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找那个捡破烂的
虽然还没有正式与本田签订合同，但不管是费尔南德斯公司还是本田技研株式会社都知道，这次的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为了庆祝，也是为了酬劳这段时间来员工们的勤劳，陈耕用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奖励自己的员工们：发奖金！
所有这段时间里直接和间接参与到了与东瀛本田技研株式会社、华夏魔都汽车制造厂谈判项目当中的员工，都拿到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奖金——基本上，这笔奖金的数目大致相当于他们一个月到三个月的薪水。
美国的员工不跟老板讲感情，只讲钱，一个可以按时的给自己发工资、并且时不时的发点奖金的老板就是好老板，虽然陈耕此刻并不在美国，但依旧架不住欢声雷动的员工们兴奋的大呼老板万岁。
只是相比于开心的费尔南德斯公司，陈耕的同行：美国AMC公司的日子就有点难过了。
是的，AMC公司，美国汽车公司，美国四大汽车制造商中敬陪末座的那位，同时也是JEEP的老板。
别看AMC公司现在依旧是美国四大汽车巨头之一，可他们的日子比半年前的克莱斯勒公司还要难过，有多难过呢，一句话就能说明白：除了JEEP这个品牌还在赚钱之外，AMC公司旗下的所有汽车都是亏损的。
这就很要命了。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AMC公司赖以生存的根本：小型车市场受以丰田和本田为首的日系汽车品牌的冲击越来越大，以至于截止上个月，AMC在美国的市场占有率已经不足3%——在丰田花冠和本田civic这两款日系小型车的冲击下，AMC的市场占有率再创新低。
市场占有率频频下跌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鉴于AMC公司已经从1974年至今连续亏损，连银行都对AMC公司没信心了，就在一个星期前，AMC的主合作银行：富国银行明确的告诉AMC公司，表示鉴于AMC公司糟糕的销售状况，他们决定拒绝AMC公司申请的信用贷款。
这是一笔总额为9000万美元的信用贷款……
雪上加霜啊！
这笔贷款是AMC公司原本计划用于开发新产品的资金（虽然有没有用连AMC公司自己的股东们都心存疑虑），当公告发出之后，AMC公司的股价应声而跌……跌幅倒是不大，只有3%，但这么小的跌幅绝不是市场以及股民们还对AMC公司充满了信心，实在是这几年来AMC的股票一直在跌，跌道现在，AMC的股价实在是已经跌无可跌了。
“先生们，”早会上，AMC的总经理提姆斯隆一脸的疲惫和憔悴，上来就告诉了诸位高管们一个糟糕到了极点的消息：“继富国银行之后，梅隆银行表示要暂停对AMC的贷款支持，而我们就算不开发新产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也必须筹道1200万美元才能维持公司的运行，否则拿不到工资的工人们极有可能会在工会的组织下罢工……”
听到“罢工”这个词，会议室里的高管们全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工会，那可是一群吸血鬼，罢工容易，可想让工会同意重新上工，那可就麻烦了。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未来的30天时间里筹集到1200万美元，是吧？”董事长斯塔夫说着，目光确实望向公司的首席财务官伯克希尔。
“事实上，是1280万美元。”首席财务官伯克希尔抿着嘴应声道。
偌大的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管是1200万美元还是1280万美元，都不是现在的AMC公司能够拿得出来的——根据银行对AMC公司的态度以及AMC的销售业绩来看，想要从银行借到钱恐怕也不是一般的难。
可是这笔钱又急等着用，怎么办？
“还有一件事，”在一片沉默中，提姆斯隆再次开口了：“国防部正式提出了为军队换装新型通用4*4新型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战术车辆的研制要求，我们是否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跟进？如果跟进，AMC就绝对不能出现资金断档。”
提姆斯隆的话提醒了众人：是了，这次的军队换装计划可是AMC的救命稻草来着。
虽然国防部这才正式发文，但跟所有的国家都一样，在正式发文之前国防部也会有一个内部讨论的过程，而只要一开始进行内部讨论，该知道这个消息的相关利益方就会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收购JEE配置后，AMC作为美军现役M151轻型机动车辆的供应商，自然在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按照国防部的设想，这款新型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战术车辆将要取代原有的M151、M274、M880、M561等多种型号的车辆，通过将多种型号的车辆合并为单一型号的方式来降低总体的采购成本，并且降低平时和战场后勤保障及维护保养的复杂程度。
针对这种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美军还提出了许多具体的要求，比如在具体的战术技术要求方面，国防部要求这款新型的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战术车辆即能充当指挥及控制车、又能充当特种用途的掩体运输车，同时还必须能够充当现代战场的多种特种武器的通用平台，最重要的是，这款车还必须应当能够支持和身影陆军现有的后勤及维护体制。
至于其他的要求，比如必须装备高性能柴油发动机、自动变速装置和四轮驱动系统以及可以利用多种飞机实现运输和空降等等这些才公布的性能要求，其实早就已经摆在了AMC公司的高管们的案头上。
对于现在身陷销售危机当中的AMC公司来说，不提JEEP一直都是美国大兵们的选择，就只说对于对于目前的AMC来说，这笔未来的采购总金额将有望超过12亿美元将会成为AMC公司走出泥沼的救命稻草。
这笔订单，AMC必须拿在手里，绝对不容有失！
可是问题来了，如果AMC想要拿下这个订单，就必须想办法在一个月内弄到1200万……不，是1280万美元，但现在的AMC，上哪儿去弄1280万美元？
“必须1280万美元吗？”董事长斯塔夫扭头向伯克希尔问道：“有没有可能……少点？”
“少点的话……”伯克希尔皱着眉头盘算了半天，终于说道：“最少也不能低于800万美元。”
800万美元，是极限了。
“800万美元啊……”
斯塔夫的目光充满了迷茫：现在银行不肯借钱给AMC、市场上AMC的汽车销售状况一片惨淡，弄800万美元或者1280万美元的难度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难于上青天。
“或者，我们可以引进一位股东？”有人提出了建议。
这个建议一被提出来，立刻就得到了嘲讽：“引进新股东？谁会这么傻，会在这个时候入股AMC？”
是啊，AMC是上市公司，所有的经营状况都必须向公众公开，而且就算不公开，这几年来AMC的状况也是有目共睹，无数被AMC的股票套牢的投资者们现在哭的上天无地、入地无门，还会有人想要成为AMC的股东？
搞笑呢！
这几年来，AMC也不是没尝试过引入新股东来解决公司的问题，可AMC现在面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引进几个股东能够解决的，从管理层到工会、从工会到工人，AMC浑身上下都是麻烦，谁会入股AMC？
提出引入新股东的建议的这位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接着说道：“那拿JEEP向银行做抵押，总能贷出钱来吧？”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忘了，JEEP的股权现在还在银行质押着呢。”
“……”
这话算是戳中了所有与会的AMC高管们的伤心事：AMC手里面唯一算是优良资产的JEEP品牌，早就被AMC质押给银行了。
“实在不行……”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总经理提姆斯隆开口了，他幽幽的说道：“找一个合适的工厂卖掉好了，比如我觉得最近老是闹事的kenosha工厂就不错，正好把工人也跟着一起解散了。”
把老是给自己惹麻烦的kenosha工厂卖掉？
这倒是个好办法，kenosha工厂简直就是AMC身上的脓疮和最大的刺头，在工会的撑腰下，这家工厂的工人极其的不好管理，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把kenosha工厂卖掉，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唯一的问题是……
“kenosha工厂的设备那么落后，我们本来就打算等财务状况好转之后更新设备的，我们能把这么一堆破烂卖给谁？谁又会买？”董事长斯塔夫的眼睛一亮，问道。
“您觉得那个华人小子怎么样？”
那个华人小子？
对啊！
这下子，不但是董事长斯塔夫，与会的整个AMC的高管们的眼珠子都跟着亮了起来：怎么就没想到他？
整个美国，谁不知道前段时间那个华人小子与德国人之间的那场封杀与反封杀啊，虽说现在德国人的封杀已经名存实亡，他可以轻松的从全世界任何一家设备制造商、集成商那里采购到他所需要的任何生产线设备，但设备的生产是需要时间的，但如果从AMosha工厂，那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第283章 哥们不捡破烂
“boss，早上好。”
“boss，早上好啊……”
…………
大家当然有高兴的理由。
本田啊。
哪怕大家嘴上再怎么看不起这家东瀛企业，说是本田的civic是“小孩子才玩的玩具”，但嘴上说归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一家汽车和摩托车都能够在美国市场牢牢站稳脚跟的厂家，是费尔南德斯公司可以小觑的吗？
本田再小，那也是相对于以通用和福特为代表的美国四大汽车巨头而言的，对于费尔南德斯公司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而现在，自己工作的公司不但成为了本田的合作伙伴，未来还会从本田手中继承一家完整的汽车制造厂！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公司的发展形势不止是向好，而是一片大好！
而作为先进入公司的老员工，将来肯定会被填充入新的工厂，到时候自己怎么着也能在现在的基础上升一升，在关系到钱包的大事上，怎么能不积极？
看到一个多月不见的老板，大家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家boss跟前露脸，而陈耕也是一一回应……
“你好啊汤姆，看上去气色不错。”
“安迪，你老婆快生了吧？记得公司有一份专门针对你这种情况的福利，记得领一下……”
“莫尔森，早上好……”
…………
别看一路上到处都是跟陈耕打招呼的人，可陈耕很清楚，一个多月没回公司的自己，想要度过一个悠闲的早晨是不可能了，这不，罗斯玛丽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等着自己呢。
基本上，全都是好消息……
“boss，这是我们上个月从石油期货市场上赚到的钱，总计是221.85万美元，”罗斯玛丽抱着个真皮的文件夹，拿出一份资料对陈耕说道：“截止到昨天，我们从石油期货市场上的总获利已经超过1200万美元。”
“不错。”陈耕满意的点头，等着罗斯玛丽接着往下说。
“但现在有个问题，就在昨天，每桶原油的价格已经突破了26美元大关，多个国际知名的金融机构都发布了警告，表示现在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各国能够承受的能力，不看好石油期货的价格还会继续上涨，所以您认为，我们接下来是否需要调整策略？”罗斯玛丽向陈耕问道。
说话的当口，看着陈耕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庞，罗斯玛丽的心忍不住恍惚了一下：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自己这个年轻的老板竟然从原油期货市场赚到了上千万美元，真是……赚钱的速度简直比得上印钞机的速度了，根据老板之前的决定，自己也能赚到差不多六十万美元的分成，可为什么看着boss赚钱，自己比他还开心？
现在就取消在国际原油期货市场上的投机？
陈耕笑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罗斯玛丽问道：“你怎么看的，你也认为可以抽身了？”
罗斯玛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嗯，26美元的价格确实已经超出了各国政府能够接受的极限，我不是石油期货方面的专家，对石油期货懂得不多，不过我也认为这些分析机构说的有道理。”
“那些分析机构的话，听听就行了，”见罗斯玛丽要说话，陈耕摆摆手，一脸不屑的说道：“如果这些分析机构的话真的管用，那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去投资？看看他们从这场石油危机开始时说的话吧：
在国际原油价格从危机爆发前的不到13美元一桶达到17美元一桶的时候，他们说17美元一桶就是极限了；
当原油价格突破20美元大关的时候，他们说绝对不可能突破22美元；
等突破22美元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说的？这次倒是长记性了，说绝对不可能突破25美元的关口。
可是实际上呢？现在都已经突破26美元了。”
罗斯玛丽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卧槽！还真是老板说的这样。
虽然期货和银行是两个行当，但两个行当之间的关系却异常密切，自己在联合社区银行当副总经理的时候也没少批准期货市场的金融杠杆，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一再说原油价格不可能上涨的分析机构，是在为某些幕后的人说话呢。
“国际原油价格还会不会上涨？这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个是各国政府对原油价格承受的极限，但根据各国政府的反应来看，现在国际原油的价格还远远没有达到各国政府能够承受的极限——超过这个极限，美国人肯定就要出兵了；
其次，要看引起这场原油价格暴涨的根本原因：伊朗和伊拉克，这两个国家现在有一丝握手和谈的意思吗？反正我是没看到，”说到这里，陈耕两手一摊：“反正短时间内……最起码是未来的两三个月之内……我是没看到国际原油的价格会回落的理由。”
“倒也是，”罗斯玛丽想了想，点头：“那您认为原油价格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突破30美元的关口？”
30美元大关，已经是罗斯玛丽想象的极限了，再高？她完全不敢想，就这，已经相当于这场石油危机爆发之前国际原油价格的一倍了啊。
如果不是自家老板在这场石油危机当中对原油价格走势的判断异常精准，罗斯玛丽真不敢听自家老板乱说。
出乎罗斯玛丽意料的是，陈耕竟然对国际原油价格能否突破30美元大关这件事异常的乐观，他想也不想的说道：“30美元？我觉得问题不大，我觉得一年内应该可以突破33美元。”
“33美元？！”
罗斯玛丽被自家老板大胆的预测给吓到了。
“嗯，再往上我不敢说，但33.50美元肯定没问题。”陈耕说道。
开玩笑啊，这场席卷世界的石油危机爆发之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国际原油的价格迅速从爆发之前的不到13美元突破了34美元，直接造成了整个西方国家经济的全面衰退，最终，国际原油价格一直飙升到34.62美元大关才开始往回跌，回跌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伊朗和伊拉克这俩国家握手言和，而是世界上的其他国家终于受不了这种折腾，为了调控建立了战略石油储备制度。
陈耕不认为自己的小翅膀能对国际原油价格造成多大的影响，就算有影响，33.50美元也是极限了。
“这样啊……boss，您有多大的把握？”
“嗯？”陈耕一时间没太明白罗斯玛丽的意思。
“之前，出于保险，此前我们一直采用低倍率的金融杠杆，如果您确定原油可以突破30美元关口，最终达到33.50美元……”罗斯玛丽一咬牙：“如果我们采用高倍率的金融杠杆，我保证我们的获利不会低于1.3亿美元。”
对于搞金融、搞期货的来说，最难的就是估准价格，只要估准了价格，傻子都能在期货市场上赚钱，罗斯玛丽虽然不是搞期货出身的，但基本的期货操作方式她都没问题，只要自家老板敢为他的33.50美元的价格负责，她就敢用风险更高的高倍金融杠杆。
陈耕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罗斯玛丽问道：“你准备用多高的杠杆？”
“只要您敢保证33.50美元这个关口，”她冲陈耕岔开五根手指：“我就敢用60倍的杠杆！”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有些惋惜，如果老板早这么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用高倍杠杆了。
“没问题，”陈耕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一件小事，看着罗斯玛丽紧张的样子，他笑了：“至于么，大不了是被强制平仓而已，多大点事？就当是我们从来没做过这笔投资就是了，回头把授权文件拿过来，我签字……还有没有什么事？”
没想到自家老板答应的这么利索，罗斯玛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哦哦……还有一件事，AMC公司有意出售他们的kenosha工厂，问您是否有兴趣接手？”
“AMosha工厂？”陈耕皱了皱眉头：“kenosha工厂是AMC最早的大型工厂吧？”
PS：请稍等5分钟。
对于搞金融、搞期货的来说，最难的就是估准价格，只要估准了价格，傻子都能在期货市场上赚钱，罗斯玛丽虽然不是搞期货出身的，但基本的期货操作方式她都没问题，只要自家老板敢为他的33.50美元的价格负责，她就敢用风险更高的高倍金融杠杆。
陈耕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罗斯玛丽问道：“你准备用多高的杠杆？”
“只要您敢保证33.50美元这个关口，”她冲陈耕岔开五根手指：“我就敢用60倍的杠杆！”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有些惋惜，如果老板早这么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用高倍杠杆了。
“没问题，”陈耕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一件小事，看着罗斯玛丽紧张的样子，他笑了：“至于么，大不了是被强制平仓而已，多大点事？就当是我们从来没做过这笔投资就是了，回头把授权文件拿过来，我签字……还有没有什么事？”
第284章 悍马之父？
罗斯玛丽有些不明白陈耕为什么不要AMosha工厂：“kenosha工厂是AMC最早、技术水平比较落后的一个工厂是没错，但相对应的它的价格也便宜啊，别看AMC报价1500万美元，但实际上完全可以用800到900万的价格拿下来。
而且这个工厂里面的设备虽然比较老旧了，但保养的一直不错，否则kenosha工厂也不可能一直到现在都是AMC最重要的工厂之一，我们将kenosha工厂买下来，把设备送到华夏去，哪怕将其中一部分性能达不到要求的设备进行淘汰、更换，总体成本也不会超过2000万，比一个新建工厂便宜了许多。”
