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沈氏影业
“应该是熟人吧？可是熟人里谁又能拥有那样的豪车？？”
沈秋山心中默默嘀咕着，却是一头雾水，那双眼睛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仔细想想，那样一双眼睛似乎又很常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大哥，还走不走了？”
出租车已经停在了沈秋山身前，司机见他站在原地发呆，落下了车窗。
“走。”
收回思绪，沈秋山拉开车门，上了车：“绿城首府。”
“嚯！别墅区啊！”司机惊叹。
“嗯。”沈秋山点点头，并未多言。
“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可真够怪的，你看你住着别墅还打车，刚才那个女的更怪，坐车里看了半天的星星……”司机一边摇头，一边唠叨。
“女的？”闻言，沈秋山不由一怔。
“就是刚才开走那辆红色‘迈卡’里坐着的女的啊！那车五六百万呢，刚才等活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司机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操起手机递到沈秋山面前晃了晃。
“能开起这种车的女人八成是富二代。”司机感慨道。
“何以见得呢？有钱的女人还不是很多？”沈秋山好奇的询问。
“这还不简单，你看啊，女人有钱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赚的，女强人，一种是别人给的，富二代或者是被包养的小三。女强人不可能喜欢迈卡这么运动的车型，也不稳重。至于小三嘛，撑死开个百万级别的车，哪个男人都不傻，尤其是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会花五六百万给小三买车？？”司机耸耸肩。
沈秋山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所以说，这车里的女人八成是个富二代，老爹给女儿花钱那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拿我说吧，一个月赚六七千，姑娘相中了一款手机，七千五，我咬着牙就买了，谁让她是我闺女呢！”司机咧嘴一笑。
沈秋山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那就不能是有钱人的老婆？”沈秋山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可能！”司机果断的摇摇头：“做老婆的都仔细着呢，就算是有那么多钱，也不可能买这种糟蹋钱的车，她们都想方设法省钱呢！”
一听这话沈秋山笑了，不由想起了一句老话，“出租车上哲理多”，虽然这司机话说的多少有些绝对，但八成还是靠谱的。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女明星！！”司机灵机一动，继续说道：“女明星来钱快啊，这么一辆车还不够她们一部戏的片酬呢！”
“女明星？？”
司机这么一说，沈秋山脑海中倒是立即浮现出了一个女明星的名字，林梦舒。
“没错，就是她，难怪我看那双眼睛熟悉呢！！”得出这个名字之后，沈秋山立即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林梦舒，如今华语乐坛响当当的天后级人物，她的另外一个身份则是沈秋海的前女友，两人在一起五年感情很深，虽然后来分手了，但林梦舒这么多年来，除了经纪公司为了炒作放出的绯闻之外，并没有恋情传出，这么推算的话，她出现在沈秋海新店的门口倒是也不算奇怪，保不准真是余情未了呢！
“如果真是她，老二这么多年的光棍还真是没白打。”沈秋山轻笑着摇了摇头。
……
次日。
一大早沈秋山就接到了房产中介的电话，说是有买家要来看房。
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房子不出手就没钱拍《老男孩》，所以，他是巴不得赶紧将这房子卖掉呢。
而中介效率也快的惊人，在确认了沈秋山在家之后一个小时，便领着一名中年男人来到了他的家中，显然，这中年男人便是买家了。
楼上楼下转了两圈之后，中年男人表示对房子十分满意可以马上进行交易，最让沈秋山惊喜的是，他竟然没讲价，不过，却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房子里的家具和艺术品都要赠送。
这对于沈秋山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不然搬家之后，这些家具也没地方安置。
由于房子抵押给了银行，需要先解除抵押，手续上有些繁琐，不过，只要钱到位了，再繁琐的事情都会变的简单，沈秋山在同意多支付两万块中介费之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下午两点，房子交易完成，因为买家没有讲价，扣除银行的贷款之后，沈秋山还剩了一百二十万，有了这些钱，沈秋海给他准备的三十万就不用了，并且他还把昨天借的十万也还了。
回到公司，沈秋山第一时间给员工们发了工资，兑现了昨天的承诺，然后，他又把财务王月华叫到了办公室。
“王姐，这张卡你保管吧，里面还有八十一万五。”沈秋山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王月华，她从一山影视成立的那天就在了，是公司的元老了，人品没得说，值得信任。
“嗯。”王月华点点头，并未多说话，她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还有一件事，帮我注册一家新公司，这笔钱就当做新公司的注册资金，以后公司的任何账目都走新公司的账目，不过，这事保密，先不要跟别人说，对外宣称我们还是一山影视。”沈秋山又吩咐道。
“嗯，好的。”王月华点点头，还是没多问。
“另外，新戏可能这两天就要开拍，所以注册公司的事情要快，多花些费用也可以。”沈秋山想了想，又补充道。
“嗯，明天就可以注册好。”王月华思索片刻回应。
“那最好了，这段时间辛苦了。”沈秋山笑着点点头。
“都是分内的事，没其他事的话，我去忙了。”王月华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沈秋山点点头：“没事了，顺便帮我把吴迪喊进来。”
“好的。”王月华答应了一声，不过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住了脚步，扭回身问道：“对了沈总，新公司叫什么名字？？”
“嗨，我倒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沈秋山一拍脑门，笑道：“新公司叫，沈氏影业！”
……
17，踩点
注册新公司的事是沈秋山知道合伙人赵毅“跑路”了之后就想好的，这也是为了有备无患，赵毅能在公司落魄的时候跑路，更能在公司辉煌了之后回来，所以，沈秋山自然要留一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想起赵毅这个人，沈秋山心中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当初，两人创立“一山影视”，连公司名字都是在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成的，一与毅谐音，山则是沈秋山的山，公司成立之初，两人是卯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多少个日夜并肩作战，谁曾想如今却落了个这个结果，其实比起公司的亏损，更令沈秋山寒心的还是赵毅的跑路，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可落井下石却是如此的果决。
这倒是正应了那句话，背后插刀的多半是兄弟，因为，敌人是很难有机会站到你背后的。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沈秋山的思绪，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敲门的人是吴迪。
“进。”
定了定神，沈秋山淡淡道。
“山哥，你喊我。”
吴迪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嗯。”沈秋山点点头：“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场地有两处备选，我都拍了照，复古的老式校服我在加工厂那边定了一百套，两天齐活。”吴迪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从昨晚到现在小一天时间把沈秋山交代他的两件事都办妥了。
“嗯，干得好。”沈秋山点点头，淡淡道：“场地的相片让我看看。”
“喏，都在这。”吴迪将自己的手机相册打开，然后递了过去。
接过手机，沈秋山认真的看起了吴迪拍摄的相片：“这两个场地都在什么位置？”
“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三环边上，巡抚路那块，东郊那个远点，离咱们公司车程近两个小时，巡抚路那个倒是近，交通也方便。”吴迪简单的介绍道。
沈秋山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认真的翻看着相片，等他把两处的相片都看完了之后，又问道：“费用怎么说？”
“都挺便宜的，不花什么钱，东郊那个荒废二年了，巡抚路那个下个月就拆迁。”吴迪答。
“那这样，你带我去东郊看看。”沈秋山将手机还给吴迪，起身之后又顺手把办公桌上的大半盒烟揣进了兜里。
“东郊？”吴迪皱了皱眉，在他看来巡抚路那个更适合，毕竟处在闹市，交通便利，各种事情都方便。
“对，就去东郊！”沈秋山拍了拍吴迪的肩膀，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拍摄场地这种事他当然是要亲自考察的，尤其，学校还是整部作品的主拍摄地，因为八成戏份都要在那里完成。
公司还有一辆拉道具的破面包车，这也成了两人的代步工具，说是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果因为堵车，两个小时零四十分钟才到。
这是一处废弃两年的中学，门口挂着“燕京市青州区第四中学”的牌子，两扇大门的衔接处用一条铁链缠着，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大门进不去，两人只得是翻墙而入，好在由于荒废已久学校院墙有塌陷的地方，翻墙难度不大，不过，也正是因为荒废已久，学校的操场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大片荒草。
沈秋山找了几块砖头摞在一起，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整个操场，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又摸到了教学楼前，在吴迪的带领下，从一扇没有锁的窗口跳了进去。
这是一栋四层的教学楼，里面基本上空空如也，只有少数几间教室的墙壁上还挂着黑板，留有桌椅板凳。
“妥了，就是这！”
大致看了一下教学楼的环境，沈秋山拍了板。
“定这了啊？”吴迪皱了皱眉：“山哥，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巡抚路那边明明更近，更方便啊。”
“因为这里便宜，而且拍摄进度会更快。”沈秋山淡淡道。
“呃？我问过了两个地方场地费都是象征性的收取，这里似乎也没便宜什么啊？另外，拍摄进度和地点也有关？？”吴迪满脸疑惑之色。
“得，那我就跟你说说。”沈秋山一边观察教学楼内的细节情况，一边说道：“如果只是计算场地费用的话，两边当然差不多，可是，如果在这里拍摄，整个剧组的食宿费用会比在巡抚路那边至少便宜四成，这里的宾馆普通标间也就是一百三左右，而巡抚路那边普通标间的价格在三百左右，因此，光是住宿一项这里就比在巡抚路便宜了一半还要多，至于伙食费这里也要比巡抚路便宜两成左右，综合起来，整体至少也要便宜四成了，至于交通问题，你认为拍摄期间我们会出去几次？？”
“是啊，我倒是忘了这茬。”吴迪一拍脑门：“那拍摄进度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跟食宿并不挨着吧？”
闻言，沈秋山不由笑了：“来时你应该看见了，这学校周围都是废弃的民宅，四面都没什么人，而巡抚路那边则不然，地处市中心区域，周围高楼林立，我们要是在那里拍摄务必要严格遵守正常的作息时间，搞不好就被人家居民举报扰民，这里就完全不会有那些问题了，所以，当然是在这拍摄的进度快了。”
