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0 舞会(下)
重新回到晓敏和大鹏的身边,梦星得意地对他们说道:“怎么样?”
“我看罗西那小子今晚上该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大鹏玩笑道。
“是啊!”晓敏也是一副拜服的样子,“女神出马,一个顶俩。你对我那傻弟弟笑一笑,比十个美女去安慰鼓励他都管用。果然是天生媚骨啊!”
“那是当然!”虽然听出晓敏的言语中略带着些讥笑在里面,但梦星还是将其当成是赞美欣然接受了。
“尹梦星!——”正当此时,身着旗袍的悠曼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梦林才刚离开一会儿你就没影儿了。可让我好找啊!”
“呵呵,”梦星对此却不以为然,顺手递了杯饮料给悠曼,“我说悠曼,你找我干什么啊?难得的舞会,你就自己好好去玩玩也好啊!”
“玩?”悠曼一口将饮料喝完,颇有怨词地说:“你叫我一个人怎么玩啊?去陪那些傻小伙子们跳舞么?”
“怎么会是一个人?不还有伊姐和小玉吗?”梦星诧异道。
“对呀!”悠曼这才恍然大悟,四下看看身边,却丝毫不见伊人和玉流的身影:“这……她们俩哪儿去了?……我才说今天晚上身边怎么这么安静——照理说那小花痴玉到了这种地方也应该发发人来疯才对吗?”
玉流的“突然失踪”,可急坏了身为大哥的大鹏。自从上回的“北冥浩事件”之后,大鹏已然有点惊弓之鸟的味道——只要妹妹身边发生了任何不正常的状况,便会把自己弄得慌慌张张。
于是,他急急忙忙对大家说:“那还不赶紧分头去把她们找出来!可别出什么事了!”
……
十几分钟后,梦星在就餐区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坐在一起的伊人和玉流。本来她想立刻上去跟她们打招呼的,但瞅见这一大一小两人都拉长了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梦星便又暂缓了下来。没有去打搅两人,而是招来大鹏、晓敏和悠曼,和大家一起藏在一边研究她们为什么会这样。
伊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冷着个脸,这样本不足为奇——至于说伊人一旦下了舞池又会变得**奔放,这便是为梦星她们所不知道的了。可是,喜欢热闹、性格外向倒有些狂躁的玉流会在这种舞会上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这就值得人玩味了。
“你们说这花痴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么闷闷不乐的。”首先说话的是悠曼。
“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见她这样过。”大鹏摇了摇头,“这……她是不是病了?哪儿不舒服?”
“不会,刚才还是好好的。”梦星说道。
“这……”晓敏仔仔细细打量着不远处一声不响的一大一小,“会不会和伊人有关?”
“……”梦星两眼闪亮着,思考了一会儿说:“伊人的话……自从一个礼拜以前,杨二哥去了英国之后,伊姐的情绪就一直比较低落……”
“这么说的话也有可能,”悠曼也插嘴补充道,“要说现在家里,这花痴玉最喜欢的就莫过于伊人了。平时就老是缠着她、黏着她,如果是因为伊人的心情不好也跟着打不起精神来也是有可能的。”
“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一边的晓敏附和道。
“那你们有办法让她们都打起精神么?”大鹏问道。
“……”众人想了一阵。最后,梦星拍手叫道:“我有主意了!”说着,她趴在大鹏的肩头低语了几句,又对悠曼说:“你去告诉梦林,让她换首舒缓的曲子——最好是华尔兹圆舞曲。”然后,再贼兮兮地冲晓敏一笑,“晓敏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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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悠扬的调子响彻全场。刚才还在舞池里随着劲歌跳着热舞的同学们也纷纷变换了动作——男生很是绅士地向女生行礼,女生也优雅地把自己的手放进男伴的手心。而后大家便踩着舒缓的节奏,在音乐声里转起了圈圈。
伊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两眼无神地望着西方。玉流盯着伊人冷艳的玉颜,想对她说点什么,却每每在开口时不知如何启齿。
“喂!小丫头!”突然,有人在拍玉流的肩膀。
玉流抬头一看,原来是哥哥展鹏飞。小姑娘诧异地看了兄长一眼,埋怨道:“哥,你吓我干什么?”
“陪我去跳舞吧!”大鹏说得理所当然。
可玉流却听得满腹狐疑:“哥哥你会想跳舞?!可是……你就是要找舞伴的话……不是该去找梦星姐姐才对吗?”
“呵呵呵,”大鹏苦涩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哥哥我的舞技……就这么贸贸然地去找她,还不被你梦星姐姐给小瞧了?所以,小玉你先陪哥哥练练,下一支舞我再去找她!”
闻言,玉流邪魅的一笑:“那……我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此话一出,一向对玉流和颜悦色的大鹏竟然板起了面孔。老大不乐意道:“好处?我这个月的钱包可是被你小丫头片子给掏光了。连哥哥的终身幸福都不肯帮忙,真是白疼你了!”
见哥哥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玉流连忙讪笑道:“呵呵……开个玩笑而已,老哥何必这么认真嘛!好啦好啦!……我们去练舞吧!”
大鹏这才又露出了笑容,朝玉流行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礼,对她伸出右手。玉流也轻轻将自己的小手放进哥哥的手心,然后任由哥哥领着迈进了舞池。
………………
再看伊人,她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变化,依然呆呆地望着西方。
突然,一只洁白无瑕的玉手出现在了伊人的面前——“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原来,这是梦星向伊人发出了彬彬有礼的邀请。只不过,今夜梦星一身妩媚高贵的晚装,让她这位“绅士”不免妖冶许多。
伊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梦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梦星就擅自牵起她的左手。拉着伊人,带着些许的小跑进了舞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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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悠扬的乐曲,梦星和伊人在舞池中画出一圈圈优美的圆弧。要说舞技,梦星和伊人是平分秋色的。只是相较于满面笑意的梦星,伊人的表情明显要局促了许多。因为她弄不明白梦星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她的直觉也告诉她,梦星绝对不是只想请她跳一支舞这么简单。
比起舞技高超的伊人和梦星的从容,玉流要带着大鹏在乐曲声里转圈可就要吃力得多。可是,这却不影响大鹏和玉流在不知不觉中接近梦星和伊人。
眼看着这两对组合就要擦身而过,大鹏轻轻将玉流一推;梦星也一个抽身,离开了伊人的身前。下一刻,大鹏已然牵着梦星的手,而伊人却揽着玉流的腰。
伊人和玉流对望一眼,似乎明了什么。玉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伊人。伊人似乎受了玉流的感染,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对小姑娘勾起了嘴角——伊人笑了。
玉流使劲眨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从来都是横眉冷眼的伊人竟然也会笑。不过,那笑容真的好美——不同于时常都会绽放笑容梦星和梦林。比起她们如花的笑靥,伊人的笑容好比一座正在化开的冰山,上面的雪水汇成涓涓细流滋润着冰山脚下的土地,使得种子能生根发芽,更使得大地呈现生机。再以此联想下去,玉流有种春天来临,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就这样,玉流带着一种种“莫名其妙”的思绪欣赏着伊人的笑容,并与之共舞。
…………
再说另一边的梦星和大鹏,他们并没有像玉流和伊人一样继续呆在舞池里。梦星牵着大鹏的手,缓缓迈出舞池,回到了就餐区,悠曼和晓敏的身边。
“喂,你们怎么不跳一曲再出来?”悠曼随口问道。
同时,大鹏和晓敏也疑惑地看着梦星,也想知道答案。
可梦星却反问大鹏:“这辈子……你有好好去上舞蹈训练班吗?”
悠曼和晓敏闻言,回想起方才大鹏和玉流跳舞时的笨拙,立刻明了其中原因。于是,一阵悦耳的轻笑声飘荡而出。只有大鹏满面通红,好不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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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闹,有笑,有歌,有舞,有喜,有乐。这就是C大的“期末告别舞会”。经过今晚的欢乐之后,C大的学子们都要暂时的和这美丽的校园说声再见了。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所有人都热切期盼的暑假。
而对于梦星而言,她真正回家的日子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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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1 醉拳和死劫
一晚上的玩乐让所有人都有些疲惫,舞会过后,C大的同学们都各自回寝室享受他们本学期在学校里度过的最后一夜。
今晚对于姜研来讲,算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
以往的几次告别舞会上,他都极力邀请梦林作为他的舞伴。虽然梦林每次都本着朋友道义,也想用姜研做挡箭牌替她挡掉那些来搭讪的狂蜂浪蝶,使得姜研每次都如愿以偿。可是,每每姜研牵起梦林的手,心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脚下也踩不准节奏,只得搂着梦林笨拙地在舞池里挪着步子。被旁边的同学们看到,纷纷大笑不已,弄得他好不尴尬。最终,只得借口跟梦林说自己不会跳,请梦林指导自己——于是,使得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好的浪漫舞会就变成了梦中情人对自己舞蹈教学。
而这次,姜研的舞伴换成了秦瑶。
牵着秦瑶小手不似牵着梦林的玉手那般局促不安,心脏虽然跳得很快却不那么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气。和秦瑶在一起,姜研可以随着或舒缓或轻快的节奏踏出欢快的舞步;和秦瑶在一起,姜研不会觉得紧张、不会觉得不安、不会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不会做错什么;和秦瑶在一起,姜研无拘无束的很快活、很快乐、很高兴、很开心。
其中的缘由,姜研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此时的他正双手枕着脑袋,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回忆着今晚和秦瑶的点点滴滴。不知怎的,一股喜滋滋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也正是在这时候,寝室里竟飘出一阵酒香,姜研吸了两口,立即觉得头晕目眩,醉死了过去。
当姜研再醒来时,已经被人带到了一片不知名的旷野中。
抚着沉甸甸的脑袋四下环顾一番,却见自己的师父天风子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喝着闷酒。师父依旧是那副颓废不堪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无论寒暑都绝对会裹在身上的黑风衣,还有就是那永远似醉非醉的浑浊的眼窝。
“醒了?”天风子也不瞧姜研一眼,带着半分醉意问道。
“是,”姜研应了一声算是对师父施礼,然后问道:“师父,是您把我给弄这儿来的吗?”
天风子并不回答,只是一把将自己的酒葫芦丢给姜研,问:“小子,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嗯……还可以吧!”姜研提着师父丢过来的酒葫芦,勉为其难道。老实说,这两个星期以来,天风子不知怎的,突然对姜研进行填鸭式教学。将自己的生平绝学近乎倾囊相授,直压得姜研几乎喘不过起来。
天风子瞥了一眼徒弟的苦瓜脸,淡淡地说道:“既然可以,就打一次给我看看。”
“哦,好啊!”姜研闻言,先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师父的葫芦放好,而后立马沉肩松胯,手指扣成酒杯状。脚下跌跌撞撞,人也开始颠颠倒倒,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可天风子见状却是连连摇头,一个空翻筋斗从石头上下来。先拾回他的葫芦,再是一招锁喉扣卡住姜研的脖子,紧接着一记下鞭腿把姜研打翻在地。就这样,天风子将自己的徒弟按在地上,卡住他脖子的手猛地一缩,捏住姜研脸颊上的咬肌,一下子就掰开了他的嘴。
“臭小子!教你醉拳你却不喝不醉,这怎么能打得好醉拳!”天风子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自己的酒葫芦,一个劲猛往姜研的嘴里灌酒:“好好的给我喝!喝醉了才领悟得到醉拳的神髓!”
