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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涌清江     太乙天寰录txt下载     太乙天寰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绝雷响时至亲殁 坟冢连处赤子行

    月昏星隐大片的乌云笼罩着天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冰凉的雨丝倾泻而下打入河水中泛起层层涟漪。除了雨声周围一片死寂似乎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别的声音一样。丘图山上树影婆娑和着雨声沙沙作响。

    树林内啊呀一声猛地坐起一人继而咳嗽不已正是宁羽白。此时已经将近天明他已经在树下昏迷了四五个时辰至今方醒。他浑身湿透踉跄着站了起来迷茫的望着四周。过了片刻才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那黑雾、那金光、还有那声尖锐入脑的雷音都一幕幕闪现在眼前。虽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紧紧地缠绕住了他。

    “父亲!”猛地一个人出现在脑海中。宁羽白不顾身体难受扒着树干又攀上了那棵他曾经两次掉落的树。攀在枝上向村子一看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又听不到鸡鸣狗吠静悄悄只闻雨声。宁羽白隐隐感到不对劲紧张不已立刻攀下了树摸着黑向山下跑去。

    天黑雨大小路已经泥泞不堪。宁羽白也不顾大雨一心只想着爹爹奔山下而去。他眼力较常人强出许多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出道路。一路之上却现不时便有一两只鸟雀兔狐出现不过却都不是活的而是冰冷的尸体躺在树下道边!越跑便越心惊那黑雾和黑电时时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于是愈加快跑起来。只盼着马上就能到家看到父亲与师父安然无恙才好。本来轻车熟路的山林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

    山下龙田村。

    雨渐渐的小了起来宁羽白的心却像千斤大石压着一样。他走在村路上惊恐无比的环望着四周。很多东西都没有变土屋石路、绿草垂杨在朦胧的雨中似乎都成了模糊一片。但路上三三两两的尸体却让人触目惊心!他平时每天都会看到的人――庆祥婶子、庆祥叔、赵家爷爷这些长辈还有成章、小狗子、麻蛋这些玩伴还有许多村中的熟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雨中任凭雨水浇淋七窍隐隐见血。分明已经死去多时!

    宁羽白不停的翻看着那些尸体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没人能起来回答他告诉他这是个玩笑是他们逗弄小白的玩笑。也没人能一巴掌打醒他再告诉他这是个梦……他又冲进各家的屋中——虽是深夜那些屋门却都没有锁。结果更令他震惊屋中之人也都是死的而且比外面更多。他连进数间家家如此。有些还是一家五六口尽皆死于屋内并且连鸡鸭猪犬也都全部死于窝里圈内。整个村子除了自己居然半个活物也不见!宁羽白不停的推着屋门一家又一家……没有活着的一个也没有。

    “爹爹!”他那已经迟钝的小脑袋里又蓦然闪出了父亲的样子便了疯似的向家中跑去。

    “还有师父对还有师父!”他心想。“师父神通广大能御剑飞天还给我讲过好多斩妖除魔的故事呢。有师父在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一边跑一边想泪水却早已夺眶而出。

    其实他是在欺骗着自己见过了那场诡异至极的争斗傻子也知道那决不是人力所能为。那点点红芒与后来的金光他记得一次在师父练剑时见过。红芒是碧落九霄诀中的轰雷诀金虹则是至阳诀。那黑雾和黑电却不知道是何方妖魔所为。因此肯定是师父在与人斗法。至于结果如何看那满地尸体就知道了。宁羽白却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赢的那个是师父希望他们两个都好好的活着……然而真正看到家里的情景时他彻底的绝望了。

    原来的独门小院早已消失篱笆四散不见只有几根木头还斜插在泥土里。本来是房屋的地方如今几乎成了一个土堆。只看见两片残壁立在那里中间影影绰绰似乎卧着两个人!

    宁羽白机械的迈着双腿趟着泥水挪到了那两人跟前。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在一人身上放声大哭起来。那个人正是宁若海。

    宁若海也是七窍流血死得凄惨。旁边躺的那个人青衣道袍印堂一点乌黑似墨一样。不是紫微是谁?两个至亲之人突然间都撒手而去宁羽白只是个小孩哪能受得了?如此大悲冲击加上大雨淋浇再加上那声雷震得有内伤在身哭了片刻一口气不继便昏了过去。

    清晨刚经过了昨夜的大雨太阳复又起威来潮湿的大地上隐隐看得见水汽蒸腾。平时的这个时候村里的家家户户早已经活动起来鸡鸣狗吠不绝于耳。人们该干活的干活该读书的读书俱是一派祥和景象。然而此刻的龙田村静悄悄虫鸣也听不到。偌大天地何其悲乎!

    天亮后宁羽白缓缓醒来。看到二老的尸体禁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哭一会愣半天然后又哭。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天近中午。方才停了下来虽还是流泪却已无声。

    一把长剑插在不远的地上。青穗早已被雨水所污随风轻摆。宁羽白走到近前把剑拔了出来。只见剑身宛若青霜刃处如雪寒气逼人。剑脊上刻“腾云”二字。宁羽白认得这是师父的腾云仙剑御剑之人都是剑不离身人剑合一。可惜如今仙剑尚在人却已作西游。

    宁羽白虽修得七心诀但是其他法术却是一窍不通。如今观这场景只道肯定是什么妖魔鬼怪所为。自己人小力弱如何才能查得出真凶?就算找得到真凶又如何能报得大仇?

    宁羽白紧咬着下唇提着剑又来到残壁处跪倒在地冲父亲和师父道:“父亲与师父在天有灵保佑孩儿拜得名师找到仇人为你们和全村老小报仇!”说罢重重的拜了三下方才起身把剑一竖凝视道:“仙剑啊仙剑你若有灵也当助我!”

    当下去师父身旁去寻剑鞘却赫然现那断壁上涂了殷红的两个字:“血”、“隐”。再看紫微道人的姿势一手正在那两字之下。却原来似是紫微临终前以血写成!夜里黑暗宁羽白又在大悲之中因此不曾注意到。现在天光大亮看得一清二楚。宁羽白紧咬牙关从口中迸出那两个字:“血隐!”心道:“一定是这个人杀了我爹和师父还有全村其他的男女老幼!师父临死前写下这两个字便是告诉我仇人的名字!天可怜见还有这个线索我一定要找到他为所有人报仇!”

    日行如梭转眼便已经过了下午。破败的村子中烈日下一个幼小的身影忙碌不已。

    宁羽白穿行于村内那小小的身体把一具又一具尸体背到村后。老人、大人、孩子……宁羽白有伤在身但仍坚持着。将近黄昏之时终于搬完。龙田村**有五十二户人家村后排放了一百八十三具尸体。其中还包括了宁羽白上山中寻找到的黑二父子。他将尸体排成一排跪在前面口中默默祷告了一番却没有再流泪――他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祷告完毕便去寻了些饼子干粮囫囵吞了些又找出两把锄头铁锹就在村后挖起坑来―他要把所有乡亲们都葬了。

    宁羽白埋头苦干挖了半宿。这许多尸体没法一个一个埋葬他又不想一个大坑都埋了于是便都是一家一个坑的挖。入夜后那许多尸体摆在身旁他却也不害怕只是半宿以后累得筋疲力尽才完成了五六个。便找了个棚子打坐吐纳起来。行功之时才觉得体内淤塞甚多各大经脉皆有损伤灵息不能够通行无阻。幸好脏腑没有严重的损伤于是缓缓行功逐渐的疗起伤来。

    正疗伤中那股奇怪的灵息忽然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像上次那样一味高歌猛进而是舒缓有致有如一道绵长的江流般流过各处气脉。所过之处暖意融融更觉一股地脉灵气自所坐的地下慢慢融入体中伤势好的愈加快起来。功行十二周天之后已有数处淤塞被打通。宁羽白收功睁开双目暗暗称奇不已。但着急墓穴未成把死者暴于野外是为不敬。于是便提了铁锹又朝那未成的坑走去。

    正行间忽然想起这许多人是怎样死的?这么多人都是同一死法周身又不见其他痕迹还有那些鸡犬之类也是一般死法如何解释?他人本聪明片刻之后便想明白:一定是那声雷声!当时自己正在树上看师父与妖魔斗法那雷声一响就震得自己掉下树来还受了内伤。而且下山之时也看到不少飞禽走兽的尸体想必也是那一声雷震死的。还有黑二父子的尸体也是在山中的小路上现的死状与其他人一般无二。那么远不会有人跑去追杀他们所以也定是遭了雷震而亡。自己因为修习七心诀多年才逃过一劫。师父修为高深自然也不会有事而师父死状与其他人不同也正证明了这点。不知是什么法术竟然这样狠毒方圆数里之内的活物竟然没留一个活的!想到这便气愤填膺咬牙切齿暗暗誓一定要为这许多生灵报仇。

    手提铁锹宁羽白下了半成的土坑继续挖了起来。本以为会和刚才一样坚硬难挖。想不到一锹下去土石如豆腐一般削开一抬手一大锹土便飞了出去!宁羽白一愣一下又想起在山中树上打坐完毕那些奇异景象来。那树那土……他又挖一锹还是如挖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把锹头拿到眼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旧铁锹罢了。

    他用手指轻轻滑过锹的边缘却觉出了不寻常只见那锹忽然嗡嗡震动不已忽然叮的一声贴在了他的手上!一惊之下他赶忙抽开了手居然现锹面上有了一个手印!宁羽白哭笑不得起来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土地像豆腐铁锹却像面捏的一样。虽想不通却也隐约觉得和那道奇怪的灵息有关想必是那五龙昊天令的原因。虽然奇异可惜自己却不懂如何运用。

    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于是用手抚平了锹头继续挖了起来。这一下掘土如豆腐进度真是突飞猛进。天快亮时五十多个坑已经挖好。宁羽白依墙闭目养了养神再想研究的时候那奇异的能力却又不见了。他叹了口气这老天似乎总在和自己开玩笑。可看到那些尸体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他便又去给人们下葬这一忙又是一天过去。

    宁羽白修行日久干少许活也不觉得累只是偶尔喝点水中间又行功一次那怪息却没有出现。天黑的时候数十个大坟都已埋好。宁羽白把父亲与紫微分别葬于两坟。等坟都成了又跪拜一番寻了间屋去睡下了。第二天又提了腾云剑去山上砍了些树木回来给所有的坟分别作了墓碑又是一天过去。就这样三天之后终于把全村的后事处理完毕。

    这一日天气却没那么热。宁若海和紫微坟前跪着宁羽白。只见他从前的两个髻不见了头梳理了一下在后面用一条布带系了挽了个髻。身上的衣服也都浆洗过。背后斜背着一根棍子状的东西外面用布紧包着那是腾云剑。身旁放着一个小包袱。里边有两件衣服还有点干粮、火刀火石和几十文钱。除了吃的都是从自己家废墟中寻的。他家教甚严即使现在这种状况只要不是必需品他也不肯拿那些无人家里的一针一线。他把自己家废墟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这些却不见了那个断成两截的令牌。

    宁羽白今天特来拜别。他已经打定主意报仇就要先投明师学得高艺方能成功。想来想去仙人也不认识仙山也不知道在哪。忽然想起那白胡子的穆爷爷来。记得他是北溟剑派的尊长又是自己家的恩人便决定去北溟派投师。于是才准备好行装要上路去。走之前来到众人墓前拜别。

    拜过了爹爹和师父又哭了半晌宁羽白终于踏上了离乡的征程。

    出了村子向西走了数里上了大路便一路向北寻北溟剑派而去。他熟读南华经知道北溟便是北海。但是北海到底在哪里却是不知道。只是想着既然叫北海那便应该在北边才对。于是一直朝北走去寻思着遇到城镇的时候进去找个教书先生问一下北海到底在哪里。他行路也不怎么休息两三天也就吃一顿干粮。夜里便找个僻静之所行功打坐顺便疗伤两三个时辰之后又再走实在太累了找棵树睡上一觉。夜半之时总是想起从前的种种又想起爹爹和村人的死免不了深深的伤感每次睡觉都必然会哭醒过来。

    如此走了五六日那怪息中间偶尔出现过一两次。宁羽白也渐渐摸着了些头绪。那怪息有如实质似乎可以运用一样。每次作的时候宁羽白便与外物如融通一般五行之中都有所感。有一次曾把一掬水化作一个水球于掌上抛玩兴起之时却掉了下来溅了一脸;还曾有过腾云剑于匣中铮鸣作响喜得宁羽白还以为自己可以御剑飞天了再看时却什么反应都没;再有一次便是夜里寻了棵树练功醒来却现树枝交叉纵横将自己围作一团后来好不容易才出去诸如此类。宁羽白也不着急便一边赶路一边琢磨。又想着何时才能寻到北海。

    却不知从此一去创出怎样一番海阔天空来!正道是:从来神器多磨砺不经磨难哪成才?如今含悲阑珊去安知何日乘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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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娇女临街欺游子 痴儿登台赴江流

    宁羽白为寻北溟上路已经沿着官道走了数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也经常向过往行人询问北溟剑派。那凡间之人如何知道道者的门派?于是宁羽白改问北海所在。人有见他是个小孩不理会的也有说北海是海的也有说北海是郡的还有说北海在天上的。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说法宁羽白早已不知道该听哪个的了。心想还是到城里找个有学问的老师问问看便向人打听了附近的城镇。

    原来北面不远就有个县叫做祁阳县。县城位于滁水之滨扼南北通行要道正临滁水胜景田堰和滁江瀑布南来北往的商贾人士、迁客骚人皆汇于此热闹非凡。虽只是个县城但比普通县城大上不少。他便决定过去碰碰运气问明了走法便一路行了下去。

    这一天早上宁羽白到了祁阳。远远望去果然是一座大城城门便比普通县城宽出一倍可容两驾大车并行。宁羽白紧赶到城门口守门的官兵见他是个小孩也不盘问便放了进去。

    进得了城宁羽白便四处打听何处有学问高深博通地理之人。有人便告诉他城东有家学馆馆中王老夫子可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大儒。他那学馆也多有文人雅士造访若论学问恐怕这里就要数他了。宁羽白听后欣喜非常便谢了人家问明道路直奔学馆而去。

    这日祁阳县正逢庙会真个是热闹非凡。庙会那几条街上人山人海。道路两旁摊贩连绵吃喝穿戴应有尽有。还有些打把式卖艺的、猜灯谜贴字画的、耍猴唱戏的……真是天热气氛更热。

    却见这边路上走来两位公子都很年轻。一位十五六岁另一位十三四岁的样子。行人见到不由得都暗暗惊讶:“好俊俏的两位公子哥!”

    只见年长那位头上一根碧玉丝带束住头身着一领葱白雪纹袍腰扎绣龙绦。手上一把折扇半开半合。面上嫩得能捏出水来下颌尖尖目若秋水眉如远山当真是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只见他秀眉微皱似乎对路人的频频打量有些烦恼。却不知一路行来倾倒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年幼的那个穿一身翠绿轻绸长衫头用一根金丝带绑了个髻。长得也是眉目如画粉质玉琢一般。秀手中却拿了一串冰糖葫芦正起劲的东张西望兴高采烈。两人均是腰悬宝剑想来也是装饰的成分居多。可惜这二人俊是俊只是太过秀气了些简直比女子还要漂亮。走在一起不被人猛盯才怪。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绿衣公子见前边不远就有个绸缎铺便要抢进去瞧瞧。那白衣公子一把拉住他道:“五……弟你还要逛啊?眼看和三师姐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你却只想着玩!误了时辰可怎么办?”

    绿衣公子撒娇道:“哎呀四哥你就再让我逛一家嘛刚才玩了好多就没看过料子呢!你我买些回去请婆婆做几件漂亮衣服总强过天天都只能穿白衣嘛!”忽然又把嘴巴凑到“四哥”的耳边道:“也比咱们身上罩的这件六个时辰就现原形的纸衣服强嘛。”

    白衣公子柳眉一皱道:“不行你还嫌买的不够多啊!”说罢将手一抬亮出拎着的一堆东西只见大包小包盒子袋子的能有十来个。他又道:“你还敢买料子回去做衣服?让师父看见了不就死定了!也不知你给了林妹妹什么贿赂让她教了你这等小把戏。”又摇头道:“唉早知道真不该答应你偷着出来逛。待会非挨大师姐训不可。我看咱们无论如何得走了。”

    绿衣公子很是沮丧又辩了两句可白衣公子铁了心的要走他也没了办法。后来只得答应道:“那好吧……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可千万别跟师姐说啊。”

    白衣公子道:“你走就好我也跟你跑出来了怎么会跟师姐说呢?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办?”绿衣公子眨了眨眼道:“没关系。咱们先把东西送回客栈。等事情办完了再偷偷出来拿吧。”白衣公子气道:“客栈在城西城里这么热闹走回去最少也要半个多时辰再出城的话肯定来不及啦。”这倒是个问题他二人出来之时都欠考虑只顾着玩了。如今方现难题。

    绿衣公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好像现了什么。咧嘴一笑道:“不怕我们雇个人把东西送回去就行了啊!你看——”说罢把手一指――白衣公子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和绿衣公子年纪相仿衣着很是简朴只一身洗的白的灰色土布衣裤扎了条黑布腰带。背上背了个小包袱又斜挂了一个白布包着的棍子似的东西。别人都是在左顾右看的逛庙会那少年却低着头只顾走路对两旁的花花世界漠不关心。忽然他似乎感觉了到什么抬头一望正看到这两个公子哥指着他说话。他似乎也被两人的模样所惊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走他的路。

    绿衣公子对那“四哥”说:“看够傻的吧?”白衣公子看了看绿衣公子开口说:“你想让他帮忙?就不怕他拿了东西跑掉?”

    “不会的。看他那呆呆的样子肯定老实得不行吓唬一下就成了。而且这里面也没什么他能用的他拿来做什么?你看我的!”绿衣公子说完把腰一叉把那冰糖葫芦大大的咬了一口。作出一副小恶霸得模样走上前去。

    宁羽白正赶路间忽地刚才那个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公子哥一下拦在了面前。宁羽白不知生何事正要问那公子用下巴向自己点点道:“那个小子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要干什么去?”

    宁羽白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家伙看着倒还挺招人爱的怎么说话态度如此恶劣?他心中这么想那边的白衣“四哥”看到绿衣公子的恶样子心里早已笑倒了忙用折扇遮住了笑容。

    绿衣公子看不到后面的四哥还是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样子。撇着个嘴下颏抬的都到了人家鼻子那么高了还一手叉腰另一手拿着个糖葫芦。宁羽白虽皱眉却不想生事。他刚逢大悲心绪还没有完全平复是以对什么事都很冷漠。只是口中道:“我有要事要赶去做还请这位小哥让一让好么?”

    绿衣公子还是那副模样又炫耀似的慢慢咬了一颗冰糖葫芦下来嚼了又嚼咽了下去然后才说:“这样啊本少爷可是有两件要事在身都急着去做。只可惜是分身乏术你帮我送点东西到城西老杜客栈本少爷便重重有赏!你看怎么样?”

    宁羽白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道:“我确实有要事要办请小哥不要开玩笑了。”说罢一侧身就要闪过去。却眼前一花那绿衣人又拦在了身前怒道:“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话也敢不听?你也不打听打听全城有哪个不知道我萧……萧天霸的?小心我动动指头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边的白衣公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道你什么时候又成了萧天霸了?宁羽白被那笑声吸引转头一看不觉竟呆了。

    “这人笑得怎么这么好看?”宁羽白心忖。莫名其妙的又想起四个字:巧笑倩兮。他也不知怎么的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这哥词来形容呢?忙将这念头扫出脑海又对那绿衣人说话:“恕我不能从命还请兄台另外找人吧。”说罢闪开了绿衣人便走。

    忽然肩头一动宁羽白心有所觉蓦地停住转身。那绿衣人手中正捧着自己背上布裹着的剑在那里左看右看。宁羽白大急那是师父紫微真人的唯一遗物岂能丢失?他忙叫道:“还给我!”一边就去抢。绿衣人虽不知那物为剑却也当作剑来耍了个剑花躲过了宁羽白嘿嘿一笑:“这下你还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啊?”宁羽白也不答话踏步向前便去抓那剑。绿衣公子也不躲闪只前后左右把那物当剑使得上下翻飞宁羽白连布丝也碰不到一根。着急之下不禁乱抓起来正不能得时突觉丹田一动突觉那剑竟似产生了吸力一般把自己的手猛地吸了过去!他本能用力往后一带腾云剑唰的一下便跟了过来。那边绿衣人一愣还不知生何事只觉得手中的棍子一下子飞了起来。一时忘了松手便一起被带了过去!

    裹着布的腾云剑一下飞还到了宁羽白的手中无巧不成书宁羽白正抓在了绿衣人握剑的那只手上!两人均是一愣宁羽白只觉得那手柔若无骨一般又暖又滑握着说不出的舒服。绿衣公子却觉得那抓在自己手上的手如铁箍一般生硬无比偏又拔不出手来。羞怒交加之下扔了那糖葫芦一巴掌打在了宁与白脸上!

    宁羽白愕然!手稍松绿衣公子便拔了手出去。怒喝一声:“下流!”伸手便要拔剑出来。却被一只手按住看时却是那个白衣公子。只听他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正事要紧不要在这纠缠了!”说罢拖了那绿衣公子便走。绿衣公子还尤自在叫喊不停却被他的四哥拉得越来越远最终看不到了人。

    宁羽白愣了半天始终搞不懂怎么会挨了一巴掌。所幸剑取了回来挨了那巴掌虽然生气不过人已经走了也没有办法讨回公道。想了想难道又是那五龙昊天令帮了自己?或许是吧。他揉了揉面颊又去找那学馆去了。

    再说那两名公子携手而去就近选了东门出城向北急急行去那绿衣的还一直嘟哝个不停。二人选了荒凉的地介走了不远看看四周无人便钻进了路旁的一片茂密树林中。不一会竟然从里面走出两名美貌女子来!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三四岁。细看一下可不正是刚才那两位?不过此时二人都没了刚才的装束不见了华服换做了一身简单的素白长裙纤尘不染。剑都背到了背上原来是两个红妆扮须眉!

    出了树林那年幼些的女子便是方才那个穿绿衣的道:“哼刚才那个死小子竟敢轻薄我!你刚才就不该拦我让我把他的手切下来!”年长女子道:“好啦好啦你都说了一百遍了。我知道啦下次见到他我帮你罚他!”

    年幼女子又道:“雅儿姐姐你可好了八方玲珑诀修炼到第四重可以不畏寒暑。我都练了两年啦却还不能突破第三重。不但不能御剑这大热天的还要披个纸衣服在裙外可热死我了。”被唤做雅儿的接道:“还不都是你自己不好平时贪玩不用功这次又贪玩非要出来看看山下的世界热了又能怪谁?”

    年幼女子娇憨一笑双手一合抱住了雅儿的腰撒娇道:“小凝知道雅儿姐姐对我最好啦其实你心里一定也想出来玩的嘛对不?”

    雅儿故意道:“哼时间差不多了抓紧要走啦!”

    小凝闻言把头贴在雅儿的背上又紧了紧双手闭了双目道:“走吧走吧。”

    雅儿见小凝准备完毕便默运起玄功左手掐住剑诀与右手一合口中默念法诀把手一分:“起!”但听得叮一声脆响背后仙剑脱匣而出立刻化作一道蓝光护住二人腾空而去转眼入云不见。

    祁阳城北临滁水西靠灵秀山。出了北门走不到三里便是渡口。此地有一处景致:那滁水绕灵秀山蜿蜒而来在这渡口不远处开始每隔将近一里便陡然落下一层。连下三层形成了三个连续的小型瀑布叫做滁江瀑。瀑布旁恰有座石山低处有一天然石台唤做托虎台。在台上观滁江瀑正是合适从头到尾可以一览无余。所以偶尔便有些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的来这里观瀑饮茶吟诗作对。台上千尺高处是为石崖叫做朝天崖。壁若刀削斧砍极难攀爬人迹罕至。可是从来的安静今天却被打破了。只见一道轻微蓝光自天空中闪下唰地立在了崖上一闪不见。却现出两个人来正是那叫做雅儿与小凝的两女。

    二女落在崖上雅儿便收了剑光。小凝也松了手往那崖边看起滁江瀑来。雅儿道:“三师姐约我们在这见面。时间马上就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呢?”

    小凝接道:“放心吧三师姐你还不知道?她说午时二刻到就决不会三刻出现。等等吧该马上就来了。”旋又气道:“要不是那个小子我们怎么会把东西都埋在树林里?还敢摸我的手!下次看到他非抽他二十个耳光不可!”

    雅儿笑道:“只摸了你的手一下你就要把人打成猪头那以后谁还敢碰你啊?你不想嫁出去啦?”

    小凝闻言道:“哼我的志向就是和师父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谁希罕那些臭男人!”话锋一转嘻嘻笑道:“倒是雅儿姐你最近春心萌动……”话还没说完就被雅儿两只手乱拍过来骂道:“死丫头你才春心萌动了还不休口!”

    小凝呵呵笑着躲避一边又说:“我老人家向来神算最近你红鸾星动恐怕……”

    两人于是就在崖顶这样嬉闹起来。

    时间不断的流走日头一点一点的移过天中。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所等的师姐没来却等到了另一个她们认识的人――那人来在托虎台上粗布衣裤背上斜背了个棍状的包裹正是宁羽白。小凝在朝天崖上闲的无聊正往下看那滁江瀑无意间正看到宁羽白在托虎台上。旁边雅儿却没有注意还在说道:“师姐现在还没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回去见师父?”

    小凝没有回答袖中掏出了一根翠笛凑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雅儿闻曲一愣奇怪的看着小凝。

    宁羽白本来是去学馆问询北海之事看门之人看他衣衫破旧年纪幼小想是乡下来的野孩子。便无论如何不放他进去宁羽白不能得其门而入没有办法只好在城里转悠碰见上了年纪的人便问。很多人都告诉他北海便是北海郡。宁羽白想既然有北海这个郡不如就去看看。便又转出城想要继续北上。没想到出了城不三五里就看到一条大河拦路寻不到渡口便沿河而上却来到这托虎台。正在想着如何渡河忽然耳边一阵笛声传来不觉凝神倾听起来。

    那笛音似诉似怨直入人心弦。不久之后调子一转而悲。凄凄凉凉悲悲切切宁羽白听着听着竟有些恍惚起来。沉浸在悲调之中从前的一幕一幕不觉浮现在眼前:每日里与一群娃娃们嬉戏打闹或者听父亲教自己颂读诗书又或者随师父修习心法……那些人一个个的出现在眼前又一个个的消失。想来他们都已经是地下的枯骨了。现在看这茫茫天地竟已经没有一人能为自己所依就只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将要飘到哪去。还有大仇未报却不知仇人身在何处……又再想起父亲师父的音容笑貌不禁大悲只觉得此身留着也无用还不如一死了之!

    笛声萦萦绕绕一步步引领宁羽白往难过中想去。他不知不觉中便慢慢向台边走去。那托虎台本就是座小山崖上面比较平整所以才叫台下面就是滁江了。宁羽白走到台边愣愣的望着台下的汹涌江水。那一夜的悲剧突然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子所有人的死状一遍遍在眼前过去。他只觉得胸口闷非要做点什么才能舒解便纵身一跳直往江中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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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吴燕雪言谈六派 宁羽白跋涉九凝

    托虎台高有百尺因此居高临下方能成为观赏滁江瀑布的最佳地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宁羽白一头栽下便如流星一样掉了下去。那笛音也猛地刹住听不见了。羽白身在空中天旋地转。他在翻滚着就要掉落到江中时猛地清醒了过来!

    “啊!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心中大惊慌忙间却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把眼一闭就等着掉入江中那一刻了。

    正在此时奇变陡生!百丈高崖上突地也跃下一人。素白色一点飘下衣袂翻飞于半空中突然化作蓝光一道闪电般冲了下去。

    宁羽白马上就要落入江中时猛地觉腰间一紧被一只手臂搂住随后被拉得止住了降势却瞬间天地倒悬从快降下一下子便成了急上升!头晕目眩中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一下子坐在了高高的崖顶上。心还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张略显焦急的如花美颜出现在眼前。一下子宁羽白的心停住了张着的嘴再也没合上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人。

    只见那女子转过头去对着某人道:“死小凝做什么吹那七情曲你看都把他给吓傻了。”

    宁羽白忙道:“这位……仙子我没事!”心里期待着她再转过脸来。

    那女子果然转过了脸来却一笑道:“没事就好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仙子。这位小哥不要误会了。”

    宁羽白见到那笑容竟然觉得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到过。正思考间却见那女子后面又探出一张粉脸来嘟着嘴道:“我只是作弄他一下嘛谁知道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要寻死。哼敢摸我的手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一听到这话宁羽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惊道:“你们是……是那两个人?”后面那个女子道:“废话不是我们还会是谁。你以为谁还会好心救你这个臭小子吗?”

    “你真是那个萧天霸?”宁羽白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顽皮任性的刁蛮女子联系到一起。

    救他上来的那个女子起身笑道:“她不是什么萧天霸。她是我的师妹姓萧名咏凝。我姓梁叫做雅儿。那个名字是她用来唬你的没想到却没唬住。”

    宁羽白听了连忙起身口中道:“梁仙女救了我性命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罢就要跪倒梁雅儿不好相扶连忙跳到一旁不肯受此大礼。又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位小哥切不可如此。扶危救难本是我辈中人理所当为算不得什么的。何况这是我师妹有错在先她不该用那七情曲中的哀字诀惑你。我这个做师姐的也有不是可不敢受你这一拜。”

    宁羽白惑道:“什么七情曲?就是那笛子曲么?”

    梁雅儿道:“不错就是那笛声。这曲子本是另一位妹妹所学可惑人心志临敌作战时妙用无方。我五师妹和她关系不错因此得传了这。幸好她只得了皮毛要不然今天得结果恐怕……”说道这见宁羽白眉头皱了起来忙道:“她年少顽皮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还请你不要见怪。”

    宁羽白挠挠头道:“既然你救了我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是不会怪她的。”萧咏凝听了哼了一声道:“谁要你装好人!”说罢仰头只去看天。

    梁雅儿却待再与宁羽白说话时突听得萧咏凝叫道:“快看!是三师姐来啦!”他二人闻言顺萧咏凝所指朝天上看去。只见西北方向闪来一道水蓝色瑞光初时尚在天上高悬只是隐约可见。不一会越来越明显冲着这座山崖疾飞了过来。不过多时已到了山崖上方光方一收一名女子轻踏在了地上。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与那二女一样也是素白长裙曳地。腰上扎了一条蓝丝带身材均匀高挑背插一把宝剑。面目清秀眉宇之间隐隐有凝重之感看起来却比那二女成熟得多了。二女见到她收剑落地便上前施礼拜见师姐。那女子受礼过后便目视宁羽白道:“这位小兄弟是……?”