“对呀！！”吴迪恍然，挥手一拍大腿：“得，我这么多年算是白干了，连这点事都没想明白。”
“行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两个适合拍摄的地点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没有东郊这个，巡抚路那边就算提高成本我也得硬着头皮拍，怎么着也比自己现搭景省时间、省钱啊！”
沈秋山拍了拍吴迪的肩膀：“走吧，去负责单位，把事情定了。”
“好嘞，现在这块地皮归高坎街道管，原来这里是高坎镇，后来城镇化之后就变成高坎街道了，上午我过来的时候那个街道主任就差直接把学校所有的钥匙都给我了，他们愿意着呢！”吴迪笑嘻嘻的说道。
沈秋山点点头：“那最好，主取景地定了，开机前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一大半！”
……
18，拍摄进行中
接下来的几天，沈秋山忙的不亦乐乎，一方面不断的完善剧本让剧情更加的“本土化”，另一方面也是忙着选角，对于一部微电影来说《老男孩》中的角色算是多的了，而且每一个角色都很有辨识度，故此，选角倒是一件很棘手的事，而为了挑选合适的演员，三天之内，沈秋山就见了二百多人，最终，敲定了所有角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两位主角由沈秋山自己和二弟沈秋海出演，校花的饰演者则是三妹沈秋水。
光从主角班底来看，这部戏还真是不择不扣的“沈氏作品”，而这部戏也为沈氏影业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调。
三月的最后一天。
原燕京市青州区第四中学操场内，《老男孩》剧组举行了开机仪式。
原本用来升旗的高台上搭着香案，上面供着一个大猪头以及各种水果，“开戏”之前要祭拜天地，这是从明末时期戏班中流传下来的老规矩了，当然，时下很多剧组已经放弃了这种老式的开机仪式，认为是封建迷信。
不过，从小就受到这种文化熏陶的沈秋山却不敢马虎，他是很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所以一切都按照老规矩来，反正，祭拜一下天地以及片场周遭的这一方土地神也没什么坏处。
依照沈秋山的要求，全剧组所有人依次到香案前上了香，祈求拍摄顺利。
复古的开机仪式结束。
演员们开始上妆。
第一天拍摄，沈秋山并没给自己安排戏份，而是想摸一摸二弟沈秋海以及三妹沈秋水的演技，于是，开机之后的第一场戏便是一场两人的对手戏。
沈秋海饰演的王小帅在众人面前炫舞，以此吸引校花的目光，结果，校花还真的出现了，不过，却是帮胖闺蜜郝芳传了一盒卡带。
一个小时之后，各部门准备就绪。
沈秋山一脸正色的坐在监视器后，操起了手边的扩音器：“各部门注意了，拍摄马上开始！”
“三、二、一！”
“第二十一场，第一镜，第一条！”
啪~！
场记打板，退场。
一身校服的沈秋海拎着录音机出现在镜头中，随后将录音机放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按下了播放键，劲爆的音乐响起，沈秋海也跳起了这个时空曾大火一时的舞蹈。
跳舞这件事倒是难不倒沈秋海，毕竟是专业歌手出身，也有专门学习过舞蹈，也正是因为这样，沈秋山才让他饰演王小帅的，因为，王小帅是两人组合中的“舞蹈担当”啊，而音乐制作人出身的沈秋山对于跳舞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继续走剧情，包括沈秋水饰演的校花在内的众多同学被王小帅炫酷的舞蹈吸引，驻足观看。
而穿上校服、上妆之后的沈秋水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清纯简直不像话，这哪是演校花啊，分明就是校花，为了演这个角色她还把那一头棕色的长发回了黑色，更显得青涩了。
舞蹈结束，现场只剩下了校花、王小帅，以及躲在了石柱后面的郝芳，在这里有一个王小帅以及校花的互动，两人迈步逐渐凑近……
可就在这时，沈秋海却笑场了。
“噗~！不行，不行，老三，看你这样子我真是绷不住。”沈秋海笑的直不起腰。
“我说二哥，你专业点好不好！”沈秋水却是皱着眉，作为一名专业的……十八线演员，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咔！”
沈秋山被迫喊停，举起扩音器对沈秋海喊道：“老二，专业点！！”
“抱歉，抱歉，刚才是在没绷住！”沈秋海尽量让自己平复情绪。
“再一条，演员站位。”
沈秋山发号施令，好在刚才群戏已经过了，这一条可以单独补拍两人凑到一起的镜头。
“第二十一场，第一镜，第一条！补拍！”
啪~！
打板声响起，场记退下。
沈秋水起范儿再次迈步向前，沈秋海绷着脸尽量让自己不笑，不过，如此一来表情却是僵的，而这一段他的内心是想入非非的，表情当然不应该是这样的。
“咔！”
沈秋山再次喊停。
“老二，注意心理活动与面部表情的结合！”
“再一条，演员站位。”
沈秋海毕竟是第一次演戏，这样的表现也在沈秋山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急，想着满满引导。
只是，他还是高估了沈秋海的“演技”，一连拍了七条，就没有一条能用的。
“全体休息十分钟，老二，你去那边喝点茶，冷静冷静！”
沈秋山指了指片场角落的一把摇椅，这是沈秋山的拍摄习惯，只要是他的片场都会在角落准备一把摇椅，一旦某个演员迟迟进入不了角色，他就会让那名演员去角落自己反思，这个方法被他称为“冷处理”。
“大哥，二哥这演技还不如老四呢，要不让老四演他这个角色吧。”沈秋水凑到了沈秋山身边，一脸嫌弃的说道。
“老四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怎么演？”沈秋山摇摇头，抱着大茶杯喝了口水：“慢慢来吧，让他自己反省反省。”
“关键这么拍下去也太浪费时间了吧，人家档期很宝贵的好不好。”沈秋水撇了撇嘴。
“档期宝贵？”沈秋山白了三妹一眼：“演个丫鬟、跟班着什么急，你就踏踏实实在这演吧，这部戏之后，我保证你能接到更好的角色。”
“大哥，哪有你这么挤兑人的，谁告诉你我去演丫鬟、跟班了，人家下部戏演的是一个女军官好不好！”沈秋水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刚一出场就慷慨殉国的那种吧！”沈秋山笑着耸耸肩。
“你是真讨厌！”被说中了戏份，沈秋水狠狠瞪了沈秋山一眼。
“行了，行了，没事就过去给你二哥辅导辅导怎么演戏，他要是演不好，你就得一条一条陪他继续演。”沈秋山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
“唉，就不愿意跟二哥这种路人合作，真是累赘。”沈秋水郁闷的抱怨一句，伸了个懒腰，不情愿的朝二哥沈秋海走去。
……
19，杀青
拍摄继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被“冷处理”的沈秋海回来之后，表现还真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不过，距离沈秋山的要求还是差了不少。
一连又拍了八条，沈秋山最终还是给过了，因为他看的出来，沈秋海已经很努力了，毕竟是第一次演戏，也不能用专业演员的标准去要求他。
好在沈秋海舞跳的很棒，一定程度上也能掩盖他演技上的不足。
而由于有沈秋海这个“演技黑洞”的存在，第一天的拍摄进度并不顺利，比沈秋山预期还要慢了一些。
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众人回到宾馆休息，沈秋山则躲在房间中整理今天已经拍摄好的素材。
咚咚咚……
“大哥。”
敲门声与沈秋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门没锁，进来吧。”
沈秋山回了一声。
房门被推开，沈秋海拎着一塑料袋啤酒走了进来，拿出其中一听啤酒丢给沈秋山：“喝一个。”
“怎么着？后悔来了？”沈秋山拉开啤酒罐子上的拉环，笑着问道。
“嗯，我是真后悔，当初答应你来演戏。”沈秋海苦笑着点点头，也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
“演的还可以，不信你自己看。”沈秋山指了指电脑中正在播放的一段素材。
“得了，自己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沈秋海喝了一口酒，叹息道：“大哥，老实说，我对演戏是真没信心，真怕把你这部戏搞砸了，我知道这戏可是你的希望。”
“行了，我敢找你演就不怕你演砸，而且，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王小帅这个角色了，其实，我最需要的是你的舞蹈功底和过硬的唱功。”沈秋山这话一半是安慰沈秋海，一半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要这么说，我心里还能好受点。”沈秋海笑了笑，他拿着酒过来找大哥沈秋山，其实也就是求安稳的，这一天戏演下来，他来时的那点自信早就被磨没了。
“你的戏份中，最重的还是唱歌跳舞，所以，不用担心。”沈秋山举起啤酒跟沈秋海碰了碰，然后喝了一大口：“对了，有个事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跟你说，看你情绪这么低落，还是决定告诉你吧。”
“我看见林梦舒了。”沈秋山淡淡道。
“什么时候？？”听到林梦舒的名字，沈秋海顿时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就是我在小酒馆唱老男孩的那晚，从你那里出去，我看见一辆红色的迈卡停在你的店对面，里面坐着的人应该就是她。”沈秋山将那晚的所见所闻又详细讲了一遍。
“真的？”沈秋海大喜。
“当然，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沈秋山笑着点点头：“她在小酒馆门前出现，绝不可能是偶然，八成她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所以啊，老二，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人家现在可是华语乐坛的天后啊！而我……”想到两人之间的“鸿沟”，沈秋海郁闷的灌了一大口酒。
沈秋山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妄自菲薄，大哥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与她地位相当、甚至超越她的乐坛天王！”
“这……不太现实吧。”沈秋海苦笑：“一把年纪了，想要翻红太难了。”
“所以，你要更努力啊！眼前就是机会，只要我们这部戏成功了，你与她的距离自然会近一些，当然，这一步可能微不足道，但总比原地踏步要强，你说呢？”沈秋山不失时机的说道。
“嗯。”沈秋海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世界只有两件事能让他提起兴趣，一个是唱歌，另一个便是林梦舒。
“得嘞，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剧本，如果小舒真的出现在小酒馆门口，这部戏上线时，她一定会看的。”沈秋海将手里的啤酒放在桌子上，兴奋的转身离去。
……
次日。
拍摄现场。
沈秋海好似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是打满鸡血的状态，就算是ng数次，他依旧是热情饱满，有了这样的心态，纵然是演技依旧不足，但拍出的效果可比昨天好太多了，以至于，今天的拍摄进度也格外的顺利。
“大哥，你给二哥灌什么药了，简直与昨天判若两人啊！”拍摄间隙，沈秋水凑到了沈秋山跟前，好奇的询问。
“是你二哥自己顿悟了，不关我的事。”沈秋山一边回看着方才拍摄的镜头，一边回应。
“切~！还保密！咱们可是亲兄妹好不好，谁不了解谁啊！”沈秋水撇了撇嘴：“二哥今天这状态明显与以往不同啊，这股劲头儿多少年都没见了。”
沈秋水皱着眉，绝美的面庞上满是八卦之心得不到满足的不甘与忧郁。
“老三，嘛呢！来对戏了！赶紧的！！”
沈秋海的喊声适时的传来，整个上午他都是这么积极。
“来了，来了，你一个路人演技还来劲了！！”
沈秋水答应一声，疾步走了过去。
见状，沈秋山则是抿嘴一笑，悠哉的喝起了水，这自然是他最愿意见到的情况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秋海的状态依旧，每天都是热情满满，虽然经常被沈秋山发配去坐摇椅，但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热情，而由于他这个演技黑洞的给力表现，拍摄也异常的顺利。
