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痴丫头
…………………六六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怕大家不看后面,只好放在前面说。
首先,因为情节的转变,很多读者有些不适应,今天还有人和我说要得心脏病了。HOHO。
我要说的是,本书的情节在**部分会停留一段,这本书大约要更新到五月中,或者五月底,所以表怕,还有一个多月呢。完了还有续卷。出版也要那个时候,先前的预计时间有点失算。抱歉了哈。
结局如何,我不能剧透。但我要提醒的是,如果有人弃书,或者暂时不看,那么关于扑倒啊,吃掉啊,花花绿绿啊,热血沸腾啊,错过了,表怪我米有提醒哈。
一本书不能只是甜腻,爱情也不会一帆风顺,忍得,才会有结局。所以,如果以后看到心惊肉跳的,请保护心脏,嘿嘿。
坚决不剧透中。打死也不说。
另外,今天正文更新3000多,明天开始恢复以前的2000制。表拍我,出版需要,以后我再写新书,一定存稿多多,万一出版的话,限制不会太多,三党也要当一下。
最后,今天是我朋友小鸟的生日,庆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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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虫虫扑了过去,深刻的品尝到了心胆俱裂的恐惧感。不习惯他倒下,那一刻,感觉要失去他似的。
不过西贝反应也快。本来他是站在花四海身后。指挥着整个战局地,见魔王受伤,立即抢了过来,一把托在花四海肩下,“后会有期。”他当机立断,不给虫虫哭泣和不舍地机会。
魔道力抗另四道,凭的就是魔王的天下无敌,如今他一伤,局势对魔道极为不利,倘若有一丝犹豫迟疑。就会被北山淳抓住战机,到时候他们一众人就陷入了危局。况且,目前虫虫在震惊之下没有反应,清醒之后定然和魔王难舍难离,那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被魔王强行打开的井之结界。他模糊中有些印象,似乎小时候被哥哥威胁生命时闯入过。但又感觉似在梦中。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只把魔王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一挥,漫天花雨中,已经腾身在半空之中。
“撤回修罗微芒。”他吩咐。
马小甲没有应声。但已经依言而为。魔兵在他的指挥下进退有矩,虽退而不乱,人数虽少。但有攻有守,且战且退,四道联合大军,居然拦不住。
“北山意,你居然帮助魔道,毁我北山王族之基业么?”北山淳身着白色铠甲,向半空中一指。
眼看魔王就要被俘,却突然要逃走,四道中人有许多想要飞身追上,不过半空中落英缤纷,因为北山王宫中花草繁茂,更增加了西贝柳丝此一法术的威力,那些美丽的花瓣看似轻盈,却如一张密实的网,阻得任何人也无法御器而飞。
“我不让他杀你,因为你是我的兄长。”西贝头也不回,“可是我也不能让你杀了我唯一地朋友。”随着话音,人已远去,马小甲率一众魔道门人也迅速撤离。
转瞬间,刚才还激战处处、血肉横飞的战场,此刻变成了断壁残、死伤遍地的荒败之所。一切就好像潮水来袭,来得快、也去得急。而且,每个人都看到了地宫的入口,看到了跪地痛哭的虫虫。
“蚂蚁,不改惊慌,有为师在。”白沉香飞身而至,把虫虫护在身边。
他先是接到西贝柳丝的传信,说偷袭天门派地是魔道叛徒勾结外人所做,魔王并不知情,对天门派的损失表示歉意,然后说人道之王北山淳扣留了他地七弟子。
自虫虫走后,他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此刻听到了消息,哪有不立即赶到北山王宫之理。何况,魔道来送信的人还奉上了却邪双剑和一只病狗、一只病鸡,确实是虫虫一直带在身边的,它们身上明显有鬼道阴功的重创痕迹,由不得他不信西贝军师地话。
不过后来风云突变,北山淳说是花四海制住了他地劣徒,并要求联手对抗魔道,对此他半信半疑,虽然基于事先的盟约插了手,但一直没有尽全力。待到后来见花四海发狂似的把整个北山王宫地地面全掀起来,就感觉花四海是在找人,八成就是他的劣徒,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了魔道一边,手下也偏了。
再后来,见花四海打出了个地宫入口,并冲了进去,口中还叫着自己劣徒的名子,然后突然昏倒,就猜可能是地宫中有法术机关。但他没猜到花四海英名赫赫,这回居然关心则乱,中了暗算。
此时见北山淳一边指挥部分人去追那肯定追不上的魔王一行,又指挥部分人守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地宫入口,连忙上前把虫虫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心中对这个北山王完全不信任了。
而虫虫因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阅读《始书》,体力早就透支,又被各种意外打击,当见到花四海重伤的一刻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等白沉香过来救她,只叫了一声“师父”就昏了过去,由跟随师父过来的商帝乙背着,人事不知。
“白掌门请慢走。”一直蒙着面的鬼王拦住了欲走的白沉香,“今日与魔道大战,算是已经撕破了脸皮,今后要如何是好,还要从长计议。”
白沉香皱了皱眉。
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
遮遮掩掩之人,再说,鬼道本是魔道的盟友。临到战击。实在令人不齿。他不明白北山淳怎么能够信任鬼道,但他不想与之有瓜葛。
何况,这人的面目虽然认不太清,可他总是没来由的有一种厌恶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小徒受伤,恕我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他略一抱拳,“魔道一时半会儿攻不过来,北山王宫也需整理安顿,天门派就不叨扰了。告辞。”说着大步先行。走到北山淳身边时又客套两句,然后匆匆离开。
北山淳本做了挽留,但一来他地北山王宫已经成了破瓦烂屋,没地方招待客人、盟友,二来白沉香不信任了北山淳,自然不能呆在人家地地盘。三来剑仙们飞来飞去也方便,因此仙道一行人一直走出几百里。才留宿在一个小镇中。
虫虫醒来即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了白沉香的衣袖之上。白沉香见她容颜憔悴,一时不忍,强压着心中的疑惑,任她哭了个天昏地暗。抽噎着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被杨伯里扔入死海、她如何进入的北山王宫和六道大战的秘密。
白沉香也是有近千年修为的人,而且还是气度雍容的一派宗师,但这些大大小小的震撼仍然让他目瞪口呆。脸上现出平时小八才会有的呆愣表情。
他想不相信虫虫所说地一切,因为实在太离奇,但《始书》虽然毁了,却有人证存在,华显子师叔祖的出现令他不得不信。虽然他入门时,华显子已经不在天门派了,不过他经常听师父云深说起这位制器的高手,所以很快就接受了事实,不管这有多么艰难。
对于杨伯里的事,虫虫说得有根有据,有节有理,也容不得他不信。
原来,他心中的正与邪并不是绝对的,从某种程度上,天门派乃至整个仙道都欠了魔王花四海、或者说是冥王信都离难。但尽管如此,他现在还是要率领仙道与魔道为敌。因为若罗刹女若被救出,十洲三岛就会倒转,百姓就要大难临头。
毕竟他地“爱徒”说要去寻找到迷踪地的事还没半点影子,六道也没有彻底解决十洲三岛地危机。虽然这样做对不起那位善良又坚贞的罗刹女,却也只有请她再忍耐些时日。之前,魔王花四海若忆起前尘往事,也绝不能任他先下手。
听到这个决定,虫虫大为不满。不过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中,谁也不能任性,否则罗刹女千年的苦熬和牺牲全是白费。她心地那样好,假如从酷刑中解脱后,仍是要面对哀鸿遍野,恐怕也不好受。
“我去游说花四海。”她带着私心提议。
“不许!”白沉香断然反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和花四海之间有情。若说以前还有怀疑,那么从虫虫跑出云梦山,拼命要还花四海一个清白,还有花四海在北山王宫中近乎疯狂的寻找虫虫地举动中,一切皆了然。
他一直提防仙魔之恋地发生,不是不相信魔道的魔头也会为了“情”之一字而深陷不拔,也不是为了门户之见,而是仙魔恋会引来天劫。
老黑和蝶翼就是先例,以前他失去过疼爱的小师妹,如今怎么重蹈覆辙,再失去心爱地弟子?
“可是他的伤
“他的伤无碍,听你所说,一定是《始书》中的意念要令他忆起前尘往事。倘若他想起多么伤心,可是这恶人他不做,谁会来做?
虫虫低下了头,明白白沉香要说什么。花四海若恢复记忆,心中还有她容身的地方吗?
此时的华显子已经从暂时寄居的金尾羽中换到了一册书中,由白沉香早晚侍奉,他在一边看到白沉香师徒的这番对答,再想起虫虫和魔王之间的态度,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插嘴道:“信都离难可以娶两个的
话一出口,刹那间招来另两个后辈的两对凌厉白眼,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白沉香是不想让虫虫应了天劫,虫虫是因为从现代而来,有着独立自主的爱情观念,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她要么不要,要就要全部,否则宁愿远远离开,心碎一辈子。她的爱,有自尊。女人,也应该有自尊,这样才值得男人来爱。
“我只要看看他就好,然后就回来,保证听话。”为了见花四海,她第一次哀求别人。
白沉香坚决不允。
“师父,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虫虫耐心的解释,这一回没有采取忤逆的态度,“他若恢复记忆,并不只是改变对我的态度,以他那霸道绝然的脾气,他会不立即救出魔女罗刹吗?您刚才也说了,不能让他这么做,至少要等到我们找到解决十洲三岛危机的办法。可您是要和他武力对抗吗?是要搭上好多人的性命吗?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去劝他再等一阵子?师父,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他想得要死,可是我怎么会一味只顾自己,不为他,不为你,不为天门派的师兄弟们,不为那些脆弱的百姓着想呢?师父,您就让我去!您想想,如果他想起来,还会留我呆在他身边吗?什么天劫,那是根本不会出现的。”她不想哭,想忍住泪,可是却做不到。
白沉香半晌无语,最后摸摸虫虫那红色的柔软短发,“痴丫头啊!”
第七十九章 他的决定
天后,身体恢复、心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虫虫光明修罗微芒。
那是大魔头的驻地、他的地盘、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家。
虫虫一直想来这个地方,但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踏到过修罗微芒的土地,这回算是奉师命前来,魔道的人也没有阻拦她,甚至马小甲亲自来迎接,这反而让虫虫忐忑不安。
什么时候,魔道和仙道这么友好了?还是他
马小甲话很少,基本上问好几句才回答几个字,惜字如金到和花四海媲美的程度。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虫虫还是得知花四海已经清醒了,伤势并没有大碍,这几天一直呆在黑石王殿,从来没有出来过。
“不用通报一声吗?”绕过了一层层的防备结界,虫虫仰望着山顶那孤独森冷的黑石王殿,忽然产生了怯意,不想再向前一步,尽管是那么想见到那个心中的人。
“西贝军师有吩咐,虫小姐何时到,何时可进入黑色王殿。”马小甲答,神色间看不出一丝情绪,“虫小姐顺着这条小路前行退可,前方已无阻碍。”说着,向侧面跨了一步,巧妙的把虫虫让在了身前。
虫虫抬眼向上望去,只见一条小路笔直的通向山顶,现在的她距离那个传说中很少人能进入的黑石王殿,还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非常近了,可是她却感觉遥远的心寒。
她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很想转身跑下山。因为假如谜底不揭开。谜题就永远在那儿,她不会失去什么。但,她不能那么做,她只能强逼着自己煞住脚步,对静静等待地马小甲道了个谢,咬着牙向前。
姚虫虫,你要勇敢!逃避不是解决问题地方法,面对他、面对问题、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结果!你一定要坚强。她对自己反复说着,脚步沉重的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她多么希望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啊!但无论多么长的路也有终点。尽管她走走停停,不断的迟疑,不远的距离从早上走到了中午,却终于不可避免的站在黑石王殿前。她面对着紧紧关闭的沉重的石门,鼓了半天勇气,用力推了下去。
没有想像中的沉重。大门开了。一缕午后地阳光紧随着门缝倾泄了进来,在黑石地面上投下了一道剑光样的亮色。但这明亮照不到巨大而空旷石殿里面。也照不到最深处的黑暗。
这就是他日常呆的地方吗?这么冷寂、这样孤独、高高在上、却没有半点温暖。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隔绝在这里,拒绝一切的接近,难道只是因为他心中隐约存有前世的承诺,所以才抗拒任何人?