陈耕频频点头，一直等罗斯玛丽说完，他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卖破烂就要有卖破烂的觉悟，咱们从墨西哥买回来的那条通用的生产线花了多少钱？不过50万美元而已，据我所知，AMosha工厂几乎是和通用在墨西哥的那条生产线同时期兴建的，现在他们卖我们1500万美元？150万美元我都不稀罕！”
至于是不是真的出于这个原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罗斯玛丽想了想，点头：“有道理……那我就回绝他们？”
AMosha的工厂虽然是与通用在墨西哥的那条生产线同一年开工建设的，但通用在墨西哥的那条生产线是因为更新换代所以不得不淘汰，而AMosha的这条生产线还在使用当中，说起来，AMC的这条生产线的价格肯定要比通用淘汰的那条生产线要贵一点，况且通用淘汰的那条墨西哥的生产线并没有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生产线……
但就算是这样，罗斯玛丽也觉得，这也不是AMC报价1500万美元的理由，这根本就是把费尔南德斯公司当冤大头宰嘛！
“让他们滚远！”陈耕一点也没给美国的第四大汽车制造商面子。
罗斯玛丽犹豫了一下，说道：“哦，对了，还有个事……”
“嗯？”陈耕点点头，示意罗斯玛丽尽管说。
“国防部刚刚下发了一个文件，要给军队换装新一代的吉普车……”
没等罗斯玛丽说完，陈耕心中顿时恍然：HMMWV，官方的叫法叫做轻型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而我们国内的汽车爱好者和军事爱好者们更熟悉的则是它另外一个彪悍的名字……
悍马！
等陈耕回过神来，只听罗斯玛丽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AMC旗下的子公司AMGeneral和JEEP、大陆公司和通用汽车都对国防部的这个订单非常感兴趣，尤其是AMC，据说对这个订单志在必得，boss……”
没有注意到陈耕刚刚其实走了一会儿神的罗斯玛丽，说到这儿，两眼放光的望着陈耕：“这可是一笔总价值超过10亿美元的订单，算上后续的零配件的供应，总价值极有可能超过20亿美元，其中的利润至少有三四亿美元，现在深陷泥坑中的AMC就指着这个订单来救命……您说，咱们要不要试一试？”
陈耕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抬头问道：“你觉得这个生意能做？”
“当然能做！”罗斯玛丽重重的点头：“我仔细研究过国防部的这份HMMWV的技术要求，要求使用柴油机和自动变速箱、四驱系统，这些咱们都没有，但没关系，咱们可以外购啊，我最看重的其实不是能通过这个订单赚到多少钱，而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与军方建立起关系、成为军队供应商的一部分。”
陈耕默默的点头，确实，成为军队的供应商才是最重要的。
成为军队供应商有多大的好处呢，别的不说，就说美国大兵们在阿富汗打仗的时候吧，非瓶装水不喝，不说那些为驻阿富汗的美国大兵们提供饮用水的合作供应商赚的盆满钵满，就是那些捡破烂的都靠卖装瓶装水的塑料瓶子小赚了一笔。
可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吃？
看看参与此次订单竞争的公司吧，AMC公司一家就占了俩：JEEP和AMGeneral，至于大陆和通用，这俩也不是好相与的，至于福特和克莱斯勒这俩庞然大物，虽然他们到现在也没表态，可别忘记了，美国大兵们现在屁股下面坐的M151吉普就是福特生产的，他们会面对这么一块肥肉无动于衷？
想要将这块肥肉吃到嘴里，绝非易事。
长久的思索之后，陈耕终于抬起头来：“咱们公司现在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是一家整车制造商，能参与竞标？”
听到陈耕这话，罗斯玛丽心里一喜，赶忙道：“没问题，我仔细看过国防部的文件，只要能提供样车、并且样车能通过国防部的测试就可以——另外我考虑着，从现在开始到正式选定生产商，最少也得三年时间，最多两年后我们的冲压、焊接、喷涂工艺线就能投产，大不了我们再上一条总装线就是。”
“这样吧，我再考虑一下。”虽然取代AMGeneral成为美军军用悍马的供应商是一件挺有挑战性的事，但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做、要怎么做，陈耕还需要仔细考虑考虑。
罗斯玛丽也没奢望过老板能立刻答应下来，点头道：“OK……”
“怎么？”看着罗斯玛丽欲言又止的模样，陈耕笑了：“想说就说，什么时候变的吞吞吐吐的了？”
罗斯玛丽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我想着，不管能不能成，不如我们先把样车做出来再说？”
“嗯？”
“对别的公司，开发这么一款新车可能是一件大费周章的事，可对于老板您来说，这个样车有个一两百万美元应该就能造出来了吧？”
“你对我还真够有信心的，”陈耕笑了起来，不过他随即点头：“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把样车做出来再说。”
他想到了HMMWV的民用型号：悍马H1，就算最终哥们因为各种场外因素最终没能成为美军的选择，但到时候完全可以以“成功入围美军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评选”的噱头进军民用市场嘛……在美国，有个公认的事实就是，被军队采购的装备，一定不是评选期间性能最好的，而是在各项性能都达到军方要求时价格最低的。
换言之，能够竞标成功的就是价格最便宜、各项性能指标堪堪达到60分的，比如M9手枪。
没想到费尔南德斯公司竟然拒绝的这么干脆，连象征性的讨价还价都没有，这完全是不想要买的节奏啊。
接到罗斯玛丽的电话，AMC的一众高层顿时就急眼了：他们原本想到挺好，报价1500万美元，最后讨价还价一番，怎么着不也能卖个八九百万美元？没想到费尔南德斯那该死的小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先生们，费尔南德斯公司拒绝了，”董事长斯塔夫一张脸阴的厉害：“他们甚至没跟我们讨价还价，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做声。
不做声是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讨价还价，说明费尔南德斯公司对AMosha工厂完全不感兴趣，他们连正眼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但是没有愤怒，所有与会的高管都在转动着自己的小心思。
AMC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如同一艘行驶在汪洋大海上、在漏水的情况下已经坚持航行了好久的船，虽然大家一直尽力在排水，但到了现在，船上所有的人心里其实都已经明白，这艘船的沉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在眼下这个还没沉默的时候，生气、愤怒……所有的情绪统统无济于事，想办法从船上拿到一个救生圈才是正经。
只是在转动着小心思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总经理提姆斯隆的身上……怪就怪将kenosha工厂卖给费尔南德斯公司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
感受着同事们的眼光，总经理提姆斯隆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愤怒：这么看我干什么？没错，将kenosha工厂卖给费尔南德斯公司的建议是我提出来的，但在全体表决的时候，你们这些混蛋哪一个没举手表示同意？
怎么，现在被人拒绝了，觉得脸上挂不住，又拿费尔南德斯那个该死的黄皮小子没办法，就准备找我的麻烦？
做梦！
“把kenosha工厂卖给费尔南德斯公司的提议，是在座的诸位全体同意的，”迎着众人的目光，提姆斯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当时我就说过，1500万美元的价格有些不合适，是哪些白痴坚持要将价格定在1500万美元的？
1500万美元？呵呵……你们干脆出1500万美元，让费尔南德斯那小子帮AMC设计一款车好了……”
“好提议！”
提姆斯隆的话音还没落地，斯塔夫就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提姆斯隆被吓了一大跳，目光下意识的在四周看了看：卧槽，我说什么了？
没理会提姆斯隆，斯塔夫兴奋的道：“先生们，提姆斯隆先生提醒了我，看看克莱斯勒family，看看福特维多利亚皇冠，你们说，如果AMC也能拿到费尔南德斯先生的设计，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想到市场对克莱斯勒family和福特维多利亚皇冠的热捧，他们的眼睛全都亮了：对啊，之前我们怎么没想到？
第285章 我成了被挖的墙角？
陈耕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AMC给“盯上”了，难得有闲暇的他，正开心的逗弄着二毛和二丫。
嗯，二毛和二丫就是华夏送给他的那两只中华田园犬，从名字就能分出这俩小家伙的性别：二毛是个正宗的“boy”，二丫则是个温婉的“girl”。
许是陈耕难得陪它们玩的缘故，两只还不到半岁、体重才七八斤、正处于最好动阶段的半大小狗显得特别的兴奋。
两只小狗玩的开心了，倒是把陈耕给累得不轻，玩了半个小时，陈耕死狗一样的躺在草坪的躺椅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哪怕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到来他也不肯起来。
“坐，想要喝点什么？”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张躺椅，虽然对方是底特律市的市长，但陈耕一点也没有另眼相待的意思。
“橙汁，谢谢……”
看了一眼陈耕身旁放的橙汁，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也跟一旁的女仆要了喝一杯橙汁，然后一屁股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看着在草坪上撒欢的二毛和二丫，笑着递过来两袋狗粮，就当是上门的礼物了——来自己的金主家拜访，带的礼物居然是给狗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脑回路也算是清奇。
“说吧，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随意的聊了几句后，陈耕开口问道。
说实话，别看陈耕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他心里对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到来还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这位堂堂底特律市的现任市长亲自往自己这儿跑一遭？
就算美国再怎么是资本主义国家，可你也不能拿市长不当回事不是？
对于绝大多数的美国人、乃至当地的中等财富规模的资本家来说，一市之长也不是他们想搓圆就搓圆、想揉扁就揉扁的，指使全美排名前十的市长给他们跑腿，这种事情更是罕见的厉害。
“有人想要拜访你一下。”说完，阿历克斯·古德里奇偷眼看了陈耕一眼——有点遗憾，陈耕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什么。
“哦……”
陈耕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不过对方又觉得直接来拜访你太过冒昧、对您不够重视，这就找到了我……”
“所以你就来了？能让底特律的市长亲自出面帮他说话，这家伙挺厉害啊，”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这话一出口，陈耕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了，点头道：“然后顺便和借着你给我一个下马威？”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没说话，就说表情有些讪讪：费尔南德斯先生说的……好像也没错。
陈耕喝了一口橙汁，方才缓缓地说道：“说说吧，这家伙叫什么，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你这个市长给他跑腿。”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是富国银行的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
“富国银行的总经理？”
听到这话，陈耕愣住了：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十几秒钟之前，陈耕认为九成九是通用汽车的某个大人物，说不定就是某个持股通用汽车的股东，最不济也可能是某个行业巨头，但行业巨头被自己猜中了，却完全没想到居然是美国五大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总经理……
搞什么鬼？！
“是，”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抿了抿嘴，看着自家金主的目光中竟然充满了羡慕：“富国银行想要和您合作，全面的合作，所以……”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不等阿历克斯·古德里奇说完，陈耕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完全没想到，费尔南德斯公司竟然引起了美国五大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关注，而且已经开始打算对联合社区银行挥动小锄头。
作为美国五大银行之一，按说对于富国银行来说，多费尔南德斯公司这么一个客户不多、少费尔南德斯公司这么一个客户不少，毕竟费尔南德斯公司的规模才多大？
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要与富国银行合作，富国银行肯定双手欢迎，但也不至于让总经理亲自出面，更不会由总经理出面亲自挖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全都拜这场突如其来的石油危机所赐……
不但富国银行的日子不好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受这已经有学者称之为第二次石油危机的危机所赐，美国的经济持续下滑，除了新兴的计算机产业之外，其他的所有行业、尤其是石油、化工、钢铁等重工业更是全面受挫，作为依附于实业行业才能存在的金融业，日子自然就更不好过。
陈耕是没看过富国银行的财报，但和季胜成聊天的时候季胜成曾经幸灾乐祸又不无庆幸的说过，从经济危机爆发都现在的这半年的时间里，美国倒闭了不下2000家银行，美国的银行从去年巅峰时期的超过14400家骤然跌至现在的不足12000家，而在全美排名前100名的银行中，联合社区银行是唯一一家实现了利润上涨的，其他的银行，哪怕是排名靠前的花旗、梅隆、大通以及富国银行，日子都过得凄惨，尤其是富国银行，更是首次出现了季度亏损……
在一片下跌中，唯一实现了利润增长的联合社区银行自然格外的引人注目，大家自然好奇啊，凭什么我们的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你小子现在还能吃肉？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只是分析联合社区银行公布的财报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去年同期，联合社区银行放出的汽车金融贷款总额只有不到3000万美元，而今年这才过去四分之三，联合社区银行放出去的汽车贷款的总额已经超过了2亿美元——这么多的汽车金融贷款业务，联合社区银行这家中小规模的银行的利润不增价才是见鬼了。
更见鬼的是，这么多的汽车金融贷款，居然都来自于同一家公司！
你说，富国银行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会不会眼馋的狂流口水？
那是一定的；
会不会有挖墙脚的心思？
没有那才是见鬼了。
但既然是要挖墙角，那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什么是诚意？
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亲自出面是诚意，让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给约翰·托斯泰特的当介绍人也是诚意。
“说说吧，”陈耕说道：“富国银行想让我把汽车贷款业务给他们富国银行，他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想要挖墙角，不付出更大的代价肯定不可能。陈耕就不信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更不信这个约翰·托斯泰特会一点口风都不透漏给阿历克斯·古德里奇。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果然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托斯泰特先生说，如果您选择富国银行，富国银行会全力支持您的二手车业务的扩张，并且保证，您从汽车贷款业务上赚到的利润，比在联合社区银行高10%。”
“10%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陈耕喃喃的说道。
“是啊，10%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年至少有上百万美元……”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下意识点头，只是下一刻，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话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陈耕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阿历克斯·古德里奇，顿时有些尴尬。
“这位约翰·托斯泰特先生给你算的很清楚啊。”陈耕似笑非笑的道。
“额……呵呵……”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表情越发尴尬了。
“告诉约翰先生，就说我明天晚上有时间，可以和他一起吃顿晚餐。”
没想到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费尔南德斯先生依然愿意见一见约翰·托斯泰特先生，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有些惊喜，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好的……先生，我一定把您的话转告托斯泰特先生……我会准备好的……”
“阿历克斯？”陈耕忽然打断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话。
“啊？”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明白，你对富国银行的利用价值基本上到此为止了，所以……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明白？”
