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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txt下载     人性禁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三章:深化布袋里的宝

    “不错,追马兄虽然是一名佣兵,但我从来没把你当低等级杀手看待。你的实力,已经证明了很多。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完成这次合作之后,你不仅不用再把你背袋儿里的财富分给我,我反而还会给你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勉强你。”

    悬鸦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此刻看上去,像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际上,我根本没得选择。假如我拒绝了他,不仅找不回芦雅,恐怕悬鸦也要对我起杀心。

    因为,他们的复仇计划如此周密,而且酝酿了很长时间,投入的人力物力,从命中水的那张残缺不全的面孔上,足以看出代价。

    我一个局外人,被他告知真相之后,却又不肯参与进来合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即使我再怎么证明,自己中立的态度,他们也不会甘冒风险,最终还是要把一切可能导致失败的活口统统灭掉。

    沉默了良久,望着悬鸦那双期待的眼睛,我假装举棋不定,忧郁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对他说:“你刚才说巴奈组织是黑暗教会,那么好吧,为了正义,我加入你们。”

    我没有说的面子,那会让他觉得,我此时接受这种合作,日后对他定有所图。与其那样,还不如说成是为了正义,这样说,还能让悬鸦高看一眼。

    将来的某一天,他认为杀死我是一件鸡肋的行为时,说不定就会因为我今天这句话,而不与我为难。当然,悬鸦真要杀我时,肯定出于现实的利益,对个人情感的考虑,概率没有多大。

    “呵呵呵……,好,既然追马兄答应了,咱们兄弟就不再是外人,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一条壕沟里的亲密战友。”

    悬鸦说着拉近二人关系的话,但却丝毫不提把我分给他的那些财富归还一部分。我和杜莫初次进入毛里求斯时,第一次遇见命中水,那家伙又何尝不是对我肝胆相照地说一番将来同甘共苦的话。可到了最后呢,却是一场骗局。

    有了之前这个教训,我此刻对悬鸦所讲的这些,不能再轻易相信,必需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除非他和命中水见面后,在不需要逢场作戏的场合下,两人之间真的相敬如宾,那时我才可以相信,悬鸦没有编造谎话欺骗我。

    “不过,我把丑话讲在前面,我加入你们之后,自然会尽最大努力,争取早日完成计划。可如果客观上,天不遂愿,咱们无法完成这次合作,你们不可以刁难我,趁早让我带着女人们离开。而且,在你我合作的过程中,我身边的这三个女人,一旦受到伤害,咱们的合作就宣告中止。”

    悬鸦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后话,虽然我现在要他承诺,可将来的事态会如何展,谁又能保证的了。悬鸦自然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呵呵笑着说。

    “人之常情,我又不是木头,自然懂得是非和黑白。追马兄,你就放一万个心,你的女人,别说我悬鸦一人,今后咱们的合作伙伴里,谁都有义务去保护。而且……,在完成这次计划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庆典。所以说,你追马兄最后获得的财富,绝对不是现在可以比拟得了的。”

    悬鸦的言词的之中,充满了拉拢与诱惑,但这家伙心里明白,我身上背有一笔财富,一旦找齐了自己的女人,瞅准时间逃跑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我也得明白一点,如果我真要半路逃走,被猎头一族追杀的灾祸,就算是惹上了。

    “好,我相信悬鸦兄的人品。咱们的合作正式开始之前,我必须把一些情况弄明白。”

    现在无法找来命中水,和悬鸦当面对质,所以我只能诱使悬鸦说讲一些相关的事情,如果听出了破绽,我也好及早采取措施,应对这个狡猾且睿智的家伙。

    “你问吧,凡是我悬鸦了解的,一定会毫无遗漏地告诉追马兄。”我见悬鸦这么说,立刻就开口问到,毫不给他转动大脑制造谎言的时间。

    “恋囚童的弟弟,在马达加斯加的马苏阿拉半岛死亡,难道也是苦肉计。我和命中水当时,可是亲手打死的他,而且那家伙的反击,绝对不是在演戏。那个夜晚,在大雨滂沱的靠山公路上,我们三个追逐厮杀,根本不是为了引出任何人。”

    “问的好。这件事很重要,你现在必须认清,在八大传奇杀手之后,哪些是我们的朋友,哪些是非杀不可的敌人。恋囚童没有妹妹,但他有个孪生兄弟,和他同是杀手,遵守着猎头一族工会的盟约。巴奈组织想将我们瓦解,于是刻意制造各种争端,挑拨八大传奇之间互生怨恨,矛盾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尖锐到了白热化。”

    “哦!恋囚童的弟弟莫非被巴奈组织蛊惑了,无药可救到了就连他自己的亲手足都非杀他不可的地步。”我抢先一步问到,看看悬鸦回答我时,是否脑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是的,恋囚童见语言已经说服不了孪兄,就试图将他捕获,然后控制起来,直到这场浩劫的暗战完结,再将孪兄释放。可是,他万万没能想的,他的孪兄竟然向巴奈组织出卖情报,巴巴屠在被雇佣上海魔号之前,险些丧命于这家伙和另一名巴奈高手的枪下。于是,恋囚童非常恼怒,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多次告诫,再若姑息养奸的对孪兄挽救下去,只会让巴奈组织得逞,从而灭亡了猎头一族。”

    起伏的海水,冲刷着快艇的船舷,给人一种大海正处于饥饿状态想吃人的阴森气息,暗黑中,我冷冷对悬鸦说。

    “你们真是阴险,所以命中水蛊惑我去杀死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恋囚童的孪兄,等大事办完,恋囚童哪天对亡兄的思念之情突然澎湃起来,肯定要找我寻仇,以泄心头之恨,而你们却相安无事。”

    悬鸦脖子一扭,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我,好半天才故作不解的说:“追马兄,这话从何谈起,暗杀恋囚童的孪兄时,命中水不也和你在一起,难道恋囚童也要杀死命中水不成?”

    悬鸦看上去有些紧张,他很想试探出,我的思维推理和潜意识,到底强化到了何等程度。所以我不解释,不给他深入探知我的机会。

    那日在马达加斯加的马苏阿拉半岛,命中水和我将恋囚童的孪兄追逼到海边的礁石上,之后命中水只是吸引对手的注意,很少对其开枪。而且,我俩从雨夜的街道上一直追下来,命中水这家伙打了无数枪,可始终没有击中恋囚童的孪兄,现在看来,当时的他,很像故意把射杀目标的机会留给我。

    我将恋囚童孪兄的脚掌和胳膊击碎后,命中水却突然出现,用手雷将这个垂而不死命的光头炸成了一具焦尸。这在当时,并未引起我的注意,现在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命中水向恋囚童讲述此事时,他完全可以说,人是追马那家伙打死的,为了让命中水的弟弟在死前走的轻松,他才投出了手雷,送了那家伙一程。

    再说,命中水的实力何等高深,恋囚童就算为了获得良心上的平衡,找我作为泄对象的风险,可比找命中水小很多。恋囚童也是人,天知道他会不会捡软的捏。

    “呵呵,追马兄,怎么样?这件事情上你是多虑了,放心吧,恋囚童是个明事理的杀手,在猎头一族工会里,算得上德高望重,此人我很了解,绝对不是那种急了眼乱咬人的野狗。”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用沉默来对待悬鸦。白天和悬鸦分完宝箱之后,我对他讲了命中水私吞我宝箱的事情,现在这个家伙,估计多半也在猜忌我,但他不好意思向我询问真假。

    如果真要问了,那就显得他悬鸦贪图财富,很眼馋命中水私吞的那只宝箱。我对他编造的这个谎言,对悬鸦来讲,想揭开真相也很棘手。

    先,命中水在前期与我接触时,完全有机会从我这里获得宝箱,因为那个时候,巴巴屠还没有死,他们向巴奈组织复仇的计划里,没有安排我进去。

    所以说,就算命中水真的从我这里敲诈走一只宝箱,那也和他们的整个计划毫不相关。

    可是现在,我已经答应加入他们,悬鸦和命中水这两个家伙,要是再敲诈我,那就要坏了规矩和道义。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会影响到他们代价沉重的整个计划。

    悬鸦见我迟迟没有作声,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追马兄,我有个计划,这件事,你不要对第三个人声张,我这也是为了照顾你,让你今后扩宽财路。”

    我心头一震,不知悬鸦又打算耍什么鬼把戏,便应声要他道来。

    “芦雅现在的确在毛里求斯,她既然很安全,咱们就不必急于一时去见她。两艘快艇现在的位置,非常接近马达加斯加南端,咱们先去那里驻足。呵呵呵……,追马兄,你是知道的,咱们各自背在帆布袋儿里的这种东西,走到哪里都不安全,而且一旦放置和藏匿的位置不好,就可能丢失。最关键的一点,在手头紧张时,宝石和金条无法像现金那样好使唤,所以……,呵呵呵。”悬鸦说到这里,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是想把这些宝石和金条转化成现金?”我淡淡的问到。“是的,这种东西,恐怕也只有在南非及其周边可以安全出手,因为那里的钻石市场非常成熟,黑市交易多如牛毛,没人会在意我们。”

    谈到这些时,悬鸦的兴趣显得浓厚,可他见我依旧语气冷淡,便连忙递进一步说:“追马兄,南非城可是富饶的国家,那里的金融机构,网络着欧洲,美洲,亚洲三大洲际的银行,你就不想把这些饥不当食、寒不可衣的东西转化进个人账户。只有留有密码和指纹,无论日后走到哪里,想取美元有美元,想取卢比有卢比。”

第四百五十四章:上帝的二次爱抚

    悬鸦把话说到这里,顿时令我心头一震,从查戈斯群岛逃出来之后,我和杜莫身上,因为没有预先筹谋现金,确实遇到很多难处。就连去通宵超市购买食物,都要找悬鸦借钱。

    如果我把背袋儿里的财富转化成现金,今后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需要支付货币应急时,只要找个功能健全的银行,就可以迅捷地取得现金,再也不会饿着肚子睡街头,或逃跑时,可以买路。

    悬鸦自己,一定很想把我分给他的这笔财富快速转化成现金,汇入私人账户。这样一来,我和悬鸦再与其他几名猎头一族会面时,那些家伙就不会知道,悬鸦在这次任务运作中,自己偷偷走了一单财路,狠捞了一笔。

    我既然不能拿回悬鸦分割走的财富,那么就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与他一起奔赴南非海域。悬鸦这家伙以前,估计没少干过将宝石、黄金在黑市洗成现金的勾当,所以跟着他走一趟南非,不仅少了很多阻力,还能摸摸黑市里兑换宝石和金条的路子,为自己日后有机会兑换掉岩壁上藏匿的其余七个宝箱打好基础。

    “好吧,背着布袋儿里的宝石和金条,的确走到哪里都不方便,总令人心中忐忑。不过南非那一带的地下宝石贸易,我不是很熟悉,悬鸦兄如何帮我运作。”

    赶到南非之前,我想先听听悬鸦的计划,如果这家伙说的真是那么回事,我也好心中有数,免得到时候,不仅宝石和金条没转化成个人存款,反而被悬鸦给敲诈了去。

    “呵呵呵……,追马兄放心,我对南非那一带的地下市场很熟悉,咱们先去圣玛丽角,在福卡普小城落脚。这样一来,距离毛里求斯和南非城都很近。”

    悬鸦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之所以不直接去南非,怕得就是在那里惹上是非之后,带着伊凉她们不方便脱身。

    “追马兄,你是知道的,宝石这种东西,对世界各地的人,都充满着一种莫大的诱惑。南非的地下交易和黑市,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买家,他们有的想倒手横财,有的则是黑吃黑,所以里面鱼龙混杂,咱们去了那里,也得处处小心。”

    “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最好别拖延太久。查戈斯群岛上的厮杀,估计快分出结果,到时候,找你我清算恩怨的麻烦可就纷纷涌来,咱们抵抗巴奈组织的计划,也会受到干扰。还有一事件,兑换掉宝石和金条之后,你要带我去一趟毛里求斯,我必须见一见芦雅和朵骨瓦,看看她们是否安康。”

    悬鸦听了我的要求,他满意点呵呵笑起来。“好好好,宝石一旦兑换掉,咱们立刻赶往毛里求斯,和芦雅她们会和。”

    夜已经很深,海风夹在着腥咸,冷得可以钻透人的肌肤。我疲倦地捏了捏眉头,去看看已经驾驶快艇近二十四个小时的杜莫,是不是困得连眼皮也睁不开。

    杜莫这家伙,此时嘴里哼着非洲部落的小调儿,居然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我给他的那颗红宝石,一定还另他内心澎湃不已。

    杜莫自从上了杰森约迪的海盗船,因为私藏了一台an被毒打后,再也没敢在以后的海上打劫中私吞过财物。我送给他的这一颗红宝石,对他而言,算是人生中一次非常贵重的礼物了。

    而且,他曾经说过,做梦都想和一位富豪结交上朋友,那样可以沾到很多便宜,即使人家吃剩的,用残的,丢给他之后仍是好东西,比自己去奋斗来得快。

    可杜莫的人品并不下作,他的渴望里有一个愿望,而我与我在一起,他当初只是为了活命,千万百计讨好我,只为了我不杀他,他那时根本不知道,我一个被抓捕上海魔号的俘虏,居然藏有如此多的财富。