那天风子的葫芦本是个无底洞,千百年来,里面的酒液就从未被喝尽过。而姜研就这么被师父灌了一分多钟,弄得他只觉得头晕眼花,腹中更好似炎流翻腾。最终,姜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向来都自认都尊师重道的他竟然一掌打飞师父的酒葫芦,而后又一挥拳向师父,逼开了将自己按在地上的天风子。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弓下腰,在原地一个劲地呕吐。
天风子此时却眉开眼笑,点着头说:“这样才像话嘛!”而后,也不等姜研吐完,天风子便过去抓起徒弟的双手,让姜研紧贴着自己,就这么带着姜研打起了醉拳。一边打着,嘴里还一边叨叨:“小子,师父我曾与八仙共饮,合创了这套拳法。世人只知有‘醉八仙拳’,却不知知道创此拳法者实有九人,故而数百年来,这醉拳总要失传一式。今天我就将这九式醉拳一并传给你!……”
天风子说着,一把甩开姜研,让他自己发挥。
“前八式我前几天已经教给你了,从头打一次我看!”看着徒弟在醉酒之后将醉拳的精髓表现的淋漓尽致,天风子连连点头。同时,他也随着徒弟的拳路,口里念着拳法的要诀:“……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铁拐李,旋肘膝撞醉还真……汉钟离,醉步抱坛窝心顶……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待到姜研将“何仙姑”一式打完,天风子又飞身入场,抓起姜研的双手,一边带着他打出新招,一边对他说道:“现在是最后一式,许文昌(流魂:天风子真名许帧,字文昌),醉步断剑翻长江……”天风子先带着姜研打了一遍,然后便又放开姜研,让他自行熟悉练习。同时,他也在场边提点:“小子,知道为什么打醉拳都得喝酒吗?这人不醉则无形,心若醉却无力。所以醉拳讲究的是人醉心不醉、步醉神不醉、形醉意不醉。每当你喝醉了之后,打人的时候出手重,别人打你又不怕疼。可你千万得给我记着,日后用醉拳打人,只要把别人打成废人就行了,可不要把对手给打成了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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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姜研已经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天风子一脸麻木不仁地坐在一旁,只顾喝他的闷酒。
颜梦璃不知从何处出现,她带着满脸的怜惜,蹲身在姜研的旁边,慈爱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汗珠。并且似是责怪地对天风子说:“你瞧你,好好的徒弟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天风子一双浑浊的双目没有焦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也只能让这小子稍微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只不过,”颜梦璃担心地盯着昏迷的姜研,“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天风子沉着脸,啖了一口酒液,“30日内,这小子命中将有一死劫。若能度过,他以后必成大器;要不能,就只会命染黄泉。现在我能教他多少东西是多少,希望他可以凭这些度过此劫。”
听了天风子的话,颜梦璃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身上有水吗?”天风子问道。
“给。”颜梦璃立刻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天风子打开瓶盖,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接着“噗”的一声,将姜研喷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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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2 五味真火
被师父一口清水喷醒,姜研还没来得及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天风子便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提起酒葫芦往姜研身上一泼,一股酒液便洒在了姜研的身上。也正是被天风子的酒液泼过,姜研因为先前练习醉拳而导致的浑身酸痛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还不等姜研对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作出反应,一只柔软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肩。“坐下,你师父有话跟你说。”同时,耳边还响起了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师娘”颜梦璃。
“为师纵横天地千余年,有三门绝技。”与此同时,天风子也少有地一本正经起来:“一是阵法结界,半个月前,我已经将载有我这千年来精通所有阵法和结界的心得要诀的手札赠你;你务必要回去仔细研读,假以时日方可有成。二是醉拳,方才已经尽数传你,至于你领悟了多少,日后又能发挥多少威力,就看你自己的了。至于这第三嘛……”
说着,天风子向姜研摊出手掌,只见他摊出来的那只手慢慢变红,并且上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缭绕一样。渐渐的,一束赤红色的火苗跳动在了天风子的手上。
“五味真火,无物不焚。即使是浴火凤凰,对它也要忌惮三分。今晚,为师要将此传授于你。”
天风子的话让姜研有些受宠若惊,又想起师父这半个月来对他的填鸭式教学,脑子不笨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可是,身为徒弟,姜研又不好细问师父这其中的缘由。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虚心受教——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师父不会害自己,而且师父不向自己说明原因,这其中必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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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五味真火,不同于一般的火焰法术。这其中的“五味”分别指的是酸、苦、甘、辛、咸;而五味又对应着怒、喜、思、忧、恐五情;“五情”则受制于目、舌、口、鼻、耳五官;“五官”却对应肝、心、脾、肺、肾五脏;“五脏”则各有木、火、土、金、水五行之气游走。换而言之,但凡修炼“五味真火”的人,势必要识五行、养五脏、正五官、感五情、知五味。
天风子先将五味真火的心法要诀对姜研讲述了一遍,让他盘膝坐下,教导他修炼和运用的方法。
“……导五行之气于五脏,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将气迫于五官,由五官感五情,五情生五味……以五脏和五官遍尝人间五情和五味,得悟我识,从而驾驭五行,真火方成……”
照着天风子的方法,姜研认真地运行着身体力的真气。可一个多小时过去,姜研只是浑身出了一场大汗,觉得血脉畅通,人也舒爽了不少——跟平常打坐练功后的感觉没什么不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变化。
天风子见此只是略微摇了摇头,说:“修炼五味真火首先需要浑厚法力为基础,你年纪尚轻,还需时日磨练。其次还要人有丰富阅历,只有人经历的越多、感悟的越多,觉悟越大,发挥的威力才会越强,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
“……”姜研一听,不禁皱了眉头。照师父的说法,那他现在修炼这五味真火岂不是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天风子不慌不忙,从自己的百宝乾坤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把它抛给姜研:“你将其服下。”
姜研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颗一半白一般红的药丸。于是下意识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呀?”
“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还担心为师害你不成?”不过,天风子却不准备回答他。
见师父有些生气了,姜研也有点心虚。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当着天风子的面把药丸咽了下去。
“好,”天分子笑了笑,“今晚就到这,现在你回去休息吧!”说着,天风子用树叶叠了只纸鹤,让它领着姜研离开了。
……
送走姜研,颜梦璃问天风子:“你刚才让姜研吃的……是忠一郎和雪姬的丹元么?”
“嗯,”天风子点点头,“那是雪姬的百年修为和忠一郎的感情所化成的结晶。若姜研能好生加以利用,30日内,他的五味真火必然可以小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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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姜研睡下之后,做了一可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日本江户时代,一名武士带着几个手下和自己的儿子进山打猎。结果遇上大雪,几人迷了路。后来,他们在雪地里遇到了一名美貌女子。却不料,那女子竟是住在山里的雪女。雪女冻死了武士和他的手下,只留下了武士的儿子。并且,雪女告诫武士的儿子,不能将他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任何人,不然她会来取走他的性命。
十几年后,武士的儿子长大,他娶了一位肤白胜雪,貌若天仙的妻子。可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个从中国来的醉道士——姜研看到道士样貌的时候,他吓了一跳,那道士竟然就是自己的师父天风子。
天风子告诉那名叫做忠一郎的武士的儿子,说他满身妖气,身边定然藏了妖怪。于是,天风子给了忠一郎一面照妖镜,让他看回去看看是什么妖怪藏在自己身边。
结果,忠一郎发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实——自己美丽的妻子竟然就是当年杀死父亲的雪女。忠一郎将事情告诉了天风子,天风子对他说,那雪女是来害他的,只要忠一郎一说出当年的事情,那雪女就会要了他的命。
天风子决定马上就去收服了雪女。可忠一郎却恳求天风子放过自己的妻子,他相信妻子是爱他的,绝对不会伤害他。于是,天风子和忠一郎打赌,忠一郎对妻子讲出当年的往事,如果妻子不伤害他,天风子就放过他的妻子;如果要杀害他,天风子就将雪女收服。
当忠一郎将往事告诉妻子之后,温柔娴淑的妻子却对他露出了雪女的凶相,吹了口冷气将忠一郎冻在了冰块里。幸好天风子及时赶到,破开冰块救了忠一郎,又用五味真火要将雪女烧死。
可是,忠一郎早就对雪女情根深种无法自拔。获救之后的他看着妻子被大火焚烧,决然地奔进了大火里,和妻子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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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研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他不明白昨晚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也没多少时间去考虑这些。现在他得尽快收拾行李,堂弟姜明已经开着车来接他回S市了。
已经工作了将近一年的姜明的钱包渐渐鼓了起来,如今的他也算有车有房了。(流魂:房子是爸妈的,车是一万多的二手车)一个月前,姜明就找到姜研,说是他老爸遇到什么麻烦,请姜研去帮忙解决下。姜研本打算立刻前去的,可姜明却总说不急不急,这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一直到姜研放假。
如今,姜研坐在副驾驶位上旧事重提:“我说兄弟,二叔他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让你来找我?而且还一直‘不急不急’的拖着?”
“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姜明撇着嘴道,“回去见了我爸让他自己跟你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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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3 回家
2009年7月8日,随着暑假的到来,梦林开始拉着梦星兴致勃勃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与此同时,她还请李雪夜去六中给表妹叶馨办理转学手续。她打算此次将叶馨一并带回家,让她和表姐跟舅舅见面。而且,表姐叶雯的婚礼将在这个月举行,无论是作为亲妹妹的叶馨还是作为表妹的她和梦星都必然是要去参加的。
待到大包小包的行李打包完毕,电话联系了C市所有的朋友并与之告别,悠曼、伊人、玉流、希维也都一一跟梦林还有叶馨惜别。此时,她们却发现梦星不知哪里去了。众人在别墅里找了一阵,最终,在天台的游泳池边发现梦星正对着天空发呆。
梦林走过去拍了拍梦星的肩膀,问:“姐,这我们都要回家了,你在想什么呢?”
梦星怯生生对看着梦林的眼睛,吱吱呜呜道:“梦林……我……我……我不回去了!”
“姐,你在说什么呀?!!!”梦星的一句话让梦林瞪大了眼睛,她摇着梦星的双臂问道:“这……为……为什么呀?!”
梦星拨开梦林抓着自己臂膀的双手,盯着自己的身体,说:“我……我这个样子……还是爸妈眼里的尹梦星么?我……我怎么回去见他们啊?”
听了梦星的解释,梦林释然的一笑,随即明白了姐姐的顾虑。就像有些考生在高考前会患上“高考恐怖症”,有些人结婚时有“婚前恐惧症”一样。梦星的这种心态可以归纳为一种“重生变身后回家面对亲人的恐惧综合症”。简单的说,就是对不可预测的未来严重缺乏安全感。
其实,梦星她何尝不想回家?她想,她想得发疯,她想得发狂。她比任何人都期待看到父亲母亲的脸,听到他们的声音,得到他们的一声关怀、一个拥抱。可是,同时梦星又怕。她怕那声关怀变成了一声谩骂,那个拥抱变成了一记耳光。她怕父亲母亲不承认她这个“女儿”就是他们曾经的“儿子”,她怕家里的大门会对她紧紧的关起来。这就是裁决女神的心性,再多的陌生人的谩骂侮辱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却偏偏会纠结于至亲至爱们的一两句评价。所以,她想逃,她想避,她怕面对见到双亲后可能会出现的她所不敢想象的后果。所以,梦星才会“不想回去”。
梦林并没有劝说姐姐什么,只是吩咐希维去拿了一面大镜子过来。
梦林将镜子拿在手上,端在面前,然后将脸颊贴上姐姐侧脸,镜子里立刻浮现出梦星和梦林两个人的容颜。
“真是漂亮,”梦林在梦星耳边呢喃着,“和姐姐相比,连我都不免相形见拙,失了颜色。姐姐的美,连我可都是羡慕得不得了,也嫉妒得不得了。我怎么也都想象不出来,这世界上有谁能够拒绝我姐姐的美丽。”
“可是我……”听了梦林的话,梦星自是免不了动摇。可是,她内心强烈的不安又岂是一两句话可以祛除的。
“不要可是,”但聪明的梦林适时地堵住了姐姐的嘴,顺势把玩起姐姐如丝的长发,轻轻地说:“姐姐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想,你要做的只有把自己弄得漂亮、漂亮、再漂亮一点。不用害羞,更不用害怕。把你的美展示给大家,展示给我们的爸爸还有妈妈……没有人会拒绝我的姐姐……”
“展示给……大家……没有人……拒绝我……”跟着梦林的思路,梦星也开始迷糊起来。
梦林轻轻笑了笑,放开姐姐,撤去镜子,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我是梦林……嗯,我很好的……现在我正收拾东西呢?放心吧!我大概今天下午就回来了……嗯……嗯……好的……”
梦林一边和母亲说着话,一边观察着梦星瞬息万变的神情。看着姐姐眼里流露出的期盼和渴望,梦林满意地勾着嘴角。一分钟后,梦林将手机从耳畔拿下来,手捂着话筒对梦星说:“要不要说两句……”
“我……”还不等梦星点头,梦林就将自己的手机贴在了梦星的耳边。
“女儿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带个什么人回来?”300年了,300年来梦星终于再次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这是这么两句平常的话,就打破了梦星所有的顾虑。她的心潮在澎湃,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引领着她慢慢开口,发出声音:“妈……妈妈,我……我是……梦星……”
“……”电话那头的母亲哑然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小姐,别开玩笑了。你是梦林的朋友吧?!我那个假丫头死了一年多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啊?……喂!小姐,你说话啊!喂!喂!”
电话另一头的梦星不是不想回应母亲,只是翻滚着涌上喉头的酸楚已经堵塞了她的声道,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梦星琥珀色的眼眸里已经浮起水气,渐渐模糊。两条清泉慢慢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出来——“滴答”,泪珠儿落在地上,变成了两点碧绿色的“翡翠”。(流魂:因为此时的梦星只想马上见到母亲,所以,这两滴泪便有了“镜像”的能力。可以让人随时随地看到最思念的人的影像。)
梦林见状,赶忙从姐姐手上接过手机,随便和母亲说了点什么便挂了电话。然后,她笑吟吟地问梦星:“姐姐你现在还回去吗?”