本来沈秋山给自己定下的拍摄期限是半个月，结果提前两天便杀青了，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不过，拍摄完成之后沈秋山却没有给自己任何休息时间，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公司的剪辑室，接下来的三天，除了上厕所他就没出来过，直到将《老男孩》的后期制作全部完成。
其实沈秋山这么拼命也是没办法的事，拍完《老男孩》之后，公司账面上就只剩下了九千多块钱，如果不尽快的把《老男孩》上线或者卖个好价钱，下个月他又将面临开不出工资的窘境了。
然而，等成片制作完成之后，沈秋山又犯了难，这个时空视频网站算是百花齐放，而规模最大的有四家，分别是乐酷、美艺、企鹅和番茄，该把片子卖给谁，或者是跟谁合作，倒也是个问题。
……
20，白日做梦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沈秋山办公室的房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进。”
“山哥，你找我？”推门进来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淡黄色小西装，留着干练的短发，这女人叫罗雅君，是公司的营销经理，也是跟随沈秋山多年的“老人”了。
“嗯，坐。”沈秋山随意的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皮椅。
“山哥找我是为了《老男孩》销售的事吧。”罗雅君坐定，开门见山的说道。
沈秋山点点头：“除了这事，公司也没其它项目啊，说说，有什么想法？”
“这是四家视频网站给的意向买断价格以及分成比例，当然，这是他们在没看到成片之后的报价。”罗雅君把抱在怀里的文件放在了沈秋山的办公桌上。
“呦呵，把工作做到前面了，值得表扬。”沈秋山颇为惊喜的笑了笑，拿起罗雅君递过来的文件翻了起来。
“前段时间你们都在忙拍摄，我总不能闲着吧，不过，我就跑了四大视频网站，其余那些小网站暂时没谈，说句难听的，山哥你拍网络电影就有些跌份了，要是还不再四大视频网站上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罗雅君话说的很直接，不过，倒是实话，以前沈秋山的作品怎么着也是能上院线的，虽然网络这块发展的很快，但目前阶段一些知名的大导演还是不会把自己的作品放在视频网站首发。
“此一时，彼一时，只要能让大家都吃饱饭，作品在哪发我是无所谓的。”沈秋山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当他看到四家视频网站的意向买断报价之后，却是眉头紧锁。
乐酷和美艺都给了五十万的买断报价，企鹅视频的报价比他们还少了十万，只有四十万。
至于番茄视频的买断报价就更是离谱了，仅有二十万。
二十万？这就是一个新人导演作品的价格了，甚至一些新人导演在作品质量不错的情况下，价格还会高于这个。
番茄视频给出这个价格简直就是对沈秋山的羞辱了。
“山哥你也别太生气，现在这帮人就这样，我们做的《武圣》扑街了，你又出了事，他们压价你作品也属正常，我相信，等他们看到成片之后，价格一定能上涨，毕竟，内容为王！”罗雅君出言安慰。
“生气不至于，谁让咱是扑街导演呢。”沈秋山自嘲一笑，皱着眉问：“那么，以你对他们的了解，看了成片之后，价格能上浮多少？”
“这个嘛……不太好说。”罗雅君露出为难的神色。
“实话实说，绕弯子可不是你的性格。”沈秋山摆了摆手。
“嗯，那我就直说了。”罗雅君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虽然他们报的只是意向买断价格，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四家视频网站的态度，我估计看过成片之后，价格上涨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倍。所以，我认为《老男孩》要在四大视频网站上播出，就签分成合约，四家给的都是四六分，只要卖两百万我们就回本。”罗雅君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这个时空的版权保护意识已经很强了，并且国内还有强大的版权保护协会，所以，许多视频网站的节目大多是付费观看，有些节目需要办理网站会员，而有些节目则需要单独付费，但这个费用很低，通常情况下一部电影的售价普遍都在3~5元，而微电影则更便宜一些，通常是1~3元。
不过，由于近些年网络迅猛发展，四大视频网站都拥有着上亿级的付费群体，所以，一些优秀的微电影也卖出过超过千万的“票房”。
“四六分，是我们四，他们六了？”沈秋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皱着眉抽了一口。
“嗯，现在大部分视频网站都是这么分，当然，一些知名导演的作品会另谈。”罗雅君回应。
“太少了！”沈秋山摇摇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四六分成也可以，但一定是我们六，他们四，你拿着成片再跑一趟，哪家能答应这个条件，就跟他们签。”
“山哥，这个恐怕有些难，如果是五五的话，还可以争取一下，但六四的话，的确不太可能。”罗雅君有些担忧的说道。
“先谈谈看吧，不行再想其他办法。总之，四六分成是太低了。”沈秋山沉声道。
“那行，我马上去试试看。”罗雅君点点头，起身离去。
一个小时之后。
罗雅君出现在乐酷视频内容部的一间小会议室，接待她的是乐酷视频内容三部副经理刘东成，这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前额头发稀疏，鼻梁上卡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有些猥琐。
“罗小姐，片子就不用看了，之前你让我看过简介和剧本的前半部分，对于你们公司的这个作品我还是很了解的，你就说说你们的诉求吧，如果能满足，我一定尽量满足。”刘东成笑眯眯的说着，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在罗雅君胸前打转。
“刘经理，咱们还是看过片子再聊吧，简介以及少许剧本呈现的东西实在有限，片子就在我电脑里，您是直接在电脑上看，还是投放到屏幕上？”罗雅君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轻笑着询问。
“停停停，整片我是真没时间看，不信你跟我去办公室看看，现在电脑里还有几十部片子没看呢！”刘东成摆了摆手：“咱们直接谈价钱！”
“这……”罗雅君皱了皱眉，她谈判的依赖就是《老男孩》的质量，可是这主儿死活不看成片，倒是让她为了难。
“罗小姐，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失陪了，你也知道，每天往我们乐酷送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刘东成笑呵呵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罗雅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们沈总希望这部作品可以六四分成，我们六，你们四，如果贵方能答应这个条件，可以马上签约。”
“你们六？我们四？？”闻言，刘东成不由一阵冷笑：“罗小姐，恕我直言你们沈总是不是在‘号子’里把脑子蹲坏了，也不出去扫听扫听，得什么咖位的导演作品才能拿到六四分成，就他？一个刚从号子里出来的扑街导演也想拿六四分成的合约，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
21，四方态度
“刘经理，你这话过分了吧，我们谈的是买卖，你可以不同意，但没必要诋毁我们沈总吧！”罗雅君寒着脸呵斥，由于以前一山影视的业务都在院线那边，所以，很少跟视频网站接触，与这个刘东成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嚣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过分吗？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刘东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而后，眯着眼睛盯着罗雅君讪笑道：“不过，罗小姐要是愿意跟我换个地方聊聊，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个五五分成，再怎么说，你们沈总也是名人嘛，酒驾进去的导演可没几个！”
罗雅君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一阵冷笑：“刘经理要是喜欢聊天的话，还是回家跟您母亲聊吧！”
“再见！”
言罢，罗雅君直接起身离去，跟这种人她当然没什么可聊的了。
不过，出了乐酷视频总部，罗雅君却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表现了，她这么做无异于堵死了与乐酷合作的可能性，虽然嘴上是出了气，但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却是损失不小。
“又冲动了……”
罗雅君悔恨的跺了跺脚，她这人业务能力没得说，但就是脾气有些臭，容易冲动，以前跟院线方面接触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少，因为，这个时空院线与电影发行方分成比例是固定的，光是这一点就少了许多的摩擦。
美艺视频。
接待罗雅君的是内容一部的经理，汪琦。
与面相猥琐的刘东成比较，汪琦可就正派的多了，全程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半点私人情绪在里面。
而且汪琦还抽时间看了《老男孩》成片的前半部分，并且给了很高的评价。
“片子的确不错，不过六四的分成比例太高了，我们的上限是，可以把你们的分成比例提升为4.5，我们拿5.5，如果同意，我们可以马上签约，当然，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汪琦给出了他的最终态度。
“好的，那我还是回去请示一下沈总吧。”罗雅君轻声回应，依照沈秋山的吩咐4.5的分成占比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离开美艺，一个小时之后，罗雅君又出现在了企鹅视频内容部的会客室。
只是她足足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与她约好的那位内容部经理才出现。
“抱歉，让你久等了，不过我实在是有些忙。”企鹅视频的这位内容经理叫赵辉，与罗雅君年纪相仿，不过，他刚坐下就开始看起了表：“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所以，希望罗小姐可以直接谈重点。”
十分钟？
听了赵辉的话，罗雅君不免有些崩溃，自己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又等了半个小时，结果却只给她十分钟，她真想杀了面前的这个家伙。
“淡定，淡定！”
罗雅君心中默念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ok，那我们就边看边聊。”
说话间，罗雅君点开了电脑中《老男孩》成片的播放键，然后说道：“赵经理之前可能已经看过我递过来的简介和部分剧本，但那些东西所能呈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如果你可以从头至尾完整的看完这部作品，我保证你会改变你的观点。”
“可惜，我真的没有那个时间。”赵辉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吧，如果不是沈秋山的名头，如果不是他出狱后的第一部作品，我可能十分钟都不会给你，毕竟，他身上有话题可以炒，至于作品本身，我不认为它有多少价值，所以，我认为四十万的买断价格不低了，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赵辉徐徐说道。
“赵经理，成片就在你的眼前，你觉得它真的就只值四十万？？”罗雅君不甘心的追问。
“这种忆青春的片子太多了，十部扑街九部，所以，我不认为我的价钱出低了。”赵辉耸耸肩：“怎么着？要不再回去想想？”
“沈导的这部《老男孩》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十部扑九部的片子。”罗雅君摇摇头，一脸自信的说道：“赵经理如果愿意拿出五十分钟时间把它看完，我相信你会改变你的看法。”
