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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平安战     赵马踏天下txt下载     赵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章 攻守之战争再启

    《楚书*宋玉传》载:玉有属,名曰彭威,性深沉冷酷,屡经战阵,以阴谋诡计称于世,凡中其计者,多不能免死,其深得玉之信重。

    徐俾心念徐仁安危,领着500骑兵拍马从阵中冲出。“二哥,我来救你了。”一时间原野之上烟尘四起,群马嘶鸣。所有的骑士都拼了命的往徐仁坠地的地方冲去,他们顶着头顶依旧在倾泄的箭雨,顽强的奔驰着。

    “哈哈哈。”站在城楼的彭威看到这一幕,大笑了起来。突然城,楼上“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彭威的笑声,几息之后,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禀报说:“将军,有一台连弩的弓弦尽断,其余的连弩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怎么办?”连弩是军国利器,除了精度差强人意外,也不可长时间的使用,否则弦断而弓毁。彭威闻言脸色一板,无奈的说:“连弩停止射击吧。”

    命令下达之后,城上再无巨箭射出,此时徐俾率领的骑兵也大都到达了徐仁摔落在地的地方。“二哥,大哥命令我们退回大阵。”徐俾对一身黄土的徐仁说道。

    徐仁翻身上马,向着城池咆哮道:“此仇不报,我徐仁誓不为人。”声音传到了彭威的耳中,彭威冷笑着说:“我等着你。”

    看着大批的骑兵灰溜溜的退回后方大阵,彭城百姓们一时间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宋玉乘机激励人心大喊道:“贼子败退!彭城威武!”愣神的百姓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回到了现实之中,随后也大声呐喊:“彭城威武。”城下奔驰的骑士们闻声纷纷回头看向彭城,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这样的城,我们能打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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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营寨内,王翦在军营中训练着留营的士兵。“跑起来,没吃饭吗。”王翦对着渐渐慢下来的队伍咆哮道。

    “禀军师,我们已经快速绕大营跑了3周了,最少也已经跑了20里了,所有人都累的不行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头领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看到了王翦严肃的脸色,于是小心翼翼的对王翦说。

    小头目亲眼看到了王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的整个过程。训练刚开始是,王翦的脸色就不是太好,但当时他还能强颜欢笑。随后,当彭城中传出第一次呐喊时,王翦的笑脸消失了,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当第二次呐喊声传出来时,王翦就开始出现了暴躁的现象,说话是用咆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小头目很不想开口求情,但他的手下已经是苦不堪言,作为头目,他不得不挺身开口求情。

    王翦闻言举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边打嘴上还说着话:“你说什么?累了!你不知道吗?在战场上,累了就代表着死亡!你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你的兄弟们还看重了!你知不知道在战场上,你这样会害了你的兄弟的!给我继续跑起来!”

    小头目顶着王翦的抽打,不敢回话,马鞭无情的落在小头目的身体上,留下一条条细长的鞭痕。

    “军师,求您饶了百将大人吧!”小头目的一众属下纷纷求情道。

    这在这时,一名骑士匹马奔入营中,神色看上去十分着急,似乎前方的战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今天我便放过你,倘若你以后再犯,罪加一等。”王翦停止了对小头目的鞭打,口中怒气冲冲的说。

    怒气发泄完后,王翦的口气有了点缓和,他继续说:“所有人原地休息。”然后拨马往大营奔驰而去。

    几分钟前,彭城城外几千人组成的攻城大阵中,徐氏五兄弟面色惨淡的席地而坐,听取手下汇报伤亡情况,并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

    “伤亡情况如何,赶紧如实禀报吧。”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徐偃率先开口说道,“这点伤亡我们还是能撑得住的。”

    军中的书记官闻言如实的禀报说:“回禀将主,此役我军一共出动兵马计九百一十一,回阵兵马七百七十七人,总计一百三十四人战殁,另外回阵兵马中有伤者计一百一十一人,预计其中半数将从此不能再上战场。”(战国时代的医术还是十分的落后,刀枪剑戟等金属武器造成的伤害几乎是无法治愈的,伤者只能凭借自己的毅力来恢复。)

    书记官不断的禀报着初战的损失情况,徐仁越听脸色越来越阴深,“不要再说了。”他他拍地而起,大声的吼道:“大哥你在给我三百兵马,在加上我还剩下的人马,我一定能打到城下。”

    “老二呀,我一直跟你说要你把这暴脾气改一改了,否则将来你一定会死在这暴脾气上。现如今我们是在战场上,一任性,其后果便是成百上千的人就会为此丧命,因此我们发出每一个命令都必须慎之又慎。”徐偃语气温和的劝解道。

    “我是大老粗一个,是一个厮杀汉,我做不来这些事,这脾气我也改不了,反正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那我就先回营了,告辞。”徐仁粗暴的说了一大通,然后拔腿就离开了。

    “二弟,不要闹了,快回来。”徐偃喊道,但徐仁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快步的离开了。徐偃对剩下的一众人报以苦笑,然后继续说道:“二弟走了,还剩下我们这些人,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徐伏一直自诩是五兄弟中最通智谋之人,他率先开口道:“我看现在的情况,单凭我们恐怕是不能打下这座城池了,还是请军师来吧,军师足智多谋、见多识广,一定有好办法。”

    徐偃闻言反对道:“不行,你们不记得昨天我父亲说的话了吗,现在我们败的一塌糊涂,如果时候去请军师,而军师一来就赢,那士兵们一定会感念崇拜军师,如此军心就不再会是我们的了。军心一失,我们的立身之本就没了。军师不能请,最起码不能再我们败的时候请。”

    “那么我们可以打赢一战再去请,我看二哥很想报仇雪恨,而前先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我看这一次二哥也许能打到城池下。”徐佶考虑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道。

    “有道理,就这样办了。徐俾你这就其通知你二哥,就说我会给他500人,再加上他剩下的属下,总计七百多人,全部由他统领,辰时三刻,出阵进攻彭城,告诉他他务必要打到城下;徐伏,你立刻去后军大营将军情如实禀报给军师,记住,在我们没有人去通知你的情况下。你一定要拖住军师,不让他来前线。好了,各自行动去吧,成败在此一举。”徐偃听到徐佶的主意,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吩咐道。

    初战辰时一刻爆发,辰时二刻结束,彭城之战的第一次交锋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结束了一方虽损失惨重,但未伤筋动骨,另一方则完全没有损失。辰时二刻后,双方不约而同的开始总结对方的实力,为下一场交锋做准备,双方都明白,刚刚的战斗仅仅是一个试探,真正的战斗将从下一站开始,战争将从此越来越艰苦,直到双方有人捯下,可以称的上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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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三刻,真正的战斗开始了。徐仁领着七百多人的骑兵集团出阵,宣示着战斗的开始。

    “孩儿们,话不多言,来日庆功宴上见”徐仁依旧不改本色,没有多说什么话。

    “不死不休!”徐仁高举手中的胡刀高叫道。

    “不死不休!”所有的骑士也都紧随其后大声呐喊。

    骑士的呼声传到城池上,传到了宋玉的耳中,宋玉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说道:“彭城将要血流成河了,不知神会不会降祸我这实不副名的县公。”呼声传到彭威的耳中,彭威显的斗志昂扬,他自言自语道:“你要战,那便战。好一个不死不休,我彭威乐意奉陪。”

    七百有余骑兵兵马飞速奔驰,在大地上惊起一片烟尘,近千匹的马匹的马蹄沉沉的敲击在大地上,让人感觉大地都未颤抖。

    骑兵集团再一次到达长箭的的射程范围,城池之上,彭威故计重施。“连弩手准备。”彭威大声喊道。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城上的彭威和奔驰的徐仁不约而国的倒数了起来。

    “连弩,射!”彭威毫不留情的果断下令道。

    一瞬间,几百支长箭如雨一般降落,

第51章 攻守之全线压上

    “故技重施。”徐仁哈哈大笑,然后下令道:“所有人伏身马背,躲避箭雨,维持阵型,加快马速,迅速通过。”

    所有的骑士闻言纷纷拍马加速,然后伏下身子,小心翼翼得操纵着马匹躲避着飞来的箭矢。“呜、呜、呜……”骑兵组成的阵型中不时的传出有人被箭射中,临死前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所有人听着,第一排的人战死,第二排的人补上,第二排的人战死,第三排的补上,阵型一定不能乱。”听着阵中不时传出的死亡之音,位于最前列的徐仁大声的鼓励着身后的骑士们:“越过了这道坎,我们便是胜利者,彭城的女人、金银任我们抢夺。冲啊!”

    “冲啊!”身后的骑士们听到了徐仁关于女人金钱的许诺,纷纷两眼放光,也大声的咆哮道。

    彭城城楼上,宋玉看着眼前的骑兵大阵,感慨的说:“骑兵成阵,互相遮护,并力进攻,扫荡前路,不愧为精锐。”宋玉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将骑兵组织出一个阵型是殊为不易的,这对于将领和士卒的要求都是十分高的。

    身旁的彭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知是示意赞同还是不赞同。

    “他们的阵型有什么问题吗?”宋玉疑惑的问道。

    “骑兵一排接一排向前奔驰,没有出现混乱,阵型一直维持的堪称完美,如涌动江水一般似乎可以将前方的一切扫荡干净。然而当前方骑士坠马身亡时,后方骑士替补并不流畅,动作中的一丝犹豫让整个替补过程显得很生硬。”彭威解释说:“整个阵型空有气势,但限制了骑兵速度的施展,实力并不是十分的强。县公,你看着吧,只要他们的最前一排的人一瞬间死伤过半,这个阵型就会瞬间松散的。”

    说话的几分钟的时间,城下的骑兵大阵在徐仁的带领下迅速的穿过了连弩的打击范围,以横扫一切之势向前奔驰。这一次的伤亡极其微小,仅有最前方的十几骑不幸被箭射穿,一时间徐仁的一众属下士气大振。后方的徐偃看到这情景,不禁高喊一声:“好样的。”然后他立刻下令道:中军大阵全体向前推进,两翼剩余骑兵遮护四周。”

    城池之上,彭威远远的望见敌军后阵也向前推进了,于是他立即跟身边的宋玉禀报道:“敌军后军已经开始向前推进,我看他们是要全线压上了,城外我虽然还布置了几道陷阱,但肯定是挡不住敌军的脚步的,要准备打城池战了。”

    宋玉叹了口气,对彭威说:“你快去准备吧,希望我们能守的住这城池。”

    “一定能的。”彭威回应道,说完他便健步如飞的下了城楼。留下宋玉一人犹坚守在城楼之上。

    走下城楼,彭威回望,自言自语的道出了刚才的未言之语:只要县公你这挺拔的身躯不倒。”彭威心中清楚的明白如今的县公已经不再是县公了,他已经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守住城池的信心。从古至今,无论是那一场战争,始终对胜利抱有信心的一方终将会是胜利者。

    “将军,敌军快要进入到了陷马坑区域了。”彭威的副将走到彭威面前禀报道。陷马坑,一种防御工事,在要隘处掘土为坑,以陷敌方人马。昨日彭威带领彭城百姓连夜在原野之上挖掘了几百个不规则的陷马坑,坑中埋有铁刺、竹签,用以刺伤马蹄,坑上用草和细尘将其隐藏了起来。

    “命令连弩手休息一下,让所有的弓弩手准备好,一旦骑兵集团到达此处,箭雨灭之。”彭威下令道。

    城下,徐仁领着七百多骑士拼了命的向着城池奔驰。“弩机上弦,盾牌遮护,人马一体。”徐仁下令道。

    “嗖、嗖、嗖……”当徐仁一行人刚踏入陷马坑区域时,一阵箭雨便向他们袭来。

    “护!护!护!”徐仁大声咆哮道。就在这时,“轰”的一声马匹的前脚陷入了一个坑里,马匹瞬间停了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骑在马上的徐仁被甩出了很远。

    “将军。”徐仁的贴身护卫和手下大声的喊道。他们急忙拍马去救徐仁,然而陷马坑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陆陆续续的有一百多名骑士从马上甩飞。

    徐仁再一次摔落在地,不过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危险。不仅有大量的箭向着陷马坑区域倾泄,而且五六百名未中陷马坑的骑士依旧在往前奔驰。因此,徐仁不仅要避开箭矢,还要避开奔马,好在他手中有一张盾牌。

    徐仁举着盾牌,遮护着身体的要害,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犹高喊着:“所有有马的不要停,继续冲锋,以徐真(徐仁的亲卫)为主,坠马的人小心向我靠拢。”于是大量原来准备停下的骑士再次加速冲出陷马坑区域,而坠马的骑士也都变成了步兵,小心翼翼得避箭避马,向徐仁靠拢。

    彭城城池上,彭威继续下令道:“不要管坠马的人,全体弓弩手继续射击骑兵集团。”

    五六百骑兵通过了陷马坑区域后,继续不管不顾的奔驰,他们一边高举盾牌,遮护人马,一边也开始了反击。

    趁着城池上的弓弩手拉弓引箭,安装弩箭的一点间隔,徐真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弓弩瞄准,射。”

    刹那间,几百只箭从城下飞上城上。“啊、啊、啊……”城上人中箭后发出的的声音此起彼伏。城上的百姓心里素质毕竟不高,一时间,有些人又再次惶恐了起来。

    “百姓们,不要害怕惊慌,我会与你们一起守护这座城池。”这时城楼上传来了宋玉的声音。同时一支箭也从城楼上飞出,城下的一个骑士中箭倒地。

    “县公威武!”彭威趁机大声喊道。大量的百姓也应声喊道:“县公威武。”一时间城上的民心也稍定。而就在这时,城下的骑兵集团也出现了混乱。于是百姓们天真的便认为这些骑士是被县公的神威吓着了。彭威虽然知道城下骑兵混乱是因为铁蒺藜的关系,与宋玉无关,但选择了不去辟谣,因为他认为让百姓去崇拜宋玉有利于提高百姓作战的实力。

    铁蒺藜,一种军用的铁质尖刺的撒布障碍物。在古代战争中,将铁蒺藜撒布在地,铁蒺藜的尖刺可以刺人或马的脚,于是常常用以迟滞敌军行动。铁蒺藜中心有孔,可用绳串连,以便敷设和收取。战国时期的战场上,铁蒺藜已经被大规模的运用。《墨子·备城门》载:“皆积参石、蒺藜”。《六韬·虎韬》载:“狭路微径,张铁蒺藜,芒高四寸,广八寸。”铁蒺藜不是什么军事利器,他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可大量的生产使用。昨夜,彭威带领百姓在拒马枪阵前撒了大量的铁蒺藜,目的主要是用以迟缓敌军骑兵的奔驰进攻。

    就在骑兵出现混乱时,徐仁等坠马之人也聚拢在了一起,他们结阵走到撒有铁蒺藜的地域,而后方的徐偃也领着步兵大阵走到了连弩的打击范围内。

    “将军,敌方后军的步兵阵已经抵达了连弩的打击范围,是否攻击。”彭威的副官向彭威禀报道。

    “你去告诉连弩手不必顾及连弩会损坏的事情,全力发射弩箭,依据我的推断,恐怕此战过后,连弩就用不到了。”彭威吩咐道。

    后军步兵大阵中,徐偃带领着步兵大阵缓缓向前推进,当抵达连弩攻击范围时,徐燕下令道:“刀盾兵举盾,快速通过。”

    “当,当,当……”一阵箭雨袭来,洒落在盾牌上,一阵又一阵的金属撞击声在所有人的头顶响起,伴随着断断续续的人被射中后的疼叫声,所有人都有了一丝害怕的感觉。

    “所有人加快脚步,不想死的就加快脚步。只要我们到了城下,短兵相接,就可以为被射死的同伴报仇了。”徐偃大声的喊道,想为所有的士卒驱散心中的恐惧。

    与此同时,被铁蒺藜所扰的前锋部队也被再次被徐仁重新组织了起来。骑兵们一手举着盾牌,遮护着人马,一手拿着弩箭,不时的将手中的弩箭击发,然后再在同伴的遮护下重新安装箭矢,所有人嘴中一直喊着:“必胜!必胜!必胜!”