    宁羽白忙道:“小子姓宁名羽白适才因为……因为些事情不慎落水幸好这位梁姐姐相救所以才会在此。”

    那女子道:“原来如此敝姓吴是她们的师姐。请牢记不知公子却是因何落水?”

    宁羽白略一沉吟正在想要不要说。那边萧咏凝忙抢道:“这个人在下面看瀑布想看清楚点就凑到台子边上去看。他又调皮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喽。幸亏四师姐把他救了上了。”一边转过头瞪着宁羽白一副威胁的样子。

    萧咏凝虽这么说那吴师姐却是不怎么相信。便等着宁羽白的回答。宁羽白对萧咏凝的表现很是反感方待开口。梁雅儿忙在一边道:“是呀这小哥不怎么小心看瀑布却滑了下去下次可要小心点啦。”却微笑着望着宁羽白。宁羽白一见到那笑容心便怎么都硬不起来了。于是把嘴一扁道:“没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倒给几位添麻烦了。”

    吴师姐见他也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略微安慰了两句便对梁雅儿和萧咏凝道:“方才派中有急事所以耽搁了些时间。好在不算太晚雅儿你将这位小兄弟送下崖去咱们再动身。”宁羽白听得忙道:“等一等我还有件事情想要询问几位姐姐一下。”

    大师姐便道:“哦?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宁羽白先施了一礼道:“小子本是要去寻找北溟剑派的。不知北海在何处因此四处寻访。几位姐姐都能御剑飞天定是修行中人。不知可否指点一下往北海究竟该如何走?”

    萧咏凝奇道:“咦?你竟知道北溟剑派?”吴师姐也有些惊奇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道:“不知小兄弟要找北溟剑派有何要事?”于是宁羽白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却甚简略。只说了自己家被妖魔所毁想去北溟拜师学艺。

    吴师姐听完皱眉道:“这世上邪魔甚多邪恶之人也不少。因此才有我们修仙之人。若让我辈中人碰上定不会让这灭门惨案生!”她却只道是灭门而已却不知实际规模要大了几十倍去。宁羽白心忖:“便是我师父那么大本事也没办法换了其他人恐怕也是徒做陪葬吧。”

    吴师姐又道:“血隐这个名字倒没听说过不知是何方神圣。回去问过师父或许知道。不过宁兄弟要去北溟剑派这恐怕却有点难了。”

    宁羽白一听便有些着急吴师姐接着说:“我本来与两位师妹约定一个时辰前在此见面。可是派中有事便耽搁了。不是别的事正是雷鸣子师叔前来传盟主剑函约召五派掌门七月十五在黄山天都峰凌霄剑派聚商讨一件事。”

    言至此,见宁羽白有些困惑的样子继续道:“宁兄弟或许有些听不懂。我便来说明一下。”遂踱步望天道:“当今天下若论修剑者当数七大剑派。分别为北溟、碧落、天罡、秋水、凌霄、杭州章氏和南海端木氏。我三人便是秋水剑派门人。我是三师姐名叫吴燕雪。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之外还有些邪魔外道也自称剑派修炼邪剑。一百六十多年前除了南海端木不愿涉世以外其余六大剑派在蒙山会盟剑盟成立。”

    宁羽白闻言点头道:“想不到还有这许多门派存在。可是这和北溟难去又有何关系?”

    吴燕雪道:“天下修道者门派林立我刚才讲的只不过是我剑盟而已。剑盟之外尚有四大玄门、八大世家邪派也是多不胜数。至于说和北溟有何关系么……”叹了口气道:“北溟剑派本是我剑盟中第一剑派如今却恐怕有变了。北溟剑派祖师穆少游穆老前辈实是我剑盟的托天梁柱。适才碧落派雷鸣剑师叔来传令便是来通知大家一件事。那就是穆老前辈已经于三日前在北海龙旋岛坐化了!他特传盟主剑函让我五派掌门前去凌霄派然后一起去吊唁穆老前辈。”言罢神情亦变得颇为悲戚。

    宁羽白听了此话不禁大震。虽然早已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却感觉来得太快了。穆爷爷这一走自己可真的是无依无靠了。遂低头不语。

    吴燕雪仍自道:“穆前辈这一走于我剑盟平添无数变化。这个时期恐怕北溟也不会再收弟子。何况现在北溟派掌门邱清池真人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很难说话的。再者北海并非世俗所说的北海那可不是常人能去得的地方不说别的便那茫茫大海你要如何渡过?”

    宁羽白的心烦乱不已。忽地想出一个主意来对吴燕雪道:“不知贵门现在是否收徒?”吴燕雪一笑还未开口那边已经有萧咏凝在叫:“我们所收弟子都是女子一个男的也没有你要是能变成个女的呢我们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宁羽白闻言愈愁眉不展起来。

    这时只听梁雅儿对吴燕雪道:“师姐你看他怪可怜的不如我们帮帮他吧。”吴燕雪想了想道:“你若是真想要拜师我说个地方你看行不行?”

    听得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宁羽白精神一振便问:“是何地方?”吴燕雪道:“不知碧落剑派如何?”

    宁羽白略一迟疑。其实紫微道人本就是碧落传人因此宁羽白若去碧落剑派也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他又想起紫微传他七心诀的时候曾跟他说过师父的名号轻易不可对人讲起若要说只说异人便可若言“紫微”二字恐怕会惹来灾祸。而且师父数年来从不曾提起过碧落二字想是必有隐情。所以当初便只想着北溟而不想碧落。如今又听吴燕雪提起便想:“现在已经没什么别的选择我去碧落只不说自己是师父的徒弟便如其他人一样学艺即可想来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于是道:“若能去得当然至好。只是不知人家收不收我。”

    吴燕雪一笑道:“我姐妹三人此行正是要去碧落派一来有些公务事宜而来也去见见我那嫁过去的二师姐。这两个丫头便是央我带去见她们二师姐的。你若要投去碧落我们便携你一同前去一来御剑行路甚快。二来碧落也会略看我等薄面想收个徒弟还是不成问题的。”宁羽白闻言大喜连忙答应又道谢不已。吴燕雪便着梁雅儿带了萧咏凝自己御剑带宁羽白一起出。

    那边宁羽白自然欣喜暗自道父亲与师父保佑总算没有白白出来一回。想到要御剑又似乎还觉得那一条手臂在自己腰间不禁转头向梁雅儿望去。

    只见梁雅儿侧面对着他明月般的脸庞上似耀着柔和的光辉。宁羽白不觉快痴了。猛地觉有些别扭转目一看萧咏凝在梁雅儿后面正撅着嘴盯着他。见他看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十分不屑的样子。宁羽白受了另二女大恩也不生气。便过去吴燕雪身边停住。

    吴燕雪让他紧闭了双眼一手执了他的手臂。一声“起”仙剑自背后闪出罩住两人化光而去。后面梁雅儿与萧咏凝也跟随而起。两道剑光上经云天向西疾行而去。

    九凝山望剑峰。

    九凝山北距祁阳灵秀山三千里。山中就数此峰最高远望去如一剑耸立直插入云因此名为望剑峰。山势奇绝:处处飞云时时险涧沟壑纵横绝崖横立不见人迹。于峰顶之上日升之时观望众山但见浮云绵绵若海脚下。群峰林立却小则此峰便如更仙境一般。

    云海之上高峰之顶座落了一座大殿层层递进巍峨庄严正是碧落剑派。吴燕雪几人驾剑穿云而来在那峰前停住逡巡。望见里面派中跃起两道剑光知是巡山弟子前来便于山门前落下剑光等待。

    落下了地宁羽白方睁开眼来观望四周。适才在空中飞过他听吴燕雪所讲不敢睁开双目只觉得飘飘荡荡并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可不知吴燕雪一路而来却颇为惊异。要知修道之人炼神还虚体比风轻御剑乘风自不在话下。相比之下凡俗之人**凡胎便似千斤之重如何飞得起来?吴燕雪来之前还颇担心带着一个凡人远飘千里会很吃力却没想到拽着那少年便像提着四两棉花一样却比平时载萧咏凝还要轻松。心下不禁惊诧不已落地方要询问却见两道银色剑光一闪而落于面前现出两人。

    两人一道一俗道者留三绺长须长相端正。笑道:“贫道自派中望到剑光便知是吴师妹到了。”

    吴燕雪亦笑道:“原来今日是真嵩道兄巡山却原来还认得我的剑光。”那真嵩道:“水蓝色剑光除你一家别无分号贫道自然认得。来来我与你们介绍一下”便指着旁边一少年道:“这是我同门师弟乃是敝门飞星剑沈长老之子名开玉今日当值与我巡山。”又向那少年道:“这位是秋水剑派高徒吴燕雪你当唤做师姐。”那沈开玉便向前唱喏道:“开玉拜见吴师姐。”

    这边梁雅儿看去只见沈开玉十七八岁年纪身长五尺。面如白玉唇若涂朱面庞如刀削一般齐整双目炯炯有神嘴角含笑。头上金冠束身上锦袍罩体端地是一表人才!不禁偷偷多看了两眼却蓦地现那人也在看她一下子脸上有些烧便只看起脚下地面来。却听大师姐道:“原来是沈师叔的公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沈开玉听得忙谦虚不已。

    吴燕雪也把梁雅儿和萧咏凝介绍了一下又把途中遇到宁羽白之事说了一遍后对真嵩说:“听闻贵派近日正在收徒不知可否收留这位小兄弟?”

    真嵩沉吟了一下并未答话。倒是沈开玉见梁雅儿满怀期待的望着真嵩师兄一笑道:“师兄不必迟疑这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况我派近日正在收徒既是几位师姐师妹相托自然无妨。”又转向吴燕雪道:“不过他日后成就如何可就要看他自己了。”吴燕雪便道:“这个自然。”

    真嵩听得似有所悟般哦了一声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带这位兄弟去离别崖入门师弟你领几位秋水同门进去觐见掌门吧。”

    宁羽白在旁边听见竟似乎是收了自己喜不自胜。吴燕雪等人又与宁羽白道别嘱咐了一些话便跟沈开玉入派去了。宁羽白心中暗自思索这几位姐姐真是自己的恩人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自逢大祸性情变沉笃了许多此时心存感激也不说出只是暗暗记在心中。只是看梁雅儿离去心里就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很不是滋味。

    那边真嵩过来先问了一些话便道:“我碧落派收授门徒本都有其考验。你虽为吴师妹所荐这个规矩也不可作废。我与你指一处地方若在天黑之前可以赶到便可收你。若过了时间这门便不向你开了。如此便做你的考验如何?”

    宁羽白听了觉得有理便点头答应。真嵩于是指了一处山峰说:“那是我碧落剑派收徒授艺的地方名叫离别崖崖顶有座碧落别院。我现去那里候你你自己小心吧。”宁羽白看去果然有一座山峰在不远处却比这望剑峰要矮上许多。他心里清楚山情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山都是看着近实际上要走的路要多上许多。自己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打了个突儿:这路程可真是不近―中间隔了两个峰头。加上山势险峻普通人恐怕要走一天才行。现在只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正待回话回头处却见一道剑光飞起真嵩已经离他而去了。没办法只好咬了咬牙紧紧行装奔那山峰行去。

    却说真嵩。不过须臾之间他已仗剑飞到那山峰处。落下来走向一座宅院之前那宅院占地数亩。前面一扇大门上有一匾书着四字:“碧落别院”。

    正行间忽地门开。只见一老者走出笑对真嵩道:“真嵩师第今日怎地有空到这来了?”真嵩近前先行一礼后道:“刘师兄还是老样子英姿勃不减当年。愚弟来确是有一件事”遂把宁羽白之事说与那老者听。

    老者听完皱眉道:“穆少游刚死我剑盟之内将有大变动。值此多事之秋怎可乱收弟子何况还是其他剑派所荐?”

    真嵩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沈师弟话我也不好驳他面子。而且我让那孩子天黑之前从望剑峰赶到离别崖。想他一个凡人又是小孩如何做到?做不到自然入不了我门户。即便他能到达有刘师兄在此镇守就算他是别派奸细又有何妨?”

    这几下马屁拍的那老者心里甚是舒坦便笑道:“真嵩师弟也还是那样缜密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言你我进去等待便是了。”真嵩答应于是两人进屋去了。在屋内大堂童子奉茶完毕。两人便闲聊起来。

    天上日头缓缓西行两个时辰过后天渐渐昏了起来。又过了一会真嵩道:“看来是不必刘师兄操心了那孩子眼见是来不得了。”正说间忽听外面啪啪拍门作响。不多时一童子进来禀报道:“禀刘管事、真嵩真人外面有一少年自称从望剑峰赶来特来离别崖学艺的。并要拜见真嵩真人。”

    两人听得不禁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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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诚所至虽入室 暗投明珠却蒙尘

    真嵩和刘管事听言对望了一眼真嵩道:“不想倒真的赶了来此子看来也不简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

    刘管事道:“这也更说明了他的背景复杂。真嵩师弟不须多心交给我便是了。”真嵩却接道:“却想不到秋水剑派也会有觊觎我派之心。”摇头慨叹二人便出径往门前走去。

    宁羽白在门前等了一会忽听嘎吱一声大门开。看时却见真嵩真人同一葛袍赤须老者一起走出忙上前施礼道:“真嵩真人小子如约来了。”

    刘姓老者行前几步先打量了一下宁羽白。只见这少年十二三岁年纪双眉清秀双目隐隐显出和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深沉来。嘴唇紧抿着身上的粗布衣服一道一道的开了不少口子。双膝裤脚处又多有泥土一看便知定是跑了不少山路胸口轻微的起伏着倒不像很累的样子。

    真嵩道:“既然按时到了来便算你通过了考验。从此可以暂入我碧落别院修行。”顿了一下又道:“凡入我碧落门下的弟子先要在碧落别院修炼三年。三年后经师门考核合格者方可成为正式的碧落授艺弟子入各位师叔门下修习剑法。不合格者只能做普通弟子再次者便要逐出师门。这一点你可记了?”宁羽白道:“弟子谨记。”

    真嵩又道:“这位就是此处离别崖的主事姓刘名慕平。初级弟子的修行都是他来负责。你务必好好向刘师兄学习!”宁羽白闻言向便老者行了礼真嵩又与刘慕平言语几句便告辞回望剑峰去了。

    刘主事也不多言便带宁羽白进了碧落别院径到了大厅之上。只见那厅上挂了一副匾上书“来仪厅”三个大字。坐好之后刘主事便问了些家世来历的问题宁羽白念及紫微真人便随便编了些话语瞒了过去。刘主事也没细问却对宁羽白道:“你那背后背的可是剑?”宁羽白答是。

    刘主事笑道:“汝等初入我门先要用些时日打底筑基练剑还要远远押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进了碧落剑派就能练剑的!”宁羽白只好点头应是。又言语几句刘主事便带他进到后院弟子住处去了。

    这碧落别院是一座大庄院占了半个山头去共分三进:头一进是来仪厅和神秀堂。来仪厅为议事厅神秀堂为众弟子平时修炼之所;第二进为所有人等的居所众弟子都是多人共处一室名为“寝舍”;第三进则为柴房厨房等等杂役相关的地方。刘主事先带了宁羽白去寝舍随便指了一间道:“这房间还有空的地方便是你日后的住所了。说罢带着宁羽白进了屋去。

    屋内二人一人盘膝坐于床上似在练功一人坐于案前举着一本书正摇头晃脑地在看。两人却都是长衫在身俗家打扮。刘主事与宁羽白进了屋来那两人竟都没有知觉!刘主事咳了两声他二人方觉屋里多了两个人。于是练功的下了床读书的放下书过来行礼。刘主事皱着眉头对那个看书的人道:“又在看闲书?”那人低头答是。刘主事不甚高兴的样子却未再说什么。又略微一瞥那名本在打坐的人才给宁羽白稍稍介绍了一下。

    原来练功那个名叫滕千里读书那个名叫谢青阳。这两人也都是碧落的入门弟子二人都是一年前入门。宁羽白上前与二人见过滕千里只约略还了个礼便冷眉退了回去。那谢青阳倒是颇好奇的看了宁羽白几眼也说了几句。

    介绍完毕刘主事又对宁羽白道:“虽说你是秋水吴师妹所荐又完成了真嵩师弟的考察但是毕竟是凡人身躯。要修炼我碧落神功还必须再受过诸般筑基修行、锤炼体魄锻炼心志才可进而修行你可知道?”宁羽白本想说他早已过了筑基之关猛地又省起紫微恩师来只好憋住这话。请牢记暗道便做普通之人过了这段时光再练剑也不迟只好道了声是。

    刘主事又嘱咐了那两人人几句便又带了宁羽白出屋向后面行去。宁羽白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去哪只好跟着向后院走去。这别院内也没有园林假山道路更大多是直竖纵横没什么曲折二人不多时便到了侧脚的后进院门之处。只见一个不宽的小门上面也无门板宁羽白便随刘慕平穿了过去。

    过了后院院门建筑明显便比前面诸处差了一个成色。前中两进的房屋或为高楼大屋或为精园细舍排布也是井然有序。这边的房屋相比起来都低矮了一些又多有残破之处一下显得凋敝不少。偶尔可以看见几个小童或是小道士或拎或抬一些食盒器皿走过见到刘慕平都甚是惊诧忙停住施礼不止。刘慕平也不言语挥挥手便打了去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会拐了几拐到了一处简室之前二人停住了脚步。此房不大长无两丈宽不九尺。一扇破旧的雕花木门挂在门框上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刘主事也不敲门只便在门外道:“蒋副主事刘某到此请出来一叙。”

    宁羽白站在旁边不一会只听门内啪啪的鞋响拍地那两扇破门一阵晃动敞开了来从里面步出一个人来。只见这人精赤着上身只披了一件灰白褂子圆滚滚的肚皮在腰带上方垂着灰灰须吊眉小眼原来是位肥胖老者。他嘴中叼个牙签手中一柄缺了口的蒲扇脚上趿着两只倒了帮的黑布鞋。一出门就是一股的酒气冲了出来刘慕平直皱眉不止。

    那蒋副主事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个仪态有什么不好满脸堆笑的刚要说话却先打了个嗝出来顿时酒丑扑鼻。刘慕平与宁羽白立刻都齐唰唰地后退半步。那老儿尴尬地一笑道:“哎呀今天不知道吹的哪阵香风居然把刘主事给吹到我这里了?”

    刘慕平道:“今日新收了一入门弟子仓促未曾炼其志。因此来你处交与你使唤。你看有些劳累的活计便分派他些如此三月作为筑基他方可入我碧落门墙。”

    蒋副主事笑嘻嘻地道:“这个没问题没问题。咱这好活没多少脏活累活有的是!我正愁找不到人做呢!刘主事你放心俺老头肯定给办好!”

    刘慕平嗯了一声瞄了一眼宁羽白道:“既然如此这孩子就交给你了。”转头又对宁羽白道:“今天开始你就听蒋副主事差遣为期三年。此三年中若有闪失我便会逐你下山你可记住了?”宁羽白不禁暗道三年也太久了些!不过转念又一想玄门仙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修得的?人家这么仔细自然也是有道理的。于是也一一答应了下来。刘慕平见这些都吩咐完毕就回前边去了只留下宁羽白面对蒋副主事。

    这老头眯着一双小眼睛把宁羽白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把蒲扇扇了两扇道:“既然是刘主事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要好好带你了!”随即开始了一番教导。大概是从来也没什么机会教训别人这下可得了卖弄的地方一手背后一手擎着扇子边摇边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什么些许小磨练都没受过如何登仙……直说到三皇五帝孔孟圣人五洲八荒。只说得唾沫横飞直如下雨一般。可苦了站在下面的宁羽白却又不敢不听只能不断低头称是。又过了一会天都快黑了下来蒋副主事才让宁羽白去伙房看看帮帮忙说待明天再给他安排具体些活做。

    宁羽白便随着蒋副主事到了厨房。那厨房可是不小内中有置数口大锅炉灶锅中冒着腾腾热气。有煮饭的蒸馒头的热菜的……还有两三个小道士正在手忙脚乱地忙活着见到了蒋副主事也都赶紧打招呼。蒋副主事见一口大灶下正塞着柴却无人烧火便着宁羽白过去先把那锅水烧开了宁羽白便去。先到别的灶前拿了根引火柴塞到那冷灶下面引起火来。

    火苗有了依靠由弱到强慢慢烈了起来。宁羽白蹲在灶前手中拿了根烧火棍拨着火看着那火焰跳动不已。火烧着烧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就如从前那些怪土奇铁一般灶膛内炽热的火焰也变得古怪了起来宁羽白似乎能感觉到火的那种快乐!莫非……

    蒋副主事刚才打了宁羽白去烧火自己便在厨房里溜达。东挑一块肉西挑一根菜的品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着这菜不怎么的。他走到宁与白身后不远的一个台前正待尝那台上的四海虾仁忽地一幕奇景现出却把他看呆住了!

    随着风扯大旗一般“呼啦”一声怪响。只见一团赤红色的火云猛地从那灶膛内喷出正打在前面的宁羽白身上宁羽白幼小的身影一下子就被吞没。那火云就如喷射出来一般霎时间纵过数尺距离直扑到蒋副主事面前却忽地似人力竭一般唰一下又缩回到了灶膛之中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蒋副主事一手拎了筷子正夹着一团虾肉在空中此时却定了格一般大瞪着眼睛一动也动不了。

    几个正忙活的小道士听得有异响都回头看时只看到新来的那个小子好好地蹲在那灶前烧火蒋副主事却好像见了鬼似的在后面直勾勾地看着。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忙自己的去了。

    宁羽白眼看着那弱小的火苗瞬间巨大的膨胀又把自己裹在其中奇怪的是居然没什么感觉连身上的衣服也没烧掉一根布丝!愣了一下便知道那怪宝贝又在威了。回头四望好在没有人现自己蒋主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低头继续烧那火。那火爆了一次好像老实了很多再也没出现什么奇特现象了。

    宁羽白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天已经黑了下来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便杂在众人之中待去饭堂吃饭。忽地蒋副主事踏进了门来高呼宁羽白的名字。宁羽白正过去时一个小道士拎了个小食盒凑到蒋副主事身边把食盒递了过去。蒋副主事一见笑道:“还是你小路子机灵知道孝敬老子我。”那小道士忽笑嘻嘻道:“蒋主事您老的眉毛胡子怎么啦?怎么焦了好几根?”

    蒋副主事忙伸手一摸可不如此?忙道:“老子喝多了点刚才点灯不小心给烧了的。你小子真多嘴赶快吃你的饭去。”便打走了那小路子。这时宁羽白已来到蒋副主事身旁行过了礼蒋副主事道:“明早卯时到我房来我与你安排活计。”宁羽白应了蒋副主事便离了去边走还边频频摸他那胡须眉毛嘟哝着要找个镜子去。宁羽白也自去吃饭。

    天愈来愈黑宁羽白却不怎么觉得暗。他用过了饭正走在回房去的路上想到以后那三年不能修炼的日子不禁有些犯起愁来。

    到了房中滕千里还没有回来只有那叫谢青阳的少年又在案前读书聚精会神。他一手持书一手却在空中摹画就像在画符一般连宁羽白进来也没感觉到。宁羽白见他看得入神便走过去想搭话。不经意却瞥见泛黄的纸上数排古文篆书宁羽白认的不多只看见“六鬼搬运法”几个字不禁咦的一声。谢青阳闻听方知有人在旁扭头一看才现宁羽白。忙起身道:“原来是你我看书经常不闻旁物不知宁老弟进来还请不要见怪。”

    宁羽白也忙道:“不会不会我没打扰你读书便成。”于是二人在案前坐下寒暄起来。谢青阳年方十五比宁羽白大了三岁。相貌清奇长衣博带手旁一直放着那本书。宁羽白道:“方才看到谢兄看的书有‘六鬼搬运法’几个字不知是什么书?”

    谢青阳一笑把那本书递了过去。宁羽白接过一看只见书体已经有些残破封面写着几个篆字:六甲衍遁术。遂疑惑道:“我碧落剑派之中除了御剑之法还修炼其他法术?”

    谢青阳又一笑却不回答他反问道:“你觉得这世上众多法术神通之中可是剑术最强?”

    宁羽白闻听一皱眉想了一想道:“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最强的法术神通各种术法神功各有各的好处强与不强在人不在术。”这些本是紫微道人从前教过他的话如今一问便想了起来。谢青阳闻听眼睛一亮道:“想不到宁兄弟居然也有这番高见!可惜很多人都不这么想……”顿了顿又道:“想当年祖师爷创我碧落剑派之时还有一个人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是祖师的师弟荒竹老人。这位师祖却不擅长剑法只是术法绝伦。因其本人未收过弟子派中人又多重剑因此奇奇功异法早已失传不少。到现在我派中已经找不出一个精通术法的人了只剩下些旧书残本堆在神秀堂经阁之内。这本书便是其中一本被我拿来看了。”

    宁羽白道:“术法有什么不好?怎么好像很多人不喜欢一样呢?”

    谢青阳叹了口气道:“我进了碧落派才知道。据说从前碧落七子之一的浮云子紫微真人博学多才诸般法门都有通晓。全派也只有他精通数种失传的法术同时又是剑术高手。可惜后来不知怎地失了踪。从此我派就无人能再重现那些术法了。”宁羽白听后不禁默然。这事透着蹊跷到底师父是如何离开碧落的?

    谢青阳仍自顾说道:“这派内之人都道只有御剑之法才是天下最强的法术。我天性喜好符咒术法平时也都喜欢看些书来便被他们视为异类一般想起来也真是好笑。”宁羽白接道:“那谢兄可知紫微真人是如何失踪的?”

    谢青阳道:“这个就不大清楚了这件事情好似禁忌一般人大都讳莫如深。我等是新来的弟子这等事更是不知。”宁羽白哦了一声也便不再问。谢青阳叹了一口气道:“紫微真人这几个字以后就不要提了。却不知宁老弟为何会选这间寝舍住来?”宁羽白便道是刘主事命他住在这里谢青阳忽道:“想必你是也是不得他意所以才命你住在这吧。”

    宁羽白听了一愣便问道:“谢兄为何做此语?”谢青阳将那六甲衍遁术翻了一翻到了某页冷笑道:“此屋位于全庄左腹休门之上。玉宇清灵之气可畅通无阻但地脉灵气却不可达在诸寝舍之中地利最差。居之虽无妨若要修炼修行进度却要比其他寝舍的效果差上一些。待遇上的差别就在此了。”宁羽白奇道:“还有此说?为何你们会住在这呢?”

    谢青阳道:“你不知道。这屋里本来住了四个人。除了我和千里外还有两个道士一名真祥一名真华。他们两个来了已经满三年却是所有人公认的笨蛋。两个月前大考由于修行太差已经被逐出师门。千里虽然努力上进但是得罪过派中有势力的师兄。我又是总喜欢看些派中不认可的术法典籍被他们看成是异类我们又都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因此这间屋子便给了我们几个了只是不知宁老弟你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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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隐者有心试奇才 灵童御金参玄术

    宁羽白听了谢青阳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想自己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碧落剑派投师本怀着赤诚之心又有各种机缘巧合才得拜进门来却未曾想仍是个受人冷眼的结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了刘主事的反感心中烦闷不已。听谢青阳问到略一沉吟便把路中遇到吴燕雪姐妹又来到碧落的事说了一遍。谢青阳听完皱眉道:“原来如此。这样你比我们几个可都要惨。”

    宁羽白一愣便问谢青阳为什么。谢青阳道:“你该知道剑盟中穆少游老前辈仙去的事吧?剑盟这些年来之所以平静无事全仗他老人家。他在时无人敢做非分之想如今他老人家一走各派静极思动一场争斗恐怕在所难免。”

    宁羽白奇道:“既然为盟就是一体了却为何又要有争斗?”

    谢青阳一笑道:“剑盟六派早已是貌合神离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剑盟者大有人在。现在剑盟的盟主是轮做权力也不大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这种平静的状况能延续下去的。穆前辈不在了没人再能压得住这些。剑盟之变恐怕不久矣。这种状况之下我碧落派怎会不提防着别人?你若是没人引荐还好这下遇上秋水剑派的人不是奸细也成了奸细了。你被安排杂役多半也是与这有关。”

    “怎讲?”

    谢青阳道:“我等弟子入门之时都不曾有过什么筑基之说入门三年有比试考察合格则为正式弟子这三年本身便是筑基了。说什么之前还要做杂务我看多半是骗你的。”

    宁羽白咬着下唇低头不语。只轻轻抚着腾云仙剑半晌也不说话。谢青阳道:“宁兄弟不必过虑这屋里的几个人境遇都差不多。但是人家可以看不起你你却不能看不起自己。我就不信只那些俗人便可左右我等的命运!你也看到千里兄练功日夜不辍我也是书不离手。他们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越要做给他们看现在不知谁对谁错日后自见分晓!”

    宁羽白问听此言不禁一振可旋即又沮丧道:“自己努力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登堂学艺只能干杂役罢了……”

    谢青阳笑道:“不错刘主事不会让你去学艺但是你可以偷学啊!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又同病相怜。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平时修习的口诀方法你不用愁便是要看什么典籍术法只要我能弄到的也少不了你看!”宁羽白闻言大喜道:“真的?谢师兄高义羽白感激不已!”说罢起身向谢青阳抱拳行了一礼。

    谢青阳微微笑道:“宁师弟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样遭人看不起本应该精诚一致互相帮助。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宁羽白本来连遭不幸心情已经极度低落如今被谢青阳这一说精神不禁振奋了些。两人就在桌边畅谈起来。

    那谢青阳虽只比宁羽白大了三岁可是却是见多识广博通古今言谈举止均自有风范。宁羽白和他言谈甚欢听他讲些奇闻轶事也是津津有味。从谢青阳的话中宁羽白了解到滕千里为人心高气傲又沉默寡言人缘不是很好每天里除了吃饭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功了。谢青阳也和他没多少话说所以这下有了宁羽白才真正能说些心里话来。

    两人正谈间房门一开滕千里走了进来想是用饭完毕了。进屋看到宁羽白也不多说只一颔便算打过招呼回到床上放下帘帐盘膝行起功来。谢青阳与宁羽白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聊了不久也各自睡下。如此一夜过去……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离别崖青青翠山之上走下一个少年来。他青巾包头双唇紧抿目不斜视。肩上扛了把锈迹斑斑的铁斧在险峻的山路上行走却轻盈如走平地一般正是宁羽白。

    今天早晨宁羽白如约到了蒋副主事那里去讨活计蒋副主事哈欠连天地在一堆破柴中拾出一把好像一百年没用过了的斧子交给他着他去崖后砍柴。宁羽白心道这事有什么难的?他在龙田村从小到大也不知砍了多少柴来。蒋副主事小眼一眯道:“别以为这活轻松。你要砍的柴可不是普通的柴禾刘主事既然把你交给我我自然要尽职尽责了!这崖后有片铁树林里面长树的叫做赤铜木你去厨房拿些干粮下去一天之内砍上三根碗口粗细的小树上来也不须你劈成柴禾就算你过关!”