    可是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家伙已经从我这里获得了第二次奖励和补偿,这对一个备受苛扣和歧视的海盗,无异于上帝的爱抚。

    白天给杜莫的那颗红宝石,不仅晶莹剔透,璀璨夺目,克拉数值也着实不小。比起在布阿莱城时,给杜莫的十万欧元,这次相当于又给了他十万,若折合成马尔代夫卢比,那数目更是诱人。

    杜莫这一天来,心里自然乐开了花,他在索马里已经藏了一笔钱,现在身上又有了一笔,在他的未来人生中,可谓安全感十足。

    所以,这个黑壮的科多兽,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自然是任劳任怨,干劲儿十足。小说整理布于

    “嘿嘿嘿,追马先生,您还没睡呢,太阳就快从前方的海上跳出来了,您趁这会儿休息一下,等到黄昏的时候,估计咱们就能赶到毛里求斯。

    杜莫的眼皮有点浮肿,但他那张黑胖的脸,见到我之后却喜笑颜开。我望着快艇前面,浩瀚的海依旧给无边的黑暗掩盖,只哗哗的水响从船底传来。

    “快艇赶到马达加斯加南端的圣玛丽角需要多久。”我低沉地问。“怎么,芦雅小姐不是在毛里求斯吗?”杜莫很是惊讶。

    见我久久默不作声,杜莫才嘟囔着说:“最快也得到下午四点以后了,圣玛丽角我去过一次,那里有座滨海小城叫福卡普,经济条件很是不错,咱们快艇上的食物和燃料,正好可以在那里补给。”

    “等到了福卡普,我让那黄毛小子再给你一摞现金,你俩去采购一番。”杜莫很喜欢在城市里购物,尤其是别人给他钱,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买东西。

    “嘿嘿,好的。”杜莫爽口当应。

    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的快艇终于赶到了圣玛丽角,蔚蓝色的海岸线上,泛着金色阳光,各种五颜六色的游玩小艇上,躺着享受休闲时光的富人。

    珊瑚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可他经验老道,早早拿出马达加斯加的国旗,悬挂在杜莫和他驾驶的快艇上。

    “追马先生,那小子真是有一套,在他的工具箱里,居然放着二十多把各国旗帜,咱们再换上休闲度假的衣服,那些渔政和海关巡逻船,应该不会再注意咱们了。”

    杜莫穿上了在马尔代夫买的那件沙滩T恤,咧着白刷刷的牙齿,很是兴奋地对我说。

    “哼哼,这些把戏只能欺骗海面上的游客,你可别忘记了,悬鸦是何等人物。他跟各个海域官面上的警卫,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杜莫一愣,对我的话难以置信。“海洋这么辽阔,悬鸦他就是再有财富,也不能把地球表面的每一处海关贿赂一遍吧?”

    望着杜莫两颗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我冷冷笑道:“傻小子,你以为他和你想法一样。人家自然是用得着哪里,就把哪里的海关贿赂掉。当然,这些沿海贿赂掉的路线,究竟怎样布局,肯定不会被你我知晓。”

    “那万一有的国家素质高,不吃贿赂这一套呢!我在海魔号上的时候,听说老船长贿赂过南非城的海关,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还警告我们把海盗船开得远远地,不然就用鱼雷招呼我们。”

    提起杰森约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家伙会不会也在沿海一带安插了眼线,这会儿天色还没有变暗,我得提醒悬鸦一下,别人在这里被人家盯梢儿。

    我不想杜莫迷糊,因为他现在跟随着我,关键时刻,他的大脑卡壳的话,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自从经历了那次大溶洞历险,我彻底看清杜莫,这家伙还是跟我亲近。

    所谓疏不间亲,悬鸦不知道,杜莫曾冒死进入溶洞找我,他这种行为,不为别的,完全出于人与人的情感。所以,悬鸦先是挑拨私下对杜莫挑拨,见效果没有出来,就开始私下对我说杜莫的坏话。

    我心知肚明,在悬鸦面前,自然就摆出一副要重新审视杜莫的样子。其实,恋囚童对杜莫下毒手,多半是悬鸦的诡计。因为悬鸦想和我来荒岛取宝箱时,让我一个人孤立无援;而他,却又小珊瑚跟随。

    “杜莫,就你这点花花肠子还想着做海盗船长,杰森约迪有多狡猾,你是应该知道的。你说见过他贿赂南非海关,我觉得是这家伙想摸摸南非的底细,谈谈他们是不是已经给别人贿赂收买了。有时候,当一个官员义正言辞地拒绝你贿赂他时,他很可能已经被人包了。”

    杜莫用力搓着脑门儿,并啪啪拍了两下,嘿嘿傻笑着说:“我这会儿脑子不好使,等到了福卡普,找个好点的酒店,咱们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夜。所有费用全让悬鸦报销,这家伙可沾了咱们不小的便宜。”

    福卡普是一座安静祥和的海滨小城,一幢幢白色的楼房,屋顶几乎全部以赤色呈现。这座小城的中心,有一片联通大海的湖,水面清澈宜人,只偶尔有几个情爱腻腻的小情侣,会把吃剩的果皮和饮料袋儿随手一丢。

    几个穿着橙色服装的水上保洁,划着细长干瘦的小船,在湖面捞取可以换到几个阿里亚的空瓶后,被穿着时尚艳丽的女孩恶狠狠瞪上几眼,嫌弃这种给人通感上与垃圾堆靠在一起的职业工作。

    “追马先生,您瞧瞧这些时髦的人,我在海魔号上都不被允许乱丢废弃物,他们不为自己的行为思考,反而歧视弱。我要是那个水上保洁,我肯定会他们点颜色看看。”

    杜莫缓缓驾驶着小艇,一边往福卡普城里面开,一边左顾右盼。

第四百五十五章:城市面前的土著

    “杜莫,你既然来过一次,那就由你寻找一家入住的酒店。不过,你要警惕一点,这一带也许会有杰森约迪的眼线,咱们不可招摇。”

    杜莫左打快艇的轮盘,沿着湖泊往福卡普城西北角驶去。悬鸦告诉我,这一带的确有海盗们的耳目,只要我们不入住超豪华酒店,少于本地人交流,还是可以有效避开这些家伙的。

    福卡普市区很热闹,这里贸易频繁,除了红色皮肤的人种,白人和黑人随处可见。由于历史和文化的交汇,大部分市内原住民,多带有混血特征,属于黑皮肤的亚洲人。

    杜莫带我们来到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两艘快艇交了租位费用,停靠在酒店楼房的后面。这家酒店名叫麦西伦,白色的大厦高十层,里面进出有电梯,只是门口没有站着露大腿的接待女服务。

    我想,这家酒店老板之所以不如此铺张,是因为他想给顾客一种上帝的感觉,而不是皇帝佬儿过宫院一般的感觉。除非当地人的脑子里还在意淫,总觉得做皇帝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个奴才。

    杜莫大步在前面走,极力挥他此时导游的价值。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分组前后拉开距离走。等我最后一个进入这家酒店,杜莫已经趴在服务台上,摇晃着大脑的和服务领班小姐说笑。

    “哎!我说女士,你再仔细想想,我可不是头一次来光顾你的酒店,福卡普城还有几家更豪华的酒店,为什么我偏偏来捧你的生意……”

    杜莫对这名被逗得只顾低头痴笑的女人说得起劲儿,见我一走进酒店大堂,他就立刻收起了话茬,拿起钥匙挥手说:“疾风先生,咱们上去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悬鸦和小珊瑚,已经远远走到电梯门口等待,池春拉着伊凉,坐在大堂的休息沙上,她显得格外淡定,只伊凉眼睛里透出些惶恐,怯懦地四下巡视,一时不太适应这种装饰豪华的场所。

    杜莫拿着客房的钥匙,我们乘电梯上了九楼,电梯的门一打开,一名浓妆艳抹得服务生小姐,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可一,这名女服务的脸色顿时僵化,饱含热情的笑意收起了大半。

    “先生,你们几号房,把门牌钥匙给我吧,我带你们去。”女服务是个白人,她一头乌黑的卷,鼻梁高挺且嘴巴性感。只是套在腰上的粉色裙子,短到刚刚与紫色内衣裤持平。两只膨胀诱惑的**,被鹅黄色的紧身吊带吃力地撑托,仿佛这女人走路时只要动作幅度稍大,她身上这件半透明且薄如残翼的衣服就刺啦一声破裂。

    服务生女郎走在前面,脚下的粉色高跟儿鞋,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哒哒直响。饱满的大屁股被短裙紧紧裹成一团,随着两条银白丝袜的大腿左右摆动,给任何一个不缺乏想象力的男人产生一种想扒光之后抱在床上使劲儿撞击的**。

    杜莫的眼睛,此刻全被这个白皮肤女人的臀部勾引住,若不是我脚下留意,定会踩得杜莫的脚后跟儿,使他窘迫一番。

    “女士,你是新来的吗?我上次入住这家酒店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在福卡普城,恐怕就属你们酒店里面漂亮女郎最多。我以前接待的大客户,一般都喜欢来麦西伦。”

    池春走在我后面,用手指偷偷捏了我胳膊一下,她是一个经世的女人,显然听得出杜莫的心思,也更明白这家酒店的服务内容,以及这名女招待的潜在性服务。

    女人在女人面前,任何勾引男人的技巧都会瞬间苍白,这名穿着惹火的女招待,现在还看不出,池春和伊凉到底与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但她从杜莫对自己肉身特出部位乱瞟的眼睛,已经正处于饥渴,**链条上的猎物已经出现,只是碍于池春的气质和姿态,她暂时不敢太过直白地捕获杜莫的生理需求。

    “噢!先生,您常来我们酒店吗?难怪你会喜欢上这里,我的名字叫哈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拨打客房内的电话,我们二十四小时提供服务。”

    这句话听在杜莫耳朵里,暗指的意思很明白,女招待已经,她也极有可能,真把我们几个当成了杜莫的客户。

    “哈哈哈,好的,好的。小说整理布于”杜莫故作一副商界大老板的姿态,很是满意地回答着女招待。

    客房的门打开了,池春和伊凉入住一间,悬鸦和小珊瑚入住一间,最后杜莫对我说,他想一个人住一间,让我多陪陪池春和伊凉,毕竟很久没见,她俩很想念我。

    我明白杜莫的意思,这家伙估计是想半夜拨打服务电话,约那个女招待亲热一晚。不过,杜莫现在还不知道要女郎陪过夜的价格,小珊瑚也还没把现金交给杜莫。而杜莫裤袋里的那颗红宝石,肯定不会拿出来在这名女人面前炫耀。除非,杜莫只让人家看看摸摸,然后这女郎就减免了他的笔嫖资。

    “杜莫,你不是小孩子,也跟了我这么久,该注意和堤防的地方,我都告诉过你。但现在,我必须再叮嘱你几句,你身上那颗宝石,不可拿出来炫耀。这酒店的女郎,万一和本地黑恶势力勾结,或他们之间有联系,那麻烦可就会找上来。咱们现在,最怕生出是非,而且悬鸦告诉我,这一带有杰森约迪广布的耳目,你别误了大事。”

    “嘿嘿嘿,追马先生,瞧你说的,我身上现金还几块钱,哪里够与那小白妞睡一觉的钱。宝石绝对不敢乱拿出来炫耀,你放心就是了。”

    望着嘿嘿憨笑的杜莫,我知道这家伙性急起来顾不得许多,就再次叮嘱说:“你可别忘记,在贝鲁酒店时,隔壁为何有个矿主吞枪自杀。你现在又有了宝石,再怎么着也算富人,可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炮灰。”

    杜莫现在的防御力,在水泥森林的**洪流面前,还是很薄弱。他完全意识不到,白天那个的女招待,究竟给多少男人服务过,而用她肉身泄的嫖客们,又与哪些妓女和吸毒堕落女有染,杜莫完全被一具肉壳迷惑,假如这是战场,那跟毫无意识地往敌人潜伏区奔跑一样,距离地狱很近。

    “追马先生,我都懂,那娘们儿确实对我有意思,她是为了赚钱,我会在酒店买一盒高质量的安全套,和她好好享受一晚上,不会耽误大事。”

    杜莫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露着周身彪悍黑亮的肥肉,光着脚丫子往洗浴间走去。

    “嘿嘿,我这会儿先洗洗,然后大餐一顿,接着美美地睡到深夜十二点,等那个撩人的女郎晚上过来跟我上床,我也好尽显男人本色。嘿嘿嘿…...”