陈耕凝望着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眼神说不上严厉，但里面透露出来的冷冽却让阿历克斯·古德里奇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好冷！
阿历克斯·古德里奇的脸色唰的一下煞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收了一笔多么愚蠢的钱，指望这次帮了对方的忙之后就借机攀上了富国银行的大腿？
想什么呢！
现在的情况，分明是富国银行想要借助费尔南德斯先生的手来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我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做出了这种事？！
这一刻，阿历克斯·古德里奇是真的后悔的想要撞墙，他完全不敢想如果失去了陈耕的支持、尤其是被人得知自己是因为背叛了自己的金主才被抛弃的之后，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第286章 开挂的家伙
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亲自出面，还请底特律的市长亲自出面当中间人，不管陈耕是否有意跟富国银行合作，他都必须跟约翰·托斯泰特见一面，不过肯定不能就这么贸贸然的跟对方见面。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这是一场交锋，既然是交锋，那就需要知己知彼，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谁最有可能了解约翰·托斯泰特？
当然是罗斯玛丽，作为联合社区银行的前任副总经理，陈耕觉得罗斯玛丽不可能对这位业内的顶级精英不了解。
罗斯玛丽果然对约翰·托斯泰特很熟悉，听到这个名字，他下意思的皱起了眉头：“约翰·托斯泰特？这家伙……很厉害，嗯，很棘手。”
“嗯……”
陈耕点点头，示意罗斯玛丽继续往下说。
能够成为全美五大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的能力当然毋庸置疑，很厉害是理所当然的，否则他凭什么拿近六十万美元的年薪？要知道，这可是1979年的六十万美元！
“我给你说一下约翰·托斯泰特的履历，你就知道这家伙有多厉害了，”罗斯玛丽说道：“约翰·托斯泰特16岁就考入了哥伦比亚大学，只用了两年就拿到了四个学位……”
哥伦比亚大学也是美国的老牌名校，常年排名全美高校前十的存在，约翰·托斯泰特能在16岁就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并且两年就拿到了四个学位，这已经不是学霸的设定了，这根本就是学神级的存在。
陈耕点头：“确实挺厉害的。”
“但这不是最厉害的，约翰·托斯泰特大学毕业之后的人生简直是开了挂，”开挂是罗斯玛丽跟自家老板学的，在知道开挂的意思就是bug一般的存在之后，她就习惯于用“开了挂”来形容某个厉害的过分的家伙：“在大学毕业之后，他极为罕见的被哥伦比亚大学留了校，以助教的身份一边协助他的导师向本科学生教授经济学，一边继续研读硕士，两年后约翰·托斯泰特硕士毕业，成为哥伦比亚大学的经济学讲师，在之后三年，成为哥伦比亚大学最年轻的经济学副教授，也是当时哥伦比亚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卧……槽……”
哪怕见多了各种才华横溢的天才，陈耕也被约翰·托斯泰特开挂的方式给惊到了：这货何止是学神，这压根就是超级学神啊好不好。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还早得很呢，罗斯玛丽接着说道：“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了三年的经济学副教授之后，约翰·托斯泰特被印第安那大学聘请过去教金融学，并且在第二年成为印第安纳大学仅有的几个能同时教授经济学和金融学的副教授之一……”
“……”
陈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29岁那年，约翰·托斯泰特成为印第安纳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和金融学副教授，32岁，约翰·托斯泰特放弃大学教育工作去了摩根士丹利，期间在摩根士丹利工作了十余年，并曾担任摩根士丹利法人证券总裁。
之后他从摩根士丹利辞职，筹建了一家对冲基金，因为这家对冲基金的业绩良好，约翰·托斯泰特成立的这家对冲基金被花旗银行看上了，在将这家对冲基金卖给花旗银行之后，约翰·托斯泰特也顺利进入了花旗银行。
在进入花旗银行的第四年、也就是八年前成为花旗银行的投行业务的主管，然后您应该知道了，在1975年，约翰·托斯泰特正式成为了花旗银行首席执行官。”
“……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啊。”片刻后，陈耕苦笑着对罗斯玛丽说道。
“确实不太好对付。”罗斯玛丽很赞同自家老板的话。
这么一号开挂的家伙，怎么可能好对付？
……………………
不管好不好对付，终究还是要见一见。
见面的地点在底特律很有名的一家法国餐厅，但跟陈耕想的不一样，在陈耕想来，这么一号人生开了挂的家伙，应该是“全天下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傻X”的桀骜和目中无人的才对，但见到约翰·托斯泰特，陈耕立刻就将这家伙的危险指数提高了好几个等级：这家伙非但没有满脸高傲、目中无人，相反，见到陈耕的时候，丫竟然满脸都是和煦的微笑。
虽然是那种礼节性的微笑，但并不会让你觉得反感，有种你平日里关系处的不错的同事的感觉。
是个危险人物！
陈耕心里头瞬间将约翰·托斯泰特的危险等级提高了好几个级别。
陈耕不知道，在他再三慎重对待约翰·托斯泰特的时候，其实约翰·托斯泰特也在再三修订自己对陈耕的看法。
就像是为了这次的会面，陈耕多方打探约翰·托斯泰特的履历、个人资料、性格特点一样，为了拿下陈耕以及他的费尔南德斯公司，约翰·托斯泰特此前也针对性的做了许多功课，可当见到陈耕之后，这位富国银行的总经理发现，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亚裔小子……
有几个人能在面对全美五大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总经理的时候一脸的坦然自若，丝毫都不紧张的？
迄今为止，在约翰·托斯泰特遇到的所有个人财富在1000万美元一下的富豪当中，一个也没有。
但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子就可以。
而且约翰·托斯泰特很笃定，陈耕的这份坦然自若不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头紧张的要死的那种，而是在他的心里真真切切的认为自己这个富国银行的总经理有多么了不起，进而……富国银行有多么了不起。
约翰·托斯泰特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很多人都知道约翰·托斯泰特有四个学位，是经济学和金融学方面的教授，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自己本身还有着心理学硕士的学位，就是靠着心理学方面丰富的知识，在以往的谈判中，自己能够精确到把握谈判对手细微的心理反应，准确的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可看着眼前的陈耕，约翰·托斯泰特心里笑了：有意思！
“费尔南德斯先生，”几句寒暄之后，约翰·托斯泰特开口了，他单刀直入的直接进入了正题：“相信为了这次的见面你对富国银行做了一些功课，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您能在这个年纪拥有这些让人惊叹的财富，一定是因为您有着超越绝大多数人的眼光，那么我坚信，您与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从联合社区银行直接获得的财富应该并不是您最看重的，而是通过这种深层次的、战略层面的合作给您的公司带来的金融方便的便利，对吧？
这些，富国银行统统能够给您！
而且能够给的更多，是多的多的多！
只要您能来！
如果您担心与联合社区银行之前签订的合作协议期限的问题，这个您尽管放心，放心的交给我们，我保证，富国银行会帮您处理的妥妥当当的、不会有一丝的麻烦，而我也坚信，我们的合作是双赢的。”
说道这儿，约翰·托斯泰特用力的一挥手：“费尔南德斯先生，我相信联合社区银行对您的支持一直不遗余力，您的公司能有现在的规模，除了您个人令人仰望和赞叹的才华之外，联合社区银行对您的支持也同样重要……”
突如其来，不给陈耕太多思考的时间，只有这样，自己才方便观察这位费尔南德斯先生最真实的反应。
从始至终，约翰·托斯泰特没有说过联合社区银行的一句坏话，甚至连暗示都没有，他只是一再的对联合社区银行在费尔南德斯公司发展过程当中起到的作用表示理解，只是告诉陈耕，当费尔南德斯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和体量之后，联合社区银行对他的支持已经很有限了，费尔南德斯公司想要进一步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富国银行、梅隆银行这种巨无霸级别的银行进行合作。
约翰·托斯泰特的直接确实让陈耕感到有点惊讶，但约翰·托斯泰特的计谋用错了地方、用错了人。
如果陈耕真的是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约翰·托斯泰特的这么一番试探下，就算心理再怎么沉稳，也不可避免的会露出一点点自己真实的想法，可陈耕不同！
别忘了，陈某人是个三世老鬼，曾经更是一度管理着一个十几万人、上下游关联着上百万人的庞大的企业集团，对陈耕来说，约翰·托斯泰特的这点试探就跟太阳底下的冰块似的，根本不可能引起他心中的一点波澜。
他微微向约翰·托斯泰特颔首，甚至还有些感激：“托斯泰特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本人以及我的公司的肯定，我也相信富国银行能够给我提供比联合社区银行更多的支持，但你知道的，这里面涉及到的地方很多，我需要慎重的考虑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当然，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事情您是应该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那我等您的消息。”约翰·托斯泰特信心十足笑了：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应该有点样子嘛。
第287章 要了亲命了
在约翰·托斯泰特洋洋自得于自己顺利拿下陈耕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车里，满脸兴奋的季胜成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中装着中焦镜头的相机……想要在这个距离拍的清楚，根本用不着长焦，中焦乃至中短焦的镜头足够了。
放下相机，季胜成随即下车，在街头找了个投币公共电话，少顷，电话接通，他一脸恭谨的道：“请问布莱恩先生在吗？我是怀特·季，是我们银行在底特律市的职员……
是的是的，布莱恩先生吩咐过我，如果有什么重要的特殊情况可以向他汇报……我刚刚出来吃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有个好像是富国银行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先生的人，在和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一起吃饭……
没错没错，就是那位费尔南德斯公司的费尔南德斯·陈先生，我们最重要的客户……是的，我带相机了，明白，我马上把底片冲洗出来给您发传真过去……”
挂了电话，季胜成心满意足又感激的看着距离自己不足100米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里面的陈耕，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谢谢……
就陈耕给自己打的这通电话，最少至两万美元。
……………………
作为联合社区银行密歇根州总裁，劳尔德的日常很惬意，在无数人的眼中，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令人仰望的大人物，比如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劳尔德喜欢去高档酒吧喝一杯，兴致来了说不定还会带个漂亮的小妞回去，或者去某个高档餐厅吃一顿比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还要多的高档晚餐，可今天晚上，劳尔德惬意的生活被打破了。
但劳尔德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打破他的惬意生活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联合社区银行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莫伊尼汉先生。
他不但没有一点意见，甚至吓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因为自家顶头上司话里面的信息把他给吓坏了……
“先生，您没开玩笑？”劳尔德颤声道：“约翰·托斯泰特先生可是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他这么一位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
没等劳尔德把话说完，布莱恩·莫伊尼汉就咆哮着打断了他的话：“约翰·托斯泰特咸亨和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一起共进晚餐的照片现在就摆在我的面前，你竟然还在告诉我不可能？！
见鬼的不可能！
身为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约翰·托斯泰特先生的日常工作有多么忙碌，现在他丢下工作，来密歇根州和费尔南德斯·陈吃饭，难道就只是为了吃个饭吗？！给我用你的猪脑子好好地想一想！”
劳尔德的额头上，汗如雨下。
布莱恩·莫伊尼汉先生说的没错，身为美国五大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的日常完全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而现在，这么一位日理万机的人物，竟然亲自跑来底特律，与跟富国银行完全没有任何业务关系的费尔南德斯·陈一起共进晚餐……
说两人在一起吃饭就只是为了吃顿饭，这简直是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除了富国银行盯上了费尔南德斯·陈，想要将他从联合社区银行挖走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任何一条能够说得通的理由。
虽然此时此刻，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富国银行这么一家总资产近百亿美元、综合实力排在美国银行业前五的超级大银行，居然派出了他们的总经理亲自来了底特律，就是为了挖一个总资产不足五亿美元的联合社区银行的客户？！
嗯，哪怕这个客户是联合社区银行迄今为止最大、最重要的客户，也不至于惊动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亲自出马吧？难道富国银行密歇根州的总裁不能做这件事？！
布莱恩·莫伊尼汉仿佛知道劳尔德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似的，隔着电话就是一顿狂骂：“劳尔德！你要给我搞清楚，联合社区银行凭什么在这场一片哀鸿的经济危机中能够逆势上扬？靠的是你们这些家伙的努力工作吗？狗屎！靠的就是费尔南德斯公司带来的汽车贷款方面的业务！
去掉费尔南德斯公司给我们带来的利润，我们今年前三个季度的业绩下滑幅度超过28%！而实际上呢，今年前三个季度，我们实现了与去年同期相比6.2%的净利润增长！现在，你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劳尔德的衬衫当时就湿透了！
他颤声道：“这……费尔南德斯公司是我们银行最核心的客户……”
“错了！”
布莱恩·莫伊尼汉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这意味着费尔南德斯公司是我们银行支柱级的核心客户！有了费尔南德斯公司，我们可以在全美经济下滑的趋势下实现利润增长、股价提升，可号一旦失去了费尔南德斯公司……”
他呼呼的喘了两口气，丢下了一句重话：“劳尔德先生，我代表总部郑重的提醒你，你现在就可以写好辞职报告准备着了，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被富国银行给撬走，我希望你的辞职报告可以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作为联合社区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莫伊尼汉非常清楚费尔南德斯·陈的业务对于联合社区银行的意义，他不仅仅是联合社区银行的核心客户这么简单，更是联合社区银行摆脱“社区银行”这一桎梏、成为真正覆盖全美的商业性银行的希望所在，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被富国银行给撬走，固然劳尔德只有辞职的份儿，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卷铺盖走人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布莱恩·莫伊尼汉气咻咻的再次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劳尔德先生，我知道你因为费尔南德斯先生的肤色经常无法正视费尔南德斯公司对于联合社区银行的意义，但是现在，如果你不想重新找一份工作，就给我稳住费尔南德斯先生，绝对不能让费尔南德斯先生与富国银行达成任何的协议，稍后会有一份传真发给你，我会坐最快的航班赶往底特律！”
说完，布莱恩·莫伊尼汉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在这场严重的危机面前，不管联合社区银行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都不如这件事紧要！
片刻后，看着总部通过传真机传给自己的内容，劳尔德呆住了，他看了看外面黑黝黝的夜空，再看看手中的传真，毅然而然的电话：“喂，是米伦小姐吗？你好，是这样的……”
……………………
听米伦说劳尔德希望明天能跟自己见个面的消息，陈耕点点头，一点都没觉得意外：“告诉他，就说我明天没时间，不见。”
不见？米伦有些惊讶：给怀特的电话还是自己打的，现在boss又说不见？Boss不可能不知道劳尔德是来做什么的啊，他为什么不见？
陈耕今天心情不错，看着米伦一脸困惑的样子，他随口指点了她两句：“联合社区银行和富国银行，哪个银行的实力更强大？”
“当然是富国银行。”米伦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很好，为了跟我们合作，富国银行来的是他们的总经理，联合社区银行来的是他们的州总裁，你说，他们谁更重视我们？谁的诚意更足一些？”
