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上)
显子在那本打开的书上来回步,“我师兄为什么带难道你身上有可以驾驭却邪剑的南斗生气?可是你怎么能有呢?”
“您问我,我问谁?”虫虫摊开手,“神剑既然是梅瞑子率弟子所铸,那什么天兆有云,八剑聚齐,涤荡魔域,也是假的喽?”
“谁说是假的,比珍珠还真。”华显子道:“八把剑成,又被插回了铸剑石中,非拥有特殊血统的人动用不了。而那八剑的属性相生相克,配合着我掌门师兄精研的阵法,八剑剑主在一起修炼个百八十年,定可天下无敌。”
百八十年?她和大魔头生的宝宝都能横行天下了。不过这主意好啊,既然她是天命的八剑剑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如她和大魔头早些生下宝宝,从小训练,让宝宝来替她完成使命。她只要做着大生意,霸着大帅哥就行了。反正修了仙就老得很慢,几百岁还和十几、二十岁差不多,何况她还有柱子岛子精研的驻颜术。
想想就非常美好,老公是冥王加魔王,才貌双全的极品男,对她千依百顺;儿子是八剑剑主,未来的仙道总掌门,引无数少女竞折腰的美貌粉嫩小正太,对她惟命是从;她出门的时候,一手拉着一个,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全属于她,再加上她成为十洲三岛的首富,哇卡卡卡,这是多么完美的人生啊!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夫复何求。
华显子在一边看着,就见虫虫脸上露出极其可怕而贪婪的笑容,忽然有点心里发寒。忙道:“你有什么功夫。给我练一下,我要判断一下,你是否是我师兄所引领。”
虫虫被他打断了遐想,好不生气,再说剑不在手,她哪会什么功夫,只得随便导着体内真气比划了两下,哪想到华显子惊讶得要命,大叫道:“金光神气!我掌门师兄把金光神气给你了!你这丫头真是有造化,那可是我师兄多年的修为。他道法大成。远离尘界,居然把此修为传于你,你真是真是又叫道:“啊,你果然有南斗之气。怎么来地?怎么来地?”
虫虫耸耸肩,不想回答他了。其实她自己也疑惑。她哪来的南斗之气,从小到大她都非常普通,傻气呆气她有不少,有时候还有点二百五,南斗之气没听过。
“你不知道。当年六道大战之时。我掌门师兄正闭关到道法大成的关键时刻,根本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但他之前就把天门派的事务交给了我和云深那小子。我沉迷于铸剑练器。所以一切事情都是云深来做主。云深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轻信和受骗,偏偏还一腔热血,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华显子絮絮叨叨地说:“事后,一切都无法弥补,掌门师兄也道法大成,脱离尘世,但之前他来找过我,看过这本书,叹息道:天下为公还是一念之私?只怕北斗死气重生,到时候生灵涂炭哪!说完,他就走了。”
“这就走了?!”
华显子点点头,“不过,我从小与师兄在一起,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一定觉得自己一心只为修道,没有阻止这桩错事,间接要负责任,这才去寻找身怀南斗之气的却邪剑主。一来可以八剑聚齐,倘若冥王复生,发出冲天之怒,有了这八剑,尚可抵挡,二来以南斗生气融合北斗死气,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那他怎么不直说,非要神神秘秘把我丢到这里来。”虫
无奈,非常不喜欢修道之人这些“天机不可泄露”的
“师兄得道,已经不属于尘世,本不该管这些凡俗之事,所以只是引领你,看你能不能改变结局吧。”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已经飞升了,不理十洲三岛的事,让大家自己看着办吧,为了方便,还从现代社会弄个苦力姚虫虫来。就知道那金光神气不是白得的,敢情早就打算让她做和平大使了啊。
这是她和花四海、或者说信都离难对了眼,产生了感情,倘若两看相厌,那不是推着她送死嘛。
“外面地局势真的大乱了吗?”华显子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抬着看了看穹顶,神色从刚才的兴奋,迅速转化为忧愁,让人很难适应,之后长叹了口气道,“还是要来了吗?终于要再来一次了吗?我就知道,不合情理的事是不能长久的,就算掩盖得再好也是一样。”说着,身子往旁边一闪,那本虫虫惦记了许久地书,终于可以看了。
狼狼饿狗(英文很久很久以前的译音)。
十洲三岛一片混乱,各门各派纷争不断,在不断地征战与厮杀中,六道渐渐形成,天下初定。但六道之间彼此不服,常因一点小事而争斗不止,互有死伤。这其中,天帝宣于谨,冥王信都离难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因而天、鬼二道最为强盛。
信都离难和宣于谨虽然是两道之首,立场对立,但彼此间惺惺相惜,竟然成为了至交好友。为此,人道、仙道和妖道极为不安。因为这两道若联手,力量平衡必被打破,加上魔道的助力,其他三道有被灭之灾。或许是因为感觉不安全,局势就更加混乱和危险。
而十洲三岛始分开地之时,不仅留下了混沌界,也就是死海这个清浊未分,但却是各界纠结之地,还有一处称为稳定之界,可它却偏偏由一块会活动的、后人称之为迷踪地的土地覆盖。迷踪地在,十洲三岛始得平衡,迷踪地失,十洲三岛倒转,人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迷踪地本来被一颗天地造化形成地、名叫七宝琼玉树地神树定住。树下是一空穴,与遥远的沧海岛绵延泉相连,树根的生机化为生气,可令精魄凝成人体。就像个流动水银形成地秤砣,绵延泉满,证明稳定之界一切正常,倘若泉水干涸,倒流到树穴之中,意味着稳定之界不再平稳,十洲三岛也岌岌可危。
神树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北山王宫之中,但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野,只是每个人都知道此树绝不能触动,因此,虽然没有人看护,但神树却没有受到伤害。
只是六道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十洲三岛烽火四起,就在冥王信都离难正要娶亲之际,妖道和人道突然偷袭,冥王和未婚妻子虽然无恙,但鬼道损失惨重。
信都离难挥刀怒指天际,誓要报仇,冰魔刀带出黑龙气,连四周蛮荒之地都雷鸣震起,天地也似乎为之动怒,十洲三岛爆发了最大规模的混战。
第七十三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中)
益纠缠、盟约复杂、六道中没有谁可以冷眼旁观,也以全身而退,而冥王的暴怒使得本就是天下绝顶高手的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魔道的辅助下,把另四道打得退到祖洲。
大战使得天地震动,没人能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七宝琼玉树倾倒,化为一捧玉粉,迷踪地没了神树的禁锢,消失无踪,十洲三岛倒转,灾难降临。
是时,大地一片焦土,各种瘟疫横行肆虐,不时伴有天灾地祸,有修为的人尚可支撑,普通百姓便如野火之下的蝼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有死亡一途。不过数日,十洲三岛哀鸿遍野,而就算有修为的人,也不知道十洲三岛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人间地狱,也许是所有人全成灰石,再无半点生机。
至此,六道才冷静下来,知道这样下去,天下再无幸理,于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六道放下纷争,希望联手解决此事。
他们在倾倒的玉树边布上层层结界,防止自然戾气的侵袭,然后坐在一起商讨对策。但这场商议其实只有四道,因为冥王信都离难没有来,而魔道的魔女罗刹被天帝宣于谨施法困于迷梦之中,闭目坐在一边,不知外界之事。
那四道的门主、掌门、道首、帮主共十几个人都在怀疑信都离难忽然消失是有什么阴谋,他们很愤怒,其实不过是恐惧,而信都离难其实是在众人还在商议、犹豫之时,独自去寻找失踪的迷踪地了。
这是拯救十洲三岛最基本的办法,只是没有人行动。生怕在自己行动时。中了其他五道的圈套。五道虽然坐在一起商谈要事,但彼此间却没有半点信任,只有一向寡言地冥王信都离难做出了实质性地拯救十洲三岛的行动。
他以为是自己的震怒诱发了这场全体都不可回避的灾难,他要承担起责任,可他并不知道,人心叵测,人人惧他、怕他、提防他三分,他如此不声不响地离开,怎么会不让其他人怀疑?而在他辛苦寻找迷踪地的时间,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形成。
四道之不眠不休的商议了七日。一直找不出好办法,互相之间又开始争执不下,气氛也剑拔弩张。而玉树的树穴下,那似乎水银一样的液体已经溢出地面一大片,像一个小小的水潭一样,而且仍然在扩大。大家都知道这证明十洲三岛地情况在继续恶化,也许等那怪水不再溢出。十洲三岛就会毁灭。
这时候,一直微笑聆听众人争吵的宣于谨说出了一个举座皆惊的方案。
他说,玉树倒,迷踪地失,皆因稳定之界动荡而起。那是个扭曲的结界。但只要制造出一个天影穹顶,笼罩在树穴之上,找一个天下法力绝高之人。定形于天影穹顶,那他的法力就会与穹顶融合在一起,镇住稳定之界,树穴中水回流到沧海岛、绵延池,则十洲三岛之难解矣。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心都动了。
谁都知道,天下第一高手就是冥王信都离难,只有把他定在天影穹顶,十洲三岛大难即解,而且,再没有人对六道形成威胁。
人人心里一本账,却没有人说出口,一边地宣于谨神色依然柔和无比,看来公正严明,甚至有些痛心不舍,但他要大家在掌心中写下一个字,然后凑在一起,共同张开手掌。
是!
十几只手掌,没有一个写着“否”字,每个人,都同意牺牲信都离难,定他在天影穹顶上,以解十洲三岛之危,也借机永久除掉这个敌人。就算是天门派的云深犹豫良久,最后仍决定为了黎民苍生而牺牲一个以冷酷无情著称地冥王。
困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是拯救百姓;痛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
清明;毁他一人不足惜,重要的是天下太平!
再说,不是他们不肯为十洲三岛牺牲,而是他们没有那样的法力,不足以镇住稳定之界,如此,只能长叹一声了。牺牲信都离难是必须地,难道不是吗?
没有人想到,被定于天影穹顶上地人并不会死,只是石化,他的灵魂和身体都要忍受着无尽的痛楚煎熬,那扭曲地结界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撕扯着他,侵袭着他,千年万年也只是千刀万剐的酷刑而已。
在宣于谨的筹划下,天影穹顶迅速成形,所谓人多力量大,何况这些人非仙即魔,就连掩盖天影穹顶大殿、大殿周围及大殿之内的七七四十九道锁冥阵也很快布置好了,剩下的,就只有引信都离难过来而已。
众人为难,唯宣于谨成竹于胸,走到一直闭目盘坐而睡的罗刹女身边。
大家商议此事,之所以不让她参与,只因为她一方面是魔道的魔女,法力高强、美貌无双的的魔道之首,另一方面,她也是信都离难的未婚妻。
之前数百年,鬼道与魔道争斗得最厉害,直到信都离难和罗刹女成年,双方的师父知道再斗下去要两败俱伤,所以决定联姻。
罗刹女对信都离难一见倾心,而信都离难醉心于修为,一切全凭师父安排,因此婚事一谈即成。罗刹女不仅绝色倾城,性格也是极为温柔,难得的是虽为魔道,心地却非常善良,和信都离难那样霸道的人相处,居然也安稳无事。
而就在两人举行婚礼之时,不知道妖道和人道为什么会突然袭击,铸成了后来的灾难。
此时,宣于谨从罗刹女身上取出她的法宝水心绊,冒充她的声音,急唤信都离难归来。那边,信都离难才追寻到迷踪地的踪影,就听到罗刹女缝于他衣襟的水心绊的呼声,急回。
似乎,这一切都在按宣于谨的计划在进行,可是他不知道,罗刹女有一个自创的法术名为入梦术,也浅浅教过信都离难,所以虽然她为宣于谨法力所困,但仍艰难突破,传意给了就算没有入睡也能心感的未婚夫君。
其实在罗刹女被困之前,宣于谨假作无意的问起过信都离难的行踪,因他和信都离难是好友,罗刹女把爱郎的行踪告诉了他,可不知为什么,他明知道迷踪地正在寻找中,却仍然要执行那个残忍无情而且无理霸道的计划。
罗刹女知道信都离难再强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攻,何况还有那四十九道锁冥阵,因此用入梦术阻止他回来。但信都离难明知道他不来,这些人就会困住罗刹女不放,他一生狂傲霸道,从不输于人半分,怎么会因前方是龙潭虎穴而遁避?