    杜莫傻地笑声,从浴室传了出来,我不知道悬鸦和小珊瑚晚上会怎样,但我现在必须得严密盯住了他俩,丝毫大意不得。

    “那好,现金放你桌子上了,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离开酒店到外面的街上。晚上的时候,动静小一点,别影响到隔壁,住这里的房客,很多都是纹身的大光头,这些人的来头,多半与福卡普官面挂钩,最好不要与其摩擦。”

    我检查了一下杜莫客房的窗户,在室内也并无现偷装了针孔摄像,于是便转身离开。

    “追马先生,不瞒您说,上次我和贝比尔两个人,奉杰森约迪的派遣,来圣玛丽角侦查那些准备出海的货轮,当时入住这家酒店时,就因为晚上搞女郎的声响太大,与几个黑社会的家伙打起来。结果,嘿嘿嘿,我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杜莫攥着牙刷,使劲捅着满是牙膏泡沫的嘴巴,又对我说:“其实,全是因为贝尔比那家伙变态,给了一名女郎几百阿里亚之后,非要把人家折磨的筋疲力尽,哀嚎不止,那样他才会有快感。”

    听杜莫提到贝比尔,我不禁想起,这个矮瘦的海盗已经被悬鸦摔死在澡盆里,现在的海魔号,不知是怎样一种情况。

    “想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气,要不是我出手,那些黑社会的家伙们,肯定要把他打死。因为他虐待了人家相好的妓女。可是,贝比尔这个混蛋,一回到海魔号上,就把我状告给了杰森约迪。说我如何鲁莽,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聪明,如何会讲好听的话,如何拿小礼物贿赂抓走我的警察,才买通了路子,让我活着回到船上。”

    我冷冷一笑,望着气恼的杜莫,满口喷着白沫对我讲起他上次在这里生的糗事。

    “我这会儿想起这事儿,都恨不得马上回海盗船上抽那混蛋两嘴巴。妈的,他也不想想,若不是这个混蛋自己找小姐变态,我能被警察抓去吗?我当时就该看着他被那几个黑社会活活打死。呵,咕噜噜噜……”

    杜莫说完扭过脸去,咗了一口水龙头,然后仰起脖子冲洗满口的牙膏沫。他上次来麦西伦酒店,窥察各艘出海的货轮,那时的他,肯定刚加入海盗不久,总想露一下身手,替伙伴出头。

    可那时的杜莫,浑身还带着一股非洲贫困村落的土气,再加上贝尔比有意排挤他的到来,怕杜莫今后抢了自己饭碗,自然是一有机会就陷害杜莫。

    “哼!你记住教训就好,那一次,你招惹到的不是黑社会,而是灰社会。”杜莫跟我在一起,我总会处处提高他的意识,让他最快懂得如何在城市当中遵守法则。

    “什么灰社会?那些家伙出手狠辣,一个比一个凶残,简直黑得要命,怎么可以说是灰社会。”

    “杜莫,这里不是丛林荒山,城市里的人,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模式和惯性。黑代表恶势力,白代表官面,黑白一旦混合,搅合在一起,那就是灰色。你说它黑,人家不黑,因为有白的给中和;你说它白,它也不白,因为与黑有染。贼与官一旦勾结,就成了灰色社会。本地居民看似可以太平地生活,可一旦碰触到灰色地带的利益,那时就会饱尝苦果。”

    杜莫用毛巾抹着嘴巴,走到茶几前打开热水,给我泡了一杯茶叶递过来。

    “追马先生,我怎么不懂你说什么?难道居住在有吃有喝的大都市里,也会受这般欺压?”

    我接过杯子,看都没看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就又放回到桌子上。“我给你打个比喻,几百年前,达资本家用枪炮轰炸你们的部落,然后贩卖黑奴,这是一种硬性的剥削和侵略;现在,你的家乡应该有很多种植园,达资本家放下了枪炮,转而用生产链条,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可却让你们永远处于经济低端。这样一来,用钱迫使穷人的妻女卖身给他,迫使穷人的父子像狗一样去追添他;比起烧杀淫掠,要过瘾得多,伪善的多。所谓灰色,就是控制住赚取大把钞票的产业,集权在少数人手里。这里的钻石市场,其实正是这个道理,你之所以被警察抓走,就是因为你惹到了他们的伙伴。”

    “是啊!黑与白干嘛要对立,如果勾结起来利益更大,那不就狼狈为奸了。追马先生,咱们在这种地方可要处处小心,若不然非得吃亏。”

    我点了点头,坐起身,临走出杜莫的客房门口,忽然回过头对杜莫说:“不要使用酒店的杯子,你不知道那里面用来装过什么。我见过一个家伙,喜欢把男人的压抑泄到里面,所以……”

    砰地一声,我关上了杜莫的房门,既然已经引起这家伙的思考,我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

    “哈哈哈,追马先生说得太对了,贝比尔就是一个这样的混蛋,他有一次和我在南非城时,就干了这种事,退房后,还领着我偷偷跑上楼,看看究竟是哪个倒霉蛋,会使用他污染过的杯子喝水。”

    客房木门在关闭的瞬间,杜莫大笑着对我喊道,其实杜莫不知道,贝比尔已经死了,从做人二字上,他应该被杜莫看不起才对。

第四百五十六章:山谷里的采花人

    福卡普的早晨,阳光很明媚,我睁开释缓了一夜疲倦后的眼睛,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已经开始慵懒地行走。他们每个人,都为这一天的生计开始了奔波。

    池春和伊凉这一晚睡得很香甜,酒店的食物多是些料理,她俩昨夜也吃得很开心。在我醒来之前,一身白色厨装的男服务生,已经把餐车推到了我的门前。

    我自己先吃了一些香蕉饭和法式披萨,又喝了一点乌鸡汤,于是走进浴室,洗漱掉无法退却干净的疲倦。

    午九点钟时,明亮刺眼的光线从玻璃窗外斜射进来,把池春和伊凉从眷眷的梦境中照醒。

    她们俩自从离开我之后,饱受惊吓和制约,一直以来未睡过安稳觉,现在住进这家环境舒适的酒店,各种危险暂时不会找上来,所以也睡了个天昏地暗。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轻快的敲门声传来。“疾风先生,你起床了没,咱们去市区逛风景吧。”

    我听出是悬鸦的声音,于是应了一声,打开房门让他进来,悬鸦戴着绿色墨镜,行装也换成了阿拉伯式的装束,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把面孔蒙蔽,减少自己走在街道上时吸引异样的眼光。

    “呵呵,追马兄休息的可好?咱们今天先去几家珠宝行走走,了解一下最近宝石市场的行情,免得地下交易时,给人家讹诈太多。”

    我喝过一瓶清水,也更换了一身淡蓝色的沙滩装,再戴上一顶时尚草帽,一副咖啡色墨镜,跟随悬鸦便出了麦西伦酒店。

    杜莫昨晚果真找了那位招待女郎,和她在床上折腾了一夜,我出酒店前,去嘱托他在酣睡,嘴角的口水流满女郎深凹的乳沟。

    珊瑚也没有跟随我和悬鸦出去探行情,他和杜莫一起,留在酒店帮我们看护好一切。

    街上熙熙攘攘,大人小孩好生热闹,由于本地人种混杂,我和悬鸦两人一旦混迹人群,便如鱼归大海一般,没人会在意我俩往哪里去,要干些什么。

    沿着街道,我们一直往城市繁华的中心走,许多出租车司机的眼神很锐利,他们仿佛一眼就能看出,我和悬鸦是外来游客,每每开着空车擦肩而过,总要嗒嗒按两下喇叭,从车窗探出脑袋来招呼:“ay-I-help-you?”

    悬鸦总对他们摆手一笑,说福卡普城市很美丽,走路欣赏风景很好。但有些个别司机听到悬鸦拒绝搭载时,还是涎皮着脸,进步拉长脖子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亚洲过来的,公费旅游吗,他可以带我们去各种娱乐场所。赌博场、洗浴城、找女郎,只要我们需要,坐上他的出租车可以很快到。

    很显然,这些出租司机里,平时与一些洗浴城和赌场挂钩,只要他们把外地来客引领到有关系的场所消费,那么老板肯定会给他们好处。

    街道两旁的楼宇越来越高,各种异域服装的年轻人,出入于时尚服装店。这里的衣服大多来自欧洲和日韩,很受本土年轻人的青睐。

    “追马兄,你,整日被城市的洪流冲刷,活在攀比和自得的牢笼里,比起我们,也轻松不到哪去。”

    我对悬鸦的话没有理会,只是觉得,看到那一张张笑脸,给我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和向往。我将来要是安定下来,也能带伊凉和芦雅走进这种服装连锁店,给她们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这两丫头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珠宝店距离这里还多远。”两人并肩走着,我语气平淡地问悬鸦。可悬鸦刚要开口,一个皮肤乌黑且灰头土脸的小姑娘,突然从街道对面追了过来。

    姑娘大概十二岁样子,穿一双磨损破旧的大人拖鞋,那双闪动着晶亮的黑眼睛,远远就投在我俩身上,忽略了过往汽车可能会撞到她瘦削身骨的危险。

    “先生,买一束花吧,这是从山谷里刚采集来的,很香很新鲜。”小姑娘说着,便踮起脚尖儿,把手里的一捧鲜花用力举高,凑到悬鸦面前,要他闻一闻。

    悬鸦个子高大,小姑娘很吃力地保持着身体平衡,生怕自己一个摇晃不稳,影响了悬鸦低头嗅觉鲜花,从而失掉这笔小小的生意。

    “买花干什么!不需要。”悬鸦凝视了小女孩半天,又四下看看周围的街道,然后冷漠地回答。

    “先生,买一束吧,你可以送女朋友。”小姑娘身体单薄,最终撑不住脚尖儿压力,小身板儿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到悬鸦小腹上。她惶恐地抹一把额头,汗水已经她的卷沾成一团儿,可她喘了几口气,仍是没有走开,继续哀求着要悬鸦买花。

    “我没有女朋友,不买”面对小姑娘那一双干巴巴祈求的眼睛,悬鸦显得更为冰冷。

    “先生,那您买一束送情人吧!不贵,才两万阿里亚。”小姑娘显得有些焦急,生怕悬鸦再说些拒绝买花的话。

    “我也没情人,不买,你别再纠缠我们。”悬鸦有点不耐烦,用眼睛斜咧了小姑娘一下。“先生,那你有夫人吧,买一束回去送给她,这是福卡普山谷特有的星辰玫瑰,只在晚上才会盛开,我爬上两百米高的山谷,在上面等着一夜,才采集到十几朵。先生,你就买一束吧。求求你了。”

    姑娘看上去有点焦急,总不时回头后看,仿佛急着去拦截下一位顾客。我从她扭过的脖子上,看到许多伤痕,那是在树枝间乱钻所致,我太熟悉这种伤疤。

    “我也没夫人,告诉你,别再纠缠。什么星辰玫瑰,搞一个奇怪的名字,就卖到两万阿里亚,你的花值二十美元一束吗?小姑娘,你仔细,不用碍于情面非买你的花,吃这种哑巴亏。”

    悬鸦横挑着眉头,好像眼前若不是一个小姑娘,他就会动手把对方推搡到一边。

第四百五十七章:俏妇的歧视服务

    忽然之间,我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异样,她不时回头往对面的街道上张望,其实并不害怕失去什么顾客,而是有一个戴黑色墨镜的男子,正偷偷窥视着我们这里。

    “小姑娘,我问你,街道对面的那个男子,你认识吗?是不是他让你过来卖花给我们?”我微笑着问小姑娘,这小女孩顿时显出惊慌,她朝身后张望了一眼,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那个黑色墨镜男子身上。

    “不不不,我不认识他。”小姑娘突然着急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你在大街上卖花多久了?是不是那男人给你的花,让你拿来卖给我?”悬鸦突然语气委婉,也跟着和善地追问起小姑娘。

    街道对面,原本一个戴墨镜的黝黑亚洲男子,他佯装坐在冷饮摊前的小板凳上喝东西,见到我和悬鸦突然抬脸朝他张望,这家伙立刻放下饮料杯子,骈上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朝福卡普城南面驶去。

    “走吧,这种家伙满大街都是,你我就算买一百束花,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社会问题,政府拿了税收不作为,总拿宣传刺激百姓的同情心,希望他们多善心,多掏口袋。”

    悬鸦见那个黑色眼镜的男子消失在人群中,便一把按住小女孩的脑袋,像推开一只小蚂蚁似得,将小姑娘扯到了一边,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追马兄,你都,世界各地的有钱人,都跑来这里消遣。就连这种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一个男人需要给哪些女人买花。社会个别阶层的行为不规范,不讲纪律和原则,人们的道德就会败坏。像这种女孩,将来会把给人家做情妇当成一种正常的操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悬鸦感慨地说着,眼角透出无限的冷漠与哀伤。

    “人自贱,不可救。个别是这样的,但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女孩是个流浪儿童,刚才那个骑自行车吓跑的家伙,别模狗样,实际上他在操控这个孩子。”我对悬鸦说。

    “是啊!这家伙见外来游客多是拿钱当纸花的阔佬儿,便指使小孩子强行拦路卖花。很多花钱不眨眼、或说花别人的钱不眨眼的游客,大多不会在乎花二十美元买一朵野花。再说,万一身边跟着一位情妇,这钱肯定更要花。那个猥琐男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指使这个流浪的孩子,沿街纠缠游客。”

    悬鸦说完,自己呵呵一笑,自顾赞叹的说:“追马兄,眼神儿很犀利啊,隔着那么远,居然能在监视我们。那小子若不是为了卖花而监视我们,别说骑上自行车逃跑,他就算钻进汽车,我也会跟上去,将他弄死在无人的胡同里了。”

    过了闹市中心,便出现一条上面驶过火车的高架桥,我和悬鸦往下走,悬鸦告诉我,上了这段坡道,就可以看到一排排珠宝商行,那附近有很多监控,所以要我留心点,别轻易摘掉眼镜。

