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日恶整篇--尘月流心
感谢尘月流心同学这几天一直写外篇,而且写得那么好,那么搞笑。
但在所有的外篇中,这一篇字数虽少,却是我的最爱,深得恶搞之精髓,还包含了我书的很多人物。可惜没有《大明西游记》的。
但无论如何,感谢读者。本六这里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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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这和风送暖,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江湖雀圣大赛,下面有请主办方代表发言,大家欢迎~~~~”
“扔!”台下不知道谁吼了一声,只听见无数破空之声传来,于是香蕉苹果柚子皮雨点般的砸向主席台,除了站在风雨之中的主持人,其他人等闻风而逃。
只见主持人不卑不亢,抹了抹嘴边的鸡蛋清,擦了擦眼镜上的饺子皮,目露凶光:“面对阶级敌人,我绝对不会低下高昂的头;下面公布参赛人员:姚虫虫、花四海、西贝柳丝、白沉香、竺竹、燕小乙、九命、凤凰、阮瞻、万里、阿百、岳小夏、段锦、包大同、花蕾、程玲珑、燕风、草草、桃花”
只见主持人顿了一下,嗓门立刻高了八度:“下面隆重欢迎年轻貌美,沉鱼落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柳暗花溟,柳大小姐!”
伴随着豪放的出场音乐,一个身着红衣穿绿裤的女性款款的从后来走来(年龄不详……相貌不详,哈哈)。
“柳大小姐,听说你也参加了本次雀神大赛,请问你有什么话要对其他参赛选手说的吗?”.
“首先,祝大家吃好喝好~~~”(主持人:………………)
“然后……”面向主持人,两眼放光:“听说第一名能得到一张帅哥的卖身契,真的假的?”
主持人:“真的,真的,这张卖身契只要签上名字立刻就能使用!”
“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请各位按照抽签位就座。”
白沉香、桃花师叔、竺竹、阿百分做东南西北,只见四人各自运功,开始一比高下了,可怜的牌还没洗好,桌子就不堪摧残化作片片木屑。“无牌可打,4人出局”主持人面无表情的宣布。
姚虫虫、花蕾、程玲珑、岳小夏四人被抽在一组,只见四人完全不顾牌局,眼神不停在帅哥面前扫来扫去。
“阮瞻真有男人味耶”姚虫虫一边说一边对着阿瞻挤眉弄眼。
“燕风不愧是警察出身,身材还真是冒泡”花蕾一边抛媚眼一边说。
“听说那个姓包的帅哥那方面很强?”程玲珑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小花~~小花……”岳小夏直接就是语无伦次
“来这里是打麻将的,不是意淫的,OUT!”主持人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燕小乙、西贝柳丝、草草、段锦四个人一圈,四人坐下没多久,段锦因为受不了万里旺盛的阳火率先离场;燕风和草草两人眉来眼去,被众人斥责打夫妻牌,也丧失了比赛资格;剩下的西贝,因为主持人实在是对他的迷情冷香过敏,也被责令退场。
凤凰、万里、包大同、燕风几人在第四组,四人打牌打的天昏地暗,不分胜负。在主持人打了个盹以后,4人被红牌罚下。
现在就剩最后一组了,柳暗花溟、阮瞻、花四海、九命四个人。起牌后,花四海率先和牌,无奈花大萝卜天怒人怨,在第一把和牌后便一声不响。的运气是越来越好,大三元、大四喜、十三幺不断出现,众人手中筹码很快被洗劫一空。最后一局一炮三响,彻底掏空了三人口袋。
“不是要坚定的一炮响的么?,小花,过来当我的奴隶吧。告诉你,淑女报仇,三分钟不晚,哈哈哈”
“………………”花四海眉头苦皱。
在签了小花的卖身契后,原本出局的众人簇拥着一个大蛋糕、捧着生日礼物回来了。
得意之余,不忘矜持一下:“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按照惯例是要收的,大家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走人!”
“我宣布,生日宴会正式开始。Yeah!”
“Happybirthdaytoyou~~~”众人被狠狠宰了一顿之后,泪眼朦胧的为唱起了生日歌。
圆满大结局zero
冷格里格冷格里格冷’大家期盼已久的,仙魔恋大结局,上演。先来自我介绍,本鸡,名叫万事知,可为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啊!是本次婚礼的司仪,
本鸡,因那个金……{小鸡倒下了}
问:为啥?
答:被西瓜皮砸的
问:谁砸的?
答:新娘,虫大小姐{旁白:{丫头和zero}谁叫它要讲自己的过去不平等史呢?汗}
小鸡慢慢悠悠的起来了,好像还是有点晃,但还得进行虫大小姐交给的任务啊!幻听来了“记住,今晚是本小姐重要的大日子,你不许给我搞砸听到没?”想想就鸡皮发麻。
先来介绍嘉宾:
{最重要的一位今天的新娘子的师傅仙道第一人}白沉香
2{今天一人之下万人至上的,新娘子的干娘}柱子岛主竺竹
3{魔道军师,残花败柳之二,不对,败柳残花之一也不对,那是啥?我懵了,本次婚礼的首席伴娘,不对是伴郎}西贝柳斯
4{新任妖道之王,新娘子的弟弟}妖王九命{zero问:九命今晚的任务是啥?丫头:秘密zerosay:什么啊!跟我还保密,真是的。}
5{八剑弟子之六,不对六剑弟子之八?好像也不对,我咋一整这事就懵呢?本次婚礼的首席伴娘}容成花落师姐
{旁白(这个穿越有点过火,大家凑活看哈!)特殊嘉宾}(本文的作者,一位大美女)六六柳暗花溟
回介绍的是两口子,正直新婚燕尔的}草草师姐和八剑弟子中的燕小乙师兄
9.{天道之王}宣于谨.
{妖道军师,本晚最累的人,不对,是驴,因为虫大小姐让它帮咱弄豆浆}毛驴头目
{活是磨豆浆}
{本鸡今晚一个节目的搭档}阿斗
2{魔道军师,虽然今天晚上的任务是招呼客人看大门的,但也是个人物不是?得介绍啊!}马小甲
3{这个人没见过底细不大了解,只知道魔王叫他暗,今晚是马小甲的拍档}暗处
4VS5VS{这几位全都是大人物,在今晚可是有举头轻重的作用哦!所以,保密}
此时,门外一声吉时已到{zero:丫头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丫头:什么啊!又不是澳门回归,用的着这样嘛!}
‘当当当当当’婚礼进行曲开,只见一身大红大紫帅的冒泡的、天下他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的、文武双全的、我都没词在来形容的魔道之王、今天的新郎官‘花四海’{zero:我好可怜小鸡啊!被虫虫逼得连词的说不出来了丫头:它那是词穷了zero:词穷?丫头:8错,虫虫让它一定要把花四海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地,你知道的,要虫虫的虚荣心啊!再加上一只鸡能知道几个成语啊!能说话就是上辈子积德了,汗,小鸡命苦啊!zero:原来如此,偶长见识了,谢了。}
花大帅哥点了点头,示意是知道了,但脸上还是很镇定,貌似跟虫虫待的时间有点过长……{zero:看那个人是谁?丫头:西大帅哥都不知道,真是的}哇!西贝军师几天不见又帅了,这……{哐当},小鸡又倒下了,之后,鸡耳里就出现了幻听“死鸡,你磨叽啥?看上西贝了?如果看上了,自己就去追啊!不用在这拍马屁,真是的,本姑娘还没出场呢?真是的,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叛军之将,不对是叛军之鸡,赶紧给我起来干活,真当我养你不花银子啊!”
“zero:看看看……丫头:那是今天的伴娘容成花落}哇!今天容成师姐真是貌若天仙啊!{哐当}小鸡再次倒下,幻听“你没有记性是不?还磨叽,你又看上六师姐了?真不知道,你的趣向是不是有问题啊!男女通吃啊!干活!干活!在废话小心你的鸡命”下面有请今天的两位重要人物:天门派白沉香隐流岛主竺竹大家欢迎,只见一身白衣的白师傅飞身上来,绿竹装裹身的柱子岛主紧随其后,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恐怕大家下一步的喜酒就是喝……小鸡第四次倒下,幻听“你真是,我咋说你好呢?刚是西贝和六师姐,这回又打起师傅和柱子岛主未来师娘的主意了哈!你真是不想让我成好这个亲是吧!好你不仁我也不义,现在你要在敢给本小姐多一句废话,今天晚上我就让八剑多烧一道菜,叫“宫爆鸡丁”哼……”小鸡再次晃晃悠悠的起来了,基本上已经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了。
下面继续介绍来宾,新任妖道之王九命妖道军师毛驴头目今晚也是最累的人,因为要为人民服务嘛!职业很高上;冥界之主罗刹女呃不过没到,但是有送礼物这个最后再说,天道之王宣于谨,大家鼓掌欢迎。
各位下面就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了,请新郎出门迎新娘……
‘冷格里格冷格里格冷’这敲锣的、打鼓的、吹号的、还有这个什么吹笛子的,这不知道这虫虫是不是把现代的女子十二乐坊请来了,这时的‘修罗微茫’那叫一个热闹啊!只见我们花大帅哥、白严师都纹丝不动,真是的,哪像新郎官和女方家属啊!都是属木头的啊!{zero:人家这叫不喜于表,那像你这只鸡,上蹿下跳的,今天又不是你结婚:丫头:他这是高兴,因为它不用在挨西瓜皮了!!!!!!}
看看看……虫虫主人的队伍来了,下面有请新郎踢轿门,‘哎呦’{zero:又咋了?人家花四海去踢轿门,跟这只鸡又有啥关系?丫头:它挡我们花大帅哥的路了呗!zero:还有那个喜娘我们好像不认识,好像不是魔道和仙道的吧?像是鬼道的,难道……丫头:别瞎猜,你再仔细看看之后zero玩了命的瞅那个喜娘{zero:好像是……好像是华显子(花仙子)双倍是猪(双倍师祖)丫头:没错就是他,上次嫁北山的时候就是嫁妆,这次又是,不过这次虫虫把他弄成美眉了,咯咯……}
下面时间到,我zero和丫头为大家解说啊!