于是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不可避免。而另一边,宣于谨发觉了罗刹女暗中通知信都离难,干脆把她关到天影穹顶之下,作为诱饵。
冥王狂怒,誓要救出未婚妻,其势勇猛无匹,长驱直入,当场力毙十几位围攻高手的一半,另一半也都重伤,但这些人已经把他引入锁冥阵最核心之中,也就是天影穹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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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六道大战的秘密(下)
时,大量鬼兵从四野涌出,信都离难以为是手下前来在车**战中法力消耗过甚,一时略有放松。哪知道鬼兵临阵倒戈,重创于他,与此同时,云深祭出了混沌两仪焚心鼎,宣于谨也祭出自己的法宝纠连锁。
混沌两仪焚心鼎是天门派创派祖师鬼谷子之物,纠连锁也是宣于谨密藏之宝,都是首回使用,法力无边。而信都离难被好友算计、被部下背叛、未婚妻被囚、自己重伤、以从敌寡、悍战十余绝顶高手、如今又蓦然出现两件异宝攻击他,再也支撑不住。
开天辟地般的撞击,小鼎出现了裂痕,但纠连锁却像一条章鱼,园形鱼身击中信都离难的胸膛,使他鲜血狂喷,而八条带着倒刺的铁索就如同八只爪子,分别从信都离难的手腕、脚腕、琵琶骨、胸、腹八处穿过,牢牢把他制住,使他动弹不得。
那样强悍霸道的人居然就这么被生擒,落得如此屈辱凄惨的地步!
这一场惨战,各道高手只剩下少半,而且全部重伤,但终于抓住了冥王信都离难,大家挣扎着把他带到天影穹顶下,正要施法把他定于天影穹顶之际,意外发生了。
被困于此的魔女罗刹突然摆脱了法术钳制,抢了昏迷的信都离难就走,宣于谨与云深率众在后紧追不舍,二人被迫到一处深谷。
魔女罗刹知道两人不可能逃脱,又无法取下信都离难身上的纠连锁,更知道冥王殿下宁死也不愿受人摆布,况且被定于天影壁就要承受千万年的酷刑。于是忍痛杀了未婚夫君的肉身。
为防止为宣于谨追杀利用。连他地魂魄也打散,只把他地真元、法力和一丝灵识,凝于自己精心培育的伤心花种之中,之后施展魔法,把花种、冰魔刀、锁麟龙、外加自己的法宝水心绊和魔道修炼至宝一起,丢进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四海结界。
信都离难将死之际,有过一瞬间的清醒。他似乎知道罗刹女要做什么,却无力阻止,因此只说了一句话,掷地有声。一诺千金:本王若能转生,定要打上天道,杀了宣于谨、救回你,仍然为我之妻。
接着四海之界关闭,宣于谨追来,却只看到信都离难失了魂魄和真元的尸体。
魔女罗刹傲然起身。愿以自身定于天影穹顶。她愿意忍受无涯苦难,只为给黎民苍生一个喘息之机。暂解十洲三岛的苦难,也为了要等信都离难回来,实现对她的承诺。
可她虽自愿,但法力却不足,于是天帝宣于谨舍命施展大功法。把那些背叛信都离难、叫嚷着取代他成为冥王的鬼道众高手化为无数黑沙。填补到定影壁上的空白。
至此,六道第一次大混战结束,迷踪地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因为魔女罗刹和众多鬼首被定于天影穹顶,镇住了稳定之界,树穴之水又流回沧海岛绵延池中,所以十洲三岛重新导正,灾难也慢慢过去了。
根本没有什么六道分为两大阵营,从来都是混战,但因为魔道和鬼道失了首领,而妖道地妖王出力最少且早就战死、所以在利益分配中所得不多。但妖道有妖界,鬼道有冥界,天道自有天界,所以只有魔道受到了最大的压制。
天帝宣于谨为将魔女罗刹和鬼道众高手定于天影壁,法力耗尽,没有千年修养不能恢复,因而关闭了天界之门。他临走之前,与六道大战中幸存的各道门派首领门立誓,绝不把六道大战的秘密说出去,免得魔道、鬼道和妖道因为不服而前来寻衅,再度破坏十洲三岛脆弱的平衡。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不是件光明的事,因为他们为了自己地安宁牺牲了别人,还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但是沧海黄沙,光阴荏,时间抹平了一切,除了这本忠实记录地书,谁还知道那几千年前的秘密呢?
虫虫跪坐在《始书》前,浑身冰冷,就连血液和呼吸也是冷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书翻了十几页,场景人物不断变幻,耳边华显子的讲解之声也没有断过。她,终于了解了这一切。她曾拼命要得知的秘密,她曾以为可以化解地仇怨,她努力要到达地地步,今天,全部实现了。
可是,她忽然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因为她
并不想知道这些。
原来,她心中的不安是有缘故的,因为她地第六感告诉她:当她解开一个秘密的同时,她可能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是用一切也无法弥补的。
早知道如此,她还会这么做吗?
最后一页书上的画面不断反复闪回,她看到鲜血遍地,信都离难一声不吭,可是深黑的眼眸中有着那样被背叛的痛苦和伤害,被侮辱算计的愤怒和悲凉。
纠连锁穿透他的骨头和血肉,发出轻微却刺耳刺心的撕扯断裂声,他的血、他的汗汹涌而下,染红了眼前的土地。一个人怎么可能忍耐至此,倔强的不求饶,甚至不允许自己软弱昏倒?!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被折磨,因为他要把这一切刻在心里,就算肉身尽毁、魂飞魄散,就算失去前生的记忆,只有还有一点真元,一丝灵识,只要他可以历经千年而重生,他就可以回忆起这一切,他就要讨回这个公道!记住这一切后,他才会昏倒。
虫虫的心,因为看到这一幕而碎成了粉末,锥心刺骨的疼啊,令她泪水滚滚,遍洒《始书》。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穿越到那个时候?!假如她在,她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伤害他、算计他、利用他,绝对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折辱他的骄傲、侵犯他的尊严!
她宁愿替他承受这一切。
这就是爱,不亲身经历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可是她明白罗刹女的心,因为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
抬头望去,泪眼模糊中,那个浮雕美女不言不语,脸上亘古不变的神情那么痛苦。她也在为那个男人心痛吗?心痛到忘记自己千年来所承受的折磨?
穹顶上的罗刹女是有生命的,不是一件死物,在等着她的大魔头花四海,或者说冥王信都离难的转世来相救。罗刹女所做的这一切感天动地,况且两人又有婚约,故事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世的妻子,杀了天帝宣于谨,然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因为现在的大魔头,以前的冥王信都离难曾经对罗刹女说过:本王若能转生,定要打上天道,杀了宣于谨、救回于你,仍然为我之妻。
也许,连整个仙道也会被灭掉,因为这些人的前辈都曾那样伤害和侮辱过他。
那她呢?算什么?只不过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异类?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南斗之气,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是他生命中的插曲和过客,一个小小的意外?还是,她只是一个引领他找回自己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遇到他,纠缠他,深深爱上他?然后在她无法离开他的时候,跳出来这样的结局?
他的生命中根本没有她的位置,人家才是王子和公主。可是她那么爱他,揭开这个秘密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瞬间,虫虫想毁了这本书,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独自出去,和大魔头继续在一起,永远不让他回忆起这一切,甚至想办法带他回到现代去。可是这黑暗的念头一起,她就开始憎恨自己。
假如那大魔头有一分爱她,也是因为她内心的光明,她的磊落与善良。她可以忍受一切,怎么让他鄙视她、轻贱她、恨她,毁掉他心目中的她的唯一美好?
可是,真的要学海的女儿,学那条悲伤的小人鱼,最后成全了别人,自己则化为海上的泡沫吗?
第七十五章 没路直接跳悬崖
小丫头,你哭完没?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华显子响起,他大概以为虫虫是吓哭的吧。
虫虫艰难的合上那本书,差点砸到华显子,吓得他往旁边一跳,落在封面上。
“你要过河拆桥,杀了我老人家吗?”
虫虫不理他,办抬头看了看穹顶,面对着罗刹女那绝美而悲伤的面容,她忽然感到恐惧。解救下这美人,她就会失去大魔头。就算他回忆不起前生,面对容貌和心灵都如此完美的人,是个人就会选择。
她不够美丽、不够温柔、不够牺牲、她拿什么跟人家比,就好像琼花玉树对比路边小草,她会输得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剩。
可是,解救罗刹女是大魔头的愿望。她,能不帮他吗?罗刹女能为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她为什么不能替他着想呢?即使,那意味着她的心碎,她的离开,可她又能扭转什么吗?
唯一的,就是所做的这一切不让大魔头知道,这样他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看,这多牺牲,多文艺,多么高尚,如此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在戏码到达**的时候,在大幕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微笑着翩然退场,风度好得无与伦比,崇高得连苍天都会感动。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用尽一切手段要夺得他的心呢?她真的会那么做吗?会死气白赖的硬插一脚,破坏人家的哈皮安定吗?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直接跳悬崖。现在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再说,就算会输。意思意思也要光明正大地战一下。她可是八剑弟子。是魔王花四海看中过地女人,怎么能没有这点勇气和觉悟?!
想着,她用力抹了一下眼泪,深呼吸了三次。
“你要做什么?”华显子一直偷眼观察虫虫,后来发觉她似乎不是害怕,而是伤心绝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又见她咬牙切齿的喘粗气,有点怕他这位双倍徒孙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要救她下来。”虫虫忍着心中的酸涩一指穹顶。
华显子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虽然我很同情这位美人。可是她下来,十洲三岛又会倒转,那样百姓还会如蝼蚁般死去,她这么多年的牺牲也白废了。你没看到那边吗?树穴之水已经溢出来了,现在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况恶化都来不及,你还要火上浇油吗?”
虫虫不理会他的激动。走到“水银池”边,问:“这里是通向沧海岛的绵延泉吗?”
“没错。”华显子点了点头。“想必隐流的首领把秘密一代代传了下去,现在的岛主一定知道绵延泉干涸,十洲三岛大难临头的事,只是因为那个誓言地关系,六道大战的秘密被隐瞒了。”
“双倍师祖你真聪明。”虫虫强颜欢笑。“可我没说马上解救罗刹女。我会想办法先找到迷踪地,然后重新种上一棵七宝琼玉树,定在那儿不就得了。”
华显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踪地已经跑了,找不到了。而且,定住迷踪地的玉树是天地造化之物,你又去哪里再弄来一棵?”他当然明白这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寻找迷踪地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迷踪地跑不出十洲三岛,就一定找得到。”虫虫握了一下拳,“至于七宝琼玉树,我虽然没办法再弄一棵,可是你刚才没看到吗?玉树倒后,散了一地的玉粉,云深师祖用一个盒子收集起来了,或者,可以想想办法。”
“啊,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华显子大叫一声,倒惊到了虫虫,“云深这小子郑重其事地把玉粉收起,说不定有什么想法。这小子和我师兄很亲,也许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现在那盒玉粉在哪里?”
“还说呢!”虫虫叹了口气,“前些日子,鬼王杨伯里冒充大魔头偷袭云梦山,抢走了混沌两仪焚心鼎和那盒玉粉。幸好我师父拼死力战,结果杨伯里遗下了玉粉,只把小鼎拿走了。”
华显子闻言又是啊啊啊地惊叫了半天,然后气愤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混沌两仪焚心鼎是我师兄的法宝,很厉害的,但他说
太过霸道,一直不肯用,后来在六道大战中给信都离一条裂缝来。哎呀,被坏人拿走可怎么办!唉,难道是天意难违?”
虫虫翻翻白眼,非常无奈。
这些古人啊,总讲究什么天意,什么规则,从没想过努力去争取一件事情。十洲三岛的危难,全因为迷踪地的失踪,为什么几千年来,从没有人试图去找?为什么试都没试过就以为一定找不到?为什么会以为是天要亡十洲三岛,从没想过这一切只是**呢?
