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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几个一起混全文阅读

作者:眼皮     哥儿几个一起混txt下载     哥儿几个一起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承包水库

    村长赵广清心里和黑子老大的不高兴,村长就是村子里的老大,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黑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让他感觉很难堪。

    赵广清没有马上发作的原因是村里的五个混子有错在先,再说,这五个人以前在村里从来都不把他当回事儿,他刚进村委会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拿正眼看他,现在有事儿求到他头上了,他也想拿一把。

    “黑子,哪你说,要怎么个说法。”赵广清问道。

    黑子摇摇头说:“赵哥,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他们砸了我的局我完全可以不找他们麻烦,就这么算啦,我只想让他们给我挨打的两个兄弟一个说法,只要我的兄弟高兴,我没意见。”

    赵广清把手里的半截烟一扔说:“你就直说吧,让他们怎么做。”

    黑子看了看祝小飞说:“赵哥,他们打了我兄弟,道个歉,陪个医药费这是应该的吧。”

    赵广清虽然是被请来说情的,其实他心里也想让这几个小子吃点儿亏,得到点儿教训,看他们以后还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赵广清点点头说:“按道理这个是应该的,回去我和他们说。”

    听赵广清答应了黑子说:“赵哥,我还有个事儿想求你给办一下,要是这个办成了,其他的事儿都好商量。”

    赵广清没想到黑子有事儿求自己,现在的村长并没多大权利,地都承包给私人了,自己就象保姆一样,除了谁家老婆汉子打架有了什么麻烦来找他,其他事儿没人来找,这能帮上他什么。

    “说吧,黑子兄弟,只要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你。”赵永清很大方的说。

    这时二子的老婆带着两瓶酒和一大包吃的东西推门进来,赵永清让黑子和小飞摆上桌子,把酒肉摆好回头对二子老婆说:“你先回去把,回头我们商量好我再去你家告诉你们。”

    倒上酒赵永清问道:“黑子,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呀?”

    黑子举了举杯,自己喝了一口酒说:“赵哥,听说北沟水库的承包期到了。”

    提起这个事儿赵永清心里一阵麻烦,那个水库村里有几家都想承包,都快打起来了,没想到黑子也看上了那个水库。

    “黑子兄弟,你是外村的,包给谁也不能包给你呀。”赵永清喝口酒放下酒杯说。

    黑子撕下一条鸡腿给赵永清放在碗里说:“赵哥,不是我想承包,我是想让二成家承包。”

    二成家是村里的穷八代,村里人就从来没见二成家有过钱,赵永清听了哈哈大笑说:“黑子兄弟,让他家承包,他家穷的快吃不上饭了,还想承包书库?”

    “赵哥,这个你就别管了,你想办法把水库包给他家,承包款多少一分也不少你的,怕什么。”

    赵永清想想心里豁然开朗,水库包给二成家也是个办法,现在想包水库的人家都来送礼,全部被自己拒绝了,村里人已经谣传他收了谁谁谁家的大礼,别人家送的他都看不上,现在无论包给谁家他都会被怀疑收了人家的礼,也只有包给二成家没人怀疑,二成家一穷二白,根本就没钱,绝对不会送礼的。

    赵永清拿起祝小飞刚刚给他倒满的酒杯说:“行,这个我答应你,承包费晚点儿给也行。”

    黑子没想到赵永清答应的这么痛快,他也高兴的端起酒杯说:“赵哥,谢谢你啦,帮兄弟这么大的忙,你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喝完酒,黑子让祝小飞给了赵永清两千元钱,普通工人的工资五六百的时候一下收到两千元,对赵永清来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赵永清不敢接,黑子拿过钱拍在赵永清手里说:“赵哥,别客气,就算咱们交个朋友。”

    赵永清忐忑不安的拿着钱走了,回到屋里祝小飞问道:“黑子,你一下给他这么多钱就为了承包一个鱼塘?”

    黑子点点头说:“小飞,给他钱也不光是为了一个鱼塘,咱们既然打算在小镇往起混就得多结交几个人,这个村子离小镇最近,这就是咱的根据地呀。”

    祝小飞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让二成家承包鱼塘干什么?”

    黑子笑着拍着祝小飞的肩膀说:“小飞,咱们要开大局就得有地方,咱们不能把大局开到村子里,你别看小局天天开也没多大危险,如果开大局,只要让jǐng察知道他们必然会来抓,被他们抓住就完啦,咱们以后就再也开不成局了。”

    对于开赌局祝小飞这些rì子也都了解,开小局的到处都是,只要jǐng察愿意抓每天都能抓许多,小局在村子里和小镇上人们的眼里就是玩儿一玩儿,和在家里打麻将一样,根本就算不上赌博,这种局连jǐng察都懒得抓,只有在有人举报的时候才不得不出jǐng。

    大局就不同了,光赌资就能查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这些钱是没数的,上交多少上级都不知道,而且抓住大的赌徒罚款也很多,jǐng察得到的奖金也多。

    对于黑子他们来说,小赌局被抓也就是罚俩儿钱儿了事儿,开大赌局被抓就有可能会被劳教甚至判刑。

    黑子和祝小飞商量好就到镇上买了礼物上二成家。

    二成家住在村西,家里很穷,几间破瓦房已经很旧了,两人推门进来一条老狗抬头看了看,叫了两声就又趴下,二成听到狗叫从屋里走了出来。

    “黑哥,小飞哥,你们怎么来啦,快进屋。”二成热情的说。

    二成一边把黑子和祝小飞让进屋一边把他们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二成的母亲有病,正围着被子靠墙坐在土炕上,脸sè土黄sè,不停的咳嗽。

    屋里有点儿冷,深秋的季节,一早一晚有了霜冻,有的人家都已经点上了土炉子,二成家为了省煤,每年点火都很晚。

    二成的父亲刚过四十,长的象个小老头儿似的,正坐在炕沿儿上抽烟,见他们进来急忙跳到地上迎接。

    黑子和祝小飞把手里的礼物放到土炕上,他们知道二成的母亲有病,没想到竟然病到了这种程度。

    “二成,你妈病成这样你怎么不和我说?”黑子不高兴的看着二成问道。

    “黑哥,你别管啦,我娘身体不好,这两天天气冷了,可能是受了点儿凉。”二成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无奈和无助。

第十七章 五妹

    黑子听了二成的话看了二成一眼说:“你怎么这样说,快,收拾东西马上上医院。”

    黑子说完就爬上土炕,准备背二成的母亲走。

    二成的父亲看见急忙说:“黑子,二成他妈刚吃了药,就别上医院了。”

    黑子回头问道:“大叔,大婶的病看过啦,什么病呀?”

    二成的父亲说:“刚才请村里诊所的大夫来过,他也不知道什么病,给留下几片儿药,我刚给他吃了一片儿。”

    黑子接过二成父亲递过来的药一看是止痛片,他随手把药扔在土炕上说:“这药怎么能治病,咱们还是上医院吧。”

    黑子要背着二成的母亲走,二成的母亲费力的说:“黑子,别忙了,家里穷成这样,哪儿还有多余的钱看病。”

    黑子不由分说把二成的母亲背起来说:“大婶,看病的钱我来出,有病得看,不能这么耗着,要不小病也成大病了。”

    “黑哥,怎么能让你出钱哪?”二成站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说。

    “二成,还当我是哥们儿吗?”黑子问道。

    二成非常用力的点点头:“嗯,黑哥。”

    “那好,听我的,咱们现在马上送你妈上医院,你家有自行车吗?”黑子问道。

    二成摇摇头说:“我家没有,邻居家有,我马上去借。”

    等推着二成的母亲来到铁矿职工医院天都快黑了,祝小飞去挂了个急诊,当他们把二成的母亲扶进诊室大夫简单的检查之后说:“你们怎么不早来,是肺炎,有可能出现脓胸了。”

    大夫开出许多检查单子,交钱办了住院几个人就忙着扶着二成的母亲进行检查,一直忙活了大半夜检查结果才出来,确诊为肺炎,并且已经有了很严重的积水。

    安顿好二成的母亲,黑子把一千元钱交给二成说:“二成,这个钱你拿着,这几天你就好好陪你妈看病。”

    “黑哥,那开局怎么办呀?”二成接过钱问道。

    “你就放心吧,那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祝小飞拍了拍二成的肩膀。

    黑子和祝小飞出了医院到二姐的小饭馆儿吃饭,两人点的菜刚上齐,一个穿着夹克,留着短发,脚上穿着一双板儿鞋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二姐,今儿给我吃什么呀?”女孩子大喇喇的坐在一张桌子旁边说。

    女孩子的打扮引起了黑子和祝小飞的注意,这种打扮的女孩子很少,从背后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个女孩子来。

    “回家吃去,天天往这儿凑什么呀。”站在玻璃柜台里面的二姐不高兴的说。

    “我才不回去,老的这几天烦我,还说要揍我。”女孩子满不在乎的看着二姐说。

    女孩子说完回头看见黑子和祝小飞正好奇的看着她,眼一瞪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黑子和祝小飞还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孩子,两人脸一红急忙低头吃饭。

    二姐非常了解黑子和祝小飞,她没想到黑子和祝小飞这种打人从来不会手软的混子还会脸红,开玩笑的说:“五妹,可别把你黑哥惹急了,当年他一板儿锹拍的欧阳强半年没出了医院。”

    黑子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说:“二姐说笑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那时候不懂事儿。”

    “你是程黑子?”被二姐叫做五妹的女孩子问道。

    黑子点点头说:“是,没错儿,这是我哥祝小飞。”

    五妹子听说他是程黑子拉个凳子就坐了过来:“我知道你,听说这几天你们开了个局,能不能带我看看。”

    二姐听见了他们的话急忙说:“五妹,你可不能乱来,那是你去的地方吗?”

    “看看也不行?二姐,快给我上俩菜,我要和黑哥他们喝一杯。”

    还没等黑子说话,五妹已经自己拿了一个口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二姐知道自己的这个五妹的xìng格,从小被老爹宠坏了,她要干的事儿谁都挡不住,好在黑子和祝小飞的为人她心里清楚,两人虽然爱打架惹事儿但心地善良,不会做出对五妹不利的事儿来。

    “行啦,喝一杯酒赶快回家,不然老爹该生气啦。”二姐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厨子给黑子他们加俩菜。

    五妹端起酒杯说:“哥儿几个,走一个。”

    黑子看了看二姐,再看看五妹,他没敢端杯,二姐见黑子看她解释道:“这是我亲妹子,平时也喝酒,没关系。”

    黑子和祝小飞端起酒杯和五妹碰了一下,浅浅的喝了一口。

    五妹一口喝下大半杯,放下酒杯看了看他们俩说:“两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口大点儿。”

    黑子和祝小飞让五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吃了几口菜五妹问道:“黑哥,开局热闹吧,给我讲讲。”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饭馆儿里还有别的客人,黑子急忙说:“五妹,这种事儿不能乱说,这里人多,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

    五妹见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再多问,吃完饭黑子要结账,五妹大方的说:“行啦,咱们走吧,二姐,记到我账上。”

    二姐没收祝小飞递过去的钱,挥挥手说:“小飞,你们走吧,今儿我请客。”

    出了小饭馆儿二姐跟了出来说:“五妹,赶快给我回家。”

    五妹一见二姐出来,拉住祝小飞说:“飞哥,快走,我想和你们看看去。”

    三个人走出几步,后面传来二姐的声音:“黑子,姐就把五妹交给你啦,看好她。”

    黑子看看前面被五妹拉着走的祝小飞,再回头看看二姐,无奈的点点头说:“二姐,你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有事儿。”

    回到村里局已经开了,屋里非常热闹,五妹只是听说过赌场上赌钱,还从来没见过,一看见这么多人在玩,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尹乐 见黑子和小飞带着五妹进来没说话,等五妹的注意力被牌局吸引了之后问黑子:“黑哥,你怎么把这个姑nǎinǎi带来啦?”

    黑子笑呵呵的看着尹乐说:“你认识她?”