zero:哎呀妈呀!真不容易这个虫虫他们终于到内堂了,此时,你隐隐就可以听见,站在虫虫旁边的华显子双倍是祖不满地嘟哝:“谁说不是呢!这个蚂蚁,简直就是目无尊长,上次,偶是为了保护她,这次,她竟然敢把我当嫁妆,还弄成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白小子也不管管,真是不争气,这年头师傅怕徒弟的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了,哼……”说罢,又瞪了正在受礼白沉香一眼,只见我们白严师仍然正襟危坐,像跟木头似的。不过脸上还是难免流露出笑容,起码这个魔道之王给鞠躬一般人可是受不起的,这虫虫只是在一边不耐烦的晃悠,好像不早点吃掉大魔头她心里就不爽,哪像个新娘子的样子,这个小鸡这时候说了,一拜众魔、仙、鬼、妖,为感谢大家的光临,二拜女方师傅师娘仙妻魔夫交拜,礼成,将新人送入洞房。{zero:原来这就是那里的婚礼程序啊!丫头:是地,好佩服小鸡的口才啊!}
“我地主人啊!”{zero:咋了?丫头:又挨西瓜皮了呗!可惜这个小鸡的如意算盘总打错}
{zero:啊?小鸡又咋了?}这个幻听又来了“啥叫感谢光临,死鸡你当我这是便利店啊!得了你撤吧!本来本虫不想在成亲这个大喜的日子收拾你的,可你偏偏要惹……哼!算了,现在罚你去陪小九看驴去”小鸡嘴里道“领罚”之后消失无踪。{zero:小鸡是不是练过踏雪寻梅?丫头:估计是练过一点的,看逃的姿势多么优雅,小臀部一扭一扭的,哈哈……}
zero:这个闹洞房可是好戏,大家知道这个好东西是要压轴的,所以,给大家看点前戏好了。
“乙乙,来喝口,张嘴,啊”草草师姐用手托住杯子放在燕小乙嘴边,但看燕小乙的,一脸恨不得去喝刷锅水也不愿意喝这杯茶的痛苦表情,貌似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抵不过他可爱的草草妻子。{丫头:小乙好幸福啊zero:你羡慕个什么?难道你也男女通吃?这是个问题,大家研究去吧!}
柱子岛主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轻轻捅了一下我们正一脸招牌笑容的白严师,但好像是木头人白严师仍然不动弹,弄得我们柱子岛主情急之下踹了他一脚,白严师终于回过身,又弯下腰,本来柱子岛主还以为她要给自己体贴地给自己捶捶腿腿,但是,不想他……他竟然是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又转头对柱子岛主说道:“别随便踹人,您可是一岛之主呢?这个注意形象问题是要注意的……”柱子无语{zero:这个白严师脑袋秀逗啦?咋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呢?丫头:好象应该把他脑子解剖看看zero:诶,杀人是犯法的这样是不行地,再说了,白严师起码也是仙道的人嘛!人家起码也活了好几百年了,偶们要尊老爱幼;丫头:知道了,要尊敬白严师}
镜头再次调头,{这个正题回来了,闹洞房要开始了,大家千万不要激动啊!}此时,在黑石殿{zero:那还有什么黑石殿,现在明明是新房}可怜的阿斗正站在烛台上小心翼翼地吐着火点着蜡烛,两千多根呢!!!!!但还是时不时叫几声,因为想希望虫虫主人可以过来心疼地摸摸自己,然后另派个人点蜡烛,可是回头看看,好象没啥希望,虫虫现在已经被幸福冲得眼花缭乱了。虽然还蒙着盖头,但恐怕心已经被偷走了,只是我们花大帅哥还纹丝不动,不知道在想些啥?
{再转,大家不要怪我,外戏没全,内戏没调,大家凑活看啊!}摄像师zero带着摄象机3度大旋转,看看看……那在过道上被众多的宾客们踩了脚之后达到门口的人是谁,咦?左边是一团看不轻的雾云,右边是……是,竟然是魔道军师马小甲,赫然是魔道的两大重要人物,难道魔王怕有人抢亲是为啥我怎么看都像是到这里来招呼客人外带看大门来了呢?或许我眼神有问题了,该去配镜子了……{zero:虫虫结婚就是不一样啊,居然可以用暗处和马小甲当看门的,要是偶结婚也能有这个排场就好了丫头:别做梦了,大白天做梦晚上会失眠的zero:只是想想嘛!本人结婚还要等四五年呢!}
{应广大读者要求再转回来好了}“蓝蓝”那盏灯无力地叫着,自己堂堂一盏神灯呢!{zero:一盏灯还堂堂呢}竟然被用来照明!{丫头:你不用来照明还能用来干什么?}虽然,自己苦点还没什么,可是心爱的蓝蓝啊居然挂在墙上当反光镜使!
这个反光镜的用处有俩,一是从反光镜最斜的一个角度可以看到门外的毛驴和九命,毛驴很辛苦地戴着小黑眼罩正在拉磨,九命就坐在一旁奉虫虫的旨意看管毛驴拉磨,因为,在场的宾客每人一杯豆浆也算是特别节目哦,因为豆浆是妖道重臣磨出来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喝上几回啊!好像旁边还有一个黄黄的小东西,貌似是……万事知。这个二嘛!就等这个闹洞房时揭晓了,我奸诈,我承认。
zero:麻烦啊!为了大家为了人民,偶又得出洞{动}了,我跑跑跑……偶用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跑,要赶到揭盖头之前,加速……
丫头:没办法,谁叫在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呢!人家用飞的,偶们就得用跑的,汗。
丫头:zero加油啊!
zero:我一定不负读者亲亲们的重托一定要赶到
丫头:zero你身后那个是谁?
zero猛然回头,然后,大声喊:是六六,她要加入,丫头行吗?
丫头:好啊,好啊!
之后,这个zero就和六六一块紧密、加紧、地进行秘密的活动去了。
zero:偶们胜利归来了
丫头:怎么样?
六六:大坏人和虫虫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一共放了九十九个摄像头,都是微型的,隐蔽性都超强。
丫头:你们俩好厉害,还有六六能不能给偶签个名,留个影啥的,我真的好喜欢你的书呢!……
zero:闭嘴,咱是干啥来的?啊?别忘了,咱是应广大读者的要求才能穿越过来的,要不,怎么可能,咱们必修不负读者们的重托,知道不?再说了,浪费时间时间委员会会罚咱们的……%……¥……
六六:好了好戏开场了,zero摄影剪片,丫头,解说,开工。
zero的镜头开始旋转,丫头: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喜娘花仙子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一个绿翡翠做的喜称,看来虫虫还真是财大气粗,口中还不情愿用女声道:“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
花四海接过喜称,貌似手有点抖,{此时,大家难道没有发现少了什么吗?看来是这样,偶继续解说}花四海用喜称挑起了喜帕,在盖头掀开的那一刹那,我们可以看见几天的虫虫到底有多美的那一刹那,意外发生了……
一声狗叫打破了宁静,而且狗叫还是从那个盖头里发出来的,上帝啊!不会是阿斗跑进去了吧!
看来是这样地,此时,{六六:慢动作zero}只见喜称从花四海的手中慢慢的由掌心一直滑落到指尖,最后,只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可是盖头里面的虫虫好像忍不了了,暗自想到:“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万事知的话,什么这样会让大魔头更关心我啊!都是废话,给它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个错,都怪它出的馊主意让偶学阿斗叫,还把阿斗弄了出去,完了把大魔头吓到了吧!不行这个盖头偶不盖了”说罢,就要摘盖头,可却被后面猛地拽了一下,是谁呢?偶们一会再说。{六六:zero镜头调到花四海那}
花大魔头猛地一回头,桌子上那还有阿斗的影子?难到虫虫……她……逃婚了?
不可能,他在自己心里否定着,但是,理智却还是抵不过感情,他上前一把把那红色的盖头拽了下了,霎时间他傻了眼,面前的那个酒红色的头发的、他的阳光哪里消失了?可是好像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别掉人胃口了,行不?}
他立马跑上去抱住了虫虫,但是,这场闹剧可是才开了个头罢了,还有好戏看呢!大家等着吧!
此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一把抢走了,在大魔头怀里的虫虫,然后破门而出,这下可急坏了花四海,不顾自己还一身大红大紫的他,就冲了出去,追上了那个黑影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那个,哪是虫虫啊!明明是一个很高明的幻术,他怎么……不好,虫虫有危险,这是调虎离山计,于是他又加快了速度飞了回去,一进屋就可以听到,哈哈哈……的笑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凤凰然后,是西贝,万事知,还有灯和小兰,见花四海进来,小灯就先说了,新郎官,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哈哈……小兰说,那个幻影是我反光出来的,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此时,凤凰发话了“王,这些全都是我和西贝想出来的,要怪就怪我俩好了,与别人没关系,本来就是图个热闹来闹闹洞房,看来王不大欢迎啊!那我们就撤吧!”
说完就给西贝使了个眼色,西贝也欣然会意,之后大家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黑石殿,当凤凰走过花四海身边时,花四海说了一句话“欢迎回来”仅仅四个字,对凤凰来说就足够了……
之后,就是你浓我浓的时刻了,这个少儿不易,要回避的,小花默默地走到了虫虫身边,说了一句“没有被吓到吧!”声音温柔的几乎可以把虫虫当场融化掉,“我没事,倒是你,很担心吧!”虫虫心疼的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花四海“你知道我很担心啊!
那还跟他们一块糊弄我?”虫虫“对不起嘛!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后面的戏码我其实都不知道的,其实我也吓了一跳,本来在那个学狗叫的时候,我就想不玩了的,可是凤凰她在后面拽住了我,所以,你也不能怪我啊!大魔头”后面的话简直就像撒娇,真是拿这小两口没辙,“那也不行”大魔头故作生气状“作为一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竟敢,捉弄魔王殿下,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呢?”大魔头的手在虫虫的脸庞上游离的“不知道,魔王殿下想怎么处置呢?”“就罚她一辈子都做我的妻子,让我疼她、爱她好了”之后,双方的眼睛开始迷离,然后,触碰,轻咬,撕扯,最后四唇相接,然后,床帘一拉,开始翻腾……
大结局完毕了,我丫头合力打造,望大家喜欢这个没有虐的,圆满大结局。
累死偶和丫头了,这个东西太难办了,这个,提前祝母亲节快乐啊!
呵呵,说起来比较累的还是zero,确实很难办啊不过也相当高兴~~
他们的幸福--异境
终于到了,看着远处掩在树林中的一处小楼,奇宝抹了抹额上的汗,因为是清晨的原因,房子周围一片白雾,看不清楚全貌。
奇宝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到达这片山林,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施行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才能达到那种理想目的,可任她傻呼呼的脑袋超负荷运转了几个月,都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最后只好决定先到了地方再说。这是个很大很美的地方,靠山临水,一眼望去,尽是一些葱翠可爱的植物,确实是一个舒服的居住地,可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叫什么“麦虹”,据说这还是个音译,具体是怎么写的,大家都说除了那奇怪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哎,那个奇怪的女人,一想到这个奇宝便极度郁闷,我们英俊潇洒的魔王怎么会看上传言中那么一个貌不惊人好吃懒做还很有色心的女人呢?再想到魔王,奇宝便忆起那年族里的人正在被其他魔族欺凌时,是魔王大人从天而降解救了自己和族人,之后还统一了魔道,那时一向因温和个性受其他魔族欺负的族人们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不行,得把魔王大人从那个女人手中解救出来,那么伟大温柔的魔王应该配个更好的女人!奇宝神色一正,微抬起双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接着右手食指一弹,似乎有一团薄雾飘出奇宝的右手,追上林中真正的白雾,并拖着白雾朝着小楼的方向缓缓移去。目测了一下距离,奇宝往前走了几步,猫在一个小土堆后面等着,没多久感到右手一阵震动,虚空一抚,她面前就出现了一面圆形的物品,像是一面镜子,可镜面雾朦朦的什么都看不清,似乎还伴有液体流动的感觉,。奇宝瞅着“镜子”,镜面荡开一圈圈的波纹,待到波纹不再晃动,一道白光闪过,镜面开始出现画面,居然是花四海和姚虫虫!看他们所处地方背景,应该就在前面那个小楼的某个房间里。奇宝摸了摸左耳上的耳环,看着镜子,有声音传了过来!
镜中,那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从奇宝的角度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从那女人面前的梳妆镜映出的样子可以看出那是一张不太美的脸,只能说得上可爱,连自己族里的美女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可为什么这么一张普通的脸把魔王迷得生死相随,为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呢?想不明白这问题的奇宝又把注意力转向镜中。
那女人似乎没怎么睡醒,眼睛眯着,头还一点一点如鸡啄米似的。
“吱叽”一声,房门被推开,是魔王走了进来,奇宝一阵兴奋。
“虫虫?“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从魔王嘴中传出。
那女人恩恩回应了一下,就没了声音。魔王无奈地看着那女人,突然眸光一闪,“咚”的一声,那笨女人居然撞到了梳妆镜上,顿时一室寂静,接着那女人就突然嗷嗷大喊起来:“呜,好疼啊!”