    几栋白色亮丽的写字楼下,出现高高的台阶,走上去之后,便是一家挨一家的珠宝行。我和悬鸦随意走进一家装饰奢侈且店面宽阔的珠宝商行。

    “先生你好,需要点什么!”一位紧身素裹的白人女性,约莫三十来岁,相貌靓丽迷人,见我和悬鸦走进大厅,她远远就站在玻璃柜台后面招呼。

    “你的英文讲的很流利,呵呵呵……”悬鸦迎着招呼,带我朝那名女性的柜台走去。这位白领丽人见悬鸦朝自己走来,立刻显得欣喜万分。

    “我想买几款宝石,回国后送给几个商业伙伴的千金,麻烦你给我介绍几款。”悬鸦说着话,一屁股坐在了柜台外面的转动椅子上。

    这位白领丽人,皮肤生得玲珑剔透,很显然,她平时在家里一定极其注重皮肤保养,深知用美貌吸引男性的重要性。

    可是,这位白领丽人阅男人无数,她那双微笑里透着高傲的眼睛,只在短短几秒钟,打量了我和悬鸦几下,原本那张俏丽脸蛋儿上的微笑,顷刻间显得虚伪和敷衍。

    因为我和悬鸦的穿着,多是杜莫和小珊瑚在地摊上买的廉价货,这里气候炎热,无需西装革履地走出来,所以我俩当初没在意这些,但此刻在这个俏丽女性鄙夷的眼神儿中,我们才意识到这一点。

    人家看来,我们多属于记型顾客,就是那种出于好奇而逛店,这个也员半天,最后却买不起,最后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走到。

    一般情况下,不是说东西不好,就是说过后再来买,这样的顾客,在这位珠宝行女销售的眼里,既然没有利益可图,自然尝不到微笑式服务。

第四百五十八章:水泥森林的蒙昧

    “小姐,你看。”悬鸦看出女销售眼中的异样,怕她不肯对我们透漏宝石交易的实际行情,便在裤兜里掏出一颗不大不小的祖母绿,伸手端到这名白领丽人的眼前。

    “这是我从隔壁珠宝店刚买到的,本来想买更多颗,但他们的价格不合理,所以就到你店里来看看。”

    这名白领丽人,俏脸上原本鄙夷的神色,在一个坦露出物质购买能力的男人面前,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呵呵呵……,两位先生真是好眼力,这颗祖母绿,成色非常好,少说也得一两万欧元。要是哪位人家的小姐,可以得到像你这种气魄男士赠送的礼物,真是莫大的幸福,好让人羡慕啊!唉!我怎么就遇不到像你这样的成功男士。”

    这女人望着悬鸦手心里的宝石,她那涂满粉色眼影的双眼皮,条件反射似得睁大了许多,仿佛只要频繁眨动,便会放出带有伏特的电流。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中,饱含暧昧的语气。悬鸦这个人,并不好色,但我知道,悬鸦若把这颗宝石当作礼物,送给眼前这个女销售,别说旅游住在福卡普城,就是带她到马尔代夫,睡上一个月都没问题。

    这女人的俏丽和市侩般的高姿态,其实和商品一样,只要有了价格,那便可以购买,在交易的瞬间,也就谈不上稀罕。

    我想,如果杜莫拿着那颗红宝石过来,一样可以带走这个女销售。这种女人与众不同,她们一般非常看不起妓女,认为自己的行为才是高贵,因为和宝石有染。

    这就好比两个人卖臭豆腐,一个人卖五阿里亚一块儿,一个人卖五万欧元一块儿。于是,赚多的人,不肯把自己定义成沿街摆摊的商贩,而是定义成了大公司,上流社会里的事儿事儿。

    水泥森林里的人,大部分挣脱不掉意识枷锁,她们非要把宝石看做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其实,在我和悬鸦眼里,我们带来的宝石,都是沾满了血和肮脏。

    我们深刻清楚,在关键时刻,只有清醒的意识和良好的武器,才能使我们活着。

    管这女人暧昧的言词中含有暗示,但悬鸦不是她这种女人眼中所谓的“成功男士”,他看不上这种水泥森林里的肉囊诱惑,更看不上这种自负。

    悬鸦是个非常高端的杀手,他涉足过很多暗黑的领域,那些可以让小女人为之一丝不挂的光头老板,被他宰过不计其数。

    他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提着头颅冒死赚来得佣金;而在这种女人眼里,怎样一种男人,用怎样的性命去获得财富,最终都会在她保养的肌肤和两腿间被贱价收购掉。悬鸦冷漠这种冷漠,他对这种女人提不起兴趣。

    所以,在**面前逢场作戏,也是一个杀手活到现在的可靠依据。

    我一直没有说话,用眼睛仔细窥扫玻璃柜台下面的各种宝石商品。这些璀璨的小石头,每一块儿下面,都标有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些数字是虚的,是给那种不用花自己的钱就可以购买走的顾客准备的。这名女销售不知道,我和悬鸦所携带的宝石,足足可以摆满这家珠宝店。

    倘若这位俏丽刻薄的女性知道这些,甚至她还知道,我在荒岛岩壁上尚藏有七个装满财富的宝箱,那她一定会很闹心,很纠结。

    没准她会怨恨上帝和自己,一是上帝赐予她的美貌不够,二是自己保养得皮肤不够好,所以才与我们这种男人的财富失之交臂。

    这个地球表面,总有一些像狗一样的男人,为了满足某些女人像狗一样的**,而放弃良知去干狗一样的事儿。

    我在东南亚做佣兵时,每每要射杀掉的目标一旦出现,多是某位肥胖的大商贾,左右挎着年轻美貌的女人,她们的身上挂满宝石。而大商贾的身后,总会跟出一位官员,同样挎着两名戴满宝石的女郎。

    然后,我会把目标的鲜血溅射到挂满珠宝的女人身上,吓得她们嗷嗷尖叫,慌不择路地抱头鼠窜。那时的我,杀人只为命令,上级的指示是:全民财富被席卷,为了运转东南亚民生,不导菲律宾的悲剧,射杀集权财富的头目,使财富重新回流到大众口袋里,从而保障经济远转,国富兵强。

    但是现在,我不再相信那些,我杀过的目标里,很多可能是他们之间分赃不均而产生的仇杀。

    现在,我已经完全离开那里,可是,又陷入了这片浑浊且危险的厮杀。

    “女士,我想买几颗红宝石、蓝宝石和钻石,麻烦你给我们说一个真实卖价,这样我俩就不用再把大好时间花费在走街串店。我可告诉你,我们不是国外来的考察团,现在是在掏自己腰包儿买你的宝石,所以价格上,你看着办。”

    悬鸦见这名女销售一脸谄笑,立刻借势对她提醒了几句,即使这样,女销售还是满心欢喜地点头,愿意和我们做交易。

    我和悬鸦心里清楚,这家柜台里的每一颗宝石,同样被血和肮脏的东西翻倍了利润,所以当悬鸦要求她报市场实价出售给我之后,女销售的热情不减。

    探知了这家珠宝行的宝石价格,我和悬鸦毫不留恋地走出店门,尽管这名女销售很怀疑我们购买宝石的诚意,最后连一句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的虚伪套话都没说,可我俩的目的已经达到,该轮到她见鬼去了。

    我俩挨家挨店地进出,直到把福卡普大大小小的珠宝行转遍,宝石行情了解足够,天色已经不早。

    燥热的太阳一旦偏西,就会像烧透的火球格外红,将这一片异域映成赤金色。我俩走在街道上,身影也被笼罩在夕阳的红光里。

    “追马兄,看来咱们运气不错,这段时间本地珠宝市场缺货,而咱们的金条和宝石,正好可以补充进来,卖个好价钱。呵呵呵……”

第四百五十九章:地道口下的闲事

    悬鸦满意地笑着,我听完之后也很高兴,同样希望自己可以多贮备到现金,存进个人账户里去,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遇到些什么情况,自己的自由和意志都会有了保障,不必依附于别人。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顺着下坡的街道走,这座小城的大概布局,差不多被我默记在心里。只要有一情况,需要逃跑出福卡普小城,我到时也不至于走瞎了路。

    “Fuu!你个小杂种,面包都吃进狗肚子了?废物,废物一个……”我和悬鸦经过铺有火车轨道的天桥时,地道洞口的拐角儿处,一名男子正掐住一个小男孩的脖子,左右开弓抽打其脸颊。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名男子是上午躲在冷饮摊位上窥视我俩的那个人,他此时只顾恶语咒骂,并下手毫无轻重地掴打一个年纪约十多岁的邋遢小男孩。

    “钱呢?你一天难道就赚到这么一点,都不够老子约会小妞吃一顿餐馆。***,打死你个没用的废物,快把其余的钱交出来,快点……”

    这名男子好像很着急用钱似得,更加失去理智地殴打邋遢的小男孩。“呵呵,又是那个混蛋,他在打劫一个小乞丐。”悬鸦以非常不屑的语气,淡淡对我说到。

    那名男子只顾气急败坏地殴打小男孩,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和悬鸦正从坡道上下来,朝他慢慢靠近。

    “给我滚回去,晚上再好好修理你一顿,你个没用的东西。”随着我俩的走近,那男子仿佛意识到什么,便有所收敛的对小男孩减缓了怒气和恶骂。

    这名男子并未认出,我俩就是他上午指使小女孩卖花敲诈未遂的人,看来这家伙在一天内窥视了不少游客,所以记忆健忘。

    他拽过靠在一旁墙上的自行车,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泪,捂着被打肿的脸,跟在这名推自行车大步走路的男子后面。

    “妈的,快走。”男子推车走了几步,觉小男孩跟进怠慢,便又气急败坏地扭过头,等着小男孩跟上来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男孩骨瘦如柴,远不是我和悬鸦这种强悍男人的体魄,所以他承受不住这一脚踹,一个踉跄跨到自行车前面,险些栽倒。

    “***,小杂种,老子晚上还有约会,你自己慢慢滚回去。我先开车走了。”男子看着小男孩的狼狈相,很是不耐烦,最后骂了一句,抬腿骈上他那辆自行车,独自走上了街道。

    我和悬鸦都看出了端倪,于是悬鸦冷笑着对我说:“追马兄,咱们这会儿时间不紧,有兴趣管点闲事儿吗?”

    我听懂了悬鸦的意思,他虽然嘴上说是闲事儿,可实际并不如此。从上午被这那名男子窥视,悬鸦心里就非常不爽,这会儿天色渐黑,又正好遇见他,那可真是他活该倒霉,自作孽了。

    “走吧,过去瞧瞧。”我也淡然地对悬鸦说。我俩快步跟上这名小男孩,等走近了一看,这孩子有条腿跛,像板栗一样圆而下尖的脑袋上,大睁着一双死灰色般的眼睛。

    我和悬鸦对视了一眼,深知这孩子的眼睛是给人故意弄瞎,现在估计只有正常人四分之一的视力。而他残疾的右腿,是给人按在地上后,强行用大汽车轱辘辗过。

    这比起按在铁轨上给火车压断小男孩儿的一只脚(更新最可以减免很多医药费用,人命风险也大大减小。因为,只有让这种儿童半死不活,非人非鬼,才可以打动路人的怜悯之心,施舍几块儿零钱,丢进小乞丐的破茶缸。

    盲眼小男孩,有着蝙蝠一般的洞察力,我和悬鸦刚走到他的侧后身,小家伙哭花了的脸上,立刻泛起一阵惊动。

    他嘴角儿上扬,灰白大眼机械地眨了两下。“先生,先生,先生,上帝保佑您,可怜我也在上帝的脚下,施舍一下我,好吗!”

