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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神仙也有江湖txt下载     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二之第七十三章 高山大泽

    怪山。莫嗔泽。

    ‘花’四海一路追踪着魔道‘门’人沿途留下的标记,不眠不休的潜行了七日七夜,才来到这通往沧海岛隐流的必经之地。

    引路标至此消失,最后一个追踪者也被他甩在了后头。

    没想到龙老大这妖‘妇’不是隐居在万妖山,而是藏在仙道隐流的地盘上。

    这是一片深山大泽,参天古木林立、水雾之气弥漫、人迹罕至、‘潮’湿‘阴’暗,果然是适合蛇妖修炼的绝佳场所。

    此前,在距莫嗔泽不到百里的地方,三妖分道扬鏣,所以‘花’四海也分出两组人马去追击,跟随他到大泽深处的只有最‘精’锐的四员战将。

    十洲三岛地貌奇特,有的地方温暖如‘春’、物产丰富;有的地方是苦寒之地,寸草不生;有的地方极为炎热;有的地方天时变化多端,一天四季,而此刻‘花’四海及其属下所到之地更是地如其名。

    古怪山的山形多变,前一刻还近在眼前的山峰,后一刻就变成了远在天边的重重峦影,明明走到了山口山路,眨眼间就又处于绝谷之中。

    这座所谓的古怪山似乎永远藏身在云雾缭绕中,让人根本分辨不清这山是真实还是虚幻,使人一进入此地就‘迷’了路,不知道身在何方。

    莫嗔泽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无数小沼泽被地面上的荒草枯叶覆盖得严严实实,形成了天然的陷阱,扔块石头都会立即沉下去,好像是吞噬生命的怪物之口。

    水泽深处常有‘精’怪出没,走在窄如田梗的湿滑泥地上,时常可以看到‘阴’沉的水面下有人脸、妖脸、鬼脸无声无息的浮到水面上来,死气沉沉的盯着人看。

    更何况,‘潮’湿的空气中还有腐烂的、血腥的气味在暗暗涌动,无不显示着此地的凶险和诡秘。

    “咻”的一声,一只长着翅膀的鱼形怪物从草尖上慌忙溜过,忽匆匆地钻入水泽之中,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诚然,这是个可怕的地方,但进入沼泽的人才更可怕,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令所有生物心惊胆寒,躲避着不敢‘露’面,整个沼泽仿佛全死去了,半点生机也无。

    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咔-咔,似催命的更鼓。

    站在大泽的中间,‘花’四海停住了脚步,伸手上肩,温柔地把虫虫的头摆正些,让她的下巴妥帖的靠在他的肩头。大概走的时候太长了,她的头歪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颈窝中,酥痒酥痒的,令他分心。

    已经七天了,救命丹‘药’还有五颗,他必须在五天之内找到龙老大,活取她腹内的玄黄珠,让虫虫完全恢复过来。

    可奇怪的是,他心中并不觉得焦虑,反而有一种安宁,或者是因为他与她之间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

    七天来他一直背着她,偶尔的休息也是喂她吃‘药’的时候。她不说也不动,这情形纵然让人心疼,怀念她活泼清新的举止,却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安然地照顾她,时刻与她在一起,而不用有所顾忌。

    ‘毛’驴没有骗他,那些丹‘药’确实神奇,每吃一粒,他就感觉虫虫的经脉强健一分,呼吸也正常一点,就像现在,她呼吸得如此有力,仿佛只是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而那四个手下虽然不算是他的心腹,但相信他们绝不敢在‘私’下议论此事半个字,那他就把这一段路看成他一生中唯一与她相处的时光,等她伤愈,他就绝不再见她了。

    仙魔恋?他没有兴趣,对她也是不好的。要

    切的根苗全扼杀在最初的地方!

    “王,那妖‘妇’是向那个方向走了。”一个手下走上前来,指指地下一处极不显眼的压痕。

    ‘花’四海凝视着一***水泽的对面,微点了点头。

    他看得明白,那妖‘妇’已经尽量收敛妖气了,但他还是感觉得出,她确实是在对面的一片丛林深处。

    龙老大受了重伤,双头被砍掉一个,‘精’力法力都损耗不少,加之心里惊惶不安,还带着个痴痴呆呆的凤凰,总会不小心有蛛丝马迹留下来,以至于在自己的地盘也掩藏不了行踪。

    她机关算尽,生怕在天上飞行容易***,从茱镇一出来就一直走陆路,还尽量七拐八拐,留下许多行动路线和故意的痕迹,企图湮灭行迹或者引开追兵。

    但自从她挟持人质离开,西贝就已经派人跟在了后面,虽然相隔较远,但这些人全是西贝平日培养的追踪高手,一直没让龙老大甩掉,直追到了她的老巢。

    “看着这个仙道的低级弟子,若伤她一分一毫,提头来见。”‘花’四海取下锁麟龙,置于地面,以自身法力借这法宝凝成一个保护层,然后细心的把虫虫放在这保护层之中。

    沼泽‘潮’湿、多虫豸,他生怕那四个手下不够小心,所以先用自己的法宝护她一层。

    “王,我们两个随您去,剩下两个保护虫小姐吧。”一个手下建议。

    “不必,对付那妖‘妇’,本王一人即可。”他坚定自信,“你们好生看着她,不能有丝毫闪失。”

    魔王令没有人敢违背,所以那四人躬身答应,分四个方位护住位于中央的虫虫,目送魔王的身影鬼魅一样陷入一团黑雾,之后出现在水泽的另一边。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对王与这位虫小姐的关系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七天来,他们虽然不敢正眼观察,不敢靠近,但王的温柔体贴,细心呵护,每一样都看在他们眼里。

    这虫姑娘现在是个不能动也不能说之人,王尚且如此爱怜于她,如果会说会笑,王还不爱到心坎里!

    这情形让他们相信,假如虫姑娘不是仙道中人,将来必是魔王夫人。可惜她偏偏是仙道的人,这事还不知道怎么终了哪!

    不过,他们有了这认识,至少以后不会去得罪她,免得魔王降罪,而现在则一定要拼死保护她才行。

    空地中央银光温润,包裹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好像是蚕茧是的蚕宝宝,周围四个彪形大汉,一脸视死如归的看护着她。

    而那个可以毁天灭地的男人,已经手握令人闻风丧胆的冰魔刀,穿越丛林来到一片杂草丛生之地,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站定。

卷二之第七十四章 借刀杀人之计

    古怪山的山形多变,似梦似幻,但此山‘洞’所依附之小山却是实实在在的。

    山‘洞’的‘洞’口有水桶粗细的宽度,腥臭之气扑鼻而来,‘洞’口寸草不生,满地骸骨,连岩石都呈现暗红之‘色’,结着嶙峋的黑晶,显然妖蛇的毒‘性’非常强,且吞噬了生灵无数。

    ‘花’四海冷冷一笑。

    此山‘洞’必定是那妖‘妇’的修炼之所,‘洞’口仅容蛇身通过,‘洞’内却必有乾坤。她以为躲到这个地方,他就对她无从下手了吗?

    没错,他以魔王之尊,纵然能化身变形,也不屑钻进这窄小的蛇‘洞’,但这妖‘妇’即将命绝于此,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向后退了两步,腾身而起,缭绕的黑雾像一朵乌云一样托在他的脚下。

    在半空中,他稳稳停住,左手拈诀于‘胸’,右手冰魔刀横向一挥。

    银‘色’的弧光掠过,‘潮’湿无风的沼泽上空突然传来飒飒的风声,丝丝裹凛冽之气,阵阵兼隆隆之雷,弥漫蒸腾、终年不散的雾气被这股刮骨样的冷风带得打起了转儿,向冰魔刀聚拢,渐成一个漏斗型的惨白‘色’气旋,居高临下的与‘洞’口相对。

    瞬间,杀气四溢,连湿泥里的虫豸蚊蚁也受到了惊吓,慌‘乱’中更深的扎入土里。

    风雷声中,‘花’四海拈诀的双指弹开,双臂一展,那条夹杂着黑丝的银龙再度从他的‘胸’口钻出,咆哮着冲到天际,之后又俯冲下来,在气旋中上下翻飞,兴奋异常。

    “黑龙气。”‘花’四海口‘唇’微动,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银龙听到主人的招唤,立即在气旋中定身不动,身上的缕缕黑丝渐渐增多、密布,直到整条龙几乎是半黑半银之时,龙身才盘旋起来,威风凛凛的龙头向后昂扬着一个角度,做势‘欲’扑。

    大泽龙蛇,龙蛇相对,无论蛇多么强,在龙面前也不堪一击。

    ‘花’四海右手一挥,指向蛇‘洞’的‘洞’口。

    随着冰魔刀的指示,银龙张口喷吐出一团黑‘色’气链,扑天盖地的向地面砸来,惨白‘色’的漏斗气旋立即被这狂猛之气冲击得破碎无形。

    黑气落地,发出一声霹雳般的炸响,黑气中火气冲天,‘洞’口生生被轰掉一半,地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可以燃烧之物,魔火却盘旋吞吐,发出“剥”的可怕声音,若加些风势,一定会卷入‘洞’中。

    ‘花’四海又挥刀指向小山之顶,龙随刀走,一条黑‘色’气链瞬间击向山头,只一下就几乎把山尖轰平,碎石泥沙滚滚而落,其威势让沼泽中的潜藏着的所有生灵胆颤心惊。

    ‘洞’中更是传来数声‘女’子的尖叫,紧接着是“嘶嘶”的惊恐‘抽’气声。

    “妖‘妇’,如果你不想同此山一同化为齑粉,就速速出‘洞’,本王赏你一个全尸。”他站在半空,冷酷的注视着下方,棱角分明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没有半分怜悯。

    银龙飞舞,盘绕在他周身,空气中肃杀之气酷烈,死亡尤如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笼罩在这片沼泽之上。

    这情势,不容人有一丝拒绝。

    惊叫静止了片刻,‘洞’中人似乎在判断眼前的局势,之后在一片悉悉索索声中,蛇‘洞’内慢慢走出一个人。

    修长高挑的身材,齐腰的乌发被一条珠链绕额拢着,五官美则美矣,却如同一个木头美人,没半分生气与活力,眼珠死死的盯着前方,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僵硬无比。

    她的身后,跟行着一条巨大的蟒蛇,碧绿的蛇身上有着一块一块的火红斑点,鳞甲如铁,每爬过一处,地面就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蟒蛇跟得并不近,一人一蛇间相隔着约一丈的距离,而且一个是走,一个是爬,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以步调一致之感。

    “魔王殿下饶命!”蟒蛇在‘洞’口停住,蛇尾还在‘洞’中,蛇身躲避着山顶上落下的石头,曲折婉转的伏在地面上。

    “龙老大,你从与本王为敌时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花’四海依然冷漠如刀。

    “小‘妇’人知错,万望魔王殿下网开

    .I[该死,但请念在我一介‘女’流,贪心不足,一时糊涂,这才酿成大错。我们妖道为了我一己错念,损失惨重,我如今悔之晚矣。倘若魔王殿下饶我不死,今后我妖道愿誓死效忠,愿为魔军中一队小卒小兵。”

    她的语气说不出的谦恭和诚恳,还带着几分哀求和悔过之意,再搭上她的‘迷’心妖术,简直能让闻者伤心,听都落泪,可惜她面对的是魔王,根本不可能为她的虚伪忏悔所动。

    他本就冷酷,何况这条由上古繁衍下来的双头蛇妖还是造成他心爱‘女’子重伤的罪魁祸首,现在更是医好她的唯一‘药’材,他怎么能宽恕?

    “本王说过,你只要自己走出‘洞’,乖乖就死,定会给你个痛快,留下全尸。”他左后一抹冰魔刀的刀身,指掌间立即出现了一枚银‘色’光球。

    只要龙老大不反抗,光球打中它的七寸,她就会毫无痛苦的死去,就连被活取玄黄珠也会感觉不到,而且还能留有一些魂魄,让这上古异兽能继续存留于世。

    冰魔刀魔气超凡,死于冰魔刀下的就意味着魂飞魄散,他这样做是对敌时从没有过的宽容。

    “魔王殿下!”龙老大看出‘花’四海的杀念,嘶声叫道:“我知道您是为‘聚妖旗’而来,我愿把此旗献与魔王殿下您,请饶小‘妇’人一命吧!”

