交代的。
眼看着逃是逃不出去了,这名刺了李薇一刀的刺客,直接朝着大柱子一头撞上去,自杀掉了。
李薇寝宫内的另外一名刺客,也是被李薇身边的暗卫格杀掉了,当屋内所有的烛火重新点亮的时候,李薇神仙保佑一般,竟然没有被伤到。
因为给姜国送来的阳袄,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水袋用的是犀牛皮,很难扎透的,一个水袋算起来有两次犀牛皮,刺客一剑扎破了两层犀牛皮已经足够厉害了,想要更进一步,除非是剑神过来刺杀。
就这样有惊无险,除了李薇稍稍受了不小的惊吓,经过胡太医的诊治后,母子平安,后来刑部介入到了这件事情中,把刺杀事件,调差的水落石出,那些谋害李薇的妃子,处死的处死,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
这也是为什么胭脂说,这件阳袄,可是救过苏冉的命呢!
胭脂指了指江喻儿左边肩膀那一块:“就是那一块,皇后娘娘手中的阳袄,那边曾是一直有一个剑孔呢!”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边,苏冉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为何她就在江喻儿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上,看到了剑孔呢!
明明给江喻儿穿这件衣服的就是梦梦,而不是自己的母后,要不是胭脂的故事说的真切,谁都怀疑胭脂是在胡编乱造的呢!
胭脂也发觉到了不一样,仔细看了看江喻儿身上的阳袄,明明就不是同一件嘛!为何就会有同样的剑口,还在同一个位置,这也是太巧合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去找找皇后娘娘,而且前公主她···”说到这,胭脂突然就缄口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无比的忌讳。
然后没跟苏冉他们继续说,匆匆的朝着李薇的寝宫就过去了,想来就是因为这个,想到了什么急事,要跟李薇说。
苏冉她们面面相觑,故事没有听完整,说故事的人还留着故事的尾巴就跑了,这真的有点扫兴,三个小姑娘还是很郁闷的。
当胭脂跟皇后说完了自己看到的和见到的,李薇翻着纸卷的手就是一顿,然后对着胭脂说出了一个秘密:“关于这个阳袄,还有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其实当年苏冉的小皇姑,也是被刺杀过,那时候穿着的衣服也是这个阳袄,刺客们下手都是在瞄准了心脏,所以同一个地方出了同样的口子,也便是不难解释了。”
“那苏冉的小皇姑现在就在宫中?”胭脂瞪大了眸子,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不是说哪位小皇姑已经去世好几年了,难不成以前的消息是假的!
李薇似笑非笑,任凭胭脂如何问,都是三缄其口,静静的看着书,似乎眼中只剩下这本书了。
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李薇的心中一点也不平静,小皇姑的阳袄出现了,那岂不是说明苏冉见到她了,难不成她的病好了?
作为少数几个知道霄麟宫的人,李薇自然清楚里面住着的是谁,苏冉的小皇姑明明住在皇宫里,却是必须要与世隔绝,为了养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小皇姑受了重伤后大变的性子,李薇一时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改日跟百高帝提一提,若是小皇姑的伤完全的好了,也是该把她从霄麟宫接出来,总是一个人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宫殿里,会被逼疯的。
第二日一早,江都城的城门口,此时站着的守城士兵,几乎是平日里的十倍,原先随意进出的人们,也变得不那么随意,盘查的格外厉害。甚至是看着危险的任务,看到觉得危险的东西,都是要带到一边好好的搜查,甚至都已经搜查完了没有危险了,还必须登记一下。
这是颖国的使者到来,江都城现在城门这一块,除了戒严还是戒严,要不是苏**宣武亲王亲自坐镇,礼部的官员为了避免混乱,可能就把城门关上了。
在城门口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莫韫澈坐在那边悠悠哉哉的喝着茶,阿七把胳膊绑好了站在莫韫澈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就比较惨了,全身上下多处绷带,看着就觉得疼,游六嘴唇发白,也是站着的。
本来阿七是不让游六来的,独孤月香可是说过了,要多躺着休息,这样好得快,要是动的多了,身上的伤口难免就会崩开,那样就糟糕了。
可是游六的性子,说好听些那叫活泼好动,但是仔细来说,就是一个词,坐不住。做的时间一长,就算是刚洗了澡,也是浑身发痒!
而且莫韫澈也没有命令他必须躺在床上,所以他就跟来了,阿七一直在撇嘴:“重伤的人怎么没有一点点觉悟,不知道要在床上躺着,瞎凑凑什么热闹呢!这次来的人中有你相好的?”
他说的话,游六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他相好的,使者中都是大老爷们,这要是有相好的,他还不成了兔儿爷,他个人爱好正常着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算我没有相好的在使者团中,但是不代表我就没有讨好的人,使者团中有相好的他爹他哥不行啊!”
“噗!”莫韫澈的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台子下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游六我发现你有很多小秘密啊!乘着你家七殿下在这,你就跟我说是谁吧!我好给你说说啊!”
嘿嘿他兄弟的事情,可不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游六惊恐的看着莫韫澈,这一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七殿下,七皇子绝对不会是这般八卦。
也怪自己一时间说溜了嘴,把这么藏在心底的秘密捯饬出来了,都是阿七这个贱人,不停的扰乱自己的思绪。
这时候想要遮遮掩掩过去,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游六闭口不说,闭起眼睛装死,但是莫韫澈岂容他想不说就不说。
“游六啊!你这要是不说,等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让父皇给皇子们选妃,到时候你的姑娘进了宫,可就什么都晚了,乘着我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赶紧说吧!”莫韫澈见游六在犹豫不决,顿时加了一把火:“也行,那我现在就写信飞鸽传书去。”
你狠你赢了!七皇子殿下,为了一个八卦,有必要这么较真,游六觉得莫韫澈有些变了,变得喜欢开玩笑了,以前的莫韫澈就算是听到这些的时候,那都是不屑一顾的,甚至还会呵斥八卦的其他侍卫:闹什么闹!身为大内侍卫,成何体统!
“是贺御史大人家的女儿!”游六越说,声音越小,但是莫韫澈跟阿七耳朵好着呢!自然是听清楚了,然后莫韫澈口中的一口茶再次喷掉了。
阿七还不明所以,莫韫澈已经问起来了:“游六你是不是糊涂了,贺斌他的女儿已经是嫁人了,你不会想抢当朝状元的状元夫人吧!就算你抢到手了,霸占**这种事情宣扬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这要是被状元告了御状,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阿七突然也是跳了起来:“什么,游六你不会真的如七殿下所说,喜欢上了别人的妻子?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见缝插针(一章)
游六撇撇嘴不说话,阿七立马就追问了起来:“快说话呀,哑巴了,所以你这是心中还不知道悔改,你会被人乱棍打死的。”
“···”游六看向一脸阴沉的莫韫澈,刚准备解释两句,只听那边的兵士和苏**礼部官员们喊道:“使者团来了,我们快出去迎接!”
莫韫澈刷的站了起来:“先去跟贺御史他们回合,游六你注意下,这等场合我先不和你计较,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再慢慢收拾你!”
一甩自己的袖子,宽大的袖子摔在游六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游六等莫韫澈转过身子,这才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主子,你怎么就不让我说完,事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看着站在城门处如同标杆的莫韫澈,游六把到嘴边的解释吞回了肚子,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了城门之处,田知县带着自己的那一拨衙役直接调转了马头,朝着回路赶去,不是他不想上前蹭个脸熟,只是此时明显苏**亲王要接待的是颖国使臣,他这样的小虾米,没有必要上前凑热闹。
这点自觉,田知县还是知道的,什么级别的时候处理什么级别的事情,胡乱凑热闹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
贺斌下了马车,还没有扶一下自己快要坐马车快要颠散架的老腰,然后就看见了七皇子莫韫澈,顿时眼中写满了惊喜的看了过去。
嗯!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受伤,边上的人也没有受伤,没有出事情就还好!呼,可算是放下心了。
激动地朝着莫韫澈走了过来,贺斌的脸上几乎都是带着无边的笑意:“见过七皇子殿下,多日不见,下官可是甚是想念,不负七殿下所托,出使的人和东西,下官已经安全有效的带到了。咦,七殿下你的两位侍卫这是?”
等等,为何七皇子身后的两个侍卫伤得这般严重,这一个胳膊上包扎的瓷实,另外一个更加夸张,全身都扎了绷带,有些绷带上还有红色的血迹,不会是七皇子带着这两个人,杀进了人家军队中吧?
“嘶!七殿下,你这两位侍卫,怎么受伤了,还、、、”后面的话贺斌没敢问,因为他发现莫韫澈的脸色越来越黑,这都不在颖国之内,在颖国莫韫澈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威胁自己,可是在姜国,莫韫澈要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似乎还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莫韫澈脸黑,是因为自己的那个手下游六,此时对着贺斌笑脸如花,就这点出息,自己手下啥时候这般讨好人了,说好的威严高冷去哪了!最关键的是自己给他丢了一个脸色,他喵的竟然装成没看见。
要不是这边人太多,不仅有姜国的人还有颖国的人,莫韫澈都想先给他来两个耳光,早上同意他跟来,简直就是最大的失策!
莫韫澈口气一肃,说的无比坦荡:“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偷看人家寡妇洗澡,被人家小寡妇拿着刀砍了十八条街,然后就成这样喽!”
这一刻,游六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子腹黑起来,是可以不管敌方还是己方,都是能被黑出翔的。
他游六坦荡荡,啥时候偷看了人家小寡妇洗澡,要看也都是看人家大姑娘的好不好,主子嘴下留德啊!我能不能讨到媳妇,可不能先在老丈人这一关,就扑街了。
阿七:“···”泼脏水技术哪家强,自己为何躺着中枪!
凭什么对着我露出鄙视的眼神!我这伤是抓人时候,光荣的勋章!
不论如何说,在莫韫澈一个威胁的眼神中,游六和阿七满腹的话语,都是咽了回去,然后低下了头,游六头低的更加厉害,快要埋进了胸中:没脸见人啊!
“呵呵呵,七皇子真的是爱开玩笑,年轻人火气盛,老夫懂得!”贺斌知道啥时候下什么台阶,打了一个哈哈。
莫韫澈漫不经心的对着苏**说道:“这位是我们这次出使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一切的事物,亲王大人不妨与他商量,他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
原本还在笑着的贺斌,直接就脸色僵硬了下来,什么叫我的主意就是七殿下的主意,难道到了江都城,七皇子你依旧是甩手掌柜,为何不给自己说话机会,他丫丫的都是套路啊!