米伦恍然。
是了，为了挖自家老板过去，富国银行的总经理亲自出面了，而且是从纽约总部飞来的底特律，就重视程度和诚意而言，富国银行显然是比联合社区银行强的太多了……联合社区银行是傻X吗？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在知道了竞争对手的总经理都亲自出面来挖自己墙角之后，他们竟然只出一个州总裁？！
……………………
被陈耕拒绝了，劳尔德傻了。
就在一分钟之前，他想都没想过陈耕会拒绝自己，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自己发出了邀请，陈耕就没有拒绝的可能，以至于这一刻，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米伦小姐，您再重复一遍？”下意识的，劳尔德再次问道。
“boss很忙，明天没有时间，所以……非常抱歉。”
米伦的声音充满了歉意，但在“被拒绝”这个事实面前，任何歉意都显得单薄无比，被拒绝就是被拒绝，绝不会因为歉意而打半分的折扣。
想到如果明天晚上的时候，布莱恩·莫伊尼汉没办法与陈耕共进晚餐，自己会面临着怎样的凄惨，劳尔德猛的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他疯狂的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已接通，他就咆哮着对着电话说道：“帮我订一张现在能去底特律的机票……
什么？没有航班？！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私人飞机、直升机、公务机……总之我要在明天早晨之前出现在底特律，否则你就给我滚蛋！”
老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也是在同一时刻，米伦捂住话筒轻声对陈耕说道：“boss，是联合社区银行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莫伊尼汉先生……”
第288章 上硬菜吧
“陈先生，你好，我是布莱恩·莫伊尼汉……”
听到布莱恩·莫伊尼汉对自己的称呼，陈耕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旋即就舒展了开来：联合社区银行在自己身上还真是做了很多功课啊，居然知道自己更喜欢“陈先生”这个称呼，而不是“费尔南德斯先生”。
“莫伊尼汉先生，你好。”应了一声，陈耕等着布莱恩·莫伊尼汉往下说。
布莱恩·莫伊尼汉说道：“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底特律那边的出了点问题，我要过去一下……嗯，您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饭？”
“好啊，当然没问题。”陈耕略一沉吟，随即痛快的答应下来，既然布莱恩·莫伊尼汉想装傻，那自己就陪他装傻好了。
“OK，那就这么说定了，嗯，我会让劳尔德先生定好位子。”
布莱恩·莫伊尼汉这话的意思，是要带着劳尔德一起，不过陈耕没有拒绝，他只是表示，罗斯玛丽小姐届时也会一起——布莱恩·莫伊尼汉当然更不会拒绝，不提罗斯玛丽曾经是自己的主要助手，就说她是费尔南德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一点，既然陈耕开了口，他就不能拒绝。
挂了电话，布莱恩·莫伊尼汉大是开心，他开心的不是陈耕的应邀，而是这个动作背后的意思：陈耕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就说明情况并没有之前预估的那么糟糕，陈耕的心里并没有彻底倒向富国银行，换言之，联合社区银行保住费尔南德斯公司这颗摇钱树的机会还不小。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留住这颗摇钱树，但无论如何，只要代价不超出联合社区银行能接受的极限，自己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费尔南德斯留在联合社区银行。
……………………
布莱恩·莫伊尼汉就像是真的来底特律检查工作、顺便来拜访自家银行的重要客户一样，双方其乐融融、宾主尽管，布莱恩·莫伊尼汉往嘴里塞了一小块鹅肝，忽然貌似不经意的说道：“陈先生，你知道吗？听说富国银行在底特律的业务出了大问题，连他们的总经理约翰·托斯泰特都来了。”
陈耕明白，开始了。
“是吗？我倒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不是银行系统的人，对你们业内的情况不熟，”陈耕笑眯眯的摇头，随即同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反正昨晚我和托斯泰特先生一起吃饭的时候，托斯泰特先生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不像是业务出了大问题的样子。”
布莱恩·莫伊尼汉的目光猛然一凝！
原本他是打算再试探试探的，可他没想到，陈耕居然就这么大刺刺的承认了他与约翰·托斯泰特有接触！
但是旋即，布莱恩·莫伊尼汉心里就是一声苦笑：没错，费尔南德斯是承认了，但就算他承认了又怎么样？能证明什么、能说明什么吗？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他与什么人一起吃饭不都是很正常的吗，那么这个人是美国最大的五家银行之一的富国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哪怕大家都明白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可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就因为陈耕的费尔南德斯公司与联合社区银行是合作关系，他就不能与其他银行的高管一起吃饭了？
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所以，就算自己明知道费尔南德斯·陈与约翰·托斯泰特一起吃饭了，明知道富国银行在挖联合社区银行的墙角，那又怎么样？美国什么时候不许挖墙脚……哦，是不许公平竞争了。
陈耕却是干脆放下叉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布莱恩·莫伊尼汉，道：“莫伊尼汉先生，您这次来底特律，恐怕也不是为了检查什么工作吧？”
“是，”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陈耕识破了，布莱恩·莫伊尼汉索性也就不再兜圈子：“是这样的，我们银行的一个员工，就是您的那位朋友，怀特·季，昨天无意中看到了您与约翰·托斯泰特先生一起共进晚餐，所以……我没有探究您的个人隐私的意思，但您能否告诉我，这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是否有影响？”
他就这么干脆利索的把季胜成给卖了。
可惜，布莱恩·莫伊尼汉压根就不知道，季胜成之所以会那么准确的出现在陈耕与约翰·托斯泰特吃饭的那家餐厅的外面，是因为陈耕招呼他过去的。
陈耕脸上顿时了然。
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错，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托斯泰特先生请我吃了顿饭，当然，我们也谈到了一些事情，比如托斯泰特先生对我说，费尔南德斯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联合社区银行能为我提供的支持已经很有限了，但富国银行不同，他们可以为我提供更大的帮助。”
果然是这样！
该死的富国银行，竟然真的来挖我们的墙角了！
听到陈耕坦率的承认了这件事，布莱恩·莫伊尼汉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幸亏自己果断做出了决定，在第一时间和费尔南德斯取得了联系、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否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劳尔德脸色更是白的厉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晃动了几下。
他害怕啊，他后怕啊，是真的怕。
作为联合社区银行密歇根州总裁，他的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维护好客户关系，而现在，自家最重要的、支柱级客户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动手脚了，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疏忽和错误！
如果富国银行的动作真的成功，自己除了圆溜的辞职滚蛋之外再无其他路可走，总部绝不可能给犯了这么严重错误的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只有罗斯玛丽，用佩服的目光看了自家老板一眼。
刚刚的情况并不是老板今天上午的时候和自己商量的应对方式，可现在看来，效果出乎想象的好，布莱恩·莫伊尼汉和劳尔德这俩家伙都被吓懵了。
狠狠的瞪了劳尔德一眼，布莱恩·莫伊尼汉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答应我的这个邀请……”
“是的，”陈耕点点头，接着布莱恩·莫伊尼汉的话说下去：“毕竟从我的公司成立以来，我就一直与你们银行合作，而且我们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虽然富国银行确实能够给我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助力，但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看你们的态度。”
有了陈耕的这句话，不管是劳尔德还是布莱恩·莫伊尼汉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费尔南德斯先生还愿意给联合社区银行一个机会就好，对于联合社区银行来说，费尔南德斯公司这根柱子绝对不能倒，更不能别人扛走了。
布莱恩·莫伊尼汉试探着问道：“费尔南德斯，不知道富国银行给您给您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当然，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陈耕摆摆手：“富国银行的条件其实挺简单，参照你们之前给我许诺的条件，同样的汽车金融贷款的贷款金额，我的收益比在联合社区银行多10%，另外还有一些贷款、项目的政府公关的便利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布莱恩·莫伊尼汉和劳尔德听的一阵阵的牙疼。
多给费尔南德斯10%的返利也就罢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富国银行竟然会动用自己在政界方面的资源为费尔南德斯做公关？！
虽然这种公关不可能是无条件的、无限的，但作为美国五大银行之一，富国银行在政府方面的公关力量显然是比联合社区银行强的太多太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布莱恩·莫伊尼汉也明白，陈耕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愿意与自己见一面、谈一谈，真的是对联合社区银行非常非常的够意思了，毕竟，美国的商人信奉的宗旨从来都是“businessisbusiness”，生意就是生意，在商场，这种因为第三方开出了一个更好的合作条件而毫不犹豫的转头了第三方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数不过来，不说那些被写入了教科书、被奉为是经典商业案例的例子，就算是在联合社区银行身上，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不知凡几。
一句话，陈耕很够意思，不是一般的够意思。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知道的，联合社区银行只是一家中等规模的社区银行的联合体，论体量、论规模、论对政府的公关能力、论与政府高官们、与国会议员们的私人友谊，联合社区银行远远不能与富国银行相提并论，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您仍然愿意给我们联合社区银行一个机会，我非常感动，也非常感激，我代表联合社区银行董事会全体董事谢谢您。”
“不用客气。”陈耕摆摆手。
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美国人说的好，一万个谢谢也抵不上亿美元，说再多的谢谢也不能让我留下来，除非你们有能吸引我留下来的条件。
第289章 吓死你！
“作为联合社区银行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们理应让您获得更高的回报，”布莱恩·莫伊尼汉深吸了一口气：“但跟富国银行相比，我们终究是一家小银行，没办法在返利方面给您这么多，最多，我们只能在现有的基础上给您增加5%。
另外，联合社区银行在政府中也有一些影响力，虽然没办法与富国银行比，但我保证，当有什么事情您需要联合社区银行的帮助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不等布莱恩·莫伊尼汉说完，陈耕就笑了：“莫伊尼汉先生，你觉得我能相信银行对我说的‘关键时刻我会全力帮你’的话？虽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但我不妨把话说的直接一点，银行最喜欢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布莱恩·莫伊尼汉的一张脸顿时满是尴尬。
但他还没办法反驳，在全世界的资本主义国家，一个被所有人、包括银行家本人公认的事实就是：一定要把钱借给富豪，同时绝对不能把钱借给穷鬼。
联合社区银行为什么现在哭着喊着、抱着陈耕的大腿大叫爸爸？不是因为陈耕真的是联合社区银行的爸爸，而是因为陈耕能够给联合社区银行带来巨大的利润，但反过来，一旦将来的某天，与陈耕的合作威胁到了联合社区银行的利益，或者就像是布莱恩·莫伊尼汉说的，陈耕有什么事情需要联合社区银行竭尽全力来帮助……到时候联合社区银行一定是跑的最快的一个。
但对于资本家来说，只要能赚到钱，脸面什么的其实不重要，布莱恩·莫伊尼汉一脸恳求的看向罗斯玛丽，希望罗斯玛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面对自己曾经的头儿，罗斯玛丽是一点都没客气：“布莱恩，联合社区银行现在可是一家上市银行，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放弃联合社区一行，转而将汽车金融信贷方面业务全盘交给富国银行，你猜猜联合社区银行的股价会下跌多少？”
布莱恩·莫伊尼汉的脸色顿时变了数变！
作为一家上市的商业银行，联合社区银行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4亿美元，可一旦传出自家的核心客户被人挖走的消息，股价不敢说下跌百分之二三十，但跌个百分之十绝对轻松的跟玩似的……如果看到丢了费尔南德斯公司这个核心客户之后糟糕的业绩表现，股价绝对只能继续往下跌。
“所以……”
有些话身为老板的陈耕不适合说，但罗斯玛丽就没问题了：“想要费尔南德斯公司留在联合社区银行，没问题，只要联合社区银行答应我们一个条件，那就不是问题。”
“您请讲。”虽然心里头感觉十分不妙，可布莱恩·莫伊尼汉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费尔南德斯公司要入股联合社区银行。”
“什么？！”
玩完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的布莱恩·莫伊尼汉猛地站起身来：“这不可能……这……董事会不可能答应……”
“没什么不可能的，”罗斯玛丽不客气的道：“布莱恩，你或许忘记了，联合社区银行的流通股占总股本的46.75%，所以董事会答应还是不答应，那根本不是问题，关键看我的boss希望采用哪种方式持有这9.99%的股份。”
“……”
布莱恩·莫伊尼汉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就像是罗斯玛丽说的那样，作为一家上市的商业银行，联合社区银行的股东们是否同意陈耕持有本银行的股份，这完全不影响什么，就算整个董事会以及全部的股东们不同意又怎么样？费尔南德斯完全可以从股市上公开收购流通股，虽然将将近五分之一的流通股纳入一个人的手里是有点麻烦，花费的代价也不小，但只要陈耕愿意花费一点时间和精力，这也完全不是问题。
而一旦陈耕成功的持有了联合社区银行9.99%的股份，他将从联合社区银行的核心客户转变为联合社区银行的第三大股东外加核心客户，这已经不是量变和质变的问题了，这是质变之后再次发生一次质变。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陈耕有什么需要联合社区银行帮忙的事情，只要不是需要联合社区银行卖血的那种，联合社区银行都只有捏着鼻子认了的份儿……要不然他们能怎么办？
但直接收购流通股这种简单粗暴的操纵模式显然不是陈耕想要的，原因么……这么操作的成本太高，这个理由够不够？
至于陈耕为什么要持有9.99%而非10%，这就涉及到美国政府对银行的相关法律法规了，因为按照美国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对银行的持股比例达到了总股本的10%，就要向主管部门申请审批，而只要达不到10%，那就不必申报。
所以“股神”巴菲特只持有富国银行9.9%的股份，陈耕的野心不大，他也只打算持有联合社区银行9.99%的股份。
“费尔南德斯先生……”
布莱恩·莫伊尼汉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言辞间竟然对陈耕客气了许多：“请您见谅，您的要求并不在董事会对我的授权范围内，我现在没办法回答您，所以……”
对于这位将来极有可能采取收购流通股而成为公司第三大股东的牛人，布莱恩·莫伊尼汉不得不客气点儿，万一将来的某天对方成为了自己的老板了呢？讲真，自己虽然是联合社区银行的总经理，但好听点的说法是高级职业经理人，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高级打工仔，在费尔南德斯·陈这种手里握着大笔财富、并且一言不合就要成为自己老板的资本家面前，还是客气和尊敬一点的比较好。
“当然，”陈耕笑眯眯的点头，这种事情当然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布莱恩·莫伊尼汉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害怕陈耕故意为难自己这个小人物。
“哦，对了，”正要结束会谈的陈耕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眯眯的对布莱恩·莫伊尼汉说道：“布莱恩，国防部准备为我们的大兵换装全新一代‘驴子’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布莱恩·莫伊尼汉点点头，却有些奇怪陈耕忽然提到这件事做什么。
至于陈耕的费尔南德斯公司打算在这里面掺一脚这种事，根本就不在布莱恩·莫伊尼汉的考虑范围之内：美国四大汽车制造商之一、现今经济效益最好的福特汽车，是美军现役M151军用轻型吉普的制造商；同样身为美国四大汽车制造商之一的AMC，虽然现在在四大之中敬陪末座，市场占有率也是屡屡刷新新低，但四大就是四大，二战时一直到五十年代M151换装之前的威利斯吉普，都是他们家的，更不要提通用、克莱斯勒这两家汽车巨头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费尔南德斯公司准备参与这次竞标。”