    ‘花’四海略皱眉头,“龙老大,本王说过,妖道助我魔道必有好处,倘若不助,只要避居在妖界,不与魔道为敌,本王也不强求。你道本王真的非要联合妖道不可吗?”

    龙老大本以为‘花’四海是为聚妖旗而来,所以留着这妖道之宝来换取‘性’命,自忖奇货可居。此刻见魔王毫不放在心上,不由得惊疑‘交’加。

    要知道,只要展开聚妖旗,万妖均会听命。

    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做了***,全凭的是无意间得到了这面旗子,虽然从没有展开过,但也足以震慑众妖了。

    “妖旗展,万妖聚,魔王殿下

    “不要。”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是那驴子告诉魔王殿下到这里找我么?不是它告诉您此旗的重要么?”问得惊恐万分。

    ‘花’四海略蹙眉头,心中有些厌烦。

    他很想立即取珠杀妖,可是呆立在一边凤凰的情形不对,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在这听儿龙老大絮絮叨叨,不断哀求他饶她一命。

    见‘花’四海不语,龙老大心知自己判断失误,眼珠一转,高声道:“魔王殿下,我死于您的刀下,本不该有怨言,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可是魔王殿下您是谁?切不可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成为别人的手中刀!”

    “如何?”

    “‘毛’驴头目!”龙老大见‘花’四海语气稍缓,连忙趁热打铁道,“就是它,它是我妖道的叛徒,几百年前被我逐出了妖道,一定是它挑唆您来杀我。我死,它就可以在妖道内为所‘欲’为,我虽该死,但不甘心魔王殿下为它利用!”

卷二之第七十五章 斩蛇

    本王并非为聚妖旗而来。”沉默了几秒,‘花’四海慢I王要的是你的玄黄珠。”

    龙老大大吃一惊,不明白自己身怀玄黄珠的事怎么会被魔王知道。但想想也就了然了,‘毛’驴是她的死对头,它自己杀不了她,就千方百计‘激’魔王来。

    玄黄珠,哼,真会要啊!这宝贝是天下奇珍,她得了宝珠后,为了能更好的与之相融,把本命与妖法全与宝珠相连。所以,宝珠在,她在,宝珠失,她亡!上古神兽的血统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团腐‘肉’!

    “魔王殿下要我的玄黄珠何用?”她尽力保持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救人。”

    只两个字,龙老大就明白了一切。原来天‘门’派的丫头并没有死,而‘毛’驴本身确实是妖医。

    在控制星月阵时,她亲眼看到姚虫虫不顾一切的冲向因为能力强行提升而陷入疯狂的熊妖。当时那丫头全身散发金光,却邪双剑的光芒更是耀目,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正通过她的身体显现出来。

    但随后,那神力骤然像燃尽了一样,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那丫头也无声无息的,好像死去了。

    她曾经想利用魔王失神的机会做最后一搏,没想到西贝大人来的那么快,结果功亏一篑。不过,她一直以为姚虫虫是救不回地。因为当时那丫头看起来确实是一点生气也无。

    ‘毛’驴能不能救活姚虫虫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毛’驴一定是利用了姚虫虫的伤情,来借魔王的刀杀她。没人比她更了解的自己的玄黄珠,那是个宝贝,能增加功力,能使人百毒不侵,百病不生,但绝没有疗伤的功效。

    “魔王殿下。想必我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想到这儿,龙老大仍然试图说服‘花’四海放过她,“但是我的玄黄珠确实并没有疗伤功效。倘若虫小姐需要什么奇珍异‘药’来将养身体,倒不如由我去寻。这古怪山莫嗔泽中,宝物无数,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

    ‘花’四海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杀气不减。

    难道他不知道‘毛’驴要借刀杀人吗?从它划出道来,他就明白了。可是他没有选择,因为他不能拿虫来虫冒险。不管这妖‘妇’和‘毛’驴有什么纠葛,他相信‘毛’驴绝不敢骗他。只要它说出能救虫虫的办法,就是天上地月亮他也会给摘下来,绝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哪怕那希望听来非常没有逻辑。

    何况龙老大‘阴’险狡诈,贪心不足,将来必是他打上天道的绊脚石。所以,她今天必须死!

    “多说无益。直接做个了断吧。”他身上弥散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冰魔刀背于身后。右手两指间的银‘色’光球散发着可怕的亮光,正对着蛇妖的七寸。“你不再害人,本王说到做到,留你全尸。”

    龙老大此刻终于明白,她已经没有生地余地,不禁生出鱼死网破之心,仰天狂笑道,“全尸也是尸,死都死了。还计较那些有何用?不过既然魔王殿下这样大方,不如一刀两尸如何?哈哈。看到没,你的左膀右臂,你的‘女’军师,她在我手中!”

    “那又如何?”‘花’四海眉头皱紧。

    他从刚才就觉得凤凰不大对劲,几次试图以传音术召唤她,她都没有反应。于是他趁龙老大废话的功夫调度好了银龙,只待他一动手斩蛇,银龙就会卷走痴呆的凤凰,使她免受‘波’及。

    可现在看龙老大有恃无恐,看来必有‘阴’谋。

    果然,龙老大看‘花’四海仍然高高在上,心中有气,怒道:“魔王要人死,鼠辈哪得生!命数如此,我也认了。可是我和你的‘女’军师在‘洞’内之时,已经施法把她的命和我的命连在了一起,就算远隔千成里,我伤几分,她伤几分,我死,她也不能活!想我不过是一只蛇妖,却有魔道的‘女’军师陪葬,余愿已了!”

    ‘花’四海仿佛没有听到这威胁,一言不发,只把银丸握于掌心,伸出两指向蛇尾处轻轻一点。“咻”的一声,一道寒光自他地指尖‘激’‘射’而出,正打在龙老大的尾巴上。

    龙老大尖叫一声,一直拖在‘洞’内地尾巴像被火烧一样甩了出来,击碎了旁边的大石。与此同时,凤凰闷哼了一声,单膝跑地,长袍上浸出血来。

    不过,她地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眼神仍然没有神采,似乎痛感并不能唤醒她。她现在就是个傀儡,怪不得龙老大不用以武力制住她,她就会乖乖配合,一妖一魔间步调一致。

    原来,她的心已经失了。

    “小‘妇’人怎么敢骗魔王大人呢!”龙老大痛得咬牙切齿,却笑得得意,“我听说魔王殿下虽然冷酷,对属下却是极爱惜的。我今天倒要见识一下,您是怎么对待鞍前马后为您效力了千年的‘女’军师,且看是天‘门’派的下贱丫头重要,还是您手下的助力重要!”

    “你不会见识到的。”

    ‘花’四海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想地什么,只是回答得极快,好像答案早就成熟于‘胸’。他边说边把冰魔刀猛挥而出,对着蛇妖的腹部纵劈而去,一点也不迟疑,冷酷无情。同时,另一只手把银丸捏碎,化为一条细长地银光,真击凤凰的天顶灵台。

    龙老大以为‘花’四海就算再狠也要念及主仆之情,就算要杀也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绝然动手,因此完全没有防备。只见银光一闪,感觉自己腹下一凉,

    一个泛着柔和绿‘色’光芒的宝珠滚了出来。

    她的玄黄珠离体了!她的生命也终结了!她有着最高贵的上古神兽的血统,可如今一样要面临永恒的死亡。因为斩断她的是冰魔刀,所以她连魂魄也失去了!活了千年,她从没有这么后悔过!

    她不甘心,可是来不及了。

    剧痛夹杂着一丝冰凉,她变为两截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摔打着、发出震天动地的嚎叫,赤红的双眼看到凤凰没有像她一样被腰斩,而是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且因为她的将死,控制力尽失,凤凰神智清醒了,正一边后退,一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而那位强大的魔王殿下,倒像是被腰斩了一样,此刻衣衫尽裂、鲜血狂喷,但他还是镇定如恒,一手收回凌空飞舞的玄黄珠,一手以冰魔气冻住伤口。

卷二之第七十六章 她不能动,却醒了

    王,你怎么样?”凤凰回过神来,向前跑了两步,但伤使她膝盖一软,差点跌倒。

    “无妨,皮外伤。”‘花’四海伸出手,阻止了凤凰要靠近的举动,小心的把玄黄珠握在掌心,漠然地看了一眼地面上龙老大的尸体,转身离开。

    凤凰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跟了上去,心里又惊喜又忧虑,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做了什么?她从来不想伤害王。她爱了他千年,只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只想扫开纠缠在他周围的障碍而已。为什么结果是这样的!

    但是,他终究是救她了!

    在王挥刀斩蛇的一瞬,她蓦然清醒过来,亲眼看到素以冷酷无情著称的魔王为了救她,居然运用移转之术,把龙老大加之于她身上的连命之术强行破解,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他等于是自己挨了自己一刀!若不是在斩断蛇妖的一瞬间,他以银龙缠体挡了一下,只怕此刻他也会被自己的冰魔刀腰斩。

    王强大无匹,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有谁能杀了他?而王为了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生死一线的决定,这不证明王对她是与众不同的吗?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吗?

    那一刀太可怕了,几乎横贯他的腰部,看样子差一点就砍入了腹腔,是非常严重的外伤。而实际上,他的伤也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要知道银龙是他的魔气所化,银龙被生生劈成两段,惨叫着钻回他的‘胸’口,相当于他的内息也受到了重创。

    王为了她受伤!王居然可以为了她!

    她走近几步,试图搀扶他。可是他虽然不说话,但那沉默却是最明显的拒绝。她怎么忘记了?王在任何人面前,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流‘露’出软弱,她不该冒犯他的尊严,只跟在他身后就好。

    一步一步的,他们来到水泽边。

    强烈的血腥气如最甜美的早餐,在这黎明将至的时候吸引了水泽中的凶物与死灵。它们蠢蠢‘欲’动,浮上水面,却又纷纷躲避,给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让路。等他隐没于黑雾之中,连同那个垂头丧气跟随着的‘女’人一起,回到水泽的对岸,这才扑向那死去的蛇妖所提供的血‘肉’之躯。

    这蛇妖一直是沼泽的霸主,以这里的万物为食,如果却反过来喂养了这里的万物,天道真是公平啊!

    “王!”看到‘花’四海出现,四名魔道手下惊呼一声,顾不得一直守护着的沉睡姑娘,围到‘花’四海身边垂手而立,不时偷眼看看他腹间可怕的伤口。

    “要不,立即传了那驴子来?您的伤

    “无妨。”他还是那两个字,然后吩咐道:“你们两个去一趟水泽那边的蛇‘洞’,给我取一面旗子来。要小心,‘洞’内可能有机关。”

    两个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花’四海又看看另两个人道:“你们,即刻护送凤凰军师回修罗微芒。”

    “不,我要和王在一起!”两名手下还没应声,凤凰抢道。但一抬眼间看到‘花’四海蹙起的眉头和冷冷的目光,心头一颤,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和王一起回修罗微芒。王受了伤,没有人照顾下去了,因为这实在不是个好理由,而从来没有人敢违抗魔王令。

    一到水泽这边,她就看到了姚虫虫。当时,她的心整个凉透了。王一直跑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贱‘女’人吗?那么王救她只是举手之劳,只是王对属下之义?对姚虫虫呢?王是什么感情?

