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小动作大规矩
“好！”大书记发了话，其他人当然得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更何况，大书记说得有道理，低调一些，往往还可以再创新功，而总是高调，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有一个，唐卡现在作为现场总负责人的身份，越来越得到这些正方常委们的认可，包括这几个甘心列入唐卡这个总指挥之下的副总指挥——董清明、李光耐，还有后来的简青纯。
要说这三位大佬，那可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物，现在个个都愿意在他的协调下开展工作，除了他是王亦选大秘，手握尚方宝剑之外，更多地还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你也得有这个胆子和能力才行。要是挑不起这个担子的重量，不用君动手，单是君旁边那些什么太监近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给淹死。
唐卡受了将令，坚定地回答了一声：“是！”
董清明眨了眨眼睛，笑道：“唐总指挥，本来呢，我们几个副总指挥还想着大书记不去，就陪你这个总指挥去。可是大书记已经发了话了，我们几个得好好休息，明天还得干明天的活儿。所以，就只有辛苦你一个人，回去慰问一线将士了！”
“哦？”王亦选耳朵灵得很，一下就听出来老董的话外之音，“老董啊，我刚才说的可是一般情况，并不包含你们这三位副总指挥在内。你们三个，各有职责所系，军、警、纪检，都是重中之重。就说青纯吧，万年青那头开审，虽说有省市纪委联合调查小组的负责人老姜在牵头，但青纯是市纪委书记，代表咱们市委的意见，肯定要到场。老董和光耐也是这样，他万年青都知道搞军警联手，咱们就更得打造精锐军警联合之师了。得得得，既然老董都这么说了，那你们三位就跟着唐卡一块去吧，也算是代表我，去慰问一下今天辛苦到这个点儿还在奋战的将士们！对了，春秋，君平，你们那头的宣传战绩也拉着晚呢。这一头，辛苦你俩跑跑，慰问一下熬夜的同志们，都已经没日没夜地撸起袖子干了好几天了，也该喘口气了，好好休息，明日再战！”
“是！”周春秋、简青纯、程君平、董清明、李光耐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董清明拍了拍唐卡的肩膀：“你先盯好大书记，我和老简、光耐先走，咱们一会儿见！”
“好！”唐卡笑着应了一声。
却不曾想，王亦选这时竟然摆了摆手，说出一句：“不用啦！你们就一块儿走吧，有什么打算也好在路上议议！来来来，小唐，把东西给我！”
说完这句，王亦选竟然伸出手，去拿唐卡手里的文件。
“那怎么行！”别说是唐卡了，就连董清明等人也觉得不妥，伸过手去“争夺”文件。
哪有市委书记主动向秘书要求拿文件的，这不是彻底反了么？
别看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在政治场上，坏了规矩，可就是大事！
当然了，这也充分说明王亦选比较“亲民”，没把拿文件这样的事情当作什么大事，就像习大动不动就帮夫人拿包，还经常自己在雨中打伞一样。
单从这一点上说，王亦选就比那位自以为高居官位的人强不少！
现如今这社会，真有这样的人，把“做官”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旦坐上这个“官位”，尾巴立刻翘到天上去，恨不能走路都像螃蟹那样，横行无忌，再看他的那些什么手下、同事，凡是官比他小的，都得像膜拜“神佛”那样供着他才行。
王亦选也算是一任清正之官，亲民之官。这位市委书记的想法“很简单”，不就是拿个文件而已嘛。虽然说自己贵为市委书记，但做这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的不说，就说到了省委魏东亭书记的办公室，自己不也得自个儿拿文件么？总不能那时也带上唐卡，由他来代劳吧？明显不成啊！所以，既然见比自己大的省委书记时自己可以手抱文件，为什么自己最大时就非要让秘书来抱文件呢？
从另一点上说，王亦选也确实没把唐卡当作“下人”，由此可见二人的相互信任程度。
可是，有些事情要是“做”起来，往往不像“想”的这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道”。
比如王亦选认为可以自己拿文件，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不可以！
甚至是万万不能！
为什么？
很简单，作为市委书记，去省委书记那儿是向上“拜望”，那当然得自己拿文件，如果这时还带着专门拿文件的秘书过去，那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如果回到市里，市委书记就是最大的官儿，不论去哪儿，都是向下“视察”，旁边跟着专门拿文件的秘书，那可是再正常不过。而且，所有人都会对这专门拿文件的秘书“高看一眼”，恨不能自己能拥有这个帮着市委书记拿文件的“权利”。
这也就是唐卡被人称之为整个西京市“二号首长”的原因所在！
这些东西虽然听上去恶俗，却是不折不扣的“官道”。谁要是破坏了这个“官道”，那就要吃苦头、栽跟斗，甚至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你可以节俭，可以亲民，却不能破坏根本的“规矩”。
历史可以说明一切。
远的不说，就说清朝的头几个皇帝，还是相对昌明的。到了道光时候，开始进入内外交困局面。不过，平心而论，道光皇帝还是比较节俭自律的。这位继承嘉庆皇帝之位的嫡长子，是个吝啬到要把一个铜板掰成两瓣花的主儿，看到龙袍上有个窟窿都不肯换新的，要求打个补丁补上。
这还真不是夸张，有那么一天，道光皇帝发现绸裤的膝盖上破了个小洞，就让内务府去缝补一下。
内务府接到这活儿，先是一愣，但是皇帝既然交待下来了，那怎么办，补呗！
补完了，道光皇帝穿上，看着感觉还行，就问花了多少钱？
结果，内务府回答：三千两白银！
道光听了之后，差点儿背过气去。
打这么一个小小的补丁，竟然比一件龙袍的价格还要贵？你们这些人，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么？
内务府这时不紧不慢地解释：“皇上的裤子是有花的湖绸，剪了几百匹绸才找到对应相配的图案，所以贵了，一般的补丁大概五两银子就够了。”
道光皇帝咬咬牙，好吧，我这窟窿破的不是地方，找那么多绸缎才找着相配的。姑且信你们这一次，不过，对于一般打个补丁是五两银子，这位皇帝可算是默默地记在心里了。
俗话说，上行下效。朝臣们看到龙椅上坐着一位打补丁的皇帝，知道皇帝这是在彰显节俭，于是纷纷扎破官服打上补丁。
道光皇帝不笨，知道大家在向自己靠拢。不过，他心里记着这补丁价格之事，可是从来没有放下过。
有一次，道光皇帝看到军机大臣曹文正朝服的膝盖上打着块醒目的补丁，就突然问他：“外面给破衣服打个补丁需要多少银子啊？”
曹文正一愣，下意识知道不对劲，急忙去看皇帝周围的太监，发现太监们都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暗叫不妙，不禁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但是皇帝等着要答案呢，曹文正只好往海了说：“外面打一个补丁需要三钱银子。”
要三钱银子，已经不少了，当时都可以买一整套普通衣服了。
曹文正是这么想的，已经说得够多了，怎么的也和内务府的太监们报给道光皇帝的“工价”差不多了吧。
谁曾想，道光皇帝听到这儿，禁不出发出一声惊叹：“哎呀呀！外面就是比皇宫里便宜,我打个补丁需要五两银子呢！”
五两银子，曹文正一下子就懵了。这帮内务府的太监们，还真是够黑啊。说三钱都多说了好几十倍了，他们就敢说五两，大出去好几百倍，真有他们的。
谁想，道光皇帝这时继续问道：“外面的鸡蛋多少钱一个啊？”
曹文正已是浑身冒虚汗，知道已经犯了大忌，这时要是再作回答，说不对数，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赶紧想了个“曲线救国”的迂回招数，答道：“臣从小有病，不能吃鸡蛋，所以不知道鸡蛋的价钱。”
至此，才算是险险给遮了过去。
那么，内务府给道光皇帝吃的鸡蛋一个到底值多少钱呢？
来看看他的爷爷，也就是乾隆时候的价格。
有一天早朝完毕，乾隆随口问了大臣汪由敦一句：“你天还没亮就赶着上朝，在家里吃过早点没有？”汪由敦回答说吃过。
乾隆问他吃了什么，汪由敦回答说：“我家里穷，每天早餐只吃四个鸡蛋。”
乾隆听了，大吃一惊说：“鸡蛋一个需要十两银子呢，四个就是四十两银子，我都不敢这么随便吃，你一顿早餐就吃四个鸡蛋，还敢说自己穷？”
汪由敦心中叫苦，长年行走于朝堂之上的他，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好应付说：“外面市上卖的鸡蛋都是破了壳的，动了气，是不能给皇上吃的，所以比较便宜，我买的就是这种鸡蛋，一个只要几文钱而已，和皇上所吃的鸡蛋，根本比不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可知这里多黑
要说这个汪由敦，还是比较懂规矩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他之所以敷衍皇帝，那是因为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该他说的。皇上的膳食归内务府管，内务府的事是皇上家里的私事，也只有皇上能管，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多嘴的，所以他只好以此敷衍皇上。
不过，一个鸡蛋市面上不过是几文钱，而内务府卖给皇上居然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也确实离谱。
到了道光之后的光绪，同样是这样。
大概是因为皇宫里的鸡蛋一直被炒高价，所以光绪皇帝也很喜欢吃鸡蛋。当时一个鸡蛋大概三四个铜板，但内务府的采购价格是三十两银子一个。有一次，光绪皇帝和老师翁同龢闲谈，突然说：“这鸡蛋虽然好吃可太贵，翁师傅你能吃得起吗？”
翁同龢也算是饱读诗书，熟知历史之人，吸取了汪由敦和曹文正的教训，赶紧推脱说道：“臣家中只有遇到祭祀大典才吃一两个,平时不敢买。”
于是乎，连皇帝的老师都不敢讲真话，所以光绪皇帝终生都以为鸡蛋很贵，连朝廷大官都吃不起。为此，他每年单单吃鸡蛋就要“吃”掉上万两白银。
由此可见，这“道”自有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就算你手握重权甚至贵为皇帝，也常常会在挑战这些“道”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比如刚刚说到的这些个清朝皇帝，还有大臣，各个时期都有“整顿内务府”、“还之正道”的声音，真是不绝于耳，都想当改革旧习之清流。可惜，最后个个都以失败而告终。
道光皇帝因为抠门，所以对花钱如流水的内务府最是不满，多有训斥。比如，道光皇帝喜欢吃“粉汤”，曾经下令内务府安排御膳房作粉汤。可是，等了多日，连一碗“粉汤”的影子都没见到。
于是，道光皇帝就召来相关内务府官员质问。
相关官员好一通诉苦：“皇上，您可不知道，宫廷做粉汤的成本太高了，这几天正在马不停蹄地筹措资金呢！”
道光皇帝一听就怒了：“一碗粉汤需要多少钱啊？”
官员回答：“在御膳房中成立专门负责粉汤的机构，增加相关的人员编制，一年大概需要五万两银子，再加上原料钱。所以，皇上如果想吃粉汤的话，得给御膳房每年增加六万两银子。”
道光皇帝似乎算准了他们会这么回答，所以一阵冷笑，说道:“不必了！我登基之前，在前门大街吃过粉汤，行情都知道，一碗粉汤，两个铜板,内务府专门安排一个小太监,每天去前门大街买粉汤回来就可以了。”
又过了好几天，道光皇帝还是没见到粉汤，再次召来相关官员训斥。
可是，官员回答得特别自然：“臣等近日去前门大街找遍了，压根儿也没找到有卖粉汤的摊贩。想是他们觉得这粉汤不赚钱，所以都撤了！臣等这几天正打算跑远点去买呢，可是，这也有个问题，如果跑得太远了,粉汤端回来就不好吃了，所以正烦恼着呢！”
道光皇帝无奈地摊了摊手：“罢罢罢，是朕不该贪嘴！好吧，朕从此不吃粉汤了！”
这件事情的真实背景是，内务府派人把前门大街卖粉汤的所有摊贩和店铺都给赶跑了！
为什么，因为这些小摊小贩挡住了他们年入六万两白银的“规矩之道”，成为他们眼中的恶人。所以，把你们赶跑，免得皇帝私下派人来问。
这就是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典型例子。
可是，你能说他们错么？
他们可不认为自己错，自己一直在坚守着“道”。谁要是破坏了这个“道”，谁才是真正错的那个人，是真的“大逆不道”。
所以，错的人竟然是皇帝。最后，皇帝还要为此自责，亲自道歉。
这个小故事反映出来的问题，看似可笑，却非常严重。为了一碗粉汤,皇帝竟然斗不过内务府！不能不说，经过几代皇帝之后，早期建立不少功勋的内务府，已经逐渐膨胀成了一股巨大的独立势力。
也就是说，他们所谓的“道”，其实暗含着一种内存的逻辑，那就是内务府办任何事情都看能不能获取“好处”，有利的事情就办，没利的事情不办。这是他们的根本价值取向，而不是听从皇帝的命令。
利益取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越了一切！
如何吃到粉汤是道光皇帝提出来的问题，他的解决方法是去买现成的，既简单又便宜，绝对优于内务府的成立专门机构、配备人员、增加预算的生产方法。
可是，道光皇帝的这个好方法，让内务府的经办人员得不到任何好处，一点儿利益都沾不到，那得赔上跑路辛苦。所以，相关官员宁愿多次挨皇帝的批评，派人驱赶商贩，也要逼着道光皇帝接受内务府的方法。所以，道光皇帝最终所能做的抵抗，仅仅是不吃粉汤而已，外加自行道歉与解嘲。
内务府从皇帝身上揩油，招数可是多得很，只这一条“低买高卖”，就是日进斗金甚至日近万斤的大手笔。
皇帝虽然处于权势的顶峰，可以给内务府规定多个条条框框，但毕竟身居深宫，对正常的市场行情并不了解。于是乎，内务府就从宫外平价买入物品，有的时候甚至直接动手抢，然后高价报给皇帝。
皇帝一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大臣们一般也不敢说。所以，这所谓的“道道”一下子就形成了。表面上，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违法甚至违规的地方。鸡蛋如此，补丁也如此。这其中的差价，就成为了经手人员的“灰色收入”。而且，胆子越来越大，收入也越来越邪门。每年,皇帝和紫禁城的“合法开支”就有四五百万两白银，这还算是比较节俭的皇帝了。要是碰上一个能造的，没个千万两，根本拿不下来。
晚清时候，慈禧太后当政时期，当时的军机大臣是阎敬铭。这也算是清末难得的贤相了。数度力挽狂澜，被称为“救时宰相”，却因为难逆大势，极力反对慈禧重修圆明园，未被采纳，最后愤而去职，在此之后，大清朝就濒于崩溃了。
阎敬铭非常清廉，在任时发现内务府为宫廷采购的皮箱，每个要价六十两银子，简直是天价。他有心整顿内务府，就向慈禧太后指出，京城里皮箱单价最高不会超过六两银子，内务府采购皮箱时有克扣贪污的重大嫌疑。
慈禧太后在这方面也不算特别昏庸，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她也不点破，就让阎敬铭给她买个六两银子的皮箱来看看。
阎敬铭信心满满，就亲自跑到市场上去看。结果，不看倒好，这一看，才惊奇地发现所有皮箱店都关门不做生意了。一问，店主们纷纷诉苦，内务府公公发话要求北京城所有的皮箱店关门谢客，谁擅自开张就砸烂谁的铺子。
这位阎敬铭也算是有一番傲骨，犟上了，打算给内务府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他写了一封密信给天津道台，让他从天津买个皮箱子送过来。却没有想到，半个多月过去了，天津的箱子也没运过来。
最终，因为没有真凭实据，阎敬铭对内务府的指控也就不能成立了。阎敬铭贵为军机大臣，却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好生苦恼。事后，阎敬铭追查一番，原来是阎敬铭派去天津送信的亲随收了内务府一千两银子，带着密信，不知所踪了。
权力与权力较劲，明总胜不了暗，强总胜不了弱。所以，反思一下，可能明并不明，强并不强。反而暗是真明，弱是真强。
事情办不了，人更办不了。而且，越到后来，越是如此。除了励精图治的“救时宰相”阎敬铭，后来登上帝位的光绪皇帝，也算是有所抱负的人。可是，堂堂一介皇帝，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内务府的中级官员。
庆宽是一个内务府郎中，也就是最普通的中层干部，他之所以得罪光绪是因为他把捞钱的手堂而皇之地伸到了光绪的私房钱包里。