一只手伸过来在她额头上撞红的部分轻揉了起来,“明明那么早就起来折腾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收拾好自己呢?”
“什么啊,我不是洗漱完了吗?”女人狡辩起来,但在魔王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大魔头,给我画眉吧!”
魔王挑了下眉,没有其他动作。女人嘴一嘟,瞪着魔王,魔王败下阵来,走近梳妆台,拿起眉笔,转了个身,左手轻抬起女人的脸,拿着眉笔的右手停在空中,半天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女人的疑问声传来“怎么啦?”奇宝惊奇地发现,这时无所不能的魔王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情,接着吐出一句话:“怎么画?”
女人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那模样让魔王有点气恼却毫无办法,过了好久,女人面向着梳妆镜,指着自己的眉毛,“看,沿着眉峰画下去,用力是“头重脚轻”,到结尾时往下轻描一下就行了,说完还小手包着大手示范了一下。
魔王开始自己画了起来,漂亮的黑眸专注的盯着女人的眉,右手微动,便一点一点地画出一道淡淡的痕迹,女人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望着魔王,还傻傻的笑着,。半响,魔王终于画完了,女人对着镜子看了起来。在奇宝看来这眉画的实在是不怎么好,左右两边的高度甚至都不大一样,可女人什么都没说,笑得很满足。
魔王看着女人,淡淡开口道:“没画好,以后习惯就好了。”
女人眼睛一亮,“习惯了就好,说话算数哦!”说完这句还笑容灿烂地抱着魔王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魔王环抱起她,嘴角上翘。
奇宝看着他们,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完美画面,整个画面充满着温情幸福的感觉。再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奇宝收起了雾镜,往树林外走去。
在奇宝转身的时候,魔王向她所处的方向看了一会,收回视线,紧紧搂着怀中的傻女人,脸上浮出一抹浅笑。
凤凰之死--尘月流心
夜,静谧无声,空气的流动也仿佛变得十分轻柔。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日落、安排了月色迷离。
西贝一个坐在密林中的一棵树上,夜光透过枝叶投映,照得他俊美的脸庞明暗不定,也照到那双迷人的双眼。只见他如静物般一动不动,眼神也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此刻西贝内心却远没有外表那么平静,那只红毛小鸡带来了凤凰的死讯:魔道的三分天下,凤凰居功至伟,此番命丧鬼道之手,自己不说,花四海也会剐了那鬼王,荡平鬼界。千年时间,除了至高无上的王,就只有凤凰和他走的最近了,虽然只是朋友,可这十世缠绕的缘,突然消逝,还是令西贝内心一阵失落。
心里另一个纠结则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姚虫虫,她一心一意的想着念着她的大魔头,心里比谁都清楚花四海这一世不会娶她过门。而今天自己大胆暗示时,也不见她眼神的一丝犹豫,看来是铁了心的要从一而终了。想来北山一族本就是为守护而生,这爱上护主的禁忌怕也是天理难通啊。
北山一族自从出了那个恶魔哥哥以来,离灭族就只有一线之地。要不是自小被救,恐怕这世上就再没人知道这个哥哥的狼子野心了。谋篡人道皇位,换来的只是死后北山灭族的惨剧。天理昭昭,果然是报应不爽啊,也不知道这个哥哥什么时候能明白……
“夜晚果真是享受思念的时刻,天地间安静的没有任何东西会打扰散发的思绪。”西贝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斜靠在树杈上,林间的风掠过发带,让这个本来就俊逸的男人看起来灵气凸显。
“凤凰,你这是何苦,拼尽全力却失去了一切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地位、名节、生命……王的心已经被虫虫那个丫头挖空了,即便没有她姚虫虫,王也必定要和罗刹女成婚的;处心积虑,到头来只剩下一缕香魂堕如轮回。若不是对王如此执着,肯屈尊于我,西贝定然会锦衣玉食,倍加呵护……”
“千年平静,一朝波澜起,悲,是宿命,苦,是宿命……”西贝信手摘下一片树叶,捧在手心,眼神温和,自言自语。
虽说自己后院粉黛众多,各家姐妹也相处和谐,应该是个享福的温柔乡。可西贝清楚能陪伴自己了却残生的不在其中。想着想着一个身影渐渐浮现:
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咧咧的性格颇有几分姚虫虫的气派。
“贼小心……呵呵,有意思的名字。”想起她的仗义相救,西贝心中就翻涌着一丝丝异样。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的西贝,当时虽然有伤在身,但是脑子可没摔坏。当时她慌乱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种拙劣掩饰。自己那身精致的衣服不管是不是那个人兽两用医生扒下来的,那小妮子最少也在一边偷春,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想到这里西贝不自觉的展颜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纯白的样式十分素雅,粗布的材质中透着纤巧。那一抹殷红像一朵深红的蔷薇印在帕子上,也印在了西贝内心强行封禁的角落。
林间晨雾渐起,今天又将是不平静的一天,西贝从枝头一跃而下,一步一步向丛林深处走去,背影也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纷纷雪落人飘坠
同死生
共玉碎
前尘后世君莫问
柔肠百结如醉
情丝未断
尘缘难了
萦绕千千岁
舍却残生犹不悔
身已空
尽成泪
路长梦短无寻处
总是情愁滋味
眉间心上
柔肠百结
尽付东流水
凤凰浴火,何时涅盘?
贼小心外篇-- 尘月流心
满街的民众看着这个风流恶少和一个眼神冷峻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傍若无人的……站在贵宾席的贼小心是近距离看到了这场香艳的直播。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周围寂静一片,围观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活生生的吓到脱线,大脑被动记忆下了这恐怖的一幕。即便是在虫虫的那个时代,在闹市区当众接吻也是需要强大的勇气和刀枪不入的面皮的,更何况是在2世纪尚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BL。
在这个剑仙横行的迷信时代,人们的恋爱观更是传统甚至有些迂腐,夫妻之间接吻也要躲在家里关好门窗,放下蚊帐,蜷在被子里……在花四海抱着虫虫离开后,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伤风败俗之类的叫骂声。花四海修魔,对别人怎么评价他不慎在乎,反正千古以来自己背的骂名也不少了,也不在乎再背一个。至于那个惹祸包姚虫虫,她心里正美的很呢,这意外的小插曲无比真实反应了她的男人有多么的在乎他,虚荣心毫不犹豫的涨停板。其实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可以想出种方法来证明她和花四海的关系,可是偏偏选了这种惊世骇俗的办法,这捅开的篓子令花四海是足够难堪了,她因为男扮女装,到时候恢复女儿身照样逍遥法外,一想到今后众人可能向躲瘟疫一样的避开这个大魔头,她心里就一阵暗爽,这男人算是进了自己的保险柜了,还有……还有……总算是在精神上报了反推倒的仇了!一石二鸟啊,我姚虫虫真是天才!
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贼小心,连脸红都忘了,对虫虫抛来的白眼飞刀也是自动过滤,光记得看那位帅气的公子接吻了,专注的柔情,俊逸的脸庞,一身黑色的外服把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
“不知道被衣服包裹的身体是不是比西贝大官人的还要迷人呢?”贼小心说了一句让虫虫抓狂的话,她姚虫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各式各样的帅哥在她身边萦绕,就差打起来了。到现在也只不过才吃过花四海一个人的豆腐,这贼丫头的色心也太贪了吧!
这么近的看极品男人接吻,她还是第一次,说实话除了一开始有点吃惊,现在回味起来,那些镜头分明就是一种享受。唯一的遗憾就是和帅哥接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要是……”贼小心还在不着边际的幻想,显然沉醉在自己的假设中了
“姑娘,奉王令,由我们带领姑娘去见西贝大人,请姑娘移架,我们也好早一些回去复命”一个冰冷声音很不是适宜的想起
美梦被打断的贼小心竖起眉头,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姑娘,请跟我来!”一双手从身后伸出,吓了她一跳,回头正准备呵斥,猛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太大了,几乎贴在了另一张脸上,愣了三秒钟,猛然发现自己的脸正在不听话的升温,
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真的注意过那个少年的四个手下,现在看起来都是惊世骇俗的帅气男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
“你有心上人了吗?”
“……”
“那个突然出现的公子是你们的王?”
“……”
“你们那个什么组织,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帅那么酷啊?”
“……”
四个魔道手下两前两后的把她围在中间往西贝府第走去,贼小心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在四人中间跑来跑去,不断的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尽管得到的回答只是沉默。
一行人来到西贝府邸的时候,贼小心顿时一阵尖叫,真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大官人的宅院,高头大院,却不阴森,色调搭配极为鲜亮。她目测了一下纵深,估计住下一个村的人还绰绰有余。透过镂空的院墙望去,宅院里亭台水榭错落有致,不知名的鲜花开满院墙,香风阵阵,西贝正漫步园中,纶巾随风飘扬,整个人出尘脱俗的俊逸。
名苑虽好,但也要有名草来衬。西贝这座宅邸虽说只是安身之所,但主人却是宅子的点睛之笔,精华所在呀!贼小心想的不禁有些痴了……
“看够了没有?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里缩头探脑的成何体统?”西贝对着墙外朗声道
“谁……谁在看你了?我……我是在看这园子,将来我变成富豪也要给自己弄一个!”
“我说过你在看我吗?”
“你就说了!”
西贝摇摇头,这丫头这么和心里的一个影子那么像呢?孽缘,孽缘啊!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接下来,让西贝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丫头放着平坦宽阔的正门不走,双手扶着雕花的院墙开始往上面爬。
“这是贼性难改还是脑子少根筋啊?”西贝万分郁闷的想,随后轻轻一跃,来到贼小心面前,揽着腰一跃往院内去了。
在腾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西贝死也想不到的事情:怀里的贼小心反身报住他的腰,看准西贝优雅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两个人顿时如动画片中被打中的雁子,垂直的落到院内的草丛里
“姑娘,我们很熟吗?你怎么偷袭我?”
“我只是想试试看,你们男人是不是一接吻就什么都不顾了!”
“你……”
“现在证明就是这样,哎呦!姑奶奶被摔的疼死了……”
外篇之逃跑--尘月流心
从前在看或者电视剧的时候,一夫多妻的情形也不是没见过,虫虫自己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极度邪恶的意淫自己是某个女权王朝的统治者,过着多夫共侍一女的奢靡生活。可现在恋爱当头砸下,任她以前EQ怎样的白痴,护食这种动物本能还是有的。从见到这个武功绝顶的帅气男人后,她就一直把他当自己的私有财产。就算这个华丽的蛋糕再大,虫虫再难以消受,她也宁可让它长霉,变质,烂在怀里,也断然不会让别人把叉子伸进来分享,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更何况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贼小心。
女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最需要男人安慰,偏偏她的白马王子现在不知去向。这样令人心碎的失踪已经是第二次了,虫虫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这样杳无音讯的离别。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心爱的大魔头,而现在,大魔头除了留给她满身的吻痕,仿佛就再没其他了。柴房中原本是他的一句话暖心的话,现在变成一根锋利的针,狠狠的扎在心里,说不出的苦闷滋味:“你要孩子,我才会给你!。”
如果花四海真的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她而去;如果他真的和贼小心郎情妾意;如果罗刹女……虫虫真的不敢想下去了,她宁愿和花四海耕耘的时候,能播撒出爱的种子,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然后她可以找一个僻静山野,慢慢把孩子养大,孩子要是个男孩,脸一定要像他的父亲;她想念他的时候,可以抱着孩子入睡,还可以和他讲他的爹娘曾经叱诧风云的往事。
“也许这样就不会忘了这些点点滴滴的幸福吧!”虫虫努力的回忆着她和花四海之间的每个情境,从初见到相恋,再到**燃烧……甚至是他的每一句言语,每一个饱含温情的眼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虫虫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理智不停地告诉她钻牛角尖了,但是感情一旦翻涌,理智如何抵挡汹涌的洪潮?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从小都是,在外面摔得再疼,也会坚持到家再放声哭泣。可是感情面前,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上面的场景光是想想就溃不成军,真的发生了,她能怎么办呢?