“我……”梦星擦掉脸颊上的泪水,重新挂起笑容,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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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星姐姐!等你见完爸妈,参加了你表姐的婚礼过后,一定要回来找希维啊!”希维抱着梦星的腰,依依不舍地和她话别。
“好好好!等到希维一放假,姐姐就来接你……”梦星摸着希维柔软的金发说着。把希维暂时留在C市是她的主意,回家见到父母后,双亲能不能接受自己,梦星心里都还有点七上八下的,更何况再带个侍女回去呢?
悠曼将她minicooper的车钥匙递给梦星:“喏——车借你了,记得要帮我保养好啊!”
接着,玉流和伊人也和梦星她们告别。大家一起将女神姐妹三人的行李搬上车,而后目送她们驱车离开。
梦星、梦林、叶馨会暂时的和C市,和这个大都会阔别一阵子。她们的目的地是S市,那是她们的家乡。
而当minicooper的轮印离开C市的那一刹那,新的故事也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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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4 情痴罗刹
有句老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又遇打头风”。梦星、梦林还有叶馨,她们今天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仅在开车上了高速公路之后遇上了大暴雨,而且还碰上了大堵车。
因为雨天路滑而且看不清路况的关系,从C市到S市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十几辆车连续追尾的严重交通事故。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不过车尾灯和保险杠掉了一地,交警已经赶到现场,正在争分夺秒地清理路面。
现在,梦星坐在minicooper的驾驶座上,用她的纤指敲打着方向盘。副驾驶座上的梦林则双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坐在后座上的叶馨从旅行袋里拿出三块面包,一块叼在自己嘴里,另外两块递给了梦星和梦林。
回想起她们早上九点从别墅出发,十点钟上高速,十一点钟开始堵车,到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换言之,梦星、梦林还有叶馨已经在高速公路上拥堵了整整两个小时。
“两位表姐,你们说,我们还得在这堵多久啊?”嚼着手里的面包,叶馨问梦星和梦林道。
“不知道啊!”梦星无奈的说着,“至少也得等前面把道路清理干净吧!”又看了看车窗外的大雨,梦星有些赌气似的抱怨:“这什么破天气嘛!要是个大晴天我们也能下车去活动活动,不会被憋在这车子里……或者,早知道要带副扑克牌在身上也好啊!这样我们三个人也可以玩玩斗地主,也不至于这么闷嘛!”
听了梦星的话,一边的梦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书本,对梦星说:“姐,你可真是健忘了。这馨儿从小在英国长大,她哪里会斗地主呀!”
“不不,”后面的小姑娘讪笑道:“就算我不会,梦星和梦林表姐也可以很快把我教会的,那不就有的玩了……”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谁都不能凭空变出扑克来。”梦星叹息道,又瞅了眼梦林和她刚刚放下的书本,问:“对了梦林,你从一上车就在看那本书。到底是什么那么好看啊?干脆,你给我和馨儿讲讲,就当打发时间。”
“好啊!”说着,梦林把椅子的靠背放下,让自己平躺着。然后,她让姐姐也放下靠背平躺下来,后座上的叶馨微微把身子前倾,这样,三姐妹的脸几乎凑到了一起。如此,梦林抓起她刚才阅读的书籍,对姐姐和表妹说:“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是一个关于人鬼恋的爱情悲剧。”
无论是女神还是女人,只要是女性都对各种爱情故事有着不可抗力,而越是凄美的爱情故事,对她们的吸引力也就越浓厚。梦星和叶馨听梦林这么一说,马上兴趣高涨,都竖起耳朵细细倾听,生怕漏掉了哪个细节。
而姐姐和表妹的反应也叫梦林来了劲头,她甚至还在车里放起了一段带有淡淡哀伤的音乐,学着某些专业播音员,放低声调,温婉地说道:
“这个故事主要说的是地狱里的一个罗刹鬼爱上了一个人间的美丽少女,于是,他把少女掳到了地狱里,强迫少女做了他的新娘。他对少女千依百顺,每天极力的讨少女欢心。可是,少女是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因为少女恨他把自己带到了地狱,更恨他强迫自己嫁给他,而最主要的则是少女讨厌罗刹鬼那凶神恶煞的脸。所以,尽管罗刹鬼为少女做尽了任何事,甚至好几次为了达成少女的要求而险些丢了性命。少女却一次也没有被感动过。
后来,人间的一个少年知道了少女被罗刹鬼掳走的事情,便决心将少女从罗刹鬼的手上救出来。他来到地狱,趁罗刹鬼睡觉的时候将少女带走。少女对这个只身来地狱救她的少年很有好感,很快就爱上了他。少女对少年许诺,只要他们一逃出地狱,她就嫁给少年,携手白头、不离不弃。
可是,就在他们沿着黄泉路逃回人间的时候,罗刹鬼却醒了。他追了上来,他要吃掉这个胆敢抢走他妻子的少年。但是,少女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被吃掉。她要罗刹鬼放过少年,不然她马上就死在罗刹鬼的面前。罗刹鬼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少女。然后,少女对罗刹鬼说,她要和少年话别,要罗刹鬼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不准他看她和少年,也不准他听她和少年的谈话。罗刹鬼照做了,可他最爱的妻子却趁着他转过身的时刻,用一把尖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罗刹鬼就这么含恨死了,他的尸体融进黄泉路上的泥土里,从此以后,黄泉路上便开满了血一样的彼岸花。少女跟着少年逃回人间并结了婚,可是少女却没能如愿以偿的获得幸福。她的新丈夫是个风流成性又喜新厌旧的薄情郎,他会去地狱救少女也是垂涎那能让罗刹鬼也心动的少女的美色。过了几年,等少女老了,不再那么漂亮了之后,他也就开始嫌弃少女。后来,他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为了成为那个小姐家里面的女婿,他竟然狠心地毒死了自己的妻子。
少女再次踏上黄泉路,看到血一样绚烂鲜红的彼岸花,她被这绵延了不知几千里的美所震撼了。她知道这是她曾经的‘鬼丈夫’的化身,她对那么丑陋的罗刹鬼竟会变成这么妖冶的花朵感到震惊。看着脚下的花,想起自己的死,她回忆起了曾经被她憎恨的罗刹鬼对她的好,对她的百依百顺,对她的万般呵护。她俯身摘了一朵彼岸花,问它:‘你会爱垂垂老矣,容颜不再的我吗?’这时,黄泉路上起了一阵风,将无数的彼岸花的花瓣吹起来,掉进忘川河里,拼成了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少女见了过后,趴在花丛里哭了好久。最后,她说:‘如果来生能遇得见你,我再把一切都还给你吧!’……”
听完梦林说的故事,梦星和叶馨的心里都酸酸涩涩的。对那少年是说不出的厌恶;对少女却不知该怎么去评价她,只能说她是个可恨的可怜人吧;而对于那个罗刹鬼,却是十分的同情。可以说,那罗刹鬼是一个因为面貌丑陋而无法得到爱情,却依然执着于爱的爱情傻瓜。
梦星和叶馨都这么想着,在车子里沉默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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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看那是什么?!!!”梦林的一声惊叫把梦星从思绪里惊醒。她坐起身来一看,一个一身破布的骷髅幽灵就要飘进了梦星她们前面的一辆大巴车里。因为下雨时候乌云蔽日的关系,有些邪灵恶鬼会在入夜前就跑出来害人。
“糟了!它是想要吃掉那辆大巴车里面人们的精气!”梦星高喊道,“梦林!你用风眼把它吸过来抓住它,不能让它害人!”
于是,梦林赶忙摇下车窗。对那幽灵使出“风眼”,只听“嗖”的一声,那骷髅幽灵就被吸了过来。可是,它却丝毫没有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害怕,而是张开大口,像扑食的野兽一样向梦林咆哮而来。梦林也被吓了一跳,用一招锁喉擒拿手卡住那骷髅幽灵的脖子将其拖进汽车里之后竟然没能将它抓牢——在它几番挣扎之后竟脱手而出,直直的扑向叶馨。还好梦星眼疾手快,一掌就把那幽灵拍得魂飞魄散。在一阵阵“玉罗刹、玉罗刹”的惨叫声里,骷髅化成了一阵青烟。
问题虽然解决了,可梦星和梦林却都皱起了眉头。她们都没见过这种有人类模样(流魂:至少那骷髅是人的骷髅),智力却跟只知道捕食的低等野兽一的邪灵。还有它在魂飞魄散前,高喊着“玉罗刹”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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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5 祖父
大雨天的道路清理十分困难,交警们整整战斗了四个多小时,高速公路才得以疏通放行。梦星开着minicooper以120迈的时速经过两个小时的疾驰,终于回到了S市——她的家乡,那片曾今养育过她的红土地。
在下高速公路进入S市的市区之前,必须经过S市城外的石竹山公墓群。梦林告诉过梦星,她们的爷爷自去年过世以后就葬在那里。
也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早有打算,梦星将车子停在了石竹山脚下。她对梦林和叶馨说:“我想……去扫墓。”
梦林和叶馨都点了点头,陪着姐姐和表姐下车,又向公墓的管理员借了几把雨伞,而后上山。
上山的时候,梦星刻意变成了水鬼的模样。或许是因为下雨天没有太阳的缘故,公墓里时不时的都有鬼魂出没。梦星担心爷爷也在其中,被看到她女性的样子。
而且,这也是二十几天前,梦星被二郎揭穿了身份以来,首次以水鬼的形态出现。大概是维持女性的形态太久,突然变成男性之后梦星有点不适应,“他”总感觉今天这灵体有点怪怪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慌气喘。
梦林领着梦星和叶馨,来到了山腰上爷爷的坟墓旁边。大理石的墓碑上用陶瓷烤制了爷爷的相片,相片下面是用隶书篆刻的金字“显考尹公仲夫之墓(生于一九二一年卒于二〇〇八年)”。
梦星和梦林的爷爷的父亲是个清末民初社会底层的小老百姓,虽然认得几个字,却也没读过几本书。因为梦星和梦林的爷爷在家里排行老二又是是个男丁,所以他父亲给他取名“仲夫”。(注释:在古汉语里,“仲”就是第二,“夫”便是男人的意思。)
爷爷早年只是在老家做木匠,三几年的时候抓壮丁,被迫加入了国民党部队。后来,随川军出川作战,和日本鬼子打了几仗过后,又参加中国远征军,转战缅甸,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解放战争的时候,参加过淮海大战。战败后,奉命驻守在C市,任当时某特务营营长。四九年的时候响应上级率部起义,成功过后却退伍回了老家,娶妻生子。后来特殊时期那十年浩劫,尹爷爷因为曾任国民党军官被打成反革命,虽然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却也隔三差五地被红卫兵拉去扣上高帽子,当成阶级敌人跪在高板凳上批斗。七六年特殊时期结束,尹爷爷这辈子的磕磕绊绊才算画上了句点。享了三十年清福,儿女孝顺、子孙满堂。老人家的晚年算是完美了,可是,去年的五月十二日,尹爷爷最为疼爱的孙儿梦星却被大地震夺去了生命。或许是忍受不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走过了一辈子大风大浪的尹爷爷在得闻噩耗的第二天就一病不起。两个多月后,老人郁郁而终。
梦星跪在墓前,轻轻抚着墓碑上的金字,目光又落到金字旁边的几行小字上。那些是为爷爷送终立碑的儿孙的名字,那上面有父亲的、有母亲的、有梦林的,也有家族里其他叔伯兄弟的。却独独没有“他”尹梦星的名字。
本来,梦星“他”先爷爷而去,不能为爷爷送终立碑也属正常。可如今,梦星望着墓碑上那缺失的三个字,心底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
中国人以“孝”为百善之首,《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在民间的传说里,那些先于父母死去的小孩甚至会被罚下地狱。
梦星渐渐抬起手,“他”想去敲墓碑,“他”想见见爷爷。因为人间的墓地是阴人通往阴间宅邸的门户,所以,墓碑便是他们开在人间的大门。只要是同样是鬼魂的另一个灵体敲打墓碑,效果就跟阳间的人敲门一样。
可是,当梦星的手就要触到墓碑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他”的“重生变身后回家面对亲人的恐惧综合症”又再一次发作,强烈的不安感让“他”再次却步。
“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呀?!”正在此时,梦星、梦林和叶馨身后响起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三人扭头一看——“爷爷?”梦星、梦林都脱口而出。
尹爷爷听了先是一愣,照理说,已经死了的孙子尹梦星看得见自己很是正常。可怎么还是活人的孙女尹梦林也能将自己瞧个一清二楚?难不成连孙女也……这不可能啊!此时的孙女身上明明还散发着浓重的活人气。不过,尹爷爷马上又想起来了最近在阴间流传的关于孙子梦星的传闻。随即释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是想通了什么。便也不再在梦林能看见他的事情上纠缠,大踏步走向梦星,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好小子!终于舍得回来啦!我在下边可是找了你一年啦!”