光绪曾想打四个镯子给慈禧太后作生日礼物，于是就让庆宽打了四个样品给慈禧太后看，慈禧太后非常喜欢，然后又拿给光绪皇帝看。光绪就问需要多少钱，庆宽张口就要四万两银子。
光绪大吃一惊，当即脱口而出：“天啊，这岂不是要抄朕家了？”
原来，光绪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了四万两私房银子，因为不放心内务府，就存在宫外的钱铺里吃利息。现在倒好，庆宽用这四个镯子为由，一开口就要走他全部私房钱，而且这镯子已经给慈禧看过，光绪又不得不给，真是恨得牙痒痒。所以，光绪自此就恨上了庆宽。
要说庆宽这个人，确实巨贪，而且一点儿都不避嫌，高调贪污，大报花账，气焰嚣张得很。尤其是在慈禧六十大寿期间，庆宽主持庆典处，一个人包揽一切器物的采办，大发其财，别人想插手都没辙儿。这样，庆宽断了他人的财路，得罪了包括同僚在内的许多人。
这时，有个满族御史密奏庆宽家藏御座、举动不轨，还说他假冒太监。要知道这两条罪过，那可都是不小，都是杀头的大罪！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史为镜知兴替
光绪终于等来了机会，不管是真是假，随即批复严查，组织专案组，一心要杀庆宽，可是结果如何呢？
可是，在光绪皇帝的亲自督办下，专案组查了许多天，仍然没有查到可以定死罪的证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光绪皇帝急了，反复询问专案组，但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只能降一等给庆宽办了一个“违制”的罪名。
原来，庆宽在家门前立了块“下马石”，大小官员和黎民百姓到了他这儿都得主动下马，这可是不属于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应该享受的待遇。
于是乎，违制罪名成立，光绪可算是逮着了小辫子，马上将庆宽“革职抄家”。
到了这儿，似乎是大快人心、欢呼雀跃，光绪皇帝也算是办了一件为国为民铲除贪恶的好事儿。可是，万万想不到的大逆转很快就到来了。
稍微平静了一段日子，“江西盐法道”出缺，这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肥缺，由吏部公选推举接替官员。
让光绪皇帝大跌眼镜的是，大家一致推选的新任道台，竟然是被革职的庆宽！而且，公选推举的意见非常统一，光绪皇帝想驳都驳不了。
正所谓世事难料，这庆宽被光绪从内务府赶出来，没过几天，竟然摇身一变，升了正四品的官，掌了盐法道台这样的实权。这当中的权力运作和人事关系，想必光绪皇帝也没有搞清楚。
皇权何在，王法何在，青天何在？
所以，面对这样的“规矩”和与之相附的人和事，皇帝老儿也没辙儿。鼎盛时期如此，衰败时期更是如此。
1911年辛亥革命后，宣统皇帝也就是溥仪退位。袁世凯考虑平稳过渡，让溥仪仍保有紫禁城和其他皇室财产，为皇帝服务、管理皇室事务的内务府也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而且，民国政府每年还拿出“优待”溥仪的四百万元，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溥仪哪儿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道有多黑，几乎是大撒把，将这四百万元全都交给内务府。却不曾想，这叫惯了穷的内务府到了这会儿，还在每年都哭穷叫苦，抱怨四百万元不够花销。
溥仪后来也算懂得不少了，让他根本想不通的是，皇位都丢了，也没什么具体的治国大事，可内务府在进入民国后的开支竟然超过了慈禧太后时期的最高纪录。
民国四年，也就是1915年，内务府本身的开支竟然达到264万两，而慈禧时期内务府开支不足100万两。更让溥仪不满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溥仪曾经要买汽车、装电话，内务府都以没钱拒绝了。而内务府中人却开起了古玩店、钱庄、当铺、木厂等等买卖，小日子一点儿没差，反而是越过越好。
清亡之后，那些原来的宗室贵族和一般旗人生活潦倒，常常爆出世子王孙倒毙城门，郡主命妇坠入娼门的新闻来。因此，北京城内的贵族和旗人们原本就怨声载道、情绪激动，与内务府越来越厉害的贪污自肥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下，无异火上浇油，激化整个满族的不满，整治甚至惩处内务府的呼声日益高涨。
举报内务府的材料很快堆到溥仪的案头，有人披露:“内务府人多不知书,却视中饱私囊如日常，寻私舞弊为特许之命。横言无忌，自得洋洋。”更有人揭露内务府之人经常叫嚣:“皇上家叫我们赚钱,就为的养活我们!”
而实际上，内务府的人远比弹劾的人说得更严重。他们不知收敛,反而一味敛财。清朝灭亡,内务府少了许多内外勾结、暗箱操作、中饱私囊的机会，就直接把贪腐的目光只能投向紫禁城里面。
紫禁城收藏着明清两代帝王聚敛的财富,金银玉器文物古董数不胜数。内务府的人俗，能想到的发财手段就是偷盗和转移财富。什么金器、珍珠、宝石、玛瑙，甚至是古玩字画，有的只换回很少的钱，已经不仅仅是盗取皇室财产，而且涉及破坏、盗窃国家文物了。
这时候，连社会上的报纸都看不过去，大张讨伐，内务府还不知羞耻地出来辟谣或解释，成为坊间一大谈资。
而咱们的溥仪皇帝，也屡有图治之心，动过很多心思要整顿内务府，可惜都无功而返。先是从宫外找了一人“空降”为内务府大臣，结果只干了三个月就“回家养病”去了。
再后来，溥仪遇到了郑孝胥，破格任命这位汉族大臣为总理内务府大臣，并且“掌管印钥”。从此，溥仪和郑孝胥信心满满，一心革除弊端、开源节流。郑孝胥甚至都计划好了，改革后的内务府只要保留四个科即可。
于是，一上任就来个下马威，把原任堂郎中开除，安排信得过的人接任。可是，从此之后，内务府就像瘫痪了一样，要钱没钱，要东西找不到东西，堆积如山的账本成为一纸又一纸的空文。
这时，锐意改革的郑孝胥采纳了一个官员的建议，将宫中各处祭祀的大批果品糕点用泥土和木雕的代替，节省资金。却不曾想，宫中这些数以百计的太监就是靠供品“创收”的，郑孝胥一下子断绝供品之咱，就将这些太监全都得罪了。
如此一来,郑孝胥的“新官两把火”，才刚刚烧出来，就使自己成了整个内务府系统的敌人。没多久，就有人给他寄来了恐吓信：“你正在绝人之路，你要当心脑袋！”
与此同时，溥仪派去整顿颐和园的“帝师”庄士敦也接到了恐吓信。信上的语言同样杀气腾腾：“你如果敢去上任，路上就有人等着杀你！”
溥仪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鼓励下，郑孝胥、庄士敦等人不后退，依然执着地“钉”在内务府。内务府知道遇到了硬茬儿，上下对此二人恨之入骨，决心不择手段扳倒他们。走溥仪皇帝的路线看来是不行了，他们就从外部入手。
很快，内务府的还击见了真章。
民国国会里有一批议员提出了议案，要废止皇室优待条件，还要接收紫禁城。理由非常直白，除了直指溥仪参与张勋复辟外，还有非法“赏给汉人郑孝胥紫禁城骑马和援内务府大臣”。
更加要命的是，指责中还有一条，那就是溥仪在放手让郑孝胥整顿内务府的同时，请人清点紫禁城收藏的字画古玩。可是，不清点还好，一清点宫中的好东西已经是越来越少。铜器玉器、书法藏画、金银珠宝源源不断地流到宫外去，在文物市场上公开叫卖，轰动了中外。
而这些舆论，也反过来给溥仪、郑孝胥等人很大的压力。民国内阁内务部还颁布了专门针对清宫贩卖古物出口的《古籍、古物及古迹保存法草案》。
国会提的这些责难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此前不久，溥仪曾和郑孝胥等人商量将四库全书运到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换取稿费以支持“光复大业”。结果，这批书被民国当局全部扣下了。
正在这时，溥仪的生父载沣出面了，告诉溥仪说：“郑孝胥的办法值得斟酌,如果连民国当局也不满意，以后可就更不好办了！”
而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内务府大臣绍英，也时也带着一如既往的恭顺和胆小怕事的样子，告诉溥仪：“民国步军统领王怀庆对郑孝胥的做法也很不满意，王怀庆说如果再叫郑孝胥闹下去，民国如果有什么举动，他也就没办法帮忙了！”
“内忧外患”之间，“群情震动”之中，溥仪害怕了，郑孝胥主动“恳请开去差事”，只做普通的宫廷顾问。而内务府的印钥，最终回到了不显山不露水的绍英手里。
一场声势浩大的内务府整顿计划无疾而终，从此再也没有新的整顿计划了。直到1924年，溥仪终于被驱逐出宫，民国政府收回紫禁城，内务府就此寿终正寝。一代帝王，从此开些漂泊生涯，那些内务府的大小官员们，拿着狠捞特捞来的钱，各奔东西了。
这件事情，到了后面还有一个花絮。
那就是半个世纪过去了，退了位又当了日本人傀儡的溥仪，新中国成立后成为政治犯，最后被特赦。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当年的小皇帝，在心里一直放不下，对那个一直“沿袭旧制”的内务府痛恨不已。
他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内务府的掣肘，大清朝不至于亡。退一万步说，至少退位后的小皇朝可以得以保存，即使不能“东山再起”，也可以作为象征性的存在。
……
所以，放到现在也是一样的。虽然说董清明这些人不会像内务府那么恶，他们也未必去研究过这一段历史，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他们的心中，认为“遵从规矩”比“服从命令”重要，即便这个规矩看起来微不足道，甚至很可笑。
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处理，变得一下子重要起来。
举重若轻与举轻若重，说的是处理问题的不同方面，也是不同境界。
如果说刚才唐卡在会议室外指挥打的那一场胜仗是举重若轻，看似轻描淡写之间解决了火鸡这个心腹大患。那么，眼下这个拿文件的事情就是举轻若重！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总指挥的风采
好几个人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在会议室你争我夺起来，还像什么话？
更何况，刚刚进行完敌我态势分析，这些都是绝对铁杆的正方盟军，却由于书记该不该自己拿文件争执甚至埋怨起来，那可真就是闹笑话得很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大事重要，小事同样重要！
要说这个时候，如何处理还是很微妙的，特别是处理好，不容易，需要功夫。
就在所有人“一触即发”的时候，唐卡突然笑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笑，这是脑子进水了么？
他脑子还真没有进水，在他看来，这会儿微笑，可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为什么？难道王亦选吃软不吃硬？
别说，还真是，本来王亦选的眉毛高高挑起，大有道光皇帝力图一除陋习之威。而董清明等人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想着不能坏这个规矩，眼见得场面就僵在这儿。不轻易发怒的王亦选也随时可能发飙，但是看到唐卡露出了笑容，王亦选这个飙就没发出来。
接下来，唐卡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呢？
难道，他会深刻理解到王亦选的“革除流弊”之心，也打算对这些不妥当的“规矩”开刀，所以，不顾董清明等相拦，直接把文件递到王亦选的手上？
又或许，他会站在董清明这一边，坚持先帮王亦选把文件拿回去，再去找董清明他们碰头？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违反了王亦选的命令么？
他会怎么做？还真是牵动人心。说得不好听，这个小小的动作，可能引起一场大地震。
他笑着迎向王亦选的眼睛后，竟然望向了别处。
竟然还敢望向别处，这是要撂挑子么？
这个唐卡，在干嘛呢？
再看唐卡，望向的不是别人，而是身材火辣的胡馨冉。
“馨冉！来来来！”他发出了呼唤。
胡馨冉对于他的呼唤当然唯命是从，答应一声，跑了过来。因为今天帮助解决了“内奸”杜语琴，一下子成为他的心腹干将，心里高兴，所以跑得别提多花枝乱颤了。
唐卡把目光从她的胸前汹涌中收回来，笑着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来！你拿好文件，送书记回屋，到时把文件放在我办公桌上就行！”
“是！”胡馨冉痛快答应，接过文件之后，很有礼貌地向后撤了一步，“书记，这边走！”
“好好好！”王亦选眼见如此，也就不较这劲儿了，一边走一边冲唐卡交待，“不早了，早点结束，早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是！”唐卡答应一声，与董清明等人将王亦选送到门口，然后才向外走去。
到此，一场涉及“规矩之争”的危机算是彻底化解了。
董清明讲义气的劲儿又上来了，硬拉着李光耐和唐卡上自己的车。于是，唐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董清明和李光耐坐在后座。
李光耐是战斗英雄出身，老说自己是大老粗，其实却是胆大心细。坐定之后，冲旁边的董清明笑了笑：“老董，我怎么感觉刚刚唐卡救了你一命啊！”
董清明兀自不觉，愣愣反问：“救我一命？老李，说啥呢？唐老弟，有这事儿么？”
唐卡笑而不语。
李光耐大笑起来：“都说我是大老粗，照我说啊，你比我还粗。刚刚亦选书记看你的眼睛都直了，已经处于随时可能发飙的边缘，你没看出来？”
董清明惊了：“发飙？没有啊！我看亦选书记挺开心的啊，今天打了这么两场大胜仗，想不开心都难啊！怎么，莫非是我惹亦选书记不高兴了？”
李光耐苦笑：“除了你还有谁，刚才亦选书记说要自己拿文件，你非拦着不让，亦选书记不瞪你，还能瞪谁？”
董清明挠了挠头：“就这事儿啊，不至于吧！再说了，哪有让亦选书记自己拿文件的道理啊？这事儿再怎么说，也不合规矩吧？”
李光耐一针见血：“亏你还好意思说规矩，亦选书记为了表示身体力行，自己拿文件，怎么就不行了，你说你这添什么乱呢？”
“呀！”董清明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我这还真没考虑这么多！就想着亦选书记让唐卡跟我们走，然后自己拿文件，有些不妥，就想着去帮着拿，没想到还真是逆了龙鳞啦！”
“你以为呢？”李光耐板起脸，“领导要亲民，你非不让！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大常委，你去帮拿文件，不是更不合适么？”
“呀呀呀！还真是！”董清明应道，“我当时还真没想太多，就想着我们这些什么常委不常委的，在亦选书记面前都不是服务员么？什么拿个文件，端个茶倒个水，点个烟，都是再正常不过嘛！”
“哈哈！”唐卡这时说话了，“没事啦！这些服务工作应该都是我们办公室该干的，没做好，让领导操心，就是我们的不对！”
“不会啊！”董清明迅速说道，“你后来让那个小胡过来帮着拿文件，就挺好啊！我看亦选书记也没再反对，非常好嘛！”
“是好！”李光耐这时揭开谜底，“这还不是替你遮盖过去了么？喔，亦选书记要拿文件，你偏不让。要么亦选书记下不来台，要么你下不来台。唐卡也不能违抗亦选书记的命令，先把文件送回去，再跟咱们走。于是，就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呗，换个人来拿。这样的话，就不会那么对立了。你说说，是不是唐卡救了你一命，你自己还不知道呢？”
“乖乖！有这么严重呢！”董清明不住挠头，“哎呀呀，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我这一点儿没感觉，还以为自己做得挺对呢！”
“对个屁！”李光耐笑了，“要说幸好唐卡反应快，叫来了他们会议科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娃儿，亦选书记再有气，也不好当着女娃儿的面发出来！如果不是这样，亦选书记非得把文件拿到自己手里，我看你老董怎么下台！”
“嗯嗯嗯！”董清明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一个劲儿点头，“别说，还真是这样！唐老弟，你这还真是度我一劫呢！谢谢啦！真心谢谢！”
唐卡笑了：“老兄要是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都是因我而起，最终当然还是由我来解决，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要是让老兄替我挨板子，那可不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哎呀呀！”董清明发出感叹，“推功揽过，推功揽过，兄弟这境界可是越来越高啦！”