唯一寻找过迷踪地地就只有花四海,第一次在就要成功地时候,被那个阴谋破坏了,第二次他是要在迷踪地上盖通天塔,被她给破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从迷踪地上盖塔就可以找到去往天界之路?为什么花四海会知道这些?既然天界之门封了,为什么草木兵会降临在北山王宫?难道天界之门就在北山王宫内吗?
“玉粉又没有丢!”虫虫喝道:“老子不管天意,老子要顺心顺意!一定要找到迷踪地,重建七宝琼玉树,让十洲三岛别在翻来覆去的折腾!”
华显子听她“老子老子”的乱叫,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欣慰快意地笑容,“你这小丫头很合我脾胃,可惜我生前没遇到你这样的人,不然一定要收为弟子。但是,杨伯里是谁?”
虫虫续无奈之后又叹了口气,“双倍师祖,您肩膀上架着的那个园形物体,难道不负责思考吗?我刚才说了,是‘鬼王’杨伯里,而在你的记忆里,六道大战时有人叫这个名子吗?”
华显子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双掌一拍,虽然是魂体,却也发出“啪”的一声,“六道大战时,原来的人道之王叫杨伯里,当时被信都离难,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花四海掌毙。你知道,不是死于冰魔刀下的人是不会魂飞魄散的,难道他自此入了鬼道,重新修炼起来?想当年老杨头虽然是人道中人,却是有异能的,否则也接不了信都离难一掌。唉,当年战后,那些重伤高手也没活多久,要不然就是修为大损,不然也不会没人注意到杨伯里的事。”
虫虫想想,也觉得是这样,而且好多解不开的谜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以前万事知曾经说过,现在的北山王族并不是六道大战时的人道之王,是后来篡夺的王位,以前的王族就是姓杨。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很少有人提起。想必杨伯里死于花四海、也就是当时的信都离难手下而不甘,偷入鬼道修炼,当上了鬼王以报复。
他因为参加过六道大战,自然知道其中的关键和细节,居然忍辱负重,隐藏了鬼道的修为,拜入云深门下。这不难猜出,他潜伏多年,为的就是夺取混沌两仪焚心鼎和玉树粉,也是为了等待机会以东山再起。
看这意思,他是要在重生后称霸天下,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两件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一定是阴谋。
刚才看书之时,虫虫也是第一次知道以前的人道之王居然是杨伯里,也非常震惊。可是六道大战中让她震惊的事太多了,反而这件很一般。
只是不知道杨伯里两世中的长相不同了,为什么花四海和前世信都离难却长得一模一样呢?也许,是他心中要重生复仇的执念,令他的面容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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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北山淳是冒牌的
有玉粉就有转机。”华显子有点兴奋的道,“我呆在之久了,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重见天日。我师兄引领你来到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别有深意。”
“深意你个头,把我弄来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同不同意,还有基本的人权没有!”虫虫有点气,感觉整颗心似乎都被割开翻转过来,把最柔嫩的地方暴露在粗砺的沙地上,只觉得疼,可是却说不清创口在哪里。
现在要怎么办呢?虽说打算找到迷踪地,重新种出玉树,但这只是个方向,具体怎么做,她一点儿主张也没有。忽然又想起那个小鼎,总觉得杨伯里肯定在谋划着什么阴谋,“我苍穹和桃花师叔还被关在鼎里呢,也得想办法救出来才行。”
“那鼎的宝气很霸道。”华显子道:“所以尽管它是天下罕见的法宝,我师兄却不曾用过几次,如果鼎坏了,那是要炼化了人的魂魄来修复的。不过你也先别瞪眼睛,越是好宝贝,越是不好驾驭,就算老杨头潜伏在咱们天门派多年,会使用此鼎,也未必会修,我们只要在他领悟出修复之法前抢回鼎就行了。”
“我们?”
“是啊。”华显子一脸想当然的神色,“我即找到我了的双倍徒孙,自然要和你一起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又不是镇着稳定之界的材料,呆在这儿也是白搭。”
虫虫惊得嘴都合不上。华显子是书魂,是要附在书里的,难道道让她天天背着这么重一本书吗?那她练乌龟功好了,反正和背个重壳差不多感觉。
“我也可以附在那个金色羽毛里啊啊。”华显子似乎知道虫虫心中所想。一指虫虫的脖子。之后没等虫虫回话就化为一缕白烟,冲了过来,一派强买强卖的作风。
虫虫只觉得脖子一凉,这位双倍师祖就已经在她颈窝处说话了。这让她分外不习惯,连忙取下,把那条万事知作为她奴隶地标志项链缠在手腕上。
“你老人家说得容易,我现在连杨伯里跑哪去了都不知道。”虫虫道:“奇了怪了,他拜入云深师祖门下时用地居然用自己的原来名子,也不怕被发现吗?”
华显子因为附身在金尾羽里,身子又小了。目前只有一寸大,立在虫虫的手腕上,“傻丫头,越是这样才越不容易被人怀疑呢?这个老杨头,实在阴险狡诈得很。唉唉,怎么这羽毛有小鸡味。”
虫虫不理会他的抱怨。只发愁道,“迷踪地我见过。虽然都说它跑掉后就再找不到了,但毕竟有些希望。玉粉应该在我师父手里,是装在一个铁盒里的,我辈份低,没见过里面的东西。但盒子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没错。但是如何才能重新种成玉树呢?”
华显子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这要问问云深那小子。”说着,望了望穹顶。
虫虫非常纳闷。不明白为什么花仙子双倍师祖总往上看,难道是欣赏罗刹女的美貌?再说了,云深师祖和天门派上派高手在276年前集体失踪了,现在到哪找去。
忽听华显子道:“看到穹顶上那块最大的圆石了吧?就是云深那小子幻化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当初罗刹女虽自愿被定于穹顶,但因法力不足,宣于谨把鬼道一众高手化为了黑沙,帮助填补漏洞。可是天长日久,穹顶还是渐渐松散,云深那小子还真有济世救民地大无谓精神,居然带着天门派一派高手,自愿化为圆石,补上了穹顶之洞。”
虫虫“啊”了一声,没想到让白沉香困扰多年的本派高手失踪之谜,原来是这么回事,忙问:“你有没有给他看书?让他明白他们当初那样对大魔头是多么残忍可怕,多么错误的事!”
华显子一撇嘴,“你当谁来都能看这书啊,只有八剑弟子可以。这事说到底,天门派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我也不想这秘密给别人看到,损了天门派的名誉。当初我师兄要我和云深一起管理派中事务,我却沉迷于炼器的快
来我也是罪人,当然要对外人拼命隐瞒才对。所以,井下,看到的始书只是一块机关石头,只有在八剑弟子眼中才是一本书。而且这井也是当年六道大战后宣于谨布下地结界,如果有人落井,井口就会自动封死,一百天后才会重开。”
“这是干什么?想让落井的人饥渴而死,好保住此处地秘密啊。”虫虫嗤之以鼻。
“哪有这么简单,宣于谨可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华显子道:“井一关闭,井内就有慢性毒气散发,到了百日,有修为的人会被化为一粒沙,去堵穹顶,普通人就变成清气了,井开之后散去。”
虫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堵住口鼻,怒道:“这是心思缜密吗?明明是阴毒,做事这么绝的,当心宣于一族到他这儿就再不能繁衍后代。”她尽量说得比较文雅,实际上是想说,做事这么绝,一定变太监的。
华显子看虫虫地样子,不禁笑道:“你现在防范也没用了,千年来,掉进井里地人和动物不计其数,哪有一个生还?再说了,你现在也不能走,要想找云深那小子问话,非要一点点用本派的传心术慢慢唤醒他才行。”
“就怕没等问他话,我就先挂了。”
华显子不明白“挂”是什么意思,但大体明白虫虫之意,得意道:“有我老人家在,你怕什么?包你死不了。其实若不是井闭,咱们也没有机会、没时间传心于云深,但这要靠你,天门派的法术,我唯独不会这一件。话说,好多年前有一个漂亮地小子闯进来过,叫什么北山意,才几岁的小东西,就聪明得不得了。当时他是被他的哥哥推到井下的,我老人家看他哭得可怜,一时发了慈悲,护着他睡了百日,井开后给丢了上去。”
虫虫听到这儿,恨不得抱住华显子,使劲亲几下,可惜他是魂体,无法做到。原来西贝也掉进过井里,若不是双倍师祖,这世上就没有西贝了吧?那样,这世界该是多么乏味?是怎样的损失?
不过一想到北山淳,她又有点恨,“我就知道北山淳不是好东西,那么小就那么狠毒,把亲弟弟推到井里。哼,他倒是和宣于谨像是亲兄弟,办事总带着斩草除根的劲头。”
“人的地位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他们都是一道之王,自然残忍凶狠些,不然也做不到那个位置,就算做到,也管理不了。”华显子倒很淡然,“你也知道,北山一族本不是人道的王族,是后来篡夺的王位。他们一族本是守护南斗星的,后来沾染了俗世,抛弃了使命,结果受到了诅咒,异能一出就不能再长大。这对于人类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北山一族的王血是单传的,也就是说,每一代只出一个王,我想这就是那小家伙的哥哥要推他入井的原因,因为他才是这一代的人道之王,你刚才说的什么北山淳是冒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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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始书的灰烬
啊惊啊惊啊惊,惊到后来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还会听
原来西贝也是一道之王,只让他做个魔道的军师实在太委屈了。北山淳还说什么自己的弟弟自小离家,完全是被他逼走的。他那个王位还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呢。
而西贝,尽管心里明白这些事,却还阻止大魔头杀北山淳,尽了兄弟之情,可真是个温柔厚道的人哪。
“这小子被推到井里时也不知道这个,我怕他出去后还是会遭毒手,干脆多事,告诉他,他才是北山王的王储,因为他身有异香,叫做迷情冷香,那是别人无法模仿的。还告诉他,如果有人能闻到他的本命香,就是他命定之人。”此刻见了虫虫很投缘,因此话多得很,“然后我弄昏了他,让他把井内的一切都当做是作梦,只把我的话当成是梦中所感的。我这样做是为他好,如果他能记得这些模糊的梦境,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能忘记,那就是造化了。但是,他不能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前调像莲花的清香冷淡,中调却如玫瑰般浓郁诱人,尾调是绵延的缠绵、欲语还休,意味悠长
虫虫听到这儿,蓦然感觉那香味又钻进鼻子似的,虽然麻木了,但还是更惊了一下,“可是过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汗。
本来,西贝是天下罕见的极品男子,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大魔头。再也拿不回来了。但是命运又是什么?如果一切都是命运地安排。为什么要她遇到那大魔头,爱上他、深爱上他、继续爱他、不能再爱别人?
华显子也很惊讶,没想到虫虫能闻得到迷情冷香。但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虫虫身上有南斗之气,不管这气是怎么到地她身上,在某种程度上,她就是南斗后裔,自然能闻得到那小子的本命香。
“是不是嫁给他,要看你的意思。”华显子挤了挤了眉眼,显得很暧昧。“作为守护南斗星的家族,他是你的守护者,至于是不是要‘贴身’守护,要看事情的发展。我看那小子不错,长得好,心地纯良。怎么样?考虑一下?”
虫虫叹一口气。没理会华显子的话,只觉得揪紧的心瞬间轻松了。西贝那么好。她不能伤害他。而爱,是这世上最伤人的东西。爱了而得到不反馈,天底下所有的酷刑都不及上这更痛苦。
看她不说话,华显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地前世因果镜,六道大战后就只剩下一个。被云深带回到天门派了。现在想记录什么可难了。”
虫虫刚想说唯一的前世因果镜目前在她手中,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山崩地裂一样。井下大殿也跟着震动起来,吓了华显子一跳,连忙把身体缩进金尾羽中,“怎么啦怎么啦?我们还没和云深通话呢!这是出了什么事啦?”
虫虫一愣,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心脏,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抬头看了一眼穹顶上那个不动也不说的浮雕美人。
他要来了!花四海,也是信都离难。他要来了!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怎么办?难道三个人非要面对面,非要做出艰难的选择吗?没有办法回避吗?