虫虫地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只觉得踏入石殿的一刹那。寒意扑面而来,在正午地山路上走出的一层细汗瞬间被逼退回了毛孔,分外难受。
她紧张的向里走了两步。眼神扫过整个空荡荡的地方,终于发现有一个人就坐在大殿最里面的长石塌上,怀抱着冰魔刀,两条长腿一条屈在胸前,另一条长长地伸直,低垂着头,散着地长发遮住了脸,宽阔的肩膀有点绷紧,整个人如沉默的山岩,不动也不说,似乎有千年万年了。
虫虫地心好像被重击了一样,好半天没有跳动一下,之后又狂跳不止。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他的前世,想起了一切!那他现在的记忆中,还有她的存在吗?会不会忘记了今世,彼此要像陌生人一样对待?
“大魔头。”
轻喊。
花四海没有动,真的像一块黑色的冰雕。
“大魔头,你醒醒。是我,我来看你。”她有点急了。
终于,花四海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声音中没有半分感情,“谁允许你进入这里?”
瞬间,虫虫浑身的血液全冻住了,任何的打击也不会比这一个更严重,最坏的预计成为了现实。他忘了她!他们之间的温柔、火热、亲昵、共同经历的生死,他全忘记了!
怀疑地瞪着他,想找出一点点往日的感觉,却半点也寻不到,他的眼神如此陌生,甚至还带一点点厌烦,似乎真的把她从记忆中全部剔除了。
她说不出话,震惊的站在那儿,脸孔雪白,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这一切,是真的吗
“别让本王再重复一遍。”死了虫虫心中的温柔。
“我是姚虫虫,天门派白字从喉咙中挤出来,每说出一个字,心就碎裂一块,说完这句,瞬间成灰。
他真的忘记她了吗?还是故意这样做,以成全对罗刹女的前世承诺?她半信半疑,也分辨不清,可是心痛却是双倍的。
“那么,天门派的低级弟子,来此何事?”花四海皱着眉头,“本王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再随意闯入修罗微芒,杀无赦!”
“天门派恳请魔王殿下,暂时不要进攻北山王宫,我们会想办法找到迷踪地,解救魔女罗刹,魔王殿下可否同意?”悲伤、震惊、绝望,反而让虫虫异常清醒,还有点点愤怒,所以声音中有一股顶撞的意味。
他若杀她,她就死于他的刀下又如何?省得这些零碎的痛苦。
而且他记起一切,就应该会去救罗刹女吧?那她不如开门见山的直说,至于以后怎么办,她现在乱得很,要离开这里后好好想一想。
“不行。”他生硬地说。
“可是如果毁了天影穹顶,十洲三岛会倒转。我知道你不介意天下苍生的生死,但罗刹女这么多年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不行!”
“要不然,魔王殿下给个期限?”
“不行!”
“你怎么不讲道理?”虫虫有点火了。
“一千多年前,何曾有人给过本王机会,和本王讲过道理?”花四海冷笑,“提醒你,天门派低级弟子,本王是冥王信都离难,魔道的首领,是魔女罗刹。”
虫虫的悲愤一直冲到脑门,失去理智的想上前质问。可是她刚才站得太僵,此刻一急,居然自己左脚绊右脚,“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花四海没动,但身体却异常紧绷,抓着冰魔刀的手收紧,指尖差点捏碎刀鞘,虫虫爬起来的时候正好一眼瞄到。
她一阵欣喜,然后悲伤,开心的是他没有忘记今生,悲伤的是他这种行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
……………
第八十章 一切交给时间解决
的演技真烂,而她也真是白痴。
他想起了前世,怎么就会自然忘记今生?当是电影《鸳梦重温》啊。
而且,他如果真的忘记了她,以他的脾气,她进门的一瞬就会被一刀两段了,哪能容许她在这里废话边篇,语气还很挑衅、顶撞?!
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那是对待强敌时才会有的状态,而她既然是天门派的低级弟子,用一根小指头就能随便捻死,犯不着如此戒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伪装、在撒谎、在和自己较劲。
而那句“天门派低级弟子”,是他对她独有的称呼,以前初相识时,他经常这样挖苦她。他即然记得住这个称呼,又怎么真的忘记了一切?
这番做作,不过是他在想办法拒绝而已。
其实他又何必如此?难道当她知道了他的决定,真的会为难他吗?
他是一诺千金、顶天立地的男人,正因为如此,他才值得她掏心掏肺的爱。
她既然知道他的两难,怎么会逼他?
虽然她不准备放弃他,可在当前的环境下,怎么会不退一步,怎么会迫他立即做出决定?如果她这样做,不是在争取他,而是在推开她。
她在现代没有正式恋爱过,但这份情感的IQ和EQ她都有。
有的时候最艰难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解决,所以与其纠缠,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而且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绝不会让他一想到她就觉得烦恼和疲惫,她要让他一想起她就感到心疼和温柔。
不过。虽然理智令她如此思考。但痛苦却真实得很,并没有一分削弱。而且如果最终他仍然选择罗刹女的话,她的心碎也会清楚明白,逃不开地。
不知道那是不是命运,但她逃不开地。
“大魔合他,这样他的心里会轻松点吧?
“冥王殿下,我知道您英勇无敌,可是其他五道难道会坐视吗?毕竟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她想把心思全放在正事上。可是看着那亲爱的脸庞,心中的酸甜苦辣都一起涌上来,根本做不到,只得低下头不看,“到时候六道混战,殿下您纵然不介意。只怕一时也难以完胜,到时候双方僵持不下。时间一样会耽误,魔兵也会折损不少。不如我们就订下个期限,如果在此期限找不到迷踪地,我们仙道就退出战局,不阻拦冥王殿下营救计划。”这是她和师父白沉香事先商量好的。如果找不到迷踪地。也为花四海减掉一个强敌。
说完,她静等反应,可是花四海没有反应。似乎这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一个人。
偷眼一瞄,正对上花四海深黑的眸光,所有的心理建设、所有地理智都消失不见,真想扑上去,紧紧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放开。
同时,一个疑问在心中升起。
他爱她吗?她曾经问过,可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现在这样对她,是因为感情还是爱情?或者他爱过她,但面对前世的情缘,他还会继续爱她吗?
选择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爱着谁。
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坚强,一会儿脆弱;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体谅;一会信心满满要争夺情郎,一会儿又失望沮丧,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临,虫虫患得患失,迷茫混乱,更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做。
如果他不爱她呢?这念头如此恐怖,害她不敢往下想。
两人就那么静默着,目光搅缠,说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直到暧昧来临前的一刻,花四海率先动了,变冷的目光凝望着屋顶。
“看在你敢孤身前来地份上,本王给你个面子。一个月之内,本王不动,但这是
限,也不要指望本王会帮你。”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结束,仙道最好遵守承诺,不然本王就要踏平所有仙山!”
“谁要你帮!”虽然明白男人就应该遵守承诺,但花四海这样在意罗刹女,虫虫还是心中气苦,酸意阵阵,“不过你给地期限太短了,你当是找一匹丢失的马吗?一个月?迷踪地你找了多长时间?一年内能找到就已经是奇迹了。”
“一个月。”
“好吧,我让步,十个月。”
“一个月。”
忍了。“八个月。”
“一个月。”
算了,不和小气的男人计较,“半年总行吧!”
“一个月。”
虫虫气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来时,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哭,要坚强理智的面对感情的挫折,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一点,却被花四海气坏了,干脆站在那儿放声大哭。
哪有这样不讲理地?她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一开始要十洲三岛和平就是为了他,现在要救出他老婆也是为了他。
自己做为一个小三,外貌、内心、家世、牺牲全比不上人家正牌地老婆,拯救了人家的正妻后很可能遭到抛弃,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白痴的吗?可他现在居然一步不退。
看着虫虫大哭,花四海险得从长塌上跳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他做了决定,虽然不得已,但这却是唯一地选择,因为他不能忘恩负义到那个地步。
可是看虫虫刚才的伤心、震惊,他心如刀绞,现在又看她气得撒赖一样的大哭,他多么想妥协,然而他能让步的也只有期限而已。
他也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但他不相信可以办到。
虫虫是一片好心,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找到了迷踪地,救出罗刹女就了结一切了吗?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呢?那些妄图称霸十洲三岛的人呢?还有那个表面上天下为公,暗地里自私自利的人呢?
这些人,哪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欲除他而后快?他的强大,就是他的罪。
而宣于谨,他非杀不可,不然罗刹女这千年苦楚,他的痛苦转生,到哪里去讨个公道?不然这背叛如何得到惩罚?
虫虫是天真了一些,为什么连白沉香也这样想?
大概,他是想救出了罗刹女,六道间再没有争斗的表面理由,到时候他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消弥危局于无形吧。
但他虽然也是好心,可惜却不了解人性之恶,那是最黑暗的黑暗、最朊脏的肮脏。
西贝如此,他也如此。兄弟、朋友,利益纠葛时,一样会背叛,唯一可信的就是他的心,他心中的人!
而有时候,杀戮和死亡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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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不爱你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他拼尽全力让声音冷淡着。
这两个月,大概人道、鬼道、天道会做很多准备,下很多龌龊的功夫吧。时间越拖长,对魔道与他越不利,他应该速战速决。但他的让步假如能使她开心,让她感觉有希望,也值得了。
若真到了生死对决的一天,他会想办法让她远离这残酷,只是那时候,陪着她的,将不再是他。
虫虫抹了抹眼泪,点头道:“一言为定。”
虽然两个月要找到迷踪地还是属于天方夜谭级的事情,但至少有了缓冲,花四海也让步了。
她向花四海走去,想抱抱他,不过她脑筋立即清醒,停住了脚步。
现在,他不属于她了,事实上,他从来也不是她的,只是现在她更没有资格。
“事情谈完,离开。”花四海打断虫虫的犹豫和沉默。
也是啊,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不能触碰。许多心照不宣的,也不必再说出来。那她,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纵然难舍难分,也没有办法、没有借口留下。
不如尽快去寻找迷踪地,早一天解决了这件事,也好尘埃落定。结局是好是坏放一边,至少让结局快点来临,免得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
深深望了他一眼,千言万语都融化其中,然后慢慢转身往外走。感觉心里有根弦,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延伸而扯得越来越紧,直到绷断,鲜血淋漓。
而前途的未知让这疼痛加剧。同时使她心头一热。忽然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因为我会当真的。”她面对身体仍然身体紧绷地花四海,“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爱过我?”