    于是宁羽白扛了斧子要了根绳子又问明路途便出庄奔山后而来。

    走在山路上宁羽白摸了好几次衣袋那里面装了一本书。今早宁羽白离开之时谢青阳塞给他这本书说此书为碧落派修习术法的基本入门之书正好适合宁羽白这种新入门弟子研习日日修炼天资聪颖者一年或许便可有小成。宁羽白便寻思着砍完了柴研究看看脚下还是一路行去。

    九凝山绵延百里当中险峰峻岭无数。碧落剑派便是座落在第一高峰望剑峰之上。望剑峰东南处便是离别崖所在的拢烟峰。拢烟峰虽不甚高但是多峭崖绝壁小径栈道都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离别崖后是一山谷谷中多长着一种树木这种树青叶赤皮树身高直绝无曲折。一棵树的枝杈也不很多叶子却大而茂盛整个谷中迎风呼啦拉的一大片如叶海一般便是那赤铜木了。

    赤铜木是种十分稀少的树种世上仅有少数几处地方有这种树离别崖就是其中之一。此树三百年始成材之所以名为“赤铜”不仅仅是因为其皮呈赤色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其木质坚愈铁石为制作家具的极品木材。其质之坚硬刀斧难伤。若要砍伐常要数人携带锐斧钢锯一日能断一根已然不错。也因为如此此木之价奇高一根原木百金不可易。不过这些却不是宁羽白知道的了。

    宁羽白记着蒋副主事说的路来到了谷前。果见谷中成片的赤铜木心中想起那一日三棵小树的标准略有不忿。虽说这斧子钝了些可也不至于三棵都砍不到吧?于是提斧往林内走去挑了一棵细小的树卷起衣袖抡起那锈斧便劈了下去。

    平静的树林内只听“笃”的一声闷响数只飞鸟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宁羽白只觉的双臂震得隐隐疼那斧子头却被震得脱开了斧柄掉到了旁边的草丛中!看着手中那根光秃秃的斧柄宁羽白暗道好硬的木头!往那树看去只见树皮虽开了个口子可里面的树干却只是有了一道浅浅的砍痕!

    宁羽白看后心中一凛眉头也皱了起来却不气馁去草中把那斧头拣了起来又安在斧柄上照着那树又是几斧下去。这次没用那么猛的力气斧子倒是没再脱落可那树却也还是那么一道浅浅的痕迹这可怎么砍?宁羽白犯了愁。又试两斧还是不行。

    “肯定是斧子太钝了!”宁羽白心想。那斧子确实是钝了点锈迹斑斑不说斧刃处也早磨得锋锐全无变得有些圆滚滚的。停下了砍树宁羽白找了块大石头跳上去坐下那大石足有宁羽白腰般高。宁羽白盯着那把钝斧子心里开始埋怨起蒋副主事来。既然让自己砍柴为什么不找把好一些的家伙?可现在又没水又没磨刀石如何磨这斧子呢?

    蓦地宁羽白忽然想起自己的法宝来!那五龙昊天令在自己体内已有些时日时不时的会引出些奇特景象来。在家中葬人时的那把铁锹的异相也一下子蹦到了他脑海里。既然金铁也能和自己产生共鸣何不试试这把斧子?想到这宁羽白不禁兴奋起来可旋即又平静下来―这昊天令虽然神奇可自己并不会运用每次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不想它的时候就威想的时候却又不见了叫人无从掌握。虽然在行功吐纳的时候出现的几率大些可仍是不能得其门而入。

    “嘿!我何不试试这个?”宁羽白一拍脑袋从衣内掏出那本书来。书不甚厚纸质黄。先便看到四个隶字:“灵引通参”旁书几个小字:荒竹老人著。羽白想即为法术之书此时正可研读或许就能习得什么有用之术也不一定。

    一念及此宁羽白便在石上翻看起那书来。翻开那书第一页数十行端正小楷映入眼帘:“天秀而清明腾达地笃而厚载万物。天地万圣奈何生万物而牧之?人皆知其神之神而不知其神所以神。一三为道四六其何?道者惟静是惟虚是;术者非灵不育无法不生。是故圣人近天而知命法道其沛然莫可御;养灵神则行玄虚事。神通者盖然矣……”

    看到这篇术法总论宁羽白便被深深吸引进去。他本修炼玄门心法多年不曾知得如何运用。这一下看到运用篇立有振聋聩之感。此前许多疑惑一一破解。便喜不自胜继续看下去全书由浅入深详细论讲了灵息术化之法。良久全书看过他便瞑目回想起来。

    这灵引通参共分灵通、神通、玄通三篇所言皆为碧落派法术入门基础。所言具体法术并不多只有几种裂地术、招风术、祈雨术等。主要都是如何修练自身元神如何沟通天地如何运用法力等原理。宁羽白自身修行早已有所成看过一遍后便如水到渠成一般对书中精要了然于胸。冥想片刻便照书中所言默运玄功周身灵息顿时活跃起来。宁羽白用了个裂地法照书上所言双手掐了法诀祷句法咒:“如我本心土石裂破!”双手直向座下大石打去。只见两道黄光自宁羽白双手击出叩在了那石上。宁羽白只想着验证法术兴奋之下却忘了自己正坐在那石头上呢!法术倒是灵了咔啦啦几声那大石四分五裂成了数瓣!宁羽白却也哎哟一声从石头上掉了下来。

    坐起后宁羽白惊讶的现他并没做在地上而是坐在一个裂坑里!旁边散落着几块石头的碎块。原来那裂地法不光碎了石连下面的地面都裂成了交叉的几条沟!这可让他惊喜不已忙从坑中跃起再拿出那本灵引通参仔细看了起来。

    法术的掌握令宁羽白兴奋不已这一会更停不下来了。恨不得把那书中的法术逐个试一遍。一时间只见这赤铜木林中忽而尘土四溅忽而狂风大作忽而浓雾弥漫就像老天爷了什么疯一样。

    宁羽白耍了一大通几种法术都已熟稔。便藏起了书拣了斧子端详起来。他开始试着用通参中的法诀来驾驭体内的五龙昊天令。说到底昊天令是件法宝虽蕴于体内也应该可以运用。宁羽白想起玄通篇中有一段祭法诀来那歌诀便是讲的法宝炼化之法。

    凝神静气宁羽白跌坐在地上默运七心诀运转起自身灵息来同时默念那祭法诀导天地玄灵之气入体又把全部灵息都集在丹田之内循转不休。片刻后果然那道昊天令息悄然而起就像不甘寂寞一样向宁羽白的灵息迎去。宁羽白惊喜不已灵台一点清明导引自身灵息游走于经脉之中按照自己平时行功之路缓缓行过。那昊天令息也再无捣乱之举与宁羽白的灵息渐行渐合。行过三大周天宁羽白睁开双眼将那斧子拿了起来。

    平时普普通通的一把斧子此时此刻在宁羽白眼中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宁羽白仔细看去那平而钝的刃在眼中不断的变大、变大眨眼便似成了山一样高大!本来在斧子上几乎无法辨别的细小坑纹如今便像条条巨壑一般横在他的眼前一颗颗铁质的颗粒清晰可见!这种景象令宁羽白大吃一惊却也只是一瞬间这奇怪的景象便消失了去。宁羽白再看时却又成了那把钝斧。

    虽只是片刻光景宁羽白却已惊喜不已。那斧子虽仍是钝斧却又似是与以前不同。一丝熟悉的感觉又爬上了宁羽白心头。他左手持斧右手在那斧刃上一抹那刃便薄了一分锈迹也没了。又一抹刃又薄了一分!数抹后刃处已经薄如纸亮如雪。宁羽白提斧站起身来顿觉天地间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他看得见土地下那暗蕴的气脉识得清林木勃勃的生机远处泉水的欢笑也一下子映入耳中。再看那些赤铜木也多了许多不同。

    宁羽白挪动脚步择了一棵相近的树走去。只见那赤红色的树皮下竟隐隐有青色脉气遍布。他一斧下去着刃之处青光猛地一凝一闪力度便弱了一半去。加上树质坚硬虽然斧利也砍不了多深。宁羽白心道:“这青气必为树脉之精如何才能破去呢?”心思才动忽觉体内锐息横生如电光般跳转中府、云门、天府、列缺、经渠、太渊诸手太阴肺经腧穴瞬息达到手部鱼际自少商而手中斧子猛地变得白光耀眼不受控制一般朝那树砍去。只听咔嚓一声利斧入树一半去!那树有半围之粗一斧下去仅砍了个口子而已可是本在树内的青色脉气却被那白光尽皆斩断杳无踪迹了!宁羽白一见振奋精神又是几斧下去那赤铜木没了脉气护佑再加上现在的斧子锋利非常三两下便被砍了个大豁口出来。

    “终于成了!”宁羽白心中欢喜愈加频频挥斧伐木。不半刻最后一斧之后那赤铜木终于轰然倒了下去。宁羽白提斧又忙活了半天把树枝丫杈去除干净又把树大致劈成几段。整棵树拿不回去便拣那最好的几条木料用绳子缚了两捆找了条木棍中间一插担了起来朝来时路走去此时天已到了下午。

    宁羽白担了柴走在山路上心头仍止不住回想刚才那一幕幕心潮澎湃不已。又招了阵风来借力奔跑快到别院时才收了风担着柴到院门前叫开了门。

    进了门后宁羽白直奔后院而去。方过来仪厅远远的便望见神秀堂中刘主事正在教习诸弟子修道之法。碧落弟子修道每日分晨午昏三课此时正是昏课之时。他本也十分想去看看可惜又念到自己的身份不是奸细人家还这样看防着要是真的去偷看被现了恐怕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于是只好摇摇头不甘心地继续走下去不过又想起自己如今也不是一无所获总算有些慰藉。

    弟子们都在修课路上也不见什么人宁羽白一会便到了蒋副主事屋前。敲门道:“蒋主事我砍完柴回来了。”说完等了一会屋里却没有回音。宁羽白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应答。他一推门现门没锁便放下柴担走了进去。

    屋里摆设很是简单就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屋角堆着几只破旧的木箱上面蛛网层层也不知多少年没打开过了。桌上两只空酒壶倒着一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是蒋副主事还是谁?宁羽白一见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他等晚点他醒了再说吧便悄悄退出了屋去。又看看柴担想左右无事不如把柴都劈了。于是就在门前把担子解开把木头一堆拿了斧子劈起柴来。

    劈了半天屋里终于又传出了那趿拉趿拉的脚步声门嘎吱一声开了个缝蒋副主事睁着迷朦的双眼钻出头来道:“谁在乱敲啊?搅得老子睡不好觉!”待看到是宁羽白在门外蒋副主事一愣奇道:“咦?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说罢开了一扇门挤了出来。

    宁羽白停了下来刚要开口说话蒋副主事却猛地大喊一声跳了过来:“我的天那这、这不是赤铜木吗?怎么都劈成这样啦!”宁羽白奇道:“副主事不是你要我去砍柴的吗?”

    “我要你去砍树回来谁让你都砍成柴禾棍啦!亏啦这下亏大啦!这得少换多少酒啊!”蒋副主事过去抱住那堆赤铜木柴哭丧着脸简直比死了爹妈还要难过。”宁羽白却不明白了:“什么?酒?”

    蒋副主事放开那堆柴禾对宁羽白道:“废话!你知不知道这木头有多值钱那!我那些百年琥珀醇可全指着它换那!”

    宁羽白皱眉道:“您也不早说早说我就不会劈了。明天我再去砍些回来不劈就是了。”蒋副主事尤自道:“你以为这木头是普通木头说砍就砍吗?那可是……”蓦地停住瞪大了眼睛盯住那堆木柴傻掉了一般。吃吃地道:“这些……都是你砍的?”

    宁羽白眨了眨眼笑道:“不错是我砍的。那些树虽然很难砍但是我……”话还没说完蒋副主事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他的衣服道:“真的是你砍的?”宁羽白只好不停的点头。蒋副主事盯住他命令道:“你再劈几根给我看看。”宁羽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再问过去立了根木头拎起斧子咔吧一声一劈到底。待要再拿根木头手却一紧那斧头已经被蒋副主事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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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蒋五爷坐而论剑 小宁儿缘起得书

    蒋副主事扯过那斧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手指轻抚过刃处时寒光竟照得他须如霜雪一般。他双眉紧锁罕见的现出一副庄重的样子来。宁羽白突地竟觉得这个老头不再是他之前所见过的那个蒋副主事。一股凝重之气由他身上直透了过来邋遢和懒散一下子没了个精光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宁羽白还在惊奇蒋副主事目光一瞬转眼又变成了那个猥琐的小老头。腰也弯了下去眼神也懈了下来对宁羽白道:“这斧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快了?莫非你磨过?”

    宁羽白忙道:“是……是啊不磨那么钝怎么砍树啊?”

    蒋副主事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又端详了一会把斧子递给了宁羽白又颇惋惜地对这那堆木头摇着头说道:“可惜了这些极品木材喽……”转而又喜道:“既然你能砍这树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你也别干别的每天就下山去伐木吧。不要多日伐一根就好!”

    宁羽白听了很是欣喜。他正好想要时间来多多练习法术这样一来正合他意赶忙答应。当下蒋副主事命宁羽白把那些成了柴禾棒的赤铜木都搬到屋内便着他回去了。

    回到寝舍之内其他人都还在习昏课中没有回来。宁羽白坐到桌前又拿出那本灵引通参读了起来不半刻便沉浸在其中了。只觉得书中乾坤大再看时更有许多新的领悟。

    正细心研读之时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知道是两位师兄回来了。抬头处果见门开滕千里先走了进来随后跟进了谢青阳。宁羽白忙起身问好。谢青阳高兴地与宁羽白打招呼滕千里只略一颔。一眼却扫到那本灵引通参忽对宁羽白道:“你也爱看这些?”

    宁羽白一愣谢青阳接道:“是我给他看的。他如今尚未得授业便叫他熟悉熟悉。”

    滕千里看了看宁羽白又看了看谢青阳道:“谢师弟不是我看不起这些术法玄书其他人当这是旁门左道我却知这也是玄门正宗。不过你可想过我碧落门中皆看不起术法这一支如今也没有师叔师伯十分精通。单凭些残书而无明师如何能至大成?我们本已被人看不起了更不能自己再不求上进啊!”

    谢青阳听后低眉不语片刻后摇头道:“想不到薄师兄也这样说我。奈何我就是对这些有兴趣要我割舍实在为难。何况平日的修行我也不曾落下。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如今宁师弟也只是由于不曾有授业我才给他些看究竟要不要研究还要他自己决定。请薄师兄放心。”滕千里闻言摇了摇头对他二人道:“好自为之吧。”谢青阳与宁羽白相视一笑两人不打扰滕千里吐纳出屋去了。

    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夕照天际如血。谢青阳西指那火烧云道:“日暮西山一日之末。若无些许进步这一日岂不虚度了?”旋转头问宁羽白道:“如何?今日可有收获?”

    宁羽白腼腆地一笑怎敢把实话说出来?只说对灵引通参略有些心得却不甚太懂。谢青阳只道宁羽白次参悟玄术不会有什么进展便不多问只叫他有时间多多参详便是。宁羽白口中答应却问道:“谢师兄可知道蒋副主事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青阳虽有些疑惑宁羽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却仍想了想道:“这碧落别院还有个名字叫做传道馆是我碧落派八馆之一。专做入门弟子修炼之用。从前是浮云子紫微师伯兼掌馆主。紫微师伯失踪之后便由掌门师伯紫修的三弟子刘师兄代为主事。那蒋副主事打刘师兄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他姓蒋名五大家都叫他蒋五爷。据说本是个铁匠七师伯有次被邪派追杀成重伤是他给藏了起来。因此对我碧落有恩后来才能在此安度天年。”

    宁羽白听他这么一说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却听谢青阳这个师伯那个师伯的便打听起诸位师伯来。谢青阳遂把碧落派概况耐心一一道来:

    原来碧落剑派乃是当今第一大剑派弟子千人立派两百余年矣。上代掌门为碧落真人。真人有七大弟子分别为烈日剑紫修、雷鸣剑紫霆、暴雨剑紫虚、浮云剑紫微、霜月剑紫寒、飞星剑沈从龙和晴雪剑6玉宁其中紫寒与6玉宁都为女子。这七人世称“碧落七子”皆是剑术无双。碧落真人西去不久紫微便失了踪大师兄紫修继掌门位七子便成了六子。碧落派本有八馆七人各分掌一馆紫微又兼掌传道馆。新入门弟子须在传道馆习业三年合格后方能由七子挑选进入七馆成为正式弟子。

    宁羽白听后不禁暗中感慨却不知自己恩师如何才离开这般基业其中必有缘故。又想要习得绝艺、觅得仇人还不知要何年何月心中烦忧不已。可再看那天边夕阳念起刚才谢青阳那段话他咬了咬牙暗想:“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用心努力未必就没有成功的那一天!”忽地心中又闪出一副美人御剑图来那一臂环抱的温柔便开始在心中萦绕不去宁羽白不禁起呆来。

    太阳慢慢地坠了下去天也愈来愈昏。两小便站在石路之上西望直到那最后一丝红光也沉入大地。

    日晓则升于东暮则坠于西。每日如此万古不变。所以世上万物无有不变唯一不变的只有时间。

    宁羽白入了碧落剑派之后不觉已过半月。每日日升则下崖去在山中或寻一道飞瀑流泉或觅一处幽静山洞便修习灵引通参中所著法术及练习御使五龙昊天令。快到黄昏之时再到那赤铜林中伐一棵赤铜木扛回碧落别院去。

    灵引通参所载俱是十分基础的入门之法数日宁羽白便已通达。却又不能向谢青阳再索书看因为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一点法术都不懂的小孩罢了。于是只好试着想把那昊天令的威力尽量的挥出来。可惜十几天过去虽有些进展却是缓慢。宁羽白心知着急也无用便只是每天如此的过下去。

    这一日宁羽白正在山中打坐参详五龙昊天令。玄功运行便见他周身青黄赤白黑五色光交替显现。这些日子里每当他运用昊天令之时周围三丈之内皆有反应。有金则嗡然作声有木则悄然生长有水则凝聚有火则爆有土则流动种种不一。此时只见他身外三尺之内的土地却像水中的漩涡一般缓缓地流转不已又似流沙一样。宁羽白却不下陷安坐如山。他自己也好奇这法宝明明似为号令五行之用却不知为何起了个“五龙”的称号。

    行功完毕宁羽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却好似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一颤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身前三尺之外正蹲着蒋副主事!拎着个酒壶正在笑嘻嘻地看着他。

    “蒋五爷……你怎么会……”宁羽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出现。

    蒋五爷嘿嘿一笑先就壶中饮了一口酒咂了咂嘴眯着小眼睛道:“小宁儿你刚才练的这叫什么功法?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不会是什么邪门法术吧?”

    “才不是……”宁羽白脱口而出却马上停住诺诺道:“我也没练什么……你你看错了吧!”

    “嘿嘿嘿嘿……我看错了么?”蒋五爷把酒壶往地上一放只一伸手也不知怎的那在宁羽白身旁的斧子便到了他的手上。见那斧刃仍是寒光凛凛蒋五爷道:“半月之前我给你的是把又钝又锈的斧子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锋利?”

    宁羽白道:“我磨了好久自然就会锋利了。”

    蒋五爷把眼睛一瞪:“放屁!你见过那个平常之人磨刀能把素金之精磨出来的?”

    宁羽白奇道:“素金……之精?”

    蒋五爷蹭地从地上蹦了起来连连道:“废话!废话!要不是你激出这斧子的素金之精它怎么能轻易劈断赤铜木?金克木只有素金之精才能轻松斩断碧木之精要不然这世上赤铜木还不早就砍光了!老子我还到哪里去换酒去?你还说你没有练邪功异法?”宁羽白顿时哑口无言。

    蒋五爷仍自顾自地道:“哼哼按碧落派门规结交奸邪者逐出师门;不经师门同意擅习别派功法者废去道行面壁三年;对尊长撒谎者……嗯……”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割去舌头做三年苦役!嘿嘿嘿你这几项要是都加在一起该怎么罚才好呢?”只把宁羽白听得目瞪口呆。

    “嘿嘿嘿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我老人家早就看出你这小子不一般了说不定就是哪家派来的奸细!嗯……”蒋五爷拽拽地踱到宁羽白身边把手往他肩头上一放道:“不过呢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没准儿这事我就不会跟掌门去说了。”

    “什么事让你宁可放过奸细?”宁羽白却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蒋五爷一皱眉:“你自己的命不关心倒关心起这个来了!我老人家爱才如命看你这个小子还有点天赋才想救你一命你可知道?”

    宁羽白眨巴眨巴眼睛又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蒋五爷清清嗓子道:“打铁!”

    宁羽白险些晕了过去!

    “打铁!?”

    “不错打铁!不过可不是一般的打铁!”蒋五爷起身望那远处做出一派深沉模样抚着他那短须道:“是打铁铸剑铸仙剑!”

    半晌无人言语蒋五爷回头一看见宁羽白正扁着嘴巴盯着他也不说话。不禁尴尬一笑挠挠头到宁羽白对面也盘膝坐了下来。先打开酒壶抿了一口才道:“你不懂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世上修炼仙剑法宝者不计其数多数法宝仙剑都是修道人自己采精铁铸铜炉炼制。也有一些人专门来铸造法器仙宝你可知道?”宁羽白摇头表示不知。蒋五爷不禁大乐捋须道:“要说咱打造的宝剑器物那是源远流长。咱这派的祖师爷是鸿蒙之初铸造天炉地鼎神器祭祀乾坤的铸初大神。咱造出的东西和旁人的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有多少成名人物想要求我老人家一件残品都不可得那!”看着宁羽白半信半疑的表情又不禁皱眉道:“你不信?”

    宁羽白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蒋五爷直气的吹胡子瞪眼起来。“臭小子你还真不识货啊!我老人家只不过在这隐居了几年你这么个小人儿居然都敢看扁我!我问你你可知道七大神剑?”宁羽白摇了摇头。

    “唏!真是孤陋寡闻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听着这天下修剑真者多如过江之卿而每人之所梦寐以求的都不过一把好剑而已。世上最厉害最受人推崇的剑有七把分别是赤曜、龙阙、伏魔、秋水、太阿、寂灭、戮神。那……”正说间却听宁羽白小声重复了两个字:“戮神?”

    宁羽白一听这两个字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想起当日穆少游将五龙昊天令交给父亲时曾经提到师父紫微也问到过便暗想这老头倒没骗我。

    蒋五爷一歪头瞥了宁羽白一眼道:“怎么?你对这剑有兴趣?”见宁羽白摇头又道:“我劝你也莫要想着这把剑。世上有两大凶剑此剑为其一寂灭剑为其二。此二剑虽然威力绝伦却都是凶煞无比持之必有奇祸。可惜世人有几人知?”

    听了这话宁羽白愈加奇怪起自己怎么会掰开昊天令了。

    蒋五爷继续道:“这七把剑都是绝世神剑一剑在手便是神仙来了也要先低头想想才行可遇而不可求。赤曜、龙阙、伏魔三剑年代久远早不知来历了后面那四把剑可都是大大的有来头!那两把凶剑暂且不说都是至凶至戾之物所生。秋水剑和太阿剑么……”宁羽白早被他勾起了兴趣来见他停下忙问到:“都是你造的?”

    蒋五爷一听满脸都憋得通红半天才说出话来:“不是!太阿剑是我师父造的这把剑是他老人家的颠峰之作我是无法越的了。那是为剑神卫淳风所造太阿成后师父便仙去了。”言罢倒是默然了一阵又道:“说到剑神你们这些小辈是没什么体会了。放在百十年前那可是一跺脚三山五岳都跟着颤的主儿!剑神的名号倒有一半是太阿闯出来的呢。”

    宁羽白听了不禁一撇嘴心想倒好似他活了几百岁了一样。蒋五爷还在继续:“不过就是可惜了秋水剑啦本来是秋水剑派的镇派之宝后来不知怎么却不见了剑魄现在只能躺在秋水剑派的祭坛上英雄无用武之地喽……”说完唏嘘不已。

    “剑魄?”宁羽白奇怪地问到。

    “没错剑魄!你不懂我就便宜了你再给你讲讲。”一说到这些蒋五爷便来了精神。

    “不论何种兵器法宝大致都可分为三个层次:普通刀剑器物法宝或新炼制的法宝成于仙术锻炼之中可通灵气受人役使展威力;高一等的内中炼成华精碧落七子中有个紫微真人手持一把腾云剑那剑便蕴有剑华也算是不错的了;再高一等的便了不得了真正的绝世奇宝都有自己的元魄七神剑亦如此。像那戮神剑本身便是西方至煞之地的金铁之精千年来炼成邪妖为祸一方后被高人以无上法力降住方化为剑形。秋水剑不知是何原因竟失了剑魄虽切金断玉仍不在话下可惜已没了灵气威力消失殆尽了。可惜可叹!”

    宁羽白噘嘴道:“说了半天也没一把是你铸的。”

    蒋五爷一听又瞪起眼来:“那只怪我师父天赋太高人太用功了!我这做徒弟的没法越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也不能说我老人家不行天下其他人铸的东西还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眼的呢!”小眼一眨蒋五爷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可就不同啦。我观察你有些日子了别的我不管这铸剑必须精通的三门学问:金、水、火你打起交道来是如臂使指这天资比旁人高了百倍去。如果经我悉心调教将来能过我师父你师祖也说不定啊!嘿嘿嘿……”禁不住拧开酒壶又灌下一口去。

    宁羽白低下头琢磨了半晌皱着眉问道:“学了这个可能长生不老成仙得道?”蒋五爷一愣摇头道:“不能。”

    “可能神游寰宇遨游八极?”蒋五爷又道:“不能。”

    “那可能降龙伏虎斩妖除魔?”蒋五爷脸色已涨得像猪肝一样仍道:“不能!”

    宁羽白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能学来做什么?”

    蒋五爷气得牙根痒痒叫道:“你这死小子恁地多话!我只问你学是不学?若是不学我就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掌门让他治你的罪!”

    宁羽白偏来了倔劲儿脖子一梗眉头一拧道:“你告诉掌门我也不学。我心怀坦荡不怕你去告状!”

    “好小子这个样子还敢说心怀坦荡?”蒋五爷惊道又问:“你当真不学?”

    “当真不学!”

    “嘿!……”蒋五爷不知说什么好跳到一边去掰开酒壶塞子咕咚咚灌了口酒下去用袖子蹭了一下嘴巴却在那里不停地踱起步来。手也不闲着边走边抓着自己的头那头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这下更像足了鸡窝。宁羽白坐在地上头跟着蒋五爷转来转去也不知他走了多少个圈了。忽地只见他一拍脑门一下窜到宁羽白前盯着宁羽白道:“若真能降龙伏虎斩妖除魔你总肯跟我学了吧?”

    宁羽白被他吓了一跳木木地点了点头蒋五爷不禁哈哈大笑。

    “这可是你说的啊!”说罢蒋五爷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扔在了宁羽白身前。宁羽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书上面古意盎然五个字:碧落九霄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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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于有心处灵法成 自无意间祸事藏

    “碧落九霄诀!”宁羽白惊得叫了出来便去拾书却被蒋五爷一手抓了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他咧嘴笑道:“看清楚这可只是其中的月华诀而已。要学这个可得先学会了这个――”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本书递了过来。宁羽白接过一看封面上数个刚劲古拙的隶字:龙虎剑冶籍要—天冶老人著。翻开来看蝇头小楷写了厚厚的一本。

    “打铁的也有书?”宁羽白待要细看却又被蒋五爷一把抓走。

    “小子先说好要学这个可得先拜我为师!如果拜我为师呢就可以学到这奇绝天下的铸造奇术!还可以顺便学学这个劳什子剑法什么的。我更不会做对不起徒弟的事把你告到紫修掌门那里去。”

    宁羽白叹了口气道:“造出剑来也是别人的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喜欢……”

    “嘿!你知道什么当经过千辛万苦后一把绝世神兵从你手中诞生的时候那种感觉谁也形容不上来!”蒋五爷美滋滋地说道。

    宁羽白低下头想了半天终于道:“好我答应拜你为师。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这小子事儿还真多。说吧是什么条件?”