“嗯嗯嗯！”李光耐在旁边说道，“推功揽过，这个词总结得好！哎呀，主要是我这武装部没有什么正处级的职位，不然的话，唐卡，我肯定头一个推荐你去！”
“谢谢光耐部长！”唐卡笑着回过头来。
“对对对！我也这么说！”董清明忙道，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出一句，“对了，这万年青不是被双规了么？这公安局长的职务自然也就免了，可公安局这么重要的岗位，不可一日无主。我看，要不就推荐唐卡去担任公安局长！老李，你说怎么样？”
李光耐点头：“我看行！反正唐卡的正处马上就下来了，一旦任了办公室常务副主任，再放到公安局去当局长，再正常不过。再说了，有你这位老公安局长作保，公安系统的人肯定也服气！”
“嘿嘿！”董清明笑道，“老李啊！你也算是从底层打出来的，咱们军警两家差不多。不过，你刚才的话可是只说对了一半，我们系统的人服气，那可不是看我的面子。唐卡这个联合战队的负责人，可是一刀一枪、真打真杀闯出来的。我看啊，原来我那几个老部下，什么老付啊，洪历啊，以前都没见他们服过什么人，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可是你看他们看唐卡，那简直是一种五体投地的感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
唐卡回头摆了摆手：“您二位别夸我了！公安局长这么重的担子，我哪里挑得起来啊！照我说，现在空缺，正好让老付补上，他是董书记的老搭档了，早就应该接。几年前要不是这个万年青横插一杠子，这个局长就应该是老付的。这副职一当就是好几年，都给耽误了。如果他坐了正座，这公安局也不至于闹得这么乱，是吧？”
“是啊！”董清明感叹不已，“谁说不是呢！当时我去政法委，就想让老付接任。可是，这个万年青以团市委书记的身份跳了出来，还说是市委重点培养对象。咱这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啊，只能看着干着急。没过几天，我就发现这个万年青心术不正，我这好歹也算以政法委书记和老局长的身份压了他不少事了。要不然，这家伙还指不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呢！”
“是这样！”李光耐接话，“这几年万年青仗着担任公安局长这个位置，确实为祸不小。他是一路什么货色，咱们心里清楚得很！可是，那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办法，他这个做小弟的与林江越、季风行和张一冰他们这些哥哥、叔叔们绑在了一起，形成了错综复杂的集团势力，就算是亦选书记想领着咱们一起切掉这些毒瘤，不也是得一步步来么？”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转瞬而来轻语
“所以啊！”董清明提高了声音，“正所谓治乱须用重典，眼下刚刚把万年青双规，这公安局里一定还有不少他暗自扶持的势力，就需要像唐卡这样一个有头脑、有魄力、有胆识、有担当、有才学又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过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我看来，就像猎人战队里，老付这个老刑警也必须给唐卡当副手一样。要论镇守一方的大局长，还是唐卡更为合适！”
“嗯！我也觉得唐卡去当公安局长合适，毕竟这是关系重大的部门，唐卡要是去，上上下下都能镇得住！”李光耐说到这时，突然眼前一亮，说出另一番话来。
“哎，对了，老董，你说王书记会不会不肯放啊！没准儿，大猫的意思是想让唐卡再盯上几年，以后直接继承继锋的位置，当办公室主任呢，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常委，排位比你我还要靠前！”
“有道理！”董清明一拍脑袋，“老李，你这武中带文、粗中有细的家伙，还真是分析的很对！唐老弟，我看，亦选书记没准儿就是这么想的！”
唐卡这时发话了：“我说二位领导，二位老兄，您两位就别挤兑我了！我啊，就是一个做好本职工作的服务人员，还能跑到您二位前面去，那不是要了卿卿性命么？”
董清明笑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唐卡，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我和老李岁数都大了，以后就得指着你呢！”
唐卡笑着摆手：“指着我没问题，可是，您二位要是再这么编排我，那我就算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董清明与李光耐相视而笑：“不管怎么说，唐老弟，你今天二度生擒火鸡，那可是一等一的功劳！亦选书记在会议室里挥斥方遒，你在会议室内运筹帷幄。一场真刀实枪，一场没有硝烟胜似硝烟，实在是精彩！不管怎么说，一会儿，我俩得好好敬你一杯！
“好啊！”唐卡拍了拍手，“您二位是领导，又是老兄，您二位敬我一杯，那我得敬您二位两杯！”
“嗯嗯！”董清明豪气大发，“那今天晚上这慰问会，得不醉不归了呗！”
唐卡微微一笑：“我今天倒是交代他们了，两个小组，对那个火鸡和万年青，都先放一放，晾晾这两人。只要安排好值守就行，咱们踏实睡个觉，至于他们两个睡不睡得着，那咱们就不操心了！”
“好好好！”董清明不住夸赞，“这么安排，很到位，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老弟还真是越来越有公安局长的范儿了！不过，这酒……”
唐卡笑答：“酒已经准备了，不过担心喝多耽误工作，所以没让他们准备白的，备的是女儿红！”
“女儿红也不错啊！咱们亦选书记不就爱喝这个么？现在已经超过西京老窖和西京干红，成为咱们的本土品牌了！”董清明大着嘴巴笑，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光耐，“怎么的？老李，我这还存有两瓶好茅台，要不咱们给打开喝了？”
“得得得！”李光耐也咧起了嘴，“你这大老粗，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无酒不欢的主儿。这花雕黄酒，哪儿够你喝的，肯定不过瘾。再说了，你轻描淡写地说存了两瓶茅台，那肯定不是一般茅台，至少是十年之上。这等好酒，还是留着咱们突破完万年青再喝吧？”
“嘿嘿！”董清明笑着捏捏下巴，“老李啊老李，你这是坐地起价、虚虚实实啊，我可没说我存这茅台是十年以上的，就是最普通的。被你这么一说实了，我就得真弄两瓶十年装的是吧，太坏了你！都说兵油子痞的很，我看啊，你就是咱们队伍里最大的兵痞！”
“哈哈哈！”李光耐放声大笑，“兵痞就兵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照我看啊，我是兵痞，你就是警痞！”
“警痞？”董清明也笑，“你是骂我们当警察的警匪一家是么？骂就骂，警痞就警痞，怕你不成？那你说说看，咱俩这么个副总指挥，一个兵痞一个警痞，这唐卡可是总指挥，他是什么痞？”
“他？”李光耐愣住了，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唐卡可是青年才俊，知文懂史，这几年跟着亦选书记，更是日渐精进。这等大才，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比拟的？”
“那倒是！”董清明没等唐卡接话，兀自摇起了头，“哎呀，我是想着咱俩都痞上了，总不能把他落下了吧！”
李光耐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慢吞吞说出一句：“非得加个痞字么？咱们现在可不只两个副总指挥，而是三个！除了你我，还有老简呢！你总不能，让他这个纪委书记也自称为痞子吧？”
董清明撇撇嘴：“他就不能称痞了？照我说，纪委现在就得有那么一股子痞劲儿。什么东西都先礼后兵，太文质彬彬了。有的时候，就得给上点手段，来硬的。要不然，就像咱们审贼似的，要是不强硬一点，那种二进宫，三进宫的，给你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怎么弄？”
唐卡这时笑着接话：“简书记为人刚正不阿，要想给他取一个痞字，却是很难。而且，估计他自己也不乐意。他现在也没在，咱们就别拿他开玩笑了！说说我吧，叫个什么痞呢？我是秘书，叫我秘痞？不好听！听上去像是小蜜似的。叫啥呢？我现在这个办公室副主任核心工作是文字，最近和那个西陵笑笑生对战也是以文对战。要不，就叫我文痞吧？”
“好好好！这个好！”董清明拍起手来，“老李，看看，别人唐大秘就是有文化。他是文痞，我们两个呢，一个兵痞，一个警痞，加起来就是武痞，咱们两个才及得上他一个！”
李光耐还是读过不少书的，这时提出一句警醒之语：“文痞，这好像是以前用来批判那些借文图谋的文化流氓的。用到我们的青年才俊身上，是不是不太妥当？”
唐卡冲李光耐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光耐部长还真是能文能武，熟读群书。文痞不好听，那就叫书痞好不好？”
“好好好！”董清明大笑，“书就是文，文就是书。既然文痞不好听，有所指，那就叫书痞。正好，既有书卷气，又有痞劲儿。那两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句是就怕流氓会武术是吧，这就叫武痞，说的是我们两个。还有一句是就怕流氓有文化，说的就是你，书痞！”
“好！”唐卡也跟着放声大笑，“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来当好这个书痞！”
“咱们还是要小心！”李光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体现出谨慎小心来，“这个三痞，仅限于我们三个自己这么叫，千万别传开了去！要不然，别说传到大书记的耳朵里不好听，就算是传到简书记的耳朵里也不好！”
“哟哟哟！”董清明发出一阵鄙薄之音，“我说老李，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怎么，最近这纪检部门风生水起，你老兄也想着转行，往老简那儿靠靠，去当纪检监察干部，不当你的兵王了？”
李光耐笑了：“还当什么兵王，早八辈子的事情了！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老哥怎么老是拿我以前在部队那点事儿出来抖搂，就不兴我换换脑子，也跟上一下新时代？”
“哈哈哈！”董清明大笑不止，“跟上时代好！老李啊，俗话说的好，与时俱进，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说得再直白一些，树挪死，人挪活。这人要是不挪动挪动地方，活动活动心眼儿，那可就真是离死不远了！你老兄怎么认识到这一点的，说来听听，我也好好学着点儿，省的一不小心就落后了！”
李光耐微微笑道：“我哪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不是前段时间中央电视台播了一个系列片《永远在路上》，后来又播了一个《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老兄有看吧？”
“有看啊！”董清明扬了扬眉毛，“咱们市委理论中心组发了通知要我们好好观看啊！一个是配合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播出，一个是配合中纪委七次全会的。怎么，你老兄从这当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了？”
李光耐笑道：“哪儿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就是感觉，咱们这些人，既然为官一任，就需要越来越重视自己的言行。有些应该遵守的明规矩、好规矩，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有些不对不好的暗规矩、坏规矩，比如像刚才那个非得帮大领导抱文件之类的，就必须破除！”
“嘿嘿嘿！”董清明瞪大了眼睛，“我说你老李，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深沉了呢？原来还真是这样啊，这学深悟透、举一反三的水平已经达到这个地步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李光耐缩了缩脖子：“我可当不了吕蒙，我啊，就是怕以前打打杀杀那一套已经过时了，所以才不得不学习！”
说到这儿，李光耐突然把声音放得非常低，低到几乎都听不见了。
唐卡当时就是一惊，照理说，这一警一军两大常委议事，肯定会有一些秘密的内容，自己作为办公室副主任，不该听也不该问，甚至头也不该回。
这就是“规矩”和“法则”！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声声早已入耳
就在前一秒钟，两位大佬还和你热热闹闹地开着玩笑，相互之间称兄道弟的，就像是一个妈生的一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是转过脸来，他们就低声说起了秘密的话，生怕任何人听到。
如果你这是多嘴，想去参与他们的对话，那只能说明你在政治上还是太不成熟。不该听的绝对不听，这可是权力场上行走的铁律。更何况，他们既然放低了声音，又怎么会让你听到呢？
当然，唐卡心里也非常清楚，凭着自己的耳力，肯定能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
已经说不太好，自己是什么时候具备这样的能力的，或许是因为“用心”，又或许是因为先天的耳聪目明？
他也说不太清，只是有一次，他发现王亦选也具有这样的能力。不论一个会议室的人说话声音再小，这位贵为一方诸侯的市委书记，都能把发出的声音尽收耳底。
说来那是一次会上，王亦选让自己去拿一个文件，当时自己好像正在和骆青用短信说着女儿红的事情，心思压根儿没在这上面，所以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口，去让会议科的人找机要室拿自己办公室的钥匙，把这个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拿过来。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短短的偷懒状态，照理说放在平时，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就在会议科的人把文件拿过来，他再把文件拿给王亦选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
王亦选竟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本来，他的注意力还沉浸在和骆青短信长聊中，那种打情骂俏再顺带着把生意做成了的喜悦，就像小火苗一样在心里烧着热乎乎的。可是，被王亦选这么狠狠的一瞪，还真是把他给瞪醒了。
乖乖！这会儿跟王亦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从来没见大书记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火么？
当然是火，不怒而威的火。
后来，唐卡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充满怒火的瞪眼，那就是“死亡之瞪”。从王亦选瞪人的目光中，能感受到死亡的感觉来，足见当时这种大书记的眼睛有多可怕。
难道王亦选已经发现了自己和骆大小姐的暗中交往？
不太可能啊！
自己发短信都是操练已久的“隐秘动作”，不可能露出破绽。而且，自己在开会时利用间隙发个短信联系各类事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亦选可从来没因为这个说过自己。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唐卡想了半天，也没太想明白。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提醒了他。
这时候，会议科有两人正在门口说着什么。他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二人是在商量会议室里的温度是不是有点高，需不需要把空调的设定温度调低一点儿。二人没商量出什么结果，决定还是过来问问他。毕竟他是书记大秘，只要他点了头，别人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他感觉了一下，王亦选因为长期搞研究，坐办公室，书卷气比较浓，所以想对一般人要怕冷一些。所以，他没等会议科的人走近前来，就冲他们做了一个保持的动作。意思是不要再调低了，要不大书记该觉得凉了。
