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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txt下载     人性禁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二章:玉米地的旗手

    另一名游客说得没错,逼近到玉米地外面的那些庄园护卫,开始先用机枪混乱扫射玉米地的底层,就是要把我们逼退到

    玉米地深处的几台收割机后面找掩体。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在盲目射击,等于用心窝上的眼睛捕捉到了我们的位置。持续密集的迫击炮,几乎同时奔向我们

    最有可能依靠的那几台收割机。

    如果当时,我真要带着他俩躲避过去,恐怕这会儿玉米地中就会飞起血肉模糊的残断四肢。

    我心里清楚,这一定是赛尔魔佣兵再给这些庄园护卫支招儿。一阵狂轰乱炸过后,那几台收割机冒出滚滚浓烟,周围的

    玉米植株也炸倒不少。

    “你们两个,以我为基准,向后直线纵深,切记匍匐前进,只要不站起来,死亡就离你们很遥远。”我松开捂住矮胖男

    子嘴巴的手,小声催促他俩赶紧后撤。

    他俩不敢怠慢,爬出壕坑就往玉米地更深处爬去。我翻过身来,把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玉米地外延。庄稼外面的那些

    护卫,以为刚才的迫击炮应该重伤了我们,就开始分成小组,向玉米地深处围剿过来。

    我缓缓地呼吸着,T型准线随着我贴在狙击准镜后面的眼睛而动,在沐风起舞的绿纱帐中搜索生命。

    右翼那边,应该也以同样的方式朝悬鸦围剿过去,但在我十点钟的位置,却出现三个披上绿色伪装的枪兵。他们手持M16

    突击步枪,呈三角队形慢慢向里推进。

    看到这种情况,我嘴角玩起一丝阴冷的笑。他们三个朝炸毁的收割机摸去,之所以不前后并行着走,正是因为怕被狙击

    穿杀。

    而我此时的位置,根本没有靠到收割机后面,而是在对方四点钟方向的位置。他们保持基本的三角队形,岂不料早与我

    的巴雷特枪口重叠上一条边线。

    型准线慢慢校队到了最前面的一名护卫身上,而他后右侧的一名同伙,身形完全被他的身形所覆盖。

    “崩”,沉闷的大猛狙声突然响起,炽热的子弹嗖地飞出,穿过无数根玉米植株,从目标的胸膛钻了进去。一股粘稠猩

    红的血溅出,喷洒在翠绿的玉米叶片上,摇摇欲坠。

    “崩”,刻不容缓,又是一枪狙击,第三个搜索护卫的脑袋上,像被打翻下一顶挂满绿布条的帽子。我非常的清楚,这

    家伙头顶没有帽子,那是他绑在前额的伪装和头盖骨一起掀飞出去。

    最靠近自己的三名搜索兵消灭,我急速抽身后撤,玉米地外延,又是一阵覆盖式机枪扫射袭来。浓密的绿纱帐,依旧爱

    护着我的生命,等我飞兔一般凑到矮胖男子他俩身边时,那些盲目射击来的子弹,刚刚扫过我身后的壕坑。

    “英雄,咱们今天是没法活着逃出去了,这些家伙被打急眼了。不如……,咱们和他们谈判,把这个举起来吧。”

    矮胖男子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白色内裤,他伸出另一只手,向我讨要匕。

    “英雄啊,只要你把小刀给我,让我砍一根玉米植株,把这件白衣服举高,咱们就不用这么艰苦了,都可以活命啦!”

    矮胖男子手上的这件白内衣,屁股位置绣着麦西伦酒店标示。这是麦西伦酒店客房内为每一位男士宾客免费准备的一次

    性浴后短裤,穿上它,人身体的每个部位在充血状态下都会很舒适。

    我根本没有预想到,就在我刚才击杀三名庄园护卫搜索兵时,矮胖男子居然脱了裤子,褪下了白色内衣。而且奇思妙想

    地打算把它举高起来。

    望着矮胖男子担惊受怕的眼睛,我冷冷地问到。“主意不错,你觉得让谁举起你的内裤合适?”

    矮胖男子对我惧怕,他不敢说让我来举,让我甘冒风险。“他,他来举。我已经为咱们的逃命队伍贡献出一双法国皮

    鞋,也该他为大家奉献一些了吧。”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另一名游客顿时愕然,他仿佛也预料到矮胖男子要把举内裤的重任推给他,于是惶恐而急切

    地争辩。

    “主意是我想到的,由你去举,天经地义嘛!”矮胖男子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另一名游客更是惶恐,放大的瞳

    孔接近死亡状态,直直望着我。他深怕我点头许可,同意矮胖男子的想法。

    “不要糊涂,要是有妥协的余地,咱们还会落得此般境地。要举你自己举,主意是你想的,干嘛拿我做代价去尝试。我

    宁可给他们的机枪打死,也不要举着一条你的臭内裤去见上帝。”

    没等另一名游客同矮胖男子争执完,我们右翼便传来两声沉闷的烈狙枪响。我知道,悬鸦刚才也没躲靠到收割机后面,

    坐上迫击炮去见上帝。他遭遇了和我一样的麻烦,估计也是两枪打死三个接近自己的护卫搜索兵,这样才能多争取一两秒避

    开机枪。

    中午的太阳,不知何时垂直照射下玉米地,烤得我们三个身上大汗湿透,身上的泥土都快变浆,开始出粘稠的滩滑。

    搜索进玉米地的两组护卫死亡后,其它小组很快回撤出去。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强敌,不想其余小组白白被这

    片玉米地吃掉,所以理性地暂缓了攻击。

    玉米地外面,长时间的听不到动静,反倒使我内急极度忐忑。敌人不可能放过我们,就像狗不会因为咬不动一根骨头就

    放弃那样。

    这种死亡般的寂静,必然在酝酿着一种致命的阴谋。矮胖子借着战火消停,疲倦地小睡了一会儿,等他醒来后,第一句

    话就对我:“我说英雄啊,他们莫非对咱们采取了围困战术,打算将咱们活活饿死在这片作物带。”

    完,他还快速地翻找自己的背包,看看里面的一瓶矿泉水和压缩酱肉在不在。

    “哼!他们可没这么善良。假如真是那样,这片半熟的玉米地,可以让我们在里面活得比虫子还长寿。”五百零二章:

    击杀搜索兵

    另一名游客说得没错,逼近到玉米地外面的那些庄园护卫,开始先用机枪混乱扫射玉米地的底层,就是要把我们逼退到

    玉米地深处的几台收割机后面找掩体。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在盲目射击,等于用心窝上的眼睛捕捉到了我们的位置。持续密集的迫击炮,几乎同时奔向我们

    最有可能依靠的那几台收割机。

    如果当时,我真要带着他俩躲避过去,恐怕这会儿玉米地中就会飞起血肉模糊的残断四肢。

    我心里清楚,这一定是赛尔魔佣兵再给这些庄园护卫支招儿。一阵狂轰乱炸过后,那几台收割机冒出滚滚浓烟,周围的

    玉米植株也炸倒不少。

    “你们两个,以我为基准,向后直线纵深,切记匍匐前进,只要不站起来,死亡就离你们很遥远。”我松开捂住矮胖男

    子嘴巴的手,小声催促他俩赶紧后撤。

    他俩不敢怠慢,爬出壕坑就往玉米地更深处爬去。我翻过身来,把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玉米地外延。庄稼外面的那些

    护卫,以为刚才的迫击炮应该重伤了我们,就开始分成小组,向玉米地深处围剿过来。

    我缓缓地呼吸着,T型准线随着我贴在狙击准镜后面的眼睛而动,在沐风起舞的绿纱帐中搜索生命。

    右翼那边,应该也以同样的方式朝悬鸦围剿过去,但在我十点钟的位置,却出现三个披上绿色伪装的枪兵。他们手持M16

    突击步枪,呈三角队形慢慢向里推进。

    看到这种情况,我嘴角玩起一丝阴冷的笑。他们三个朝炸毁的收割机摸去,之所以不前后并行着走,正是因为怕被狙击

    穿杀。

    而我此时的位置,根本没有靠到收割机后面,而是在对方四点钟方向的位置。他们保持基本的三角队形,岂不料早与我

    的巴雷特枪口重叠上一条边线。

    型准线慢慢校队到了最前面的一名护卫身上,而他后右侧的一名同伙,身形完全被他的身形所覆盖。

    “崩”,沉闷的大猛狙声突然响起,炽热的子弹嗖地飞出,穿过无数根玉米植株,从目标的胸膛钻了进去。一股粘稠猩

    红的血溅出,喷洒在翠绿的玉米叶片上,摇摇欲坠。

    “崩”,刻不容缓,又是一枪狙击,第三个搜索护卫的脑袋上,像被打翻下一顶挂满绿布条的帽子。我非常的清楚,这

    家伙头顶没有帽子,那是他绑在前额的伪装和头盖骨一起掀飞出去。

    最靠近自己的三名搜索兵消灭,我急速抽身后撤,玉米地外延,又是一阵覆盖式机枪扫射袭来。浓密的绿纱帐,依旧爱

    护着我的生命,等我飞兔一般凑到矮胖男子他俩身边时,那些盲目射击来的子弹,刚刚扫过我身后的壕坑。

    搜索进玉米地的两组护卫死亡后,其它小组很快回撤出去。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强敌,不想其余小组白白被这

    片玉米地吃掉,所以理性地暂缓了攻击。

    玉米地外面,长时间的听不到动静,反倒使我内急极度忐忑。敌人不可能放过我们,就像狗不会因为咬不动一根骨头就

    放弃那样。

    这种死亡般的寂静,必然在酝酿着一种致命的阴谋。矮胖子借着战火消停,疲倦地小睡了一会儿,等他醒来后,第一句

    话就对我:“我说英雄啊,他们莫非对咱们采取了围困战术,打算将咱们活活饿死在这片作物带。”

    完,他还快速地翻找自己的背包,看看里面的一瓶矿泉水和压缩酱肉在不在。

    “哼!他们可没这么善良。假如真是那样,这片半熟的玉米地,可以让我们在里面活得比虫子还长寿。”

第五百零三章:血腿的引诱

    话间,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很久,正到了一天当中气温最高的阶段。我们几个趴在壕坑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草一

    木,哪怕一只蚂蚱蹦过,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一颗子弹飞来,惊出一身冷汗。

    忽然之间,一股渐强的山谷风吹来,轻轻扶摇的玉米地,开始了一种不祥的骚动。

    “嘟突嘟突嘟突嘟……”当这种音效渐渐敲碰到我的耳膜上,我的心脉差点崩裂。

    “飞,飞飞,飞飞机,轰炸机。”矮胖男子赤红的脸,几乎顷刻变绿,他就像一只变色龙,察觉到危险就把自己融入环

    境。

    我内心暗叫不好,从听到的机翼频率,我能感觉出是两架直升机,正从这片广袤的玉米地西侧飞来。其中一架突然偏

    飞,朝玉米地大后方绕去。

    这一瞬间我全明白了,敌人迟迟按兵不动,原来是等这两架钢铁飞鹰的到来。假如他们只通过地面与我和悬鸦打消耗,

    应对我们两个人的这种龟缩流,可谓扬短避长,以卵击石。

    但是现在,两架装载了机枪手的直升机赶到,而玉米地的植株高度,平均刚到两米。直升机上若居高临下的俯冲射杀,

    任凭我们再怎么猫腰躲避,再怎么匍匐纵深都不可能了。

    玉米田间泛起的沙沙作响,让我清楚地意识到,直升机螺旋桨搅动起的强大气流,使大片玉米左摇右歪,只差高举双手

    屈膝求饶。

    这里不同于苇荡,直升机不需吹开翠绿的植物,像找皮毛上的虱子似的找我们。咔嚓一声,我掏出手枪,把一颗子弹推

    进枪膛。

    “跑,丢下你的包裹,向后沿直线跑,只要你敢回头,或跑得不够快,我一枪打碎你的脑壳。”

    矮胖男子吓得浑身一颤,惊悚地望着另一名游客。两三个豆大的汗珠儿,从黑魆魆的手枪口顶住的太阳穴位置淌落。

    “为,为什么是我。”另一名游客哆嗦着嘴唇,惶恐万般地问。“因为你有贼胆,跑起来不笨拙,不会摔倒,更不会吓

    昏过去。你尽管去跑,我保证你不死;你若是不听话,我先打碎你一只膝盖。”我低沉着面孔,恶狠狠地说到。

    “你去跑啊,不跑大家都会死,快去跑啊,有英雄保护你。”听着越来越响的直升机嗡嗡,矮胖男子也焦急似火,红着

    眼珠催促另一名游客。

    “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左右跳跃着跑,边跑还要边大声喊叫,说不要丢下你,等等你。”我说着话,另一名游客男子早

    已呼吸起伏,脸上溢的汗珠子,就如刚泼上一碗水。

    他虽然急剧惊悚,可意识还清晰,知道自己不跑的话,大家全完蛋。如果照我说得做,去搏命奔跑一把,兴许还有活命

    的机会。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保佑,保佑……”这名游客男子,嘴里立刻叨咕起来,他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我

    想,他当初积累那些到此交易的宝石时,一定没想过上帝可以保佑得了他要欺诈抢夺的受害。可如今到了眼前境地,他是

    这样迫切地祈求上苍。

    我把一只拆下弹夹的SVD狙击步枪塞给他,让他抱着这支长武器跑,并用手枪的黑枪口刮了刮他后脖颈上的汗珠,算做一

    种暗示和警告。

    这家伙浑身打了个寒战,眼睛一挤,牙一咬,猛吸一口气就窜了出去。等他跑了百十多米,才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嚷。

    “你们不要跑,等等我,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逃……”听到这般惨叫,我眼睛早已贴在狙击镜孔上,嘴角微微一弯。