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贺斌都没有觉得有这一刻心累,当莫韫澈把苏**介绍给贺斌后,这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碰哒,甩手掌柜现场就成了。贺斌心中已经不想说啥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莫韫澈必须要这样做啊!不这样做一大堆的无聊事物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且他必须抽开时间,他来姜国是干啥的,他是来追自己王妃的,本质上的任务可不是帮助自己父皇来增进两国友谊的,他是来泡妞的!
在没把苏冉追到手的这段时间里,谁挡着他都不行,不管是谁,神挡杀神佛挡**。
为什么要在出使的人中,必须把贺斌绑在自己身边,就是应付眼下事物的作用所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要到我父皇面前告状,也得等你回去了有机会再说,至于现在,嘿嘿你就先老老实实的听我的。
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贺斌算是行家,一路上与宣武亲王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头头是道,阿七和游六包括莫韫澈也只有听着的份。
就算让莫韫澈来说,此时他除了冷场子,还不如不说。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概括起来就是客套,各种空大虚,关系到政治经济等方面的东西,都是打着擦边球,纷纷避开了。
也亏得莫韫澈没参与,在这方面他除了把事情搅黄,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多大的作用。
皇宫之中,百高帝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几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人在宫外安排好了宅院,把自己身边放心的人都暂时派遣到了这个宅院之中。
不管是从管理缝缝补补的宫女,还是到清扫洒水的小太监,产婆稳婆都是十个人。上到一个宅院的总管,下到一个烧火的宫女,安排的妥妥当当,丝毫没有疏忽。
而钰昭仪唯一要做的,就是每天安心养胎就可以了。而且这个地方不仅住着舒适,安排的保护工作,百高帝也做得相当好,整个院子见缝插针的布置暗卫。
方圆两三里地,基本上都是苏柏布置的暗卫,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那是立马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蚊子飞过那都是能辨出雌雄!
最关键的是,钰昭仪这边还有一张王牌守护神,在百里夜烁的手下,休想进到钰昭仪的三尺之内。
等到宫里人知道钰昭仪被安排到宫外养胎的时候,很多准备对钰昭仪下手的人,差不多都是压碎了一嘴银牙,目标都没了,还怎么下手。
派人出去打听,愣是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这段时间生气上火的人可就多了,太医院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来抓降火药的宫女,一时间也是奇观。
苏冉今早依旧是去提名苑,不过今天她们除了原本的几个人中,还多了一个小胖妹,江喻儿也跟了过来。
她身上的那件阳袄已经脱下来了,而且经过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修养,她的精气神已经养回来了,而且胭脂姑姑特意给她熬了红糖红枣水,晚上吃的也是以补气血为主。
所以今天早上,苏冉和香香微微,三个人白嫩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就跟发了低烧亦或是吃了酒酿丸子一样,红红哒像极了小苹果。这是补血过多,明显的小后遗症。
李薇看着他们这一小队走了,都忍不住说了胭脂两句:“你也真是的,把然然她们当成大人了,那有补血的药膳一道接着一道的,哎呦,真怕小然然补血多了盈满则亏,流鼻血可就不好了。”
至于慕容莲儿为何看不出来,她的肤色显黑,看的也就不明显了。
到了提名苑,苏冉从进屋子到坐下,一直有道强烈的目光对着自己注视着,盯着一个人看久了是会有感触的,苏冉就顺着那道目光看了回去。
发现是柯月那个幽怨的小眼神,顿时嘿嘿一笑,然后瞪了回去。柯月打了一个哆嗦,真的是小魔女般的笑容,好可怕!
没过一会,大家纷纷来齐了,书神夫子的小书童抱着笔墨纸砚也进来了。苏冉顿时松了一口气,天了噜,总算是不用到室外上课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可是为了睡觉的,就算睡不着,也可以搞搞其他小动作。天天在室外上课,她这个位置再是风水宝地,那也是一个铜板的用都没有。
书神夫子点了一下名,然后朗声问道:“你们之中可有谁会写字的,请把手不要举起来。”
书神夫子的话有些极大的误导,比如说苏汐,他就飞快的把手举了起来,然后听清楚了脸上一呃,然后错愕的准备把手放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 跃然纸上(二章)
“八皇子,你想作甚?”苏汐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书神夫子就已经蹬蹬蹬的跑过来,然后抓住了苏汐的小手臂:“这个做人诚实最重要,我教书绝对是先教人,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你不能因为别人没有举手,就把自己举起的手放下,这又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
巴拉巴拉,书神夫子说将了开来,苏汐在一边我我了半天,愣是没有机会给自己辩解到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书神夫子说完了,苏汐立马喝了一句:“夫子大人,我会写字的,不行你让我试试!”
苏冉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书神夫子还是没有变,讲课前总是千方百计的煽动者课堂的气氛,这个是一个有讲究的过称,气氛活跃不能一个人来,一个人活跃气氛那叫独角戏。
“好,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八皇子殿下,请!”猛然间从书神严肃的脸上,说出这么一句话,屋内的弟子都是笑呵呵的笑成了一团。
站在书神身边的八皇子,小脸顿时被气红了:“来就来,又不是丢人的事情,你们笑什么,要我写什么内容啊!”
“八哥哥,你就把你的名字写出来吧!”苏冉心中清楚,不论苏汐写什么,写的如何之好,书神夫子都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检出一大堆毛病。
但是相对于写其他的内容,苏汐若是写名字会好一些,因为一个人写的很多的几个字中,名字绝对是相当多的字了,写熟练的总会比写生僻些的,少太多毛病了。
书神瞅了苏冉一眼,心中暗暗赞了一句,九公主倒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可惜然并卵,八皇子今天不管写啥,注定是讨不了好的,除非他的师傅童太傅附体,不然以他的眼力,想挑毛病还不是动动嘴的事情。
苏冉看着书神扯了一下嘴角,以她对书神夫子的了解,苏汐这娃注定是要悲催了:妹妹已经救不了你了,八哥哥你自己多保重吧!
可苏汐真的在很认真的写,研磨镇纸,写前还深呼吸了一下,等调整好自己的精气神,这才提笔写字。
不得不说,气势做的很足,大家风范学的很像,便是来挑刺的书神也是心中赞了一句:有潜力,是个好苗子!
苏汐的眼神很专注,蘇汐两个大字跃然纸上,不仅看着朝气,最为关键的还是有一定的笔力,显然正如苏冉所想,八皇子平日里没少练这两个字。
写完之后放下笔,屋内鸦雀无声,苏汐走到一边让出自己的位子:“书先生请看,觉得小子写的这两个字如何?”
他的话中带着三分傲气,带着七分的不服,苏冉再次抚了抚额头:没办法了,这娃较真了,之后抄字帖的时候,自己要不要考虑帮他抄几张。
书神夫子绕着这幅字走了一个圈圈,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像是有些不错。”
苏汐呵呵:可不可以把好想去掉,这可是我感觉最近写的最不错的一幅字了,本来就是不错的,说起来要不是书夫子你激将我了一下,本皇子还写不出来这么认真的字呢!
书神夫子瞥了一眼洋洋得意准备接受表演的八皇子,嘴角再次扯了扯:“八皇子的字,确实有那么点飘如游云,但是太过讲究飘逸,反而不实在,没有大家的笔力,写不出那等意境,对八皇子来说,还是太过于虚华了!”
众人只见书神摇了摇头,然后严肃的对着每个人说道:“书法是个严肃的事情,笔走龙蛇讲究的是入木三分,力透纸背而不是让墨汁在纸上蕴开。”
只见书神夫子拿起苏汐的那张字,很明显,后面已经有墨汁在慢慢蕴开,明显就是苏汐的笔力还不到家。
不过苏汐还只是小孩子,手腕上的力道有限,做不出那等苍劲有力,也是情有可原。
“八皇子可是一直觉得自己写的字隽秀?”书神夫子放下字,对着八皇子问道,明知道书神夫子问话绝对是有陷阱的,苏汐还是沉声说道:“不错!”
书神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八皇子还是被身边的人误导了很多呢!看八皇子的字,藏锋处太过于锋芒,露锋一点也不含蓄,这个笔画之间,讲究的是看似点横撇捺,实则精神广大!”
一辈子钻研书法的夫子,自然是能从细微处就看出整幅字的不足,书神夫子对着苏汐直接笑着说道:“所以我猜,教八皇子练书法的,想必就是宫中的一个太监,所以八皇子写出来的字,才会有那么一些娘气!”
字如其人人如其字,书神夫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倒不是八皇子娘里娘气娘娘腔,而是说教导八皇子写字的人,太过于娘炮!
所谓跟好学好,跟坏学坏,跟乞丐学讨!苏汐跟着太监学字,难免会受到影响,被书神夫子这般直接点破,苏汐的哪张脸上,还是很那看的。
教习他练习书法的的确是他宫里面的一位老公公,因为自己看着好玩,也便学了一阵,没想到书神夫子一眼就看穿了。
“现在想来,八皇子觉得老夫,说的可对!”八皇子听到这,顿时恭敬的说道:“受教了,苏汐心服口服,以后愿意跟随夫子好好学习书法。”
“嗯!你的笔锋中还是阴柔之气偏重,不是说这样不好,便是百高帝也不想看见自己儿子,写出来的字像女子写出来的一般。
我这边的有些字帖,倒是可以对八皇子大有裨益,八皇子不妨把自己桌子搬到屋后,面对着墙壁开些临摹,先临摹个二百来张吧!”书神夫子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嘴就是二百来张,苏冉捂了捂自己的脸,八哥哥你好走,九妹就不送你了!
如果一个大字写二百遍,对于苏汐来说,可能是半柱香的事情,但是书神夫子拿出来的字帖,洋洋洒洒一百多字,这二百张写完,苏汐觉得自己的手会不会就这么废掉了。
“书夫子,这个难度是不是太大了,二百张还是我单独临摹,我不睡觉不吃饭,那也是写不完的啊!”苏汐不傻,明显就是坑自己嘛!