    宁羽白郑重道:“日后若我能再拜师学习道法你不许拦着我。”

    蒋五爷轻轻敲了敲头道:“这好说那和我这东西又不是一道儿的。没问题没问题。”

    “还有”宁羽白又道“这剑谱若不是正道儿来的我也绝计不学。”

    “这个你放心!”蒋五爷一拍胸脯“当年我和碧落老牛鼻子打赌我若输了便铸剑给他结果他输了没什么赔的便默写了这篇月华诀给我啦。绝不是我偷骗来的!”宁羽白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可他却不知道那“碧落老牛鼻子”几个字却不是自己理解的碧落派某个弟子那么简单……

    明白了这几条宁羽白咬了一下嘴唇忽地从地上起来冲蒋五爷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说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蒋五爷乐得直咧嘴忙摇手道:“不急不急跟我回去拜了祖师爷牌位再说!”嘴上这么说着却等宁羽白叩完了那三个头才一把抓住他起身奔碧落别院去了。

    两人到得院内蒋五爷房中也不知他从哪里搬出了个上面直有两寸厚灰的小箱子来从里面变戏法般掏出了十来个牌位一一摆在桌案上又上了香坐在前面叫宁羽白行拜师之礼。

    第一个牌位上写着:熔金铸器炼冶祖师铸初之位。后面又跟了一串牌位却都是没听过的人名。最后一个上却写着:剑器大宗师天冶老人之位正是那本天冶籍要的著者。

    那些牌位个个都是朽旧不堪有些还被虫子蛀了。在前面歪歪斜斜插了三炷香蒋五爷大咧咧坐在案前手中还摇着把破蒲扇嘿嘿地笑着。让宁羽白怎么看怎么都有上当了的感觉。

    “算了既然答应了他就是上当也只好认了!”宁羽白一咬牙便跪下行拜师之礼。

    蒋五爷受礼后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天冶秘法的传人了。我们这一法门是门技艺并非门派。所忌只有一点就是不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若所铸利器却是为相助恶人天必罚之。切记切记!”蒋五爷说这话时倒是少有地严肃起来。

    宁羽白诺下起身捧了杯酒敬给蒋五爷便完成了拜师之礼。蒋五爷又回复诙谐自怀中掏出那本天冶籍要就那么扔给了宁羽白然后道:“这本书就交给你去研究如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此书共分六篇十二纲三十六节你领会一节便可以跟我换十页月华诀。好啦你回去吧。”说着便掏出酒壶饮了起来。宁羽白不禁暗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这一日天刚蒙蒙亮蒋五爷就被宁羽白拉下了山。两人快穿行于山林小径之内晨间露气湿重两人衣衫却都干爽无痕连露水也未沾上一滴。宁羽白人小却行在前也不见他如何力奔跑轻松一步却顶了旁人五六步去蒋五爷在后相随也是毫不费力。只听他道:“小宁儿三个月了也不曾见你来要一页剑谱我还以为我看走了眼选了个笨蛋作徒弟呢。今天你才说领悟了许多精要可莫要骗我!”

    宁羽白也不回头呵呵笑道:“师父开始我还以为这龙虎籍要只是讲打铁铸剑会很枯燥无聊呢。可看了之后才现那里面数章讲的都是五行中水火金的属性脾气和相生相克的道理却很是对我的脾胃哩!一气看下去倒不怎么想那剑谱的事了。才现原来这书也是一本术法玄书啊!”

    “啊?”蒋五爷听了这话差点跌了一跤。他虽有道行可却是和从前的宁羽白一样全无斗战的法力。那书他也不知看了多少岁月倒背如流却从未看过半点法术来怎知竟成了本术法玄书?

    “这倒是奇事!你说领悟了书中所讲要演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领悟这‘法术’的!”

    两人说着话不片刻便来到了那赤铜木林中。蒋五爷奇道:“你说要演示却来这里作甚么?”

    宁羽白一笑道:“师父你看着徒儿这就开始演示。先是书中所载肃金篇。书内言‘素金者世之锋也。至肃至杀至坚至锐须以灵神遇之’。”这句话蒋五爷自是熟悉铸剑须将自己的神思投入进去与灵铁产生交鸣才能随心所欲赋剑以神。这句话正是书内一段叙述如何将神思与物交融的文字的开头。却不知宁羽白要如何做。

    只见宁羽白自腰间挚出一把柴刀来。这些日子琢磨这天冶籍要要研究金铁之时总要有个试验品今天宁羽白就特意跑柴房拿了一把刀出来。蒋五爷一看这刀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柴刀没什么特别的。

    宁羽白执了刀刃口向外微瞑双目胸口忽地起伏两下。蒋五爷正奇怪间却见一缕淡淡白影自宁羽白拿刀的那支手臂闪过那柴刀蓦地迸出耀眼白光一道人眼看不到的肃杀之气扑了出去!扑一声似是击在了树上。宁羽白睁目收刀提了斧子直跑过去到了那根赤铜木前一看适才他持刀的高度上树皮崩坏了半圈内里露出一道细痕出来。宁羽白照那痕处就是一斧只听哗啦啦一声那根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赤铜木竟倒了下去!砸起一地的灰尘。

    蒋五爷呆了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两圈去。宁羽白高兴地跑回来问:“师父弟子做的如何?”蒋五爷惊讶道:“你小子怎么把素金之华给琢磨出来了?”

    “还有素金之华?”宁羽白问。

    “不错素金之华。”蒋五爷双手后背慢慢踱到断树前指着那平滑的切口道:“素金之华比素金之精又要高上一层因此才能一下断掉这棵赤铜木。技艺很高的铸剑仙师才可以铸出天生带有素金之华的仙剑那便是剑华了。修剑真的人也可以通过修炼来将剑炼出剑华。当今天下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铸出这样的剑来而能将剑炼出剑华的人恐怕也不会太多。不过剑真们的剑华都只是修炼的一种标准罢了内蕴剑中可以增加仙剑的威力。你这种‘刀华’可以外伤人的却是第一次看见!那刀给我看看。”

    宁羽白依言掏出柴刀交给了蒋五爷蒋五爷略一看便道:“果然没错这素金之华虽然厉害却只能用一次而已。如今这把柴刀已经是烂铁一块了没有一个月时间别想用它再一次了。”

    宁羽白兴奋道:“对!我说怎么每次都只能灵验一次再来就不好使了呢今天还特意找了一把没用过的。”

    蒋五爷摇着大头上下打量了宁羽白一番直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才道:“多少人做梦也想练出的东西竟被你小子几十天就给鼓捣出来真不晓得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哪有……”宁羽白不好意思道“这东西范围只有一丈出了一丈就没用了。何况又只能用一次哪有仙剑好!”

    “可倒也是。除非你手中是把精华已固的好剑否则也只能多带几把柴刀备用了。不过若真遇到稍微会点的也只能束手就擒罢了。”

    “所以今日徒儿就来给师父看看我所学合不合格若合格了便好学那月华诀嘛。”宁羽白笑呵呵道和这个“老不正经”的老头相处久了他多少也变开朗了一些。

    蒋五爷大手一拍宁羽白的肩膀嘿嘿一笑道:“好!我老人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篇肃金篇你过关了再给我看看其他篇章的领悟好决定给你多少页剑谱!”宁羽白喜笑颜开忙道:“是师父!”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却也不对。人若是逢着喜事或者总是无忧无虑时光自是过得飞快。可如果是有烦事在心或是遭受痛苦的严重些便成了度日如年。

    宁羽白日子过得可是舒心。

    自他来到碧落以来一晃已过去了两年多。每日便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修法练剑兼完成学习铸剑的任务。在山中伴着幽静美景、飞鸟走鹿倒是逍遥自在。偶尔有觉得缓慢的时光就是他想起那满脸关切的娇美容颜之时。

    时下已是秋天拢烟峰也没了夏天时的雾气朦朦。本来漫山翠绿的树海如今也是黄绿相杂气候也爽快了许多。宁羽白一人坐在离别崖后的一处溪水旁正在望着天空出神。这时的他较两年前可长大了许多。身子足高了一个头肩膀宽了脸也成熟了起来只那双朗星般的双眸依旧是那么明亮俨然已经是个壮小伙子了。

    嘴中叼着一根草棍他双目望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这正是他一段缓慢难熬的时光吧。

    疾光突现!

    那片宁羽白望的天空忽地横飞进来一道青光在天上打了个旋唰地朝他落了下来。宁羽白愣了一下继而一丝微笑浮现在嘴边。

    那光落地一个白袍青年现出身形来。

    “宁师弟你果然又在这里。”

    “谢师兄也只有你能找到我在这里。”宁羽白站起笑道“怎么有事找我?”

    白袍青年便是谢青阳了。两年过去他也已长得如大人一般了。雅眉一挑他也笑道:“当然有事否则这午课的时间我怎么出的来?”

    两人在溪边坐下谢青阳道:“刘主事师兄着我带你去本院。”本院便是指望剑峰上的碧落主院。

    “什么?”宁羽白惊讶地问“带我去本院作什么?”

    谢青阳道:“你可知道横剑大会?一百六十年前六大剑派在蒙山会盟共同组成了剑盟那便是第一届横剑大会。此后每三年再举行一次诸派商讨盟中各种大事各派切磋技艺等等每两届还要更换一次盟主。如今的盟主就是我们紫修掌门便是在上一届横剑大会上从杭州章老爷子手上接过盟主印信的。这一届剑会就在下月初五举行地点就是我们碧落剑派了。这几天就会有各派人士6续到来本院之内的人手会有些……有些紧张所以……”本来说话利落的谢青阳忽然支吾了起来。

    宁羽白一下子明白了叹气道:“应该是下人不够吧?师兄不必瞒我我早已习惯了。这两年多来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作真正弟子看过?”

    谢青阳也叹道:“宁师弟再忍忍不久你三年之期就要满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是真正的师兄弟了!”

    两月之前初级弟子大考谢青阳与滕千里都出色升为本院弟子。谢青阳拜在碎雨亭暴雨剑紫虚门下滕千里则被掌门紫修看中收入金乌堂。当时宁羽白眼看朋友们升入本院觅得名师再想想自己现在真的是百感交集。现在又听说要将自己当作杂役哪能不愤懑?他心想若自己真能晋升便好如果到时候上面再找理由推脱便一走了之不在这劳什子碧落剑派呆了。

    “师兄这些我都知道希望会如此。我们走吧。”宁羽白吐掉口中草棍一拍谢青阳肩膀道。

    谢青阳一笑抓了宁羽白的手腕起身御剑奔望剑峰而去。不多时便到他按下剑光落地领了宁羽白自山门走了进去。

    碧落派甚是宏伟门前两里之内的地面皆是青砖铺成。偌大的红油大门两旁两只銮金云狮把门张牙舞爪威势吓人。大门上高悬一块黑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碧落剑派”。这是宁羽白第二次来到碧落派前当年吴燕雪三人领着自己来在这里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可惜那次却连大门都没有摸到。

    两人进了派去内中建筑层层叠叠高楼广殿鳞次栉比。远望去眼中都是飞檐斗拱方知碧落派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剑派。

    谢青阳将宁羽白领到一处偏院内那院内已经有了很多从碧落别院中调来的小厮们。将宁羽白安顿好他才离去。

    七日之后。

    秋水剑派先到达随后凌霄剑派便也到了。据说其他北溟、天罡和杭州章氏三派都要晚几天才来。秋水剑派一行十人都随着掌门冰冻三尺武寒秋到来。由于都是女子便被安排在同样都是女子的广寒台紫寒真人处。宁羽白没有机会去看那几个姐姐一眼因为他被安排服侍凌霄剑派了。

    凌霄剑派此次共来了十五人宁羽白倒是个个都见过了。凌霄剑派掌门剑光寒九州赵苍茫是个略胖的老头儿狮鼻海口。金冠秀带衣着华美。剑不在背后却在腰间悬着。整个人却似王公贵族多些对人甚是冷漠。随行中还有一女子二八年华颇有些姿色只是神态倨傲好似高不可攀一般。据说是赵苍茫之女。其他人师叔师侄的乱叫一气宁羽白倒没怎么在意。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同些小厮杂役们聊天倒也算是自在。

    这天又在闲聊当中有个小厮曾去了一次广寒台逢人便吹嘘看到多少仙子般的美人儿。有人便说了:“嘿咱伺候的人儿里也有美人儿啊赵掌门的女儿赵文婷姑娘就不错嘛。”

    “不错又怎么样?人家都是订了亲的了她的同门三师兄!修为高着呢。”

    “唉没订亲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便宜了你小子?别瞎琢磨啦!”

    “订了亲又如何?还不许人看啦?嘿嘿我看那赵姑娘虽订了亲可却不太老实呢好像对咱沈开玉师兄有点意思!”

    “哎哎这没影的事可别瞎说!”

    “真的凌霄派和咱派关系非浅一年总有个几回走动。前几次她来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妞对咱沈师兄有意思!”

    “嘘!这话还是别乱说的好大家赶快干活去吧!”

    诸如此类闲杂话语听来倒也可以解解闷。宁羽白也只当是耳旁风听过就忘了反正与自己无关。只可惜这天下的多少事又是自己以为无关就能真的‘无关’了的呢?

    搬来本院居住倒是不错可就有一点不好:每天都有人在旁边没办法练功了。宁羽白便想寻觅个无人的地方晚上好去习练练剑法。他月华诀初成每天不做事时净想着如何提高了。

    碧落剑派最末有一处殿堂名为碧落祠里面供奉了碧落派历代掌门之位。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派内长老会率弟子祭祀两次之外平时都是院门紧锁空无一人。里面地方又大正是练功的好地方。正巧这天被宁羽白现便琢磨着晚上可到这里来练习一番!打定了主意就一心等着天黑。

    日行匆匆转眼西坠换上一轮淡而无光的月亮昏昏地照着大地。派内多数人也都回房去了。月亮缓缓东移不觉已到了三更天宁羽白抱剑起了床悄悄出了门去奔碧落祠潜踪而去。

    路上避过两拨打更的弟子不多时便到了碧落祠前。只见黑洞洞的大门紧闭不知怎地宁羽白忽然觉得这碧落祠在黑夜中便如同一只巨兽一般仿佛要择人而噬。他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轻轻走上了台阶。

    门上一只大铜锁锁住宁羽白曲指轻轻一叩咔一声锁便自己开了。他把锁头放在门鼻下面的台阶上轻轻推开了那两扇古老的木门。轻微的嘎吱一声在黑夜中转瞬即逝他已经闪身到了里面。掩住那门他伸指朝那门外虚点一下外面那把锁竟蹭地飞升到了门鼻上又咔一声锁上了。宁羽白收了手一笑这样外面就看不出来了。

    掩饰行迹完毕宁羽白走过一道长廊便来到了祠堂正厅内。这碧落祠果是不小!高便在两丈以上宁羽白长这么大大还没看到过这么高的屋子望着好似在天上挂着一般的屋梁咂舌不已。再看四周布置的就像一座佛堂一般。正前方高高的案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满了大号的灵牌都是各代掌门与杰出弟子的灵位。架前一座香炉已是许久没有上过香了。

    宁羽白虽连碧落派一个初级弟子都够不上但是在他心中由于恩师紫微真人是碧落七子之一也早已把自己看作碧落剑派的一份子。虽有些恨那刘主事的压制可对以上诸位师叔先辈却是不敢怠慢。上面众多的灵位当中似乎也有恩师紫微的位置一般。他趋步上前跪倒在蒲团之上望那诸多灵位暗自祷告了一番道了些弟子不敬借此地练功请诸位祖师不要见怪之类的话又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才起了身要练习月华诀。正在此时咔一声开锁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宁羽白耳中。

    “有人来了!”宁羽白大惊。这三更半夜的竟然会有人和他一样跑来这古旧的祠堂?有多少人?来这里作甚?这些他来不及细想只往四周一张望那祖师牌位两旁都是赭黄色的幕布上面书有古文经咒。他也不想闪身掀起幕布便钻了进去。

    门一关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两个人而且修为都不弱!”宁羽白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到底是谁会在半夜来到这碧落派的祠堂呢?难道是看见自己偷进祠堂来搜寻的?抑或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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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挑灯看月冤难却 天魔化血笑去来

    宁羽白躲在帘幕背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开始后悔找到这个地方来。想遍所学过的法术唯有土遁可以用可惜一瞥脚下的石砖分明是花岗石制成土遁可没法穿过。这下倒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心里只念叨着最好这两人没什么事只是仰慕先辈风采来瞻仰一下而已呆一会便走吧。

    可惜老天爷并没听到他的祝祷。两人脚步疾快已经到了正厅停下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玉哥哥这里……不会有人来吧?”声音甜得直能滴出蜜来。

    “放心吧这里一个月也没几天有人更别说晚上了。”一把年轻的男声道。宁羽白竟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那男的继续道:“婷妹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所受的煎熬吗……”

    “玉哥哥……”

    声音顿止似被人猛地捂住了一般。一阵咿唔之声继而传来衣物蟋蟋索索两个人的呼吸亦变得粗重起来。

    宁羽白站在幕后眉头渐渐拧了起来。这时傻子也知道这是两个偷情男女借着此地无人要来行那苟且之事。他倒忘了要找办法逃走了一股怒火自心中腾地燃起。要知此地可是两百多年来碧落剑派祭祀历代掌门先灵的地方从来都是肃穆庄重在派内就如圣地一般。这样的地方竟成了男女偷情之所简直是对历代祖宗的大不敬。何况刚宁羽白刚才那几拜便已经把此当成紫微真人的安息之所了。此时碰到这样的事能不恚恨?

    那边欲火越来越炽这边怒火越来越旺。突听“叮”的一声脆响如平静的水面上投了一颗石子一般大厅的幽静被打破了。

    竟是腾云剑在宁羽白背后自己跳出剑匣三寸来长!震鸣不已。

    宁羽白没有控制剑怎么会自己跳出来?莫非见鬼了?

    却不是。原来宁羽白两年来早已把龙虎籍要学了个通透。虽然在铸剑上火候还欠很多可通过其中铸剑的法门加上那五龙昊天令的神奇效果竟给他他悟出了火金水这三行的运衍之法。他又举一反三以同样的道理学会了土木变化之法。在五行生化上是颇有心得创出一套法术出来。

    这一套法术他自己给取了个名字叫做“五行正法”。这名字还被蒋五爷不止一次的笑话土气。腾云剑也早因为宁羽白的素金正法变得与主人灵气相通。这一下宁羽白怒火一盛心情激荡无意间腾云剑便叮一声脱匣而出铮鸣不已。

    “谁!?”那对男女着实吓了一大跳。匆忙中又是一阵穿衣系带的声音。男声随后低声喊:“哪个鬼鬼祟祟在那里?快些出来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漆黑的大厅中鸦雀无声只有列位祖先灵位在上阴森森俯视着下面生的一切。

    女子心中大怒手在袖中一拢捏了个剑诀也不见任何预兆突地腰间一道湛青豪光冲出直奔幕布闪去!大厅之内竟平地生出一股旋风来把那幕布扯动得如波涛汹涌一般。她方才听得那声响动是来自幕后也不出声便一剑袭出。

    剑虽光亮却无声息眨眼便要刺入幕布之中。这时那幕布后突然亮起一团光晕就如一盏明灯藏于其后一般那光是如此的柔和湛青飞剑的豪光竟盖不住反倒给人以柔光亮于烈光的感觉。飞剑将要刺入之时幕布“哗”地开了个口子一点柔和银芒缓缓击出丁点儿不差地击中了湛青色飞剑却不是打在剑尖而是剑尖后三寸许的地方。只听“当”一声金铁交鸣那女子突感手一麻飞剑竟控制不住地斜斜向上冲去她赶忙收剑剑唰地画成一道圆弧经过棚顶才飞回手中。却听咔嚓一声天棚的大梁竟被切断了一根顿时土灰四泄。柔光消去幕后隐约显出了个人来。

    偷情男子眉头大皱开口却客气了几分道:“挑灯看月式?不知是广寒台哪位同门在此?”

    宁羽白抬头缓步走出了帘幕到如今再躲藏已再没有什么意义。正思考以下怎么应付之时抬头一看对面二人不禁愣住道:“是你们?”

    那男子嵌玉金冠束。锦袍加身却很凌乱。面貌英俊只可惜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正是沈开玉。女子则红衣罩体手握一把青光流动的宝剑戒备森严。她姿容艳丽却甚是紧张原来是赵文婷。

    沈开玉只见对面走出一个少年来穿着朴素背后背剑却不是广寒台中的师姐师妹。面目恍惚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紧张道:“你不是紫寒师伯的弟子怎么会月华诀?你到底是谁?”

    旁边赵文婷忽然道:“我认得他!他是你们碧落派的小厮这些天还一直听我爹他们差派的!”

    “小厮?”沈开玉有些不敢相信。小厮怎么会碧落九霄诀中的月华诀?何况从刚才那一式看他功力还不浅。

    宁羽白冷笑一下道:“沈师兄不认得我了?当年还是你让真嵩师兄送我到碧落别院的呢。”

    沈开玉恍然大悟:“你你是当年吴师姐送来的……那个宁羽白?”

    赵文婷在旁道:“今天的事决不能让他说出去玉哥哥不管是谁都不能放他走了!”说着手中剑又紧了一紧眼仍紧盯住宁羽白。

    宁羽白闻言哼了一声。暗道这人自己做了不知羞耻的事不说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倒是沈开玉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接赵文婷的话反对她道:“话岂能这样说这位小兄弟怎么说也是我师弟。再说你我也是两情相悦才幽会于此大不了被师尊等人呵斥一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宁师弟应该不会为难我们俩的对吧?”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宁羽白说的。

    “你们做些什么本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出去乱说。不过这碧落派百年来各位前辈祖师安息的神圣所在竟成了你们幽会之地我真替你们感到羞耻!”

    听了这话沈开玉眉毛不禁一挑旋又压了下去。赵文婷也是柳眉倒竖方要张口却又被沈开玉伸手拦住其道:“宁师弟说得是我们确是找错了地方应该认错才对。本来以为此地最是安全没想到确让宁师弟给现了。咦?对了宁师弟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的剑法么……我好像没听说紫寒师伯收过男弟子吧?”

    宁羽白顿时一窒:“这……”

    这下讲到了他的死穴。刚才沈赵二人已经看到自己施展月华诀中的挑灯看月式修炼月华诀这一条想瞒也瞒不住了。他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来。不过又想了想反正已经暴露了给别人知道又能如何?自己怎么说也算是碧落剑派的人有什么处罚都一力担下来便是!方要开口说话却听沈开玉先道:“想必宁师弟也有难言之隐吧?至于是什么我们也没有兴趣知道这样好不好咱们这就出去就当彼此没有见过彼此。你不说我俩在此幽会过我俩也不说在这里见过你如何?”

    这样一说宁羽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也不打算出去乱说只不过有些气不过而已。遂道:“既然沈师兄这样说了我便听了你的不说便是了!告辞!”说罢就要往外走沈开玉却一伸手作势拦住道:“且慢就这么出去空口无凭如何让人相信你不会乱说呢?我看不如你我三人分别在我派历代祖师灵前咒立誓然后再走如何?”沈开玉说着暗地里却避过宁羽白视线捏了一下赵文婷。

    这样说倒也不过分宁羽白心想。于是道:“好就如师兄所说我先来。”迈步向前到了众灵位之前转身跪倒双膝说道:“末辈弟子宁羽白今日在此立誓……”正说间心中猛地莫名一动背后一阵寒栗暴起。

    “金杀气!”念头方动腾云仙剑早已长吟一声脱鞘而出化作一弯明月般的银光挡在了宁羽白背后。只听当当两声清脆剑鸣一白一青两剑皆被挡住。宁羽白急转身却看见沈赵二人略带惊异的眼神和两把与腾云剑绞在一起的仙剑!

    “你们……!”话还未出口腾云剑上一股压力骤然传来。沈赵两人不约而同力两把剑猛地似有千斤重一般把腾云剑紧紧压住。宁羽白后半句话硬给憋了回去急运七心诀往腾云剑一指堪堪托住了二剑。

    只听沈开玉道:“臭小子坏了爷爷的好事今天你就别想出去了!”左手做个法印便向那白剑虚按过去。那剑猛地一晃竟然消失不见!宁羽白一见沈开玉那架势便知是挪星诀。他也见过师父紫微真人演示过这挪星诀运剑神出鬼末端地厉害非常。见剑消失正惊惶间却感觉到自己左侧突现一股利气心中一喜猛一运灵息使腾云剑冲开那把青剑唰地回转过来向左一挥。

    “当!”脆响中白剑被宁羽白一剑砍了出来!

    沈开玉大惊不知自己的挪星诀怎么竟会被看破他挪星诀修炼尚未大成剑虽可四处挪移不过时间却耗得多了一点范围也不广又缺少灵活。不过被人看破剑之所在尚是第一次。他岂知宁羽白的五行正法对五行所属最是灵验剑为金铁所造自然逃不过他的灵觉。当下赶忙收剑旁边赵文婷却一声喝吒将青剑舞动起来只见一道青影疾飞绕着宁羽白转个不停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宁羽白也不动身子腾云剑身略泛银光就那么周身游动总是能在青剑及体之前击在青剑剑尖三寸许的地方。只要击中赵文婷便觉剑似不受控制一般滑向一旁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没有办法。

    宁羽白这式名叫挑灯看月式是月华诀中专讲防守的一式。他这两年来除了抽出些时间来学铸剑和参悟五行正法外无时无刻不在专心于月华诀就连吃饭时脑中都不忘演练。加上他底子好对金铁的理解比别人又高去一大截去所以进境是一日千里这一式又专为防守式赵文婷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去。

    这一式虽然防守严密可也无法进攻而且运剑人必须专心致志疏忽不得一点。宁羽白一点心神都集中在那青剑之上猛地觉背后一股锐金之气袭来忙一挪剑挡住却是沈开玉又再攻来。这下两人合击你左我右你前我后宁羽白便有些吃不消了。左支右绌破绽越来越大。

    刚挡开白剑一剑青剑立刻攻到腾云剑忙抵住那边沈开玉竟低吼一声将剑用手握住捏了个法诀分明便是要人剑合一的架势!宁羽白一惊忙运剑可那青剑却用了个拖字诀将腾云剑缠住一时竟不能转回过来!眼见沈开玉已御剑化为一道白光冲来宁羽白一咬牙纵身疾至腾云剑后一把抓住一缕淡然白气延手直入剑去。腾云剑立刻光华大盛赵文婷竟抵不住崩的一下青剑被弹开了去。宁羽白大喝一声“开!”将剑一挥腾云剑神奇地射出一道隐约的白芒伴着一声尖啸直奔沈开玉所化白光而去!

    眼看两道白芒就要相击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碧落祠那两扇高大的红木门如朽木一般轰然碎开一缕红光电射而入照两道白芒相交之处疾冲而去。只听响彻厅堂的一声“轰!”也不知到底生了什么光华过后只见沈开玉那把森白仙剑牢牢地钉在了地上的花岗岩中宁羽白是横着飞了出去直撞在了墙上才落了下来!

    宁羽白落在地上未等起身“哇”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就如针刺一般的疼眼前一阵一阵的金星直冒。强提精神往厅中看去只见沈开玉软软卧在地上眉间渗出血来身旁却多了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比宁羽白高不了多少。一身宽大的蓝布道袍前心绣着一幅八卦太极图头上一顶桑木道冠系着髻脸庞干瘦但棱角分明疏须黄睛满脸的皱纹背后一把宝剑红绳缠柄剑穗飘飘。他面沉似水一双鸡爪似的手合抱在胸前盯住宁羽白口中却道:“沈侄儿起来吧不要装死了。那点小伤还要不了你的命。”

    沈开玉呻吟了几声才缓缓抬起头来道:“二师伯您……您老怎么来了?”

    “二师伯?莫非是……碧落七子中的雷鸣剑紫霆?”宁羽白惊忖。

    那老道哼了一声道:“你们这里闹的动静这么大聋子也听到了我能不来吗?”一边的赵文婷才回过神来似乎想要去搀沈开玉可看了看那老道却没敢动。

    老道望着墙角的宁羽白面无表情地道:“你是何人深夜入我碧落派祠堂意欲何为?”

    宁羽白一抿嘴角的血以剑拄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提剑勉强施了个礼道:“弟子名叫宁羽白是……”话刚说了一半猛地一个女声截住道:“紫霆师伯这小贼是个淫贼他竟把我劫到这里意图……意图施暴幸好沈师兄及时赶到救下了我也因为这才和他打了起来。幸好师伯您来了要不然要不然……”赵文婷说着说着眼泪竟然都快掉下来了。宁羽白闻听此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大怒道:“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竟无法成言。

    沈开玉躺在地下听得呻吟声愈加大了起来。

    奇怪的是紫霆道人竟对所有这些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站在那盯着宁羽白一瞬间眼中猛然神光暴射又忽地一下灭了下去。赵文婷带着哭腔还在继续说:“师伯你可要为晚辈……作主啊……”偷眼看到紫霆道人的奇怪模样竟莫名的有些害怕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宁羽白却没注意到这些他大声道:“师伯切勿听这女子胡说弟子并无……”

    “你叫我师伯?”紫霆皱眉道声音虽不高却清楚地把宁羽白的话压了下去。

    “不错……弟子弟子本来是别院的弟子因为……”正说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忽然传来又把他的话拦住了。几人不禁都转向门口望去。

    大门早飞散得到处都是外面昏暗的月光细碎的撒了进来旋又被杂乱的脚步踏乱门口处走进好多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一而足。为一老道身高六尺青布道袍罩身精神矍铄双目如电颇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他领着后面十多人大步走到厅中一甩手中拂尘先皱眉环望了厅中几人一下后冲紫霆道人道:“二师弟这里到底生了什么?”

    他就是碧落剑派当代掌门烈日剑紫修真人。

    这些人一进大厅沈开玉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施礼道:“大师伯。”那边赵文婷也赶忙过来见礼却听一人道:“咦婷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排众而出。赵文婷一看正是自己的爹爹凌霄剑派掌门赵苍茫她忙娇啼一声哭着投入了爹爹的怀中。赵苍茫有些傻眼赶忙抚慰询问。旁边也有些凌霄派的弟子过来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这边众人正在劝问赵文婷却有三人的注意力都被角落里的宁羽白吸引过去了。她们不是别人正是秋水剑派的弟子吴燕雪、梁雅儿和萧咏凝。这次她们几个都随着师父一起来到九凝山等着参加横剑大会。初来乍到都还没来得及向沈开玉及真嵩询问两年前她们送来的那个少年的事想不到今天竟在这种场合碰到了他!却不知他怎么好像受了伤一样?