    搜索在玉米地上空的那架直升机,像盘旋的猎鹰现大田鼠一般,调头俯冲了过去。

    一只通体丛林花色的崭新直升机,正倾斜着身子高速转动螺旋桨。机身两侧的舱门大开着,一个戴墨镜的机枪兵,双手

    把持在加特林后座上,他们现了奔跑叫嚷的目标。

    蹲在玉米植株下的我,抓住这个时机,将缠满玉米叶子的枪管唰地一下斜竖而起。T型准线飞速捕捉到机身上,几乎在两

    秒之内,直升机驾驶员的左半张脸,还能从驾驶靠座上展露出来,可随着机身倾斜摆尾,眼看视角马上消失。

    “突突,突突……崩。”随着机枪兵向奔跑在玉米田中的那名游客开火,我躲在暗处的巴雷特狙击步枪,也同时射出咆

    哮的子弹,如毒蛇一般,要将这架铁鹰咬死下来。

    狙击子弹从直升机驾驶员的左太阳穴打进,弹头可谓盯着他的左眼球激射出来,大片糨红的鲜血喷洒在挡风玻璃上。

    就在这一瞬间,直升机上的机枪手现了我,他的双手还把持在冒火星的加特林上。此刻,即使他已经意识到中了引

    诱,再想扭转机枪朝我射击,恐怕早已被我打碎了头颅。

    他毕竟是一名专业机枪兵,懂得如何避开地面狙击的冷枪,所以身子急速后仰,试图闪躲到直升机舱门内侧。

    可是,由于直升机驾驶员被突然狙杀,正处于倾斜调度状态的直升机一下侧立在空中,和机枪兵躲闪的力道合惯在一

    起。他的整只身子,立刻从对面的舱门出溜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炽烈的子弹嗖地从他所持枪击上端划过,假如他再慢了半秒闪避,额头上就要迸射出一股血浆。

    然而,这名机枪兵却是不幸的。他的身子甩出了机身,可左脚踝被一条安全带挂住,使之不能垂直摔落,而是摇荡起

    来。

    巨大急速的螺旋桨,并未因为他是机身内部的成员而姑息,眨眼之间便把一具悬吊挣扎的活人齐胸打掉上部。炽烈耀眼

    的阳光下,薄虹血雾漫射,一颗带着肩膀的人头,噗棱一声抛飞而去,不知落到玉米地里何处。

    眼看这架直升机就要坠毁,突然一张包着绿毛羔皮的脸从倾斜的直升机舱内闪露,我刚要移枪追射,目标却又电光般消

    失。

    我心中一喜,那名身手异常敏捷的哈尼族女人,也在这架飞机上,真希望坠机将她连带摔死。

第五百零四章:保护凌空的骨架

    就在直升机马上斜身撞进玉米地时,那名身手矫健的哈尼族女子,立刻将双脚蹬在两个安全带上的拉环内,同时双手攥

    住另外两根安全带,使自己四脚朝天悬吊在机舱内。

    随着嘎吱一声闷响,直升机歪栽进玉米地。由于飞机距离地面不是很高,并未生我期望的爆炸,但螺旋桨的转轴却突

    突崩着火星子,一股黑烟飘然而升。

    哈尼族女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悬吊自己,把随机而坠的巨大震荡力缓冲掉,大大保护了自己的骨骼和内脏。

    我有种预感,这个家伙没死。不等我再多想一二,一把揪住矮胖男子的后脖领子,抗洪抢险般拖起他就往玉米地深处

    跑。

    “唉呀呀,屁股,屁股。”随着矮胖男子惊恐而又不敢大声的哀嚎,我刚把他拽出二十米,斜后侧雨点般的机枪子弹便

    再度扑来。

    躲过敌人的机枪覆盖式射击,我和矮胖男子急忙朝另一名游客的位置跑去。

    “呃,呃,呃,枪……射……”这么引诱直升机的男子,已经平躺在地上,他浑身小哆嗦和大**接连不断,顺着他跑

    过来的脚印往后腿血淋淋地横着。

    飞机上的加特林机枪击中了他,使他的右腿从大腿中间断开,而左腿膝盖以下,小腿骨早已成了被筋肉连接的碎块儿。

    “你……,知道……,逃不……”我从矮胖男子的包裹拽出一件衣服,盖在这名只剩三分之二肉身的游客脸上。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家伙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我是在利用他做炮灰,我早就知道引诱直升机跑会被射杀,但我还是逼

    着他、哄骗他这么做了。

    他求我赶紧给他一枪,结束这种难熬的惨痛,为了不让他说太多话,引起矮胖男子的戒心,我粗糙的左手缓而不慢地放

    他脸上,隔着盖住的衣服,将他双眼压闭,掌心捂住了他的口鼻。

    “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从进入玉米田之后的这一刻,却享受了一份战士才拥有的殊荣。毕竟,你没有举着别人的内衣

    而死,上帝会保佑你的。”话音刚落,我攥在右手的匕,已将他咽喉彻底切开;接着斜上掌击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胫骨断

    折,他彻底死亡,不再为痛苦难过。

    “啊!就这么死了!”矮胖男子见我宰割了这名游客,他吓得一屁股坐地,惊诧不已。

    “还能怎样,这里若是医院大门口,你我又带了足够的钱,他顶多落得高位残废。可这里是乌博庄园的玉米地,别说想

    办法给他止血,烈日都可以把他烤成木乃伊。”

    我对矮胖男子这样解释着,意在安抚他的恐惧,以及跟随我的忠诚度。在关键时刻,他还得顶上去,替我接受死神的镰

    刀。

    “那,那那,把他交给对方也好。都伤成这副模样,他们怎么也得考虑人权的啊!”矮胖男子望着死尸,还在惊恐万状

    地试探我的想法。他想暗示我,如果等会儿他自己遭受如此不幸,我是不是该考虑把他交给对方,没必要非得让我往上帝脚

    下送一程。

    “人权!你自己来到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把被打伤的战俘交予他们,我保证最高兴的是他们圈养的斑鬣狗。”为了

    不让矮胖男子有回旋的余地,我毫不夸张,但却有意吓唬他。

    “唉呀呀,造孽啊!我是造的哪辈子的孽,怎么就来到这个地狱一样的庄园了。命啊!命啊!不如我那些同僚命好。呜

    呜呜……”这家伙抱怨着,又开始哭上了。

    “哼哼,命!面对这些尸体,面对外面的机枪,你回头望望上山谷的路,都是你自己的足迹。不要哭了,坚持到天黑,

    我就能带着你穿越围剿,咱们逃出去。”说了几句激奋人心的话,矮胖男子这才止住哭泣。

    虽然这样说着,可我心里一点也没底。扑上悬鸦方向的那架飞机,也是在机枪扫射的瞬间被击落。时间到了这会儿,蔚

    蓝的天空上端,日头终于有了些稍稍红的迹象。

    稍稍喘了几口气,我估计那名坠机下来的哈尼族女人也歇缓得差不多,该搜索过来了。从这名女子身上,可以看到凋魂

    门螺身法的影子,如此敏捷型的杀手,在庄园护卫队中,可算做斥候组长了,专门负责庄园内的侦查和追杀。

    我必须谨慎小心的对待这个劲敌,因为悬鸦说过,这家伙是赛尔魔佣兵的一支。和杜莫第一次登上毛里求斯时,我在命

    中水看管的废旧工厂见过一名赛尔魔佣兵。与其交手时,也是险招连连,稍不注意就得命丧敌手。

    但那次遭遇的是一名力量型佣兵,而此时威胁在附近的哈尼族女子,却是赛尔魔一支中典型的敏捷型杀手。

    包围在外延堵住去路的护卫兵们,估计这会儿已经推进到玉米地里面不少。他们一旦现我和悬鸦的大概位置,就用机

    枪乱扫进行压制,而那些步枪突击兵,也趁机往里玉米地里面推进。

    这种战术不再是过来包剿,准确地讲,就是蚕食战术。如棋子般,一点点地推进,每进一步,就扎下根基,让对方在

    这种战术不再是过来包剿,准确地讲,就是蚕食战术。如棋子般,一点点地推进,每进一步,就扎下根基,让对方在

    明,自己在暗,以静制动,直到把我们不断压缩在枪口下。

    我又一次提起瘫软的矮胖男子,要他紧跟其后。接着,我将这名断肢游客的尸身背起,矮胖男子抱着一条人腿,同我并

    肩倒退着小跑起来。

    “英雄,我想吐。非得抱一条这么吓人的东西吗,这会儿若不是大白天,我早昏厥过去了。都怪我那老婆,平时硬拉我

    陪她看什么狂尸归来之类的电影,这下弄成真得了。我从几岁就胆子小怕吓,以后再上了年纪,指不定哪天做噩梦吓出个好

    歹,落下一身病根儿。”

    矮胖男子抱着血淋淋的人腿,惊悚如一盆冰水般,将他从头到脚彻底浇透了。他跟在我身侧,不断地嘟囔着。或许,这

    种自言自语本就是他已经吓疯了的征兆。

第五百零五章:险恶的斥候兵

    “比起战场上的士兵,你已经很幸运,毕竟不是抱着自己的腿在跑,不是吗?”虽然这么说着,我觉矮胖男子的脸色

    却有不对劲儿,他是真得惧怕尸体,惧怕血肉模糊的残骸。可这个世界上,有哪个正常人一生下来就习惯了抱着尸体跑。

    倒退着跑了一百五十多米,我才把尸体放下来,急速扯断许多玉米叶子,把尸体彻底盖住。而后,我把身上这支荷枪实

    弹的巴雷特狙击步枪塞到了尸身下,自己则使用重新插上弹夹的SVD狙击步枪。

    我现在只剩一个活人替身,必须利用在最关键的一刻。所以,从就近的死尸身上深挖替身价值,也成了我增大存活概率

    的一种手段。

    这片长势茂盛的玉米地里,半径超出五十米距离,肉眼就很难再。刚才那名吸引直升机的游客男

    子,只要跑出五十米后,我的手枪就不可能再捕捉到他。

    他完全可以偷偷跑开,不必大喊大叫地成为炮灰。恐惧是一种最容易使人僵化的毒素,他不仅惧怕我,更惧怕悬鸦。

    现在看来,悬鸦在他们面前宰杀干瘦男子,并肢解了尸体拿去引鬣狗,这种先机一般的威慑力铺垫,真是意义深远。

    通过这次小小的协作,我对悬鸦这种暗黑杀人的属性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的读心术和战术上的预测能力,都非常的

    强悍。这大概也是他能够跻身到八大传奇杀手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栓在伪装步枪扳机上的鱼线,依旧从高大结实的玉米植株下缠绕了几圈,使我可以潜伏在任何一个角度来操控射击。

    矮胖男子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为了不让这个备用活饵有意外,我让他蹲趴在了一块小凹坑。这坑可能是一只田鼠

    窝,或野兔子洞,被昨日的雨水冲击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矮胖男子只有将身体蜷缩在里面,背上再被我撒上一层土壤和碎草伪装,他的神经才可以平复。

    安顿好了他,我牵拉着鱼线,绕到了伪装尸体的右前方,焦急而安静地等待哈尼族女子的出现。伪装上的巴雷特狙击步

    枪,枪口正对着玉米地外延,那些围堵我们的庄园护卫,大概就埋伏在这个方向。

    “崩”一条炽烈的弹线直线窜出,奔着玉米地外延而去,我不知道这颗子弹会不会瞎猫碰死鼠般命中一名伪装的护卫,

    但狙击的沉闷响声,却从玉米地深处扩散到了上空。

    附近那名哈尼族女子,只要没摔死,枪声一定能传入她的耳朵,吸引她往此靠近。

    下午的酷热,开始有了减弱,再有山谷风吹进玉米田时,里面趴着的人就能感到一丝凉意。而我,是最祈求黄昏降临的

    人,只要僵持到黑夜,逃出生天的大门就可以推开。

    恰恰相反的是,敌人最怕时间的拖滞,他们恨不能立刻就从玉米地拽出我们的尸体。庄园的老板已经被悬鸦打死,这些

    护卫损兵折将地同我们折腾了整个白天,倘若最后再让我们跑掉,对乌博庄园来讲,可真算得上历史性的侮辱了。

    “砰”一条炽烈的弹线从我眼前划过,直直打进了伪装的尸体内。我心头一动,忙将SVD的狙击视线推移过去。既然对方

    可以窥望到我设置的伪装,那么我俩多半就处于半径五十米的同一个圆内。

    根据弹线袭来的方向,我很快现一堆长满绿草的伪装。其实,这样的伪装不同于以往,它不需要极尽完美的融入环

    境。因为这片战场太狭隘,人在玉米地里不能长距离的移动,一旦彼此遭遇,出枪速度在这种环境和形式下比伪装更具决定

    性。

    可是我并没有开枪,因为距离有点长,严重超过了半径,玉米植株重重叠叠地长着,违背了我只向伪装下的**开枪的

    意志。

    我只能等待,等待那堆绿草移动。经历与阿鼻废僧还有播月的那一场恶斗,我现在彻底警觉了一种可能的陷阱,那就是

    死人的手指勾取活人的性命。

    摔落下来的直升机上,有一具完整和不完整的尸身,我无法知道那名赛尔魔女佣兵是否也利用其做了伪装。突然之间,

    我窥望的远处那堆绿草还会向后**。每向后耸动一下,便停顿一下。

    不动则已,一动便被我识别出破绽。大部分狙击杀手面对这堆绿草伪装,多半是要上当,以为这是伪装的敌人在非常小

    心地匍匐着抽身后撤。

    可是,那堆绿草上的枪管儿,却始终呈直线随伪装回缩。这说明持枪射击的两只臂肘根本不是在扒地后撤,而是后面

    有贴地的绳子在拽他的脚;那支狙击步枪,则是绑在尸体胸口下的迷惑武器。

    我嘴角刚要稍稍弯出冷笑,左侧眼角余光却忽然捕捉到一抹浮影,那感觉就如一条绿毛狐狸在玉米植株间奔跳而过。不

    等我将眼珠扭转去看仔细,地下却又窜上一条体型更大的浮影,如埋伏着的猎狗突然跃起,扑中一条擦身跑过的狐狸。

    这一幕映入眼帘,我整条脊背泛出冷汗,也彻底明白过来。这名赛尔魔佣兵中的女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原以为,她在那堆伪装的绿草后方,通过不断拉拽绳索,引诱我的真身射击,把位置暴露给她。