说完，不等布莱恩·莫伊尼汉反应过来，陈耕已经摆摆手悄然而去。
“疯了……一定是疯了……”
良久，布莱恩·莫伊尼汉望着门口，喃喃的道。
可他心里更明白，不管陈耕是不是真的疯了，他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告诉董事会……这种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职业经理人能够掺合的起的。
………………………………
“费尔南德斯真的这么说？他们真的要参与美军新一代军车的竞标？”
出乎布莱恩·莫伊尼汉的意料，对于陈耕打算参与到美军新一代“驴子”的竞标当中去的事情，董事长伯恩并没有嘲笑陈耕的不自量力，相反，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伯恩先生似乎是……有些急切？
“是，他是这么说的。”不明伯恩先生为什么是这样反应，布莱恩·莫伊尼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正常的逻辑，您最应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股份的问题吗？
“好，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您知道什么了？布莱恩·莫伊尼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自家老板不挂电话，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疑惑等着。
并没有让布莱恩·莫伊尼汉等太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伯恩再次开口了：“布莱恩，你告诉费尔南德斯，股份的事情，不是不可以谈。”
“……”
可以谈？布莱恩·莫伊尼汉整个人都懵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但他不敢质疑自家老板的决定，在确定老板没跟自己开玩笑之后，他只好乖乖的应了下来。
伯恩挂了电话，一个人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
联合社区银行是一家中小规模的银行没错，但终究也是一家综合实力能够勉强排进全美银行业前50的银行，也是自第二次石油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少有的几家能够保持业绩和利润都增长的银行之一，当然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如果陈耕做的车真的能够达到竞争国防部订单的程度，联合社区银行的机会就来了。
第290章 玩砸了
“可以谈？”听完布莱恩·莫伊尼汉的话，陈耕略一思索，笑了：“好啊，怎么谈？”
怎么谈？
布莱恩·莫伊尼汉也想知道怎么谈。
问题是来之前，伯恩先生只是让自己来告诉费尔南德斯这件事可以谈，却并没有说怎么谈，这让布莱恩·莫伊尼汉如何回答陈耕的问题？
好在来的时候他已经考虑过如果陈耕问起这个问题是自己该如何回答了，闻言，布莱恩·莫伊尼汉一脸淡定的说道：“联合社区银行是一家总资产超过4亿美元的大型企业，涉及到将近10%的股份的变动，这是一件大事……”
一边说，布莱恩·莫伊尼汉还不忘记偷眼观察一下陈耕的反应。
没让布莱恩·莫伊尼汉失望，陈耕点头表示认可。
别说现在是1979年，就算是小40年后的2016、2017年，互联网动辄十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烧钱，好像钱真的不值钱了似的，可你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特么全都是吹的牛X，这些互联网企业烧一块钱就恨不得吹成他们烧了一百块，而一笔总价值4000万美元、也就是差不多2.5个亿的RMB，对于99.9%的老板们而言仍然是一笔能让他们眩晕的数字。
看到陈耕点头，布莱恩·莫伊尼汉放心了，他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董事长伯恩先生的意思，是双方组建谈判团队……”
不等布莱恩·莫伊尼汉说完，陈耕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了：拖！
你费尔南德斯·陈不是想要入股我们联合社区银行吗？可以的，没问题，但这么大的一笔融资，你还想以低于市场价买下，咱们总要慢慢谈吧，如果你不想跟我们谈，也没关系，去市场上收购联合社区银行的流通股票好了，反正那是流通股，谁都能买，但价格肯定比与你们谈的价格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联合社区银行的所有的小心思都可以归为一句话：9.99%的股份，他们心疼了。
也是，资本家永远都是资本家。
明白了联合社区银行的小九九，陈耕笑着点头：“好啊……”
……………………
送走了满心欢喜的布莱恩·莫伊尼汉，陈耕按下通话器：“罗斯玛丽小姐，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一分钟，罗斯玛丽就匆匆的过来了，推门进来的罗斯玛丽问陈耕的第一句话就是：“boss，您和布莱恩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低估了银行家贪婪的程度……”
陈耕并不否认自己之前将联合社区银行想的太美好了
听自家老板说完与布莱恩·莫伊尼汉商谈的结果，罗斯玛丽眨着眼睛，试探着问道：“那么……boss您的意思是……”
“合作期限到期之后，我们与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即刻终止。”陈耕毫不犹豫的说道。
“早就该这样了，”确定自家老板的确有取消与联合社区银行合作的意思、并且这并不是自家老板忽然的心血来潮，罗斯玛丽顿时开心起来，兴奋的道：“这笔钱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赚，凭什么白送给别人？！”
其实早在陈耕这次去华夏之前，费尔南德斯公司今年前三季度与联合社区银行的业务量突破2.8亿美元的时候，罗斯玛丽就向陈耕提出国取消与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成立一家自己的金融公司的建议。
按照罗斯玛丽的说法，即便是费尔南德斯公司保持目前的业务规模不变，也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每年各类业务的贷款总量也超过3.5亿美元，算上各类手续费以及衍生服务而产生的综合利润率大约为4%左右，也即每年能够为费尔南德斯公司贡献大约1400万美元的净利润，但现在呢，同样的金融业务规模，只能从联合社区银行拿到大约不道五百万美元的返利。
每年少了差不多1000万美元的利润啊，罗斯玛丽怎么可能不心痛？
更别说以费尔南德斯公司目前的发展势头，根本不可能保持静止不动，最多两年，费尔南德斯公司为联合社区银行贡献的利润就会超过3000万美元，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联合社区银行居然连9.99%的股份都舍不得让出来，这让罗斯玛丽怎么接受得了：两年后，老娘的公司一年给你们带来的净利润就超过3000万，你们连价值4000万的股份都舍不得让出来？！
滚蛋吧！
大不了老娘不跟你们玩了。
言毕，不等陈耕开口，罗斯玛丽兴奋的接着说道：“在美国，成立一家金融公司其实非常很简单，另外如果您嫌麻烦，也可以直接收购一家银行，在这场经济危机下，不敢说每天都有银行倒闭，但平均两天要倒闭一家以上的小银行。
如果我们费尔南德斯有一家转为自己服务的金融公司或者银行，就像是福特金融、通用金融这样的，我们完全可以把这部分钱都揣进自己的兜里……”
罗斯玛丽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开心，截止九月底，费尔南德斯已经遍布美国五个州以及加拿大两个州的二手车销售网络共销售了差不多9万辆二手车，以业内的均价：2400美元/辆计算，去掉首付，需要的汽车金融贷款总额大约是1.6至1.8亿美元；
费尔南德斯卖出去了大约3000辆的量产型改装车以及几百辆定制改装车，需要的汽车金融贷款服务大约是四千多万美元；
不起眼的汽车维修方面，拜飞速扩张的维修网点所赐，单单上半年单单从联合社区银行这边走的贷款流水（手里没现金的美国人，很多时候修车也要刷信用卡来做分期）就有超过7000万美元……
还有飞机和汽车拆解以及公司的其他业务，这部分比较零散，大约是三千万美元……
这部分的金融业务，超过80%都交给了联合社区银行，但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有了自己的金融公司或者银行，业务可都是自己的，而在费尔南德斯公司，谁最熟悉金融业务？谁最有可能担起这一摊子？
除了自己，罗斯玛丽不认为谁还有这个资格。
以费尔南德斯先生对员工的大方程度，罗斯玛丽觉得多了不敢说，自己获得3%至5%的股权还是比较可期的，这就意味着即便是不算年薪，自己每年从金融业务方面获得的分成就有上百万乃至数百万美元！
即便是打个对折，老板只给自己2%的股份，几年后随着公司业务的扩张，自己每年从金融业务上拿到的分红也会有上百万，加上年薪、公司主营业务的分红，每年的年薪加起来轻轻松松超过500万美元！
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肥肉，罗斯玛丽怎么可能会不极力去推动？
整个美国，年净利润超过500万美元的企业总共有多少家？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六位数。稍微保守一点，这个数字甚至可能不超过五万。
这五万家年净利润能够超过500万的企业当中，几乎每一家都有多个股东，也就是说，单以“人”为单位来衡量年赚钱能力的话，自己500万美元的年收入极有可能排进全美前两万人乃至前一万人的行列，要知道，福布斯杂志公布的《美国富豪榜500》已经表明，想要成为全美最富有的500名富豪，你的个人财富只需要7000多万美元！
对于罗斯玛丽的这个心思，陈耕心里明镜似的，不过他并没有拒绝，相反，他心里很欣慰罗斯玛丽有这份进取的劲头：“OK，玛丽，收购银行或者组建金融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你现在去准备，这一摊子也要交给你挑起来。
与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到期之后，我们的银行必须能够立即接手我们的金融业务。还有，暂时不要惊动联合社区银行和富国银行的人。”
“OK。”
罗斯玛丽兴冲冲的点头，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家老板：老板这意思，就是自己担任未来的费尔南德斯银行的CEO的意思了，但是，下面呢？
看着罗斯玛丽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样子，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的陈耕很想笑，不过他并没打算吊罗斯玛丽胃口，有些事情直接在一开始就说在明处比较好：“所以，你认为你在这家银行应该拿多少股份？”
我应该拿多少股份？
没想到自家老板会将这个皮球踢给自己，罗斯玛丽反倒是为难了：直接要5%？肯定不合适，可只要1%、2%？她又觉得自己吃亏了。犹豫了一下，罗斯玛丽试探着道：“boss，要不……我考虑考虑？”
“当然没问题。”陈耕痛快的点头，这么大的事，是应该让罗斯玛丽多考虑考虑。
老板这么爽快，罗斯玛丽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并没有沉浸在其中，接着说道：“boss，有件事我的跟您汇报一下。”
“你说。”
“刚刚我在查看公司最近的数据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维修网点的扩张遇到了瓶颈。”
“嗯？”
听到这个问题，陈耕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表情也严肃了许多：“仔细说说。”
第291章 转变思路
罗斯玛丽说道：“截止到上周，咱们的维修网点已经发展到了七个州总计65个网点，其中由我们直营的网点是12个，加盟的53个。”
“你继续。”陈耕点头应道，罗斯玛丽说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
“65个网点，对于绝大多数企业家来说都可以算是一家规模可观的汽修连锁企业了，以美国对企业规模的划分标准而言，我们费尔南德斯甚至已经可以被归于大型企业的行列，但从我们开始推动这项计划开始，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成绩却只有这么一点，这显然不是您想要的结果……”
说到这里，罗斯玛丽望着自己的老板，两手一摊。
说实话，陈耕对这个结果确实不是很满意。
从结果上来说，业务遍及七个州、总计拥有65个自营和加盟营业网点，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但如果一平均，那就高兴不起来了：一个州只有9个多一点的营业网点，其中属于每个州的直营网点还不足2个。
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美国人来说，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将自己的事业版图扩充到现在这个程度，都会兴奋的大半夜的在被窝里偷偷的笑出声来，但对于陈耕来说，这个结果确实无法让他满意。
其实非但维修网点的扩张速度无法让陈耕满意，某种程度上，与维修网点一起联动的二手车的销售网点的扩充速度也让陈耕不太满意，虽然相比于维修网点的扩张，二手车销售网点的数量要多一些，但也只是覆盖了这七个州，网点总数174个——这174个网点中的大约三分之一，甚至还没有与费尔南德斯公司的模式完成对接，否则从联合社区银行的贷款额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但实际上，不管是二手车销售网点还是汽车维修网点在这七个州的分部情况都极其的不均匀，不管是二手车销售网点的数量还是汽车维修网点的数量，在费尔南德斯公司的大本营：密歇根州都占据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也就是说，如果去掉密歇根州，
“是，这个结果确实让我不是很满意，”陈耕点点头：“你的建议是？”
“宣传！”
罗斯玛丽抿了抿嘴：“接下来我们应该改变我们现有的业务扩展模式，通过各种宣传方式让更多的人、更多的行业内的企业知道我们、了解我们、愿意乃至主动与我们合作。”
“你的意思是……大规模的做广告？”陈耕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
费尔南德斯公司发展到现在，确实已经不能再走之前的那种悄悄的进村”的业务拓展模式了，想要取得更快的发展速度，就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了解自己甚至是认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做广告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陈耕想要的并不是类似“全美最大的汽车维修/二手车巨头诚挚的邀请您来加盟”之类这种傻乎乎的广告方式，至于为什么？
一句话，没B格。
陈耕想要的，是那种要人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加盟的合作方式，但到底应该怎么做，陈耕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70年代的商业模式和二三十年后的商业模式的区别太大了。
总之，广告肯定是要做的，但如果罗斯玛丽只是建议自己做“全美最大的汽车维修/二手车巨头诚挚的邀请您来加盟”这样的广告，陈耕觉得就觉得罗斯玛丽还不配拿这么高的年薪。
罗斯玛丽点点头：“我有几个想法，但具体要怎么做还需要找专业的商业咨询和策划公司……您知道的，我之前是做金融的，在商业这一块不是非常的擅长。”
陈耕笑了：“想法是最重要的，你说。”
罗斯玛丽显然是思考这个问题好久了，陈耕的话音一落，她立刻说道：“第一个，在我们的业务目前覆盖到的这七个州大规模的做软广告，花钱请媒体来报道我们公司、通过媒体让民众知道，原来在他们身边还有这么一家出色的、服务到位又收费合理的二手车销售公司和汽车维修公司的存在……当然，具体的操作模式这个还需要找个咨询公司。”
做软广？
博好感度？
这个可以有。
陈耕立刻点头：“可以，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建议您多接受采访……不管是电视、电台还是报纸，都好……另外多上一些电视节目尤其是脱口秀类的节目，让更多的人认识您……”
“不不不，”不等罗斯玛丽说完，陈耕的脑袋就已经摇的如同拨浪鼓：“玛丽，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我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做我的技术研发……”
“我知道，我明白……”
不等陈耕说完，罗斯玛丽就连连点头，和陈耕合作这么久了，罗斯玛丽怎么会不知道自家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双手合十的说道：“但是boss，您得知道，这里是美国，如果您满足于现在的业务扩展速度，那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您希望让公司得以更快的发展，您就必须让更多的公众知道您、了解您，这也是业内了解我们、加入我们的最好方式。
您要知道，在任何一个行业，那些面向普通民众的商业企业选择自己的上游合作伙伴的时候，一定会优先考虑那些实力雄厚的企业，如何才能向那些潜在的客户证明我们的实力雄厚？您只要出现在这些采访当中，让我们的那些潜在客户知道您已经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一个无数人羡慕的、甚至是全美最富有的500名富豪之一，他们自然就会哭着喊着来抱我们的大腿……”
“额……”
听到罗斯玛丽这么说，陈耕也只有苦笑的份：“这么说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也不能这么说，”罗斯玛丽笑眯眯的道：“如果您不介意公司发展的慢一点，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陈耕：“……”
这就没话好说了，公司是自己的，嫌公司发展速度慢的也是自己，现在到了需要自己出力的时候了，如果自己不肯出力，也就不能怪自己的员工不出力。
虽然不怎么喜欢接受采访，但既然这是美国的国情，陈耕也就一咬牙：“OK，这一条我答应了，你联系咨询公司的时候，让他们帮我跟采访单位好好沟通一下。”
“OK。OK，”眼见着自己的老板答应了，罗斯玛丽顿时笑的满脸桃花开，连连点头说道：“boss，这个您尽管放心，其实哪怕是《今夜秀》这样的脱口秀节目，在采访之前也是要就采访要点与嘉宾沟通的，否则还不全乱了？节目效果也不能保证。”
陈耕点点头：“也是……还有什么想法，你一起说出来吧。”
“还有就是建议您多出席一些慈善活动，但必须是那种媒体关注的。”
“这个没问题。”陈耕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即便罗斯玛丽不说，慈善活动也是陈耕接下来要做的重点，说起来，美国是将慈善与商业活动结合的最好的国家，没有之一，美国的富豪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进行慈善捐款？绝不是国内某些媒体上所宣传的那样，美国的富豪们都长着一颗慈善的心，而是因为做慈善、进行捐款，一可以进行抵税，二可以扩大自己和自己公司的的知名度，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商业利益，如果不是因为这两点，你看看美国那些精明的粘上毛就是猴的富豪们会不会捐款？