此时,梦星依旧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他”埋着头,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甘心领受这爷爷的责骂。
“我东打听西打听,要不是最近地府闹地震,说是个叫‘尹梦星’的收复了个叫什么‘鬼婴儿’的妖怪引起的余波。我托了多少下面的亲戚朋友查那个‘尹梦星’的档案,才发现竟然就是你小子,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小子还在!……你好啊!不知上哪儿学了一身本事,长进了、出息了,连阎王爷都头疼的妖怪你也给收了。现在是阎王也要给你三分面子,你就不要我这老头子和你爸妈了!……”
“爷爷、爷爷,”眼见爷爷越骂火气越大,梦林赶忙上前劝解:“您看,我……哥哥……也不可能故意躲着大家啊!这她都已经回来了,您就消消气,原谅她好了……”说着,梦林吊起爷爷的膀子,撒娇似的嗲嗲地叫着“爷爷”。
尹爷爷也是被孙女逗乐了,捏捏梦林的脸,说:“哼,他要是故意的,瞧我不把他吊着打。我老头子可不管他是什么地府的功臣。”说着,尹爷爷瞪了梦星一眼:“这回我就看梦林丫头面上饶了你,以后可不准再犯了!”
“一定一定,爷爷,我再也不敢了!”梦星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呵呵,”尹爷爷笑了笑,“起来吧!”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叶馨,“这小姑娘是?……”
于是,梦林拉起叶馨向爷爷介绍:“这是我们的表妹——叶馨,小时候过年您应该见过她的啊!”说着,梦林又向叶馨使了个眼色,“馨儿,还不快叫爷爷。”
“爷爷好!——”叶馨乖巧的向尹爷爷点头。
尹爷爷顿时笑得何不拢嘴:“乖!乖!对了,是亲家那边的嘛!”笑罢,尹爷爷又转头看向梦星:“你现在这样子,是吃了‘现形丹’吧?”
“嗯——”梦星点了点头。
尹爷爷对此并不发表什么意见,继续说道:“回来没住的地方吧!你死了以后,你爸妈只给你在公墓这边的大厅里买了个放骨灰的阁子,没有墓地。这样,就是烧给你房子,你在地府也没法住。现在既然回来了,就住在我这儿,陪陪我老头子吧!”
“咦?!!!……”爷爷的几句话让梦星吃了一惊,“他”本来是打算回家见父母的,哪里料到会在来给爷爷扫墓之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转念一想,梦星虽然在梦林的鼓励和诱骗之下回了S市。可是,“他”的“重生变身后回家面对亲人的恐惧综合症”却没有得以根除,一想起要用女儿身回家,还不免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而暂时住在爷爷这里,却可以给“他”一个缓冲期。
“怎么?不想陪我老头子?!”梦星的犹豫叫尹爷爷不耐烦了。
“不不,”梦星赶忙摇手道:“当然是爷爷要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嗯,这才像话。”尹爷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你在阳间和阴间失踪了一年多,还没给家里报个梦吧?在我这儿先住两天安顿一下,完了就去给你爸妈报个梦去。”
“我……”一说到见爸妈,梦星就开始吱吱呜呜了。
尹爷爷笑道:“哼,你也知道一年没消息让爸妈伤心,不敢见他们了?”
梦星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碍事,”尹爷爷说道:“你一人不敢见他们,报梦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他们不敢当我面骂你的。”
说完,尹爷爷便让梦星跟梦林和叶馨告了别,拉起他者这“失踪”了一年的“孙子”回了他在阴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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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6 无法变身
告别梦星之后,梦林自驾着minicooper先将叶馨送回了舅舅那里,然后便驱车回了家。(流魂:不用怀疑,梦星生前的时候,什么方面都不如梦林,既然她都能在生前考上驾照,更何况梦林。)
回到家以后,梦林并没有告急于诉爸妈任何关于梦星的事情,因为她想过几天给父母一个惊喜,更想让梦星主动将自己的女儿身展示给父亲母亲。
晚上,等父母都睡了,梦林悄悄地给梦星打了个电话。她们姐妹的手机在C市时经过老罗的改造,如今已经成了可以沟通阴阳两界的通讯工具。
“喂!是梦林吗?这么晚打来有事吗?”梦星在电话那头说道。
听着好久没有听过的姐姐变成水鬼之后那略带沙哑而且稍显低沉的男声,梦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姐,你现在怎么样?在爷爷那儿住得还习惯么?”梦林轻轻地问道。
“嗯,挺好的。”梦星回答,“爷爷在这边的房子还是蛮大的,给我腾出的房间也很宽敞,床也相当舒服,而且阴间随时都是凉凉的,所以也不担心会热,空调都用不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刚才被爷爷拉去疲劳轰炸,他老人家絮絮叨叨了好久,我现在可是上下眼皮直打架。”
“呵呵呵,”梦林闻言欢快的笑着,“你倒好,眼皮打架。我可是要整晚都睡不好了。”
“嗯?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老姐你做抱枕呀!”
“梦林你……”
“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梦林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说姐姐诶,你在爷爷那儿,准备措施做足没有?”
“什么准备措施?”
“就是……你会不会让爷爷发现了你是女孩儿?要是被发现了你又怎么跟爷爷解释?这些你都得早作打算才对啊!”
“这……问题应该不大吧……”梦星思索着说道,“在阴间,即使是白天也看不到太阳。只要我不被阳光晒到,除非我自己愿意,我是不会变成女神的样子的。所以,爷爷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不过,姐姐。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考虑再告诉爸妈之前,先把你的事情告诉爷爷。”
“告诉爷爷?”
“对,爷爷是阴人,对神神怪怪的东西的接受力比活人强得多。所以,他更容易相信你的故事。而且,如果像爷爷思想这么保守的人都能接受姐姐,那拿下老爸老妈还有什么问题?”
“这样啊?……我先考虑考虑……”
“嗯,好吧!那你就一个人好啊好想想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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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梦林她自己说的一样,要没有梦星做她的超大号人形抱枕,她一个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梦林放在床头的手机就闹腾了起来。梦林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姐姐打来的。
于是立刻接听:“姐,你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梦林……我……我……”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梦星战战兢兢地的声音。更让梦林觉得奇怪的是——此时梦星发出的声音竟是悦耳的女声。
“姐,你到底怎么了?”梦林担心地问道。
“我……我……今天我一醒过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女孩的样子。而且,我变不回男生了!”
梦林一听也是一惊,可她还是安慰姐姐道:“姐,你放松点。是不是你睡觉的时候神力泄露了?变不会去也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把神力全部迫回你的精神海里去啊!”
“这些我都试过了!”电话那头,梦星焦急地说道:“可就是我把头发弄得和悠曼一样白了,也还是忒弥斯的样子。”(流魂:相信大家还记得,在以前的章节里有提到,梦星的发色越深,则其身体里的神力越盛;如果她的身体里一点神力都没有,那么她的一头紫发就将变成银丝。)
而就在这梦星焦头烂额的时刻,她的房门外又响起了“啪啪”的敲门声。尹爷爷在门外精神十足地喊着:“梦星呀!天快亮了,你也该起床了。起来陪我散散步。还有啊!我跟好多街坊邻居说,收了鬼婴儿的那小英雄是我孙子。他们却都不信,你今天陪我去见见他们,给爷爷长长脸!”
听了门外爷爷的喊声,梦星不由得更加紧张。她压低声音,幽怨地问梦林:“梦林,这我可怎么办呀?爷爷在叫我了。”
梦林沉默了一会儿,正正经经地对姐姐说:“姐,我看你还是就坡下驴,趁这个机会把你的事情跟爷爷说了吧!”
梦星想了一下,也觉得梦林说得有道理,可是——“万一爷爷他不相信我呢?”
“没事的,”梦林说道,“我马上元神出窍来你那里,我们一起跟爷爷解释。”说罢,便挂了电话。
“哎——”梦星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紧闭的门扉。走过去,轻轻转动起把手……
门外,尹爷爷兴致勃勃等着梦星给他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楔开了一道门缝,先是一缕紫红色的头发从里面飘了出来。接着,门后面又探出来一张美丽的脸,但是,那却不是尹爷爷期待中的孙子的脸。最后,梦星怯生生地把整个身子从门后面露了出来,讪笑着对爷爷说:“早……早上好啊!爷爷……”
尹爷爷看着这个漂亮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孩,愣神了好一会儿。才问:“这……姑娘,我孙子呢?”
“爷爷……其实我……”梦星吱吱呜呜地说着,“其实我就是梦星……”
“……”尹爷爷明显没有听清楚梦星在说什么。
“我是说……”梦星下定了决心,大声地向爷爷说着:“我就是您的孙子!我就是尹梦星!”
尹爷爷一听,脑袋顿时懵了,好半天惊讶道:“什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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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7 解释
相信大家还记得,时空之神拉塞尔曾经说过,任何有意识的生命体在越过时空位面的过程中,时空的突然错位会对穿越者的身体产生影响。他们会变成在其潜意识里,他们认为他们在那个位面里应该是的东西。
这种影响可以说是穿越位面所带来的副作用,影响效果的大小也因穿越者的自身素质而定。说得直接一点,普通人穿越过后,这种副作用的影响几乎一辈子都消除不了。而拥有一定精神力或者超自然身体素质的魔法师、精灵或者其他种族穿越过后,这种副作用的影响会在其身上停留一段时间后消失。而且,其精神力越强或是身体素质越好,这种影响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也就越短。所以,对于拥有无边浩瀚的精神海和无所不能神力的主神而言,这种影响的持续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而且状态也极不稳定。
梦星在返回地球之初,之所以会以水鬼的形态出现,而且每每晒到太阳后就会被强制变成女神。其根本原因就是这种副作用对她极不稳定的影响——她明白在地球上的自己早在一年前就落水死了,于是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如今出现在地球上的尹梦星就应该是个淹死之人的魂魄。
时至今日,近两个月已经过去,“穿越副作用”的影响已经消失,所以梦星才会一觉醒来,再也变不成男孩的样子。本来,梦星在海格力斯山上是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的。可在拉塞尔的儿子——哥德尔给她讲关于时空穿越的课程当天,她却翘课溜去人间,参加阿尔瓦王国某个乡村的庆祝丰收的舞会。这才使得她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身上各种变化的根本原因一概不知。
而且,在拉塞尔将穿越位面的影响告诉神王和艾尼雅以前,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和他的儿子。所以,人类的书籍和各种传说里,更不可能记载着相关的事宜。于是乎,当梦星将这件事情告诉梦林的时候,梦林也不知其所以然。她只能立刻元神出窍,赶到爷爷家里替梦星向爷爷解释这一切。
不是梦林不愿意用肉身前去,只是除了各路神仙以外,除非是手持阴阳令,其他的妖怪和精灵以及有法力的人都无法以肉身进入地府,只能以元神前去——即使是当年格兰杰单剑杀入地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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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林赶到爷爷的阴宅的时候,梦星正跪在厅堂的正中央。坐在厅堂正上方太师椅上的尹爷爷双目紧闭,满脸犹豫不决。就其神情来看,应该是刚刚听过什么匪夷所思的故事。
梦林蹲身到姐姐的身边,悄悄问:“姐,你的事情……你都跟爷爷说了?”
“嗯,都说了。”梦星点点头。
闻言,梦林站起身,跑到尹爷爷身边摇着他的胳膊,甜腻腻地叫道:“爷爷——”
尹爷爷听到叫声后睁开眼,一看是梦林,马上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梦林丫头?你……你……你是怎么来的?”
梦林早知道和爷爷再见面后,爷爷会这么问她,毕竟昨天能看见爷爷还可以用“高人给她开了阴阳眼”做解释。可如今她出现在阴间,这就不是不知其神通广大的尹爷爷所能理解的了。
于是,梦林不慌不忙地对爷爷说:“其实是姐姐灌输给了我一些神力,现在我已经可以元神出窍了。”
“姐姐?”尹爷爷一听梦林对梦星称呼,立马指着梦星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小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了!”梦林肯定地说着。
“是啊爷爷!我就是……”跪在一边的梦星闻言也颇为激动,急忙说道。
“你闭嘴!”可还不等梦星说话,就被尹爷爷的一声呵斥给堵了回去。然后,尹爷爷又回头跟梦林说道:“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我生前的时候就不怎么信这些牛鬼蛇神。一直到去年七月,才晓得了有阴阳两界,才晓得了有诸天神佛。现在……现在你们又给我老头子说什么‘异世界’,这叫我怎么相信?!”