    这孩子英语流利,语气中透着一股亲切和甜蜜,仿佛可以融进人的心肺。当啷一声响,一枚白亮的金属硬币,从悬鸦的拇指上弹飞起来,翻着跟头掉进盲眼男孩的茶缸里。

    “啊!”小男孩听到了金属碰撞声,这声音对他而言,就如一个永远蹲在黑暗里的孤独人突然见到闪光。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凑到茶缸里摸了摸,霎时又激动起来。

    “啊,先生,太感谢您了,上帝与您同在,幸福的生活永远伴随着您。”这孩子高兴坏了,也许在回去的路上,有了悬鸦丢给他的这一枚硬币,那骑自行车先走的男子,晚上会少打他几下。

    “Hi-boy!你家就在附近吗?”悬鸦问到。“不是,我得回郊区了,晚上必须回去过夜,不然会遇到麻烦。”

    孩子说着,将茶缸里那一枚硬币揣进了衣兜,他衣服破烂,脏成青色的白裤衩上,隐约可以看到耐克的商标,那只没有残疾的脚上,踩着只剩半截鞋底儿的凉鞋。

    这靴子是仿造的水货,阿迪达斯的开头,第一个字母后面,多了一个“i”,成了艾迪达斯。

    但在浮华繁乱的城市里,人们的眼睛都习惯了瞟,已经顾及不上去细,还是不介意穿一件这样的服装,但他们很介意被像狗喜欢骨头一样喜欢牌子的人用瞟的眼睛细看自己身上这个多余的字母。

    “哦!那我们送你。”悬鸦这句话,吓得男孩一愣,小家伙脸色惶恐,连忙摆手说:“不,不,不必了先生,您要是送我回去,我麻烦会更大。”

    悬鸦望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只看悬鸦挥就是了。“谁稀罕送你,我故意逗逗你,你一身破烂,和你走在一起,街上的女郎都不敢正眼瞧我。自己赶紧滚蛋,我晚上要在这里飙车,免得撞死了你,影响我的车速。”

    悬鸦冷冷地说完,便驻足不动,盲眼小男孩儿拍拍口袋里那一枚硬币,嘴角儿尴尬地挑笑了一下。“我马上离开,祝您好远先生,上帝会注释着一切生命,而您将受到恩泽。”

    盲眼小男孩说完,吃力地加紧了一瘸一拐的步伐,走上霓虹开始闪烁的街道。

    这孩子感知行人近身的能力强,他不敢带生人回住处,骑自行车的男子肯定警告过他。所以,我和悬鸦只能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街道上人声沸鼎,各种浓妆女郎穿着暴露,站在路边等待着和外来游客做生意。一辆辆的豪华轿车,疾驰而过时,尖鸣着喇叭,不知在为奔向哪家酒店而十万火急。

    我和悬鸦绕过拥挤的行人,各种烧烤和啤酒的香味儿,弥漫了整条大街,我俩像闪在人群的幽灵,远远跟在那个盲眼小男孩身后。

    其实,我和悬鸦口袋儿里有足够的现金,我俩完全可以放弃那个盲眼孩子的身影,像大部分路人一样,找个小吃摊儿坐下来,美美地吃一顿烧烤,喝一桶啤酒。

    偶尔有暴露女郎走过时,,用眼睛和嘴巴意淫女郎器官,然后哈哈大笑,仿佛嫖过后真得减免了嫖资似得开心。

    我和悬鸦,不愿混进这种水泥森林的臭水沟,我们有自己的意志要去做,那就是跟随这个盲眼孩子,寻找那个骑自行车先走的男子。

第四百六十章:荒地上的小弱人

    城市夜景的灯光,渐渐把盲眼小男孩的身影拉长,闪烁着五彩窗灯的高大建筑物,背后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盲眼小男孩熟悉回住处的路,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往光亮稀疏的郊区走,便提前抽出绑在腰上的木杆,敲打路面朝前慢慢走。全然一副盲人模样。

    白天喧嚣起的灰尘,在夜的空气中仍未涤荡去太多,海风从前面的灯塔方向吹来,咸腥里夹杂一股沉闷。

    路曲曲弯弯,仿佛融在黑暗中永无尽头,脚下的石头越来越多,小的咯脚,大的绊人。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俩远远看到一堆篝火,正从散着垃圾腐烂味道的废弃停车场中间闪耀。

    盲眼男孩走向了那里,白天那个纠缠我们买星辰玫瑰的小姑娘,正坐在火堆旁,用一根树枝拨动着火焰。

    “噢!达普,你总算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会儿,你又要挨打骂了。”卖花小女孩见到盲眼男孩归来,她显得非常开心。

    “对不起,艾米,让你担心了。我今天生意不好,想多讨几个硬币回来,所以就晚了。”盲眼男孩说着,便收起敲打地面的木杆,蹲到了火堆旁,和卖花小女孩挨在一起。

    我和悬鸦站在附近的黑暗里,冷冷注视四周,却始终没见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子出现,所以只好等待。

    这里是一片荒草地,很多破旧汽车的残骸,埋骨在这里。这两个城市里流浪的孩子,并没有房子可住,在火堆旁边,斜躺着两只锈迹斑斑的大卡车头,两个小家伙就睡在里面,和同样生活在这片草地上的蟋蟀,蚊虫,蚂蚁为伴。

    “达普,来,给你。这个是我刚烧好的土豆。”卖花小姑娘拨弄着树枝,从炭灰底下扣出一个黑乎乎的土豆。盲眼小男孩儿饿坏了,他听说有吃的东西,便立刻挺直了细长的脖子,像雏鸟待补一般,伸出小手去接土豆。

    “呵呵,你慢点吃,不要被烫到。我今天回来的早,傍晚时在海边捉了几只小螃蟹,这会儿煮得差不多了,等你吃完土豆,我盛给你喝一些汤。”

    盲眼小男孩捧着土豆,烫得他来回左右换手,即便如此,他还是嘶嘶哈哈吹着气,像小鸡啄虫似得,歪着脑袋去咬。

    “瞧,这孩子估计饿了一天。”悬鸦望着前面火堆旁的两个孩子,一副平淡无奇看戏般的语气。“是啊,他讨来的钱都被那个男子拿走了。”我也语气平淡地回答到。

    “谢谢你艾米,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去哪里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恐怕我早就要饿死了。”

    盲眼男孩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卖花小女孩满意地说着。“呵呵呵…手机访问:…,你喜欢吃那就多吃点,这土豆在山谷里长了很多,我每次去采集山花,都可以挖五六个回来呢。”

    两个孩子说着,都开心地笑起来,他们都为彼此的存在而感激着对方。

    “哼哼,他来了。”悬鸦阴笑了两声,顿时显得高兴。我也远远听到,有人正推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从一旁的石块儿小路上走来。

    “他娘的,你他妈个骚烂货,竟然吃饱喝足后一抹嘴,嫌弃老子,说什么带你吃饭的餐馆环境不够好,没有别人进出的餐厅上档次,再他妈给老子耍脸色,我老子下次喂你吃屎……”

    这名男子气急败坏地推车走来,从他骂骂咧咧的话语,就能知道这家伙的约会很失败,他既花了钱,又没有睡到妞。于是,整个人近乎丧心病狂,在空旷的郊区深夜中放声叫骂。

    他毫不顾忌自己的这种行为,给两个担惊受怕的儿童产生多大的心理压力,这家伙只顾泄自己的垃圾情绪。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进入小人国的巨大强人,所有的行为,都必须迎合自己的淫乐,只要稍不顺从,他便可挥拳乱砸,捣毁弱小的一切。

    两个孩子听到远处黑暗中男子的叫骂,就如听到魔鬼在咆哮,短暂的开心瞬间被敲碎。“达普,你赶紧吃,他回来了。”小女孩神色紧张,对盲眼男孩催促。

    男孩浑身颤抖了一下,忙把吃剩一半的土豆塞回女孩手里。“艾米,快,快帮我把土豆藏好,我今天没讨到令他满意的的硬币,他不许我吃东西,求求你了,快帮我藏好。”盲眼小孩急得快哭出来似得,哀求卖花小女孩帮他,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土豆。

    男子走到火堆旁,哐当一声,气氛地把推着的自行车甩倒在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火堆的石头上。

    “***,那个骚娘们儿,今天居然警告我,要是我再带她去这种不上档次的餐馆吃饭,她以后就不跟我好,去找其他有钱的成功男士做情人。”

    这男子歪着头,对两个尚不明白男女**的孩子抱怨着,他需要泄垃圾情绪,就像患痢疾的人需要找马桶一样。而这两个孩子,必须成为他泄的对方,否则他肯定挥舞拳头,捣毁两个孩子今夜的安宁。

    “达普你个小杂种,都怪你没用,要是你今天多向那些外地游客讨要些钱,我不就可以请她在高级一点的餐馆吃饭了吗,如果还可以剩下钱,我俩就可以再不爱浪漫,那她今晚肯定会很满意,与我睡在一起是百分百的事。“

    这男子突然用手指戳着盲眼男孩的鼻子大骂,把一切毫不相关的责任,怪罪到可以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弱小身上,并且他天真地认为,他今晚可以实现很多**,都是盲眼男孩破坏了他的一切美好,归根结底,怪不得那位令他极力谄媚的女人,更不可能怪罪到他自己头上。

    “你瞧瞧艾米,她多么能干,今天卖出去那么多花,赚了很多钱,才把希罗姆的高利贷还清一部分。再看看你,噢!天呐,你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你这个小废物。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让你去和艾米一起卖花,比起做瞎眼乞丐赚钱多了。你的命真是太不好,倒了我的财运。”

第四百六十一章:恶心到了上帝

    这家伙越说越来气,两个孩子被吓得直抽儿抽儿,他们怕极了。我和悬鸦依旧站在附近的黑暗中,冷冷注视着这个大声叫骂的男子。

    “追马兄,走,咱们过去安慰一下那小子。”悬鸦说着,迈开步子朝那堆篝火走去,我随即跟在身后。

    “对了,你今晚不许吃饭,要是明天还讨不到足够的钱,看我不打断你另一条腿,让你爬着去市区乞讨。那样一副可怜相,一定可以讨要很多钱。”

    男子说完,捡起一根树枝,对准盲眼男孩那颗板栗形状的小脑袋,猛抽了一下。小男孩疼得厉害,立刻放声大哭,这男子见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咦!我刚想安慰你一下,你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了,扫我的兴致,是不是?”悬鸦融在黑暗中的身影,闪现在篝火的亮光里。

    “什么人?”那男子大张着嘴巴,被突然出现的悬鸦吓得险些一屁股弹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听口音不像福卡普本地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带跟我混的人不少,各个地下帮派,还有警察局,认识的哥们儿数不过来。你要是想找我帮忙做事,这个好商量。要是想别的,我可不是好惹的。”

    这男子见悬鸦笑咪着眼睛,立刻意识到对方有点柔善可欺。但他知道,这不是偶遇,此时深更半夜,突然在此冒出一个陌生人,那多半非福既祸。跑腿探行的勾当,他一见悬鸦不是本地人,就立刻想到,眼前这个蒙面的家伙,可能要找自己做事,捞油水儿的机会又来了。

    “哼哼哼……,朋友你别误会,我的事情你可帮不了,更不用去数你那些无聊的朋友。我刚才正在看星星,突然听到狗叫,很吵,影响我心情了。所以过来确认一下,是你叫还是野狗在叫。要是野狗在叫,那就算了。若不是…….,哼哼哼。”

    悬鸦这家伙,鼻腔又出渗人的阴笑,他每每要出手杀人时,总不由自主地出这种可怖的声音。

    “Shit!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儿,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信不信我暴揍你一顿。我打人不要命,下手可狠,在福卡普这一片,是出了名的暴力男。”

    这男子听悬鸦话语中并无合作之意,而且还影射自己,骂自己是半夜乱吠的野狗,立刻情绪激动,气势上充满准备厮斗的意味儿。

    “嗯,你是挺暴力,我看得出来,不然这盲眼小孩也不会给你打得哇哇大哭。这样吧,你别打我,咱们坐下来谈谈,交流一下,让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悬鸦看到这个男子再向自己展示武力,不觉好笑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玩弄他的兴趣儿。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我打这孩子怎么了,管你狗屁事儿,你再敢多嘴,我连你一块儿打。还安慰安慰我,你个碍眼的牧师,我觉得该修理修理你。”

    男子说着,身体腾一下站立,伸手就要去抓悬在篝火上的水壶。这家伙想把沸水当做武器,泼洒在悬鸦脸上,趁悬鸦疼得满地乱滚、哇哇大叫时,好扑上来狠踢一通。

    悬鸦的身手,无论速度还是力度,哪里是这种流氓恶棍可以比拟,他仿佛猜透了这男子的意向,不等他手指碰触到水壶,就一把擒住对方手腕儿,将其往左侧一扯,肘子重重击中男子的下巴,对方身体差点没飞起来。

    这家伙倒地后,居然往荒草上就势一滚,随即一个鲶鱼翻身蹦起来。“吆喝!还会点散打,老子刚才大意了。来,咱们再过一招儿,我告诉你,老子以前在黑市打拳,而且是多家柔道馆的顾问教练。你再敢过来试试,看我不一下摔断你脊骨。”

    这男子从草地上翻滚起来后,咧着乌黑的大嘴,揉了一下吃疼的下巴,并狠狠吐一口唾沫,清掉狗啃泥后粘在唇上的草屑,依旧死要脸面地说狠话,想吓唬住悬鸦。

    他摆出一副拳击手的模样,两脚左右蹦跶,围着傲然直立的悬鸦转圈圈,试图找个机会,一下擒住悬鸦要害,也把他打翻在地。

    “唉呀!”不知悬鸦为何,突然故意给对方的一拳打中肩膀,然后借势一翻,在草地上滚了两下。

    “哈哈哈哈……,老子早就警告过你,我不是好惹的,那些会点武术的地痞,哪个见了老子不吓得靠边站!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今晚就残废了你,哈哈哈……”

    这个男子根本不知道悬鸦在捉弄他,他反而觉得自己出手不凡,悬鸦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因为大放厥词。

    “艾米,达普,你俩今天都开开眼,看看什么是真本事。啊!注意看好,我要暴打这个不尊重我的家伙一顿。”

    我躲在篝火亮光的外围,用黑色的眼睛望着那只准备撼动大树的蚍蜉。“哇,你出手好厉害,打得我好疼。我过来只是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误会了。”悬鸦揉着肩膀,假装吃力地站立来。

    “哈哈哈,怕了吧,现在知道老子不好惹了吧。你他妈少说废话,既然惹毛了老子,那就得狠挨一顿揍。我问问你,你身上带钱了没,都掏出来给我,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这一声呵斥,充满了无限的放肆,他又开始毫不顾忌,把悬鸦也归纳到了艾米和达普这种弱小的行列。