她落井很久了,花四海在外面一定急坏了,这声音就是他强行寻找井之结界发出的。
“大魔头,我在这儿!”她想考虑好再做反应地,可是本能总是快于思考,语毕,泪落。这样理直气壮的等待他,这样全心依赖和信任地感觉,只怕不会再有了吧?
没有水心绊,所喊的这一句也没包含法力,但两人相通的心灵好像能在瞬间共鸣一样,又一声开天裂碑般的巨响,顶上“咔嚓嚓”的裂开了一条张牙舞爪地细缝,一缕久违地阳光薄刃一样泄进了幽暗的大殿之中,也照进虫虫的心里。
接着,大块大块地石头落了下来,轰隆隆响个不停。
虫虫不动,但金光神气自动涌出身体,在体外结成了防护光罩。她转头看了一眼,见天影穹顶似乎与大殿的石顶不相关似的,别的地方已经坍塌陷落,唯它还保持不变,浮雕美人和顶上黑沙、圆石也。
“虫虫!”一声呼唤,是他!
虫虫不想哭,她要微笑着见他,可是眼泪却止不住。一回头,正看到冰魔刀的可怕刀气透隙而入,能自动辨别似的,绕开虫虫身边几尺,带着刀主人本身的狂怒,把遇到的所有东西全部一斩两断,包括那本《始书》在内。
“啊”的一声惊叫,不是虫虫,而是华显子,因为冰魔刀上毁天灭地的气息,砍到人就会使其魂飞魄散,砍到有灵气的物就会使其化为飞灰,就算千古奇书
“他的脾气和以前一样。”华显子哀鸣,那个“他”显然说的是花四海,“他转世时,罗刹女把魔道至宝给了他,怪不得他肉身尽毁、魂魄离散,居然还能在千年内恢复得如此强大。倘若他回忆起从前,魔功与冥功融合,天下还有谁拦得住!”
虫虫不理他,两眼一直望着头顶越来越宽阔的豁口,见一条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那里,因为逆着光,周身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整个人如神祗般威严高贵。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坚毅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微笑,对着虫虫伸出了手:“我们走。”他说,简单的三个字,那真挚的感情却如此动人心魄。
“好。”虫虫哽咽着,跌跌撞撞的跑向他,似乎晚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他似的。
而就在这时,那本即将化为灰烬的《始书》忽然凝成了一束灰色光芒,像是有着强烈的意识一样,蓦地向花四海打去。
当虫虫在自己眼前失踪后,花四海差点急疯了,带着增援来的魔兵和四道的精锐大军大战了三日三夜。
北山王的军队,是在囚困他们时就已经调过来了,虽然全是由人类组成,但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很不好对付;仙道的人本来是在白沉香的带领下,想向北山王要回姚虫虫的,但花四海突然发了狂一样,北山淳立即暗示姚虫虫实为花四海所控,白沉香虽半信半疑,却不得已加入战团;鬼王杨伯里知道魔王未死,想起他在死海对姚虫虫所做的一切,心知没有幸理,干脆迅速投靠了北山淳,加入了围攻魔道魔王之列。
而魔道以一敌四,凭借花四海超群的实力和西贝指挥得当、危而不乱,不仅保持不败,还把北王王宫差点夷为平地,但却始终没找到虫虫的踪影。最后迫得花四海掘地三尺,把北山王宫翻了个底朝天,这才找到井之结界所在。
此刻见到虫虫安然无恙,花四海心中的欣喜战胜了一切。身后,有朋友帮他顶着,眼中,仅容下一个她而已,哪能提防突然袭来的灰芒?!
因此,什么反应都来不及了,就在虫虫的惊叫声中,那灰芒正中花四海的眉心,“哧”的一声消失不见。接着,一道可怕的血迹,蜿蜒着,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而下,两眼也迅速被血浸染。
他感觉头似乎裂开了,好像就要死去似的。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虫虫曾问他爱不爱她,此刻他很想回答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透过眼前血红色的帷幕,深深地望了虫虫一眼。
可是就这一眼,无尽的爱意,内心深处冰融的温柔,说明了一切。
然后他向后仰倒。千年了,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倒下过,现在却当着千军万马,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和知觉,仿佛又回到了昏睡千年的黑暗之中。
第七十八章 痴丫头
…………………六六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怕大家不看后面,只好放在前面说。
首先,因为情节的转变,很多读者有些不适应,今天还有人和我说要得心脏病了。HOHO。
我要说的是,本书的情节在**部分会停留一段,这本书大约要更新到五月中,或者五月底,所以表怕,还有一个多月呢。完了还有续卷。出版也要那个时候,先前的预计时间有点失算。抱歉了哈。
结局如何,我不能剧透。但我要提醒的是,如果有人弃书,或者暂时不看,那么关于扑倒啊,吃掉啊,花花绿绿啊,热血沸腾啊,错过了,表怪我米有提醒哈。
一本书不能只是甜腻,爱情也不会一帆风顺,忍得,才会有结局。所以,如果以后看到心惊肉跳的,请保护心脏,嘿嘿。
坚决不剧透中。打死也不说。
另外,今天正文更新3000多,明天开始恢复以前的2000制。表拍我,出版需要,以后我再写新书,一定存稿多多,万一出版的话,限制不会太多,三党也要当一下。
最后,今天是我朋友小鸟的生日,庆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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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虫虫扑了过去,深刻的品尝到了心胆俱裂的恐惧感。不习惯他倒下,那一刻,感觉要失去他似的。
不过西贝反应也快。本来他是站在花四海身后。指挥着整个战局地,见魔王受伤,立即抢了过来,一把托在花四海肩下,“后会有期。”他当机立断,不给虫虫哭泣和不舍地机会。
魔道力抗另四道,凭的就是魔王的天下无敌,如今他一伤,局势对魔道极为不利,倘若有一丝犹豫迟疑。就会被北山淳抓住战机,到时候他们一众人就陷入了危局。况且,目前虫虫在震惊之下没有反应,清醒之后定然和魔王难舍难离,那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被魔王强行打开的井之结界。他模糊中有些印象,似乎小时候被哥哥威胁生命时闯入过。但又感觉似在梦中。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只把魔王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一挥,漫天花雨中,已经腾身在半空之中。
“撤回修罗微芒。”他吩咐。
马小甲没有应声。但已经依言而为。魔兵在他的指挥下进退有矩,虽退而不乱,人数虽少。但有攻有守,且战且退,四道联合大军,居然拦不住。
“北山意,你居然帮助魔道,毁我北山王族之基业么?”北山淳身着白色铠甲,向半空中一指。
眼看魔王就要被俘,却突然要逃走,四道中人有许多想要飞身追上,不过半空中落英缤纷,因为北山王宫中花草繁茂,更增加了西贝柳丝此一法术的威力,那些美丽的花瓣看似轻盈,却如一张密实的网,阻得任何人也无法御器而飞。
“我不让他杀你,因为你是我的兄长。”西贝头也不回,“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杀了我唯一地朋友。”随着话音,人已远去,马小甲率一众魔道门人也迅速撤离。
转瞬间,刚才还激战处处、血肉横飞的战场,此刻变成了断壁残、死伤遍地的荒败之所。一切就好像潮水来袭,来得快、也去得急。而且,每个人都看到了地宫的入口,看到了跪地痛哭的虫虫。
“蚂蚁,不改惊慌,有为师在。”白沉香飞身而至,把虫虫护在身边。
他先是接到西贝柳丝的传信,说偷袭天门派地是魔道叛徒勾结外人所做,魔王并不知情,对天门派的损失表示歉意,然后说人道之王北山淳扣留了他地七弟子。
自虫虫走后,他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此刻听到了消息,哪有不立即赶到北山王宫之理。何况,魔道来送信的人还奉上了却邪双剑和一只病狗、一只病鸡,确实是虫虫一直带在身边的,它们身上明显有鬼道阴功的重创痕迹,由不得他不信西贝军师地话。
不过后来风云突变,北山淳说是花四海制住了他地劣徒,并要求联手对抗魔道,对此他半信半疑,虽然基于事先的盟约插了手,但一直没有尽全力。待到后来见花四海发狂似的把整个北山王宫地地面全掀起来,就感觉花四海是在找人,八成就是他的劣徒,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了魔道一边,手下也偏了。
再后来,见花四海打出了个地宫入口,并冲了进去,口中还叫着自己劣徒的名子,然后突然昏倒,就猜可能是地宫中有法术机关。但他没猜到花四海英名赫赫,这回居然关心则乱,中了暗算。
此时见北山淳一边指挥部分人去追那肯定追不上的魔王一行,又指挥部分人守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地宫入口,连忙上前把虫虫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心中对这个北山王完全不信任了。
而虫虫因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阅读《始书》,体力早就透支,又被各种意外打击,当见到花四海重伤的一刻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等白沉香过来救她,只叫了一声“师父”就昏了过去,由跟随师父过来的商帝乙背着,人事不知。
“白掌门请慢走。”一直蒙着面的鬼王拦住了欲走的白沉香,“今日与魔道大战,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今后要如何是好,还要从长计议。”
白沉香皱了皱眉。
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
遮遮掩掩之人,再说,鬼道本是魔道的盟友。临到战击。实在令人不齿。他不明白北山淳怎么能够信任鬼道,但他不想与之有瓜葛。
何况,这人的面目虽然认不太清,可他总是没来由的有一种厌恶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小徒受伤,恕我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他略一抱拳,“魔道一时半会儿攻不过来,北山王宫也需整理安顿,天门派就不叨扰了。告辞。”说着大步先行。走到北山淳身边时又客套两句,然后匆匆离开。
北山淳本做了挽留,但一来他地北山王宫已经成了破瓦烂屋,没地方招待客人、盟友,二来白沉香不信任了北山淳,自然不能呆在人家地地盘。三来剑仙们飞来飞去也方便,因此仙道一行人一直走出几百里。才留宿在一个小镇中。
虫虫醒来即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了白沉香的衣袖之上。白沉香见她容颜憔悴,一时不忍,强压着心中的疑惑,任她哭了个天昏地暗。抽噎着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被杨伯里扔入死海、她如何进入的北山王宫和六道大战的秘密。
白沉香也是有近千年修为的人,而且还是气度雍容的一派宗师,但这些大大小小的震撼仍然让他目瞪口呆。脸上现出平时小八才会有的呆愣表情。
他想不相信虫虫所说地一切,因为实在太离奇,但《始书》虽然毁了,却有人证存在,华显子师叔祖的出现令他不得不信。虽然他入门时,华显子已经不在天门派了,不过他经常听师父云深说起这位制器的高手,所以很快就接受了事实,不管这有多么艰难。
对于杨伯里的事,虫虫说得有根有据,有节有理,也容不得他不信。
原来,他心中的正与邪并不是绝对的,从某种程度上,天门派乃至整个仙道都欠了魔王花四海、或者说是冥王信都离难。但尽管如此,他现在还是要率领仙道与魔道为敌。因为若罗刹女若被救出,十洲三岛就会倒转,百姓就要大难临头。
毕竟他地“爱徒”说要去寻找到迷踪地的事还没半点影子,六道也没有彻底解决十洲三岛地危机。虽然这样做对不起那位善良又坚贞的罗刹女,却也只有请她再忍耐些时日。之前,魔王花四海若忆起前尘往事,也绝不能任他先下手。
听到这个决定,虫虫大为不满。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中,谁也不能任性,否则罗刹女千年的苦熬和牺牲全是白费。她心地那样好,假如从酷刑中解脱后,仍是要面对哀鸿遍野,恐怕也不好受。
“我去游说花四海。”她带着私心提议。
“不许!”白沉香断然反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和花四海之间有情。若说以前还有怀疑,那么从虫虫跑出云梦山,拼命要还花四海一个清白,还有花四海在北山王宫中近乎疯狂的寻找虫虫地举动中,一切皆了然。
他一直提防仙魔之恋地发生,不是不相信魔道的魔头也会为了“情”之一字而深陷不拔,也不是为了门户之见,而是仙魔恋会引来天劫。
老黑和蝶翼就是先例,以前他失去过疼爱的小师妹,如今怎么重蹈覆辙,再失去心爱地弟子?