“可是,”梦林绕到梦星的身后,按着姐姐的肩膀,恳切地对爷爷说道:“不管爷爷您信不信,这些都是事实!我姐姐……是您的孙女!”
尹爷爷沉吟了一阵,说:“就凭你们俩丫头这一面之词,我怎么相信她就是我孙女?”
“那……爷爷您要怎么才信?”梦林此时心下大喜,从爷爷刚才的措辞中已经称梦星为“孙女”来看,爷爷已经相信一半了。
“除非,你们能找个说话有分量的人来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尹爷爷说道。
梦星和梦林对视一眼,二人星眸里皆是精光一闪,喊道:“罗叔叔!”
于是,梦林赶忙掏出手机,一边拨通老罗的电话,一边对爷爷说:“爷爷,您知道的,姐姐以前在C市坐过鬼差。那里的城隍菩萨也知道姐姐的事情,您可以跟他求证。”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梦林欣喜地说道:“罗叔叔!我是梦林啊!……”她将自己的请求告诉老罗后,便将手机交给了爷爷。
尹爷爷接过电话,手机那头即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喂!老人家你好啊!我叫罗忠邦,是C市的城隍……”
两分钟后,老罗将自己知道关于梦星的一切都告诉了尹爷爷。尹爷爷将电话交还梦林,脸色一片茫然。
梦林则情绪激动,她焦急地对爷爷说:“爷爷,我们没有骗您!这C市城隍的号码,在地府的电话簿上应该是查得到的,您不信可以查查!如果您觉得城隍的话靠不住,您还可以问问二郎神,他也是清楚这事情的!”
尹爷爷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说:“让我进屋去冷静冷静。”
“爷爷……”梦星跟梦林本来都想追进去的。
但尹爷爷却是一声厉喝:“都给我在厅堂里跪好了!”然后,尹爷爷一边踱步进屋,一边自言自语:“这怎么?……我这一孙子一孙女……怎么就成俩孙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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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梦星和梦林跪在一起。梦星歉意地看着妹妹道:“对不起了,梦林,连累你陪我了……”
“有什么关系?”梦林却是一副喜滋滋的表情,将自己的身子往姐姐身上靠了靠,“这就叫同甘共苦嘛!倒是老姐你,三百年没下过跪了吧!这才见了爷爷不到24个小时,你可就跪了第二回啦!”
“诶,梦林你说,爷爷会接受我吗?”梦星倒不在意跪或者不跪的事情,她担心的只是爷爷一会儿的态度。
“会!一定会!”梦林倒显得信心十足,“我早就说过,没有人可以拒绝我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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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8 托梦
梦星和梦林被她们的爷爷罚跪在厅堂的正中央。虽然谁都不敢擅自起身来,可两个女孩却也不沮丧或者悲观。尤其是梦林,不仅自身随时保持着乐观的态度,还时刻刻在在鼓励着梦星,梦星此时情绪不低落,多半也是因此。就这样,两姐妹虽然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却彼此紧靠着身躯在说说笑笑。
“咳咳——”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苍劲的咳嗽让姐妹俩一惊,梦星梦林急忙闭上嘴巴,又端端正正地跪好。
尹爷爷从里屋出来,板着一张面孔走到梦星和梦林跟前,苦笑着坐到厅堂上方的太师椅上。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在正下方跪着的梦星和梦林,又好气又好笑地瘪了瘪嘴巴,说道:“跪着挺不舒服的吧?都起来坐着吧!”
梦星梦林闻言一喜,从爷爷的态度看来,他已经是接受了梦星这个“孙子”变成“孙女”的事实。
尹爷爷看着梦星和梦林坐到厅堂两边的椅子上,各自都轻轻或捶着或揉着膝盖,浑浊的眼窝里也泛出一丝怜惜。他柔声对梦星说道:“梦星丫头,回过家?见过你爸妈了吗?”
“还……还没有……”梦星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这样的,爷爷……”梦林则抢着替梦星解释,“姐姐因为一下子变成了女孩,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她的事情。”
“这倒也是,”尹爷爷点着头,“好好一小子就突然变成了一丫头,这换了谁也不好接受啊!”
“那爷爷,您有办法让爸妈马上就能接受我么?”而梦星在梦林和爷爷提到她所挂心的事情之后,情绪已经变得比较焦急了。
“这不难,”尹爷爷不慌不忙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给你爸妈报个梦,我来和他们解释你的事情,也让他们在梦里见见你有个心理准备。然后,梦林丫头再带你去现实里见他们,这样,他们马上就能承认你了。”
“真……真的!”爷爷的话让梦星欣喜若狂。
尹爷爷也过来摸着梦星的头,笑着说:“假不了,你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然后,转过头来对梦林说:“梦林丫头,你也快回去吧!你这元神出窍这么久,你爸妈该担心了。”
“对啊!我都忘了!”梦林这才想起人在元神出窍后不动不语,仿佛假死一般。自己在天刚亮时元神出窍来这儿,父母这会儿该发现自己了——他们看到自己不说话不动的样子,会做何想象呢?
“那爷爷、姐,我先走了!”于是,梦林便着急地跟梦星和爷爷告别,迅速离开了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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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林醒来的时候,她正睡在医院的高危病症观察室里,身上结满了连接各种各样电子仪器的电线和透明的输液管。而在梦林的病床边,一个护士打扮的女性正盯着那些仪器在记录着什么。
梦林瞧了一眼病房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从天不亮就被姐姐叫去阴间到现在,着实过了不短的时间。这也难怪自己的父母会这么兴师动众,把自己给送到这儿来了。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梦林叫着她传遍的女护士。
女护士听到声音后,往梦林这边一看,先是一惊,然后赶忙放下正在记录某些数据的本子,飞快地跑出了病房。不到两分钟,护士领着一个身穿白大褂,颇有几分专家教授模样的老医生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在这个老医生身后,还跟着满脸焦急的梦星和梦林的爸妈。他们可能是啪打搅医生工作,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
老医生在几个护士的帮助下,又对梦林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全身检查,测量了一大堆数据之后。跟梦星和梦林的父母说了两句什么,便吩咐人手把梦林转到普通病房去。
…………
病房里,梦林精神十足地半躺在病床上,妈妈则坐在一边替她削着水果。而他的爸爸正在过道里和刚才的老医生谈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老爸进到病房里。梦林立刻兴奋地坐起来,问:“怎么样老爸?医生怎么说?”
“咳咳,”老爸清了清嗓子,说:“医生说你身体状况非常好,暂时查不出什么原因。不过,鉴于你今早上莫名其妙地昏倒,还是建议你六院观察两天。”
“不用观察啦!我的身体好着呢!”梦林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她自己还不清楚么?而且,她甚至还怀疑那些医生会建议她留院观察,高额住院费的诱.惑多过他们出于人道主义和职业道德对病人的关心。
“怎么能这么说呢?”此时,妈妈已经削好了水果将其递到梦林手上,“医生让你住院是为你好,听医生的话可一定要听啊!”
“我真的没事儿,老妈!”梦林咬了一口果子,固执道:“这在医院里住一晚,比星级酒店都贵,我们回家吧!也好省点钱……”
“叫你住你就住!其他事用不着你操心!”梦星和梦林的老爸是个急脾气,见女儿不肯听话,便不由自主的大吼了起来。
“你吼什么吼……看把孩子吓得……”也幸好妈妈及时制止了老爸乱发脾气,她柔声对梦林说道:“女儿呀!你爸虽然脾气差了点,可他也是为你好。你哥已经……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
看着母亲越皱越紧的眉头,梦林已然明白,她现在不得不妥协。于是,她说:“要我住这儿也行,但今天晚上你们必须都留下来陪我。”
“你这孩子,”梦林的母亲溺爱地捏着梦林的脸,“这么大了还撒娇呢!今天晚上老妈陪你就行了,你爸明天还要上班呢!让他回去睡个安稳觉去。”
“不行!你们必须都留下来!不然,打死我也不住这儿。”梦林依旧坚持。其实,她的目的是想把爸妈在今晚聚到一起,这样,姐姐和爷爷就可以同时给他们两个人托梦。
最后,爸妈没能拗得过梦林,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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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梦林睡去后,梦星和梦林的父母在挨着梦林的另一张床上休息。忽然,有个熟悉苍健的声音在呼唤他们的名字:“国民……叶菁,国民……叶菁……”
恍恍惚惚的,梦星和梦林的爸妈来到了一座敞亮的厅堂前。厅堂里,尹爷爷正坐在太师椅上,笑脸迎着他们俩。
梦星和梦林的父母见状一惊,尹爷爷赶紧说:“莫怕!莫怕!我这不是想你们了,才让你们来看看我。”
梦星和梦林的父母闻言放心了不少,因为根据S市的民间传说——如果子突然女见到了已故的父母,他们又对子女这么说,那就一定是已故的父母在给子女托梦了。
“爸!”、“爸!”祛除了心头的恐惧,梦星和梦林的父母也都释然地叫道。
“好好!”尹爷爷笑了笑,“我这次找你们来呀,还要让你们见个人。”说罢,尹爷爷扭头往里屋里喊:“梦星丫头!还不快出来!”
片刻后,梦星怯生生地从里屋来到厅堂。她羞答答地低着头,好半天才敢抬头看父母的脸,同时,她嘴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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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49 团圆
梦星和梦林的父亲尹国民是她们爷爷尹仲夫的次子,尹爷爷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做一个对国家人民有用的的人,所以给儿子取名国民。可是,尹老爸却因为这个名字,在童年和少年时代吃尽了苦头。
六六年特殊时期,尹老爸十岁,正是上学的年纪。可是,尹爷爷因为曾任国民党军官,在那几年成了被打到的重点对象。而尹老爸也因为名叫“国民”的缘故,和尹爷爷一起被当成了反动派残余。小学还没有念完,就被送去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七六年特殊时期结束,二十岁的尹老爸回到城里,进了家工厂上班。七九年改革开放,尹老爸因为没有文化的缘故,没能在改革浪潮中看到商机、更抓不住机遇,白白浪费了这个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就此,尹老爸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窝在工厂的车间里。做着繁重的体力活,拿着微薄的基本工资。
不过,上帝是公平的,当他无情地关上一道门的同时,他也会为人们打开一扇窗。八二年的时候,尹老爸遇上了刚从师大毕业的女青年叶菁——也就是梦星和梦林的妈妈。尹妈妈家里是知识分子出身,而且她本人也是漂亮能干、知书识礼。
在那时候,大学生有着“国家栋梁”的绝对崇高的地位。就表面来看,那时候的尹老爸和尹妈妈门不当户不对,各人的自身条件也相差甚远。可是,他们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起。
尹老爸也因为认识了尹妈妈的缘故,被尹妈妈灌输了不少他以前闻所未闻的知识和理念。使得他的眼界也得以开阔,对社会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九十年代中期,尹老爸面临下岗问题。在尹妈妈的鼓励下,尹老爸做起了小生意。一两年后初见成效,至少生活压力缓解了不少。2000年的时候,尹妈妈辞掉了原先学校里的工作,帮助尹老爸一同创业。经过几年打拼,现在总算是有了几个小钱,一条腿迈入了小资的行列。而尹妈妈也在陪丈夫奔波了几年过后,得以闲适下来享点清福,把赚钱养家的事情完全丢给男人。
可是,也正是在这一家子生活越过越滋润,儿女也渐渐长大成人的时候。08年梦星的突然离世又给这个家庭蒙上了阴影,梦星的事情成了尹老爸和老妈心头永远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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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10日早上,骄艳的阳光照射进病房,梦星和梦林的父母得以醒来。他们一看女儿的病床,梦林却不见了踪影。二人连忙起身下床寻找,可还没来得及出门,梦林就笑嘻嘻地拎着早餐回来。父母亲见此,这才舒了口气。
梦林这么做并不是想让父母亲担心,她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父母,她的身体没有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得知女儿想法以后,尹爸爸和尹妈妈通知医生再来给梦林做了一上午的全面检查,得到医生的首肯以后,才顺着女儿的意思,在午饭后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心满意足地走出医院的大门,梦林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妈妈,今晚我们一家人吃顿大餐好吗?”说完,又将目光转向父亲,故意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既然是“大病初愈”的女儿的要求,二位父母又岂会不答应。
尹老爸掏出手机,对梦林说道:“你想吃什么?去哪家馆子?老爸好打电话定位子。”
梦林急忙摆手说:“不不不,老爸!我是想……我们买些菜回去,自己做了在家吃。”
“在家吃?”尹老爸一脸莫名其妙:“那都是些家常菜,有个啥吃头?”