姚虫虫甩了甩头,来到井边,打了一盆水,打算先收拾好自己红肿的眼眶。阳光下虫虫的脸清晰的印了出来,她静静的抚摸着脸庞的每一寸肌肤,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想找出所有优点,能留住花四海的优点。她悲怜的发觉她虽然长的还算漂亮,但充其量也只是和她的对手贼小心平分秋色,比那个穹顶的绝色美人差的就不是一个等级。
滴答,眼泪落入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倒影立刻变得虚幻,虫虫再度失声大哭,她害怕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平静的水面,看似美丽,却经不起一点点的风霜。
红着眼睛回到魔王殿,虫虫翻箱倒柜的开始收拾东西。说是翻箱倒柜,其实也就是一个翻到木箱子而已,花四海深居简出,家具自然是少得可怜。虫虫突然很想念她的2世纪,她那个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的家;在选家具时,她很倔强的买了一张很大的双人床,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习惯搂着一个硕大的毛绒娃娃睡觉,藉以此填补心空的对于另一半的期待。
“如果能带着大魔头穿越回去,那该有多好!”虫虫喃喃低吟。没有烦人的十州三岛,没有情敌,没有该死的使命,也没有和他情定三生的绝色罗刹女。而她房间里的那个布娃娃也能完成使命,从此进入冷宫了。
脑海里思绪翻涌,但是虫虫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要拿走那只本应属于她的鞋,还有维系十州三岛将来的地裂石。她要救出罗刹女,为魔王翻案;也为了让魔王实现对罗刹女的誓言。男人中的上上品是言出必行,守护诺言的真君子,当然帅的一塌糊涂是少不了的。假如花四海违背了誓言,抛下一切和她厮守,那么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带来的安全感就会大打折扣,她姚虫虫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罗刹女?心里万分矛盾,好像全世界各种问题一起砸到她身上,压得她直不起身,痛得她冷汗直冒,也看不到未来丝毫的光明。
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魔王殿,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含泪离开。她不属于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好像有了自己固定的归宿,而她仿佛很多余……可她心里也清楚,人走了,心是永远也拿不回来了。
抱紧打好的包裹,虫虫心一横推开魔殿大门往外面跑去,脚还没出石阶,就迎面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隐忍了太久的弦终于不堪重负,化作点点泪光,浸湿了花四海胸前的衣襟。
“你让我走,你让我走……”虫虫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挣扎,一边用力的捶打着他坚实的臂弯。花四海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丫头,任由她在怀里发泄。
一只手接过包裹,抖开一看,心猛然一阵刺痛:这丫头要把他唯一的宝贝拿走!
“你为什么几次三番要逃出这魔王殿?为什么还要带走本王至宝?”
“不就是四块破石头吗?你凶什么凶?”
“我说的是那只鞋子!”
“你说什么?”虫虫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愠怒的男人
“我说的是那只鞋子!”花四海语气冰冷而坚定
高扬的眼角迅速渗出两行清泪,流星般从腮边滚过。
“那是我的。”虫虫的声音细若蚊足。
“你是本王的。”
“大魔头,你不是我一个人的……”说完,虫虫觉得心口忽然松了很多
“所有的事情,本王都会处理好,你要做的就是绝对的相信我,知道吗?”花四海语气如春风般柔和
“那你答应我,不准再无缘无故的消失。否则别怪我离家出走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月亮升的再高也高不过天,你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第一章 前言
本书是为了追读神仙这本书的读者所写,因为出版的原因,神仙更新不太快。不过这也是我谦虚的说法,笑,毕竟在女作者中我的速度不慢了,而且保证基本每天都会有更新。
稳定万岁!
这本书是我的一个纯武侠创意,采用的文字风格不是搞笑,而是偏古典一些,希望大家换换口味,吃大餐的同时来点精致小菜。
大家看这本书,除了主角的名子和神仙相同,其它人虽然名子不同,你们也会在其中找到相似的性格和行为。欢迎对照。
但这毕竟是不同的一本书,我免费发放给大家就是希望看的人更多一点。情节方面也完全不同,大家看起来的时候不要混在一起哦。
切记,这是两个故事。
虫虫的前世,一个可爱美丽的少女,一段寻找之旅。
第二章 无妄之灾
正值腊月初七的隆冬之际,在江西南昌附近的张家镇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前面的人二十来岁,生的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神情间颇为风流倜傥,后面的人是个十几岁的小童,一副伶俐的样子,背上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袱。这二人穿着华丽,举止从容,像是富贵人家带着书童出游,但这小镇却无甚景致,这二人又不断东张西望,显是有要事在身了。
原来这二人不是平常富贵。那位青年公子叫做杨顺千,是通猿门第八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也是掌门人杨亦勤的独生儿子。那小童唤作没影儿,是杨顺千的仆从。
事皆因前些日子杨亦勤出门访友,无意间闻知腊月初八在江西南昌滕王阁武林人聚义,商讨一件延续了百年的牵动整个武林的大事。本来通猿门并无接到聚义密帖,也可不去参加,但此事却与杨亦勤几十年前离门而去的大师兄有极大干系。杨亦勤以掌门人之尊不便前去偷偷打探,于是便飞鸽传书叫儿子去办此事。
杨顺千本来正带着没影儿在京城闲逛,见了父亲的书信,便匆匆向江西赶来,一路上晓行夜宿,总算提前一天赶到了。
没影儿自从跟随杨顺千走南闯北以来,还未赶得如此急过,这一路上饱尝了风尘之苦,眼下到了小镇,一门心思想着找个地方歇脚,却见杨顺千并无停意,满街乱转,便道:“公子,我们不找个客栈吗?”
杨顺千早知没影儿之意,但他想四处看看动静,于是故意逗他说:“我们今天不歇在这,再往前赶赶。”
“还赶什么?敢情您不累,反正包袱我背着!”没影儿苦着一张脸,语气悲愤。
“我看你就是不累,气力这么长,闭嘴歇会儿不好么?”
没影儿见杨顺千不肯歇脚,赌气道:“反正我是走不动了,您总不成背着我罢!”言罢一屁股坐在一家当铺都台阶上,耍赖不肯走了。
“你不走?好吧,我可走了。”杨顺千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直想笑,“回头别怪我狠心。”
他说走,却又不走,没影见状更是不肯起来,只是一味的叫,“你本来就是狠心!我命苦,摊上你这样的主子。”
“呀,小子!你连个‘您’字都不说?就这么你啊你啊的,反了天了。”
“没有!”
“你还嘴硬!”
“就是没有嘛!”
主仆二人这番斗嘴,全被当铺墙根底下一个卖豆腐的汉子看在眼里。那汉子不由劝道:“小哥,你还是跟这位大爷走吧。我瞧着你家主子待你够好,要是别的主子,鞭子早就挨上了。”
没影儿和杨顺千闻声转过头去,见那汉子三十来岁,穿着破旧,长得颇为憨厚老实,面前的豆腐摊子简陋寒酸,豆腐也没卖几块。
杨顺千道:“瞧见没有,你再耍赖,我便让你吃顿鞭子。”
没影儿一点也不怕:“你才不敢!小心我告诉老爷,叫老爷拔了你的皮!老爷说佛祖有云,众生平等,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打我?”
杨顺千失笑:“你别用我爹压我,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再问一句,你走是不走?”
没影儿嘴硬:“不走!”但终究不愿意违背公子,再说坐了这会子也缓解了一点疲劳了,于是磨磨蹭蹭站起身来,紧了紧包袱,却不看杨顺千。
那卖豆腐的汉子见状,呵呵的笑了起来。杨顺千心情大好,抱了抱拳,带着没影儿离开。
但没走多远,就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杨顺千转头望去,只见一行八人匆匆驰来,眨眼便到了豆腐摊子前。此时天气极冷,豆腐摊子前恰巧结了一片冰,领头那人的马不知怎的,踏在冰上,瞬时便已人仰马翻,后面的人急急勒马,马儿扬蹄嘶鸣,乱做一团。
杨顺千定睛细瞧,见那一行八人全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个个颇有几分姿色,身着紫色衣衫,胸前绣着白色梅花,只是数量不尽相同。
杨顺千心道:“原来是岭梅帮的啊!”
这岭梅帮是一个百年来才兴起的帮派,地处满面,近年名声响亮。这个帮的帮众均是相貌出众的女子,本帮功夫是一套连环剑,煞是厉害,但最拿手的却是狐媚妖邪之法,行事十分毒辣,在江湖上声誉极坏。
帮中的级别用胸前梅花的数量表示。一朵梅花是刚入门,两朵是正式弟子,三朵是小头目,四朵是大头目,五朵是各堂堂主,六朵只有两人,是帮内管事,七朵为一枝,便是帮主了。岭梅帮的帮主就叫做一枝梅梅仙虹,相传相貌极美,但她极少行走江湖,又常年以青布蒙面,因此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从马上摔下来的人二十五、六岁,胸前只绣了四朵梅花,却是这一行人中地位最高的,显然这群岭梅帮的弟子地位并不高。这女子摔倒之后及其恼怒,便迁怒于卖豆腐的汉子身上,扬腿便把豆腐摊子踢了。豆腐散了一地,眼见要不得了。
那汉子见了大惊,忙道:“这位小姐,干什么砸我摊子?”
那女子怒道:“砸便砸了,又怎样?”
那汉子道:“这是我养家糊口之用,现在卖不得了,您要我吃什么?”
那女子没想到有人敢顶撞她,大怒道:“我要你吃耳光!”说罢反了那汉子一记耳光,下手极重,那汉子的半边面颊登时便红肿起来。
那汉子未料到这女子如此不讲道理,捂着隐隐作痛的面颊惊道:“你干什么打我?”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姑奶奶在你面前摔了一跤,真是晦气得很,都是你这穷鬼冲的!打你?打你又怎样?我还要接着打呢!”说着抽出长剑,“唰唰”便是两剑。
白光闪过,那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两只耳朵已经没了,鲜血淋漓。那女子眼皮都不眨一下,冷笑道:“这便叫自作自受!”言罢与众女子相视大笑,十分狂妄,哪有一点江南女子就有的娇柔和顺。
杨顺千见此,心中气愤至极,刚要上前理论,却见那女子正要上马之际,一道银光闪过,“唉呦”一声,那女子应声倒地,腿弯处订着一枚小小的袖箭。几乎同时,一条青影奔向那卖豆腐的汉子,“嗞嗞”两声,只闻到一阵肉焦之味,那青影又弹了回去。
……………………………………………………
第三章 抱打不平
只见那汉子的双耳已被烙糊止血,身边有两块兀自泛着红火的煤炭和一只小盒。那汉子刚刚失了鲜血,这会儿又疼痛难忍,一时间昏了过去。没影儿念他刚才好心劝说,便奔了过去,发现那小盒里是一些白色药膏,虽然从未见过这种药,但闻来异香扑鼻,中正淳和,料想不会有错,于是连忙挑出一些,涂在那汉子的伤口上。那药膏果真十分灵验,顷刻间焦糊之处红肿骤减,看起来也不那么恐怖了。
此时,中袖箭的女子也在被同门围着救治。杨顺千早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仔细回想那青影的身法,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那身法太快,自己从未见过,又形同鬼魅,快的连人都看不清,只见其背影。那背影很高大、修长,却又分外矫健,瞧那快如闪电般的行止,定非等闲之辈。
他此行是偷偷打探腾王阁聚义的事情,不宜声张,本不该出面理论。但他生性正直,好管闲事,又喜斗嘴,因此也顾不得那青影和那袖箭,朗声笑道:“哎呀,大饱眼福!大饱眼福!”
