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南方动力坐不住了
武直-9在下午的机炮打靶项目中的表现让陆航的一众领导非常满意，借着这个机会，王大志大胆的决定，让有意体验一把的陆航领导们亲自上去体验一把，让他们对武直-9和直-9的区别有个直观的感受。
王大志的这个建议，立刻就引起了现场几个陆航团主要负责领导的兴趣。
说实话，国内现在的几个陆航团，虽然都装备了直-9，但对于这款被商飞集团自己命名为武直-9的这款武装直升机，他们心里其实并不是太以为然的：当我们不知道嘛，你们这个武直-9的动力系统、传动系统、旋翼系统、尾梁、尾桨以及操作系统都是与直-9一模一样的，又或者只是在一些地方做了一些微调，既然就是直-9的底子，那这个飞机飞起来和直-9能有多大的区别？
可当他们真正上了天，才发现这两款飞机的飞行特性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或许是因为机头的迎风面变小变窄、外加两侧的短翼提供了一定的升力了的缘故，相比于直-9，武直-9的机动性能更加灵活，反应以及对飞行员动作的相应也更加灵敏。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气动外形的改变造成的，可当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大志明确的表示：“有气动外形改变的因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维克多·弗拉迪米罗维奇·卡亚帕对飞机的操控系统进行了微调，在保证部队操纵系统进行大的改动的情况下，提升了飞机操控的灵活性和敏捷性。”
咦？
是这样的吗？
李建国立刻向王大志问道：“王经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样的改进也可以一直到直-9上面？”
他们陆航团客户装备了不少直-9呢。
李建国的问题，让其他几位其他陆航团的领导纷纷竖起了耳朵：我们团也有直-9的好不好？如果这个改进能够移至，那我们团的直-9是不是也可以改一下？
“改肯定是能改的，”王大志点头道：“但我们并不建议大家改。”
李建国立刻问道：“为什么？”
王大志：“直-9毕竟只是一款运输直升机……”
下面的话，王大志并没有说，但几位陆航的领导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升级肯定是要花钱的，而直-9毕竟是一款运输直升机，作为一款并不需要冲在战斗的第一线的机种，操纵灵活性上的那一点细微的差别，其实并不是很重要……把钢用在刀刃上不是更好么？
凭心而论，大家都觉得王大志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大家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身为陆航团的主要领导，除了政委之外，像是团长、副团长、大队长……这些干部，本身也是有飞行时间要求的，而且必须是“老飞”，既然是“老飞”，谁不希望自己手中的“刀”更加锋利一些呢？
只是，尽管心有不甘，大家却也明白王大志说的在理，这个钱确实没有必要花——如果国家有钱，在去年和今年的军事大演习当中，我们又何至于将火炮捆绑在民船的甲板上，用来对假想敌的海滩发起进攻？
这一幕看着是挺提气的，充分发扬了我军“不怕困难，开动脑筋，老装备发挥新力量”的优良传统：我们装备差一点又怎么了？可我们的战士保家卫国、一不怕难二不怕死的勇气从未变过！
但话说回来，这一幕又何尝不是显得悲壮？如果我们有强大的海上打击力量，又何至于让民船上战场？
有些话、有些事情，不能多说，说多了都是泪。
王大志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当然知道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对此早有预料的他，接着说道：“当然，我们商飞集团也向大家承诺，今后出厂的直-9，都会对操控系统做出针对性的优化，这一点大家尽管可以放心。”
听王大志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李建国更是抽了下鼻子，笑着对王大志说道：“那我代表我们团的兄弟们先谢谢王总了。”
按照计划，下一批直-9就是装备他们团。
“不客气不客气，”李建国客气的道：“如果大家对我们这个武直-9的表现还算满意，就请大家回去之后多跟上面提一下，毕竟马上就要97了嘛，如果我们能驾驶着自己国家生产的专用武装直升机进驻我们国家的领域，不仅意义非凡，更是一个难得的、向国际社会彰显我们进步的舞台。”
说起来简直是一把泪，到现在为止，在武直-9这个项目上，商飞几天还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国家财政拨款，全都是商飞集团自掏腰包，如果不赶紧的将武直-9纳入国家的采购序列，王大志觉得自己能被集团财务总监给喷死。
嗯？
这话有道理啊！
大家咂咂嘴，都觉得王大志的话……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
不提这几位各大陆航团的领导们回去之后如何向上级领导打报告，单说南方动力，他们现在可是急坏了。
作为直-9以及武直-9唯一的发动机生产单位，按说南方动力现在的日子应该是很舒服的，原因很简单，商飞集团的直-9和武直-9卖的越多、陆航越认可，南方动力的涡轴-8以及改进型的涡轴-8A就卖的越多，一架直升机就要两台发动机，再加上一定数量的备用号发动机，哪怕商飞集团一年只交付12架直-9，南方动力的小日子也能过得很逍遥。
一开始，南方动力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在知道商飞集团在自研2000轴马力级别的涡轮轴发动机、并且核心机已经实现了首次点火之后，他们就有些坐不住了，而在知道主持研发国内首款2000轴马力级别的涡轮轴发动机的工程师，居然是商飞集团秘密的从前苏联伊夫琴科设计局挖来的前副总设计师之后，南方动力就感觉不知道是哪个坏蛋，在自己的椅子下面放了一大把图钉——钉子的尖尖朝上的那种——再也坐不住了：既然商飞集团都能自研2000马力级别的涡轮轴发动机了，那他们会不会自研为直-9以及他们的武直-9配套的发动机哦？
第1385章 套交情
南方动力是真的担心商飞集团甩开自己单干，在内部做了讨论之后，他们以“深入倾听用户需求，就如何对涡轴-8系列涡轮轴发动机做出进一步改进的名义”和商飞集团取得了联系，表示希望与商飞集团面谈。
王大志是谁？
干了大半辈子的工作、都要退休的人了，“老成人精了”说的就是他，南方航空动力的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他王大志？
可哪怕王大志心里已经猜到了南方动力为什么忽然要跟自己协商改进涡轴-8系列涡轮轴发动机的事情，但对于这个请求他也没有拒绝，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南方航空动力对这次和商飞集团的沟通也是真的重视，他们集团党组书记胡国祥和总经理钟向阳亲自出马，双方见面之后的寒暄自是不用说，当结束了两天的参观之后，钟向阳终于向王大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钟向阳笑着道：“王总，首先恭喜你们啊，我可是听说了，几个陆航团的领导都对你们搞的那个武直-9武装直升机非常满意，现在正在努力的帮你们做工作呢。”
“嗨，别说了，”听钟向阳这么说，王大志急忙摆手：“惭愧惭愧，我们的这个武直-9，别说跟美国人的‘超级眼镜蛇’、‘阿帕奇’以及老毛子的‘雌鹿’比了，就是跟欧洲人的‘虎’式、南非人的‘石茶隼’相比也都差一截，估计努力一把，也就跟意大利人的‘猫鼬’差不多。”
“王总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胡国祥笑眯眯的把话接了过来：“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武直-9都是咱们国家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专用武装直升机，虽然现在还有些不足，可归根到底，还是发动机的性能限制了它，只要发动机的性能跟上了，武直-9也一定能够成为一款出色的专用武装直升机。”
来了！
在听胡国祥提到了武直-9的发动机，王大志就明白，在憋了两天之后，南方航空动力终于憋不住了。
“是啊，”孟海波笑着点头；“卡帕亚先生还说呢，涡轴-8A的动力水平还是太弱了，如果涡轴-8A能做到1000轴马力的动力输出……哪怕是900马力，他也能够将武直-9打造成一款出色的轻型武装直升机，可没办法，涡轴-8A的动力实在是太弱了。”
既然南方航空动力来的是集团党组书记和总经理两人，商飞集团这边自然也要对等接待，除了王大志，孟海波肯定也是要出面的。
被人说自家的产品性能差了点儿，但胡国祥和钟向阳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人家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涡轴-8A又不是我们南方航空动力设计的，它就是法国透博梅卡公司的“阿赫耶”1C涡轮轴发动机的国产版，这个发动机的功率就这么一点，就算是动力弱，那能怪道我们头上吗？我们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
钟向阳附和的点头：“是啊，作为运输直升机的动力，涡轴-8A是足够了，可如果是作为武装直升机的发动机，涡轴-8A确实是差了点……王总，孟书记，我和老胡这次来咱们商飞集团拜访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钟总的意思是咱们南方动力愿意深入改进涡轴-8A？”王大志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王总，您就别取笑我们了，别人不知道我们南方动力的情况，您跟我们南方动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对我们南方动力的情况还不清楚吗？”钟向阳苦笑着道：“如果我们南方动力真的这么厉害，也不至于在引进了‘阿赫耶’1C发动机10多年后还没有把这款发动机给完全吃透。
我也跟您实话实说了吧，这次我和老胡过来呢，就是想要跟着你们商飞集团的发动机研发团队沾个光，让他们帮我们改进一下涡轴-8A，您看，能不能看在咱们两家单位这么多年来合作的份上拉我们一把？”
“就是就是，”胡国祥跟着点头，附和道：“王总，跟您实话实说了吧，我们也知道，涡轴-8A的动力肯定满足不了一款专用武装直升机的需求，可对于如何改进涡轴-8A，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求助于你们、求你们今后的武直-9一直使用我们家的发动机了——整个集团上上下下几万人，都等着吃饭呢。”
钟向阳和胡国祥这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就比如整个南方航空动力集团上上下下几万人，就靠着商飞集团每年这二三十台的涡轮轴发动机订单吃饭？
开玩笑呢？！
真的靠这点订单吃饭，南方航空动力集团早就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了。
可没办法，钟向阳和胡国祥很清楚，商飞集团对自家单位知根知底，真要端着架子，人家是铁定不会帮忙的，正经是如果自己卖卖惨，说不定还能有点机会。
南方航空动力公司的企业性质不同于商飞集团，作为100%的纯国企，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受到各路“婆婆”的羁绊，完全没办法像是商飞集团这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拥有航空器材进出口自营权这一点，就让国内航空工业口的企业们羡慕的眼珠子发蓝——商飞集团在羡慕国内航空企业们拥有丰富的国家财政拨款，可国内的航空企业，又何尝不是羡慕商飞集团的自由和舒坦？
还别说，南方航空动力的这番“不要脸”的做派，还真的让王大志有些棘手：人家都把“这些年的交情”给摆出来了，直接拒绝吧，那肯定不合适，可帮忙？
实话实说，在商飞集团内部的规划中，其实是准备在“涡轴-2000”涡轮轴发动机研制成功之后，再研制一款低功率版的“涡轴-1500”涡轮轴发动机的，而这款“涡轴-1500”就是为“完整体”的武直-9而搞的，现在，如果帮了南方航空动力，“涡轴-1500”怎么办？
第1386章 挟发动机以令领导
看着王大志和孟海波沉吟不语，胡国祥和钟向阳的一颗心在不停的往下沉：果然！