书神夫子哈哈笑了一下:“八皇子真的是想太多,并非让你一日完成任务啊!这个你每天都写,我的课你暂时先不用听,先把笔锋写好纠正过来,咱不急,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事不宜迟,屋角站着的蓝三也上前搭把手,便把八皇子的桌子挪到了屋后,苏汐身边的小太监小德子也进来了,直接帮苏汐研磨,八皇子专心负责写字便可以了。
此时书神站在前面,底下的人全都清醒了,开玩笑,要是被书神夫子逮住了,二百遍字帖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咳!”书神夫子咳嗽了一声:“那么现在,会书法的全都站起来!”
屋内的人顿时一惊,心中惊疑不定,并不清楚书神夫子这又是闹哪一出,但是还是陆续站了起来,会书法这个含义可广阔了,写得好叫书法,写的不好那也算糟糕的书法嘛!
“嗯,柯公子为啥站起来的最缓慢,先不要说话,你也在纸上随便写写吧!”书神逮着了站起来最晚的柯月,戏谑的说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情况,柯月压根就不想站起来,他字认得不少,书法一塌糊涂,按照兵部尚书柯大人说的,写的春蚓秋蛇,鬼画符一般的玩意,这样叫做字,这不是对字的侮辱嘛!
“书夫子,你看我这能不能不写!”眼看着书神夫子站这就不走了,柯月开始扯皮,以前柯尚书给他请来的老师,他就经常跟他们这样扯皮,然后成功的把他们全都气跑了。
甚至是在方圆十里传出了名头,别的孩子可以不收学费的教习书法,兵部尚书家的孩子,就是给出十倍银子,哪也不要不去拿!毕竟没有那个本事,被气的吐血那都是轻的。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无风不起浪,有这样的事情才会有这等传闻嘛!
可惜今天书神夫子,毕竟与那些民间的夫子不一样,他不吃这一套,口中只有严厉的一个字:“写!”
柯月打了一个哆嗦,他似乎看见书神夫子袖中抽出来的戒尺,虽然皮厚,但是也怕挨揍,柯月不想被打尺子,只能不情不愿的拿起毛笔随意写下三个字:大中小!
平日里狐朋狗友摇色子,柯月写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写的最熟的也只有这三个字,而且写完这三个字后,他就开始手痒痒,恨不得拿过来一副骰子,先摇几下过过瘾。
过瘾是不大可能了,书神夫子直接就是怒了,一拍桌子:“简单的几个字都能写成这幅怂样,说出去你是我的弟子,我都没脸见人,把桌子搬到后面,这幅字帖临摹一千遍,今天五十遍写不完,就在提名苑不准走!”
咯噔一下,柯月手中的狼毫毛笔直接就落在了纸上,看着书神夫子从书童哪里取来的字帖,上面别的没有,都是点横撇捺的简单笔画,数数数量,加起来的比起八皇子的,还要多些,这是要自己小命的节奏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蹭在脸上(三章)
柯月的桌子,蓝三没有帮他搬,明显莫韫澈讨厌的家伙,他才不过去献殷勤呢!
哼哧哼哧的把桌子挪过来,八皇子刚好临摹完一副字帖,顿时两人大眼瞪小眼,本来就是表哥表弟,现在又成了难兄难弟,冥冥中的天意,孽缘啊!
苏汐身边好歹还有个小德子研墨,可是柯月身边,只能自己动手了,不过也亏得柯月脸皮够厚,舔着脸对着苏汐说道:“好表弟,你看小德子研墨这么快,让他也给我磨墨呗,要不把你多余的墨汁给我,也是可以的。”
苏汐很想假装啥也没听见,但是架不住柯月的软磨硬蹭,加上他耳根子软,就让小德子站在两人中间,一会给柯月研墨,一会给八皇子研墨。
书神夫子也不闲着,让其他的弟子在自己桌上的纸上写出自己最拿手的字,这个站起来写字,比起坐着写字,会平添很多的精气神,坐着写出来的书法,疲软带着无力,终究不能发挥到最好。
而夫子追求的是完美,容不得一丝瑕疵,不光是书神夫子,其他几位夫子,那也是一样的。
在这群弟子中,苏冉算得上得天独厚的了,因为她知道书神夫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且在书法这方面,她是占着大大的便宜的。
如果说下棋是自己的爱好,写书法那算得上自己消磨时间的一个过程,苏冉在上辈子可没有少写过字,从进提名苑被书神夫子一天到晚的罚写,到后来进入到七王府写字打发时间,可以说苏冉能写出一手好字的。
稍作思考,她便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等她落笔,前面还有弟子在冥思苦想写什么最合适,而第一排的最中间,还发生了啼笑皆非的一幕:六皇子在俯首写字,书神夫子就把他的头往上扳。
虽说一个夫子扳一个皇子的头,怎么看那都是冒犯,但是不扳不行啊!苏子荣的那张脸低的,都快凑到纸上了,谁看着都觉得别扭。
可是不凑那么近,苏子荣看不清楚纸上的位置,他无处下笔怎么解:“书夫子,可否别碰我,这样本皇子就是到下课也完成不了你所说的。”
“不可!”书神夫子义正言辞的拒绝:“老夫教书三十载,从未见过有谁运笔时,脸与纸相贴,一来不雅观,二来你一边写的字就被自己的脸擦掉了,这样置皇家脸面形象与何地!”
苏冉脸上憋着笑,自己六哥哥实在是太可爱了,竟然跟古板的书神夫子谈论这些,眼看着苏子荣频频吃瘪,苏冉对着书神夫子求了一句:“书夫子,你就让我六哥哥先写吧!到时看可有墨迹蹭在脸上,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几句话间,这个和事佬算是成了,当然为了一些邪恶点,苏冉明显可以帮着书神夫子说话,但是今天苏冉心情好,不使坏!
不要忘了,苏冉本就是很纯善的人。书神夫子算是给苏冉面子,没再继续与六皇子纠缠,眼不见心不烦,离开了第一排桌子,朝着后面走来。
香香和微微两人都在写字,写的并不快,但是一笔一划有模有样,显然也是练过的。书神夫子点点头,亲王妃教女儿还是有一套的。
至于为何一下子就把宣武亲王排除掉,呵呵,那等莽夫,舞刀弄枪还算凑合,舞文弄墨只能靠边站呢!
转了一个人,然后就看到了文溪和慕容莲儿,文溪人小身子弱,但是不可否认,她拿起毛笔还是自有一身风骨。
她的爹爹乃是礼部左侍郎文盛,上一届的探花郎,不论行书文采那都是顶尖的,文溪从小就被文盛抱在怀里,耳濡目染对于书法,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小心得。
书神夫子的眼睛噌噌的就亮了:“小女娃娃不错不错,用力些,对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
苏冉喝着水,直接就呛住了,书神夫子你别那么直白可好,那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呀!你看你都快把人家吓哭了!
书神也是看到了文溪眼眶中晶莹剔透,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从她哪里走开了!
当看到慕容莲儿桌子上一张白纸,嘴里在咬着毛笔发呆,书神夫子气的胡子都倒立了起来:“慕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把毛笔当成磨牙棒!”
慕容莲儿明显被吓一跳,然后赶紧把笔放下,把手背在身后:“书夫子,我想东西的时候可能做一些奇怪的小动作,一直想改改不了!”
这次手中拿的是毛笔,她会心思恍惚的咬起来,也不能说咬的厉害,勉强算是嘴中叼着毛笔,若是手中的毛笔换成宣纸,她的手也不会闲着,必定会慢慢撕了开来。
书夫子古怪的看了看慕容莲儿,还有这等小毛病:“慕容小姐,这个好办,下次你让你的父亲把这支毛笔换成铁笔杆,到时再看看是铁笔杆子厉害呢!还是慕容小姐的牙口好!别胡思乱想了,别人都写得差不多了,你还没动笔,像话么!”
敲了敲慕容莲儿的桌子,书夫子是真的把这件事情记下来了,当天就去了工部尚书府,特意让慕容禄鹫打了一个铁笔杆,淬炼的很解释,一般人使劲咬下去,牙崩了都只能留下浅浅的牙印子!
看了看五公主的字,平平无奇,苏静的字就跟她的名字中的静一般,古波不动看不出哪里有啥特长,这个可是要有待加强。
因为江喻儿身体不舒服,能来上课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所以她没有拿起笔写字,书夫子也就不追究,就算江喻儿提笔写字,那绵软无力的字迹,也不是她平日里的水平。
林堂的纸上只写了一个字:破!书夫子只要求写字,没规定写几个字,所以一个字也是写,一百个字也是写。
书神夫子睨了一眼,评论的倒是不偏不倚:“大小伙子,应当朝气,写出来的字不应该这般深沉!”
也没说好更加没有批评,背着手去看七公主的书法了,跟苏冉一样,七公主写的很快,她素来就是天才,琴棋书画本就比旁人来的厉害。
所以看到了七公主的簪花小体的一句诗,书神夫子到也在预料之中:“七殿下的字比起以前,又有了进步,可喜可贺,这幅字迹我先取走,作为这堂课的标样,不知七公主意下如何!”
苏瑾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往常在提名苑写的书法,都有被夫子们留为标样,苏瑾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巧的是苏瑾写的也是一句诗,非常应当下的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当书神夫子走到苏冉跟前的时候,清楚苏冉所书写的,顿时拍掌惊呼起来:“妙啊!写的真妙,想不到九公主不声不响,飞白体写的这般好,难得,难得啊!”
一句话中无数的惊叹,引得众人哪有心思写字,柯月和苏汐描字帖的都无法专心,频频回头看向苏冉哪里,可是苏冉等人是背对着他,瞧不见庐山真面目,这才是真的让人着急。
而且最为关键的,其他人已经把笔放下来围了上去了,眼看着去玩了好位置就没了,八皇子直接把笔往小德子手中一塞:“拿好了,我去看看,等下过来。”
“表弟,别跑等等我啊!”瞧热闹柯月比谁都积极,手中的毛笔塞在了小德子的另外一只手上,大步的朝着苏冉那边围了过去。
书神夫子一个不防备,直接被柯月这个二愣子挤了一个趔趄,当时书夫子就怒了,一拍自己的手:“放肆,这是课堂,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哎呦,刚才谁撞我腰了,老腰要断掉了。”
一声呵斥,顿时围上来的人作鸟兽散,真正看到苏冉桌上书法的,反倒是只有一二人,八皇子见势不妙,一个转身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柯月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撞到了书神夫子,被书神夫子一把揪住了衣服,不抓住不行啊!这本来就撞了腰,要是没东西给他扶一下,摔倒了可就麻烦了。
尽管不是大冬天,地上滑容易摔倒,但是老人失去了身体上的平衡,摔倒还是很普遍的。
而且书神夫子老了,老人家的普遍特点,骨头脆脆哒,摔一下那就是要命哒!