    尹乐点点头说:“当然啦,她是黄毛儿的妹子,一直在县城念书,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就回来啦,这个丫头比男人还男人。”

    黄毛是镇上的一个大混子,二姐的弟弟,很早就在镇上混,人讲义气,在混子中很有威信,大小混子都给他点儿面子。

    黑子见尹乐知道五妹的情况问道:“乐儿,接着往下说。”

    “这姑nǎinǎi不好惹,刚回来几个月,镇上的混子被她打了好几个,碍于黄毛的面子,挨打的只好忍了。”尹乐一脸无辜的样子。

    黑子嘿嘿一笑说:“乐儿,你是不是被她揍过?”

    尹乐听黑子这么说急忙摇头说:“没有,没那么回事儿。”

第十八章 不知道谁咬谁

    五妹对赌钱很有天赋,一看就懂,一学就会,看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有一种跃跃yù试的冲动,随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才想起来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多少钱。

    黑子看了一阵子见今天的局还不错,人也不少,心里很高兴,有五妹在他走不了,对看别人赌也不大感兴趣,一个人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地上抽烟。

    “黑哥,我想玩儿两把,身上没带多少钱,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点儿。”

    黑子没想到五妹也要玩儿:“五妹,都是些大男人,你就别参合了。”

    “怎么,看不起女人呀?”五妹瞪着眼问道。

    黑子现在后悔今天到二姐的饭馆儿吃饭,粘上这么个姑nǎinǎi真还麻烦,看就看吧,你一个女孩子家玩儿什么呀。

    黑子虽然这么想但是没敢说,他怕惹五妹不高兴,二姐这些年对哥儿几个不错,她的妹子得好好对待。

    “五妹,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你就别玩儿了。”黑子站起来说。

    五妹不高兴的一转脸说:“一个大男人连钱都没有还在赌场混呀。”

    五妹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黑子也没在意。

    过了一阵子黑子看看表,见时间不早了,该送五妹回去了,站起来对大奎说:“大奎,你和乐儿看着点儿,我和小飞送五妹回去。”

    大奎点点头说:“放心吧黑哥。”

    黑子到另一个屋里找五妹,没想到一进屋正看见五妹在推牌九,而且她还在坐庄。

    黑子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尹乐和祝小飞:“她怎么玩儿上了,你们给她拿的钱?”

    祝小飞看了看土炕上玩儿的正高兴的五妹说:“老五,我也没办法,她缠的厉害,我就给她拿了三百让她玩儿。”

    “三百,三百能坐庄,不可能吧,他们玩儿的也不小。”黑子不相信的看着两人说。

    “黑哥,五妹还真有才,拿三百先钓鱼儿,接着盯门子,这不,现在坐庄了。”尹乐笑嘻嘻的指了指玩儿的正高兴五妹说。

    听完他们说黑子也无奈的笑了,他没想到会这样,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不送她回去二姐该着急了:“五妹,该走啦,回去晚了二姐该着急了。”

    “怕什么,我再玩儿会儿。”五妹头也不回的说道。

    和五妹玩儿的几个都是矿山的工人,他们被五妹卷走一千多心里正着急。

    坐在五妹对面的小个子姓鲁,眼神不好,带着个高度近视眼镜,人们都叫他鲁瞎子,他听见黑子喊不高兴的说:“黑哥,让五妹再玩儿一会儿,她一走这个局就没人撑了,大伙儿的钱快让她捋光了。”

    黑子一听火儿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了还玩儿什么呀,行啦,让她走,你们玩儿小点儿,今天的贯钱不收你们的。”

    几个人见黑子有点儿不高兴都不敢和五妹玩儿了。

    这一局散了五妹赢了有一千五六,她拿起五张递给祝小飞说:“还你的。”

    祝小飞接过三张说:“五妹,利息就算啦,我只收回本儿就行啦。”

    五妹拍了拍祝小飞的肩膀说:“小飞哥,今天妹子赢啦,这是打赏你的红钱。”

    送五妹回去往回走的路上,黑子对祝小飞说:“小飞,以后可不能让五妹再来玩儿,她天天来,迟早会弄出事儿来。”

    过了两天五妹没来,黑子和祝小飞才放心了。

    赌局不用他们两人天天去,黑子为了省事儿,他让祝小飞每天给大奎五千元钱,把小本子交给大奎,每天借贷和收账都让大奎来干,这样一来他们两人就腾出手来干别的事儿。

    开局由大奎和尹乐照料着,黑子和祝小飞开始找村长赵永清办承包水库的事儿。

    赵永清收了黑子的钱办事儿也快,黑子到医院找到二成的父亲,把承包鱼塘的事儿一说,二成的父亲很痛快就答应了,没用几天,黑子就带着二成和二成的父亲把承包合同签了。

    承包鱼塘的利很大,一般是十年的承包期,以前承包鱼塘的很早就成了村里的富裕户,现在他们还想接着承包,当得知水库被二成家承包后找了一次赵永清的麻烦,被赵永清从村委会赶了出去,后来他们扬言,水库是他家的,谁敢动就和谁拼命。

    马上就到冬天,水库里养的鱼都打捞完了,现在也没人看,黑子和祝小飞到水库去看了看。

    水库边上有一间小平房是给看水库的人住的,房子里放着一些打鱼的用具,房前扣着一条小船。

    两人看完准备马上接管水库,离上冻最多还有二十多天,他们要用二十几天的时间在水库边上盖三间房,这样一来冬天他们就能把局开起来。

    冬天是开赌局的黄金季节,出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当地的包工头子也都停工了,工人们赚了一夏天的钱,劳累了一夏天,爱玩儿的人都想在冬天放松一下,有许多人一入冬就把一夏天赚的钱都输光,甚至倾家荡产。

    村子里开的是小局,没多大赚头,再说冬天村里的人都没事儿干了,人们喜欢聚集在好赌成xìng的人家玩儿,村里人大家一起玩儿,提供场所的人自己也玩儿,一般是不收贯钱,这样一来冬天村里人就都不到黑子开的局去玩儿了,一上冻人肯定少,甚至会没人玩儿组织不起来。

    黑子和祝小飞都很着急,两人从水库回来就直接去了过去承包水库的那家人家。

    进门两人很客气,想和这家商量一下,看看那幢房子和渔具、小船给他们多少钱,没想到那家蛮不讲理,准备赶黑子他们出去。

    村里几乎家家养狗,这家当时为了看水库养了三条狼狗,再加上家里的一条就四条,冬天都拴在院子里,黑子他们进院子时狗就叫了一阵子。

    没谈妥,黑子他们两个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站在院子里很不爽,黑子看了看院子里的狗说:“小飞,这四条狗够咱们吃几天?”

    “黑哥,天天吃狗肉上火,看看他家有鸡没有。”祝小飞像模像样的左右看起来。

    这家女主人一看两人就像鬼子进村一样,急忙说:“你们快走吧,我家的狗可厉害啦,咬着可不管啊。”

    黑子冷笑一声说:“还不知道谁咬谁哪。”

第十九章 恶狗还怕恶人缠

    黑子说完就向拴着四条狗的墙角走去,快到的时候四条狗争先恐后的向黑子扑了过来。

    黑子离栓狗的地方还有三米多停下,四条狗瞪着血红的眼睛扑向黑子,铁链子绷直了正差一尺多咬到黑子,四条狗一阵狂叫,铁链子被拽的哗啦啦直响。

    祝小飞替黑子捏把汗,他站在远处满院子张望,想寻找一个趁手的家伙,黑子出现危险的时候好往上冲。

    黑子蹲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一条狗的眼睛,这些狗越叫越厉害,就连狗的主人也感到蹊跷,他们从来没见过自家的狗这样叫,就像疯了一样。

    狗的狂叫把屋里的人都招了出来,承包鱼塘的汉子一看也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四条狗现在这么疯狂。

    “行啦,别叫啦。”汉子吼道。

    换做平时,只要他喊一嗓子,四条狗立马上就不叫了,今天他 一喊,四条狗叫的更厉害,汉子养狗多年,他心里清楚,只有狗看见什么让它们恐惧的东西才这么叫。

    刚才把黑子他们从屋里赶出来还气势汹汹的汉子也软了,他快步来到黑sè身边说:“我说小伙子,你先走吧,有什么事儿咱们以后再商量。”

    黑子没搭理汉子,他还是非常专注的看着狗,四条狗叫了一阵子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在狗快不叫的时候,黑子挥手一拳打在面前那条狗的鼻子上,挨打的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马上停止了狂叫,另三只狗也吱吱呜呜的逐渐停止了叫声。

    汉子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四条狗,他曾经亲眼见过有人拿着棒子打他的狗,被打的满头流血也没有后退过,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只一拳,四条狗就被他吓住了。

    黑子站起来说:“这什么怂狗,胆儿这么小。”

    黑子和汉子站在那里看狗,祝小飞见黑子没事儿也就忙活开了,等狗不叫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听见一阵鸡叫,大家发现,祝小飞手里已经抓了两只鸡,这两只鸡没有捏死,在他手里直扑腾。

    “你要干啥?抢呀你?”汉子扑向祝小飞。

    黑子本来以为祝小飞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的把人家的鸡给抓了,反正也是这样了,黑子上前把栓四条狗的铁链子从桩子上解下来,拉着狗就往门外走。

    汉子刚扑到祝小飞面前就被祝小飞当胸踹了一脚,祝小飞没用力,汉子倒退两步说:“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祝小飞嘿嘿一笑说:“我不欺负你,给你钱,晚上找我喝酒去,顺便商量一下水库交接的问题。”

    祝夏飞说完掏出十元钱扔在地上。

    汉子不敢再往上扑了,他知道论打架自己不是这个流氓的个儿。

    等汉子再转头看黑子的时候,他看见黑子不声不响的把他的四条狗已拉到了门口,四条狗都乖乖的跟着黑子,没有一条狗叫一声。

    “你怎么抢我狗?”汉子喊着向黑子追去。

    正午,村里街上出现可笑的一幕,一个中等个子皮肤微黑的俊俏小伙子拉着四条狼狗前面走,狗的主人在后面追,再往后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小伙子一手提着一只鸡,两只鸡扑腾着咕咕叫着。

    村长赵永清正从村委会出来准备回家吃饭,刚走到街上就看见迎面走来的黑子和后面追着的汉子,赵永清也奇怪,平时村里人谁都不敢招惹的四条狗到了黑子手里服服帖帖的,祝小飞黑抓了两只鸡,这是怎么啦?

    黑子看见村长大老远就喊道:“赵哥,晚上到我哪儿吃狗肉去,有好酒。”

    赵永清来到黑子面前问道:“黑子,你把他们家的狗买下啦?”