    徐仁大声喊道:“马犹可用者继续向城下冲击,不可用者下马随我徒步前进。”于是众人纷纷照做,分成了两批,一批继续骑马冲击,一批下马步行。

    辰时五刻,骑兵到达了临河的拒马枪阵,骑兵集团毫不犹豫的顶着箭雨破换了拒马枪阵,辰时六刻,步兵抵达了已被破坏的临河的拒马枪阵,此时骑兵已经抵达了护城河,正在护城河边上结阵反击,等待后续的兵马,并且填河造路,准备越过护城河,而此时后军步兵大阵也正冒着箭雨通过了陷马坑。

第52章 攻守之失控

    徐仁领着一百多人一路收拢着坠马的骑士,这些骑士皆是上马可为骑,下马可为步的精锐。他们一手持盾,遮护人身;一手握弩,伺机激发,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型的方阵,快速的向着城下进发。

    当徐仁抵达拒马枪阵时,身边已经聚拢了200多名坠马骑士,徐仁在马上之时一直冲锋在前,在步兵阵型中依旧领头在前。

    “将军!将军!将军!”一名骑士从拒马阵中奔驰而来,口中大喊道。

    “来马避阵,违令者箭矢无情。”见一匹马从拒马阵中急速驰来,徐仁大声喊道。

    骑士闻声手起刀落,砍断马腿,一时间马匹立死,骑士在惯性的作用下坠马滑入阵中:“将军,徐副将派我前来禀报您,他已经攻至护城河,并且已经率领手下一鼓作气在护城河上填出三条道路,徐副将希望将军您赶紧前去扩大战果。”

    “伤亡如何。”徐仁担心的问道,如果前军伤亡过大,他这么一点人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马匹几乎全部没了。”通报的骑士似乎是一个爱马之人,他不先说人,而是先说马。

    “马匹为什么都没了呢?”徐仁急忙再次问道,他需要详细的了解前军的情况,才能做出相应的判断,然后在做出相应的安排。

    “城上射出的箭矢太过密集,人无法在护住自己的同时还护住马匹,于是五六轮箭雨过后我们所在的阵地上就几乎找不到一支活马了。现在的阵地上,所有的骑士现在都成了步兵。而我刚刚骑的马也是前军中仅剩的几匹还活着的马匹。”

    “马没了,那人应该也伤亡惨重吧!还剩下多少人?”徐仁再次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人倒是没有死多少,到我离开的时候,应该还有四百多人。”通报的骑士掰了掰手指,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

    “怎么马都死了,而人却没有死多少了。”徐仁疑惑的问。

    通报的骑士带着一种感激的口气回答说:“多亏了徐副将,是他想出了妙计,才让我们这么多的人可以活下来。徐副将见有大量的马匹尸体倒在护城河边,于是便命令我们将马匹的尸体堆在了一起,这样人便可以躲在马匹的尸体后面,不用担心前方射来的箭,人变得更加安全了;除了这个好处之外,这样做人还也可以在马的尸体后面安全的安装弩箭,然后伺机的从马匹的尸体后面探出头来伺机反击。就这样,我方虽然只有400多人,却一度杀伤了很多城上的人,使得他们的攻势渐弱。”

    徐仁闻言一愣,紧接着呵呵一笑,口中夸赞徐真道:“没想到我的这个副将还有些急智。”

    一直跟在徐仁身边的书记官闻言也是呵呵一笑,恭喜徐仁道:“恭喜将军得一智将。”

    徐仁听到自己书记官的夸赞后大感不好意思,他立刻谦虚的说:“是徐真争气,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说完,他跳过了徐真的话题,吩咐书记官道:“你领十几个人赶紧到后方大阵中向我的大哥禀报前方军情,让他务必快速向前进军,不得有误。”

    吩咐完书记官后,徐仁又大声的对身边的两百多人下命令道:“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与前方战友汇合,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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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彭威在城外的一系列布置,一环套一环,将攻城的一方算计到了极点。先是在六百米到五百米的距离内对徐仁的骑兵集团进行连弩打击,逼迫其不得不提速,快速逃过连弩打击区域,现实中,徐仁确实是不得不被迫提速。于是预先再500米至400米设置好的陷马坑便成了骑兵集团的第一次噩梦,惯性的存在使得骑在高速奔驰的马匹上的骑士在马匹陷入坑中时必定会从马上飞出,而这时连弩发射的箭矢将会无情的收割坠马人的性命和马上慌乱的骑士的性命。在现实的作战中,陷马坑区域,徐仁的队伍留下了七八十人的尸体。

    通过陷马坑的骑士在经历了陷马坑的惊心动魄之后,阵型必将有所松散,于是预先在400米至300米区域内铺设好的铁蒺藜将成为骑兵集团的第二次噩梦,铁蒺藜将彻底的扰乱他们的骑兵阵型,而此时从天空中落下的几乎不间断的密密麻麻的劲弩箭矢将再一次收割骑士们的生命。现实中在此处徐仁的骑兵集团在此区域内再一次丢下了七八十条性命,一百多人在此处坠马。

    失去速度的骑兵在战争中便如一个靶子一般,而接下来的拒马枪阵便将是徐仁为这些骑士预先做好的坟墓。辰时五刻,已经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集团抵达拒马枪阵。就是在这片区域,彭威失去了对战场的控制。

    拒马枪是把多支长枪插在原木上,用以阻挡敌骑兵冲锋的一种障碍物。用在防御一方,作为构筑阵地时的辅助设施来使用,也常用来封锁道路。彭威突发奇想,在护城河两岸设置了一片拒马枪阵,他将彭城内存有的一半拒马枪设置在了这里。拒马枪以离卦(?)的样式参差安置,共有5排,每一排的拒马枪以铁链相连,按照彭威的设想,徐仁的骑兵集团为了通过此处,将被被迫分流,一旦骑兵分散开来,将被全灭。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彭威的想象发展。

    当徐真抵达此处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聪明的他领着100多人弃马为步,在身后骑兵的掩护下,将面前连接的拒马枪的铁链斩断,然后将拒马枪一一搬开,步步为营,在付出了几十人的阵亡后,开辟出了一条可供五马并行的通路,于是大量的骑兵得以保全,直达护城河。

    随后的情况越来越恶化,越来越脱离彭威的计划。虽然彭威命令在骑兵所在的区域不间断的倾泄箭雨,但都被敌军所化解,杀伤效果不大,而城下的骑士们也开始了反击,射杀了城上的百姓几百人,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对峙。

    辰时六刻,城池之上,彭威居高临下,看着城下敌军的动作,思考着应对之策。“嗖,嗖,嗖……”一排排粗大的弩箭飞上城池,“将军,小心。”一个小兵扑倒了失神的彭威。

    彭威触不及防,被小兵撞的七荤八素,沉沉的摔倒在地。“竖子,干扰军务,汝欲死乎。”趴在地上的彭威怒骂道。

    小兵也摔的不轻,面对彭威的指责,他没有多说什么,手指向上指。彭威翻过身,只见天空中一波接着一波的粗大箭矢如雨般落入城内,钉进城墙。彭威匍匐着爬到城墙边上,透过瞭望眼,向城外看去。

    一支支箭矢从陷马坑区域整齐的飞向天空,彭威一下子搞清楚了巨箭的来源,也意识到了战局的彻底失控。

    “将军,将军,城上的百姓死伤惨重,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彭威的副将跑到了彭威的身边,大声的问道。

    “镇定点,情况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命令所有的连弩调转目标,覆盖打击敌方后军连弩阵。”彭威果断下令道,“让弓弩手不要停,。只要敌军的前锋被我们摧毁,我们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与此同时,城下后军大营,徐偃也正在对属下下达着命令。“这位是你们的二哥派来的人,他大致向我通报了前面的军情,现在所有人听我将令。”徐偃正色的说。

    “五弟,我已经组织好了300骑军和500名步兵,我命你立刻带着他们向前救援你二哥。你的任务就是拼死守住最前方的阵地。”

    “尊令。”徐俾了一声,然后拿着徐偃给的令箭快速跑向了后军大阵的最前方。

    “三弟,我命你即刻出发,去我们的后军大营,迅速的将军师带来,你来的越早,我们的伤亡就越少。”

    “尊令。”徐佶应了一声,然后独自一人向着与徐俾相反的方向跑去。

    “徐化,我给你留下下500步兵,你一定要和500连弩手守住连弩大阵,保持连弩阵连续不断的的强大火力。”

    “末将一定誓死守护连弩阵。”徐化拿过令箭,一手指天发誓道。

    “其余人等,各自归阵,组织好人员,一刻钟后,我们全体快速向前。”

    “末将尊令。”所有人大声回应道,然后四散离去。一时间,后军大阵中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始磨刀檫枪,整个大阵中透出一股肃杀的气氛,连几百米外的城池上的人都能感觉到。

第53章 攻守之援军

    巳时时分,徐仁领着200多人与徐真所领的400多人成功汇合,在倾泄的箭雨下,徐仁再次接手了队伍的指挥权。

    “你做的很好。”徐仁拍了拍徐真的肩膀,夸赞道:“即使我在场,估计也做不到更好了。”看着眼前一个个互为依托的马尸阵地,看着护城河上已经填出的五六条道路,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徐真,徐仁在心中不禁的感谢老天:“谢了,贼老天,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不凡的副将。”

    “想要什么奖励,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替你办好。”徐仁允诺道。

    “谢将军,真不敢侍功而骄。”徐真连道不敢,谦虚的拒绝道。

    “这是你应得的,既然你现在不提要求,就当我欠你一个承诺吧,以后,只要你想到要什么呢,就来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徐仁大大咧咧的说道。

    “对了,将军,这是末将统计的我军目前站损情况。我军自后营大阵出发,计有兵七百二十一人,马八百匹,今兵犹有五百五十一人,马50匹,阵亡士兵一百七十人,马匹尽失。”徐真跳过奖励的话题,详细的禀报战损情况给徐仁听。

    “五百多人中伤病有多少。”一谈到战事,徐仁变回认真起来,他正色的问道。

    “禀将军,目前我们还可以作战的士兵还有大概四百人多一点。”徐真考虑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数据。

    “四百人虽然可以打到城下,但人数毕竟太少,而且后方的大军现在还不足以给我们箭矢火力支援,即使我们打到城下,恐怕到时我们也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我们目前要做好的事情便是钉在此处,只要后方支援一到,最少要有一千人,我们就打到城下,扫清前路的障碍,然后等到后方的军械运上,我们便可以攻城了。”徐仁分析道,“护城河上的填出的道路太少了,我们还要再填出5条道路来。还有我们身后的这些拒马枪,它们会影响后方大军的前进,我们也要将其清理掉,扔到护城河中。这两件事便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你赶紧安排人去做好。”

    徐仁一改以前的暴脾气,打定了主意要钉死在这里,他的做法让彭城守军从优势变为了劣势,他的做法给了攻城的一方一个兵力转运的阵地。在接下来的战争,攻城的一方无论被打退了多少次,都能迅速的重组兵马再次发起进攻,这都得益于徐仁此时的主意。

    巳时一刻,徐仁身后的拒马枪阵已经不见了了踪影,在徐仁眼前,十条道路横跨护城河,每条道路相距200米左右。而此时,战局也出现了明显变化,徐俾的1000兵马也抵达护城河与他顺利汇合,后方大阵也在踏上了铁蒺藜区域,距离护城河亦不远。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在付出了几百条生命的代价后,攻城的一方即将将守城部队的从优势的地位上推下,双方出现了短暂的攻守之势的平衡。

    “二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小弟我奉大哥之命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徐俾一见徐仁,立刻兴奋的说道。

    “能在这里见到你也真是太好了。”徐仁一把抱住徐俾,天知道他从战事开始到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徐仁抱着徐俾,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言语。

    “将军,拒马枪阵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护城河上的十条跨河道路也已经修建好了。目前将士士气已经恢复过来,卑职特来向将军请示,我们是否渡河进攻。”当徐仁正与徐俾互诉衷肠之时,徐仁的副将徐真跑道了徐仁的面前,向他禀报最新的情况,打断了徐仁和徐俾的交谈。

    徐仁偷偷的擦干了眼泪,将心中脆弱的一面隐藏了起来,他正色问徐俾道:“五弟,你这次带了多少人呀?”