“花五十分钟去看它？”赵辉不可置否的摇摇头，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做内容已经六年了，看过的作品少说也有几万，而看走眼的时候很少，很多作品只要看看简介和片花就知道它的水平在哪里，至于你们这部《老男孩》，听名字就没有让人看下去的**。”
赵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拿出一支递给罗雅君：“来一支？”
“谢谢，我不抽烟！”罗雅君郁闷的摆了摆手。
“罗小姐，我看你们还是没搞清楚沈秋山这部作品的卖点到底在哪里！难不成你们真要卖作品质量？？开什么玩笑，沈秋山的作品哪一部不是扑倒死？我劝你们还是要接受现实，卖一卖噱头也就算了，如果没有沈秋山出狱后第一部作品的噱头，我们这边连买断合约都不会给。”赵辉一脸悠哉的吐了个烟圈，然后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你还有两分钟时间。”
“好吧，这两分钟留给你抽完这支烟。”罗雅君起身，冲赵辉露出一个程式化的微笑：“如果有机会，下次合作。”
“随时欢迎，不送了。”赵辉靠在椅子上，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可见，他根本就没把罗雅君当回事。
离开企鹅视频，罗雅君自然又是惹了一肚子气，不过好在，有了乐酷的“经验”，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跟赵辉搞得太僵。
临近下班的时间，罗雅君来到了四大视频网站的最后一家，番茄视频，接待她的是内容部的一位副经理，叫梁芳。
“你就是一山影视过来谈沈秋山新作播放版权的？”梁芳看上去比罗雅君大了几岁，也是一身标准的职业装，不过，她一出现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面色也不太好看。
“嗯，我是一山影视的营销经理，罗雅君。”虽然对方的态度不太好，但罗雅君还是礼貌的递过了自己的名片。
不过，梁芳却连接都没接，而是冷了冷的横了罗雅君一眼：“你还真好意思把他的作品送到我们番茄视频来？？《武圣》的网络独播权就在我们这里，花了四百万，结果呢？扔到网站上连个水花都没看到！”
罗雅君尴尬的皱了皱眉，《武圣》扑街这件事她是没办法反驳的：“没错，《武圣》的成绩是不理想，不过，每一名导演都有高峰和低谷，你不能拿一部低谷期的作品去衡量他所有作品的质量对吧？我们沈导也是拍出过《同窗》那种口碑之作的。”
“行了，沈秋山的作品质量如何有目共睹，就没必要去讨论了。”梁芳一声冷哼，气呼呼的道：“你知道我在番茄视频的职务吗？”
“抱歉，这个真不了解。”罗雅君摇摇头。
“内容二部，副经理！”梁芳咬着牙道：“在我签字花四百万买下《武圣》的独播权时，我还是内容二部的经理，就是因为该死的《武圣》，我的职务前面才多了一个副字，所以，你认为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哼哼，如果再花超过二十万买沈秋山的作品，我就真是记吃不记打的沙比了！！”梁芳翻了翻白眼，提起《武圣》还是一肚子的怒火，而这时，罗雅君也算明白，为什么四大视频网站中，番茄视频给的价格最低了。
……
22，米雪和她的菠菜视频
梁芳这么一个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竟然直接当着客户的面爆了粗口，可见她心中是有多么的痛恨，其实，她有这样的情绪倒也正常，因为《武圣》扑的实在是太惨了，她花四百万买的独播权，结果仍在网站首页打了一周的广告，单片才卖了十多万“票房”，后来网站直接把《武圣》变成了免费资源，填充网站视频库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做内容一定是有赚有赔，其实也正常，但是像《武圣》这样赔的底儿掉的还是太少了，不巧，却被梁芳赶上了。
而对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罗雅君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聊了，所以，只得是匆匆告别。
从番茄视频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一半，正是一天中昼夜交替的时候，天色昏暗，正如罗雅君此刻的心情，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拨通了沈秋山的电话，无论如何，结果她还是要告知的。
“山哥，是我，嗯，你的想法我已经跟四大视频网站的人说了，只是……结果不太理想，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再想办法好好谈一谈……”罗雅君话说的很含蓄。
另外一端。
沈秋山放下电话，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显然，结果要比罗雅君说的严重。
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这两天沈秋山在琢磨着戒烟，毕竟这玩意抽多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四大视频网站谈不拢，那么就找一家相对小规模的网站试试？？
沈秋山一边嗅着那诱人的烟草味道，一边默默思量着，而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进。”
“山哥，有人找你？”助理李唐走了进来。
“谁啊？”沈秋山还是没忍住把烟点燃了，抽了一口问道。
“一个女人，自称菠菜视频的老板。”李唐回应。
“菠菜视频？”沈秋山努力搜索了一下脑中的记忆，然后眼睛一亮：“让她进来。”
菠菜视频是一家新兴的视频网站，建站三年，不过凭借清晰的用户人群定位以及质量上层的内容在众多视频网站中拼出一条血路，站稳了脚跟，目前网站拥有稳定的付费会员七百余万，并且拥有大批的死忠粉丝。
而比起菠菜视频本身，它的老板更是令人啧啧称道的业界传奇，米雪，24岁华夏传媒大学毕业，同年拍摄微电影《你这样的闺蜜》火爆网络，而这部拍摄于十一年前微电影也算是微电影的开山之作了，之后，米雪入职当时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酷奇”三年后，以27岁的年纪成为网站内容部副总，不过后来“酷奇”视频在经营上出了一些问题，老板卷款潜逃，网站也随之倒闭。
之后，米雪与同在公司高层任职的男友杨天烁另起炉灶创立了乐酷视频，凭借对内容的精准把控，以及良好的用户体验，乐酷视频逐渐从众多视频网站中脱颖而出，成为与美艺、企鹅、番茄并列的业界四巨头之一。
不过，就在三年前乐酷视频如日中天的时候，米雪却突然离开了乐酷视频，并且带走了一大批乐酷的骨干员工创办了新的视频网站，菠菜。
对于离开的原因米雪从未对外界提起过，但根据乐酷内部员工的小道消息，米雪在离职前曾在乐酷老板也是她未婚夫杨天烁的办公室中把对方痛骂了一顿，据说是男方婚前劈腿，但由于两名当事人对此事都没有发声，也就成了一桩无头的“冤案”。
不过，有一点却是业内公认的，那便是米雪的个人能力，三年时间，菠菜视频已经成为业内二线的视频网站，要知道如今视频网站百花齐放，竞争激烈，此时创业可比当年创立乐酷时难了数倍，但她却做到了。
吱！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显然，她便是米雪了。
沈秋山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被奉为视频业内神话的女人，不过在她身上却没嗅到一丝女强人的气息，紧身牛仔裤，英伦范儿的格子毛衣，脚下是一双浅棕色的矮帮皮鞋，一头长发落在肩头，柔顺自然，由于保养得当已经三十五岁的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么一眼看过去，她更像是某外企的小白领，让人完全与女强人联系不上。
“我身上有什么沈总感兴趣的东西吗？”
见沈秋山看着自己发呆，半响无言，米雪打趣的笑了笑。
“呃……”
沈秋山回过神，不由老脸一红：“抱歉，米总实在是太年轻了，让我无法与创造业内神话的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女强人。”米雪耸耸肩，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沈秋山对面。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不得不提醒沈总一句话，吸烟有害健康。”米雪指了指沈秋山夹在指尖只抽了两口的香烟。
“米总说的对。”沈秋山赶紧把烟熄灭，丢进了烟灰缸，显然对方是不喜欢烟的味道。
“米总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沈秋山客气的询问。
“咖啡不放糖，如果是速溶的就算了，我只喝现磨的。”米雪提出自己的要求。
闻言，沈秋山却是一笑：“洛斯可以吗？”
“嗯？”米雪眉梢微微一挑，有一丝惊喜：“没想到沈总也喝这么小众的咖啡。”
“偶尔喝点，毕竟年纪大了，总喝咖啡不太好。”沈秋山一边说一边起身，在书架上拿过一小瓶“洛斯”咖啡豆，这是哥伦比亚产的众多咖啡品牌中的一种，但很小众，洛斯是哥伦比亚的一个小镇，镇上工厂生产的咖啡便叫洛斯。
倒出几颗咖啡豆，放入一个瓷碗中，然后拿过一根瓷棒开始“研磨”。
瞧着沈秋山的举动，一旁的米雪目光有些发直，在如今这种快节奏的社会中，手工研磨咖啡豆的人可不多了，其实，就连买咖啡豆自己研磨的人都很少了，而且，就算是自己研磨也是用研磨机，纯手工研磨咖啡豆的人，她可是很久没见到了。
……
23，低门槛和高门槛
米雪好奇的起身，走到了沈秋山身边，看着他用瓷棒将那一颗颗咖啡豆碾碎，然后再慢慢的“磨”成粉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一直都是这么磨咖啡的？”米雪问。
“嗯，只有现磨的咖啡才能最大程度的留住咖啡豆内的香气，而且，一定要手工，机器研磨的话味道又会差了几分。”沈秋山一边回应，一边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专用的咖啡壶中，再倒入清水，然后按下了电源。
五分钟之后，一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咖啡摆在了米雪面前。
忍不住轻轻啄了一小口，米雪脸上顿时露出了满足的浅笑：“这个味道，真的好正！以前，听人说同样的咖啡由不同的人煮出来，味道也会不同，我还不信呢，现在信了！”
米雪说话间，又轻轻抿了一口。
沈秋山用纸巾擦了擦手，说道：“相信米总来找我不仅仅是喝咖啡的吧。”
“那当然，本来我是准备开门见山的，只是，被这咖啡耽误了。”米雪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听说沈总刚刚拍了一部微电影正在找播出平台，所以，过来跟沈总聊聊。”
“米总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虽然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但沈秋山对于她怎么知道自己正在为《老男孩》找播放平台还是很好奇。
“视频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算大，谁家有个风吹草动想知道并不难。”米雪打了个马虎眼，并没有正面回应。
“也是。”见对方不愿说，沈秋山也不多问。
“我还知道你们跟四大视频网站似乎都没谈成，这么着，说说你的诉求，要是合理的话，我倒是很愿意跟沈总合作。”米雪谈起了正事，眉眼间倒是多了几分女强人的气质。
“嗨，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六四分成，仅此而已。”沈秋山耸耸肩。
“你们六？”
“当然。”
“如果是这样的确谈不成。”米雪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能拿到这样分成的作品都是名导之作，恕我直言，沈总你的口碑……”
“很扑，我知道。”沈秋山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想拿到这个分成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这杯咖啡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跟沈总合作，五五分成。”米雪眯着眼说。
沈秋山摇头：“六四是我的底线。”