    黑子点点头说:“就是,买下啦,只是还没给钱哪。”

    黑子一站住,汉子和祝小飞就跟了上来,汉子说:“村长,你给评评理,他们到我家抢我家的狗。”

    “他不是买的吗?”赵永清幸灾乐祸的笑着问道。

    “谁说买的,他冲进去拉上就走。”汉子想从黑子手里把狗要过去。

    黑子 回头一瞪眼说:“谁说不是买的,只是还没给钱,先尝后买吗。”

    汉子不傻,他知道这俩痞子自己根本就惹不起,既然有村长在这里,还不如让村长替自己出面。

    “村长,老赵,你看他一个外村的跑到我家抢我家的狗,还有鸡,你就出面管一管,咱们不能受他外人欺负不是。”汉子说的还很有理。

    村长赵永清看了看汉子和黑子说:“黑子,你到底是要干啥呀。”

    黑子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今天我们哥儿俩到他家和他商量交接水库的事儿,没想到他们蛮不讲理,把我俩给赶出来了,这不我们哥儿俩闲着也是闲着,弄两只鸡中午喝酒,至于这四条狗,我准备买回去看水库。”

    赵永清装作不知的问道:“你们又不是我们村的,承包水库管你啥事儿呀,那是二成家的事儿。”

    “赵哥,二成是我表弟,这不他老娘病了,一家子都在医院,我们哥儿俩是来帮忙的。”

    昨天汉子还和赵永清闹事儿被赵永清从村委会轰了出来,今天赵永清心里还有点儿不高兴就遇见了事儿,赵永清看了看汉子说:“你也是,水库都承包给人家了你就赶快交给人家算了,从法律上来说现在水库是人家的,人家看得起你才来和你交接,你不想交接就算了,明天就让他们直接接管,你家要去捣乱人家会报jǐng抓你。”

    本想让村长撑腰的汉子没想到被数落了一阵子,黑子见村长帮他们说话对村长是:“赵哥,我们哥儿俩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就找人动工,在水库边盖房,他们的房子想锁着就锁着把,不碍事儿的。”

    街上围观的人很多,黑子拉着狗,祝小飞提着鸡,两人大模大样的往回走,汉子后面喊道:“我的狗,你们还我狗。”

    黑子牵着狗走了十几步松开抓着的铁链子说:“好啊,还你,不过你可看好了,别咬了人。”

    黑子松开链子街上的人纷纷后退,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汉子家的狗厉害。

    汉子急忙跑上去牵狗,没想到四条狗蹲在原地,怎么拉也不走,八只狗眼呆呆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离去的方向,好像中了邪。

第二十章 商量

    水库交接很顺利,黑子给了以前承包水库的汉子两千七百元钱就算把事儿解决了,汉子嫌少也没敢说。

    交接后的第二天,黑子和祝小飞找了一个包工队开始盖房。

    快上冻了,黑子为了让包工队加快工程进度,每天盯在现场,中午他让祝小飞和尹乐带着两个小兄弟把做好的饭菜送到工地上,有大酒大肉伺候着,包工队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房子盖好了。

    盖好房子黑子就开始张罗着买煤,买桌椅板凳和一些生活用具,这里第二年开chūn必须买上一两千斤鱼苗放进水库,然后再找人看着,这样才像养鱼的样子。

    二成的母亲被送进医院后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一个月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完全康复出院了。

    黑子非常同情二成,二成家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很少有人帮他们,黑子在二成母亲出院的同时给二成家买了两吨煤,二成老爹回家后敢动的差点儿哭出来,活了大半辈子人除了父母从来还没人这么帮过他。

    盖好房子再买了这些东西黑子和祝小飞的存款就见底儿了,随着第一场雪落在地上,村子里在外面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村子里开局的人家也在逐渐增多,村里嗜赌的几十个人也都散布在其他人家,很少有人再来黑子开的赌局。

    天冷了,风刮着雪沫子乱飞,黑子他们哥儿几个坐在土炕上抽烟,土炕烧的很热,尹乐不时的挪挪地方,好像怕把自己烤坏了一样。

    黑子抓起一个小垫子扔过去说:“乐儿,坐上这个。”

    尹乐坐在垫子上才不来回挪地方了。

    大家心里都很焦急,冬天是开局的好时候,到处都是闲着蛋疼赌钱找刺激的,只是村里有免费的赌局谁还会来黑子这儿。

    “黑哥,村里的三爷大开赌局,他不仅仅不收钱,还承诺凡是在他家玩儿的被抓了他掏罚款。”二成靠着被子声音低沉的说。

    黑子在烟灰缸里把烟头儿捻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兄弟们,别丧气,总会有办法的。”

    所谓三爷是一个包工头子,叫赵庆三,五十五六岁,中等个儿,长的孔武有力,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受了不少罪,四十多岁才回村成立了一个包工队,在村里很有威信。

    前两年镇上盖铁厂,他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把所有的土建工程都给承包下来,用了两年时间他就赚了一百多万,镇zhèng fǔ还欠下了他二百多万的债,他不担心镇上的这些jǐng察来他家抓赌,这些人根本就不敢惹他。

    二奎见大家都不说话伸伸腰说道:“丧气什么,今天晚上鲁瞎子说要带人来玩儿。”

    提起鲁瞎子祝小飞就有气,这个小子欠的钱最多,连本带利欠了有四五万。

    “这几天忙,我还没找鲁瞎子哪,他欠了不少钱了吧。”祝小飞问道。

    二奎一直就帮着祝小飞放帐,他最了解情况,二奎说:“鲁瞎子欠了两万多本钱,算上利息的话就有五万了。”

    黑子没想到竟然有人欠了这么多钱,他问道:“还有人欠钱吗?。”

    祝小飞掏出小本子翻了翻说:“还有五个,欠的都不是太多,最多的也就是一万多。”

    祝小飞一个个给大家念出借过钱的人和钱数,黑子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人的钱都收回来最少有两万七八,用这些钱干点儿什么倒是也行。

    “小飞,鲁瞎子的钱先别急着要,晚上我得和他谈谈,至于其他五个人的钱得催催了,我想这些钱回来咱们可以干点儿别的什么。”黑子说道。

    祝小飞点点头说:“老五,我看今天白天就去要账吧,咱们从开局以来一直就没要过帐,都是借贷的人赢了钱主动换,这次也该要一要了。”

    二成听了他们的话说:“黑哥,刚才祝哥念的那五个人里有三个十多天都没来,可能是怕让他们还钱到别的局玩儿去了。”

    二成说的别的局并不是指村里人开的局,他是说镇上铁矿职工宿舍区的几个混子开的局,现在村里人都不来黑子的局玩儿,如果铁矿上爱玩儿的那些人都到那几个混子开的局去玩儿,黑子这里就彻底没人了。

    黑子听了二成的话点点头说:“乐儿,你带两个人现在就去找他们三个,他们欠的钱都不多,也就是几千块钱,让他们马上还。”

    尹乐听了黑子的安排跳下土炕对自己的两个小弟说:“你们跟我走。”

    尹乐经常带着的两个小弟对尹乐非常忠心,俩人二话不说就跳下土炕跟着尹乐走了。

    尹乐他们三个走了,黑子想了想说:“小飞,前两天我听说小梁子的车要卖,咱们下午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连车带线路都买下。”

    祝小飞没想到黑子打开了跑车的主意。

    梁子是镇上私人跑车最早的一个,开始他赚了不少钱,由于好赌,钱都给输了,现在他手里还有两辆跑县城的客车,车值不了多少钱,线路现在还不像后来那么紧张,只要掏钱从有关部门还能办下来,所以线路也用不了多少钱,只要能收回两三万买车应该没问题。

    “老五,跑车很辛苦的,咱们这些人能行吗?”祝小飞看了看土炕上坐着的二成和二奎。

    黑子还没说话二成说道:“祝哥,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能吃苦,跟着你和黑哥干,干什么都行。”

    二奎也表示只要黑子和祝小飞想干,干什么他都去。

    “二成。”黑子说:“晚上要是鲁瞎子带人来你就先让他们玩儿着,你告诉鲁瞎子,我想和他聊聊。”

    二成点点头,黑子跳下土炕说:“小飞,咱们走,找梁子去,看看能不能把他那两辆车都买下来,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黑子和祝小飞出来的时候风很大,刚入冬的寒风让人感觉非常刺骨,吹的雪沫子直往脖子里钻,两人竖起上衣领子,迎着风沿着小路向小镇走去。

第二十一章 在梁子家【1】

    梁子家住在镇上,镇上的房子分区里房和职工宿舍两个区域,职工宿舍八成是五十年代盖的平房,房子很小,一间半房加起来也就是十五平米,只有八十年代盖的几处楼房还算过的去。

    区里房全是八十年代初期和中期修建的,一个小院儿,两间平房,住起来比矿上放舒服多了。

    沿着小路踏着积雪,黑子和祝小飞很快就来到区里房的区域。

    梁子家他们认识,梁子前些rì子天天在黑子的赌场里玩儿,黑子和梁子很熟,曾经来过他家,还一起喝过酒。

    梁子家的院门象其他人家一样,是那种铁皮门,敲起来很响,两人来到门口祝小飞用手掌使劲砸了两下,风大,他怕屋里人听不见。

    随着砸门的声音,院子里传来开家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谁呀?”

    “是我,祝小飞,梁子的朋友。”祝小飞趴着门缝往里看看大声说,说完小声对黑子说:“梁子他老婆。”

    院子又传来梁子老婆的声音和脚步声:“进来把,门没插。”

    梁子的老婆说门开着可是还是从家门口走到了院子门口,铁门关的很紧,黑子使劲推了一下才推开。

    迎面出现的是梁子老婆带着忧虑和愤怒的面孔,黑子感到奇怪,问道:“嫂子,怎么啦?”

    梁子老婆见过两次黑子和祝小飞,见是他们不高兴的问道:“你们也是要债的?”

    黑子笑了笑说:“嫂子,你想哪儿了,梁子从来都不借贷,我们来是有其他事儿。”

    梁子老婆叹口气说:“哎,先进来吧,嫁给这么个讨吃鬼,倒霉死啦。”

    听梁子老婆的口气不对,祝小飞问道:“嫂子,出什么事儿啦。”

    梁子老婆看看屋里,黑子和祝小飞也看向屋里,从玻璃窗子看进去,屋里有好几个人,玻璃窗子有两块烂了,零时挡着塑料布,看不清屋里的人是谁。

    梁子老婆指指屋里说:“赌场要债的,家里的钱都让他输完了,这不又借了高利贷,这群人来了两次了。”

    黑子和祝夏飞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人家在要债,梁子又是自己的朋友,一面是同行一面是朋友,他们两个夹在中间不好说话。

    黑子想走,梁子老婆说:“进来吧,你们帮梁子说说,让他们宽限几天,过几天我们一定能还上的。”

    梁子老婆这么说,两人不好意思走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里除了梁子还有五个小伙子,黑子一看这五个人乐了,初中的时候被黑子他们揍过两次的大背头也在里面。

    大背头回头看了一眼就又看向梁子,没认出黑子和祝小飞,他的注意力都在梁子身上。

    其他人都不认识黑子和祝小飞,见他们进来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儿。

    “梁子,你到底还不还,给个话?”大背头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着问道。

    祝小飞推了黑子一下冲着大背头向黑子努了努嘴,黑子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梁子坐在床上,大背头的四个小弟站住大背头的背后,这几个人岁数都比黑子和祝小飞大,和大背头差不多,他们穿着一样的风衣,面无表情的站着,双手放在背后,就像香港枪战片儿里的黑社会。

    黑子和祝小飞挨着梁子坐下,面对着大背头,梁子见他们来了只是苦笑一下也没说话。

    梁子五岁的儿子一个人在床上玩儿,见黑子他们来了过来抱着黑子的肩膀说:“叔叔,和我玩儿吧。”

    梁子的老婆急忙过来拉开儿子说:“大人有事儿忙着,一边儿玩儿去。”

    梁子的儿子跳到地上穿上鞋,准备到外屋去玩儿,这时大背头一把拉过梁子的儿子说:“来,儿子,我陪你玩儿。”

    梁子的儿子倒是不害怕,他看着大背头说:“你不会玩儿,我要和我叔叔玩儿。”

    大背头笑了笑,摸着梁子小儿子的脑袋说:“梁子,你就一个儿子吧,你儿子真讨人喜欢,就是脖子有点儿细。”

    大背头的话刚一出口,梁子和他老婆都急了,梁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郝昆,欠你钱的是我,别动我儿子。”

    大背头听了哈哈大笑:“梁子,父债子还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再欠着不还,会对你儿子很不利的。”

    黑子再也看不下去了,虽然梁子这个朋友只是泛泛之交,也就是梁子在自己的赌场玩儿多了才成为朋友的,但是大背头用梁子的儿子来威胁梁子,黑子有点儿看不过眼,他嘿嘿冷笑一声说:“郝昆,你TM还是个男人吗,把孩子给老子放开。”

    郝昆这时才拿正眼看黑子和祝小飞,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心颤了一下,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有点儿眼熟,稍加思索郝昆就想起这两个人是谁了。

    “你们是·······”郝昆放开梁子的儿子,迟疑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

    梁子的儿子被松开就跑到黑子怀里,低声在黑子耳边说:“叔叔,这个大大是坏蛋。”

    郝昆的话还没说完,祝小飞站起来说:“我是你大爷。”

    祝小飞看着大背头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他想动手,黑子一把拉住祝小飞说:“小飞,咱们有正事儿要办。”