柯月也不敢使劲把自己衣服拽出来,一来二去这就被抓了一个现行。可把书神夫子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起来,这是怒的:“你来凑什么热闹,笔画都写不全的人,看得懂这些精妙的书法嘛!看着我干啥,还不回去写你的笔画,是不是嫌我布置的少!”
柯月赶紧摇头,五十遍已经要掉自己小命了,要是书神夫子一狠心,来了一个一百遍,他晚上只能一个人在提名苑过夜了。
“书夫子,我知道错了,但是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你抓得太紧了,我走不了啊!”柯月不看书神夫子不行了,明显从刚才书神夫子就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死抓着不放,现在就算安全了,潜意识中还是不舍得松开。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近水楼台
书神夫子松开了手,讪笑了一下:“哈,谁让你臭小子瞎撞的,有不满可以提出来,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观念!”
反正现在说啥柯月都是错的,多说多错,怔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到苏汐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小声的问道:“表哥,你看到啥了,是不是九妹妹在纸上画了一个乌龟,然后把书夫子气的不轻!”
“想知道啊!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会去得了!”柯月算是怕了,只要是跟苏冉扯上关系了,就算再怎么美事一桩,对于自己来说那都是不要碰的好,一碰就倒霉!
“叮!恭喜宿主获得两点邪恶点,请继续努力!”脑海中的金属声响起,让苏冉十分的错愕,回头看了看脸色黑的跟锅底的柯月,顿时就明了了。
还没从脑海中缓过神,书神夫子的那张脸已经凑到了苏冉跟前:“小公主,这幅书法可是本人所做。”
飞白体会写的人不多,写得好那就更加稀少,苏冉写的这些勉强算是会写,距离写得好那还是有老长一段的距离。
书神夫子这般激动的原因,在于苏冉年轻啊!年轻可就是有本钱啊!虽然现在苏冉飞白体刚入门,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只要苏冉下功夫,绝对是一个书法界飞白体的小大家啊!
竟然被质疑作弊,苏冉心中还是小小的火了一把:“那夫子的意思,是不相信本公主,可是要让我当面再写一回。”
“那自然是、、、不用大费周折,小公主我还是相信的。”书神夫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差点就变成她质疑九公主了,要是九公主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到百高帝面前哭将起来,自己只怕是招架不住啊!
前面位置上的七公主,算是近水楼台,在之前书神夫子惊呼起来的时候,她便看到了苏冉桌案上写的,同样是一句七言,但是一眼就能比出孰优孰劣。
一切与骄傲无关,实力上的高下,七公主不得不说若是这是一场比赛的话,她已经是输掉了。
苏冉知道书神夫子喜欢飞白,上辈子那次书神夫子监督自己练字的时候,有宫人前来告知,他的孙子不小心毁掉了他一副墨宝,后来苏冉特意打听了,就是一幅名家的飞白墨宝,当时书神夫子那个痛心疾首的模样,苏冉就是现在依旧是历历在目。
当时嘛!苏冉关注的是书夫子因为教训孙子而不用给自己上课,可以开心的偷懒一些时光,但是现在可见,书神夫子依旧是对飞白情有独钟。
飞白是书法中一种特殊的笔法,利用飞白可以使书写的字迹增加情趣,丰富画面的视觉效果。
所以当书神夫子看多了正正规规的楷书,隶书等,猛然间看到飞白体的书法,必定会眼前一亮的。
苏冉在书法中运用飞白,那就是一种艺术美,而且她年幼,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就算书神夫子批评她好高骛远不求实际,她也能以好玩的理由搪塞过去。
更何况现在,书神夫子并非不喜,而是觉得惊喜!小公主这幅书法虽然欠缺了一些火候,但也是有用的不错的地方,有的笔画如同流星,有的如蜻蜓点水,有的如仕女摆动飘逸的长发,越细看小惊喜不断。
几乎是哆嗦着拿起苏冉的字画,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掉,书神夫子都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也是自己糊涂了,竟然想到小公主作弊,若是之前就写好的字画与现在比,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小公主可愿把这幅字画留作标样,可以让在场的弟子们都学习一下。”书夫子有些唏嘘,原本留着七公主的书法做表演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好的,好东西不嫌多啊!
“我不要。”苏冉一嘟嘴,直接就拒绝了!没想到书夫子此时在神游,竟然接口说:“好好!就该如此!”
整个屋子的人看怪物一样看着书夫子,书夫子这不会是犯了老年痴呆吧!小公主可是说了不要,并未说好,您一个劲的猛点头,这是闹那样。
在众人惊讶错愕看傻子的目光中,书夫子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竟然犯了低级错误,期待的看着苏冉:“小公主为何,多好的机会,再考虑一下。”
老人死缠烂打起来,比起上一世自己身边的爱慕者,简直还要难缠!
“这幅书法,我已经送人了!”苏冉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没想到书夫子较了真:“送给谁了?”
“本公主送给蓝三了,之后它就是蓝三的东西,现在本公主怎么能随意处置别人的东西呢!”对于书夫子的步步相逼,苏冉取过书夫子手中的那张字画,卷了起来对着蓝三招招手:“蓝三,答应送给你的东西。”
其实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苏冉不想在提名苑出风头,她已经看到五公主气的小嘴都能挂油瓶,之前笑着的七公主现在也绷着一张脸。
如果书夫子把自己的这幅字当成标样,估计就是对她们的一种变相大脸,她们比小公主年长,写字却远远不如小公主,百高帝会怎么看,皇宫里的人会怎么看,到时候还不一起联合起来,把自己给撕掉了!
小孩子的嫉妒心,真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苏冉觉得,要方方面面的考虑起来,真的有些小心累呢!
蓝三走到苏冉面前的时候,眨巴了两下眼睛,他可不记得苏冉有答应自己要送给自己什么,估计这也是小公主的临时起意。
小主子的心思,真心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蓝三可不会傻乎乎的拆穿,当苏冉的贴身侍卫,就要懂得随时默契的配合。
见苏冉真的把这幅字给了蓝三,书神顿时调整了目标:“小兄弟,可否打个商量,你把字画给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不管是钱还是什么,要不这样可好,等课下我给你写一副一模一样的,你要知道我的真迹可是价值千金。”
书神没有吹牛,现在他的身价,一副墨宝算是前进难求,许多的富商为了书神的一幅真迹打起来的比比皆是。
小德子明显就羡慕起了蓝三:“这个大呆个子,咱就如此好运,这等好事为何就没有到我头上!”
苏汐敲了一下小德子的脑袋:“就算真迹给你,你除了换钱还有没有电追求,小心钱财给你找来祸端。”
宫里面偶尔会有一些小太监死的不明不白,很多时候都是发了一笔横财招人惦记,这种事情发生的不是一次两次,听到八皇子这般说,小德子捂了捂被敲疼的脑袋:“我这不是想想嘛!又不会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书夫子,伸出去接蓝三怀中的那卷书法,缺见蓝三一个转身,留给书夫子一个冷漠的背影,慢慢的飘过来三个字:“没兴趣!”
书夫子伸在半空的手顿时就僵硬在哪里,他到底是要说蓝三不为五斗米折腰有志气呢,还是说蓝三钱财送到手上不要的大傻缺!
“叮!恭喜宿主获得三点邪恶点,请继续努力,由于宿主这次从老人身上得来了邪恶点,额外奖励迟钝丸一枚,保质期两个星期,请尽快使用!”竟然从书神夫子哪里得到了邪恶点,看来书神这次气的不轻,也不知道是自己气的还是蓝三气的。
蓝三继续站到角落,苏冉给的墨宝已经塞进了袖中,想来今天把这个给主子,主子应该会夸自己的,哼得到主子的赞赏比起那些千金钱财,来的绝对值当,而且他不差钱,也不钻钱眼,何必弄得满身铜臭味。
于是他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很快就与屋角融为一体,书夫子数次恨恨的瞟过来,都被他忽视了,更是让书夫子吹胡子瞪眼睛。
不过苏冉写的字,一下子勾起了书夫子的兴趣,既然得不到苏冉,那他只能自己来写了。
对着小书童吩咐了一句研磨,书夫子扫了一下众人:“小公主不肯献丑,那么老夫就在这里给你们献丑写一副飞白体,今天我们就说飞白体。”
这是跟飞白体杠上的节奏了,苏冉其实很想说:“书神夫子,真的没必要这样啊!唉,古怪的老头,早知道就不走小技巧了。”
常言说得好,书法中要快速进步少不得技巧,但是为了完善一个技巧,总要用其他的小技巧来弥补,总有一日技巧用完了,那就是你书法的一个大瓶颈,指不定你一辈子就拦在这个瓶颈了。
这就好比谎言,撒了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不过能逼得书神夫子忍不住露一手,苏冉算是近年来的第一人了,很少有人能把这个老头激的这么厉害了。
对于书神夫子当场挥墨,苏冉还是很注重的,人的名树的影,苏冉要学的还有很多,而这些书神夫子不是能帮到她的。
此时就连那边在临摹帖子的两个人,也是回到了位子上,书神看了一眼,也没有阻止。
第二百二十章 飞白大忌
乘着书童还在研磨,书神夫子对着众人讲起了飞白体的忌讳。要想练好飞白体,这些忌讳碰到了绝对是要避免开来的。
运用飞白要恰到好处,第一处大忌便是飞白无现在了单字起笔处或者笔画的前端,或者是过多出现在一幅作品的首字。
如果出现了,难免会失了气势,不管做任何的事情,跌了气势,难免会事倍功半,飞白体的第一个大忌要是出现了,会让作品轻浮。
苏冉的那句诗中,第一个大忌并未犯,但接下来书神夫子口中的第二忌,苏冉倒是把握的不是甚好!