好俗气地问题啊,可是有哪个女人不想从心上人口中知道呢?而且他既然“忘记”了今生事,这问题就显得更加白痴。
不过花四海没有注意到“失忆”的环节,沉默着,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心中所想。
虫虫紧张的等着。期待着,但又有点恐慌。
“我不爱你。”终于,花四海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眼光却控制不住的在虫虫身上缠绵的流连,似乎要把她全部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
“我不爱你。”他机械的重复,一字一顿。
虫虫微笑了。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明白那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原来。他真地爱上了她。他爱她,甚至非常非常爱,只是,他不能。
“我不爱你。”他第三次说。
虫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柔极了的神色。“我知道了。”她轻声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在那层水汽后凝望着他,“可是我很爱很爱你。永远也不会变的。”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生怕一迟疑就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一路飞奔着,跑到后来胸口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居然忘记御剑飞行了。这回她出来,没有带她大大水小小地法宝神兽,只有那对却邪剑。
此时身边没人,心中又苦楚,虫虫干脆抱着那两柄剑大哭。剑身嗡鸣,似乎了解她的心意,可是分离在所难免,有谁知道今后还能不能相见?即使相见,彼此间又是什么关系和身份?
酸涩如海浪一**袭来,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只要心上地豁口存在,它就会不断侵袭。好半晌,虫虫突感有异,似乎一直有个人守在她身边不远处,目光温柔地偷偷望着她。
心中一喜,以为花四海终是舍不得她,抬头看到山路丛有些抖动,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看到个人形就伸臂抱住。
可是头埋在那人怀中,立即感觉不对。
抬头一看,即刻接进一双迷离温存的眼睛,被紧紧包裹其中。
他有着年轻帅气的脸,黑白相间地短发,神色间全是与她相见地欣喜,却没有一个字说出来。
九命!她的小九命!自从死海边的有间客栈一别,再没交谈过一句地九命!
神仙妖魔的寿命都很长,但好像从幼年到成年的生长速度并不慢,九命就和现代的少年一样,变化得超出了虫虫的想像,虽然还是有点瘦,但肩膀宽阔了,胸膛结实了,脸上的神气也成熟了些,不过很短的时间没见,已经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年轻男人。
虫虫望着眼前的九命,先是有些失望,因为他不是她心中渴望出现的人,但这感觉马上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接着就是面对亲人时才有的放松感。而一放松,一直努力维持的坚强全面崩溃,心中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种种无可奈何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九命“唔”了一声,伸出手掌碰碰虫虫的头发,眼神温柔的好像阳光下的秋水,动作也很轻柔,似乎用点力就会碰伤虫虫似的。他这样的态度更增加了虫虫心中的酸楚,干脆拦腰抱住他,再度痛哭失声,把眼泪全抹在他的胸前。
借朋友的肩膀哭泣,在现代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虫虫忘记了这是在十洲三岛,这动作对九命而言是太亲昵了。
他涨红了脸,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才要轻轻落在虫虫的肩头和腰肢,身边就传来一声咳嗽,声音非常之响亮,震得旁边的花草都扑簌簌抖动,虫虫更是从九命怀里转过了头。
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率先映入眼帘,然后是漂亮的长睫大眼,不过脸太长了,嘴巴中还“突突”的喷着气,居然是一头油光水滑的毛驴。
但驴子叫的时候发出人类的咳嗽声,还真让人感到不正常。
“小九,这是跟你来的?”虫虫感觉这只毛驴有点敌意,问道。
在茱镇,虫虫虽然表面上失去了意识,但她有心眼可以观察到外界,只是比较模糊混乱,她只记得有这么一头毛驴出现过,却不记得是不是眼前这位。
“虫大小姐,我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妖医,还有幸医过虫大小姐的小疾。”毛驴口吐人言,“现在是我们妖王的贴身侍卫、专门的保健御医、外加首席军师。”
虫虫这才想起来,在茱镇上的确实与这头神气活现的驴子有过一面之缘。
可是,妖王是谁?
难道,是九命?她那温柔老实、忠厚可靠、会做一手好菜,可不会说话的正太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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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九命的童年
现代,她从来不知道动物能有表情,除了狗狗吐舌头像笑。但自从有了万事知,动物有表情也不止是动画片中才有的事了,所以此时那驴子一脸不屑的站在那儿,虫虫并不意外,却有些恼火。
这可不是一个属下应有的态度,如果九命真是妖王,一定会被这驴子奴大欺主。如果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九命当个傀儡可怎么办?这样一来,九命说不定会有危险,被利用完后就会被而杀掉。
不行,她得保护这个貌似对她抱有少年情怀的孩子。
可是得拼上小命才能赢得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有时间天天跟着九命跑?她的心里甚至没有一点计划,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和九命回妖界,帮他立了威、坐稳了王位再回来?!
“九命,你这是要去哪儿?”她明知道九命不会说话,却拉着他到一边,远远甩开那头驴子,先给它来个下马威,提醒它,它不过是个军师兼妖医,真正的妖王是这个帅气的、有为的大好青年。
九命笑着,很开心,似乎只要看到虫虫就感到幸福,不需要别的,对虫虫的问话,根本自动忽略。
“九命,我在问你话,回答我。”虫虫试图严肃一点。
九命有反应了,但还不是回答,而是伸臂侧抱着她,还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又用鼻子蹭蹭她的脸。
又来了!真是被他打败了!虫虫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无奈得很,只得任他搂抱了一会儿,瘦高身体上的全部重量都挂在她肩膀上。不长时间,她的两腿开始打晃,只得伸手一扭九命地腰。
这小子身材好得很,没有半分赘肉,捏起肌肉来有些费力,但他还是一下子跳开了,疼得真吸气。可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难受。”虫虫瞪了九命一眼,然后拉着他地手又走开些,因为那头驴子假装吃草。慢慢凑了过来,想要偷听。“快给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九命一指虫虫,之后拿起她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梭。似乎这样以虫虫的手抚着脸极其舒服似的。
“你是来找我;
九命点点头。
“你一直找我?”虫虫这才注意到九命脸上的风尘之色。
九命又点点头。但迟疑了一下后,指了指自己,再回身指了指驴子。虫虫明白他是说一直在找她。但期间和驴子回了一趟妖界。毛驴说九命现在是妖王,所以他们一定是正了名后才出来继续找她的。
妖道不比其他几道,龙老大死后,群龙无首,不过让九命做了妖王,虫虫还是有点奇怪。要知道妖道中的狠角色多了,为什么推了九命当头头儿?不是像《侠客行》一样,推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做帮主,只是为了让他顶下所有的罪,然后和花四海大战时送死吧?
花四海地前世信都离难,就是因为在娶老婆的那天,遇到妖道和人道的袭击而发怒,最后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想起花四海前生与罗刹女的姻缘,虫虫心里抽疼不止,但同时,她也为九命感到不安,偏偏九命一点也不担忧,只围着她转,一会儿拉她的手,一会儿又摸她地红发,那种幸福和愉悦如此真挚,纯粹发自内心,令虫虫也从心底暖了起来,不忍心骂他。
毕竟被一个人年轻有为、帅得冒泡的青年这样喜爱着,
非常虚荣,并十分感动地事。
回头一看,那头毛驴不死心的又慢慢蹭了过来,决定还是问问它,顺便探探它对九命的态度是如何的。
“我觉得应该让九命卸任。”她绕啊绕的,绕到毛驴地身侧说,“他还小,法力不足,恐怕不能承担这么重地责任。况且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他做了错误的决断,对整个妖道也不利。”她试探,不放过毛驴的任何一个表情。
九命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听她这样说,连忙点头,眼中流露出欣喜地神色,可见他根本不想做什么妖王,肯定是被赶鸭子上架。
看他这副模样,虫虫登时起了大猫保护小猫的决心。不过话说回来,九命的性格温和纯真,对她又依恋,一点也不像猫。
毛驴非常严肃。
“虫大小姐,这是妖王的使命,不是说推脱就能推脱的。我也心疼我王,也知道现在情况不稳,他当了妖王就要担更大的责任,可是,他身体里流的血决定他是新一代妖王,没得选择。”
咦,原来是因为血统!她一直以为九命是一只孤独的小猫,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一切,对他是福还是祸呢?
龙老大是上一代妖王,本体是一条蟒蛇。蛇和猫除了在广东菜龙虎斗中上过一个盘子,就再没有一点相通的地方,更不可能是亲戚,那为什么龙老大可以当妖道的首领,现在又提什么血统呢?
她看了一眼毛驴,眼中的疑虑全部传达了出去。
毛驴叹了口气道:“既然我王这样信赖于你,我也不必隐瞒。我王的父亲是六道大战时的妖道之主,可惜不幸遇难。那时候我王还没有出生,事实上他在猫后的肚子里睡了五百年,生出后只有猫形。自老妖王去世,我们妖道的每个人都盼着新妖王的降生,一解我妖道群龙无首之势。虽然我们避居妖界,看似没有危险,但那是随时可以被闯入破坏的,而且妖性凶猛,没人约束,经常自相残杀。”
它说到这儿停住了,虫虫也明白了个大概。
在重视血统甚于一切、而且局势纷乱的时代,妖道中人一定都盼着新妖王的诞生,心中也一定渴望着新妖王的强大,好带领他们与其它五道分庭抗礼,也好使妖道内部安宁。
可是当他们看到新妖王只是一只孱弱的小猫,那种失望之后的愤怒是可以想像的,说不定还会欺侮这对孤独寡母以泄愤。那些有野心的,更会想杀了九命,以踢开自己登上王位的绊脚石,想挟天子以诸侯的只怕、来摄政王那一套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唉,这小可怜,在他那还是一只小猫模样的童年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啊!被追杀?被轻视?被怨怪?被失望所包围,自己还要恐怕也会自责。在这种环境下,它还能形成这样纯真善良的个性还真是奇迹。
九命“唔”了一声,脸上果然露出惭愧的神色,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隐痛也浸染在迷离眼神之中。虫虫没见过九命这样的神色,不禁心疼,摸摸九命的脸安慰。
第八十三章 又是两难
听毛驴继续道:“当时我妖道分裂为三派,有人主张王,有人认为应该等新王长大,也有人认为这样自由自在很好。说实话,和我一样拥护等新王长大的人实在不多,另两派则势均力敌,猫后为了保护新王,一直与各派辛苦周旋,而我王也慢慢化为了人形。只是后临终托孤之人,怕保护不了我王的周全,这才让他逃走,在妖界之外暂避一时的。后来,你也知道了,龙老大强行登位,为人又霸道,更逼得我们无处容身。”
哦
虫虫拖着长长的调子,也确实有恍然大悟之感,没有想到九命是被追杀的正牌王子,也没想到这驴子看来讨厌,却是忠诚于猫王猫后的托孤老臣。它这样说话,九命一句也不反对,至少证明它说的表面正确。
不过再想想,又有点生气,当时这毛驴骗花四海背她到古怪山、莫嗔泽去取玄黄珠,就是为了借花四海之手除掉龙老大,结果害得花四海重伤。但一想起那魔头为她舍命,两人之间的旖旎风光,可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责备的话没说出口。
毛驴在一边察言观色,很明白虫虫的想法,讪笑道:“龙老大又阴险又歹毒,我们这些托孤遗老实在无法抗衡,借魔王之手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在茱镇是龙老大的主意要对付魔王,我们事先可并不知情,她属于自作孽。当时帮她的人都是她的嫡系手下,让魔王一人尽歼。从事实上说。是魔王殿下帮我们剿灭了妖道地叛徒,我们是欠了魔王殿下一个很大地人情。可是,他拿走了妖道的聚妖旗,这个说了。”
虫虫听它说得暧昧,立即大怒,“大魔头是多么骄傲的人,会为了个破旗子被你使唤吗?还不是为了
他是为了她啊!