眼见着罗斯玛丽提出来的这几个建议都是言之有料的东西，陈耕干脆大手一挥：“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你也别藏着掖着了，都说出来吧。”
没想到自家老板居然将自己这几条建议都答应下来了，罗斯玛丽有些惊讶，她可是知道自家这个看似低调的老板心里是有多骄傲的，不由的心里大为满足：“其实……您有没有考虑国成为职业橄榄球大联盟某支橄榄球队或者职业棒球大联盟某支棒球队的主赞助商？”
“成为橄榄球和棒球的住赞助商？”陈耕的眼睛眯了起来。
在80年代之前，橄榄球和棒球谁是美国第一大运动暂时还不好说，但毫无疑问，NBA这个若干年后的玩意儿在美国四大职业体育运动当中敬陪末座，美国人最喜爱的体育运动是橄榄球和棒球，甚至连高尔夫都能骑在篮球脸上拉屎，毫无疑问，如果能成为棒球大联盟或者橄榄球大联盟的某支球队的主赞助商，对于费尔南德斯公司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宣传，但是……
“这个赞助费不便宜吧？”皱着眉头，陈耕问道。
“嗯，”罗斯玛丽点头：“匹兹堡铁人队主赞助商去年给出的赞助费是300万美元。”
“多少？！”陈耕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匹兹保铁人队他当然知道，这是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的一支强队，去年甚至杀入了超级碗，虽然打输了，但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就这么一只超级强队，去年主赞助商给出的赞助费竟然只有300万美元？
第292章 不再低调！
陈耕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太便宜了啊！
但罗斯玛丽显然不会这么想，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老板是嫌这个赞助的价格太贵了，也是，300万美元呢，这可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连忙对陈耕解释道：“boss，这是贵了一点，但匹兹保铁人队是美国橄榄球职业大联盟最好的球队之一，想要赞助他们的企业非常多，赞助费当然就高一些，但像是辛辛那提猛虎队、克利夫兰布朗队这种成绩在联盟中排名中上游的球队，赞助费就要低一点……”
是这样的吗？陈耕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记得NBA啊、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这美国三大体育赛事，每支球队的主赞助商每年至少掏出以千万美元为单位的赞助费来着？
啊呸呸呸！
心思刚转到这里，陈耕就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想法与罗斯玛丽的想法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现在可是1979年！
1979年的300万美元，那可是比25年后的2014年的2000万美元值钱太多了！
迈克尔·乔丹，够厉害吧？真正的篮球之神，乔老爷子退役后，如果形容某人很厉害，通常都会“XX是迈克尔·乔丹的接班人”或者“迈克尔·乔丹很看好XX”来形容，但乔老爷子从1984年进入NBA开始，一直到2003年从奇才正式退役，这差不多20年的职业生涯下来，拿到的薪水总额大约是一亿美元，年均500万美元的样子。
对于90年代中期的NBA小队、弱队来说，乔老爷子平均500万美元的年薪差不多是他们全队的年度赞助总金额。
再举一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2014年，荷甲联赛常胜冠军阿贾克斯队的主赞助商：荷兰有限电视网络媒体公司Ziggo给阿贾克斯队的赞助费是多少呢？每年800万欧元，浮动奖金200万欧元，就算拿到全部的浮动奖金也还不到1000万美元。
虽然荷甲联赛不能跟美国最火爆的体育运动相比，可话说回来，1979年，2014年，这期间还差了34年呢，终究还是参考一下的是不是？
如果回到1979年，300万美元的赞助费，着实不低了，哪怕是一支有实力竞争超级碗冠军的橄榄球球队，他们的主赞助商每年也就是出300万美元……别忘了，一支球队的收入构成当中，除了主赞助商之外，还有少则几家、多则十几家乃至几十家的中小型赞助商，而且最重要的是，球队可以从高度商业化运作的联盟赛事当中拿到丰厚的转播费分成！
既然如此……
不知道自家老板的心思已经转动了起来的罗斯玛丽，还在努力的向陈耕解释着：“如果是一支中小规模的球队，其实200万美元左右，但那样的话效果不是很明显……”
“玛丽。”陈耕忽然打算罗斯玛丽的话。
“啊？”不太明白自家老板要说些什么。
“你说，如果我打算收购一支大联盟的球队……不管是棒球大联盟的还是橄榄球大联盟的都好……大概需要多少钱？”望着罗斯玛丽，陈耕问道。
“……”
罗斯玛丽愣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boss，您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额……我也不知道，”哪怕罗斯玛丽见多识广，此刻也结巴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很少听说有球队的老板愿意转让他们的球队，但如果有人肯转让的话……我估计，怎么着也不会低于2000万美元吧。”
“是这样的吗？”
陈耕托着下巴，努力的思索着：2006年的时候，乔老爷子收购夏洛特山猫的时候，是花了1.7亿美元还是2.7亿美元来着？但似乎当时有报道说，夏洛特山猫的时任老板罗伯特·约翰逊在七年前、也就是1999年的时候花费了差不多7亿美元才成功的收购了夏洛特山猫？
如果以这个为参考，考虑到当时NBA在全球的影响力以及职业化水平，似乎……2000万美元的价格也算是行情？
想到这里，陈耕定定的望着罗斯玛丽说道：“你告诉我，如果我们收购了一支棒球职业大联盟或者橄榄球职业大联盟的球队，对我们的好处有多大？”
“好处有多大？”罗斯玛丽惊呼一声：“boss，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如果您真的收购了一支置业大联盟的棒球队或者橄榄球队，我们费尔南德斯公司会被全美的媒体给调查个低调，相信您这个年轻的富豪也会成为媒体报道的重点，我们会成为媒体的宠儿，是不是的出现在各类媒体上，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花钱请媒体采访我们了，是媒体花钱请您接受采访……总之好处多的数不过来……”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成功的收购了一支属于所大联盟的棒球队或者橄榄球队，像是你前面说的那些打软广告啊之类的成本，会降低很多？”
“当然！”罗斯玛丽重重的点头：“至少会降低70%……说不定会有更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会真正被认可为大人物、被各方面接纳……”
这一点陈耕倒是知道，还是拿乔老爷子来举例子，在乔老爷子收购了夏洛特山猫之后，他的江湖地位立刻就与那些他同时期打球的球员们不在一个高度，真正成了NBA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对于真个NBA运行策略的制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甚至与美国多位政界的大人物都成了好朋友。
虽然而在这之前，乔老爷子虽然是历届美国总统必定会接见的客人，但大家更多的还是将乔老爷子当成一个给自己拉选票、能够竞选成功或者连任成功的道具，从来没把他当成是朋友，哪怕乔老爷子很有钱，但在乔老爷子收购了夏洛特山猫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乔老爷子成了这些政客真正的座上宾。
考虑道自己的身份，考虑到在现在的美国，橄榄球大联盟和棒球大联盟的社会影响力远比篮球大的多，陈耕一咬牙：“干了！”
“……”
罗斯玛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老板，震惊的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吧？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的老板？
自家老板果断的程度，超出了罗斯玛丽的想象。
“就当是做广告了，”虽然收购一支球队（甭管是橄榄球队还是棒球队）超出了罗斯玛丽的想象，但对于陈耕来说，他并没有将这笔钱看的有多重，而且他很清楚，哪怕这支球队赔钱，对于自己而言也是赚的：“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不管是在职业橄榄球大联盟还是职业棒球大联盟，能够实现盈亏平衡的球队就没几家，能够实现盈利的就更少了，不过我也没指望球队能够给我挣钱，对我来说，只要能够给我、给公司保证足够的曝光度，球队每年亏损个两三百万乃至四五百万美元完全可以接受，就当是当广告费了。”
不就是亏损么，球队一年的亏损可比因此而节省下来的广告费少多了，相比于担心那点亏损，陈耕更担心是否能够如愿的买到支球队。
有了陈耕的这句话，罗斯玛丽顿时就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的点头道：“既然您已经有了不靠球队赢利的思想准备，那……OK，我去与两个大联盟接触，对球队您有什么要求吗？”
“我倒是想有要求呢，”说到这个，陈耕不由叹了口气：“可是以NFL和MLB在美国的火爆程度，有球队的老板愿意出售自家球队我就该偷笑了，还能挑三拣四？”
“倒也是。”
强忍着笑，罗斯玛丽连连点头：看来老板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嘛，这就好。她还真怕自家老板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和要求。顿了顿，罗斯玛丽接着说道：“除了前面说的那几个，我的最后一个建议是，咱们是否可以考虑与美国汽修类的技工学校进行合作……”
“可以。”不等罗斯玛丽说完，陈耕就应道。
“……”
罗斯玛丽一脸幽怨的望着陈耕：“boss，我还没说完……”
“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个事。”
听到自家老板这么说，罗斯玛丽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等着陈耕继续说。
“不出意料的话，咱们公司接下来会迎来一波发展高潮……”
罗斯玛丽下意识的点头：如果老板真的打算在收购一支职业大联盟棒球队或者橄榄球队的同时多管齐下，公司迎来一波发展高潮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竖着耳朵听自家老板接下来会怎么说。
“公司有了发展的机会，可员工、尤其是有技术的员工的一定要跟上公司发展的脚步，咱们的行业性质比较特殊，对汽修、汽车销售和车况检测方面的人才需求量很大，如果继续走以前的路子、与猎头公司合作，那就太吃亏了，直接与汽修类技工学校合作是最好的、也是最快捷补充人手的办法。”陈耕说道：“我的想法是直接找一家口碑不错的、有汽修专业的技工学校进行深度合作，保证在我们自身飞速发展的同时，员工的规模和技术水平都能同步跟得上……”
结束了会谈，陈耕摸起电话打了出去，少顷，电话接通后，他说道：“怀特，是我，嗯……是这样，有没有兴趣换一份工作？”
“换一份工作？”电话那头的怀特、也就是季胜成，完全没想到陈耕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竟然是让自己换一份给工作，顿时就有些懵。
“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与联合社区银行可能什么实质性的协议也达不成。”陈耕直言不讳的受到。
“这样啊……”季胜成沉默起来。
季胜成的能力一般，但他好歹也是从小在美国这个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联想到陈耕刚刚跟自己提的让自己换一份工作的想法，更知道如果哦没有了陈耕的照抚，别说现在的网点副经理的身份了，恐怕自己只是想要跟以前一样当个小信贷专员都不行，那些之前看自己爬上去之后心中不爽的公司白人雇员还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踩死自己？
只是他还有些不甘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向陈耕问道：“所以……跟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到期之后，您就不再跟他们合作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陈耕应道。
“那……我换！”季胜成毫不犹豫的道。
“你都不问一下？”季胜成坚决的态度，让陈耕有些惊讶：这可不像是季胜成的风格。
“我不是很聪明，可您既然给我打这个电话，肯定是对我有安排，”季胜成说道：“反正我留下来也是受欺负的命，既然这样，还不如继续厚着脸皮跟你混饭吃。”
握草！
听道季胜成这番话，陈耕有点惊讶：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还有这么一份聪明呢。
这不是小聪明，只是大智慧啊。
话说道了这个份上，陈耕也不藏着掖着：“费尔南德斯公司发展到这一步，所带来的金融业务已经足以撑起一个小型的商业银行或者专门的汽车金融服务公司……”
费尔南德斯竟然打算成立一家银行！
陈耕的话说到这儿，意识到陈耕打算做点什么的季胜成瞬间呆住了。
可仔细想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今年一年，费尔南德斯公司给联合社区银行带来的金融业务绝对会超过4亿美元，而在美国现在的上万家银行、信用社当中，去年排名在150名的加州的什么银行，貌似千全年的业务量也没超过4亿美元？
没错，他们确实可以支撑起一家银行！
而且随着公司规模的越来越大，他们所需要的金融业务的规模也一定会越来越多，成立一家汽车金融公司或者商业银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boss，”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在什么地方、陈耕又为什么给自己这个机会的季胜成，飞快的改了口：“请您放心，不管您是准备成立一家商业银行还是一家专业的汽车金融服务公司，这方面的业务和流程我都非常熟悉，我保证，我会帮您看好这一切。”
是个聪明人啊。
第293章 轻松搞定
罗斯玛丽在金融行业这20多年的工作经历给她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只用了三天，她就给陈耕带来了一个消息：就在密歇根州的首府兰辛市，有一家叫做联合信用银行的银行准备对外出售。
“这个联合信用银行的情况怎么样？”陈耕问道。
“在去年刚刚公布的全美银行业排名当中，联合信用银行以8623.45万美元的营业额排名全美银行业第683位，业务覆盖范围为兰辛、底特律、大急流城这三个城市，总计有12个营业网点，拥有80多名员工，去年的净利润是26.35万美元，并且在这之前，他们每年都有盈利，银行几乎没有不良资产。”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陈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呢？”
8600多万美元的营业额却只有26万美元的净利润，这其实也正常，毕竟十二个营业网点的房租、水电、通讯以及员工的工资这些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年能够剩下26万美元的净利润，已经算是联合信用银行的管理层领导有方了。
“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了？”陈耕有点惊讶：“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对于这一点，罗斯玛丽似乎也很无奈：“他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保罗·博纳表示，如果我们费尔南德斯公司有意收购联合信用银行的股份，就亲自去兰辛跟他谈。”
显然，联合信用银行肯出售多少股份、这部分股份又需要费尔南德斯公司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些都在接下来的这场会谈的内容当中。
“听起来似乎是底气十足啊，”沉默了片刻，陈耕忽然笑了：“有点意思。”
“那……”
“那就见见呗，听听他们是什么意思，”陈耕笑眯眯的道：“他们这么有底气的要求我去见他们，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们的底气是什么。”
罗斯玛丽的心里却在默默的为联合社区银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保罗·博纳感到悲哀：就你们这么一家小微型的银行，连条件都不说明白就要求boss去跟你们谈，你们到底是底气十足呢还是无知者无畏？
……………………
从底特律到兰辛的距离并不远，因为这次与联合信用银行的沟通只是最初步的沟通，助手方面，陈耕只带了罗斯玛丽和米伦这两个人，加上斯坦森和拉莱福特这俩保镖，总共五个人的班子就算是齐活。
了解联合信用银行的情况的陈耕，觉得如果联合信用银行如果真的有意愿跟自己合作，起码的合作诚意应该是有的，可双方一接触，陈耕就怒了……
罗斯玛丽干脆拍着脑门直接靠在了椅子上：联合信用银行这是穷疯了吗？
“20%的股份，100万美元？”陈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甚至好笑多过好气：“保罗先生，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就在刚刚，保罗·博纳代表联合信用银行开出了他们的条件：联合信用银行可以出售部分股份给费尔南德斯公司，比例是总股本的20%，价格嘛，100万美元。
“保罗先生，如果我了解到的情况没错的话，因为这场石油危机的影响，你们联合信用银行营业网点只剩下了9个，员工也只剩下了50人，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呆账、坏账和死账，”望着眼前这个狮子大张口的保罗·博纳，陈耕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你们联合信用银行居然值500万美元？！保罗先生，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保罗·博纳有些尴尬。
以联合信用银行现在的情况而言，500万美元的价格确实是有些扯淡了，但谈判不就是这样么，卖方开价，买方还价，大家经过一番艰苦的探讨之后终于在某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点上达成一致。所以对于陈耕的反应，保罗·博纳虽然脸上有点尴尬，但心里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费尔南德斯先生，话不能这么说，联合社区银行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一点点的不太好，但我们拥有的都是优质资产……”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