“可是他的伤
“他的伤无碍,听你所说,一定是《始书》中的意念要令他忆起前尘往事。倘若他想起多么伤心,可是这恶人他不做,谁会来做?
虫虫低下了头,明白白沉香要说什么。花四海若恢复记忆,心中还有她容身的地方吗?
此时的华显子已经从暂时寄居的金尾羽中换到了一册书中,由白沉香早晚侍奉,他在一边看到白沉香师徒的这番对答,再想起虫虫和魔王之间的态度,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插嘴道:“信都离难可以娶两个的
话一出口,刹那间招来另两个后辈的两对凌厉白眼,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白沉香是不想让虫虫应了天劫,虫虫是因为从现代而来,有着独立自主的爱情观念,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她要么不要,要就要全部,否则宁愿远远离开,心碎一辈子。她的爱,有自尊。女人,也应该有自尊,这样才值得男人来爱。
“我只要看看他就好,然后就回来,保证听话。”为了见花四海,她第一次哀求别人。
白沉香坚决不允。
“师父,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虫虫耐心的解释,这一回没有采取忤逆的态度,“他若恢复记忆,并不只是改变对我的态度,以他那霸道绝然的脾气,他会不立即救出魔女罗刹吗?您刚才也说了,不能让他这么做,至少要等到我们找到解决十洲三岛危机的办法。可您是要和他武力对抗吗?是要搭上好多人的性命吗?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去劝他再等一阵子?师父,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他想得要死,可是我怎么会一味只顾自己,不为他,不为你,不为天门派的师兄弟们,不为那些脆弱的百姓着想呢?师父,您就让我去!您想想,如果他想起来,还会留我呆在他身边吗?什么天劫,那是根本不会出现的。”她不想哭,想忍住泪,可是却做不到。
白沉香半晌无语,最后摸摸虫虫那红色的柔软短发,“痴丫头啊!”
第七十九章 他的决定
天后,身体恢复、心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虫虫光明修罗微芒。
那是大魔头的驻地、他的地盘、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家。
虫虫一直想来这个地方,但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踏到过修罗微芒的土地,这回算是奉师命前来,魔道的人也没有阻拦她,甚至马小甲亲自来迎接,这反而让虫虫忐忑不安。
什么时候,魔道和仙道这么友好了?还是他
马小甲话很少,基本上问好几句才回答几个字,惜字如金到和花四海媲美的程度。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虫虫还是得知花四海已经清醒了,伤势并没有大碍,这几天一直呆在黑石王殿,从来没有出来过。
“不用通报一声吗?”绕过了一层层的防备结界,虫虫仰望着山顶那孤独森冷的黑石王殿,忽然产生了怯意,不想再向前一步,尽管是那么想见到那个心中的人。
“西贝军师有吩咐,虫小姐何时到,何时可进入黑色王殿。”马小甲答,神色间看不出一丝情绪,“虫小姐顺着这条小路前行退可,前方已无阻碍。”说着,向侧面跨了一步,巧妙的把虫虫让在了身前。
虫虫抬眼向上望去,只见一条小路笔直的通向山顶,现在的她距离那个传说中很少人能进入的黑石王殿,还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非常近了,可是她却感觉遥远的心寒。
她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很想转身跑下山。因为假如谜底不揭开。谜题就永远在那儿,她不会失去什么。但,她不能那么做,她只能强逼着自己煞住脚步,对静静等待地马小甲道了个谢,咬着牙向前。
姚虫虫,你要勇敢!逃避不是解决问题地方法,面对他、面对问题、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结果!你一定要坚强。她对自己反复说着,脚步沉重的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她多么希望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啊!但无论多么长的路也有终点。尽管她走走停停,不断的迟疑,不远的距离从早上走到了中午,却终于不可避免的站在黑石王殿前。她面对着紧紧关闭的沉重的石门,鼓了半天勇气,用力推了下去。
没有想像中的沉重。大门开了。一缕午后地阳光紧随着门缝倾泄了进来,在黑石地面上投下了一道剑光样的亮色。但这明亮照不到巨大而空旷石殿里面。也照不到最深处的黑暗。
这就是他日常呆的地方吗?这么冷寂、这样孤独、高高在上、却没有半点温暖。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隔绝在这里,拒绝一切的接近,难道只是因为他心中隐约存有前世的承诺,所以才抗拒任何人?
虫虫地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只觉得踏入石殿的一刹那。寒意扑面而来,在正午地山路上走出的一层细汗瞬间被逼退回了毛孔,分外难受。
她紧张的向里走了两步。眼神扫过整个空荡荡的地方,终于发现有一个人就坐在大殿最里面的长石塌上,怀抱着冰魔刀,两条长腿一条屈在胸前,另一条长长地伸直,低垂着头,散着地长发遮住了脸,宽阔的肩膀有点绷紧,整个人如沉默的山岩,不动也不说,似乎有千年万年了。
虫虫地心好像被重击了一样,好半天没有跳动一下,之后又狂跳不止。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他的前世,想起了一切!那他现在的记忆中,还有她的存在吗?会不会忘记了今世,彼此要像陌生人一样对待?
“大魔头。”
轻喊。
花四海没有动,真的像一块黑色的冰雕。
“大魔头,你醒醒。是我,我来看你。”她有点急了。
终于,花四海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声音中没有半分感情,“谁允许你进入这里?”
瞬间,虫虫浑身的血液全冻住了,任何的打击也不会比这一个更严重,最坏的预计成为了现实。他忘了她!他们之间的温柔、火热、亲昵、共同经历的生死,他全忘记了!
怀疑地瞪着他,想找出一点点往日的感觉,却半点也寻不到,他的眼神如此陌生,甚至还带一点点厌烦,似乎真的把她从记忆中全部剔除了。
她说不出话,震惊的站在那儿,脸孔雪白,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一切,是真的吗
“别让本王再重复一遍。”死了虫虫心中的温柔。
“我是姚虫虫,天门派白字从喉咙中挤出来,每说出一个字,心就碎裂一块,说完这句,瞬间成灰。
他真的忘记她了吗?还是故意这样做,以成全对罗刹女的前世承诺?她半信半疑,也分辨不清,可是心痛却是双倍的。
“那么,天门派的低级弟子,来此何事?”花四海皱着眉头,“本王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再随意闯入修罗微芒,杀无赦!”
“天门派恳请魔王殿下,暂时不要进攻北山王宫,我们会想办法找到迷踪地,解救魔女罗刹,魔王殿下可否同意?”悲伤、震惊、绝望,反而让虫虫异常清醒,还有点点愤怒,所以声音中有一股顶撞的意味。
他若杀她,她就死于他的刀下又如何?省得这些零碎的痛苦。
而且他记起一切,就应该会去救罗刹女吧?那她不如开门见山的直说,至于以后怎么办,她现在乱得很,要离开这里后好好想一想。
“不行。”他生硬地说。
“可是如果毁了天影穹顶,十洲三岛会倒转。我知道你不介意天下苍生的生死,但罗刹女这么多年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不行!”
“要不然,魔王殿下给个期限?”
“不行!”
“你怎么不讲道理?”虫虫有点火了。
“一千多年前,何曾有人给过本王机会,和本王讲过道理?”花四海冷笑,“提醒你,天门派低级弟子,本王是冥王信都离难,魔道的首领,是魔女罗刹。”
虫虫的悲愤一直冲到脑门,失去理智的想上前质问。可是她刚才站得太僵,此刻一急,居然自己左脚绊右脚,“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花四海没动,但身体却异常紧绷,抓着冰魔刀的手收紧,指尖差点捏碎刀鞘,虫虫爬起来的时候正好一眼瞄到。
她一阵欣喜,然后悲伤,开心的是他没有忘记今生,悲伤的是他这种行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
……………
第八十章 一切交给时间解决
的演技真烂,而她也真是白痴。
他想起了前世,怎么就会自然忘记今生?当是电影《鸳梦重温》啊。
而且,他如果真的忘记了她,以他的脾气,她进门的一瞬就会被一刀两段了,哪能容许她在这里废话边篇,语气还很挑衅、顶撞?!
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那是对待强敌时才会有的状态,而她既然是天门派的低级弟子,用一根小指头就能随便捻死,犯不着如此戒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伪装、在撒谎、在和自己较劲。
而那句“天门派低级弟子”,是他对她独有的称呼,以前初相识时,他经常这样挖苦她。他即然记得住这个称呼,又怎么真的忘记了一切?
这番做作,不过是他在想办法拒绝而已。
其实他又何必如此?难道当她知道了他的决定,真的会为难他吗?
他是一诺千金、顶天立地的男人,正因为如此,他才值得她掏心掏肺的爱。
她既然知道他的两难,怎么会逼他?
虽然她不准备放弃他,可在当前的环境下,怎么会不退一步,怎么会迫他立即做出决定?如果她这样做,不是在争取他,而是在推开她。
她在现代没有正式恋爱过,但这份情感的IQ和EQ她都有。
有的时候最艰难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解决,所以与其纠缠,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而且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绝不会让他一想到她就觉得烦恼和疲惫,她要让他一想起她就感到心疼和温柔。
不过。虽然理智令她如此思考。但痛苦却真实得很,并没有一分削弱。而且如果最终他仍然选择罗刹女的话,她的心碎也会清楚明白,逃不开地。
不知道那是不是命运,但她逃不开地。
“大魔合他,这样他的心里会轻松点吧?
“冥王殿下,我知道您英勇无敌,可是其他五道难道会坐视吗?毕竟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她想把心思全放在正事上。可是看着那亲爱的脸庞,心中的酸甜苦辣都一起涌上来,根本做不到,只得低下头不看,“到时候六道混战,殿下您纵然不介意。只怕一时也难以完胜,到时候双方僵持不下。时间一样会耽误,魔兵也会折损不少。不如我们就订下个期限,如果在此期限找不到迷踪地,我们仙道就退出战局,不阻拦冥王殿下营救计划。”这是她和师父白沉香事先商量好的。如果找不到迷踪地。也为花四海减掉一个强敌。
说完,她静等反应,可是花四海没有反应。似乎这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个人。
偷眼一瞄,正对上花四海深黑的眸光,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地理智都消失不见,真想扑上去,紧紧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放开。
同时,一个疑问在心中升起。
他爱她吗?她曾经问过,可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现在这样对她,是因为感情还是爱情?或者他爱过她,但面对前世的情缘,他还会继续爱她吗?
选择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爱着谁。
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坚强,一会儿脆弱;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体谅;一会信心满满要争夺情郎,一会儿又失望沮丧,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临,虫虫患得患失,迷茫混乱,更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做。
如果他不爱她呢?这念头如此恐怖,害她不敢往下想。
两人就那么静默着,目光搅缠,说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直到暧昧来临前的一刻,花四海率先动了,变冷的目光凝望着屋顶。
“看在你敢孤身前来地份上,本王给你个面子。一个月之内,本王不动,但这是
限,也不要指望本王会帮你。”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结束,仙道最好遵守承诺,不然本王就要踏平所有仙山!”
“谁要你帮!”虽然明白男人就应该遵守承诺,但花四海这样在意罗刹女,虫虫还是心中气苦,酸意阵阵,“不过你给地期限太短了,你当是找一匹丢失的马吗?一个月?迷踪地你找了多长时间?一年内能找到就已经是奇迹了。”
“一个月。”
“好吧,我让步,十个月。”
“一个月。”
忍了。“八个月。”
“一个月。”
算了,不和小气的男人计较,“半年总行吧!”