    姚虫虫有什么好,可以让王不惜冒险,不顾一切的想救回她的贱命!那么她呢?她所遭受的这些折磨又算什么?为什么这‘女’人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虫子一样,非要在十洲三岛碍眼,怎么也除不掉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从王为她舍命而带来的一丝惊喜和甜蜜,到现在如坠冰窑般的失望寒冷,相距不过眨眼的时间,凤凰的恨意如火焰般在心头闷烧着。她真想冲上去杀掉那个抢了自己有可能坐上的位置的‘女’人,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王呵护着那‘女’人,而她不敢违背王的意愿。她爱他,

    他。

    “速回修罗微芒。”‘花’四海破例解释,“西贝伤重,那些繁重的事,他一人做不来。”

    “西贝受伤了?”凤凰脸孔惨白,“他

    “没死。”他简短回答,然后补充了四个字:马上离开。

    纵然万般不愿,凤凰还是和那两名手下一起离开了莫嗔泽。而就在她离开的同时,另两名手下已经快手快脚的从蛇‘洞’取回了一面卷起的小旗子。

    龙老大在将死之际并没有骗人,这世上真有一面聚妖旗的存在,而且也确实放在她手边了。据这两名手下来报,‘洞’内虽有机关,但并不复杂,显然龙老大没想到有人能追她到了她的老巢。而她身为蛇形的时候,旗子自然不能随身携带,所以‘花’四海让手下直接到‘洞’里去找。

    他不为这宝物而来,但既然遇到了,当然要取之为己用。倘若真能聚起众妖,对他打上天道是极有好处的。

    只见这旗子只有尺来大,卷得紧紧的,呈暗黄‘色’,皮质,上面写满了奇怪的深红‘色’文字,而且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展开,看来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行。

    收好旗子,‘花’四海吩咐那两个人去沼泽外的小镇买点凡人必须的东西,方便这位修道心不诚,与尘世沾染太深的天‘门’派低级弟子醒来后享用。

    然后他四处观察了下,看到有一处不远的峰峦绝壁山形实在,因为地势高,能远离沼泽内的死气、湿气和‘精’怪的打扰,于是抱着虫虫飞了上去。

    ‘毛’驴说过,玄黄珠要取自活体,取出后半柱香内必须喂与伤者,并且立即运功助之与本体相融,否则有害无益。现在时间刚好,他要为她疗伤。

    这举动让他的伤口重新迸裂了开,但他顾不得自己,只随便结冰气止了一下血,就把虫虫安放在一处柔软平整的草丛中,让她盘膝坐好。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含了玄黄珠,轻轻扳开她的嘴,俯下身去。

    虫虫一直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这么多天来,每回喂‘药’都是靠他口渡。有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流连在她的‘唇’边,她的沉默使她显得格外温顺,但他却怀念着她的火热。

    这个丫头,永远考验着他的定力,可是现在她的老实模样着实让他心疼。所以,他一定会救回她,让她回复原来的样子,尽管那会让他烦恼不已。

    玄黄珠散发着一股凉甜的味道,宝气四溢,灵气‘逼’人,在他口里打着转,轻轻滑入虫虫的腹中。不过,他忽然感觉有些奇怪,脸上湿漉漉的。拉开点距离一看,见虫虫正大睁着一双清亮的丹凤眼看他,脸上流淌着泪水。

    她还是不能动,却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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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之第七十七章 难道是――结石?!

    四海大喜过望。

    ‘毛’驴毕竟不敢骗他,看来玄黄珠果然有奇效,才渡入虫虫的腹中,她就有所反应。

    虽然看样子暂时还是不能动也不能说,但意识却清醒了。

    “本王现在就帮你把玄黄珠融入体内。”

    他似乎很高兴,一向冷漠坚毅的‘唇’角,居然挂着一丝微笑。

    他平常不笑的,但一笑起来可真好看,好像冰山‘春’融,那是最温暖的景象。

    不过虫虫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看到这从来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男人的伤口又流血了。

    说不了话,就从喉咙间溢出点微弱的哼哼声表示不满,四肢不能动,就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水以表示焦急。

    再说,眼珠子还是能转动的,完全可以表达她强烈的情绪。

    瞪他!死命的瞪他!瞪得眼睛发干也不放弃!

    “无妨。”他明白她的眼神,她的心意,伸手‘摸’了‘摸’她濡湿的脸庞。

    有妨!有妨!她愤怒的,其实是心疼如绞的盯着他腰上的伤口。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意识中,好像受折磨是应该的,他能那么无动于衷的忍耐着呢?每个人都只看到强大到无敌的样子,谁知道他一个人的寂寞和伤痛?那日日夜夜的,不间断的千年时光。

    “先治好你再说。”他试图返转她的身子。

    不不不不不不不!

    她不能反抗,可全身上下都是坚决的拒绝、极度的任‘性’,明确告诉那个男人,假如他不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她就算咬舌自尽,或者闭气而亡也绝不接受他的治疗。

    ‘花’四海无奈。

    这丫头拧起来,绝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他这么辛苦都只是为了救她,是为了不传出两人之间有情的传闻,现在一切都控制住了,不能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依着她吧!

    几不可闻的微叹一声,‘花’四海脱掉上衣,快速处理自己腹上的伤口。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样的致命伤,他都不曾在别人面前***过,如今却不得不破例,而自从虫虫出现,他破例的事做得太多了。

    他没有带着伤‘药’的习惯,只以双掌结成冰晶,封住伤口,让它看来不那么可怖,并且防止再度出血和开裂。

    “这样可以了吗?”他看看虫虫,问道。

    凤凰对他有情,他不是不明白,但是他对她殊无亲近之感,只能当做是普通属下。

    可无论如何,凤凰跟了他千年,把修罗微芒治理得井井有条,于他、于魔道都是有贡献的。

    所以他不能罔顾她的‘性’命,假如当时被挟持的换做是西贝、马小甲或者暗处,他也会做出一样的反应。

    而疼痛,他早已经习惯了,自从入了魔道,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有断过,痛感被磨得麻木,只是这次特别痛一点,因为他是伤在自己的冰魔刀下,只怕伤口也会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长能愈合。

    低头看了一眼虫虫,见她反抗之意不太‘激’烈了,他慢慢反转过她的身体,自己则坐在她身后,一掌按在她头顶灵台,一掌按她小腹丹田、‘胸’口贴紧她的后背,同时祭出锁麟龙。

    银龙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刀,受损严重,以至于暂时无法聚形,他的内伤也是很重,此时调动魔气,‘胸’中好像有一万把匕首在戳刺。

    他强自忍耐着,微闭双目。

    渐渐的,在锁麟龙围起的外部结界内,两人被一团柔和的淡银‘色’光芒笼罩,他的双掌也散发出同‘色’雾气,慢慢贯注在虫虫体内。

    远远看来,好像两个人在一个巨大的珍珠内紧紧相拥。

    虫虫只感觉有两道凉丝丝的,却很舒服的气息冲进自己的身体里,知道‘花’四海已经开始给她疗伤,连忙收敛心神。

    她全心信任他,因此没有丝毫抵挡,只让自己的意念随着他的带领走,感觉身体里‘乱’窜着的破碎气息都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向腹内某一处聚集。

    那热乎乎的东西不是玄黄珠吧?刚吞下肚时,明明是凉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从嘴里吞下来的东西是应该进到胃里的。然后当然是肠子,再然后,呃,好恶心,不能想了。

    可是玄黄

    没往下走,那是要消化了,融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呢?老大一样就放在肚子里不动?

    仙也好、魔也好、妖也好、鬼也好、甚至一直只听闻而没有出现的天道,想来都是修道一途。作为从现代来的人,她是不怎么太理解道学一说的,总是习惯‘性’的从医学和科学的角度解释。

    也许医学和科学都是从外部对人体和宇宙进行分析和观察,所以显得比较愚蠢,而修道是从人体自身和‘精’神方面探索奥秘,因而比较深奥,反正虫虫闹不明白这些修道的玩意儿,一直感到很奇怪。

    提升自身力量,‘激’发人体潜能,到达另一个空间得到永生倒也罢了,那以好多人修炼出的,放在肚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难道是

    猪的结石叫猪砂,牛的结石叫牛黄,难道妖的结石叫内丹?仙的结石叫真元?魔的结石叫魔元?那什么元婴啊、渡劫啊、飞升啊,是否就是灵魂出窍?

    她在疗伤时胡思‘乱’想,忽然觉得腹内聚起的热气开始四处‘乱’窜,好像有条小蛇要冲出她的脑‘门’,非常难受,幸好一道凉气从头顶涌入,生生把这股烦热之气压下。

    “凝神。”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虫虫一凛,虽然还是不理解道术与修仙,但却知道,如果她不收敛起心神,全心集中到疗伤这件事上来,搞不好要走火入魔,说不定还要连累了‘花’四海。

    话说,他本来就是魔,还能坠到更深的、更可怕的“魔”中去

    吗?

    整实上,这么多日子来,她的心一直很‘乱’,没有片刻的安宁。

    表面上看,她除了能喘口气儿以外,几乎就是死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意识一直也没有丧失。

    当时她一心想挡在熊妖和‘花’四海之间,感觉那个山‘洞’怪人送给她的神秘金光神气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向全身,身体里似乎燃着了一团火,把她整个都融掉了。

    之后,她怎么砍掉的熊掌,怎么摔了出去,她完全感受不到,只觉得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到处白茫茫的地方,分不出上下左右东西南北,没有坐标,没有距离,没有时间,什么也没有。

    她急得大叫,却没有人听到,但奇怪的是,仿佛有一只心眼,把外界发生的一切像放录像一样反映到她的心里,使她什么都看得到,什么都听得到。

    她看到他一刀力劈熊妖,看到他飞在半空中焦急地寻找她,可是却找不到。

    她一急,不知道为什么却邪双剑明白她的心意,闪烁出了微弱的光芒引导他。

    然后他跳下来,抱着她说:虫虫!

    他从来都叫她天‘门’派低级弟子,让她恼火得很,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子。那么温柔自然,仿佛世上所有的爱怜和心疼包含在这两个字里了。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她的心为之跳、为之融。

卷二之第七十九章 三天

    啪”的一声,天空中闪现出一朵火‘花’,在炸响后变为‘荡’在空气中,好像是什么暗号。

    虫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花’四海就站起身来,飞下了这处山崖绝壁,过了至少十分钟才回来,手中提着一个包裹。

    看到他真开心哪!虫虫笑眯眯的,放下心里的石头。刚才他突然离开,她吓坏了,以为他有重要的事,所以就扔下她不管了。

    她虽然没有非常非常正式的恋爱过,但是爱的感觉是一个‘女’人天生的本能。所以她能感觉得到,大魔头现在对她是真的很好,甚至可以说,他是有一点点爱她的,不然怎么会为了她去拼命?

    不过他仍然很有可能突然消失,因为这男人是个别扭,也因为这男人对她也许动了心,却远没有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从他的举动看,他有心理障碍,在回避和躲闪她,而且还故意划清两人的界限。

    是仙与魔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是他不愿意以魔王之尊却被‘女’人征服吗?也许几者兼有,也许这感情压根就是一团‘乱’麻。但她听过一个外国谚语切‘弄’‘乱’。

    那就

    越‘乱’越能浑水‘摸’鱼,越‘乱’越能捕获真心。她是谁?姚虫虫,从另一个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的地方来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早习惯了要什么都自己争取。不管他再怎么拒绝也好,心都失了,还能逃出她的魔掌吗?哇卡卡卡!

    她很好奇他提来的是什么东西,事实上从他一飞下去,她就很好奇。可奇怪的是,现在她睁开了‘肉’体上的双眼,那个让她在植物人状态中能看到所有事情的心眼却关闭了。

    一瞬间她很‘迷’‘惑’,不知道哪双眼睛是她真正需要的,难道这也是金光神气带来的道术修为?当她身体恢复就萎缩回去了吗?

    可是等等,她在微笑耶,从什么时候起,她除了眼珠‘乱’转、挤眼泪、像小猪一样哼哼外,脸上的肌‘肉’也恢复自由,可以表达情绪了呢?

    为了试验,她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果然非常自由!

    她笑得那么开心,眼神明媚动人,头发被阳光映成令人‘迷’醉的深红,‘花’四海看在眼里,心也跟着轻松起来。他很高兴,好像差点丢了一件宝贝,但终于找了回来。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对他而言是那么陌生,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所以他几乎是没有思考,俯身把虫虫抱在怀里。她的身子又软又香,好像有果子的甜蜜味道,使他紧紧抱着,不想放开。

    哇,他这反应不错,看来很深情的样子,也许她再加把劲就能把他钓上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首先她现在是一名残疾人士,其次他也是一名重伤患者,再次他们是一对天残地缺,在这种情况下只怕爱得不完整,养伤为上吧。

    唉,这样的好机会!

    “小心你的伤口!”她说,以为还会是哼哼声,没想到真的出了声,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过想来也对,她脸上的肌‘肉’能控制了,声带有什么不可以?那么‘吻’一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为了庆祝我康复,亲个嘴吧!”某‘女’邪恶而直接,脸皮厚到红晕透不出。

    自从她出声,‘花’四海就拉开她看了,此刻听她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轻轻放开她,站了起来。

    白沉香教育得可真好啊,一个姑娘家居然这么直接。问题是她说得如此纯真自然,好像这是非常光明正大的事,让他要忍耐着才没有‘吻’上去。

    “小气死了,亲一下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亲过好多次了。”虫虫撅撅嘴,有点沮丧。

    这男人虽然深情了

    还不够热情啊。这就是说她的***远未成功,只是I还需要很大的努力。好,哀怨地望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恢复得不错。”憋了半天,‘花’四海才说出五个字。

    猪啊!真是废话!她本来养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结果被他喂了那么多救命的丹丸,不知多久前还吞了玄黄珠那样的宝贝,法力强大的魔王还帮她调息,她再不迅速恢复简直没有人心,没有道德!