    可能我确实低估了她,万万没能想到,这家伙居然悄悄地往我身后绕来。假如说,我和对手处在同一个圆,我是一条直

    径的一个端点;那么另一个端点,正是勾引住我的陷阱。这个短短的过程里,死神就可以绕出半圆,把收割灵魂的镰刀贴在

    我的后脖子上,这股阴气森森的凉意,着实令人悚然。

    那架摔落下来的飞机上,一定有很多特制的金属管儿,扎入玉米地的泥土中,可以牢固而轻快地作为拉绳的转折轴。

    若是换作我用来拉动伪装扳机的鱼线,绑在一具尸身的脚上向后牵扯,就算鱼线不断,再粗壮的玉米植株怕也早已勒

    倒。

第五百零六章:生命换来的夜幕

    这座乌博庄园,与其说它是交易黑色宝石的地下市场,不如说成是尖端杀手的巢穴。我击落这架直升机的时候,想必悬鸦通过狙击镜孔也看到了这名赛尔魔女佣兵,他预料到我可能会被这女子暗算,于是就悄悄潜伏过来,给对方出其不意地阴了一招儿。

    当我抱着SVD狙击步枪猫腰小跑过去,悬鸦已经将这名束身丛林野战装的女人擒拿在身下。女子的后脑,被悬鸦死死按住,她的整张脸埋进泥土中,仿佛悬鸦故意把她憋死似的。

    “……,快说,不然我掏出你的子宫。”当我快要接近时,刚好听到悬鸦这句猥亵的恐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悬鸦连忙出咯咯阴笑。

    “追马兄,快过来瞧瞧,早晨还站在巨石雕像上轻歌曼舞的花容小妞儿,这才几个小时,变成了这副狼狈。哼哼哼……”悬鸦一边调笑着,一边快速反绑这名赛尔魔女佣兵。

    “啧啧,这小蛮腰儿扭的,真是撩人呐。你说我该把你先奸后杀呢?还是先杀后奸?”悬鸦松开抵住赛尔魔女佣兵后脑的膝盖,将她粗鲁地一把掀翻过来。

    赛尔魔女佣兵的脚边,一丛野草上挂满血珠儿,我定睛一看,才知悬鸦刚才偷袭她时,将她一只脚筋儿割断了。这女子是因为钻心的疼痛才剧烈挣扎身子。

    我冷冷地盯着悬鸦和她,本想催促速战速决做掉这女人,可话刚要出口又止住。若不是悬鸦悄悄过来接应,我此时的头盖骨怕是早已翻飞。

    悬鸦迟迟不动手宰杀了她,肯定不是垂涎其美色,或多用嘴巴猥亵对方几句。这种急迫的形式下,悬鸦同她浪费时间,必定有自己的用意。

    “从这里下山谷的路有几条?”悬鸦审问时,已将一把锋利的匕压在女佣兵的喉管上,只要她敢乱叫,空气会以最短的路径灌进她的肺部。

    “从加入赛尔魔佣兵那一刻起,我就不再认为自己还有子宫。你杀我也好,酷刑也罢,这都不重要。到处都是下山的路,可你既然闯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哼哼哼……,那咱们就玩儿玩儿。”背对我的悬鸦刚说完,就把右手猛地抓向赛尔魔女佣兵的大腿。这女子又是一股钻心剧痛,她睁大着眼睛,望着幽蓝的玉米地上空,撕心裂肺的叫喊,都被悬鸦捂住嘴巴的手憋在胸腔中爆不出。

    悬鸦不知何时戴了一只锋利的手爪,这是他格斗时专属的冷兵器。我在海魔号上,第一次与他见面厮打起来,他当时双手正是戴着这种凶器。

    锋利的爪刃扣陷进女佣兵的大腿,鲜血顺着悬鸦的指缝汩汩流淌。“哼哼哼……手机访问:Κ.С”悬鸦不说话,只是对着女佣兵冷笑。

    我自然不能杵在原地傻,不知蜗行推进到了哪些范围,我得去压制一下危险,争取拖延到天黑。

    检查了埋藏在土坑里的矮胖男子,见他神色好转许多,我就去了玉米地前面压制。又打死了七八个深入玉米田的庄园护卫之后,一轮皎洁的明月终于挂在了乌博庄园的上空。

    田地间虫鸣四溢,银灰的月光将庄园笼罩在一片乌茫之中。几只蝙蝠在玉米地上空起伏窜飞,忙着捕捉小虫。偶尔有一只猫头鹰咕咕叫着掠过头顶,会吓得矮胖男子忙缩脖子。

    “这样的滋味儿如何?比搂着老婆看恐怖片还过瘾吧!”我抱着狙击步枪,一边小声调侃着矮胖男子,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唉!别说了,想起来就后怕。”矮胖男子望了望夜空,又垂低了头。

    “呵呵,回去之后有何打算?”见矮胖男子有些犯困,我眨动了几下在黑夜中贼亮的眼睛,又继续逗他说话。

    “我要是没来这里,这会儿正端着香茶,躺在自己公寓的阳台上赏月,楼下全是社区保安,多安全,多好啊!”矮胖男子无限向往,可说完回到眼前的黑夜中,又垂头丧气。

    “走吧,时候差不多了。”说完,我慢慢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行装和武器。矮胖男子也一屁股坐起,背上他的包裹,鼓起了回家的决心。

    悬鸦不知从赛尔魔女佣兵嘴里拷问出了什么信息,但在杀了那个女人之后,这家伙就彻底消失了。

    经历了这场不该惹上的厮杀,我心里也特别恼火,但一想到乌博庄园在宝石交易时那种见财起意、仗势欺人的架势,悬鸦打死他们也在所难免。

    无论悬鸦此刻在哪里,我都不能浪费用生命换来的夜幕等他,我必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地逃出去。我得活着。

    领着矮胖男子,我俩从玉米地深处出,不往前也不向后,而是一直往西走,准备越过作物带中间那条石基小路,钻到对称的那片玉米地,从那边贴着山脚逃上山谷。

    黑夜真的比这片绿帐更能保护想逃生的人,这也许正是上帝仁慈的一面。长长的玉米叶子,沾满了凉露,将我和矮胖男子的衣服打湿。我们低着头,如两只小鼠般悄悄穿越,一路下来,没有看到任何庄园护卫的影子。

    矮胖男子一个劲儿地祷告,感谢神明保佑,而我却很是狐疑,白天那一大群庄园护卫到底躲在哪里去了。

    谨慎潜行了三个多小时,我和矮胖男子总算又安全穿越了长满甘蔗、啤酒花、烟叶的作物带,一直贴靠在山谷脚下。

    “英雄,咱们再翻越了这座山石,是不是就可以逃出庄园了。”矮胖男子一边拉着绳索往岩壁上攀登,一边抹着脖子里的汗水问我。

    “呵呵,差不多。不过,一旦登上山谷,可比龟缩在玉米地安全多了,战略纵深也放大不少。咱们抓紧点时间,山谷对面是一片马唐草地,碎石较多且地势开阔。光线好的时候,想偷偷穿越草地的话,那些狩猎吉普车会像奔跑的牛群一样追着咱们打。或,干脆从车放下斑鬣狗追咬。”

第五百零七章:破晓中的绿鬼

    我的话把矮胖男子逗笑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百般无奈。当我扒着山石蹬上山顶,又把矮胖的男子拽上来,这才靠在大石上双双休息。

    夜风的清爽扶过我们汗湿的额头,使人说不出的舒服,矮胖男子拽过包裹,拿出喝剩半瓶的清水,咕咚咕咚畅饮。

    “咱们找个隐蔽石缝睡上一夜,第二天夜幕降临时,一口气冲过这片马唐草地。”矮胖男子听完我的话,仰脖喝下嗓子眼儿的水差点喷吐出来。他立刻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瞪大一双钢珠眼。

    “不是说今夜就逃出庄园吗?”

    我嘴里嚼着食物,没有说话,只把望远镜递给他。矮胖男子忙起身跪在石头上,撅着屁股往山谷下的草地上瞭望。

    “乌七八黑,什么也没看不到。”矮胖男子说。“没有看到星星吗?”我低声回答。矮胖男子像被踩到屁股的青蛙,举在眼睛上的望远镜立刻朝夜空望去。

    “往下面的草地上看。”我伸出一只手,压低了他将望远镜举成炮管儿的姿势。

    “现什么了。”我问。

    “萤火虫,又不像,难道是那些狮子和大豹的眼睛。”矮胖男子自己越说越没谱。

    “是烟头,有人坐在车里吸烟。”我淡淡地说。“啊!这些家伙把追杀咱们的汽车都停放在了草地上。他们想干什么!”

    我喘了一口气,拿过矮胖男子手上的望远镜。“想引诱咱们过去抢车,或向车里的吸烟射击。”

    “好阴险啊他们。要是咱们不抢车,也不开枪射击,就这么悄悄地过去呢?”矮胖男子天真起来,但他确实难以预料危险。

    “一座连悍马和直升机都买得起的庄园,还差买几个夜视仪器吗。白天的时候,他们抓不到咱们。现在到了黑夜,他们故意放纵咱们自己走出来,往枪口上撞。所以说,一旦开枪暴露了你我的大概位置,哼哼……”

    矮胖男子的额头上,又渗出晶亮的汗珠儿。“英雄,你刚不是说天黑就可以逃走的吗,翻过这座山就得救了。”

    我瞟了一眼矮胖男子,淡笑着说:“要是不这么说,就你这一身民脂民膏,能鼓起劲儿爬上山顶吗。”

    矮胖男子一怔,立刻擦拭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两声。“是,是是,是有点胖。”

    “哼。”看他紧张尴尬的样子,我鼻腔喷出一股轻而短促的笑。矮胖男子不会想到,我此时之所以不带领他下山,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悬鸦这会儿,如果在逃命的话,多半也得上到山谷。假如还滞留在玉米地,绝对熬不过第二个白天了。此时此刻,这个家伙一定以为我在穿越马唐草地,只要快接近破晓时,马唐草地上没有出现异常状况,这就说明可以通过,是安全的。

    可我现在,偏偏不再冒险去做这个尝试的炮灰,我让他以为是我先穿越了草地,然后这家伙再穿越。这样一来,他就成了我的试验品。

    从白天我们藏进玉米地,分左右行动之后,这家伙一直处于低调的后缩,几次都是我冒险去试探敌人的部署以及火力。此时到了关键时刻,我偏偏不这么做了。

    借着朦胧月光,我们在黑夜中找了一条隐蔽石缝,两人凑合着挤进去。我在靠外的位置,时刻注意着山下草地上的动静。

    夜里,矮胖男子有三次因为呼噜打得太响,被我捏着油腻腻的脸蛋摇醒,然后他癔症似的,吧嗒一下嘴巴接着睡。

    一直到漫山虫鸣渐渐弱去,山风凉得有点使人抖,我才推醒了矮胖男子。“快点清醒,还有一个小时就破晓,咱们抓紧时间冲过草地。”

    矮胖男子或许梦到自己已经在家了,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山石,显得格外陌生。

    我俩背上包裹,踩着曲曲折折的山石往下走,虽然这会儿天还没亮,但二三十米之内已经可以模糊看清了。夜里,我用匕砍了许多小树枝,编成了两件蓑衣,等视线再好些,我和矮胖男子就披上,像两簇小矮树一样,在草地上移动。

    “括雷哇乙兮a?”我和矮胖男子刚走到山谷半腰,身后侧经过来的一块大石上,原本空无一物,却突然传出声问话。

    这句话就如一句咒语,当场当我变为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再动。我整个脊背上沸腾起来的血液,直冲后脑,泛起阵阵酸麻。

    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栽了,黑魆魆的枪口已经从身后把我完全锁定。

    “哎,哎哎,哎挠西达!哎挠西达!哈哈赛妖”虽然我听不懂这两句话,大概也推测出了意思。

    “要西,乙嘎杂马戏佬。”身后又是一句铿锵沉闷的话语。万分紧张之余,我已经听得出这是日语。

    “太君,不不,不是不是。皇军,哦也不是,也不是。他,他他,他问你是不是追马,让咱俩抱头转过身去。”

    我慢慢地扭转身子,却不敢有丝毫出枪反击的侥幸。对方既然不以冷枪打爆我脑袋的方式出来问话,想必结果就不会那么糟糕。

    一个浑身挂满绿布条的男子,盘膝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而他缠满藤条狙击步枪,就斜靠在伸手可取的大石旁。“I-dunderstandglish-language.”

    我谨慎小心地说到。

    “欧卡”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用充满日腔的英语回答。

    “以长做图腾,黑泰拳里格斗招式,两千米之外取人级的狙击手指。哼哼,你就是东南亚终极通缉的叛逃佣兵,军牌编号一百一十七,代号杀戮机器:追马?”