“是是是,虫大小姐说的是。”毛驴也不恼,仍然慢条斯理的说,“其实虫小姐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颗玄黄珠在虫小姐体内,现在您是百毒不侵的人,多加了好多修为。是,您不稀罕这些,不过天底下的事都是福祸相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虫小姐也不必被耿耿。可是说到这旗子,虫小姐可不可以
拿?说得轻巧。不就是偷回来嘛!虫虫心里想着。
不过她还没回话,有人已经重重哼了一声,正是九命。只见他本来温和的脸露出怒容,英气初现,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年轻王子的高贵气派。他显然听到毛驴要支使虫虫做危险地事。以这种方式表示激烈的反对。
毛驴向后退了两步。不慌不忙,与其说怕,不如说是表现出尊敬的模样。“王啊,您现在虽然在我们几位老臣的拥护下成为了妖王,但根基不深,要想王位稳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尽快练成老王留下的妖猫天爪十一式,威震妖道,要么取回聚妖旗,这样才能服众,也才能安全。”
虫虫一听,觉得毛驴说得对,它还真是处处为九命想。但九命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同时把虫虫护在身后,意思再明显不过,他选第一个选项。
毛驴叹了一口气,“妖猫天爪十一式哪有那么容易练成的?而虫小姐如果肯帮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也知道,魔王殿下对虫小姐是
“我不会背叛大魔头地。”不等九命说话,虫虫有点怒了。
这毛驴,上回利用了花四海爱她之心,这回又要利用她对九命的怜爱,而且这么明目张胆,实在太过分了!
毛驴似乎知道她地反应,因此看来并没有受打击,只继续说了下去,让人觉得它是早就计划好的,“虫小姐,你可知道,那聚妖旗取不回来,会对我王造成什么影响吗?不只是他王位不稳的问题,还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你吓唬我啊?”虫虫不信任毛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毛。
只听毛驴继续道:“我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虫小姐要了解聚妖旗的作用和使用方法。聚妖旗一开,天下万妖听命,就连妖王也要受制于此旗,要知道此旗可是天地始分时地大妖道所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洲三岛所有地妖,都是他的徒众。所以虫小姐明白了吗?聚妖旗对于妖王来说是多么重要。但如果要展开此旗,就必须要大妖道直系子孙的心头之血。”
虫虫一惊,“你不是说要想展开聚妖旗,就要杀了九命吧?他难道是那个直系地
毛驴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妖道中凶恶的妖怪很多,却偏偏找猫妖做了首领。猫的话,无论如何也算不是凶恶的,但是因为血统的关系而世袭王位了吧。九命的爸爸一定展得开聚妖旗,所以才会万妖顺服,但是九命的话
“不对啊,要心头热血才展得开,如果九命要用,难道也要搭上小命?”虫虫发现问题。
“他身有大妖道的血统,聚妖旗在他手中,自然可以展开,不用那么凶险。”毛驴一副受不了虫虫的样子道:“只是老王在六道大战中战死,聚妖旗就失踪了,哪想到落入了龙老大这妖妇之手,最后让魔王得了去。虫小姐想,如果魔王要有争霸天下的雄心,想要收服妖道,那么展开聚妖旗是最好的办法。当他知道了我王九命之血可以开旗,会如何呢?”
虫虫愣了,原来矛盾和危险是在这里。
那大魔头本身并不在乎什么聚妖旗,他那样骄傲,从来不屑这些辅助性的东西。可是他要救回前世的未婚妻,要打上天道,那不是一人逞匹夫之勇能做到的,那是真正的战争,到时候他就需要助力了。
鬼道本来和魔道结了盟,但因为杨伯里把她丢下死海,在北山王宫一战时已经与花四海为敌了,投入了天、仙、人三道联合的阵营,如果大魔头需要助力,就只有妖道一道而已。
他有了聚妖旗,要想顺利收服妖道,确实有杀死九命的必要。
一边是她无怨无悔深爱的人,一边是不求回报、温柔地爱着她的人,让她怎么选?
为什么,总有最为难的事等着她呢?
第一章 纠结
结啊,纠结!
虫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毛驴的话,只挫败地垂下了头。
去偷聚妖旗,拆大魔头的台吗?绝对不可以!以前在无穷山,就是她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从没有责怪她,还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再去这样对待他?
可是,如果聚妖旗在大魔头的手里,他一旦要控制妖道就会以九命之血祭旗,那时候她要怎么办?难道任由九命被杀死吗?特别还是死在她深爱之人的刀下?那样,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如何面对?难道她要在九命血染的地方和大魔头相爱吗?
九命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在她落寞的时候,是他陪在他身边;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他借给她肩膀;在她苦苦等待的时候,是他嘘寒问暖。他不会说话,永远是聆听,他的甚至都爱得不求回报,纯净无伪,没有妒忌的成分,只要她开心,他就很开心。
这样的九命,她怎么能让他处在冰魔刀的威胁之下?!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大魔头伤他啊!
一只手轻轻抚在了虫虫的头发上,她抬头,正撞进那迷离温柔的目光,一个从外形上来说比她小了十岁的少年,却正极力安慰她。
九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毛驴,摇了摇头,然后把虫虫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部位,很认真、很确定的点头,意思是说:不用管毛驴提到的事,只要她心里想着他就好了,他死了也没关系。
虫虫心头一热,泪水冲上了眼眶。
怎么会没关系?虽然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可弟弟也是重要的人啊。
“你愿意跟着我吗?”她冲口问出。“我知道你不能不当这个妖王,因为那是你的责任,好男人都是负责任地。”
说到这儿,她想起了花四海,他是为了责任而拒绝她吗?难道他对罗刹女没有一点爱吗?她很在意这个,他宁愿他抱着别地女人,心里却苦想着她,也不愿意让他抱着她,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
九命想也没想就猛点头,但听到一边的毛驴咳嗽不断。又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你不要为难。可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做稳妖王的王位。在此之前,你就跟着我。妖道没有正式的妖王已经很久了,不在乎多几个月。”虫虫努力摆出大方而温柔的笑意,岂不知她才大哭过。眼睛还肿着,这时候微笑。让九命心疼无比,伸臂抱住她,轻轻“唔”了一声。
“那你现在和我先回云梦山。”虫虫不着痕迹的挣开九命的拥抱,“我师父是个心胸宽广的大好人,他不会因为门户之见把你拒之门外地。”
九命眨眨眼睛。扭头去看毛驴。却被虫虫扳回了脸,“记着,你才是妖王。妖道的首领,你做决定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当然你可以广泛听取意见,但决定要你自己做。”她正经的说,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训练九命的王者意识。
她不能利用大魔头对自己的感情去偷回聚妖旗,那对他是一种心灵伤害,他那样骄傲地男人不能容忍背叛,特别背叛者是他爱着的。但她也不能不管九命,所以目前唯一地办法就是让九命跟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信,九命一直跟着她,她也拼命保护这小猫妖的话,大魔头会对她动手。
其实潜意识中,她有点卑鄙的试探心理和攀比心理,看花四海对她的爱能不能超越要解救罗刹女的愿望。假如他非要借助妖道地力量才能打上天道,救出自己前世地未
但那样做就要伤害她,他会如何选择?
哼,也不能只让她一个人为难,这太公平了!大魔头也要难一下。居然说不爱她,明明心里爱嘛,还要用这种办法来逼走她。她是那么好骗的吗?
为什么她在现代社会,在那个男女关系很容易亲近的地方居然能保持二十六年地空白等着他,他却在前世有未婚妻?这世还有过一大堆一夜情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留着空白,等着她填满?
她很想大方,也做到了大方,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又有点不甘心。人心啊,还真是矛盾。
不过,对九命的态度要注意,一定要端正,不要暧昧,也不能经常有肢体上的亲昵动作。这帅得没边儿的孩子对她一往情深,过两年长大些,可能更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但她心里已经那大魔头,装不下别人了。
她不能给他爱情,那就要保持距离,不然只一味的贪图他的对她的好,等她投入大魔头怀抱时,九命怎么办?虽然她喜欢这种少年的迷恋,这感觉也足够虚荣,可是那太自私了。
“决定了没?”虫虫问。
因为九命一直看着她,她忽然有些心悸,连忙打破这渐渐暧昧的气氛。九命不能说话,凝神看一个人的时候,反而好像有千言万语蕴含在眼光之中,非常动人心魄。
九命记着虫虫的话,不回头看毛驴,着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这样就对了,我们这就走。”虫虫牵起九命的手,“不过到了山下在御剑吧,我们先散散步,让我猜猜你有就位大典没有?还有啊,毛驴大妖医会不会飞?”她说着,半转过头看向驴子。看它虽然一脸悻悻然,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但还是乖乖跟在后面,略放了点心。
这里还是修罗微芒的白石山范围,她是没问题,但九命最好不要太暴露目标。他能跑到半山来,已经很是冒险了,山路上虽然没有守卫,但遇到巡山的也够戗。
她牵着九命的手边走边说,拼命压下心中离花四海越来越远的揪痛,但她不知道,花四海一直隐在一块山石后静静地望着她,只是因为他实力太强大,三个人都没有发现。
虽然决定放弃虫虫,但看到她伤心的跑走,他怎么能放心?因此一路跟了过来,直到看到新妖王出现。
他有的是机会杀掉那个小妖王,顺利展开聚妖旗,可是他怎么能当着虫虫的面这么做?而且,那小子对虫虫如此亲昵,两人间也好像很亲密,这让他心里好像有一万刀在戳。
但是,如今他还有资格吗?
他从未这么艰难过,要用尽力气才管住自己的脚,不至于立即冲上去,把虫虫从那小妖王怀里抢过来。而此刻,看着虫虫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鲜血淋漓,再没有什么可以填满。
…………………………………
第二章 种子?!
虫带九命回云梦山的时候,白沉香还没有回来。全天她带回来的新妖王都颇感疑虑,就是华显子显得比较兴奋,逮到机会就从书里窜出来,围着九命东瞅西看、仔细观察,最后得出结论是:这孩子天性纯良,连妖气都如此纯粹,难得难得,万年无一。
虫虫心中有事,但还是强颜欢笑,领着九命逛了一下云梦山。一逛之下才发现自己对这座山居然很陌生,还要拜托小八当导游,真是丢人啊!
想想她来到十洲三岛那么久了,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逼得她不停的向前跑,在现代养成的懒骨头一根也不剩了,很少悠闲时光,连自己的门派所在地都不熟悉,等将来天下大定,她要好好在十洲三岛旅行一番,只是不知道那时候陪伴自己的是谁?
这个妖气纯净、无怨无悔爱着她的九命?还是天命应该守护她的西贝柳丝?而那个她深爱的魔头,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手挽手逛遍十洲三岛吗?就算能,他身边会不会还有别人?
每天,她都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找好多事情做,弄得天门派鸡飞狗跳。她以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去顾念心伤、渴想着那个人,可每当午夜梦回,两人在一起时不多的美好时光还是不断的重现,让虫虫在梦中也会心酸得泪洒枕头。
九命陪着她,连睡觉都是坐在虫虫的房间内合衣而眠,每每看到她在梦中哭泣,往往心疼万分,可又无可奈何。虫虫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过。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魔道魔王的错。不禁有些憎恨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让虫姐姐这样快乐的人哭?