书神夫子说的第二忌,指的便是一字之中,多处飞白,一般都是没有用好笔中的力度,导致一笔之中同时出现两到三处,苏冉因为现在年纪小,也许心眼到了,手速跟不少,也就会使得运笔过程中没有掌握好轻重徐疾。
刚才书夫子看苏冉的那句诗,第一眼便是瞧出了个中门道,但是他依旧坚持着要取苏冉的字迹当样板,因为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不可能不犯错误,苏冉的这处错误,便是一个好的例子。
而让自己来写,除非自己故意而为之,不然绝对就是一副天衣无缝的墨宝,那样别人瞧不出哪里不好,反而不利于弟子们学习。
可是刻意制造出来的书法,总是会留下那么一丝不圆滑,这种不和谐的字迹,便是书夫子也当是个失败品,对于失败品,都是烧掉毁掉的居多。
虽然以书夫子的名头,失败品丢进市面也会引得无数人争相哄抢,但是以书夫子的清高,岂会做出那等事情,那不是对他的侮辱嘛!
飞白体的第三个大忌,便是整片多飞白,飞白体真正好看的是,以少胜多,在整幅书法中,多是起到了点缀的作用,以精胜多,才可以增强整体美。
而这一点苏冉就做的很好,通篇九处飞白,好几处都是起到了画龙点睛之妙,便是其他的几处稍次一些的,也是整篇锦上添花。
等书夫子把飞白第四忌不能飞白过长说完了,小书童的墨汁已经调好了,有浓有淡,这是书写飞白,并不可少的一个条件。
因为是在提名苑,书夫子省去了沐浴焚香那等繁杂的礼节,直接撩起了袖子,取过毛笔,蘸饱了墨汁,便在纸上挥斥方遒。
气势很足,看的众人是不停的点头,若不是怕惊扰了夫子,恐怕已经是赞叹声此起彼伏。
不少弟子都站起来了,苏冉个子矮,而且又在后排,显然是站起来也看不到最前面,这就是小个子和坐后排的坏处。
不过这并不能难倒苏冉,只见她噌噌跑到了书夫子的身后,这个提名苑中,能干出这等事情的,恐怕除了苏冉,也就没有其他人敢这样做了。
这里看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看到了书神夫子写的字,苏冉难免是要心驰神往的,但是看到了书神夫子写出来的内容,苏冉忍不住的一阵苦笑。
因为书神夫子似乎同苏冉较上了真,写出来的内容乃是一模一样,均是一句夏日荷花的七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咳,看完了内容,等书夫子放下毛笔,苏冉带头鼓起了掌:“书夫子的飞白,已经登峰造极,幸亏没把本公主的要去,这要是一比,夫子的是峰峦,高山仰止,我的就是一个小土坡,平平无奇。”
其他人虽然看懂的不多,但是苏冉鼓掌在前,那必定是很厉害的样子,也是争先恐后的鼓掌。
谁都是爱捧的,夫子也爱听好听的,当下也就不计较苏冉不给他字迹的事情,但是明显他是不死心的,直接看向了蓝三。
“那个侍卫,现在老夫的话依旧有效,可愿同我换字!”书夫子这是给了莫大的面子,若是先前担心不兑现承诺,那么现在我写好一模一样的书法,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也该是松口了吧!
可惜蓝三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说了不换就是不换,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苏冉好一阵头疼:“我这个暗卫,有些死心眼,认准的东西不会撒手,书夫子切勿苦恼,我那个破字,可是没有看头的。”
书夫子这才消了消气,但是面色板着,明显不悦,苏冉也是乐了:“要不这样,等我回去练十年,十年后飞白小有成就,亲自送一副到老师府上,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十年之后,书夫子一听这个,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小公主真的单纯,老夫现在都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十年后估计棺材都烂了!”
这是书神夫子的自嘲,苏冉当然清楚,而且苏冉更加清楚的是,书神十年后不仅健在,而且子孙满堂,十年后的大寿可是举办的无比隆重。
当然这种未来的事情,苏冉可不会说给书夫子听:“书夫子说的什么晦气话,本公主还等着十年后成为大家,一卷字迹当成寿礼送给你老,要不这个屋子的人,都定下一个十年之约。”
蓝三朝着墙角又站了站,阴影落在他的身上被忽略的更加明显:神马十年之约,千万不要扯上自己,自己可不是江都城久留的人,十年后自己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呢!
而且看向苏冉,蓝三总觉得哪里不对:尼玛!明明就是书法课,为何现在变成誓约课,瞧着那一群弟子这个说十年后自己送一副行书,那个弟子说送楷书,还有皇子说送小篆,蓝三感觉有些方了!
最为关键的是,书神夫子很是高兴啊!呵呵的对着这个说好,对着那个说公主真的是有心了,这还没到十年后好不啦!
而撩拨起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九公主苏冉已经在位置上坐着打起了瞌睡,等书神夫子准备开始讲课的时候,似乎长半场课已经结束了。
当书夫子稀里糊涂的回到自己中场休息的屋子,意外的发现童太傅竟然也在,顿时有些薄怒的问道:“老师,当你的课堂出现搅屎棍怎么解决!”
“你今天是不是糊涂了,这种事情也要我来教,不知道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粥嘛!当然是小惩大诫了,当然了,这次小班的人身份都尊贵,别太过火就行了!”本来这种事情,轮不到童太傅提点,但是书神夫子问了,自然是要提醒一下下的。
书神夫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说道:“可是老师,若是搅屎棍有些棘手,还天资聪颖,如何处理!”
想到苏冉写的飞白,书神夫子又恨又爱,一下子就陷入到两难的选择。
童太傅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话里藏着话啊!”
书神夫子见瞒不下去:“是九公主,不知道同哪位大家学的,她会写飞白,而且已经入门了,写的还不赖!”
“咦,九公主还藏着这一手,之前也没听说过呢!你可是很少推崇弟子的,你把小公主的书法拿出来,我看看!”童太傅对着书神伸出手,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书神有动静,直接把他手中的一张样品抽了出来。
提名苑好弟子的作品都会收上来做样品,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既然都带回来了,还藏着掖着,书夫子今天真是糊涂了!
可是童太傅不知道自己抽错了,看着是一个簪花小体的诗句顿时皱了眉头:“书夫子,这不是飞白啊!明明是簪花小体嘛!”
书夫子默了默,他也是知道簪花小体的:“哪个是七公主写的,因为不错被我拿来做样品了,九公主的字迹被送给他侍卫了,没有拿到手。”
童太傅看着书夫子,好半晌没挪开眼神,书夫子看到的除了鄙视还是鄙视:这么大的人了,一位先生当成这样,说出去老师无脸见人啊!
“走吧!”童太傅把苏瑾的字迹还给了书神夫子,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书神夫子愣了半晌,这才问道:“去哪里?”
明显童太傅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在门槛上绊倒了:“去见九公主啊!难道还要我背你过去。”
想想六十多岁的童太傅,背着五十多岁的书神夫子,想想画面都是喜感十足。
但是吧这种事情估计没谁能见到,这要是背一回了,两个老头子估计都得摔得卧床十天半个月的。
当童明走进屋内的时候,明显室内就是一静,然后顿时鸦雀无声:今天应该是没有太傅大人的课啊!难不成是来收昨天作业的?
一想到昨天的作业,几个室内的男孩子就是一个激灵,他们昨天下半场课听得可是头大如牛,而且太傅大人最后留下的几个辩答的题目,都是属于超级变态的哪一种,好几个小伙伴到现在都没理解意思呢!
眼看着童太傅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苏冉的影子,也没有看见蓝三这个侍卫:“九公主人呢!”
“上茅房了!”柯月大大咧咧,直接喊了出来,顿时噗嗤声就出来了。
书神夫子更是脸色一青:“柯月,说话注意点,不能说文雅一点么?”
柯月一愣,难不成是让他说小公主拉屎去了吧!那样是不是更加粗俗!
第二百二十一章 墙上姑娘
六皇子就坐在柯月的边上,见他的嘴巴动了动,心料八成不是什么好话,也亏得他靠的近,稍稍远一些估计就因为近视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顿时伸出手捂住了柯月的嘴巴,然后对着书夫子打着哈哈:“呵呵,柯月说的是九妹妹出恭去了,哈!一会救回来!”
童太傅和书夫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可是脸上依旧不好看。擦了一把冷汗,柯月挣扎出自己的脸,六皇子顿时呵斥道:“父子面前,随意插话,这两天的教训都忘掉了!”
柯月身为他的伴读,出了差错他的脸上也没光,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拿捏的,能不犯错就不犯错。
苏冉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压着书夫子喊上课声过来的,书夫子没有看见那个贴身侍卫,不由得心中嘀咕:那个侍卫是狗鼻子么?难不成嗅到了太傅大人身上的气味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苏冉才猛地回过神,喵了个咪的,太傅大人怎么坐在了左边。在这个屋内,苏冉坐在最后一排,左边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今天太傅大人朝那里一坐,苏冉差点就忽略了。
艾玛!幸好是发现了,不然等下打起了瞌睡,还不被太傅大人逮一个正着,话说太傅大人为何坐在那里呢?
“太傅大人,你坐在弟子们中间,似乎不妥吧!”苏冉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的问了一下童明。
对,必须先把太傅大人劝走,不然不好做小动作咩!
“九公主殿下,你的暗卫去哪里了?”不想童太傅对着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直接问起了蓝三的行踪。
难不成童明还惦记着勤奋上进学习的蓝三侍卫?想想有这个可能:“我让他去太后的慈宁宫传话了,没让他回来。”
哦!童明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直接看向了前面,视苏冉为无物,这是做起了这堂课的旁听?
蓝三帮苏冉送了消息,告诉了慈宁宫的张姑姑,苏冉今日放课会过来见锦太后,随行可能还有些其他人。
说完了消息,他便出宫了,当然整个过程中,苏冉的那卷字迹一直在他的袖中,去得也不是别处,就是在莫韫澈所在的风雨楼。
此时贺斌等一众使臣,也是被安排在风雨来,蓝三费了一些功夫,才来到了莫韫澈的屋子,敲了门进去,顿时诧异起来,因为游六竟然在哪里跪着。
看着膝盖边上的一圈水渍,还有游六俊朗的脸上一层层的汗水,加上在角落中快成为透明人的阿七,蓝三顿时就有些糊涂了。
瞅了一眼莫韫澈,发现自家主子拿着书卷看书,似乎外界的因素不受打扰。
如果是平常游六就是跪在地上三天三夜,蓝三也不会看着皱一下眉头,但是现在游六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是好的,别看一圈子汗水,那都是疼下来的。
要是一般人早就坚持不住晕下来了,但是游六硬是咬牙挺着,便是全身打着摆子,依旧没晕过去。
最为关键的是,蓝三看到了游六身上一些地方已经咧开了,新出来的血迹都把白色的纱布染红了,按照这个趋势,再不去躺着,估计要不了多久,游六便是废掉了。
就算不废掉,也会流血过多成为一具尸体。袍泽之义蓝三是不能不当成没看见,一边的阿七虽然快成小透明,但是他可是跪着的小透明,想来是已经说过情了。
“主子,今天小公主赏了属下一幅字画,我寻思着就来同主子汇报一下。”蓝三不傻,知道莫韫澈在什么条件下会好说话。
果然莫韫澈纹丝不动的身子挪动了一下,虽然眼睛还在看着书,但是眼角的余光已经瞟了蓝三好几次。
“哦!是什么?书法么?难过来看看!”莫韫澈一开口,蓝三就是一惊,主子怎么知道是书法,他可是说了字画,为何就猜的如此准呢!