    宁羽白从看着众人自门外走了进来开始一眼便看到了梁雅儿的身影。那抹倩影这两年来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今天终于给他看到了。伊人风采依旧只可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该怎么见她。与她三人目光相碰宁羽白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真的是他!”宁羽白隐约听到梁雅儿向吴燕雪道不禁忙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这些人大致可分三拨:赵苍茫领着五六个凌霄派的弟子围住了赵文婷这些人宁羽白是见过的。此外还有一容光秀丽却冰冷如霜的妇人一袭素白衣裙被几个女子簇拥着其中便有吴燕雪三人想必该是秋水剑派掌门冰冻三尺武寒秋了。剩下三个人除了烈日剑紫修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长道士领着几个弟子。若同是碧落七子中人的话女的该是霜月剑紫寒男的便是暴雨剑紫虚了。

    人群中赵文婷哭毕抽噎着把刚才那番话又讲了一遍。她虽似在哭着声音可是一点都不颤把那谎话讲了个明白。这下全厅内的人都听清楚了顿时热闹了起来。梁雅儿等人也听得清楚吴燕雪皱眉不语萧咏凝则更是用一副愤怒的表情看着宁羽白。而宁羽白唯一关心的那个人听后则轻轻转过了脸去再也不看宁羽白一眼。

    宁羽白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心想:“罢了罢了若他们给我机会辩解我便同他两人对质。如若不给我机会我便在列位先辈灵前自刎以示清白!”正悲愤间只听赵苍茫喝道:“尤那小子你竟敢对我女儿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丑事我凌霄剑派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还要再说却听那一清冷女声道:“赵掌门且慢恕在下鲁莽不过此事疑点甚多我们也不能就断定事情一定是如令爱所说那样。而且此处毕竟是碧落剑派我等还是先听听紫修盟主如何说吧。”说话的人竟是秋水剑派武寒秋。

    这武寒秋年轻时也是姿容倾城的一代佳人但人性情却孤僻冰冷难以接近。办事雷厉风行说话不打折扣很多伤人的话在她这不加考虑便说了出去真比须眉更男儿。对这出了名的厉害茬子赵苍茫还真不怎么敢驳她面子遂恨恨地道:“既然这样我便不多说了。一切请盟主定夺。”大家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紫修身上。

    紫修一甩拂尘目光紧盯宁羽白道:“武掌门说的不错此事疑点甚多不可仓促定论。”沈开玉与赵文婷一听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在祠堂圣地私会罪可不小。而且赵文婷还是订了亲的人所以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的。两人心中忙盘算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这时却听一直在一旁不语的紫霆道人却忽然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师兄你也现了?”

    紫修微微点了点头向宁羽白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宁羽白忙抱剑施礼道:“弟子名叫宁羽白。”

    紫修轻哦了一声将拂尘一甩右手遥遥向宁羽白一招腾云剑竟唰地脱手而出奔紫修而去!宁羽白大惊正想夺回可一动便牵动伤势没法相夺。腾云剑稳稳地拿在了紫修手上。

    紫修拿了剑细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迟迟也不说话。大家不禁奇怪不已却只见紫寒紫虚两人惊诧地对望了一眼彼此却没有言语。

    “诸位”紫修开口道大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诸位今日这少年的出现对我派有非常意义今日之事也多有蹊跷。不过请赵掌门放心我碧落剑派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赵苍茫正要说话紫修斩钉截铁对紫霆道:“二师弟将他拿下!”

    “是!师兄。”紫霆一抱拳电射而出两只鸡爪般的枯手便向宁羽白捉去。

    宁羽白大骇:“坏了!师父的剑被他们夺去了!”整个人对即将抓住自己的那双手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看就要被紫霆擒住!

    千钧一之际“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暴起天棚上的大梁竟一下崩裂了数根整个屋顶“轰隆隆”地倒了下来!乱尘之中一道高大身影自棚上倏忽而下后先至竟比紫霆还快了一步轻伸手挟住宁羽白闪电般转身往那坠落的屋顶中直飞而去!电光火石之间紫霆嘿然一声双手猛一合背上仙剑掠起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直追那人钉去。

    那哈哈笑声尚未绝去一声雄浑大喝又跟了来:“你这老头的道行还差得远呢!”土尘中一道红霞骤现如初生的红日般耀得人睁不开眼。“当”的一声巨响紫霆道人的仙雷剑被震得倒翻了回来随后巨大的屋顶直压了下来紫霆再追不上那人。

    屋顶塌下也不过瞬息之间厅中所有人竟没人能觉梁上本来藏了一个人!这一下促不及防各人纷纷慌忙祭出仙剑护体飞向门外或者破墙而出还有人干脆学那神秘人直破屋顶而出。待到屋顶完全砸在地上的时刻众人御剑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找那神秘人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才……刚才那一招是……”紫霆在空中惊疑自问道。

    “天魔化血刀。”紫修自身后升起道“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真的是他?”

    “不会错的。传我号令立刻鸣钟召集所有弟子搜查方圆百里之内一根草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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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天罗本该脱困 入地网谁料遭擒

    月亮在天中渐渐的变得清冷早先遮住它的云已经散开霜雪一般的月光笼罩了整座九凝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万山静谧之中一点暗红在诸多山峰上空疾驰而过冲开荡荡云海忽地俯冲下去于诸峰之中一闪而没。

    一座高峰顶上松林之中深藏着一处破败的宅院。这宅院檐角崩塌围墙也倒了两处荒草丛生偶尔有蛇鼠横行其中破敝不堪。红芒飞临高峰之上在空中绕了一圈便往林中坠下。光芒一泯一个人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腋下夹着一个少年正是宁羽白。只见那人胳膊轻轻一动宁羽白便被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后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刚才一番乱斗宁羽白本以为此次是插翅难飞没想到竟被人一把抓住救起破屋而去。他还没看到那人的脸便被带得腾云驾雾直冲进云海里去了。不过数息之间他还在纳闷到底是谁救了自己那人却已按下云头落下山峰来。自己一个跟头被抛了出去坐在地上时却如坐在棉花堆上一样丝毫没有摔到这人用劲真是巧妙!抬头再看时似一座铁塔般救自己的人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

    此人真个雄伟大汉!他身高九尺两个宁羽白加起来也比不上乱蓬蓬的头向后用一根布带胡乱绑了个髻虎背熊腰。身上一件殷红棉布直缀两臂无袖露出纠结的肌肉出来肩上扛了把样式古拙的连鞘厚背大砍刀面庞棱角分明下颌上虬髯似钢鬃一般。最可怕的是脸上左眉梢至右嘴角一道长长的刀疤加上那人精光灼灼的眼睛令人觉得煞气顿生胆小的见到恐怕要不寒而栗了。

    大汉也不看宁羽白却站在那里望着他后面出神。宁羽白强起身道:“多谢恩公仗义相救晚辈感激零涕!”大汉听得眼睛方稍稍挪向宁羽白冷声开口道:“恩未必有不必谢我。”宁羽白听得一愣。大汉又把眼光移开道:“我救了你更显得你是畏罪而逃若是你被冤枉一辈子我哪里还有恩于你?”

    宁羽白想了想道:“非也晚辈是被恩公救走的又不是自己逃走的而且当时也有人为晚辈鸣不平紫修师伯也这样说过所以这罪名未必就会落实。咦?恩公怎么会知道我有冤在身?”

    大汉朗声一笑道:“我本来以为碧落派那个地方不会有人要在那梁上大睡一觉却被你们给搅了清梦。你那什么要练功请上面各位祖师不要见责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旋又道:“听你这话你似乎还是想回去说个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谢我?”

    宁羽白一惊若真如这人所说那么当时多少位掌门师伯在场都没有现这人的存在可见其修行之高!遂道:“若只是被诬蔑那一事也就罢了可晚辈偷学剑术却是真而且晚辈身负师门隐秘不能暴露。所以不能回去。恩公若是当时一直在场倒是可以给晚辈做个见证不知恩公高姓?”

    “哈哈哈哈哈……”大汉大笑不已道:“要我做见证?那些人无不想置吾于死地而后快就算我愿意说他们也未必愿意听你看!”说罢将大刀拄地右手一指远方天空只见数十道细微光彩在空中四散而飞在各方搜索不已。

    “哼”大汉冷哼一声道:“这次碧落派可是下足力气了。我虽不怕他们可还有事要问你你随我来。我的名姓问完之后再与你说。”言罢扛刀领路大步流星走向前去。宁羽白忙跟随其后向那破落宅第走去。

    两人迈过倒塌的院墙又趟过齐腰深的荒草过了天井来到一座已经快塌了一半的房中。只见里面横竖倒着许多破烂木梁也不知多少年前就荒废了。所幸还有些屋顶躲在里面不虞被外面御剑搜寻之人现。

    进得其中大汉问道:“这个地方你记得吗?”

    宁羽白一愣这个地方他见都没见过怎么会记得?当下摇头道:“晚辈不曾来过这是第一次到此。前辈何出此言?”

    大汉目注宁羽白道:“十年之前这里便是碧落派的散云馆。”

    “啊?”宁羽白惊讶地叫了出来。

    散云馆为碧落八馆之一正是当年浮云剑紫微真人所居之处。宁羽白本以为其应该和其他师伯所掌之馆一样都在望剑峰之上不想却在这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峰之上。而且已经如此破烂不堪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人住过了。他疑惑地问道:“前辈怎么知道这个?莫非与……与紫微师伯有旧?”

    大汉微微一笑却不回答反道:“我只问你那把剑是从何处而来?”

    “啊……”宁羽白不禁踌躇起来:“不知这剑有何不同之处么?“

    “哼你以为紫修那老儿为什么替你说了句话?”

    宁羽白顿时领悟了什么道:“难道是因为这把剑?”

    大汉道:“腾云剑是紫微道人佩剑在你手中出现就说明紫微他有消息了。那几个牛鼻子能不着急?若是在平时碧落派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夫只会在旁看看热闹罢了可是既然你手里拿的是腾云剑我就不能不管了。”

    宁羽白被弄得一头雾水忙问道:“为何前辈与我诸位师伯都这么在意这把剑紫微师伯从前到底生了什么事?还望前辈与晚辈明言!”

    大汉冷冷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宁羽白暗自心焦此人虽然救了他可是身份却也没有确认他本不想对他诉说自己的秘密。不过转念一想为了知道真相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而且他保守恩师紫微的秘密主要是针对碧落剑派别人其实倒没什么他不想说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罢了。想明白后对那大汉顿道:“事已至此我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瞒前辈紫微真人乃是晚辈恩师腾云剑乃是……乃是他老人家的遗物……”

    话还未说完大汉一把将宁羽白抓住道:“你说什么?遗物!?”

    宁羽白虽觉得胳膊被他抓的要断了一般可仍咬牙忍住悲道:“不错先师已于两年前不幸作古。同时死的还有一个村子一百八十三名村民……晚辈先父也在其中。”

    这消息对大汉便入被晴天霹雳一样他呆住了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手慢慢松开目光却散漫空洞后退了两步仰天闭眼两行热泪缓缓流出。俄而睁目叹道:“想不到十年前一面竟成永诀!再见不到张贤弟岂不叫我遗恨终生!”

    紫微真人俗家姓张这事很少人知道。宁羽白听后也不禁悲从中来颤抖着双唇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与先师是何关系还望告知晚辈!”

    大汉长吸一口气闭目定了定神再睁眼时已是满面肃穆说不尽的苍凉。他又打量了一番宁羽白开口道:“老夫复姓夏侯单字屠。和你师傅相交莫逆二十多年堪称知己。若不是他现在老夫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十年之前由于种种原因老夫隐匿闭关出来后竟到处寻访不到他怎想到怎想到……”

    宁羽白大喜他本以为这世上已是一个亲人也不见了不曾想原来还有长辈在世当下道:“原来师父还有朋友在这世上他老人家从来不提过去的事情晚辈所以不知。恕晚辈无礼了!”说罢倒头便拜。

    夏侯屠也不谦让受了宁羽白三礼后才将他搀起许道:“你是紫微贤弟的徒儿这礼我便受了。从此以后不必前辈晚辈的乱叫了你叫我伯父我就叫你羽白如何?”夏侯屠在碧落祠堂梁上将下面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宁羽白的名字。见宁羽白点头答应又问道:“羽白过来告诉我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宁羽白望着夏侯屠紧颦的眉头将两年前那起惨案简略的说了一遍。可说到那黑云黑电出现的时候夏侯屠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抬头大声道:“你说什么?你再将那黑电法术细说一遍!”

    宁羽白有些诧异夏侯屠的表现但还是详细地又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那道电光如何人们死状如何。夏侯屠听完愣住了好像在回忆什么一般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夏侯伯父到底是什么不可能?”宁羽白问道。

    夏侯屠这才回过神来顿了一下说道:“这法术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怎么会又重现人间?”

    宁羽白大惊道:“莫非伯父认识这法术?”

    夏侯屠缓缓道:“不错就是再过一百年我也忘不了。”停了一下他紧闭上双目似乎在冥想什么一样。过了会儿才继续道:“此术名为十方绝雷障是一种绝顶恶毒的法术。一百八十年前我中原神州莫名出现一人邪恶无比而又法力绝伦十方绝雷障就是他的成名法术之一。”说到这夏侯屠牙关紧咬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仿佛那人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宁羽白轻轻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叫做血隐?”

    夏侯屠一震道:“不错他就是血隐魔尊你怎会知道?”

    宁羽白恨道:“师父临死之前在墙上写下了血隐这两个字我才知道是这个人害死了全村人!”

    “真的是他?”夏侯屠又有些出神。可旋即便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血隐匹夫你终于又回来了!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减弱下去直至消失。满院中只留下了秋风瑟瑟吹动荒草枯树的沙沙声。片刻的静谧竟有些吓人。

    “啊!”一声怒吼中夏侯屠蓦地拔刀宁羽白只觉得眼前红焰一过只听轰隆一声响再看时原本残存的一面墙已经完全消失墙外荒草已经熊熊燃起。屋顶塌了下来可却都在距夏侯屠三尺的时候往两边滑去宁羽白在这范围内也不虞受伤不过一座残屋却顿成平地。

    夏侯屠仿佛变了一个人紧握着大刀喉咙里不断呼呼地出野兽般的低吼。宁羽白忙道:“夏侯伯父你你怎么了?”夏侯屠闻言扭头只见他双目血丝遍布已经变得恐怖异常!宁羽白吓得叫了出来:“啊!伯父你的眼睛……”

    这一声似乎有了效果夏侯屠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他眼中血色有所减退忙坐在地上从衣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黑丸吞掉。宁羽白不知到底生了什么着急地看着他。

    夏侯屠闭目打坐过了片刻睁开双目眼睛已经快恢复正常了。他缓缓道:“我从前曾经误习魔功又走火入魔每日必杀数人才能恢复正常。后来碰到你师父紫微真人被他感化又经他帮助才将魔性克制下去。又经过十年苦修魔障终于不能为患。想不到刚才一番激动又有作的兆头。”

    “夏侯伯伯听到血隐这个名字为什么也会……”宁羽白疑道。

    “我和那血隐魔尊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事说来话长时间紧迫容后再叙。我现在要运功压制魔性要三个时辰才能醒来这期间不能受打扰。刚才我的行动很可能已经被碧落剑派的人现此处不能久留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现。你拿住这张符方圆百里之内我都能找到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符纸交给了宁羽白。

    宁羽白接过那符道:“此处危险您不能呆在这里啊!”

    夏侯屠摇了摇头:“我现在必须要行功压制魔性否则数十年努力将付之东流。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说罢双目一合暗运神功只见周围那些断壁残垣、废瓦碎砖都慢慢地归拢了过来径自都压在了夏侯屠身上不一会整个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土堆。从中出一个声音道:“快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宁羽白只好从命转身退出了已经没有墙和屋顶的屋子。

    草还在烧着一大片黑地已经露了出来宁羽白默动五龙昊天令将手一挥已经转烈的大火瞬息便都消失了。这一下倒是有些牵动伤势令他一皱眉。可更严重的事还在后面?——不远的天空中数道飞剑光芒纵横正往这边急赶来!

    宁羽白大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现了刚才这边的动静。想要马上离开可又担心土堆中的夏侯屠心想人若是现了他们在这里呆过难保不搜搜那堆奇怪的土包要是那样自己怎么能安心?可形势紧急他忙窜向不远的树林子中藏了起来免得被人现。

    不多时三道青灰色光华落地现出三个年轻的身影来却都道士也不知是碧落六子哪位的门下。宁羽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忖幸好不是几位师伯或者入门久的师兄否则今天可就麻烦了。只见三人环四周持剑戒备半晌后当中一人道:“这里刚燃过火那院子也有些古怪可能刚有人呆过!”

    一人接道:“废话不用你说也知道。问题是人到哪去了?”

    这人年纪大些似乎是三人的领。被训斥的那名道人刚忙低头道:“师兄教训的是。不如我们搜搜这里吧也许有会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那名师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几个人过去搜搜看。三人正要前进忽听后面树林中出嘎吱一声异响立即停住警惕了起来。

    静悄悄只有虫鸣异响再也没有出现。

    那师兄眉头一皱剑诀一引手中剑脱手而出朝林中射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一人从一棵树后纵出朝前狂奔而去。

    师兄一愣他本是随便试试没想到林中真的有人!大叫一声“别跑!”忙招飞剑往那人追去。另两名道士也将剑出手与前面那支剑衔尾追去。三支剑如流星一般跟住了那逃跑的人。

    跑的人正是宁羽白他见来的几个是年轻人心中便有了定计故意出响声来吸引几人的注意。这下引得三把剑紧跟不已正合他意。

    那师兄催动飞剑眼看便要追上时他大叫道:“停住不杀!”话音还未落宁羽白竟然猛地凭空消失了!飞剑没了目标笃地钉在了树上。

    师兄弟三人大骇天下竟有这等奇事?偌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连点征兆都没有!几人揉了揉眼睛现确实是没有人心中大疑!

    “怎么回事?”师兄暗忖忽听旁边师弟叫道:“师兄你看!那边!”师兄闻言望去只见刚才那地方百步之外一人半身自土中钻出似正咳嗽不已。

    “土遁!”师兄转眼明白了过来忙召回飞剑率领两位师弟奔了过去那个距离在他们来说已经过了控制飞剑的范围。

    “快追他受了伤土遁用不了多久!”一边说着师兄一边从怀中掏出个筒子甩手望天上抛去只见一溜红烟爆起在高空炸了开来一朵红云一看便知是召集人的信号。

    宁羽白一见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个东西只好寻思着把这几个家伙引远一些趁着别人没有赶到再藏起来。于是一埋头又潜进了土内。

    这土遁术是宁羽白两年来琢磨“五行正法”的成果之一世上会土遁之人不少例如江西土行门以土遁术世代相传又有广陵司马世家也精通土遁。可要真凭着自己本身悟出来的却是绝无仅有。宁羽白凭着五龙昊天令这个法宝和龙虎籍要的启竟给悟了出来。

    那三人本以为抓不住他了可不一会宁羽白又在远处冒出身来。三人大怒这不分明是在戏弄自己么?于是又提剑追来宁羽白跑了几步再次潜进土内。就这样他在土中时不时的冒出头来引诱那三人往山下潜去不多时已经跑出了五六里。三个道士一边追一边时不时望天上扔那个信号以显示他们追踪的痕迹。

    宁羽白借土遁走了许久估摸着离刚才的破院已经很远了才放下心来不再出土。他也怕万一人家救兵赶到所不定就有法术高强的破了自己的土遁到时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所以还是趁早猫起来的好。

    在地下停住他就感觉如浮在水中一般却又有些不尽相同。回味起刚才第一次用土遁逃跑这些日子钻研的东西总算没有白费倒颇有些志得意满。只是可惜有伤在身走不甚远正好趁此机会吐纳疗伤于是便想要打坐运功。

    他这个念头刚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地下本该是十分安全的地方可他心中忽地有种危险感出现就像……就像同沈开玉斗剑时的感觉一样!猛转头一看一柄寒光四射的仙剑突现正自下直掠过来!

    宁羽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思考这剑从何而来忙展土遁向上窜去。那剑紧跟不舍随他而去。他在土中本也不深这下被飞剑冷丁逼得急了一下子便脱地而出随后滚倒在一旁。只见一剑自地下裂土而出向天冲去却又突地消失无踪。宁羽白才叫不好一股大力已将他卷起一人高声笑道:“雕虫小技也敢来献丑?”言毕已将宁羽白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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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初遇雪峰回路转 再逢难一波三折

    宁羽白后颈被人拿住只觉一股劲力传来浑身顿时若绳缚一般动弹不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那人制住了宁羽白便将他扔至地上宁羽白才看到了他的样貌。

    一老者白衣白冠清瘦颀长花白胡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背上挂着刚才那把剑正轻蔑地看着宁羽白旁边站着方才那三个年轻道士。

    “略有小术便敢到我碧落剑派撒野还敢对凌霄派师侄女意图不轨你胆子倒不小欺我碧落派无人耶?”老者微瞑双目道。

    “又是挪星诀……”宁羽白暗道此人又是赵文婷师叔辈想来便是飞星剑沈从龙了吧?宁羽白三番四次受碧落派羞辱拗将起来索性转过头去只哼了一声一语不答。

    那人果是沈从龙他也接到师兄之命闻听夏侯屠出现忙御剑飞天多处搜寻。不久前看到这里焰火冲天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不想却只找到夏侯屠救走的那个小子。又见他不答不理颇有些生气。

    只听年长那名道士道:“小淫贼!竟敢对我师叔无礼皮痒了是吧!”说罢上前要踢他们仨方才被宁羽白耍了一通正气恼不已。

    “住手!”一声低喝传来几人背后一道红芒落下雷鸣子走了过来。那小道士一看是二师伯赶忙缩回脚退了回去。

    雷鸣子也不看他径对沈从龙道:“此人事关重大六师弟擒住了他功劳不小。”

    沈从龙微微笑道:“捉他如捉一鸡尔哪有什么功劳?”

    雷鸣子不置可否只道:“这人我要拿回去见掌门还请六师弟继续搜寻防止夏侯屠逃逸。”

    雷鸣子在碧落派中地位仅次于紫修说的话不容置疑。沈从龙道:“二师兄请便我便再寻寻那夏侯屠。”

    雷鸣子上前提起宁羽白便要御剑离去。忽又回头对沈从龙道:“夏侯屠绝非你一人能敌若有现一定要先通知掌门大家一起方有可能报仇你一人切不可妄动!”沈从龙面容一肃道:“师兄放心我省得。”雷鸣子方破空而去。

    且说雷鸣子紫霆提了宁羽白驾剑光而去宁羽白明白是逃不掉了便也不多想只是担心瓦砾中的夏侯屠但愿他老人家平安无事吧。

    行不多时碧落派大殿已然在望只见时不时就有各色剑光在派内腾起或落下整个碧落派忙碌异常。宁羽白料定如此阵势定不是因为自己肯定是夏侯伯伯的身份才令紫修真人这样重视。也不知夏侯伯伯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令整个碧落剑派如此紧张?

    宁羽白还在胡思乱想着雷鸣子已经将剑光按下落于一座大殿之前早有小道士报了进去。紫霆将宁羽白放开只说了一句“跟着我”便走了进去。

    这所在宁羽白也认得乃是碧落前殿正堂剑元堂。他定了定神随着紫霆走了进去。

    闹腾了这么久已经接近天亮堂中仍是灯火通明。只见紫修居中秋水凌霄两派掌门分坐在两旁其余吴燕雪沈开玉等弟子皆站立身后。不见碧落七子另外几人大概还在外继续搜寻夏侯屠。

    紫霆走上前来冲紫修施了一礼道:“禀盟主那夏侯屠仍然不见踪影不过六师弟已经这小子擒住让我带了回来。”

    紫修眉头一紧问道:“夏侯屠没和他在一起?”紫霆摇了摇头。

    紫修轻哦了一声紫霆便退坐一旁只剩下宁羽白一个人站在堂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却也不怎么害怕只是一个劲地担心夏侯屠。

    赵苍茫又打量了一下宁羽白冷哼一声后对紫修道:“不知盟主对这小淫贼要如何处置?”宁羽白听了愤怒不已沈从龙称他为淫贼赵苍茫也这么说看来这个黑锅他们是让自己背定了?开口喊道:“我不是淫贼!”

    后边的沈开玉叫道:“我亲眼看到你对赵师妹意图不轨还敢狡辩?”

    “你含血喷人!你们两个明明是在偷情被我撞见就想诬蔑我还想杀我!”

    沈开玉见他说出实情大惧厉声道:“你胡说……”

    “住口!”又是雷鸣子喝道“诸位掌门师伯在此哪轮到你们说话!”沈开玉顿时不敢出声。雷鸣子又转向紫修道:“愚弟以为大敌当前盟主应先公后私从此子身上得到夏侯屠的下落才是重要。别等小事容后再说也不迟。”

    紫修点头称是对宁羽白道:“你叫宁羽白?”

    “不错。”

    “夏侯屠为何没与你在一起?”

    “夏侯屠是谁?”宁羽白装傻道。

    “就是救走你那个人莫非你不认识他?”紫修面上古井无波一般。

    “我确实不认识那人也不知道他为何将我抢走。本来我还想在诸位掌门面前一辩清白呢。”

    “哦?那他救走你后到哪里去了?”

    宁羽白知道他要这么问早想好了对策皱眉道:“他说什么碧落剑派欺他太甚要……要……”

    赵苍茫在旁道:“要什么?”

    “他说要回来杀个人仰马翻……”

    这句话一出在座之人无不一凛。请牢记宁羽白偷眼观察暗道夏侯伯伯好威风!

    顿了一顿紫修笑道:“就算夏侯屠自大成狂想来也不会在我三派齐聚此地的时候自投罗网你是在骗人吧?”

    旁边武寒秋却道:“那夏侯屠没必要救走了他又把他留下说此子不认识夏侯屠倒也可能。莫不是他临时有事要走故意叫此子来传话好调虎离山?”

    赵苍茫插道:“夏侯屠隐踪十年不见想来魔功肯定又有增长他若真要逃走除非我们几个全部到场才有可能拦住他没理由多此一举啊。”

    这下子倒真成了扑朔迷离谁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了。

    半晌后武寒秋轻道:“或许夏侯屠真是已经远走了。”

    “怎讲?”紫修道。

    “他若是还在以他的暴虐性格早该做点事情此刻依旧悄无声息颇不似他的风格。”

    众人点头。夏侯屠当年残忍嗜杀性格暴躁是出了名的。如此推测也很合理。

    赵苍茫不禁道:“若真是这样那魔头失踪十年此次突然出现在碧落剑派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厅内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一声长叹才传了出来。

    “恐怕他是来找我四师弟的吧……”

    说话的正是紫修真人。

    “哦对了定是如此!”赵苍茫道武寒秋也点了点头。

    “当年紫微因结交魔道邪人夏侯屠犯下累累血案。更为了碧落掌门之位逼死恩师之后我碧落派曾剑盟缉拿令倾全力捉拿此人他也知道不妙从此便没了踪影。那之前夏侯屠便已不见这一次也许是他以为紫微尚在我碧落派所以来寻他吧。”紫修徐徐道来。

    这一番话一下震呆了宁羽白。他瞪大了眼睛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赵苍茫又道:“当年还是杭州章氏章老爷子为我剑盟盟主也是他下的剑令令我六派齐力缉凶。当是那叛徒见机得早逃了去还颇有耐性十年不曾出现否则碧落派早已清理门户了。”讲到这才猛地意识到什么失声道:“若没看错的话盟主适才所夺之剑就是紫微当年佩剑腾云剑?”

    紫修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也正是我要拿他的主要原因!”旋对宁羽白道:“刚才的话你也听明白了我问你你和紫微那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有他的佩剑?”

    宁羽白愣愣的不说话他的心早乱成了一团麻压根就没听见紫修的问话。恩师的音容笑貌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涌现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温和慈祥的师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小子盟主问你话呢。”雷鸣子淡淡道。这声不怎么响的话语却惊醒了宁羽白他双目紧盯紫修真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赵苍茫感到有些好笑道:“当年紫微的事情对我剑盟声誉打击不小所以我们严密封锁消息只传了诸位掌门以及各派长老级人物知道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想你师父也不会把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告诉你。不过我们这几位当事人都在还会骗你个小孩子不成?”

    “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宁羽白还是这句。

    赵苍茫略感无趣方想再开口紫修截道:“此事早有定论勿须再争。你只须要说出你师父现在何处他派你回来我派所为何事其他事情便都好说。”

    宁羽白低下了头也不说话大厅里再度寂静下来。

    热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宁羽白拼命的忍住了没有让它流下来。他死也不会相信师父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便认定了这些人在一起诬蔑自己的恩师方才他们也是这么诬蔑自己的。半晌之后抬头但见他木然道:“恩师他悲天悯人两年前为百名普通百姓的性命与妖人相斗早已仙去了。”

    此语一出全场皆动容!

    紫修的面庞瞬间变了几变最后在座上瞑目道:“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我碧落派虽不敢说剑术无双可是些许妖魔小丑还不放在眼里。紫微也曾是我派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至不济打不过也逃得过怎会轻易就死去?何况他那人会为不干己的事情出头贫道是不会相信的!你这些谎话骗得了谁?”

    “如果不是恩师已仙去习剑之人从不离身的仙剑又怎会在我手上?”

    “他另炼一把仙剑也不稀奇。”

    “那血隐这个名号又不知算不算得妖魔小丑?”

    听到这句堂中几位老一点的人物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后武寒秋寒声道:“这事我倒是知道。当时燕雪跟我提过我当时只当是小孩子编的谎话罢了。不想这事又再提起。”

    紫修也冷笑道:“确实是欲盖弥彰。血隐魔尊乃是快两百年前的人物了且早被玄天宗主通天真人赶跑两百年不见人影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又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紫微?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宁羽白只觉得悲愤难当为什么自己的话他们都不相信呢?脱口道:“那一百多人的坟墓都在都是我一个个亲手挖的这总假不了!不信便派人去看!”

    武寒秋寻思片刻接道:“如此看来倒也可能是有人假借血隐之名杀了紫微只不知这人所为何事?又为何偏假血隐之名?”

    “武掌门不要被他诓骗了就算杀个百十个人做坟墓来掩人耳目也不是什么难事。”紫修道。这话简直就是说那些人都是紫微杀的了。

    宁羽白气得冷笑不已这一下他更确信了自己师父是清白的。这些人就硬是要把师父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什么都往他身上栽。

    忽地一个声音道:“武掌门所言极是!”众人惊讶望去竟是赵苍茫所说。见所有人都望向他赵苍茫缓缓道:“一年之前在黄山脚下铁符门被灭门那件事大家可还记得?”

    众人纷纷点头武寒秋道:“那件事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赵苍茫满脸肃穆道:“当时是我凌霄剑派第一个现的现场。所有人皆是身无伤痕而亡铁符门主铁兰山等人印堂还都有一奇怪黑迹决不是剑伤。而铁兰山临死前在地上还写了两个字为老夫所亲见正是血隐二字……”

    “啊?”一片惊讶声起。紫修皱眉道:“怎不曾听赵掌门说起?”