    继续望他,最好泪光闪闪的。这很好办,只要瞪大双眼,干涩会使眼睛分泌泪水,自动保护,这些个古代人是不懂医学常识的,用现代知识欺侮他们!

    “不出三天,一定能完全好起来。”某魔医继续诊断。

    这回有进步,一共说了十二个字。何况,末了人家又奉送了两个字“放心”。她就是不放心啊,他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她的眼神是看医生的眼神吗?明明是看着情人,无尽热烈的眼神中带三分羞涩,‘诱’人的温柔中透一丝甜蜜,这么本‘色’本情的表现,他还不变人狼?

    算了!或者现在天时不对,旭日东升的时候是很难让人产生温柔的爱情的,如果是夜晚,说不定就能让月亮惹点祸。好,等晚上,等手脚能动的时候!

    “那抱抱可以吧?”她伸出手。

    耶!手也能动了。顺手掐下大‘腿’,没反应,还和下肢瘫痪病人一样。不过以这种速度,说不定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大魔头说是三天,估计得有点保守。

    “不是才抱过?”‘花’四海皱紧眉头,看着好像是比较厌烦,其实他是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叫‘被’抱,因为我手不能动,不算。”虫虫扯住站在她面前的‘花’四海的袍子下摆,“矮一点,矮一点,这样我怎么够得着!说好,抱大‘腿’也不算抱。”

    要拿她怎么办呢?

    ‘花’四海无奈,心软得无法跳动。但立即,内心深处的矛盾不可阻挡地涌了出来,把他的心瞬间又变回刚硬。

    或者

    三天!三天她就会完全康复了,那时候他就离开,绝不会再心软回头。心里的那件事催促得他如此急迫,越是喜欢和这丫头在一起,心就越像裂开一样疼痛。提醒他,他有自己的使命,那是必须完成的。

    妖道损失惨重,聚妖旗也在他手中,只要想办法展开这面旗子,万妖就无不顺服,成为了他的手中棋。再然后就是鬼道,那是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的联合,只等他开口一诺,魔、妖、鬼三道就能尽归他麾下,联盟即成,反下天道之期指日可待。

    那么,就软弱这三天吧,放下一切相聚三天。只是三天而已,然后他就要踏上自己的征途,不是他不想带着她,是那条路上充满血腥和杀戮,‘阴’谋与报复,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如果能为她留下一片安全之地就已经是奢望了。

    三天,对他而言也许是唯一。

卷二之第八十章 月亮是假的

    下来的三天就在平静、平凡、平淡中渡过,但两个人惜这宝贵的时光。

    对于‘花’四海而言,做下相守三天的决定是极其艰难,又是极其决然的,到了分别的时候,他必须狠绝的割舍,绝不能再有一丝留恋。

    他有使命,那是他无法违背的。

    每当他想放弃,一种说不清的愤怒、心痛、疑‘惑’,想不顾一切闯上天道的念头就会出现,‘逼’得他疯狂。

    不管那从他有意识以来就深烙在心底的念头是从何而来,不管他多么厌倦那个模糊的目标,也不管他多么想和虫虫呆在这个沼泽中永世不出,他都抵挡不了这最终的愿望。

    要打上天道,要做一件事,否则他将永远无法安宁!

    他不是没有回忆过,可是脑海里七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连他的名子从何而来也不知道。

    偶尔有些模糊的片段闪现黑的,却给人极‘艳’丽感觉的东西。

    那段记忆,他回想了一千年了,从来没有过结果和提示,就连这些片段都是最近才出现的。

    每当这些场景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就感觉全身发热,血液似乎要从燃烧了,无名的愤怒使他想***了全十洲三岛的所有生灵才能平息。

    虫虫,是他唯一想放过和保护的人。

    这三天,将是他一切美好的结束。

    而对虫虫而言,却感觉这三天是所有幸福的开始。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两个极端,生与死、南与北、背道而驰,所以在一起时的甜蜜特别绝望,同时也特别温柔。

    虫虫恢复得极快,第一天晚上就活蹦‘乱’跳的了。本来她想装瘫痪,就为了想让大魔头把她抱来抱去,但最后还是忍了。因为他腹上的外伤极其严重,似乎难以愈合似的,稍用力大些就会迸裂伤口。

    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如果在现代是要深度缝合,外加打许多破伤风针,消炎针的。

    而在这里,他只是不断用魔气冻住伤口,看得虫虫心疼不已,只能用包裹里东西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那包裹是他的手下送回来的,有一些吃的东西和衣物,甚至还有些糖果。

    开包裹的一瞬间,虫虫感动坏了,因为她知道‘花’四海是个极怕麻烦的人,这些婆婆妈***东西都是为她准备的。

    他冷漠的外表下,原来是那样的细心体贴。好在他的手下也够聪明,自作主张的买了些金创‘药’和干净的布条。

    第一次给他包扎的时候,他推三阻四了半天才同意虫虫动手,而虫虫则落了泪。因为那条伤口像一条腥红、扭曲、丑陋的蛇一样从他漂亮的六块腹肌上横贯而过,显得格外狰狞。

    她知道他很疼,虽然他不吭一声,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当她手指接触到他的伤口时,他的皮肤会不自然的收缩,让她明白这男人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痛楚。

    “答应我一件事,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死。”她忘记了他是个强大无敌的魔,产生了很多可怕的联想,时时‘摸’他的额头,以确定他没有发烧。

    他没有说话,只是托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的泪眼,深黑的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让她的心悸动不已,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他就这样望了她很久,望得她有不详的预感,感觉他是要把她深深记在心里,而后离开似的。

    正要开口说话,他却慢慢平躺在草地上,一言不发,任她赖皮地蹭过来,枕着他的脸膛,依偎在他的怀里。

    “一起看星星,好‘浪’漫哦。”她轻喃。

    其实,潜台词是

    虽然这个睡,是真正的睡,不是那种带有粉红意义的、与睡无关、明明是一种运动却称之为睡的事。

    但是,他在睡觉时允许她如此靠近,这对两人的关系来说,可是很大的进步。

    三天,缓慢却又极快的渡过,虫虫总感觉自己和‘花’四海是生活在伊甸园中一样,四周宁静安详,非常原始,但也非常快乐。

    ‘花’四海的话很少,不过有她说话就行了。前些日子在昏‘迷’中一个字也说不了,急得要死,现在一旦得到

    还不说个够本?

    据说‘女’人每天说的话是男人的三倍,她则是承担了两人份的话,然后再加倍。

    只要她醒着,就会有很多的话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花’四海在一起的缘故,一根小草被风吹歪了,她都觉得特别有意思,能滔滔不绝讲上半个钟头。

    而‘花’四海虽然好静,对此却并没有厌烦的意思,偶尔,还会回上两句。

    所不同的是,她的亚当与传统形象差别太大。冷酷的眼神常常扫过四野,吓得沼泽中的小虫和蚂蚁都连夜集体大搬家,离他们所在的山峰远远的,以免惹得魔王殿下暴怒。

    其实,连引‘诱’亚当和夏娃犯罪的蛇本来也是有一条的,不过它早就被冰山亚当斩成两段了。

    蛇死了,那谁来引‘诱’她犯罪呢?她真想犯罪啊!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前面的时光都在甜蜜和平淡中渡过,让她觉得,只要和‘花’四海在一起,就是天荒地老地呆在这个沼泽中也很幸福。

    也不知道是‘花’四海的法力高深,还是她每天三换‘药’、时时勤护理的作用,大魔头的伤口看来已经不那么可怕了,仿佛快好转了似的。

    换句话说:她如果轻轻扑个一、两下,应该没有问题。

    要不,试着引‘诱’他一下吧,他说她的伤三天就好,只怕明天一早就会又板起面孔,要办正事了,这样独处且暧昧的机会简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有事?”‘花’四海半侧过头。

    这个丫头已经偷偷‘摸’‘摸’瞄了他半天了,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一会儿嘴角微动,贼贼的轻笑;一会儿又似乎有点懊恼;一会儿咬牙切齿,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一会儿又有些羞涩,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事实上,她的心思活泼跳脱,常常出乎他的预料。

    她有点算计的目光让他本能的有些防备,但随即又放下了一切戒备。

    今夜是和她相处的最后时光了,明天阳光升起的时候,他就要离开,绝不回头。

    那么,她爱搞什么怪,就由着她吧。

    反正,这三天中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在心里,时光再久,也足够回忆,无论他们身在何处。

    “你看月亮那么圆,那么黄,好像假的。”虫虫蹦出来一句。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是什么台词?真是比猪还笨。猪哼哼还能表达情绪呢,她这算什么?

    笨蛋哪,平时想像得那么好,之前心理准备也很充分,怎么会每到最关键的时刻就全完蛋了?!

    ‘花’四海诧异地看着虫虫,见她脸孔红红,眼神晶亮,在月光下看来相当‘诱’人,不禁心里一紧,转开了目光。

    不能犯错误,虽然这丫头的眼睛看来很想犯错误,可这一定是他的心在作怪。

    ‘花’四海不是个小男孩儿了,当然感觉出气氛异样,不过以他古代的脑子,实在不能想像有个‘女’人再盘算怎么把他吃掉,所以就算有感觉,也以为是自己的错。

    …………………………………

卷二之第八十三章 郎心似铁

    魔障两个时辰自会消失,水心绊紧握在掌心,低着眉,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又心软,让足足一夜的心理准备化为乌有。

    “把这个撤掉,我可以保护自己。”虫虫赌气,“你才是我的魔障。既然甩手要走,干嘛要假慈悲,你是魔,为什么做事不痛快点!”

    “出魔障后,跟着本王的脚印走,半日即可走出莫嗔泽,不会‘迷’路。”他不回答她,也不看他,只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

    龙老大死后,这个沼泽中都是小‘精’小怪了,没有人敢随意靠近却邪剑。而他只要留下自己的脚印,虫虫就可以顺利走出沼泽,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继续待在白沉香的羽翼下。

    也许,他应该即刻派暗处守在沼泽外,虫虫一出来就暗中跟随保护,以防不测。

    “要你管,我喜欢‘迷’路!”她任‘性’。

    “切记。”他不责怪她生气,是他自己突然要‘抽’身离去,所以他说出最后两个字,沉默片刻,然后猝然甩甩头,大步离去。

    虫虫见他真的说走就走,可急坏了,第三回忘记魔障的存在,当然也第三回被弹得坐在地上。幸好此处草地平整而柔软,不然她的***一定会重伤。

    “大魔头,你回来。”她大叫,泪水终于滚落,又是急又是气又是伤心。不知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变脸比眨眼还快。

    “你不要我而已,我不缠你就是,你关着我干什么,放了我,我保证不追你!”她继续大叫,但这话说得连她自己也不信,当然那男人也不会停步。

    “你走就走吧。别把水心绊也带走!还给我!”她喊得声音都岔了。

    水心绊是大魔头地东西,她每天贴心带着,想像他就在自己身边,每天晚上对着那东西说说话,感觉他在聆听。

    那是一种思念和寄托,如今他连这个也要剥夺。仿佛要切断和她的一切联系,想想就令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和害怕。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决,把两人之间变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受不了这个,她的感情已经付出,收不回了!