    我心脏突突直跳,这个家伙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尤其他那张涂满绿色波纹的面孔,出奇的灵幻诡异。

    “你加入了猎头一族?”我摇摇头,算作对绿脸男子的回答。“为什么要来刺杀?”我心头猛地一惊,这家伙居然诬陷我是刺客。

    “我不是刺客,我和一位朋友到庄园里来交易宝石,结果他们见财起了贪心,非说宝石有假,要扣押我们。”我刚解释完毕,却听得那名男子冷冷一哼,挂着不屑的嘴角儿上挑了一下。

    “八嘎”这家伙又说了一句日语,但不用矮胖男子翻译,我都听得出来,他不是再骂混蛋,而是说我愚蠢,说了苍白的谎言欺骗他。

    “为什么还要撒谎!”绿脸男子说着,手掌上慢慢托起一件闪灯的小机器。“AV”矮胖男子脖子一伸,不由自主地说到。

    “你的这位蒙面朋友,可着实不简单,敢在肉身上烙印黑树桃鸦的男子,恐怕只有猎头一族中的八大传奇之一,九命悬鸦。”

    绿脸男子的这句话,更让我惊诧恐慌。他望着手掌上托起的AV,那里面的画面,应该就是交易大厅的监控录像。

    “以交易宝石之名义,刺杀庄园老板,又以刺杀老板之烟幕,伺机刺杀大祭司长。”这句话像手雷一样,塞进我的大脑炸响。

    我突然见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悬鸦的陷阱。如果这个绿脸男子说的没错,那么悬鸦在交易宝石时,第一把抓了真宝石放在石桌上,而第二第三把,他故意抓了假宝石,挑起的事端。

    我没有时间再想下去,急忙问到。“你是谁。”

    “哼哼,巴奈。”

第五百零八章:大祭司长的契约

    听到“巴奈”两个字,我站立的双腿不由得抖了一下。“不要紧张,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当年东南亚那边用密文通缉你的时候,我们曾找过你,但你却像人间蒸般消失了。如若不然,你现在将会是巴奈组织中一员悍将。”绿脸男子话语间透出几丝惋然。

    我当年在东南亚被密文通缉时,的确有很多人在找我,大部分杀手寻觅我,是为了赚取悬赏的佣金;而个别杀手找我,则是为了吸纳我,给他们创造更大利益。可我万万没能想到,比猎头一族蛰伏还幽深的巴奈,当时居然也在寻觅我。

    “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吗?”绿脸男子见我若有所思,突然问了一句。

    “我没有真正卷入这场争斗,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绿脸男子听完我的话,略微点了点头。

    “从你被海魔号活捉上船的第二天,我们就收到了消息,真是没能想到,你居然躲在荒岛上过野人生活。而且与一支向海盗提供军火的盗匪生了冲突。”

    黑夜开始破晓,四周凉凉的水汽渐渐有了弥散。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否活着离开庄园,能否像答应过伊凉的那样,完好着回到福卡普。

    我之前把海魔号想得过于简单了,这些海盗当中,不仅仅安插着海盗真王以及猎头一族的耳目,就连巴奈组织,也可以最及时获得它上面的情报。这也令我产生一种极有可能的推测,海魔号上的伪船长杰森约迪,他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巴奈组织的秘密耳目。

    “我很了解你,你为了那几个女人才落得今天这种被动。咱们开门见山,如果你考虑加入巴奈,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这名绿脸男子,刚才之所以没有在背后一枪打死我,现在终于说出了用意。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我肯联手,一起对抗猎头一族,那么我所保护的女人,也就纳入了巴奈组织所保护的体系。

    但这样对我自己却很危险,一旦我死了,伊凉、芦雅、还有池春,也不会再受忠实的守护。

    正如我刚才所说,之所以没被遭遇的这名巴奈杀手一枪打死,正因为我不是猎头一族,不是他们性质上的死敌。

    “给我一切?我不怀疑你在巴奈组织中的地位,但你们唯一能给我的,不过是一张标签,一张印有杀人工具的标签。”

    ::我知道自己这番话,会让他认为,没有再和我谈下去的必要,但我必须得先这样说,接下来麻痹他的语言,才有可能奏效。因为,我若直截了当的答应加入巴奈,反而会被他一枪打死。

    “我喜欢你的说话方式,把这些事情摊开了说,才不会在彼此心底留下疙瘩,成为日后的隐患。你不了巴奈组织,有误解很正常。我们不像你以前的佣兵体系,只一味追求利益,把工会的成员当作鱼钩上的蚯蚓,死活却无足轻重。一旦进入我们的体系,你将会受到连锁反应式的保护,所谓唇亡齿寒,你懂这个道理。”

    绿脸男子说完,用赞许的眼光注视着我。我心里很着急,不知悬鸦这个家伙现在如何,他能否在此刻奇迹般出现,一枪打死这个绿脸的家伙。

    昨天早上,在石堡大厅交易宝石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同队的八名游客,由我和悬鸦均分,充作杀出庄园的活人替身。现在替身,而我就是其中一个。他不仅阴险地运作起八名游客,就连我也被他潜移默化般的暗黑手法所操控进来。

    虽然悬鸦很混蛋,在未经我允许的前提下就利用上了我,但他却不会放任我死在这里,退一万步讲,此刻不管出现什么条件要我接受,我先得要全身而退,远离这片杀手云集的庄园,再做从长计议。

    “不管什么原因,你已经来到乌博庄园,而且碰触了一张巨大的猎杀蛛网。但我可以肯定,你不知道这座庄园的真实内幕,猎头一族只是在利用你,他们不会告诉你这些。如果你加入巴奈组织,其它先抛开不说,至少你会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

    望着绿脸男子幽冷的目光,我已经深深察觉到,自己招惹的不是乌博庄园,而是一个庞大的巴奈组织。

    “你来这里,无非是想换一笔可以流通的现金,然后带着你的女人们去过快乐生活。可是,当你放眼去看这个世界,环境变得糟糕,即使你有再多货币,能睡得安稳吗?”绿脸男子说完,居然轻松一笑,又接着说。

    “我有很多钱,每年去世界各地度假,夏威夷、澳洲的黄金海岸、马尔代夫、三亚,无论躺在哪一处沙滩上,我都可以安心的美美睡一觉。换作是你,有很多钱,你敢这样吗?这就是巴奈组织体系中的一部分。”

    他的这句话,似乎令我看到一个可以容身的世界。不难理解,这家伙去任何地方度假,都有巴奈的其它成员在暗中保护。他说得没错,若换作我也去度假,躺在绵软的沙滩上享受悠闲,别说美美睡上一觉,哪怕闭上一会儿眼睛,都指不定被藏在何处的消音枪口打碎脑袋,或被锋利的冷刀割断咽喉。

    “出于诚意,我可以先透漏给你一个秘密。凡是没正式成为猎头一族杀手的人,在与其合作之后,都不可能再活命。”这句话听得我心中毛。我现在无法确定,这个绿脸的家伙是否在故意吓唬我,以促成我加入他们。

    “哼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加入?”我冷冷地反问,使他觉得我存有一丝怀疑,从而对我吐露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印度洋沿岸,众多杀手组织当中,有四股最强的力量,可以掌控着平衡。它们是巴奈、猎头一族、海盗魔之和赛尔魔佣兵。每一股力量都想着让自己变强,为了避免引大规模混战厮杀,四股力量中的领袖,秘密签署了一份黑暗的协议。那就是接受大祭司长的洗礼,互相之间诅誓,不得以猎杀对方而赚取佣金,不得侵犯彼此经济命脉。”

第五百零九章:上帝捏住的青蛙

    矮胖男子缩着脖子,一直站在我身侧,汗珠儿从他油腻腻的脸上哗哗淌下,他颧骨上的皮肉不断跳抖,挤眉弄眼。但我的手和他一样,还抱在后脑,不敢有丝毫动作。

    “你,拿条毛巾擦擦汗水,都流到眼睛里了,一定很难受吧。”绿脸男子突然对着矮胖男子说了一句。矮胖男子受宠若惊,立刻哈腰点着头,激动着说:“啊嗨!阿里丫叨!”然后赶紧松开手,揉搓自己的眼睛。

    “你是在说一种流程?想正式加入猎头一族的话,必须经过大祭司长的洗礼?”我会意了对方的意思,急于寻求他的确认。

    看到绿脸男子平静的点头认同,我立刻冷冷一哼。

    “你或许认为这不可思议,或极为荒诞,就算不经过暗黑仪式的洗礼,你照样和他们协同作战,来对抗巴奈组织。但你错了,两种结果是不同的,一旦经过了洗礼,再违反约定的话,就要遭受惩戒。”

    绿脸男子说到这里,面孔上却泛起浓重的严肃。“我今天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宣扬迷信。你低头如麻,你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手,应该很清楚。当一人连死亡都不怕时,便会目空一切,契约也随之被破坏。那么,该用什么来约束这些不再惧怕死亡的杀手呢?”

    绿脸男子说到这里,也使我顿悟了很多,之前的诸多猜测,得到了进一步印证。

    “你参与了查戈斯群岛上的那场海盗大战,应该也看到了山顶那片挂满尸体的图腾石柱。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灵活现地站在我面前,是因为巴奈组织的“惩戒”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绿脸男子提及到这些,我总算解开了当初在查戈斯群岛上的一个谜团。当时,巴奈组织中的高手们,也参与了这场浩劫厮杀,他们人人心里有一张名单,上面刻着要遭受“惩戒”的名字。

    我和杜莫在群岛上挣扎辗转时,或许也被那些巴奈高手们的狙杀步枪锁定过,但这些高手以任务为重,回避了我和杜莫。所以,我俩可以在当时的图腾石柱上看到新鲜的尸体,却无法看到巴奈高手的影子。

    “东南亚那边,现在仍对你的人头保留着兴趣,但如果他们雇佣我来猎取你的脑袋,我想这点佣金都不够我支付一次去度假的费用。我可以很强硬地推掉这种订单,想想你处境吧。你也看到了这座庄园内部的宝石流量,加入我们之后,按照巴奈契约所取得的份额,远比你背包里的东西多。豪华的山地跑车,彪狂的悍马,高尖端的武器,任由你尽兴。这个圈子里面好处很多,就看你自己了。”

    绿脸男子看上去很有诚意,开出的条件也极具诱惑,我沉思好一会儿,深怕拒绝了这个家伙之后就会被他杀掉。

    “呵呵,我这样刻意拉拢你,决不是因为巴奈正处于劣势,或是因为你实力惊人。你还没有真正渗透进这个领域,太多你不了解,太多你没掌握。猎头一族那帮家伙,一定没少愚弄你吧。”

    绿脸男子这句话,像针尖儿一样,一下点在了我的心窝上。他似乎了解着一切的一切,竟如此令我感觉自己像一张单薄的白纸。

    “恋囚童的孪生兄弟,被打死在马苏阿拉半岛;巴巴屠死在了索马里的阿瓦伊,阿鼻废僧和播月,死在了查戈斯群岛。这些都和你有关系吧?呵呵呵……”

    看到我满脸愕然,这绿脸家伙居然笑了起来。从这一阵笑声,我已经嗅觉出了阴谋的味道。

    “你还不清楚,等一切结束了,你将会成为杀害猎头族精神领袖的罪人,被命中水、九命悬鸦这些人大造声势的追杀,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同族中铲除异己的奸计便被美化为仗义的复仇,永远的扣在你身上。”

    他这一说,我更是心惊肉跳,就连身旁的矮胖男子,也看出我心中的慌乱,随着我一起惊恐。

    此时此刻,我已深深醒悟,自己坠入的这张千丝万缕的险恶大网,远不是被杰森约迪活捉上大船、控制几个女人要挟我那么简单。

    “虽然是敌手,但我不得不客观的承认,猎头一族的八大传奇杀手,实力异常暗黑和恐怖。你真以为他们就那么容易被杀死吗?这几名优秀的猎头族杀手,不愿意破坏当年的协议,害怕遭受到大祭司长黑暗的惩戒仪式,就怠于跟命中水、悬鸦这些人同流合污。所以,巴巴屠能死在你的手上,完全是因为他被人下了毒药。”

    “什么!”绿脸男子的这句话,又如甩出一颗手雷,在我心窝上炸响。“这么高级的杀手,也可以用毒药来加害?”

    绿脸男子平淡一笑,举起了他的左手。“在饮食上投毒,很难加害这种高端杀手。但我们的手掌布满了汗腺,把特制的毒药涂抹在武器上,接触就会被感染,视力下降,肌肉分解,神经迟钝。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感染自己根本意识不到。”

    望着绿脸男子抬起的左手,我不由得想起,凋魂门螺也戴有一双类似的手套。这东西在市场上根本就不流通,花再多钱也难买到。

    “你是说,是说,跻身八大传奇的这几名猎头族,之所以会被杀死,是因为有人要他们死,他们的内部在操控着这些。”

    我惊恐地问绿脸男子,倒不是在意这几名实力强悍的猎头族死在自己人手里,而是我预料到了自己的后路,以及之前遭受的愚弄。现在看来,阿鼻废僧还有播月,决不是为了佣金才卷入海盗大战。巴巴屠的死,一定令他俩觉察到了什么。

    从佣兵组织中叛逃出来的我,一直隐居起来,正是为了躲避遭人愚弄的悲剧,可蛰伏了五年之后,我还是逃不开这些,像一只井底之蛙,被上帝提着后腿丢到了这里。

第五百一十章:长出腿的大宝藏

    “嗖得斯噶!”绿脸男子又不觉讲了日语,看得出来,他与我说话很轻松,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这也正说明巴奈组织当中各个成员的实力。

    “啊!这个……,他是说英雄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事实正是如此。”绿脸男子看到矮胖男子及时翻译给我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过和你交流,我料想得没错,你真是一位被悬鸦哄骗到这里来闯祸的小朋友。如果你想交换宝石,为何不在猎头族新建立起来的地下宝石市场兑换?你那位朋友九命悬鸦,在猎头一族中分量着实不轻。通俗的讲,他正是这个新市场里一位大股东。价格上应该很关照你才对,可偏偏带你到这里来闹事儿,你应该懂了。”

    绿脸男子的这句话,简直就是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我头顶直灌下来。

    “猎头一族新建立的宝石市场!哪里?”我瞪大着眼睛,由于过分急切,倒像在质问绿脸男子。

    看到我如此敏感,绿脸男子反而欣慰了不少,他似乎很期待我的这种惊愕。

    “福卡普。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κκ.С.文.學網”

    听到这三个字,我大脑中长久以来困顿的思绪,仿佛一下被冲开了。猎头一族之所以冒着遭受惩戒的压力与巴奈组织死斗,却是为争夺一条世界级的财源命脉。所有的根源,似乎都在这里。

    海魔号的收入,靠着在海上打家劫舍,虽然在杜莫和我的眼里,这群海盗的财富积累已经令人咋舌。还有其它三股杀手力量,靠提着脑袋去杀人,赚取的那些佣金,虽然价值也不菲,可就算杀一辈子,也不过是领雇主的赏钱儿。倘若跟现在争夺的这条如暗流般涌动的宝石命脉相比,那些财富数额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为了获得巨大财富,有人去作恶,最后身陷囹圄;有人去探宝,最后成为挂在机关上的一副白骨。可谁又能想到,让世界各地的宝石自己长了腿似的往口袋里跑。这种可以长出腿的大宝藏,突然出现在四股杀手力量之间,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为之去争,不为之去斗。