王亦选这时微微点了一下头，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心里一惊，这才知道，原来会议科这两人商量温度的事情，王亦选竟然全听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王亦选的耳朵特别灵敏，一点儿不在自己之下。
这，就是王亦选为什么瞪眼睛怒斥自己的原因。
自己躲了一下懒，让人去帮着拿文件，本想着说悄悄话的声音这么小，不可能有任何人听得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王亦选隔着还挺远呢，竟然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自那之后，唐卡迅速向王亦选道了歉。王亦选也没太多指责，只是说了三句话，一是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是自己的事情，不要老想着支使别人去干。三是文件的保密意识要增强，让别人去拿，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神仙都回天乏力。
这三句话虽然并不长，但份量却极重。唐卡一直到现在都记得这三句话，可以说当时听了很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自那之后，他得到了三个结论。
一是王亦选的耳朵确实灵敏，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直到后来路老爷子半练半授地教他学了一整套八卦掌法，他感觉到自己的听力好像不知不觉中又提高了一大块。
于是，他才慢慢意识到，原来这个听力和练武有些关系。自己原来的听力一般，可是跟着鬼脚七和无影手这两个家伙待的时间长了以后，好像听力不自觉就提升了。等到自己经常修练路老爷子传授的八卦掌，就能听见更细微的东西了。
这么一想，就能想明白了。王亦选是路老爷子的嫡传弟子，不光学了文的方面，肯定还学了武的方面，而且年头比自己还长。所以，王亦选的听力甚佳，也就不足为奇了。
二是这躲懒的事情还真不能干，只要干了一件，就给领导留下极坏的印象。所以，以后还是上心一点，少偷奸耍滑，多亲历亲为吧。也正是这一点，让他认识到王亦选在给路老爷子做学生的时候，肯定是扎扎实实、亲历亲为，这也一定是路老爷子的一贯要求。
所以，他对王亦选提出自己拿文件，一点儿也不奇怪。今天要不是这么多人僵在这儿，他肯定顺手就把文件递给王亦选了。在路老爷子和王亦选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么多所谓官道上的繁文缛节，甚至对此痛恨不已。
当然了，他也知道，王亦选的大局观很强，反应也够快，见他叫来胡馨冉解围，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就坡下驴，再好不过。至于这些什么“坏规矩”，已经根深蒂固，改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后慢慢来吧。
三是保密的这个意识还确实重要，以前王亦选也或多或少地提过，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说的这么严重。也是，按照规定，书记的办公室只能自己进出，自己不在的时候，由机要室进出取文件。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允许进入。而自己因为跟会议科的人头熟，所以让他们去帮自己拿，严格说还真是违规，一旦出了问题，自己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自从知道这一点后，他还体会到了王亦选另一个有城府的地方。那就是王亦选既然师从路老爷子学到了八卦掌，而且通过经常练习使得听力大增，那他的身体应该很好才对。可是，为何要显示自己比较体弱而怕冷，不愿意让人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太低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亦选是故意的。
想想也可以理解，现在的党政干部，普遍身体偏弱。就算是大夏天，开会的时候，也会多带一件夹克衫，感觉到凉上就披上，要不然会被空调吹着，落下病根。
所以，王亦选这么做，就是想给大家一个印象，他和一般党政领导没有什么差别，身子骨弱，怕冷，文弱书生嘛。如果不这么做，大家就会揣测这位市委书记身体好、火力壮什么之类的，弄不好还会解读出别的什么味道来。
因此，唐卡在此时之后，对自己也立了一个规矩。要想当好领导秘书，做好办公室工作，就得像主席评价叶帅那样，“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眼下，唐卡就是这么做的。听到董清明和李光耐说起悄悄话，脸上不动声色，身子也是一动不动，避免给这二位大佬造成错觉，好像自己在有意偷听似的。
他后来又一想，这二位故意把声音放得这么低，也不一定是针对自己，有可能是针对正在开车的司机。
别说，这还真有可能。这是董清明的车，照理说堂堂政法委书记的司机肯定是经过层层挑选，政治审查肯定是合格的。但是，毕竟他们这时说的是机密事项，避免让司机听到，也是应该的。
我们说话小声，证明我们已经顾及到了这个问题。你能不能听到，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们已经把声音压得这么低，事后如果再泄露出去的话，你可就推脱不了责任了。
唐卡脑子转得飞快，耳朵也听得非常清楚，把这二位大佬说的听了个一字不落。
董清明说话还是很快：“你觉得大书记会这么考虑?”
李光耐应道：“当然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万年青这一倒，林江越、张一冰和季风行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其中，与你我有关系的，大概就是林江越和张一冰之后的位置安排。因为季风行这老狐狸在政协，你和我是肯定不会去的，对吧?”
“是这样!”董清明应道，“老李，你还真是文武双全，粗中有细。你说说看，谁最有可能坐上林江越的位子？”
李光耐停顿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老兄说说看吧，我这平时里都关注于本职工作，政治方面的事情不太懂，也不敢多操心，可不敢妄议!”
董清明加快语速：“这怎么能叫妄议呢？就是说说看法而已！”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密语人事安排
李光耐这时轻笑：“老兄，你这叫耍滑头，非得让我先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好，那我就猜上一猜，如果市长这个职位，省委不外派，是从咱们自己人产生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周春秋!”
“嗯嗯!”董清明应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觉得春秋书记最有希望。他不是咱们西京本土人，属于鹰派海归人物。省委关注得很。这次借势而上，正好也可以躲开这个本土提拔的嫌疑，可谓一石二鸟！我要是省委东亭书记，也会这么考虑的！”
李光耐笑了：“行啊！老董，现在不光会站在主要领导的角度考虑问题，还一下子升格了。已经不局限于亦选书记这市委的高度，开始提升到东亭书记整个省委的高度啦！”
董清明也笑：“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你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吧?”
李光耐止住了笑：“我觉得是这个理儿！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越是咱们认定的共识，省委往往出乎意料地安排，这也是一种可能。”
“哦？”董清明发出惊讶的声音，“你老李的道行还真是越来越深了啊！说说看，还有哪种另外的可能?”
李光耐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要说咱们常委班子里不是西京本土的，除了亦选书记之外，可不只是春秋书记一人！”
“嗯嗯！”董清明应道，“你老李真是老谋深算啊！就从你抓住不是本土这一点进入突破，我老董就心生佩服啊！你说说看，还有哪几个不是本土的？对了，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呸!”李光耐这时估计是打了老董一拳，但是声音更低了，“我这个大头兵，本来就是四海为家。但是，来西京的时间也不短了，估计他们早已经把我当作西京人了。所以，你老兄就别拿我起哄了吧?”
“嗯!”董清明停下来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如果照你这么说，常委班子里不是本土的可就是少之又少了。对了，老简！他是从外省纪委派过来交叉任职的！你的意思……”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李光耐矢口否认，“这全是你老兄起的头，说瞎猜几个，我就提了这么一个说法。具体的人头，我可是一概没说，全是你自个儿说的！”
“我说的就是我说的！怕个球！”董清明这时豪气上来了，说话声音也大了些，估计是被旁边的李光耐提醒了一下，所以声音才慢慢低下去，“难怪你老兄今天张口闭口都在替简青纯打着掩护，还老显得和他特别亲近似的，原来是你心里有了这个判断啊！也是，这老筒要是真接了市长，那一定是个铁腕人物。按照他们纪委的说法叫什么来着，打铁还需自身硬，是吧？”
“是！”李光耐应道，“现在纪委的工作已经得到了从上至下的认可，纪委干部的流动性也比原来强多了！你老兄留意到没有，最近周边的几个市，市纪委书记都提拔成市委副书记了，这可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呢！”
“嗯！”董清明答道，“纪委的干部确实比较过硬，这点我承认。相比他们，我们政法口这几年受周元根案件的影响，有些抬不起头来。不过，我还是觉得，这老简虽然工作干得很出色，岁数也合适，但还不至于一步就能到接市长的地步。所以，我分析，还是春秋书记接市长，老简接副书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行啊！老董！”李光耐发出了赞赏之音，“你老说我是吕蒙，照我看，你才是那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吕蒙呢。这刚说到换位思考，你就已经能超越亦选书记，站到省委东亭书记的角度去看问题了。这刚说多看一招，你就已经看出连环步来了。还一个接一个的，环环相扣，真是不得了啊！”
“咱们哥俩谁跟谁，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董清明突然切入了正题，“你老实交待，这周春秋和简青纯的位置定了之后，你是不是想转岗，跑到纪委去干一任书记当当？”
“嘿！”李光耐反应很快，迅速否认，“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有这想法啊！你老兄是知道的，我是个带兵的，现在不让带兵了。那就搞搞武装部工作，或者对你们警队工作，都算是了解一些。可对于纪委工作，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啊！”
“哈哈！”董清明竟然笑了，“老李啊老李，你就别在这儿和我打马虎眼了！就你那点儿小九九，我早就看出来了。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真的有意接替老简的纪委书记位置，我一定全力支持！”
“嘿嘿!”李光耐好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时并没有急着感谢董清明的“道义支持”，而是采取了一个“不进不退”的策略，“老董啊老董，你支持我是好意。但是，我本人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啊。我倒是觉得，你这政法委书记干的年头比较长，也该转转岗了。要不，你去当这个排名仅次于副书记的纪委书记？你要是觉得自己提出来不太好意思，那回头我上亦选书记那儿替你说去！”
“别别别！”董清明急忙阻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李，实话告诉你吧。我啊，还真是干得有些累了。在政法口这么多年，从一个刑警开始干起，也算是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经历过了。这政委口曾经辉煌过，也曾经低落过，起起伏伏，已经觉得没什么劲儿了。但是，一旦离开政法，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儿什么？再加上，我岁数比你们都大，再多也就是再干一届的光景。所以，你们这些能往前冲的，还是继续往前冲吧。我给你们守好摊，看好后院！”
“好啦！”李光好笑了，“都说了咱们是老哥俩，还谁比谁大，有区别么？咱俩论过，你老兄就比我大一岁而已。我十七岁就参了军，直接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场，现在三十七年过去，马上就五十五了，和你一样，也就是干一届的事儿！还想着冲冲冲，早没那劲头了！”
“你不一样！”董清明坚持自己的看法，“第一，你是外来的。虽说你转业之后就到了西京，但是，你毕竟不是西京本土人。第二，和你一个时代的自卫反击战英雄，现在不是少将就是中将，还有不少升了上将的。而你呢，仍然只是一个大校军衔。不管是军委还是武装系统，心里都知道，对你是亏欠的。所以，借着这个大好机会。转转岗，往纪委走上一走，待个一两年，争取像他们这样转为副书记。到那时候，出口可就宽广多了，就算弄不到市长、书记这样的党委和政府一把手，但是去到人大、政协干一届一把手，一直干到六十三岁，还是妥妥的嘛！”
“好你个老董！”李光耐这时没有再“虚晃一枪”，大概是被老董的拳拳之心所感动，所以说话也诚恳了许多，后来甚至主动开起玩笑来，“要是都像你设计得这么好，那咱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安个名头神算子，直接可以与诸葛亮、刘伯温比肩了？”
“哈哈！”见李光耐终干放下了戒备，董清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要说诸葛亮我可不敢当！那是咱们青年才俊唐卡的代名词，这会儿正在前面好好坐着呢！这刘伯温嘛，我倒是挺喜欢他的，天性淡泊名利。不过呢，我没有他那种既知前五百年又知后五百年的功力。我只是知道，对于你的职务安排，就算是咱们亦选书记来考虑的话，也会这么安排。因为这样效果比较好，也符合大多数人的愿望，得民心啊！”
李光耐谦虚起来：“要说最得民心的，还得是你老董！你在政法口的地位无可捍动的，要不是你这个定海神针在这儿杵着，万年青早就不知道把公安局祸害成啥样了？所以，有你在，咱们西京的公检法乱不了，治安有保证，公正公平的法治环境有保证。亦选书记推崇的法治建设，才有最为根本的基础啊！”
“好啦！咱们就不要在这儿互相吹捧了！”董清明开始下“结论”，“现在就这么说好了啊！如果以后亦选书记问起咱们哥俩的意见，咱们就这么说！”
“嗯！”李光耐答应一声，“这么说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们那头除了林江越垮台，还有张一冰！这大胖子原来是市委秘书长，任常委的时间也长，所以排名比较靠前。你老兄对于接替他的位置，可有兴趣？”
“接替他？”董清明愣了一下，“你说我去当教育工委书记？这犯不上吧？我这泥腿子出身，去管教育，那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谁敢说你是泥腿子？”李光耐笑道，“你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儒将风范！设立教育工委书记为常委，可是咱们西京市的特色。整个西康省的教育资源，什么重点学科大学，还有重点高中、初中、小学，咱们西京至少占了一半，抵得上半边天呢！再说了，说点儿最实际的，你老兄要是从政法口转到教育口，那也是实惠得很啊!”