“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视频网站愿意跟你签，当然那些专门坑版权的野鸡视频网站除外。”米雪一脸从容的说道。
“我知道在当今这个环境之下，六四分成可能有些难，但我还是愿意再试试，因为这真的是我的底线了，米总如果无法接受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是下次再合作了。”沈秋山固执的回应。
闻言，米雪不由皱了皱眉，事实上，她之所以来这里跟沈秋山谈这笔买卖不过是受了闺蜜之托，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个扑街导演的新作呢。
只是，眼下这位因为一杯咖啡让她颇有好感的扑街导演显然是“不上道”，竟然提六四分成这样过分的要求，要知道，虽然是签分成合约，但网站也是要动用资源去推广的，六四分的话，很可能推广的“费用”都赚不回来，不过，她那位闺蜜说了，让她务必把这笔买做了，赔了得钱算她的。
她那位闺蜜很少求人，这次竟然开了口，她怎么着也得帮着办了。
米雪又喝了口咖啡，思量片刻，灵机一动：“六四分成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分成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这部微电影的票房必须超过三百万，如果超不过，那么我们就按照三七分，你们三。”
“没问题。”
出乎米雪的意料，沈秋山竟然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呃……”米雪愣了愣，然后轻轻一笑，伸出了白皙的手掌：“那么，合作愉快。”
沈秋山没跟她握手，继续说道：“设置低票房门槛没问题，但我也要设置一个高票房门槛。”
“高票房门槛？？”米雪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掌，没好气的白了沈秋山一眼：“你要怎么设置。”
“你们网站微电影的票房纪录是多少？”沈秋山问。
“你问这个干嘛？”米雪疑惑的看了看沈秋山，随口回应：“八百万。”
其实这个数字是有一定造假成分的，菠菜视频的微电影票房纪录是七百一十二万，不过，八百万票房是业界二线视频网站的一个标杆数据，故此，菠菜对外宣布的数字便是这个。
“那好，如果我这部作品的票房超过了八百万，那么，分成比例将变成，九一，我们九。”沈秋山轻轻一笑：“八百万就是我想设置的高票房门槛，米总认为如何？”
“噗……”
闻言，米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鸡嘬米似得点点头：“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我答应你！！”
在米雪看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菠菜视频可是她一手创立的，菠菜的各项数据她也早就了然于心，他们对外公布的数字是，付费会员人数超七百万，但实际上，一周前，网站的付费会员人数刚刚突破五百万大关，更准确的数字是，截止到昨天下午四点，菠菜视频的付费会员人数是五百零六万三千二百七十六人。
拿一部微电影的平均票价，1.65元计算，就算是菠菜视频所有付费会员都购买了沈秋山的新作，那么，票房才刚刚八百万出头，勉强达到了他所说的高票房门槛。
然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能够被四分之一付费会员购买的作品已经算是上乘之作，更何况是所有人都购买了。
所以，沈秋山提出的这个高票房门槛在菠菜视频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故此，米雪才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且，还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那么，合作愉快。”
沈秋山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米雪的表情，反倒是一本正经的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米雪憋着笑，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满心欢喜的与沈秋山握了手。
……
24，就这样随意的上线了
合约模板就在米雪的邮箱中，简单的修改之后，打印出来，两人直接签了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咖啡不错，希望还有机会喝。”
拿着刚刚签完的合约，米雪面带笑容的与沈秋山道别。
“一定会有机会的。”沈秋山一脸笃定的点了点头。
两人简单的对话中却都蕴含着彼此的“小心思”，如果沈秋山的作品扑街，米雪当然没有再找他的必要了，也就没机会再喝他煮的咖啡，而沈秋山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也算是表明了自己作品不会扑街的自信。
“希望吧。”米雪耸耸肩。
“煮好咖啡等你。”沈秋山努了努嘴。
两人都没再说话，四目相对，却是相视一笑。
乘电梯下到一楼，米雪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机，拨了出去。
“大影后，事情帮你办妥了……”
“嗯，那家伙有点意思，竟然纯手工的磨咖啡豆……”
“可不是，煮咖啡的手艺可比他拍电影强多了，对了，你一定猜不到，他竟然主动提出跟我签了一份高票房门槛的协议……我看那不是自大，而是脑子有问题，对对对，就是傻……行了，先不说了，我公司还一堆事等着处理呢，我可不像某些人，随便一部戏的片酬都够我折腾小半年了……”
……
菠菜视频总部。
米雪刚刚回到办公室，内容三部经理吴倩便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米总，我们这周主推的微电影被举报了。广电网络部那边刚刚下了，分级审查通知。”这个时空是有电影分级制度的，但通常情况下网络这块并不是太严格，除非是有专业人士抓住要害进行举报。
“不用说，一定是乐酷那边干的了。”米雪皱了皱眉，由于个人原因乐酷一直都视菠菜视频为眼中钉，而视频网站上的内容被分级之后播放就会有很大的限制，可以说一下子就损失了大半的票房。
“米总，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周主推的是周琦导演的灵异新作《狐仙》，光前期宣传就做了半个月，现在却要下架，我们的损失倒是次要，但付费的会员们已经在骂娘了。”吴倩一脸郁闷的说道。
“现在有多少人付费了？”米雪问。
“三十几万了，如果不被举报，《狐仙》的票房应该可以冲击一下五百万，乐酷的人真是该死！”吴倩抱怨。
米雪点点头，脸上却是风轻云淡的从容，遇事不慌这是成功者该有的气质。
“这样，你们发个紧急通知，把分级的事说一下，然后立刻上线一部新作品，顶一下，新上线的作品，免费增送那些已经付费《狐仙》的会员观看，算是安抚他们的情绪了。”米雪想出了紧急处理的方法。
“好，只是上哪部作品？这么仓促的上，上哪部都是炮灰吧，而且我们囤积没上线的几部微电影质量都不错，就这么仓促上线是不是太浪费资源了？”吴倩一脸担忧的说道。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米雪单手托腮思量了片刻，随后，眼睛一亮：“有了，我刚刚签了一部微电影回来，就用它顶一顶吧。”
“呃，用米总亲自签回来的作品去当炮灰，这不合适吧？”吴倩皱了皱眉，米雪就是做内容起家的，所以通常情况下她签的作品，质量都很过硬。
“没事，这部是个例外！”米雪知道吴倩的想法，轻轻一笑。
“那好吧，我这就去办。”吴倩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
二十分钟之后。
菠菜视频微电影页面，本周主推的位置挂上了一部新作品《老男孩》，与此同时，网站也在最显著的位置发出了关于《狐仙》送审分级的紧急通知，以及已付费会员的补偿方案。
不过，菠菜视频的付费会员们对于这个处理方式却并不满意，评论区，骂声一片。
“搞什么，老子要看的是《狐仙》。”
“《老男孩》什么鬼？还老子《狐仙》！”
“不是吧，宣传了大半个月的《狐仙》，结果放上一部狗屁的《老男孩》。”
“退钱！退钱！谁要看什么《老男孩》。”
“菠菜这是怎么了，以往都挺靠谱的，这次竟然这么儿戏。”
“《狐仙》《狐仙》老子要看《狐仙》！！”
“……”
评论区骂翻了天，而这种声势浩大的骂声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片骂声中开始有不同的声音。
“一群煞笔！麻烦看完再喷！”
“经典，绝对的经典啊，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微电影，没有之一！”
“热泪盈眶，看到最后哭的像傻子一样。”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歌词句句戳心。”
“我错了，我真的不应该喷《老男孩》，事实证明，菠菜果然是业界良心。”
“没看《狐仙》，所以没办法比较，但我想说《老男孩》真的是难得的佳作。”
“……”
好评像病毒一样开始蔓延，评论区铺天盖地的骂声竟然逐渐被淹没了。
“《老男孩》这是雇了多少水军？”
“就是，这也太特么夸张了，水军太假了。”
“水军你麻痹！老子三十出头的大老爷们，看的抱着电脑痛哭，这特么是水军？？”
“在单位看的，结果哭花了妆，还被同事取笑，不过，现在轮到他们哭了！”
“喷子就是恶心，除了键盘一无所有。”
“没错，老子就是水军，但老子是自愿，我不仅要在这里刷好评，我还要去各种社交媒体上刷，这么好看的作品，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第一时间推荐给了寝室兄弟，结果看完之后，大家约定周末聚会，这样能够引发人们共鸣的作品真是太少了。”
“笑中带泪，歌也超级好听，目测这部《老男孩》一定会爆，已经推荐给身边的朋友。”
“呜呜呜，我特么竟然喷了这么一部神作，原谅我的无知，我是真的真的错了，从现在起，我就去各大平台刷好评，以此来弥补我犯下的罪过。”
“……”
25，好吧，加班！
菠菜视频内容三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微电影以及纪录片的内容采集播出事宜，作为部门经理，吴倩的工作还是很繁忙的，尤其是票房前景大好的《狐仙》被送去分级审核，让她十分郁闷，在命人匆匆把《老男孩》上线之后，她就动用关系跑起了《狐仙》分级的事，力争让《狐仙》被划为b级。
在这个时空影视作品共分为五个等级，既a级，也就是俗称大众级，适合所有人观看，b级，影片中存在部分不适合儿童观看的内容，c级，不建议13岁以下人群观看，d级，不建议18岁以下人群观看，e级，禁止18岁以下人群观看。
a、b两种等级的影片是可以在视频网站播放的，不过b级影片要有明显的标注，但通常影响并不大，c、d级则都需要特殊的播放申请，至于e级只有特定的网站，电视台可以播放，并且还会限制播放时段，另外，如果未满18岁的少年观看e级影片，原则上是要管教处罚的。
找了一圈的关系，打了数通电话，结果却并不理想，因为举报《狐仙》的人很专业，直接掐中要害，按照当前广电总局的审核标准很大几率会被划入到c级，而影片一旦被划入c级就要进入更加严格的审核流程，在播放上也会有诸多限制，这么一套折腾下来，没一周时间是下不来的，而被划入限播的c级之后，《狐仙》的票房也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多方“奔走”无果，吴倩烦躁的叹了口气，《狐仙》可是网站大力推广的作品，动用了大量宣传资源，没想到却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倩姐，倩姐……”
办公室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疾步跑了进来。
“嘛呢！敲门！敲门知道嘛！！”本就心情烦躁的吴倩被突然闯入的女孩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这女孩叫姜小影，是她刚刚招来的助理，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典型的“傻白甜”，可惜，现实社会中却不会有霸道总裁来解救她。
“不好意思，倩姐，我是太着急了。”姜小影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不过，这事的确太稀奇了。”
“怎么了？”吴倩意兴阑珊的问。
“就是那部顶替《狐仙》的作品啊……”
“被骂惨了？我早就知道了。”吴倩翻了翻白眼。