心中一边惊叹着主子料事如神,蓝三一边把苏冉的那张纸从袖中抽出来,轻轻的递到了莫韫澈的面前:“主子,游六犯了何错,何不等他伤好了再重重责罚。”
在苏冉身边呆久了,蓝三说话也懂得拐个弯抹个角,比方说现在,莫韫澈就是一只手接了蓝三手中的字卷,嘴角撇了撇:“你自己去问游六,让他告诉你错在何处。”
说罢取过苏冉的字卷,先是在手中摩挲了一小会,这才在桌子上铺了开来。
看着上面的飞白体,莫韫澈倒是跟书神夫子不一样,他不是欣赏上面的字迹,而是在想象着写这个字的人。
闭起眼睛,似乎能看到苏冉拿笔的姿势,嫩白的小手,微微认真的小脸蛋,苏冉要是认真起来,是格外耐看的,不过求饶起来,也便是更加的耐看啊!
想着想着,莫韫澈便是有些口干舌燥,取起桌子上的凉茶,直接一口喝下去了。这动作豪放的,把正在说话的游六都吓得没敢继续。
原来游六说出了自己跟贺斌御史大人家的那些事情,事情的整个经历,完全跟莫韫澈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没有喜欢过贺斌那个已经出嫁成为人妇的女儿,他喜欢的是贺斌的一个小女儿,事情说起来有些长,而且莫韫澈没有给游六说话的机会。
从江都城的城门之处回来,莫韫澈就一直拉着一张脸,然后让游六跪下。
游六是个耿直的娃,主子说跪那就绝对不会蹲着,直挺挺的就跪下来了,阿七一见,虽然平日里经常拌嘴,那不过是活跃气氛,游六身上重伤未愈,今日来回跑动已经不利于伤口愈合,这样再跪下来,简直就是逼着二次受伤呀!
当时他也跪着求情,对着莫韫澈说道:“主子,游六身上伤口未痊愈,我愿意代他一直长跪。”
莫韫澈当时就恼了:“跪吧,反正不是我让你跪着的,看你跪着舒服还是出去舒服。”
所以当蓝三过来时,也便是这幅景象了。而此时,游六才有机会说出早上的误会。
事情还要从在颖国帝都说起,那日游六和阿七随着莫韫澈,到御史大人府上去找贺斌问罪,毕竟贺斌在莫韫澈父皇面前打小报告的事情,让莫韫澈很是不爽的。
当时贺斌在院中与莫韫澈交谈,阿七和游六就在院外,游六的事情就要从这边说起。
当时游六不知为何,肚子突然疼起来,人有三急是等不了的,甭管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地盘,游六要去解决一下是必不可少的,总不能解决在自己衣服上吧!
于是就在御史府上小厮的指导下,去了茅房,一番处理自然是无比的舒爽。
御史府的这个茅房靠近府中的花园,游六出来不巧就看到了一个小姑娘,骑在墙头上不上不下,正在急的无比为难。
当看到游六这个陌生人,这个丫头一声惊呼,竟然身子不稳的朝着地上落去。御史府的墙是有些高度的,这要是跌下来,屁股着地必定屁股开花,脸着地那就是妥妥的毁容。
顿时那个小丫头花容失色,眼睛都闭起来放弃了一切的动作。游六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一把接住了这个小姑娘。
当然一来是游六反应快轻功好,否则也只能是看着干着急,二来是游六当时只想着救人,其他的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不知道是怕的还是什么,小姑娘的面上红的滴水,游六见了连忙安慰,已经没有事情了,安全了,不用担心了。
安全个毛线,这是当时那个小丫头心中想着的,然后羞愤的对着游六轻声道:“那个谁,你能不能把你的手从本小姐身上挪开。”
游六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刚才接人的时候,随手抱着,似乎不小心抄住了小姑娘的胳膊,然后握在了她的胸脯上。
小姑娘再怎么说,那一块也是软和的,虽然是个小笼包,但是毕竟是女儿家的私密之处,被一个男子一直按着,像话嘛!
游六的脸,腾地便红了,比起什么西红柿红苹果,都不输分毫,整个人木了那么一个呼吸,想都没想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是送掉了,但是小姑娘没了游六的手,直挺挺的就要朝着地上掉,吓得小姑娘惊呼救命!
这个人怎么说松手就松手?我让你松手可不是这样松手呀!你不能把我放在地上么?大笨蛋,完了注定难道摔坏了的命运!
游六听到了惊呼声,再次下意识的把小姑娘搂住了,人是抱住了,小姑娘这时候死死的抱住了游六的脖子,死也不撒手。
有那么几秒钟的静谧,然后小姑娘抬起头,没有感觉到哪里的疼痛,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一个凉凉的东西上,眼瞳顿时就瞪得溜圆。
游六感觉着嘴巴上的柔软,脑袋当场就哄得一下炸了,那个小姑娘竟然吻了自己,虽然说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报,但是这个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快的游六反应不过来,快的游六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快的游六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不知道眨巴一下,快的游六傻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四天八趟
“哇靠!你就这么把人家小姑娘亲了,那个小姑娘多大,没长开的小姑娘你也亲的下去,游六想不你饥渴成这样,后来呢!后来还干了啥!”阿七的惊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好你个游六,果然如同莫韫澈所说的,心中藏了很多小秘密呀!
莫韫澈也是咳嗽了一声:“既然事情别有隐情,刚才怎么不说,看着我作甚,后来呢!总不至于一直稳着吧!”
主子你问我为何看着你,从刚才到现在你还不清楚,我有机会说话么我!游六都快哭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还有主子,你确定跟着蓝三和阿七一起八卦,这样真的好么!
好半晌还是那个女子先离开了游六的嘴唇,看着石化中眼睛依旧瞪得老大的游六,顿时相当的无语:吃亏的似乎是我好不啦?你那个是什么表情!
小姑娘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个吻怎么样?”
游六浑浑噩噩,嘴中只能发出啊,额等单音节词汇,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姑娘明显是比游六理智,红着一张脸对游六说道:“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这样托着不好,还有能不能把你的手从我的哪里拿开。”
刚才情况紧急,游六救人心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托在了小姑娘的大腿弯上面,又是一出私密处,算起来改摸得不该摸得,游六今天都占全了。
匆匆放下小姑娘,游六便要落荒而逃,走了两步差点撞在了一颗大树上,赶紧又找了一个方位,没走到两步直接被喊住了:“喂,那个人你站住。”
游六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双泪眼婆娑,小姑娘两眼泪如泉涌:“你就这么走掉了,不觉得有什么没做嘛?”
“啊!”游六不明所以,迷茫的眼神看的小姑娘一个劲的跺脚!真是木头,碰到他还不如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字,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而且你也没告诉我的名字!”小姑娘问的自己都臊的脸更加红了。
颖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小姑娘这样没羞没臊的找小伙子搭话,还是很让人接受不来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游六!”游六顺着小姑娘的话就问起来了。
“你要记好了,我叫贺鸾云,爹是御史大人贺斌,我是他的小女儿。今日的事情说来也是上天捉弄,这辈子我也不能随意嫁人了,现在你可懂!”贺鸾云自问已经是说的这么明白,游六应该是懂得的。
没想到游六竟然点点头:“贺姑娘放心,今天的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不行我发誓!”
发誓你个头,贺鸾云急的不行,知道自己再扭扭捏捏,这辈子算是毁掉了,哪有这样不认账的,不行她要更加主动才行。
三两步走到了游六的面前:“你就这样口中说说,你亲也亲了,摸了摸了,就当那一切没有发生,你不觉得亏欠我什么嘛!如果你今日不答应娶我,我就宁愿一头撞在了墙上。”
御史大人的小女儿,当真就是一个烈性子,碰到了木头呆子一般的游六,搞得很是没了脾气。
眼看着贺鸾云真的要撞,游六顿时一步上前,一把把她抱住:“你不要急着撞,我同意了还不成。”
瞧着游六那一副急得不行的样子,哪里有沙场上冷峻杀敌无数时的模样,不过瞧着还是很可爱的,贺鸾云噗嗤就笑了。
“这个是我的信物,我等着你来找我。”贺鸾云从身上解下来了一个长命络子,塞到了游六的手上,然后飞快的踮起脚尖,在游六的脸边啄了一下。
瞧着精灵般跑远了的贺鸾云,游六就是回到了莫韫澈与贺斌谈话的院子外,也是魂不守舍的。
阿七手快,听到这里一把拉开了游六的袖子,见他的手上果真是绑了一个长命络子,不由的呼喝道:“你说的长命络子,就是这个吧,真的是挺好看呀!”
然后阿七嗷的嚎了一嗓子:“我说那天你从御史府回来怪怪的,一只手老是摸另一只手,原来是这个。”
没有!游六辩解了一句,不过辩解的语气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蓝三趁着这个机会也插嘴道:“我说为何那天,你同我见面就问我这边如何同颖国传递信件,原来就是这个,你老实交代,给你那个小丫头,写了多少封信了。”
游六脸上一慌,这等细节的事情,都被蓝三捯饬出来了,以后他还怎么写信。
“游六你过来,跟我走!”莫韫澈把苏冉的那幅画收好了,在自己身上放好了,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施施然的出了门。
阿七和蓝三见状,立马就跟上了,看主子的表情,似乎并未恼怒,只是嘴角勾着一丝笑,不清楚是为何?总感觉那一丝笑意不是那么好的样子!
几个人一直走,走到了第三层的地方,这边是御史大人贺斌暂住的位置,贺斌刚把苏**等姜国礼部的人送走了,莫韫澈就过来了。
而且贺斌记得清楚,一早上莫韫澈身后可是只有两个侍卫游六和阿七,现在怎么又多了一个侍卫蓝三,来这么多人是干啥,打架!