    这两个人是谁大背头一下想起来了。

    大背头是矿上职工子弟,黑子和祝小飞都是农村的,矿上的混子们看不起农村的,和他们来往的少,虽然他们都在一个地方也很少来往。

    当年黑子他们五个人打郝昆他们三个,现在郝昆有四个小弟,黑子他们只有两人,郝昆有点儿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起来。

    “你是程黑子吧,当年你们打我我就不追究了,你们要是再给我找麻烦我可就不客气了。”郝昆挑衅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

    现在的黑子,四五个普通的混子根本就看不到眼里,只是黑子现在不想打架,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想买梁子的两辆车和跑车的线路,不是来打架的。

    郝昆的四个小弟听说眼前的是程黑子心里都有点儿害怕,黑子打欧阳强给镇上混子留下了心里yīn影,提起黑子他们就都会想起欧阳强,在黑子打欧阳强之前,欧阳强是镇上最厉害的大混子,没人敢惹。

    黑子笑了笑说:“郝昆,我这次来是有些事儿想和梁子商量,你们现在给我出去,等我们商量完你们再说你们的,大家都是开局的,我不会挡你的财路。”

    郝昆的四个小弟听完黑子的话要走,郝昆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四个人又乖乖的站在他的背后。

第二十二章 在梁子家【2】

    郝昆以为黑子怕了他,说道:“行,我给你面子,你们先说你们的事儿,我坐在这儿等着。”

    梁子看了看黑子,叹口气说:“黑子,你有什么事儿咱们以后再说,我现在这道坎儿都过不去,哎,他们有点儿太欺负人。”

    黑子拍拍梁子的肩膀说:“梁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先说说你的情况,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梁子看了看郝昆说:“前几天我和郝昆贷了一万,昨天他逼我还他三万,这不是不讲理吗,要是在你那儿就好啦,我想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儿。”

    对于赌场放账的规矩黑子非常清楚,借就是利滚利的高利贷,旧社会叫驴打滚儿,这种借贷方法利息长的很快,用不了几天就会翻倍。

    “梁子,你拿他们的钱几天了?”

    “才五天。”

    黑子一听脸就变了,五天利息没这么高,这简直就是在抢钱。

    “郝昆,才TM借了五天就要翻三倍,你TM还是人吗?”黑子站起来,愤怒的骂道。

    郝昆刚才还自鸣得意,以为黑子怕他了,现在被黑子一骂,也怒了。

    “黑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的事儿不用你管,钱又不是你借出去的。”郝昆猛的站了起来。

    祝小飞的腿快,就在郝昆站起来的同时,祝小飞一脚踹在他前胸,哐当一下,郝昆又被祝小飞踹到在椅子上,要不是他背后有四个小弟挡着就从椅子上翻出去了。

    郝昆愣住了,他没想到祝小飞会动脚踹他,反应过来的郝昆喊道:“都看什么,还不给老子上。”

    站在郝昆背后的四个小弟没动,他们迟疑的看着黑子,黑子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郝昆。

    “草泥马,上呀,老子好几天没动了。”祝小飞吼道。

    黑子拉了祝小飞一把,把他拉的坐在床沿儿上说:“小飞,别在梁子家里动手。”

    梁子老婆担心的站在外屋往里屋看,她怕黑子他们动手,这么多人一旦动起手来这个家就彻底被砸了。

    “给老子上。”郝昆又喊道。

    “郝昆,想动手咱们现在出去,想要钱明天我给你,你再要是在这儿闹腾,老子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黑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郝昆说。

    郝昆从内心害怕黑子和祝小飞,虽然咋咋呼呼的让手下动手,他自己根本就不敢动,他的几个小弟也不傻,老大都不敢动他们更不敢动了。

    过了半天郝昆才说了一句:“怎么还,什么时候还?”

    其实这些钱也不是郝昆的,他现在也是赌场的一个跑腿儿的,他们的这个赌场是刚开不久的一个赌场,赌场的老大是县城的一个大混子,叫顾大飞。

    顾大飞以前也是镇上的混子,他父亲是矿上的一个车间主任,后来他父亲调到县城钢铁公司当厂长,他们一家子就搬到了县城,仗着老爹,顾大飞在县城渐渐混的风生水起,有了自己的势力。

    最近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赌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赌越大,顾大飞在县城虽然是个大混子,但是他的势力范围仅限于钢铁公司,区里和县里他就不行了,上面没关系在县城开赌场肯定开不好,于是他就想起了他的出生地,想在小镇开赌场。

    在小镇开赌场自然就要用小镇的人,他回到小镇找了几个过去和自己混过的兄弟,给他们五万元钱先试着开,告诉他们一个月这些钱要翻一番,自己在县城还有其他生意要照料就回去了。

    镇上的这些混子见有顾大飞撑腰、出钱,他们都很高兴,领头的几个就开始张罗上人开局放贷,梁子也就是这时被邀请到他们新开的局玩儿。

    这些混子手里有了钱就手痒,五万元钱放出一部分,剩余的钱他们就拿去赌了,没几天输了个jīng光。

    最近两天算计着再有七八天顾大飞该来了,如果顾大飞来了发现钱都给输了这个局肯定开不下去,现在就算把放出去的钱连本带利都要回来最多五万,他们一商量决定要钱的时候再翻一倍。

    这些情况黑子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借一万这么短时间最多还一万五。

    听了郝昆的问话黑子转头看看梁子说:“梁子,按照正常的给他一万五就行,你有钱吗?有的话现在就给他。”

    梁子叹口气摇摇头说:“没有,现在家里连一千都拿不出来。“

    黑子迟疑了一下说:“梁子,听说你要卖车,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买你的两辆车和线路,现在这种情况商量是不是有点儿···· 。”

    正发愁的梁子听见黑子说想买车高兴的说:“黑子,你真想买车。”

    “真的。”黑子非常真诚的点点头。

    “太好了,只要你能帮我把钱还了车和线儿都是你的。”梁子抓住黑子的手说。

    黑子说:“梁子,别这样,你的事儿我一定帮你,车吗?该多少还多少,我对这个不懂,你给我说个实在价,我明天把钱凑齐就给你。”

    黑子的真诚打动了梁子,梁子没想到一个普通朋友会对自己这么好,不仅帮自己,还不趁人之危来占自己的便宜。

    梁子正要开口,站在外屋的梁子老婆进来说:“黑子兄弟,你能买下车真是太好了,一般情况下两辆车和线路得三万多,你就给三万吧。”

    梁子一听脸一黑,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和黑子兄弟要这么多。”

    黑子听了梁子老婆说的价儿问道:“梁子,这个价儿是市场价吗?别因为你急着用钱卖的太低了,别担心你的帐,我可以先替你还。”

    “黑子兄弟,这个价不低了,·····。”梁子面带感激的看着梁子。

    梁子还要说什么,话被黑子打断了:“好吧,咱就这么定了,三万元我尽快给你拿来,到时候咱们把手续一办就算成交。”

    “行,黑子兄弟,太谢谢你了。”梁子很激动的看着黑子。

    “不用谢,朋友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以后也许我还有事儿要你帮忙哪。”黑子客气道。

    黑子说完看了看郝昆说:“你们回吧,明天晚上我把一万五给你送过去。”

    “黑子,这不关你的事儿,他欠的是三万。”郝昆还想多要。

    祝小飞站起来说:“草泥马,给老子滚。”

    郝昆吓得猛的站起来后退两步,咣当一下把椅子也撞翻了。

    “黑子,我们开的局可是顾大飞的,得罪了大飞有你好看。”郝昆威胁黑子说。

    黑子挥挥手说:“给老子滚,顾大飞就怎么啦,他得讲理吧。”

    郝昆很无奈的倒退几步出去了,他的四个小弟急忙都追了出去,他不知道黑子说的讲理是什么意思,混子有几个讲理的,讲理就不出来混了。

第二十三章 要账

    黑子和祝小飞从梁子家里出来就去找尹乐,尹乐没在家,看样子这小子真的卖力去讨账了。

    吃完饭黑子和祝小飞回到村里的农家小院儿,大奎正在屋里等着他们,一见黑子和祝小飞回来了急忙问道:“黑哥,怎么样,买上了吗?”

    黑子对大奎说:“已经商量好了,就等付钱了,也不知道他们要上没有?”

    大奎说:“黑哥,别着急,要不我也出去要账?”

    黑子点点头说:“好吧,你也去吧,晚上我在这儿等你,不管要上要不上你都回来,咱们还有事儿要办。”

    大奎答应一声出去了,黑子和祝小飞一下午都没事儿可做,这段儿时间两人太忙了,难得有这么清闲的一个下午,两人沏上茶围着小炕桌坐在土炕上聊开了闲天儿。

    快到下午吃饭的时候,院门哐嘡一声被推开,从脚步声就能听出,进来的人很着急。

    屋门刚被推开就听见堂屋传来五妹的声音:“黑子,祝小飞,你们在吗?”

    听见声音两人一头黑线,心想,这个姑nǎinǎi怎么又来啦。

    五妹没听见有人回答,进屋一看见两人正坐在土炕上喝茶,一下不高兴了,双手插着腰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兄弟们,咳嗽一声行不。”

    祝小飞放下茶杯说:“五妹,你怎么来啦,有事儿呀?”

    “没事儿就不能来啦,来看看你们不行?”五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儿很不高兴的说。

    “奥,没事儿就好,上炕坐吧,天儿很冷吧。”黑子客气的说着往土炕里面挪了挪屁股,做出了一个让座的动作。

    今天五妹穿着一件红sè夹克式的风雪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半高腰靴子,今天的打扮才有了点儿女人样。

    五妹坐在土炕的炕沿儿上问道:“今天晚上还开局吗?”

    两人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黑子说:“不开了,连人都没有,村里爱玩儿的都到那个叫什么三爷的家里玩儿了。”

    五妹似乎了解情况,若有所思的说:“奥,那么就算了。”

    看着五妹的样子两个人从心里偷偷的乐,他们不愿让我五妹玩儿,两人心里都清楚,赌博不是好事儿,能把一个人给毁了,二姐对两人不错,看着五妹往沟里掉两人不拉一把有点儿过于不去。

    “五妹,赌博能把人给毁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就别玩这个了,玩儿什么不好呀。”祝小飞见五妹不吱声就开始劝她。

    五妹看了看祝小飞笑了笑没说话,五妹其实很漂亮,就是她的xìng格像个男孩子,打扮更像,以至于祝小飞和黑子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小兄弟,今天五妹的打扮完全女xìng化了,这时两人才注意到五妹的漂亮。

    祝小飞心里一阵悸动,他没想到会对这么一个女孩子有感觉,心想,老实巴交的父亲要是看见自己娶这么一个媳妇进家门非得气死。

    祝小飞想着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五妹见祝小飞看着自己沉思,眼睛一瞪说:“祝小飞,想什么馊主意哪?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想干什么?”

    祝小飞听了五妹的话不由的脸红了。

    黑子在祝小飞想的时候也在想,他突然想起了岳晓晴,黑子很奇怪,不知为什么就会想起岳晓晴,在他眼里,岳晓晴就像是他的一个好兄弟,好大姐,他从来也没往别的地方想过,难道是五妹的xìng格和岳晓晴有点儿相似?

    祝小飞正感到很尴尬的时候,尹乐带着两个小弟推门走了进来,见五妹在笑了笑说:“五妹来啦,是不是要请兄弟们去喝酒呀?”

    “请就请,反正大姐我这几天赢钱了。”五妹满不在乎的说道。

    尹乐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五妹竟然答应要请他们喝酒,尹乐看向黑子,他知道黑子不点头谁都不能去。

    黑子笑着点点头说:“好啊,五妹请客当然得去了,不过大奎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咱们再走。”

    黑子说完看了看尹乐问道:“乐儿,要回 多少来?”