“一个月。”
虫虫气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来时,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哭,要坚强理智的面对感情的挫折,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一点,却被花四海气坏了,干脆站在那儿放声大哭。
哪有这样不讲理地?她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一开始要十洲三岛和平就是为了他,现在要救出他老婆也是为了他。
自己做为一个小三,外貌、内心、家世、牺牲全比不上人家正牌地老婆,拯救了人家的正妻后很可能遭到抛弃,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白痴的吗?可他现在居然一步不退。
看着虫虫大哭,花四海险得从长塌上跳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他做了决定,虽然不得已,但这却是唯一地选择,因为他不能忘恩负义到那个地步。
可是看虫虫刚才的伤心、震惊,他心如刀绞,现在又看她气得撒赖一样的大哭,他多么想妥协,然而他能让步的也只有期限而已。
他也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但他不相信可以办到。
虫虫是一片好心,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找到了迷踪地,救出罗刹女就了结一切了吗?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呢?那些妄图称霸十洲三岛的人呢?还有那个表面上天下为公,暗地里自私自利的人呢?
这些人,哪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欲除他而后快?他的强大,就是他的罪。
而宣于谨,他非杀不可,不然罗刹女这千年苦楚,他的痛苦转生,到哪里去讨个公道?不然这背叛如何得到惩罚?
虫虫是天真了一些,为什么连白沉香也这样想?
大概,他是想救出了罗刹女,六道间再没有争斗的表面理由,到时候他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消弥危局于无形吧。
但他虽然也是好心,可惜却不了解人性之恶,那是最黑暗的黑暗、最朊脏的肮脏。
西贝如此,他也如此。兄弟、朋友,利益纠葛时,一样会背叛,唯一可信的就是他的心,他心中的人!
而有时候,杀戮和死亡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
第八十一章 我不爱你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他拼尽全力让声音冷淡着。
这两个月,大概人道、鬼道、天道会做很多准备,下很多龌龊的功夫吧。时间越拖长,对魔道与他越不利,他应该速战速决。但他的让步假如能使她开心,让她感觉有希望,也值得了。
若真到了生死对决的一天,他会想办法让她远离这残酷,只是那时候,陪着她的,将不再是他。
虫虫抹了抹眼泪,点头道:“一言为定。”
虽然两个月要找到迷踪地还是属于天方夜谭级的事情,但至少有了缓冲,花四海也让步了。
她向花四海走去,想抱抱他,不过她脑筋立即清醒,停住了脚步。
现在,他不属于她了,事实上,他从来也不是她的,只是现在她更没有资格。
“事情谈完,离开。”花四海打断虫虫的犹豫和沉默。
也是啊,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不能触碰。许多心照不宣的,也不必再说出来。那她,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纵然难舍难分,也没有办法、没有借口留下。
不如尽快去寻找迷踪地,早一天解决了这件事,也好尘埃落定。结局是好是坏放一边,至少让结局快点来临,免得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
深深望了他一眼,千言万语都融化其中,然后慢慢转身往外走。感觉心里有根弦,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延伸而扯得越来越紧,直到绷断,鲜血淋漓。
而前途的未知让这疼痛加剧。同时使她心头一热。忽然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因为我会当真的。”她面对身体仍然身体紧绷地花四海,“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我?”
好俗气地问题啊,可是有哪个女人不想从心上人口中知道呢?而且他既然“忘记”了今生事,这问题就显得更加白痴。
不过花四海没有注意到“失忆”的环节,沉默着,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心中所想。
虫虫紧张的等着。期待着,但又有点恐慌。
“我不爱你。”终于,花四海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眼光却控制不住的在虫虫身上缠绵的流连,似乎要把她全部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
“我不爱你。”他机械的重复,一字一顿。
虫虫微笑了。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明白那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原来。他真地爱上了她。他爱她,甚至非常非常爱,只是,他不能。
“我不爱你。”他第三次说。
虫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柔极了的神色。“我知道了。”她轻声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在那层水汽后凝望着他,“可是我很爱很爱你。永远也不会变的。”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生怕一迟疑就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一路飞奔着,跑到后来胸口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居然忘记御剑飞行了。这回她出来,没有带她大大水小小地法宝神兽,只有那对却邪剑。
此时身边没人,心中又苦楚,虫虫干脆抱着那两柄剑大哭。剑身嗡鸣,似乎了解她的心意,可是分离在所难免,有谁知道今后还能不能相见?即使相见,彼此间又是什么关系和身份?
酸涩如海浪一**袭来,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只要心上地豁口存在,它就会不断侵袭。好半晌,虫虫突感有异,似乎一直有个人守在她身边不远处,目光温柔地偷偷望着她。
心中一喜,以为花四海终是舍不得她,抬头看到山路丛有些抖动,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看到个人形就伸臂抱住。
可是头埋在那人怀中,立即感觉不对。
抬头一看,即刻接进一双迷离温存的眼睛,被紧紧包裹其中。
他有着年轻帅气的脸,黑白相间地短发,神色间全是与她相见地欣喜,却没有一个字说出来。
九命!她的小九命!自从死海边的有间客栈一别,再没交谈过一句地九命!
神仙妖魔的寿命都很长,但好像从幼年到成年的生长速度并不慢,九命就和现代的少年一样,变化得超出了虫虫的想像,虽然还是有点瘦,但肩膀宽阔了,胸膛结实了,脸上的神气也成熟了些,不过很短的时间没见,已经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年轻男人。
虫虫望着眼前的九命,先是有些失望,因为他不是她心中渴望出现的人,但这感觉马上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接着就是面对亲人时才有的放松感。而一放松,一直努力维持的坚强全面崩溃,心中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种种无可奈何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九命“唔”了一声,伸出手掌碰碰虫虫的头发,眼神温柔的好像阳光下的秋水,动作也很轻柔,似乎用点力就会碰伤虫虫似的。他这样的态度更增加了虫虫心中的酸楚,干脆拦腰抱住他,再度痛哭失声,把眼泪全抹在他的胸前。
借朋友的肩膀哭泣,在现代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虫虫忘记了这是在十洲三岛,这动作对九命而言是太亲昵了。
他涨红了脸,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才要轻轻落在虫虫的肩头和腰肢,身边就传来一声咳嗽,声音非常之响亮,震得旁边的花草都扑簌簌抖动,虫虫更是从九命怀里转过了头。
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是漂亮的长睫大眼,不过脸太长了,嘴巴中还“突突”的喷着气,居然是一头油光水滑的毛驴。
但驴子叫的时候发出人类的咳嗽声,还真让人感到不正常。
“小九,这是跟你来的?”虫虫感觉这只毛驴有点敌意,问道。
在茱镇,虫虫虽然表面上失去了意识,但她有心眼可以观察到外界,只是比较模糊混乱,她只记得有这么一头毛驴出现过,却不记得是不是眼前这位。
“虫大小姐,我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妖医,还有幸医过虫大小姐的小疾。”毛驴口吐人言,“现在是我们妖王的贴身侍卫、专门的保健御医、外加首席军师。”
虫虫这才想起来,在茱镇上的确实与这头神气活现的驴子有过一面之缘。
可是,妖王是谁?
难道,是九命?她那温柔老实、忠厚可靠、会做一手好菜,可不会说话的正太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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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九命的童年
现代,她从来不知道动物能有表情,除了狗狗吐舌头像笑。但自从有了万事知,动物有表情也不止是动画片中才有的事了,所以此时那驴子一脸不屑的站在那儿,虫虫并不意外,却有些恼火。
这可不是一个属下应有的态度,如果九命真是妖王,一定会被这驴子奴大欺主。如果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九命当个傀儡可怎么办?这样一来,九命说不定会有危险,被利用完后就会被而杀掉。
不行,她得保护这个貌似对她抱有少年情怀的孩子。
可是得拼上小命才能赢得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有时间天天跟着九命跑?她的心里甚至没有一点计划,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和九命回妖界,帮他立了威、坐稳了王位再回来?!
“九命,你这是要去哪儿?”她明知道九命不会说话,却拉着他到一边,远远甩开那头驴子,先给它来个下马威,提醒它,它不过是个军师兼妖医,真正的妖王是这个帅气的、有为的大好青年。
九命笑着,很开心,似乎只要看到虫虫就感到幸福,不需要别的,对虫虫的问话,根本自动忽略。
“九命,我在问你话,回答我。”虫虫试图严肃一点。
九命有反应了,但还不是回答,而是伸臂侧抱着她,还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又用鼻子蹭蹭她的脸。
又来了!真是被他打败了!虫虫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无奈得很,只得任他搂抱了一会儿,瘦高身体上的全部重量都挂在她肩膀上。不长时间,她的两腿开始打晃,只得伸手一扭九命地腰。
这小子身材好得很,没有半分赘肉,捏起肌肉来有些费力,但他还是一下子跳开了,疼得真吸气。可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难受。”虫虫瞪了九命一眼,然后拉着他地手又走开些,因为那头驴子假装吃草。慢慢凑了过来,想要偷听。“快给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九命一指虫虫,之后拿起她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梭。似乎这样以虫虫的手抚着脸极其舒服似的。
“你是来找我;
九命点点头。
“你一直找我?”虫虫这才注意到九命脸上的风尘之色。
九命又点点头。但迟疑了一下后,指了指自己,再回身指了指驴子。虫虫明白他是说一直在找她。但期间和驴子回了一趟妖界。毛驴说九命现在是妖王,所以他们一定是正了名后才出来继续找她的。
妖道不比其他几道,龙老大死后,群龙无首,不过让九命做了妖王,虫虫还是有点奇怪。要知道妖道中的狠角色多了,为什么推了九命当头头儿?不是像《侠客行》一样,推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做帮主,只是为了让他顶下所有的罪,然后和花四海大战时送死吧?
花四海地前世信都离难,就是因为在娶老婆的那天,遇到妖道和人道的袭击而发怒,最后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想起花四海前生与罗刹女的姻缘,虫虫心里抽疼不止,但同时,她也为九命感到不安,偏偏九命一点也不担忧,只围着她转,一会儿拉她的手,一会儿又摸她地红发,那种幸福和愉悦如此真挚,纯粹发自内心,令虫虫也从心底暖了起来,不忍心骂他。
毕竟被一个人年轻有为、帅得冒泡的青年这样喜爱着,
非常虚荣,并十分感动地事。
回头一看,那头毛驴不死心的又慢慢蹭了过来,决定还是问问它,顺便探探它对九命的态度是如何的。
“我觉得应该让九命卸任。”她绕啊绕的,绕到毛驴地身侧说,“他还小,法力不足,恐怕不能承担这么重地责任。况且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他做了错误的决断,对整个妖道也不利。”她试探,不放过毛驴的任何一个表情。
九命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听她这样说,连忙点头,眼中流露出欣喜地神色,可见他根本不想做什么妖王,肯定是被赶鸭子上架。
看他这副模样,虫虫登时起了大猫保护小猫的决心。不过话说回来,九命的性格温和纯真,对她又依恋,一点也不像猫。
毛驴非常严肃。
“虫大小姐,这是妖王的使命,不是说推脱就能推脱的。我也心疼我王,也知道现在情况不稳,他当了妖王就要担更大的责任,可是,他身体里流的血决定他是新一代妖王,没得选择。”
咦,原来是因为血统!她一直以为九命是一只孤独的小猫,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一切,对他是福还是祸呢?
龙老大是上一代妖王,本体是一条蟒蛇。蛇和猫除了在广东菜龙虎斗中上过一个盘子,就再没有一点相通的地方,更不可能是亲戚,那为什么龙老大可以当妖道的首领,现在又提什么血统呢?