陈耕打断保罗·博纳的话，他原本还想着如果联合信用银行的这些家伙靠谱，多给他们留点股份也无妨，但现在看来么，呵呵……
盯着保罗·博纳，陈耕一字一顿的道：“保罗·博纳先生，我们费尔南德斯公司今年从联合社区银行那边走的金融业务的总额已经超过了3亿美元，预计今年从联合社区银行那边走的金融业务的总额将会超过4亿美元，你既然是银行业内的人，应该知道这笔业务每年能够给联合社区银行带来多少利润。”
没等陈耕说完，保罗·博纳已经咽了口唾沫。
美国各大银行给汽车金融业务的年化利率大约是2.5%至2.9%不等，加上相应的手续费，基本上在2.8%至3.2之间，也就是说，哪怕是去掉给费尔南德斯公司的返利，联合社区银行从费尔南德斯公司身上每年赚到的毛利也有八九百万美元——要不然联合社区银行凭什么在这次石油危机当中还能保持利润的增长？
使劲咽了口口水，保罗·博纳小心翼翼的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的意思，将来您会将这部分业务全都迁移给联合信用银行？”
“否则我们收购你们银行做什么，”罗斯玛丽哼了一声，这次的会谈谈成这个样，罗斯玛丽觉得脸上特别无光：“保罗先生，谁也不知道这场该死的石油危机会持续道什么时候，但我敢保证，如果没有费尔南德斯公司的这笔业务，你们联合信用银行绝对撑不过一年，所以……哼哼，希望您能把握住机会。”
保罗·博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废话，他当然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在密歇根州的银行业，谁不眼红联合社区银行的狗屎运？想要撬联合社区银行的墙角的银行不知凡几，联合信用银行自然也不例外，可他们更加明白，费尔南德斯公司这种在任何一家银行都堪称战略级支柱的客户不是那么好撬的，而富国银行的出手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也是联合信用银行没有将撬墙角诉诸行动的原因：富国银行行动之后，谁敢动费尔南德斯公司就等于是撬富国银行的墙角，面对富国银行这种巨无霸级别的存在，谁敢乱动？
可现在不一样了，费尔南德斯公司居然主动找上了门来……
保罗·博纳一咬牙：“费尔南德斯先生，我能明白您为什么要入股联合信用银行，我要对您说的是，虽然联合信用银行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美国也不缺这样的小型、小微型银行，但银行业还是一定的门槛的，想要拿到这张入门的许可证，还是有点麻烦。
我们联合信用银行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在今年之前我们一直保持着盈利状态，而且有自己固定的客户群，最重要的是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不良资产，这在美国的银行业中非常难得。从这一点上说，我们联合信用银行算是极其少见的优质企业。
但考虑您能够给我们带来的业务……100万美元，30%的股份，不能再多了。”
陈耕却忽然笑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罗斯玛丽。
罗斯玛丽的脸烧的厉害！
虽然boss没说话，可罗斯玛丽非常清楚自家boss这个眼神的意思：你谈的，你搞定！
“保罗先生，费尔南德斯公司以100万美元的现金和现有的金融业务全都交给联合信用银行为基础，换取联合信用银行85%的股份。”
………………………………
PS：兄弟们，请稍等七八分钟。
陈耕大致明白罗斯玛丽的意思了：“你觉得我们收购能够保证我们绝对控股的股份就好，剩下的股份留给联合信用银行原来的股东们？”
“是，”罗斯玛丽点头说道：“这么一来，原来的股东们每年依旧能够拿到一笔分红，再考虑到费尔南德斯每年将会给联合信用银行带来数亿美元的业务，他们在银行里所站的股份虽然减少了，但每年拿到的分红却比以前效益好的时候还要多。我想，用这个理由应该比较好说服联合信用银行现有的股东们接受我们入股。”
陈耕皱了皱眉头：“这里面有个问题。”
“您请说。”罗斯玛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我们带给联合信用银行的业务所产生的利润，对于联合信用银行而言几乎不会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加任何成本，也就是说，利息、手续费这部分利润几乎就是纯利润，等于咱们入股后，他们一年就要增加至少上千万美元乃至数千万美元的纯利润。
咱们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应该是他们求着咱们接纳咱们成为他们的股东才是，竟然还要我们出钱？”
陈耕分外接受不了这一点。
去掉所有的经营成本，联合信用银行去年一年的净利润才26.35万美元，现在我来了，你们的经营成本几乎没有任何增加，净利润却一下子迈入了千万美元的行列，老子就算给你们留10%的股份，你们这10%的股份也价值上百万乃至数百万美元，可现在，你们竟然还要求我出钱入股？
第294章 千万富翁的保证（5000字大章）
联合信用银行能不能撑过半年？这个问题只要看联合信用银行的营业网点为什么从12个变成了9个就知道了。
而除了联合信用的董事会之外，其他管理层都不知道的是，因为财务压力太大，如果没办法拿到融资，联合信用在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里还要陆续关闭四个营业网点，而剩下的那五个营业网点也会酌情考虑是否要关闭一两个。
再接下来，如果经济形势还无法好转，随着呆账、坏账和死账的进一步增加，联合信用银行的客户规模进一步萎缩、减少，如果没有费尔南德斯公司移植过来的业务，联合信用银行真的绝对撑不过半年。
而如果获得了费尔南德斯公司移植过来的金融业务，联合信用银行的情况又会如何？
很简单的一点，联合信用银行现有的成本都已经固定的情况下，费尔南德斯公司交给联合信用银行的业务所产生的毛利润几乎就等于吃纯利润，联合信用银行几乎没有增加多少成本，也就是说，费尔南德斯公司入股后，联合信用银行一年就要增加至少上千万美元乃至数千万美元的纯利润。
保罗·博纳明白，费尔南德斯就是在用这笔钱诱惑、逼迫自己低头。
这笔钱的诱惑力大不大？
确实很大，可犹豫了一下，保罗·博纳还是决定努力尝试一下，他极其艰难的摇摇头：“费尔南德斯先生，这样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
“OK，我们尊重您的选择。”不等保罗·博纳说完，陈耕打断他的话，甚至没有跟保罗·博纳握手的意思，直接就奔大门而去。
眼见着陈耕真的要走，保罗·博纳一下子慌了：这跟之前大家想象的不一样啊，费尔南德斯公司不应该是求着自己的吗？
落在后面的罗斯玛丽一脸怜悯的望着保罗·博纳，小声的道：“保罗先生，您还是不明白，现在美国有超过12000家银行，在这场石油危机带来的经济危机的冲击下，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未来一年时间里也要倒闭至少有三四千家中型、中小型、小型乃至微型的银行、信用社，对于这些即将倒闭的银行和信用社来说，我们费尔南德斯公司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了，联合信用银行可以不同意费尔南德斯的条件，但费尔南德斯公司怕联合信用银行不答应吗？就美国现在的经济形势下，如果知道了费尔南德斯公司愿意以金融业务移植为入股条件，不知道会有多少银行、信用社会哭着喊着求抱大腿。
可是想到自己刚刚的强势，保罗·博纳又有些犹豫。
保罗·博纳在犹豫，可有人却等不了了，还没等陈耕走到电梯口，紧挨着会客室的一扇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了，几个人从里面一溜小跑的跑向陈耕，边跑边喊：“费尔南德斯先生，请等一等，请等一等……”
罗斯玛丽看看打开的门，又看看快速向自家老板小跑过去的这群人：根据这扇打开的门推算，似乎这个房间就在刚刚的会客室隔壁，如果是这样的话……
罗斯玛丽立刻扭头看向保罗·博纳。
感受到罗斯玛丽的目光，保罗·博纳的脸顿时一红——没错，刚刚这些人就在会客室的隔壁。
事实上这些人不但就在陈耕与保罗·博纳磋商的会客室的隔壁，而且陈耕与保罗·博纳谈的内容，他们也是一清二楚。
“请问你是？”望着快步跑到自己跟前的中年男子，陈耕微皱了一下眉头。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好，”中年男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陈耕说道：“我是联合信用银行董事会常务董事亚德里亚·巴夫，同时也是联合信用银行常务副总经理，嗯，这位是联合信用一行董事会董事托马斯·帕伦特，这位是丹尼尔·芬恩，这位是……”
在将自己身边的人都介绍了一圈之后，亚德里亚·巴夫满脸堆笑的说道：“我们都是联合信用银行的董事。”
“哦……巴夫先生你好。”陈耕淡淡的应了一声，完全没有露出多么高兴的意思，等着亚德里亚·巴夫继续往下说，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看着陈耕脸上隐隐的不耐烦，亚德里亚·巴夫有些慌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亚德里亚·巴夫觉得在看到自己出来的那一刻，费尔南德斯就应该知道事情发生了转机，联合信用银行愿意就他之前提出来的哪些条件跟他谈，可怎么费尔南德斯完全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敢磨蹭下去，联合信用银行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继续磨蹭下去，亚德里亚·巴夫当机立断：“费尔南德斯先生，关于您刚刚提到的合作条件，我认为……我们可以谈谈。”
“哦？”陈耕看看亚德里亚·巴夫，又看看已经走到人群后面、一脸尴尬的保罗·博纳，笑了：“亚德里亚先生，似乎保罗先生才是联合信用银行的董事长吧？”
保罗·博纳尴尬的笑了笑：“如果董事会认为我的策略不合适，我尊重董事会的意见。”
“哦，”陈耕点点头，目光在联合信用银行的董事们身上扫了一圈，这才缓缓地说道：“我相信费尔南德斯公司的条件你们已经知道了，亚德里亚先生，还有诸位先生们，既然你们都在场，那就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吧，不好意思，我的时间不多。”
亚德里亚·巴夫和在场的董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咬着牙道：“70%的股份，保留现有的运营和管理团队，如果您同意这两个条件，并且将所有的金融业务全都移植到联合信用银行，我们就同意。”
联合信用银行的这些股东们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能够保留30%的股份，自己这些原股东们每年能够用来分红的钱将会超过350万美元，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的业务规模继续拓展，这20%的股份每年甚至可以给自己带来六七百万美元的分红。
虽然让费尔南德斯白白获得了70%的股份确实是心痛的厉害，但如果不答应费尔南德斯的条件，联合信用银行九成九要倒闭，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来换钱。
对陈耕来说，85%还是70%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掌握了高于66.7%的股份，自己就获得了联合信用银行的绝对控制权，但将现有的管理和运营团队整个留下……
陈耕看向罗斯玛丽。
罗斯玛丽小声说道：“我觉得联合信用银行现有的运营团队的能力其实不错，这一点从他们在这次石油危机爆发之前能够一直让银行保持盈利就能看的出来。”
“唔……”陈耕应了一声，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示意罗斯玛丽继续往下说。
“而且因为联合信用银行的业务规模比较小，其实银行的股东们本身也是各个营业网点的经理，对具体的业务也非常熟悉，所以……只要做好监管工作，我觉得这个条件可以考虑。”
联合信用银行的股东们紧张的观察着陈耕的表情的变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办法，日子不好过啊。
对于美国众多的私人银行、私人信用社来说，本质上他们都是自负盈亏的私人股份制公司，赚了钱就装进自己的钱包，亏了就自己顶着，如果亏的撑不住就只有关门大吉……嗯，如果这个时候还欠着其他银行的贷款，或者到了每年一度缴房产税的时候自己却拿不出钱来，就别怪银行或者国税局直接拿走你的房子。
说起来，美国乃至整个资本主义国家的银行家们都无比羡慕社会主义国家的银行。
你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社会主义国家的银行由国家财政给兜底啊，绝对没有破产清算的担忧，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倒闭？不存在的，国家给买单。
看看苏联的银行的行长，再看看自己，真是……尼玛无语凝噎。
在联合信用银行一众股东们眼巴巴的注视下，陈耕沉吟了良久，断然道：“80%，另外诸位接受公司对你们业务范围的调整，如果以后增资扩股、上市或者引入新的投资者，双方按比例减持股份。”
嗯？
一群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亚德里亚·巴夫的身上：亚德里亚，该你说话了。
亚德里亚·巴夫心里头苦笑。
不用开口，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些老伙计们是什么意思：担心陈耕用增资扩股等资本家常用的、合理合法的方式将自己踢出局，所以想要让自己开口，与费尔南德斯·陈约定一个永不减持的股份比例。
对于资本家来说，用增资扩股的方式踢出实力较弱的股东实在是太常见了，比如大股东提议要增资扩股，以费尔南德斯手里持有的股份比例而言，小股东们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跟上、按照所持有的股份的比例分担这部分资金。
但问题来了，小股东的实力有限，拿不出这么多钱，怎么办？好办，大股东说这部分钱我出了，你只要按照比例稀释一部分你的股份就行……来回这么几次之后，小股东手里股份就稀少的可怜，就算大股东不踢你出局，你在公司里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保罗·博纳真不想开口，但不开口不行，谁让自己是董事长呢。
“你们想要获得不被稀释的股份？”陈耕笑了，是那种“你们还想这种好事？！”的鄙视的笑——什么叫不被稀释的股份？并不是这部分股份真的不会被稀释，而是当企业又扩股、增资的时候，这部分股份相应的出资额由陈耕来支付以确保原来这几位股东手中的股份不贬值，可不是真的不会被稀释。
保罗·博纳有点尴尬，不过对于陈耕的反应，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这个条件稍稍有一些……嗯，不太合适，但是……”
“可以。”不等保罗·博纳解释完，陈耕就说道。
“啊？”
保罗·博纳一下子愣住了。
不但保罗·博纳愣住了，联合信用银行的其他股东们也都愣住了：他答应了？他竟然真的答应了？
费尔南德斯看上去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
有人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罗斯玛丽是谁啊，看到某些人开始滴溜溜乱转的眼神，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暗笑：想要从boss身上占便宜？呵呵……想瞎了你们的心！
“想要不被稀释的股份？可以，没问题，”陈耕缓缓地点头：“不管怎么说，我获得联合信用银行没花钱，所以我愿意给你们一些优待，但同时，你们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望着自己眼前这些从刚刚的欣喜不已又变的有些不安的家伙，陈耕道：“银行90%的股权归我，你们只有10%……”
“您的意思是剩下的10%是不被稀释的股份？”不等陈耕说完，亚德里亚·巴夫就激动的问道。
其他的股东也是两眼放光：如果能获得10%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被稀释的股份，那就太nice了。
作为一家商业银行，如果不是这次正赶上了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按照一众股东们的规划，原本是准备在明后年运作联合信用银行上市，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将一切都给搞砸了，别说上市，现在自身都难保。
可现在，不但接盘侠出现了，还许诺给自己10%的不被稀释的股份！
自己七名股东，不但可以继续在公司工作、拿高额的年薪、年底拿几十万的分红，等银行上市之后还有不被稀释的股份……
简直美滋滋！
“想什么呢，”面对这几个做白日梦的家伙，陈耕有些无语：“当你们的股份被稀释至总股本0.5%……你们七个人……也就是你们的股份加起来占总股本的3.5%的时候，才会自动激活这条保证条款。”
“0.5%？”
“太少了吧？”
“就是就是，0.5%能做什么……”
…………
听说这个保障条款要在自己七个人、每个人的股份占比降低到总股本的0.5%的情况下才会激活，几位股东顿时不干了。
对于他们的反应，陈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点点头：“如果我承诺是在联合信用银行的市值达到20个亿的时候呢？”
联合信用银行的市值达到20亿美元的时候？
听到这个前提条件，联合信用银行的股东们顿时怦然心动了：一家市值达到20个亿美元的企业，自己手里相当于总股本0.5%的股票的价值就是……1000万美元？！
1000万美元啊，那就意味着自己是无数人羡慕的千万富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给了自己一个千万富翁的保证条款啊，傻子才不答应！
几位股东们对视了一眼，重重的点头：“成交！”
飞往底特律的空中之王B200上，罗斯玛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自家老板问道：“boss，您为什么……”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咱们们之前商量好的策略进行调整，还给出了永不稀释的0.5%的保证？”望着欲言又止的罗斯玛丽，陈耕道。
“是。”罗斯玛丽痛快的点头承认了。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不但罗斯玛丽很好奇，米伦、斯坦森以及拉莱福特同样好奇，在来时的飞机上，他们可是全程听自家老板与罗斯玛丽小姐商讨这次的商谈策略的，可最后，boss居然将他亲自制定的策略进行了调整，而且是让自己利益受损的调整，他们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其实很简单，我不希望我是一个冷血的、眼中只有利益和金钱的冷血资本家，我希望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希望我身边的人、我的合作伙伴和我的朋友都能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呃……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陈耕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可罗斯玛丽、米伦、斯坦森和拉莱福特却是瞬间动容！