“哎呀呀！”董清明发出惊叹，“你呀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李光耐表示不解：“我怎么恩将仇报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三十功名尘土
“让我去管教育口，步张一冰的后尘，还说不是恩将仇报？”董清明冷笑一声，“教育口是肥缺，这是个人就知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但是，福分祸兮，既是大实惠，也是要人性命的利刃啊！你说说你，美其名曰给我找实惠美差，实际上却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啧啧！你老兄有这样的警觉性，赞一个!”李光耐笑道，“不过，你可是经过无效枪林弹雨考验的人，对付这些糖衣炮弹，那也绝对没问题！”
“那可不一定！”董清明竟然非常罕见地露起了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政法口都知道我是包黑炭，没人敢给我送礼。这要是换了教育口，又是美女老师又是美女家长的，那可真是没准儿!”
“哈哈!”李光耐大笑起来，“原来你老兄最害怕的是这个啊！嘿嘿，我可是摸到你的死穴了!”
董清明这时只是嘿嘿直乐，并没有回答。
李光耐顿了一下，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不对，你这个老董，又给我下套！要说你好美女这一口，那公安系统的警花不比什么美女老师多啊？你老兄在这当中待了几十年，也没传出你和哪个漂亮警花的绯闻，说明你这方面根本就不行！”
“哈哈！”董清明已然笑出了声，“老兄啊，这男人可不能说不行！至于我行不行，你老嫂子最知道。不过。这几十年不和那些漂亮警花传绯闻，也是拜你老嫂子所赐。这要是敢动一点儿非份之想，别说还能坐在这儿和你说话了，我估计扒皮、抽筋，什么能上的酷刑都会上来，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就不错了！”
“乖乖!”李光耐咋了咋舌，“早就听说嫂夫人厉害，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够力！那怎么的，你是打算在政法这一行当终老一生了！”
“终老也挺好的，说明我专一嘛！”董清明笑道，“老李，说句不爱听的，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在用纪委书记的口气在和我说话啦。所以，这有油水的地方，还是让别的更有定力的人去吧。我如果真翻了船，你这市纪委书记是查还是不查，岂不也是让你为难么？”
“嘿嘿！”李光耐笑道，“你老兄真是想得多！不过呢，小心行得万年船，多看一步，总比少看一步强！”
“哈哈！”董清明一语道破，“你承认就好！反正呢，你在我这承认了，我就尽心帮你。要是遮遮掩掩，我反而就不管了！”
“真性情者，老董也！”李光耐发出一声感叹，伸出手与老董击掌。
二人低声说笑已毕，已经大致达成共识。
那就是李光耐还真是有心去接任简青纯任市纪委书记，当然了，前提是林江越垮台后，周春秋接林江越，简青纯接周春秋。所以，对于这一步来说，是三换连环。
而对于董清明来说，目前没有太多想法。就算扳倒了张一冰，空出教育工委书记这样的”肥缺”来，他也兴趣不大，基至是避而远之。
从这一点，就不能不说董清明相对清正而目光长远，不为私利所动，在如今的权力场上，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看看二人停止低语，晴耕雨读也快到了。
唐卡没有多言，甚至连“快到了”的提醒都没有。车一停稳，就不紧不慢地拉开了车门。
因为提前通知了老付等人，所以老付、老姜各自领着猎人战队和联合调查小组的人，在后院里迎接。
政法委的车子跑得快，尤其是董清明的司机。他们这一车人下车的时候，简青纯还没有到。所以，下车后寒暄了几句，董清明、李光耐和老付、老姜一一握手之后，简青纯的车子才开进了后院。
李光耐虽然动了心思，但仍保持着沉稳，拉了董清明一下，二人一起迎了上去；“老简，我们可不是故意跑到你前面去的。”
“对啊！”董清明似笑非笑地努了努嘴，“老简啊，这老李嘴上说不是故意的，刚才在车里可是一直催促开快一点儿，一定要争取赶在你的前面到，好给你开车门呢！”
“老董！”李光耐也不否认，笑盈盈地说道，“明明是咱俩都想给老简开车门，你怎么光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呢？这么一来，显得咱俩多没诚意啊！”
简青纯平时和他们二位非常熟稔，这时也主动开起了玩笑：“我说你们俩位大佬，一军一警，这慰问会还没开始就这么话里话外地捎带我。是想干什么？让我猜猜！难道是干了什么坏事儿，想让我帮着你们抹平？应该没这种可能，真要是这样，我也抹不平。那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你们哥俩商量好了，一会儿想灌我的酒？”
“哈哈哈！”董清明大笑，“看看，老简就是老简，虽然名字里有个青纯，但我看啊，是一点儿也不清纯，绝对的老司机，什么都明白。老李啊，依我看，今天晚上是灌不倒老简了，你说呢？”
“灌是肯定灌不倒他的！”李光耐点头，“老简酒量本来就大，又秉承绝不失态的原则，轻易不喝。所以，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不过，他这个青纯，可不是老董你说的那个清纯，而是青天大老爷的青，纯洁无瑕的纯！”
“嘿嘿！”董清明撇了撇嘴，“老简，看见没，自从你们的宣传片《打铁还需自身硬》播出之后，这老李就已经成为你们纪检监察部门的铁杆粉丝了。我看啊，他如果加入你们纪检队伍，也肯定会是一把好手！”
“嗯嗯！那是自然！”简青纯这会儿还没听从什么不一样的味道来，所以只是微微点头，应道，“光耐这素质，那是没得说！从血里火里拼杀出来的，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更为难得的是，这么多年了，还一直保持着当年那个浴血拼杀的英雄本色，一身正气。这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思变的社会里，还真是难得啊！”
董清明这时笑了：“看看，老李，我就说吧，你这傻大兵，傻是傻了一点儿，但肯定有人欣赏。看看，不只我一个人这么说吧？”
唐卡在一旁听着他们三个人神侃，并没有往前去凑。
从刚刚董清明和李光耐在车上的低声私语，他体会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现在只是一名副处级干部，虽说也算身居要职，包括兼任猎人战队和联合调查小组的双料负责人，而且美其名曰“总指挥”。但是，这些都只是貌似繁荣而已。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是王亦选最信任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所有这些根本无从谈起。还破天荒地让简青纯、董清明和李光耐三大常委来做自己的“副总指挥”，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所以，古人说得好，得宠而思辱，居安而思危。眼下看着春风得意，其实危机重重，必须处处谨慎，事事小心。要不然，福兮祸兮，恩宠到了极致，也就离受辱不远了。
别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刚才在会议室里，王亦选明明已经决定了由自己代他到晴耕雨读去慰问，摆明了就是想让自己当一回得胜而归的“钦差大臣”，好好在兄弟面前抖抖威风。
也是，毕竟自己和王亦选分饰二角，一个负责会议室内的舌战群雄，另一个负责会议室外的火鸡对决，都是生死攸关，都是大胜而归，让自己全权代表慰问，也是应有之意。
却没想到老董等人以“副总指挥”的名义要求同往，更没想到王亦选一点儿也没有反对，竟然同意了。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王亦选作为抓全局的一把手，还是很有韬略的。老董等人嚷嚷着前来，虽说有帮着自己站台的好意，但是仔细一想，也有“论功”之嫌。
本来嘛，你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一下子凌驾于他们三大常委之上，还这么能干，把该羸的仗全赢了。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想着把所有功劳给全占了，那岂不是一点儿活路不给别人留？
正因为如此，王亦选拦住了其他的人前来慰问，单单让简青纯、董清明和李光耐他们三个“副总指挥”与自己前来，有一个暗藏的寓意没有说，就是想让自己这个所谓的“总指挥”往后让让，多把他们三个“副总指挥”往前推推。
毕竟，从分管工作和负责领域上来说，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对口。自己这个联合小组组长，还有联合行动总指挥，都是临时负责人而已，算不得数的。
别的不说，就说董清明和李光耐二人方才在车上的低声细语，不论是有意避开司机还是有意避开他，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如今的西京政坛，除了王亦选之外，他们才是真正手握重权的主导者。
至少现在如此，属于自己的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
想到这儿，他已经出了一声冷汗，也非常庆幸，这二位大佬的低声私语，相当于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要不然，自己还真是搞不大懂王亦选派他们三位与自己前来的真实寓意。
而如果没有领悟到这一层，自己仍然处处以“总指挥”的名义居高临下，甚至对他们三个“副总指挥”稍有不敬，那不等于是自掘坟墓么?