果然，商飞集团是另有想法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商飞之行，或许用不了几年，武直-9就真的不会采用涡轴-8A了。
对于南方航空动力集团而言，一年也未必能够卖掉80台的涡轴-8A涡轮轴发动机在整个集团财务营收当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但这份订单对于南方航空动力集团的意义却是巨大的，属于绝对不能丢的、具有“战略意义”的订单。
事情严重了！
钟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王大志郑重的道：“王总，涡轴-8系列发动机对于我们集团的意义，您是清楚的，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请您务必拉我们一把，我们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咱们这边有什么条件和要求，您尽管提，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胡国祥没有说话，不过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支持钟向阳的决定。
集团的一二把手做出了同样的表态，就意味着他们的态度代表了整个南方航空动力集团的态度。
怎么办？
王大志和孟海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件事开始有点棘手了。
王大志到底是王大志，他略一沉吟，诚恳的道：“老钟，老胡，毕竟是这么大的事，这一时两会的呢我也没办法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这样，你让我们先讨论一下，然后我再回答你们，行不行？”
王大志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胡国祥和钟向阳还能说什么？
只好点头。
……………………
回到商飞集团的定点招待酒店，一关上门，钟向阳一脸严肃的对胡国祥道：“老钟，看来情况比咱们来之前想到还要严重啊。”
“嗯，确实，”胡国祥点点头，他的表情同样严肃，可他还是不太能理解：“老钟，这两天你也看到他们商飞的那个武直-9了，技术方面你比我强，你站在技术的角度来给我分析一下，他们的武直-9真的能使用两台‘涡轴-2000’？这个动力会不会太浪费了？”
直-9的最大起飞重量是4100公斤，而武直-9为了保证在空中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在使用涡轴-8A发动机的情况下，将最大起飞重量限制在了3900公斤，对于一款最大起飞汇重量还不到4000公斤的武装直升机来说，给他装上一台2000轴马力的发动机，就跟在三蹦子上面装一台7.3升排量的“bigblock”大V8一样，那不是扯淡么？
身为厂长，钟向阳在技术方面无疑更精通一些，闻言，他点点头：“2000轴马力确实是有些夸张了，可如果是一台‘涡轴-2000’呢？”
胡国祥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武直-9毕竟是直-9的底子，两个飞机之间的主要子系统都是通用的，如果将双发改成单发，那工程量可就大了去了，他们商飞集团能做到吗？”
钟向阳苦笑起来：“老胡，你忘了么？人家商飞集团可是有前米里设计局的副总设计师在坐镇啊，对于咱们来说，这个改动的工程量很大，风险很高，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可对于维克多·弗拉迪米洛维奇·卡亚帕这样的大师级的直升机设计专家来说，那还不是手把攥的事儿？”
“……”
胡国祥不说话了，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是啊，人家有前米里设计局的副总设计师呢，将双发改成单发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儿？真的是……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好一会儿，胡国祥将烟头狠狠的摁死在烟灰缸里，抬头望着钟向阳道：“老钟，你有什么想法？找老领导说情？”
合作了这么些年，胡国祥对于自己这个老搭档太了解了，他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在胡国祥看来找老领导帮忙说说情，大概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了。
钟向阳摇摇头，又点点头：“老领导肯定是要找的，可商飞集团的性质和咱们不一样，老领导也只能敲敲边鼓，不好把话说的太直接，我的意思是，最好想办法将商飞和咱们南方动力捆在一起。”
将南方航空动力和商飞集团捆在一起？
胡国祥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怎么捆？”
“让利！”钟向阳抿着嘴唇：“只有答应商飞，今后他们采购的涡轴-8A系列发动机，如果是他们参与改进的型号，利润我们和他们协商分配。”
嗯……嗯？！
胡国祥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老搭档的意思：打个比方吧，比如商飞集团帮南方航空动力在涡轴-8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新型号，比如就叫涡轴-8B，最大输出功率1000轴马力，主要用于武直-9，那么今后南方航空动力每生产一台涡轴-8B，都要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方案，将一部分利润分给商飞集团。
而商飞集团呢，因为涡轴-8B当中有自己的利益所在，他们十有八九也就不用再自研1000轴马力级别的涡轮轴发动机了，有需要的时候直接从南方航空动力采购涡轴-8B就好。
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存在两个问题：一个是涡轴-8系列发动机可是国家花钱引进的，就这么与商飞集团合作，上面会是什么态度？；第二个问题，就是人家商飞集团能不能答应这个合作条件？
毕竟，如果商飞集团在财务和研发方面很“自由”，他们想要研制什么就研制什么，而与南方航空动力集团的合作就要麻烦的多，上面有资格指手画脚的“婆婆”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胡国祥的这些问题，钟向阳倒是很看的开：“谈呗！把咱们的担心告诉领导，把去情况说的严重点，让他们明白，如果咱们不跟商飞集团合作、当初国家花费了大量宝贵的外汇引进的技术说不定就只能被淘汰了。
反过来说，如果咱们和商飞集团合作，国家不但能够得到一款1000轴马力级别的涡轮轴发动机、得到一架整体性能表现出色的中型专用武装直升机……这个账，我相信领导能算的过来。”
胡国祥思索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1387章 不好办啊
在钟向阳和胡国商量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王大志、孟海波和张英也在讨论这件事……
孟海波首先说道：“很显然，南方动力已经知道了咱们研制涡轴-2000的消息，他们现在着急了，担心咱们的涡轴-2000搞出来之后会减少他们的我涡轴-8系列的订单。”
张英笑道：“老钟和老胡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还有个涡轴-1500的计划吧？如果他们知道，恐怕这会儿都要跳脚了。”
“嘿嘿嘿……”
听张英这么说，几个快60的老汉一起无良的嘿嘿奸笑起来：对于涡轴-2000是否要装在武直-9上，大家还有些争论，毕竟对于武直-9来说，总计4000轴马力的动力确实是过剩的厉害了，可如果是总计3000轴马力的动力，那就是刚刚好。
笑罢了，王大志说道：“不过说归说，‘阿赫耶’发动机毕竟是和直-9一起配套引进的，当时将整机的生产分给了咱们，将发动机的生产分给了他们331厂，咱们这么搞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合适，上面也不太好。”
王大志这番话说完，孟海波和张英都不说话了：确实，做企业，尤其是在华夏做企业，从来不是简单的做企业，而是人情世故。
孟海波说话比较直接，干脆的向王大志问道：“老王，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卡帕亚沟通过，他说，美国人之所以将‘眼镜蛇’系列发展的这么极端，跟他们的国情有关系，”王大志说道：“毕竟‘眼镜蛇’主要是给‘四等人’用的嘛，不得不在一个轻型运输机的底子上硬生生的发展出AH-1Z‘祖鲁眼镜蛇’这个最大起飞重量高达8390公斤的准重型武装直升机出来……”
说到老美的四等人，孟海波和张英的脸上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鄙视链无处不在，哪怕是在皿煮滋油的美军当中也是如此，海军鄙视空军，空军鄙视陆军，陆军鄙视海军陆战队，这也是美军一等人、二等人、三等人以及四等人的来源。
但这个说法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调侃，而是因为美国海军陆战队是真的处于四大军中的最底端，是名副其实的“四等人”，比如在每年例行的国防预算当中，美国海军陆战队能够拿到的军费通常只有总预算的5%，而且还经常性的达不到这个比例——堂堂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数万人的编制，每年的军费预算竟然只有总预算的5%，这个你能想象？
首先被戏称为马润的美军海军陆战队，作为一个军种，在国防部居然没有自己的独立军种部，而是归海军部管理，这个你敢信？
比如海军在五角大楼有海军部，空军在五角大楼有空军部，陆军在五角大楼也有自己的陆军部，这些军种部都是各军种在最高层的“娘家”，但在二战之前，四等人就没有自己的独立军种部。
或许你要问了，既然马润们在五角大楼没有自己的军种部，那平时里的军政管理怎么办？
好办！
交给海军部来管。
但对于海军部来说，海军才是自己的亲儿子，马润们只是个不听话的野儿子，您觉得海军部对马润们的事情能多么上心？
预算少、在五角大楼没有自己的军种部只是一方面，更扯淡的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甚至没有自己的初级军官学校，需要海军来帮自己培养初级军官——当然，来自海军官校和预备军官团的、准备被提干的军官，还需要通过海军陆战队的培训再考核以后才能入职。
没有自己的独立军种部，在上面没有人帮自己说话、争取，马润们自然是自然大受夹板气，装备也是一贯落后，比如二战期间陆军早就换大八粒了，海军陆战队们连老旧的春田步枪都不够用，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去搜罗一些更古老、更冷门的譬如莱辛步枪来使用。
哪怕是二战之后，四等人终于给自己争取到了自己的独立军种部，可他们四等人的地位还是没变，比如在海湾战争期间，三等人陆军已经开始使用M16A2步枪了，四等人们还拿着越战时期的M16A1；再比如同样是在海湾战争期间，陆军开着自己的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在沙漠里撒欢呢，可怜的马润们还在开着老掉牙的M60呢……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用怀疑，确实是陆军淘汰下来不好的M60，被可怜的马润们捡破烂了。
看着孟海波和张英在笑，王大志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笑着道：“但咱们华夏的国情和老美不同嘛，咱们可没有老美那么严重的军种不合，卡帕亚跟我说，以直-9的底子而言，将武直-9的最大起飞重量做到5500至6000公斤左右也就可以了，基本上能够胜任大部分的作战需求……嗯，按照卡亚帕先生的说法，如果要让武直-9有5500至6000公斤左右的最大起飞重量，单台发动机达到1000至1100轴马力的公里就可以。
至于将来面对的更加复杂、更加繁重的作战任务，完全可以交给未来科技含量更高、作战能力更强的重型武装直升机。”
王大志说到这儿，张英和孟海波已经大致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都合作了这么多年了，孟海波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向他问道：“老王，你的意思是，咱们答应南方动力，帮他们改进涡轴-8？”