她看了一眼毛驴,眼中的疑虑全部传达了出去。
毛驴叹了口气道:“既然我王这样信赖于你,我也不必隐瞒。我王的父亲是六道大战时的妖道之主,可惜不幸遇难。那时候我王还没有出生,事实上他在猫后的肚子里睡了五百年,生出后只有猫形。自老妖王去世,我们妖道的每个人都盼着新妖王的降生,一解我妖道群龙无首之势。虽然我们避居妖界,看似没有危险,但那是随时可以被闯入破坏的,而且妖性凶猛,没人约束,经常自相残杀。”
它说到这儿停住了,虫虫也明白了个大概。
在重视血统甚于一切、而且局势纷乱的时代,妖道中人一定都盼着新妖王的诞生,心中也一定渴望着新妖王的强大,好带领他们与其它五道分庭抗礼,也好使妖道内部安宁。
可是当他们看到新妖王只是一只孱弱的小猫,那种失望之后的愤怒是可以想像的,说不定还会欺侮这对孤独寡母以泄愤。那些有野心的,更会想杀了九命,以踢开自己登上王位的绊脚石,想挟天子以诸侯的只怕、来摄政王那一套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唉,这小可怜,在他那还是一只小猫模样的童年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啊!被追杀?被轻视?被怨怪?被失望所包围,自己还要恐怕也会自责。在这种环境下,它还能形成这样纯真善良的个性还真是奇迹。
九命“唔”了一声,脸上果然露出惭愧的神色,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隐痛也浸染在迷离眼神之中。虫虫没见过九命这样的神色,不禁心疼,摸摸九命的脸安慰。
第八十三章 又是两难
听毛驴继续道:“当时我妖道分裂为三派,有人主张王,有人认为应该等新王长大,也有人认为这样自由自在很好。说实话,和我一样拥护等新王长大的人实在不多,另两派则势均力敌,猫后为了保护新王,一直与各派辛苦周旋,而我王也慢慢化为了人形。只是后临终托孤之人,怕保护不了我王的周全,这才让他逃走,在妖界之外暂避一时的。后来,你也知道了,龙老大强行登位,为人又霸道,更逼得我们无处容身。”
哦
虫虫拖着长长的调子,也确实有恍然大悟之感,没有想到九命是被追杀的正牌王子,也没想到这驴子看来讨厌,却是忠诚于猫王猫后的托孤老臣。它这样说话,九命一句也不反对,至少证明它说的表面正确。
不过再想想,又有点生气,当时这毛驴骗花四海背她到古怪山、莫嗔泽去取玄黄珠,就是为了借花四海之手除掉龙老大,结果害得花四海重伤。但一想起那魔头为她舍命,两人之间的旖旎风光,可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责备的话没说出口。
毛驴在一边察言观色,很明白虫虫的想法,讪笑道:“龙老大又阴险又歹毒,我们这些托孤遗老实在无法抗衡,借魔王之手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在茱镇是龙老大的主意要对付魔王,我们事先可并不知情,她属于自作孽。当时帮她的人都是她的嫡系手下,让魔王一人尽歼。从事实上说。是魔王殿下帮我们剿灭了妖道地叛徒,我们是欠了魔王殿下一个很大地人情。可是,他拿走了妖道的聚妖旗,这个说了。”
虫虫听它说得暧昧,立即大怒,“大魔头是多么骄傲的人,会为了个破旗子被你使唤吗?还不是为了
他是为了她啊!
“是是是,虫大小姐说的是。”毛驴也不恼,仍然慢条斯理的说,“其实虫小姐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颗玄黄珠在虫小姐体内,现在您是百毒不侵的人,多加了好多修为。是,您不稀罕这些,不过天底下的事都是福祸相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虫小姐也不必被耿耿。可是说到这旗子,虫小姐可不可以
拿?说得轻巧。不就是偷回来嘛!虫虫心里想着。
不过她还没回话,有人已经重重哼了一声,正是九命。只见他本来温和的脸露出怒容,英气初现,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年轻王子的高贵气派。他显然听到毛驴要支使虫虫做危险地事。以这种方式表示激烈的反对。
毛驴向后退了两步。不慌不忙,与其说怕,不如说是表现出尊敬的模样。“王啊,您现在虽然在我们几位老臣的拥护下成为了妖王,但根基不深,要想王位稳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尽快练成老王留下的妖猫天爪十一式,威震妖道,要么取回聚妖旗,这样才能服众,也才能安全。”
虫虫一听,觉得毛驴说得对,它还真是处处为九命想。但九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同时把虫虫护在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他选第一个选项。
毛驴叹了一口气,“妖猫天爪十一式哪有那么容易练成的?而虫小姐如果肯帮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也知道,魔王殿下对虫小姐是
“我不会背叛大魔头地。”不等九命说话,虫虫有点怒了。
这毛驴,上回利用了花四海爱她之心,这回又要利用她对九命的怜爱,而且这么明目张胆,实在太过分了!
毛驴似乎知道她地反应,因此看来并没有受打击,只继续说了下去,让人觉得它是早就计划好的,“虫小姐,你可知道,那聚妖旗取不回来,会对我王造成什么影响吗?不只是他王位不稳的问题,还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你吓唬我啊?”虫虫不信任毛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毛。
只听毛驴继续道:“我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虫小姐要了解聚妖旗的作用和使用方法。聚妖旗一开,天下万妖听命,就连妖王也要受制于此旗,要知道此旗可是天地始分时地大妖道所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洲三岛所有地妖,都是他的徒众。所以虫小姐明白了吗?聚妖旗对于妖王来说是多么重要。但如果要展开此旗,就必须要大妖道直系子孙的心头之血。”
虫虫一惊,“你不是说要想展开聚妖旗,就要杀了九命吧?他难道是那个直系地
毛驴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妖道中凶恶的妖怪很多,却偏偏找猫妖做了首领。猫的话,无论如何也算不是凶恶的,但是因为血统的关系而世袭王位了吧。九命的爸爸一定展得开聚妖旗,所以才会万妖顺服,但是九命的话
“不对啊,要心头热血才展得开,如果九命要用,难道也要搭上小命?”虫虫发现问题。
“他身有大妖道的血统,聚妖旗在他手中,自然可以展开,不用那么凶险。”毛驴一副受不了虫虫的样子道:“只是老王在六道大战中战死,聚妖旗就失踪了,哪想到落入了龙老大这妖妇之手,最后让魔王得了去。虫小姐想,如果魔王要有争霸天下的雄心,想要收服妖道,那么展开聚妖旗是最好的办法。当他知道了我王九命之血可以开旗,会如何呢?”
虫虫愣了,原来矛盾和危险是在这里。
那大魔头本身并不在乎什么聚妖旗,他那样骄傲,从来不屑这些辅助性的东西。可是他要救回前世的未婚妻,要打上天道,那不是一人逞匹夫之勇能做到的,那是真正的战争,到时候他就需要助力了。
鬼道本来和魔道结了盟,但因为杨伯里把她丢下死海,在北山王宫一战时已经与花四海为敌了,投入了天、仙、人三道联合的阵营,如果大魔头需要助力,就只有妖道一道而已。
他有了聚妖旗,要想顺利收服妖道,确实有杀死九命的必要。
一边是她无怨无悔深爱的人,一边是不求回报、温柔地爱着她的人,让她怎么选?
为什么,总有最为难的事等着她呢?
第一章 纠结
结啊,纠结!
虫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毛驴的话,只挫败地垂下了头。
去偷聚妖旗,拆大魔头的台吗?绝对不可以!以前在无穷山,就是她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从没有责怪她,还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再去这样对待他?
可是,如果聚妖旗在大魔头的手里,他一旦要控制妖道就会以九命之血祭旗,那时候她要怎么办?难道任由九命被杀死吗?特别还是死在她深爱之人的刀下?那样,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如何面对?难道她要在九命血染的地方和大魔头相爱吗?
九命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在她落寞的时候,是他陪在他身边;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他借给她肩膀;在她苦苦等待的时候,是他嘘寒问暖。他不会说话,永远是聆听,他的甚至都爱得不求回报,纯净无伪,没有妒忌的成分,只要她开心,他就很开心。
这样的九命,她怎么能让他处在冰魔刀的威胁之下?!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大魔头伤他啊!
一只手轻轻抚在了虫虫的头发上,她抬头,正撞进那迷离温柔的目光,一个从外形上来说比她小了十岁的少年,却正极力安慰她。
九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毛驴,摇了摇头,然后把虫虫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部位,很认真、很确定的点头,意思是说:不用管毛驴提到的事,只要她心里想着他就好了,他死了也没关系。
虫虫心头一热,泪水冲上了眼眶。
怎么会没关系?虽然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可弟弟也是重要的人啊。
“你愿意跟着我吗?”她冲口问出。“我知道你不能不当这个妖王,因为那是你的责任,好男人都是负责任地。”
说到这儿,她想起了花四海,他是为了责任而拒绝她吗?难道他对罗刹女没有一点爱吗?她很在意这个,他宁愿他抱着别地女人,心里却苦想着她,也不愿意让他抱着她,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
九命想也没想就猛点头,但听到一边的毛驴咳嗽不断。又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你不要为难。可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做稳妖王的王位。在此之前,你就跟着我。妖道没有正式的妖王已经很久了,不在乎多几个月。”虫虫努力摆出大方而温柔的笑意,岂不知她才大哭过。眼睛还肿着,这时候微笑。让九命心疼无比,伸臂抱住她,轻轻“唔”了一声。
“那你现在和我先回云梦山。”虫虫不着痕迹的挣开九命的拥抱,“我师父是个心胸宽广的大好人,他不会因为门户之见把你拒之门外地。”
九命眨眨眼睛。扭头去看毛驴。却被虫虫扳回了脸,“记着,你才是妖王。妖道的首领,你做决定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当然你可以广泛听取意见,但决定要你自己做。”她正经的说,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训练九命的王者意识。
她不能利用大魔头对自己的感情去偷回聚妖旗,那对他是一种心灵伤害,他那样骄傲地男人不能容忍背叛,特别背叛者是他爱着的。但她也不能不管九命,所以目前唯一地办法就是让九命跟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信,九命一直跟着她,她也拼命保护这小猫妖的话,大魔头会对她动手。
其实潜意识中,她有点卑鄙的试探心理和攀比心理,看花四海对她的爱能不能超越要解救罗刹女的愿望。假如他非要借助妖道地力量才能打上天道,救出自己前世地未
但那样做就要伤害她,他会如何选择?
哼,也不能只让她一个人为难,这太公平了!大魔头也要难一下。居然说不爱她,明明心里爱嘛,还要用这种办法来逼走她。她是那么好骗的吗?
为什么她在现代社会,在那个男女关系很容易亲近的地方居然能保持二十六年地空白等着他,他却在前世有未婚妻?这世还有过一大堆一夜情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留着空白,等着她填满?
她很想大方,也做到了大方,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又有点不甘心。人心啊,还真是矛盾。
不过,对九命的态度要注意,一定要端正,不要暧昧,也不能经常有肢体上的亲昵动作。这帅得没边儿的孩子对她一往情深,过两年长大些,可能更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但她心里已经那大魔头,装不下别人了。
她不能给他爱情,那就要保持距离,不然只一味的贪图他的对她的好,等她投入大魔头怀抱时,九命怎么办?虽然她喜欢这种少年的迷恋,这感觉也足够虚荣,可是那太自私了。
“决定了没?”虫虫问。
因为九命一直看着她,她忽然有些心悸,连忙打破这渐渐暧昧的气氛。九命不能说话,凝神看一个人的时候,反而好像有千言万语蕴含在眼光之中,非常动人心魄。
九命记着虫虫的话,不回头看毛驴,着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这样就对了,我们这就走。”虫虫牵起九命的手,“不过到了山下在御剑吧,我们先散散步,让我猜猜你有就位大典没有?还有啊,毛驴大妖医会不会飞?”她说着,半转过头看向驴子。看它虽然一脸悻悻然,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略放了点心。
这里还是修罗微芒的白石山范围,她是没问题,但九命最好不要太暴露目标。他能跑到半山来,已经很是冒险了,山路上虽然没有守卫,但遇到巡山的也够戗。
她牵着九命的手边走边说,拼命压下心中离花四海越来越远的揪痛,但她不知道,花四海一直隐在一块山石后静静地望着她,只是因为他实力太强大,三个人都没有发现。
虽然决定放弃虫虫,但看到她伤心的跑走,他怎么能放心?因此一路跟了过来,直到看到新妖王出现。
他有的是机会杀掉那个小妖王,顺利展开聚妖旗,可是他怎么能当着虫虫的面这么做?而且,那小子对虫虫如此亲昵,两人间也好像很亲密,这让他心里好像有一万刀在戳。
但是,如今他还有资格吗?
他从未这么艰难过,要用尽力气才管住自己的脚,不至于立即冲上去,把虫虫从那小妖王怀里抢过来。而此刻,看着虫虫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鲜血淋漓,再没有什么可以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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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种子?!