越是功勋卓著，越要谦卑低下啊!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别样的庆功宴
正如王亦选老和自己提起的汉朝大将军卫青，功劳无人可比，却善待每一个士兵，最后得以善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相比之下，卫青的外甥霍去病，虽然也是天纵英才、睥睨天下的英雄，却任由酒肉发臭也不犒赏士兵，结果不到二十四岁就撒手而去，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唐卡想了想，自己已经三十出头了，虽说原来也是心比天高，有着像霍去病一样的少年壮志，但是也慢慢过了那个年纪了。
很多事情，尤其在这个政坛上，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往往需要磨，而且是反复的磨，把棱角磨平，把锋芒磨平，才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走得更顺。
所以，还是多学学卫青吧。善始善终，可是比只知利剑出鞘更大的智慧。
简青纯见唐卡一直满怀谦虚地站在后面，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口中说道：“唐总指挥，来来来，大伙儿都在这儿呢。你是总指挥，又全权代表亦选书记，来来来，给大家讲两句吧。大家伙儿，鼓掌欢迎！”
“不不不！”唐卡还没等老付等人拍手，就迅速抬起了一个手掌，笑道，“简书记，我这可是哑巴吃饺子一一心里有数。这个总指挥，就是个临时负责的，大量的、具体的工作，都是您、董书记、光耐部长的分管领域。我呢，也就是打打电话，跑跑腿，向亦选书记报告一下情况而已。所以，今天真正能够代表亦选书记的，还是你们三位大领导。您看看，这么晚了，您三位还不辞辛苦地到晴耕雨读基地来慰问，充分说明了三位大领导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认可。老姜、老付，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老姜和老付当然听他的，而且已经和这三位常委非常熟悉了，所以点头认同是必须的。
“哈哈哈！”简青纯的眼里放出了不易察觉的光芒，对唐卡这番“知进知退”和“推功揽过”的态度很是认可，“唐总指挥谦虚啦！其实，我们三个常委还真没干什么，都是亦选书记抓总，唐卡同志具体抓落实。我们三个呢，也就是敲敲边鼓，帮着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当然了，具体的工作，还是老姜、老付你们两个负责人带的好。大伙儿说，是不是这样？”
“是！”大伙儿纷纷答应。
唐卡这时微微一笑，向后方撤了一步，然后把董清明和李光耐二人推到前面来。
董清明和李光耐的眼中透过一丝不解，但是很快领悟，笑哈哈地向前站了一步。
李光耐还适时用着玩笑式的话提醒了简青纯一句：“简书记，咱们具体慰问的话是不是还是到屋里去说？这会儿天太凉，咱们都上屋里，一面喝着热乎乎的女儿红，一边吃着聊着，好不好？”
“好好好！”简青纯本来是很少喝酒的人，今天终于顺利“双规”了万年青，完全掌控住了这位“林季张万”联盟核心人物，所以心情大好，说话也流露出很少见的豪气来，“那咱们就听光耐部长的，进屋，边吃边喝边聊，给大伙儿好好庆庆功！”
坐定，简青纯、董清明和李光耐各自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然后以夜宵式的慰问活动开始。唐卡也象征式的讲了讲，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带着大伙儿把感谢领导统筹有方和关怀备至引向他们三位。
等到喝上女儿红，再致祝酒词与感谢语的时候，他就能躲就躲了。
老姜和老付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血里火里的，熟悉得很，都快恨不能同穿一条裤子了，所以相互之间也敏感，觉得他今天稍微有些不太对劲儿。
正好这二人都挨着他坐，就问了一句：“怎么！头儿，有什么不妥当么？是不是我们今天留了什么尾巴了？”
“没事儿！”他笑了笑，先望向了老付，“你最后逮那几只公安局和供电公司耗子的事情，完成得漂亮！现在都控制起来了，没有漏网的了？”
“没有了！”老付快速应道，“我这正和老姜商量呢，有一些属于我们内部的，想着看看他们到底和万年青勾结到什么地步。然后那几个供电公司的，估计除了一两个骨干，其他也是奉命行事，参与得并不多！”
“嗯！”他点了点头，“这方面，你就和老姜好好商量吧。我的意见，既然老姜他们已经成立了针对林季张万联盟的专案组，而且核心人物万年青已经顺利归案，那就把这一干人等都并案处理吧。正好，也可以增加此案的辅助证据。老姜，你说呢？”
“嗯！”老姜重重点头，“我们已经和老付对过表了，这些家贼老鼠，绝大多数都是党员或公职人员，我们是可以对他们进行谈话询问的。如果有涉及勾结及泄密方面的其他问题，我们再和老付沟通，请他们协助办理！”
“好啊！”他伸了一个懒腰，“你们两个，现在配合得越来越紧密了。老姜这一头，讲求的是高度，还有程序的严密。老付这一头，主要是接地气，人头熟。所以，你们两个要是配合好了，这西京地面上肯定就不可能有什么能难住你们俩的了！”
老姜和老付对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纷纷表示：“还是您这位总指挥领导有方……”
“别别别！”他下意识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俩的“歌功颂德”，但是为了表示安抚，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话以后可以不说！咱们啊，主要还是把活儿干好！而且，功劳都是大家的。咱们亦选书记，还有这三位大领导，那是真正的掌舵人。咱们这两个组，都是具体干活儿的。什么时候，都得牢记，把活儿干利索了才是第一位的。要不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事情和头绪都在这儿，能干的上，不能干的就下，谁也保不齐咱们一直能干，一直立功啊，是不是？所以，什么功不功的，都不重要，什么时候把这害人不浅的林季张万联盟扳倒了，咱们才算是完成了一个阶段的任务。除此之外，都是白搭。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可就把自己给毁了，是不是？”
“是是是！”老姜和老付本来还真是想着和他好好喝顿酒的，听他这么一强调，也明白他原来强调今晚只能喝女儿红，不能动白酒的意义所在了。
不过，见他如此谨慎小心，他们还是觉得有些异常。所以，老付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话，也算是调节气氛。
这句话是冲着老姜说的。
“唐总，照您这么说，董书记他们三位是大领导，那咱们老姜也是大领导啊！老姜可是省纪委下来的，又是副局级巡视专员。这省里的领导，还得往前排吧！”
”“嘿！”老姜一拳打在老付的胳膊上，把这位老刑警打得直咧嘴，可老姜的脸上还是淡定的笑容，“老付啊老付，你这个家伙，就知道挤兑我是么？别人唐总都说了推功揽过，你还在这儿起什么哄？正如唐总所说，我就是一个负责具体办案的工作人员，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压根儿没有这样的事。再说了，我们干这一行的，心里可是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唐总来我们省市纪委联合调查小组当组长，是我们文山书记亲自交待的。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文山书记的话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所以，唐总虽然级别比我低，但在省市纪委联合调查小组里，他是组长，我只是副组长，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连唐总都这么低调，事事推功揽过，庆功时都往后面站。就你，老付，坏透了，还想把我往前推，这不是让我犯错误么？”
“哈哈哈！”连唐卡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冲老姜竖起了大拇指，“都说姜是老的辣，看来只说对了一方面。另一方面，咱们的老姜淡泊名利，一心只想着工作，把案子办好办实，真是纪检战线上的老模范，不服不行啊！”
老姜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得得得！唐总，你这可就见外了。你刚刚才批评老付和我，相互之间不要吹捧，可你这会儿就把我捧上天，难道是要批评我么？”
老付故意鼓起眼睛，撇嘴道：“唐总哪儿敢批评你这么大的干部，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你你你！”老姜的脖子红了，“老付，你这是故意挑事儿是吧？你信不信，我这单兵作战能力可不一定比你差！”
“哦？”老付眯起了眼睛，“看不出来，我们的姜大组长还有这等自信呢。噢，对对对，想起来了，你老付是转业干部，早些年在部队里待过。那好啊，要不，咱们哥俩借着这个场合，比划比划。正好董书记他们也在，都是行家里手，看看谁比得过谁！”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啊？”老姜毫无惧色，直接撸起了袖子。
“哟嗬！”老付也来了劲头，“真来啊？”
“好啦！”一直在旁边坐着看热闹的唐忙，笑着拉起了架，“都老大不小的了，还想着比武打擂台呢。这儿又没有大美女等着招亲，拼个你死我活的，有啥用？”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清纯玉女连线
“哈哈！”见唐卡开起了玩笑，他们两个也乐呵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就是！”老付咂嗼了一下嘴，“老姜啊老姜，你说说你，前些天联合战队喝庆功宴的时候，咱们市台的三大女主播，仲葳、章卿和史莘都在，你老兄不张罗着比武。今天全是一堆大老爷们儿在这里，有啥可比的，比给谁看？”
“嘿嘿！”老姜也不示弱，“都说你们这些穿制服的警察最招女孩子喜欢，看来还真是这样。你们也把吸引女孩子注意，作为你们自身的奋斗目标吧？这样，你不是想在美女中大放异彩么？一会儿比武，如果你把我赢了，我立刻让省妇联加大对你事迹的宣传力度，好吧？”
老付的脑子转得飞快，哪会上当，立刻反过来将了老姜一军：“哎呀呀，听老姜你这口气，省妇联都有路子啊！既然如此，那我问问你。你老美在省妇联的路子这么野，怎么没好好宣传一下你自己呢。是已经宣传得不能再宣传了，还是宣传得诸位妇女都已经烦了呢？”
“你？”老姜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啦！”唐卡笑道，“老姜，要论耍嘴皮子的功夫，你还真及不上老付。别看你们纪委平时也谈话，但那个谈话多半是政治谈话，你们的谈话对象都是素质比较高的领导干部，多是上九流，所以要想敲开被审查对象的心里防线，有时得娓娓而来。老付他们就不一样了，天天面对的都是小偷小摸，要么就是亡命之徒，多是下九流，所以就得荤的素的全上，甚至还得连恐带吓。所以，你要是聊到他的节奏上，那可真是没辙儿了！”
“哈哈！”老付得意起来，“怎么的，老姜，唐总可是下了定论了，说你嘴皮子不如我。怎么着，嘴上不行，咱们动动手？”
“动就动！”老姜发了狠话，“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啧啧啧！”老付笑了，“还真来啊！老姜，你原来是什么部队来着？”
“我是三十八军的。”老姜拉下了脸。
“乖乖！”老树昨了咋舌，“难道这么有底气，原来是万岁军的啊！”
“你以为呢？”老姜扬起了头。
“好啦！”唐卡端起了手里的酒杯，“我看啊，老付这一次要认怂。再说了，今天这场合，有领导在，也不是一个比试的时机。这样吧，咱们还是前天有美女在的老规矩，以酒论英雄，怎么样？”
“好！就以酒论英雄！”老付和老姜已经较上了劲儿，几乎同时应到。
于是，唐卡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每人拿了一小坛女儿红，准备开始吹坛较量。
“好啊！两位负责人要拼酒啦！”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围过来看。而且，几乎就在一瞬间，猎人战队和调查小组的人自动就分开了，分别围在他们的负责人身边。
唐卡一边微笑，一边轻轻摇头。
就在前不久，自己费尽心力想把他们两个小组捏合成一个，成为真正融合的联合战队，但是捏合的阻力重重使他认识到这么做并不现实，而且效果也不一定好。因为他们本身就有不同分工，人员构成也完全不同。
于是，索性建立一种相对松散的粘合机制，让他们既分你我，又不分彼此。对外作战时，统一为联合战队，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对内比较时，搞搞小比赛、小竞争，既能提升竞技水平，增强积极性，又能促进彼此了解，培养团队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就连简青纯等人也被吸引过来了。而且，无一例外的，简青纯站在了调查小组的身后，董清明和李光耐站在了猎人战队的身后。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连这三位大佬尚且如此，都更别提这些队员们了。
“加油！加油！”简青纯、董清明和李光耐与队员们混在一块儿，声音一点儿不比他们小。远远看过去，除了岁数看上去大一些外，和队员们没什么差别。
唐卡微微一笑，突然发现手机在裤子口袋里振动，掏出来看，是路晴发来的短信。
“你在干嘛呢？”
他笑笑，迅速回复过去：“我刚刚忙完！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都一点多了！”
她很快回道：“睡不着，刚刚看了一个电影，正琢磨着写点什么呢！”
这丫头！这么晚了还看电影？
他摇了摇头，问出一句，“怎么这么晚了还看电影，是去哪儿看的，电影院？”
她回复了两个笑脸：“哈哈！你这是在查我的岗么？”
他收到回复后，被逗乐了，索性将错就错：“对啊！就是查岗，不行么？难道只许你查我的岗，我就不能查你的岗？”
她回过来一个羞涩的表情：“行！当然行了！小女子就等着你查岗呢！你要是不定期查一查，我这心里真是没谱呢！”
他越发觉得心里甜蜜，继续问道：“那就赶紧老实交待吧！看电影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向我汇报？快说，和谁去看的？看的什么？”
她先回了一个惊恐的表情，接着是一个颤栗的表情，那意思就是小女子正诚惶诚恐呢，后面是：“你这轻易不管我，一管就这么严格啊，有些不适应呢！”
唐卡步步紧跟：“管媳妇儿还不管严一些，快快快，赶紧交待！”
她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过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丫头，这是要干什么？想吊足小爷的胃口么？
他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看看老姜与老付的比拼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仰脖状态，眼见得一坛子一斤装的女儿红就要见了底，这两人还真是够较劲儿的。
却在这时，手机猛地振动起来，吓了一跳。
看清来电，是路晴的，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丫头，刚刚之所以短信里只发一个表情，没有其他的话，原来是故意的，就为了这会儿搞突然袭击，直接打电话。
别说，这还真是她的风格。也是，堂堂的大小姐，哪儿那么容易就服服帖帖地受你管了。
他站了起来，看到老姜和老付已经比拼出了结果。出人意料，老姜竟然在最后时刻翻盘，赢了老付四五秒钟。搞得老付最后很是狼狈，还洒了几滴酒出来，这要是折合成费时，还得多罚几秒，一下子就输得更难看了。
“哈哈哈！调查小组赢喽！”围着老姜的人得意起来，纷纷起哄，而老付身边的猎人战队则唉声叹气，蔫头耷脑的。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手中的电话，示意大家继续乐呵，他要去接个重要电话。
大家也没多想，因为他是军机上行走，甭管多晚，都会有接不完的重要电话。所以，队员们目送他移步离开后，拥着老姜、老付继续热闹。当然了，简青纯他们三位大佬也加入其中，乐此不疲。
唐卡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路晴银铃般的笑声：“哈哈！想不到我会突然给你打电话吧？你干嘛呢？怎么那么晚了，还那么吵啊？”
他不禁苦笑，这丫头，真是脾气不改，一上来就连珠炮似的发问，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好。
因为一帮人拼酒的声音确实很大，所以他继续向外走了几步，来到贴近门口的拐角处，直接回答她最后的问题：“今天也算是一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吧，刚刚才散。所以，这帮人正闹着庆贺一下呢！”
她的笑声很是好听：“真的？那是好事啊！说说看，都打赢了什么胜仗，我和红客女神帮你对付那个西陵笑笑生，算是胜仗么？”
他笑道：“当然算！只不过，你们帮我打的这场仗是前些天就开始的。如果算上这个，那我们今天可以算是四战四捷了！”
“四战四捷？这么多？”她略显惊异，“快快快，说来听听，都是哪四战四捷啊？”