“是，我是这么想的，”王大志点点头，痛快的承认了：“老张你怎么看？”
“看在两家单位这些年的交情上，倒也不是不行，”张英皱着眉头：“但拉比诺维奇研制涡轴-2000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本身就是AI-222-25涡扇发动机的研制者之一，对AI-222-25的各个方面都非常熟悉，这才能够迅速拿出基于AI-222-25核心机的涡轴-2000，可对于涡轴-8系列，他根本就不熟悉啊，想要帮南方动力改进涡轴-8A，他要多长时间才能吃透这个发动机、拿出改进方案？而且这个改进方案就一定靠谱吗？”
听张英这么说，王大志也跟着沉默起来：是啊，瓦季姆·拉比诺维奇对于涡轴-8A不熟悉啊。
PS：兄弟们不好意思，上午出去办了点事，回来的晚了点。
第1388章 你们想多了
一阵沉默之后，王大志向张英问道：“老张你的意思是……”
“不管是哪个军事强国，运输直升机的数量都比专用武装直升机的数量要多，所以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直-9的装备数量肯定比武直-9的装备数量要多，而且是多的多的多，”张英肯定的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告诉南方动力的老朋友们，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涡轴-8的订单，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孟海波和王大志想了想，点点头：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我觉得咱们的老朋友其实就是想多了，直-9用涡轴-8系列就够了，而武直-9……”摇摇头，张英说道：“我不知道涡轴-8A的改进潜力有多大，但我没记错的话，透博梅卡公司已经将‘阿赫耶’做到了2C这个型号，相比于我们引进的‘阿赫耶’1C，‘阿赫耶’2C的最大功率提升到了838轴马力。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涡轴-8A的改进潜力有限，900马力基本上就差不多吧？或者1000马力？反正我觉得是够呛！
哦，对了，我听说迄今为止，涡轴-8A也没能够实现100%的国产化，一些核心部件还是需要从透博梅卡公司进口？既然这样，那干脆不要费这个劲了，就让他们331厂老老实实的生产涡轴-8系列，装备直-9，咱们的涡轴-1500成了之后，就用涡轴-1500装备武直-9。
至于咱们老朋友的担心，我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咱们将咱们发动机的部分零部件的订单交给他们呗。”
张英说完，王大志咂摸了片刻，向孟海波问道：“老孟，你觉得呢？”
孟海波点点头：“我觉得老张说的也有道理。”
王大志苦笑着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担心老胡和老钟觉得咱们在推辞啊。”
“那也没办法，”张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倒是很强硬：“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咱们首先要为商飞集团的这几万员工负责。”
张英的这话一出口，王大志和孟海波同时一震！
是了，先别管南方航空动力会怎么看咱们，咱们拿的是商飞集团的工资，屁股不能坐歪了，首先要为商飞集团负责！
“这倒是，不过话不用说的这么生硬，”孟海波顿了顿，缓缓的说道：“帮他们的忙还是可以帮的，但到底能不能帮，还是要让拉比诺维奇先生看了之后再说……涡轴-8A和咱们的涡轴-2000毕竟不是一个思路嘛。”
这个……还真是！
大家都是朋友，朋友遇到了困难，我们当然愿意帮忙，可愿意帮忙是一回事，能不能帮的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我们帮不上，你也不能怪我，对吧？
明白了孟海波话里面的意思，王大志和张英的脸上一起露出了笑容：孟海波这家伙，当真是奸猾奸猾的。
…………………………
再次见面的时候，聊了没几句，王大志就主动打开了话题：“老钟，老胡，你们走了之后，我和老孟去问了瓦季姆·拉比诺维奇先生，拉比诺维奇先生告诉我们，‘阿赫耶’1C的发动机的改进潜力有限，而且他没看到‘阿赫耶’发动机的原始设计资料，没办法完全领会这个发动机的设计意图，只能从一些外围的地方进行改动，性能提升的有限，恐怕比透博梅卡公司现在的‘阿赫耶’2C的功率都还要差一截。”
钟向阳和胡国祥没想到王大志竟然这么直接，顿时就是一愣，随即一脸的失望。
可失望归失望，两人也明白王大志说的是实情，透博梅卡“阿赫耶”2C的最大功率是838轴马力，在没有透博梅卡提供的“阿赫耶”1C的原始设计资料的前提下，商飞集团能够改进的范围有限，绝对不可能让“阿赫耶”1C的国产化版本：涡轴-8A在性能方面超过“阿赫耶”2C。
但尽管如此，胡国祥和钟向阳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他们刚要说话，就听王大志接着说道：“老胡，老钟，要我说啊，也是你们关心则乱，其实你们此前的担心根本没必要，看看世界范围内的军事强国，不管是美国、前苏联还是英法，在他们装备的直升机当中，不都是运输直升机的数量远远高于武装式直升机的数量？你们啊，想多了。”
“呃……”
“这个……”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胡国祥和钟向阳还是不甘心和不好意思交杂的话，那么此刻，听王大志说完这番话之后，两人心里就真的是非常多不好意思了。
王大志话里面的意思，两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你们此前担心我们的发动机搞成了之后抢了原本属于你们南方动力的涡轴-8A订单，但其实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国家该装备直-9的，还会装备多少直-9，所以你们的涡轴-8系列涡轮轴发动机的订单不会少一台，至于我们研制的武直-9，这都是计划外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
现在仔细一想，确实，此前自己确实是想的差了，总觉得商飞集团有了更好的涡轮轴发动机之后就会放弃采购自家的涡轴-8系列，可这怎么可能？对于主要以运输为主的直-9来说，涡轴-8系列就是最合适的，而想要将涡轴-系列改到1000轴马力以上，现在仔细想想，这难度……
先不说难度不难度的问题，单单是相关的研发费用，南方航空动力集团出的起么？
想到这，两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起身道歉。
王大志道：“说起来也有我们的原因，主要还是咱们两家公司在沟通方面不及时造成的误会，以后咱们还是要多沟通、多了解，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建议……”
王大志的话音一落，钟向阳就急忙点头：“王总您请讲。”
“我听说贵单位在一些核心部件方面还没能实现100%的国产化？唔……我们没别的意思，不过在一些材料和金属加工技术方面，我们还是有一些独到之处的……”
王大志的话还没说完，钟向阳就瞪大眼睛，惊喜的道：“王总，您说的是真的？”
第1389章 望向北方
钟向阳很惊喜，特别惊喜的那种惊喜。
胡国祥的反应也没比钟向阳好到哪里去，望着王大志的目光全都是惊喜。
坦率的说，南方航空动力对于“阿赫耶”1C的消化吸收并不好，1981年的时候，国家引进“阿赫耶”1C和1C1的技术，开始生产涡轴-8，但涡轴-8仅生产了16台，这16台涡轴-8基本上是CKD组装、用来给南方动力练手用的：透博梅卡公司提供“阿赫耶”1C的全套散件，我们这边按照技术标准进行组装。
1992年之后，华夏与法国打成了新的协议，延长技术合同，引进了“阿赫耶”1C/1C1和1M三个型号，来是生产涡轴-8A、涡轴-8D和涡轴-8E，其中涡轴-8A大家都很熟悉了，1992年11月定型，装在直-9A直升机上；涡轴-8D和涡轴-8E都是在1994年11月定型，其中涡轴-8E被用于直-11直升机；涡轴-8E则被用于直-9C，但涡轴-8只生产了3台，原因是起飞功率太短而不得不放弃为直-9C配套。
因为涡轴-8E无法满足直-9C的要求，在今年的时候，南方航空动力不得不再次向透博梅卡公司引进“阿赫耶”1M1，未来的编号为涡轴-8F，但涡轴-8F与其原型机“阿赫耶”1M1的差距在于，“阿赫耶”1M1的首翻期为1500个小时，但国产化之后的涡轴-8F只有800个小时，将近一倍的差距。
老实说，这巨大的差距，以及没能彻底消化和吸收引进的“阿赫耶”系列发动机的技术，给南方航空动力集团带来了很大的压力，领导们一句：“国家花费了那么多宝贵的外汇给你们引进的技术，你们消化吸收的怎么样了啊？能不能做到完全的、100%的国产化？”
南方航空动力集团立刻就无言以对。
可商飞集团不一样啊，谁不知道在解体前前后后的这些年……包括现在……陈耕那家伙拼了命的在苏联的各个研究院所、科研机构以及大学、工厂拼命的搜罗各种技术资料、人才以及设计图纸？
前苏联最大的直升机设计单位：米里设计局的前副总设计师维克多·弗拉迪米洛维奇·卡亚帕包括他的真个团队是怎么来到华夏的？
前苏联最主要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单位：伊夫琴科设计局的前副总设计师瓦季姆·拉比诺维奇以及他的整个团队是怎么来到华夏的？
那些堆满了整个科研大楼的资料是怎么来的？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商飞集团，就是集整个苏联工业的技术精华。
此刻，听王大志说他们愿意帮助南方航空动力解决“阿赫耶”系列发动机的彻底国产化问题，钟向阳和胡国祥怎么可能不高兴？他们高兴的都要疯掉了……
王大志笑着点头：“南方动力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们就有责任、有义务帮助你们改善工艺、提升产品质量，另外我也说句实在话，站在我们自己的角度来说，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们提供更优秀的、同时价格更低廉的产品……如果涡轴-8F能够实现彻底的国产化，并且将整体的良品率提高5个百分点，成本起码能下降20万吧？”
钟向阳顿时就激动了：“何止是20万啊，25万都没问题！”
胡国祥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相比于自己的老搭档，他其实更加看重涡轴-8系列发动机能够实现100%的国产化之后的政绩：为国家节省了宝贵的外汇了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大志笑着道：“至于具体的细节，你们回去之后梳理一下技术难点，到时候咱们组织个谈判小组好好的谈谈。”
“也好。”
钟向阳连连点头。
就像王大志说的那样，南方航空动力确实需要回去之后好好梳理一下技术难点。
……………………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商飞集团愿意协助南方航空动力集团梳理和解决他们技术和工艺上的难点的事情，就如同一阵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华夏的航空业界，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全疯了，整个航空工业界，到处是打听风声的声音……
“老张，你听说商飞集团准备帮331厂解决技术难点的事了吗？”
“你也听说了？”老张很惊讶：“我倒是听说了，不过还以为是假的呢……”
“那就是真的了？他们商飞真的打算这么干？”打电话的这位越发的惊讶了。
“这个谁知道啊，”说话间，老张心头一动，怂恿道：“不过老徐啊，你们单位不是跟商飞有点合作么，要不你干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啊，我可是听说你们厂被一个热处理工艺卡住大半年了，花了好多钱也没解决，如果商飞也能帮你们解决一下……”
“这个……”老徐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人家商飞集团未必有那个时间吧？而且也不能免费……”
“免费？你想什么呢？”老张被老徐的话给气乐了：“你们花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人家能帮你解决了，你就烧高香吧，竟然还想着免费？！咋地，你觉得人家商飞集团是你门厂的亲爹啊，不但要管着你吃管着你住，还得管着你的日常零花？”