好在人前谈笑风生、没事人一样,人后却伤心地日子只过了三天,因为白沉香终于回来,带着从隐流取回地天门派宝物之一,那个被杨伯里偷走,却又掉落下来的古怪铁盒。
当时这铁盒中的东西只有仙道三大派的掌门才看到,虫虫只是从《始书》上看到云深师祖拿这个铁盒收集了玉树被毁掉后化为的玉粉,所以当白沉香打开铁盒,她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吃了一惊。心中有点失望,又有点疑惑。
为什么铁盒里装着的是一颗铁非铁、似木非木的:.:不起眼,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特异之处。
“虾米东东?”她暴出了现代网络用语。
“什么虾米,明明是豆子。”天门派密室内,只有虫虫、白沉香和非要列席开会的华显子双倍师祖三人。
白沉香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个“虾米东东”是什么东西。
虫虫解释道:“我是说。这是什么东西?”
“豆子嘛。我刚说了,你眼睛有问题?”华显子道。
“你眼睛才有问题!”虫虫一点也不尊敬目前天门派辈份最高地人。气得白沉香再度感叹自己教育失败,在一边翻白眼,“如果是一颗豆子,怎么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藏起来,还号称天门密宝。总不至于是鬼谷子祖师开玩笑吧?!”
“那肯定不会。”对于鬼谷子的事。华显子最有发言权,不过虫虫到没觉得鬼谷子多么正经,冒充一个慈祥的老人趁她旅行的时候把她诱到山洞中。她不过随随便便推了一下石头罢了,居然掉到这样一个世界来,爱上一个人,还要为他拯救世界。
当她是超人吗?那老头子笑的虽然无辜,骨子里却阴险得很。什么仙道魁首、得道地世外高人,明明是腹黑爷爷!利用人还不给钱的!
眼见华显子边说边把那颗豆
来看,还放在鼻端闻了闻,一点也见不珍惜,心里急可是她想要达到目地的唯一线索,弄坏了,再去哪找?
啪!
似乎是故意,华显子漫不经心的把豆子扔到了铁盒中:“这豆子大概是玉粉凝成。也就是说,经过这一千年,玉粉承袭天地造化,已经重新结成种子了,这一颗,八成就是玉树种子。”
“别八成啊,我要肯定。”虫虫劈手抢过铁盒,看那豆子安全无损,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捧在手里。
“只有云深那小子才能肯定,我师兄一定什么都告诉了他。”华显子道:“那小子虽然糊涂,但为人刚直,深得我师兄喜爱,必然会把事情交待给了他。要是我猜,混沌两仪焚心鼎是天下至尊的聚气之物,这玉粉定是连铁盒一起放入了鼎中,结果经过千年时光,凝成了玉树地种子,因为隔着一层铁器,变成了这种颜色,不然一定清翠可爱。这样咱们倒省事了,只要想办法找到迷踪地,重新种上就得了。”
“你说得倒轻松!”虫虫嘟起了嘴,但想了想,觉得这是最能让人接受地解释,毕竟天门派秘藏的宝贝就剩下这东西了,想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宝贝可供猜想。
“鬼谷子这老头没有识人地慧眼,云深不仅继承了这一点,另外还懒惰得可以。”虫虫柳眉倒竖。
要不是隔着华显子的魂魄,白沉香差点一巴掌打过去。
这劣徒,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到了极点,!创派祖师和师祖没有一点尊敬,看样子如果不是他在场,说不定要破口大骂了。
虫虫感觉出师父甩出了白眼飞刀,立即面无惧色的回击了过去:“可不是吗?创派祖师自己闭关求大成去了,却把整个天门派交给双倍师祖和云深师祖两个人,这两个有一个是深谋远虑、处世决断清醒的人吗?以为正直就可以管理好一个门派?以为会炼器就了不起?如果他们中有一个能办事的人,当年云深师祖怎么会上了宣于谨的当?把我家小花害得那叫一个惨。又怎么会把杨伯里这个大奸细收入门派一千年,还这么重用他,开宝库的钥匙也给了他一把!”
白沉香很生气,但却没什么严重后果。因为他明白虫虫说得对,可是要让他点头承认师长的不是,也万万做不到。只是这劣徒把那魔头说成她家的,也太口没遮拦了。
“唉,那个息也不给白小子透露啊,害我们大家在这儿瞎猜。话说回来,好多事需要问他,可惜那天信都离难的转世早来了一步。”华显子脸皮厚,被虫虫一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数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虫虫深呼吸三次。不气,不气,不理会这些冥顽不灵的剑仙,解决事情最重要。
…………………………
第三章 白沉香拂袖而去
唉,那个息也不给白小子透露啊,害我们大家在这儿瞎猜。话说回来,好多事需要问他,可惜那天信都离难的转世早来了一步。”华显子脸皮厚,被虫虫一个天门派最低级的弟子数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虫虫深呼吸三次。不气,不气,不理会这些冥顽不灵的剑仙,解决事情最重要。
“那,师父,看来要麻烦您老人家再跑一趟了。”虫虫转向白沉香,“您要去北山王宫的天影穹顶和云深师祖沟通把玉树的秘密告诉您,不然我没办法救他,他只能永远当顽石了,而且还是不怎么管用的顽石,不然沧海岛绵延泉的池水也不会流出来。”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不到两天,他回来了,满面怒容,因为北山淳借口天影穹顶是北山家族守护之物,北山王宫又在修缮之中,谢绝进入。
“那您不会搬点天下大义给他讲,适当情况下再威胁他一下,拿出仙道宗师的气派,就像平时对我似的?”虫虫露出受不了的神色。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回不到一天,他又回来了,看样子要气炸了,因为北山淳毫不客气的对他讲,联盟未成,作为天下的管理者,他不能轻易让“外人”接近维系百姓生命的绝密之地。
“那您不会揍他一顿?仙道之首啊,除了花四海,我还没看过有人比您法力强呢?难道是徒有其表?平时是唬人的?”虫虫觉得白沉香真是没有主动性。
白沉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不到半天。白沉香三度回归,而且还带了点伤。因为半路遇到北山淳派来地人,他还以为对方是决定合作,所以失了警惕,结果被人暗算了。
“十个字
白沉香拍案而起。
“劣徒!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他额头上地青筋都爆出来了,“支使师父就算了,还这样辱骂于我,真是嚣张到了极点,师门不幸啊!你就不怕给雷公当点心?!”
虫虫想想。还真有点怕。另略有点内疚,因为一派宗师给她气得连这话都出来了,确实有点过份。但她实在讨厌见北山淳,才不得不让师父去啊。别人去,哪有这个面子。但北山淳既然连白沉香的面子也不给,说不得只好她亲自出马了。
尽管大家都很担心。她还是决定独自前往。
一来如果天门派的人去得多了,会让人误会为仙、人中两道开了战。无论如何,前几天只是小规模争斗,大战未起,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维持一下,她自己去的话。万一争执起来。算是她个人的行为,了不起配合白沉香演一出戏。
二来以北山淳之精明,北山王宫一战后。他知道了天影穹顶的事,必须来加防范,去得人多了,反而碍事。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贼不在多,有她就行!
不过她带了阿斗,这家伙虽然还是小狗崽的模样,但吐火的本事越来越大了,那天居然喷出一个大火球,烧得毛驴四处跑,非法术不能灭,很是厉害。
而且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也在增强,从天门派所在地凤麟洲到北山王宫所在的祖洲,她交替运用流星闪马和御剑飞行,居然一天就到了,中间只休息了两次。这个距离如果坐飞机,大约两
小时就能到达,她的速度虽然赶不上飞机,但也已经高空、高速飞行的物理解释。
到北山王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虫虫毫不犹豫趁黑潜入。阿斗紧跟着她,虽然几度好奇的乱摇尾巴,恨不得找个地方玩耍一番,却始终忍着没有乱跑,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说是北山王宫,其实应该称为北山王宫遗址,因为花四海为了救消失在井中地虫虫,已经把这豪华的宫殿夷为了平地,北山淳虽然动作快,王宫地围墙在几天内已经初步建成,但围墙内还是一片废墟。这种地貌导致的最可怕结果就是,虫虫迷失了方向。
作为现代人,她根本不辨东西南北,平时都要靠路标的建筑物来认路,现在王宫内像遭了八级地震似的,只凭一点断壁残垣,在月色不甚明亮的夜晚,实在很难天影穹顶在哪里。
努力回忆和花四海看月亮时月亮地方位,虫虫咬紧牙关朝着一个方向深入。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巡逻守卫,每一回都躲避得惊险无比,好不容易看到一块悬浮在半空地、屋顶一样的东西,心中一喜,继而一惊,同时阿斗咬住了她的裙角,狂吠了数声。
还是落进陷阱了!
她知道北山淳一定会派重兵把守天影穹顶,特别是白沉香几次要接近穹顶未果,但她不得不冒这个险。进入北山王宫后,她也非常小心,倘若没有巡逻守卫,一路平安无事、长驱直入,她是会很戒备地,会考虑到别人挖好了坑等她跳,没想到北山淳这样会算计,特意在前面派了不少重兵,层层设防、步步设卡,害她反而觉得不会有陷阱,一步踏了进来。
“嗖”的一声,一道凛冽风声从黑暗中快速袭来,因为无形无影,虫虫躲得极其狼狈,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渐渐的无数风刃从四面八方袭来,就算她祭起防护罩,也有风刃破壁而入,划伤了她。
“姓姚的,你的王离你千万里,我看这回谁来救你。”凤凰的声音响起,辨不清方向。
这女人,就那么恨她,非要治她于死地?!
虫虫咬牙支撑,因为一路消耗法力太大,此时防护罩分布不匀,她又拼命护住阿斗,不大的功夫,身上被划出的口子就有十数道,疼得她差点落泪,哪还有精力回嘴。
“此阵有如丝网,你越挣扎,受的伤越大,越运用法力,荡起的风刃越多。”
她不是发誓忠于花四海吗?为什么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就立即投靠了北山淳,而且成为这样卖力的认鹰犬?
“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哈哈,不是照样得不到王的心,到头来被赶出修罗微芒吗?”凤凰继续嘲笑。
虫虫心中一寒。
凤凰怎么会知道她被花四海拒绝的事?难道她在修罗微芒还有内应?不好,要通知大魔头才行!
她一分心,金光神气凝成的防护罩登时消失一角,她的半个身子暴露在风刃的伤害之下。
耳边听到“嗡嗡”的声音,两败俱伤道极强的风刃各从左右向她袭来,假如躲不过,她一定会被一绞两段,而她确实是躲不开了。
没有了花四海,谁还会来救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她感到死亡临近,耳边是凤凰得意的笑声。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影突然出现,挡在了虫虫面前,居然是北山淳!
第四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山淳是人道中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修炼,特别是的生命,西贝不就是魔力高深吗?
此时,他身着银甲白衣,纤尘不染,神态淡定高贵,举止娴雅,手中握着一对精美的银锤,身前是那只牛一样大的、长相像恶犬,浑身却长满了刺猬尖刺的怪兽穷奇。
漆黑苍穹下,极美与极丑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强烈的对比更衬得北山淳分外夺目,画面漂亮得本应画中有,人间无处寻,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个杀弟夺位、阴险狠毒的人,有谁能相信呢!
而那银锤光华灿烂,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宝贝,肯定是北山一族代代相传的法器,穷奇威风凛凛的伴在北山淳左右,一人一兽相辅相成,卷起了一股旋风在四周盘旋,融掉了所有的风刃。
“王,你为什么救她?!”凤凰恼怒的声音响起。
北山淳没有理会,只半转头对愕然的某虫道:“虫虫,你没事吧?”
一瞬间,某虫有点迷糊,怀疑自己的脑袋被门挤过,或者被穷奇踩过。这个人,是北山淳吗?是她精神分裂了,还是他不正常?为什么前后差距那么大?