    “好叫二哥知道,我此次带来的队伍不多,大约有骑兵300骑,步战之士500人,但小弟我保证这些人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几乎都可以以一敌五,以他们的实力,任何人挡在他们面前的人都会被摧枯拉朽的毁灭。”徐俾的年纪还不大,还带一点小孩子才有的心性,他骄傲自豪的回答道。

    “以一敌五?”徐仁起先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即又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对徐俾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你带来的可是大哥的亲卫军。”

    徐俾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哥将他的亲卫营全部交给了我。”徐仁闻言,心中再次泛起了波澜。

    徐偃的亲卫营,其精锐程度仅次于徐巴的300护卫,而远超徐氏五兄弟中其他人的亲卫营。徐偃的亲卫营中的好男儿都是徐巴亲自从全军中选出的,徐巴这样做是为了将徐偃与他的兄弟们区别开来,以此确定徐偃的继承人的身份。这些好男儿都是实打实的精锐中的精锐,能够以一敌五是挑选他们时规定的最低入选标准。近年来,徐偃的亲卫营的风头褪去了不少,于是当徐俾提到以一敌五时,徐仁一时间还没想到这支队伍的存在,随后,没过多长时间,徐仁就想起了这个曾经无限辉煌的队伍。

    “你确定?”徐仁再次问道。徐偃的亲卫营一直护在徐偃身旁,他是徐偃身边的一道最强的防线,徐仁怎么也不敢相信徐偃会将它交给自己。

    徐俾再次点了点头表示确认,徐仁震惊不已,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道:“大哥,既然你信的过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这座城池我拿定了。

    默默的发完了誓,徐仁立刻对徐真下令道:“徐真,你先将前来支援的军队安排好,然后让所有将士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最后派出几个人,让他们到后军大阵中通报徐偃将军,

    就说我希望他可以给我们以箭矢的火力支持。”徐仁相信,只要后方万箭齐发,压制了城上的弓弩手,在箭矢的掩护下,他一定能够打到城下,并让城墙外再无陷阱,成为一片坦途,任人马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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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军大营的中军营寨中,徐伏和徐佶正向王翦诉说着他们的请求。“军师,东城战事打的很艰苦,我们死伤惨重,现在已经形成了焦灼的态势,我们希望你能前往东城助吾等一臂之力。”徐伏诚恳的说。

    坐在上首的许巴闻言也插话道:“小子不成器,还请军师多多照顾则个。”

    “既然徐大哥说话了,我也就不好拒绝了,我便随两位公子走一趟吧!”王翦没有多说什么,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来自己的贴身护卫,然后耳语了几句:“王直,你立刻到我的营帐,告诉我的20名亲卫,让他们立刻到营门前集合。”

    王翦的亲卫闻言毫不犹豫的疾步走出了营帐,王翦也作势要离开。就在这时,徐巴开口问道:“军师可要我给你拨100人马,让他们沿路保护你。“

    王翦拱手推迟道:”不必了,徐大哥你手上的兵马不能再调动了,这500兵马乃是我们的杀手锏,不得有失。我们在外还有500名散出去的哨探,我可以调他们以应急。彭氏三兄弟所率的队伍也不是弱旅,足够保护我到东城战场了。

    “那我就放心了。军师保重。”徐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平淡的说道。

    “徐大哥,在下告辞了。”徐仁拱了拱手,然后径直走去营帐。

    王翦的亲卫都是从秦国带来的精锐,当王翦走到营门时,二十几人已经全部在营门处列阵完毕。

    “我也想不多说什么,到战场上建功去。”王翦果断的下令道。

    在战争立功是秦国百姓唯一的提高社会地位的方法,因而秦军士卒大都闻战则喜,这二十几个人也不例外,他们高喊着“立功!封爵!”,坚定不移的向战场走去。

    王翦也被手下的热情所感染,他大声的吼叫承诺匾:“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

    在去往战场的道路上,王翦一路收拢了50余名哨探,在亲兵和哨探的保护下,巳时二刻,王翦来到了东城战场。此时此刻,城下的连弩阵犹在不间断的发射箭矢,徐偃正率着2000多人的开始继续向前行动,铁区域上,近三四百名留在在了那里,用手中的弩反击城上,一时间压制了城上守军的守势,前锋部队中,徐仁也领着一千多人开始越过护城河,开始了强大的攻势。而防守一方也已经准备好了。战争进入了第一次的小**。

第54章 攻守之登城

    后军大阵。

    “军师,你终于来了。”徐偃向着王翦拱手道:“战场之上,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没关系,这点虚礼吾一点都不在意。”王翦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还请公子为我介绍一下战情如何。”

    徐偃侃侃而谈,将战局详细的给王翦介绍了一遍,王翦不时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听完徐偃的介绍,王翦夸奖徐偃道。“我也没什么好修改的,你的计划应该是此战最稳妥的方案。我唯一要做的也只剩下临机应变,查漏补缺了。”

    “对了,前方的徐仁已经率领士卒过河了,是吧?”王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徐偃道。

    “士兵刚刚才来通报,二弟确实过河了。”徐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你快派人去给徐仁送上五架云梯车,让他一旦稳定了阵脚,就立刻攻城。”王翦吩咐道。

    “徐海,听见了没,你快去安排200人推5辆云车离阵,去彭城城下交付给我的二弟,让他看准时机攻城。”王翦话音刚落,徐偃立刻吩咐手下道:“告诉我二弟,后方大军马上就到。”

    徐海闻言应了声“诺”,然后就离开了徐偃身边。

    “军师还有什么要吩咐吗?”徐偃继续问道。

    “箭矢压制城头,可以减轻前军压力,弩箭的击发一定不能停。”王翦提醒徐偃道。

    “小子明白。”徐偃应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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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三刻,在城墙之上指挥的彭威依旧尽职尽力的坚守在自已的岗位上。虽然过早的失去了对战局的控制,但他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挽救着战局。

    “将军,敌军又有动静了。”彭威的副将突然发现城外后军大阵中再次分出了200多人,他立刻向彭威禀报说。

    彭威的思绪被副将的话打断,他定睛一看,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他对副将说道:“是云梯车,敌军想要攻城了。”

    “可是鲁班大家为我楚国造的云梯车。”彭威身边的一个百姓闻言问道。

    “应该是的,看外形差不多。底部装有车轮,可以移动;梯身可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于城墙壁上;梯顶端装有钩状物,用以钩援城缘,并可保护梯首免遭守军的推拒和破坏。”彭威点头道:“没想到一伙贼人竟然能造出如此军国利器,这伙贼人不简单啊,背后的势力实力不小啊!”

    “对了,让你统计的伤亡情况怎么样了。”彭威问副将道。

    副将闻言正色道:“截止目前,我方阵亡百姓400多人,精兵10人,连弩还剩50架左右,弩箭还有十万支,据卑职估计,敌方阵亡人数也在400在右。另外将军让准备的擂石、长枪、金汤等守城物品也一应准备完毕。”

    “你辛苦了,退下去休息一会吧,待会儿,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彭威听完副将的禀报,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说。“而我,现在也要去将情况禀报给县公了。”

    “卑职告退。”副将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彭威的话是什么意思,带着沉重的心情,他离开了彭威身边。而彭威也向着城楼走去。

    怀着沉重的心情,彭威走上了城楼。未见宋玉之人,彭威便听见宋玉之声:“真的到那一步了吗?”

    彭威跑上了城楼,先是向宋玉拱了拱手,然后悲观的对宋玉说道:“敌军攻城在即,短兵相接不可避免,请县公遵守承诺,下楼与百姓一起战斗。”

    “既如此,那便战吧!”宋玉吩咐道:“彭威,我令你为守城总兵官,若是我一不小心战死,你便为众人之首,继续领兵守城。”

    “县公鸿福齐天,怎么……”彭威欲推辞,连忙说道,却被宋玉的话打断。

    “众位属吏豪绅,也许曾经你我之间有过龌厝,但今日我们能聚在此处,也算是有一份缘分了。诸位请看这千丈城池,今日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希望你们每人能负责一段,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宋玉拔出自已的剑,指着苍天,用坚毅的口气,向着所有人吼道:“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

    宋玉身边的属吏和豪绅也受到了感染,齐声咆哮:“欲血!兄弟!”

    随后,一众守城百姓也受到了感染,齐声呼喊道:“欲血!兄弟!”

    在满城i的呼喊中,宋玉领着一干属吏下了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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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后方的火力掩护下,徐仁正领着1000余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不急不忙的向着彭城城池行进。

    巳时四刻,徐仁在城下站稳了脚跟,此时徐偃的2000大军也开始渡过了护城河,而徐偃先期派出的200名运送云梯的士兵也将5架云梯护送到徐仁手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哥真是太懂我了。”徐仁一边拍打着云梯车,一边笑呵呵的自言自语道。

    “徐真何在?”徐仁突然大喊道。

    “末将在。”徐真闻言从远处跑了过来应道。

    “组织人马,准备攻城。”徐仁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诺!”徐真兴致勃勃的领命道。

    巳时五刻前几分钟,城外发射的箭矢渐渐稀疏了起来,守城部队顿感压力骤减。

    “县公,敌军要攻城了。”彭威提醒道。

    巳时五刻,城下的徐仁行动了,攻城战开始了。

    “嘿咻!嘿咻!嘿咻……”精锐的士卒喊着号子,推着云梯缓缓向前行进。没有了后军大阵密集的箭雨压制,城上的弩箭顿时全部射向了云梯,显得比之前更加密集了。

    “射,拼命的给我射,射死这些杂碎。”一名守城的伍长怒骂道。

    面对密集的箭矢,城下推动云梯的士卒躲在云梯后面,用盾牌遮护着自己和同伴的身体,顶着密集的箭雨,坚定不移的向前推进。

    “四十步,三十五步,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架云梯。”和士卒们一起推着云梯的副官徐真下令道。

    “轰、轰、轰、轰、轰。”五声巨响,五架云梯陆陆续续的架设到了城墙上,梯顶端的倒钩紧紧的勾住了城砖。

    “卸去车轮,打上桩基。”徐真果断下令固定云梯。“轰、轰、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回却是士卒们打桩的声音。士兵们抡起手中的狼牙棒,将一根根木桩打入地下。

    渐渐的,打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声音全部消失在了徐真耳边,徐真果断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攻城。”顿时徐真领着500多名士兵开始分别涌上五架云梯,企图登上城头。与此同时,与城上弓弩手对射的徐仁也领着500名士卒奔至云梯下,紧随徐真之后,准备登城。

    “扔擂石,倒金汁,射弩箭,捅长枪,拿上趁手的东西,不管你用什么,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去打退这群杂碎。”宋玉爆粗口道。宋玉和百姓一起坚守在城上的第一线,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打落了一个又一个攀爬云梯的敌人。

    “啊、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绵延不绝,一个个敌军或被擂石砸到,从梯上摔下,或被长枪捅到,推下云梯,又或被金汁烫到,脱手从云梯上掉下……攻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摔下云梯,被城下的早已设好的竹刺刺死。

    徐真爬上云梯,左闪右躲,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危险。云梯之上,在他前面的人已经几乎没了,在他之后的人也少了许多。“兄弟们,加把劲,只要我们爬上城楼,站稳了脚跟,我们就赢了。”徐峥大喊道。

    就在这时,一把长枪再次捅到了徐真的面前。“小心啊,将军。”徐真身后的一个小兵看到此情此景大声喊道。徐真回头一看,长枪已经快要捅到自己了,根本来不及避了。“我徐真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吗?”徐真悲观的想到。突然身后的一个小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徐真面前,一把抓住了长枪。“将军,为我报仇。”

    亲眼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了救自已而付出了生命,徐真一时间悲愤不已。徐真像疯了一样的高喊着“报仇!服仇!”,三步并作两步的第一个爬上了城墙。

    徐真如杀神一般砍翻围着自已身边的敌人,一时间在城头杀出了一片空地,守城的百姓和士卒被他吓坏了,远远的围着他不敢靠近。

    徐真英勇的表现激励了所有攻城士兵,更多的士兵登上了城池,他们高喊着“杀!杀!杀!”,在城上占据了一个又一个位置,局势向着不利守城的方向发展。

第55章 攻守之亡将

    “县公,卑职快要挡不住了。”守在徐真登城所在位置的属吏跑到宋玉面前哭诉道:“求县公救救我呀!”

    宋玉扶起属吏,安慰道:“你先回去,我随后便亲自去救你。”

    属吏闻言安心的回到了自已的岗位上,将头疼的事一股脑的全部交给了宋玉。

    “县公,我方如今人马捉襟见肘,哪有兵力调去援救啊。况且这些士兵都是敌方的精锐,而我们的士兵大都是普通百姓,如何能打退他们。”彭威走到宋玉面前提醒道。

    “不管如何,这彭城必须得守住,希望刚才的话能激起百姓的斗志,多撑一会儿吧。”宋玉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就在这时,宋玉的家将宋伟跑到宋玉面前,宋玉一见到他便激动的问道:“伟叙,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禀公子,在下不辱使命,走访属吏豪绅之家计二十余户,共慕得精锐家兵护院一千余人,现特来交令。”

    宋玉闻言一把抱住宋伟,激动的说:“伟叔,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宋伟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接着宋玉又下令道:“宋伟听令,我命即刻你率一千慕得士兵赶紧上城,随我击退敌军。”

    宋玉心中清楚的明白如今战事的情况:守城的一方凭借人数多的优势,将所有登城的敌人分割包围,希望将敌军剿灭。而敌军的应付办法便是坚守住现在的登城区域,只要后续兵力一上来,便迅速将大量的士卒接引上城池,到时守兵无人数优势,必定会抵挡不住的。可以说双方的战术安排并无大错,于是战争就变成了一场与时问的赛跑。如果宋玉在敌军援军抵达前打退域上敌军,则城便守住了,反之,则未守住。因而宋玉并没有让宋伟和牟募得士卒休息,便让他们即刻进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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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杀我。”徐真在城头刨哮道。声音传到了正赶住徐真所在地的宋玉

    “有谁挺身而出,愿意助我斩杀此贼。”宋玉气狠狠的问道。

    “县公,小人愿住,为大人分忧。”宋玉话音刚落,一名长的健壮的士卒挺身而出道。

    小兵穿着人群,走到了徐真面前,开口道:“我来跟你打。在下楚国姑苏吴宁。”

    “在下楚国彭城徐真。”徐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后,迅速拔出了腰中之剑,直刺吴宁。

    “卑鄙之人,竟然偷袭。”吴宁惊道。然后一跃避过刺向自已的剑。

    “费话少说,快拔剑,这里是战场,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地方。”徐真运剑如游龙,剑再次向吴宁砍去。

    吴宁见此情况,急忙拔出腰下之剑,以作隔挡。“铛”的一声,剑刃相交,两人均顺势往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剑刃推向对方的脖颈,想将对方一击而杀。较力了几秒后,两人瞬间都意识到对方是高手,仅凭这一招一式是不可能将对方杀死的。于是吴宁和徐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突然发力,一时间,二人都被对方逼得后退了几步。

    脚步踉跄的吴宁被人扶住,他转头一看,突然发现扶住自己的正是县公大人,他小声的对宋玉道:“县公,敌将非弱者,要想解决他,恐怕要一些时间。卑职有一计,不如就由我来拖住敌将,而县公先解决敌将的手下,待敌将没有了帮手,我们杀死他便轻松了,不知可不可行。”

    “小伙子,真聪明,我看可行。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宋玉闻言笑了起来,夸奖吴宁道。

    与此同时,徐真也被几个手下扶住,徐真跟手下小声的郑重的说:“都紧跟着我,赶紧退打到云梯所在的地方,我恐怕遮护不了你们了,你们要靠自己来抵挡几倍的敌军了,记住尽可能的接应更多的弟兄们上城,这样你们就能撑得更久。”

    徐真上城后就领着手下四处攻击,虽然打得守城士兵毫无还手之力,占据了很大的地方,但随着守城军队的反击和包围,他们也被守城的队伍以人数的优势挤得距离登城地点越来越远,这也是为什么城下的徐仁无法给徐真以即时援助的原因。现在徐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立刻改正。

    “听明白了吗?”徐真环视众人,压低声音问道。

    “诺。”徐真的手下也纷纷压低声音回答道。吩咐完属下后,徐真大喝一声,持剑直往登城所在地冲去,而徐真的手下也纷纷紧随其后。

    “不好,他们想要逃跑。”宋玉一看徐真的行动,立刻对身边的吴宁说道:“不能让他们逃走,宁壮士,你快去拖住敌将,那些小喽啰就由我来处理好了。”

    “诺!”吴宁应了一声随即向徐真冲去。与此同时,城池上的其他四处包围圈中,徐真的手下遭到了沉重的攻击。由于没有像徐真这样的将领带队,他们如同一个无头苍蝇般在城墙上四处移动,而且新来的家兵护院不同于守城的老百姓,他们大都是练过武术的,战斗力并不弱,于是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渐渐的,他们全部阵亡在城池之上。至午时三刻时,城上的登城士兵便剩下了徐真和他的十个左右的手下了。

    从攻城开始到宋伟领来援军,从徐真被围到午时三刻,在这个阶段中,徐仁看在眼中,急在心中,他领着所有未登城的兵马组织起了七八次进攻,然而有了新鲜血液注入的守军一时间实力大增,竟然打退了他的所有进攻。