老徐不干了：“呸呸呸，老张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呵呵……嫌我说话难听？可你看看你们干的叫什么事……好了，不说了，我还有点事，回聊啊……”
老张说着，急不可耐的就挂了电话，自言自语的道：“说起来我们厂跟商飞集团还有点业务往来呢，既然商飞集团愿意帮331厂解决技术难题，说不定我们也行？嗯，反正该出的钱我们就出呗……”
就在老张自言自语的时候，老徐也在对着电话冷笑：“这个老徐，当真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我老张就是个大傻子？嘿嘿……小马！小马！赶紧给我订两张去冰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
整个1996年的7月份，华夏航空工业的人心都在浮动着，憧憬着，看着北方。
第1390章 迈不过的人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挂了电话，王大使使劲搓了一把脸，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自打商飞集团愿意帮助国内航空工业口的兄弟单位解决一些技术和工艺难题的消息出来之后，说情的、拉关系的、请求帮助的……各种各样的电话源源不断的打到了王大志的办公室，这让王大志大为后悔：早知道就不开这个口子了。
一家公司肯定照顾不过来这么多兄弟单位，所以在被商飞集团回绝了之后，有些脑子比较聪明的单位领导就想出了另外一条路子：都是同一个系统内的，你能驳了我的面子，难不成还能播了总公司领导的面子？我去找领导帮忙说情去！
对于上面的领导、乃至于一些已经退休的老领导们来说，有曾经的下属来找自己帮忙，其实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这些退休的老领导们看来，现在还在台上的领导才是说了算的啊，自己曾经的下属为什么来找自己帮忙？这充分说明自己的老下属认为还是自己这个老领导有面子、有本事，能帮他解决问题，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找现任领导帮忙？
而这些退休的老领导，对于面子是最为看重的，一个电话打到王大志这儿，人家也不跟你说那么多，就一句话：“小王啊，我知道你现在厉害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老领导的这个忙，你帮不帮？”
一句话，就把王大志给堵到了墙角里：当年的老领导开口了，你说，这个面子你敢不给？
如果敢不给老领导这个面子，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一顶“忘恩负义”的帽子铁定就飞过来了，可如果给老领导面子……
午饭的时候，王大志实在是忍不住，跟黄文清吐槽了一番之后，郁闷无比的道：“不是我不给老领导面子，我给了老领导面子，谁特么给我面子啊？”
“我这里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黄文清也忍不住跟着叹气：“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连我当年刚刚参军时的老班长都给找出来了，人家连当年我刚当兵的时候私下里给了我一个鸡蛋的事儿都拿出来说了，你说，我怎么办？”
虽然是在食堂，标准的三菜一汤，可香味扑鼻，显然是大师傅精心烹制的，可此刻，王大志和黄文清两人确实食欲全无，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
“老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好一会儿，黄文清抬起头来，使劲搓了一把脸，瓮声瓮气的道：“再怎么下去，咱们非得被这些家伙给逼疯不可。”
王大志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可你说，咱们能怎么办？”
“我想了，我觉得，该帮的还得帮，就比如331厂吧，你看他们，此前就是生产不出来合格的主轴，只能从法国人哪儿进口，结果咱们的人过去一看，重新帮他们调整了主轴的生产工艺，结果怎么样？不到两个月，主轴的合格率超过40%！”
学着陈耕的样子耸耸肩，黄文清说道：“只此一点，每年就为国家节省了超过650万美元的外汇！加上其他的技术改进和工艺改进，预计到明年年初，331厂就能实现涡轴-8A和涡轴-8C的完全国产化，并且成本降低22%。
还有兰翔厂，咱们的人过去考察完了之后，帮他们制定的生产规范，直接让他们的涡轴-6发动机的大修间隔从之前的300个小时提高到了450个小时……这样的例子实在是数不胜数，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咱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涡轴-6涡轮轴发动机就是咱们的直-8直升机的发动机，也是法国透博梅卡公司“Turmo”3C型涡轮轴发动机的国产版，1988年完成技术鉴定，1994年才完成设计定型，370厂生产的涡轴-6涡轮轴发动机不但质量奇差，各种毛病和故障频出，把陆航部队的官兵们气的牙疼，而且年产量还低，一年只能生产10来台，完全就是渣渣中的战斗渣。
可没办法，不管是直-8还是涡轴-6，在咱们国内的地位和重要性都是其他机型无法取代的，那怕知道直-8和涡轴-6不行，国家也能能咬着牙不断的投入资金让他们改进。
前段时间，兰翔厂在得知商飞集团帮国内航空工业口的兄弟单位解决了不少技术、工艺和材料方面的难题之后，各种托关系找人将商飞集团请了过去。
商飞集团的专家小组过去之后，效果立竿见影，不但帮他们找出了十多个涡轴-6一直没有解决的“顽疾”，更是将涡轴-6的首翻期从之前的300个小时提升到了450个小时，而凭借着这一战，商飞集团的发动机技术团队顿时在业内名声大噪！
当然，也给王大志、张英等一众领导带来了众多的麻烦。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王大志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可咱们遭的罪也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是那些老领导，真是……唉……”
一声拉长了音调的“唉……”，透着无尽的酸甜苦辣和无奈。
黄文清说道：“开动脑筋，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王大志毫无食欲的随手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饭菜，漫不经心的道：“哦？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首先一个，必须调整收费标准，而且收费标准必须向透博梅卡看齐，否则咱们能累死，”黄文清说道：“既然咱们的技术团队是世界一流的，那为什么收费标准不跟技术标准看齐？”
“调整收费标准？”
王大志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对啊，调整收费标准啊。
都已经1996年了，指望着商飞集团免费给各大企业帮忙那是不可能的，但说实话，此前制定收费标准的时候，考虑到大家都是一个系统内的，而且很多人都认识，王大志等人也没好意思将收费标准定的太高，可现在听黄文清这么说，王大志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既然我们商飞集团的技术团队是世界一流的，那我们的收费标准为什么就不能是世界一流的？
嫌贵？
嫌贵您另寻他处啊。
第1391章 不解
“没错，就是调整收费标准，和国际接轨，”黄文清嘿嘿的笑道：“老王，你这段时间也被说情的电话给搞的不胜其烦吧？只要只要这个收费标准一调，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老领导请你帮忙？好办！答应下来就是了，至于那个找你老领导帮忙事情的单位能不能付得起这个钱，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反正面子你是给了你老领导了，对吧？”
咦？
没错啊！
王大志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肩膀上都是为之一轻：对啊，只要把老领导的面子给了，其他的事情就都好说了，就算你老领导诉说，我也有足够的办法来应对，收费标准是公司统一制定的，又不是针对你一家单位，面子我是给你了，可如果你付不起钱，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另外呢，遇到那种不好打发的主儿，咱们也可以往董事长身上推，”黄文清嘿嘿的奸笑道：“我还就不信了，在这片土地上，还有谁敢找咱们董事长的麻烦。”
“嘿嘿嘿……”
王大志忍不住跟着奸笑起来：把锅往陈耕董事长的身上推？这个办法真特么妙啊！
就像黄文清说的那样，在这片土地上，谁敢找咱们董事长的麻烦？
“好，就这么办！”王大志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上的压力都为之一轻：“回头咱们就重新讨论一下这个收费到底该怎么收！”
…………
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跟自家董事长打个招呼，毕竟当初帮各家公司解决他们遇到的技术、材料和工艺难题的事情，也是得到了陈耕的许可的。
“有这么多单位找上门来吗？”陈耕被王大志和黄文清在电话里汇报的情况给吓了一跳：“这些家伙，是把咱们当成救世主了？”
“自打咱们帮331厂解决了涡轴-8的主轴的生产工艺问题，帮307厂提高了良品率之后，很多企业就真的把咱们当成救世主了，董事长，您是没看到咱们公司的情况，现在那些来寻求帮助的单位，几乎都要将咱们公司的门槛给踩平了。”王大志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自豪……更多的还是自豪。
“……”
陈耕是没看到这场面，但他对于国内航空工业的情况很了解，原本我们的.asxs.就不高，而且全靠老师的教导才勉强缩小了与欧美的差距，可随着老师的来开与长达十年的停滞，导致咱们国家在航空工业方面的技术水平也就勉强与欧美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水平相当，海湾战争让我们见识到了世界最先进的高科技军事装备以及基于这种装备和新战争理念吓的高科技战争是怎么样的，自然也就压力巨大。
这种压力层层向下传导，航空工业口的领导们自然就感受了的实实在在的压力。
“该帮的还是要帮的，”略略一顿，陈耕说道：“当然，不能影响到我们正常的工作和研发。”
“明白！”有了陈耕的这句话，王大志和黄文清同时松了一口气。
………………………………
商飞集团调整收费标准了，一石掀起千层浪！
对于商飞集团调整之后的收费标准，大家都表示接受不了：这也太贵了。
连中航工业总公司的领导都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领导的询问，王大志大倒苦水：“领导，不调整不行了，再不调整，我们自己的正常生产都进行不下去了。”
“有这么严重吗？”总公司的这位赵副总经理觉得王大志有些大惊小怪了。
“376家！领导，现在排队准备请我们帮忙的同行，有整整376家！”王大志也不含糊，直接把数据拿出来拍在了这位赵副总的脸上：“根据我们初步的统计，这376家单位，需要我们帮他解决至少6000个技术、工艺或者材料方面的难题……赵总，至少6000个问题啊，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单位，多少难题在等着我们，您说，我们怎么办？”
“……”
赵副总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有些能够理解商飞集团的做法了：这么多兄弟单位的这么多的问题等着解决，可我们自己怎么办？正常的生产还要不要进行了？正常的科研活动和研发还要不要进行了？
赵副总也充分了解了商飞集团为什么要提高价格：不提高价格，商飞集团自己的生产生活和科研就真的要受到影响了。
现在的商飞集团，几乎成了整个华夏航空工业的脸面，作为华夏航空工业系统的主管单位，赵副总是不敢、也不能让商飞集团的生产、科研活动受到丝毫的影响的，他能做的，匜只能是希望商飞集团能够抽出点空闲时间，帮业内的其他兄弟单位解决一下他们在生产、科研当中遇到的各种难题。
“而且，赵总，说实话，对于大家对于这个价格的抱怨，我们也非常的不认同，”赵副总哑口无言，可王大志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呢：“您说，以我们集团的技术团队的实力而言，算不算是国内顶级、世界一流的团队了？”