哎呀嘛!他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还行,在莫韫澈的护卫面前,一个手指都打不过啊!
“七皇子来可是有要事!”贺斌小心翼翼的试探问话,没想到一句话之后,莫韫澈直接让游六跪下,跪着的地方还是贺斌。
顿时贺斌就有些蒙圈了:“七皇子这是何意,您身边的八大侍卫,每个都是战功卓勋,怎么能跪我呢!”
说罢就要去扶游六,但是游六若是要跪,三个贺斌也是抬不起来,只听莫韫澈沉声说道:“贺御史不要动,好好的坐着,他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理应同贺御史赔罪,游六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别看游六只是一个侍卫,但是品级并不小,贺斌怎么敢让他磕头:“便是游侍卫做出来的错事,也不该向我赔罪,不要磕了,下官原谅还不行。”
咚咚咚,已经连续磕了九个响头,贺斌看的腿肚子打摆,都要自己跪下来陪着一起磕头了。
“既然贺御史原谅了,那本皇子可就说了,我管教手下不严,使得游六与你家小女贺鸾云暗中私定了终身,现在我押着他来赔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韫澈松出一口气,既然贺斌说了原谅了,这一切不就是好说了。
顿时贺斌的脸上就成了大大的懵比两个字,他听到了啥?游六与自己小女儿暗结珠环,已经私定了终身。
贺斌的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嘴巴嗡动了两下:“七皇子殿下,你这是不是同老夫开玩笑?”
“我莫韫澈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从来不会开玩笑,游六还不喊岳父。”打铁趁热,莫韫澈直接让游六认起了亲。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虽然磕了头,但是游六并不清楚这么快就认清,而且喊岳父,他真的是难为情,一时间叫不出口。
阿七和蓝三看着捉急,蓝三推了一把游六:“还不快点喊岳父大人,你的小丫头不想要了。”
脑海中出现贺鸾云巧笑嫣然的脸蛋,游六壮了壮胆子,直接喊了出来:“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直接就拜了下来。
“等等,你同我女儿见过几面?我怎么不知道你与我女儿有往来!”贺斌也是急了,他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下这个便宜女婿呀!
游六登时就不说话,似乎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莫韫澈开始还在想,是不是游六觉得一面一见钟情然后两情相悦不好说出口,正准备对着贺斌扯皮几句就结束,没想到游六开口了。
“御史大人,我与小女一共见了八面,此生我必定要娶鸾云的,她也非我不嫁!”游六一句话,登时让在场的都震惊了。
莫韫澈此时心中是一阵阵的羊驼呼啸而过,八遍,我还寻思这怎么把你一遍说的好听些,你已经不声不响的私会了八次,小伙子地下工作做的阔以啊!我以后的那些卧底工作,是不是都应该派你去做。
阿七此时震惊的看着游六:“你可以啊!算算离开帝都城,似乎还没有四日,你这一天两趟跑的,很勤快啊!”
他这个语气,就差没问你这个八趟,都是去干了啥?
也是亏的蓝三手快,把阿七拖到了一边,不然阿七真的是能问出来的。
贺斌此时已经快要窒息了,身子比起发起病来的羊癫疯还要抖得厉害,嘴中一个劲的哆嗦着,口中只剩下两个字:“孽女!孽女!”
游六当时就脸色一沉:“御史大人,你可以随便骂我打我,但是不要说鸾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忍不住要去找她的,鸾云她没有错。”
这话说得,莫韫澈就是十分喜欢听,不愧是自己的下属,护犊子的本事学的很足,光凭着这一点,就算是御史大人不同意,他也要到御史府帮自己下属把小姑娘抢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种颜色
贺斌现在两眼发直,一肚子的话都是说不出口,他能说啥?难不成把他小女儿怎么跟游六私下里认识的,怎么勾勾搭搭混在一起,问的清清楚楚。
事关小女儿清誉,现在贺御史就是打碎了牙齿,也要笑着咽进肚子里面,然后面上还必须大度,没有谁比他心中此时还要复杂,也没有谁比他心中还要滴血。
这就好比自己千辛万苦养好的水嫩嫩的小白菜,还没有好好欣赏一下,就被一头猪叼走了,而且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叼走的,他能不气么!
如果现在是在颖国的帝都,此时贺斌估计都是能气的把贺鸾云扫帚赶出御史府,但是此时偏偏在姜国,他总不能用扫帚把游六和七皇子赶出风雨来,除非他活腻歪了。
山高皇帝远,此时坐在镜子前的贺鸾云,是无比的心神不宁,坐在位子上老是各种不对劲,心悸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就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样,但是是什么事情,却是一头雾水。
不巧她的娘亲今天到了她的屋子,看到了坐立不安的贺鸾云:“我滴儿,你这是为何如此焦躁不安,可是有什么心事?”
自从跟游六私定终身后,这段时间中她一直避着贺斌和御史夫人,好在贺斌没几天就走了,可惜的是游六也走了,让她的心中似乎缺着一块。
至于为何要躲着双亲,她也怕露出马脚啊!躲着御史夫人算是简单些的,自称身体不适,然后就假装抱病在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就避而不见到了现在。
几天时间还行,可是这都快大半个月了,下人还是说小小姐病着,御史夫子可就坐不住了,这好好的一个人,病了十来天,小姑娘也病成小黄花菜了。
于是御史夫人就亲自过来了,路上过来的时候还在自责自己为何就没有早点来看小女儿,只怕小女心中很不服自己了,还会不会在自己怀中撒娇了?
揣着一肚子想法过来了,就看到小女儿坐在镜子前似乎凳子上长了牙齿一般,顿时就问出来了。
好多天没有听到娘亲的声音,猛然间听见,贺鸾云也是吓得一抖,心中慌慌的想道:该不会娘亲知道了来问罪了吧!
然后就见御史夫人一把搂住了自己:“我滴儿,看你这几日病的,都憔悴了成这个样子,看这个小脸蛋苍白的,心疼死娘了!”
贺鸾云暗地中松了一口气,这是没有知道,不过欺骗了自己最亲爱的娘亲,贺鸾云还是相当的愧疚。
她也没想到原本活泼好动的自己,竟然可以这样静得下心藏在屋中,当真是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做派。想想那天要不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翻墙回来,也是不会与游六有这段情缘。
而贺鸾云最近明显消瘦了不少,完全就是想游六想的。小姑娘情窦初开,游六隔三差五差遣人送来的信件,甜言蜜语看一句欢喜一场,只是看不到人,相思惹人牵肠挂肚,一来二去难免就瘦下来了这么多。
可是在御史夫人眼中,那就是自己女儿生病瘦下来的,不得不想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女儿今日好了许多,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去母亲身边问安,正在考虑着怎么打扮好看来着,不料娘亲就来了。”多日未见亲娘,贺鸾云也是眼睛泪花止不住的流。
小姑娘家从来天真烂漫,从来就没有为了那些情事头疼过,但是真当这些事情到了她的身上,才知道真正的头疼是什么。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御史夫人看到了一个月牙白的信封,貌似自己夫君从姜国那边寄回来的家书,那都是这种信封的,一个地方的信封有一个地方的特色,这等月牙白的信封,偏巧御史夫人昨天就有收到一封,印象很是深刻。
难不成御史大人不仅给自己寄了家书,还给小女儿写了信?
顺着御史夫人的眼光看过去,贺鸾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糟糕那是一封游六写给她的信件啊!
江都城送到这边的信使,自然是把信一起送到御史府的,这段期间,每隔几天贺鸾云都有收到信件,一般都是第一天看完了,第二天再看一遍然后烧掉。
虽然藏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被找到了,那就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这一封信,贺鸾云昨天看完了,就放进了梳妆盒,今天把这封信处理掉的事情,她也没有忘记,但是偏偏御史夫人赶在这一时刻来看她了,这简直就是要你陷入困境,你跑是跑不掉的。
眼看着御史夫人就要伸手去拿,贺鸾云眼珠子一转,直接躺在了御史夫人的怀中:“娘亲我的头疼!哎呀好疼!”
虽说是假装的,但是贺鸾云假装的惟妙惟肖,御史夫人想不信都难啊!
顿时焦急起来:“哎呀,头怎么就疼起来了,来来快躺下,娘这就去给找郎中!”
招呼着屋里丫鬟把贺鸾云在床上放好,御史夫人匆匆的就出去了,前脚刚出门,贺鸾云就从床上起来,取过了梳妆盒中的信封,然后拿着一个空白的信封放在那里,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也不能估计那么多了。
在丫鬟小彩的惊诧目光中,小小姐拿着头对着屋内的柱子撞了一下,听起来的声音都是让人头皮发麻:“呜呜呜,小姐你怎么想不开!”
“你闭嘴,不像我死的话,什么也不要说,要是在我娘亲面前说三道四,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贺鸾云控制撞头的力道是心中有数的,她又不是真的要想不开撞墙,一切都是苦肉计啊!
不过这假撞的力道也不轻,虽然没有流血,但也是撞得头晕眼花,贺鸾云在心中念叨:“游六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为何不早点来我父亲面前提亲,弄得我是这般狼狈,若是它日你有负于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安生。”
郎中很快请来了,贺冰云此时脸色愈发苍白,御史夫人放下了帘子,也放下了纱帐,因为郎中毕竟比不过宫里面的御医,没有拿着丝线就能号脉的本领,切脉还需要手搭上。
御史夫人就让郎中进了帘子,为了避免人来打扰,其他人都是在帘子外面。
御史府请来的郎中,本事可算不错的,没有三两三,大夫也是不敢踏进御史大人的家中,这个大夫一号脉搏,就直接开口说道:“小小姐的头部似乎撞击了重物,所以会有头疼。”
做戏做全,若是贺鸾云被号完脉,神马事情都没有,那才让御史夫人起疑心呢!
“大夫你好好瞧瞧,我女儿的头疼要怎么治,需要去抓那些药材!”御史夫人询问其贺鸾云病情的轻重。
只听幔帐后面贺鸾云轻声说道:“娘亲不用担心了,我的病并无大碍,大概是多日前夜黑不小心撞到了门,休息休息就好了。”
咦!太傅叹了一声,多日前,哪里会是多日前,明明就是新伤,为何要说多日前?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缺见腹部抵到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大夫瞬间闭嘴了。
他没看到别的,就看到了一把乌金的匕首,关键是这个匕首太锋利了,贺鸾云只是轻轻抵了抵,他的衣服就被刺透了,要是贺鸾云用的力气大一些,只怕他已经肚子上留下一个大洞了。
这还怎么说,小小姐的意思这般明显了,反正就是一些小小的头疼,不是什么大病,还是沉默是金吧!