还是尹妈妈帮着女儿说话:“哎呀——你这老东西,既然女儿想在家里吃就在家里吃嘛!现在外面的馆子菜越做越差,钱越收越贵。家常菜也有家常菜的好。”说着,尹妈妈从尹爸爸那里要来汽车钥匙给梦林,说:“女儿呀!你刚出院,先开你爸的车回去休息一下。我和你爸去买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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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林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先给梦星拨了一通电话:“姐,是我……昨晚你和爷爷跟爸妈说了你的事情了么?……嗯……现在你抓紧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晚上我来接你……”
挂上电话,梦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前天晚上因为姐姐不在所以没睡好,昨天又为了姐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晚上睡在医院的病床上更不可能舒服,而今天上午又配合着那些医生护士查着查那。梦林的精神着实给弄得有点疲惫,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倦意便不知不觉袭来,梦林的眼皮渐渐下垂——她终于静静地睡去。
…………
两个多小时过后,父亲和母亲买好菜回来,梦林也已经养足了精神。尹爸爸难得的给自己放了天假,陪着妻女在这个下午里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傍晚的时候,梦林和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尹爸爸开了瓶啤酒,倒上后坐下,喊着老婆和女儿上桌吃饭。尹妈妈从厨房里端出来最后一道菜肴,解了围裙坐下。但梦林却在这时候换上外出的衣服和鞋子,对爸爸妈妈说:“爸,妈,你们先吃着,我要出去带个人来见你们!”说完,便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尹妈妈望着窗外,梦林开着悠曼的minicooper离开,感慨了一声,说:“老尹呐,你说我们女儿这是去接谁啊?”
尹爸爸喝了口啤酒,道:“我怎么知道?”
“我看呐……”尹妈妈卖了个关子,说:“咱女儿去接的这个人和她关系肯定不一般。”
“嗯?怎么说呢?”尹爸爸问道。
“你看啊……”尹妈妈煞有介事地说:“女儿昨天刚回来,我就问她开的那车子是哪儿来的,她说是跟朋友借的。老尹,你懂车,看出来那是个什么车子没有?”
“好像是叫minicooper,”尹爸爸说道:“要值30万。”
“呵,”尹妈妈笑了笑,“你说这要是个什么样的朋友,才会把这么好的车子说借就借给咱女儿?是男的还是女的?”
尹爸爸明了妻子的意思,喝了一口酒,叹道:“我奋斗了半辈子,也就是个开捷达的命。自从她哥走了以后,我对梦林也是越来越不放心。以前虽然也想过女儿也要有出息,现在也不求那些,只想她能找到个好人就是了。”
一提起梦星,尹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尹爸爸说:“对了老尹,我昨晚上做了个怪梦。”
尹爸爸一听,满脸诧异道:“你也做梦了,我昨晚上也做了个怪得很的梦。”
“哦,”尹妈妈开始并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梦见爸爸了。”
“诶?我也梦见爸爸了!”尹爸爸提了之后说。
“你也梦见了爸爸?”尹爸爸此话一出,尹妈妈心下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你不会是梦见爸爸让我们见了个女娃,说她是咱们梦星变的?”
“是呀!”尹爸爸听尹妈妈这么说买也感觉到了事态的怪异性和严重性。
尹妈妈接着问:“那你说,那女娃长得什么样子?”
“紫红色的长头发,个子高高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漂亮得……简直不像是人了!……”尹爸爸说着梦里所见的梦星的样子,然后问尹妈妈:“你不会也是……”
尹妈妈没说话,只是地点了点脑袋。
瞬间,夫妻俩陷入了沉默——怪事!这可真是怪事中的怪事!这莫不成真是故去的老父亲显灵,来告诉他们两夫妻——他们的儿子尹梦星已经死而复生,只是现在儿子变成了女儿?
夫妻间沉默的气氛就这么持续了一阵子,直到大门口玄关处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来,快来嘛!”门打开,只见梦林好像是在拉着什么进屋。
尹爸爸和尹妈妈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清梦林拉进家门的“东西”——那不就是他们梦里的梦星吗?
梦星怯生生地抬头,看到父母亲满是惊异的脸,羞答答地说道:“爸、妈,我……回来了……”
尹妈妈和尹爸爸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梦星打量了梦星好久。突然,尹妈妈一把将梦星抱住,激动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尹爸爸也拍拍梦星的肩膀,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呵呵呵,回来了!回来了!赶紧坐下吃饭!别让你妈和你妹妹做的菜给凉了!”然后,故作愠怒对尹妈妈说:“老婆子,还不快去给孩子拿个碗添双筷子!这时候抱着人家干嘛?等吃了饭,女儿让你抱个够……”
梦星简直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不需要对父母多做解释,父母亲就接纳了现在的自己。
母亲拿来碗筷,又捧着梦星的脸笑着说:“这回啊……老妈的假丫头可真的成丫头啦!”
老爸喝着酒,同老妈一起笑道:“不管是真丫头假丫头,终归是我们的娃。不过梦星呀!你可也得给我和你妈详详细细地说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有怎么就变成女娃了!”
梦林并没有像爸妈那么多话,只是笑吟吟地将一条鸡腿夹到梦星的碗里。
置身于合家欢乐的其乐融融中,梦星心潮澎湃。端着碗,拿着筷子,此时的梦星竟忍不住想哭,就这样,梦星的手里便又多了一把碧绿色的“翡翠”。
回来了,这次尹梦星真的回来了,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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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50 表姐叶雯
回家的第一顿饭,梦星吃得很开心也很温馨。隔世之后,无论是爸妈的唠叨还是妹妹默默的关心,都让梦星感觉置身童话般的意境。也正是在经历了今天的失而复得之后,梦星才会感叹,在曾经那20个浑浑噩噩的年头里,幸福原来一直离她如此之近。
吃饭的时候,梦星向父母简述了自己变身的原因和经过。饭后,父母亲则忙着为梦星收拾屋子。自从去年梦星离开之后,她的屋子便一直空着。一家人为了不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便将梦星的房间改成了储物室,梦星的东西也都被收了起来。
看着爸妈在大晚上还要为了自己忙进忙出,不得休息。梦星心头不禁愧疚难当,连忙请求爸妈现在不用急着收拾,待到明天早上她自己来弄就好。至于今天晚上,她和梦林挤一挤便可。
因为梦星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孩子的缘故,父母也就没有反对梦星要求。梦林对此倒是求之不得,可一想到等明天房间收拾出来之后,就有一段时间不得不和姐姐分房而睡,心头又是遗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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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的时候,梦星、梦林还有她们的妈妈便已然起床,只有爸爸还在睡觉。
妈妈这么早起床是为了赶在七点钟爸爸醒来时把早饭准备好,梦星和梦林则是为了尽快收拾屋子。
打扫和整理房间都不是梦星和梦林的专长。看着眼前房间里厚厚的积灰和横七竖八堆放的各种物件,姐妹俩都不禁皱了皱眉。此时,她们心里面都存在在着一个想法——要是希维在这里该多好。
虽然不能取巧,但女神和精灵姐妹的体力也不容小觑。在两个怪力女的配合之下,零零乱乱房间不到一个小时就焕然一新——恢复到了十四个月以前的样子。
…………
吃罢早饭,已经两天没有工作的尹爸爸去上班了。梦星和梦林两姐妹则在母亲的带领下开始了今天的日程安排。
首先,尹妈妈带梦星和梦林去了石竹山公墓,先给爷爷上了柱香以感谢爷爷“把梦星送回了父母身边”。然后又去看了看放在大厅阁子里梦星的骨灰,这样,梦星算是对以往男儿身彻底地挥别了。
接着,尹妈妈和梦林又拉着梦星去了商铺区,要为她添置几件衣服。虽然在C市的时候,梦林已经为梦星买了不少女装,可是,为女儿买衣服一直都是母亲对女儿表达关爱的方式。所以,梦星也就没有拒绝,任由母亲和妹妹把自己当成了衣帽架子。同时,梦星也得以好好地欣赏什么样的衣物更适合自己,无拘无束又无忧无虑的自恋的一把。
等到梦星被妈妈和妹妹打扮得更加光彩照人之后,母亲则带着梦星和梦林去了舅舅家。
不同于尹爸爸——家中兄弟姊妹众多,彼此却不甚来往。舅舅叶翰林是尹妈妈唯一的弟弟,尹妈妈从小便对他宠爱有加。即使后来长大了,各自成了家,姐弟俩的关系也一直比较亲密。尹妈妈如果有什么事情,除了和尹爸爸意外,也一定会和她这个弟弟分享。而如今,尹妈妈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儿子尹梦星死而复生,又变成美若天仙的女儿回到她身边的消息告诉她的宝贝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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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星和梦林的舅舅叶翰林比她们的母亲小一岁,但他却是大学一毕业就结婚——比姐姐早了五年。所以,他的长女叶雯要比梦星和梦林大了五岁。
梦星和梦林的表姐叶雯是一名律师,她是个成熟貌美、独立坚强,处事也很稳重老练的女性。她的骨子里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其女王般的性格显而易见。从小看着梦星和梦林长大,彼此也算得上青梅竹马。梦林会在梦星面前表现得那么霸道,多半也是受了这位表姐的影响。
关于梦星死而复生,又变成美貌少女回来的消息,叶雯早在前日回家的妹妹叶馨那里有所耳闻。可是,她却把这当做是叶馨和自己开的玩笑。而现在,当尹妈妈,也就是叶雯的姑姑带着梦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叶雯哑然了。好半天,她才对梦星、梦林还有叶馨说道:“你、你还有你,都跟我进来……”
进到表姐的房间,叶雯“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并将其锁好。紧接着就出其不意地一把将梦星推到在她的床上并压在身下。
梦星从小就没有少受过表姐的捉弄,她对表姐的惧怕不亚于梦林。所以,对于表姐这记突袭,毫无防备的梦星被偷袭得手后脑子一空,竟使不出半点力气,任由表姐这么压着她。
梦林和叶馨也被表姐的举动吓了一跳,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叶雯瞪着她身下的梦星,疑惑地问:“你……真是梦星?”
梦星弱弱地点了点头。
“那……”叶雯指着梦星的鼻子说:“X年X月X日,我对你做了什么?”
“那天……”梦星羞涩地说道:“那天爸妈领我和梦林来舅舅家玩,表姐你调换了我和梦林衣服,害得我们一直到天黑都被大家搞错了身份。”
叶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又问:“那Y年Y月Y日,我们又干了些什么事情?”
“Y年Y月Y日……你让我和梦林扮成新婚夫妇玩结婚游戏……”
“还有呢?”
“还有……还有在最后接吻段落的时候,你……你……你让我和梦林真的亲……”
叶雯愕然,她问的这些可以说都是她、梦星、梦林三人之间的秘密,非当事人不可能知道。
看着梦星的俏脸,叶雯虽不情愿却也只得承认。她的手轻轻滑过梦星的脸颊,再是脖颈、锁骨……到达胸部的时候,叶雯猛地使劲一抓……
梦星惊得“哇——”一声叫了出来,但叶雯才不管她,上下其手在梦星身上摸索着。
“表姐……你不要啊!……那里……那里不能碰啊!……饶了我吧表姐!……”不管梦星如何叫唤求饶,叶雯都不作理会。
最后,还是回过神来的梦林将梦星从表姐的魔掌之下救了出来。还鼓起勇气斥责表姐说:“叶雯表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姐姐?!!!”
叶雯盯着自己拿手刚刚摸过梦星的手,满脸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不可能……没道理……肤白貌美气质佳,皮肤细滑有弹性,腰细腿长曲线玲珑,全身上下柔软若无骨……梦星!你可真是气死我们这些原装版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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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51 未来表姐夫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别看梦林在梦星面前可以横行霸道,在“女神别墅”里可以呼风唤雨,在C大的校园里更是叱咤风云。但这世界上依然有能将她降得服、镇得住的人物,而这人便是她和梦星的表姐——叶雯。梦林见了叶雯不亚于梦星见了她——还未说话已是心虚不已,开得口来更要畏惧三分。方才梦林能够上演一出“英雌救美”并义正词严地“教训”表姐一句,也算是鼓足了八辈子的勇气。
待到叶雯回过神来,只是瞪了梦林一眼,她便立刻闭上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扶着被叶雯弄得衣衫不整的姐姐梦星从床上坐起来,自己也怯生生地坐到姐姐身边,看着叶雯表姐在卧室里点着下巴来回踱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么说……馨儿说的都是真的了?”突然,叶雯问梦星和梦林道。
梦星和梦林闻言打了个激灵,都齐刷刷地点着头。
叶雯停下步子,一只手抱在胸口,一只手扶着额头。针尖似的目光在梦星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弄得梦星好不自在。而且,叶雯一边打量着梦星还一边说:“女神呐……就是这个样子的?……哎——死了的表弟活过来成了表妹……我还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
“呵呵呵……”表姐的这个话题让梦星免不了尴尬,她也只得笑笑,不好做正面回答。
还是和姐姐心有灵犀的梦林立即看出了姐姐麻烦,连忙岔开话题道:“表姐,你是这个月结婚吧?你看我和我姐姐都是刚回来,从来都没见过表姐夫,你是不是先找个机会给我们引见一下。不然到了婚礼当天,你的两个表妹连新郎都没见过,这让你多没面子。”
“对对对,”一边的叶馨也来帮腔,“我回来都两天了也没见过姐夫,姐姐你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他啊?”