“这个……”
赵副总想要含糊一下，可一想到陈耕给商飞集团从苏联那边挖来的那些顶尖的技术大牛，他心里就是一阵抽抽：这样的技术团队，还有那整整一栋大楼的技术储备，谁敢说商飞集团的技术团队不是国内顶级、世界一流的技术团队？
一想到这，他终究还是没能含糊过去：“应该算吧？”
“是吧？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王大志越发的气愤了：“可我们就不能理解了，凭什么和我们技术水平相当的外国公司，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大爷态度来，面对人家的大爷风范和高高在上的要价，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为什么我们同等技术水平的团队去帮人家解决问题，和蔼客气、有问必答，态度好的不得3了，现在不过是将收费的价格提高到了和外国人同样的水平，而且收的还是RMB，大家反倒是一个两个的都不乐意了呢？”
第1392章 新直-10
“这个……这个……”
赵副总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王大志说的是实情，比如咱们国家与法国透博梅卡公司的合作比较多，对于法国透博梅卡公司的专家的情况比较熟悉，那真的是鼻孔长在头顶上、平日里都用鼻孔看人的，在来之前又是补助又是津贴还严格限制时间和沟通范围的，等好不容易双方沟通好了，对方很有可能来了一句“抱歉，我要和我的家人去度假”就把这事儿给推到了三个月之后。
可三个月之后对方就会来了吗？
那也不一定。
到时候人家说不定有表示“公司有新的安排”。
什么？你说拿合同说事？呵呵……仔细去翻翻免责条款。
这是不来的情况，就算是一切顺利、专家来了，那也是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合同范围之外的东西更是一句话都不说，真的是“脸难看，事难办，死要钱”。
反过来呢，商飞集团这边有问必答，态度客气、收的还是RMB，最重要的技术水平也不差，其他的一切都比那些外国专家要强的多，既然如此，人家凭什么不能让自己的收费与国际接轨？
听着电话那头的赵副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大志的心里头那叫一个畅快啊，那就不要提了，简直跟三伏天里使劲啃了口老冰棍那么爽！他再接再励，接着说道：“另外，这次收费标准的调整，也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是董事长亲自做出的指示的。”
“啊？”赵副总一愣，听上去整个人的气势都矮了半截：“这是……陈耕先生也知道了吗？”
“这种事情，我们董事长难道不应该知道吗？”王大志的语气听上去很诧异，他反问道：“现在网络技术这么发达，我们陈董事长每天都要通过网络进行办公的，对于前段时间的事情，他很生气。”
“啊……”
赵副总听的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国内的网络建设正在蓬勃的展开，不说如火如荼吧，但很多单位、企业和部门已经开始采购电脑、布设网络，而陈耕不但是美国最大的计算机超级连锁卖场的老板，同时也是全球个人计算机绝对的操作系统：数据研究公司的老板，此外，他还是全球最大的个人计算机公司的老板，ThinkPad系列笔记本电脑和thier系列台式机在全球个人和商用PC机市场的占有率一直稳居第一。
对了，听说他现在还是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yaho！、最大的在线购物网站ebay、最大的个人在线及时聊天软件ebayICQ的老板，既然陈耕对新技术这么敏锐，他用网络技术来处理商飞集团的公务，不是很正常的吗？
既然王大志连陈耕这尊大神都给搬出来了，赵副总还能说什么？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这是陈耕董事长的意思，那……嗯，就这样吧？”
王大志笑眯眯的应了，末了，他对赵副总说道：“赵总，也麻烦您给大家打个招呼，把我们的意思跟大家说明白，愿意跟我们合作的，我们欢迎，认为我们的收费价格不合理的，我们也能理解，但大家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电话这头的赵副总，很有一种摔电话的冲动！
………………………………
尽管很想摔电话，可当商飞集团将自己的态度清晰的告诉了华航工业总公司之后，华航工业总公司对于商飞集团的决定还是表示理解，并且通过非正式文件的方式，将商飞集团的态度传达给了下面的企业：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人家商飞集团自己也是一大堆事情，你能接受的，就去跟商飞集团联系、排队等着，接受不了的，那就没办法了，集团下属这么多单位，总公司也没办法帮你们说话……
对于总公司的这个说法，尽管大家很不爽，可既然总公司也没得能说动商飞集团改变主意，大家也没办法。
就像是总公司在某次会议上，有位总公司的高层领导说的那样：“都嫌人家商飞的要价高，我就问你们，以前商飞集团没开这个口子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你们以往在对外合作当中受了多少气？
现在好嘛，人家商飞集团和外国人同样的技术，你们就嫌这嫌那？既然这样，那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总公司一锤定音，哪怕下面还有些不服气的说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了，尤其是总公司还将商飞集团与外国的那些公司拿来做对比，这下子哪怕是此前最阴阳怪气的，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大家对商飞集团的技术实力和水平也有了一些了解：那是真的厉害，很多方面那是真的不必外国人差的。
当然，最重要的地方还是在于：人家商飞集团的技术是真的牛X！
既然你有求于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是捏着鼻子按照别人的条件来了。
……………………
一切再一次的步入了正轨，但这次商飞集团向同行伸出了援手，还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也别说人家商飞集团收钱了，正经是以前你拿着钱都找不到应该找谁帮你解决问题，你上学还要交学费呢，现在都市场经济了，人家商飞集团收你点钱、帮你解决问题，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意想不到效果就是：上面对于武直-9以及涡轴-2000的重视程度陡然上了一个台阶，甚至于相比于现在的歼-7和歼-8也是不逞多让。
在这份重视下，到了年底时分，国家正式通过了武直-9的国家立项，“武直-9”也终于不再是商飞集团内部的编号，而是有了自己的正式编号：直-10。
直-10？
听到王大志跟自己汇报的这个情况的时候，陈耕几乎笑出了声：原本的直-10就这么被现在这个直-10给顶掉了吗？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第1393章 不许欺负老实人
“当然是叫直-10，”在王大志看来，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咱们的武直-9是脱胎自直-9，但相比于直-9，武直-9的定位已经完全不同了，完全可以看做是一种全新的飞机，既然已经是已经全新的飞机了，当然要给他一个全新的正式编号。”
陈耕却从这个正式的编号当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要知道，他可是知道直-19的首飞的，而显然，现在的武直-9……哦，不，是叫直-10了，现在的直-10担负的东西可比直-19担负的更多。
略一沉吟，陈耕问道：“对于直-10，上面有没有提新的要求？”
“当然有，”王大志立刻说道：“上面希望我们能够参考美军‘眼镜蛇’武装直升机的发展思路，通过对现款机型的不断升级，让直-10的战斗力越来越强大……董事长，上面在了解了我们的涡轴-2000和涡轴-1500的研发计划之后，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完成这两款发动机的研制，并且希望我们能够形成系列，争取让咱们的涡轴系列的功率从1500轴马力一直覆盖到3000轴马力。”
从1500轴马力一直覆盖至3000轴马力吗？陈耕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上面给了咱们什么支持？”
一说起这个，王大志顿时尴尬起来，吱吱呜呜的道：“这个……董事长您知道的……”
王大志这么一打磕绊，陈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叹了口气：“明白了，上面又是不肯给钱，对吧？”
“国家现在的经济状况比较紧张……”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陈耕打断王大志的话，道：“再困难，也没停了给那些亲儿子的拨款，我能理解，谁让咱们商飞集团一直就不会哭呢。”
为什么要会哭？
因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再进一步，董事长这分明就是在埋怨自己这些人工作能力不强，连该为公司争取到的利益都没有争取到。扪心自问，王大志觉得自己在为公司争取利益这件事上做的也的确称不上好，为什么别的公司研制新技术、新装备，都有国家的财政拨款，就咱们商飞集团得自个儿掏钱？别的不说，起码自己几个人在“跑部钱进”这一点上做的就不合格。
虽然隔着一条宽阔的太平洋，可王大志的一张脸还是通红，吭哧吭哧的道：“这个……领导的意思，是……是咱们这段时间帮助大家做技术升级，也赚了不少钱……所以……”
“嘿！”
如果王大志不说这个，陈耕也无所谓，随便抱怨几句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听王大志说起这个，他顿时就有点恼火：“王大志，我就问你，我们以合理的价格向其他企业提供收费服务，这一点有没有问题？”
“呃……当然没问题。”打断王大志的腿，他也不敢说有问题。
“很好，那我再问你，在咱们的帮助下，那些单位是不是实实在在的提高了自己的工艺、材料和技术水平？那些因此而受益的单位，是不是直接带动了整个国家在航空工业技术方面的书评？”
“这么说也没错……”
“那我就奇怪了，”陈耕忿忿的道：“我们一分钱没跟国家伸手，主动帮国家提升整个航空工业的技术水平，无非就是赚了一点我们应该赚到钱，怎么到头来不但没落下一句好，反而还得自己掏钱做项目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
王大志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之前，在领导跟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他也觉得领导说得对，商飞集团前段时间赚了那么多的钱，现在拿出一点来不是应该的吗？
可现在被陈耕这么一反问，他登时觉得老板的话也没错：一码归一码，难道此前商飞集团主动帮其他兄弟单位升级技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当然没有！
既然没问题，那为什么我们赚的钱还要补贴到原本应该是国家给我们钱的地方？我们赚的那些年，用来给大家发奖金、盖宿舍楼、组织大家集体出去旅游……难道不行吗？为什么非得用在国家应该拨款的项目上？
“我跟你你说，没有这么欺负老实人的，就算是在美国，政府和军方要让波音这些军工企业研制什么新装备，也要拨付给新装备的原型机研发费用的，现在，不能因为我们积极的为国分忧就逮着老实人往死里欺负，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吗？！”王大志一直以来的有些拎不清，让陈耕忍不住了，向他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老王，我不管你怎么办，该争取的东西就一定要给我争取回来，否则你这个总经理就是不合格。”
说完，陈耕重重的挂了电话，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大志的一张脸煞白！