    悬鸦这个混蛋,从我为了找回芦雅,把藏在荒岛上的一箱宝石与他均分,他口口声声答应着我,要带我见到芦雅安危之后,才与其合作对抗巴奈。可事实上,我又被他摆了一道。他对一个人的操控,远比杰森约迪用的那些硬性手段高明百倍。在性质上来讲,他和命中水是一丘之貉。难怪当初在布阿莱时,凋魂门螺流露出的眼神儿中,对我佣兵的身份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那日在福卡普,悬鸦这个家伙还装模作样,带我到各家珠宝商行去试探行情。那位在珠宝店上班的漂亮女人,当时对悬鸦这种只问不买的顾客表现出鄙夷,她又哪里知道,这蒙脸男子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只淡淡一句话,就可以取消她明天继续上班的资格,把一个女人的自主择业权交还给她。

    当然,悬鸦很睿智,他不会出来顶“大老板”这个虚名。在那些珠宝商行的员工骨子里,扎密尔才是终极大老板。像乌博庄园的老板一样,一个等待着吃刺客枪子的傀儡。

    现在回想起来,巴巴拉尔-埃伯伍确实可怜,准确地说,他是鲁钝无知得可悲。面对浮华城市的**诱惑,他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在他不了财,恶人遭不了殃。他深信“狠”“毒”“辣”可以让他走上腾达,开辟通往上流社会的道路。因为扎密尔就是靠这三个字起家,一个近在身边而活生生的“成功”例子。

    可他完全搞错了,扎密尔在福卡普能有今天,完全因为猎头一族在暗中扶持。每当扎密尔坐在奢华轿车内出入高级酒店,埃伯伍就羡慕不已,嫉妒不已。可他又哪里知道,扎密尔在向悬鸦、命中水这些恐怖杀手汇报账单时,是何等的恐慌与无助。总一天,巴奈组织派遣的刺客,会在他的眉心打出一个血洞。

    愚昧而又不肯善良的人,最容易惹祸上身。终于,借助为流浪儿童除恶之名,埃伯伍被悬鸦刺瞎了双眼,割断了声带,这一切都是必然。因为他的存在,影响到了猎头一族扶植的傀儡。

    悬鸦以重金在南非沿海一带的海关凿出一条缝隙,这也是必然。想当初,我和悬鸦刚刚靠近南非海岸,巡查船上新上任的高大警司,在敲诈我们时,悬鸦就拿出了两盒名贵的哈瓦那雪茄。

    而扎密尔在当地疏通层层审批机构时,不仅使用了璀璨宝石,也使用了埃伯伍曾一度提及的哈瓦那雪茄。现在看来,这些名贵的雪茄烟,就是猎头一族所预备的“挖路工具”中的一种。

    悬鸦这个家伙,不仅读心术了得,更有着对事态展的驾驭能力。在乌博庄园的石堡大厅内,那名持枪躲跑到大门外侧的护卫,当时为了吓退我们,想说而没能说出来的话,现在想想,就是侧指巴奈。可当时,却被悬鸦及时搪塞过去,严严实实将我蒙在鼓里。

    不仅如此,乌博庄园内那名赛尔魔女佣,在玉米地被悬鸦生擒后,之所以没一刀宰杀,并不是因为悬鸦想逼问出逃跑的路线,那么故意麻痹我,讲给我听。

    他用锋利的刀爪扣挖那个女人的大腿,其实是想逼问大祭司长在庄园里的藏身位置,或其它重要信息。

    乌博庄园的这场厮杀,实则是海盗大战的延续。在查戈斯群岛上,巴奈组织和猎头族一定厮杀惨烈,为了扭转局势,悬鸦这家伙才悄悄脱离出战场,直奔巴奈组织这条经济命脉而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迫使巴奈组织从查戈斯群岛战场上分神,调遣兵力回援。命中水、撼动奴、恋囚童、凋魂门螺这些人,就可以减轻很大压力,甚至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乌博庄园可不是一群阿猫阿狗在看护,遭遇到巴奈组织的回防,也是相当危险。为了完成这个战略,悬鸦一时抽调不到人手,所以才看准了我,让小珊瑚悄悄运送走困在海魔号上的伊凉和池春,从而对我产生控制。

第五百一十一章:巴奈内部的隐患

    “你好像想到了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明白过来,因为巴奈在向你招手,我对你开诚布公。”绿脸男子故意容我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

    “我的女人还在猎头一族手中,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你,她们会很危险。你知道,这几名八大杀手非常阴暗狡诈,在我没有完全摆脱他们的控制之前,即使想加入巴奈,这也不现实。”我对视绿脸男子的双眼,冰冷而又略显无奈地说。

    “了解。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去考虑,去摆脱控制。”绿脸男子很中肯,因为他自己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不管使用硬性或软性手段,在没有疏通我的意志之前,就让我加入巴奈,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而是祸患的伏笔。从这一点上来看,巴奈似乎有比猎头一族略高一筹。

    “天色不早了,我本就赶回来晚了,不出意外的话,布星侯已经死了。”绿脸男子说完,抓过他靠在青石上的狙击步枪,准备坐起身子。

    “布星侯?那名赛尔魔女佣兵,脸上戴有猴面兽皮。”我警觉而试探着问。

    绿脸男子双眼闪动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之前伺机潜入乌博庄园的几名猎头族,都被她生擒活捉。只是这次,遭遇猎头族八大杀手中的悬鸦,而且又是在白天,必是凶多吉少。”

    我说:“那名女佣兵与我交过手,但被从侧翼潜伏过来悬鸦生擒了。”

    绿脸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甚为惋惜地说:“追马,如果是在黑夜,和布星侯遭遇的话,你不可能走到这里。悬鸦带你以身犯险,所选的时机,正是为了要这个女人的命。”

    我强装淡然,虽然这是事实,但此时此刻,我搞不清绿脸男子和那名女佣兵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我亲手杀死的布星侯,我也要把这件事扣在悬鸦身上。我必须谨慎,避免同绿脸男子之间产生任何仇恨,不然非被他一枪打死。

    “正如你所说,我像一条活饵,吸引这条大鱼上了悬鸦的钓钩。当悬鸦用刀爪挖进她大腿时,我已经离开,去压制那些包围过来的庄园护卫。”

    “啊!多好的一位东方女性,每当我心神惆怅,她那充满哀怨的箫声,总让我感到一丝慰藉。再也听不到了。”绿脸男子刻意说得很荡然,但他的眼角儿,却稍稍下弯,难以掩盖内心的惋伤。

    “哈!没什么了,悬鸦抓到她逼问大祭司长的位置,反倒令我安心。这个女人身上,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噢……,很像二战时被捕的中国抗日志士。当然,那是战争,他们必须杀死对手。但这种对手的尸体,从残酷的刑架上抬走时,却值得他们深深鞠躬,表达一种尊重。”

    这绿脸家伙,是个心肠坚硬的男人,他仿佛不愿意给我看出内心的伤感,忙将嘴角上扬,一副不足为奇的神情,将刚才的失落从心底顷刻抹杀。

    “鞠躬不代表他们喜欢对手,而是这种钢铁般的意志值得他们学习。鞠躬的真正目的,是想给一群侵略灌输进对手这种不屈的力量。”我反驳了绿脸男子,这种反驳必须有价值,可以抵消他对我的杀意。

    “你还惦记着过去?是啊,正确的历史是人性进步的阶梯。在当时,他们的确不择手段、不遗余力铲除反抗,要得就是扼杀并封锁这种力量。他们还大量培养汉奸,这些人不仅可以充当探路狗,其中最隐晦的一个阴谋,就是封印住对手,让一个不肯屈膝的民族看不到希望,放弃顽强,最终跪倒在面前。”

    这些话时,我自己心里也开始紧张。这个绿脸男子,看似闲扯出来的话题,实则用意叵测。

    他是在对我考核,一旦我的读心术和透视分析力达不到他期望的要求,也就是说,达不到进入巴奈的水平,这家伙就会出其不意的杀我。

    “你看起来有点激动!我差点忘记了,你八岁之前生活在中国,二十年没回那里了,一定很怀念吧。”这家伙的问话,越来越表现出居心。他在测试我“骨髓里的鸡血”含量,深怕我加入巴奈之后,出于某种冲动而出卖了他们。

    “是的,在时间上,我已经漂泊很遥远了。有时会想起父亲和母亲。呃……,我问你一句,你喜欢中国吗?《水浒传》有吧。”

    “哈哈哈……”绿脸男子见我捅破了他的“窗户纸”,立刻泛起笑意,却丝毫看不到尴尬。

    “嗯……,谈不上喜欢,但有很多有趣儿的地方,我也曾去过。Loobsp;“在这个国家,几乎每一个大中城市,都可以买到SONY的电子产品。但令人头疼的是,一不小心就会买到水货。还好,在上海旅游时,从一家高级商场买了这款正品的SONY产AV。当时可花了大价钱呢!”

    绿脸男子最后这一句话,充满了刻意的矫情,他仍在对我进行着或生或死的试探性考核。

    “你不开心吗?日本人把最低端的产业链放在亚洲大部分国家,这种小产品,一旦从那些拼装工人手上拿开,价值便会飞升数倍。如果你认为AV买贵了,应该去感谢SONY,价格的操控权,在日本。”

    “我也很喜欢日本的电子产品,质量确实好,我们家的电器,不是松下就是索尼。还有我的车,非三菱和丰田不买啊!我就快退休了,全家人很期待移居日本,北海道真是漂亮,漂亮啊!”

    一旁的矮胖男子,终于听到了他可以抢答的话题,但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和绿脸男子之间的对话,决定着生与死。

    绿脸男子又满意的微笑起来,对矮胖男子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我阴冷地说:“用什么工具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使用这些工具在为谁服务。”我必须积极回答,让绿脸男子意识到,如果我加入了巴奈,他的那些担心,完全没必要。

    “我在中国旅游时,看到不少年轻的学生,他们很为自己能消费得起这些品牌而得意洋洋。那副乐滋滋的表情,居然也博得了羡慕。从你刚才那句话,窥豹一斑,有多少人是在认真起来对待这种‘工具’。”

    “大祭司长现在安全了吗?你不去保护一下吗?”我想结束这个绿脸男子对自己的测试,赶紧离开这座庄园,于是强行转移话题。

    “呵呵,失去安全感了吗?我可不是一个人从查戈斯群岛赶回来。悬鸦潜入这里的要目的,是要分散我们在海盗大战中的兵力。但这也不排除,那家伙会制造一种逃离出庄园的假象。你都看到了,这座庄园里生长着大片半熟的玉米。”

    巴奈组织里的这些杀手,预测杀机的能力非常强,像悬鸦这种家伙,是极有可能像虫子一样靠吃半熟的作物遁引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

    只要乌博庄园的人稍稍掉以轻心,必要接连吃第二个大亏。实际上,他们被悬鸦骚扰得很难受。对手若留守庄园,那么悬鸦就偷偷猫起来;对手若遣返查戈斯群岛,那么悬鸦就突然现身,直奔大祭司长级。

    “你我还有很多要谈,如果急着离开,就算穿越了这片马唐草地,留守在茅屋附近的下一名巴奈杀手,也会将你的肉身永远留在乌博庄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没得选择,这比起当初给杰森约迪捉上海盗船时,危险性更大,隐晦也更深。我说:“Obsp;“嗯。我们调查过你的过去,你父亲经历了二战,是一名从血海中趟过来的中国战士,后来奔赴朝鲜,结识了你的母亲。”

    我心中一惊,这个绿脸男子,或说巴奈组织,对考虑吸纳的每一个成员,大有刨根挖三代之势。凡是不被他们摸透底细和“骨髓”的人,根本进入不了巴奈。这也是巴奈始终保持绝对实力的一个关键性原因。所以,这种刨根问底儿,绝不是在走过场,走形式。

    “别这么说,会让人误解的。我的父亲,当年是背负着民族安危才奔赴朝鲜。他趴在别人的土地上,无条件挥洒热血,只为保护一片可以让我平安出生的土地。”我冷言冷语。

    “你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他教会你很多东西?”绿脸男子接着问。

    “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就是他和母亲的爱情结晶,我肉身里现在流淌着的每一滴血。但现在这个肉身是我自己的。你问这些问题,是在打探一个民族深藏起来的精锐部队?”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呵呵呵……,不愧是东南亚佣兵里蹦出来的一个异类,你的嗅觉很可怕。”绿脸男子心机,终于被我解开了第二层幕布,他开笑,眼角微微泛起了几丝尴尬。但他很具日式的狡猾,用夸赞对方来掩盖自己的难为情。

    “谈话到这里,我稍稍对你了解一些了。我一直在想,猎头一族为何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兴趣。现在,我对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了。”

    绿脸男子收起了他的套路,他摸过竖在一旁的步枪,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把步枪摸在手里的。

    绿脸男子拍了拍抱在怀里的步枪,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不可思议,当年像你父亲一样的那些战士,抱在手上的武器,性能连这种狙击步枪的一半都比不上,面对敌人的高尖端武器和高压兵力,他们竟然可以取胜。这是为什么?”