    “将军,孩儿们死伤太严重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徐副将而把整个队伍葬送啊。”徐偃的亲卫营统领徐江在第九次进攻失败后,再也忍不住的向徐仁进言道。一直唯徐仁命是从的徐俾在听到徐江的话后也附和称是,第一次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徐仁现在尚有兵600人左右,其中大部分为徐江与徐俾的手下,因而当他两提出反对意见时,徐仁也不好果断的坚持。于是徐仁求徐江和徐俾道:“五弟,江统领,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就再由朕再进攻一次,我相信徐真一定会赶到登城所在地的。”

    徐江见徐仁求他,推脱不过,便答应了,而徐俾也随之附和。

    “徐真兄弟,我尽力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快赶回来吧。”组织兵马时,徐仁如是想到。

    午时四刻,徐仁发起了最后一次进政,而此时,徐真也与亲卫被分割包围,陷入了重围当中。徐真武艺高强,吴宁拼尽了全力与徐真缠斗着,“铛、铛、铛……”剑刃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他的手下武艺平平,渐渐的,他们一个一个的被宋玉捉住,然后杀死。

    “将军,一定要逃走啊。”他的最后一个手下高喊了一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徐仁明白恐怕自己的所有手下都凶多吉少了。带着自己的手下的期盼,徐真大喝一声,剑势更加凌厉了起来。他甩出七八个剑尖,直刺吴予,吴宁一时间难以阻挡,不得不连连后退,徐真离登城地点越来越近。

    “这是何招式。”差点命丧剑下的吴宁心有戚戚的问道。

    “天女散花。原徐国技击秘技,没见过吧!不想死便快快让路。”徐真呵呵一笑,恐吓道。

    “我尊县公之令与汝缠斗,曾答应过他一定杀你。人不可言而无信,否则何以立天地。要我放你走,妄想。现如今,除非你杀死了我,否则你一定逃不了。”吴宁回答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徐真二话不说,再次使出天女散花一招。这一次,吴宁没有去作隔挡,剑直刺他的腰腹。当徐真的剑进入吴宁的身体后,吴宁以迅雷不及掩而之速将手中的剑扔向了徐真,然后双手死死抓住了徐真的剑。徐真抽剑不得,只能弃剑躲避,就在这时,吴宁迅速从身体中抽出剑,直刺徐真,徐真根本来不及避开剑势,剑无情的插入了徐真的心口。

    “这是什么招式。”中剑的徐真眼看自己就快活不成了,不甘心的问。

    “越女剑之以命搏命。”吴宁按着腰腹答道:“你是第一个逼我用此招的人。”

    徐真闻言,大叫一声:“天亡我也!”然而不甘的死去了。

    徐仁远远的听到了徐真的叫喊声,见救之无望,不得不急忙鸣金收兵,士兵们纷纷从云梯上退下了来。

    就在徐真倒下之后不久,午时五刻,王翦也领着大军2000大军抵达了城下。伤痕累累的徐仁在手下的搀扶下在城下迎接了王翦

第56章 攻守之大混战

    “大哥,军师,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过来了。”徐仁激动的说,语气中带有一丝哽咽。

    “二弟,你辛苦了,你好好休息一顿,战事就暂时交好我和军师吧。”徐偃拍了拍徐仁的肩膀安慰道。

    “大哥,我还能战,不用休息,徐真兄弟的仇还等着我去报了。”徐仁拒绝了徐偃的好意:“只有大哥你能让我为前锋,我甘愿当一个普通士兵。”

    “真是徐氏的好男儿。”王翦夸奖道,随后他的语气突然一变:“但再好的男儿,没有好的精力,战场上一定会还不如一个平凡的农夫,这种人一定不能用。”

    徐仁闻言知道王翦说的正是他,他知道王翦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唯恐被安排到后方看营寨,立刻告饶道:“末将谨尊军令,这就下去休息。”说完,徐仁作势要走,却被王翦喊住住了,王翦问道:“你的手下们吃午饭了吗?”

    徐仁回答道:“自出战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徐偃补充道:“后军大阵中的人也是如此。”

    “怪不得我观汝等之兵马略显疲态,兵无力岂能胜,幸好我来的早,否则这些精锐就要被你们葬送了。传我命令:全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一番,然后退至护城河两岸,煮火做饭,补充精力。

    城池之上,当2000多人出现在宋玉眼前时,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似的,他急忙唤来彭威问道:“城上如今还剩下多少人马,能挡住敌方接下来的进攻吗?”

    彭威向宋玉禀报着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刚刚敌军的进攻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现如今城上能战的守军大致还剩下3000人左右,这么点人要守千丈的城墙,恐怕很难挡住敌军大军的进攻。”

    “那你说该怎么办。”宋玉问道。

    “调兵,敌人似乎只进攻东城墙,我们可以从北面、南面、西面城池上调兵,不需要多,只要每个城上调500人便可以了,这样估计我们能撑到今夜。”彭威回答道。

    “好吧,你这就去办,有谁不从,军法处置。”宋玉果断下令道,彭威随即领命调兵而去。

    彭威离开后不久,城下的军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似乎有要攻城的打算,宋玉为此紧张不已。城上的守军看着城下威武的军容,守城的信心一落千丈,一时间都忘记了射箭,所有人都唯恐一箭射出会引起城下部队的如潮般的打击。

    午时六刻,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整队完毕的大军突然整齐向后退去,直至护城河才停了下来。严阵以待的城上守军眼看着这一幕,惊讶的愣住了,所有人都忘记了欢呼庆祝。

    “县公,敌军好像在烧煮食物。”宋伟指着远处的炊烟对正在搬运死尸的宋玉说道。

    “看样子,敌军暂时是不会打过来了。给将士们发一些大饼,让他们填一填肚子。”宋玉吩咐宋伟道。

    “卑职这就去办。”宋伟迅速的跑下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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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二刻,当彭威带着一千多人回到了东城墙,王翦也正巧开始了进攻。二十余架云梯架在城头,2000多人一股脑的全部投入了战斗。徐仁身先士卒,战斗在最前方,左冲右突,一共斩杀了百十人。彭威也和他差不多,杀红了眼,人性中的恶魔一面全部展现在了他人的面前。这一战双方打的都很艰苦,有人不要命的抱住敌人,然后跳下城头,有人不避敌人捅来的剑,迎身向前,只为将自己的剑刺入敌人的心脏,诸如此类的以命搏命的景象随处可见,所有人似乎都疯了,人性的恶魔一面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体现,上千人命丧城头城下,人的血液将城城都染红了。

    在守城的部队的顽强阻击下,徐仁始终没有能完全控制城头。黄昏时分,王翦不得不鸣金收兵,所有的攻城部队如潮水般退下了城。守城的军队也没有乘胜追击,几个时辰的战斗让他们也累得再也跑不动了。虽然身体很累,但他们的心中却是十分喜悦的。

    彭城之战结束后,凡是战后活下来的人,他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黄昏记忆。这一个黄昏的景色永远的铭刻在了幸存者的脑海中:没有欢呼,没有哭泣,天地间什么声音都没有,所有的幸存者都和身边的人一起默默的看着太阳缓缓落下,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我们守住了一天!”宋玉倚在城墙上,仰头看着天,笑着对身旁的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庆幸与喜悦。

    “是啊!真不容易啊。”宋玉身边的小兵看也不看身边的人便搭话道,语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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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临,黑幕拉开,城池之上,几盏牛油火炬熊熊燃烧,士兵们怀着肃穆的心情,清理着城上的尸体。千年的历史告诉他们:尸体若是放久了,便会产生瘟疫。为了防止大战之后有大疫的情况发生,宋玉让百姓们将尸体聚集在了一起,然后集中进行火葬。

    当士兵们整理城头尸体时,宋玉也没有闲着,各个城头的主将全部聚集在了县衙中。

    “彭威,你来为大家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宋玉坐在上首,没有多说什么空话,直接让彭威禀报战况。

    彭威应了一声“诺”,然后说道:“今天敌军集中攻击了东城,我方阵亡总兵力近2000余人,预计敌方阵亡总兵力也大概在1500人左右,这也就意味着明日我们依旧要面对有人数近2000人的敌军的进攻,而我军目前还剩下兵力有:东城3000人左右,北城墙100人左右,南城墙600人左右,西城墙1100人左右。另外还有一直未参加战斗的正在整训的500精锐士卒。”

    彭威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明日敌军的主攻方向依旧会是东城,而想要守住东城,三千人马明显不足,因此从其他地方调兵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经过我和县公的商议,我们决定从西城再调500人到东城。”

    东城守将赵闻言开口劝道:“县公,北城有大山依靠,南城有大河流经,敌军人马施展不开,但西城并无此地利。倘若敌军知晓通往西城的秘密通道,只需500人来一次迅速偷袭,恐怕仅凭600人马,卑职根本无法防住千丈的城池啊!”

    “你不必担心,从今日敌军集中兵力攻东城的情况来看,恐怕敌军并不知道秘密通道。如果敌军真的偷袭了西城,败退的责任便由我来承担。”宋玉自信的说道。

    赵还想再劝,刚想开口,宋玉便抢先说道:“你放心,只要到时候你及时来禀报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援救你的。”

    赵闻言也不好在说什么,县公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在反对就显得不通人情了,于是便道了一声“诺”,算是应了宋玉的要求。

    “难道今天全是坏消息吗,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吗?”宋玉追问彭威道。彭威想了想,然后说道:“几分钟前,派人来说,东城的内城墙建好了,希望县公能抽空去检查。”

    “既然来请了,诸位便随我前往一观吧,顺道我们也一起为战死者来一场火葬。”宋玉说道,话语中带有一丝商量的语气

    此夜,城外的王翦也没闲着,和城内的情况的差不多,王翦和众将听取了战况的汇报,并对明日的行动做了安排。

    此夜,除了这两处灯火通明外,赵捷的所居住的客栈同样也是灯火明亮。赵捷、高乐、赵殷等50余人人人身穿一身夜行衣,在客栈中作着最后的准备。亥时时分,在赵殷的陪伴下,赵捷熄灭了蜡烛,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客栈。客栈门外,一百多名勇士也身穿夜行衣,在夜色的掩护下,默默的等着着赵捷。

    “出发。”赵捷一声令下,一百多人的队伍向着东城悄悄的疾步而去。

    亥时二刻,一百多人来到了东城城门。“口令。”一个士兵挡住了赵捷的去路,口气严肃的问道。

    “千里奔袭。”赵捷身后的赵殷见此情况向前一步,对士兵说道。

    “口令正确,跟我走吧。”士兵说道。于是赵捷跟着士兵通过城门,来到了城外的一个营寨中。

    “将军,你吩咐要带来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士兵在帐外禀报道。

    “你先退下。”帐中传来了一位将军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当士兵走远了之后,帐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贵客来临,不如进帐一叙。”

第57章 攻守之绞肉场

    《楚书*赵牟传》载:赵牟者,楚国人也,相貌俊美异常,为人文武双全。其生于彭城,长于彭城,曾与宋玉并称为彭城二美。楚顷襄王30年,牟始从宋玉建功立业。自此以后,牟恒为宋玉一党之干将,深得玉之信重,仅次于彭威。楚亡后,玉为楚国殉,牟为彭威设计与玉同日而死。

    赵牟略显骄狂的声音传到了赵捷的耳中,引起了赵捷浓厚的兴趣。从赵捷出生开始,第一次有人敢对他如此傲慢,这让赵捷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我倒要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骄傲。”赵捷如是想到。

    “赵殷,你跟我进去,其余人原地休息。”赵捷吩咐道。随后,赵捷大步向营帐走去。赵捷掀开帐门,跨入赵牟的营帐,营帐中只有一个桌案和几张草席,没有任何装饰,显得十分简单,展现出了主人的简谱感念。

    当赵捷走入营帐后,赵牟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没了其他的动作。赵牟没有走上前迎接赵捷,他纹丝不动的坐在草席上,全神贯注的阅读着手中的文章,似乎并不知道赵捷的身份。

    赵捷见此情况,赵捷转过头看向了赵殷,眼睛流露出询问的神色。赵殷看到了赵捷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瞬间的明白了赵捷的意思。他走到赵捷的身边,紧贴赵捷的耳朵,悄悄的说道:“此人名叫赵牟,其先祖曾为我内卫成员,但他却未加入内卫。他这个人一直以天下第一英雄自许,为人骄傲自信,与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赵殷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卑职通过关系认识了赵牟,然后与其商量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才答应了让我们来帮助他守城。为了您的安全,我没透露您的身份,只说了您是一位贵人。”

    赵殷的话未说完,便被赵牟给无情的打打断。一直未开口的赵牟突然开口道:“两位先生,在陌生人面前好像不太适合耳语呦。”

    赵捷闻言急忙推开赵殷,赵殷的叙述截然而止。

    赵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朝赵捷屈身一揖,赵捷也随即恭敬的回礼。一番见面礼仪之后,赵牟开口问道:“听说贵客欲助我守东城,是否?”

    “然也。”赵捷回答道。“吾途经彭城,见山贼攻城。此等之事,但为好男儿,见之,皆必欲助守军卫域。”

    “贵客言重了,此等理由皆为大雅之堂之言,岂可于此陋帐言之。”赵牟顿了顿,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君乃赵国内卫之人,吾何以相信赵国内卫会为了楚国而赴汤蹈火了。”

    赵捷闻言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反问道:”公子希望我们怎么做了。”

    赵牟绕着赵捷走动了起来,不急不躁的说道:

    “第一,我希望你们在远离城池驻守,我建议你们埋伏在秘密通道沿线,沿路阻击。”

    “第二,听从在下的整体指挥,不得抗命。当然在下也不会让贵客的手下白白去送死。”

    “第三,是在下的一点私人要求,我看贵客不是常人,倘若此战过后我们能活下来,我希望贵客能与我建立长期的合作。”

    听完了赵牟的话,赵捷思考了几分钟,尢其是对第三点的考虑。赵捷如是想到:“内卫在楚国终究见不得光,无法影响到上层朝政的决策,培养一个光明正大的亲赵人物,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赵捷爽快的回答了赵牟:“成交,此战过后我会留给你一个联络员,以后你若有什么需求,就去联系他,之后我赵国在楚国的所有势力都会尽力帮你达成所愿。”

    “兄弟快人快语,我喜欢。”得到了赵捷的承诺,赵牟露出了笑容,他笑着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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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也许是天佑彭城,又是一场大雪降临人间,这一场雪下了整整一个上午,攻守两方都不得不躲在营帐和房屋中避雪,于是战事停了一个上午。雪花飘落人间,将天地打扮成了另一番颜色,彭城周边四处,雪景之美犹以城西树林为最。闲极无聊的赵捷穿梭在森林之中,欣赏着原始森林壮景。此时的他特希望有一个照相机,这样他便可以将这自然地最原始一面拍下来。

    悠游林间的赵捷浑然不知道危险已经向他靠近,死神的魔爪正在向他袭来。原始森林的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几个人正趴在雪地上,密切的注视着四周的情况。“有人来了。”一个人轻声的提醒道。这个人真是被王翦派去侦查东城情况的关凌,而他看见的人正是优哉游哉的赵捷。“怎么办,将军。”一个手下问道。

    “军师给我们的任务是侦查,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关凌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把弩都拿出来,如果那人没进入射程,我们就别去管他;如果那人进入了射程,我们就快速的解决它,然后迅速转移。”