在这之前，陈董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合格的话，尤其是最近几年，随着自己的年纪大了，越来越逼近退休年龄，董事长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格外注意，很尊重自己这个老同志，并且允诺了等自己退休后就会返聘担任集团的顾问。
一直以来，王大志也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可现在，陈耕的一席话，仿佛晴天霹雳，让王大志整个人都懵了，也让他陡然意识到：最近一段时间来，自己在工作方面越来越开始“和稀泥”了，总想着不要得罪人，将事情糊弄过去就好，可是在“和稀泥”的时候，自己确实忘记了，自己和稀泥的权利是谁给的。
而陈耕的最后一句话，也让王大志明白过来，这是董事长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把握不住这最后的一次机会，别说退休之后的返聘了，能不能继续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呆到退休，恐怕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意识到问题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的王大志，终于发飙了，首先在商飞集团内部统一了思想之后，他带着工作小组浩浩荡荡的去了首都……这次不是去跑部钱进的，这次他是去砸门的。
具体的细节我们就不写了，否则很容易404，总之，结果就是当两个月后、也就是1997年3月份，王大志带着队伍回冰城的时候，王大志是带着总计高达3.34个亿的专项经费回来的，王大志其人其名在京城各部委也是为之大噪！
第1394章 心动的记者们
返回了冰城的王大志可不知道，在他离开京城之后，京城里依旧在流传着他的传说，比如被军事爱好者们奉为三大神器的《兵器知识》、《舰船知识》、《航空知识》当中的《兵器知识》的编辑们，就在热烈的讨论着王大志、商飞以及他们的直-10……
“我从38军陆航团的朋友那里听说了，商飞集团也真是牛X，他们硬是在直-9那个飞机的基础上搞出来一个武直-9专业武装直升机，听说这个武直-9的性能比早期型的‘眼镜蛇’还要厉害，真是……”
说话的王记者不停的摇头，一脸的感慨。
但旁边立刻就有人对王记者的话表示不认可：“就直-9那小身板，能搞出武装直升机？我觉得直-9改（Z-9G）就算是到头了，还专业的武装直升机，还媲美早期的‘眼镜蛇’，这吹的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对对，”一旁的记者们立刻跟着附和：“老王你说的也忒离谱了，咱们也不是没报道过直-9和‘超级眼镜蛇’，普通的军迷不知道直-9和‘超级眼镜蛇’的差距有多大，咱们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直-9那薄弱的底子，还专业武装直升机？”
…………
大家不带恶意的对老王一顿嘲讽。
倒也不是大家故意嘲讽老王，实在是作为国内最专业的军事媒体记者，在座的诸位可以说是国内对国内军事工业、军事装备的现状最了解的一群人，也是对中外军事差距最了解的一群人，对于直-9，大家是很了解的，哪怕在《兵器知识》上说破大天，这也不过是一款4吨级的运输直升机而已，底子就在这里摆着，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就比如212吉普吧，你212吉普拆掉顶棚，拆掉后座，也勉强能拉个三五百斤的货，可你再能拉，能比得上大红岩吗？
但老王不乐意了，他大声反驳道：“你们啊，知道什么，我给你们说，武直-9虽然是直-9的底子，可这个飞机跟以前的直-9改不一样，他的整体布局和‘阿帕奇’、‘超级眼镜蛇’、欧洲‘虎’式这些专业的武装直升机没什么两样，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运输直升机的样子了，变成了前低后高、前后串列双座的典型专用武装直升机的座舱布局。”
“真的？！”
听老王这么说，大家顿时就不淡定了：莫非真有其事？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真有其事，老王又怎么可能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也就是说，商飞集团真的悄咪咪的搞出了华夏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专用武装直升机？
卧槽！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商飞集团可是牛X大发了。
“那还能有假？”王记者终于扬眉吐气了：“我给你们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武直-9不但有着武装直升机标准的前低后高、前后串列式双座布局，而且还跟跟专用武装直升机一样的机身两侧短翼，在设计的时候充分吸收了‘阿帕奇’、‘眼镜蛇’、‘虎’式这些专用武装直升机的设计特点和教训，对短翼进行了加长，在高速飞行的时候短翼可以为飞机提供大约22%的升力，可以为旋翼进行卸载。
外侧的两个挂点可以四联的方式挂载8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内侧的两个挂点可以挂载2个57mm或者90mm航空火箭巢，另外机头的位置还有一门23mm机炮……”
说到这里，王记者一拍脑袋：“对了，我认识的那位38军陆航团的哥们说了，武直-9的两侧机翼的翼尖位置还可以分别挂载一枚霹雳-8近程空空格斗导弹，也就是说，武直-9具备反直升机和反战斗机的能力，不过因为霹雳-8太重，一枚就100多公斤，涡轴-8A的动力有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挂载，不过我这位朋友也说了，商飞集团正在帮着兰翔厂改进发动机……”
大家听的眼睛都直了：真的假的？这个武直-9还能挂在霹雳-8？太夸张了吧？
作为国内最专业的军事媒体记者，大家对霹雳-8近距空空格斗导弹太了解了，作为以色列“怪蛇”近距空空格斗导弹的国产版，霹雳-8可以说是目前我们国内最先进的、和国际最先进的近距空空格斗导弹的技术差距最小的一款近距空空导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儿比较难以置信：前段时间咱们还在讨论说咱们在专业武装直升机方面与世界的差距还很大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就追上来了？
在一片惊讶当中，有人忽然小声说道：“前段时间，商飞集团的总经理王大志不是来京了么，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
有可能！
听到这话，大家的脑中顿时冒出这个想法：王大志的来京，说不定真的和武直9有关。
“不对啊，”立刻就有人提出反对：“我听说王大志来京，是为了直-10这款飞机来的。”
嗯？
听到这话，记者们顿时茫然了，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这又是武直-9、又是直-10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有人嘀咕了一句：“难不成他们商飞集团又研制了一款新飞机？”
“那不可能！”这话一落，立刻就有人反驳：“咱们国家就没有‘武直’这个编号，我觉得‘武直-9’可能是那个武装直升机的厂家内部编号，‘直-10’才是正式编号。”
旁边立刻就有人接话，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咱们干脆跟总编申请一下，去商飞集团采访一下呗，反正不管是武直-9还是直-10，反正都是他们商飞集团的，咱们去一趟不就什么都搞清楚了？”
对啊！
大家顿时反应过来：不管这个武直-9和直-10到底是什么关系，直接去商飞集团采访一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至于这个采访要求是否会得到批准，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正经要做的，是提出采访要求，至于是否同意，那不是咱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王记者闻言，也心动了：对啊，可以问问总编，能不能去采访一下这个武直-9。
第1395章 激动的军迷们
总编就是总编，能量比下面的小记者们的能量大的太多了，几个电话下去，就搞清楚了直-10和武直-9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直-9是商飞集团的内部编号，而直-10是正式的编号。
不过这么一来，《兵器知识》的总编也被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彻底的引起了兴趣：直-10是我国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有国际先进的武装直升机整体作战能力相当的武装直升机？真的假的？
如果直-10的生产单位是老哈飞、或者生产直-8和直-11的昌飞，总编还要在心里打个问号，但既然直-10的生产单位是商飞集团，那他就不得不信了个大半。
商飞集团是谁？
是我国唯一的100KN以上的大推力涡轮风扇发动机：“tay”MK1011的生产单位，“tay”MK1011涡扇发动机的出现，不但让我国能够自产100KN这一推力级别的高性能航空发动机，它列装装备H-8轰炸机，对我国国防的意义更是重大，让我们的H-8轰炸机不但在最大载弹量上接近了20吨，更是将最大航程提升到了上万公里，成为了继美俄之后世界上第一个掌握这一大型轰炸机制造能力的国家，也让H-8成为了一款“准”战略轰炸机，而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的空中加油技术发展成熟了，H-8具备了空中受油能力，它就是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战略轰炸机；
除了“tay”MK1011，商飞集团的RB211发动机也是我国唯一的200KN以上的大推力大涵道比涡轮风扇发动机，RB211的完全国产化，同样意义重大，这意味着我国成了继美国、英国和乌克兰之后，世界上第四个掌握了200KN推力级别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国家，并且，商飞集团已经成功的在RB211涡轮风扇发动机的基础上研制出了燃气轮机；
剩下的比如专供K-8中级喷气式教练机的AI-25T双转子涡轮风扇发动机，比如AI-222-25发动机，再比如福克F100、F120、F150、图-204这些民航飞机以及雅克-130系列高级喷气式战斗/教练机……
更别说那些不能言语的传言，这一桩桩、一件件，所以说，总编觉得如果商飞集团真的在直-9直升机的基础上搞出了一个武直-9……嗯，直-10，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编很快做出了决定：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
“《兵器知识》想要来采访咱们的直-10？”听到秘书汇报的这个情况，王大志有些蒙圈：“你没给他们说直-10现在还没正式列装，保密程度还比较高？”
鉴于军事装备的敏感性，《兵器知识》想要来采访，也必须先通过军方的审核和批准才行，当然，再考虑到《兵器只是》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战略忽悠”功能吗，这事儿也有些不好说。
“我当然说了，”秘书有些委屈：“可他们说了，他们采访的没有正式列装的装备多了去了，比如FBC-1‘飞豹’战斗轰炸机，现在才实验性质的装备了一个团，可他们不还是一样采访了？”
“……”
听到这话，王大志也有些无语了。
对于FBC-1“飞豹”战斗轰炸机、也即歼轰-7的情况，他的确有些了解，站在今天来说，FBC-1“飞豹”战斗轰炸机可以说是我国在军用作战飞机领域的最高技术水平了，但因为发动机的供应问题，FBC-1“飞豹”现在只是实验性质的装备了一个团，这未免让人觉得可惜。
想的有点远了……
王大志沉吟了一下，说道：“问一下主管部门吧，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相关部门说可以采访、拍照，那就让他们过来，到时候咱们做好接待工作就是了。”
秘书急忙点头：“好的。”