    “邪不压正,当时的国际形式,也决定了这四个字。”我一脸认真地回答。

    “八嘎,哄小孩!这些不过是政治家们在哄抢荣誉。Po’r.”听绿脸男子把话说到这里,我心中更是惊恐。我已经感知到,这家伙想从我身上寻找什么。

    “中国很有趣味儿,我曾走访了很多地方,一直在试着寻找这种力量。但大部分人很奇怪,从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到我想找的东西。我有时候甚至会认为,他们在故意跟我装傻。”我尽量少说话,只是望着绿脸男子。

    他继续说:“在北方一个小城的夜市上,我花一块钱参与游戏,用飞镖击碎所有气球,赢了好多礼品。可我就是想不通,别人投十次,才打中一只气球,那些围观群众都要鼓掌喝彩;为什么我十十中,一个掌声也没有,反而倒彩连连,非说我是瞎猫碰死老鼠!就算他们不喜欢日本人,但我击破气球的精湛技术没得罪过这些人啊!出于精彩的实力展示,也该给我点掌声。有些日本人也不喜欢中国人,但他们却喜欢中国的辽阔,喜欢中国的矿产,还有小岛。我当时就觉得,这些人为什么总要把不相干的东西搅和在一起,思维模式太令人费解了。”

    “是你不明白。那些晚上在夜市摆摊做生意的人,多是失业,或收入不够接济的穷困。他们熬夜辛苦一夜,也赚不到一二十块钱。而你,一个实力恐怖到可以加入巴奈的杀手,去参与这种营生,别说随手打中十米远的大气球,两千米射杀头颅又算得什么。你打破十个气球,拿走他所有维持营生的道具,太不厚道,所以围观群众不高兴。”

    虽然对绿脸男子这般解释,但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不肯给他这位日本人掌声的围观群众,决不是因为同情摊主才保持冷漠。

    但我必须要让绿脸男子迷糊,要让他想不通,只有这样,我才能勾住他的兴趣,使自己活命。

    “嗖得斯噶。难道那些中国百姓当时看出了我身怀绝技。”我点着头说:“是的,你的精湛技术,从这位中国草根百姓身上拿走的太多。”

    “呐尼?我当时可是给了钱的,给了他一块钱,才买到十只飞标。按照约定,我击碎了气球,礼物就该归我。追马,你也认为我不该拿走赢取的礼物吗?我就是丢进垃圾箱,也不会还给他,否则才是抹杀他的饭碗。当一只弱小的鹿,狮子用舌头舔她屁股时候它都意识不到奔跑,这才是可怕。”

    绿脸男子的这种明知故问,令我不以为意。但他很快又接着说:

    “不只这一件事情,我在南方某些小城旅游时,也遇到了类似的困扰。入住了一家宾馆,名字好像是‘五湖四海’。早晨,我洗澡后走出客房,搞卫生的大婶正好来收拾房间。于是,我就指着电视节目对她讲,大婶,他们为什么把侵略日军演得这么蠢,日本这个国家才多少人口,每个人像这样傻乎乎的,举着刺刀往对手激射的枪口上走,世上早没日本男子了。”

    绿脸男子一边盘膝坐在大石,一边用手指着面前的空气,仿佛当时那位大婶就站对面。这也一刻,也使我深深察觉出来,山谷上面一定藏了一个杀手,正用狙击步枪瞄准着我。

    “你知道大婶怎样说,她丢开了拖把,昂挺胸,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我,非要让我望着她的眼睛,问我有无看到伤痛。最后,啊!给我上了好生一通提高觉悟的大课。当我离开宾馆的时候,才知那位大婶是民办学校的退休老师。真是的,我当时才二十六岁,日本兵犯混的时候,还没有我。我像个垃圾桶似的,被她泄情绪。”

    绿脸男子说得快要唾沫横飞,其实,我现在倒像他的垃圾桶,听他唠叨着情绪。但迫于藏在暗处的枪口,我只能息事宁人。

    “那位大婶年纪一定不小了,她经历了那种伤痛。你我都杀过很多人,有时干掉一个目标,有时杀掉十几个。想象一下,假如面对30万日本平民的尸体,到处是被军刀劈成两半婴儿,到处是被刺刀扎满窟窿的女人裸尸,感觉会如何?”

    我说到这些,绿脸男子也突然沉默起来。

    “我了解,这些悲剧都有文献资料,有血腥场景的照片。我也是来到中国才看到,在日本是看不到这种真相的。到处走走真是好啊,如若不然,真会被小泉这种政治小丑忽悠成愚民。现在,我的大脑独立了,回望过去,动战争的天皇真是头蠢驴,就算世界上不可避免要生侵略战争,瞧瞧他把日本战士变成了什么?一群失去理智畜生,一群垃圾,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以成就野心。如果当时不使兵士丧失心智,把兵力放在东南亚,今天,一只公鸡就会被圈养住了。”

    我和绿脸男子的交谈,已经进入了白炽化,如果这些问题我回答不好,他一样会把那颗本来可以从背后打中我的子弹从面打过来。

    “你在找‘龙脉’!”我阴冷地说。

    “嗖得斯噶!这可不是上个世纪那些皇帝、王爷为了保全自己的那点家当,而埋在某处愚弄百姓的金块儿。每当面对外患时,就煽动那些贫穷的百姓,拿起农田里的工具,去保卫一条“假龙脉”。中华民族的非凡,正因为有一条真正的龙脉,那就是力量所在。你父亲那些人,正因为血液中流动着这种力量,创造了奇迹。”

    我眨动了一下眼睛,说:“你在寻找一种意志力。就像你们日本不肯效仿德国,对自己伤害过的民族下跪,也是在维护自己民族的意志力。”

    “提到德国,就让我来气,二战的伤痛才是世界最应该敬畏的价值。就在前不久,几个愚蠢无知的小混蛋,竟敢在九一八这天跑到珠海去**,而且真会有小姐在这一天接这种生意。你父亲的热血,像河沟的里水吗,被用来灌溉土地了吗?抛不开你们的问题不说,但那几个无知无耻的小混蛋,让世界看到今天一个怎样日本。”

    绿脸男子喉结**,吞咽了一口唾沫说:“以前,我在德国度假,当地人对我很友好,他们真诚、善良。但珠海**这件事,让日本人在德国人眼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他们开始认为,现在的日本人很蠢,不开化,一群不以侵略为耻,反以侵略为荣的无赖国家。那个时候,我在德国接不到猎头订单,德国人宁可多加佣金,也要求巴奈组织更换一名非日本男子去执行任务。多灰暗的日子,我几次都有冲动,想回日本宰了那几个小混蛋。”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自己也深有感触,很多时候,我们被别人瞧不起,并不是因为肤色。

    “哈!不过话说回来,日本的周边国,不同于德国。所以,日本不会低头认错,因为这很没有力量。”绿脸男子又像抹杀刚才的失落一样,顷刻抹杀掉自己的激动,平静而冷淡地说了一句。

    “你,追马,不要有想法。你抱在头上的双手,会在刚碰触手枪的瞬间颤抖的。”

    绿脸男子的读心术,真是出奇的可怕,他居然察觉到了我对他开始有了杀气。他说的颤抖,是指我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就会被打死。

    “我虽然出生在东洋,但并不属于日本国。我认为,用靖-国-神-社这种东西来维护大和民族的力量,真是蠢得可笑。这会影响日本在亚洲长远意义上的战略。当然,这种影响,是要在周边国家变强之前。但毕竟,用一种错误去维护力量是不对的。”

    “追马,日本的综合国力,世界排名第二,这远不是数字上单纯的概念。我虽然没有日本国籍,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运作,不仅让你具有日本国籍,而且是东京户籍。等你上了年纪,也好老有所依。我是好意,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这件事情。”

    身旁的矮胖男子,却抖动起脸蛋儿上的胖肉,顶着惊怕笑了。“太君,我觉得东京比北海道更漂亮,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也运作三张户籍,我们全家都喜欢日本,老婆和孩子每天抱着书本啃日语,可向往那里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让太君徒劳辛苦。”

    “哟西。”

    绿脸男子终于对矮胖男子说出一句话,而这也是为了迎合我的考虑才讲。

    “I-ddionality.I-need-freedom!”我缓缓地说。绿脸男子的交流套路很复杂,他听到我说“freedom”后,却理解错了。

    “哦!你喜欢太平洋东岸那个高头儿的女人,她手里举着冰激凌,对着全世界呐喊,嗨,这里有最甜最可口的东西。哈哈哈,简单,一张小小的绿卡。加入巴奈之后,你会有很多钱,到时候,这张绿卡可以做备用的盾牌。”

    我摇了摇头,说:“NO,”

    “哎呀,英雄啊!你听我说两句。太君很有诚意,话也说得在理。就算将来有很多钱,但在口袋塞一张绿卡,随便到哪个亚洲国家转一圈,拿出来在人前一晃,多少羡慕得要死的眼神儿,个儿顶个儿的大美女,可是要追着你跑哩,推都推不掉。人活一世,要得就是这个滋味儿。”矮胖男子又缩起脖子,一边对我劝解,一边斜眼看绿脸男子的神色。

    我抬起眼皮,对绿脸男子说:“我的生命有限,不会浪费在这种滋味儿上。对我来讲,有自由的地方,就是国家,有爱的地方,就值得守护。”

    矮胖男子为了不使绿脸男子失望,又对我戚戚嚓嚓低咕起来。“英雄啊!所谓有备而不患呐!这万一将来亚洲地区生点什么动荡,第三次世界大战再突然爆,你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美国大兵的保护,才是最踏心哦!”

    “我站在地球上,脚下就是家园。如果有人以入侵的身份出现,端着刺刀,踏上我父亲曾为之洒下热血的那片土地,戕害妇孺,我的归宿就会出现。无伦在哪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提起步枪,去守护我父亲捍卫过的力量。”对矮胖男子说完,我扭脸望向绿脸男子,继续说到。

    “你不是一直在探寻这个民族蕴含的力量吗,真到了那一天,深藏起来的这支精锐部队,会再现,你将见证一切。”

    “呵呵,你别误会,对我而言,世界也因和平而美丽。我有很多财富,在没消费掉之前,我比谁都不愿意这种糟糕的悲剧重演。”绿脸男子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

    “追马,你可以走了。大摇大摆地穿越马唐草地,茅屋那边不会有人袭击。去把你的女人找回来,摆脱猎头一族对你的控制,一旦他们打算嫁祸于你的时候,来乌博庄园找我,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一切麻烦。切记,不要枪杀巴奈成员,否则你的名字会在巴奈名单上出现。”

    绿脸男子说着,已经抱着步枪往山谷顶上跑去。

    我此时的心脏几乎要爆裂了,我不敢掏出屁股后面的手枪打死他,这样极可能被藏在暗处守护绿脸男子的狙击步枪打死我。更可怕的一种可能,就是跑在山腰上的绿脸男子突然转身,一枪打飞我的脑袋。

    “英雄啊,咱们这不……这不就可以活命了。”矮胖男子那压抑着喜悦而涌动的眼神,几乎要令他大跳着欢笑一番。

    “走吧,回家的路还很远。”

    绿脸男子如果真打算对我俩放生,我和矮胖男子,就可以在马唐草地上平安着走过去。

    软红的朝阳,从山谷东侧露出了眉头,我和矮胖男子下了山脚,准备并肩在马唐草地上猫腰小跑。客观上虽然不该再出现什么危险,但我的心仍悬在嗓子眼。巴奈应该比猎头族更可怕,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我心里正琢磨着种种疑团,砰地一声狙击闷响,从身后高高的山谷上传来。一股又烫又浓的鲜血,从我脖子和脸上喷溅而起。

    这一刻,我的身体失去重心,上帝终于要结束游戏,将我的灵魂收起。

第五百一十二章:灵魂上的死囚

    当我完全匍匐在马唐草地上,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削去了一半。那截被弹头掀飞起来的头盖骨,在草地上滚出去二十多米。

    我的右脸颊和脖子上,尽是矮胖男子的脑浆和腥血,这种突如其来的惊魂,真如子弹打在自己头上一般。但我意识很清醒,能在两千多米远的山谷上一枪打碎矮胖男子的脑袋,除了绿脸男子能做到,并且要这么做,不会再有别人。

    矮胖男子一直不明白,从悬鸦打死庄园老板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能跟着我一直跑到马唐草地上,也不过是一只活鬼人偶。就算我和悬鸦不杀他,巴奈组织的成员,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不管这个矮胖男子之前在绿脸男子面前多么虔诚的笃誓,谁又能保证,若干年后,矮胖男子淡漠了这种恐怖,真坐在日本小酒馆儿,喝到得意忘形的时候,不对身旁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们以此为谈资。

    悬鸦这次对乌博庄园的袭击,一旦消息走漏,不仅仅使巴奈组织面子上难堪,世界各地打算到此兑换黑金的游客,也会望而却步。

    为了掩盖真相,灭口是最惯用的手段。绿脸男子当时,没要求我留下矮胖男子一个人离开,而是以这种超远程狙杀的手法拿掉我身边的活人替身,把矮胖男子的脑浆和鲜血打得我满脸都是,其用意也是在警告我,一旦我再做出有损巴奈利益的行为,或犯诸如此类的迷糊,矮胖男子的脑袋,就是我的下场。

    我的心脏急剧放大着跳动,趴在马唐草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绿脸男子的枪口还在锁定着我,是生是死,全在那家伙扣动扳机的食指上。

    “嘣”,山谷上又传来一声烈狙吼叫,矮胖男子死后扒在地上的手掌,一截中指顷刻间弹跳起来。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前额滑落,这家伙的狙击枪法,简直到了变态地步。

    他把矮胖男子死尸上的一截中指打断下来,实则是在会意我,让我站起来继续往庄园外面走。但这种“会意”居心叵测,一是让我见证了令人指的狙杀之术,二是要将一句“Fucbsp;我虽然知道绿脸男子是故意送给我一截“中指”,但不确定缘由。他和我刚才的对话,或许给他带了压力,或许令他不屑,他才会这么做。

    绿脸男子的阴损,或说巴奈组织的暗黑,毫不逊色于悬鸦,逊色于猎头一族。我可以站起来走路,对方也答应了放生,但给我的感觉,不异于一个临刑死囚在遭受愚弄。矮胖男子的脑袋已经崩碎了,我双脚踩着这片要穿越的马唐草地,不知道自己再走几步也会如此下场。

    我心里牵挂着伊凉,牵挂着芦雅和池春,如果我死在这里,尚不知真相的杜莫,还会在福卡普的麦西伦酒店傻傻看护着她们,时不时找个女郎作乐。而悬鸦只要脱身而归,杀机马上逼近他们。

    没有选择,枪口在身后,让我往前走,我就不能驻足不前。这片呈现眼前的马唐草地,看上去漫长而没尽头,我只有唯一的方向,生和死。

    草地上没有可以藏身的大石,就算伺机躲闪山谷上的狙击步枪,自己一样是被人套牢在杀机四伏的庄园。当我揣着几乎爆裂的心脏和几乎崩断的神经走出了三百米,还是不能确定绿脸男子的枪口和自己保持的距离。

    直到我距离山脚两千五百米时,我才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息,整个人的精神意志差点被摧垮掉。

    一路下来,马唐草地上没有一辆狩猎吉普车朝我追来。当我经过来时入住的那一片茅屋时,四周安静祥和,一切如故。那个招待过我和悬鸦的老板,站在茅屋内的玻璃后面,微笑着对我招手。几个身着情趣内衣的浓艳女郎,依旧站在吧台上扭动着臀部,诱惑着趴在木桌上半张嘴巴看呆的新一批游客。