    尹乐掏出一沓钱扔在土炕上说:“还行,那三个家伙欠的钱都要上了,一共一万七。”

    黑子拿起钱看了看五妹,数也没数就交给祝小飞说:“你先收着,晚上再说。”

    祝小飞知道,黑子有些情况不愿被五妹知道,他收起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又过了一阵子,大奎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满脸笑容,看样子他要账也很顺利。

    大奎把一沓钱递给黑子说:“黑哥,钱要回来一部分,TM的还说没钱,不让他知道点儿厉害他就不掏钱。”

    大奎出去直接找到那个欠钱最多的赌徒,这个小子欠了好几个人的钱,没一个能要出来的,尹乐了解他,知道从他手里要钱难,所以他只按照黑子交代的,去找那三个最近不来赌场玩儿的人,剩下的两个就没去找。

    大奎可不管那么多,他专挑欠钱多的,这个小子欠了六千多,由于欠的时间有点儿长,利滚利已经翻了倍,一万五了,大奎找到他说明情况。这小子就和大奎耍起了无赖,告诉大奎反正我是没钱,你爱咋地咋地。

    大奎是个叫死理的人,他认为你有钱就有钱,不还绝对不行,大奎进他家的时候这个小子正在喝酒,大奎一看就认定他有钱,于是就开始了他费力的要钱过程。

    这个小子答应给大奎钱的时候,大奎已经把这个小子当着他老婆孩子的面儿吊了一个多小时,大奎告诉他,再不给钱就把他老婆孩子都吊起来。

    这个小子知道大奎的脾气,无奈之下让老婆把家里所有的钱都从银行取了出来,一共一万一,最后临走的时候大奎给他定了一个期限,让他两天之内必须还清,不然就天天来吊他老婆孩子一次。

    几个人听大奎讲诉要钱的过程都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尹乐说:“大奎,还是你有办法。”

    几个人来到镇上二姐的饭馆儿吃了晚饭,算账的时候祝小飞要掏钱被五妹拦住了,她表示今天答应请兄弟门就必须由她来付账,不过她掏出的钱被二姐扔了出来,二姐说今天算她请客,五妹只要不给她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第二十四章 买车

    吃完饭,五妹一个人急匆匆的就走了,样子很神秘,一个女孩子家去干什么黑子也不好意思问。

    钱到手了就去找郝昆,准备先把梁子欠他的一万五还给他。

    郝昆和另外几个混子开的赌场在铁矿的职工宿舍,一间半平房把中间的墙拆了,房子大约有十五六平米,这家的户主又在院子里另外盖了一间小房和大房连着,这样一来房子就显大了。

    还钱是黑子和 祝小飞、大奎去的,天黑后,尹乐带着两个兄弟回村里帮二成开局,黑子担心有点儿事儿二成应付不了。

    三个人敲开门,跟着一个混子走进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不像是开局。

    他们进屋才发现,原来正在玩儿着的赌徒们听见有人进来都停了下来,在镇上开局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抓。

    开门的混子进门就走向郝昆,低声和郝昆说了几句,郝昆笑了笑向黑子他们走了过来。

    黑子扫了一眼屋子里,里外两间屋子摆了四摊儿牌九,还有两摊儿蹲在地上吊猴子的,大多数赌徒都认识,看样子来这个局的人玩儿的也不是太大,不知道梁子怎么会欠他们那么多钱。

    黑子笑了笑说:“打扰各位了,大家继续,我找郝昆来是替梁子还钱的。”

    屋里的赌徒都知道梁子欠了高利贷,郝昆他们正追着梁子要钱,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黑子竟然来替梁子还钱,梁子和黑子他也没什么特殊关系,赌徒们对这件事都感到好奇。

    郝昆一走过来祝小飞就把钱掏了出来,当场数出一万五递了过去说:“一万五,你数一下,梁子的帐就结了,以后别再找他。”

    郝昆接过钱想说什么,嘴张了张没说出来,黑子和祝小飞都yīn沉着脸看着他,他知道,自己要是还想要三万,今天他们三个得把这里砸了。

    郝昆数完钱装起来无奈的说:“好吧,就这样吧。”

    还完钱三人没马上走,他们在屋里转了转,看赌徒们玩儿,下午被大奎吊起来的家伙也在,三个人转的时候他不停的偷看三个人,他担心大奎会找他麻烦。

    当三个人走的时候,这个小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和同桌说上厕所跟了出来,一到街上马上对黑子说:“黑哥,对不起,剩余的钱两天之内我一定筹齐给送过去。”

    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午大奎做的有点儿过头了,兄弟给你陪个不是,只要你还常到我哪儿玩儿,我就当你是自家兄弟,欠的钱吗也不会追的太急,缓几天还也可以。”

    多余的话黑子没说,这个小子明白,如果不到黑子哪儿去玩儿,后果会很严重。

    “黑哥,明天我去你那儿,今天你看这都来了。”

    “没事儿,自几看着办吧,哥儿几个一起混有事儿好商量。”黑子说话的时候显的很大度。

    黑子说完带着祝小飞和大奎走了,被大奎吊过的家伙站在街上目送他们离开,在后来黑子开赌场rì子里,这个家伙是赌场的常客,只要开局他必到。

    回到沙河边儿的房子有人已经开始玩儿上了,今天人少,就开了一桌,尹乐和他的两个兄弟也闲着没事儿干,弄了一副扑克在玩儿,鲁瞎子没玩儿,他在和二成在墙角坐着。

    看见黑子他们进来,鲁瞎子急忙站起来迎了过来:“黑哥,你找我有事儿?”

    鲁瞎子心里很忐忑,他清楚自己欠了多少钱,要是在别处借贷早就催着要了,黑子这里一直就没要过,今天黑子找他,他知道一定是要他还钱。

    黑子指了指圆凳子说:“坐吧,有些事儿想和你说一下。”

    鲁瞎子坐在凳子上说:“黑哥,欠的钱我会尽快还,只是现在手里没钱,再宽限几天。”

    黑子点点头说:“小鲁啊,这个钱迟早得还,你得想想办法,你看我这么多兄弟都等着吃饭,再说钱越还的晚利息越多,时间长了我怕你真的还不起。”

    鲁瞎子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一个月五百多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得赞好几年,除非让老家的父母和姐姐们凑钱,不然根本就还不了。

    “黑哥,我过几天就回老家找我爹要钱,这几天利息能不能别涨了。”鲁瞎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黑子一听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不加利息也行,不过你得常带人来玩儿,带不来人那就不怨我们哥儿几个了。”

    鲁瞎子一听高兴了,毫不犹豫的说:“黑哥,放心吧,我肯定带人来。”

    黑子站起来拍了拍鲁瞎子的肩膀说:“好吧,你玩儿去吧,你欠的钱咱们过几天再说,我看也得让你父母还,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黑子和祝小飞看了一阵子就困了,早早回去睡觉,第二天他们两人来到梁子家,把剩余的钱给了梁子,双方签了协议,又到县城运管和交管部门办理了过户手续,由于还差梁子两千元,双方商议下个月初交接。

    两天后黑子让大奎把欠的两千元钱给梁子送了过去。

    又过了十几天,黑子带着祝小飞和大奎把梁子的两辆车接了过来,他们把两辆车送到修理厂做了一下保养,司机和售票员还用以前的,只是多了大奎跟车。

    九十年代中期长运输市场非常混乱,跑从县城到小镇这条线路的车很多,除了一家国营客运公司有几辆车跑之外还有大量私人的车在跑,为了争抢客源,所有跑车的都互不相让,打架的事儿时有发生。

    黑子虽然对这些事儿有所了解但是他也没往心里去,跑客运现在并不是主要的,来钱快的还是赌场,如果跑客运赚钱容易梁子就不卖车了。

    黑子嘱咐大奎别惹事儿,先跑着,只要能护得住不赔钱就行。

    大奎对黑子的话是言听计从,开始的几天他只是坐在车上什么也不管,后来他才发现,停车地点和时间对于能不能拉上人有很大的关系,于是大奎就指使司机选择好的停车地点。

    这两辆车的司机跑客车好多年了,他们对这条线路很了解,他们两人告诉大奎,跑车的这些人有几个不好惹,按照他指示的地方停车非打起来不可,他们在休息的时候还告诉大奎,在这条线路上最厉害的几个车主是谁,他们都是不好惹的混子,让大奎小心点儿。

    跑车的这几个混子大奎都认识,他们确实不好惹,不过有黑子在就不怕了,现在黑子把这一摊子交给自己,自己必须得干好才能不辜负黑子对自己的信任。

第二十五章 兄弟挨打了

    黑子把跑长途客车的事儿交给大奎自己就不管了,在他眼里赌局才是主要发展方向,没想到没过几天大奎就被打了,送进了医院。

    大奎住在矿山的职工医院,黑子和祝夏飞走进病房的时候,大奎的老父亲正坐在床边和大奎说话,见两个人进来了不高兴的看了看他们什么也不说了。

    黑子和祝小飞没有见过大奎的父亲,大奎把黑子和祝小飞介绍给自己的父亲。

    大奎的父亲是个老实人,矿上的工人,工友们都叫他老张。

    大奎介绍完黑子和祝小飞对客气的叫了声张伯,老张看了看他们还是不说话,弄的大奎很尴尬。

    大奎知道父亲的脾气,看不顺眼的一句话也不说,他对黑子和祝小飞说:“黑哥,小飞哥,我爸这个人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坐在床边的两把椅子上。

    有大奎的父亲在黑子他们没问大奎打架的事儿,只是闲聊了几句,等大奎的父亲出去两人才详细的问了一下大奎事情经过。

    大奎告诉他们,一开始的两天还很顺利,后来他就摸清了拉人的规律,于是他让司机每天按照他安排的时间地点去跑,果然一天拉了不少人,收入比前一天的三倍还要多,一天下来两辆车收入了八百多元。

    听到这里黑子好奇的问道:“跑车真的能收入这么多?”

    大奎点点头说:“当然了,如果跑好了比这还多。”

    黑子没想到跑车的收入比开局没少了多少,要是这样的话好好跑很快就会有买矿口的钱了。

    “那后来怎么就打起来了?”黑子问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我们刚到县城就被一伙儿人给截住了,他们什么也不说就动手,我怕刘叔和售票员挨打就让他们先跑了,他们十个打我一个,手里都有家伙。”

    “你能认出那些人吗?”祝小飞问道。

    大奎摇摇头说:“不认识,他们都是县城的混子,镇上的一个都没有。”

    黑子和祝小飞问了一阵子也没问出什么,黑子向大奎问了一下司机赵叔家的地址,然后两人又到赵叔家询问打架的经过,赵叔和大奎说的基本一样,黑子决定第二天亲自跟车,看看到底是谁在找麻烦,大奎挨打这件事必须得有所行动,哥儿几个和自己混是想混出点儿人样来,不是挨打来了。

    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太阳刚刚露头,黑子和祝小飞出来等车。

    赵叔开的一辆先发车,这趟线儿一般上午从镇上出发乘客比较多,下午都是从县城回来的,从小镇到县城的公路从黑子他们住的村子旁边通过,两人就站着村边的公路上等。

    黑子和祝小飞等了半个多小时车才来,黑子对小飞说:“我上这辆,你跟下一辆,要是找事儿的人多别来硬的,弄清是谁的人就行,等咱俩见面儿以后再说。”

    祝小飞点点头说:“放心把老五,对付三五个还行,多了我等你。”

    上了车黑子看了看,车上坐了七八个乘客,黑子坐在了车前面发动机的盖子上。

    开车的赵叔看了看黑子说:“黑子,那些人太难惹,你可要小心点儿。”

    黑子呵呵一笑,掏出烟给赵叔点了一棵,自己也叼了一棵,一口烟雾喷出,黑子眯着眼说:“赵叔,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情况,不是去惹麻烦的。”

    赵叔再次把车开了起来,两人聊了一路,一路上又上了不少人,到县城的时候人已经满了,并且还站了不少。

    在路上黑子了解到,镇上跑车的几个混子都很厉害,这一伙儿人和县城的另一伙霸占了这趟线儿,其他人都是捡他们剩下的人,如果谁 和他们抢人谁就得挨打。

    听赵叔说镇上跑车的混子里最厉害的是二根儿,其他人都听他的,拉人的时候所有车都分开了层次,二根的两辆车和县城的混子老蔫儿头的一辆车先拉人,他们的车走了才轮到剩下的车拉人,剩下的车也在争抢,经常会挣的面红耳赤甚至动手。

    黑子了解情况之后想,镇上的混子轻易不会动自己的车,看来打人的是老蔫儿头的人。

    到了县城已经九点多钟,赵叔指了指停车场的几辆车说:“那三辆就是二根儿和老蔫儿头的车,他们的车不走其他是都不敢离开停车场。

    黑子冷笑一声说:“赵叔,回去的时候我来开车,你坐在旁边看着,我看看他们有多霸道。”

    在客车市场还没有规范的时候,客运公司只提供停车场,跑车的每天掏停车费,其他的事儿客运公司就不管了,拉上人拉不上人就凭本事,发车时间自己定,所以宰客卖客现象时有发生,非常混乱。

    黑子和赵叔在停车场呆了一阵子,看见停车场外面的马路上已经站了十几个等车的,早晨来的几辆跑小镇的车都停在停车场,没一辆车出去拉人。

    黑子拉开车门说:“赵叔,喊售票员上车,咱们走。”

    “黑子,别这样,咱们惹不起他们。”赵叔急忙说。

    赵叔只知道黑子是车主,对于黑子的其他情况不大了解了,认识黑子以来黑子对他客客气气非常尊敬,一口一个赵叔叫着,给他的印象很好,他很担心黑子会惹上麻烦。

    黑子上车发动着车说:“赵叔,没事儿,咱又不干违法的事儿,怕什么呀。”

    赵叔喊上售票员上了车,黑子车门也没关就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其实黑子早就计算过时间,他们在停车场等了有五十分钟,祝小飞跟着的那辆车也该下来了,只要他和祝小飞在一起,对付十个八个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着黑子熟练的挂档踩油门赵叔问道:“黑子,你也会开车?”