梦星听出两个女孩是在帮她岔开话题,不让表姐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也就顺着梦林和叶馨的话,说道:“能被我们叶雯表姐看上的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吧!表姐你就不要把你那‘亲爱的’给藏起来了,让我们大家都见见,也好为你高兴不是吗?”
梦林、叶馨还有梦星这一人一句,说得叶雯那女人的虚荣心像吹气球一样膨胀开来。美滋滋地对三个妹妹说:“我的眼光当然不会错!瞧你们三个那猴急样儿,这是我结婚还是你们结婚呀?不过你们既然想看他,我这当姐姐的当然也不会这么小气,今天下午我就把他约出来让你们见见。保管你们惊得目瞪口呆,两三天都睡不着觉。”
说着,叶雯在自己的梳妆台里翻弄了一阵,找出个挺漂亮的“孔雀开屏”面具递给梦星:“来,梦星,下午见他的时候把这个戴上。”
“这再老实的男人都是经不住美色的诱.惑的。毕竟这古往今来,柳下惠只有那么一个。”叶雯煞有介事地说道,“有和他有这么长日子的感情基础,在梦林面前我还蛮有自信,可如果让他见了你……哎,算了,你还是把脸遮起来,这样我有安全感一些。”
“这……呵呵呵……”
叶雯的发言让在场的其他三个女孩都苦笑不已。不过,梦星还是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和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梦星不会拒绝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夸赞她的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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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S市的某咖啡厅,梦星、梦林和叶馨在叶雯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她们那传说中的未来表姐夫和姐夫——唐禹。和叶雯说的一样,此时,不管是梦星、梦林还是叶馨都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估计最近几个晚上,她们也甭想睡好了。
她们看着叶雯和她未婚夫十指交扣、卿卿我我的样子,都打心眼里佩服叶雯。不得不说,叶雯的审美观实在是太……太……太……另类了。
梦星透过面具上的窟窿打量着她的这位表姐夫,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头比表姐还要矮一点点;皮肤黝黑,小眼睛、大鼻子,五官组合到一起朴实无华、平平无奇。如果找个闹市区把他往人堆里一放,两三分钟过后绝对连影子都找不出来。就相貌而言,这位表姐夫在S市几十万城市人口中属于中等稍稍偏下。
在之后和唐禹的接触中,梦星她们又发现这位表姐夫不仅貌不惊人,而且本人是个孤儿,没什么背景后台。学历不及表姐,只有个大专文凭,目前在某公司就任部门副主管,一月也就两三千的薪水。比起如今在S市司法界声名赫赫的叶大律师,唐禹在其事业成就方面也与之相去甚远。
表姐怎么会看上他?被强迫的吗?可是,从表姐心底里荡出的幸福感却是做不了假的啊!
看着自己美貌如花的表姐,梦星不禁感叹:又一块天鹅肉掉进了癞蛤蟆的嘴里,又一朵玫瑰花插在了牛粪上。但是,对于表姐的私事,梦星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也自我催眠道:“这唐禹的条件比起《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确实也要好太多了。”
这个表姐夫不能说丑,但也绝对谈不上帅,可能他确实有什么吸引表姐的内在美吧?不然表姐的青春可就真的糟蹋了。
…………
五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阵子,唐禹便提议邀请梦星她们去S市的几个著名的休闲场所好好玩玩。
但梦星却推诿道:“不了不了,我们三个还有事,一会儿就要回去了。”然后,神神秘秘地和表姐夫咬耳朵:“怎么能打搅你和表姐的二人世界呢?”
唐禹歪着头看着叶雯这个戴着面具,看不出长相,但却从身材和气质就可以推断出来是个美女的表妹,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梦星又借口说这里的咖啡好喝,想多喝几杯,让唐禹结了帐和表姐先走。
送走表姐和表姐夫,梦星问梦林道:“梦林,你觉得咱们表姐夫怎么样?”
“哎——”梦林叹了口气,“不知道表姐她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恋爱和婚姻自由,只要表姐自己觉得合适就好。想当年,咱们老爸不也是无权无势无才无钱,老妈还不是和他好了二十几年。”
“那可不一样,”梦星说道,“老爸身上可有风精灵的血统,现在了他都还有些魅力,就别提当年要迷死多少少女了……”
听着两位表姐谈这些不知所云的话题,叶馨有点不大乐意了。她开口问梦星和梦林:“表姐们,我们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现在——”梦星和梦林都拖长了声调,眯着眼睛对视一眼,嘴角皆勾出一抹诡笑。
梦林将脚往桌子外面的过道上一伸,只听“哎哟”一声,一个用报纸挡着脸走路的男人被梦林绊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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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52 再见损友
“哎哟!”
拿报纸遮住脸走路的男子被梦林一脚绊倒在了地板上,梦星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一个小擒拿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背后,然后用膝盖压住。左手则卡着他的后颈,将其死死按在地上。
“说!从一进这咖啡厅你就鬼鬼祟祟盯着我们这儿,你想干什么?!”梦星冷冷地问道。本来,以梦星和梦林的倾国之姿,即使梦星戴上面具遮住她的绝世容颜,也免不了要吸引人的眼球,被人关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个男人方才盯着她们这张桌子,动机却不是这么简单。从感应到他的精神波动分析来看,他是在监视着某些东西。再从刚才梦星跟梦林送走表姐和表姐夫,他立刻起身跟随,其目的昭然若揭。于是,梦星和梦林默契地将他定位为了“恐怖分子”。
“我我我……”那人想说什么,但无奈被梦星按得脸部完完全全贴在地板上,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梦林过来说道:“姐,你想弄死他啊?你这么按着他,他能说什么嘛?”
梦星一听梦林说得有道理,左手上的力气连忙减小了不少。抓起那男人头发,提起脑袋来,自言自语道:“先让我看看你是谁……”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待梦星看清那张已经有些淤青的脸,她几乎惊叫了出来:“姜明?!!!怎么是你?!!!”
“你是……我堂哥的熟人?”在C市的时候,姜明曾经在被金背刀的刀魄吃到肚子里的那天晚上见过女性的梦星。虽然现在梦星还戴着面具,可是她紫红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珠子却昭示着她的身份。而且,梦星的声音更是让人听过之后就会终身不忘的,更何况姜明还是那种对美女特别敏感的生物。
“姐,你认识他?”听了梦星和姜明对话,梦林开口问道。
“姜研的堂弟。”梦星随口回答。姜明曾经跟梦星提过他去C市是去找他的堂兄,从他对阴阳神怪事物的了解,再加上那天晚上他又在姜研的身边,梦星不难推断他和姜研的关系。
“哦……”梦林应了一声,和姜明对视了一眼。
姜明一看见梦林,先愣了一下,立马又两眼放光。虽然他现在依旧保持着被梦星反扣双手的姿势,却也不忘装酷耍帅,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对梦林说:“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猜猜。你叫……尹梦林,你有个双胞哥哥叫尹梦星……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梦林有些诧异地看着姜明。
“少跟我装蒜,起来!”看来是姜明公然跟梦林搭讪让梦星有些愤怒。她放开姜明的手腕,提着他的衣领往她们先前所坐的位子上一丢。自己也和梦林、叶馨重新坐了下来。
姜明见了美女明显比较兴奋,又想起那天晚上看到梦星更胜梦林的庐山真面目,马上又转而讨好梦星:“这位小姐还没请教?……”
“尹梦星。”梦星硬邦邦地回答着。自从被二郎揭穿身份后,回家又见了爷爷和父母以及舅舅、表姐。现在她已经不在乎多一个人知道她的那早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尹梦星,真是好名字……”姜明习惯性地拍着美女的马屁,可突然他又察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大叫道:“什么?!!!尹梦星?!!!……”这时他才想起,当初自己的堂哥姜研似乎是唤过这美女“梦星”,而且,刚才梦林也叫她“姐”——不会吧?开什么玩笑?
“不用想得有多复杂,就是我。”姜明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梦星的感应,她优雅地摘下面具,若无其事道:“就是和你在一个寝室朝夕相处了一年半的尹梦星。”
“哦——原来他还是姐姐(梦星表姐)你的室友啊!”梦林和叶馨同时恍然大悟道。
闻言,姜明长大了嘴盯着梦星,结结巴巴道:“蛤、蛤、蛤……蛤蟆?”
“……”姜明此话一出,梦星脸色数变——“蛤蟆”这个外号可是她这两生两世最大的耻辱。姜明在自己的妹妹和表妹面前一提,梦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再看看梦林和叶馨都掩着嘴,极力忍住笑意的样子。梦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用她纤细的胳膊一下子将姜明的脑袋勾过来压在胸前,玉臂则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不许你叫我……那个!”梦星大吼道。现在她用的这招名叫“**锁”,以前在寝室里,梦星每每嘴上说不过姜明,都会用这招叫姜明屈服求饶。直弄得姜明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可是,这回不知怎的,姜明竟然在梦星的**锁里一声不吭。
这大夏天的天气炎热,于是梦星今天穿得非常清凉——雪白的网球裙再配上无袖的淡蓝色纱衣。姜明现在被梦星勾住了脖子,脑袋压在梦星柔软而坚挺的胸部上面,脸颊时不时婆娑到梦星水滑细嫩的肌肤,还嗅着从梦星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桂花香。痛并快乐着——这是他此时最真实的感受。
直到姜明开始翻白眼、吐白沫,梦星才在梦林和叶馨的劝解下放开他。又随手施了个救治魔法让姜明缓过气来,梦星又问道:“喂!你刚才在干什么?没事尾行我们表姐?”
梦星这这句话可不是玩笑话。从姜明的审美观出发,就美貌而言,叶雯表姐可是和晓敏一个级别的“极品”美女。照姜明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个性,会变.态到去尾行她,也不足为奇。
“哼,你当我姜某人什么了?”姜明不乐意道。
“披着人皮的狼啊!”梦星淡然道。
“色狼。”梦林和叶馨也都在一边补充。
“你们……”姜明面不红心不跳,故作深沉道:“想我姜某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手上美女一抓一大把,用得着变.态到去当去尾行男吗?”
“呵呵,确实是风流。”梦星叹服道:“想当年你‘普遍撒网,重点培养’,脚踏四条船。情人节前夜给你的四个女朋友群发爱情短信,结果她们正好坐在一起打麻将。你还真是自摸清一色,别人一炮最多三响,你是创造历史的四响。”
“实话告诉你好了,”姜明不动声色就错开了话题,“你表姐是个大美女,但我跟的不是她,是她身边的男人。”
“什么?你现在改性向尾行男人了?”梦星故意惊奇道。
“哎——你想哪里去了?”姜明总算缴械投降,跟梦星她们摊牌,“是我和我堂哥正在调查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和你表姐身边的男人关系非常暧昧。所以我堂哥才让我跟着这男人,查查他的底细。你们看你们看,都是你们害得我把人也跟丢了!”
梦星和梦林闻言都陷入了沉思状态,姜研是不会像他这个堂弟这么无聊得去玩尾行游戏的。既然是姜研来让姜明干这事,那么,这里面的玄机就值得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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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53 神秘女子(上)
听完姜明的解释,梦星和梦林都微微皱眉思索了一阵,而后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问姜明:“那现在姜研呢?”