“我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大夫,我滴小女真的是几日前碰到的头,可有无大碍?”御史夫人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大夫斟酌了一下,一字一句都是紧张兮兮:“没有大碍,小小姐的身体比较健康,头部的伤正是前几日碰到的,我开一副药,喝下去很快就好了。”
出了御史大人的府邸,大夫还是一身冷汗往外冒,这个深宅大院中,真的就是事多,明明就是刚添的新伤愣是逼着要说成旧伤,而且不严重的新伤,搞得这么神经兮兮,当大官的人家,小命就是金贵。
说归说,大夫开的药还是对阵下药,并没有胡乱开,多填了一两位补药,反正不是出自己的钱。
御史夫人这一边,算是一通忙活稳住了,可惜这个好景不长,很快贺鸾云就陷入到了不小的麻烦中。
这个麻烦跟游六有着直接的关系,上午的时候,莫韫澈带着游六算是正式拜见了贺斌这个岳父,贺斌便是不想认这个女婿也是认下来了。
回到莫韫澈屋子商议事情的时候,莫韫澈对着游六问道:“我记得给你们八个侍卫都配有一把无双锋利的匕首,今日让你把这个交给贺斌你为何不拿出来?”
游六支支吾吾,阿七在一边看着,不由好奇:“我说游六,该不会你把匕首放在颖国没有随身携带,这可是主子给我们弄来的吉祥之物,你总不会弄丢了吧!”
这种无双匕首共有八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黑,游六的匕首乌金色也便是橙色,而这是一套匕首,只有八把!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拖到塌上
莫韫澈的这八把匕首,来历不简单,在颖国都是大有来头,万金难求,素有一把匕首一座城,可见价值连城,匕首之珍贵。
当然像江都城或者是帝都城,那是换不来的,但是拿着一把匕首换一座田知县所在的小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阿七追问下落,游六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道出了详情,他把那把匕首,当做信物给了贺鸾云。
当时走着路的阿七就是一个趔趄:“你说啥,贴身之物放在身上十四年的匕首,那样的宝贝你就随手给了人家小姑娘?”
“不是随手给的。”游六义正言辞的纠正道:“那日鸾云送了我长命络子,我回去之后睡不着,就起来走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史府。”
呵呵,凭着潜意识就走到了御史府,这个发情的骚年,你无法理解,潜意识是多么的强大!
游六没看阿七挑逗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然后我寻思着,鸾云送了我定情信物,我是不是也该送她一样定情信物,便进府去找她!”
蓝三已经捂着脸挑起了大拇指:“什么叫做色胆包天,你这是强闯民宅,偶不,是强闯官员府邸,逮着了罪加一等啊!”
“我失去找人,又不是去窃物,算不得强闯!”游六有些急了。莫韫澈已经抿起嘴巴不说话,你已经偷了贺御史心肝宝贝的心,最大的宝贝被你窃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凭着感觉,我找到了鸾云的屋子,敲了一下门,我便进去了。”游六几乎是没有心机,一点也不带隐瞒的。
阿七和蓝三对视一眼,这就是传言中的夜闯香闺,而且不出意外,这个呆头鹅还是一次性成功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游六就是鲜活的写照。
游六追忆了一下:“鸾云当时还没有睡,坐在桌子前手托着香腮,看到我想要叫,我便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然后你就把她拖到了榻上、、、”听到了游六似乎说到了**部分,阿七直接打起了岔子,开起了玩笑。
没想到游六真的接话了:“然后我就把鸾云拖、、、”说到了一半,游六回过神,竟然是被阿七耍了,顿时恼羞的瞪起了阿七:“阿七,你是不是故意的,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此时阿七和蓝三已经笑成了一团,就是莫韫澈也是嘴角含着笑意,脸上冷冽的表情都快端不住了。
“噗哈哈,别啊!你说继续说,能不能得到主子的宽恕,还要靠你的实诚来打动,现在可是你老实交代的时间。”阿七立马把游六在莫韫澈面前卖了。
游六虽然有些气的牙痒痒还是继续说了起来:“我后我就让鸾云不要说话,我有东西给她。”
贺鸾云当时都吓傻了,前一秒还在手托香腮想着的人,有什么比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要来的惊吓。
本来是件惊喜的事情,但是大晚上的,再惊喜也变成了惊吓,尤其是不能引起御史府里面人的主意。
当贺鸾云手中拿着游六给她的乌金匕首,开始还不清楚分量,然后游六就从头上摘了一根头发,放在了刀刃上,轻轻一吹,头发就断掉了。
顿时贺鸾云就惊住了,她是读过书的姑娘,也在空闲时间搜集起一些话本来看,上面就有侠士手中宝剑吹毛断刃,只当是夸大事实。
但当事实摆在面前,她才知道游六给她的东西是何等珍贵:“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鸾云听话,这是我交给你的定情信物,也是给你防身之用,你要好好保管,匕首在人在,我先走了。”还不等贺鸾云把匕首还给游六,游六人已经走了,只有一扇窗户打开着,习习的夜风吹起贺鸾云的秀发,小姑娘只能气恼的咬咬嘴唇跺跺脚,然后把情郎的匕首好好的保管起来。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游六的匕首不在身上,的确也是留在帝都城,但是在贺鸾云的身上,而不是在七皇子的宫殿中。
“游六,想不到我们八个弟兄中,还是属于你最会泡妞,不行啊!你得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啊!”阿七拍了拍游六的肩膀,顿时疼的游六咧开了嘴。
而且他哪里知道泡妞,一切发生的稀里糊涂,就连他自己都是在迷糊中,可是贺鸾云就心系于他,这叫他有什么办法。
打掉了阿七的那只手:“我需要去养伤了,这个泡妞的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其他人啊!”
瞧着游六落荒而逃的背影,阿七呆呼呼的看向莫韫澈:“主子,你说泡妞要找谁?”
“哼!你爱找谁找谁,我又不限制你们婚娶,你看我作甚!”莫韫澈都在追妻之路上忙活着,自保其身都困难,哪里还有心思管属下,不然也不会等游六的事情发展成这样,才去补救。
莫名的受了七皇子的一顿眼色,阿七也是讪讪的,主子脾气本来就喜怒无常,他虽说是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话说皇宫提名苑中,因为童太傅坐在左边桌子上一直没走,苏冉愣是瞪着大眼睛听了书神夫子下半场的课,可把她困得不轻。
她算是明白了,整个屋子为啥就她左边的位置是空起来的,原来就是让童太傅来监堂的,若是以后童太傅每天都过来,苏冉这个风水宝地估计就不是了。
这简直就是提名苑里面的坟墓嘛!童太傅眼皮子底下,谁敢搞小动作,谁敢偷懒打瞌睡,何必要这样严!
放课后,书神夫子到了通太傅面前,然后看着苏冉欲言又止,童太傅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羊角胡须:“书夫子走吧!来日方长!”
轰的一个大霹雳,苏冉站起来后差点没重新瘫在了凳子上,她听到了啥?来日方长!太傅大人这是来真的,真的要长坐这个位置,天了噜,这还给不给活路了。
四大夫子的课,苏冉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算四位夫子变换着花样来上课,提高了趣味性和创新,但是本质都是换汤不换药,结果都是差不多的,不行她要想法子啊!
“九妹妹,想什么呢!中场休息的时候不是说今日一道去拜见锦太后,都在等你呢!”苏冉抬起头,发现因为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赶紧回神啊了一声:“哦!这就来!”
苏冉之前就准备好了,今日要去拜见锦太后,端午佳节临近,她们要送锦太后的节日辟邪之物,总得要问清楚,锦太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是锦太后不说,可以到锦太后身边人打探消息。
这个提议是苏冉说的,众人自然是称好的,因为今年不同往日,伴读进宫除了休沐日,其他时间都是在宫中,算算时间,端午节前后也是在宫中。
这样就无法避免要去给锦太后送节日礼物,别看都是小孩子,也不是用两三句好话就过关了,总之一切并不容易。
一行人小有秩序的朝着慈宁宫而去,许多人还不曾见过太后,难免心中紧张,这时候身为皇子公主就要为他们的伴读说道说道。
苏冉也拉着慕容莲儿说个不停,至于香香和微微,她们是见过锦太后,甚至常常还说些话的,倒不用说许多。
但是别人听到苏冉说的,都不由的咧咧嘴,苏汐就心想:他怎么没发现,祖奶奶可以那么的慈祥,孙子能在她怀中撒娇,这不太可能,比起自己母妃还要威严十倍的锦太后,自己可是不敢撒娇的。
苏冉忽略掉了重要的一点,她跟锦太后亲近,别人与锦太后生疏,她能在锦太后怀中撒娇完全就是特例。
可是说是一回事,到哪里具体要如何去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就要考校众人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到了慈宁宫的门口,红色的大铁门已经打开,锦太后甚至是让宫里面的宫女太监站在阶梯两边迎接着这一帮皇子公主,伴读郡主。
站在正中央的是锦太后的身边人,张姑姑,依旧是穿着得体笔挺的宫装,这时候苏冉与别人的区别就出来了,她可以跑过去拉着张姑姑的手找她要白糖糕,其他人却不敢上前,站成几排,有些缩手缩脚。
张姑姑锐利的眼神扫了一下众人,然后直接到了苏汐和柯月的面前,对着那堆宫女里面招了招手:“来两个人,帮八皇子和这位小哥洁面。”
因为一直在抄写字帖,难免把墨汁弄在了脸上弄花了脸蛋,张姑姑可是很严格的嬷嬷,自然不会领着面部不洁的人去见太后。
众人觉得这本该合乎常理,但是苏冉知道的更加多一些,当时就对着苏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小步子挪到了苏汐的跟前:“八哥哥,等下洗脸你多忍着点,不要喊叫,这样你会好过一点。”
至于柯月,人品太差,人缘就更不好,苏冉才不会提醒他。
八皇子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难不成他们还用刀削我们的脸?”
苏冉心中一乐,刀削脸倒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也差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