    大急之下,她捡起扔在地上的却邪双剑‘乱’砍,试图破障而出。

    登时,耀眼亮丽的紫青光芒充斥在方圆不过两米之内,像两‘色’云雾弥漫飘飞,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但,还是没有打破魔障。

    因为这次的劫难。她功力大增,又因为被‘花’四海化玄黄珠于她体内。她因祸得福,轻松渡过了天‘门’派入‘门’的脱胎和换骨两大阶段,那是别人要修炼百年才能做到地。

    所以,此时已经相当于有百年功力的她一握剑柄,却邪剑即神气四溢。

    只是魔障是‘花’四海为了保护她而‘精’心凝结的,两人法力相差太大,所以还是无法破解。

    她气得跳脚,也没有细细思量。顺手把双剑合拢,对着‘花’四海的方向掷了过去。

    她本是无心之举。可是剑在她手时,连魔障壁也没伤了分毫,脱了她手后,却突然破障而出,对着‘花’四海的背影飞去。想必这神剑是斩妖除魔之物,离开虫虫的掌控,就自动循魔气而追。

    虫虫大骇,没想到是这个情形,大怒改为大惊,呼叫大魔头别走地举动,变成尖叫着让他闪避。

    ‘花’四海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却邪剑到,他反手袍袖一挥。哧响声中,却邪双剑穿透他的衣袖,带着一块碎布钉在地上。

    虫虫如释重负,挫败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想想刚才如果伤了他可怎么办,不禁后怕得冒冷汗。

    不管他怎么绝情,怎么情绪多变,她恨不得打他两巴掌,可很爱他。

    “你不能对我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后说走就走。”她明白唤不回他,改为攻心政策,“死魔头,至少你要问问我为什么会去到处找你。”

    仍然不理。

    “我是想问你一句话,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爱的‘女’人,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脚步顿了一顿,但还是勉强迈了出去,继续强迫自己不回头,因为一早上过度运功,此时又僵硬着身子,腰上的鲜血点点渗出,染红了白‘色’绷带。

    爱?他没有权利。

    他有的只是愤怒,生而就有的愤怒,所以他只能辜负她。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奇怪的发生,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看似稳健,实际无比艰难。

    好多事,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他厌恶天道,讨厌命运,不喜欢被‘操’控,可有时还是会无能为力,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主宰着一切。

    就好像虫虫。

    她突然出现,撞进了他的心里,现在他却不得不扔下她。

    此刻他越走越远,感觉两人之间相隔了万年地岁月和光‘阴’,还有无法靠近的距离。他觉得心脉上有一条线连在她地心上,此时绷断,鲜血淋漓。

    “死魔头你给我记着,我救了你第二次命,我们的约定还没有结束!”身后传来虫虫地声音,说这话时都不考虑一下,‘花’四海为她舍命又算什么?她只是单向计算,只占便宜不吃亏。

    ‘花’四海眉头一蹙,脚下差点停步。

    为什么她还会记得这个约定?她算救了他的命吗?如果没有她挡在熊妖面前,他纵然会受伤,死却是不会的。但是,不正是她的奋不顾身打动了他的心吗?

    也好,这证明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丝看不见的联系。终究,他不能对她完全放开,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一个虚妄的约定。

    至少,她地生命里有他。

    他不回头,不知道站在魔障内的虫虫也和他一样,好像心里被撒下一把盐。

    从没觉得心上有伤口,此时却沙沙地疼,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古怪山变幻的山形连他的影子都淹没了,她根本无能为力。

    郎心似铁,果然说得有‘门’道。

卷二之第八十四章 小人物改变大世界

    喊得声音沙哑,他不是也不回头吗?

    现在既然追不上了,就只好坐在魔障里歇一歇,想想前因后果。

    热乎乎的感情瞬间要被冷却,她心里的慌‘乱’和焦急让她一时之间气急败坏,但安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不管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突然离开都不太正常。

    人的感觉虽然会出错,但从另一方面讲也很难骗人的。

    她能感觉到‘花’四海对她有情,一次两次如果感觉错了还有的可说,不可能次次都错了,除非她得了‘花’痴疯症。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是不可能为她做那么多事,为她违背原则,为她舍命的,也不可能有那些看似微不足道,但点点滴滴都妥帖在心头的温柔。

    何况,他平时还是那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男人,所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更是显得特殊和弥足珍贵。

    由此判断,‘花’四海大魔头多少是有点爱她的,打个富余出来,他至少是喜欢她的,绝对对她与众不同。

    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她?

    他是魔,行事从来不顾忌所谓道德天理。他是魔王,狂傲得视天下于无物,他会怕谁?他会为仙魔之间的界限而退缩吗?白沉香或者会介意,他肯定不会。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爱她,或者说不敢爱她?

    一定是他有隐情,他为难,他有苦衷,他大概是为她好。

    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她自欺欺人,而是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自现代社会的‘女’人,见过太多的事情,不应该被这点小事而‘蒙’蔽。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连这点也想不通,也体会不到,如果连他为她着想也看不懂,不体谅他,一味的自伤、自虐、不想办法解决问题,那就是悲剧中的白痴‘女’主,干脆***好了。

    而且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如果让她遇到这样的‘女’人,说不定她还会跑上去踩三脚。

    那样的‘女’人爱的是自己,自己伤情,感到无比悲惨,有了问题不动手解决,什么全让天意来决定,那‘女’人是干什么吃的?

    有误会?解开!有难题?面对!有障碍?排除!实在不行,潇洒离开!这才是‘女’人正确的人生态度嘛!

    爱他,就别‘逼’他,要体谅他,找到他犹豫和挣扎的原因,然后共同解决,化解他心中的‘阴’霾。

    就算要撒娇使‘性’子,也得在他可以全心注意到她的时候才有用,否则会闹得两个人不开心。

    没错,她是个急躁粗心的脾气,是块点火就着的爆炭,可能会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做出很‘激’烈和不理智的反应。但只要静下心来,她就能很明白事理。

    何况,她还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但很快又斗志昂扬。

    所以现在自怨自艾,哭诉大魔头的无情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办?

    放弃他?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努力就轻言放弃,不是现代‘女’‘性’的作风。不过,目前她不应该‘逼’得太紧。或者思念会非常强烈,可是要想得到最好的结果,有时候忍耐也是一种必须。

    话说回来,她把店铺都开到他家‘门’口了,他还跑得了吗?

    就算十洲三岛局势紧张,商业计划不能成立,从目前的情况看,仙魔两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会纠葛不断,这就意味着机会。

    她是白沉香重点培养的弟子,虽然那个无良师父总拿有生命危险的事来让她做,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玉’不琢不成器,实际上怎么看怎么像是让免费童工去送死,真是有够歹毒。但这样一来她出场的机会很多,所以和大魔头直接对面的机会也多,简直算是天意难为了!

    可是,魔道似乎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仙魔两道注定是对头,这是他们爱情的最大障碍。

    她的了解,‘花’四海喜欢安静,怕麻烦,并不是狼子野称王称霸的人。那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正是那个原因,让他放弃了她。

    所以,下一步她应该深入了解十洲三岛六道的矛盾根源所在,然后大力进行斡旋,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

    说不定,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肩负着和平鸽的使命,就是注定来让这些仙魔保持理智,由谈判解决问题的。

    想到这儿,虫虫变得开心起来,‘花’四海离开所造成的心痛似乎可以暂时掩藏起来了,满心打算着要为十洲三岛的和平而奋斗。

    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怀念现代社会,但从没太渴望回去,因为她十岁时就成为了孤儿,那边并没有她留恋的人。

    穿越之前,她还遭遇失业和失恋的双重打击,虽然她的所谓失恋是指才看中的人,就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大伤她的自尊。

    总之,她正要重要开始新的人生,就在旅行时遇到了山‘洞’怪人,之后做了奇怪的事情,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是被送到了这里。

    初到贵宝地,无论对这个世界还是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她没有丝毫的认同感,只想要保住‘性’命,凡事只考虑自己。

    之后,她开始有了师兄弟姐妹,师父师伯,许多类似于亲人的人,对他们有了感情,于是她开始不想让这些人受到伤害。

    再然后,她爱上了一个大魔头,第一次明白真正爱情的滋味。

    为什么爱他,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爱。到这时,她就一心想着把他‘弄’上手,赖上他,嫁给他,威风凛凛的做魔王夫人,而且必须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现在,她开始想要十洲三岛六道和平了。

    她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这种力量,可不可以做到这样的大事,只是信心满满打算去做了。因为有一句话她一直深信:小人物可以改变大世界!

    ‘乱’世言情虽然动人心魄,百转千回,不过结局大多悲惨。

    她不要悲剧,她要喜剧,她不要自虐,她要虐想破坏她梦想的人,这虽然俗气,可惜她脱离不了想要快乐简单的这种“低级趣味”。

    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改变的,反正她现在终于从被动的适应这个仙魔人鬼妖并存的世界,想在夹缝中好好生存,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进步到了主动参与这个世界上的事,主动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保卫天下苍生的安宁的事上来了。

    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命运?她问自己,突然想起了另一句话。

    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你的心带你去的地方。

    (第二卷终)

卷三之虫的降魔史 第一章 偷袭者死 

    障破了,‘潮’热的风温柔地吹拂着虫虫的脸庞。

    她舍不得离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花’四海的气息和味道,那是他残留在魔障上的,那是他曾经陪在她身边的证明,但这一切最终还是消散了。

    既然留不住,那就去寻找吧!

    伤感没有用,谁说爱情是容易的?好东西从来不可能轻易得到。就算那位一向很罩她的老天爷肯从天上给她扔下馅饼来,她也得站好位置,张着嘴接得住才行。

    站起身,也不管走不走调,扰不扰民,先大声哼唱一曲《姐姐妹妹站起来》,然后脱掉衣服,换上包裹里的男装。她感到‘精’力旺盛、干劲十足,心想杂草就要有杂草‘精’神和态度,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和情况,都要生机勃勃的生长。

    她不怕沼泽中有什么东西***她,事实上连苍蝇蚊子都被‘花’四海吓跳了,这里只有她自己。而且她是换外衣,里面的中衣还好好的穿着。

    包裹里的食物已经被她一夜之间消耗光了,比耗子磕的还整齐彻底。两套衣服中,‘花’四海穿的是那套大号的,不过还是显得有点小,而她现在穿上这套小号的却还是有些大。

    于是她捡回来却邪双剑,拿这神器当剪刀,割掉衣服的下摆,捋胳膊挽袖子,卷‘裤’角整腰带,折腾得满头大汗才打扮好自己,还跑到一个水洼边照了照。

    为什么同样是黑‘色’的粗布衣服,那死魔头穿来就那么有型有款,好像是身着为世界***男模量身定做的高级男装,可是穿在她身上,就像披着个在泥地里捡来的麻袋片呢?敢情连衣服都欺侮她,她改动了半天,还是好像穿了乞丐服一样。

    算了,内在美才重要,跟他拼内涵!

    虫虫想着,挫败的把剩余的布条全包在了她那永远不长却也永不褪‘色’的红‘色’短发上,恢复了印度阿三的造型,然后左右看看,大步离开。

    脖子上空‘荡’‘荡’的,只有召唤万事知的金尾羽,水心绊已经不在了。之前她有点心慌,似乎不拿着那大魔头的一点东西就感觉与他再无瓜葛一样。不过她捡回却邪剑时,发现剑锋上穿着一块巴掌大的碎布,是从大魔头的衣袖上割下来的。

    她心心念念宝宝贵贵的把这碎布贴心放着,总觉得老天爷对她不薄,从来不湮灭她的希望,心情大好之下,脚步也轻快起来。

    跟随着‘花’四海在沼泽中延伸着的脚印一直向前。那脚印因为施了法力,一直很清晰,但当虫虫走过后就消失了,似乎他不想让她回头。

    好,她就不回头!凡事本来就是要向前看,她绝对比那大魔头想像得有勇气得多。

    这三天放在她的心里,就算天荒地老也是抹不去的存在。现在她要离开这里,回云梦山去,然后问问天‘门’派的掌‘门’白沉香白师父,究竟在几千年前发生了什么,让六道之间有那么大的对立情绪。

    照理说,对立或者斗争都关乎到利益和权利,十洲三岛的归属、人道信徒的争夺、法宝资源的占有等等,而和平是因为平衡,战争是因为一方实力暴涨,也就是说,真正的意气之争很少。

    但是仙魔两道毕竟和纯正的人类不同,他们有着很长的生命,所要的东西也不会太凡俗,就算有利益冲突和仇恨,几千年下来,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有天大的秘密?

    她真正待在云梦山上‘混’日子的时间不多,但她的八卦‘精’神也曾经淋漓尽致的发挥过。不过山上的人虽然大部分很友好,对好奇宝宝的问话,也会很和蔼亲切、耐心细致的解答,但当她问到几千年前的六道大战之事时,小一

    没人知道,老一辈的人又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往往或长叹一声或摇头苦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欠扁模样,似乎有着不能与人言的苦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虫虫不是不想深刻挖掘,何况还有几百年前,天‘门’派的上一代高手尽数失踪的事件,这些都很奇怪。可惜她是个祸头子,各种麻烦事一直不停的发生,让她没有时间当福尔摩斯。

    但她现在想化身为和平鸽了,自然要把事情的根源调查清楚。想了想,他们不是为了什么渡劫、飞升这类的事情而互相敌对吧?