他这一笑吓了没影儿一跳,更引得岭梅帮众女怒目而视。杨顺千只当没看见,自言自语:“原来这滚滚功是如此练法。嗯,高!嗯,好!嗯,太莫测了!”他连口称赞的“滚滚功”是讽刺那女子起马落地之态。
那女子大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杨顺千正了正身,道:“我说仙姑你啊!仙姑刚才如此曼妙的身姿,我迷也迷死了!仙姑嫌我臭吗?我不臭,你闻上一闻吧?”
他张口一个仙姑,闭口一个仙姑,满脸戏谑之色。激的那女子更加生气,怒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得罪岭梅帮!”言语之间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杨顺千故作恐惧:“哎呀,诸位是岭梅帮的仙姑吗?久闻岭梅帮到处行善,今日一见,所言非虚,佩服佩服!我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个臭小子,该死该死!”一边说一边拍打自己的前额,满脸后悔之色。
没影儿自是深知他的语义,又见他装模作样的一番做作,再也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众女早已拔剑在手,他这一笑,引得怒剑齐发,向他刺来。没影儿往旁边轻轻一跃,便闪开了。
众女大惊。她们哪知没影儿自幼练习通猿门独步天下的轻功。没影儿天资极好,又专练轻功,因此年纪虽小,轻功造诣着实了得。没影儿轻松闪开后十分得意,笑道:“你们这些小娘皮,看上你们的是我家公子,你们找我做什么,喜欢年轻的吗?”言语间模仿那些京师恶少的样子,看着简直没有规矩。
那些女子气急败坏,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一拥而上,围着他一通乱刺。没影儿口中“啊啊”的乱叫,但没有一剑能挨的上他身,还让他顺手拔了一女头上的金钗丢给杨顺千。杨顺千放在鼻下闻了闻,对没影儿说:“嗯,好香!比咱们在京城倚春楼里的相好香莲还香!既然如此,咱们便一并收了这些小娘皮如何?”
没影儿拍掌笑说:“这样美貌的小娘皮,不收了便是可惜,包了整座倚春楼也不过如此!”他二人一问一答,惹得早已围观的路人轰然而笑。
众人见这些女子霸道狠辣,蛮不讲理,还出手伤人,此时受人戏谑,便也如同自己骂了几句,出了口恶气。那些女子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愤恨越积越多。只是见这少年的童儿便如此高明,料想他家公子更是了得。她们几个功力不够,怕是联手也打不过。因此虽恨更惧,渐渐不敢再动手。
那摔倒的女子抱拳道:“请问这位侠士高姓大名,今日我们身有要事,不便久留,日后岭梅帮再去讨教!”言下之意是今日罢手,日后再找回脸面。
杨顺千嘿嘿冷笑,也不言语。
没影儿道:“怎么?还要打听我们家事吗?大爷又不打算赎了你去,你还是别问来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那女子气得面色铁青,喝道:“你这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杨顺千冷笑一声,接过话来:“这位仙姑哪里的话,我们欺人比起贵帮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位大哥并为招惹于你,你自己练功练到得意高深之处便满地打滚,却又怎怪得人家?砸了人家养家活口的摊子。你当人家像你一样媚眼秋波就赚得前来么?”
那女子气哼哼道:“那是什么话!可是看轻了我们江湖女子。”
杨顺千朗声道:“我说的是公道话!你砸人摊子!打人耳光!割人双耳!步步逼人,还让人活吗?这样轻贱他人的身体性命,还谈什么江湖女子!”他几句话说的义正言辞,声声入耳,毫无戏谑之色,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
那些女子自知理亏,一时说不出话来,强言道:“割就割了,你想要怎样?岭梅帮的事,别人管不着!”
“今天我偏要管上一管!”杨顺千整整衣袖,言罢就突然跃起,顺手夺了一女手中长剑,也把那伤人女子的双耳割掉,又削掉她头顶一片头发,手法迅捷。
只听那女子惨叫一声,登时血流满面。众女大惊,慌忙上前救治。其中一女脸色煞白,颤声叫道:“你有种的便留下名来,我岭梅帮定不饶你!”
杨顺千仰面长笑:“你这小娘皮果真不讲道理,我只不过替那位大哥讨还一双耳朵,难道是欺负你们了不成?诸位这般凶悍,动不动就杀人见血,我怎敢惹你们?不过我却并不怕什么岭梅帮。如果你们要报仇,就在正月十五到九江的其安镇外荒郊等我。你可听好了,大爷我过时不候。至于师门,我却说不得,免得你们去打扰旁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似你们,自己摔跤,却去怨人家卖豆腐的老实人。”
那白脸女子叫道:“好,我们记下来,你可别不去!”
杨顺千傲然道:“仙姑放心,我定会前去。我虽不济,但一张嘴却是人嘴。再说,美人相约,是何其的雅事,我若不赴约,只怕要相思而死了!”
那女子气结,说不出话来。没影儿接道:“对对对,我可以作证。我家公子最是多情,尤其喜欢无耳秃头女子!”边说便用眼睛瞄向那受伤之女。只见那女子一张俏脸上道道污痕,双耳已无头顶却发,目光又是惊惧又是愤怒,直直瞪着杨顺千,面目狰狞可怕,众人心里均是寒意阵阵。杨顺千却并不在乎,还是嘻嘻的笑。那些女子见状,自知今日栽了跟头,便忙的上马。
忽听一清脆的少女声道:“慢着,我还有话说。”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那里站着一行人。
第四章 初遇
最前面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短衣短靴,长得鼻直口方,一手拿了一根铁棍,一手牵马,那匹马是枣红色的,昂首阔步十分神骏,一看便知是千里宝马。马的右侧站着一个十**岁的绿衣女子,长得十分美貌,比岭梅帮众女还要漂亮几分。她肩上背了一个包袱,腰间系了一个鹿皮袋,显然刚才那袖箭是她发的,但她并不是说话之人。
在马的左侧是一条大狗,这狗通体纯黑,体型巨大,喉间咕咕作响,犬牙霍霍向人,像一只豹子一般,看来是十分凶猛迅捷。在马后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丑妇,黑灿灿一张糙脸毫无表情,身材粗壮有力,肩上用一个铁扁担挑了两个极大的木箱。那木箱看似极沉,但她却毫无疲色,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这几个人全不说话,显然不是主子。众人便看那骑在马上之人,一见之下,登时眼前一亮。
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红衫的绝色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瓜子脸,唇红眉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顾盼生辉。这少女梳了一个颇俏皮的发式,头上插了一支小剑似的金钗,钗头镶一颗硕大的双色宝石,并垂下了一束打了如意结的丝绦。她身上的红杉上缝着名贵的白色裘皮,一双纤足蹬着一双同色的蛮靴,靴帮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珍珠。众人见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是上品,大半都猜出她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只是这小姐出门带的家丁、丫头、仆妇,又有马、狗和肩膀处落着的一只羽毛暗红的尺把长小鹰相陪,倒是显得稀奇古怪了。
此时,那少女见大狗冲着岭梅帮汪汪直叫,便指着方才受伤的女子做了个鬼脸,笑道:“知道了,黑虎,她长得多丑!咱们可不学她!让人家把耳朵割了陪还旁人。”说完转眼看看杨顺千,嫣然一笑。
杨顺千见那少女美目流波,温润润的,看来又是纯真、又是调皮,还有点看热闹的兴奋劲,不由得心里一跳。
只听没影儿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这小姑娘生的真美!妈的,当真是绝色,她那个丫头本已十分美貌了,跟她一比相差得远了。”没影儿说得咬牙切齿,这表达了他强烈的情绪。
他此话正合杨顺千心中所想,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儿,向那少女拱拱道:“方才是这位姑娘说话么?”
那少女歪头看着杨顺千道:“没错啊,正是我,你有事找我?”
杨顺千哑然失笑:“我没有事要劳烦姑娘,但听姑娘开口,想知道姑娘有什么示下?”言语中已无半分油滑调笑,十分的恭敬。
那少女哦了一声道:“我是告诉你那些小娘皮,方才那袖箭是我的丫头发的,自然是奉我之命,要报仇有我一份儿。”
杨顺千以为这是个富家小姐出游,不知江湖险恶,这才跑出来打抱不平,怕她惹祸上身,忙道:“姑娘言重了,今日之事,任谁也会拔刀相助,但此事是我与岭梅邦的过节,与姑娘无干。”
他此说是帮那少女推托,因这岭梅邦非常难缠,他一见这少女便有好感,不愿岭梅邦阴魂不散的找上她,纯属一番好心。
谁知这少女并不领情,小嘴一撇道,“我不用你帮我挡灾,我是不怕什么鬼梅邦的,我说有我一份便有我一份。”
杨顺千语结,还没有回放,那脸色极白的女子插嘴道:“请问高姓大名,我岭梅帮好有个计较。”
那少女看也不看岭梅帮的女子,一双翦水双瞳好奇的落在杨顺千身上,嘴里郎声道:“我姓姚,叫姚虫虫。正月十五与这位公子一并等你们,你们苦是聪明,就多带几个人,让我们一并收拾了,顺便给梅仙虹梅大帮主带个话儿,就说乌江一别,不知是否别来无恙?”
说着看了看那绿衣女字,绿衣女子也不多话,扬手扔了一件事物出去,那白脸女子伸手接住一看,却是一块蒙面巾,上面绣一支梅花,却是她们敬若神明的邦主之物,也不知如何到了这少女之手。
杨顺千见了也是大奇,对这位名叫姚虫虫的少女来历有几分怀疑。她是什么人?居然和梅仙虹有关系,看来还让梅仙虹吃了亏似的。
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排这位老实的卖豆腐大哥,转身对岭梅帮的女子道:“众位仙姑等一下,在下还有一相求。想这位卖豆腐的大哥十分贫困,众位伤了他,他便多日做不得买卖,反正众位十分仁慈,无如救人救到底,周济一些银两如何?”
众女听杨顺千有生事,心下十分气恼,却又不敢违抗,才一犹豫,没影儿人来疯似的叫道:“还不快些!要等我们公子亲自动手,便免不得七摸八摸了。”
他这话逗得众人又笑,那名叫姚虫虫的少女也抿着嘴笑,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在一旁帮腔。岭梅邦众女吃了这么大的亏,个个低头咬牙,忍辱掏出银子,凑在一起有一二百两之多。其中有一莽撞女子,忘了方才吃的亏,趁伸手入怀之机,突的打出一枚体形稍大的梅花钉,直奔姚虫虫而去,意在为自己同门之仇。
杨顺千眼快,但他距离姚虫虫稍远,身形还没跃起,一点寒星已经掠过眼前,正焦急间,却见那少女理也不理,那只小鹰却猛的飞起,一口就叼住了那只力道不小的梅花钉,随后又反向掷出去,虽无甚手法,但力道奇大。
那莾撞女子吓了一跳,没料到一个畜牧竟有如此灵性,慌忙低头避过。只见梅花钉“咚”的钉在一座店铺的门梁之上,兀自颤动不止。而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却见那小鹰似离弦之箭般的扑向那打暗器之女,张口便啄。待它飞了回来,那女子大叫了一声,已瞎了一只眼,脸上也抓下了血痕。
姚虫虫道:“这可怪不得它,是你自己不好。程心,把红箭的嘴擦一擦,有血腥之气呢。”
那家丁应了一声,招小鹰飞到他的臂上,细心擦拭鹰嘴。岭梅邦见姚虫虫也极不好惹,连说了几句场面话,遮遮羞,之后慌忙扶伤携残,骑马而去,其余众人见今日晦气,也各自散去。
倾刻,方才还吵吵闹闹的街上,只剩下姚虫虫一众、杨顺千主仆和那离去的卖豆腐的汉子。此时他已转醒,见自己身边血汚满地,落着四只耳朵块煤炭,其中两只耳朵上还有耳环,却不知是谁的,不禁茫然。
杨顺千道,“这位大哥,方才那群凶蛮之女已然走了,我为大哥讨了些银子,还是敢紧回家去吧,免得再受那无妄之灾。”
那汉子怔怔坐了一会儿才忆起发生过的事,伸手摸摸耳朵,入手平平,显然已经没了,但却不甚疼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没影儿多嘴的解释道:“你拿着这个小盆里的药,两天换一次,这是一位不知名的侠士给的,很灵验,伤会好得很快!”