虫带九命回云梦山的时候,白沉香还没有回来。全天她带回来的新妖王都颇感疑虑,就是华显子显得比较兴奋,逮到机会就从书里窜出来,围着九命东瞅西看、仔细观察,最后得出结论是:这孩子天性纯良,连妖气都如此纯粹,难得难得,万年无一。
虫虫心中有事,但还是强颜欢笑,领着九命逛了一下云梦山。一逛之下才发现自己对这座山居然很陌生,还要拜托小八当导游,真是丢人啊!
想想她来到十洲三岛那么久了,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逼得她不停的向前跑,在现代养成的懒骨头一根也不剩了,很少悠闲时光,连自己的门派所在地都不熟悉,等将来天下大定,她要好好在十洲三岛旅行一番,只是不知道那时候陪伴自己的是谁?
这个妖气纯净、无怨无悔爱着她的九命?还是天命应该守护她的西贝柳丝?而那个她深爱的魔头,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手挽手逛遍十洲三岛吗?就算能,他身边会不会还有别人?
每天,她都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找好多事情做,弄得天门派鸡飞狗跳。她以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去顾念心伤、渴想着那个人,可每当午夜梦回,两人在一起时不多的美好时光还是不断的重现,让虫虫在梦中也会心酸得泪洒枕头。
九命陪着她,连睡觉都是坐在虫虫的房间内合衣而眠,每每看到她在梦中哭泣,往往心疼万分,可又无可奈何。虫虫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过。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魔道魔王的错。不禁有些憎恨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让虫姐姐这样快乐的人哭?
好在人前谈笑风生、没事人一样,人后却伤心地日子只过了三天,因为白沉香终于回来,带着从隐流取回地天门派宝物之一,那个被杨伯里偷走,却又掉落下来的古怪铁盒。
当时这铁盒中的东西只有仙道三大派的掌门才看到,虫虫只是从《始书》上看到云深师祖拿这个铁盒收集了玉树被毁掉后化为的玉粉,所以当白沉香打开铁盒,她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吃了一惊。心中有点失望,又有点疑惑。
为什么铁盒里装着的是一颗铁非铁、似木非木的:.:不起眼,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特异之处。
“虾米东东?”她暴出了现代网络用语。
“什么虾米,明明是豆子。”天门派密室内,只有虫虫、白沉香和非要列席开会的华显子双倍师祖三人。
白沉香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个“虾米东东”是什么东西。
虫虫解释道:“我是说。这是什么东西?”
“豆子嘛。我刚说了,你眼睛有问题?”华显子道。
“你眼睛才有问题!”虫虫一点也不尊敬目前天门派辈份最高地人。气得白沉香再度感叹自己教育失败,在一边翻白眼,“如果是一颗豆子,怎么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藏起来,还号称天门密宝。总不至于是鬼谷子祖师开玩笑吧?!”
“那肯定不会。”对于鬼谷子的事。华显子最有发言权,不过虫虫到没觉得鬼谷子多么正经,冒充一个慈祥的老人趁她旅行的时候把她诱到山洞中。她不过随随便便推了一下石头罢了,居然掉到这样一个世界来,爱上一个人,还要为他拯救世界。
当她是超人吗?那老头子笑的虽然无辜,骨子里却阴险得很。什么仙道魁首、得道地世外高人,明明是腹黑爷爷!利用人还不给钱的!
眼见华显子边说边把那颗豆
来看,还放在鼻端闻了闻,一点也见不珍惜,心里急可是她想要达到目地的唯一线索,弄坏了,再去哪找?
啪!
似乎是故意,华显子漫不经心的把豆子扔到了铁盒中:“这豆子大概是玉粉凝成。也就是说,经过这一千年,玉粉承袭天地造化,已经重新结成种子了,这一颗,八成就是玉树种子。”
“别八成啊,我要肯定。”虫虫劈手抢过铁盒,看那豆子安全无损,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捧在手里。
“只有云深那小子才能肯定,我师兄一定什么都告诉了他。”华显子道:“那小子虽然糊涂,但为人刚直,深得我师兄喜爱,必然会把事情交待给了他。要是我猜,混沌两仪焚心鼎是天下至尊的聚气之物,这玉粉定是连铁盒一起放入了鼎中,结果经过千年时光,凝成了玉树地种子,因为隔着一层铁器,变成了这种颜色,不然一定清翠可爱。这样咱们倒省事了,只要想办法找到迷踪地,重新种上就得了。”
“你说得倒轻松!”虫虫嘟起了嘴,但想了想,觉得这是最能让人接受地解释,毕竟天门派秘藏的宝贝就剩下这东西了,想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宝贝可供猜想。
“鬼谷子这老头没有识人地慧眼,云深不仅继承了这一点,另外还懒惰得可以。”虫虫柳眉倒竖。
要不是隔着华显子的魂魄,白沉香差点一巴掌打过去。
这劣徒,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到了极点,!创派祖师和师祖没有一点尊敬,看样子如果不是他在场,说不定要破口大骂了。
虫虫感觉出师父甩出了白眼飞刀,立即面无惧色的回击了过去:“可不是吗?创派祖师自己闭关求大成去了,却把整个天门派交给双倍师祖和云深师祖两个人,这两个有一个是深谋远虑、处世决断清醒的人吗?以为正直就可以管理好一个门派?以为会炼器就了不起?如果他们中有一个能办事的人,当年云深师祖怎么会上了宣于谨的当?把我家小花害得那叫一个惨。又怎么会把杨伯里这个大奸细收入门派一千年,还这么重用他,开宝库的钥匙也给了他一把!”
白沉香很生气,但却没什么严重后果。因为他明白虫虫说得对,可是要让他点头承认师长的不是,也万万做不到。只是这劣徒把那魔头说成她家的,也太口没遮拦了。
“唉,那个息也不给白小子透露啊,害我们大家在这儿瞎猜。话说回来,好多事需要问他,可惜那天信都离难的转世早来了一步。”华显子脸皮厚,被虫虫一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数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虫虫深呼吸三次。不气,不气,不理会这些冥顽不灵的剑仙,解决事情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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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沉香拂袖而去
唉,那个息也不给白小子透露啊,害我们大家在这儿瞎猜。话说回来,好多事需要问他,可惜那天信都离难的转世早来了一步。”华显子脸皮厚,被虫虫一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数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虫虫深呼吸三次。不气,不气,不理会这些冥顽不灵的剑仙,解决事情最重要。
“那,师父,看来要麻烦您老人家再跑一趟了。”虫虫转向白沉香,“您要去北山王宫的天影穹顶和云深师祖沟通把玉树的秘密告诉您,不然我没办法救他,他只能永远当顽石了,而且还是不怎么管用的顽石,不然沧海岛绵延泉的池水也不会流出来。”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不到两天,他回来了,满面怒容,因为北山淳借口天影穹顶是北山家族守护之物,北山王宫又在修缮之中,谢绝进入。
“那您不会搬点天下大义给他讲,适当情况下再威胁他一下,拿出仙道宗师的气派,就像平时对我似的?”虫虫露出受不了的神色。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回不到一天,他又回来了,看样子要气炸了,因为北山淳毫不客气的对他讲,联盟未成,作为天下的管理者,他不能轻易让“外人”接近维系百姓生命的绝密之地。
“那您不会揍他一顿?仙道之首啊,除了花四海,我还没看过有人比您法力强呢?难道是徒有其表?平时是唬人的?”虫虫觉得白沉香真是没有主动性。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不到半天。白沉香三度回归,而且还带了点伤。因为半路遇到北山淳派来地人,他还以为对方是决定合作,所以失了警惕,结果被人暗算了。
“十个字
白沉香拍案而起。
“劣徒!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他额头上地青筋都爆出来了,“支使师父就算了,还这样辱骂于我,真是嚣张到了极点,师门不幸啊!你就不怕给雷公当点心?!”
虫虫想想。还真有点怕。另略有点内疚,因为一派宗师给她气得连这话都出来了,确实有点过份。但她实在讨厌见北山淳,才不得不让师父去啊。别人去,哪有这个面子。但北山淳既然连白沉香的面子也不给,说不得只好她亲自出马了。
尽管大家都很担心。她还是决定独自前往。
一来如果天门派的人去得多了,会让人误会为仙、人中两道开了战。无论如何,前几天只是小规模争斗,大战未起,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维持一下,她自己去的话。万一争执起来。算是她个人的行为,了不起配合白沉香演一出戏。
二来以北山淳之精明,北山王宫一战后。他知道了天影穹顶的事,必须来加防范,去得人多了,反而碍事。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贼不在多,有她就行!
不过她带了阿斗,这家伙虽然还是小狗崽的模样,但吐火的本事越来越大了,那天居然喷出一个大火球,烧得毛驴四处跑,非法术不能灭,很是厉害。
而且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也在增强,从天门派所在地凤麟洲到北山王宫所在的祖洲,她交替运用流星闪马和御剑飞行,居然一天就到了,中间只休息了两次。这个距离如果坐飞机,大约两
小时就能到达,她的速度虽然赶不上飞机,但也已经高空、高速飞行的物理解释。
到北山王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虫虫毫不犹豫趁黑潜入。阿斗紧跟着她,虽然几度好奇的乱摇尾巴,恨不得找个地方玩耍一番,却始终忍着没有乱跑,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说是北山王宫,其实应该称为北山王宫遗址,因为花四海为了救消失在井中地虫虫,已经把这豪华的宫殿夷为了平地,北山淳虽然动作快,王宫地围墙在几天内已经初步建成,但围墙内还是一片废墟。这种地貌导致的最可怕结果就是,虫虫迷失了方向。
作为现代人,她根本不辨东西南北,平时都要靠路标的建筑物来认路,现在王宫内像遭了八级地震似的,只凭一点断壁残垣,在月色不甚明亮的夜晚,实在很难天影穹顶在哪里。
努力回忆和花四海看月亮时月亮地方位,虫虫咬紧牙关朝着一个方向深入。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巡逻守卫,每一回都躲避得惊险无比,好不容易看到一块悬浮在半空地、屋顶一样的东西,心中一喜,继而一惊,同时阿斗咬住了她的裙角,狂吠了数声。
还是落进陷阱了!
她知道北山淳一定会派重兵把守天影穹顶,特别是白沉香几次要接近穹顶未果,但她不得不冒这个险。进入北山王宫后,她也非常小心,倘若没有巡逻守卫,一路平安无事、长驱直入,她是会很戒备地,会考虑到别人挖好了坑等她跳,没想到北山淳这样会算计,特意在前面派了不少重兵,层层设防、步步设卡,害她反而觉得不会有陷阱,一步踏了进来。
“嗖”的一声,一道凛冽风声从黑暗中快速袭来,因为无形无影,虫虫躲得极其狼狈,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渐渐的无数风刃从四面八方袭来,就算她祭起防护罩,也有风刃破壁而入,划伤了她。
“姓姚的,你的王离你千万里,我看这回谁来救你。”凤凰的声音响起,辨不清方向。
这女人,就那么恨她,非要治她于死地?!
虫虫咬牙支撑,因为一路消耗法力太大,此时防护罩分布不匀,她又拼命护住阿斗,不大的功夫,身上被划出的口子就有十数道,疼得她差点落泪,哪还有精力回嘴。
“此阵有如丝网,你越挣扎,受的伤越大,越运用法力,荡起的风刃越多。”
她不是发誓忠于花四海吗?为什么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就立即投靠了北山淳,而且成为这样卖力的认鹰犬?
“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哈哈,不是照样得不到王的心,到头来被赶出修罗微芒吗?”凤凰继续嘲笑。
虫虫心中一寒。
凤凰怎么会知道她被花四海拒绝的事?难道她在修罗微芒还有内应?不好,要通知大魔头才行!
她一分心,金光神气凝成的防护罩登时消失一角,她的半个身子暴露在风刃的伤害之下。
耳边听到“嗡嗡”的声音,两败俱伤道极强的风刃各从左右向她袭来,假如躲不过,她一定会被一绞两段,而她确实是躲不开了。
没有了花四海,谁还会来救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她感到死亡临近,耳边是凤凰得意的笑声。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突然出现,挡在了虫虫面前,居然是北山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