茫然的摇了摇头,心里还是翻腾着不安。北山淳的形象让她想起,《岳全传》中的岳云等使锤小将,她记得他是用剑的,再说为什么一出现就是穿着铠甲,好像要打仗似的。
而且他叫她“虫虫”,前几天他还要置她于死地,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亲近了?
“凤凰,本王和你说过。不能伤她。”他一字一句。不容人有半分反驳。
“王你吩咐过,保护天影穹顶,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半步,这丝网阵由我负责。”凤凰辩解道。
王?厚,这个女人叫得这样顺嘴,她变得还真快!如果在现代,应该让这女人看看心理医生,从最忠实变为最彻底的背叛,明显表现为偏执人格,时间长了会真变成神经病的。
“本王也说过。你可以杀任何人,却绝对不能碰虫虫。”北山淳道。
耶?怎么回事?是因为人道要和仙道联盟,所以北山淳对她地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吗?不对啊,昨天白沉香还被人道地人暗算来着。不会是他
这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僵在那儿说不出话。凤凰也是沉默半晌。之后颓然撤掉了阵,垂首站在一处残墙上。虽然不说话也不抬头,但那股对虫虫的恨意和对北山淳的不满还是掩饰不住。
北山淳毫不理会,只是收回召唤兽穷奇,一手提锤,另一手拉住虫虫的手。把她带到一处至少屋顶还保留着的殿厅内。
“我的属下无知。昨天无意中得罪了你的师父,你回去后给美言几句,可好?”进入殿厅内后。北山淳温言道,语气非常之亲昵。
虫虫对这种情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把被北山淳拉过的手在背后的衣擦了擦,机械地问:“你肯
北山淳一笑,俊美的脸上仿佛冰雪消融,语气温暖如春,“我为什么要扣住你?纵然我想留你,也要依着你地意思,不是吗?”
这个男人真是可以迷倒天下苍生,男女通杀!虫虫叹了口气。
只可惜她对男人的外貌要求有自己的分寸,大魔头那种极品配她刚刚好,太多美丽的东西,她消受不起。所以北山淳虽然俊美无双,神态温存,可虫虫却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什么阴谋要落在自己身上。
“那我走了。”她说,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望,就见北山淳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站在那儿,似乎没有一点恶意。
“你不拦我?”虫虫歪过头问。
“不拦。”北山淳轻轻摇头,“只是请贵派不要再硬闯此地了,假如因此而误会,伤了两道和气,
私都有害无益。”
“我们有我们的理由,也没想冒犯北山殿下。”虫虫借机道,“仙、人两道本来就是盟友,难道我们还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吗?不过是那穹顶与我派有些渊源,我师父需要证实一下,保证不会伤害人道中地任何一个人。北山殿下不信我,难道信不过我师父?”
北山淳苦笑,“非是我不肯同意,实在因为天帝宣于谨已经下界。他在给我的信中曾经言道,天影穹顶不得让任何人接近,那是他们天道托由我人道保管之物。实话说,这个地方在被那魔头掀翻之前,我并不知此处有宝地,只是北山一族世代相传,王宫下有为天道守护地东西,既然是承诺了别人,我就应该做到。白掌门倘若真有要事,到时候和宣于帝商议就好。”
虫虫大吃一惊。那个宣于谨,那个伤害了花四海前世的恶人出现了吗?他终于被花四海逼了出来,面对一切了吗?
千年,对于这些神仙妖魔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那些怨恨和恩仇能化解吗?
“天帝现在在哪儿?”虫虫问,对那个天帝又是好奇又是隐有厌恶,很想见见,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绽,日后好帮助大魔头。
“天帝微服到民间,说要看看十洲三岛的局势,不日就会到云梦山拜访,虫虫若想一见,不必急于一时。”北山淳缓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明白告诉我师父,害他连跑了三趟北山王宫,还中了暗算。”一想到白沉香受了气,虫虫有点愤怒,“北山殿下,你别忘记,我师父是仙道之首,就算天帝来了又如何,你们这样不诚恳,我们仙道未必就与你们结盟的。”
北山淳面现无奈之色,那模样看得人心软。
他向上走了几步,叹息道:“天帝烦请我把他下界之事暂时保密,我如何能说?只是好身上感觉出任何温度,心里又打了一个寒战。
正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阿斗忽然对着北山淳连吠了数声,背上的毛全竖起来了。
虫虫皱了皱眉。
阿斗是很温顺善良地,和谁都能玩到一处,但狗是很敏感地动物,北山淳一定对她没安好心,不然阿斗不会这样排斥他,她必须快点离开才对。
是什么呢?北山淳要对她做什么?还是要从她这得到什么?之前他还要杀她,这会儿突然转变得那么快,太古怪了?或者他以为自己魅力无敌,一定会迷惑住她。没错,她是喜欢帅哥,但她喜欢的是表里如一,坏也不得干脆的帅哥,而且她准备对花四海从一而终了,身心已经对别人免疫。
这个北山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第五章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到这儿,她立即略施一礼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如果真是如此,天门派也没什么好误会的,北山殿下放心,我师父是心胸宽广之人。”说着往外就走。
走到门边,北山淳还是没有拦她,但她却感觉背上被盯上了两股寒意,禁不住扭头八卦道:“北山殿下为何如此装扮?”
北山淳负手而立,在乱糟糟的殿厅内显得卓而不群,美男如玉,可惜却显得有些森冷,“我不知道魔道几时会攻过来,为了守护天帝交托之物,为了人道的安危,丝毫松懈不得。”
原来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和大魔头大打出手!他说得好正义,可大魔头已经苏醒,本就天下无敌的他如果想起了自己身为冥王的一切,包括冥功在内,谁还能赢得了他?!
不过她还是要离尽快开这里,找云深问重种玉树的事不得已要暂时延后,反正迷踪地的事也没半点线索,知道种树的方法也没地方种。当务之急是必须通知大魔头,凤凰在修罗微芒有内应,还有天帝宣于谨终于出手了。
他虽强大,却不能再中暗算了。当年罗刹女没能保护他,可是她能!
匆匆出了北山王宫,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感觉没有人监视了,立即写了一封信封入在油布包内,让阿斗叼在嘴里,郑重地吩咐道:“快去西贝家送信,上回你去过的,一路上不许玩,送了信后马上回云梦山。如果有敌人要抢信,你就喷火烧掉。自己快跑。听到没?千万千万要小心。一根狗毛也不要让人伤到。”说到这儿,忽然有点不忍。
阿斗还是小狗崽呢,却一直跟着她东奔西跑,狗的快乐生活一天也没享受,还在西贝家还被杨伯里打伤过。可是现在她没其他办法,必须要让狗狗当信鸽用不可。
抱着阿斗嬉戏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快赶它走。
她不太会写这边的字,但她在现代时是网站地美工,虽然这里地笔不趁手,好歹画两笔也惟妙惟肖。
第一张纸。她画了一个男人,从半空中飞下来,模样就照从《始书》中看到的宣于谨画的,脸上笑眯眯的,但腰后别着一把刀,想必那魔头认的出来。也会明白其中之意。
第二张,她画了凤凰站在修罗微芒的白石山上。石后有个黑影在向她招手,意义相当明显,聪明点的猪都看得懂。
后面,她画了几幅四格漫画遥山上火窑中取真火石、无穷山上的背叛与联手、死海边的亲吻教程、镇中生死与共、古怪山莫嗔泽中的真情流露、死海之下地两情想悦、北山王宫中的甜蜜温馨
回忆起来,两人相见的机会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分别和思念。可这感情却比日日相见还要浓烈真挚,不经意间就已经生死相许。
画到后来,泪洒画纸。模糊了图画,但她故意不重画,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思念他,想让他知道,她的泪水为谁而流,就像最后一页画的大河,两人分隔两岸,互相凝望,却仿佛永远再无法跨越这个距离。
……河汉轻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多么想亲自去报信,可是她不能,因为那魔头不会见她,而她也确实没有时间。那魔头只给了两月之期,这都过去一周了,不但一点眉目没有,突发事件还一件接一件窜出来,急得她要命。
十洲三岛的局势好像一辆由疯马拉着地车,前方就是悬崖,可马车仍在狂奔不止,不但拦不住
的人还会被拖死、踩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一路上不断问着自己,直到回到云梦山还是没有答案。不过在山脚,她看到几名巡山地师兄面露喜色,等到了山顶,这种情况更为明显,几位师兄弟差不多算兴高采烈了。
“这位师弟,山上出了什么事?”她忍不住拉住东苍天的一名师弟问。
“钧天七师姐有所不知,天界之门终于打开了,天帝第一个就来拜会掌门师伯,好大面子啊。”那师弟开心地说,“而且天帝插手十洲三岛的事,仙道必胜,花四海那魔头的末日就到了。”
一语未毕,虫虫恨不得打这师弟一个满天星斗,好在残存的一点理智阻止了她。
《始书》上记载地事只有五个人知道朗、南师叔墨武和她。白沉香认为在十洲三岛之危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不宜过早揭露这件沉年冤案,以免引起六道动荡,使局面更难控制。
所以在其他人眼里,六道大战还是正义地天、仙、人三道战胜了邪恶的魔、鬼、妖三道,天帝宣于谨是神一样的存在,是正道地领袖、正义的化身、是战胜邪魔的象征。
他来了,大家自然欢欣鼓舞,哪想得到那所谓的魔头前世蒙受了多么大的冤枉!所有的是非黑白,与人们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所谓的历史也被胜利的一方粉饰了,这世上若没有真正客观反应事实的那本《始书》在,大魔头的冤枉又找方谁去昭雪?!
她怒火中烧,大步往钧天撒星殿闯。她要看看那个道貌岸然的天帝,要问问他如何给花四海一个公平!
还没进门,斜刺里窜出来一道白光,硬生生把她推到一根大石柱后面。
“双倍师祖?”虫虫看清那道白光,一愣,随即灵活的转身,把华显子的魂魄让到了石柱的阴影中:“您老现在是魂体,拜托您不要在白天乱跑,撒星殿虽然荫凉,但万一晒到阳光,您老不是彻底呜呼哀哉了吗?”
华显子形体扭曲,显然非常难受,“知道我冒死来拦你就好,至少你不能辜负我一番好意。唉,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听到宣于谨在这儿,就会杀气腾腾的冲进来,果然没被我老人家猜错。”
“干嘛拦我?!”虫虫柳眉倒竖,大声道,“他即有脸来,还怕我质问?!我师父太过迂腐,脸皮薄面子矮,倘若没有我在他身边,他被阴险小人里外里一挤兑,说不定又上了什么当,应承下什么不该应的事。”
“哎哟,这丫头吗?”华显子急坏了,魂魄化为一根长绳,绊住虫虫的脚,“全天门派就数你光棍,真是块爆炭,就不容人劝一句吗?”
“有什么好劝的,陷害别人的人,没有道理和他好讲。”虫虫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气,听到宣于谨来到天门派,早就火顶脑门,心里不住的替花四海委屈。此时哪儿还忍得住火爆脾气,拼命向前走,拖得华显子的魂体像拖把一样在地上滚。
第六章 宣于谨深不可测
你不想知道宣于谨为什么要陷害信都离难了吗?”华道。
虫虫骤然停下了脚步。
华显子看到虫虫仿佛要杀人一样的眼神,连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别瞪我,我害怕。但是如果和宣于谨闹僵了,就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了,而且让你师父很为难。你知道,好多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要绷着一股劲的。”
“他明明是姑息养奸。”虫虫怒道,但心里有些沮丧,颓然叹了口气,倚在石柱上。
刚才她只是一时发火,但稍微冷静下来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和宣于谨撕破脸的时候。一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二来为了和平解决十洲三岛的事,不能再挑起无谓的争端了,虽然她很怀疑,花四海是否会饶过宣于谨。
而且她才得知天帝下界的消息,他就跑到天门派来了,还一副人心所向的德行,他究竟意欲何为呢?