    “哼哼哼,哼哼哼…….,真是没想到,到福卡普城来游玩,居然碰到你这种活宝,看来你真的恶心到上帝了。”

    悬鸦又阴森地笑,他见这男子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就说他恶心到了上帝。我听得出来,他对这男子起了杀心。

    “妈的,给脸不要脸,这次你拿钱也晚了,老子要揍扁你。”男子大叫一声,轮着拳头就跳向悬鸦近身,然后还是开始转圈圈,想再和刚才一样,二次将悬鸦击倒在地。

    谁都看的出来,这男子全是一副流氓打架的瞎招儿,他唔唔喳喳地乱叫,其实正是因为自己心虚,想在气势上吓退对手。

    “哼,起。”悬鸦眼角儿挑着笑意,见这家伙再度扑来,只侧步一个闪身,便绕到他身后,从而反搬他左手,一把揪住这家伙的后腰,像提一只泡沫人像似得,轻松把他横空举过头顶。

    “哇呀…….”这一下,可把男子吓坏了,他万万没能想到,自己魁梧的身材本和悬鸦差不多少,可竟然被对方在眨眼的瞬间就举起,若是往火堆上一摔,那可是相当悲惨的死相。

第四百六十二章:摇钱的小鬼孩

    “不要伤害我,你看看这两个孩子,他们需要我照顾,要是我不看护着他们出去赚钱,他俩就会饿死在郊区这片荒地上。”

    这男子情急之下,竟然拉两个在一旁吓得直哆嗦的孩子当保护盾,他嗷嗷叫着,祈求悬鸦手下留情。

    这一次,他是真的感觉到,悬鸦鼻腔里出的那股阴森冷笑,到底是多么的可怕。我能看得出来,这家伙若再不求饶,悬鸦真会猛抡胳膊,将他重重摔砸在火堆上。

    “他俩不会饿死,有你的照顾,他们才会饿死,才会承受没完没了的残害。福卡普路人施舍给他们的硬币,足够买几个廉价的面包,”我说着低沉冰冷的话,从火光外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悬鸦兄,咱们不必赶时间,先别急着一下结果这家伙。所谓以德抱怨,怎么也得给他一次重新悔过的机会。”

    这男子扑打着四肢,被举在悬鸦头顶很难受,我的突然出现,令他更是绝望,但我对悬鸦说的话,却使他察觉到了活命的希望。

    “这位朋友,你真是好人,快劝劝你的伙伴,把我放下来。我最喜欢和善良的人交朋友,明天咱们在图厄尔酒店吃饭,我请你们大吃一顿,那里好酒好肉,还有性感的女郎。”

    这家伙激动不已地说着,他或许把我和悬鸦当成了黑道上的混子,想用拿骨头安抚吠犬的方式,让我俩放他一把。

    “你们一定会喜欢的,我认识很多场面上的人物,他们都说不错,常叫我请客带他们去。”这男子见我和悬鸦犹豫了一下,把我俩的愕然错当作恻隐,又忙补充了一句。

    我无法理解,这是一个怎样愚蠢的男子,他的残忍和歹毒,使他完全丧失了一个正常人的判断能力。

    他的价值观里,仿佛人活着就是为了花天酒地,他甚至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坚持自己的修养和自尊,和被人贪图这种请吃请喝的小便宜,并把可以邀请到对方或被人邀请当作资本,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丑到了极点。

    这样的吃喝很低级,酒桌上多是些流氓和饭桶,奸邪虚伪的家伙们,为了吃得心安理得,便彼此胡说八道乱吹牛,兄弟情深的乱许愿。

    “哼哼哼,说的好,咱们都是男人,只要找个消遣的地方坐下来,有吃有喝有女郎玩,这不就是好兄弟吗!”悬鸦刚从武力上捉弄这名男子一番,又开始从精神上对他施予嘲弄。

    那男子慌乱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听悬鸦如此一说,他竟天真地以为出现了转机,又连忙阿谀迎合地说:“对对对,好吃好喝小妞泡着,这才算得上成功男士,算得上有本事,走到大街上,哪个不投来羡慕的眼光,嫉妒死他们。哎呀!能结识二位,真是遇到知己了,英雄所见略同。”

    “是啊!略同的很!”我低沉的语气中,突然释放出冰冷,这男子望着我的眼睛,仿佛又突然明白,我对他并无善意。

    “二位朋友是来福卡普财的吧?你听我说,我知道很多赚钱的路子。你看看这俩孩子,在我的指导下,每天可以赚到几十万的阿里亚,足够咱们天天晚上去一次图厄尔酒店消费,过总统一般的日子。嘿嘿嘿,那些酒店小骚妞儿,个个勾引死人,咱们一天睡她一个,全部享受一遍。”

    悬鸦胳膊一拧,将这男子按趴在火堆旁的石头上,然后咯咯咯地笑着,向他问到。

    “我要是想一晚上睡三个小妞儿呢,你支付的起吗?哼哼哼……”悬鸦说完,又是一阵阴森可怖的笑。

    “别这样啊,朋友,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了。想要这两个孩子吗?只要不伤害我,我可以将他俩送给你们,算做咱们结识成好兄弟的见面礼。”

    这男子开始浑身哆嗦,他仿佛预感到,悬鸦会一拳捣在自己的后脑上。一个可以将自己瞬间举起的男人,有着多么恐怖的致命暴击,这一下若是打中,头颅会立刻裂开缝隙。

    “哦?把这两个小东西送给我们,那你以后怎么办,拿谁的钱去和你的小妞相好约会?”我放松了语气,假装为他的话动容。

    “你放心啊,千万别误会,这两棵‘摇钱树’,我是真心要送给你们。说这些话,绝对不是想暂时稳住你俩,等天亮后我再纠集一帮弟兄回来找你算账。你想想啊,我现在一屁股高利贷,勾搭骚娘们儿的钱,都维持不到上床后。就说今晚吧,我和她共餐后,刚走出餐厅,她就接了另一个男人的电话,说人家要送礼物给她,结果把我蹬在一边,打车直奔那个男人家了。鬼都知道,那个打电话的男子又想睡她了,唉!只可惜我买不起礼物,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和悬鸦听这男子诉苦,真是觉得荒唐透了,他只把自己的**放在心上,放在位,毫不考虑这种愚蠢的行为给两个无辜弱小的孩子带来多大伤痛。

    悬鸦站起身,走到两个哆嗦成一团的小女孩和小男孩跟前,用手在那个盲眼男孩的板栗头上抚摸了几下,然后哈哈大笑着说:“小瞎子,我刚才给你的硬币呢!快交出来吧,你现在属于我了,你身上的任何一个口袋,不管装进去多少财富,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

    悬鸦充满玩味的笑声,令两个原本就吓坏的孩子更是紧张,盲眼小男孩眨着睫毛潮湿的灰白大眼,嘴角儿努力挑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又呜啦一声哭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悬鸦被小孩的哭声逗得大笑,借助篝火跳动的火焰,我隐约拧得撕裂,但不知听力是否丢失了一半。

    “既然我们有了两棵摇钱的小鬼头,那你以后……,”悬鸦刚说到这里,眼睛便斜视着蹲在地上不敢站起的男子,开始打量要攻击的部位。

第四百六十三章:流氓眼中的精英

    “哦,不不不,你俩别往另一个方面想,我可不是废物一个。这个小野种给了你们,我今后还可以赚钱,再去弄几个流浪儿童就是了。到时我达了,对二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天要是这两孩子生了疾病,去医院治疗费用太高昂的话,你就让他们死掉,我再给你培养几个,瞎眼的,断腿儿的,想要什么类型有什么类型。不用你们自己动手,我给你加工好了送来。”

    这男子越说越惶恐,恨不能一口气说出十万个理由,让我和悬鸦觉得,他是个有价值的人,可以不杀,留着日后用。但他却完全搞反了。

    “我告诉二位,你们来福卡普淘金对吧,要是想财,我知道很多路子。你们听说过扎密尔那家伙吧,他现在可是福卡普的暴户,这家伙以前是个腥臭的鱼贩子,刚来福卡普市区时,还一副哈巴狗的模样,天天求着我,想把他的渔村户口挂在我的福卡普本市人户口上。唉!这个混蛋家伙,虽然非常忘恩负义,但他经商很有一套,是个令人佩服和赞叹的捞金精英。”

    眼前这个男子,使劲儿仰着脖子,他不住吞咽唾沫,对我和悬鸦讲得口干舌燥。火光把他的喉结照得红亮,只要悬鸦一甩手,锋利的匕就会让他鲜血飞溅。

    他意识到了危险,大脑便飞快旋转,极力安抚住我们的杀意。

    “当初福卡普市区的近郊,游荡着许多流浪儿童,这些小杂种,多是那些外国游客的野种。”

    男子说到这里,还不自觉地朝两个吓坏的孩子瞅上一眼,接着愤愤地说:“有些本地人很爱巴结老外,不是争先恐后地拉着人家合影、吃饭,就问问老外有无家事,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这样一来,就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有亲戚在国外,优越感十足的很。”

    “哼!”悬鸦满是鄙夷,冷哼了一声,但他没有说话,继续听眼前这个男子继续说下去。悬鸦和我,其实都是杀手,只不过他级别很高,一般人雇佣不起他做任务。

    可是,我们都杀人如麻,在杀死这些任务时,根本不去在乎对方的肤色、国籍、权势以及国外有没有亲戚。

    这名男子接着说:“所以呢,本市许多爱慕虚荣的无知少女,都被那些花花肠子烂肺的外来游客蒙蔽,以为人家在国外是企业大亨,要么就是有许多遗产,企图将来被带出国外,办理什么黄卡绿卡。那些龌龊的外国人,其实就是为了操她们。结果玩够了之后,人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影子,小娘们儿的外汇梦、出国梦一破碎,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成了野种,直接丢尽孤儿院。”

    听他说的这里,我才略略感觉到更新最这两个分别叫艾米和达普的流浪儿童,原来是孤儿院走出来的。于是我问这男子:“看你们的城市,街道繁华,酒店奢侈,名贵的轿车一辆开过一辆,为什么孤儿院不接纳这些无助的小孩子,因为资金困难吗?还是因为这种福利社没办法产业化?缺少和上层接触的机会?不如酒店和洗浴城那样有魅力?”

    这男子被我问得一愣,他还没听懂我的意思,不知道我问这些是想了解一下福卡普这座水泥森林的社会状态,就急着对我说。

    “这些小野种,就连他们的母亲都厌恶看到,更何况外来游客和本地市民,所以警察常用警棍往郊区追打他们,不允许他们脏乱不堪地影响市容,或向外国人讨要硬币,这太影响我们福卡普城市人的颜面了,会让世界各地到此旅游的外国人误会,以为我们是脏乱的国度,经济实力上不去,民生上不去。”

    “哼哼,哼。”悬鸦抱着胳膊站一旁,不知因何原因,被这男子的话逗乐。这男子见悬鸦笑,立刻受宠若惊地补充说。

    “所以领导话了,不许这些小野种在城里出现。为了为市民安居服务、为了共建欣荣城市而尽职尽责的警官们,人人挥舞着警棍,打得这些小野种只能在郊区的废弃车厂过活,就连去大酒店后面的垃圾箱里捡他们吃剩倒掉的食物都不被允许。因为那些大老板和领导觉得这些小野种太没出息,给城市建设抹黑,给福卡普市民脸上摸黑。”

    悬鸦轻声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名男子说道:“看来,你们这里的警察们很乐于严格执行领导的意志,领导说驱赶这些小野种,他们就挥舞着警棍,往死里打这些流浪孤儿,以表自己对领导的忠诚,展示为领导而不顾一切的决心。要让领导看到,看清楚,自己是一条好狗,是一个好奴才。唉!真是皇帝死了,奴才们还在活跃,乌烟瘴气。”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孩子,正大睁着无限惶恐的眼睛,被我和悬鸦高大的身躯逼得往石头堆里使劲儿靠。

    “你叫什么名字,这两个孩子也是你加工出来的?”悬鸦突然问到。“叫我莱格欧,我很熟悉这一带,你们将来打横财,一定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这男子渐渐兴奋地说着话,就想从地上站起来,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迫使他继续蹲在地上。

    莱格欧这家伙,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七岁,他是个纯种混血,一身亚洲黑皮肤,尖长细小的鼻子下面,有一张和杜莫比拼的香肠嘴唇,黑厚且上翘得厉害。

    从此人那一双黑小的眼睛,足可以看出,这家伙内心猥琐且歹毒。他为了活命,对我和悬鸦讲出很多话,无非就是相让我俩知道,我们要想在福卡普成为扎密尔那样的暴户,就得从他这里多领会心德,否则我们在通往爆的道路上,就会绕许多弯子。

    “这两个孩子不算什么,我还可以加工出更刺激游客同情心的流浪儿童。扎密尔当初,就是靠动这些小野种去游客之间捞外汇的,他才有今天的成就。我算不狠,站不稳。他为了节省医药费,可以同时将三个小孩子的手脚砍断,只要存活一个下来,那今后就是一棵摇钱树。而我没那么蠢,我只需使他把脚塞进打车轱辘下面,目的达到的同时,我还可以敲诈伺机一把医疗费,真是太划算了。就我这头脑,哪里比扎密尔那混蛋差,等着吧,我总有一天要超过他,比他还有钱。”