“不知道,”姜明撇嘴道,“今天早上他就去尾行……哦不,去跟踪那女的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位置。”
“是吗?”梦星掏出手机,她打算直接找姜研问清楚。毕竟这事情关系到她表姐夫,也就直接牵扯到叶雯表姐。既然这事和亲人有关,那她尹梦星就不得不管上一管。
本来,梦星也可以向姜明询问的,可是,姜明的嘴巴向来不老实。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有几分真实性都有待推敲,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从老实的姜研嘴里说出来听着放心。
“哇!!!——”梦星刚刚把她金闪闪的“8800a”掏出来,姜明就一声惊叫:“诺基亚8800a黄金版?!!!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后又看了一眼梦星身边的梦林:“是……烧给你的吗?……”
梦星白了姜明一眼,没理他。自顾自拨打了姜研的号码,两声“嘟嘟”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姜研,我是梦星呀!你现在在哪里?……”梦星说完后等了一会儿,却不闻姜研答话。
于是梦星又说:“喂!姜研,你小子听没听见我说话?快说话呀!回答我!……”
又过了一会儿,姜研还是没有说话。在座的众人也都面带疑色,纷纷猜测姜研这是出什么事了。渐渐地,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后,一个妩媚地女声响起:“真是可惜啦!这极品的人肉……”这个说话的女人明显离姜研的电话有一段距离,因为这声音听起来相当空旷且微弱。若不是梦星五感超常,她是根本听不见那女人的说话声的。
听了那女人说话的内容,梦星大惊失色,对众人喊道:“糟了!姜研有麻烦了!”同时,梦星依旧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她想听听电话那边还会发生什么事——结果,高跟鞋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渐行渐远。
“我堂哥怎么啦?!!!”姜明焦急地问道。
“不清楚,但我猜他肯定遇到了生命危险。”梦星放下手机,将它握在手上,却没有挂机。
“不行!我得去找他!”姜明闻言,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上哪儿去找啊!”
“我……”被梦星这一声呵斥,有点失去理智的姜明安静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梦星捋了捋头发,镇静地对姜明说:“你先好好想想,姜研现在他可能在哪儿?”
“我哪里知道?”姜明颓然道:“早知道我就在他身上装个GPRS卫星定位系统了!”
“GPRS?”姜明一言让梦林的眼中精芒一闪,她扭头对梦星说道:“姐,你的手机还没挂吧?!”
“没有……”梦星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太好了!给我!”梦星欣喜地夺过梦星的手机,一边操作一边对众人说道:“姜研的‘诺基亚5800’是塞班S60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里面下载过‘GPRS卫星定位软件’。只要他的手机保持通话,我们就可以用另一台有同样功能的手机对其追踪定位。我现在,先把信号转移到我的手机上来……”片刻后,梦林掏出她的“诺基亚N96”,一番操作之后,她兴奋地喊道:“找到了!他在七泉寺后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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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因为它的两座佛寺而闻名于全国乃是东南亚,“七泉寺”和“光德寺”都是建于隋唐年间的千年古刹。曾分别在宋、明两个朝代统领云、贵、川三省的八百多座寺庙,期间香火之鼎盛旷古烁今。寺内,各种奇珍异宝、文物古董数不胜数。现在,S市可以倚仗旅游业迅速发展,这两座寺庙可谓功不可没。
梦星、梦林、叶馨还有姜明来到七泉寺,梦林和姜明因为是本地身份证的关系,每人添了一块钱的功果,意思意思就进去了。至于梦星和叶馨,老罗给她们的身份证都是C市户口的,所以,她们每人购买了80块钱的门票才得以进山门。
七泉寺的后山不像前山那么亭台楼阁密布,这里只有一座供奉历代高僧舍利的“祖师塔”。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七泉寺里游客稀少,后山便更没有人去了。即使是寺里的和尚,也只是在每天早晨去把“祖师塔”打扫一番而已。
而梦星她们找到姜研的时候,他便正好躺在“祖师塔”前的草坪上。只见他满面焦黑,身上各处也都起了一块块黑斑,打神鞭被他死死攒在右手里,左手贴在裤兜处。而他的面部则拧成一团麻花,看来非常痛苦。
姜明想冲上去扶堂哥起来,却被梦星伸手拦住。
“你看他身下的草——这大夏天的,草怎么会枯死?”说着,梦星从身边的一棵矮树上摘下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往姜研身上一扔。叶子落到姜研的胸口,马上就脱水枯萎,没了生机。
姜明抹了一把冷汗,庆幸幸好有梦星拦着他。梦林则走到梦星身边,说:“姜研他中毒了?”
“嗯。”梦星点点头,从精神海里抽出裁决刃来。她先闭目感应了一下,确定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看来,先前在电话里听到那个要吃姜研肉的女人已经走了。而她之所以不吃姜研,很可能是姜研中毒太深,导致了他的一身精肉都无法食用。
梦星又割下了自己的一缕紫发,将其向姜研扔去。紫发落在姜研身上,并未发生特殊变化,梦星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毒对她构不成多大影响。
梦星让其他人在原地等她,自己走过去。跪坐在姜研身边,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施法检查起姜研的身体。
检查的过程中,梦星发现姜研身体里有股外来的力量在保护他。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才让这么猛烈的毒药没能一下子就要了姜研的性命。不过,这毒药也着实霸道,它跟姜武阳的积尸气一样,不能强行驱离。
于是,梦星掰开姜研的嘴,自己则将脸凑在姜研的正上方,然后猛力吸气。于是,一团黑雾被梦星从姜研的嘴里吸了出来,并钻进了她自己的口中。与此同时,姜研身上的黑斑也渐渐褪去,脸色也有了变化。待到梦星将黑雾吸完,姜研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人还在昏迷。
再看梦星,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双唇漆黑一片,一团黑气也从她的脖颈爬过脸颊,上升至额头。幸好她额上神格的神印一闪,才将那黑气击散,双唇也恢复了原色。不过,此时梦星的脸色却有些苍白,脚下也突然失去了重心,眼看马上就要倒下去……
这样的状况可吓坏了一旁的梦林和叶馨,她们赶忙上前将梦星扶住。梦林担心地问道:“姐,你这是怎么啦?!”
梦星摆摆手示意梦林不用担心:“原以为那毒对我根本构不成影响,看来还是低估了它。没事的,休息一晚就好了。”说完,梦星又看向已经将堂哥背在身上了的姜明:“回去以后,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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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罗刹有情 154 神秘女子(下)
在S市,姜研住在他的叔父,也就是姜明的父亲家里。姜明的父亲叫做姜威,在S市做殡仪生意,兼职算命先生。在业内也小有名气,梦星和她爷爷的丧事就是由他一手操办的。而且,姜明还对梦星很照顾,让他老爸给她打了个八折。
如今,在梦星等人把姜研送回姜明家以后,她见到了这位曾为她念过经、打过丧伙,更在她身上发了一笔死人财的姜大叔。
此时,姜研还在昏迷当中,梦星也因为替姜研吸毒的关系,而头晕目眩打不起精神。于是,她便在姜明家里借了个地方,由叶馨照顾着小憩片刻。
至于梦林,她则向姜明和姜大叔询问起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姜大叔开始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照姜明的说法,姜研去追踪那女子都险些丢掉性命,而这三个女孩却可以把姜研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应该也是有法力有本事的人。于是,也就将事情坦然相告。
这事情还得追述到一个多月前的一天,那天,姜大叔一如既往的工作——哭丧着脸迎来送往。也正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找到了他。这个名叫苏郁的女人自称是个作家,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是肤白貌美,美艳无比。她说她是为了写一本灵异悬疑的恐怖小说,来姜大叔这里收集点素材。
当时,姜大叔并没有起疑心。因为在S市,他如果在灵异神怪的知识方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姜大叔毕竟也是姜太公的后人,家学源远流长。而且,他和他的那些喜欢钻研各种奇奇怪怪法术的兄弟姐妹不同,他从小只喜欢读书,家里收藏的各种珍藏典籍,姜大叔都烂熟在胸。说得简单点,姜大叔如今装在肚子里的墨水,足够写上十本老罗发给梦星的那种《灵界百科全书》。所以,像苏郁这种来找姜大叔收集素材的恐怖小说作家平日里不知要来多少。
但变故也就发生在苏郁来的那天晚上。姜大叔因为做殡仪生意的缘故,自然会认识不少鬼魂。其中不乏有和他志趣相投的,大家跨越阴阳两界做了朋友,偶尔也回来他这儿串串门。
那天晚上,姜大叔的一个鬼朋友来找他聊天。可是,他的这个朋友一进屋就惊异道:“咦?!!!好大的血腥味!”
那朋友在姜大叔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指着白天苏郁坐过的凳子说:“就是它!就是它!”
“你就是什么啊?”姜大叔被他那朋友搞懵了。
可他那朋友却神色严峻地指着凳子说:“老姜,你白天是不是见过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姜大叔大为不解,如实回答道:“没什么啊!坐在这凳子上的就只有一个女作家。”
“女作家?”那朋友摸着凳子沉吟道:“老姜,我实话跟你说,你这凳子上,留着那地狱里最喜欢吃人肉的恶鬼身上才发出来的血腥味。这味道如果是人,任你法力再高也闻不到,只有我们这些鬼呀魂呀的才分辨得出来。那东西找你也不知要耍什么花样,你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我最近也不来找你了,如果那玩意儿真的想打你主意,我们这些小鬼也不是她对手。我先走了!”
那朋友说完,便一道烟飞走了。姜大叔也得以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白天和那苏郁的交涉。
那苏郁问他的问题尽是些“S市附近哪里适合养尸”、“S市哪里孤魂野鬼最多”……诸如此类的问题。而且,以往那些作家来跟姜大叔采集素材,要不是就兴奋异常,要不然就听他说那些鬼怪之类的东西听得战战兢兢。可是,这个苏郁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
于是,姜大叔纳闷了,觉得这事里有蹊跷。莫不是真像他那朋友说的,苏郁是地狱里的吃人恶鬼?姜大叔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儿子姜明。
姜明说:“我看这女的问题不小。管她想做什么,先防着她总不会错。可是,这降妖捉鬼我们父子都不在行。干脆这样,我去C市把堂哥姜研找来。只要他手上打神鞭一亮,什么妖魔鬼怪都要伏首受死。”
姜大叔一听觉得有理。他姜家自西周以来传下“太公打神鞭”,三千年来无一人再能使用。直到姜研这一代,出了个能用打神鞭的姜研。他一直被家里的老人们寄予厚望,每每降妖捉鬼总是手到擒来。如果他能过来帮帮忙,情况定然要比现在好得多。不过,那苏郁还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所以,找姜研来也不急于一时。
姜大叔本来打算等到C大放假在让姜明去找姜研的,可是,姜明却想趁此机会在C市玩乐一番。于是,他便提前一个月出发。这也就是问什么他到了C市后对姜研说他老爸有事找他,可每当姜研问是什么事,他总是“不急不急”地推脱。
7月7日下午,姜研来到S市,向叔父问明了情况。
姜研觉得,“英雄莫问出处”。虽然那苏郁真的如姜大叔的朋友所说,曾经是地狱里喜食人肉的恶鬼。但如今她在人间没有犯事,也就没有理由去对付她。至于她问姜大叔的问题,也可能真的只是为了收集小说素材。
不过,万事小心为上。**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姜研决定先跟踪调查那苏郁,看她到底是正是邪是善是恶,然后再做定夺。
于是,当天晚上,姜研跟着苏郁去了S市近郊乡村的一片荒坟。他惊奇地发现,美艳不亚于梦林的苏郁竟然在吃“鬼肉”。她抓住那些天不收地不留的孤魂野鬼,一块一块撕下他们皮肉,放进自己嘴里吃掉。而那些被她吃掉“肉”的鬼,就变成了一个个骷髅幽灵——只知道吸人精气,智慧和野兽一般。
见此景象,姜研不禁长叹:“嗜血美人、美人嗜血啊!”
事后,姜研回去向叔父请教——人吃了鬼肉会怎么样?恶鬼吃了鬼肉又会怎么样?
姜大叔说:“人吃了鬼肉立马就会毙命;倘若鬼将其他鬼的‘肉’给吃了,经过他的肠胃消化反应一阵,就可以吐出‘鬼毒’来。传说这东西可以把人连肉带灵全部腐蚀掉,而且没有解药。”
听了叔父的话,姜研明白那苏郁绝非善类,迟早要在S市生出祸端。于是,身为“灵界执法者”的姜研决定将其正法。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姜研决定多调查些苏郁的情报,充分了解她之后再抓她。
7月8日,姜研查出苏郁和一个叫唐禹的男人——也就是梦星她们的未来表姐夫关系极度暧昧。不过,这唐禹却是个正常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和恶鬼的交集。
可是,姜研还是决定双管齐下——7月9日,姜研自己继续跟踪调查苏郁,堂弟姜明则去跟着唐禹,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后来,姜明遇上了梦星她们,也就没能继续跟踪。再后来,便是梦星救了濒死的姜研并送他回到了这里。
至于在七泉寺里,姜研到底和那苏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只有等到姜研醒来问他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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