“起初它的确被骂翻了，可是这会它却卖爆了，口碑也上来了。”姜小影说道。
“什么？卖爆了？”吴倩一惊，这作品连米雪都说适合做炮灰，所以她自然没当回事。
“说说，怎么个卖爆了。”
“上线两个小时，单片购买人数已经超过三十万了。”姜小影回应。
闻言，吴倩却是面色一黑：“我说姜小影，你来公司多久了？能不能稍微长点脑子，超过三十万的单片购买人数是从《狐仙》那里转接过去了！！”
“下次不要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我！！”
吴倩狠狠瞪了自己这个傻白甜下属一眼。
“呃……不是的倩姐，我说的这个数字是扣除《狐仙》那三十万转接付费用户的。”姜小影满脸委屈的说道。
“什么？！”
这下子吴倩可无法淡定了：“你说新上架的微电影两个小时就有三十万人次付费购买？”
“是啊，倩姐，并且付费人数主要集中在后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之内就有二十七万人次付费购买了新片。”
“一个小时二十七万人次付费购买？这……”
吴倩有些发懵，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要知道《狐仙》是凌晨上架的，截止到下午被举报，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才累计了三十万人次的购买数，然而，这部新作品两个小时竟然就有二十七万人次销量，还是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这简直是要逆天啊。
“数据统计没错吧？”
吴倩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不会，我反复确认了几次呢。”姜小影一脸笃定的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吴倩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通知所有人延迟下班时间……”
“哦…”姜小影点点头，多少有些后悔来通知吴倩这件事了，毕竟这会距离下班只剩下十分钟了。
“对了，新上线那部作品叫什么来的？”走到办公室门口，吴倩扭回头问道。
“《老男孩》。”姜小影对这位领导有些无语，合着她真是没把这部《老男孩》当回事啊。
出了内容三部，吴倩疾步走向总裁办公室，而就在她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刚好被打开了，米雪拎着挎包走了出来，显然这位总裁是准备下班了。
“吓我一跳。”
推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个大活人，米雪吓得紧张的拍了拍高耸的胸脯：“我说老吴，你这干嘛呢，悄无声息的。”
“我正准备敲门呢啊。”吴倩一脸无辜的表情，笑道：“米总，今天你可能不能按时下班了。”
“啊？为什么？”米雪一头雾水，她可是老板，下不下班她说的算啊。
“因为你让我拿去当炮灰的那部《老男孩》卖爆了，一个小时就有二十七万人次付费购买，上架两个小时累计票房已经超过六十万，我觉得这样一部作品，我们有必要大力的推广、宣传，不出意外这会是一个票房奇迹。”吴倩一脸认真的说道。
“啊？有这事？？”
米雪懵住了，其实在《老男孩》上线之后不久，她就去评论区看了，与她料想的差不多，一片骂声，所以她就没在关注。
原本她对手工研磨咖啡豆的沈秋山还有些兴趣呢，可见他的作品一如既往的扑街，心中那点好感也就荡然无存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会吴倩竟然说《老男孩》卖爆了。
“老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可是很严谨的人啊。”米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老男孩》卖爆这件事。
“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开玩笑了，这是我过来是在拍下的《老男孩》后台数据截图。”吴倩将已经的手机递给米雪，里面的相片清晰的显示着《老男孩》当前销售数据，六十六万五千三百一十二次。
扣除从《狐仙》那里转接过来的三十一万付费人次，《老男孩》上线两个小时的确有三十几万的销量。
“这……好吧……加班！！！”
米雪扭回身把挎包扔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
26，要被气吐血的米总
“美工部吗？嗯，我是米雪，现在马上给我做七、八张微电影《老男孩》的宣传海报出来，要不同风格、不同尺寸，按照全网推广的标准去做……什么？你问我《老男孩》是什么？？自己去我们网站微电影频道看！！海报不做完，不许下班！！”
“技术部吗？留三个骨干给我加班，稍后美工那边会传给你们海报，把首页横幅广告全部换了，另外热播榜前十影片的片头广告时间给我留出来三秒，换成《老男孩》的宣传海报……挤不出来广告时间，就给我硬加三秒钟广告！”
“外采组吗？先别下班了，有紧急采访任务，全部成员待命，两人一组，等会我把你们要去的目的地和采访对象发给你们，”
米雪接连打出几个电话，有条不紊的安排《老男孩》的宣传事宜，然后，跟随吴倩去到了内容三部的工作区，在这里有他们所负责所有内容的最新实时数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米总好！”
“米总好！”
“米总好！”
一见米雪，留下来加班的内容三部员工们纷纷从工位上站了起来。
“都继续忙吧，不用管我。”米雪摆了摆手，轻车熟路的走到内容三部后台数据采集区，负责后台数据整合的是公司的老人了，叫刘树，人比较木讷，但勤勤恳恳，工作认真。
“《老男孩》数据在哪，我看一下。”
“我一直关注着呢，就是放大的这个网页。”刘树起身把电脑屏幕向上掰了一下。
“七十九万三千六百二十三人次购买！！”
看到网页上显示的数字，米雪和吴倩同时惊呼起来。
“刚刚不是才六十六万五千三百一十二次吗？这么一会儿就又涨了十多万？！”吴倩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米雪那张精致的美颜上也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从吴倩过去跟他汇报到现在也就十几分钟时间吧，《老男孩》的购买人数竟然就涨了十多万，差不多一分钟一万次的购买量，这是什么概念？？？
这特么是米雪从业十几年来从来没遇见过的“概念”！！
“炸了！这部《老男孩》绝对要炸啊！！”
吴倩张着大嘴感叹。
“不行，让我冷静一分钟。”盯着那还在不断飞速转动的数字，米雪忍住不舔了舔嘴唇，把整件事情在脑海中重新缕了一遍。
大影后托我帮忙播了沈秋山的新作……
然后我去找沈秋山谈判……
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他还提出了可笑的高票房约定……等等，高票房约定的金额是多少来的？
八百万？！
对，就是百八万！
等一下……
按照《老男孩》现在这个销售速度……
“握草！！！”
平时温柔、端庄、淡定、典雅的米总突然当着几名下属的面爆了粗口。
于是，吴倩、刘树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米，米总，你这是……？”吴倩是跟着米雪从乐酷跳过来的，这么多年也很少听到她骂脏话，可这会儿，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自然让她一脸迷茫。
“沈秋山！！！”
米雪咬着牙喊出了这个名字，因为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老男孩》票房如果超过八百万的话，根据合约就要按照九一进行分成，而从目前《老男孩》的势头来看突破八百万极有可能，甚至会突破一千万。
如果最终《老男孩》的票房是一千万，那么，根据合约她的菠菜视频拿一成，也就是一百万，另外在签合约的时候，沈秋山还提出收入所得税由菠菜视频方面负责，当时，米雪根本就没觉得沈秋山这部作品能卖什么钱，所以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在合约中写了下这一条。
而按照影视作品票房的纳税标准11.2%计算，一千万的票房，沈秋山分九百万，交税一百万出头，而这部分税钱需要他们出，也就是说，她分到的一百万刚好够交税的，并且自己还要搭上一点。
所以，《老男孩》如果真的大火，最终结果是，沈秋山赚的盆满钵满，而她的菠菜视频完全就是白忙活一场，并且还要搭上宣传资源和一些税钱。
米雪脑筋转的自然是非常快的，看到《老男孩》后台飞速转动的数据，立即就想到了这一层，故此，她才会爆了粗口，咬着牙喊出沈秋山的名字。
同一时间。
一山影视（沈氏影业），沈秋山已经知道了《老男孩》上线的消息，正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论坛上铺天盖地的好评，任何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沈秋山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就在刚才，他却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让他一头雾水，心道，不知道哪个“卑鄙”小人又在诅咒自己。
叮叮叮……
沈秋山正暗自嘀咕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沈秋山。”
“沈总，果然敬业，还以为这个时间打你办公室电话可能找不到你了呢！”
“天赋不够，如果再不勤奋点，那怎么去跟别人竞争嘛。”沈秋山轻轻一笑：“哦，对了，你是……？”
“嚓……咔……”
电话另一端传出奇怪的声音，
菠菜视频，内容三部，米雪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百叶窗上，高跟鞋的鞋跟却不小心的挂在了百叶窗的缝隙中，下午才“骗”自己签了那么一份坑爹的合约，转眼竟然连她这个“被害者”的声音都忘了，米雪不生气才怪呢！
“喂？？你还在吗？？咦，怎么没声了……”
沈秋山是真的没听出米雪的声音，毕竟不熟悉，而且，这会儿他的心思都在看有关《老男孩》的评论上，所以，电话中突然没了声音，他皱了皱眉，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等米雪好不容易把高跟鞋从百叶窗上摘下来时，电话里已经变成了忙音。
“沈！秋！山！！！”
米雪第二次咬着牙，喊出了这个名字，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把电话播了过去。
……
27，蒙圈的秋水姐姐
“喂，我是沈秋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电话中，沈秋山的语气波澜不惊，与第一次接起电话时没有任何差异，他自然不会知道，刚才一句“你是？”差点让米雪那双三万多的高跟鞋报了销。
“我是米雪。”
这一次米雪可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且没好气的说道。
“原来是米总啊，刚才也是你吧~！嗨，都怪我年纪大了，耳聋眼花，没听出来，你可千万被怪我。”沈秋山轻笑着说道。
电话另一端，米雪哼了一声，不怪？不怪他才怪嘞！不过，这会儿却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时候，毕竟还有许多正事要跟沈秋山沟通。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副腔调：“沈总，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老男孩》已经火速上线了，而且被我放在了本周主推的位置，怎么样，我们菠菜够有诚意吧。”
“并且，在我们的力推之下，《老男孩》的票房表现很不错，所以，我准备再推一把，但是，我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完整的成片，为了更好宣传和造势，网站这边需要一些拍摄花絮、剪辑掉的镜头等一些素材，你那边可以提供吧？”
闻言，沈秋山却是笑了，他看到了《老男孩》上线，当然也看到了《狐仙》被送审分级的公告，什么力推？什么火速上线？纯属扯淡，明明就是当救场的炮灰作品来用的。
当然，沈秋山也不会道破米雪的说辞，而是附和的笑道：“是啊，那就多谢米总的大力推广了，至于拍摄花絮、剪辑素材什么的，我这里都有，你随时过来取，或者，我直接发你邮箱也行。”
“我还是自己过去取吧，顺便再喝喝沈总的咖啡。”米雪顿了顿，又道：“对了，我还准备给《老男孩》的几位主演分别做一个专访，要的很急，你看，能不能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地址告诉我？或者你帮我联系一下，我直接派人过去？”