他把手机调成防干扰通话模式，然后缓缓说道：“第一战，就属你和红客女神帮我打的这场帖子对攻战。截至目前，咱们的主流声音已经得到绝大多数人认可。这个西陵笑笑生在发出那个祭祀思考的帖子之后，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但他创造的所谓神迹巳经被我们大大超越。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我们的好帖子还在源源不断地发出来，而且每篇的点击量都再创新高。估计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只有选择沉默这个方式。这种结果虽然不是我们最想要的，却也不错，至少在意识形态这个问题上，他的标新立异误导之谬，已经推行不下去了！”
“嗯嗯嗯！”她连声应道，“公道自在人心，现在的网民可不白给。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人，心里都有一个标尺，那就是可以丰富多彩，却不能错得没边儿！”
唐卡听后大笑：“哈哈哈！你这说话的风格，越来越像你大师兄了！不对，应该说像你家老爷子，你亦选师兄也是师从于老爷子之后才形成这个风格的，原来肯定也不这样！”
“哼哼！”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话竟然惹得她突然恼了，“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我啊，谁也不像，我就是我！”
他忙道：“对对对，你就是你，不一样的烟火！”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何为真正爱情
“嘻嘻！”她的声音很是飘逸，“这会儿学起哥哥张国荣的歌了，我要是去西京的话，你是不是还可以陪我唱歌去啊？”
他应道：“那是必须的，把媳妇儿陪好，是我最起码的责任！”
她笑了：“就知道嘴巴甜哄人！好吧，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今天和谁去看电影了吧！”
“谁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认识么？让我猜上一猜，可好？”
“好啊！”她笑个不停，“那你猜吧，看你猜得对不对？”
他点点头：“好！那我就猜上一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么晚了，肯定不是你家老爷子，也不会是小梅阿姨。既然不是家人，就只能是朋友和同学，我说的这个范围没错吧？”
“嗯！你这个家伙还是挺会猜的！”她先肯定了一句，又笑着说，“继续猜下去吧！”
他放缓语速：“既然是你的朋友和同学，你又让我猜，那肯定是我认识的。你的朋友和同学，我认识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这个点儿跟你出去的，肯定不会是男同学！”
“哦？”她发出惊讶的声音，但是能听出来是故意的，“这一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虽然说主动邀请女研究生的男生不多，但是并不代表没有男生愿意请我看电影啊，是不是？”
“那是！那是！”他主动示好，“我家睛儿要是放出话去，估计愿意请看电影的男生可以排出去两三里地，连成府路上都快站不下了！”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行啊你！还知道成府路呢？我好像只带你来过一两次北大吧，你怎么一下子连成府路都能记住啊！”
“那可不？”他应道，“从你带我去的第一天，我就记住这条路了。我当时心里的想法是，这个女生这么优秀，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因为追她的人，如果从她的宿舍楼下排队出来，肯定会站满这一条长长的成府路。那我也不怕，我会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打趴下，最终抱得美人归！”
“嘻嘻！哈哈哈！”她先是浅笑，继而放声大笑，“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还有这么一段心路历程呢！”
他严肃语气：“那是我的少男情怀，当然不能轻易让你知道！”
“啧啧喷！”她表示不屑，“就你这样儿的，还少男情怀呢。肯定是驾车多年的老司机，一看到本姑娘后，就动了坏心思，所以贼心不死吧？”
“哈哈！”他笑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你就说吧，我猜的准不准？”
“这个嘛！”她停顿了一下，“姑且认为你说的是准的吧！那你继续猜下去，我是和谁去看的呢？”
他故意示弱：“这我就差不出来了，反正我估计十有**是你的好姐妹。但是，你的好姐妹这么多，具体是谁，我可就猜不出来了！”
她故意激将：“你怎么知道你猜不出来？”
“那好吧！那我就猜上一猜吧！”他微微叹气，“上次，在对付西京驻京办的赵其武他们的时候，你找了个小战士假扮我，然后找了和你一个班的几个美女，还配上了豪车，什么冷艳女神、火辣玫瑰之类的？”
“嘿嘿！你还记得她们呢？”她笑个不停，“好吧！算你还有良心，没把她们几个忘了。这几个好姐妹现在经常见了还说呢，帮了我和你这么大的忙，当了你这么些日子的绯闻女友，连你长啥样儿都没见过！”
他笑了：“那我可不敢见！这都是你的好姐妹，你们之间开开见或不见的玩笑可以，我可是千万不能当真。要知道，女人之间，闺蜜是最危险的情敌，这可是一条铁律。而男女之间，最需要关注和最需要警惕的也是女人的闺蜜。这是因为，你可以通过讨得闺蜜的欢心与认同来影响女人对你的看法，也就是传说中的搞定了闺蜜就搞定了女友，但你更要注意闺蜜之间这种容易产生暧昧与越界的情绪，也就是传说中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闺蜜与女友只能选一个，这同样也是一条铁律。”
她已然笑个不停：“哎呀呀，看不出来啊，你这御女心经一套一套的，真是了不得！不过呢，虽说有些浑，但还算是正道。看在你三观还比较正确的份上，我就提示你一下，和我一起去看电影这个人呢，不是假扮你绯闻女友的这几个。你没见过，却听过。”
“没见过，却听过。”他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忽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哈哈！我知道是谁了。”
“不是吧？”她吃了一惊：“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他笑道：“其实，我刚才就在想，如果不是你那几个豪车辣妹，那就只可能是两个人。一个呢，是你大师姐，就是聘用你，让你来西京开发业务的这位阿珠师姐。还有一个，就是现在天天和你腻在一起，连我都很嫉妒的红客女神。刚刚你又说，我只听过，没见过。阿珠师姐呢，那次我去北京的时候，碰巧见过，她对我和你一起到西京来开创四合院私房菜满怀信心。所以，她肯定不算。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红客女神了，我猜得对么？”
“哎呀呀！”她嗔出一句，“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挺能猜的。好吧，算你猜对了！那你也得谢谢我吧，要不是我的提示，你肯定猜不出来吧？”
他连忙应道：“是是是！多谢大小姐的提示！那我这么不容易猜出来了，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些奖赏吧？”
“嘿嘿！”她笑道，“无功不受禄，就猜出来一个人名而已，就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要奖赏，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告诉你吧，我就知道你会厚着脸皮向我要奖赏的，给你的奖赏，早就准备好啦！”
他一下子欢喜起来：“真的？这么好？还没等我开口就已经把奖赏准备好了？哎呀呀，这媳妇儿就是好，亲的就是亲的！”
“美的你！”她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猜出我和谁去看电影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最近上了一个科幻大片，叫《太空旅行》，你知道么？”
他应道：“我知道，这几天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过，说是豆瓣评分挺高的。只是我这每天都忙乎到这么晚，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你和红客女神去看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她的声音很是欢快，“本来呢，我是不太喜欢看什么科幻片的。但是，嘉欣她是红客啊，从小就喜欢这些什么光波啊、虫洞啊之类的。所以，我其实是陪她去的。正好，这几天我们俩目不转睛地帮你盯着帖子的事儿，也有些累了，正好放松放松。我还是不放心，让她在论坛设计了一个报警监测器，如果这个西陵笑笑生有什么异动，或者论坛的id遭受了什么恶意攻击，我们立刻就能知道。还好，看电影的这两个来小时，没什么异动，我就和嘉欣好好地看了场电影，感觉还挺好的！”
“哎呀呀！”他的心里涌出感动之情，“你说说你，我都说了，现在经过嘉欣的授之以渔，我们的网络监控中心和信息中心已经掌握了钥匙，可以对付那些试图捣乱的人了。再加上，那三只黑客大蚂蚁已经被我们成功策反，现在已经转化成三只红蜘蛛，放回去织网去了，就等着把西陵笑笑生这一条线上的人一网打尽呢。所以，这些技术上的事情，就不劳你和嘉欣这么费心了。该看电影就去看吧，还惦记着我的事情，真是劳心又劳力，我都心疼了！”
她的笑声很温柔：“知道心疼就好，别人也是心疼你。不是你说的么？你们白道的效率太差，那既然你把这一摊活儿交给我的嘉欣了，我们总要把任务完成好，不能因为去看场电影，就把正事儿耽误了吧？对了，你前些天和我提到你们联合战队的那个，差点儿因为多喝一杯冰可乐，就把正事儿耽误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笑着回应：“你还记住了我说的这个例子啊！别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儿，这小子叫李中明，大家都叫他小李，人挺机灵的，脑子转得够快。我也是从提拔年轻人的角度，让他负责特勤支队驻地前掘宝的现场指挥官。却没想到，这小子就因为贪杯喝了一大杯冰可乐，所以跑肚拉稀，因为茅厕里噼哩啪啦的声音不好听，在对讲耳麦几次叫到他的时候也没敢吱声。我当时还真是动了挥泪斩马谡的杀心了。后来又一想，谁没年轻过，都曾犯过错，就网开了一面，让这小子和另一个小伙子换了个位置，算是把他保下来了。要不然，这小子估计自杀的心都有了。这一段过去之后，表现得还不错，算是成熟起来了！。
“对啊！”她感叹不已，“你说说你，现在都是唐总指挥了，手握生杀大权呢！我记得完成这两个挖宝任务后，你专门和我提到了这个例子，我当时就记心里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啊，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一点点漫不经心的疏忽，就有可能导致全线崩盘，得不偿失啊！所以，今天嘉欣非拉着我去看这个《太空旅行》的时候，我就不停地提醒她，千万别成为那个贪喝一口冰可乐而误了大事的人！”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红客女神爱谁
他赞赏不已：“哎呀呀，咱们路大小姐就是目光长远，居安思危，居然在这时还能考虑到避免小处出错，我唐卡何德何能啊，能娶到你这么敢作敢当又深谋远虑的媳妇，真好！”
她笑出一声：“知道就好！我吧，其实别的倒不怕，就怕耽误你的正事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当然了，我更怕你把我列作这第二个反面案例。回头前脚刚到西京，后脚就听到你向你的那些手下强调，我给你们说的两个小不忍则乱大谋的真实故事，一个是贪喝冰可乐跑肚拉稀的小李，还有一个就是我那贪看电影而误了帖子对战的媳妇儿和她闺蜜！你说说，要是背上这个黑锅，那我和嘉欣这辈子还翻得过身来么？”
他大笑起来：“哈哈！我看你啊，最担心是后面这个吧！嗯嗯，宝贝儿，你这举一反三的精神值得我好好学习，最近我们这几场大仗虽然胜了，但还是有很多细节需要总结。要是盲目自信，疏于防范，就有可能崩盘垮塌。你这也算是给我很好地提了一个醒啊，谢谢宝贝儿！”
“咱俩还谢什么？”她笑道，“你可不知道，现在嘉欣也上心着呢。你不是已经和大师兄一起许了她去西京国安系统工作么？她原来没怎么当回事儿，可是自从这个帖子对攻之战出了以后，她也觉得你们西京现在这暗流汹涌的挺有挑战性，一下子兴致也起来了。好几次主动说起，要给大师兄和你留个好印象，以后没准儿还得靠你们罩着呢！”
“嘿嘿！”他笑道，“你这位闺蜜，红客女神，那可不需要任何人罩着。我算是说话比较谨慎的了，就她的电脑技术，别说来我们西京是屈才，就算是国安部，甚至美国中情局，都得把她当个宝，你信不信？”
她应道：“这我当然信了！本来嘛，她赴英美参加互联网青年大赛的时候，就有好多国家和国际机构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呢！当时好像就有一个叫什么橡木围栏的公司，对她特别在意。负责人一见她，就直接交了底，说他们就是美国中情局的核心招聘机构，只要她愿意过去，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都可以保障！”
他笑道：“嘉欣当时听到这个，是不是被吓坏了？”
她否认：“哪能啊！你也不想想，她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生恐别人不知道她是女汉子似的。别人还没说完，她就直接拒绝了，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肯定要在中国工作。我要是去你们那儿上班，第一天就会让我把ip指针对向我的祖国，你当我是傻子啊？。”
他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个嘉欣，还真是有骨气啊！”
她应道：“那是！这个负责人估计级别不低，属于那种很多人想见都见不到的那种，当时不但没能震慑住她，反而被她给震慑住了。后来又说了好多主动妥协的话，说绝对不会让你针对你的祖国，可以签定保密协议什么的。结果，你猜咱们这位真汉子说了一句什么？我要是相信你的话，那就等于我相信一个永远不变的ip地址。说得再直白一点儿，你以后改变你现在的说法，就像我随时改变网络显示ip地址那样简单，用不了一秒钟，就可以任意更改。快的时候，要是程序设计得准确到位，一秒钟可以改变十的十次方，你信么？”
他连声赞叹：“哎呀呀！晴儿，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身边的都是一些真正的牛人啊。不光实力强劲，骨气也是硬得很。佩服，佩服，你和她一起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接，好好见见这位巾帼英雄！”
她却一下子改变了说话风格：“哟！我们的唐总指挥怎么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刚刚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千万不能对女友的闺蜜有任何非份之想，甚至见都得少见，保持绝对距离。可刚刚过了不到一分钟，就这么想见我最好的闺蜜，什么意思呀？”
他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你？”
“哈哈哈！知道自己前后矛盾了吧？”她大笑不止，“不过，看在你拼命表扬我和嘉欣忠心报国的份儿上，饶过你这一次！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好姐妹嘉欣，确实漂亮，她要是往那儿一坐，一动不动地，立马就是绝对的女神，就像你说的，男生能从我们楼下排到成府路去。可只要她一动起来，那就没几个男生受得了啦。原来有几个不信邪、敢于挑战的，还想再试试。结果，和她处不到一个月，被纷纷冠以娘炮、伪娘称号，统统一顿毒打，最后都逃之夭夭了。所以，你要是和我那几个扮演绯闻女友的辣妹闺密见面，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是对于嘉欣，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是么？”他笑着问出一声，心里却微微动了一下，“既然你这么放心，那我就更得好好见见这位比女汉子还汉子的红客女神了。我不在的时候，正是有了她这位真汉子的保护，你才如此安全！”
她笑着回应：“嗯！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她只是行事作派看上去比较凶悍而已。实际上呢，还是比较小女人的。再说了，老爸教了我八卦掌之后，我还用得着她保护，我保护她还差不多！”
“嗯嗯！”他深以为然，“是这样！我最近也有时间就练练老爷子交给我的八卦掌。别说，还真是有帮助。最近一个明显的体会，就是感觉我的听力增强了。我还发现，亦选书记的听力甚至在我之上。你说说看，这八卦掌是不是有助于听力提高这一说？”
她非常肯定：“有的！你看我老爸，六十多了，还是眼不花，耳不背，这些应该都和练习比较正宗的八卦掌有关系。”
“好啊！”他笃定回道，“这回我可是找着方向了，看来一有空闲，就得勤加练习啊。要不然，就离老爷子和你，还有亦选书记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嘻嘻！”她笑道，“今天嘴巴这么甜，真是成长了啊！好吧，看你这么乖，我把我的奖励方案告诉你吧，想不想听！”
他忙道：“对对对！还有奖励呢！是什么，快说，快说！”
她微微一笑：“其实，我刚才已经提示你了。你不是因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么？其实我正想就今天看的《太空旅行》写一个影评呢。这样，我写完之后，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行，就用你的冯唐不老的账号作为主帖发出来，你看怎么样？”