那大汉又怔了片刻,突然跪在地上哭道:“多谢二位大爷替我讨回公道,可不知道如何报答。”
“些许小事,不用客气。要不,我们还是先送你一程吧。”杨顺千急忙上前扶起卖豆腐的汉子,忽的又想起那位姚姑娘,转头看时,只见她已经不见了,只有那绿衣女子站在当地。
第五章 客栈
“姑娘有何见教?”他问。
那绿衣女子见杨顺千问起,微笑道:“这位公子,我们小姐让我稍个话。”
没影儿没心没肺惯了,嘴巴又油滑,杨顺千还没回放,他就抢先道:“什么话?是不是你们小姐见我家公子长得英俊,要定终身?”
绿衣女子脸色一变,大怒:“你这小孩儿活腻歪了吗?怎的如此没有教养!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杨顺千知道是没影儿又人来疯了,忙以掌风打了他一巴掌,躬身道:“对不住,我这小童油嘴贫舌,不分好坏轻重,实在该打,还请姑娘见谅,回去我自会教训他!”
绿衣女子拂然道:“这还像话,告诉你们,这就是我得了,若是被小姐听到,她只要动动小指头,你这小童多半喂了黑虎!”
没影儿刚要反驳,忽然想起岭梅帮女子招惹姚氏大姑娘,马上便瞎了一只眼睛的惨状,不由打了个寒战。绿衣女子看在眼里,略有些得意:“我们小姐说,一会儿武林人物都将陆续赶到,你们送了这位大哥回去,恐怕回来连客栈也住不上。因此,在镇东门的平安客栈给你们定了房间,你们回来便去吧。”
杨顺千颇感意外,拱手道:“多谢你家小姐。”
绿衣女子不以为意,“谢什么,我们小姐喜欢结交朋友,还想明日与你同去滕王阁呢!”
杨顺千心中一凛,很意外那位姚姑娘知道他的去向,不免有些起疑。而那绿衣女子却再也不搭话,转头便走,率性干脆,没一点儿拖拉。
见那苗条的背影远去,没影儿扯了扯杨顺千的衣袖,“怪了,她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去滕王阁的?”
杨顺千摇摇头,觉得姚虫虫很是神秘,心中颇感好奇,只道:“我也不知,反正咱们此行,定会遇到稀奇古怪之事,你也不必害怕,等会儿去看看便知了。”、
没影儿倒吸口气,“我能不怕吗?那小姑娘倒是美貌动人,一想起她的凶猛兽类,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杨顺千闻言一笑,心想能让没影儿害怕的真是不多见。又见那汉子已然恢复了些,便兜上银子送他回家,待等转回镇上,已是天黑了。
杨顺千和没影儿自从进镇,就发现不少武林人物,果然不出那少女所料。这些武林人士并不避讳相互见面,也都带着刀剑。有的也打招呼,只是说话极少,一副绝不生事的样子。杨顺千见此,便带着没影儿直接奔往平安客栈。还离得很远,就见那少女的家丁和丫头站在客栈门口张望。
没影儿见了,快走几步,叫道:“二位,找我们吗?”
那两位听见没影儿叫,连忙迎了过来。那绿衣女子道:“你们可来了,我们俩的退都站酸了,小姐催问了好几遍呢。”
杨顺千听人家这样说,自然客套了一番。
那绿衣女子皱了皱秀气的眉,“公子爷也不必客气,是我们小姐让等的,我也不敢违抗,只希望下回公子爷您麻利点就成。”说着一侧身,让杨顺千和没影儿进去,引他们去了客栈后楼的雅阁。
杨顺千注意绿衣少女和那始终一言不发的家丁身形,都是武功不错的样子。可是,以他的见闻,没听说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啊。
七拐八拐,上了雅阁的二楼。杨顺千本以为千金小姐的香闺不能随便进入,哪想到被直接引了进去,看来这姚姑娘颇有江湖儿女的豪迈。
一进门,就见她手托香腮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屋内点着薰香,一进门便芳香扑鼻。那条大狗和小鹰见来了生人,都警觉起来,见姚虫虫摆了摆手,才安静下来。
杨顺千彬彬有礼的抱拳,文绉绉地道:“小可感谢姚姑娘援手之恩。”
姚虫虫也不知正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听杨顺千说话,忙道:“请坐,请坐。我没瞧见你进来,不会怪我失礼吧?”
杨顺千客气两句后坐下,绿衣女子和那丑妇立即端上酒菜,然后就站在一边。杨顺千姚虫虫待他很好,心里有此疑惑,又有些隐约的喜欢,忙欠身道:“多谢姑娘如此款待,只不知有何差遣?”
姚虫虫撇了撇小嘴道:“你道我请你吃饭就是有求于你吗?江湖风雨,萍水相逢,不过一点善意,原来让公子误会了。”她板着一张小脸,明明娇嫩得像深闺梦里人,偏偏装出一幅老江湖的样子,模样可爱极了。
杨顺千忍着笑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娘……”
姚虫虫打断他道:“什么在下呀、姑娘呀,听来多么麻烦。我不是告诉你,我叫姚虫虫了吗?大家是江湖儿女,不必拘礼,叫我虫虫就行了。”
本来没影儿一直与那少女的仆从一桌,猛吃猛喝的,听了此话又忍不住插话。他见杨顺千从未如此恭敬温和,而那少女却直来直去,言语无忌,多嘴道:“你这名子可真是古怪,倒真让人想起一只小虫呢。”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因那大黑狗似乎听得懂人言,突然跳起,扑了没影儿一下,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脖梗里,吓得他“啊”的一声,差点以为是遭了虎吻。
但那大狗只吓了他一下,就又回到少女身边,那少女伸出纤手拍拍它的头,表示赞许。
那家丁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是闭嘴多歇会儿吧。我们小姐的灵畜可是我家三伯伯走遍各地花重金买来的灵物,能通灵的,你再多嘴,小命难保!”
绿衣女子接着道:“你多嘴倒也罢了,脸上可别带出不敬之色,它虽不能言但极是机灵,一见你脸色不对,绝不放过。”
没影儿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家丁继续道:“就算它放过你了,还有黒姑呢!她把小姐当成命根子,你若惹了小姐生气,她定会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剔下你的骨头,剁碎了烙馅饼。还有大伯伯、二伯伯、三伯伯、三婶婶,你就是猫,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条命全没了!”这家丁一下不说话,哪知道是个碎嘴,一说起来就没个完。
没影儿见他们说的认真,偷眼去瞧与他对坐的丑妇,见她面上毫无表情,却用一双怪目上下打量他,心里不住的敲鼓,浑身不自在,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再也不敢多嘴。
杨顺千见没影儿被吓住,心里暗暗好笑,心想这没影儿一向泼皮无赖,今日让人吓一吓也是好的。他在一边倒也愿意听听,话听得多了,也许能猜出这姚虫虫的来历。
只听姚虫虫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既然知道了名子,不如直呼名字来的爽气。我的丫头呢,叫做青萍。”
那唤作青萍的绿衣女子指指家丁,插口道:“他是家丁,名字叫程心,可不是故意。”说完看看小姐的脸色,见她白了自己一眼,知道是怪自己多嘴,连忙低头吃了个蜜饯。
只听姚虫虫又道:“我的狗叫做黑虎,鹰叫做红箭,马叫游龙,名子都是我起的,好听吧?哦,那是黒姑,我的奶娘。现在你认识我们了,你又是谁?”
杨顺千本来细心听虫虫介绍这一众人,忽听她话锋一转,问起自己,不由得想起爹爹曾告诫自己,不得暴露行踪,但心里对这位直爽的虫虫又颇有好感,一时竟感到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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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毒
虫虫见此,便知他心中所想,道:“你是不是不便透露身份?我本不该见人一面便打听别人来路,只是你削去岭梅帮女子双耳的身法,还有那童儿的步法与我所学虽不尽相同,却颇有渊源似的,况且……”虫虫谈到这,忽然抬头瞧着杨顺千。
杨顺千忙问:“怎么?”
虫虫咬着下唇,似乎是有一些事情难以决绝,半晌才咬牙道:“况且你手指上的赤色指环,与我大伯伯的一模一样。”言罢,一指杨顺千握酒杯的左手,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杨顺千心头一寒,暗中责骂自己:“我处处小心,怎的忘了本门标记的指环了,”
却听虫虫笑道:“你现在藏也无用,我已经知道你是是谁了,你是通猿门的杨顺千,对么?哈哈,我猜出来了,你不说给我听,我也知道,只是你这小僮的名子我倒不知。”
没影儿塞了满口的食物,头也不抬道:“我叫没影儿。”心想自己的名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公子都让人家认出来了,他还瞒个什么劲儿。
虫虫听了点了点头,认真地道:“你这名子好,谁为你取的?”
没影儿道;“自然是我们老爷。”
“是杨亦勤那老头子么?”
没影儿听虫虫的语气不甚恭敬,生气道:“不准你直呼我们老爷名号,你才老呢,我们老爷年轻得很。”话虽如此说,但记着方才的教训,语句虽是斗嘴,面上却是恭恭敬敬,还笑咪咪的,好像是说好听的话。
虫虫见他心口不一的样子,不由莞尔,轻轻道:“我才只有十七岁,你的老爷呢?我偏偏说你们老爷是老头子,怎样?你还来打我吗?”
没影儿平日受尽杨亦勤夫妇疼爱,旁人说这夫妇半句坏话,他都要与人打架的,但此刻虽然生气,却又实在怕黑姑和那些灵畜。因此,心里尽管恨得牙痒,也不敢太张扬,脸上笑嘻嘻的道:“臭小娘,你要再编排我家老爷,不不不,我――我豁出命也要骂你。”语音极软,说罢便心虚,转头瞧见黑姑怒视着他,心里直打哆嗦。
虫虫撅嘴道:“呀?你敢骂我臭。好,臭小贼,倒霉小贼,你若口里不干净,当心我把你做成点心喂了黑虎、红箭,不过我瞧你白白的倒是好好一块豆腐。哈,男子汉大豆腐,怎么不敢说话了?”
没影儿听虫虫骂他,本想还口,但不知怎的就是不敢,想想自己成了豆腐的样子,不由汗毛直竖。
杨顺千也不理他,对虫虫道:“姑娘呃虫虫,你怎知道我的?”
虫虫得意的眨一眨美目,“我自然知道。我跟你讲,我从十二岁起,三个伯伯就与我讲些江湖上的事,我三个伯伯知道很多事情,任何细节也瞒不过他们,因此我便也知道很多。”
杨顺千见她神色真诚无伪,对人一点也不设防,不由也放松了心情,微笑道:“那你知道什么?”