“这事简单，主角都是自家兄妹，我确认一下她们的位置，回头把地址发给你们。”沈秋山直接应了下来，虽然只是视频网站的访问，但怎么着也能增加一些曝光率，尤其是对于长期挣扎在十七线与十九线之间的沈秋水来说，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兴奋。
“这样最好了，那咱们一会见。”
“得嘞，恭候米总大驾。”
挂断与米雪的电话，沈秋山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本来他还担忧《老男孩》在这个时空会不会“哑火”，现在看来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了，在米雪没有打来电话之前，他只是能从好评中推算出《老男孩》卖得或许不错，但米雪这么火急火燎的策划这一系列事情，可见《老男孩》卖得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和平剧场。
沈秋水正在后台化妆，今天是她参演话剧《梅花》公演的日子，这部话剧是她在电影学院时的老师导的戏，她来演纯属是帮忙性质，只拿一些车马费，不过对于长期没什么戏可拍的沈秋水来说，偶尔演演话剧倒是可以磨练演技，最主要的是，她演这种小型话剧角色还是挺重的，这次她在《梅花》中饰演的角色是女主的贴身丫鬟，出场率很高，台词也不少。
只是，如今话剧不景气，能坐一千多人的现场，这会儿，才稀稀落落的坐了一百多人，还大多是那位老师拉了的些学生，以及各位演员的朋友什么的。
“秋水，听说你前段演了一部微电影的女主？”饰演主角的女演员刘美熙也在化妆，随便找了个话题闲聊道，她与沈秋山同班，演《梅花》也是回来给老师捧场，不过，论在娱乐圈的发展来说，刘美熙可要比沈秋山好一些，算是三线女星了，演过一些卫视播出大剧的女二号。
“嗯，这不刚杀青没几天，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排老师的戏了。”沈秋水笑吟吟的回应，甭管是大哥任人唯亲也好，还是怎么着，反正演一次微电影女主都够沈秋水美一阵子的了，虽然，她打心里也没太看上大哥鼓捣的那个什么《老男孩》。
“呦，还真演女一了，只是，秋水啊，你拍的那微电影能播吗？不是野鸡剧组吧？”另外一侧正在化妆的女演员接话道，她叫邵亚楠，也是沈秋水和刘美熙的同学，在这次的话剧中出演女二号，她属于典型见不得人好的那种人，攀比心极强，而且在上学时就与沈秋水互相看不上眼。
故此，听说沈秋水演了一部微电影的女一号，立即就跳出来泼冷水。
“我可不像某些人常年在野鸡剧组混片酬，我拍的是正儿八经的微电影，上线播出，卖票房的。”沈秋水白了对方一眼，邵亚楠这些年混的也不太如意，接不到戏的时候就跟类似“草台班子”的野鸡剧组去骗人傻钱多的投资方，这事儿同学都知道。
“说的倒是好听，卖个三五万，那也叫上线卖票房，有意思嘛。”邵亚楠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主演的微电影上周上映的，现在票房已经突破一百万了，根据现在的势头，卖过两百万也是早晚的事。”
对于一部微电影来说，二百万的票房收入倒也不算少了，所以，邵亚楠倒是挺得意。
沈秋水郁闷的皱了皱眉，整个下午她都在剧场忙活着《梅花》公演的事，根本就不知道《老男孩》已经上映了，所以，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反驳邵亚楠。
然而，就在她为难的时候，一名剧场的工作人员走进了化妆间：“请问哪位是沈秋水老师？约了您专访的记者到了，您看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工作人员这话一出，刚刚还满脸得意的邵亚楠顿时面色一黑：“专访？？”
不仅是她化妆间内，包括刘美熙在内的其它女演员也都是一怔，众人都是应老师的邀请来演话剧都知道彼此的“咖位”，这间化妆间里，除了刘美熙别人还真是没什么专访的价值。
可是，此刻，却有记者来专访沈秋水了。
“真的假的啊？”
“竟然还有专访？”
“厉害了啊……”
几名女演员窃窃私语，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沈秋水。
然而，此刻的沈秋水也是一张迷茫脸，因为，她印象中自己根本就没接到什么专访邀约啊，而且，她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谁专访她啊！！
……
28，啊？？（补更）
一句“是不是搞错了”刚要脱口而出，沈秋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尤其是邵亚楠，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沈秋水顿时把心一横，反正他们要采访的是沈秋水，我也叫沈秋水，就算是错了也怪不得我啊。
“那个，你让他们进来吧，不过演出快开始了，我只能给他们十分钟时间。”沈秋水心中盘算了一下，十分钟，自己怎么着也顶得住。
“好嘞，那我去通知了。”工作人员扭头走了，而化妆间中则是异常的安静，人们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沈秋水。
过了一会儿，一名脖子上挂着工牌的女记者，带着一名扛着一架专业摄像机的摄像师走进了化妆间。
“沈老师您好，我是菠菜视频的记者，金霞，你本人可比电影里更好看。”女记者一眼便认出了沈秋水，满面笑容的凑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秋水勉强的笑了笑，“本人比电影里更好看”这句话似乎确定了，对方找错人了，她除了以前在大哥沈秋山的电影里演了台词不多的角色之外，最近可没演过电影。
“那个，你们怎么找到这的？”沈秋水有些心虚的问。
“是沈导告诉我们的地址啊。”金霞笑了笑：“他说给您打电话，您没接，知道您在这排话剧，就让我们直接过来了。”
“沈导？沈秋山？！”沈秋水一惊。
“对了。”金霞点点头。
而见对方点头，沈秋水则长长舒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找错人，只是，对于为什么要专访自己，她还是满心疑惑，不过，无论如何，专访的事是事实，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自由发挥了，这可是她的强项。
于是，原本有些心虚的沈秋水顿时来了精神。
“沈老师，您好像很忙，那么，我们开始吧，免得耽误您太多时间。”金霞道。
“嗯，我随时可以。”沈秋水点点头。
金霞冲摄像师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找位置架设机器，然后又打开随身携带的折叠式打光板，别看两人是视频网站的采访团队，设备还是挺专业。
调好光线、机器位置，摄像师冲金霞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金霞点点头，然后面带笑容的冲着摄像机说出了开场白：“介绍今天的菠菜大来宾之前呢，金霞有一个温馨提示，那就是请电脑前的男生们准备好纸巾，因为接下来你们很可能要流口水哦~！没错，今天的菠菜大来宾，我们请到了当下最红微电影《老男孩》的女主角，校花的饰演者，沈秋水老师~！！”
镜头一带，沈秋水入境，然后配合的跟摄像头打了个招呼。
“看到沈老师本人，我真的是自惭形秽，因为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沈老师本人比《老男孩》中还要美哦~！”金霞笑着夸赞道。
“可别这么夸我，其实，也就这么点优点。”沈秋水也不扭扭捏捏的谦虚，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个效果自然就要好很多了，虚伪的回应千篇一律，难得的是真实，就外貌来说，沈秋水的美貌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而听到沈秋水的回应，金霞也笑了，这样的采访对象才是好的采访对象，回去之后，剪辑整理也方便很多。
“那么，沈老师我们说说这部戏吧，《老男孩》上线三个小时，票房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对于如此优异的票房成绩，您有什么想说的吗？”金霞抛出了电影相关的重要问题。
“啊？”
然而，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沈秋水却是一脸茫然，她连《老男孩》上线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老男孩》拥有如此劲爆的票房成绩了。
“沈老师还不知道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看见了，我一直在忙着排《话剧》。”沈秋水点点头，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的，赶紧补充道：“不过，《老男孩》取得这样的票房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在拍摄这部作品的时候，我就多次笑场，这真的是一部很有趣的作品。”
“没错，我和我的同事们都笑到肚子痛，很多网友也都是这么评论，而厉害的是，这部戏不仅仅有笑点，更有令人眼泪决堤的泪点，就好比您后面的那场哭戏，真的太动人，无数网友都表示跟着您一起哭，另外，有网友出价三十万要买你拍那场戏时穿的睡衣，对此，您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啊？？”
沈秋水还是一脸茫然，她对网络上发生的事自然是一无所知。
“睡衣？三十万？？”沈秋水努力回忆了一下，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在《老男孩》那部戏中有一场重要的哭戏，就是坐在豪华的大床上穿着高端的丝绸睡衣，看着电视中表演的肖大宝和王小帅哭的昏天暗地。
“沈老师显然是没看见那位土豪网友的留言，不过，微博上可是很火的话题了。”金霞道。
“嗯，谢谢你告诉我，那个，专访能暂停三分钟吗？”沈秋水突然说道。
“啊？”金霞一怔。
沈秋水却笑了：“我想打个电话，问问剧组服装组，那件睡衣帮没帮我扔掉，拍完戏之后，我嫌那件睡衣太脏了，就让他们看着处理了……”
“哈哈，如果处理了，那沈老师可亏大了。”金霞还以为沈秋水突然“叫停”是有什么状况呢，没想到是一个“梗”，不由笑了起来，这样的采访对象真是太难得了。
“唉，下次再拍戏，戏服一定都留着。”沈秋水在一旁感慨。
“必须留着，好多小钱钱啊~！”金霞笑着附和，然后又开始下一个问题：“沈老师，《老男孩》上线三个小时，您的微博粉丝狂涨了十万，那么，您有什么话相对您的粉丝们说吗？”
“啊？？？”
闻言，这下沈秋水可彻底蒙了，三小时，微博粉丝狂涨十万？真的假的？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微博粉丝总数是一万八千七百二十一人。
狂涨十万，也就是说她的微博粉丝有十一万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会儿，沈秋水突然有些怀疑面前的专访团队了，这确定不是过来整自己的？？
《老男孩》上线三小时，票房破一百万……
一件自己穿过的睡衣，有人出价三十万……
三个小时之内，自己的微博粉丝狂涨十万……
这三条听起来就没有一条靠谱的，其实，不光是她，周围的刘美熙、邵亚楠众人也都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在她们看来，正在进行应该不是专访，而是一档吹牛13节目……
是的，就算是吹牛13，这么吹都有些过了。
……
29，见风使舵的女人们
“吹，接着吹，自己花钱雇的专访团队吧！”
邵亚楠翻了翻白眼，默默的掏出手机，登陆了微博，进入到沈秋水的主页，然后，她整个人就傻在了那……
粉丝：十二万！
当微博粉丝数达到六位数时，主页上显示的数字便会以万结尾，不会再显示万之后的零头，而昨天沈秋水发彩排话剧的微博时她还进来看了一眼，具体数字她没记清，但一定是一万多人，然而，这才一天的时间粉丝数就暴涨十多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一定是买的粉！”
一个念头在邵亚楠心中闪过，她赶紧往下翻了翻沈秋水的微博，因为买来的粉丝都是僵尸粉，无论你有多少粉丝，但从每条微博的评论数和点赞数就能看得出来粉丝的真假。
只是，当她看到沈秋水最近几条微博下面的留言数时，就彻底的怔住了，目光呆滞的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妆之后，本就煞白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留言6754，留言5632，留言5519……