没错，在美国这个资本至上、金钱至上的国度，有钱的资本家享受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并且将之视为理所当然，而穷人只能保证看似体面地、实则几乎没有什么风险抵御能力的生活，资本家将穷人堪称自己的牲口、庄稼，一茬茬的收割、剪羊毛，陈耕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异类。
但他们喜欢这样的异类！
喜欢这个将自己当人看、有人情味的老板。
也是，谁会喜欢一个冷冰冰的、只是将自己当成打工仔的老板呢？谁不希望自己的老板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家伙？
罗斯玛丽使劲的抽了一下鼻子，眼圈有点发红：“boss，现在我相信我手里的公司股份能拿稳了。”
“想拿稳股票？”陈耕哼了一声：“联合社区银行和富国银行还在等着我的回复呢，你先帮我把这俩家伙搞定了再说，还有球队，这些都尽快。”
看着自己老板故意装出来的凶恶，罗斯玛丽噗嗤一下笑了。
第295章 开始设计HMMWV
回到底特律，如何回绝富国银行和联合社区银行的事情被陈耕丢给了罗斯玛丽，陈耕一头扎进了全新一代美军HMMWV军车的开发当中。
美国国防部给费尔南德斯公司的回复已经下来，简单的说，就是国防部欢迎任何有能力的车辆开发企业进入美军全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研发工作当中，只要费尔南德斯公司开发的全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性能能够达到和符合国防部给出的标准，国防部就将择优录取——如果费尔南德斯公司的产品是唯一一个达到了要求的产品，费尔南德斯公司就会成为美军全新一代HMMWV的定点生产企业……
“boss，国防部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机会成为美国陆军全新一代轻型军用车辆的供应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看完国防部给出的回复函，鲍勃满脸兴奋的问道。
安德森虽然没说话，可激动的发红的脸还是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想法：成为美国陆军新一代军用车辆的制造和供应商啊，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理论上说，是这样。”
“太好了！”鲍勃兴奋的挥舞了两下拳头：“只要我们做成了这笔生意，费尔南德斯公司可就算是彻底在美国汽车市场上站稳脚跟了。”
“先别高兴的这么早，”相比于鲍勃，这段时间来一直负责改装部门和“魔爪”的安德森却是摇了摇头，谨慎的说道：“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的产品能不能达到国防部的要求，就算我们成功的开发出了符合国防部要求的产品，难道福特、通用、AMC这些巨头就是吃素的？”
说到这里，安德森望着陈耕，有些担忧：“boss，克莱斯勒、福特、AMC和通用这些巨头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我有些担心……”
安德森欲言又止。
安德森在担心什么？
担心就算费尔南德斯开发出了符合国防部的产品，最终也会被这几家巨头给抢走。
安德森的这番话一出口，连鲍勃都不说话了，同样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老板。
美国四大汽车巨头的崛起，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掠夺的过程，作为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员，这一点谁不知道？就算我们真的研发出了一辆符合国防部要求的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可我们能守的住吗？
没错，自家老板与亨利·福特先生有着良好的私人关系，可就算福特汽车出于今后与自家老板合作的考虑不对费尔南德斯公司动手，谁又敢保证另外三家公司不会打费尔南德斯公司这款HMMWV的主意？
“你们啊……”
陈耕笑着摇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你们把问题想的过于严重了。”
嗯？
“首先一个，咱们不像AMGeneral公司这样，有着丰富的政务用车的开发经验，也不像福特汽车那样有着美军现役轻型车辆的研发和使用经验，所以完全没有任何军用车辆开发经验的咱们，能不能开发出一款符合国防部要求的车，这都要打个问号，对吧？”
鲍勃和安德森想了想，点头。
但安德森想的更多，他认真的纠正道：“不过咱们虽然没有开发军用车辆的经验，但我觉得这不是大问题。”
“哦？”
安德森这话一出口，陈耕和鲍勃都有些好奇。
“虽然咱们费尔南德斯公司没有任何开发军用车辆的经验，可咱们有大批在美军服过役的老兵啊，而且还是在战场上打过好几年仗的老兵，”安德森说道：“这些老兵天然就是咱们最好的全新一代军用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开发顾问。”
陈耕拍了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是的，哪怕陈耕对悍马的技术细节了如指掌，但这些在越南战场百战归来的老兵的建议，对于费尔南德斯开发全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仍然有着无比重要的价值，他们带来的，是真正符一线作战要求的建议。
陈耕当即点头：“OK，回头让斯坦森和拉莱福特带几个人过来，作咱们的开发顾问……好，这一条就算是过去了，第二点，我问你们，假设最终我们的产品成功入选、国防部最终选择了我们，这笔生意的价值有多大？”
有多大？
鲍勃想了想，说道：“美军现役M151的数量大概是七万多辆，就算全部替换，也就是七万多辆的订单……”
“我们就算他八万辆，”陈耕说道：“每辆车算他两万美元，充其量也就是一笔16亿美元的生意，但我们给克莱斯勒设计的family、给福特设计的野兽和维多利亚皇冠，帮这两家公司挣到了多少钱？我相信，只要他们不傻，就不会往死里得罪咱们。”
对啊！
安德森和鲍勃终于反应过来，是了，论体量、论在政界、军界的影响力，费尔南德斯公司肯定是与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通用汽车、AMC汽车甚至肯沃斯、奥什可什这些美军现役车辆的主供应商没法比，但问题在于，费尔南德斯公司也不是一个别人可以随便揉捏的对象。
看看克莱斯勒“family”和福特维多利亚皇冠的火爆场面就知道，得罪了费尔南德斯公司、得罪了自己老板没好处——没错，你实力强横，我没办法直接对你怎么样，但你欺负了我，以后我就不跟你合作、我就一个劲的增强你的竞争对手的产品力，到时候咱们看谁更吃亏！你现在让我做不成这笔生意，将来我就能让你的市场占有率下降好几个百分点，到时候看是谁亏的更厉害。
AMC、通用敢无视这种威胁吗？
怎么可能！
就算他们一时间没想到，可在他们威胁自己将费尔南德斯公司的产品“友好的”卖给他们的时候，自己也完全可以“善意的”提醒他们嘛。
意识到这一点，安德森和鲍勃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第三点，也是我真正在乎的一点，”陈耕竖起一根指头：“对于这次的竞争，我真正的态度是：能成就好，只要入围。”
怎么个意思？
最终国防部的这个全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订单能不能落在咱们的头上，您根本不在乎？
这怎么能行？！
就算您是老板，可您知不知道为了这款车，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
安德森和鲍勃顿时就急了。
但还没等两人开口，陈耕就摆摆手：“其实我真正看重的，是借着国防部立项全新一代高机动性多用途轮式车辆的机会，正式进入民用车市场。”
安德森：“……”
鲍勃：“……”
两人同时一脸的懵逼，完全不懂自家老板说的是什么。
“想想美军任何一款装备的更新换代，你们想想，最终获利最大的是那些能够被军方选中的产品，还是在评选过程当中表现优异、但最终却落选的产品？”
不用再说更多，安德森和鲍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们瞬间意识到自家老板想要说的是什么。
在美国这个资本主义国家，即便是军事装备的采购，也严格的遵循着资本主义的全部定律：给战士们采购的装备，一定不是最好的，而是在满足性能和指标最低要求的前提下，价格最便宜的。
战士们最可靠地伙伴：枪，是如此，默默的为战士们付出的军靴，也是如此。
在每一款军用装备的采购当中，最终成功成为美军主力装备的，一定不是参与评选时表现最出色、性能最好的，而是表现最平庸、性能达到国防部要求最下限的同时价格最便宜的。
美军甚至于将“抠门”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允许战士自己采购装备。
手枪，这个在国内无数军迷们嘲讽为我军小气、不重视战士的单兵个人装备的玩意儿，并且在批评的时候屡屡用“美军甚至允许士兵自己买手枪”来为自己的论点做仑区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知道，美国的大兵们之所以自费采购M1911，完全是因为军方提供的M9的威力不足——如果M9的威力足够，傻子才会自己掏腰包！
PS：兄弟们请稍等四五分种。
战士们最可靠地伙伴：枪，是如此，默默的为战士们付出的军靴，也是如此。
在每一款军用装备的采购当中，最终成功成为美军主力装备的，一定不是参与评选时表现最出色、性能最好的，而是表现最平庸、性能达到国防部要求最下限的同时价格最便宜的。
美军甚至于将“抠门”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允许战士自己采购装备。
美军甚至于将“抠门”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允许战士自己采购装备。
手枪，这个在国内无数军迷们嘲讽为我军小气、不重视战士的单兵个人装备的玩意儿，并且在批评的时候屡屡用“美军甚至允许士兵自己买手枪”来为自己的论点做仑区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知道，美国的大兵们之所以自费采购M1911，完全是因为军方提供的M9的威力不足——如果M9的威力足够，傻子才会自己掏腰包！
第296章 IT，你好啊
斯坦森和拉莱福特等一种老兵们的加入，确实让整个研发过程走了许多的弯路，他们提出的许多建议，很多时候都让整个研发团队有“哦！原来这个地方要这样啊”或者“卧槽！军队作战的时候竟然还能遇到这种情况？”的感慨。
拜底特律发达的汽车研发、制造和零配体系所赐，发动机和变速箱直接采购的货架产品：发动机是底特律柴油机公司的6.2升排量的V8柴油机，变速箱也是福特汽车的4AT——没办法，柴油机和自动挡是国防部的要求。
在知道最终入选的HMMWV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下，整个研发过程一如既往的如同开了挂一般的迅速，发动机中置、门式车桥、大行程的四轮独立悬挂……随着一个有一个的方案最终确定，研发进程的不断加快，可在这种情况下，陈耕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看着自家老板一天比一天紧皱的眉头，安德森和鲍勃被吓坏了，两人忐忑不安的找到陈耕，小心翼翼的问道：“boss，是我们的研发方向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在整个工程进度顺利的不像话的情况下，除了方向性的错误之外，安德森和鲍勃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问题吧能够让自家老板如此愁眉紧锁。
“不，”陈耕摆摆手：“我是觉得，进度太慢了。”
安德森和鲍勃瞬间绝倒！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款HMMWV的主体已经确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试制样车、测试，在资金得以保障、主要零部件的性能、规格都已经确定的前提下，最多再有半个月，首批三辆用于费尔南德斯自己内部测试、修改的HMMWV样车就会制造完成，不说创造了继二战时只用了50多天就从无到头的研制出了P-51“野马”战斗机的记录吧，但也绝对是二战之后军用装备的研发记录了，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老板竟然还认为这个进度太慢了？
老板……不会是让我们借着这个机会使劲拍拍他的马屁吧？
安德森和鲍勃对视了一眼，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否则这根本解释不通你说是不是？
罢了！
老板想要听人拍拍马屁，身为下属，自己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拍的老板舒服一点喽。
安德森和鲍勃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没可能瞒过陈耕的眼睛，不等两人开口，陈耕就道：“我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汽车的研发和生产制造应该可以与计算机技术更好的结合起来才对。”
“boss，咱们不是已经将计算机技术与汽车的研发结合起来了吗？”犹豫了一下，安德森小心的说道：“咱们可是全美第一家采用采用计算机辅助设计的的汽车改装厂，在咱们这个项目的研发过程中，咱们也是全程采用了计算机辅助设计的。”
鲍勃更是一脸自豪的连连点头，他是真的自豪，费尔南德斯公司是全美汽车行业第七个、同时也是汽车改装行业第一个引入了计算机辅助设计（CAD）的企业。
看着一脸自豪和骄傲之色的安德森和鲍勃，陈耕却是叹了口气。
不同于苏联，也不同于华夏，美国这个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国家是将计算机技术与商业结合的最好的国家，早在1963年，麻省理工学院的伊万·萨瑟兰教授（也就是后来获得1988年图领奖、被成为“计算机图形学之父”的伊万·萨瑟兰）就在波音飞机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的支持下提出了交互式图形学的研究计划，并且成功的开发了全球首款计算机交互式绘图系统：Sketchpad（画板）。
由于硬件设施的价格太过昂贵，Sketchpad这套全球第一款交互式计算机绘图系统只有寥寥的大公司才用得起，比如它的赞助者波音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
一直到70年代，随着DEC公司的小型计算机的价格不断下降，交互式绘图系统开始在美国工业界被越来越广泛的使用，但就算是如此，用计算机进行绘图的计算机辅助设计仍然是中大型以上规模的公司才有资格拥有的奢侈的“玩具”，费尔南德斯公司之所以能够在帮克莱斯勒、福特乃至自己做设计的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在公务的DEC小型机上运行的那几套计算机绘图软件功不可没。
只是在陈耕看来，现在的CAD软件和玩具完全没什么区别，习惯了后世各种好用的CAD和联网设计技术的陈耕，每当在做设计的时候，都头疼的要命，可惜啊，现在别说互联网技术，现在连局域网技术都还在摸索当中呢。
“我决定了，要去硅谷一趟。”陈耕抿了抿嘴，说道。
“……”
安德森和鲍勃瞪着眼睛，不明白自家老板又在抽什么疯，为什么好好地忽然要去硅谷。
“我要去硅谷那边，找一家有DEC电脑软件开发经验的软件开发公司，让他们按照我的想法重新帮我们设计一套计算机绘图软件……嗯，HMMWV剩下的工作由你们来负责，没没有问题？”
想到现在自己正在使用的那套计算机绘图软件，陈耕的牙就有点痒痒，本没打算跨行业的他，发现老祖宗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安德森和鲍勃不是第一次听自家老板抱怨这套软件不好用，在做设计的时候，老板动辄“如果这个该死的软件有XX功能，那就太方便了”之类的话让两人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钱是老板自己的，他想怎么花，难不成自己还能拦着他不成？
况且这款HMMWV的设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作为从克莱斯勒汽车和福特汽车走出来的高级工程师，如果连剩下的这点工作都做不了，自己干脆主动辞职算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boss您放心。”
鲍勃更是干脆的表示：“boss，如果这么简单的活儿我们都搞不定，我们有什么资格拿这么高的薪水？”
………………………………
金融行业大概是除计算机行业之外对计算机技术最为敏感的行业了，作为联合社区银行的前高官，罗斯玛丽是少有的能够熟练的使用和操作计算机的高管之一，听陈耕说他准备去硅谷找一家专门给EFC计算机软件开发公司定制一款绘图软件，早就听自家老板在自己耳边无数次抱怨过软件不好用、“最好有XX功能”以及“如果增加一个XX模块就会如何如何”的她，甚至见过自家老板亲自编写的一些小软件，所以对自家老板能否开发出一款合用、好用的软件没有丝毫的怀疑，相反，作为一个合格的首席执行官，她两眼放光的道：“这样啊……boss，您不是一直抱怨咱们公司的很多软件不好用么，既然您都打算按照您的想法订制软件了，为什么不干脆收购一家软件开发公司？
这么一来，您不但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做软件，我们甚至还可以卖软件挣钱。嗯，您之前不是一直说公司的数据库软件和财务软件不好用么？干脆把事情一起办了。”
咦？
对啊！
原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去找软件公司订制一套好用的CAD软件的陈耕，瞬间被罗斯玛丽给提醒了：是啊，哥们知道任何一个类型的软件的发展趋势、功能，甚至连大体的架构都知之甚详，既然这样，那哥们为什么不干脆收购一家软件开发公司，趁着接下来计算机技术进入大爆发、大普及的机会，狠狠的捞他一笔？
数据库软件、财务软件、ERP软件、office软件、CAD软件……对这些软件，自己哪一个不熟悉、不如数家珍？
想到老乔同志……嗯，现在还是小乔同志……靠着卖那个狗屎一样的appleI就赚的盆满钵满，而自己竟然还在傻乎乎的埋头跟汽车硬抗，陈耕就有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的冲动。
想到这里，陈耕连连点头道：“玛丽，你说的没错，咱们确实应该收购一家软件开发公司。”
“真的？您也认为咱们应该收购一家软件开发公司？”自己的建议得到了老板的认可，罗斯玛丽有些开心。
“嗯，不提软件开发有多挣钱，就说在汽车工业上，我认为计算机技术与汽车的结合是汽车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
对自家老板的这个判断，罗斯玛丽有些惊讶：“您确定？”
“我非常确定。”陈耕点头。
罗斯玛丽从不怀疑自家老板对汽车技术和汽车未来的前瞻性目光，她慎重的考虑了片刻，说道：“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未来的汽车，会形成以ECU为核心、以类似于战斗机的总线技术为网络的控制体系？”
“是，我是说过。”陈耕有些惊讶，这些东西他只是零散的、碎片化的和罗斯玛丽感慨过几句，比如在未来，ECU会成为一辆车的大脑、所有的主机厂都是在给ECU厂家打工之类的话，原本以为说过之后罗斯玛丽就忘了，没想到让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这样的话，咱们更有必要收购一家计算机软件开发公司了。”罗斯玛丽抿着嘴，用力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