“何人在外面喧哗?”白沉香的声音大殿内传来。
虫虫一愣,随即答了一声,然后没等白沉香说话就闯了进去,当然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
白沉香看她垂着头,但脊背却挺着笔直,一副找茬的模样,心里一哆嗦,生怕她惹事生非。他最清楚虫虫与花四海之间的关系,后来也从《始书》上知道了天帝陷害花四海前世的因果,明白这劣徒心中为那魔头不平,一定会为他讨公道的。
而他虽然嫉恶如仇,也不齿宣于谨之为人,但毕竟肩负仙道大任。不能莽撞行事。少不得要虚以委蛇的应付一番,等和南明大师和竺竹岛主商量过后才做决定。
他想让虫虫退下,又怕戳了她的反骨,揭了她地逆麟,让她当场暴起,那两个字就是说不出口。想来一个师父要看徒弟脸色地,只怕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了。
“白道兄,这是贵徒吗?”白沉香还没找到台阶下,天帝宣于谨率先开口。
虫虫没有抬头,只觉得天帝的声音非常好听。对个低级弟子也矜持有礼,摆明是那种骗死人不偿命,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和蔼得过分。
“正是劣徒,八剑中排行第七,道号蚂蚁。”白沉香轻轻一笑。掩饰紧张,“蚂蚁。最近多事之秋,你要勤奋修炼,跑到这里来玩什么,速去!”
“师父,徒儿听说天帝大驾光临。惶恐得很。不知道是否有缘一见?”
因为虫虫很有礼貌,白沉香都冒汗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想这劣徒不是去北山王宫。想办法面见云深师祖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果在外面受了气,这会儿见到天帝,只怕要闹翻天了,怎么办?
唉,师门不幸啊。
宣于谨呵呵一笑,“小道友太客气了,天、仙两道即为盟友,咱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缘的。”
听他这么说,虫虫还有什么客气的,而且在刚才低头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神态和眼神,尽量显得不那么敌意。天界一直自封着,宣于谨未必知道她和花四海的关系,现在暂时不闹翻,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一抬头,正对向宣于谨的脸。
虽然在《始书》中见过宣于谨的模样,但这一刻还是感觉很意外,因为千年来他的容貌没有变过。四十多岁地样子,文士打扮,很朴素的一袭白衫,衬得脚下一双黑布鞋显得很刺目,宽阔的额头,慈眉善目的长相,可神色却感觉文雅得虚伪,总带着审视和挑刺的态度。
总之他就是一个中年知识分子大叔的皮相,应该会让人感觉有好感地,可虫虫看了却心中不爽。
就是这个人伤害了她的大魔头,那么狠、那么绝、看着很通情达理地人,却做出那么残忍和无理的事情。他这样做是为?妒忌花四海的前世信都离难比他帅、比他强、比他人?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蚂蚁,休得无理,哪有这样直视长辈的。”白沉香见虫虫眼神变幻,连忙道。
虫虫也怕在眼神中暴露出对天帝地厌恶,假装恭顺地低头,心中却想,这个姓宣于的伪君子既然装模作样,不如她也演一出戏。她大小姐上大学时正经当过导演,指挥戏剧社的同学排演过《歌剧魅影》呢!
“宣于师伯既然下界,可是十洲三岛之福了。”她心里恶心着,嘴头却甜甜地说,“有您做主,天下大乱之局必解,想必魔、鬼、妖三道也闹不起来,真是民之大幸。”
宣于谨呵呵笑着,似乎很畅屋,又似乎很谦恭,“蚂蚁贤侄过奖了,也多虑了。天地万物自有定数,自古邪不胜正,贤侄不用担心,只要咱们三道齐心,一定会平息纷争,这天下哪能黑白颠倒呢?”
哼,你颠倒黑白地事可做得好呢!虫虫心里骂着。
只听宣于谨又道:“再者,自从老妖王仙去,妖道一直偏安妖界,而新妖王还小,不能服众,妖道自保尚且勉强,不会搅入战局。鬼道又在前同日与人道之北山王订下了盟约,说来魔道独木难支,花四海再强,也抗不过天下人。”
听到“花四海”三个字从宣于谨口中说出来,虫虫几乎落泪。这名子是如此温柔的藏在自己心里,如今却被一个卑鄙无耻的人提起,简直和扎她的心差不多。
可是,听到宣于谨这番话,她心里又是一紧。
“天帝果然厉害,闭居天界,居然也对天下事了如指掌。”虫虫夸道,心中却有点嘀咕,怕宣于谨知道她和花四海之间的恋情,怕他有了情报基础,又想什么花招对付那个骄傲得不屑卑鄙的魔头。
宣于谨又是一笑,似乎不笑就不会说话,“六道大战之时,我受了重伤,足足修养了千年,前几日才出关。不过天道也是十洲三岛的一员,虽说我封了去往天界之路,但自然会派人关注局势。只可惜我出关太晚,闹到天下不太平起来,只希望能亡羊补牢,还百姓黎民一个安宁。”
“天帝知道魔头她,因为他也想知道宣于谨到底知道多少,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探马定期来报我,自然会知道这一号天下绝顶的人物。”宣于谨坦率得让人不安,“只可惜没有画影图形,我却不知原来他是一位故人。”
听到这儿,虫虫心里“咯登”一声,没想到宣于谨居然明目张胆的承认花四海是信都离难的转世,倒显得很是光明正大。那他突然掌握多少情报?他一直隐忍不出,现在出现又为了什么?
这个人,果然深不可测。
第七章 北山王妃
虫向上瞄了一眼,正看到宣于谨微眯着眼睛看来,目电,令她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的表情如此温柔文雅,让人想攻击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花四海、信都离难,前世后世全是大白痴,城府这样深沉的人是不适合当朋友的,他居然还掏心掏肺的,最后被害得这么惨。
宣于谨说得好听,邪不胜正?可惜正邪从来是分不清楚的,也是最容易颠倒的。
“六道大战年代久远,知情人甚少,我师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我。”白沉香及时接过话来,“在我看来,当务之急是平息目前动荡的局势,想来宣于帝来到鄙派也是有此目的。蚂蚁,为师要和天帝商议要事,你先退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七祸头子离开,立即背着宣于谨使了个眼色。虫虫见她这行为端方的师父现在撒谎连眼睛也不眨,明明知道六道大战的细节,还装得那么像,满心烦恼中觉得好笑,倒也没争辩,施了个礼就走了出去。
她蹲在离撒星殿不远处的一个阴影里,一边等白沉香出来,一边和华显子说起了在北山王宫遇到的事。当她想到北山淳奇奇怪怪的态度,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那双寒星样的漂亮眼睛还盯在她背后。
“那小子要干嘛?”华显子眨了眨眼睛。
“我哪儿知道!就是觉得他忽然对我这么客气,总有点不怀好意。实话说吧,我有被算计的感觉。”虫虫懊恼的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
“这么套近乎。不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人。”华显子咂了咂嘴,“利益你是没有,毕竟你还不是天门派掌门,那剩下的就是人了,八成那小子看上你了。男人哪,对着自己心爱地女人,办起事来自然会古怪。”
虫虫骇得差点跳起来,“别看你是长辈哦,惹我发了火,我照样扁你!”她挥了挥拳头。“他先前还要杀我,一点情面也不留,哪有可能转变得这样快,再说你看看,我算是美人吗?”
华显子“唔”了一声,“你比罗刹女是不如。不过长得可也挺不错地,尤其是气色好。让人看了就心情愉快,觉得喘气儿都舒坦。比起本派的其他女弟子
虫虫斜过一对丹凤眼,瞪着华显子,把他后面的话吓了回去。不过华显子的话让虫虫更加不安了,毕竟爱情是突发的嘛。虽然这情况有点不可理喻。但是北山淳曾经莫名其妙的和她吐露过内心的秘密,难道说
“不行!”她冲口叫出,吓了华显子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华显子道:“要是他真看上你也不错啊。虽然这小子有点阴狠。但皮相和本事都属上佳,你嫁过去后可以慢慢修理他。再说仙、人两道结了亲,于天下大局是有好处的。北山淳贵为一道之王,你这小丫头当个北山王妃可也挺美的嘛。”
“呀?联姻的事你都想得出?”虫虫愤恨恨地,但心里是却点怕,“这么大个天门派,非要牺牲我来成全吗?我可没那么伟大,谁要逼嫁,我就把云梦山翻过来!要当北山王妃你去,我可做不到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嫁给另一个人。”
“我就是这么顺口一说,你别急,咱们这不是聊闲话嘛。”华显子连忙解释,“你是你师父心尖尖上的人,他断不会迫你。你和信都离难相好道:“我说丫头,你还是先回去歇着,我瞧你跑一趟北山王宫又累又饿了
这些当头儿的说起话来要绕好多弯子,废半天话才说你要想等消息,还有得等。”
虫虫心里七上八下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华显子的提议,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没有胃口吃东西,只觉得身上难受,于是烧了些热水,一边泡澡一边想事情,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花四海在前面走,她大声叫他,可是他不回头,永远给她一个背影。她只好追上去,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追不上,总是差一步就抓住他地手。就算是梦着,她也感到了心酸和疲惫,而当她就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身来。
只是了盘起的发髻,罩着象征王权的金冠,高大强健地身体变为了瘦高优雅,总之花四海变为了北山淳。
“做我地北山王妃。”他伸出手,眼神温柔,却充满算计。
虫虫吓坏了,转身就跑,可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她牢牢罩住。她拼命挣扎,却越挣越紧,向四周一望,见到白沉香和花四海并排站在贺喜的人群中,冷漠的看着她。
“救我!”她哭喊。
“为了天下,为了仙道,为了我天门派,你就和亲吧。”白沉香正色道,“这是你为人徒弟地本分。”
她看向花四海,却见他一回手,从人群中拉出一个绝代佳人来,美丽的容光令她不敢逼视,“我有妻子了,你嫁给别人吧。”他毫无感情地说。
绝望像潮水,把虫虫瞬间淹没,她无法呼吸,只有徒劳的挣扎。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不是白沉香宠爱的弟子吗?她不是花四海心爱的人吗?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冷酷,变得如此陌生!
“走吧,我的王妃。”北山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周围的景物模糊了,虫虫看不见人,只随便选了个方向,用力一踢!
“嘭”的一声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从脚上传来。虫虫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在梦中狠踢了一脚洗澡的木桶。不过她很庆幸,因为**的疼痛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这比心痛得要死好受多了。
惊魂未定之中,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无助,忍不住痛哭不止。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就算是在梦中也不可以原谅!她不讲理的想着,并不知道这锥心的感觉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花四海简直无法呼吸。
他独自站在黑石王殿中,突如其来的心痛令他站立不稳,想扶住什么,身边又空荡荡的,只好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按住心脏的部位。
那丫头出了什么事?
他用魔功帮她疏导过内息,他的魔元被她吞入过腹内,他的心也被她掏空了,所以他能感应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好像心碎了似的,这更让他牵肠挂肚。
他略侧过头看着石塌,水心绊就静静地躺在那儿,可他怎么能用有婚约之人的法宝去心系所爱之人?
第八章 来生的空白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阵清冽的山风吹进了冷寂的中,西贝柳丝走了进来。
“小花,你怎么了?”他看到花四海单膝跪在地上,不禁心中一凛,快走了两步,“魔功和冥功融合时出了问题吗?”