    “当时适逢四大玄门之玄天宗洞玄院座洞天真人也云游而至与老夫到过那两个字。他老人家对我说血隐百年不曾问世此举多是有人借其名而行凶目的尚未可知。我等且不可中了人家圈套所以将便那两个字抹去因此外面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有玄天宗与我凌霄剑派暗中查访而已。今日适逢其会老夫才说了出来还请诸位一并保密。”

    众人纷纷点头。紫修心中暗道:“你这痴人不懂事洞天真人这等德高望重的前辈怎也跟着犯糊涂?此事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不成?要是那人再做几次案谁还能瞒得过去?到时反而被其知道大家已经看破他了。”不过碍于颜面终未说出口去。倒是听了此话觉得紫微很有可能真是已经死去心中大定。对于血隐杀人这种事反而不太关心了。遂道:“江湖仇杀本也平常。铁符门只是个小门派这事却劳不得玄天宗出马。今日既然知道了我剑盟自当也出一分力才是。”

    众人纷纷点头。忽然门口一阵脚步声响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宁羽白见过的紫虚、紫寒、沈从龙三人。沈从龙进得堂来瞥了宁羽白一眼道:“禀掌门我等搜遍九凝山四十二峰不见夏侯屠踪影想来应是早已远遁。”

    紫修颔道:“既然如此请几位师弟收回所有弟子勿须再搜了。不过要传令巡山弟子严加防范防止那厮再回来偷袭。若无其他情况此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

    几人答是。这时雷鸣子道:“此事已了那这个人该如何处理?”说罢目视宁羽白。

    紫修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事情都已清楚明白那不如先把他押起来。待过些日子再议现在已经天明大家劳累一夜都回去休息如何?”

    沈从龙看着宁羽白冷笑了一声道:“何必等些日子那么长久此子既然是那叛徒的弟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先是潜入我派偷学御剑之法后来又色胆包天竟敢对赵氏师侄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这样的人还议什么直接扔下望剑峰也不为过!”

    宁羽白暗道:“竟不知世间还有这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可惜自己大仇尚未得报难道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紫修面色一沉方待说话忽听大厅之外一个声音传来:“谁要动他一根寒毛先要问过我答不答应!”

    听声音竟是个女子!

    堂内诸人皆甚是惊讶碧落五子更是面面相觑暗道:“她怎么来了?”

    一女子缓缓步上剑元堂的台阶微风吹得她似雪白衣轻轻飘动。眼角虽已有些许鱼尾却遮不住她雍容的气质不过那一双本该风情万种的眸子现在却有些许红肿好似刚哭过一般但却流露出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

    “此人是谁?怎敢替那小子说话?”很多人不禁暗暗嘀咕。宁羽白见到她也很是惊讶不知又是何方神圣敢到这里来闹事。

    紫修紧皱眉头道:“七妹?你怎么来了?”

    宁羽白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从未露面过的晴雪剑6玉宁碧落七子中最小的一位!他曾听谢青阳说起过6玉宁本是碧落真人养女身为七子之一。十年之前不知何故她从碧落派雪闲馆搬出到了后山一处洞府居住。从此便不曾露过面十年间入门的弟子都没曾见过她的面。这样去掉失踪的浮云子紫微实际上碧落七子只剩下五位了。想不到今天竟会出现在此却不知为何要为自己说话?但无论如何这句话总令他升起了一线希望。

    沈从龙刚被6玉宁截了话去他竟不生气只是惊讶道:“七妹你终于肯出来了?”

    6玉宁也不答话径自对厅中两人道:“秋水派武掌门、三师兄小妹这厢有礼了。”

    厅中那么多人她却只对武寒秋和紫虚施礼其他人面子都挂不住了武寒秋和紫虚两人也甚是尴尬。武寒秋有些纳闷这6玉宁与她只是十年前见过几次便再没看到过不知此次为何独敬他二人只淡淡回了个礼。

    紫虚忙道:“很好很好回来便好!还不快向诸位师兄掌门行礼?”

    6玉宁傲然道:“我只拜当拜之人武掌门刚正不阿三师兄忠厚仁义所以玉宁礼遇之。至于其他人不拜也罢。”

    这句话可得罪了不少人在场碧落五子除紫虚外其他四子的弟子们纷纷暗骂不已凌霄剑派的几名弟子更是勃然大怒方想作却被赵苍茫抬起的一只手制止住了。

    紫霆微怒道:“你这妮子不在后山好生修养跑到这来做什么!”

    6玉宁望了一眼他道:“二师兄比他们也要好上一点不过还值不得我拜。”

    紫霆道:“你拜与不拜与我无干还是赶紧回后山去吧!”

    6玉宁冷冷一笑打量了宁羽白几眼道:“幸好你们今日满天飞剑搞得无人不知否则我还真不知四师兄竟还有传人在世上!有这样的传人他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紫微失踪之后本来散云馆的弟子或是被废修行贬出门去或是转而投入其他师伯门中竟没有一人留下!

    6玉宁叹了口气悲道:“想不到我四师兄竟然走得这么早。不过他同邪魔力战而死总比死在自己身边的小人手里强我倒有些羡慕他了。”

    紫修大怒腾地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冲她道:“你疯了吗?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在这胡言乱语别忘了你从前的诺言!”

    6玉宁冷道:“你放心虽然很后悔但我不会背誓。要我走可以但要他跟着我!”手指一指宁羽白。

    一旁从未话的紫寒道姑嘿然冷笑:“哼说得容易此子犯我碧落派大忌又对凌霄派千金不轨岂能说走就走?七师妹你莫非要和在场这许多高手硬抢不成?”

    6玉宁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紫修。

    紫修阴着脸默然半晌后道:“好便准你带走。只是你要记住当初的话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赵苍茫一急刚要说话紫修对他道:“赵掌门不必着急贫道定然会还你个公道!”

    6玉宁冷笑道:“只有这事方是你的真心话!”转头对宁羽白道:“跟我走!”说罢转身向后走去。

    宁羽白这一下有些懵木然跟着她走去。紫修忽然出声道:“慢!贫道还有一个条件!”

    6玉宁停住脚步却不转头手已微微攥紧。她问道:“什么条件?”

    “此子为我派弃徒又偷学我派绝技此点定不能恕。我瞧师妹面上便只收回他所学再着他随你下山!”

    6玉宁愣道:“你说什么?”紫修却已出手!

    宁羽白本向门口站着忽觉背脊一紧一股大力猛地把自己向后拖去不禁大骇!再想刚才紫修所说难道是要废我修行?

    6玉宁早知背后动静牙关一咬猛地转身袖中飞出一道白玉般的光芒划空而过向紫修袭去!那剑光一出整室之人顿觉一阵寒气逼人。

    这时紫修已将宁羽白拿住也不看那剑光骈指便向宁羽白点去。玉剑马上便要飞至半空中一道红芒暴起带着一声雷音轰一声将玉剑截住!紫霆在旁站起叹道:“师妹莫非以为我等都是木头人么?”

    6玉宁不理他说话右袖一甩又是一柄玉剑化光而出!紫霆念了一声诀红剑疾电般闪过又欲将其截住可之前那把剑竟猛地寒气爆变作冰晶一般红剑突被冻住在空中摇摇欲坠。后面玉剑继续驰过却被一轮明月般光辉挡在了厅中!

    紫寒站在厅中一柄通体青白的仙剑在胸前悬空那中间便如生了一道墙一般无法通过。她开口道:“恭喜师妹已到了凛化成冰的境界。可惜凭你一人难道打得过我们这许多么?”紫虚道人见此不禁在旁连连跺脚叹气不已。

    这一瞬间功夫紫修已在宁羽白身上连点三**穴最后一掌击在天灵宁羽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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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居石室休养伤患 讲世事悉数奇珍

    幽暗的光晕照遍石室一支烛火轻轻摇曳着虽微弱却顽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角落的石床上忽地传来一声呻吟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他醒了?”床旁一个打着瞌睡的小童猛地惊醒转头处惊讶地看到了床上人那微微颤动的手指便欢叫着跑了出去。

    “师父、师姐宁师兄醒啦!”

    这也是宁羽白半昏半醒之时隐隐约约听到的第一句话。他混混沌沌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睁开了双眼三张面孔一一映入眼帘。

    床边座了一位雍容女子宁羽白只觉得面善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余下一男一女都站在床边俱是没有见过的。那男孩比床高不了多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女子则是十五六岁年纪娟容秀丽三人都关切地望着他。

    “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那中年女子一看他醒了过来舒了一口气道。

    “6……师叔?”宁羽白迟疑道他这才想起是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师叔6玉宁。昏迷之前那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自己被紫修捉住他连点了自己几十处穴道最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宁羽白方大惊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一边挣扎着要起来却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本来充沛的灵息更是一丝也无。手足胸腹头颅玄窍无不闭塞经脉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大急之下不禁胸间一窒差点又晕了过去。

    6玉宁忙道:“孩子别着急你身上有伤不要妄动!”边吩咐道:“秀儿去端碗水来。”身旁那秀丽女子闻言转身而去。

    “6师叔难道我真的……被废去了道行?”宁羽白道。

    6玉宁望着宁羽白那双焦急的眼睛真的不忍心告诉他他已经是修行尽失废人一个了。紫修下手甚重这伤还要不知养多久才能好就算好了他的身体从此以后也不仅不能再修习道法甚至一个平常人都比不上了寿命更是堪忧若能活过三十岁便是大幸了。

    “孩子你已经昏迷了十二天刚醒过来不要那么劳心先休息休息吧过两天我再跟你说。”6玉宁只好如此敷衍他。

    宁羽白摇头道:“不无论如何我现在就要知道请师叔不要隐瞒。我只想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再修道术了?”

    宁羽白双眼包含着如此热切的希望以至于6玉宁几乎不敢正面它们。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宁羽白头无力地放在了枕头上紧闭着双目久久无声一丝泪水自眼中流了出来。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尽十年修为一朝被废任谁能坦然处之?更何况他还有那样的血海深仇。

    此时秀儿端了茶水进来却现了这异样的气氛。她偷眼看了宁羽白一眼又和师父对视了一下过去拉过了那个小童两人走了出去。

    6玉宁看着这情景也是心如刀绞。她自小就和四师兄最好这十年来不曾得到他的消息好不容易盼到却是噩耗心里早把宁羽白视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他受苦哪能不心疼?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早就知道大师兄心狠手辣为何当时不当机立断领人就走?

    “孩子不要哭便没了修行也未必就是坏事。这些年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我早已看厌若能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6玉宁安慰宁羽白道。

    宁羽白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对6玉宁道:“谢谢师叔。”

    6玉宁见他似乎有些起色一笑道:“且莫这么说从此你就把这里当成家先安心把伤养好其他的日后再说。”说完将茶亲自端来喂与宁羽白。

    宁羽白身体虚弱饮了两口水后感觉困倦起来只觉得隐约中师叔似乎离开了房间自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中宁羽白就在这洞中休养伤势已经好多了。6玉宁因为他的伤势一直不曾跟他谈起过过多的话倒是那两个姐弟经常过来看他。日常生活也大都是那叫秀儿的女子照顾。这段日子中宁羽白了解到那女子叫作曹梦秀男孩叫作李道临两人都是6玉宁的弟子。6玉宁在这后山一呆就是十年连山下都不曾去过秀儿是她早年的弟子而道临则是秀儿一次下山在野外中拣到的弃婴身上除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和名字的字条外别无它物。6玉宁觉得有缘便收为关门弟子。

    整座洞府中便只这四个人了。秀儿沉静寡言照顾人却是无微不至令宁羽白颇为感动。小道临则是活泼好动因为多少年没见到过其他人所以对宁羽白特别好奇一有机会便缠住他问这问那童言无忌经常问得宁羽白哭笑不得直到师姐或师父把他拉走。这样的环境中宁羽白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他人虽有些倔强但却并非顽固之人慢慢地便把初时的伤痛抛在脑后只是还很是担心报仇的事。

    这一天他心血来潮趁着无人下了床惊喜地现竟能走路了。当初他可是浑身无力到走路都不能如此可见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走时秀儿推门走了进来。

    “宁师兄你可以走路啦!”秀儿惊喜道。

    宁羽白微笑点头道:“多谢这些日子秀儿师妹的照顾!”

    秀儿一笑却还是硬把他搀到了床上坐下道:“你身体刚有些起色还要多休养呢你等着我去告诉师父去。”说罢又出了门。

    宁羽白心中颇多感慨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四个人已如同一家人一样。尤其小道临对他格外亲若不是6玉宁与曹梦秀拉着怕不整天和他粘在一起。可想想自己的处境紫修一干人真的会放过自己吗?自己在这里恐怕对师叔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吧?虽不知从前到底生过什么事可从那天的情形看自己的存在恐怕正是对紫修他们的莫大威胁所以必欲除之而后快。想了想还是要找师叔问个清楚。

    正在胡思乱想6玉宁进了屋来。见到他好好的坐在石床旁不禁高兴道:“你的伤终于好些了?”

    “好多了已经可以走路了。师叔们这些天的照顾羽白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傻孩子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是紫微师兄唯一的弟子我能看着你不管吗?”

    提到紫微宁羽白不禁有些黯然。他本想习好艺业天涯海角找出仇人相报没想到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实在是有些愧对恩师。6玉宁觉察到宁羽白的伤感安慰道:“羽白莫要伤悲天地之大未必便没有医好你的方法。从今以后师叔遍访名医高人定要为你寻个疗伤的方子来!”

    宁羽白叹道:“既然被废何能再立?师叔不必为羽白劳心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便这样过也不错至少不会再受人欺压整天看人脸色行事。”

    6玉宁又安慰了他几句。便想着询问起四师兄的事来。这些天来6玉宁不曾询问过宁羽白从前的事是怕他劳心费力不利于养伤。现在看来伤已大好便道:“羽白现在你好多了把从前的事都详细跟师叔说说。四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会到了碧落剑派来?”

    宁羽白也不隐瞒便从当年于丘图山遇见紫微道人开始说了起来。把如何拜紫微为师六年中如何学艺两年前惨案如何生自己又如何入了碧落派都说了一遍。6玉宁关心的重点自然在那血隐身上于是又让宁羽白仔细说了一遍听后悲愤难抑不禁长叹道:“四师兄十年不曾出现我早就怀疑他可能出了事却没想到竟然成真!唉……”

    宁羽白对这件事几年来也很是介怀可惜没人能真正告诉他血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遂对6玉宁道:“师叔知不知道这个血隐到底是什么身份?莫非真的只是传说中的人?”

    6玉宁平定了下情绪对宁羽白道:“血隐这个人确实久不曾现于世间。我也只是小时候听父亲讲起过那时也不过是当故事来听罢了。不过可以肯定确有其人。将近两百年前中原大地出现一个魔头法力通天心黑手毒杀人无算。本来在中原很有势力的几个门派相继被灭门。当今六大剑派之一的秋水派也有三位尊长被杀若不是这样秋水剑派的力量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是人人谈血隐色变他的威风真是一时无两。”

    宁羽白奇道:“难道坏人就是毫无道理的乱杀连理由都没有的吗?”

    “当时血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被灭的那些门派也大多是与那些东西有关。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倒是很少人知道。”6玉宁略略思考后道。

    讲到这宁羽白忽地想起来当时自己打扫自家废墟时独独不见了那块五龙昊天令的碎块。父亲与师父身上没有废墟中的遗物中也没有。会不会是……?

    “师叔也不知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吗?”

    “只知道好像是一些法宝。不过按理来说他那么法力高强的人没有必要再去夺人家法宝或许有些别的原因也不一定此事倒很有些扑朔迷离。”

    宁羽白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么厉害的人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6玉宁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打败血隐成为道界至尊的人本有三位其中一位还和你颇有渊源。”

    “啊?和我?”宁羽白讶道。

    “不错他就是剑宗穆少游穆老前辈。”讲到这6玉宁叹气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否则若去找他凭他老人家绝世神通你的伤一定会没问题的。”又道:“剑神卫淳风、剑宗穆少游、玄天宗主通天真人是血隐魔尊最畏惧的三个人他当年曾被卫穆二人联手击败后来又遇到通天真人将其重伤于是逃窜无踪至今不见。莫非是剑神消失百多年而剑宗前辈又已经仙去只一个通天真人不能镇住他所以才又出来作乱?还是真的有人冒充?”

    宁羽白道:“是真血隐也好假血隐也罢。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铁符门那件事和龙田村的事定都是一个人做的只要找到这个人便可找到那个大仇人!”

    “羽白你如今的问题是先把身体养好报仇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如果真是血隐的话此事便不是你我就能解决得了的了。不过只要他继续作恶早晚会有人来管的。剑神剑宗虽都已经不在可通天真人还在玄天宗有他老人家在就算是血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想他既然敢出来生事必然是有恃无恐的。就怕……”宁羽白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是因为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连剑都御不起来还谈这些有什么用呢?遂又低头不语。

    6玉宁也知道他的想法方想出言安慰宁羽白忽道:“师叔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问您。我师父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那么说他?为什么又都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房内一下变得安静起来静得听得清两人的心跳声。

    6玉宁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其中有愤恨有迷惘有伤悲也有后悔……

    良久她终于叹出一口气将十年之前那一段秘辛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十年之前义父碧落真人尚在我也还是个一心只知修道的无知女子只当这世界每天除了修炼道法便只剩下我们师兄弟几人和和睦睦再无他事一般。可惜那时的我太年轻了。”

    “我们师兄弟七人合称碧落七子所学均为义父所授之‘碧落九霄诀’。这碧落诀实际内含七种诀法变化便是真阳、轰雷、碎雨、卷云、月华、挪星与雪舞诀。我们每人分学一诀彼此不相搀和。倒不是义父故意不传我们其他诀法而是这碧落诀本身的怪习性。碧落七诀每一诀都要有特殊的心法口诀辅助而且心法迥异竟不能合合修则必走火入魔。当年祖师爷创下七诀之时也留下了七诀合修之法却是非天资绝顶聪颖之人不能领悟。那诀要便刻在碧落派的一处地底密室的石壁上。祖师爷还留下一条规矩只有能领悟石壁之上所刻的七诀合一之法的人才能成为我碧落剑派的掌门人。祸事也便都由这规矩而起。”

    宁羽白奇怪地喃喃道:“七诀合一七诀合一……”

    6玉宁继续道:“碧落七诀艰涩难懂就算历届掌门通晓合一之法的也没有一个能精通全部七诀的人。义父他老人家也只会五诀而已。

    那一年我几位师兄均艺业有成义父便想在他们几人之中挑选继任者。于是令几位师兄一起入密室十日十日之内能领悟七诀合一之法的人便是下任碧落剑派掌门。”

    “是不是师父他领悟了?”宁羽白好奇问道6玉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宁羽白兴奋道:“我就知道师父那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四师兄是我们几人之中天分最高的人品行又好一直深得义父器重。若不是那条规矩恐怕早已传位于他。他也不负义父之望第十天终于了领悟七诀合一之法长笑出门。义父终于不必再为继任者愁。便宣布四师兄暂代掌门之位自己则闭关潜心修炼力图参破最后两诀的合并之法。可谁知就是在那以后……”

    “以后如何了?”宁羽白问。

    “义父闭关后不久就有一个不之客来找到了四师兄。他本是一个绝世凶神早年也是作恶多端之辈。从前四师兄云游四海的时候曾经遇见过那时看出其人身有恶疾必须时不时杀人才能略解师兄便劝解他随其上望剑峰静修并许诺向师傅借镇派之宝冰魂雪魄玦帮他解除魔障不过恐怕要花几年时间。那人初时以为师兄是要害他不肯答应两人还大打出手。师兄打不过他便逃走却不放弃总是跟着那人要带他回山治病以便阻挡他杀人。那人怒不可遏两人便又打。如此纠缠了两年多两人竟成了神交挚友。那人终于被四师兄感动不过却婉言谢绝他的好意似乎是为了报什么仇等不得许久时间。但是却也答应从此不再滥杀无辜要杀只杀作恶多端之人、邪魔外道之怪师兄这才放心回山。几年之后那人终于想通来找四师兄医病恰逢师兄暂代掌门之位可以动用那冰魂雪魄玦。”

    宁羽白对那什么冰雪玦不怎么感兴趣对人却很感兴趣道:“那人是不是叫夏侯屠?”

    “咦?你怎么知道?你师父跟你说过?”6玉宁疑道。

    “师父连他从哪里来都不跟我说更别提这个了。我知道夏侯伯父是因为他救了我。”

    “你说什么?”6玉宁惊讶道“他救了你?你怎么会遇到他?”

    宁羽白便从自己在碧落祠堂所见之事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一直说到夏侯屠气得病将自己埋在土中。猛地他一拍脑门道:“哎呀忘了夏侯伯伯说过要来找我还给了我一张符说只要在百里之内他都能找到我的不知怎么现在还没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说罢在怀中东掏西掏摸出一张符来。

    6玉宁接过一看道:“这是觅踪符在百里之内他确是能感觉到你的所在。不过这里离当初的散云馆那里何止百里这符早已没用了。他当然找不到你。倒是真想不到他能为四师兄犯病倒也不枉四师兄为他的一番心意了。你放心吧凭他的能耐就算碧落派那几个人一齐出动也未必能拿得住定然没事的。”

    “啊?”宁羽白道“夏侯伯伯那么厉害?”

    “呵呵这百年来世间最出名的事情几个字便可概括那便是:‘一玄双剑四杀五经七锋八宝。’你那个夏侯伯伯便在其中当然厉害了!”

    “哦?那些到底说的是什么啊?”宁羽白好奇道。

    “一玄便是说玄天宗祖师通天真人双剑便是剑神卫淳风和剑宗穆少游;至于四杀说得乃是天下杀孽最重的四个人被人称为四大杀神。第一位赤杀神便是人称血炼赤霄夏侯屠是也!这天下能拿住他的人倒也不太多。”

    宁羽白不禁目瞪口呆想不到夏侯屠倒有个这么响亮的恶名。

    “他早年倒是横行过很久不过经四师兄劝化后早已不再滥杀无辜你倒不必担心这个。”6玉宁道。

    “那其他几个呢?又是什么人?既然这么大的坏名声为何正道没有人管一管呢?”

    “其他三人分别是黑杀神因缘寂灭范觉苦青杀神碧霞横翠端木挽红和紫杀神紫血昆仑萧天南。夏侯屠当年一身修为横绝一时能动他的人不多而且他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故此无事。那黑杀神本为四大玄门之一东觉寺的叛徒后来投入天下第一邪派止天宗门下成为止天西护法。他持有七大神剑中的寂灭剑又有止天宗这个后台东觉寺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其他人?青杀神为南海端木世家大小姐手中是七大神锋中的戮神剑杀的多是有恶名之人又有谁能动她?至于那紫血昆仑萧天南他是世间第一的邪剑派黄泉剑派的掌门人黄泉剑派行踪诡秘历来不为人所熟识想找到他可不容易。所以这四大杀神倒是没人动得。”

    “原来如此那其他话呢?七锋我知道啦是七把神剑这个我听说过。四大玄门又是哪四大玄门啊?那五书八宝又说得是什么呢?”

    6玉宁微笑道:“你这孩子问题还真多四大玄门分别是东觉寺、上清道、云界仙宫和玄天宗。五经说的是天下五本极高深的秘册。修道之人若习得其一便足可傲视宇内八极之内难觅对手!东觉寺《无相不灭心经》为其一上清道《青莲书》为其二玄天宗《玄天经》为其三止天宗《夺天经》为其四两百年前无妄剑派的《无妄剑经》为其五。那八宝名为天寰八宝具体为哪八宝倒是没人知道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更没人见过或许只是个凑数也没准。”

    这些事都是宁羽白所从来没听到过的所以他听得津津有味才知原来世界上还有这许多人许多物自己都不曾经历过。遂缠着6玉宁讲这讲那把个奇趣异闻问了个遍。忽地想起正事还没问便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好玩的故事。可是师叔你还是讲我师父吧夏侯伯伯来了之后又怎么样了呢?”

    6玉宁本来有些高兴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娓娓道:“所有的事情都在那时候生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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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福至心灵雏拜凤 人心险恶虎吞狼

    山坳之内一道小瀑布自半崖上倾泻而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或许是条小溪所至瀑布水量并不大飘飘荡荡自空中飘落被风一卷就如满天雪粉一样散了小半去。瀑布下一潭碧水任风卷动确仍如镜面一般平滑。若是在盛夏在此或小酌或与人对弈不知会有多么惬意。

    潭前一块大青石上坐定了那个老人他抚毕了“琴”却仍一动不动。

    琴声虽湮琴韵在宁羽白心中却久久不去。忽见那老人将手一放长叹一声道:“‘重山艮卦利见东北止其所以止’卦仙诚不欺我也!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给找到了……偷听那孩子还不过来与我见见面?”

    宁羽白就站在不远处本也算不得是偷听了不过他都是躲在树后面听了老者这句话不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遂在树后出来上前走了两步道:“小子宁羽白不小心听到前辈弹琴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前辈您真的是在……弹琴的话。”

    “你说呢?”老人把头转向他雪白须眉都随风轻摆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双眼睁了开来。宁羽白一看陡然现老人双目浊滞焦点远在自己身后竟似是个盲人?

    宁羽白不敢多问忙道:“这琴声真的是真的是很……”说到这却找不出词来讲自己的感觉了。半天才道:“真的是很古怪!小子愚钝而且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幻听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

    “呵呵……”老人不禁莞尔手捋长髯道:“若是有人和你听得一样恐怕今天你就听不到喽!”

    这话听着很是莫名其妙宁羽白不禁问道:“那是为什么?”

    老人笑而不答冲他招招手道:“娃儿先过来近前让我端详下再说。”

    宁羽白心想这老人真是有些古怪不过看起来倒不像是恶人。他自打见过了穆少游以后便对白衣白须道骨仙风的老头儿都颇有好感也不怀疑举步便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老人果然是个瞎子宁羽白在他旁边他却视而不见眼睛仍是空洞地对着远方不知他到底要“端详”自己什么。老人拍了拍身旁的石面道:“来陪我坐一会如何?”

    那大石有宁羽白胸口那么高他深吸了口气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坐在了老人旁边。说也奇怪一坐下周身的寒冷便都奇怪地消失了风虽还在吹着却只是带给他舒服的感觉。

    “看来伤又加重了……”宁羽白暗道。

    看了看身边的老者宁羽白道:“老人家这么大个山您一个人怎么到这里的?而且……而且您眼睛好象也不太好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遇到个野兽啥的可咋办?您家在哪里?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我在这里等人。”老人道。

    “原来如此我说您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呢您是在等谁啊?”

    老人一笑:“等你。”

    “什么?”宁羽白大讶。

    “等我做什么?难道难道是……”他暗想着忽地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如坠冰窖之中惊恐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难道是我跑出来的消息被紫修知道了?这老头就是他们派来抓我的?”瞬息之间宁羽白背上又出了一阵冷汗!

    “哈哈哈娃儿不要害怕莫非有人要对你不利不成?”老人竟然不用看就知道宁羽白的心情。

    “你……到底是谁?”最初的震惊之后宁羽白镇静了下来。反正都是一死害不害怕有什么用?不过他也有了点希望那老人的话听着倒不太像是碧落派的人。

    老人突地不语紧皱双眉转了转头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半晌道:“你受伤很重什么人竟下这么重的手一点余地都不留!倒似是故意要废你修为?”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猛地抓起宁羽白一只手来。宁羽白想要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老人握住宁羽白脉门一切良久眉头才渐渐松开。

    “还好你身怀异宝保住了一点本命真元废你修为那人道行又不深否则……”

    “什么?您的意思是……”宁羽白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老人又恢复了微笑的面容轻轻松开了宁羽白的手道:“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天既然让我遇上你想来也不会对老夫太苛刻了。”

    宁羽白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这一天的事真是太奇怪了先是仿佛幻听一般的琴声然后又是个怎么看都不正常的老头会不会也是幻觉啊!想着不禁用力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却现什么都没有变……

    “老人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宁羽白苦着脸问道。请牢记

    “你为什么会找到我?”老人反问道。

    “这……”其实宁羽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当时糊里糊涂的跟着“琴声”也不知怎么就寻了来。

    “感觉……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召唤我一样我想我可能是走火入魔了……”说到这宁羽白不禁低下了头去。

    “哈哈哈哈……”老人大笑几声对宁羽白道:“不是你走火入魔而是你有缘!”

    这句话又把宁羽白说得一愣老人继续道:“那不是你的幻听而是老夫弹奏的琴曲你以为没有琴空手弹奏便不会有声音吗?”说罢右手屈指一弹“铮”的一声猛在宁羽白耳中响起便如真的有琴在老人手下一般!

    宁羽白嘴巴都合不拢了。

    “想要凭空鸣奏并不难现在你知道了吧?”老者徐徐道。

    “可是可是这一声我是确确实实听到了而之前的曲子是听不到的呀!”宁羽白脱口而出说出来便觉得不对既然都“听”不到了哪里还能叫“曲子”呢?

    “那一曲用耳是听不到的要用‘心’去听。”

    宁羽白愣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只是出神地思考着。

    风卷着残叶飘落在潭中。瀑布的水屑继续的在半空飘旋大石上一老一小端坐着一动不动。

    “叮咚!”一声脆弦又在宁羽白心中响起老人双手缓移琴声又在他指下流淌开来。或弹或击或点或拨老人的双手渐渐快了起来琴声也渐渐由零散的雨滴一般的音符汇集起来成了蜿蜒的一条小溪。这溪水一阵一阵轻刷着宁羽白的心神他的眼神也随着曲调忽明忽暗起来。

    琴声渐入佳境高亢处如一根悬索直抛入万丈高空之中忽地又俯冲而下低沉处如巨岩在地岿然不动。忽而如入云高山万仞巍峨;忽而如荡荡大海怒涛排壑。世界在宁羽白身旁变化无穷他忽地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粒小沙子在这浩荡天地间一万年也没有改变过一般。又或者自己本就是这天地的一部分吧?谁知道呢?他自去体验琴中万景不再多想。

    老者面上仍热一副恬淡若仙的表情。只有双手指影重重才显示出他那抚琴的精湛技艺!

    老人一个尾拨琴声戛然而止。他自收手至袖中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着。

    宁羽白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然后双目一睁自石上跳下双膝一屈跪倒在石前虔诚道:“弟子宁羽白不识异人点拨险些错肩而过。望仙师在上勿念弟子愚钝收弟子为徒则弟子粉身碎骨亦不能报恩师万一!”

    老人面上微笑将手那么一压小谷之中的风顿时止住如同从来没有吹起过一样。几片还在空中的落叶一下子没了凭依就那么飘落了下来。瀑布上的水烟也都消散不见。老人叹道:“老夫踏遍神州山水遍寻众人想要择一传人。那修道之人不知见了多少也没有一个人能听见这“妙心莲花曲”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都只能听几个音出来难以承我衣钵。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不想前日偶遇卦仙耿不二听我一琴道出一卦其曰:‘弦味咸涩旨在寻人。一阳双阴重山艮卦利见东北止其所以止’今日才得一偿吾愿他日定当为鼓一曲以谢之。”

    宁羽白听了又惊又喜抬头道:“您您答应了?”