王大志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实在是作为国内巨头级的企业集团，每天想要来采访的媒体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每一家来采访的媒体都答应下来，集团也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当然，对于上级批准了这次的采访，他也不奇怪，当《兵器知识》的记者们到来之后，出于对《兵器知识》的重视，在接风晚宴上他还漏了个脸，对王大志来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王大志不知道的是，当一个半个月后，直-10正式与《兵器知识》的读者们见面，看完了这一期《兵器只是》的军事爱好者们，顿时就迫不及待的登陆论坛，与网友们分享自己的心情，军迷这个小群体欢喜的几乎要炸了……
“疯了疯了！《兵器知识》上的那个直-10是真的吗？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
“楼上的，我跟你一样，也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国内第一架专业武装直升机啊，看到的第一眼，老子热泪盈眶！”
“23mm机炮，短翼下4个挂载点，最多可以挂载16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也可以挂载8枚红箭-8和2个火箭发射巢，翼尖还可以再挂两枚霹雳-8……啊~~~~我要疯了！商飞这是要准备逆天了么？这火力，哪怕是跟对岸的AH-1W‘超级眼镜蛇’比，那也是丝毫不弱啊。”
“我也要疯了！”
“兄弟们，跟着我喊：商飞牛鼻！”
“商飞牛鼻！”
“商飞牛鼻！”
“兄弟们，谁知道现在直-10装备了多少了？”
“楼上的，你歪楼了，跟着我一起喊：商飞牛X！”
“呵呵……这样你们就觉得牛X了？如果我跟你们说商飞集团正在研制2000轴马力的全新一代双转子涡轮轴发动机，为未来的10吨级的重型武直做准备，你们会不会嗨到高@潮？！”
“卧槽！真的假的？”
“楼上的，你可别开玩笑，小心老子给你寄刀片！”
“我知道层主，他似乎是商飞的内部人士，去年的时候他就说过商飞在研制专业武直，只是没有人相信。”
“卧槽！膜拜大神！”
“膜拜大神+1”
“膜拜大神+2”
“膜拜大神+3，顺便问一下大神，我们的重型武直能与美国人的‘阿帕奇’相比吗？或者跟‘长弓阿帕奇’比呢？”
“膜拜大神+4，同问大神，新的重型武直能与‘虎’式相比吗？”
第1396章 要不要当州长？
“楼上的，你是来捣乱的吗？欧洲‘虎’式只能算是中型武直，能与AH-64‘阿帕奇’、米-28“浩劫”这种真正的重型武直相提并论？再问大神，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咱们的重型武直？顺便说一句，膜拜大神+5！”
楼上的那位商飞集团的“内部人士”显然是被拍的很舒服，没多久就说话了：“这个我不知道，毕竟现在还早着呢，但我知道，集团准备在这款2000轴马力的涡轮轴发动机的基础上再做一款1500轴马力的降功率版，准备替换掉现在的涡轴-8A，兄弟们，多的我就不能再说了，你们想想AH-1G和AH-1Z的差别有多大，就只能现在这个版本的直-10跟换发之后的直-10的性能差距有多大了。”
“直-10有可能换两台1500马力的发动机？卧槽！不敢去想，这画面简直美如画！”
“总计3000轴马力，就问4V的‘超级眼镜蛇’可敢一战？！”
“层主，在多说一点呗，除了会更换更大功率的发动机，还会更换什么？”
“这些都涉密了，层主肯定不能说，但想想也能想得出来啊，1553B数据总线、玻璃座舱、全新的电子系统、全新的传感器、全新的光电系统、全新的电子对抗系统、数据链系统……说不定还有类似于‘长弓阿帕奇’的桅顶毫米波雷达……”
“卧槽！我需要速效救心丸。”
“我觉得我的心脏跳的速度也比较快……”
另外一位论坛中公认的大神也出现了：“本来还有个内幕消息可以透漏给你们的，不过既然你们的心跳比较快，那就算了……”
听“大神”的意思还有关于直-10的内部消息，军迷们顿时就急了：“别介啊，大神你有什么消息就尽管说，不用管我的心脏！”
“就是就是！不用管我的心脏。”
“速效救心丸已经到位，整整两瓶呢，大神您尽管说，我顶得住。”
“我也顶的住！”
“既然你们没问题，那我就说了？”
“说吧。”
“说。”
“前排小板凳已经就位。”
……
一阵乱哄哄之后，大神终于透露了大家最好的内幕消息：“港岛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吗？听说啊，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上面现在正在讨论是否为驻岛部队装配直-10。”
“卧槽！”
“卧槽！”
“卧槽！卧槽！”
“一万个卧槽！”
…………
军迷们热切的讨论着下一代的直-10会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换装了1500轴马力的“涡轴-1500”发动机之后的直-10是如何拳打海峡对面的AH-1W“超级眼镜蛇”、脚踢对岸的M60坦克。
没办法，从建国以来，和对手相比，咱们的军事装备就没有先进过，作为军迷，他们是最痛苦的一群人，虽然大家都知道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武器，可谁也不能否认，优秀的武器对于战争的胜负有着极大的影响，而且……谁不喜欢先进的武器啊？
可这也是华夏的军迷们最痛苦的地方，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看不到咱们的武器领先世界的希望，可现在，直-10出现了，虽然直-10的战斗力没办法与AH-64D“长弓阿帕奇”、米-28“浩劫”、米-24“雌鹿”这些公认的世界顶级的重型武直相提并论，但大家都觉得，虽然比不过这些重型武直，可起码在对上南非“石茶隼”、欧洲“虎”式以及意大利“猫鼬”的时候，咱们在武装直升机领域也算是有的一战了。
………………………………
军迷们像是过年一样欢乐的在网络上讨论着直-10，而大洋彼岸的美国，陈耕的幕僚团队也在讨论着一件事，那就是：陈耕是竞选下一届的州长，还是继续竞选底特律市市长。
虽然距离州长竞选还有一段时间，但各个对州长的宝座虎视眈眈的竞选人已经开始竞选的筹备工作了，蒂姆·潘、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等一众陈耕的政治助手们也是如此，作为陈耕的助手，他们需要知道自家老板真实的想法。
陈耕笑呵呵的望着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问道：“帕特里夏，你觉得如果你来竞选下一任底特律的市长，你认为你胜出的把握有多大？”
听到这话，斯坦森、蒂姆·潘以及马里恩·萨莫菲尔德等人羡慕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的身上……大家都听懂了陈耕的意思，如果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有意竞选底特律的下一任市长，他会支持她。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没有丝毫的犹豫：“boss，底特律市市长是个好位置，但我更想跟在您的身边，如果您想要竞选州长，我愿意跟着您一起走。”
陈耕笑着点点头，又问道：“那我就直说好了，是尽管州长还是议员，我现在还没考虑好，但我不准备竞选下一任的市长了，不过，底特律是我们的根本，我需要你们当中的某个人能够帮我看住底特律……底特律市市长的宝座，只能由我们的人来坐。”
房间内的呼吸顿时变的急促了几分。
尽管在这之前，大家对于陈耕的选择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大家都觉得底特律这个舞台毕竟还是太小，boss不大可能继续在底特律市市长的位子上呆着了，可猜测是一回事，陈耕亲口承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科尔曼·扬，作为底特律市的前任市长，嗯……前好几任市长，他对底特律市市长的宝座充满了感情，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在这个位子上一直干到死……
就在他扬起手，准备说话的功夫，陈耕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看向了他，不等科尔曼·扬开口，就道：“科尔曼，你不行。”
啊？！
听到陈耕这话，科尔曼·扬以及房间内的其他人顿时愣住了：为什么？Boss为什么时候科尔曼·扬不可以担任底特律的下一任市长？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陈耕没有解释，只是望着科尔曼·扬，淡淡的说道：“你可以担任副市长。”
第1397章 boss，我帮您坐镇大后方
科尔曼·扬松了一口气：boss认为我可以担任副市长，那就没问题。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陈耕问道：“boss，我不能理解，在您之前，我曾经做过好几任市长，为什么……”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陈耕来回答，在陈耕说出科尔曼·扬只能担任副市长而不能担任市长的时候，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马里恩·萨莫菲尔德以及蒂姆·潘就已经明白了自家boss为什么会这么说，不等科尔曼·扬说完，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就打断他的话，说道：“科尔曼，你还不明白吗？Boss需要一个能够全心全意帮他镇守住底特律的人，你觉得，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科尔曼·扬一脸的不服气，下意识的道：“我当然……”
说到一半，他忽然卡壳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微抬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科尔曼·扬：“还是说你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
科尔曼·扬的一张脸涨的通红……虽然因为肤色的原因，脸色的变化不是很明显……可他却紧紧的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吭声。
是的，科尔曼·扬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因为自己的肤色、因为自己这些年来的习惯，导致自己在执政的过程当中，会有意无意的更加倾向于黑人群体。
如果白人和黑人的素质差不多，这么做当然没问题，但问题是底特律黑人群体的素质……啧啧，那真的是一言难尽。
这也就意味着，科尔曼·扬的做法会损害陈耕的利益，所以很自然的，陈耕当然不可能让科尔曼·扬担任底特律的一把手。
不过科尔曼·扬毕竟是陈耕的人，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他帮陈耕管理底特律的地下世界也算是尽心尽力，底特律的地下世界始终被维持在一个可控、对普通人生活影响不大的程度上，直接和间接的让底特律的社会治安水平上了好几个台阶，底特律的犯罪率也从常年高居全美大城市犯罪率第一的榜首位置，回落到了全美100名以后，所以，如果在科尔曼·扬的上面安插一个人压着他，给他一个副市长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科尔曼·扬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一声不吭——站在费尔南德斯·陈的角度来讲，这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而站在科尔曼·扬的角度来说，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最期待的结果，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明白了自己没有可能做一把手之后，他立刻做出了最米控制的选择，立刻对陈耕说道：“boss，我明白您的好意思了，您放心，不管是谁来担任底特律的市长，我都会支持他的工作。”
陈耕笑着点头，算是对科尔曼·扬的及时表态表示欣赏，不过他并没有点头，而是向科尔曼·扬问道：“科尔曼，如果我竞选成功，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州政府？”
嗯？！