    虫虫边想边走,一颗心都系在她的和平使命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而古怪山、莫嗔泽虽然变幻多端、‘精’怪繁多、暗藏着无数危险,但因为‘花’四海的脚步在,就意味着他的威严在,他的保护在,居然没有任何东西有胆量潜到虫虫身边,意图不利于她。何况却邪双剑神气凛然,普通妖魔灵‘精’避之唯恐不及,更加不会跑上来自找倒霉。

    所以,虫虫虽然是独自走在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却比大白天走在临海城的街道上还安全。眼前,‘花’四海的脚印在‘乱’草水泽中穿行,景物变幻也不能湮灭掩盖,好像他在带领着她离开。

    虫虫的心蓦然升起一股柔情,蹲下身子量他的脚印,异想天开地打算着回头也给大魔头做双靴子穿穿。电影里的古代不都是这样吗?‘女’人要给心上人绣个荷包、做双鞋什么的。目前她是不会,但她可是勤学好问小儿郎嘛!

    正量得兴高采烈,口中念念有词的计算尺寸,耳边却忽然听到“喀嚓”一声,似乎是有人踩在枯草断枝上,之后就躲藏起来,再不动了。

    虫虫警觉顿起,假装蹲着不动,暗暗把却邪剑握紧,全身都在感觉着敌人。只觉得那个人‘挺’笨的,正一点点向她这边靠近,却不知道隐藏脚步声。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突然暴增了百年功力,感官全部提升了能力所致,还以为是对方比较菜,心里有了一较高下的念头。话说尽管她参与了多宗仙魔两道的械斗,但单独对敌却是第一次。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是非常冷静的,脑筋转得快,而且并不害怕,倒是一点点兴奋。

    嚓-嚓-嚓

    敌人悄悄的、缓慢的、小心翼翼地靠近,虫虫甚至听到了对方轻轻拔剑所发出的刺耳刮擦之声。

    “偷袭者死!”虫虫紧张得手心出汗,再也忍耐不住,虽然两人间距离还不是最恰当,却一跃而起,却邪双剑蓦然挥出,紫青剑光“咻”的‘激’‘射’而出,灿烂活泼。

    ………………………………………

卷三之第二章 一对路痴

    敌人显然没料到她突然暴起,惊叫一声后,也挥剑相迎,一道***光芒横空掠过。

    三‘色’剑光在半空中凛然相‘交’,煞是好看,但却没有发出‘激’烈碰撞之声,而是搅缠成了麻‘花’似的,看来殊无杀气,貌似还很亲热。

    虫虫一愣,看这剑光分外眼熟,但还没等她回过味儿来,只觉得虎口一麻,却邪双剑脱手而出,带着美丽的光尾,流星一样飞出好远。当然,同时飞走的还有对方之剑。

    “六师兄!”

    “七师妹!”

    “哎呀,神剑!”

    “追!”

    “敌我双方”‘乱’成一团,慌张中只照了一面就手拉手追着剑光而去。那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白沉香反复强调的,虽然虫虫不怎么认同,还是认为自己的小命更为要紧,但那两把短剑正是能保住她小命的东西。

    好在三把神剑飞得并不远,两人携手同飞,眨眼间就追到了。眼见温道乙的灭魂剑‘插’在一片湿地的中央,却邪双剑一左一右围绕着它,三剑嗡鸣不止,似乎玩得正开心。

    虫虫大步向前,把却邪剑抓回手中,双剑相‘交’,猛磕了几下,直到火星四溅才停:“你两个不听话的贱剑,没有我的命令居然自己跑来会朋友?找死啊!信不信我用真火石融了你们!”

    温道乙目瞪口呆的看着虫虫,细心的把自己的灭魂剑收起来。

    师父曾经说这八把神剑是上天留下的神器,宁愿自己死了,也要保住神剑。他们平时对神剑是相当爱护的,不仅日日擦拭,白天带在身边时小心翼翼,晚上睡觉时还要放在特制的檀香木剑架上供着。

    没有人像七师妹一样,天天把神剑随手‘乱’丢,切水果、砍柴、当剪刀、有时候还用来当飞刀一样‘乱’掷,现在居然双剑互砍,也不怕伤了剑身。

    虫虫看到温道乙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向前走了一步,指着灭魂剑道:“神剑是有灵‘性’的,和小孩子一样,不过毕竟是铁石之物,是要人来教、来训的。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你们这么宠着神剑,到底是人使剑,还是剑使人?”

    “可是师父说

    “师父这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不过有时候说话类似于那个啦,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好。照他那样说,神剑就不是拯救天下苍生之物了,因为会受伤嘛!干脆当镇山之宝,等人来瞻仰好啦。师兄你要知道,如果一把剑不能发挥作用,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她说得振振有词,努力忽略自己对神剑根本没有尊敬之情的行为。

    不过却邪剑断而重铸,等于是新生的一样,又因为重铸时用了虫虫的血,所以与虫虫心灵相通,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另外,虫虫心灵自由,却邪剑就反映成灵气‘逼’人,其实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神剑与剑主之间的默契,倒真的是她们这一对最好。

    “六师兄,你把灭魂剑给我,我帮你修理它。太不听话了!居然***我的一对乖宝宝到处跑,脱离我的掌握。”虫虫又向前走了一步。

    温道乙后退,尴尬的把剑藏在背后,“不敢有劳师妹。我对不住。”

    “你的灭魂剑是天下最驱邪避凶的东西,可以压制所有的鬼怪,挟之夜行也不逢魑魅。”虫虫文的学刀朗师叔的口气,“不过现在戾气未脱,正气没有完全苏醒,我可以帮你。来吧

    以却邪之气帮你驱一下。”

    “还是然转变对神剑的态度,吓得直躲。灭魂剑感觉到他的心意和却邪剑主的强大“杀气”,也发出惊慌的嗡嗡声。

    “别怕,魔王的冰魔刀都被我扔进过井水,洗去过血腥,小小的灭魂剑算什么。”‘女’魔头继续伸出魔爪。

    温道乙忽然听到‘花’四海的名号,被虫虫折磨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

    “师妹,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么?是那个魔头帮你治得伤吗?”他转移话题,结果相当成功,因为他提到了‘花’四海,‘女’魔头的心登时柔软起来。

    是啊!他帮了她,他总是帮她。纵然他是中了‘毛’驴的借刀杀人之计,纵然她总是无意间阻挠了他,可他还是帮她,并且舍命。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他爱她。这就够了。够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自不量力的去介入十洲三岛六道的纷争。

    温道乙看虫虫脸上‘露’出微笑,以为她是为能康复而开心,连忙道:“师妹才恢复,不宜太过劳累,不如我们先找到路,然后再为下一步打算如何?”

    嗯,师兄说的对,果然冷静理智。要找路。对。可是路?路!

    虫虫大吃一惊,急忙向四周看看,只见到处都是相同的沼泽景‘色’,‘花’四海的脚印完全找不到了!

    刚才她和六师兄误会对方是敌人,结果想都没想就出手互相攻击,但是却邪剑和灭魂剑同为陈兵八剑,气息熟悉、灵犀相通、于是游戏一样飞到一边去了。他们两个心急之下就去追,结果跟丢了‘花’四海的脚印,现在就给困在沼泽中了。

    怎么办?古怪山、莫嗔泽变幻多端、地形复杂。她和六师兄是对一对超级路痴,在正儿八经的官道上都能‘迷’路,在沼泽中还不被困死?

    “怎么了,师妹?”温道乙看虫虫红扑扑的小脸刹时变得惨白,不明就理的问道。

    师妹受伤后,以心语叫他先去沧海岛送信。他虽然不放心师妹,但知道这位师妹素来很有智谋,她这么做想必是有深意的,所以自行离开。

    不过要去沧海岛就要找到秘密栈道,否则就要绕过古怪山、莫嗔泽,他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明明是跟着日月星辰走的啊,怎么会这样?还好天可怜见,让他遇到了师妹,但看她的脸,似乎也没的把握找到路。

    “啊,万事知和阿斗呢?”虫虫突然想起来。

    温道乙瑟缩了一下,生怕师妹会暴起伤人,抬头见她眼神凌厉,也不敢隐瞒,嚅嚅地道:“不小心

    ………………

卷三之第三章 两根腊肠

    “走散!什么意思?”虫虫难以置信。

    “就是它们认路的本事大概比我强,也许现在回云梦山去了。应该吧?”

    虫虫看着眼前温吞厚道的六师兄,挫败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一片,“怎么会丢的呢?”她喃喃自语,眼神呆滞。

    他们找不到‘花’四海的脚印,十之八九会给困在沼泽中。

    如果阿斗在,她可以把‘花’四海衣袖上的那块碎布给它闻闻,让它找到那救命的脚印。

    虽然沼泽中水气弥漫,会影响阿斗的嗅觉,但好歹他们走出去的机会要大些。

    现在连阿斗都丢了,要怎么办才好?

    “我们到沼泽边缘的时候,休息了一下。阿斗玩得开心,后来就不见了。”温道乙觉得非常有必要和虫虫解释一下,于是慢慢地道,“我怕它丢了,就去找,当时那只小‘鸡’在睡觉,我想反正走不远,就没有叫它,结果

    他丢了?!虫虫瞪着温道乙。

    阿斗是小狗崽,特别容易兴奋,经常跑来跑去,在外面的时候当然要盯着它才对啊!万事知个头儿那么小,就算去追阿斗,也该把它放在衣袋中。

    六师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路痴的程度,在变幻莫测的古怪山外这么大意,实在不能不说失误很大。

    “师妹,你别瞪我。我很“哈”的样子,好像是阿斗的人形版,就差吐出舌头了。

    虫虫是有些生气的,因为她实在放心不下阿斗和万事知。

    阿斗太活泼,分辨不出好坏人,万事知虽然特别狡猾,又会隐形,不过一只小‘鸡’要靠自己走回云梦山,那可是堪比长征的艰巨任务。

    这两个家伙平时总惹她生气,也不是人类,可它们不在身边时,虫虫才发现她对它们很有爱。

    而现在的情况是也没有完成,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师兄,***服。”她忽然说。

    温道乙吓了一跳,双手自然抓紧衣襟。他当然不会觉得师妹对他有情或者有不良企图,但这举动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正常的。

    “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虫虫解释道:“白天还好办,一到晚上,沼泽是很危险的。”

    只有待在大魔头的身边,她才会感觉安全。他一走,她就觉得危机慢慢伏上了水面。而看看天‘色’,她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如果她不是意外遇到六师兄,不是跟丢了的脚印,等她走出沼泽的时候还是下午时光。那大魔头为她算计得很准,几乎事无巨细全想到了。

    他是魔道的魔王,却为她费这番小心思,这样不经意的温柔才万分珍贵。

    “我脱了衣服就能找到路?”温道乙不明白虫虫要干什么,因而显得格外傻气。

    虫虫无奈的叹了口气。

    “古怪山总是动来动去,我想那不是真实的山在动,而是有幻影,而莫嗔泽则到处都一样,让人无法分辨出路径。所以我们把你的衣服撒成小条,绑在一路走过的树枝上,这样免得我们在原地绕来绕去,虽然不敢说能找到出路,至少会有点帮助。”

    温道乙一听,大赞有理,立即把外袍除下,手脚麻利的撕成小条。他人本来很聪明,不过是山中岁月太久,不闻世事,难免有些迂了。

    “现在往哪个方向走呢?”温道乙有些不自然。

    他是男人,贡献道袍的事当然是他来。不过他现在只穿着中衣,虽然身体没有‘裸’‘露’,但还是觉得于理不合,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他那个古怪的师妹,大剌剌的毫不在乎。

    虫虫没有半点野外生存的经验,只抬头看了看太阳,***似的往一个方向一指,率先开步走,温道乙怀揣一包碎布条,匆匆忙忙跟上,隔三差五就拴一根布条。

    “走出古怪山、莫嗔泽,我们要去哪里?”他问。

    “先走出去再说吧。”虫虫有些不耐烦,实际上是因为没有信心而产生的焦虑。

    “不是啊,师妹,我觉得我们应该计划一下。我觉得我

    应该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虽然我们这一趟不很顺利因为不顺利就不完成,再说任务如果能顺利完成,也不是师父给我们的考验了。顺利不顺利和完不完成任务是没有直接联系。”温道乙喋喋不休,让虫虫以为她是唐僧转世。

    ‘波’拉‘波’拉‘波’拉!~!%……×!接着又‘波’拉‘波’拉‘波’拉!