    老人一笑伸手一扶宁羽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道:“这妙心莲花曲妙用无穷非有缘人不能闻之。当年我便是无意中听到师尊弹奏才得以入得他老人家门墙。所以我遍寻天下也要找到一个一样能听全这曲的人才能传我琴技今日终于寻到你吾愿足矣。你可愿随我而去?”

    宁羽白喜道:“愿随!愿随!弟子孤单一人无牵无挂。若没有您还不知往何处去呢。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罢倒身便拜。

    老人手一摆宁羽白便跪不下去了他道:“凡尘俗礼不必在意。你若有心不拜亦我徒儿。你若无心拜了又有何用?唉……”说完轻叹一口气又道:“你身上还有伤耽搁越短越好这就随我走吧。”说完轻飘下大石站在了宁羽白面前。

    “师父我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名号呢?”宁羽白站到了老者身旁。

    “呵呵名字好久没有用过都快忘记了。你帮我记下吧为师姓左名潜字子渊早年也曾用过七弦子这个名号也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喽。”老人笑答。

    宁羽白暗自记下了老师的名号眉头却皱了起来“左潜左子渊嗯记下了。不过七弦子这个称号怎么这么熟悉呢?”

    “师父!”

    七弦子刚要举步听到宁羽白的叫声停了下来转头问道:“何事?”

    “您您莫非是是……”

    “是什么啊?”七弦子疑道。

    “您莫非就是琴神!”宁羽白睁大了眼睛道。

    七弦子一顿呵呵一笑道:“哦?我还有这个外号吗?记不得啦记不得啦!”

    宁羽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盲眼老人真的就是名震天下的琴神七弦子?他脑中不禁回想起6玉宁师叔讲过的话来—

    “天下间奇人异士数不胜数。百年前天下第一盟道天盟在云界仙宫昊天庭举办仙会请来东觉寺第一高僧尘觉大师在会上布经**。尘觉大师是当时东觉寺掌门的师叔辈辈分尊崇。他所讲之法玄妙无比座中一人听到精彩之处不禁难以自抑遂出一琴弹奏相和。那人的琴技真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真如仙乐一般!而且配合着大师**竟然透出一股禅意来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后来也不知到底是大师**精妙还是那人琴音通玄仙会上竟然忽地漫天花雨飘舞祥云喷薄而出璎珞光华四射金花万朵络绎不绝。一派仙景竟然出现在凡间!以至于一场法事结束之后竟然有近一半的人痴坐在地三日方才散尽!

    这一次那抚琴之人名声大噪他本叫做七弦子人们尊他琴技凡入圣号之为“琴神”!成为与剑神等前辈齐名的异人!不过那一次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了除了知道他是个盲人之外他的一切都是谜。”

    宁羽白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会被自己碰上而且还作了自己的师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碰上过的“传说中的”人物还真不能算少了。

    七弦子一句话打断了宁羽白的思考:“徒儿先随我回去医得你的伤之后再与我慢慢详谈。”说罢将大袖一抖只见一股浓雾自袖中不断喷出片刻之间已形成一朵云彩将两人缓缓托起。

    宁羽白煞是惊奇这腾云之术还是第一次见到。还在惊讶间只听“轰”地一声彩云拔地而起地面景物急变小还在眩晕时空中真实的云气已在眼前。彩云先是停了一下倏忽西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天边。

    与此同时在望剑峰上的金乌堂密室之内——

    跳动的烛光下紫修真人打坐在蒲团上膝上横着的正是腾云剑。他对面的几个蒲团上恭敬地坐着紫霆、紫寒与沈从龙三人。只听沈从龙气道:“章雄楼那老匹夫忒地不讲情面竟然断然拒绝掌门的提议。实在可恶!”

    紫寒道姑冷面道:“这次大会倒是看清了其他几派的立场意愿。虽然看来困难重重但也不是没有成事的可能不过章家那里恐怕来软的是没有用了。”

    沈从龙道:“软的不行难道来硬的?我六派之内从未起过争端想来硬的也没有理由而且天罡派还在虎视眈眈若是让他们乘机捡个便宜可就大大划不来了。”

    紫寒紧皱眉头道:“如今看来我剑盟之内形势已经很是明朗。凌霄派是我们盟友北溟与章家还有秋水都是保持中立那么掌门最大的对手就是天罡派的李春秋了。看来天罡也想争这个永久盟主的位子呢。”

    室内静默了一会紫修睁眼对紫霆道:“二师弟怎么看?”。

    紫霆略思一下终于缓缓开口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百十年来若不是有剑宗挡着我剑盟六派恐怕早已合而为一成为名副其实的剑盟了。如今剑宗一去并盟必为大势所趋。观吾六派也只有我碧落派和天罡派有这个实力而已。其余几派都是驻足不前静待观望难成大器。掌门师兄还有三年的盟主任期这三年若我们能好好的利用则大事可成!”

    “师弟之意如何成之?”紫修平静道。

    紫霆真人抬了抬眼皮道:“天罡派乃是最大一块拦路石不过如果我们一开始便对付他们必会激起其他几派反感反而孤立了自己。所以要先把外围的小石子一个一个地拿掉或者变成自己的棋子最后才好对付正主儿。”

    “师兄的意思是?”紫寒道姑欠身问道。

    “凌霄派已为我所用剩下秋水、北溟、章氏三派中秋水派武寒秋虽然刚烈但是太过拘泥先稳住这边最后以秋水派百年基业相逼不愁她不就范。北溟派势力小人数少邱清池为人孤傲又是一根筋也不难对付。这两派都是中立所以可以暂时不管。倒是那栖霞庄章雄楼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与李春秋私交甚厚。万一被李春秋先下手为强两派联合起来就很难办了。所以……”

    紫修微微点头又道:“章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又不能明着对付章家二师弟可有良策?”

    紫霆捋髯道:“做好准备等。”

    “等?等什么?”紫寒与沈从龙齐道。

    “等一个机会!”紫霆露出了微笑。

    沈从龙听了皱眉道:“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在这坐等难道能等出花来?”

    紫霆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六师弟还是改不了这个急性子。我听说一个月前章雄楼的长子章孟玄在凉山斩杀了一个妖人你可知道?”

    “这等小事我如何知道?”沈从龙道。

    “小事?呵呵你可知道那妖人的身份么?”

    沈从龙皱眉摇头。

    “他姓李名桑道号桑木子倒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不过他的师父嘿嘿便是……”

    室中三人一起向他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萧天南!”

    沈从龙闻言失色:“啊!难道是……”紫修和紫寒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

    紫霆的眼睛眯起一字一顿地道:“不错正是黄泉剑派掌门四大杀神之三的—紫血昆仑萧天南!”

    斗室之内又陷入一片沉静。

    片刻之后紫修缓缓道:“章家惹了这个魔王恐怕……”

    “恐怕不毁也要元气大伤!那时候……”沈从龙眼睛一亮。

    紫修微笑着问道:“师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不瞒师兄那章孟玄便是我偷偷引去凉山的。”紫霆的笑容就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好一招驱虎吞狼!哈哈哈哈天幸有二师弟助我何愁大事不成?”紫修双眼中的光亮更胜沈从龙。

    屋外残阳如血映红了一整片天空。

    太阳落下去之后明天将会是什么样?

    没人知道。

    章雄楼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那感觉仿佛中了七煞剑派的冰煞剑华一般阴森森的不对劲。他愣了愣然后甩了甩头将那感觉压下。继续专注于手上的钓竿。

    “大哥您怎么了?”章雄烈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来问道。

    “我没事三弟。大概是谁又咒我了吧呵呵。”章雄楼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们都这大把年纪了外面的事能少管就少管点吧。你总是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可是树敌太多对您不利也对我章家不利啊。”

    章雄楼眼中望着沉静的西湖湖面面色沉了下来。章雄烈一看赶忙道:“唉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大哥你别在意继续钓鱼钓鱼。”忽地竿一拔秆“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一尾肥硕的细鳞胖头鱼咬着钩被章雄烈甩了上来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掉在了旁边的鱼篓中。章雄烈手腕一甩钓钩划过饵料后便又扎进了水中。

    章雄楼摇了摇头方要再说点什么忽地现远处天边一道彩气一闪唰一下往不远处落下。他忽地目中神光一闪探手收了钓竿站起身来将斗笠一掀撂在了背后。高大的身影顿时遮出了一大片阴凉处来。

    章雄烈一愣:“大哥你……”

    “我先回去安排些事你不必跟着了钓完了再回来吧。”说罢章雄楼收了鱼篓与脱下的蓑衣一并提了闪身御剑望空中而去。剑光翔起出便如一道紫烟一般望西疾飞而去。

    望着章雄楼疾驰而去的剑光又看了看刚才彩气落下的地方章雄烈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目光阴沉了下来。

    钓竿忽地震了几下他竟然没有觉一般继续沉思着。鱼漂又浮动了几下鱼儿终于吃掉了饵游跑了。又过了一会他才一抖腕子鱼钩自水中飞出自己钩了块饵又“扑”地扎进了水去。这下不知有哪条鱼儿又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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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闻天音魔头铩羽 话当年师徒言旧

    那空中四人斗剑正打到激烈处紫火流散声势惊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请牢记在宁羽白看来似乎是那两个老头修为上要强出一些己方虬髯大汉的修为虽强可也大概就是平手而另外一人则要弱一些所以总体上便是不如人家。可是两个人配合默契无比或合击或互援或牵制如为一体般相比那两个老头的各自为战要高明很多。所以许多次险情被一一化解而且还隐隐占了上风。

    两个老头见久战不下早开始焦躁了起来愈加疾风骤雨般狂攻起来。而己方两人则取守势两剑回舞剑式改为细密绵长守得风雨不透。

    这时在章雄楼等人对面那伙人中一老人有些着急起来说道:“师父再打下去恐怕师弟他们会吃亏不如叫徒儿出场吧!”

    为的紫袍老者纹丝不动仿佛木雕一般。后面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言语。老者披散的银忽然无风自动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出手后你们即刻循原路遁走越快越好!”先前开口那人很是惊讶刚要开口忽然手被另一人抓住忙闭了口去。与那人一起道:“谨遵师尊之命!”

    老者银复归平静淡淡地瞥了一眼远处一座高楼上的身影眉头皱了皱哼了一声消失了。身后两人闪身向后疾退而去。

    上方四人正在酣斗两个老头皆是拼命的催动仙剑头上都早已见汗。他们心中都清楚拿不下这一场以师尊的脾气以后可就凄惨了!只可惜越是着急越是难以奈何对方正在苦战忽地同时觉得领子一紧俩人像包袱一样被扔了回去!耳中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两个废物给我滚回山去!”

    俩人吓得亡魂大冒就那么咚咚两声被摔在地上打了个滚起来飞身便退。抬头再看空中一道紫黑狂岚疾现正照那大汉与年轻人横贯而去!

    大汉与年轻人大惊瞬息之间原来的敌人不见凭空生出一声裂人心肺的哀嚎一道巨大的紫岚扫向两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两人仅能凭着本能探手抓回仙剑就那么一挡!没有金铁相击的鸣响因为都被那声哀嚎给盖过了!在那仿佛幽冥恶鬼般的厉叫声中两把仙剑打着转飞了出去!两人都给震得口吐鲜血强撑着没在空中落了下来却见一个紫袍霜须散着头的老者厉目现在空中戟指一挥又一道紫岚呼啸而来!两人都没了仙剑当下把眼一闭只当必死无疑。

    千钧一之际下方紫芒暴涨一道怒虹惊现疾冲在那紫岚上。这下只听震天介一声巨响霎时的光亮竟照亮了每一个人!巨大的冲击另那大汉与年轻人再也立足不稳身子一歪跌了下去。

    紫光消失却又多了一团紫色雾气笼罩了整个战场。章雄楼身子一旋立稳在空中手捏剑诀一柄足有五寸宽的淡紫色仙剑浮现在胸前。盛怒之下却没有注意头顶紫雾内隐隐有一个小圆盘在旋转着。

    “萧天南!亏你也是成名的前辈竟然偷袭……”章雄楼还没说完萧天南却根本没听一样袍袖翻飞中双手一合口中念念有词。

    “起!”一字出口萧天南猛然睁目眼内神光四射将手一指章雄楼身周一丈许的地方竟霍地同时亮起了七把小短剑!短剑颜色亮得诡异同时每剑背后都隐现一字分别是“休、灭、死、禁、断、空、牢”。

    章雄楼见多识广一扫之下心都凉了半截!抬头一看果见一七角飞盘正悬在头顶轻转不已。

    “七杀锁魂盘!”这个念头在心中升起章雄楼不紧后悔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头顶那个该死的小盘子。再想动作却现全身上下竟如被龙筋绑住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萧天南一招得手却半点迟疑也没有剑诀一捏紫黑狂岚再次狂嚎而出!下方才有人现不对劲章雄烈大叫一声起身化作剑光疾射而来其后众多剑光也纷纷射出。

    可惜都已来不及了谁能快过萧天南的剑势?

    紫岚临面的那一刻章雄楼忽然明白了萧天南开始那一剑劈伤自己两个孩儿恐怕只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否则凭紫杀神的修为那两个年轻人的结果何能仅仅是吐血这么简单了。那么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自己!

    章雄楼闭上了双目……

    “铮!”

    一角琴鸣亮起在众人耳中。天地间万物仿佛突然全部静止了一般。

    章雄楼睁开了双眼。

    他奇怪地看到一把流动着诡异紫光的剑正悬在自己面前甚至能清晰地认出剑脊上纂刻的两个字—“奈何”。而对面萧天南更是奇怪他怒目圆张一手戟指前方却动也不动。再把眼往下一瞟下方自己三弟章雄烈还有众多弟子亲人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手捏剑诀指向上方一柄飞剑悬在手前。章雄烈还身在半空之中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惊诧。真是邪门!

    这琴声余音仍然没断另一声扫弦之音已到只听“嗡”一声厚重若闷雷般围绕在章雄楼身旁的七把短剑纷纷怦怦碎裂化作一团团尘粉消失不见。

    随着后面着这声琴音静止终于被打破!一下子宛若预先安排好的一般章雄楼疾冲而出、萧天南飞剑刺空、下方诸人或人或剑都飞到了半空。

    大伙纷纷有点愣还没弄清楚刚才到底生了什么“哼”的一声嘶哑的声音道:“章雄楼今天算你命大。不过你可小心了我就不信永远都有人护着你们章家!”声音过后人早已消失无踪。

    远处沉香阁上七弦子眨了眨盲目叹道:“一击不中远飙千里真不愧为一代枭雄。”

    宁羽白的脑筋才从刚才那神奇的一幕上转了回来他回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七弦子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师父的膝上已经横摆了一尾古琴出来。古琴颜色焦黑黯淡无光。琴身遍布牛尾细纹看起来怕不有个几百年了。宁羽白诧道:“师父刚才那两声是什么音啊?真是太厉害啦!”

    七弦子笑道:“不必那么夸张这里风大随为师回去再说吧。”说完收琴入袖那三尺之琴竟然一下子就缩进那不怎么宽大的袖中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宁羽白暗叹神奇随师父飘下了楼回朝霞园去了。

    两人回到朝霞园楼中宁羽白刚伺候师父坐在椅子上只听外面有人高声道:“左前辈雄楼特来求见!”

    七弦子声音不大却远远地传了出去:“既然来了就不要拘束都进来吧。”宁羽白听得便立在师父身后。

    门一开章雄楼当先迈入宁羽白一看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分别正是当时立在场中后来冲上半空的干瘦老头和先前与那两个黄衣老人斗剑的两个人还多了一个年纪与宁羽白相仿的少年来。这次看得清楚只见虬髯大汉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身上有伤与他并肩作战那年轻人面貌清瘦也是带了伤的。剩下那名少年面白如玉神态倒是微有些倨傲。五人走进屋来先一抱拳然后章雄楼为全体纳头便拜。

    七弦子对一切洞若观火手轻一抬五个人的身子便直了起来。章雄楼急道:“前辈……”

    七弦子轻轻摆了摆手皱眉道:“若是为了刚才的事情来谢我就不必了。老夫虽解得暂时之困却没能留下他今后我若一走你们的麻烦恐怕倒是更大了。”

    章雄楼忙道:“此事岂能怪前辈?那萧天南委实太过狡猾恐怕就算剑宗亲到也未必能擒住他。况且若不是前辈今日之祸便躲不过去。现在吾二弟正在湖南落霞山飞瀑城秦家做客雄楼谨率三弟雄烈与三个孩儿前来拜谢前辈大恩!”

    七弦子摇头轻叹道:“若真是穆兄在此又有哪个敢来撒野?”宁羽白一听倒好似师父与穆老爷爷相识?于是心下不禁暗喜。

    此时章雄烈上前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前辈您两次救我章家于水火之中若不有所表示我等岂能心安?上次见您老人家时我还年幼那次的事也已不太记得清了这三天来又怕打扰前辈所以未敢来拜见这次无论如何您老要给我们一个机会!”

    宁羽白听了想到:“我竟睡了三天了?还以为只是一天而已呢!”

    “上次的时候你大概还不到十岁吧?”七弦子捋须道随即微微一笑:“也罢拜便拜吧不过拜完之后就不许再多说什么了。”几人大喜忙跪下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七弦子着宁羽白给几人看座雄楼雄烈两人便落座剩下三名年轻人都站在背后。七弦子皱眉道:“黄泉剑派如何进得内来?周天衍生阵竟没有反应么?”

    章雄楼也奇怪道:“此事确实奇怪萧天南进来之后周天衍生阵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莫非他也是精通阵法之人不成?”

    七弦子一皱眉后道:“周天衍生阵虽说不是什么奇绝大阵可也不是简单的阵法若能破此阵那萧天南的阵法修为想必不低。”

    章雄烈道:“或许他请了高人来专门破阵也不一定也有可能他得了什么破阵法宝?”

    “不管怎样待会我去给周天阵作些变化再重做入阵之法至少让他下次来时多费些时间也好。我不会在这里做长久逗留授徒过后老夫还有重要事情要去做估计不过三年。不过萧天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只要他不知道想必就不会再来。这三年你们多作些准备吧。”

    章雄楼道:“有劳左前辈其实若我二弟回来我们兄弟三人联手未必就会怕了他。今日我一时大意上了他的当下次可不会了!”

    七弦子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怎么会惹上这个煞星的?”

    “这……”章雄楼迟疑了一下“他口口声声说犬子孟玄杀了他最小的弟子所以这次是来报仇的。这件事我也没来得及问”说罢转问身后的大汉道:“孟玄可有此事?”原来那大汉正是章家嫡系长子章孟玄。

    章孟玄躬身答道:“孩儿前一阵子是在凉山斩杀了一名妖人。当时孩儿追寻一可疑神秘人进了凉山却现那名妖道在山内残杀了十三名童女用其生魂炼制邪剑便破了他的法坛斩了他的狗头。现在想起来那人的剑招倒是和今日那两个老头用的十分相似!”

    “那神秘人呢?”七弦子问。

    “禀前辈那人后来便不见了踪影。”

    “哦……”七弦子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道:“剑宗离世血隐重现各大派明争暗斗天下局势晦暗不清恐有大变将生。你们章家可要好自为之了。”

    章家兄弟听得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清楚七弦子到底在说什么正要开口七弦子又道:“不过也许是老夫多虑了好了你们随我去庄外重置周天阵吧徒儿你先留在这里待为师回来。”

    羽白遵道。随后七弦子起身其他众人也随着出门去了。

    宁羽白虽也想出去看看那个什么周天大阵不过既然师父吩咐了他便找了间屋子呆下挥指点燃了蜡烛坐在床上仰天长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开始回想起刚才战场的情形来。

    几人斗剑时候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盘旋不已。他虽熟练月华决可真正与人动手却只有一次而已碰到了雷鸣子更是一击即溃根本没法还手。所以见到人家飞剑耍得有声有色心中不禁羡慕不已。只可惜手中无剑无法痛快一舞只能手掐着剑诀比划比划而已。正比划着不知从哪里嗖一下飞出一把剪刀来随着他的姿势在空中划来划去。他摇了摇头将剪刀挪到桌上。按说就算是剑若没有经人多年修炼生成灵性那也是不可能随心飞空的莫说是一把剪刀了。可宁羽白的五行正法通御五行这一舞剑手中又无剑一不小心便有铁器跟着飞了出来。不过这剪刀和仙剑自然是没法相比的了。

    宁羽白比划了一会又想起师父那两声琴鸣来。当时的情景玄妙无比更令他感觉到道法无极愈想快些学那琴来。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门一开七弦子走了进来。

    “师父!您回来了?”宁羽白忙站起身来。

    “呵呵离好远就听到铁器破风之声你又在鼓捣些什么啊?”

    宁羽白不好意思道:“徒儿想起方才的大战来不觉有些忘形所以就练了那么几下师父您都听见啦?”说着忙给师父搬了把椅子过来。

    七弦子坐下道:“你这孩子名堂还真不少用过木遁术又有引金之法适才所用剑式若没记错的话当是碧落派的月华诀吧?”

    “啊?您怎么都知道啦?”宁羽白惊讶得张大了嘴。

    七弦子微微一笑道:“冰心神镜照彻乾坤。这法门日后可以教你。现在说说你的过去吧那许多杂学你是如何学到的?”

    宁羽白腼腆道:“其实金木水火土五行中徒儿都了解一点不仅仅是木遁术与金引术而已。”

    “哦?”七弦子有些诧异“五行天遁术可是上清道不传之秘莫非你和上清道有些关系?”

    “那倒不是弟子连上清道半个人都没见过弟子之所以会粗通五行掌御全是因为一件法宝还有一个教我铸剑的师父。”

    “什么法宝竟有这种法力?”

    “这个法宝是北溟剑派剑宗穆爷爷传给我家的他说叫做‘五龙昊天令’。”

    此话一出七弦子那从来都平静的面容竟然凛然一变!

    “什么?你说是五龙昊天令?”

    “对对啊。”宁羽白有些不明白师父的反应。

    七弦子霍然起身在屋内绕了两圈方才再坐到椅子上若有所思。宁羽白很是奇怪师父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难道说这令真的有什么重大秘密吗?他喏喏道:“师父您……”

    七弦子忽然道:“你可知道这宝物的来历?”

    “回师父弟子不知。”

    “那么天寰八宝你可听说过?”

    “咦?对了穆爷爷当初把这令交给我们的时候就说过这也是天寰八宝之一。但是到底是哪八宝都有些什么用徒儿不知。”

    七弦子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血隐再现这件事情那天寰八宝倒也没什么。当年血隐之所以犯下累累血案目的便是为了这天寰八宝!”

    “什么?”宁羽白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年秋水剑派的凌波三仙算起来该是武寒秋的师祖辈了就是因为身怀八宝中的万象乾坤镜而毙命于血隐之手;而八大世家中的夏侯世家也是因为藏有八宝之一的七华霸王刀而被灭门只逃出下一个夏侯屠来;兰陵公孙世家的一元周天轮被夺公孙世家损失惨重当时的家主公孙病战死。幸好当时剑神卫淳风和剑宗穆少游横空出世空明山一战大败血隐魔尊天下这才得以略享安宁。天寰八宝似乎牵扯到一个大秘密然而这秘密到底是什么除了血隐便不知道还有什么人知道了。”

    宁羽白听完了这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失神道:“原来原来只是为了这个令牌……”说完牙关紧咬双拳紧握目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七弦子柔声道:“羽白你可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宁羽白伸手擦了擦眼睛开口道:“师父您有所不知不光我浮云子师父还有我的父亲还有我们村里一百多条人命都是被那个血隐给杀掉的……”七弦子的眉头立即再次皱了起来。

    宁羽白定了定神向师父诉说起当年那段血案来。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经过漫长的黑暗之后东方一丝红线之下忽地跳出一轮巨大的红日来。光线所及之处黑暗纷纷避退光明又占领了这个世界。

    屋中的蜡烛也已快燃尽烛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烛泪。窗前背手凝立了一个身影。他凝重道:“据你所说那天的情形和浮云子的死状确是十方绝雷障无疑。此法乃是血隐当年噬血天雷**中的一法除他之外并无人会难道说两百年后他真的又回来了?”

    屋中一阵默然。七弦子又自语道:“可惜他并没有拿了五龙昊天令去羽白今后要记住不得对任何人说起你身怀五龙昊天令一事。想穆兄过得百年方将此令交与你家怕的便是那血隐重现吧。谁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刚交给你们血隐便出现了?而且若真是血隐重现这些日子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颇不似他。莫非他在惧怕什么?此事倒是十分蹊跷!”

    宁羽白道:“还有黄山铁符门一案不知是铁符门藏了八宝的哪一样也同样被灭门。这事据说玄天宗已经在查了。”

    “天寰八宝之前我说的被血隐夺走的三样在血隐失踪以后也一起不见了踪影而其他几件除了你身上的昊天令人们知道的就只有东觉寺镇寺之宝十方妙法印了。还剩下的三件宝物却再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倒不知铁符门具体怀有哪件。不过此事既然有玄天宗插手想来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七弦子转身踱到座前坐下又道:“你离开家以后呢?又是如何过的?”宁羽白遂将自己如何遇到秋水派三弟子又如何入了碧落派一直到最后怎样被废修为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七弦子默默听完对宁羽白道:“你这孩子几年时间碰到的奇人竟都快比别人一辈子多了。你可要知蒋五这两个字在老一辈人中可是比多少法宝仙剑都值钱那!想不到这老友竟然隐居在碧落派。”

    “嗯?”宁羽白一愣他虽知蒋五爷铸剑之术非凡可也没想到他竟然名气这么大连琴神都如此推崇。

    “道门之内也不比凡间平静多少争权夺势之事千百年来一直不曾断过这样看来碧落派之事倒也不奇怪。比这更大更狠毒的阴谋也不是没有……”七弦子竟似意有所指。他却停住不再说反自袖中拿出一尾瑶琴来。

    “明天起你便随我学琴如何?”

    “太好了师父!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太阳已经升起来啦明天就太晚了不如今天就开始吧!”

    “哈哈哈哈……”屋内传出了七弦子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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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雨雪齐飞玉灵洞 风雷并起栖霞庄

    望剑峰上云蒸霞蔚中隐现着碧落剑派偶尔可见一道微小剑光破空而起不知飞往了何处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天下第一大剑派隐隐透出了一丝躁动来。

    此时的望剑峰后山也和平时有着那么一点不同。

    一处险崖之下半空之中突出那么一截石台来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偶尔可以看见一条小径险之又险地凿附在崖壁表面通向了那石台之上。石台之内是一个幽深洞口然而平时浓云覆盖的洞口现在却是旋风大作洞内呼啸而出的风将外面的云气撕得如波浪般翻滚而且从中会不住地飞出些许冰晶雪屑出来。再往里面看去便可看到洞口顶上雕出一方石匾上刻铁划银钩三个古字—玉灵洞。

    石洞足有一人多高却不甚宽蜿蜒地向内延伸而去可在向内里许之后向右一转后竟豁然开朗一个足能容下上百人的大石穴呈现在眼前。

    穴中场地中心处隔了两丈多的距离正对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都是手捏着剑诀紧张地望向半空。他们中间数丈的空间中正飞舞着一团风暴!风暴的两边并不一样女子的一边如万千雨丝一般飞舞着无数道亮蓝色的光点光点一起飞旋着形成一条光带那光带旋卷湍急不停地向男子那边的一把巨大冰剑冲击着。那冰剑晶莹剔透而又巨大无比竟在空中缓慢地前进着。如暴雨般的无数光点打在剑身上便迸溅出去在空中略作滑翔便又回到了洪流之中继续起冲击。冰剑的度越来越慢终于在快到少女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另一边的男子气息顿时一滞未等变化少女口中默默念了一句口诀将手一指说时迟那时快那漫天的蓝色雨点倏忽回流转瞬间汇聚成一把通体碧蓝的仙剑!

    剑一成型一刻不停向冰剑直冲过去!巨大的冰剑方一抬头蓝色仙剑已经击在了冰剑之上!“通”的一声从两剑相击的地方开始冰剑竟然一寸一寸地碎成了一团冰尘。蓝剑并不迟疑立刻在冰尘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对面的男子刺去可还没等剑飞出冰尘便一下子迟滞了下来。那刚才碎掉的一大团冰尘竟然缓缓卷动了起来不住地包卷裹着蓝剑!旋动的寒冷气息令蓝色仙剑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就像刚才的情形重演一样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少女有些着恼把嘴一撅哼了一声竟把眼闭上了。手中结法印蓦地开眼“咤”一声娇喝蓝色飞剑顿时一停瞬时便自锋刃处出一道道光华那光华散开“砰砰”刺破冰壳涨了开去自结成一圆宛如一轮明月般立在半空将那团冰雾一下子截成了两段。

    男子冰雾被破雪屑尽皆散去现了仙剑原形出来原来是一把三尺长的青色飞剑闪着华光停在空中。两剑真身一见面立刻又都扑上前去绞在了一起。

    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好了再比下去也是不分胜负都停手吧。”

    两人一听各自一招手将剑都收了回去。空中风雪顿时不见整个洞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个身影自洞中深处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功醒之后便听到外面这么吵想就是青阳又来了肯定又被你拉住比剑果然没错。”话说完她已走到穴中间正是6玉宁后面还跟着小道临。

    男子起身道:“师叔您完功了?刚才侄儿来到秀儿师妹说您在闭关侄儿便和她切磋了一下。”原来是谢青阳。

    “又是她强迫你的吧?”6玉宁含笑道。

    “哪有啊师父!谢师兄是自愿的!哦?”少女娇道最后一个哦字却是对着谢青阳说的她正是曹梦秀。

    谢青阳笑了笑还没说话只听一个小声音响起:“我作证就是师姐逼谢师哥跟她比剑的!”原来是小道临躲在师父身后叫道。秀儿将秀目一瞪小道临一下子将小脑袋缩了回去。

    6玉宁慈祥道:“好了不要闹了。纯儿来是不是羽白又有消息了?”

    谢青阳道:“没错!一转眼都快两年了我刚收到宁师弟最后一张消息符他说他在栖霞庄一切安好还说琴神他老人家好像有什么紧急之事要离开他可能要单独修炼一段时间了。还说他有所小成之后就来这里看望师叔您呢!”