陈耕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然后，下一秒，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科尔曼·扬的身上，其中不乏羡慕嫉妒恨：原本以为科尔曼·扬就只能在底特律市副市长的位子上呆着了，可谁能想到呢，boss竟然对这家伙这么看重！
科尔曼·扬也懵了，不明白陈耕为什么准备让自己加入他的州政府执政班子——这家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陈耕的团队中的位置并不是很靠前，自觉自己不可能成为陈耕竞选成功之后州政府执政团队当中的一员，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没开口，可事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当他完全没有报以希望的时候，馅饼就忽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还是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和蒂姆·潘，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一下子反应过来原因所在，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由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给大家解释道：“如果boss的执政团队当中有一个黑人，这对boss很有好处。”
原来如此！
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的话，让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其实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差别，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怎么着也想不明白陈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现在听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这么一解释，大家顿时恍然，同时纷纷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如果boss的执政团队当中有一个黑人，尤其是这个黑人在竞选阶段就参与进来的话，对boss的执政确实很有好处。
看着惊愕中夹杂着狂喜的科尔曼·扬，陈耕笑着向他问道：“怎么样？科尔曼，你愿不愿意？”
老美根本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对于科尔曼·扬来说，能够进入州长的执政班子，难道不比在底特律当个土皇帝强的多？这家伙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自己的上面没有一尊大神罩着，在州政府这一级别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但既然上面有一个足够强势的老大，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即连连点头：“我愿意！Boss，我愿意！”
不过这么一来，问题也来了：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要跟着自己往上走，科尔曼·扬也要跟着自己往上走，谁来帮自己坐镇底特律呢？
陈耕的目光落在了蒂姆·潘的身上。
看到自家老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蒂姆·潘急忙摆手：“boss，我也想和您一起去州政府。”
谁比谁傻啊，虽然美国没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俗语，但这个意思都是通用的，如果有往上走的机会，谁也不愿意原地踏步。
啧……
陈耕心里暗自摇头：这些家伙，还真是……
就在陈耕心中忍不住摇头叹息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斯坦森开口了：“boss，我愿意留在底特律。”
嗯？！
斯坦森的开口，让陈耕倍感意外，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向斯坦森确认道：“斯坦森，你是认真的？我告诉你，你原本是我计划中的在州政府执政团队中的一员的。”
第1398章 真正的聪明人
相比于马里恩·萨莫菲尔德、蒂姆·潘以及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这些人，陈耕最信任的人肯定是斯坦森，也唯有斯坦森，所以当斯坦森表示自己想要留在底特律的时候，陈耕有些无法理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陈耕的疑惑，斯坦森笑的很憨厚：“boss，总要有个人帮您坐镇底特律的。”
斯坦森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竞选州长不同于竞选市长，对于费尔南德斯·陈来说，底特律市市长的位子对他来说是三根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但州长的位子就不好说了，变数太多，斯坦森考虑的就是这一点：如果boss万一竞选州长失败了，他还是底特律的太上皇。
不过在这个时候说boss竞选不上州长，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说自己是帮陈耕坐镇底特律。
望着斯坦森，陈耕的眼圈微微有点发红：什么叫忠心耿耿的下属？斯坦森这样的才叫忠心耿耿的下属！
“好！”
陈耕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就留在底特律……嗯，我保证，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市长竞选。”顿了顿，陈耕又说道：“如果我能成功竞选州长，下一届我会邀请你直接接入州政府内阁。”
其实从陈耕的本心来讲，他并不愿意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但没办法，这就是美国的国情，什么事情都喜欢把话说在前面，比如某A帮某B做一件比较重要的、可能会让某B觉得比较为难事情，某B一定要先对某A说好：“某A，这次你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之后，某B才会去帮某A，这是也是一个一个承诺，意味着将来某B需要用到这桩人情的时候，某A必须竭尽全力的帮忙，只有这个时候，这桩人情才算是两清了。
陈耕之所以当着众人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其实也是在公开向斯坦森许诺自己记住了这个人情：斯坦森，你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你的这个人情我记住了，而我的回报就是将来一定会让你进入州政府的内阁班子。
陈耕的这个意思，其他人自然也明白，听了陈耕这番公开的许诺，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蒂姆·潘以及马里恩·萨莫菲尔德真的是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伐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他们是真的后悔，明知道底特律是boss的大后方，可当boss准备在前面冲锋陷阵的时候，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谁也不肯在后面稳固大后方，现在好了，在谁也不肯留下来的时候，傻乎乎的斯坦森主动说自己愿意留下来，这是什么？
这是主动为主公分忧解难！
对于任何一个boss来说，他们会不会喜欢这样的下属？
那是一定的，站在自己的角度，自己也希望自己的手下有一个在关键时刻能够勇敢的站出来、愿意为自己分忧解难的下属。
大家心里无比肯定，就在这一刻，斯坦森这家伙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上升了好几个等级，说他是陈耕最信任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早知道还有这样的好处，当初我们争什么啊，就应该争这个位置。
而且，蒂姆·潘、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以及马里恩·萨莫菲尔德三个家伙想的更远：留在底特律、竞选底特律的下一任市长，表面上看是不如去州政府风光，可当boss走了、去了州政府之后，在底特律这一亩三分地可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啊，上面没有了boss这个“婆婆”，自己就是土皇帝，相比于去了州政府，谁的日子过得更舒服、更逍遥，那还真不一定能够说得准呢。
以后谁敢说斯坦森这家伙傻，老子跟他没完，明明这家伙才是最老奸巨猾的一个！
……………………
既然斯坦森愿意帮自己稳定大后方，陈耕也就下定了决心，正式决定参与下一届密西根州州长的角逐，考虑到蒂姆·潘此前有着丰富的竞选经验，在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之后，陈耕望向蒂姆·潘，问道：“蒂姆，你认为自己能不能担任我的竞选经理？”
“我没问题，boss，您的竞选团队的组建就交给我了。”蒂姆·潘重重的点头道。
虽然蒂姆·潘的心里头对自己刚刚没有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感到有些遗憾，但他也明白，就算自己想要留在底特律，费尔南德斯·陈也大概率的不会让自己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竞选经理留下来，必然要让自己加入他的竞选班子。
“OK……”
陈耕也不跟蒂姆·潘废话，见他答应了，他转头看向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
这一次，不用陈耕开口，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就立刻点头：“boss，等竞选团队组建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从市政府辞职。”
现在的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身兼底特律市新闻发言人兼市政府副市长，如果她要加入陈耕的竞选班子，肯定是要辞掉现在身上担任的公职的。
陈耕再次跟她确认：“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肯定的点头。
“OK，”既然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已经想好了，陈耕也就不再追问，随即确定了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在自己竞选班子里面的职务：“既然这样，帕特里夏，你担任我的竞选团队的第一副经理兼对外宣传主管。”
“boss，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不会让您失望的。”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抿了抿嘴唇，眼神很坚定。
这个职务，也确实是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最喜欢的一个职务。
“哦，对了，”说到这里，陈耕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还给你配了一个副手。”
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陈耕继续往下说。
帕特里夏·伊迪斯·哈里斯很清楚，陈耕是在告知自己他的这个安排，而不是在跟自己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