    “我们要么就找到秘密栈道,要么就绕过古怪山、莫嗔泽,否则就送不到信,师兄你觉得机会有多大?”虫虫愤然打断温道乙想继续“‘波’拉”下去的行为。

    她敢保证白沉香绝对不会只让他们一路人马来送信的,因为这个长得还‘挺’帅的老白脸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送不到,自然有能人可以。

    她现在急着找到阿斗和万事知,一来怕它们被坏人捋去,二来她想问万事知几千年前六道大战的事。

    万事知号称知道一切已经发生的事实,简直是仙界活百度,她以前从没想到过要问它,真是一叶障目,不见南山。

    温道乙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又有坚定的信念,要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于是道:“师父说师妹是福将,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路。到时候我们立即去送信,可好?师妹想,既然我们走出了那么远,既然找到了路,当然要坚持到底。依我看

    他边走边说,没注意路,“呯”的一下撞到了蓦然停住的虫虫身上,撞得她差点跌倒。

    温道乙想道歉,却见虫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站着,一脸失望。

    他抬头一看,赫然见他拴过布条的树正在前方迎风招展,像是***一样。

    原来,他们这么小心地走,还是绕回原路了吗?

    “再来!”虫虫一咬牙,带着温道乙继续走。

    ‘波’拉‘波’拉的魔音穿脑声中,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走着,但每一次都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布条用光了,前方没有路,也没有脚印。

    “也许跟着星星走是可以的。”眼看天就要黑了,虫虫又急又累,不禁异想天开,也不想想在深夜的沼泽中行走是多么危险的事。

    温道乙不置可否,也没有半点主意。

    正没有计较的时候,借着黄昏时的微弱光线,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烂泥地上有一处古怪,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泥包,上面的叶子和苔藓全是新长的,绿‘色’极嫩。

    “那是什么?”他伸手一指。

    “看看不就知道了。”虫虫也觉得奇怪,不过她向来冒失,所以也没和温道甲研究一下,立即跑过去看。

    一脚踏上,就听到地面传来扑簌簌的声响,好像有一条蛇正极快地爬来。

    虫虫吓了一跳,大脑还没有指挥身体躲闪,就看到地面迅速腾起一条线,直奔自己的脚下,缠住了她的脚腕。

    她想躲,可是来不及了,只是本能的‘抽’出却邪剑,在身体被拉起的一瞬间,挥剑便砍。

    却邪剑锋利无比,却没能砍断拴在她脚上的东西,倒是温道乙奋不顾身的来拉她,结果同样中招。

    惊叫声中,虫虫很快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两个踩上了捕猎的陷阱,被倒吊在树上了,在沼泽的夜风中晃来晃去,像两根要被风干的腊肠。

    只是,什么人会在这里狩猎?

    ……………………………………

卷三之第四章 龙帝白鹤

    于被倒吊着,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虫虫难受极眼珠子都发涨,不过正是因为供血充足,脑筋倒很清醒,于是她努力睁大眼睛观察四周。

    照通常的状况来看,视觉上应该是地在上、天在下才对,可虫虫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球体中,四周的景物包围着她,让她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只有绑在她脚腕上的野藤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一片宁静中分外刺耳。

    这没有坐标、还有点失重的感觉使她想起重伤的时候。那时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并行于时空却又独立存在的空间里,似乎是天地之初的‘混’沌,没有方向,也身不由己。

    想来,婴儿待在母体的‘子’宫中就应该就是这种滋味吧?

    “师妹,你还好吗?”温道乙抓紧衣服的下摆,因为只穿中衣,倒吊的时候衣服卷起,倘若不拉着,就会‘裸’‘露’了。

    虫虫“唔”了一声,才想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算是好,就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吸力把她的身体猛力拽到一侧。瞬间,她脑海里闪出“黑‘洞’”二字。

    听说物质被吸入黑‘洞’后,宽度为零,长度为无限长,那她岂不是——

    惊叫声中,两人无力的挣扎根本起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作用,身体被猛力拉扯,然后是下落感,最后是重重的撞击。

    还好,他们撞向的东西很软,身体只感觉到了剧震,疼痛却不太严重。

    如果现在画出虫虫的样子,那她的眼睛一定是螺旋状的圈圈,因为她实在是头昏脑涨,连身体平衡也无法保持。

    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睛,心想就算有什么危险,也要缓一下才能对付。

    哗哗

    怎么会有流水声?过了好一会儿,虫虫的感官终于恢复了功能,蓦然发现自己躺倒在一片沙滩上,那哗哗的水流声正是海‘浪’涌动的声音,沙滩温柔的沿着海岸线延伸,一轮皎洁明月挂在头顶的天空。

    “六师兄。”她叫了一声。

    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吧?前一刻还明明是在黄昏的沼泽中,怎么一下子到了夜晚的沙滩上?四周如此宁静安详,而且这安详中没有四伏的杀机,仿佛到了世外桃源似的。

    “我没事,师妹。”

    虫虫循声望去,见温道乙坐在不远处,虽然没有被陌生环境吓到,但从脸‘色’上来看,他也对这种情况感到意外和不安,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她爬起来,抓起沙子看了看,前后左右跑了几步,又到海边中踢了踢水,最终得出结论在,不是幻觉。

    那个陷阱是个扭曲的空间吗?所以她和六师兄被抛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和她一起来的不是那个大魔头呢?那样的话,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

    她和他在一座孤岛上,没有‘门’派之别、没有利益纷争、没有别人的打扰、没有尘世烦恼、只有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师妹,在陌生的地方,一动不如一静。”温道乙看虫虫上窜下跳,温言道:“走了一个下午,你也累了,不如安心歇着,等天亮看看情况再说。此处的秘密栈道。”

    虫虫想了想,觉得六师兄说的对。

    隐流避居在沧海岛上,既然有岛,就会有海,这不正是海边吗?而且,传说找不到秘密栈道就要绕过古怪山、莫嗔泽,这说明秘密栈道离古怪山、莫嗔泽非常近,也许就是在其中也说不定。

    “师妹的身体才刚痊愈,太过劳累只怕于气有损,所以师妹先歇着吧,我来守夜。”温道乙又道,摆出个即来之、则安之的劲头。

    虽然心里怀着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和警惕,虫虫还是不再争辩什么,默默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昨夜的火热,不禁血往脸上涌,连忙背身躺倒,生怕被六师兄瞧见。

    为什么不是他和她在一起呢?为什么除了那三天,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为什么越是聚少离多,心里的火就越是热烈的燃烧着,心都爆裂开了,只有见了他才能回复柔软?

    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否像她想念他一样,也想着她?

    觉着心里的渴想无处消散,于是悄悄拿出那块碎布,梭着,闻着他的味道,回忆着在一起时的细碎柔情,泪水莫名其妙的落下来,点点滴滴。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随月华流照君。

    真想,变成一片月光,就照耀在他身上,温柔而清浅,哪怕静静的无语也好。

    想着想着,虫虫睡着了。

    她很佩服自己到哪儿都耽误不了吃和睡的猪‘性’,可是她本来就算大病初愈,之后遭遇了‘花’四海的“抛弃”,再之后又因为‘迷’路而跑来跑去,体力早就透支了,所以疲劳战胜了一切。

    梦中,她沉浸在他眼底那深‘色’的海里,感觉他极温柔的怀抱着她,摇着她,哄她入睡。他的呼吸起伏着,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后来他还‘吻’着她的额头,不过他的‘唇’比岩石还要粗,使她的额头有些尖锐的疼痛。

    她想躲开,可是又舍不得,忍耐了一阵,终于抵不过越来越清晰的疼痛,叫道:“大魔头,你的‘吻’不是这样的啊。”确实,他的人虽冷酷无情,可他的‘吻’却温柔和炽烈。

    可是不对,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变成了清亮的叫声,就好像一种鸟类。难道

    猛的一睁眼,虫虫吓得大叫起来,因为她正对着一对漆黑如豆的眼睛,面前还有两只长长的脚,一片白晃晃中,一张长长的尖嘴正在她额头上轻啄着。

    哇勒,这是什么东东?!

    “师妹别怕。”温道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怕?说的容易,任谁睁开眼看到这奇怪的东西都会害怕。还好还好,这东西似乎毫无恶意,黑豆眼温润润的,还打招呼似的清亮的叫了一声。

    虫虫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重新聚焦。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只大白鹅,雪白的羽‘毛’、火红的长脚和尖嘴、头顶有两根金黄的翎羽,在阳光上闪着金光。

    咦,阳光下?天亮了吗?她感觉只是闭了下眼睛而已啊!原来她睡得那么沉,原来梦中‘花’四海的‘吻’和她的叫声全是这死鸟造成的!

    “哪来的大白鹅?”她万分宝贝的把碎布放在怀中,翻身坐起。

    “这位姐姐,它不是大白鹅,它是龙帝白鹤。”一个人回答她,不是温道乙,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

    那少‘女’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金环束发,腰间悬着一根碧‘玉’竹笛,看来温柔又乖巧,虫虫一见就很想捏捏人家白嫩的脸蛋儿。在她身边,站着另一名少‘女’,年纪略大,但一样的美貌‘逼’人,一样的服饰,奇怪的是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却有一双碧蓝的大眼睛,手里拿着一柄尺子样的东西,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我叫蓝天,她是小雨,奉师父之命,引龙帝白鹤来接两位天‘门’派的道兄。”蓝眼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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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之第五章 欢迎来到沧海岛隐流

    道乙闻言大喜,虫虫配合‘性’的笑笑,但心里却有些失

    这两位仙‘女’妹妹既然说是奉师命前来,就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已经有人把信送到了沧海岛隐流。

    她早就知道白沉香不会只把希望寄托在她和六师兄这一组上,毕竟魔道也注意着仙道的动静。

    说不定,他们还是白沉香故意放出的‘诱’饵呢。

    这个死没良心的师父!果然越是道貌岸然的人就越是‘阴’险狡诈,天理昭然!

    不过,她倒真没想到所谓的秘密栈道其实只是一个通往隐流的结界,就藏在古怪山、莫嗔泽中。

    它的位置本来就不好寻找,而那种的陷阱模样的伪装,大概只有她和六师兄这样的白痴才会去踩。

    “虫虫,你果然是福将,师父没有说错。”温道乙因为开心,脸‘色’奇佳,双目星星闪,不过也可能是看到美人后的狼‘性’反应。

    哼,他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她没有真才实学,就是凭着***运好,胡打‘乱’撞也有出成绩的笨蛋么?

    他个古人懂什么,《火影》里的卡卡西塞塞说得好,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两位道兄,我们还要去向师父复命,不如现在就走吧。”蓝天说着看了看虫虫。

    虫虫只好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心中有十八个不情愿。

    她要去找阿斗和万事知、她要去探寻六道不和的秘密、她要去找大魔头、她不想来什么隐流啊!也许会被困在这里一些时日,但她有太重要的事要做了,耽误不得。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怎么办?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心里却知道躲不过这次隐流之行。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手搂过身边白鹤的脖子,抬‘腿’就要跨上去,不过还没爬到白鹤的背上,周围就惊呼四起,有人有鸟,热闹非凡。

    虫虫眨了眨眼,眼看白鹤跑出老远,颇感意外。

    这大鸟好像‘挺’喜欢她的,不仅啄她的额头,在她发愣的时候还一直蹭她,拿爪子向她撩沙子玩,一点不像神鸟,比万事知还讨人嫌,这会儿怎么像避鬼一样?

    “这位虫道兄帝白鹤不是坐骑。”蓝眼美人干脆笑了起来。

    不是坐椅?那怎么渡海?不是说沧海易渡,隐岛难寻吗?还有,小雨小美人为什么一和她说话就脸红?

    疑‘惑’中,她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

    她现在是印度阿三的造型,身上那套‘花’四海的手下给他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像个破布袋子,掩盖了一切‘女’‘性’特征,头上还包着布,想必脸上也不太干净,怎么看怎么像是“天‘门’派的道兄”而不是“仙道的师姐”。

    怪不得刚才六师兄不叫她师妹而称呼她为虫虫,看来他憨厚中带着‘精’明。虽然这两个美人不像是骗人的,但他还是做了提防,不透‘露’她是‘女’人的秘密。

    话说,他们师兄妹二人见面就大打出手,肯定也是因为她着男装,六师兄没有认出她来。

    如果不误会多好,那么现在他们一定沿着大魔头的脚印走出古怪山、莫嗔泽了,不用非到隐流去!