    几人边说边往穴外走去6玉宁叹道:“这孩子总算是苦出头了当年他那一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没想到他竟然会遇到琴神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话锋一转道:“倒是纯儿你这些日子看得出来也很是刻苦雪舞诀大有进境。比秀儿的碎雨诀进步还要快了一点呢。”

    曹梦秀的小嘴立刻又撅了起来不依道:“师父你偏心刚才明明是平手嘛!”

    6玉宁笑道:“傻丫头那是人家让着你哪。你若不用月华诀如何破得那招雪卷云岚?”

    谢青阳十分不好意思忙道:“对了师叔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您。”

    “哦?什么事?“

    “十日之前云泽岭藏真洞洞主广明子被现死在藏真洞内徒众一十三人也全部死在洞中。死者皆是全身赤红却不带一点伤痕经丹圣玄空道人勘验天下间只有一种法术会有这种效果……”

    6玉宁一下子停住了盯着谢青阳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九幽赤血劫?”

    谢青阳点了点头。

    “师父这是什么法术啊?听着怎么这么恐怖?”曹梦秀奇怪地问道。

    “九幽赤血劫和十方绝雷障一样也是血隐魔尊的成名法术之一中者全身经脉逆行血液透过皮肤不断流失直到流干为止但却不知道流到了哪去最后人只剩下个血红的空壳……”

    “啊!”曹梦秀吓得惊叫了出来。

    6玉宁又向前继续走去叹道:“唉……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

    “这件事现在是天下皆知铁符门那件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泄露了大家都在传血隐魔尊重现世间。四大玄门已经一致同意彻查此事我剑盟也有动作盟主昨日传剑令着五大剑派来望剑峰商议呢。而且四大玄门好像已经在筹划天盟大会的事情呢!”谢青阳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真的?”秀儿惊讶道。谢青阳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啊……道天盟已经多少年没有做过盟会了?自己都没参加过呢也难怪年轻人会兴奋。那可是全天下道者的盛会啊!”6玉宁暗道。忽然她抬头道:“这件事也许也有好处这事情一闹大各大派纷纷插手也许浮云师兄斗血隐的事会被查清也不一定如果那样便好羽白也能洗刷掉他的冤屈了。”

    “希望如此吧……对了还有一件很值得听的事情呢!”谢青阳又道。

    小道临嚷嚷道:“快说快说师哥快说啊!”

    谢青阳道:“一个月前玄天宗洞玄真人去西海放天宫做客途经西天山被山中宝光冲撞险些落下云头下去一探才现一块无暇玉壁出土上刻玄文古字竟无人能懂。回去龙阙山太玄宫后交给通天真人一看才译出几句箴言来!”

    “什么箴言?”大家奇问。

    谢青阳略一思索道:“邪天降世万事皆休。乾坤颠覆天河倒流。赤山将倾魂台崩裂。分崩离析是为天变。应劫出世重任在肩。三法归一三目生莲。乾天在手纵意心间。”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颦起了眉来。秀儿道:“听这几句好像有什么灾难就要生?”

    “咦?为什么?”小道临奇怪道。

    “都乾坤颠覆天河倒流了还不够灾难啊?”

    “那赤山是什么山啊?魂台又是什么东西?三法归一什么意思?三目生莲又说的是什么?还有乾天、纵意的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李道临的小嘴嘟嘟着没个完。

    谢青阳又来了劲眉飞色舞道:“嘿嘿这箴言说的大概就是一个绝世劫难就要来到。而解决这个劫难就要靠一个人!而后面那些话说的自然就是应劫者的特征了!你别说这些天来真的有人符合了箴言里的那些话!”

    “啊?是谁啊?竟然真有这种事?”秀儿忙道道临也在一边直点头。6玉宁只是默默地听着。

    “呵呵听我慢慢道来这第一个么就是……”谢青阳满脸笑着地说了起来声音渐远几个人也渐渐地消失在了石洞的深处。

    朝霞园中……

    “这三个人来头可都不小。第一个人姓殷名太冲他本人名气不大但是他的师父可是大大有名!”章仲玄喝了口茶道。

    “哦?他的师父是谁啊?”宁羽白道。

    “他的师父有三个分别是清风道人、明月大师还有儒剑居士!”

    宁羽白摇摇头道:“都没听说过。”

    章仲玄把嘴一撇:“孤陋寡闻孤陋寡闻啊!这三个人都不知道?清风道人是上清道掌门人云显天尊嫡传弟子!明月大师那可是东觉寺冥思堂座!至于儒剑居士端木甲那是南海端木世家公认的第一剑术高手!虽然同为八大世家之一端木世家可比我栖霞庄大多了!你看人家这三个师父同时教他不正合了‘三法归一’这一句吗?”

    宁羽白也把嘴一撇:“三个师父就三法归一啦?那我也行啊!”

    “去去去你虽然琴弹的好那也不能叫一法啊!人家可是佛道儒三法归一!”忽地一顿转言道:“小白你可别忘了待会我讲完了你可得弹一曲给我听!”

    “放心吧忘不了!你接着说那三目生莲又怎么说?”

    “这个殷太冲印堂之上生就一个黄豆大的红点而且隐隐有几瓣纹路在里面你说这不就正是三目生莲吗!”

    宁羽白大奇:“真有这等事?这倒奇了!”

    “更奇的还在后面呢人家的仙剑名叫什么?你猜猜。”

    “莫非……叫乾天剑?”

    章仲玄一拍桌子叫道:“没错就叫乾天剑!你说天底下还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宁羽白眨巴眨巴眼睛蹦出一句:“当然会有要不然另外那两个人怎么出来的。”

    章仲玄顿感尴尬嘿嘿笑了两声道:“那倒是那倒是。一边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随后道:“至于那句纵意心间三人没什么特别符合的地方恐怕说的就是这人天性我行我素吧?不过有前三点都符合了还不够吗?”

    “那你说那两个人都是谁?”

    “第二个人名叫公孙阳是公孙世家族主公孙霸的侄儿为人傻里傻气的修为可不是盖的!前几个月还听说他杀死了一条修炼四百年的蛇精呢!据说此人乃是道法上的天纵奇才十七岁便将公孙家三才挪移诀修炼到第四重的境界达到天地人三法合一的地步为公孙世家两百年来所不曾见!这不正是三法归一吗!”

    宁羽白哦了一声满是惊讶的样子。

    章仲玄继续道:“公孙阳生下来左手便带了个胎记那胎记是两个字形有认识的人见了说那就是古篆的‘乾天’二字!你说说你说说!”章仲玄一边讲一边啧啧个没完。

    “然后呢?”宁羽白继续问。

    “嘿据说公孙世家老祖宗公孙无极已经把公孙世家祖传神剑‘三目火莲’传给公孙阳了!三目火莲虽然比不上七大神剑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别的仙剑见了可只也有退避三舍的份!这下‘乾天在手’、‘三目生莲’不也都符合了吗?”

    章仲玄又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第三个人嘛想来你也是不认识我前几天接盟主剑令代表我栖霞庄去碧落剑派商讨血隐血案之时还见过他呢!”

    宁羽白瞳孔一缩:“谁?”

    “碧落七子中飞星剑沈从龙之子—沈开玉是也!”

    腾地宁羽白的心紧了起来。

    “三法归一……”他自语道。

    “他这个三法归一呢是这样的。”章仲玄浑没注意到宁羽白的异状继续说道:“多年前浮云子那一乱碧落派的七心壁崩坏从此没有了碧落九霄诀的合并之法。据盟主介绍这小子竟然无师自通钻研多年后终于修成了合并之法如今挪星、至阳、轰雷三诀他都已经熟练所以也合这‘三法归一’之言啦。”

    宁羽白的心刷地沉了下去。他当初离开玉灵洞的时候留下了七心诀如今听说沈开玉竟精通三诀难道是6师叔出了事七心诀落到了紫修他们手里不成?想到这里他呆住了。

    “白羽白羽你怎么了?”章仲玄奇怪地看着宁羽白。这一年来为了避免麻烦章雄楼让宁羽白不要以真名示人。宁羽白便遵命对外改了白羽这个名字。所以人们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碧落弃徒宁羽白。

    “哦没什么章二哥你继续说。”

    “嘿嘿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跟你说我就特别佩服这个沈师弟!”

    “哦?怎么说?”宁羽白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人缘好嘿嘿。碧落派有几个小师弟也是跟我不错的哦!他们告诉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无师自通那都是碧落派几个老家伙自我吹嘘的。事实是沈师弟照着当年七心壁剩下的几片残片苦练而成的!所以你想想单凭着几片残片悟出三诀合一来这位沈师弟当真是了不得呢!”

    听到这句话宁羽白顿时大大吐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根本不在乎沈开玉会不会合一之法只要6师叔他们没事就安心了。

    “沈师弟我见过真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啊!尤其两眉之间那道莲眼更添英气!”

    “什么?什么莲眼?”宁羽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可不记得沈开玉脑门上有什么东西。

    “嘿嘿要不说你孤陋寡闻呢一年多以前沈师弟在碧落祠堂击败一个小淫贼那淫贼当时正要对凌霄剑派赵文婷师妹行淫若不是沈师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啪!”宁羽白一掌击在石桌上。把章仲玄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宁羽白十足愤怒的样子道:“这个淫贼实在是太气人了!”

    “就是!也不挑个地方竟然在碧落派祠堂作案分明是亵渎嘛!所以沈师弟更加气愤与那淫贼大战了一场重创了他。不过中间也受了点小伤在他两眉之间划了一个小口。后来伤愈留下了一个疤痕远看就如第三只眼一样周围还有几个小杈就像花瓣一样所以叫莲眼啦!至于乾天在手好像是有一次他在练功忽然天降神雷他用双手一挡竟然没事只是两手上各现了一个字。一为乾一为天。你说说奇不奇!”

    宁羽白很狐疑地看着他。

    章仲玄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呵呵反正这事都已经传开了信不信由你!”

    宁羽白不置可否地喝起茶来。

    “唉人家为什么就这么好命呢?”章仲玄继续感叹着:“年纪轻轻就名扬四海日后还说不定有什么成就。而且还有红颜知己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说完还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一副陶醉在想象中的样子。

    “红颜知己?是那个赵文婷吗?”宁羽白有些无聊地玩弄着茶杯。

    章仲玄来了精神一摆手道:“不是不是!人家赵师妹是订了婚的人他俩怎么会呢!我说的是别人。”

    宁羽白一笑自语道:“哦?还会有别人看上他?”

    “那当然还是个大美人那!我跟你说人家可是公认的剑盟小一辈里第一美女!你是没见过见过你就知道了!唉那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是吗?那她叫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秋水剑派梁雅儿小师妹。”

    宛如被天雷击中一般宁羽白僵住了。章仲玄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那声音就如远去的飞鸟一样越来越遥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宁羽白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正午那暴虐的阳光照在身上竟如冰刺一样让他的心都凉了。

    胳膊上一阵触感传来章仲玄的脸出现在面前。

    “白羽白羽!”他大声地喊着。

    “哦我没事……”宁羽白稍微回过了点神来。

    “你这小子不会想赖帐吧?你可答应我了我说完这些奇闻轶事就要弹一曲给我听的你别耍赖啊!”章仲玄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般不知从什么地方搬出了一张焦尾琴摆在了桌上。“诺琴都给你准备好了。”

    宁羽白双手缓缓地放在了琴上轻抚着那根根丝弦只觉得胸中闷郁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不吐不快。

    “呛”一声如剑出鞘古琴长鸣。宁羽白已一手扫在弦上。

    “啊!”章仲玄暗叹一声惊诧不已若说琵琶可如金铁交鸣之声倒是没什么可这古琴也能如此倒是第一次听到。他本身是个乐痴练剑什么的常常心不在焉可这丝竹管乐之类的却是十分精通。只不过一年前听了宁羽白一曲后便誓从此再也不碰琴了却是一有空就来讨曲子听。

    略一停顿后宁羽白继续抚起琴来。琴曲开始缓慢艰涩好像全不搭调一样但不知为什么每一音却都让人心里一动。

    音符逐渐开始跳动了起来琴曲渐渐成调却是曲曲折折千回百转。艰涩之音时时出现悲凉之意隐隐而生。两人一个一心抚琴一个一心听琴竟都没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慢慢凉了下来太阳似乎蔫了云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凉风阵阵琴声略小了起来可是却令一片无边的孤寂却笼罩了整个朝霞园。只把章仲玄听得面带戚容手足轻颤不已。

    琴声再次高亢了起来连续地高攀怆怆然如飞瀑击水又如万马齐奔壮怀激烈。章仲玄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一股莫名的悲怆在心中腾地升起他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喉间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真想那么一声大喝喊出来却如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凉风已经渐渐变成了狂风在两人周围盘旋着、怒号着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直到阳光完全被挡住。

    宁羽白的双手越来越快琴曲终于到了最高氵朝!“锵锵锵”几声鸣响之后竟然有咔嚓一声惊雷在天际响起随后连着一串滚雷轰隆隆传来一下子把园中狂摆的草树一起压低仿佛就连它们也感觉到了天威难测。

    雷声过后琴声亦渺。宁羽白垂着双手面无表情地望着琴上的裂痕和几根断弦。

    再看章仲玄已是牙关紧咬泪流满面。

    半晌过后云开风停阳光又撒了下来。章仲玄也终于缓了过来。他一擦眼泪咳了几声才道:“这琴虽也有百年历史可毕竟是凡品受不得如此天音。可惜可惜可惜没有听全不过经此一曲吾愿足矣!唉……”说罢也不管那桌上的残琴径直起身往园外走去。

    宁羽白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完全无视那猛烈的日光轻轻自语道:“师父我终于突破了文冲琴境可是这代价是不是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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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五丈金鳞腾巨浪 三尺瑶琴绽春雷

    月亮清冷地挂在天上周围的星星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天地间仿佛再没有其他亮光的地方只除了一间屋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朝霞园的楼中一间房里还亮着灯。

    宁羽白头上系了一条青绦着一领青罗袍看起来就如一名书生似的在灯下翻着一本古书。他边上放着一把瑶琴偶尔就会拨上一拨。那古书上满是些古怪的符号像字又不是字端端正正写满着一页页。在空白的地方倒是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小楷的批注。

    宁羽白又心烦意乱地翻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将书合上了。古书封面上五个篆字露了出来:灵霄七弦谱。他摇了摇头试着想清理一下思路。自从午间奏毕那曲“风雷散”后他便再不能集中心意这半夜更是心乱如麻什么也没看下去。他闭上眼睛想起了师父的话。

    十日之前也就是五月二十二那天师父七弦子忽然把宁羽白叫到跟前将这本灵霄七弦谱交给了他。当时七弦子道:“此谱为天下奇珍所载之曲不乏天界仙音乃是当年师父的师父传给为师的。现在有一件大事生师父必须要去解决这一去不知要多久也许几天也许便永远都回不来。可能没有机会再教你了因此把此谱传授与你。虽然你的功力还不到文冲琴境很多基础的曲子都难以弹奏但是以你的资质若肯勤学苦练日后必会越师父。此谱太过博大精深为师尚有些不懂的地方你一定要循序渐进按照灵霄五境中各境琴曲分别演练切勿急躁知道了吗?”

    羽白当下惊慌失措忙问为什么七弦子却不说只道:“此事太过重大现在却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若我能回来日后自有机会告诉你。若为师没有回来就要靠你自己了。记住什么时候你能突破幻我琴境才可弹奏谱中那曲‘天地玄烨曲’。如能成功你自能明白一切。若你达不到幻我琴境就永远不要想知道为什么……”

    睁开眼宁羽白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现在也不明白师父到底是为什么走的。本来难得的两年师徒相处时光就这样结束了。

    或许我注定是个孤苦的命吧?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又想起白天时终于突破灵霄五境第一境—文冲境心里稍微有了点欣慰。他曾试着看过那曲天地玄烨曲刚读两行便头晕脑胀心中恶心知道自己修为不够马上便不敢再看了。这下突破了第一境总算给了他点信心可还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那第三境—幻我境。

    忽又再次想起章仲玄那番话来心中顿时一绞。

    “哼!”他一怒起身。

    “什么‘邪天降世万事皆休’什么‘应劫出世重任在肩’全都是狗屁!天知道就是哪个老家伙编出来给自己长面子的。沈开玉那样的人若能成为救世主肥猪都能娶到嫦娥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自己心中的嫦娥呢?宁羽白只感心烦意乱收了七弦谱携琴出门而去。

    朝霞园里寂静无声。时间已过了三更天明月皎洁把大地照得银白一片。宁羽白将瑶琴背在背上深吸了一口气两手一合捏住法诀:“巽化疾风起!”

    一股猛烈的旋风骤然出现在他周围黑丝丝飞舞衣袂鼓荡中宁羽白缓缓旋着升上了空中直到了所住楼宇的屋顶那么高。他看了看脚下沐浴在月光中鳞次栉比的屋宇身子一倾朝栖霞庄后飞去。

    这御风之法是七弦子看他总用遁术来去不太方便便教了他的。如今施展起来疾风飞过之处人已经越过丈许高的围墙不见了踪影。

    宁羽白不欲惊动前面的章家人便越了后墙过去飞进了林中。他在此两年对那周天衍生阵进出之法早已熟悉无比入林三两个飞绕便转出了阵继续往东飞去。

    他飞得不甚太高。看着静谧的丛林、大地、溪流在下面飞地后退着再抬头看看天上的银盘心情似乎好了些。毕竟对梁雅儿来说自己什么都不是。只不过人家救过自己一命而已她知道他在想他吗?她知道他如何记挂着她吗?

    她都不知道自己甚至没有机会跟她说起过。算了就让这一切无声无息地结束吧。想到这他倒有些真的希望那些箴言说的是真的至少这样或许雅儿姑娘会幸福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还仿佛被插了一剑似的痛?

    景色逐渐由荒野变成了城市。杭州府已在脚下不远处一点银光荡漾便是西湖了。宁羽白修炼时一遇到难题便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后来到西湖边上看着那如画美景总能令他得到安宁很多难题也便迎刃而解了希望这次也会是如此吧。

    他飞到西湖上空在湖心岛缓缓落下。脚一沾地登时风止夜空那么宁静就如从来没有吹过风一样。他袖手走到了岛边直到湖水快淹到了脚才停下将背后瑶琴取下横放膝头坐了下来。波光粼粼的西子湖边除了他再没有一个人这让他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伸手拨弦一挑。

    悲寂的音符淡淡而出。

    他没有按照曲谱来弹就是那么想到哪里弹到哪里先前琴中的激愤早已变成了挥之不去的孤寂还有那如琴弦般坚韧能将人心勒成碎片的思念。

    在这样的环境里宁羽白终于渐渐地将心融入到了曲中心中再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一味地弹奏出那无限悲凉的声音。

    他的琴艺已经达到了七弦谱里“灵霄五境”中的“文冲境”便已不再是凡间之音。琴声起处万物皆有所感。细看那岛中花草树木慢慢地竟都起了蔫来翠绿颜色都变得有些黄好似一起在悲伤一般。树上本已入睡的鸟儿也都呆呆地听着有几只竟然直坠下去摔死在树下!

    宁羽白的脸渐渐地没有了表情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手下却一刻不停愈催动起那文冲境的琴力来!他不知自己在极度悲伤下妄动文冲境琴力而自己控制力又不够如今已是意识涣散只有鸣奏一念撑着要完成这曲实际已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待这曲一完他便不死恐怕也会变成傻子。

    催命般的琴音一点一点地接近尾声。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真的会变成傻子。

    忽地奇变陡生。

    “吼!”

    面前平静的湖水忽地爆出丈许高的水柱旋即落下。随即一声长吟直冲宁羽白的灵台。

    按说宁羽白的心神此时已经沉浸在琴境当中就算外面有雷声大作也未必听得到。可这次和午间那次不同那曲风雷散时乃是宁羽白为主操控着琴境变化而现在是他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心神涣散为琴所役所以琴境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而这声吼叫雄浑异常正恰巧吼在两音待交替之间就仿佛高手过招一人正巧打在对方破绽上一般直冲得宁羽白一震琴声顿时一乱慢下不少。可那吼声刚停另一声便又到又是一下击在琴音破绽之上。紧接着四五声厉叫接连打在那断续的琴音之间。直把曲子吼得七零八落终于宁羽白浑身巨震哇一口血喷了出来。

    琴境告破。

    “扑啦啦……”翅声阵阵林中飞鸟尽皆惊起。

    “啊?我?我这是怎么了?”宁羽白惊醒了过来傻傻地看着面前琴上一滩血迹。

    “哗啦啦”一阵的水响将宁羽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远处的水面仿佛开了锅不停地翻滚着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浮上来一样。宁羽白看着那水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丝不安升上了他的心头。

    水花终于停止了翻动但是一幕恐怖的景象却出现了!

    先是一条巨大的蛇状躯体自水中缓缓弯起如一座高的拱桥立在了水面上然后拱桥的一端慢慢抬起一颗巨大的头颅哗地露出了水面!那头颅似蛇非蛇似龙又没有角尖利的獠牙颗颗支出嘴外两条数尺长的须子在空中挥动着一对燃着怒火的巨目紧紧地盯住了宁羽白。

    宁羽白完全惊呆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生物何况还是如此诡异的龙怪!

    那龙怪很是愤怒它本在湖底美滋滋地睡大觉可忽然被一阵悲怆的琴音惊醒。它对声音本来就敏感这一阵琴音真是把它弄得头昏脑胀几乎喘不过气来。琴声还一点没有要完的意思终于龙怪震怒连啸几声打乱了琴声这才现出了身来。

    龙怪一出水便看到了宁羽白还有他膝上那张琴。

    “吼!”龙怪猛地缩颈又一前伸张口处一股声浪直奔宁羽白喷去!

    “不好!”虽然没看到龙怪喷出什么东西来但是直觉告诉宁羽白这个东西很不好惹!他猛一提气飓风骤起他人已飞到了半空中。

    “轰”一声他刚才坐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个大土坑。那声吼叫还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半空中的宁羽白暗叫一声好险幸好闪得快要不然现在他恐怕已经成了坑底灰了。望着那坑的眼睛刚一收回来一幕景象却吓得他魂不附体。

    一张血盆大口就在身边张开向他直咬了过来!那龙怪竟然一下子在水里跃起数丈直扑向了宁羽白。他再想动作已经来不及了那怪一口叼住了他直落向水中去。

    “扑通!”一股冲天的水花溅起一条巨大的蛇尾迅地消失在了水中。

    湖面上四处飘散着白色的泡沫和水花好像刚翻过船一样。可是不一会西子湖便又恢复了她的平静。

    三潭依旧印月柳浪仍然轻摇……

    可是湖面荡漾着的阵阵波纹却预示了湖底的不平静。

    西湖的湖底此时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龙怪四处乱窜那巨大的躯体在水下竟然如同一条小泥鳅一样灵活。血盆大口张着追咬着宁羽白。方才宁羽白被咬住情急之下双手一撑抵住了龙怪的上下颚未等如何动作已经掉进了湖中。龙怪的头便差不多有宁羽白身体大小合咬之力可想而知。宁羽白被那湖水一冲险些撒开了手龙怪再一用力宁羽白顿时吃不消了双臂一点点弯了下来。

    龙怪头叼着宁羽白在湖底左摇右摆狂摇不止宁羽白的瑶琴早不知掉到了湖底什么地方去。那龙怪有些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家伙怎么会抵住自己的一咬呢?

    “噗!”本来半张着的巨口猛然合上了一股水浪被挤了出来。龙怪一愣因为它嘴虽合上了可是却什么都没咬到!

    一道细光刷地在水中闪过离龙怪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宁羽白。他现在惊魂未定刚才那一刻要不是及时动了水遁说不定他已经成了龙怪的腹中餐了。

    龙怪大怒尾巴一甩又纵身扑了上来。

    宁羽白宽袍大袖若是游泳恐怕会慢得像只蜗牛。可是就算他没有束缚在水中又如何能快得过这凶神?于是想也不想化成一道水线又再遁去。龙怪似乎通灵这次也不多想循着那线折身便追。宁羽白刚一现身转身看怪已经追到忙不迭一捏诀再借水遁而去。

    这一下一人一兽便在西湖里展开了追逐。只见一道道细微水线在水中不断地变换着方向疾闪而过身后一条巨大的龙怪飞舞着追个没完直把西湖湖底搅得污泥滚动、浊浪翻腾不已。

    追了半天那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好像还上了瘾一般。它已经不急着咬住宁羽白而只是紧紧跟随着他宁羽白稍有松懈它便上去一口宁羽白便只好再遁。

    半晌下来宁羽白也已恢复了冷静他也现了龙怪的变化心中不禁着恼。本来他已盘算好了逃跑之法—只要水遁到湖底再使土遁逃走便可以了。可这下龙怪的戏弄倒惹起了他的倔强之心非要跟这龙怪拼上一下就算打不过也让它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宁羽白猛地撤去了水遁术刷一转身成了面对龙怪。龙怪显然想不到他竟会停下稍一愣神张口便咬。宁羽白将眼一瞪左手结祭法印右手捏玄水诀他如今的修为要在水中说话实是小菜一碟于是口中疾念道:“凛水玄魄听吾号令缚!”说罢将双手法诀齐齐一指!

    龙怪忽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瞬间现本来只是随着自己运动而翻滚的湖水竟然自己卷动了起来!身周丈许内的滚滚水流开始绕着自己狂旋渐渐形成了一个横向的巨大漩涡出来!龙怪第一次身体不听使唤地扭转起来那狂猛扭扯的力量竟然令它这种庞然大物也开始有些恐惧了!

    宁羽白浮在水中努力地把持着法术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施展“玄水正法”里的“水缚阵”便对上了如此巨大的龙怪着实有些吃力。不过看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家伙现在无助地打着转心中却是说不出地痛快。

    可惜这痛快没能持续多久。

    龙怪被水流卷扯得紧心里惊怒交加虽然仍是狂转着却还是张口一记音飚喷向了宁羽白。

    “吼!”

    这一记音飚是龙怪情急之下所又是在水底度何止快了一筹!宁羽白大惊之下连忙借水遁逃走。幸好那怪身体乱旋准头差了一点这才没有打到。可是那水缚阵却是破了湍急水流立即归于无形龙怪终于脱开了束缚。

    宁羽白闪到一旁再想施展水缚阵却没有机会了。那龙怪大张开嘴左一记音飚右一记音飚不把宁羽白打散它是绝不善罢干休。霎时间湖底水线乱闪淤泥纷飞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坑出来。

    “我的天哪这家伙了疯了它也不怕待会喉咙疼!”宁羽白一边狼狈地躲闪着一遍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逃吧!”

    蓦地不远处一条碧玉流苏映进了他的眼帘。

    “哼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声音厉害还是我的声音厉害!”一念及此宁羽白一转方向借水遁刷地闪到了那流苏旁抬手拽住一拉之前那尾瑶琴呼地从泥里拔了出来宁羽白一个旋身又面向了那龙怪。

    龙怪停止了吼叫两条须子轻轻摆动倒似是颇为不屑地看着横着瑶琴的宁羽白。

    宁羽白将琴一旋斜手一拍琴身琴内的泥沙顿时去了个干净。随后他默念避水诀自琴内开始哗一下水全被排出一个裹着琴的无水空间随之出现。要知琴弦乃是丝弦在水中声音定要打个折扣。

    宁羽白高声道:“那怪物有没有胆量跟我比一下声音?”他也不管怪物能否听懂就那么喊了出去。

    龙怪竟似能够听懂!它一抬脑袋一声长吟透水而出。

    “嗡!”瑶琴根根琴弦竟然都随之轻振不已。听到这一声长吟宁羽白顿觉神气为之一清!

    “这家伙倒不赖啊!哼那便来吧!”他暗想。随即将眼一闭把琴斜抱拨了起来。

    “叮叮咚咚……”一串灵动跳脱的乐符自他指尖轻流而出。他圆融自在心中自然便进入了文冲境。

    “唏……”一阵嘶声也随之而起那龙怪似是识得厉害收起轻视之心在喉间不断地嘶叫着。这一片嘶声中宁羽白顿觉压力倍增他似乎能隐约听到那嘶叫压迫着自己琴境所出的嘎吱声来!于是手上拨弦也不觉凝重了起来。就这样一人一怪间的神音大战拉开了序幕。整个湖底以他俩为中心方圆三里之内鱼虾踪影全无。

    宁羽白手上或轻或重或急或缓拨着琴弦一步一步地攀升着自己的琴境在周围那无边的压力下他的琴境攀升竟比平时自己修练时快了不止一倍!数息之间文冲境已快至巅峰!

    龙怪感到有些不妙眼前这个小人在自己的威鸣之下不但屹立不倒而且气势还不断上升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它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而且若再让那人的气势疯长恐怕对自己很不利。

    它忽地停住了嘶叫脖子一缩猛吸了一口水再往前一探头满是獠牙的巨口张开处一股前所未有的狂飙裂水而出!

    竟然没有声音响起。

    宁羽白双眼蓦地睁开文冲境冲至顶峰。

    “铮!”一声并不如何响亮却低沉无比的琴鸣亮起。

    “春雷”琴神曾经破过萧天南七杀锁魂盘的无上天音!

    平静的湖面忽地透出了一丝亮光不过随即便被那黎明前最浓的黑暗给吞噬掉了。

    “轰!”一声巨响好像飞来峰从天而降掉进了西湖一般一股巨浪自水中炸开冲天而起!鱼虾蚌蟹满天乱飞。

    杭州府的无数户人家不一会都亮起了灯。可是等了半天再没有什么动静便又都一一熄灭了。第二天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话题也都增加了一个“昨夜那一声震天巨响的来源”的话题……

    东方的地平线已经变红太阳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西湖岸边终于爬上来一个水淋淋的人。

    “咳、咳咳……”他连咳数声又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无奈地看了看手中紧握的几根断弦向水中怒道:“我还会再回来的!”说罢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召出一阵骤风踏空望西踉跄而去。

    湖中。

    一条如龙似蟒的巨大躯体一动不动地躺在湖底若不是那巨嘴还一张一歙地吞吐着水就好像死去了一般。它忽地抬起了头愤怒地嚎叫了一声可那声音却嘶哑无比简直比鸭子叫还难听。

    它只好又把头躺了下去继续有气无力地吞吐着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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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天寰录介绍:
天之壮阔,有几何哉?地之广博,有几方哉?
天地成者亿万年,天虽为无际,地却成五洲。人处天地之间,感乾坤造物之妙法,不甘碌碌一世,终究无所可得,遂有随先圣者,餐风饮露、凝神炼体,导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终成仙真之体,得最终破空飞升而去,神游于六道之外,逍遥于宇太乙天寰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乙天寰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乙天寰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