花四海一抬手,阻止他走近,慢慢站了起来。刚才那锥心的痛只有一阵,现在又消失无踪了,而他不想任何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包括西贝在内。
他的前尘往事,已经全部告诉了西贝,而西贝也告诉了他一个秘密,那就是北山家族原本是守护南斗之星的,谁拥有南斗之气,他就要为谁效忠,现在很可能虫虫就有。
西贝想起小时候曾经落入过井中,一个叫华显子的魂魄告诉了他这一切。
这样很好,知道了要救之人的确切地点,只等两月之期一到就可行事,又知道了虫虫本就有自己的守护者,他感觉应该放下心来,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那么,虫虫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那天她来找他,他就有疑问,现在想来一定是知情的华显子说出了事实。难怪当他说不爱她的时候,当他忽然变得冷漠的时候,她不争辩也不吵闹,因为她很了解他为什么要辜负她。
想到这些,他的心又揪了起来。假如虫虫像往常一样吵闹倒好,可是她忍耐了一切,却让他撕心裂肺。
“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前世是冥王的消息放出去。”西贝感觉花四海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出问题,于是提议道,“据我地眼线传来地消息。杨伯里那老混蛋仅凭武力压人。鬼道中大半人对他不满。而且他千年来控制傀儡为假王,自己卧底在天门派的消息也泄露了,好多道徒怀疑他本来就不能当冥王。你要救出前世之妻,杀了宣于谨,必须要得到助力。这和往常的争斗不同,是真正的战争,凭一已之力是不成的。而天、仙、人三道早就是盟友,杨伯里背信投靠了他们,咱们又打不开聚妖旗,所以唯一可以争取的只能是鬼道。”
“照你说的办。”花四海略一沉吟。“倘若不行,本王以冥功服人。”
西贝一喜,“你两功融合大成了吗?这可真是好消息,魔冥两功合二为一,天下谁能胜你?!有了这样的主帅,我们有胜算多了。只是真打起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放心。我杀北山淳会捡你不在场的时候。”
西贝苦笑一下,“很虚伪是吗?可是我就是做不到看他死在我面前,虽然他杀了北山全族的人,甚至可能包括我地双亲。唉,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自从知道了王位不是他的。自从知道了出现异能就停止生长的诅咒,他就变了。”
西贝住了嘴,想到自己的兄长把他推到井里。想起那悠长的百日之梦,甚至梦中,还出现了一个绝世美女,愁苦但又温柔地望着他。他现在才知道,那是小花前世的未婚妻。只是虫虫要怎么办呢?
“你要怎么安排虫虫?”他看到过那天虫虫哭着跑下山,看到小花自从醒来后,虽然愈发强大,但给人感觉眼神中生趣皆无,似乎他地人生在了解了前世之后就成了一口枯井,只因为一个目标而活着罢了。
“你是她的守护者。”花四海轻轻地说出心中早就计划好的事,“我有一个地方,你带她去,就永远守护着她吧。”
“哈,好大方。”西贝自尊有点受伤,故意道,“你知道我是喜欢她的,你把这机会给我,倘若我要娶她为妻呢?”
听了这话,花四海站着不动
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咬牙道,“那我就地女人!她说过,她绝不和任何人分享男人,那是对女人地侮辱。她要么就全要,要么就不要,所以你若娶她,就要全心全意的对她,别让她伤心。千万
他说话的语气很冷漠,但语意很痴。
西贝长叹一声,“你放心她吗?要不要再见一面?”
花四海很想说“要”,可是他不能,罗刹女地大恩,他不能不还,那个婚约也不得不守。而他的心绪目前是剪不断、理还乱,好不容易才能保持拒绝,真要见了,他不能保证自己做出什么。
于是,他摇摇头,无比艰难。
“好吧,这是你们的事,犯不着我来掺和。我只守护她,那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愿望。”西贝自嘲一笑,“不过这丫头派信使来找你了,见是不见?”
花四海一震,一时之间,心中一片空白,还未等做出决定,西贝已经一挥手打开了殿门,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窜了进来,扑了花四海的腿一下,然后吐出口中叼的东西。
他认得这是逍遥山火窑中的神兽,后来跟了虫虫走的,没想到信使居然是它。只见那小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大概是爱屋及乌,对他的喜爱也毫不作伪。
他心头一热,俯身捡起那封信,打开沾满了口水的油布外皮,拿出中间的信纸来。
一幅幅画映入了他的眼帘,前面说的事他一阅即过,心里有了打算,而后面几页全是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那甜蜜与心酸,借着这一张一张的纸传递了过来。他看了良久,似乎在得温,然后才仔细的放入怀中,贴心的地方。
来生吧!这一世他要还罗刹女的。来生,他一定会留着空白等着她,一直等着她,在找到她之前,绝不和任何一个女人说话,哪怕是他的母亲。
他信都离难起誓!
一边的西贝看花四海分外珍重的把几张纸放入怀中,另外的则扔在地上,上前捡来看看道:“这下可热闹了,天帝下界,大人物全到齐了,魔道中还有内鬼。不过这不正是你所愿吗,宰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不过和虫虫的关系,以她为人质来威胁你呢?”
花四海闻言一惊,这些日子心乱得很,竟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宣于谨虽然贵为天帝,但这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但是,如果虫虫知道了六道大战的事,怎么能不告诉白沉香?华显子在天门派中地位崇高,他和虫虫一起出了井,肯定也会对白沉香讲述当年的往事。虫虫一直说要去北山王宫寻找天门派的宝贝,会不会就是为了了解六道大战的事呢?
假如白沉香什么都了解,怎么会不保护他心爱的弟子,提防宣于谨?
但不管怎么说,他开始不安了,于是招来暗处,让他潜伏在云梦山,随时把虫虫的消息报告给他。
他想斩断这感情,可是哪里做得到?!
第九章 求婚
虫第一次体会到天下即将大乱的心情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不断有眼线跑上山来禀报十洲三岛上各门各派的动向,所以花四海的消息也源源不断的传入了她的耳朵。他率领魔兵袭击鬼道,与手持上古异宝、混沌两仪焚心鼎的杨伯里大战。杨伯里实力强劲,却惨败于冰魔刀下,靠着牺牲手下和宝鼎的威力才勉强保住性命。
至此,他不用宣布他是冥王信都离难的转世,仅以他施展的冥界失传以久的神功,以及轻易找到的鬼道秘界的行为就说明了一切。
鬼道开始有人投奔他,杨伯里以血腥手段镇压,但他的作为早就失了人心,因而没有丝毫效果。此时花四海派马小甲带了一小支魔兵前去救援,杨伯里望风而逃,鬼道尽数归顺。不过三天,仙道这边还没做出打算,那边的花四海已经收服了鬼道。
只是他遵守承诺,没有攻打北山王宫,但人道大军非常紧张,目前全力集结,枕戈待旦,在凤凰的帮助下,布下了层层阵法,丝毫不敢松懈。
据经历过战场的人说,这魔头已经融合了魔功和冥功,冰魔刀一出,万物皆毁,天下无人可匹敌。
虫虫听到这消息,心中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了上来。
他那样强大,她该高兴,可是又怕他怒火炽烈,无人阻挡,全十洲三岛都被他毁了。她不想他成为天地不容的罪人,因为她那么爱他,知道他最想要的其实是安宁。只是各种事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奇怪的是。宣于谨一点也不急,来云梦山和白沉香密谈后,当天晚上就不知所踪,而他拜访天门派地目地是要在云梦山召开“天下卫道大会”,到时候仙道各大派、天道一众和人道的北山淳都会参加。
虫虫很恨,什么天下卫道大会,明明是杀魔大会,大家研究联起手来欺侮人的。可是她也知道白沉香的为难,《始书》毁了,他们师徒口说无凭。就算揭穿了宣于谨千年前做的恶事,又有谁会相信呢?
所谓撼山易,撼人心难。天帝正义凛然、为国为民的形象已经被人们坚信了千百年,怎么能随便说说就能改变呢?就算《始书》没毁,别人若是铁了心不相信,也可以说成是他们师徒以法术迷惑世人。
以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真相是什么。没有多少人真正关注,而像白沉香这样不动声色,等待机会为花四海翻案才是正确的方法。
只是宣于谨失踪,北山王就要来云梦山的事让虫虫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在针对她一样。眼看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两月之期已经过了快半个月。那些派出去寻找迷踪地的同门没有一个回来的,这也让她寝食难安,人憔悴了不少。
“七师姐。北山王上山了,托我带话,想见见师姐。”正在屋里闷坐,小八突然在门外喊道。
虫虫一愣,“他来云梦山开卫道大会,自然要求见师父,找我一个低级弟子干什么?”她推开门,看小八跑的满头大汗,忍不住扯起衣袖给他擦了擦,“不见,就说我病了。”
小八难为情的笑道,“他说了,如果七师姐不见他,请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外表极其普通,但花纹和铁盒边缘镶嵌地一小圈珍珠都衬得这普通的东西透露出尊贵和雅致地气息来,就像北山淳给人的感觉。
虫虫想拒绝,可是又怕小八为难,勉强接受了,走到房间内打开来看,心中倒有些好奇北山淳会送她什么。假如是小东西,她随手丢掉就好,如果是贵重之物,一定要还给他。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她虽然贪财,但却喜欢自己去赚。
一开盒盖,突如其来的光芒差点闪了她的眼,细一看,铁盒内铺的紫色丝绸内衬上,放着一对色彩斑斓地金鸟,明澄澄地黄,五颜六色的宝石雕成的翎羽,不仅材质价值连城,就是工艺上也堪称顶级艺术品。
“哇,他八这种久居深山的纯真之人,也看出了这对金鸟的价值,不禁怀疑北山淳的目的来。
虫虫也很惊讶,因为这对鸟有点面熟,她不知道它们在十洲三岛被称为什么,反正在现代,这东西貌似叫鸳鸯。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北山淳送鸳鸯给她干什么,再考虑到他奇怪的态度,还有那天在澡盆中做的怪梦,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那个梦
“师姐,还有一封信。”小八眼尖,指了指盒底。
虫虫的眼睛被金光晃得发绿,一时没有觉察,这时才发现一张精致的绢帛折叠着,静静的躺在铁盒的一角,隐含着阴谋的味道。
她不太认识十洲三岛这些屈里拐弯的字,但这件耻辱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谁能想到堂堂八剑弟子之七居然是个半文盲?所以她拿出绢帛后只欣赏了一下北山王宫丝制品的精美,顺带着闻了一下这封信上淡雅的花香,就交给小八来念了。
这封信显得这样名贵、郑重其事、还带一点粉红色气息,很像是求婚信一类的。虫虫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当小八念完这文绉绉的东西,虫虫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因为最坏的预感成为了事实求婚了,而且承诺她是北山一族唯一的王妃。
她目瞪口呆、小八目瞪口呆、一边装做不懂人话的万事知目瞪口呆、就连打盹的阿斗也目瞪口呆。这事太突然了,之前没有过迹象,就好像一个雷劈中了她的头,使她晕头转向外加不知所措。
北山淳要娶她为妃!虽然之前他是有点奇怪,她也胡思乱想过,但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北山淳要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却知道这绝不可能是爱情。
“师姐别怕,我帮你把东西还回去。”小八看虫虫紧锁着秀气的眉,脸色苍白着,不用问也知道她是不愿意的,因此拍拍胸脯道,“虽然北山淳说会和师父提亲,但师姐不同意,师父也不会强迫你。放心放心。”
叽叽叽!一边的万事知表示同意小八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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