沈秋水最近几条微博下面的留言数竟然都有5000+，这还不算，她几天前发的一组“九宫格”《老男孩》剧组杀青的合照，下面的留言已经超过了两万……
这种粉丝互动的粘度，甚至已经超越许多千万“大v”的效果了。
“她，她竟然真的火了……！”
狠狠咬了咬牙，不甘与嫉妒的心情就好似两团火焰在心中燃烧，燥的邵亚楠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
与此同时，沈秋水也登陆了自己的微博，查看金霞所言的真假，而当她看到自己微博的状况时，差点没惊的晕了过去，这种情形曾几何时她只是在梦中见到过……
手指有些颤抖的戳开了其中一条微博下方的留言。
【骑着小猪看日出：表白最美校花，秋水姐姐，爱你呦~！】
【风吹哪儿都凉：刚刚看了《老男孩》被女神的颜值和演技所征服，粉一生！】
【阳山道人：贫道阅女无数，未曾动过凡心，而今只求女施主一句，i do！贫道立刻还俗，阿弥陀佛。】
【疯牛倜傥：来来来，喜欢秋水小姐姐的点个赞，让她看到。】
【柳如烟：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喜欢上你了，要不要辣么美，尤其那场哭戏真的超级美。】
【听一曲离骚：啊啊啊，为什么要跟包小白那种人渣在一起，啊啊啊，为什么……】
【皮蛋瘦肉粥：永远支持小姐姐，加油~秋水姐姐。】
【罗太萌：从今天起心中只有你一个女神，秋水姐姐。】
【……】
一条条留言扫下来，沈秋水脸上笑容绽放的同时，眼眶中却也湿润起来，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如今的她已经三十二岁了，入行九年，可是九年来，除了刚毕业的那两年得到了几个还算不错的机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跑龙套，演一些一两句台词的角色。
作为一名专业的演员，她最希望的当然是得到观众的认可与喜爱，不过，九年一晃而过，她依旧是默默无闻，同期的艺人，已经有人成了万众瞩目的大天后，也有人成了一线大咖，多少次，她曾怀疑自己固执的坚持是否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她也曾尝试着“随波逐流”但每当她出现在那种场合，便会不自觉的打了退堂鼓，她固执的认为演员不是陪酒小姐、更不是**……
而今天，她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他没有依靠那些乌七八糟的方式，终于得到了观众们的认可，故而，她喜极而泣，多少年来在心中压抑的郁闷与不公也几乎在这一刻随着她眼角泪水倾泻而出。
“呜呜呜……谢谢你们……”
沈秋水捂着嘴，小声啜泣着，梨花带雨的娇媚小脸上则是幸福的笑容。
短暂的“失控”之后，沈秋水收拾情绪，重新回到镜头前，冲金霞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情绪有些过激，希望那段剪了，别播。”
“好的我们不播。”金霞笑了笑，心中默默保留了“才怪”两个字。
“那么，沈老师，对你的粉丝们说几句吧。”金霞又道。
“嗯。”沈秋水点点头，没错，她现在是真正有粉丝的人了。
冲镜头露出标准的微笑，沈秋水很是诚恳的说道：“虽然很俗套，但想说的还是感谢啦，感谢你们的喜爱，有些受宠若惊，但真的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拍出好看的作品。”
“对了，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在话剧演出的后台，马上我就要登台演出了，我现在出演的话剧叫《梅花》，今天是公演第一天，后天还有一场演出，喜欢话剧的朋友也可以过来支持我哦~”
沈秋水倒是没忘记替自己老师的话剧作品打call。
两人又聊了几句，专访圆满结束了，金霞与摄像师离开了化妆间，而这下子，那些原本与沈秋水并不太熟悉的女演员们“呼啦”一下的围了过来。
“秋水姐，这次你真的火了唉，我刚刚刷朋友圈好几个朋友都在推荐《老男孩》。”
“是啊，是啊，秋水姐，#《老男孩》校花#都上到微博实时热搜第八位了。”
“秋水姐，你火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呀，下次有什么角色千万想着我点。”
“秋水姐，我刚刚出去买了奶茶，喝一杯吧，暖暖身子，这后台可真是冷……”
“秋水姐，我们合张影吧，嘿嘿，我好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
“对对对，我也要合照，然后再签个名，我也要炫耀……”
几名女演员满脸谄媚的围在沈秋水身旁，又是合照，又是要签名的，那一副副见风使舵的嘴脸让人很是无语，不过，毕竟大家都是同一台戏的演员，所以，沈秋水虽然很不适应，但还是一一满足了众人的要求。
“不就演了一部破微电影吗，至于这样？！搞得跟自己是一线大咖似的！”
邵亚楠语气酸的让人倒牙，末了，看向同样被晾在一边的刘美熙，挑拨道：“美熙姐，你看看她们都什么德行，你才是我们这里最大咖好不好。”
……
30，还是继续喝咖啡吧
刘美熙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她当然不会落入邵亚楠的小伎俩中，纵然是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但她绝不会表露出来，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娱乐圈中每天、甚至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自己熟悉的人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圈子就好似一个放大镜，人性的缺陷会被无限放大，将丑陋的一面赤果果的呈现出来。
而这种状态，刘美熙早已见怪不怪，事实上，邵亚楠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一直以来都与沈秋水明里暗里的竞争，所以，看到对手“爆红”她实在是难以接受罢了……
同一时间。
沈秋山的办公室。
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沈秋山将刚刚煮好的咖啡倒出一杯，递给了米雪。
“我就说，你一定还有机会喝我的咖啡。”沈秋山笑吟吟的说道。
“没错，被你说中了。”米雪耸了耸肩，用瓷勺搅了搅杯中滚烫的咖啡，然后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嗯？口味好像比下午淡了很多呢？”
“晚上喝浓咖啡不仅影响睡眠，还会加快表皮细胞的死亡速度，也就是易衰老，所以，女人还是避免晚上喝咖啡的好。”沈秋山一边清洗着研磨咖啡豆的瓷碗，一边说道。
“好吧，我信了。”米雪莞尔一笑，捧起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一边吹着气，一边忍不住小嘬一两口，那副心急想吃热豆腐的状态倒是颇为可人。
沈秋山坐到她的对面，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前用力嗅了嗅，算是过了烟瘾。
“沈总如果想抽烟的话，我不在意的。”米雪淡淡道。
“算了，这一会儿还忍得住，刚劝你喝淡一些的咖啡，回头就让你吸二手烟，这可不好。”沈秋山嘿嘿一笑，继续道：“不过，米总这么晚还亲自造访不可能只是为了喝杯咖啡和取一点素材，所以，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
“成！那我就说了。”
米雪等的就是这个，谈判这种事要是主动提出来，话语权无形中就会降低，这点常识米雪当然明白，所以，她一直在等沈秋山先开口。
“其实，我是想跟沈总谈谈《老男孩》合约的事。”
“合约不是签完了？还有什么可谈的？”沈秋山一脸迷茫的耸了耸肩。
“我想，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合作方式。”米雪一脸正色的说道：“首先，我承认下午时我对你作品的预判出现了失误，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看完了《老男孩》，那真是一部难得的佳作，然而，却只跟沈总你签下了那样的合约，我于心不忍，像这么优秀的作品，我认为可以签买断合约，把之前的分成合约改成买断，这样可以率先确保沈总的利益。”
“分成转买断？？”沈秋山笑了：“是因为《老男孩》的销量出色，米总才改变的主意？”
“嗯。”米雪点点头：“自然有这个原因。”
“那么，米总打算出多少钱买断？”沈秋山饶有兴致的询问。
“这个要看沈总的需求，我尽量满足。”米雪鸡贼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要是依照我的意思，那当然是继续执行分成合约了，能分多少算多少吧，我这人，不贪~！”踢皮球这种事，早已是老油条的沈秋山有一万种方法。
果然，米雪败下阵来，说到底，现在是她急着改变合约，依照《老男孩》目前的销售势头，票房突破八百万几乎没什么悬念了，那么，两家就要九一分成，一想到这儿，米雪心里就在滴血，这么大一块肥肉在自己嘴边转了一圈，却落入别人的口中，她不甘心啊。
尤其是，炖着肥肉的锅，还是她的。
“好吧，那我开个价。”米雪伸出白皙的手掌在沈秋山面前晃了晃：“我可以出这个数？”
“五千万？”沈秋山咧嘴一笑，赶紧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米雪则是满脸黑线，心中一阵诽谤，可以你个毛线啊！还五千万？你怎么不说五个亿！！
“沈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截止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部微电影卖出过五千万的票房啊。”米雪白了沈秋山一眼：“我出的是五百万，买断《老男孩》的独播权。”
“五百万啊？”沈秋山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米总这价钱出的还真是有技巧呢。”
“嗯？沈总这话是什么意思？”米雪皱了皱眉。
“我是在夸米总聪明，买断价格从五百万开始报，很具有迷惑性，毕竟如果直接报价八百万的话，目的一下子就暴露了……”沈秋山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轻笑道。
小心思被戳破，米雪面色微微一变不过马上恢复如常，沉声道：“沈总太乐观了，你真以为《老男孩》的票房一定会超过八百万？？当然，现在来看有这个可能，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据我说知，沈总的公司还有不少负债，所以，我认为买断的方式也更符合沈总你的利益。”
虽然形势上处在下风，但米雪总是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个有力的“反击点”，公司负债累累是沈秋山目前最大的麻烦事，那么，米雪便直接把这麻烦拿到桌面上来谈。
沈秋山笑着点点头：“没错，我的公司是负债不少，但还债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不过，还是谢谢米总的关怀。”
“可关怀归关怀，米总若想买断《老男孩》的话，还是得依照我刚刚说的价格，否则，就还是执行之前的分成合约吧。”
“嗯？你刚刚有出过价？？”米雪疑惑的看向沈秋山。
“当然有，就是这个啊，米总的忘性还真是大。”沈秋山伸出自己的手掌，在米雪眼前晃了晃。
“五千万？！你真想要五千万？！！”米雪一阵无语，什么叫漫天要价？这就叫漫天要价啊！！
“没错，就是五千万！”沈秋山一脸笃定的点点头。
“这不可能，我最多可以出到一千万。”米雪皱着眉道。
沈秋山笑着摇摇头：“那就继续执行之前的分成合约吧。”
“你……”米雪气的咬了咬牙，去也无计可施。
“好吧，再加五百万！一千五百万！这下总可以了吧！！”
沉默片刻，米雪给出自己心中的上限价格，在她的判断中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冒险了，不过，与其冒险，她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为他人作嫁衣。
然而，出乎米雪意料的是，沈秋山根本就不为所动，只见他轻轻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又从书架上取下了那瓶洛斯咖啡豆：“你还是继续喝咖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