    “隐流的师妹请了,那到底要怎样才能渡过沧海呢?”温道乙问道,“我们师兄

    咦?掌‘门’师叔?就是说是一位老人家?也就是说,她老人家就算没经历过,也听说过六道大战?换句话说,她的间谍活动不一定非要回云梦山天‘门’派,在这里也一样可以打听?那样的话,她的隐流之行也不算‘浪’费时间嘛!

    虫虫惯会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既然不能转头就走,发现了有利的地方后心情也就放松了,对着小雨挤了挤眼睛道:“小雨妹妹,不是你背我过海吧?我听说隐流的行走术是仙道中最高明的。”

    小雨闻言脸一红,低下头去。

    蓝天在一旁看到,还以为虫虫调戏自己的师妹,心里略有不快。但她对这两位道兄奇怪的并没有恶感,再说姐妹们都盼着他们上岛哪,现在也不好拂袖而去,只挡在小雨面前道:“龙帝白鹤,脚踏星云。咱们只要拉住它脖子上的天蚕丝,跟在它后面就行。虫道兄,沧海上星雾弥漫,倘若御器飞

    算是我们也常常会‘迷’失方向,只有龙帝白鹤才可以轻海中的岛屿。而它这么小,又怎么驼得起人呢?”

    温道乙连声称是,回头瞄了虫虫一眼,咳了两声,意思是提醒她要举止端方,保持天‘门’派的气派。

    虫虫使劲瞪了他一眼,害温道乙莫名其妙,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这位师妹,师父的新宠儿。只得和两位隐流的师妹陪话,只觉得背后杀气腾腾,后背直冒凉气。

    “小雨,你带着温道兄,我来带虫道兄吧。”蓝天道,打了个口哨,招呼躲得远远的龙帝白鹤,然后引一只到虫虫面前道:“虫道兄拿着这根天蚕丝,站在白鹤的那一边就好。”

    虫虫愕然看着伸到自己鼻子下的纤白手掌,不知从哪里拿起,因为她根本没看到任何丝线,难道这位隐流的师妹‘精’神上有点问题?难道是皇帝的新装?她要配合她们来一场虚假的飞渡吗?

    据说‘精’神不正常的人是非常可怕的,搞不好发起怒来会把他们师兄妹二人剁成天‘门’牌放心‘肉’馅。

    “虫道兄,拿着啊。”蓝天催促。

    虫虫看了温道乙一眼,见他也在对着小雨的手掌发愣,知道师兄和她一样,没看到什么“天蚕丝”,而且正指望她拿主意。

    她没办法,只得伸出手去,在蓝天手上‘摸’了一把。

    不是她要轻薄这位师妹,她的‘性’向很正常,对‘女’人没有兴趣,实在是看不见所谓的天蚕丝在哪儿,和盲人‘摸’象一样,完全凭手感。

    一抓之下,看着蓝天涨红的脸,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不到的东西不证明是不存在的,因为她手里确实握住了一根柔韧的细丝。

    天蚕丝是存在的,只不过是透明到瞧不见的状态,造物主果然神奇,剑仙的世界果然与众不同,连物理现象也不是她这种仙界小白可以理解的。

    朝着温道乙点了一下头,虫虫握紧看不见的天蚕丝,转到白鹤另一侧偏后的地方。

    温道乙大喜,依葫芦画瓢,看得一边的虫虫直生气。他这是哪‘门’子的师兄,什么事都让她这个师妹拿主意!这让她不仅怀念起燕二师兄。

    那位师兄不仅长得比较帅,‘性’格也很MAN。谁说大男子主义不好来着,完全看‘女’人们怎么适应并且加以利用这一点。

    白鹤叫了一声,清亮的声音听来格外悦耳。接着,它翅膀一挥,飞了起来。

    虫虫开始时还有些紧张,但身体一腾空就发现脚下出现了一片淡紫‘色’雾气,约有几平米的面积,形状不规则,雾气中星星点点的闪光,漂亮极了,让人感觉是踩到镶满宝石的地毯上。

    原来这就是龙帝白鹤,脚踏星云。

    她惊奇着,随着白鹤越飞越高,只见眼前雾气腾腾,向上看不到天,向下看不到海,连不远处的温道乙和小雨都看不见了,雾中也有忽明忽暗的闪光,与别处的雾气大不相同。

    不过他们飞行的时间并不太长,不过片刻,蓝天就转过头来对她说:“虫道兄,欢迎来到沧海岛隐流。”

卷三之第六章 燕师兄,我们生个孩子吧!

    岛的仙‘女’!全体是美人!

    这是虫虫对沧海岛隐流的第一印象。并且她很庆幸自己是男装,相互之间对比不明显,否则她会自卑得去跳海自杀。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在网上看过清宫嫔妃的照片,感觉巨难看。当时她很有优越感,琢磨着自己清穿后,凭目前的姿‘色’一定能倾城倾国,享尽阿哥贝勒的宠爱。

    可是见了隐流的师姐师妹们她才发现

    她对沧海岛隐流第二印象就是人间仙境四个字。

    本来云梦山已经奇美,但总有些孤冷清寂之气,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似沧海岛这样温润、‘精’致、不染人半点间烟火般的脱俗。可能,也只有这样如梦如画的山水才能养育出这些‘精’灵般美丽雅致的‘女’人来。

    第三个印象就是

    虫虫甚至怀疑岛上连小虫小兽也都是母的,所以导致了他们天‘门’一派的人备受瞩目,走在‘花’木扶疏的小径上,总有无数双美目偷偷观察他们,让虫虫感觉天‘门’派的是送展的珍稀动物。

    除了她和六师兄一组外,白沉香还派了十几组人分不同时间,走不同路径前来隐流送信。不过到达隐流后才知道,真实的信件只有八剑弟子手中才有,大师兄商帝乙和八师弟尚黄乙手中一封,二师兄燕小乙和五师姐白玄乙、也就是容成‘花’落手中一封,还有一封是在她和六师兄手中,其余弟子所持之信全是空白。

    三师兄、四师兄还在聚窟洲督造快活林,这次并没有来。

    现在虫虫终于明白白沉香并不是拿她做‘诱’饵,而是这个狡猾的中年大叔把送给隐流岛主的信分为了三个部分,必须三封信都送到,拼接起来才能看明白信的内容。这不仅是为了防止魔道中人半路截杀天‘门’派中人,也是对八剑弟子充分的信任,因为有一组不到,信的内容就不会完整。

    这样想来,虫虫心里舒服多了。白沉香还算有点良心,没把她当废物、当吸引敌人目光的白痴看,终于把她当成真正的八剑弟子,终于把她和其他七个师兄弟一视同仁了。

    而这一次,是二师兄和五师姐这一组人最先到达的沧海岛隐流。

    五师姐容成‘花’落本来就是隐流出身,母亲在隐流中身居高位,但她每五年才回隐流一次看望母亲,而秘密栈道每三个月就换一次位置,所以她和二师兄中在路上虽然没有耽误时间,但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寻找到秘密栈道。

    他们禀明了岛主送信的事后,隐流的姐妹们就四处活动,寻找其余的送信人,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只有虫虫和温道乙一组迟迟未到,大家一直担心他们出事了,哪想到他们居然神通广大到自己通过秘密栈道来到沧海岸边。

    “哇,二师兄,那边有个姐姐一直看你耶。”虫虫以手肘碰磁燕小乙的肋下,暧昧的笑。

    “七师就那么大,你已经逛了好几天了,我们回住处去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这美景我看多少遍也不够。再说,天天待在屋子里有多闷,我们说好去岛那边的礁岩钓虾嘛!是吧,小八?”她挤挤眼睛,小八是她死党,当然点头附和。

    燕小乙无奈,只得跟在虫虫身后向前走,努力忽略背后两道热辣的目光。

    岛上容光‘逼’人的仙‘女’太多了,虫虫采取了逃避政策,一直装男人,并且‘逼’迫自己人对她改变称呼,容成师姐也不能泄‘露’她的身份,所以现在她是仙‘女’们的虫师兄,而不是虫师姐。这样还有另一桩好处,那就是仙‘女’姐姐们对男人相当友好,如果问什么问题,都会脸蛋红红的老实回答,配合得很。

    几天来,虫虫打听了些隐流的情况和她们岛主的名子。岛主叫竺绣,据说经常闭关,岛上的事务全‘交’由容成‘花’落师姐的母亲来管理。不过这回天‘门’派来信,她却是匆匆出关,亲自处理的。

    信上要求八剑弟子聚齐后,连同隐流中人一齐去往平宁山礼佛寺,其余弟子即刻返回云梦山,所以现在这岛上的天‘门’弟子只

    了。

    事实上天天守在一起的是三个人。

    容成师姐见了母亲,自然日日陪伴;大师兄做为六人之首,时时要听从竺竹岛主的招呼,研究一些“正经事”;六师兄一上岛就被岛上的奇‘花’异草‘迷’住了,整天蹲在‘花’园里当见习园丁;只有二师兄和八师弟在虫虫的带领下在岛上四处闲逛。

    他们一心等着竺竹岛主安排好岛上的事,大家就会启程前往平宁山了,听说要召开仙道联盟大会,商议如何对付魔道最近越来越危险、越来越明显的举动。

    无时无刻的,虫虫都在想念‘花’四海。不过她没有地方倾诉,而且仙魔两道愈发剑拔弩张,她必须要为两道的和平共处做出努力,使她和大魔头的爱情障碍小一点。所以她目前看似到处闲逛,其实是一直试图打听几千年前六道大战的事。不过大家不熟,问得太突然会引人怀疑,不得已先套套‘交’情再说。

    还有,以前六师兄曾经跟她说过,隐流有一桩功夫叫“流星闪马”,学会后能跑得飞快,比肩泽‘精’。虫虫心里一直打着小算盘,打算着怎么才能让隐流把这秘技大公无‘私’的传授给她,以后她‘私’会大魔头或者气暴白沉香而逃跑时,跑路比较方便。

    “小八,你打听过那位经常穿绿衣服的师姐叫什么名子了吗?”虫虫拔了一根草在嘴里叼着,感觉着草根处土腥中带着清甜的味道,心里忽然想起躺在草地上,窝在大魔头怀里安稳睡着的情景。

    不能想!不能想!办正事要紧!她甩甩头。

    小八以为她着急听他回话,连忙道:“那位师姐是隐流三大堂的中堂大师姐哦,听说叫碧草,大家都叫她草草师姐。我猜就是因为她的名子,她才总是穿绿衣服吧。”

    “哦,原来是草草师姐。二师兄,我看草草师姐八成是看上你了。”

    虫虫语出惊人,着实吓了燕小乙一大跳,但更惊人的还在后头。虫虫的话音未落,师兄弟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位英姿飒爽,美‘艳’‘逼’人的草草师姐忽然站在他们面前,直眉瞪眼咬牙切齿的对燕小乙道:“燕师兄,跟我生个孩子吧!”

    哇勒!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居然有人比她还直接!而且看来这位草草师姐会流星闪马啊,一眨眼就瞬移到了他们面前。

    虫虫目瞪口呆,再看二师兄和小八,前者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之后皮肤发红到像个煮虾,后者就像活见鬼了一样。

    “那个师兄连气也不会喘了,试图以练功遁逃离现场。

    燕小乙从来没这么机灵过,听虫虫一说,匆忙抱了一下拳,之后立马逃跑,那速度也不比流星闪马慢多少。不过他慌不择路,钻进了一条他们从没有走过的小径,虫虫和小八急忙追赶,三人都没注意路口石碑上写的“立止禁入”四个字,任草草师姐在后面大声阻止也没用,直到小路尽头豁然开朗,一潭清泉出现在他们面前,潭后的石壁上写着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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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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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照样打架斗殴?!男女间还不是照样眉来眼去?!从现代都市中跑过去淌混水的小白丁又如何?照样可以和神仙勾肩搭背,混得风生水起!师父不喜欢我?不鸟他!他老人家没了我不行,因为只有本小姐才拔得出那把要命的剑!那个什么神兽啊,法宝啊,本小姐就不客气的笑纳了神仙也有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也有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也有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