    “还行,部队干侦察兵,各种车都练过,只是没驾照,过一段rì子闲了也得考一个驾照,这样干什么也方便。”

    售票员听了黑子的话有些紧张,心想,没驾照还开车乱跑,也不怕出事儿。

    出了停车场把车停在路边,路边等车的乘客陆陆续续的都上了车。

    黑子把车灭了火说:“咱们等一会儿,看看还有人没啦。”

    “怎么把车灭啦,什么时候发车呀。”车上有乘客喊道。

    黑子回头看了看说:“十分钟,就等十分钟。”

    赵叔心里清楚,三分钟也等不了就会有人找麻烦:“黑子,咱们还是走吧。”

    黑子掏出烟递给赵叔说:“赵叔,来,先抽颗烟再走。”

第二十六章 群殴

    二根平时是不跟车的,这几天他听说有人在和他们抢乘客才开始跟车,对付大奎他没敢用镇上的混子出手,怕大奎知道是他指使的,他和老蔫儿头商量了一下,让老蔫儿头找人他掏钱来摆平大奎。

    把大奎打进医院后二根儿心里很得意,上午跟车来到停车场,他正坐在一辆车的机器盖子上抽烟,他的一个小兄弟跑上车说:“二哥,有人又和咱们抢人。”

    二根抬手把手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问道:“谁,谁TM跟老子抢人,找揍是不是?”

    那个小弟不用二根儿吩咐就跑下车去找人,平时他们一个车有两个跟车的,在停车场附近还有三个到处游荡拉客的,不到三分钟,七个人就都聚集在二根儿面前。

    “走,兄弟们,看看是谁在找麻烦。”二根挥挥手带人向停车场外走去。

    祝小飞跟的车刚开进停车场就看见二根带人往出走,他喊司机把车停下,开门就跑了下来。

    祝小飞尾随着二根他们这一群人也出了停车场。

    赵叔一直就注意着停车场里的情况,见二根儿他们出来急忙说:“黑子,咱们快走吧,二根儿他们出来了,看样子他们是冲咱们来的。”

    黑子开门跳下车说:“赵叔,你在车上别下来,什么事儿也别管。”

    二根带人来到车前就看见黑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是黑子,几年前被黑子他们打过两次,这个仇他一生难忘。

    “你是程黑子?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真是冤家路窄呀。”二根的话语中充满了得意,他知道黑子这次不是他的对手。

    黑子并没害怕,他笑了笑说:“是二根儿呀,你真TM的没记xìng,还嫌打的不够?”

    “程黑子,草泥马别得意,老子这次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挨打。”二根恶狠狠的说。

    黑子扫视了一下二根和他的七个小弟说:“昨天大奎被打了,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二根知道,黑子的几个兄弟现在只剩下祝小飞在镇上,其他人都不在了,就算他们两个都在这儿也不会威胁到自己什么,他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得意的说:“是我找人打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二根刚说完,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怎么样?老子要打回来。”

    二根回头一看是祝小飞,他小眼儿一瞪说:“两个都在,正好,兄弟们,动手,教教他们规矩。”

    二根儿的小弟们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每个人手里一把小菜刀,这是二根儿喜欢用的武器,这种武器虽然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用了,但是在二根儿的坚持下,他的兄弟们都还经常带在身上。

    黑子习惯xìng的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摸着,在部队的时候他的军刀喜欢带在胸前。

    军挎在退役回来后就放在了祝小飞家,工兵锹被部队留下成了革命教育展品,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他腰里藏着的一把侦察兵匕首。

    黑子搓了搓手,他没掏匕首,想先来个空手入白刃,看看几个月没练是不是手生了。

    “小飞,注意点儿,他们有家伙。”黑子喊道。

    “知道啦,我今儿要让他们知道厉害。”祝小飞上前一步准备动手。

    九十年代打群架的人少了,这种热闹很久没看到过了,一见有人打群架,人们都远远的围观,很快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都被堵住,停车场的门外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二根儿吼着向黑子扑了过来,黑子闪身躲开二根劈过来的一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二根鼻子顿时流出了血,其他几个也都分别扑向黑子和祝小飞。

    黑子左右开弓,几拳下去就有三个人受伤了,二根没想到,三年多没见黑子竟然变的这么厉害,他有些迟疑了。

    祝小飞冲上来踹到一个按住就打,正打的高兴背后被人砍了一刀,后背一疼,他反手一拳把砍他的人打了出去。

    很快,二根儿开始组织人围攻黑子,他看出来只要打倒黑子就行,祝小飞对他们没有多大威胁。

    两个人缠着祝小飞,六个人全力围攻黑子,虽然这些人都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但是他们都是常打架的人,有实战经验,攻击力也很强,几个回合下来黑发现,对方砍来的角度很刁,自己不愿杀人只是夺刀就很费力,刚夺下三把刀头上见汗了,看来不给他们点儿厉害自己就得挨刀。

    黑子把手伸到腰带的部位,正准备掏出匕首,突然听见人群中一阵混乱,一群人向他们冲了过来。

    黑子大吃一惊,他拔出匕首跑向祝小飞,以黑子的身手再多的人打不过逃走还行,他担心对方人多了祝小飞要吃大亏。

    让黑子没想到的是围观的人群中冲出的十几个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这些人直接冲向二根儿他们,十几个打八个,而且八个中还有五六个受了伤的,不一会儿二根儿他们就被打倒在地。

    二根又象几年前挨打那样,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挨打。

    帮他们的十几个人黑子和祝小飞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正在奇怪,一个身材魁梧,带着一个貂皮帽子,穿着皮夹克的小伙子笑着向他们走过来。

    “兄弟们,怎么几天不见就挨打啦。”小伙子嬉笑的看着他们两人说。

    黑子和祝小飞没想到刘鹏飞会在这时候出现。

    “老大,真的是你,太好啦。”黑子把匕首揣进腰里上前拉住刘鹏飞说。

    “嘿,嘿,你们也不管管我,还有伤员哪。”祝小飞不满的说。

    激动不已的黑子才想起刚才看见祝小飞的后背有血,他和刘鹏飞急忙拉过祝小飞检查伤口。

    冬天穿的厚,伤口很浅,只是划破了点儿皮,刘鹏飞拍了拍祝小飞的后背说:“小飞,别矫情了,就划破点儿皮。”

    刘鹏飞问了两句黑子他们的情况说:“咱们先离开这儿,一会儿jǐng察该来了。”

    在远处jǐng笛声响起的时候,黑子来到二根儿面前,用脚踢了踢他说:“二根儿,咱们的事儿回去再说,你打了我的兄弟,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

    “行啦,快走吧。”刘鹏飞拉着黑子就走。

    黑子一边走一边回头向车上的赵叔挥挥手,赵叔都看呆了,他没想到黑子和祝小飞两个人敢和八个人打,更没想到他们两人在县城竟然有这么多朋友。

    “赵叔,快走吧,jǐng察来了就麻烦了。”售票员喊道。

    赵叔急忙把车发动着挂上档开上了马路,马路上的人群纷纷躲避,当接jǐng察来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二根他们几个正准备离开。

    jǐng察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欺行霸市欺负其他车主,没想到今天竟然挨打了,jǐng察只是简单的问了问,二根他们什么也没说,jǐng察做了简单的记录就离开了现场,停车场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今天这件事,都在看二根儿的热闹。

第二十七章 打了我兄弟怎么办

    哥儿仨见了面都很兴奋,离开停车场外他们就来到一家饭店,刘鹏飞的十几个兄弟也都陆陆续续的进来,其他人忙着点菜,黑子、祝小飞和刘鹏飞坐在一起开聊了。

    黑子讲述他在部队的情况,刘鹏飞见黑子形影不离的军挎不见了很好奇,详细的问了一遍,黑子告示他军挎和菜刀在祝小飞家,工兵锹被留在部队了。

    刘鹏飞的情况也很简单,他没考上大学,好在老爹有能力给他在交jǐng队找了一份工作,现在是临时工,等以后有机会再转成正式的。

    刘鹏飞没上几天班儿就在社会上天天混,由于他为人仗义,很快在他周围聚集了十几个兄弟,这些兄弟和刘鹏飞岁数相仿,有几个还是他高中同学,他们一起帮人打架平事儿赚些钱,有了钱就胡吃海喝,没钱的时候就各自回家做啃老族,用刘鹏飞现在的话说,他们是月初涮羊肉,月底涮豆腐,反正一道冬天他们就天天涮,天天喝大酒。

    黑子和祝小飞听了刘鹏飞的介绍乐了,看来刘鹏飞混的还不如他们哥儿俩。

    黑子想把两辆车给刘鹏飞,这样一来刘鹏飞就能有更多的收入了。

    刘鹏飞听了他们的话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要自己混出个人样来给他们哥儿俩看看。

    刘鹏飞虽然长的五大三粗的比祝小飞都壮,但是一点儿都不憨,还十分要强,虽然他没黑子那种做流氓的志向,但是他也想混出个人样来让看不起他的人看看。

    刘鹏飞这么说黑子也不强求,他了解刘鹏飞,自尊心很强,再说要帮他会伤他自尊的。

    吃过饭大家一起有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子,知道下午很晚了他们才分手。

    下午告别刘鹏飞回到停车场,黑子看见老赵开的那辆车在停车场外,他和祝小飞过去,车上已经坐了许多人,正在吵吵闹闹的要求发车,老赵一看他们来了高兴的说:“你们可来了,车上的人都等不急了。”

    黑子和祝小飞走的时候并没有让老赵等他们,看来老赵是怕他们晚了没有回去的车特意等他们的,黑子坐在老赵身边一边掏烟一边说:“谢谢赵叔。”

    “谢什么呀,你们也不容易,我多等一会儿没什么。”老赵的话里透着真诚。

    车开起来后黑子问了一下老赵,老赵告诉他,自从上午打完架就没人再找麻烦,他们跑的很顺利。

    黑子一路沉思,他现在不担心二根儿会怎么样,他担心的是那个叫老蔫儿头的人,这个人的情况自己不了解,喝酒的时候问过刘鹏飞,刘鹏飞知道的那些县城大混子没有叫老蔫儿头的,这个人他不了解。情况不明是最危险。

    回到镇上黑子祝小飞又去看了看大奎,他们把今天的事儿和大奎简单的说了说,大奎听了高兴的说:“原来是二根儿这小子,这下好了,看他再敢和我厉害。”