虫虫道:“我知道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功夫、服色、恩怨。我知道百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情,知道那些个阵法啦、使毒方法啦,知道怎样骗人、做生意、偷东西。总之啦,旁门左道我也知道,要不要试试?”言罢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又道:“还有,我知道通猿门的全部功夫,你瞧这招!”说着便使了一招,正是指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宿鸟投林”,接着又使了一种步法,也是通猿门中最高深的轻功“金蝉脱壳”,使完几招后便倒负双手,得意的扬着头道:“怎样,还象样么?”
此时漫说杨顺千心里大奇,就是没影儿也目瞪口呆,要知道这几招均是通猿门最绝妙的功夫。若非有人指点,绝不会使得如此像模像样。虫虫见这这主仆二人如此,心里更是得意,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名气颇大的神偷,外号叫做有去无回,这是夸你手段高明。没影儿溜得更是快,湖南,广西,四川三件大案是你们干的吧?还有蛮夷进贡的贡品里头的名贵扇坠,我瞧八成在你扇子上。”
杨顺千和没影儿越听越奇,饶是这主仆平日伶牙俐齿、聪明过人,一时也回不过神来,难道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踪早被人发现了?
没影儿脱口而出,“你――你怎知道?你是官府的么?”
虫虫笑道:“我才不是臭官府里的人,我说了什么事也瞒不过我三伯伯,自然也瞒不过我,再说,我一直注意着你们呢,你们的功夫与我相同,而且江湖上盛传你主仆二人形貌,加之你那童儿油嘴滑舌,你指上又戴了指环,因此我断定你便是有去无回。我三伯伯曾讲过,通猿门中一个人的功夫高低以指环数目而定,第八代弟子中只有你一个人戴了五只。不过你比不过我大伯伯,他手上十只。”
杨顺千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一事,急忙问道:“真的一模一样么?”
虫虫道:“哪个骗你,不信你瞧!”说罢,伸出左手道:“我见这指环好玩,就去缠大伯伯要,他被我缠不过,便给了一只。”
杨顺千心里一急,也不顾什么礼仪,伸手抓过虫虫纤手。只见虫虫洁白如玉的小指上,赫然有一只赤金指环,上面刻着古文,真真便是通猿门的信物,一时间呆了。
虫虫看杨顺千急切,也觉得事情蹊跷,笑道;“你捉住我手发什么呆?”
杨顺千一愣,慌忙松开,也知自己失礼。但他心里始终记挂指环之事,暗想:“难道我误打误撞的办成那件事情了么?若真如此,那便了却了爹娘一桩多年的心愿,只是此事没有证据,不能妄下定论,只有慢慢探明。”
只听虫虫又道:“不过呢,我也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现在就有三件。”
杨顺千定了定神,忙问:“哪三件?”
虫虫站起身来,扳着纤白的手指数着:“第一,咱们两个有什么渊緣?为什么我大伯伯与你的家学如此之像?第二,今日咱们与岭梅邦理论时,那条黑影是谁?他为何不现身?第三,滕王阁明日将有何事?”
后两件事,杨顺千并不太在意,就只这第一件,确实挂他的心,不禁皱起剑眉,“这三件事我也正在奇怪,你瞧我们是友是敌?”
虫虫想了想道:“我瞧多半是冤家!”
杨顺千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兵戈相见么!”
虫虫听了怪异的一笑,轻描淡写的笑笑:“不用,你们打不过我,你们已经中了毒了!”
第七章 解毒
杨顺千大吃一惊,没影儿则差点喷出一口饭来,从座位上“突”的跳起。杨顺千试着运动,却觉着丹田一阵巨痛,心里一颤,暗道:“这小姑娘怎的如此工于心计!我闯荡江湖多年,没想到今日折在这里,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从不相信,现在吃亏了才明白所言非虚。我只见她美貌可爱,一脸纯真无伪,竟然一点没有提防,哪料人心难测,我丢了性命不要紧,只累了爹爹所差之事。”想至此不由心下悔恨,默不作声。
但没影儿却不理这些,情急之下破口大骂:“臭小娘,贼小娘,谋害老子做什么?又分不得你半分财产,以下犯上,你不怕天诛地灭?哎哟,这下随了你的愿,你这臭气熏天的贼小娘,你气死老子了。”
本来他这样大骂,黑虎和红箭又要扑上去撕咬,却被虫虫拦住了,虫虫道:“你用这么大力气,毒气运行得快,不过早死一些。”
没影儿闻言果然不敢大跳大骂了,只愤愤的道:“你竟在饭里下毒谋害老子么?人心隔肚皮,看你那么天真善良,原来是个恶妇。”
虫虫听没影儿骂她,似乎并不生气,吐了吐舌头,模仿着他的语气说,“臭小贼!我就故意毒你了,怎样?行走江湖之人本该处处小心,你们与我不过一面之缘,便这样轻信我,这可怨不得旁人!”
没影儿气得跳脚,“还不是你凭着长相美貌绝伦,骗我家公子上当,你这臭小娘当真下做!”
青萍插口道:“我们小姐才不下做,你们自己无能怪得谁来!再说我们只是薰了香,几时在饭里做手脚了?你这小贼刚才还用力吸气,说是香呢!”
杨顺千听此方才明白那香是有毒的,只听程心叫道:“那我呢?你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中毒了吗?”
青萍娇嗔的白了程心一眼:“大呼小叫什么?不是让你吃了一颗红色糖果了吗?傻瓜!连解药也不认得!怎么和没影儿小贼一样笨!”
此时没影儿心中懊丧之极,又听青萍张口闭口骂他小贼,肚子里窝着一把火,于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使出浑身泼皮本领,破口大骂:“你才是贼,老子是你亲夫,老子早就笨了,你怎的早没注意,现在倒想一门心思害死老子。贼青萍,贼青萍,老子早知道你看上了程心这混蛋,所以不在乎戴个绿帽儿,你莫要害老子罢!”言语十分下流。
青萍脸色一白,反手就打了没影儿一个耳光。若在平日,没影儿尚能躲过,此次身已中毒,又费了许多气力,行动力不从心,只听“啪”的一声,左脸立既红肿起来。但他此时已豁了出去,于是干脆倒在地上杀猪一样大叫:“救命啊,救命啦!老子成全你们一对狗男女就是啦!放老子一条生路!哎哟哟,谋杀亲夫啦!”
青萍听他越说越过分,气得直颤,杨顺千也暗暗摇头心道:“他这样泼皮,只怕要糟。”果然青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再看没影儿已鼻青脸肿,但口中仍咒骂不停。
青萍气得没法,虫虫一旁道:“你打死他也无用,这小泼皮刁蛮得紧,不如我教你个法儿罢?”言罢招手叫青萍过来低语数句。本来平日杨顺千可运动偷听,只是他此时腹中巨痛,不能运动。只见青萍频频点头,脸露笑意,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盯着没影儿瞧,而后便带他下楼,顷刻便传来没影儿的尖叫讨饶和哀求。
杨顺千此时肚子痛得直透肺腑,额头冷汗涔涔,面上仍是神态自若,伸手从袖中拿出折扇,“啪”的打开轻轻摇动。虫虫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佩服,暗道;“这花蛛粉熏香发作之后疼痛难忍,这小子骨头倒硬。”
就听杨顺千道:“虫虫姑娘想必对没影儿用了什么污秽之物了罢。”
虫虫奇道:“你怎知道?”
杨顺千微微一笑道:“我这僮儿是天生的是难缠,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子都不肯要的小鬼儿,但他自小爱洁成僻,今日他如此讨饶,定是身上被泼了污物。”
虫虫一笑:“算你会猜,不过我却不想罢手,就算帮你教训教训他。”
杨顺千知道没影儿并无大碍,也知道他这书僮疯起来,简直比街上的泼皮还难缠,实在应该管教,因此不以为意地道:“不知虫虫姑娘为何要对我下毒?”
虫虫歪头看了杨顺千一会儿,眼睛一眨一眨,半晌才道:“告诉你也是无妨。我自幼没有爹娘,是大伯伯他们把我抚养**。青萍的爹娘便是二伯伯夫妇,他们虽全是我的家奴,但对我恩重如山,我大伯伯便是与你素有渊緣之人。一提及通猿门,大伯伯便会几日不言不语,但我看的出他心里十分难过。他为人本来心冷口冷面冷,能让他难过之事定是伤他极深。因此,自我去年从家门偷偷溜出来,就带着青萍他们一直跟着你。只是你四处乱转,走一路偷一路,弄得我没机会下手,今日算你倒霉轻信了我,但我并不杀你,我要你跟着我,他日见了我大伯伯再说。”
杨顺千心里一凛,暗道:“她跟踪了我一年了么?我怎的未发觉,是了,她这样聪明,怎会让我知道了。”
想到这儿,他不仅不怒,反而觉得有趣,纵是知道虫虫与他为敌,他也生不起气来,微笑道:“你这么确定我会跟着你么?”
虫虫一笑,只见纯真无邪,并无半点阴险狡诈:“我一个星期给你一颗解药,这样不耽搁你一分功力,却也无法彻底解毒,你不就会跟着我了。这花蛛粉熏香是我三伯的得意之作,厉害异常,若到时不服解药便全身抽筋而死,死了也好难看,变成一团肉球,你不会喜欢罢?”
杨顺千哈哈一笑道:“我杨顺千偏是贱骨头,死是不怕的。”
虫虫听了也不生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怕死,却不忍心叫没影儿陪你死。再说,你爹爹飞鸽传书给你,一定是有要事,你不会半途而废有辱父命。你跟着我,并非违背什么狗屁不通的信义规矩,也不会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不过你要是非死不可,我也不挡你。”
杨顺千笑咪咪的,目光迎上虫虫:“我纵是不怕死,也不是一定要死,说起脸面么,倒不如性命要紧。”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的男人,比那些假仁假义硬充好汉的人强得多了。”虫虫看来很高兴似的,一点也不像对待敌人,倒像是邀请朋友一样开心。
杨顺千看虫虫开心,也感觉心情舒畅,虽然身体极为难受,嘴上却说:“不敢当不敢当。不过,你不怕我功力恢复迫你给我彻底解毒么?”
虫虫满不在乎的道:“我最厌恶旁人迫我,你老是这样,少不得同归于尽,再说,我定会输了你么?”
杨顺千一想,她说的也是,才想再说什么,腹内却又疼得紧了,冷汗浸透了衣服。他不愿在虫虫面前服软,只得便硬挺着,咬紧牙关不喊疼。
虫虫一旁看到,忙起身在木箱里拿了一颗绿色药丸,又倒了一杯水,亲自帮杨顺千服下。原来这虫虫年纪上幼,还是小孩一样喜欢热闹,方才没影儿席间又出了个大大的洋相。因此早希望与这主仆二人相伴玩乐,倒把为大伯伯报仇一事忘了。
第八章 和解
杨顺千服下解药片刻,便觉着疼痛骤无,而且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心道:“这虫虫的三伯伯是何方高人,使毒解毒的本领如此之高,莫非是――可是那人已经死去多时,不会借尸还魂吧?”