    “诺。”关凌的手下应道,然后都悄悄地举起了手中的弩,瞄准了赵捷,只待赵捷进入射程,便万箭齐发。

    就在赵捷快要进出射程时,赵捷听到了赵殷的呼喊声:“殿下,赵牟公子邀您至城**赏白雪,共进午餐。”

    于是赵捷调转马头,寻着赵殷的声音见赵殷去了,从始至终赵捷都不知道他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

    午后,大雪停了,雪花洗净了昨日的血色,仿佛昨日没有发生战事似的。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王翦命令大军即刻攻城,由于王翦连夜将所有留后的部队都调到了城下,因而此时攻城部队的人数再次上升到了3000人左右,远远超过了昨夜彭威的预测的1500人左右。

    王翦似乎决定要一战定乾坤,除了徐巴偷袭西城所需的五六百人、监视西城所需的100人和来不及召回的一百多名哨探以外,王翦将所有的兵力全部召集到了城下,3000多人中近2000人从东城进攻,六七百人从南城进攻,四五百人从北城进攻,以东为主,以南北为辅。

    这一战直杀的那是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所有人都杀了人,见了血,连王翦也不例外。从午时四刻开始,到申时时分,攻城的一方彻底的占领了东城墙。近三个小时的战斗比之昨日更加惨烈,无数的男儿命丧疆场,城池附近的雪彻底的被染成了鲜红色。

    防守的宋玉在死伤惨重后,为了保留火种,被迫退到第二道新建的城墙上,企图在第二道城墙上重新建立了新的防线。登上东城墙的王翦见守军从南北城墙上退到了新建的东城墙上,于是命令徐仁和徐偃分别从南北两城追击猛打退后的守军。于是在南北城墙上新东城墙与旧东城墙连接点的10丈距离内,攻守双方战成了一团。

    由于城墙的宽度有限,双发都无法派出大量的士兵混战,只能以添油的方式进行战斗,战死一批后新的一批接着上。这十丈的距离就像一个绞肉机似得,无情的收割者士兵的性命。从申时开始一直到酉时四刻,双方谁也不能一时压过谁,战斗的区域没有丝毫移动,而在这十丈的区域内,1000多人的生命进入了天堂与地狱。

    夜幕降临,王翦没有鸣金收兵,而宋玉也心有灵犀的没有下达停战的命令,双方点起了火把在十丈的城墙上夜战。

    旧东城墙城楼上,王翦将他的新大营设在此处。“扑通、扑通……”的爬楼声音传到了王翦的耳中。王翦看向楼梯,几秒后,一身血污的徐偃出现在了眼前。

    “军师,这帐不能这么打呀!”一看见王翦,徐偃便吼道:“孩儿们一批批的上前,一批批的战死,到现在已经有七八百人战死了。要是这样下去,此战以后,即使我们夺下了彭城,我们恐怕也剩不了多少子弟了,失人存地,有何意义呢?”

    王翦看到徐偃对他吼叫,心中的怒气也升腾了起来,他也怒吼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可以确定的跟你说,在新旧城墙之间一定有许多陷阱,只要我们走这一条路,瞬间会有无数人马毙命。现在的打法也是无奈之举,这样打也是唯一的牺牲较少的打法,也是敌方最不能接受的打法,但面对我们的攻击,他们不得不接受,你明白吗?”

    王翦的怒吼让徐偃打了个机灵,恢复到了理智的状态。徐偃告了一生罪,然后退出了城楼,脚步显得有一丝踉跄。

    王翦的推断确实是正确的,此时此刻,新城墙上,宋玉等人正乱成了一团。

第58章 攻守之奔袭(一)

    新东城墙,城中一万多老弱妇嬬一昼夜建造出的城墙。城墙的总工程师是一个聪明人。他充分的利用了天气寒冷的特点,完成了一个奇迹,一个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的任务。建筑者们在简易夯土城墙上泼洒了大量的热水,在寒冷的天气中,水迅速凝结成了坚固的冰,将城墙塑造成型。此时的城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称作是一座冰城。

    坚固的冰城上,宋玉、彭威等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讨着目前的战局。宋玉呵呵一笑,然后率先说道:“各位对现在的情况都有什么看法,就直接说出来吧,如今我们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死也是一起死。”

    彭威、宋伟等人闻言也都报之以一个苦笑,确实,此时的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拼下去。于是此处最通兵事的彭威第二个开口说话道:“敌军坚持从南北城墙上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这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敌军没有按照我们的推测发起进攻造成了我们先前做的准备全部化作的流水。在这里我不得不赞叹敌军将领的智慧,他显然看出了消耗战是如今我们最承受不起的。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办法,我方的兵力会一点点的消失,两三天后,无兵可用,彭城陷落。”

    “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宋玉问道。

    “援军,必须要有援军来救援彭城,否则我们只有命丧彭城一途。”彭威说道。

    “可是如今彭城郡中的兵马全部在靳尚手中,他必定不会救我们。”宋玉叹了口气说道:“奸臣真是误国误民啊!”。

    彭威没有附和宋玉,他继续说道:“方今唯有从北部边境借兵,抑或是从钟吾郡借兵了。末将听闻县公曾与钟吾郡守项鸿交好,或许向其借兵可成。”显然项鸿遇刺的消息还未传到彭城。

    “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项鸿呢?我这就书信一封,你派人往钟吾求援。”宋玉闻言大喜,激动的说。

    宋玉文思敏捷,不到十分钟,一篇洋洋洒洒的求救信便完成了。“多誊写抄几份,多派些人出城。”宋玉吩咐道。

    “诺。”彭威拿着信应了一声,然后便下了城墙,安排求援的事去了。

    城上激战犹在继续,黑色的天幕笼罩人间,但宋玉等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他们豪不犹豫的将求援的好消息告诉了士卒们:“只要再坚守三天,便有援军来了。”

    一时间“三天”成了士卒们的口头禅,士兵们吼着“三天”,悍不畏死,一时让敌军以为这是什么咒语。

    城中派出人马的事自然无法瞒住城外的军队,十几分钟后,王翦便的知了此事。听完前来通报的兵士的禀报,王翦紧紧微微一笑,然后不置可否,不了了之,什么话都没说。士兵不明所以,于是便又去禀报徐偃,徐偃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到自己的职位上去。

    直到几年后,彭城郡守全家一夜被人灭门的事情的真相浮出了历史的水面,士兵这才明白他的几位首领为何是这样的态度,因为项鸿一家被灭门的整场行动便是王翦和徐氏族人设计的。项鸿已死,又如何会前来救援,因而王翦和徐偃表现都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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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城墙上的战斗一直打到了天亮还是没有结束,一夜的时间里,双方站站停停,又在此处丢下了上千条生命。

    第二天白天,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战斗再次激烈起来。辰时四刻,一夜未睡得的宋玉刚躺在城墙上打盹没多久便被手下诸将叫醒,睡眼惺忪的宋玉看见众将急切的心情,以为出了什么事,瞬间睡意全无,立刻站了起来,想活动活动筋骨。

    最靠近宋玉的宋伟见宋玉起身,立刻拉住宋玉并示警道:“县公,快伏下身子,危险!”

    宋玉闻言迅速低下身体,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头顶之上,七八只箭飞过。“出什么事了?”宋玉问道。

    “禀县公,就在不久之前,对面城墙上的敌军突然向我军发射箭矢,我们触不及防,损失了几百人,不过我们现在也展开了反击。”宋伟回答道:“由于我们的城墙比对方要矮一丈(约1米),所以我方现在处于被动的局面。”

    “如今我军还剩多少箭矢,多少士兵。”宋玉问道。

    “禀县公,据最近的统计,我军还有箭矢三万支,其中西城有一万支,南北东城加起来两万支。兵士为3000人左右,其中西城500人左右,南北东加起来合计2500人。”宋玉的贴身书记官回答道:“预计敌军与我军的伤亡之兵为一比二,现在应该还有2000人左右。”

    “命令弓箭手全力反击。”宋玉不假思索的下令道:“宋伟,你立刻持我的手令去西城,让赵牟在让出300人给我,另箭矢6000支,午时之前,我要东城看到这些人。他若敢不从,军法处置。”

    拿到手令的宋伟二话不说,立刻下城骑马向西城奔去。而东城之上,战斗依旧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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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五刻,接到命令的赵牟不得不开始东拼西凑的给宋玉聚集了300余人,6000只箭。午时之前,赵牟顺利的将这些人交给了宋伟,免于了军法的处置。看着离去的三百余人,在回头看看身边的200余人,赵牟有了不详的预感。“仅凭200人,我能守住这千丈的城池吗?”赵牟自问道,此时的他开始失去了守住西城的信心。

    手中有500余人时的傲慢心理慢慢的在变成不自信的自卑心理。“该怎么办呢?”赵牟自问道。就在这时,赵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立刻对身边的亲信道:“快去请赵昭兄弟,让他至吾帐中一谈。”

    待立在赵牟身旁的亲卫闻言应了一声“诺”,然后飞快的向城外奔去。

    与此同时,城外的监视者们也有了动静,首领关凌秘密的带着几名手下飞奔而去。

    午时三刻,赵捷来到了赵牟的营帐。

    “哈!咍!哈!不知赵牟兄这次找在下干什么。”通过了一天的相处,赵捷更深的认识了赵牟这个人,赵捷清楚赵牟不会无缘无故的请自己来,于是试探的问道。

    赵牟的神态显的十分慌张,他略有一点语无轮次的对赵捷说:“昭兄,在下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敌军会长途奔袭西城,但我手中兵马只剩200人左右了,仅凭这些人马根本无法光明正大的打退敌军,你说怎么办。”

    赵捷闻言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这是敌人的阳谋,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步步抗敌,死战而已”

    与此同时,关凌也飞马抵达了后军大营中,将西城空虚的事禀报了徐巴。一时间后军大营的人马速迅集结。午时五刻,王翦匹马离城,回到大营。未时时分,全军人马全部出营。

    东城的的城防大致可以分为北中南三段,南北皆是依山而建,山上林深草密,人迹罕至,极易迷路,不适合人马行动,唯有中段五六百米的城墙凭林而建,森林的东面是一片巨大湖泊。起初为了便于取水,彭城东城的百姓在森林中打通了一条小路,直通大湖。后来一些百姓为了能吃饱饭,便在湖边秘密的砍伐树木,开垦私田。渐渐的开垦私田的人便多了起来,林中的小道也渐渐的拓宽,成了今天的可五马并行的秘密通道。

    未时二刻,徐巴领着全军人马来到了宽广的湖泊边上。湖泊沿岸,一片片形状不规则的田地在马蹄的践踏下已经不成样子了。在关凌的带领下,500人马沿着湖岸奔驰,不一会儿,便全部到达了道路的入口。赵捷的派出的哨探早早的便发现了敌军,然后迅速的禀报了赵捷。得知消息的赵捷马不停蹄的从赵牟处奔到了入口处。远远的望见敌军,赵捷急切的吩咐通讯兵道:“快去禀报赵牟将军,大约有敌军500人来袭。”话音刚落,传令兵便爬上马拍马便走,奔驰而去,而赵捷也暗暗的蛰伏起来。

    赵捷定下的计策是沿途层层骚扰,层层后退。当500人马进入弓箭射程时,赵建和身边的五六个人瞬间激发了手中的弩箭,三四轮之后,赵捷等人便向后迅速撤退。

    “被发现了。”徐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敌军应该会层层设防的。”

    “根据关凌的消息,守城人数只剩下200人左右,路两边的人不会太多,让将士们提起马速,不必管敌军的骚扰,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奔至城下,然后迅速攻下城池,从背后攻击南北两城上守军,一举定战局,赢得战争。”

    “这道理,我懂。”徐巴回答道。

第60章 最后的稻草

    西方有一句谚语:“thelaststrawtahtbreaksacamel‘sback。”翻译成中文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的彭城战事的双方都像一头骆驼一般,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压力都已经快要达到了极点,此时只要哪一方有援军而至,不需要多,百余人便足够,哪一方就会获得胜利,而对方则将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而此时,双方都不知道恰好有一根稻草在向彭城行进而来。

    在彭城城外的50里的距离处,一支200余人的队伍正急速的向彭城飞奔而来,这支队伍的领头之人正是与赵捷曾有过交集的钟吾郡守项鸿的门客首领,当初将项鹏托付于赵捷的范瑟。当赵捷告诉范瑟等人郡守之死与项鸪有关之时,范瑟等人瞬间便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的危机。逃离钟吾郡,保全自已,以待来日拥公子回返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已经成为了当务之急。于是那时他们迅速定策——北上彭城。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们声称入山剿匪,为郡守复仇,但只有为首的十几个人明白,此行实则逃离钟吾郡。

    徐山坐落于钟吾郡与彭城郡之间,为两郡北部行政区域之分界线。当他们快要抵达徐山之时,危机已经悄然降临,派出的哨探探查到了一股暗中的队伍在距离他们营地20里之地上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想做些什么事。范瑟推测这些人正是项鸪的亲信部队,于是便是十几个长老般的人物相商,范瑟当机立断提议迅速进入彭城郡内,得到了众人的赞同。为了方便转移,范瑟将实情告诉了所有的门客和百姓。有感于昔日郡守之恩,大部分人都誓死相随,选择了不离不弃。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队伍迅速转向,快速跨入彭城郡。

    范瑟的提议不得不说是一个危险的决定。近些年,由于没有了官府的统治管理,彭城的东北部,即徐山一带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贼窝。途径此地之人往往会被贼人杀害,尸骨无存。项鹄的亲信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看玩笑,纷纷停在了边境之上,不敢西向。而对于范瑟等人来说,西向则成为了他们活下来的唯一选择,失去了一切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了。

    也许是上帝眷顾他们,他们进入彭城东北部的时间正是徐氏兄弟出兵彭城的时间,一路上,他们不仅没有遭到匪徒的袭击,反而捣毁了几个沿途的兵力已然空虚的匪徒据点。一切的一切让范瑟都不明所以,直到当他们快要到达彭城时,碰到了宋玉派出的求援骑士之后,范瑟才明白了一切,于是范瑟迅速调集人马,向彭城疾驰而去。

    虽然50里的距离瞬间可至,但为人谨慎的范瑟不敢托大。以防中计,他广撒哨探,减慢了行军的速度,一路上收拢了沿途堡寨的彭城军士。两百余人的骑军在大地上行军,自然无法躲过彭伤、彭羽、彭斗的精锐哨探的侦查,没过多久,彭氏三兄弟便得知了这支队伍的存在。经过了一番人马的紧急调集,彭氏三兄弟率领着100哨探在据彭城30里的地方与范瑟的人马相遇。

    “冲破敌阵,一个不留。”范瑟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范瑟所领的门客百姓大多都有武艺傍身,没有几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历练,一些人放在战场上甚至还能独当一面,随着一声令下,人人不怒自威,虽仅有200余人,却瞬间让人感觉有千军万马之势。彭氏三兄弟看着对方的阵势,一下子便明白了这些人不是自己可以打败的。

    200骑军向着彭氏三兄弟的阵列奔袭而来,第一次感到恐惧为何物。距离每近一点,彭氏三兄弟心中的压力便增长一分。当双方人马快要碰撞之时,彭氏三兄弟再也顶不住心中的压力,拍马转身向后逃跑而去,口中对着手下不断的叫喊道:“撤退!”