第四百六十四章:蹦钱的细小白骨

    悬鸦饶有兴趣的问:“你说的那个扎密尔,是否参与地下市场,从事倒卖宝石的交易。”

    莱格欧那双鼠眼一亮,立刻差异道:“对,原来你也知道那个家伙。这小子现在,进出福卡普城全是豪华小车接送,每次我冲上去和他打招呼,这家伙眼皮都不夹我,而他的几个保镖,却上来恶狠狠的踢我,警告我别毁坏扎密尔先生的声誉,否则让我在福卡普城混不下去。这明显是扎密尔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故意指使保镖针对我的。”

    马达加斯加岛南部的福卡普小城,悬鸦不是第一次来洗钱,将每次任务完成后雇主给他的名贵珠宝和饰兑换成现金。他也听说过扎密尔,所以现在很想从莱格欧嘴里套出些情报。

    “唉,都怪我当初下手晚了,现在郊区附近的流浪儿童,都被扎密尔当初敛财时折腾得所剩无几,死的死,卖的卖。艾米和达普这两个家伙,还是我眼疾手快最后捞住的。不过,我觉孤儿院最近又闹财政危机了,那样的话,我还可以再弄到几个孩子。到时候,咱们一起联手,把福卡普城的游客市场覆盖起来。嘿嘿嘿,大把大把的外汇,数都数得手疼。”

    这家伙笑得很难看,颧骨上的红色疙瘩痘,几乎被他脸上的褶子凸显得快要爆裂。在他的脑子里,或许早就计划着这种剥削运作,打算再多残害几个流浪儿童,变成自己的摇钱树。

    “为什么要和你联手?”我冷冷地向莱格欧问到。

    “嘿嘿嘿,你可别小瞧了我。你看这两个孩子,为什么白天敢到副卡普街上去卖花,敢到地道口下面去乞讨。我说过了,离开了我,他们会活活饿死在郊区的荒草地上。”莱格欧说完,很是得意地抿着香肠嘴,歪着眼睛斜视我俩。

    “你和福卡普那些警察很熟?他们假装看不到属于你管控的这两个流浪儿童,对吗?”我问。

    “嘿嘿嘿,我早说过,我认识很多场面上的人物,和那些警察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平日抽的香烟,全都是我送的,隔三差五,我们还去酒店快活一晚上。你说说看,我们交情都深入到这种地步了,我放出去的‘摇钱树’,他们能不关照嘛!做人要知恩图报,重情重义,是不是啊。”

    我心里一沉,望着两个像小刺猬一样蜷缩在石头堆上的孩子,深知他们为了获得一口饭吃而活下来的代价有多重。

    不幸的生命,总在养活着很多人,莱格欧吃喝泡妞需要这两个孩子,那些警察的烟钱酒钱,也需要这两个孩子。正因为需要他们两个,这片荒废的郊区草地上,才没有多出两具细小的白骨。

    “你真有一套,居然懂得贿赂警察。”悬鸦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格莱欧听出悬鸦话语中略带鄙夷,霎时瞪圆那双黑亮的鼠眼说。

    “这算什么,比起扎密尔,我差远了。我不过送几盒大众牌子的香烟,沿街找几个皮肉女郎,陪我们吃完自助式酒店后,就可以到宾馆客房享受了。而扎密尔却送他们哈瓦那雪茄,甚至还有名贵的宝石。当然,他交好的都是些上层大人物,这些人出去吃饭,那一辆辆的豪华轿车,横满世界大酒店的门口。哎呦!别提多气派了,搂着的那些小妞儿,更是一个赛一个惹火。”

    格莱欧那张长满疙瘩痘的脸上,充满了无限幸福的向往,他这副如痴如醉地神态,反而让我觉得他很可怜。

    “哎呀…….”莱格欧长叹息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些大人物,我是巴结不上了。还是这些福卡普市区的基层警察好打,我原来很羡慕这个职业,可惜当初准备做警察的金钱都被我赌光了,要是也换成雪茄和宝石,托人给那些大人物送去,老子早就有一身气派的制服了,还用得和这些小杂种搅和在一起,老子也拿根儿警棍,见了哪个没依靠的小乞丐,上去就打,直到打得他主子也来给我送香烟,也请我下酒店睡女郎。”

    悬鸦依旧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莱格欧,只等时机出现时扭转话锋,套取关于扎密尔的近期情报。

    而我觉得,格莱欧这家伙多半受过刺激,他才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总想着巴结上大人物,或被人巴结。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羡慕当地这些警察了,等将来咱们有了钱,我也弄个警察当当,四下里捞一捞油水。哈哈哈哈……”悬鸦打趣地说完,然后放声大笑。可他的笑声,却激起了格莱欧的不屑。

    “我说朋友,你初来乍到,哪里有我懂得多。我和那些警察是什么关系,你们现在能比得了?”格莱欧仿佛忘记了恐惧,话语间与我们争执的愠怒渐强,煞是老气横秋。

    这家伙刚才还怕我和悬鸦杀了他,吓得哆嗦打颤,可一旦涉及到卖弄人际关系,他顿时显出一副无畏的精神。就仿佛我们可以杀他,但不能瞧不起他在社会上混出的这点成就。

    格莱欧现在,完全被水泥森林的尘嚣所毒害,他已经看不到怎样才是自我尊严和价值的存在,无法活在自己的尺度上。

    “我告诉你,那些警察也不好受,如果他们不接受我的香烟和请客,而是回到家里找老婆要钱去买,他们的老婆就要大骂。”

    悬鸦眯缝着眼角儿,弯挂起笑意好奇的问到。“哦!骂什么?”

    欧莱欧吞咽了一股口水,很是急于表现,他清了请嗓子,模仿起他那位警察朋友学老婆尖叫怒时的神态。

    “你个没用的东西,瞧瞧你们单位的领导,人家老婆手指上戴三颗大宝石,全是那些交好的大老板赠送,为什么没人赠送给你东西。同样是男人,你丢人不丢。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给你个没用的东西,我现在遇见街坊四邻,我都不好意思露出空空的手指,怕人家笑话死我,还嫁个公务员男人,现在仍旧一清二白。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和以前那个追我的男人好了,他现在都是商业界的大亨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水泥猴子的注视

    格莱欧学起女人抱怨时的样子,很是惟妙惟肖,从这家伙身上,我能看出他表演的天分,如果他肯努力和坚持,定会成为一位受福卡普市民喜爱的表演家。可是,水泥森林的浮华和**完全沦陷了他,使他堕落,智慧的双眼已经因良知的缺失而紧闭。

    如果他当初买到艾米和达普这两个流浪孤儿之后,心存一点善良,和他们排练一些小节目,去街道上表演,那些外来游客定会心悦神怡,拍着手点着头给他们丢硬币。与此同时,也让世界各地的游人,文温暖的城市。

    可是,他却弄瞎了一个无辜孩童的双眼,把他们残害的恐怖而狰狞,使路人远远见到就慌忙躲避。

    “哈哈哈,没看出来,莱格欧这家伙蛮滑稽。”悬鸦笑得直耸肩膀,扭过脸来对我说。

    刚才要杀莱格欧的紧张气氛,仿佛被眼前的欢笑驱散。莱格欧很为自己的模仿得意,他更着脖子,拉关系套近乎地对悬鸦说:“现在你俩明白了,我其实很悲惨,很可怜。如果我赚不到钱,就会有很多人瞧不起我。咱们三个合作吧,做别人不敢,将来咱们的老婆,十个手指上都戴满宝石,削尖了脑袋要和咱们交好。”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这群连最起码的是非判断都不具备了的水泥猴子,我可不想活给他们看,更不想为了获得他们那干巴巴垂涎爱慕的眼神儿,而愚蠢地耗费掉自己的心神和智慧。”悬鸦轻蔑地摇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猴子?这里哪来的猴子?你们俩肯定不是国外城市里来的,我从小在福卡普市区长大,在城市里,只有动物园才会有猴子。除了福卡普北郊动物园,这里就连一樽猴子的石像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肯站出来,对莱格欧这家伙说一声闭嘴,那可真是对他莫大的怜悯,实在不忍心这家伙再继续弱智下去。

    他根本理解不了,悬鸦所指的那群水泥猴子,只会手指上有没有戴宝石;而不去思考一下,那种手指上空空却不抱怨并怂恿老公的警察夫人们,才是最可值得尊重,最该把爱慕的眼神儿送给她的女人。

    可是,上帝赋予人性独有的鄙薄和爱慕的眼神儿,却被水泥猴子们颠倒了使用,然后自食苦果。

    相比之下,反而是他们的这种价值判断标准,这种放弃对错与良知的追捧和羡慕,激出了一批又一批莱格欧这种思维的人。

    根据莱格欧所说,扎密尔原是一名渔村渔民,刚进入福卡普小城时,被很多人看不起。最后,这家伙终于爆,将自己出卖给了恶魔。

    他为了迹,获得最原始的资本积累,便对这些流浪儿童下毒手,迫使他们纷纷进入城市,向路人游客展示不幸,或伸手要钱。

    而流浪儿童在福卡普市区的大量涌现,最终倒置隐患,迫使该市领导大雷霆之后高度注视,命令警察驱赶这些流浪儿童,不准他们进入市区,以免气宇轩昂的象征着城市展了,繁荣了,富裕了的大厦或建筑物下面,出现某个或某几个煞风景的小黑点,大白天端着破茶缸,恶心了行人,也恶心了领导。

    如莱格欧所言,这些流浪孩子,确实成为了扎密尔敛财以及警察们有所作为的牺牲品。问题解决到尾声时,流浪儿童死的死,卖的卖,已经聊聊无几。

    就在这种利用儿童乞讨的行为渐渐失去市场之际,扎密尔已经敛足了财富,开始走上新的道路,那就是从事地下交易和宝石黑市。

    当初让领导大雷霆的罪魁祸,现在却彼此成了朋友,昂贵的哈瓦那雪茄和璀璨的宝石,开始成了深化关系的供给,大人物的嘴上,大人物老婆的手指上,都增添了让一群群水泥猴子羡慕得要死的气派。

    而我和悬鸦准备出手的这批宝石和金条,如果在福卡普城就进入地下黑市洗掉,那么最后很有可能,买家最终的源头就是他---扎密尔。

    “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我突然面目阴冷,低沉生硬地对莱格欧逼问到。这男子吓了一跳,他哆嗦了一下,有点想突然起身逃跑的念头儿。

    “别想逃跑,不然我一脚踹断你的腰。”我更加阴冷地注视着莱格欧。

    “莱……,莱格欧,”这男子霎时紧张,说话结结巴巴。“这是个欧洲名字,你在福卡普混迹,这不过是个假名,你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真名。你不是说自己本地人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真名叫什么?你可以说谎,就像我可以宰了你一样。”

    我逼近一步,蹲在这男子的面前,冷冷注视着这家伙的眼睛。“怎么!你……,你不是来福卡普淘金的,你你……,你不会是扎密尔派来除掉我的保镖吧?不要杀我,你只要给我时间,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富有,我到时可以给你们翻倍的钱。你现在放过我,我马上在福卡普城消失,再也不回来。”

    莱格欧嘴唇也开始颤抖,他说话鼻子酸,眼看就快要哭出来。“瞎紧张什么!这位先生问你真名叫什么,你如实说就是了”

    一旁的悬鸦,也语气生硬地搭了一句,此时身后的两个流浪小孩儿,又吓得呜啦一声哭起来。

    “不要哭,你俩谁不听话,我一会儿就扭断他脖子,然后把你们这间车头做得小铁屋也一把火点燃了。”悬鸦这一声喝斥,就如按了一下收音机的开关,卖花小女孩和盲眼小男孩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说,我叫巴巴拉尔-埃伯伍,今年二十六岁,目前没有存款,我的职业你也看到了,就是和这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你放我一马,看在我将来可以富强的份儿上,我一定会重重报答二位。你们看这俩孩子多可怜,要是没有我,他们明天就进不去福卡普赚钱了,那些警察会打死他们。”

    这一次,我彻底相信,这家伙讲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确实害怕极了。

    “你记住,像你这种家伙,即使赚再多的钱,你也只能是富裕,远远谈不上富强。富而不强,反而招致灾祸。哪个国家有你这种品性的家伙,哪个国家就永远不会富强,无论它多富裕。我不认识你所说的扎密尔,也不想天天压榨两个小孩子的骨头,抠唆出几个硬币。你告诉我,在福卡普城最赚钱且来钱最快的路子是什么?”