    黑子又安慰了大奎几句让他好好养伤两人才离开。

    第二天,黑子和祝小飞跟第一趟车跑了一次县城,两人没见到二根,也没有看见老蔫儿头,一打听,有人说老蔫儿头看见他们来就走了,二根儿根本就没来,他的两辆车今天也没出。

    黑子和祝小飞回到小镇安排尹乐和他的两个小弟跟车,两个人就直奔二根家。

    二根伤的并不厉害,都是些皮外上,清洗一下粘了几个创可贴就把伤口盖住了,最明显的是脸上的淤青,这些伤是被黑子打的。

    二根没跑车,他起床很晚,刚刚起来吃了早点,院门哐当一声就被祝小飞踹开了。

    “你们要干啥?”二根儿的老娘从屋里跑了出来。

    二根老娘五十多岁,穿着一个黑棉袄,长的非常jīng神,她的老家是山东的,还习惯头上搭着一块白毛巾。

    祝小飞上前一把把二根儿的老娘推到一把说:“躲开,我们找二根。”

    屋子里的二根儿听见声音露头一看见是祝小飞和黑子,回头就向屋里跑,扑向菜板子上放着的菜刀。

    黑子眼疾手快,他抄起炉子旁边的炉钩子扔了过去,一声惨叫炉钩子打在二根儿的手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祝小飞上去一脚把二根儿踹到在地上,用脚瞪着他的脑袋说道:“二根儿,草泥马还想动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老子和你拼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拎着一把斧子从院子里冲了进来。

    黑子也不管他是谁,上去一反关节一扭,顺手把他手里的斧子夺了过来。

    黑子把斧子扔在地上说:“都别急,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你们把他放开。”二根儿的老娘吼道。

    祝小飞犹豫了一下,黑子说:“小飞,放开他。”

    祝小飞抬脚放开二根儿,二根儿的老娘急忙把儿子扶起来。

    二根儿惊慌失sè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黑子一屁股坐在床上说:“二根儿,你怎么就没点儿记xìng,打的你还少呀?”

    二根儿看了看黑子没敢吱声,黑子接着说:“我这次来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你找人把我兄弟的腿打断了,你该给个说法吧。”

    二根的父母本来还想报jǐng,让jǐng察来抓黑子他们,一听他儿子竟然找人把人家兄弟的腿打断了,他们也不敢再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一个劲儿的问二根是不是真的。

    二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在黑子的威逼下他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说吧,你想怎么办。”二根儿的老爹感到自己儿子理亏,看了看他老伴儿回头问道。

    黑子咧嘴一笑说:“大叔,其实这个也容易,二根儿打伤我兄弟必须得给我兄弟赔礼道歉,陪医药费。”

    “这,这是应该的,我让他马上去,马上去。”二根儿的老爹听说拿钱能解决高兴的说。黑子站起来说:“行啦,就这样吧,到时候你们把钱送到医院,只要我兄弟满意了,我也没什么,昨天你带人砍我我就不追究了。”黑子显的很大度。

    黑子看了祝小飞一眼,祝小飞转头看着二根儿说:“二根儿,黑子可以不追究,你砍我后背一刀咱们该怎么算?”

    二根儿的父母没想到他儿子昨天还砍了人,他们怕祝小飞动手,急忙拦在他面前,二根的老爹说:“别,你们别动手,有什么好说。”

    二根儿的老娘双手颤抖说:“小伙子,我们赔钱还不行吗。”

    “光赔钱就行啦,还得道歉,我还得……。”祝小飞得理不饶人。

    二根儿的老爹老娘急忙让二根儿给祝小飞道歉,祝小飞就势踹了二根儿一脚,二根儿心里郁闷也没敢吱声。

    离开二根儿家的时候祝小飞拿了二根儿老爹给的五千元钱,出门他还骂骂咧咧的满脸的不高兴。

    第二天,二根的父母带着二根到医院给大奎赔礼道歉,并且给大奎补交了医药费,走的时候又留下了八千元钱。

第二十八章 规范客运市场

    二根被打心里不服,他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对付黑子他们的办法,只好作罢,他的两辆车虽然还在跑着,但是再也不敢独霸市场了,黑子他们打二根儿和他几个兄弟的时候老蔫儿头就在停车场看着,他知道黑子和祝小飞不好惹,也有了退缩的意思,从那天以后就告诫手下不要和黑子的车抢人。

    黑子的车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其他车主一开始还有点儿惧怕黑子,后来见黑子的两辆车没有独霸这趟线儿的意思就开始随意抢人了,不到一个月,县城跑小镇的这条线儿一片混乱。

    市场混乱吃亏的还是乘客,常坐车的人都怨声载道。

    抱怨声传到黑子耳朵里后他感到蹊跷,难道这种混乱是自己介入才产生的吗?是不是自己不懂这个市场的运行规律,把市场给搅乱了?

    打了二根之后黑子就让尹乐的两个小兄弟跟车,发现不对劲就开始自己跟了几天车,没几天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个市场的混乱,黑子想要想从这里市场得到更大的利益必须对这个市场进行规范,过去二根和老蔫儿头独霸市场其实也是一种规范。

    冬天在村里开赌局根本就赚不上钱,黑子让二成把赌局先停了,大家一起跑车。

    赌局停了之后尹乐和祝小飞出去收借贷出去的钱,七八天后,除了鲁瞎子欠的八万没收回来其他人的钱都还了,随后黑子和祝小飞带着鲁瞎子回了一趟鲁瞎子的老家,逼着鲁瞎子的父母把钱还了。

    黑子手里有了十一万多,他又用四万八买了两辆车和跑车的手续,现在黑子手里有了四辆客车,他是县城到小镇这趟线路上有车最多的人。

    黑子手里的车都是老掉牙的破车,一辆新车要七八万,黑子没舍得买。

    黑子全部jīng力都投入到跑长途客车上,四辆车由二成、尹乐以及尹乐的两个兄弟跟,大奎还在医院指望不上,黑子再次感到人手不够,他需要靠得住的兄弟。

    为了规范长途客车市场黑子决定找老蔫儿头和二根儿谈谈,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规矩出牌。

    黑子约老蔫儿头和二根儿在县城的一个饭店见面,上午十点多黑子就和祝小飞来到饭店门口。

    老蔫儿头家住县城,约定十一点见面,他早来了半个多小时,程黑子他们来的时候老蔫儿头已经站在了饭店门口。

    这是黑子第一次见老蔫儿头,以前老蔫儿头一直躲着他,没和他见过面。

    黑子没想到老蔫儿头竟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就像打了蔫儿的茄子,尤其是脸上,皮肤褶皱布满沟壑。

    老蔫儿头认识黑子和祝小飞,看见他们两人出现就走了过来。

    “你们好,二位是程黑子和祝小飞吧。”老蔫儿头伸出右手说。

    从远处看黑子把他当成了一个不相干的小老头儿,老蔫儿头一说话黑子和祝小飞才知道他就是老蔫儿头,两人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

    进入饭店没多长时间二根就来了,他们点了些酒菜就开始商谈。

    黑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给所有的车规定发车时间和必须遵守的规则,必须让这个市场正规化,这样一来大家都能赚到钱。

    老蔫儿头对黑子的提议很感兴趣,二根儿表示他不想干了,自己的两辆车要往出卖。

    这次商谈最终不了了之,黑子回到停车场自己的车上思考了很久,既然商量不通,他决定让自己的四辆车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他先设计了个标志贴在自己的四辆车上,随后让尹乐打印了几份告示贴出去,明示了发车时间,告诉人们程黑子的车承诺绝不宰客,不卖客,绝对按照正点儿发车。

    规范带来的好处就是方便,乘客感到程黑子的车即方便又守信用,没过多长时间人们就习惯坐程黑子的四辆车。

    程黑子的四辆车占着每天最好的时间段儿,他的车人满为患,有的人宁愿占着也不去坐别人的车,黑子这时才尝到了跑车的甜头,原来跑车比开那些小小的赌局赚钱更快。

    跑车是很累人的工作,黑子和祝小飞不放心也经常跟车,每天收车之后几个人就聚集在二姐的小饭馆儿吃饭。

    这是十二月除的一天,跑车已经一个多月了,黑子也赚了不少钱,收车后来到二姐的饭馆儿,菜还没上来,几个人正兴奋的议论着,门哐当一声推开,随着冷风五妹快步走了进来。

    五妹一看黑子他们在,笑了笑走到祝小飞身边说:“小飞,这几天听说你们跑车哪,不开局了。”

    小飞点点头说:“是啊,我们都从良啦。”

    祝小飞一说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这时候祝小飞才感觉自己的话有点儿不妥。

    五妹没有取笑祝小飞,说道:“好啊,改邪归正好啊,只是跑车你们能赚几个钱呀。”

    帐是祝小飞管的,他最清楚赚几个钱,他高兴的说:“这个比开局强多了。”

    五妹根本就不相信祝小飞的话,她撇了撇嘴说:“我看你们是胆小,怕被抓才不开局的,跑车怎么会比开局赚钱多。”

    黑子心里清楚,五妹说的也是实情,开局确实比跑车赚钱多,但是开局想赚钱必须得开大局,自己现在房子已经盖好了,大局随时都能开,唯一缺的就是人,没人玩儿开什么局呀。

    黑子从回到小镇到现在认识的都是些小赌徒和村里爱玩儿的一些人,他们手里都没多少钱,大赌徒都是些官员、老板、大混子,这些人根本就不愿意接触象黑子他们这样的小混混,他们开局人家也不信任他们,也不可能到他们开的局去玩儿,也正是这个原因黑子才暂时把赌局停了。

    祝小飞被五妹一个胆儿小说的不高兴了:“谁胆儿小了,我们是因为开局没人玩儿才不开的。”

    “谁说没人玩儿,我昨天还在郝昆开的局上赢了五千多。”五妹得意的说。

    “不可能吧。”祝小飞脱口说道:“能赢五千多的局也不小了,他们敢在镇上开这么大的局?”

    五妹听了噗嗤一笑说:“这个局就大了,一看你就是乡巴佬,现在的大局没有几万的本钱根本就不让你进。”

    从五妹的话里黑子听出她了解大赌局怎么开,坐在祝小飞身边的黑子急忙拉过一个凳子说:“五妹,坐这儿,给我讲讲有开局的事儿。”

第二十九章 拉煤能赚钱

    黑子听五妹讲了一阵子开大赌局就彻底失望了,其他的事儿都好办,没人这个赌局就开不起来,五妹倒是到大的赌局玩儿过,不过和她玩儿的人她只是认识,让她拉人根本就行不通。

    五妹看着黑子失望的表情撇嘴笑了,拍拍黑子的肩膀说:“兄弟呀,这么沮丧干什么,不开赌局还可以干别的吗,条条大路通罗马,干什么不能赚钱呀。”

    菜上来了,祝小飞给五妹倒上一杯酒说:“五妹,教教我们,干什么能赚钱呀。”

    五妹装模作样想了想神秘的说:“叫大姐,叫大姐我就告诉你。”

    祝小飞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没注意他,小声叫了声大姐。

    坐在他们两人身边的黑子听见了偷偷的笑,笑的祝小飞脸红了。

    五妹被祝小飞叫了声大姐感到很满足,她回头看看黑子说:“你也叫大姐我也告诉你。”

    黑子摇摇头说:“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告诉小飞吧。”

    五妹想骗黑子叫声大姐没成功,佯装生气转过脸去,小声在祝小飞的耳边悄声说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祝小飞很快就喜笑颜开,高兴的说:“这个办法好,一定能够赚大钱。”

    黑子很好奇,不知道五妹和祝小飞说了什么,他想问问,见五妹在没敢开口。

    吃过饭出了饭馆儿,大家都走了,黑子迫不及待的问道:“小飞,五妹和你说了什么?”

    祝小飞笑了笑说:“五妹说现在刚入冬不久,铁矿的各个下属厂矿需要大量的煤,这几天有人去找他老爹想往铁矿送煤都被他老爹拒绝了,如果我们能搀和进去就一定能大赚一笔。

    五妹的老爹是铁矿的书记,很正统也很正直,想从他这里入手很难,黑子想了想问道:“小飞,现在的矿长是谁呀?”