    听到首领的叫喊声,结阵抵挡的士兵们瞬间崩溃四散奔逃。范瑟作势要追,却被宋玉派出的求援士兵阻止:“将军,不用管这些丧胆的士兵们了,彭城情况现在不容乐观,还请速速救援。”

    彭氏三兄弟的溃败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徐氏五兄弟的全线溃败,尤其是托大的彭氏三兄弟并没有将守军援军到来的消息及时告诉攻城的王翦等人,更是让徐氏五兄弟和王翦被打的触不及防。

    申时四刻,范瑟领着200人马终于抵达了彭城。由于求援的士卒并不清楚战局的发展,他仍然以为西城并没有敌军,于是便先将范瑟带到了西城,准备从西城将援军带入城中。在阵阵的喊杀声中,范瑟的人马穿过了深林小道,抵达了西城墙。

    当范瑟的人马突然从深林中陆陆续续的走出时,赵捷、王翦等人都愣住了,城上城下的正在战斗的人马都瞬间的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马从何处来,也没有人不明白这些人马对战局的影响力,一时间,双方的所有的人马都不自觉的看向了范瑟的人马,忘记了战斗,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来人宣称自己所属的阵营,等待来人来判定对方阵营的死刑。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范瑟的人马陆陆续续的从森林中走出,短短的时间在所有人的看来仿佛如一生般漫长,赵捷紧紧的抓紧了马的缰绳,赵牟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长剑,王翦紧紧的按住了城墙,无一例外,他们的手中都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冷汗。范瑟看着眼前的一切,也瞬间明白了一切:双方似乎打成了一个平手的态势,而自己的这些人马所属将是决定战局的胜负。

    “小兄弟,喊话吧,所有人都等着你呢?”范瑟对求援的士兵说道。

    在所有人的眼光中,这个没有在历史中留名,却一直在人们口中流传的求援士兵缓缓的走出阵列,他的声音并不雄厚,却很响亮:“犯我彭城者,虽强必诛。”声音传遍了城上城下,本处劣势的守军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而王翦的那些手下则瞬间失却信心,这一上一下,让守军一时间占了上风。

    “杀呀!一个不留!”赵捷高喊着命令,义无反顾冲向秦军,此时他的身边仅仅还剩下赵牟、赵殷、高乐、许阳等二十几个人而已,而与之相对的秦军经过一番厮杀后也只剩下十几个人而已。

    “杀呀!一个不留!”城上的彭真也高喊着命令,带领着手下前仆后继的冲向敌军,敌军在这样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连连后退。

    “杀呀!一个不留!”范瑟也不例外的高喊着命令,猛地冲向正与赵捷等人对敌的秦军。

    王翦见士气已颓,优势已无,败局已定,立刻吹响了手中的号角。于是幸存的攻城士兵们纷纷向王翦所在之地集中而去,城下的秦军也向城门逃跑而去。

    王翦没有选择出城逃命,因为他知道倘若如此,城外的200多援军必定会剿灭之。他领着剩余的200多人跑进了城内,城内已无可阻王翦之兵,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毁了不知多少房屋建筑,抢了不知多少财物,战败的士兵完全爆发出了人性当中的魔鬼一面。彭真留在了西城打扫战场,而赵捷和范瑟合军则一处紧随其后追击,但城市道路弯弯绕绕的结构让他们的追逐显得效果不佳,仅能杀死一些落队的敌军,根本无法对王翦的队伍形成合围,于是歼灭无从谈起。

    申时时分,王翦一行人逃至了东城。此时东城城墙之上依旧打的不可开交,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也快要到达了尾声,双方都将最后的兵力派了出去,如果范瑟援军不到,战争估计也会在夜幕降临之时结束,不过胜负结果却是难以预测。宋玉为了挡住敌军的进攻,仅留了十几个人看守城门,其余人全部调上了城上战斗。十几个人自然无法挡住王翦,王翦打开城门逃出了彭城,与徐氏三兄弟成功汇合。

    申时一刻,徐氏五兄弟不甘心的领兵退出了彭城,宋玉乘胜追击。申时三刻,宋玉回返彭城,彭城之战结束。

    此役耗时三天,并不是国战,仅仅算的上是一场官府与匪徒的战斗,规模在战国的所有战争中不值一提,期间也没有什么经典的计谋的运用,总之他仅仅是历史中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场战争,因而后人在史书中并没有记载。虽然它名不见经传,但他却成了宋玉等人永远的怀念,成了几代彭城百姓心**同的记忆,也成了几代彭城百姓誓死卫家的信念来源。

第61章 战后和离去

    东城城墙上,宋玉驻足而视,驻足而听,驻足而思。

    彭城一战,彭城百姓死伤大半,尤以青壮年战损最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殁于战事。战后,经过统计,幸存下来的完好无损的人仅剩下一千余人,受伤的人大约倍之,但仅有约一半的人能活下来。跟随赵捷参战的100多人伤亡情况也差不多,仅有20几人完好无损,40多人受伤,但其中20多人估计会不下来了。

    夜幕降临,完好无损的士兵们纷纷返回自己的家,一些人发现他们的家已经没了,他们的亲人也死去了,不得不说,王翦最后的破坏是十分厉害的,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他们制造出了一条从东城到西城的废墟带。见此情况,这些节后余生的士兵们也没了赶跑贼人的兴奋心情,大都情不自禁的哭泣了起来。然而这一个夜晚,哭的并不只有他们,此夜彭城满城皆哭。此后几乎年年在这一天,彭城几乎都会满城皆哭。

    满城的哭声,满目的疮痍,战后的彭城惨不忍睹。“重建,必须重建,今夜让你们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所有人跟随我重建彭城。”看着眼前的废墟,宋玉当即给那些幸存的属吏豪绅下达了命令。

    属吏豪绅们连声称诺,不敢违反声势正隆的宋玉宋县公的命令。

    “彭威,战后的清算由你负责,你辛苦一点,给我连夜调查,将那些通贼的人揪出来。”宋玉再次下令道。

    已经深深的为宋玉所折服的彭威应了一声诺,然后便领着自己的几名亲卫离开了东城城墙。

    与此同时,在这样的一个漆黑的夜晚,赵捷也没闲着。西城城下,在赵殷的陪伴下,赵捷将所有战死的伙伴的尸体全部从战场上找了出来,一一的给他们进行了火葬。

    “将他们的骨灰送到他们的亲人手上,给每户10两抚恤银,另外在你们的总部建一个“褒忠祠”,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立个牌位,以后就供奉在祠中,四时供奉不断。”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尸体,赵捷一边鞠躬一边对身边的赵殷说道。

    “谨遵殿下之命。”赵殷应道。

    “还有就是你就先不用跟我回赵国了。此战过后,我估计彭城的情报系统会全部崩溃了,你先留在这里重建一下情报系统,然后动用我们在楚国的关系,将宋玉推到楚国朝廷当中,告诉赵牟,让他紧紧抱住宋玉的大腿,明白吗?办成了这件事之后,你就到赵国来找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你办。”赵捷继续说道。

    “在下明白,明为推宋玉上台,实则让赵牟入朝。”赵殷点头道。

    “另外,平常帮我注意一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个替身。”赵捷又说道。赵殷虽然有些不明白赵捷提这样一个要求,但他还是应了一声诺。

    彭城外几百里处,一些简易的帐篷树立了起来,此处正是溃败的徐氏五兄弟的临时营地。此夜,逃离彭城的徐氏五兄也没闲着。由于徐巴在战场上意外阵亡,在一个极其简单的营帐中,徐偃临危受命,接任了徐氏家主的位子。此时,摆在徐偃面前的是一个乱的不能再乱的摊子,依旧追随他的士卒已经仅剩下1000余人,这些人中许多人衣甲不全,许多人失去了坐下战马,许多人精气神全无。士卒的问题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积累了多年的粮草全部丢失,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抢到,这使得来年的生活物资没了着落,如果不迅速解决此事,不久之后,士卒以及山寨中的家属们将会饿肚子。

    徐偃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在王翦还在军中,于是他便找到王翦,询求帮助。

    “军师……”徐偃刚想开口却被王翦捂住了嘴。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要打断我的思考。”王翦盯着眼前的楚国全图,头也不回的说。

    过了几分钟之后,王翦突然一拍脑门,“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欣喜的对徐偃说道:“我想到出路了!我们可以去袭扰钟吾郡,那项鹄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徐偃闻言赞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了!我看此计可行,军师真乃智者也!”

    同一片夜空下,三方势力,三处不眠,三种心思,三样心情。时间依旧在流逝,生活依旧要继续,此夜过后,幸存下来的人都将继续他们的人生。很多年后,有了新的人生,新的际遇的赵捷、宋玉、王翦等人回忆这段经历时,无不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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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辞别了赵殷,赵捷早早的离开了这个给了他深刻的记忆的城市。回望彭城,赵捷发现城墙之上已经有了一些老百姓,他们早早的矗立在了那里,监视着周围的一切,没有人强迫他们,也没有人以利诱之,他们皆是志愿的,仅仅因为一个保家的心。看着这一切,赵捷忽然悟了:城不高,可也;墙不固,可也;兵不强,可也。其民心固则城固,其民心强则国强,民心者,国之宝也。

    “走吧。”许阳的一声催促打断了赵捷的思考。赵捷转过头,定了定心神,坚定的跨出了一步,然后大声的喊道:“上路吧!”听到了赵捷的喊声,远处停下等待的马车再次吱呀吱呀的响起,向着西方继续行进,而赵捷也翻身上马随之而去。

    从此以后,赵捷便再也没有到过彭城。几年后,在成千上百的情报中得知了徐氏五兄弟的结局:徐偃为了缓解山寨过冬的压力,领着幸存的人攻击了钟吾郡内的一座小城,此战虽然胜了,但徐仁意外离奇的阵亡了,死在了一个普通人手中。徐仁的死为徐氏的内乱埋下了祸根,一年后,俆俾发动了叛乱,杀了徐偃,而后又被徐伏和徐佶联系手剿灭。徐伏和徐佶为争夺家主之位,展开了厮杀,最终徐伏杀了徐佶,但刚刚有所恢复的徐氏势力也因此势微了。不久,在一次入侵中,徐伏不幸为敌将斩杀。至此,一度纵横楚国北地的徐氏家族彻底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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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离开彭城三日之之后,赵捷一行人安全的抵达了永城。永城并不大,也并不出名,属于那种边摬地域上的城防坚固,堡寨般的普通的小镇。当赵捷一行人抵达永城城门时,永城依旧处于戒严当中。

    城门口的甲士如临大敌的仔细搜检着每一个进城的百姓。士兵搜检的速度很慢,这使得城外排出了一条长长的队,人排在队中,过了很长时间才能向前前进一步。由于需要进城补充一下食物和水,因而赵捷也不得不排在了队伍中。

    “小哥,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为什么要检查的如此严格呀!”赵捷问了问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转过头,扫视了一遍赵捷,然后小声的对赵捷说道:“郡守大人正驻扎在城中,听人说此人胆小如鼠。自从听说了彭城被山贼围攻,他不仅不敢去救彭城,竟然还怕死的躲在城中。据有关的消息,现在他连门口都不敢出,整日就躲在县衙中,生怕出门被人刺杀。城门处的搜检据说是因为郡守害怕奸细混入城中刺杀而想到的主意,也不知道郡守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总之,遇到这样的郡守,真是我们彭城郡的不幸,真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悲哀。”年轻的口气中充满了抱怨和不屑的语气。

    “在下便是刚从彭城而来,闻听彭城宋县公大胜,难道郡公没有听到消息吗?”赵捷又问道。

    “谁知道呢?这些大人物行事玄乎着呢!岂是我等小民可以猜测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得继续说道:“我们楚国的事情麻烦着呢!也不知道还要出多少幺蛾子呢!”

    就在赵捷和年轻人相谈正欢之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突然想起了一阵雷声,年轻人抬起头望了一望天空,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赵捷闻言也抬起了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说道:“是啊!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啊!”

    “小哥,依目前情况来看,进城是来不及了,我想请问,附近可有避雨之地。”赵捷继续说道。

    “据此1里处有一座废弃的神庙,吾等可去那避雨。”年轻人说道。

    “还请小哥前面带路。”赵捷道了一声谢谢,然后便领着众人跟随年轻人去了神庙。

第63章 漆园闻道

    折柳亭中,悲伤的赵捷双手抱膝,独自一个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当泪水流干后,赵捷决然的站了起杂,神情坚毅。这便是赵捷,一个只允许在自己在有限的时间悲伤的男人。

    赵捷走出折柳亭,在回永城的路上迎面恰好遇到了黄曷欠。

    “年轻人,为何今早不辞而别。”黄曷欠一见到赵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捷闻言连声告罪道∶“报歉了公子。因为一点私事而忘记公子的拜托。”

    “作为赔罪,公子便与我等一起去慎邑吧!你的安全就由我们来负责吧,我们一定将你安全的送到慎邑!”赵捷接着说道。

    “多谢了,拜托了。‘黄曷欠拱手谢道。

    就这样,在永城补充了粮食和水之后,赵捷一行人和黄曷欠一行人合并在一起继续上路了。三日后,赵捷一行人走进了一座的方圆万十里的大城——漆园。

    漆园,原名漆邑,座落于楚国的北地。原属宋国,今属楚国,该地以昔日道家掌门人庄子的故里而闻名于世。

    庄子,姓庄名周,字子休,他创立了庄学,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思想,成为了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提出的“内圣外王”的思想,这一点最为天下诸侯和学者所推崇。《庄子·天下》载:“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所谓“内圣”,主要是从人内在的心性道德修养而言的,而“外王”是从人的社会功用而言的。内圣外王要求人由“内在”而走向了“外在”,人之存在,不能专属沉迷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寻求内心的和平与幸福,而应坚实地存在于社会之中,切实地承担社会的责任。后世之人将它发展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九个字,它告诉人们要在学习之后服务他人,服务社会,服务国家。

    在哲学观念上,庄子继承发展了老子的思想,认为“道”是客观真实的存在,把“道”视为宇宙万物的本源。他主张齐物我、齐是非、齐生死、齐贵贱,幻想一种“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安时处顺,逍遥自得。他反对“人为”,理想的社会是所谓“至德之世”;反对儒家的等级观念,认为道在万物,万物平等。他认为人活在世上须旷达处之泰然,由之派生出的游世思想是庄子思想中一个重要的部分。后人有赞之曰:庄周轻生死,旷达古无比。

    史书记载:楚威王听说他的才学很高,于派使者带着厚礼,请他去做相国。时庄子钓于濮水。

    楚使曰:“愿以境内累矣!”