    乌博庄园的宝石流量很大,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人,不远千里赶来兑换黑金宝石,他们被充满肉欲的屁股吸引在茅屋里,不知道乌博庄园内部正上演惨烈的厮杀。

    我一脸冷漠,甚至对那名招手的老板笑一丝的心情都没有。离开的步伐不断加快,身后一片片茅屋渐渐模糊在回望的地平线,我开始狂奔,不顾一切往山谷下面冲。

    一条弯曲绵长的柏油山路,连通着德班城,我不敢暴露地走上公路,而是往险峻的岩壁脚下走,往植物茂盛的地方钻。

    如果巴奈这些高手都以回防乌博庄园,查戈斯群岛上的猎头族,也该得到了喘息,命中水、撼天奴,凋魂门螺等人,极有可能也抽身回来,甚至赶到了福卡普。

    绿脸男子没有扣留我背包里的宝石,看得出来,他所拥有的财富和控制的经济命脉,使他远远看不上我包里这点价值。更重要的一点,我既然活着走出乌博庄园,也就验证了巴奈确实想吸纳我加入。不扣留我的宝石,也是为了长远,令我留一点好印象。

    然而,我已经不能再带着包里的宝石回福卡普,万一在那里遭遇不测,就算一颗小宝石,也不能便宜了对手。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我妥善埋藏了宝石,只拿了十颗较大的宝石装进口袋。然后带着那包赝品宝石,拦截一辆跑长途回来的出租车,直奔德班码头。

    熙熙攘攘的沙滩上,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年轻的情侣亲昵相依,每一个人都开心。我从他们中间走过,却不能被这种快乐感染。

    我承租了一艘中型小艇,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福卡普,快出公海的时候,又一次遇上了高大警司指挥的近海巡查船。

    我对他说,费舍尔?伯尼还在南非谈生意,他托我回去带些礼品回来,多亏了地方上各位长官的照顾,才能一切顺利。高大警官懂我的意思,他满意地点着头,居然问我会拿些什么东西,多久回来。

第五百一十三章:备用的好女人

    这是个贪婪而又霸道的家伙,他在我面前,可以放肆到脱掉裤子抖弄生-殖-器。在可以用谎言代替子弹的情况下,我选择前。因为这是悬鸦与他之间的纠葛,我没必要参与。而且,巡查船上的稽查兵,又把黑魆魆的枪口瞄准在我额头。

    我告诉高大警官,会有更多的哈瓦那雪茄和一些小而金贵的礼品,最快两天内回来,最晚不超过三天。听完我的话,高大警官好像比我还焦急,忙挥挥手,催促我快些赶路。

    “啊!快去快回,一路顺风。我会在南非近海迎接你,不要为了赶时间去坐飞机,我的士兵经常会把过往的飞机当海鸟打下来。”

    这位高大警司,虽然刚上任不久,看上去很急于资金回笼。他暗示我,其实也是在警示我,回来之后先把带的礼品给他过目,航空公司那帮人是民营企业,没他管得宽。绕开他的盘剥去和别人合作,是要吃枪子的。

    我微笑着答应,很快离开了南非海域,飞驰在印度洋公海之上。当赶到福卡普时,黄昏后的夜晚开始笼罩整座城市,街上霓虹渐渐闪亮。遮掩着跨进麦西伦酒店时,我心里说不出得难受,真怕其他猎头族先我一步赶回,把杜莫和伊凉等人转移走。

    当我乘电梯悄悄来到入住的客房走廊,服务员告诉,几位客人一切安好,我这才放了心。但我不排除服务员被人指使了骗我。小心推开杜莫半掩的房门,这个黑亮的科多兽,正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坐在大床上对着电视傻笑。

    “哦!哦哦!疾风先生,真是为你担心呢,你要是再晚一天回来,我真要带着伊凉小姐他们转移呢。小珊瑚这个家伙,已经两天不见踪影了,我的钱也快花光了。”

    我来不及理会杜莫的惊讶,忙问伊凉等人在哪里。“她俩很好,就在对面客房,为了看护好她们,你看我房门都不关,眼球一直盯着呢。”杜莫快速吞掉嘴里咀嚼的三明治,耸了一下脖子说。

    “拿好这八颗宝石,带上伊凉、池春她们去圣吕斯,今夜就动身,不要耽搁,也不要有任何动静。退房手续我来处理。”说完,我将口袋里掏出的八颗宝石塞进杜莫手里。

    “啊!追马先生,您难道没兑换到现金回来?那些宝石呢?悬鸦那家伙没和您一起回来吗?”杜莫的大眼珠子,鼓得如两盏灯泡,他八成期望我顺利归来后再给他几摞厚厚的钞票。

    “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悬鸦带我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交易宝石的普通地下市场,而是巴奈的巢穴。没时间解释那些,你到了圣吕斯之后,这八颗宝石兑换成现金,别在乎价格,先弄到一笔可以流通的现金。找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每晚十二点,你都要去圣吕斯城的中心站半小时,如果我去找你们,就会出现。”

    杜莫大张着嘴巴,三明治残渣粘在嘴角。他有点蒙了,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追马先生,您自己会不会有事,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一路看《6》”杜莫摸了一下嘴角,试探着问。

    “我留下来,找到芦雅和朵骨瓦,会去找你们。不要对伊凉、池春说我已经回来,那样会耽误时间。直接带她们走,就说我已经去了圣吕斯,正在那里等你们。如果一个月后我没能出现,你答应我,想尽一切办法送池春去日本,告诉她,把伊凉当成自己的妹妹,替我好好照顾她。”

    到这里,杜莫眼睛红红,伤感涌了上来。

    “追马先生,您真要一个人和猎头族对决吗?我抓紧时间赶回来帮你。”杜莫眨动着红红的大眼珠,望着我说。

    “你替我照顾好她们,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每次决定用步枪解决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最想要的帮助,就是无牵无挂。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叮嘱过杜莫,我准备离开客房,去夜景浮华的福卡普郊区找一个人。

    临走的门口时,我突然停住脚步,侧脸对忙于收拾行囊的杜莫说:“杜莫,我一生的道路上,布满了坎坷,有多少对手已经数不清,也记不清。能有你这位朋友,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你曾经说过,在众多理想当中,希望结识一位富豪做朋友。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能妥善好甘心追随你的女人,也没能给你多少钱,真是对不起了。”

    杜莫停住了收拾行囊的手脚,用肥胖黑亮的手背抹了抹眼角。“追马先生,杜莫从小在非洲长大,以为上了海盗船可以见世面,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世界在心里。我们可以翻转好的一面来面对,被别人牵挂着安危,是件幸福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沿着走廊静静走开,出了麦西伦酒店。我依旧用衣服和帽子盖住自己的真相,直奔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而去。

    贱价兑换掉两颗宝石,我又在不夜超市买了一些食品和衣服,而后朝这座城市的霓虹背面疾奔。

    挂满夜幕的繁星,仿佛更愿意注视着不被破坏的夜,**草堆里的蟋蟀,远远地奏鸣,它们似乎很灵敏,能察觉我渐渐靠近的脚步。

    空旷的荒野废郊,已经看不到四周的尽头,只在中央有一小堆忽明忽暗的星火。我正为此而来,径直提步走了过去。

    “艾米?达普?梦到什么了。”我走到废弃的车头里,蹲下来看着两个酣睡的孩子。

    “好人先生,您真的回来了?”盲眼的达普率先惊醒,他猛然间坐起,眨动着永远先生回来看我们了。”艾米也被达普推醒,她翻身揉着惺忪睡眼。

    “啊!路过,所以来看看。肚子饿了吧,我可是给你俩带了福卡普特质烤鸡,油滋滋的,又香,又脆,又酥。”

    听到我说出的食物,两个小家伙立刻吞咽口水,睡意全无。“喔,小屋子变漂亮了。”几个破损的玩具,悬挂在两个孩子睡觉的卡车头内,装点着他们小小的世界。

第五百一十四章:酒店空房的纸条

    “艾米找来的玩具,好人先生,你用手捏一捏它们,还会叫呢。”达普大口吃着烤鸡,一脸兴奋地对我说着。

    “一切还好吧。”看着他俩开心的吃相,我沉沉地问了一句。

    艾米点着头。“警察叔叔很好,没有打我们,也很讲信誉,每天只拿走我们一半的钱,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用饿肚子。”

    “埃伯伍呢?还活着吗?”

    艾米一边舔着沾满油腻的小手指上,一边不假思索地说:“他被锁在那边的车头上,天天哭泣,有时喂他东西也不吃。很可怜,好人先生,你把他放开吧。”

    我忙扭头朝另一个废弃车头望了望,却见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开始有了骚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冷冷说完,我起身朝埃伯伍走去。

    “这段日子很漫长吧!看不到光亮,也讲不出心里的委屈。”顶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儿,我蹲在埃伯伍的身边。

    哗啦啦,一阵铁链响动。

    “啊,啊哇啊哇,啊哇啊……”蓬头垢面的埃伯伍,听出了我的声音,他浑身颤抖,试图坐起身子。

    我扯下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凑到他的鼻子前。这家伙像饿疯的狗,张开嘴巴猛咬。

    “慢慢吃,我会喂你一只整烤鸡。”说完,我把他咬了一口的鸡腿拿开。

    “我也有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你一定想过自杀吧,但却又没有勇气。你想让别人杀了你,现在有机会了。我问你一些事情,如果我说对了,你要点头。说的不对,你就摇头。”

    完,我又把鸡腿凑到埃伯伍嘴前,给他咬了一口。

    “扎密尔的珠宝店,在福卡普有多家,垄断商业街的这几家珠宝行,虽然店铺名字不同,实际都由扎密儿在操作。”听完我的话,埃伯伍点了点头,我又喂他一口鸡肉。

    直到埃伯伍吃完整只烤鸡,我也了解的差不多。时间上,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艾米,达普,每一天都要努力啊!我还会来看你们的。”远远地说完,我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能否真的再回来看望两个小家伙,我自己也没了把握。

    福卡普城彻底隐去了外表的喧嚣,似乎已经睡去,只留下孤单亮着的霓虹。我站在麦西伦酒店的顶层,微凉的夜风吹拂我的长。杜莫和伊凉、池春她们应该还在车上,赶往圣吕斯的路上。

    远眺,举头望去,满天星辰灼灼闪耀。此时此刻,在我的脚下,那些外地和本地的官员商贾们,正和皮肉女郎摩擦着感官,追求着刺激,呻吟化作浮华城市的鼾声。

    我均匀地呼吸着,见时机差不多,便牵着绳子从楼顶悄悄下来,慢慢接近小珊瑚的窗户。

    今夜,如果那个黄毛小子回到酒店,我将生擒他。想从悬鸦手里找到芦雅和朵骨瓦,靠一意味的妥协和祈祷太不实际,我必须要有自己的筹码。

    然而,悬鸦这个家伙,意料还是先我一步。当我悄悄进入小珊瑚入住的客房,里面昏暗模糊,一点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但在客厅桌子上,却摆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追马先生,或许你比我家先生早回来一步,恭喜你健在。不过,我家先生料到你可能要活捉我,以此用来要挟,想早日找回芦雅和朵骨瓦。为了不生误会,我还是换到别处去住。如果你想找到活着的芦雅和朵骨瓦,就好好住在麦西伦,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追踪我。”这黄毛小子写完内容,还画了一个吐舌头的精怪鬼脸,纸条的落款是小珊瑚。

    我一个人静静站在昏暗的客房,从没有过的失落,顷刻涌上心间。

    隔壁传来女人柔糜的娇喘,听上去像在演戏,从声音就能知道,是一个女人坐在一个只会躺着喘气的肥胖房客身上,用尽淫荡来勾起男人软趴趴的小肉虫。

    我找了一支圆珠笔,在纸条的背面写道:“像兔子一样逃跑的黄毛小子,如果芦雅和朵骨瓦遭到不测,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缅甸也有封印死灵的巫术,直到你死亡那一刻,我会切开你的脊椎,让你看到里面蠕动的虫子。麦西伦酒店,我不会再住了,巴奈那群家伙,正在追杀我。需要找我时,凌晨站在楼顶闪动手电。放心,我的枪口不会走火。”

    留下这张纸条,我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爬回楼顶,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有些内容,我没在留言条上提及,但悬鸦自己也会想到,一旦与我树敌,我还会不会再与之正面对抗。那个时候,扎密尔的人头就会被我猎取。

    隶属于猎头族扶持的珠宝行,会在半夜被人浇上汽油,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凡打算把黑色宝石带到猎头族新建立的地下市场交易的游客,每人都要失去两只耳朵或一只眼球。直到猎头族的宝石命脉干枯垮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绿脸男子将我放生回来,或许这就是他期望看到的结果。

    一连三日深夜,我都提上狙击步枪,站在距离麦西伦酒店的远方,窥察有无小珊瑚的动静。直到第四天深夜,我终于看到了一个黄毛小子,正用手电筒在楼顶上瞎比划。很显然,悬鸦没有死,他回来了。

    到了白天,我在人群中看到艾米瘦小的身影,她正提着花篮卖花,达普跟在她后面,吹着口琴。两个小家伙衣着鲜明,换上了前几天我送给他俩的新衣服。

    很多游客觉得两个小家伙有趣儿,都纷纷上前买一支星辰玫瑰,算做对小孩子的赞许。

    我悄悄靠近艾米,让她进到麦西伦酒店,上顶层取一个信封。艾米穿着我给她买的漂亮衣服,很像随父母一起入住酒店的客人。

    不一会儿,艾米就跑出了酒店,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把取来的信封偷偷递给了我。

    “哎!干什么的?不允许欺负小孩,这些是福卡普的花朵,我们专抓小偷。闹事儿弄起你来。”一个穿制服的秃顶胖警察,本来坐在街角,正翘着二郎腿,眯缝着眼睛抽闲烟,见我谨慎地靠近艾米和达普,他立刻提上皮鞋奔了过来。

    “我是大偷,井水犯不到河水吧。”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顿时一愣,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大偷?”为了镇压住我,他提高了嗓门,挺起胸脯想拔出腰上的铐子。