    祝小飞咧着大嘴笑着说:“现在的矿长是赵伟国。”

    黑子一听也乐啦,赵伟国是赵彬的父亲,初中的时候他们和赵彬一个宿舍,赵彬是老四,哥儿几个不止一次去过赵彬家,赵伟国给他们的印象很深。

    赵伟国是老牌儿大学生,长的和赵彬一样文质彬彬很有气质,就像一个大学教授。

    “咱们明天就去找他,这事儿有戏。”黑子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第二天黑子和祝小飞没跟车,只要老蔫儿头和二根儿他们不闹事儿,其他跑车的混子根本就不敢动黑子的车,有二成和尹乐跟车黑子完全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坐车来到县城买礼物,两人跑了一天才选好礼物坐最后一趟车回到小镇。

    铁矿下班的时间是五点,黑子和祝小飞六点多一点儿来到赵伟国家门前。

    铁矿的职工除了住在平房的就都住在宿舍区边缘的家属楼,作为矿长的赵伟国也不例外,他家住在三楼,这处楼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小镇已经算是高档住宅了。

    开门的是赵彬的母亲,黑子和祝小飞是几年前来过,赵彬的母亲一下没认出来。

    “你们找谁?”赵彬的母亲隔着门缝疑惑的看着黑子和祝小飞问道。

    黑子笑着说:“阿姨,我们是赵彬的同学,来看你和赵叔的。”

    赵彬的母亲仔细看了看黑子和祝小飞,依稀想起来见过他们,这才把门全部打开,把他们二人让进屋。

    客厅里的茶几儿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赵伟国坐在沙发上,见黑子他们进来急忙站起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黑子和祝小飞。

    “程黑子,祝小飞。”赵伟国说。

    黑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赵叔还记的我们?”

    “当然啦,这几年赵彬经常提起你们,在上大学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该回来了,还想见见你再走。”赵伟国说着把两人让到沙发上坐下。

    “美韵,去拿几个酒杯,和两个孩子喝几杯。”

    赵彬的母亲拿了三个酒杯从厨房出来:“老赵,你身体不好少喝点儿。”

    “没关系,今天难得孩子们来看我,高兴。”赵伟国高兴的说。

    看见黑子他们赵伟国想起了赵彬,长这么大赵彬是第一次离开家,刚走三个多月他就想的不行,天天念叨着快放寒假了。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谈论最多的还是赵彬,黑子和祝小飞是赵彬的兄弟,赵彬的儒雅和聪明是他们最欣赏的,赵伟国听他们说的也非常兴奋,不时的夸自己儿子几句。

    赵彬的母亲忙完了也坐在茶几旁边,她给黑子他们倒上酒问道:“黑子,小飞,你们现在干什么哪?”

    黑子一听提到了正题急忙说:“没什么干的,退役回来都几个月了,天天到处乱晃。”

    赵彬的母亲同情的看了看黑子和祝小飞说:“伟国,从矿上能不能给孩子们找点儿活儿干。”

    赵伟国想了想说:“这个怕不好办,好点儿的 工作都需要技术,没专业技术干不了,总不能让他们和临时工一起去干体力活儿去吧。”

    黑子看了看祝小飞,祝小飞说:“赵叔,我听一个朋友说矿山需要大量的煤,我们能不能给矿上送点儿煤。”

    赵伟国放下酒杯看着黑子和祝小飞说:“你们也想干这个,是不是老肖的儿子让你们来找我的?”

    黑子不知道赵伟过说的老肖是谁,更不知道老肖的儿子是谁了,两人都摇头,黑子说:“赵叔,我们不认识老肖的儿子,我们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赵伟国笑了笑说:“那么你们认识黄毛吗?”

    两人都点点头说认识,这时黑子想起来五妹和二姐姓肖,他一下明白了,赵伟国说的老肖的儿子是黄毛。

    “赵叔,黄毛也想送煤?”黑子问道。

    赵伟国点点头说:“前几天他来找过我,我知道他是一个混子,靠不住,要是行的话老肖就让他送了,还用来找我。”

    黑子听了赵伟国的话说:“赵叔,要是用我们送煤您就放心吧,我们可以先把煤送来,你们看着满意再结账。”

    赵伟国这些rì子正在为煤的事儿犯愁,每年矿山用的煤都是有人给送来,这几年换了好几个送煤的,送来的煤不是质量差就是亏的太多,有人送来的煤还大量掺石头,今年用的人也不理想,他正想换人。

    “黑子,小飞,你们真的能保证质量?我们要的可是优质煤。”赵伟国有点儿不相信他们两人能弄来优质煤。

    黑子点点头说:“赵叔,这个你放心,我有一个战友退役后在西山省的一个国营煤矿工作,我找他肯定能搞到优质煤。”

    赵伟国端起酒杯说:“好,我相信你们,你们先拉几车回来,如果质量确实达标,今年冬天的煤就都让你们送。”

    两人听了赵伟国的话一下兴奋起来,赵彬的母亲也非常高兴,他给两人夹菜之后担心的问道:“黑子,小飞,拉煤需要大资金,你们有钱吗?”

    “阿姨,你放心吧,我们能借上钱。”

第三十章 靠车门儿的

    两人和赵伟国谈妥之后就开始筹集资金,回到农家小院,两人查了一下银行的存款,一共是六万二,这是最近一段时间跑车赚的钱和收回的高利贷,街上卖的优质煤大约二百三十元左右一顿,批发价不会超过一百七十元,用这些钱最少能买回三百多吨煤。

    黑子高兴的说:“小飞,明天咱们取上钱就走,只要能把这条路走通,一冬天赚个十几万不成问题。”

    祝小飞不住的点头,不停的说:“好,就这么干,哥儿几个用不了一年就翻身的解放了。”

    两人正商量着,二成推门进来:“黑哥,这几天赚的钱我给你送来了。”

    黑子让二成坐下之后二成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说:“黑哥,一共八千三,你点一下。”

    黑子没接钱说:“二成,这些钱你先拿着,跑车需要油钱和修理费,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你们手里没钱可不成。”

    二成没想到黑子这么信任自己,他迟疑了一下把钱装进兜里说:“这样也好,黑哥,我回去就做个账本,把收支情况都写上。”

    黑子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二成,我们哥儿俩准备去西山省几天,跑车的事儿就交给你和尹乐,钱你管着,尹乐负责安全。”

    二成点点头说:“黑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管好的。”

    黑子又详细的向二成交代了一下,这些天局就先不开了,把车跑好就行,黑子给二成的权力很大,连月底给几个司机和售票员开资都让他来办。

    第二天,祝小飞到银行取钱,黑子找尹乐交代了一下,尹乐没二成心细,打打杀杀的还可以,算账就没耐心了,黑子把账目和资金都交给二成管他也没异议。

    下午,黑子和祝小飞乘车来到县城,两人穿着都土里土气,黑子提着一个街上很少出现的的黑sè旅行包,祝小飞则提着一个朔料袋子,袋子里装着准备在火车上吃的东西。

    两人到火车站一看,晚上十一点的车,第二天早上六点到同大市,同大市是华夏的煤都,两人准备从这个城市寻找他们需要的优质煤。

    买上火车票离上车还有几个小时,黑子和祝小飞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酒馆喝了起来。

    一瓶儿老白干儿,两人都喝的有点儿高,进站时间快到了,两人才晃晃悠悠的从小酒馆儿出来走向火车站。

    后车室里人并不多,人们都坐在椅子上各干各的,大多数人在打瞌睡。

    两人进了候车室就找个地方坐下,黑子习惯xìng的扫视周围,观察环境,这是他当侦察兵养成的习惯,用教官的话说:环境拴着侦察兵的命,不会观察环境的侦察兵根本就不可能在战场上存活。

    候车室里的人都很安静,在候车室的角落里,有几个乞丐躺在破棉被里,车站的工作人员都躲在办公室,候车室里虽然有暖气,但是因为空间太大,有点儿冷。

    几个刚刚进入候车室的小伙子引起了黑子的注意,这些人头上戴着一样的貂壳儿{一种皮帽子},穿着样式不一的皮夹克,有人手里卷着一卷儿报纸,有人空着手。

    这几个人不像是旅客也不是车站的工作人员,他们进了候车室就到处转,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祝小飞靠在朔料椅子上打瞌睡,黑子也眯缝着眼装睡,他的目光一直就跟着那几个人。

    过了一会儿,喇叭里响起检票的通知,人们开始站起来收拾东西涌向检票口,黑子发现,那几个人也随着人流走向检票口。

    祝小飞站起来要走,黑子一把拉住他说:“不着急,咱们等人少了再过去。”

    开始检票,黑子和祝小飞没往人群里挤,这是黑子发现,人群有些混乱,原因是那几个人在乱挤一通。

    在拥挤中乘客陆陆续续的通过检票口进了站台,那几个带貂壳儿的也都跟了进去,黑子没看见他们检票,好像车站负责检票的人认识他们。

    人少了之后黑子和祝小飞走了过去,检票的时候黑子问检票的工作人员:“大姐,刚才进去的那几个带貂壳儿的是干什么的?”

    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黑子说:“不管你事儿,打听那个干嘛。”

    黑子笑了笑不再多说走了进去,现在黑子可以确定,这几个人常在车站混,这里的工作人员认识他们,可能有些话不敢多说。

    上了站台不一会儿车就来了,过往车不买座儿,谁占上算谁的,车门一开大家就蜂拥而上,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不停的喊:“大家别挤,按次序来。”

    祝小飞见黑子不着急,他拉着 黑子就挤向车门。

    带貂壳儿的几个人分散到各个车门也跟着使劲挤,黑子发现,这些人只是挤,根本就没打算上车。

    黑子把包抱在胸前刚往上一挤,他就感觉有人在拽他的包,用眼角的余光黑子看见一个带雕刻的小伙子正在拽他的包,另一个配合着同伴使劲的挤他,想把包从他怀里拽出来。

    黑子这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贼,他们在利用上车人多拥挤的时候作案。

    黑子虽然混但是他不偷不抢,在部队受到的教育他时刻都铭记在心,这些人在他眼里连流氓都不如。

    黑子用一只胳膊抱着包,另一只胳膊腾开猛的向后击去。

    拽他包的人根本就没有防备,砰地一声,黑子的胳膊肘撞在他脸上,顿时撞的他发现漆黑的夜空中漫天飘散着金sè星星。

    “你怎么撞我?”那个人大喊道。

    “你TM 撞人啦知道不。”随着吼声,几个带貂壳儿的都跑了过来,把黑子围住。

    祝小飞刚挤上车,听见后面吵吵闹闹,回头一看有五六个人围住黑子,像是有事儿发生,他又挤下来。

    “怎么回事儿,找事儿是不。”祝小飞扒拉开一个头戴貂壳儿的小伙子站到黑子身边。

    列车在县城车站只停十分钟,黑子和祝小飞没多少时间,黑子喊道:“别废话,动手。”

    祝小飞和黑子配合的非常默契,一听黑子说动手一拳打向面前的一个带着貂壳儿的面门,貂壳儿被打飞,挨打的人被打的头一仰差点儿被打倒。

    “揍他们。”有人喊道。

    黑子一手抱着包一手挥拳猛击,围着他的三个竟然无法近身,祝小飞提着的塑料袋被打飞了,里面的吹得东西撒了一地,愤怒的祝小飞抬脚猛踹,把围着他的两人踹的直躲他。

    喇叭里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列车就要发车啦,没上车的旅客抓紧时间上车。

    黑子飞起一脚踹到一个,就在他攻击对方的时候,后背被踹了一脚,被踹的扑向车门,这一脚很重,要是没列车挡着就被踹到站台下面了。

    黑子就势上了车,喊道:“小飞,快走,车快开了。”

    还没打过瘾的祝小飞吼了两嗓子转身跳到车上,乘务员见他们上来急忙把车门关上,几个头戴貂壳儿的帽子都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光头,站在站台上大声骂着。

    列车缓缓的动了起来,乘务员看了看黑子和祝小飞说:“你们怎么惹上他们啦,这些靠车门的不好惹。”

    黑子和祝小飞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人是在车站混的小偷,他们专门在上车的时候和乘客挤,乘机偷乘客的财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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