    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

    楚使回曰:“宁生而曳尾涂中。”

    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在这个故事中,庄子的狂士风格尽显,因而世人皆称之“漆园狂吏”。

    庄子死后,他的弟子们在漆园结庐而居,建造学校,传承庄学。其后随着庄学的传播与发展,无数的人慕名而来。渐渐的,漆园的居民越来越多,于是乎漆园从一个小镇变为了一个有人口三四万人的大城。

    漆园作为传播庄学的大本营,其学术氛围十分浓厚。大街上随处可见研习道家学说的书生,道路两边的客栈酒店或名逍遥客栈,或名养生酒,道路两边的民居中更是不时的传出孩童诵读庄子名篇的清脆读书声,一切的一切都打上了深厚的庄子的印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漆园便是一座庄子城。

    对于庄子,赵捷还是特别推崇的。在邯郸读书的那段日子里,赵捷也遍览了庄学所有的书籍。在所有庄子的思想中,赵捷最佩服,也最能引起赵捷共鸣的便是其对内圣外王的阐述。但赵捷对于他清虚自守,齐物而侍,清静无为的观点持否定态度,赵捷无法接受这几乎只有隐士才会有的思想,毕竟他穿越而来是想要成就一番功业的。

    赵捷一行人缓缓的在这座庄子之城行走,深深的感受着庄子的气息。这座城给赵捷最大的感觉便是轻松惬意,百姓们生活节奏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慢,慢到了赵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看到过、经历过。城中的一切让赵捷有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赵捷有了一种老来隐居于此的想法。

    “哎,小兄弟,想什么了?”黄曷欠的声音惊醒了快要沉醉的赵捷。

    “是不是很想老来隐居于此啊!不瞒你说,当年我第一次来此地也有了这种想法。”黄曷欠笑着对赵捷说道:“这地方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赵捷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开口问道:“公子曾经来过此地,应该对此地很熟悉吧,在下想问:此处可有什么游览的好地方。”

    “说熟悉也谈不上,不过我听说此处最为出名的地方便是那庄子梦蝶之地——漆园梦蝶台。你我共往游玩一番,怎么样?”黄曷欠笑着向赵捷发出了邀请。

    “正合我意。”赵捷回应道。然后两人告别的众人,离开了队伍,结伴往梦蝶台去了。

    《庄子·齐物论》载: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短短的,不足一百个字的一段叙述渗透了庄子诗化哲学的精义,展现出了庄子的哲学思想: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这其中包含了浪漫的思想情感和丰富的人生哲学思考,引发众多学者的共鸣。于是乎庄子的弟子们便建造了梦蝶台,用以独思之用,讲学之用。

    梦蝶台矗立在室外的一片平地之上,赵捷和黄曷欠来的很巧,此时的梦蝶台上正有一位道家的大宗师在讲学。台下七八百人顶着凛冽的寒风仔细的听着宗师的理论叙述,无人面露痛苦的神色。看到这一幕,赵捷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朝闻道夕可死矣。这些人也太拼了吧!”

    “坐下来听听吧!”与赵捷一同前来的黄曷欠拉了拉赵捷的衣袖,轻声的说道。

    赵捷转头一看,只见黄曷欠已经坐在了地上,于是乎赵捷也不得不坐了下来。台上的所谓的大宗师讲的正是庄子的内圣外王的思想,半途而来的赵捷听了一会儿便彻底的投入了其中。

    “圣人有则天之德,所以称唯尧则之者,唯尧于时全则天之道也。荡荡,无形无名之称也……故则天成化,道同自然,不私其子而君其臣,凶者自罚,善者自功,功成而不立其誉,罚加而不任其刑,百姓日用而不知其所以然……”

    台上的这一个宗师一直讲到了太阳落山才停止,赵捷身临其境、忘乎所以的听完了他所有讲解,讲谈结束后赵捷深深的感觉自己的境界又上升了层次。回到客栈之中,赵捷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自己的感想:“内圣,即为增长自己的知识,才学等内在的个人素质,大致就等于后世的德智体美劳。外王,即为造福社会,建功立业,上辅君王,下利百姓,留名青史。内圣外王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无内圣则不可外王,无外王则内圣毫无意义。内圣外王利于君,利于民,利于己,是一个极其正确的方法论。”

    第二天一早,仅仅睡了两个时辰的赵捷早早的起床了,他迫切的想寻得那宗师,然后向之求教。然而事与愿违,虽然昨日的讲谈让精神层次上升了,却也让他的身体体质下降了一个层次。寒风让他患上了严重的风寒,一直处于亢奋中的赵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病了。随便喝了一碗粥后,拖着病体的他跨出客栈,然而他并没有走多远便晕倒了。幸好许阳等人及时发现了病倒的他,急忙找来医生为其治病,否则也不知会怎么样。赵捷这一病便病了三四天,当他醒来时,宗师早已离开了漆园。

    赵捷留在漆园歇息了三四天之后,身体逐渐的恢复了过来。于是乎,他们便再次上路,向着慎邑进发。没有遇到大宗师,也不知道宗师的名字让赵捷感到了一丝的可惜,但那半日日的听讲已经赵捷收获颇丰了,因而赵捷离开漆园的心情总体还是不错的。

    “慎邑,我来了。”骑在马上的赵捷大声的喊道,大病初愈的赵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坚毅与笑容。马车吱呀吱呀的叫唤着向着南方驶去,最终消失在人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慎邑城中,在齐国与赵捷等人分开的赵盈等人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第64章 他乡遇故知

    中国古人有四大喜:一为久旱逢甘雨;二为他乡遇故知;三为洞房花烛夜;四为金榜提名时。四大喜中“他乡遇故知”之喜排在第二位。离开漆园五日后,赵捷抵达了慎邑。在慎邑,赵捷切身的感受到了一次他乡遇故知之喜。

    慎邑城门口时,赵盈、肥进、蔺守义、廉正早已在城下等待,几个人指点江山,谈笑风生,完全的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捷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盈哥,进哥,守义哥,正哥,别来无恙。”赵捷偷偷的走到他们的面前,突然开口大声的喊道。

    “吓(he),捷弟,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作为赵捷的表哥,也算的上是赵捷的长辈,赵盈教训赵捷道。

    “拜见殿下。”廉正、蔺守义、肥进三人也被吓了一跳,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来人乃是赵捷,于是他们赶紧拱手行礼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几兄弟之间不必如此的见外,以兄弟相称即可。”赵捷边扶住欲拜的廉正等人,边满面笑容的说道。

    “谢殿下看的起我等,那就谢谢殿下了。”蔺守义也笑着说道,算是道了一声谢。

    “守义哥、进哥,你们好像变黑了耶,回国后恐怕再也吸引不了小女孩了”赵捷打趣道:“还有正哥,你好像瘦了很多耶,是不是我盈哥哥一路上没让你吃饱饭啊!。”

    赵盈闻言清了清嗓子,然后插嘴对赵捷说道:“捷弟,你都说了他们的变化,那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

    赵捷装模作样的绕着赵盈走了一圈,然后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盈哥,我看你身上的铜钱味道是越来越浓了。”

    “小子,竟敢调侃我,看我不打你。”赵盈闻言佯怒道,作势要打赵捷。

    “盈哥要打人了,正哥你快救救我。”赵捷跑道廉正的身后,假装害怕求救道。

    “正兄,你让开,这孩子越来越野了,再不管管,回去之后,我怎么面对我叔。”赵盈用大人的口气说道。

    廉正看到这个情景哈哈大笑,他说道:“捷弟也没说错啊,你这一路上确实赚了不少钱啊!”赵盈特别善于经营产业,对于商业经营一道十分精通。这一路上,他顺道干起了倒卖的事,即在一地买上此地的低价货物,随身将其带到该货物售价较高的地方出售,赚取其间的差价。

    蔺守义、肥进、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赵捷也趁机笑着问道:“盈哥,你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赵盈闻言自豪的说道:“足足一百五十两银子。”赵捷、蔺守义、肥进闻言都不禁赞叹道:“好本事。”赵盈听到赵捷等人的夸奖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骄傲。

    “好了,不要再闹了,进城吧!”嬉闹了一番后,廉正开口道:“捷弟,你刚来慎邑,就由我们领你四处游玩一番吧!”说完,众人走进了慎邑。

    慎邑,春秋时属宋,战国时属楚国。公元前719年,一代奇人管仲在这里呱呱落地,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管仲,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谥敬,人称为管子、管夷吾、管敬仲。其先祖乃一代明君周穆王。他是“法家先驱”、是“圣人之师”、是“华夏文明的保护者”、是“华夏第一相“,这些名号无不显示着他不同寻常的人生。

    管仲的父亲管庄曾仕齐,后家道中衰,管仲长大后,管家已经很贫困了。为了谋生,管仲到过许多地方,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见过许多世面,他做过微贱的商人,当过逃兵,生活让他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

    管仲在任齐相的时间段内大兴改革。政治上,他整顿了齐国的行政管理系统,使齐国部落的残余影响被彻底革除,行政区域的组织结构更加精细化,有效地维护了齐国的社会稳定;军事上,他改革齐国兵制,“作内政而寄军令”,首创社会与军事相结合的战斗体制,为后来大规模的战争作了准备。经济上,管仲的改革最彻底显著,最具影响力,也最为后人称道。也许是管仲年轻时从事过商业活动,他执政期间特别重视商业,创造出许多为后世所继承的政策。他的经济政策是“遂滋民,与无财”,他的办法乃是“通轻重之权,徼山海之业”,以至“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他反对向“树木”、“六畜”和人口抽税,而主张“唯官山海为可也”,“山海”就是铁和盐;他首创了了粮食的“准平”的政策;他认为应按照土质好坏、产量高低来确定赋税征收额;他在齐国设立了专管货币的机构宣布由政府统一铸造货币,规范了货币呈刀形;他更是第一个系统的阐述了消费对生产的促进效用的人。

    管仲的改革使士、农、工、商各就其业,齐国由此国力大振。齐国强胜后,管仲提出了“华夷之辨”与“尊王攘夷”的民族主义思想,他辅佐齐恒公尊王攘夷,九合诸侯,将齐国推上了霸主的地位。孔子曾称赞管仲:“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后来又赞之:“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一步入慎邑,赵捷便看到一座鹿像矗立在宽阔的道路中间,将百姓分成进出城的两部分。人群在石像的分流下显的多而不乱,暗含秩序。

    “这石像人称鹿警台,他的建造別有番一故事,捷弟恐怕还不知道吧。”赵盈看到赵捷的视线落到了石像上,于是便介绍道。

    ‘’愿闻其详。”赵捷回应道,于是赵盈侃侃而谈。

    ‘’自齐桓公称霸北方之后,九州之上便只剩下南方的楚国可以与齐国相抗横了。于是齐恒公将楚国看成其霸九州事业上的阻路人和假想敌,整日里都在思考如何削弱楚国。

    楚国幅员广阔,兵精粮足,军事实力十分强,如果利用战争去征服他必然会导致齐楚两败俱伤,因而战争的方法断不可行。如何征服楚国这头猛虎,这个问题让齐桓公头疼。

    于是有一天他向管仲求教:“楚国,强国也,其民善技击,楚王以其三军之力而霸南国。寡人欲尽吾民以伐楚,恐力不丛心。国相乃智者也,何以教寡人?”

    管仲对曰:“大王勿忧,此事可尽托于臣,且看臣为大王去此心病。”管仲没有告诉恒公具体的方法,话音刚落便离开了恒公的王宫。

    几天之后,在齐国与楚国交接的边境上,一座小城矗立了起来。不久之后城中涌出了大量的商人,这些商人大规模的进入楚国境内购买活鹿。楚国活鹿的价格本为十万钱一头,在商仪的大肆哄抢下,价格暴增。

    齐国在边境筑城的事起初还让楚王担心不已,他以为齐国筑城是为了攻打自己。后来听说了该城是齐国商人至楚买鹿的中转站,楚王乐了,对其令伊说:“金钱,人之所爱也,亦为国之不可或缺之物。鹿,禽兽而已,吾国多,缺之无损于国。今齐国以厚币购鹿,此乃吾楚国之福也!祖先庇佑使齐以巨财富吾国,吾焉能不受!令伊,汝即刻发令全国,使民即刻捕捉活鹿,以之夺齐之财富吾楚民!”

    楚王高高兴兴的下达了命令,却不知那些商人其实是管仲派出的人,为首的是齐国中大夫王邑,他带了二千万钱前往楚国购鹿。

    为了给这件事再加一把火,管仲还亲自煞有介事地对来自楚国的官商推销说明:“汝予吾二十活鹿,吾赐汝黄金百斤;汝予吾二百,吾赐汝千斤黄金。如此楚国不必征税于民,则财用已是也。”

    在管仲的忽悠下,楚国上下轰动:无论官方还是民间,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兴奋了起来,老百姓都放下手头的农活,漫山遍野地去捕捉活鹿。

    就在这个时候,管仲让大臣隰朋悄悄地在齐、楚两国的民间收购并囤积粮食:楚国靠卖活鹿赚的钱,比往常多了几倍;齐国收购囤积的余粮,也比往常多了几倍。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管仲回朝对齐桓公说:“可攻楚矣!”齐桓公疑惑的问:“为何呢?”管仲自信满满的回答:“楚国得数倍之钱而伤农时,若吾国攻楚则楚必以钱四处购粮,此时责令所有国家封锁边境即可。楚王不得粮,三军无战力而楚民亦饥,岂有不败之理。”齐桓公恍然,于是下令封闭与楚国的边境。

    结果楚国的米价疯涨,楚王派人四处买米,都被齐国截断,逃往齐国的楚国难民多达本国人口的十分之四,楚国元气大伤。其后,齐屡攻楚,楚屡不敌,几年后不得人向齐国屈服,至此齐国霸天下。‘’

    赵盈讲的绘声绘色,赵捷完完全全的被吸引了。听完了整个故事后,赵捷不禁有些怀疑管仲是不是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因为这个故事绝断可以堪称是经济战争的经典案例。

第65章 慎邑之游

    何为经济战争?

    经济战争指的是一个国家、地区为了国家利益或地区利益而实行的经济制裁措施。它是政治斗争的继续,是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经济战争的破坏力十分的强大,一但爆发,战败国必定会国力大损,而战胜国则会赚的盆满殴满。经济战争往往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爆发,让人难以事先做好抵抗准备。

    管仲用一系列眼花瞭乱的手法完成一次经济的侵袭,大大的削弱了敌对国的国力,为国家赢得了巨大的利益。也因此成为了中国经济战争第一人。

    “盈弟,在想什么嘞,竟如此入迷。”赵盈的呼唤打断了赵捷的思绪。

    “没想什么。”赵捷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什么好地方,带我去游览一番吧,今日我们要尽兴而归,你们说怎么样?”