一边的虫虫完全没猜到他心中所想,只好奇的道:“这药丸好吃罢?不过你可别以为解了毒了,这不过是毒性内敛,你若不信,尽可不跟着我。”
杨顺千道:“我还是相信为好,可不敢试验。”
虫虫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那么你便歇息去罢,这药霸道得紧呢,可不许暗自生事。黒姑,你领杨公子去他的房间。”
黒姑应了一声走出门去,虫虫突然又拦住杨顺千道:“你若找没影儿便去马房罢。”说着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转身走至窗边,不理杨顺千了。杨顺千见此也不多话,随黒姑而后先去客房,然后下楼找没影儿。
马房里,没影儿正无精打采、臭气熏天、浑身马粪的被绑在门柱上。他一见杨顺千来喜得大叫:“公子,公子,你可来啦!快给我松绑,我的胳伯差点被青萍扭断了。哎哟,痛死我了,天下最毒妇人心,快呀!你不管我了么?”
杨顺千远远站在没影儿对面之处,见他如此狼狈,故意气他道:“你这般臭气熏天,我都进不得前,怎样帮你?”
没影儿急道:“你捂住口鼻好了,都是虫虫那美貌恶毒的小娘皮的坏,老子松了绑定要――”话至此突然住口,抬头望楼上的窗子,目现惊惧之色。
杨顺千知没影儿的确未爱过如此折磨,看他受的教训也够了,屏气上前给他松绑。
没影儿一旦行动自由,便如飞蝗一般冲入店中,老远就听他大乎小叫,叫小二准备澡水。杨顺千暗自摇头苦笑,自上楼去。少顷,没影儿便已洗去身上污秽,身着一套不知从哪拿的宽大衣衫,手持一支薰香,上下不停的熏着身体进得门来。
杨顺千道:“今日便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没影儿看了看他,突然脸现笑意,故作神秘的道,“我有仇不报还不是为了您么?您也不用讥笑我,我知道您的心思。”
杨顺千倒奇怪了,“我的什么心思?你到说说看。”
没影儿顿了顿,故意卖个关子。杨顺千却并不急,任凭他一番做作,最后倒是没影儿先沉不气道:“您平日说话不也是油嘴么?别不承认,老爷常因此骂您,今日不知怎的这样文质彬彬的。我瞧您定是喜欢上姓姚的臭丫头了,所以才心甘情愿上人家的当。人家就好比钓鱼的钩,就等一条大傻鱼自己撞上了。至于傻鱼是谁,不用明讲了吧。”
杨顺千装假生气,打了一下没影儿的头道:“胡说八道!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没影儿吃吃地笑道:“您当我不知么?我方才上楼之时遇到程心,我骗他对我讲了原委。您不是吃了人家解药,答应跟着人家么?若依着您往日的脾气,定不受她如此胁迫。今日想必心里欢喜得紧,觉着跟着一个美貌绝伦的小娘皮到处跑很是快活,对么?”
杨顺千强辩道:“你懂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要事在身,不得不忍一忍,”话虽如此,心里却十分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没影儿所猜的一样,但要他承认没影儿猜中他的心事却也说不过去,只得脸露怒色,摆出主人的架子,恐吓没影儿少来废话。
没影儿虽然肚子里反驳,倒也不敢没完没了,只沉默着暗笑。
半晌,杨顺千突然想起没影儿也中了毒,忙道:“小崽子,你肚子痛不痛?”
没影儿斥了一声,似乎很鄙视,撇嘴道:“现在才想起我么?我怎的这般命苦,跟了您这个狠心主子,如果中毒,我早就魂回故乡找老爷告状了。告诉你罢,青萍到底不敢谋害亲夫,早让我吃了解药,我肚子也不疼了。青萍说功力越深受毒越重呢,平日里总骂我不好,这下我倒是沾了便宜。”
杨顺千听他说话中气十足,想到虫虫毕竟不是要害他,也放了心,再不与没影儿说话。心道他说一句,没影儿便会说十句,那样可就没完了。他便黙不作声,草草上床入睡。
没影儿肚子里有许多话说,但见杨顺千不理他,自己又是疲累已极,悻悻然倒头便睡,片刻就起了鼾声。
杨顺千却睡不着,想起今日一进江西便发生这么多事――岭梅邦的挑衅,那条怪影的身法,还有突然冒出来个美貌机灵的虫虫及其一众人,莫不是都冲着明日晚间的武林聚会而来?不知明日商讨的是不是圣女神殿之事?若是,定要去回书爹爹,要早做准备。杨顺千翻来覆去,想着今日之事件件十分突兀,看似无关,却又丝丝缕缕有些暗中牵扯,但又想不出什么,直至半夜方才睡去。
第二日午间,杨顺千主仆被叫去吃饭。没影儿对昨日之事仍是惊惧。见屋里又熏了香,连气也不敢出。虫虫笑道:“你便不中毒,也憋死了。”
青萍虽然恼恨没影儿昨天满嘴胡说八道,但知道这小孩儿不过是嘴巴坏,因此也笑道:“傻瓜,你已着了道了,何必再毒你一次,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没影儿肚子里骂了无数遍“臭小娘”,口里面上都不敢表现出来。不过听青萍此话也有理,又见杨顺千似无事一般,便放心了。饭后,虫虫与杨顺千谈笑风生,好似多年老友,没影儿本来还有提防,渐渐的也疑心尽去,与青萍程心笑成一团。黒姑带着黑虎红箭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此时情景非常祥和,仿佛世间并无险恶一般。
就听青萍对没影儿道:“你不骂人了吗?”
没影儿帮做豪爽的一拍胸脯,“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怎的记仇吗?”
青萍白了他一眼,“你老老实实不知多好,干什么非要凶神恶煞一般!”
没影儿自知理亏,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道:“你们小姐缺钱花吗?怎的这么多人才住一间里外的套房?”
此言一出,惹得青萍、程心大笑,正在下棋的虫虫与杨顺千转过头来,不知道他们笑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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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独闯滕王阁
就听程心对没影儿说:“你这才是天大的笑话,皇帝老子兴许缺钱花,我们小姐是不缺的,我们小姐头上的钗儿,手上的镯儿,脚上的靴子,随便赏你一件,便够你受用几年,我们小姐会缺钱么?你傻了罢!”
没影儿不服气道:“也有好面子的呀!外表阔绰,其实……”
青萍抢过话来,“你说这话又要掌嘴,你这乡巴佬怎会知道其中的事情。以后你知道了,别吓了自己就行。”
没影儿不服气地道:“那为什么出门这么省?”
“你知道什麽?”程心话说半句,夸张地四处看看,低声道“我们小姐怕黑,晚上睡觉一定要人陪,自小到大就是黒姑陪着。出了门,青萍便在屋里搭地铺,我在外面搭。自去年出来,我都忘了床的滋味哩。”
没影儿闻言吐了吐舌头,心道:“这位千金大小姐可入的什么江湖。?只怕比公主还矫贵,不是武林中人就是不行!”
只见虫虫突然转身道:“今晚我与杨大哥去滕王阁,你们不要跟着我。”
没影儿与程心相视一笑,心道:“关系突飞猛进哪,都叫扬大哥了么?”
耳边听得青萍反对着,“小姐,那绝对可不行!”
虫虫闻言,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反问道:“怎么不行?我说不准跟着我就是不准。我什么都不带,一定要自己去!”言语间分外决定。
黒姑本是个哑巴,这是杨顺千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她虽然口不能言,听力却是无碍,此时听虫虫这么说,满脸焦急,手中比比划划不止,口中又伊伊呀呀的,看意思是坚决反对。
虫虫被她们拦得心烦,沉下一张俏脸道:“你们不听话么?我说的话几时容人违抗过?今晚谁要跟着我,我就――我就――饿死自己。”语气强硬之极,但威胁的话比较幼稚。
不过话虽然幼稚,她身边的人却都现出为难之色,好像她经常这样威胁,而且颇为有用。
青萍为难的道:“那怎麽办呢?我们一定要保护小姐的,假如您不肯,不如先杀了我吧。”
听青萍这么说,虫虫倒笑了起来:“死丫头,学会威胁人了,果然跟我学得快,可是我今晚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是和杨大哥一起,你现在拦也不用,到时候看看我使不使得出手段,让你跟不了。”
青萍语结,知道自己的小姐年纪虽然比自己还小上一岁,不过精灵古怪,让人防不胜防的。如果不依着她,不知她又想出什么花样,到时候还不知有什么大麻烦。可是,就任她一个人乱跑吗?安全怎么办?小姐若真的损了一丝一毫,家里那几个老的只怕要翻天,包括她爹娘在内,哪一个不是把小姐当心脏眼珠儿一样疼爱,好像几只老鸟,就养了这一只小鸟一样。
不同意她单独行动,怕她会使阴谋诡计,同意吧,又担心她的安全,这两难之下着实让她无法下定决心,看了看程心和黑姑,见这两人也都没有计较,愁得没法儿。
耳边听没影儿道:“唉,你们为难个什么劲儿。我家公子的武功和智计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有我们公子保护,不必担心。”
青萍等三人闻言看了看杨顺千,觉得没影儿说得也对,只是就是无法完全放心。杨顺千也不言语,只微笑点点头,知道今天这虫虫是定会赢了这一局,不多言也罢。
磨叽半天,三个手下人也没拧过虫虫,好在杨顺千默许会保护虫虫,只得提心吊胆的听命。
天色黄昏时,虫虫便动手易容,杨顺千本无此意,但见虫虫小孩心性,也只能由得她。少顷,两人来到众人面前,竟无人认出,没影儿几乎哄了他们出去。
虫虫笑道:“既然没影儿认不出,那就是没问题了。”原来她自己扮作一个矮小干瘪的老头儿。涂黑了脸,一把花白胡子,走一路咳一路,腰间别一支旱烟袋,左手小指的指环也用布缠住。
杨顺千被虫虫扮成一个瘦高的病汉,两手被破布缠得只露指尖,穿一身小贩的衣服。两人已无平日半分风采,也亏得虫虫易容术如此之高。虫虫见众人认她不出,得意非凡。
但黑姑却仍担心之极,待杨顺千与虫虫消失在黑夜之中仍惶惶不已。
二滕王阁议事
聚议之处是滕王阁后面一片怪石嶙峋的空地。那空地颇大,又非常隐蔽,杨顺千与虫虫到达时早已黑压压站了一片人。此时天气甚寒,又值深夜,虽然整个武林俱已行动,但却并无不知情的杂人。
在空地四周的树上挂着许多只灯笼,加之明月当空,竟映得此地颇亮。只是每个人都神情专注,尽管内心燥动不安,却仍是极少说话,使得偌大一快地方空寂异常。
杨顺千拉着虫虫站在一块巨石的阴影里,以便仔细观看。虫虫见此阵势也知事情重大,遂收起一路上的顽皮之气,环视众人。只见这许多人什么打扮都有,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和尚、道士、喇嘛、尼姑、渔夫、商贩、书生、农人、麻子、癞利头、瞎子、一只手……应有尽有,是要是世间有的,都到齐了。
一抬眼,发现岭梅帮众女就在虫虫的对面不远。因各门派的人挤在一起,难免相互打量。有好色的,便盯着岭梅帮众女看。那些女子便故意做出娇媚之态,引得那些人更是心跳耳热。
虫虫扯扯杨顺千衣袖,低声道:“杨大哥,岭梅帮的女子在那儿!”
杨顺千同样低声道:“她们认不出我们。”
虫虫道:“你认识这许多人吗?”
杨顺千目光从左至右慢慢掠过,心中大致有数,回答说:“差不多吧!我瞧各门派都有人来,就连与圣女神殿之事大有渊源的唐门和万毒堡都来了。”
虫虫又是惊奇又是兴奋,大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呵呵,场面真大啊,可惜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没有人来!”
杨顺千微微一笑,“不是没来,是躲在暗处了。这些人从来都是做婊……”他本想说“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突然想起在虫虫面前说此话大大的不雅,于是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虫虫却没注意,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恨不得找个机会玩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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