    这一次,我和悬鸦都很期待,只要这个真名叫埃伯伍的男子说出是黑市里的宝石交易,那么我俩到此洗钱的第一步就算有了稳定依靠。

第四百六十六章:黑爪下的阴影

    埃伯伍眼珠滴流乱转,他必须马上思考出令我和悬鸦满意的答案,这样他才能争取到活命的机会。

    “二位若是有我做智囊,保证大方横财。以刚才那位蒙面朋友的身手,我相信,在福卡普城的地下格斗场,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钞票。那些各国来的打手,恐怕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被你举起来扔出场地。如果你每晚都打赢一场格斗,将会获得六百欧元的奖励。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把对手打倒,其他事情我去跑腿儿。”

    这家伙讲完,满以为我们会满意的点头,悬鸦一个箭步跨到埃伯伍近前,一手揪住他的胸口,一手握着拳头顶在他鼻子上,阴森凶狠地说到。

    “我这双手,只用来杀人,而且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的过程。我知道扎密尔垄断了这一带的宝石黑市,你若不能告诉我,如何参与进倒卖宝石的行列,那么你今晚就要抛尸荒野。”

    悬鸦是个杀手,他之所以听完埃伯伍的话很生气,是因为他厌恶别人拿自己的实力去当成娱乐。悬鸦能有今天,所付出的代价和领悟的东西,绝对不是用来打某个城市的地下拳赛,这无疑是对杀手的一种羞辱。

    而且,悬鸦的人皮图腾已经蔓延上脸颊,他只能像蝙蝠一样,躲在阴暗角落。介绍他去鱼龙混杂的场合,等于介绍一个瞎子去看电影。埃伯伍不知道这些避讳,所以出言惹到了悬鸦。

    我和悬鸦都知道,地下黑拳是一种为了追求利益而可以放弃规则和约束的打斗,性质上背离运动本身追求强身和磨志的宗旨。而这里的地下黑拳,和其他国家的地下黑拳没本质区别,同样都是为了满足暴力欲念和赌博而圈钱。

    对一个杀人如麻却又不肯迷失心志的男人而言,我和悬鸦有着太多相同感触。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极不愿意融入那种人人眼中只有胜利,而无视受害的氛围。

    这种表面上看去争凶斗狠的原始动物的本能,在它的背后,却有着暗箱操控的内幕。这些人控制着地下拳赛的输赢,他们非常了解,怎么下注会席卷掉那些围观呐喊的财富。

    “地下宝石?难道你们想进入这个市场,我的天啊,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资本。而且……,我实话告诉你们,在福卡普和南非城这一带,你们别想自立门户,去经营黑市宝石。否则,扎密尔真会杀了你们。别介入本地黑市宝石的行业,那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对我们下毒手。”

    埃伯伍紧张地说着,他那双小眼睛中流露出的恐惧,远远胜过此刻我和悬鸦给他造成的恐惧。但他说的没错,扎密尔可以容忍埃伯伍纠缠着自己攀旧情,但不容许任何人去破坏他建立起来的捞取暴利的垄断框架。

    “看来留着你也是多余,哼哼哼……整理”悬鸦冷笑间,右手便要去抽出长袍下的匕,他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宰了埃伯伍。

    埃伯伍仿佛嗅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万万没能想到,今天居然是自己的死期,而且来得如此突然。

    此时此刻,他大睁着布满恐惧的眼睛,无助地向我投来求饶的目光,也向瑟缩在石头堆上的艾米和达普望了几眼,急切地希望,两个孩子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埃伯伍很绝望,他仿佛正面临着天塌地陷,一种无处可逃的精神崩溃。

    “别急,我有话问他。”我冷淡地说了一句,便止住了要宰杀掉这家伙灭口的悬鸦。

    “这家伙不能留下来,天亮后如果他去报案,咱们在福卡普就住得不消停了。”

    悬鸦不知我意欲何为,但他把非杀埃伯伍灭口的理由讲了出来,提醒一下我。我没有理会悬鸦,而是走到卖花小女孩和盲眼小男孩身旁,蹲下来问他俩。

    “达普,你的眼睛是这家伙给你弄瞎的吗?”盲眼小孩被我的靠近吓得浑身战栗,他还是个小孩子,很茫然眼前的局势。

    卖花小女孩艾米,比达普稍大一两岁,她立刻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

    “先生,绕了我们吧,一会我去山谷里采集大把的星辰玫瑰回来,全部免费送给你。”这孩子的话,说得我心窝一震。她以为我是因为白天被纠缠非买花不可的原因,才找上门来算账。

    “你叫艾米,对吧。那家伙每天翻抢你们的口袋儿,把你俩赚到的硬币全部拿走,你不恨他吗?瞧瞧你们两个小可怜虫,吃半块儿烧土豆也要提心吊胆,吓得惊慌失措。你们亏欠他什么?什么都不亏欠!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孩子,是因为你们在弱小时期缺失了保护,才引来这种不幸。看见那个蒙面叔叔了没有?只要你对他点头,欺负你们的埃伯伍,就会在福卡普消失,永远不会再涉足你们弱小的世界。对他点头吧,孩子。”

    我对艾米说完,扭过脸来被悬鸦反手反脚地捆绑了起来。

    悬鸦这个家伙,显然猜到了我也不肯放过埃伯伍,但我也知道悬鸦的心思,埃伯伍过了今晚,绝不会有天亮之后报警的机会。

    “先生,你放过他吧,如果他消失了,我们就没法进入福卡普城了,那些警察会追打我们的。”艾米眨着潮湿的睫毛,向埃伯伍望了一眼,犹豫片刻之后,最终向我抽泣着哀求。

    “你们为什么要进入福卡普城?就因为那里的垃圾堆上可以找到吃的?而且你吃别人丢弃的食物,帮他们减轻了浪费的可耻,但实际上呢,你不仅得不到同情与可怜,反而还遭受鄙夷。”

    我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一时间无法从埃伯伍淫威的阴影下彻底走出来。他想和达普快快乐乐地睡在郊区荒野的废弃车头里,想两个人每晚都能开心地吃着烧土豆,不必再担心有魔鬼会定时到来,捣毁他们两个弱小的世界。

第四百六十七章:荒郊上的不死刑

    可是,眼前的艾米不能确定,如果她对悬鸦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埃伯伍这个恶魔消失,而悬鸦会不会真的让埃伯伍消失。如果不能,那么埃伯伍定会恼恨艾米,以后的日子里,会天天毒打她。

    而我也不确定,即使埃伯伍此时忏悔,答应以后不再伤害两个可怜且无辜的孩子,可等我和悬鸦离开之后,天知道他会不会恢复先前的本性。

    我问小女孩,她的半只耳朵给谁撕裂成残疾,是不是埃伯伍干的。小女孩不说话,只是瞪着惶恐的眼睛,胆怯地看了一眼被绑成乌龟趴在地上的埃伯伍。

    我又问达普的失明和瘸腿的原因,小女孩还是不敢说话,依旧唯唯诺诺地看了埃伯伍一眼。

    “艾米,达普,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小杂种,生下来就没人要没人养的小野种,嘴上不要乱讲话。你们想一想,要不是我带领着你们,那些警察早把你俩打死了。快,快叫他们饶了我,我以后给你俩买漂亮衣服,让你和达普在市区换一间大房子住。如果我死了,你们想想自己以后怎么活。”

    埃伯伍火烧狗尾巴似的叫着,极力蛊惑两个孩子站出来,为自己争取一下活命的希望。“Shutup!”悬鸦蹲靠在埃伯伍身旁,随手用手背甩抽了他嘴巴一下,警告这家伙安静。

    “哼哼,良心?你可以剥削两个孩子的生命、硬币、健康和尊严,但你唯一剥削不去的,就是他们的良心。我刚才就对你说过,我要以德报怨,所以你不会死,放一万个心好了。”

    说着,我便走到火堆旁,捡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吹灭一头的火苗之后,递给了悬鸦。

    “让他活着吧,他若是无法辨别嫌疑人的相貌,更不能讲述事经过,就不对我们构成隐患。”我冷冷说完,悬鸦琢磨了一下,转而认同地点起了头。

    “啊!啊……,不要这样啊!疼死我啦!啊……,上帝啊!你们被会诅咒的;不要碰我的右眼,不要,不要……,啊……”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听得人撕心裂肺,此时夜空里的星星,仿佛也被这种残忍吓跑,纷纷隐退得不知去向。

    :.:.,!“有那么疼吗?你当时弄瞎达普这孩子的双眼时,他有没有也像你一样,这般鬼哭狼嚎。你是个大人,坚强一点,给两个小孩子起到榜样作用。哼哼哼哼…….”

    埃伯伍的脸颊上开始淌血,他那两只小眼睛,不再具备眨动和闪亮的神情,此时完全变成两条紧缩在一起的伤口,乌黑淤青的眼皮,瞬间浮肿鼓高。

    悬鸦在海魔号上时,折磨哭灵侍僧的那些刑具和手段,给对方造成的痛苦和恐惧,远不是现在可以比拟。悬鸦现在,只不过用烧红的木棍炭头去戳瞎埃伯伍的眼球。

    “不要吵”悬鸦丢掉手里的木棍,话音未落之间,一把闪着锋利寒光的匕,登时闪现在手里。

    “啊!哇呜呜呜……,呜呜呜……”埃伯伍的刺耳叫声,立刻像被喉咙里塞进了异物,沉闷呜咽的说不出话。因为,悬鸦用劲力十足的手,一把掐开埃伯伍的嘴巴,使刀尖切断了埃伯伍的声带。

    “噗噗,噗噗。”这家伙喉咙里产生钻心剧痛,可已经喊不出声音,只能更加剧烈地挣扎身体。悬鸦骑在埃伯伍身上,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防止这家伙喷出一股腥血,污染到自己脸上。

    猩红的血液倍受心脏挤压,从埃伯伍的鼻孔突突外涌。悬鸦是个级别很高的杀手,做起这种事情,自然经验老道。

    如果换作旁人,想用直挺的匕去破坏空腔深处的声带,多半会割到舌头,反而使对方动脉血管破裂,最后因失血过多而倒置死亡。我不想让埃伯伍死掉,而悬鸦不想埃伯伍给我们这趟洗钱之旅带来麻烦。

    此时此刻,我和悬鸦直挺挺的站在这片郊区的荒野上,望着被绑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的埃伯伍,内心涌动着一种无限欣慰。

    我和悬鸦都有自己的童年,在我们和艾米、达普这样的年纪时,很庆幸没有遇到埃伯伍这样的家伙。否则,我和悬鸦现在,也许又聋又瞎,驾着残疾的躯体,不知早已腐烂在哪个国家的臭水沟。

    然而,上帝或许一直在关注埃伯伍的罪孽,才没让我和悬鸦在弱小的童年陷落进这种可以摧垮命运的不幸。所以我俩现在,都有了强悍如铁的骨架,有了杀人如麻的双手。

    埃伯伍那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是一辆半崭新的山地车,也不知是在福卡普哪个二手市场淘换得来;还是这家伙帮某个外国游客跑腿儿后,人家送给他的东西。

    红绿色相间的山地车,车把上挂着一只白色鸭舌帽,我竖起自行车,然后对悬鸦说:“好久没接触这种交通工具了,不如咱俩去城里转几圈,正好这间废弃的车头里还歪斜摆着一辆。”

    悬鸦看了一眼疼得只剩哆嗦和哼哼的埃伯伍,很是兴奋地说:“好,咱们进城给他买点医药,以免这家伙伤口感染之后死掉,不然他就错失反省的机会了。呵呵呵……”

    悬鸦又恢复了爽朗的笑,他走向废弃车头,取另一辆自行车的时候,吓得两个小孩子更加紧密地抱搂在一起。

    “你们两个小孩别怕,那个家伙已经不能再骂你,而且你以后赚得多少枚硬币,这家伙都看不到了。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悬鸦说完,还跨步走过去抚摸那个板栗头的盲眼小男孩,吓得小家伙又哇喇一声哭起来,悬鸦却被逗得继续笑。

    两个孩子睡觉的废弃卡车头里,只有一张破席子和一只装有小镰刀的花篮,我低头钻进去环视了几眼,去现一条栓狗的铁链条,不是很粗但非常牢固。

    这根铁链条,是埃伯伍平时捆绑两个孩子时所用,如果艾米和达普谁令他不满意,这家伙就会像栓狗一样,把小孩子囚禁在卡车头上,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我想,埃伯伍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两个弱小孩童时,一定不会想考虑到,万一出现什么紧急危险,孩子因为无法移动开而死在链条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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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介绍:
讲述我在出海去克罗泽群岛的途中,因救助一个绑在船舱下的日本女人,而杀死几名恶徒.寡不敌众之下,我和十六岁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偷渡小女孩,带着解救的女人,被迫跳海.漂落到一座荒岛上,三个女人和我一同面对生存的考验.我们一起想办法,设置陷阱,捕杀海洋鱼蟹和岛上的食草动物.日本女人为了使我们有精神活下去,不断用欲望激励着我.岛上的生活是艰险的,我们想过几次逃离,却最终失败.为了驱赶人性的孤独和恐惧,我们想出很多娱乐的生活,渐渐我们变成高居食物链顶端的野性动物.我在一次追赶海龟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邻岛上出现了裸体群居女人.她们肉体丰腴,皮肤白皙,面孔美丽的可怕.开始十分的恐惧.后来才知道她们是帝国主义时代,一个殖民主为了享受,在岛上建立起的伊甸园.那些女人被喂以药物,对雄性有着强烈的痴狂.几代下来她们喜食生肉,已经退化了人性.我们为了得到食物,不得不冒险登陆.却发现岛上还有着更为奇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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