    “偷人的血,偷人的汗,偷人的命。”我不甘示弱。

    “嗯!你什么来头?便衣?”警察放缓了拔出手铐的动作,立刻把耳朵靠近我。这一刻,他让我产生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这包雪茄拿去抽,我是扎密尔的堂哥,跟本市几位领导也在一起吃过饭。正打算着在这条商业街开一家-廊,到时候你来剪彩。”手上虽不是名贵的哈瓦那雪茄,但足够吸引得这家伙眼球一凸。

    “扎密尔大老板啊!咱们福卡普市纳税大户,可敬可佩,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能效劳到的地方,尽管开口。尽到义务是我们的责任。”秃顶警察的褐色眼珠左右一溜,闪电般抽去我手上的一包雪茄,塞进裤兜里。

    “好说,我今天有事,先走一步,回头找你。”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五百一十五章:寒碜人的工具

    珊瑚留在酒店楼顶的白色信封,上面是悬鸦的笔迹,他在信中与我简单寒暄几句,然后称自己离开庄园后又去南非处理了一桩小事,所以回福卡普的行程耽误几日。

    悬鸦还约我见面,他说明天中午会派车到麦西伦酒店接我,而且小珊瑚已经把芦雅和朵骨瓦带到了福卡普。

    完信封我不免惊慌,悬鸦没死在乌博庄园,他是否已得知我与巴奈成员有过交谈。而且,芦雅和朵骨瓦是否真被接到了福卡普,打算送还给我;还是悬鸦另有心机,故意引诱我自投罗网。

    猎头族八大传奇杀手中,不知有几位也赶来了福卡普。此境此地,我犯险留下,就是为了寻回芦雅和朵骨瓦。悬鸦现在通知我去接人,我人单力孤,一旦深入虎穴,中了埋伏,再想杀出来的希望渺茫。可我又不能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去,但要带足了武器。

    第二天中午,一辆黑色的林肯r,平稳而缓慢地停在麦西伦酒店门口。在福卡普,还有很多豪华酒店,这辆交通工具的停靠,立刻惊扰到了麦西伦酒店里面的所有人。前台的几个服务员,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翘张望。

    酒店顶楼上的皮肉女郎们,纷纷扒在窗口,她们只穿着乳罩,下身是否穿着内衣,看不到。但她们都拼命把乳沟挤压在玻璃上,希望从这辆林肯车里走出来的客人瞟自己一下。

    我在距离麦西伦酒店很远的一桩高层建筑物顶楼,狙击镜孔中,见一个黄毛小子推开车门,大步往酒店里面走。我快速收起了狙击步枪,把大武器藏在入住的一户民租屋,带着六把手枪和一只墨绿色帆布包,朝那辆林肯车快速靠去。

    夹杂在熙攘的人群,我左右四顾,周围的建筑物,已经被我提前侦查过,如果有想射杀我的冷枪,早死在我刚才的枪下。一把拉开车门,我闪身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一位穿塑身背心的黑人小伙子,立刻转过脑袋,鼓起干白的眼珠瞪我。隔着车窗,我向酒店大堂窥望,里面很多人还在交头接耳,对这辆突然停在门口的林肯车议论纷纷。

    “Who-are-you?这种车是你坐的吗?我在接一位重要的客户,你赶紧给我下去,滚远点。给你十秒钟,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揍死你。”

    见酒店大堂内并无可疑之人,我这才放心,慢慢扭过脸来,面朝怒视我的司机。司机约莫二十多岁,浓眉鹰眼,留有一头卷绒球短。这家伙胡茬刮得青,虽然干瘦,但周身肌肉嶙峋。

    他正用一根手指指着我鼻子,从他抬起的胳膊,能看出这家伙身体结实,动作敏捷,像个受过训练的打手。

    “我就是你要接待的客户。”轻轻推开他在我脸前比划的食指,我面色低沉地说到。

    “你?”司机一怔,跋扈的姿态顿时稍稍收敛,可他却一脸狐疑地打量起我。也许,在他期待的印象中,麦西伦酒店走出来的客户应该西装革履,看上去非常鲜光体面。而我一身廉价但结实的工装,很是令他费解。

    珊瑚从麦西伦酒店跑了出来,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那上面是我的留言,看了之后自然就知道我已经在车里。

    “呵呵,追马先生,您好啊!”砰地一声,黄毛小子坐了进来,重重关闭车门。“开车。”一句漫不经心地催促,像机器指令一般,使司机小伙毫不敢怠慢。

    “呵呵,追马先生,杜莫和两位女士呢?”小珊瑚又嬉皮笑脸和我攀谈。

    “一有危险的时候,你留张纸条就跑了,现在居然关心起他们。”我冷冷回答。

    珊瑚嘿嘿一笑,又继续问。“我怎么会逃跑,我那是给您接人去了。杜莫他们现在哪去了。”

    这句话问得我心头起火,我斜视小珊瑚一眼。“你管得着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埋在南非的土壤里了。”

    “嗯哼哼。”林肯车像一朵云,载着我们在福卡普市区轻飘而过。坐在前面司机,好像意识到我不是什么带来大宗贸易的客户,和小珊瑚说起话来又满口带刺,就故意干咳两声,并不断抬眼在倒车镜瞪我,警告我别放肆。

    我没必要理会这名司机,便不再说话,开始观察这辆林肯车的顶部。

    “先生,您看什么呢?放心吧,坐我的车很安全,在福卡普城,不管哪一条街,我随便横穿,没人敢跟我找晦气。”说完,黑人司机用食指关节凿敲了两下车窗玻璃。

    “看着没?这车不比咱市哪位领导的专属轿车差,BPS的防弹功能,相当了得。别说手枪,就是9mm半自动轻机枪和7.62mm及步枪的射击,那都是丢过来的粉笔头。就这车,其他防弹材料先不说,单下面四个轱辘,让那些不服气的人随便打一枪,扎破轮胎又怎么?咱照样以30英里的速度行驶。”

    司机这番话,令他自己谈资十足,但灌进我的耳朵,却像白开水一样。这趟接待,是不是鸿门宴难料,我心里憋闷极了。坐在一旁的小珊瑚没说话,好像故意要小伙碰钉子。

    司机眼中,只有扎密尔才是大老板,从他刚才一番变相吹嘘,我能很轻易看出来,司机不仅对我一无所知,他甚至连小珊瑚的实力都不了解。不然,他就不会班门弄斧。

    我依旧不理会司机,继续坐在车里留意着左右路标。黑人瘦小伙见我没有说话,误以为我被他侃蒙了,被他的学识镇住了,所以才哑口无言。于是,他更像位专家似的,对我大谈特谈起来。

    “我退役两年了,在部队算超期服役,刚给扎密尔老总开车那会儿,手下好多小弟不服气,最后怎么办?我就说了,你们谁觉得自己手脚狠辣,两个一起上,见识一下实力。结果如何!我三招两式全打趴下。枪这种东西,我摸过太多了,现在都麻木了。给扎密尔老总开车,我一般都不带枪,都是些小麻烦,拳脚就可轻松解决掉。”

第五百一十六章:节约一颗子弹

    听得出来,黑人小伙的话题,还围绕在如何向我示威,让我在他面前小心着点,要有个怕情儿。总而言之,不仅不能看不起他,还要有三分敬意。

    这趟去见悬鸦,如果看不到芦雅和朵骨瓦,到时很可能就会打起来,为了不让这名司机到时白白送死,枉做了炮灰,我有必要对他说两句。

    “我从出生活到现在,第一次坐这种富贵车,这车具体有哪些性能,我不懂。你也别对我浪费口舌,做诸多讲解,说了我也不懂。我是个粗人,不管哪个牌子的轿车,在我眼里,不过交通工具而已。至于驾驶它穿越市区,以及停在酒店门口时带来的与车不相干的效果,我没在意过。不需要的东西,我从不去在意。”

    我的话,让这名黑人小伙听了很不爽。他最醉心的一种感觉,被我只言片语化解了。

    “老哥,你什么意思啊!你骑辆破自行车在福卡普市区转一圈,会有一个市民撇你一眼吗?要是靠近高级酒店的门口,酒店保安都会跑来踢你的屁股。开上这种车,有多拉风?随便停在某处,惹得多少人驻足。男孩们会用手机拍照,甚至站在车前留念;时尚风韵的女孩们,会用痴痴的眼神望着你,不用掏一分钱,就会有某些女人进到车里脱光衣服,和你尽情刺激。事后,她们会很开心,为什么呢?因为以后在朋友之中,谈起来很有优越感。”

    珊瑚还是不说话,但这个黄毛小子,嘴角儿泛起一丝坏意的笑。

    “老哥,你也许的汽车比车主还得意,和那些免费进车里**的女人一样。其实,扎密尔老总是位很值得尊敬的人。他曾经问过我一句话,买这种富贵车为了什么。我回答说是为了让人羡慕,不敢小瞧自己,而扎密尔老总却微笑着摇摇头。”

    到这,司机小伙儿故意停顿,他抬手打开车屉,拿了一根哈瓦那雪茄,咬在嘴里点燃后咗了两下,才继续说到。

    “他说买这种车是为了寒碜别人,让那些市侩在他面前一丝不挂。本来想买加长型,但老总为了低调,还是买了这款。很多人说他不是好人,但那些人出于嫉妒才这么说。扎密尔老总不仅是位成功人士,在官场和黑道更是八面玲珑,这一切都是证实了他的本事。老哥,你说说看,给这样的老总开车,我能不得意吗?”

    听司机小伙儿说完,我虽然心绪沉闷,但也不禁被他逗得想笑,但我却抑制了这种表情。在我看来,这名小伙儿的确可爱,一种无知的可爱。他竟然天真地敬重起扎密尔这种家伙,要是他知道扎密尔靠残害儿童迹,而且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当中,也有司机小伙儿自己的亲生骨肉,这种敬重的味道会完全颠倒过来。

    但我不会对司机小伙儿说破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情,说了对我自己无益,他也未必肯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敬重的人,你有你的信仰。这种防弹轿车的问世,你知道谁最开心吗?我先否定一个答案,不是那些可以用黑金购买得起车的顾客。”

    司机小伙儿像只小鸡,突然挺耸了一下脖子,开始思考的我的问题。但我并不是为了开启他思维,或卖弄自己。所以,不等他多想,我就开口告诉了他。

    “最开心的人,是美国巴雷特公司的老板。和你这般年纪时,我天天在悍马车上颠簸,屁股都坐疼了。你既然当过兵,那么应该知道,拿枪坐在这种交通工具,可不是为了赶时间往高级酒店门口奔。很久以后,我有了自己车,一辆很不错的马车,坐在上面挥打一下马鞭,很是惬意。”

    司机小伙儿并不愚蠢,他毕竟在部队受过军事熏陶,很快明白了我的暗示,就立刻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我也不再说话,至少待会儿我和悬鸦厮杀起来奔跑时,他不会突然出现在半路,浪费我一颗子弹。

    大凡士兵都清楚,当一辆装甲车开在野外,一旦遇到怀抱巴雷特M82A1武器的敌人,这辆装甲车便成了活棺材。只需一颗穿甲弹,就会让坐在车里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作战装甲车的防弹要求,自然远高于司机小伙驾驶的这辆轿车。所以,他不再说话是对的。我和小珊瑚对话时的姿态,他现在终于肯接受了。

    林肯轿车渐渐驶出市区,朝郊区尽头那片隐约可见的富豪住宅区行去。和纽约、伦敦这些城市一样,福卡普经济的展,交通的便捷,最终把城市富豪从密集人口中分离出去,郊区环境接近大自然,空气质量好,做点大众难以理解的事儿时,少有人被抛在了繁华的商业街上,他们白天劳动,晚上搂着不确定的女人睡觉。过往汽车的喇叭尖鸣,已经不足以影响他们的夜生活。

    来到一片高楼密集林立的住宅区,汽车径直往里面开,几位退休的老年人,正坐在楼下打麻将。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端着刚榨好的蜜瓜汁送来。轻薄的超短睡裙,裙摆在女人走路时的小屁股后面甩动。

    几个打麻将的老人,都盯着自己手上的牌,没有谁趁女人弯腰送果汁时偷瞄乳沟。但有个鬓角苍苍的白人老头,却在女人转身离开时,很随意地把手伸进女人睡裙,抠她的屁股勾。

    女人风-sao暧昧地俏笑了一声,丢了一句“讨厌”,便慢悠悠地走回了公寓。

    坐在对面一直关注牌势的黑人老头,一边码放着手里的麻将,一边低着头说:“注意点影响,你也是位老领导了,虽然退休了,但形象很重要。想玩上楼去玩,屋子里不是三个女郎都闲着了。真让那些狗仔队偷-拍到,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白人老头听到对方提醒自己,立刻不以为意地说:“瞎紧张什么!退休了又怎样,哪个记敢偷-拍我,我一样找人把他相机砸喽!把他饭碗砸喽!他把小命砸喽!你可别忘记,在任时我的民意爱戴指数,可比你还高一颗星,这可不是肤色问题,就是因为你太爱紧张,才差了一颗星。牌,快牌,等着你点炮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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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我在出海去克罗泽群岛的途中,因救助一个绑在船舱下的日本女人,而杀死几名恶徒.寡不敌众之下,我和十六岁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偷渡小女孩,带着解救的女人,被迫跳海.漂落到一座荒岛上,三个女人和我一同面对生存的考验.我们一起想办法,设置陷阱,捕杀海洋鱼蟹和岛上的食草动物.日本女人为了使我们有精神活下去,不断用欲望激励着我.岛上的生活是艰险的,我们想过几次逃离,却最终失败.为了驱赶人性的孤独和恐惧,我们想出很多娱乐的生活,渐渐我们变成高居食物链顶端的野性动物.我在一次追赶海龟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邻岛上出现了裸体群居女人.她们肉体丰腴,皮肤白皙,面孔美丽的可怕.开始十分的恐惧.后来才知道她们是帝国主义时代,一个殖民主为了享受,在岛上建立起的伊甸园.那些女人被喂以药物,对雄性有着强烈的痴狂.几代下来她们喜食生肉,已经退化了人性.我们为了得到食物,不得不冒险登陆.却发现岛上还有着更为奇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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