    “好主意。”众人纷纷笑着应道。赵捷从北门进城,随后在赵盈等人的带领下分别游览了东城的管仲的衣冠冢、南门的包茅进贡像、西城的齐恒公霸天下雕刻。

    管仲的衣冠冢位于东城城门左侧,就坐落在城池边上,据说建城者建城时特意要把管仲墓围在了城内。管仲墓并不豪华,远远不如齐国临淄城外的管仲尸骸墓宏伟,慎邑百姓仅仅为衣冠冢建立了一座小亭,用以为坟墓遮风挡雨。但简朴的坟冢在亭外几十座石碑衬托下,时时散发出一股股不同凡响的气息。楚庄王为管仲的衣冠冢立石碑,上书:管仲妙计兮霸天下,安得贤相兮王九州;儒家为管仲的衣冠冢立碑,上书:微斯人,华夏何以兴;法家为管仲的衣冠冢立碑,上书:以法治国,自此人始;纵横家为管仲的衣冠冢立碑,上书: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纵横九州,一代贤相……无数的后人在管仲墓前或留书,或留画,或留曲……一切的一切点缀着管仲的衣冠冢,为管仲墓增添了一股肃穆的气氛。

    包茅进贡像位于南门的城门口,他描绘了一段真实的故事:齐恒公率领诸侯大军伐楚,楚国不敌,遂遣使与管仲求和,楚使屈完以“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之言责难管仲的入侵行为。管仲以“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之言对之,极具有历史意义。包茅进贡像由管仲与屈完二人的组成,雕像中管仲覆手而立,布衣飘飘,头仰天,脚踩地,身型笔直,而屈完弯腰鞠躬,双眼视地,两手举包茅意欲献之予管仲。雕刻之人用他的想象,以真实的历史事件为原型,描绘了管仲责楚国包茅不入周室的故事雕像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当时齐国的霸道与楚国的卑下,集中展现了管仲的英明神武。

    齐恒公霸天下雕刻位于西城城门口,与管仲像一样起着疏导人流的作用,雕刻着写实的描绘了齐恒公称霸过程中的召陵之盟的景象。雕刻大致分为两个部分。雕刻的右边大半部分为齐恒公率领的百万大军,左边小半部分为楚国将领屈完所领的几十万楚军,齐恒公率领的军队中旗帜招展,士气磅礴,而屈完率领的楚军则与之相反。两军之间,一座高耸的盟誓台上楚王俯身颤抖的签下了盟书,与之相对的齐恒公则衣带飘飘,尽显王者气度。

    正当赵捷等人在欣赏召陵志盟像时,远处传来了洪亮的的叫喊声:“快让开,惊马了。”顿时间,原本秩序井然的马路上顿时混乱了起来,行人慌忙丢下手中的箩筐、扔掉肩上的担子,向道两边避去,路上的车、马也不例外的纷纷混不择路的躲向路边避让。没过两分钟,只见一匹发狂的马出现在眼前,马上的年青人一边大声的吼叫,一边试图将马停下了,但生涩的动作毫不留情的泄露出了他初学者的身份。

    “哇!我要娘亲!我要娘亲!”一阵小孩的哭泣声传到了赵捷的耳中,赵捷将视线从惊马身上移开,转向了哭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小孩正不知危险的缓缓的走向了道路的中央,也不知哪个粗心的父母,竟和自己的孩子在混乱中失散了。那娃娃不过五六岁,一只手正拿着片只吃了一口的米糕,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擦拭着泪水。幼小的孩童什么都不懂,都还全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

    “危险!”赵捷大叫一声,随后又暗自咒骂一声骑马之人“混蛋!,然后向着小孩飞速的跑去。而那奔马,此时此刻已经距他不足五丈了。

    毫不犹豫地,赵捷朝那小孩扑去,一个鱼跃便将那孩子推了出去,自己也就势蜷曲身体,就地打滚,尽力避开那烈马。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惊马从赵捷的身上越过飞奔而去,赵捷幸运的活了下来。

    路人这时也回过神来,纷纷大声指责起来:‘亏跑得快,不然非送官不可!’‘记住这匹马,下次见到就报官!’‘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赵捷上辈子最恨这种就在到路上那个超速的王八蛋,但人家已经没影了,也只能狠狠的暗骂一声。

    “你们怎么看得孩子?”赵捷恶狠狠的回过头,瞪着已经回到孩子身边的父母斥责道,再看那孩子,因为见到了父母早已破涕为笑,而且幸得赵捷的一推而并没受什么伤,但赵捷对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还是大有意见,他又劈头盖脸的训斥起来:“有你们这样当爹娘的么?”那爹娘又惊又吓、无地自容,只能抱着孩子,不断说:“谢谢恩公……”

    “以后把孩子看好!”赵捷也是吓着了,暗骂自己道:‘这冲动的臭毛病,啥时候都改不了!’

    训斥了不靠谱的父母之后,赵捷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磨破了,于是他走向了路边的一间成衣店准备买一套新衣服,毕竟在大街上行走,衣衫褴褛的,甚是不雅。成衣店的老板全程瞧见了赵捷的义举,闻听赵捷要买衣服,马上表示,要送他一套最好的锦袍,而后成衣店周边的靴子店、帽子店、腰带店、甚至香店的老板,也都争着要送他这个那个的。弄得赵捷莫名其妙:“你们送我东西干啥?”

    “不赏义士,则义举愈少矣,”成衣店老板笑眯眯道。于是赵捷便稀里糊涂,被上下换了一新,头上簪了花、身上熏了香,弄得浑身不自在。

    衣服可以换新的,但心情却不能瞬间的变换,原本的好心情经过了一番惊险之后早已荡然无存,于是受了一点轻微小伤的赵捷在廉正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早已预定好了的住宿客栈。

    一进客栈门,赵捷便遇到了熟人黄曷欠。“昭兄,久违了。”一见赵捷,黄曷欠便拱手道。

    “城外一别,公子不是往陈都方向去了吗?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可是有发生了何事?”赵捷疑惑的问道。

    “昭兄还是先坐下来吧!且听我慢慢道来。”黄曷欠脸色略显黯淡的说。赵捷闻言便在桌边坐了下来,蔺守义等人也纷纷守在赵捷身边,倾听黄曷欠的故事。

    “话说昨日与昭兄分开,我带领着一众忠心的属下便向着陈都的方向去了。刚开始,一路上完全没有什么异样,天很蓝,路很宽,水很清,一切都十分的祥和安定。为了尽快回到陈都,我等十几人不敢休息,只得连夜赶路。”

    “直到亥时,当我们途径一座小村时,我才与已经疲惫不堪的稍稍休息了一段时间。村中的居民十分友善,村长安排我们住到了祠堂之中,村民们给我们送来了热腾腾的食物与水。我和手下感激万分,狼吞虎咽的吃掉了送来的食物,然后睡着了。由于白天的辛苦奔波,这一觉,每个人都睡得很香,完全失去了本有的警觉。”

    “不幸的事在丑时发生了,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这些人均身形壮硕,手持大刀,走起路来完全没有声音,一看便能猜到是久经训练的武士。在黑暗的掩护下,他们潜入了祠堂,手起刀落,我的一众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见了阎王,完全来不及抵抗。而我由于起夜出恭,因而得以保全自身,逃出升天。”

    “离开了村子,我慌不择路、一路狂奔,行至二三里,一座尸堆出现在了眼前。透过月光,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瞬间明白了所有事。原来这是贼人给我设的一个局,他们早已屠杀了整个村子中的人,然后假扮成他们的模样引我们中计。”

    “我的那些可怜的手下啊!你们死的真冤枉啊!”黄曷欠的声音变得哽咽了。

    “畜生,混蛋。竟然屠杀平民,是可忍,孰不可忍!”赵捷闻言一拳打在桌子上,愤愤然的说道:“黄兄,你的命我保了,我倒要会会这群杂碎。”

第66章 欲往陈都离慎邑

    “公子,请三思!”一听到赵捷的决定,肥进急忙劝道,“所谓……”

    “不必多言,黄兄弟我是保定了,你们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吧!”赵捷不待肥进把话说完,斩钉截铁的说道。肥进还欲上前相谏,蔺守义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边摇头边朝着他使眼神,示意他不必再劝。

    黄曷欠听到赵捷的话,心中顿时不由得一喜,口中连忙说道:“谢昭兄了,那在下的安全就拜托了。”

    “许洋,你去给黄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你千万要给我记住,黄公子是我们的贵客,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在没有把黄公子送到陈都之前,黄公子受到任何伤害,我唯你是问!”赵捷吩咐许阳道。(许阳的化名为许洋)

    “诺!”许阳应了一声,然后带着黄曷欠上楼去了。

    “都散了吧!”目视着黄曷欠走进了房间中后,赵捷不为人察觉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话音刚落,众人四散而去,赵捷也在手下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后院,青松之间,小亭之下,肥进和蔺守义安坐其间。“刚刚你为何要阻止吾劝谏殿下,所谓千金之子,不可历险,殿下周游列国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岂可再深陷他人的灾祸之中。”肥进愤愤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我觉得我们可能都误会殿下了,回想从离开赵国开始,一直到现在,在这一路上,殿下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殿下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局可以改变当今所有国家命运的棋局。你且听我慢慢为你分解。”

    “在燕国,殿下献策燕国群臣,为他们谋划了东向辽东,南下朝鲜的国家战略,这是你我共同瞩目的事情。倘若燕国采纳了殿下的建议,则二十年内,燕国必不再西顾,赵国的东部边境的军事压力骤减,于是国家便可调集更多的兵力经营西线边境和北线边境,国家的生存环境将的到大大的改善。”

    “在齐国,殿下借力打力,打破了齐国朝廷的一坛死水,得过且过的局面,掀开了齐国王室与以四大家族为首的旧豪强地主的斗争的序幕,这件事是许阳不经意间告诉我的。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将会持续至少五年时间,也将会成为齐国国运的转折点。王室在战争中占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最终很有可能获得最终战争的胜利,于是乎齐国将会完成中央政府的集权。在这个过程中,我赵国可以在齐国朝堂上动很多手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集权后再修生养息五年时间,齐国必定会国力大增,最后很可能成为东方六国抵抗秦国的后勤基地。”

    “在楚国,殿下战彭城,交好宋玉,无形之中为宋玉建立一个小集团,我姑且称之宋党吧。这事也是许阳告诉我的。作为天下间的唯一一个与赵国没有疆土利益纠葛的大国,而且双方都有共同的敌人,天然的,楚国可以成为赵国最坚定盟友,而这一切则需要一个亲赵恶秦的朝廷的出现。宋党恰好符合这些要求,但在未来进入楚国朝堂是可以肯定的,至于能不能入主朝堂还犹未可知,于是乎殿下需要给宋党加码,提高其实力。这位黄公子一看就知道并非凡人,我看殿下打的是让他成为宋党中的一员或是亲近宋党,助力宋党发展的主意。”

    “这些也是我刚刚不久才悟出来的,也不知对不对,不过应该是**不离十了。”

    蔺守义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听得肥进都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反应了过来。

    “谢蔺兄指点,否则进几要误了殿下的大计矣。”肥进一揖到地道。

    倘若赵捷听到蔺守义的话,估计他会一把抱住蔺守义,然后大呼:“知音啊!知音啊!”

    就在肥进与蔺守义交谈之时,赵捷正在房中咬牙切齿的为自己的为伤口撒上药粉,抹药时的疼痛感让赵捷直发出“嘶嘶”的低沉声。抹完药后,赵捷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飘向了远方。

    “黄曷欠,曷欠二字合起来便是一个歇字,黄公子难道是黄歇。”赵捷如是想到。

    “不对,不对。黄歇此时应该还在秦国侍奉楚国质子。诸侯各国无一例外不对质子看守甚密,黄歇怎么可能从秦国逃出来了。”赵捷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可能是偷偷的逃出来的吧,这也不是不可能,百密终有一疏,黄公子很有可能是黄歇。”

    赵捷天人交战,到底该不该帮黄公子帮到底呢?猜测着黄曷欠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黄歇呢?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份风险投资,是继续投资,还是放弃投资,若黄曷欠是黄歇,则一本万利,未来他将会的到丰厚的回报,倘若黄曷欠不是黄歇,则他的投资将打水漂儿,这让他不得不慎重。

    与此同时,在黄曷欠的房间中,黄曷欠正奋笔疾书:“立引兄,惊闻汝为谗臣所污,不幸被贬而闲居府邸,弟慎冯(ping)为汝深感不平。

    忆往昔,吾去国之时,汝尝于吾言:“兄弟分别,各奔东西,奋力为国,不惜此身。”此后,弟于秦尽心的侍国太子,而兄于国尽力侍奉大王。

    自怀王为秦所诈,吾楚国国势日渐衰落,朝中奸臣辈出。先有子兰媚主,隔绝中外,后又靳尚用谗,陷害忠良。国为其人所乱,方有战事之屡败。然天不绝我大楚,为吾楚降一贤明太子,以期中兴吾楚国。

    吾在秦地之时,偶然闻得靳尚欲拥王之幼子为王,以为傀儡,若其事成,则楚国将万劫不复也。弟欲与兄联手,兄主内,吾主外,里应外合,待王一去,则拥太子归国为王,一举剿灭奸臣一党,还我楚国一个朗朗乾坤。

    如此之大事不可不面谈,今弟偷渡归国,途中遭遇奸臣一党所派的杀手围攻,身边的亲信几亡,望兄于陈都城外接应弟,弟感激不尽。”

    洋洋洒洒的写完所有字,黄曷欠已经是大汗淋漓。黄曷欠小心的将这一卷书有大逆不道之言的竹简卷好,放入了布袋之中,然后密封了起来,藏于了夹袄之中。

    —————————————————————————————————————

    第二天一大早,赵捷跟随着肥进,廉正等人拜访了慎邑的两大学社——管子书院和慎邑武学。早早到达慎邑的肥进和蔺守义二人在管子书院上课,紧随其后的廉正和赵盈则在慎邑武学习武。

    慎邑的管子书院在研究管子治国理论上独树一帜,不同于齐国谡下学宫的文士们以研究管仲的法治为主,书院中的贤达们集中研究的乃是管仲的经济战争手段。他们主张士农工商皆平等,极力反对法家的贱商、抑商理论,他们认为万物皆有价,自然界中的道控制着价格的变化。他们支持政府收取商税,打压奸商,他们认为奉公守法的小商人应该得到保护,他们代表小商人阶级在这个纷乱变革的时代说话。

    管子书院的大门前竖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书院的创建者的一篇短短的文章:“君子生财盖有大道,经制得宜自可以裕于国。农者,国之本也,以养民也,商者,国之末也,以富国也。有国家如树木,本末倒置固为谬矣,然有本无末,树亦不荣,必本末相宜,树方可荣。于国,商农相宜,国方可富而盛。”赵捷读之,感慨万分,未想先人竟有如此之智。

    慎邑城中的的慎邑武学在九州之内也是十分出名的,无数的楚国名将都曾在此留下足迹。由于地域的差异,当今天下的武术总体上可以分为两个风格,一种是北方黄河沿岸诸国的粗犷风格,一种是南方长江流域沿岸诸国的灵巧风格。慎邑武学所教授的正是南方有剑术灵巧之最之称的剑法——越女剑法。越女剑法并非女子所用之剑法,也非女子所创之剑法。武士们称其为越女剑法是因为搏击之时,该剑法就像是越女一般,缠绕住勇士身体,让对手摆脱不了剑锋的伤害,直至阵亡。越女剑法可谓是武术中的一大绝技。

    由于要送黄曷欠去楚国的陈都,赵捷放弃了留下来学习的计划,他买下了管子书院的研究成果的所有手抄书,还买下了越女剑法的剑谱。

    第三天,赵捷便护着黄曷欠,和退学了的廉正等人再次上路了。一路上,赵捷日夜苦练剑法,忘乎所以看书。赵捷此时并不知道,这一次,他将会陷入更加巨大的漩涡当中,被黄曷欠拖入更大的危险当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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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马踏天下介绍:
公元前273年,信陵君还在魏地养望,春申君还在秦国为质,平原君还没有入相,秦昭王还活在母亲的威势之下,齐襄王还在努力重建齐国。 公元前273年,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孟子、李悝已成过去式,新的人物站在或正走上历史舞台。战国时代的最后的一次变革即将发生。 值此风云变幻之际,一个赵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