他心中一动，继而体会到了她的良苦用心，当即感动不巳：“哎呀呀，我的宝贝儿，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这几天正发愁这事儿呢，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兼着两边的组长，一边是猎人战队，要突审那个刚刚被生擒的火鸡；一边是联合调查小组，也要突审那个刚刚被双规的万年青。现在这两头，哪头都轻不了，我还真是有些分身乏术。如果你能替我把宣传战线也就是论坛帖子这一头给担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一个人三线作战，虽然都是自己职责所系，但真要是同时出现什么状况，还真是顾不过来啊！”
她笑了：“我主要考虑你现在也是这个状况，所以才想给主动给你承担一些，就从大伙儿平时爱看的电影影评写起，先写上一篇，让你看看，也要对上你的路子，别给你添乱才好！”
他忙道：“哎呀，宝贝儿，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你写的那个衬托我的辅助帖，比我的主帖点击量还高！所以，你只要稍稍注意一下语气，绝对没问题，我还沾了你的光呢！”
“哈哈！你今天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有些奇怪啊！”她笑得格外开心，“要说我帮着你写辅助帖子，那也是为了帮你，哪有什么超不超过一说，都是一个目的嘛！”
“是是是！”他急忙应道，“媳妇儿境界高，我这就是感叹一下！”
她柔柔叹出一句：“不过呢，俗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掌舵不知风浪险。要说帮你写辅助帖子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太多，就想着给你锦上添花就好。这会儿真正想到是帮你起草主帖的时候，就不免有些瞻前顾后了。这样看来，你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用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写出的这些主帖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理解万岁啊！谢谢媳妇儿！”他油生感叹，“别说，你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有的时候，有责和无责，主责和辅责，差得很远。而这种感觉，非得你坐上那个真正负责的位置，才能够真切地体会到！不过，媳妇啊，你可别有太大压力。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活儿，你只是替我分忧而已。所以，你别把这件事情太当回事儿。这样，你还是把这个影评当作辅助帖子来写，正好我手里还存着一两篇可以当主帖的稿子呢！”
“真的？”她很是惊喜，“你时间这么紧，竟然又写出了另两篇稿子。你别骗我，只是为了哄我减少压力吧？”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些许微小乃大
“哈哈！”他笑道，“你看你，让你别有那么大压力吧，你还不信，还想着我骗你！这样吧，我把亦选书记强令我读三国时写的几篇趣说发给你，我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拿这个作为一个系列主帖发出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先给把把关，看看行不行，然后再写你的这篇影评，好么？”
这一下，轮到她彻头彻尾地惊诧了：“亲，你说真的啊？真的还有存货啊？”
他酷酷甩出一句：“本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手机邮箱里存着呢，现在就发给你看看！”
“好吧！好吧！”她应道，“服了你了！那好吧，这样一来我心就宽很多了，就把这篇影评当作一篇辅助帖子来写吧，反正你都有好几篇主帖了，也不差我这一篇！”
他柔和了口气：“我对你可是有绝对的信心！”
她开心笑道：“那好！我这下踏实多了！对了，刚刚一直在说我们对攻帖子的事情，你不是说一共四战四捷么？还有哪三捷啊？”
他微微一笑：“你这记忆力真好，还记得一开始说的四战四捷呢。刚刚其实已经说了一些了，二是逮着了那个借着与万年青勾结从公安局大楼逃走的火鸡了！”
“是么？”她的声音透出急切，“就是那个想致你于死地的特种兵么？听你说那家伙当时就想在闹市对你实行狙击，把我吓坏了，当时就想给老爸打电话，让他协调海军陆战队的负责人去帮你捉住这个害群之马呢？”
“没大事！”虽然实际情况可谓惊心动魄，但他说得还是轻描淡写的，“这小子是想在闹市中把出租车打停，然后专门伏击我来着。也是碰巧，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刚换的轮胎怎么可能爆胎，当即提醒了我，死活没下车，算是拣回一条小命。后来，调猎人战队实施反包围，用麻醉子弹击中并生擒了他。却不想，这家伙还有后手，就在公安局大楼受审时，里通外合借断电逃走，而且就在我们市委大楼的对面架起了狙击枪！”
“这个家伙，还真是丧心病狂啊！”她的声音变得急促，“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能感觉到你们当时有多紧张了，难怪这么晚了还在喝庆功酒，能够再度生擒这只恶狼，真是不容易！”
“还好啦！”为避免她担心，他有意说得随意一些，“双拳难敌四手，这家伙再厉害，也只是一头孤狼。而我们有整整一个战队呢。在这儿给你透露一下，别看西京在全国的地位并不是非常突出，但是在整个西南地区，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西南枪王李进发，就是西京人。他培养出了四大弟子，这一次，我们把他们全部吸收过来了，一人守后方，两人守正面，还有一人专门盯着空中，你猜猜，火鸡这个家伙最后是从哪个方向被击中的？”
“这怎么猜啊？”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实施“反猜”行动，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少女一贯的聪颖让她平添了几份自信，只一会儿就主动赶鸭子上架了，“要我猜啊，这家伙既然是顶级特种兵，那肯定不走什么正面和后方的寻常路，是走的空中吧？”
“乖乖！”他发出一声惊叹，“行啊！丫头！就这几个方向的选择题，我们整个战队琢磨了很久呢，就连我也想了老半天，最终才与他豪赌一场，料定他选择天遁。可你倒好，只凭一个电话，用了不到一秒钟，就算定他选空中，也太神了吧？”
“嘻嘻！知道就好！”她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手机听筒，“后悔了吧？要是早一点儿让我去西京，没准早就搞定这个陆战队员了呢？”
“还真是！”他不停咂着嘴，“服了！真服了！再说说三捷吧，和你也有关系，就是我们借着传达中央和省委加强意识形态建设相关会议和文件精神，结合西京论坛等媒体逐渐失控的事实，由你大师兄亲自坐镇，很有些舌战群雄的感觉。这一仗也打得漂亮，最后在常委会中基本达成一致，通过了西京市委加强意识形态建设的实施意见和细则。下一步，如果林季张万联盟再想在意识形态方面搞一些小动作，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更何况，这个意见和细则也是经过他们举手通过的。”
“嗯！”她非常认可，“立法度，树规章，把这些相对完善的制度建立起来，再一点点地去落实，就能让他们之前的不轨行为处于光亮之下。再想进行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是是！”他连声应道，“我也觉得你大师兄这一步是妙着。至于四捷么，那就是终于把万年青给规起来了，也算是一雪数年前规了他却潇洒而归之耻！”
“呀！这个最是关键！”她非常懂行，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你们忙乎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把他们四人一一拿下么？现在终于能够拿下这个非常难搞的公安局长，也算是实现了核心突破啦！”
“是这样！”他笑道，“宝贝儿，你现在已经算是西京通了！照我看，你只要踏上西京这片热土，我们就更加稳操胜券了！”
“哈哈！”她也笑了，“知道你是哄我！又是说好话，又是让功劳，还给我减压力。其实，这里面最难就是你了。你是一个什么都不躲不避的人，从来都是把责任扛上身。老爸说得好，从这一点说，我还得好好向你学习呢！”
“嘿嘿！”他应道，“谢谢媳妇和老爷子的信任！不过，说到这个责任，我最近也是深有体会。需要冲锋的时候必须抢身在前，论功行赏的时候必须闪身在后，还必须把握好这当中的度，确实不容易啊！”
“你你你！”她很是感慨，“都说实践出真知，烈火淬凤凰，看来还真是这样。最早那会儿，觉得你还会动一些小心思，耍些小聪明。可是这段时间的硬仗打下来，发现你越来越大智大勇，真是越来越成熟完美了！”
“啧啧啧！”他听完心里美滋滋的，“媳妇儿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卖命夸我，看来是对我的鞭策啊。媳妇啊，你放心，我虽然事情多，但一定把身体养好。你来之后，我一定交好公粮，让你欲仙欲死！”
“呸呸呸！”她嗔道，“这刚刚夸了几句好的，丑恶嘴脸又露出来了。这么多大案要事，难道还不能填充你的身心，非得想那些龌龊之事不成？”
“这怎么就龌龊了？”他当然知道她的玉女心思，所以有意出言相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你说古人都这样，想美女想得睡不着觉。我自家媳妇儿来了，想想这等美事儿，还不行么？”
“哎呀！”她应道，“怕了你了，明明是想坏事儿，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样吧，也不打击你的积极性，给你松个口子，到时候看你的表现，好吧？”
“哎呀呀！那可敢情好！”这么才时间终于等到她松口，他已是大喜过望，“谢谢媳妇儿应允，那咱们可是说好了。为了表现好，我一定勇挑重担，甭管当前的任务有多重多难，都一定完成好，然后抽出时间来，好好陪媳妇儿，好好交公粮！”
“讨厌！”她嗔道，“说回正题，既然本大小姐已经决定以一己之力，帮你全力承担，那就得做出样子来。要不然，岂不是被那个什么西陵笑笑生小瞧了去？”
“嗯嗯！”他应道，“其实，我这段时间在写那两个主帖子的时候，尤其是头一篇向你求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什么笑笑生，必死无疑。这是因为，他得罪了我倒没什么关系，但是他惹着了咱们路大小姐，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嘻嘻！说的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她也不再谦虚，说话也欢快起来，但是提及即将开始的“写作大计”，她又恢复了一贯的用心，“你对我要写的帖子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我哪儿敢啊！”他急忙应道，“媳妇儿，你就放开写吧。我把话放在这儿，你的水平，比我高一千倍都不止！”
她笑道：“我呀，原来真是觉得自己在才学这方面比你强多了。可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遇上你这么一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吕蒙，我都快追不上了，还真得加紧啊！”
“别这么说啊！”他心中涌起无数喜悦，但是女孩子嘛，该哄还是要哄的，赶紧哄出一句，“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老师啊！那年参加副处级考试，我一个只知道喝酒唱歌的主儿，明显心里没有底嘛。可是，你这位路老师，把我强行摁在家里，进行魔鬼训练。从怎么答题开始，一点一点教，最后一手拿着表，一手拿着棍子，让我一道题一道题往前赶时间！我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可以说，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考不了笔试和面试的双料状元！”
“呵呵！”她幽幽一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说它干嘛。说起这个，也真是挺令人感叹的。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当时对你进行那样的魔鬼训练，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缚虎不能不急
他一愣，下意识问道：“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柔声道：“是！通过我夕对你进行的魔鬼训练，让你一下考了个双料状元，看上去是大好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是谁曾想，后来反而枪打出头鸟，惹恼了那些想积极上位的人，最后让你这个双料第一啥也没捞着，反而被没流放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想起来都令人心疼。”
“哈哈！”他笑着宽慰她，“你怎么还说着说着就感伤起来了呢？我总觉得，这是好事。本来这一课就缺嘛，总得补上。再说了，我越来越觉得，你要做一件事情，经历一段过往，都是命里注定的，逃不开去。说得直白一点儿，让我去卧虎镇那会儿，我也想不通。一个人闷在宿舍那张孤伶伶的窄床上，想了好久。凭什么啊？我是笔试、面试双料状元，每一门都比他们这些人考得都高，尤其是那个宗欣承。可是，最后他反而摘了一个大果子，我双手空空。双手空空也就罢了，还被贬到这么一个放屁都不带响儿的地方来，这不是欺负人么？可后来又一想，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谁让咱们走了这条路呢！”
“是啊！”她叹道，“所以，这考第一，也不一定好！”
“不！”他当即否定，“你可别这么说！我恰恰觉得，正是你帮着我考了双料第一，激起了我的斗志。尤其是我被流放到那儿之后，你对我的不离不弃，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有什么啊，既然一张白纸通过魔鬼训练都能考双料第一，那大不了从头再来嘛。所以，我后来拉着他们替女儿红解决了发展基地，又在这些厉害的地头蛇群中生存下来，也就不到两年的时候，这该提的都提了么？谁能想得到，那会儿刚去，连代理镇长这个位置都岌岌可危的人，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一下子成为副县长至常务副县长呢？我相信甭说是宗欣承这些王八蛋了，就算是你大师兄亦选书记，也不一定想得到吧。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有你啊！”
“哎呀呀！这小嘴，这叫一个甜！”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柔和，心里一定也是别提多美了，“好吧！既然你去基层苦练出来这么多心得体会，山鸡一下变成了凤凰，现在也越来越敢作敢当，成为我的楷模了。那我这就向你学习去，把这个主帖子写好吧！”
“好啊！”他故意严肃起来，“不用太给自己压力！记住，是辅助
帖子，不是主帖子！”
“哎呀！”她嗔道，“知道啦！我这一发奋图强，没准儿写出来比的主帖子强得多呢！”
二人又说了些相互亲昵而较劲的话，才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场内的“群雄”，老姜和老付和对战已经过去，现在不知道是谁撺掇的，竟然让董清明和李光耐拼起了酒，简青纯也不闲着，在一旁当起了裁判。
旁边围着的人不断起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好些人都望向他，想让他也来加入战团，但是知道他在打重要电话，也不敢上前来催。
他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突然想到，今天在后院下车之后，还没去看过万年青和火鸡呢，也不知道这二人关押情况如何，可别像那会儿火鸡在公安局大楼里逃脱似的，阴沟里翻船才好。
还真是！自己刚刚和晴儿在电话里说完这事儿，说起李中明贪喝冰可乐跑肚拉稀是第一例，要是网络监控出了问题，那晴儿和红客女神抓空出去看电影就是第二例。这万年青和火鸡要是再在“晴耕雨读”跑了，那可就是第三例了。
幸好，晴儿她们多了一个心眼儿，让嘉欣提前设置了报警防护，所以没出问题。自己这头，现在也没接着他们二人的逃脱紧急报告，应该也没事儿。
但是，还是应该去看看。虽说刚刚在简青纯他们三位大佬面前主动“推功”，但是在责任面前，自己这个总指挥可是王亦选亲自指派的，可以说是责无旁贷。这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好容易把万年青和火鸡都圈到这儿来了，如果再出了逃脱的纰漏，那自己可真就是难辞其咎了。
想到这儿，他举手对队员们做了一个“继续”的动作，举起手机装作仍在通话的样子，轻轻拉开餐厅的门，出去了。
“晴耕雨读”还是非常规范的，虽说这些队员们在里面纵情庆功，但是楼道里的值守人员仍在尽职上岗。
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名值守人员迎上前来，主动问好：“唐总好！”
“嗯！”他点了点头，“万年青和火鸡的看守，都安排人了？”
这人回答是！安排好了！姜组和付组亲自布置的，一边出了一个骨干。姜组那边派的是李中明，带了两个人守着万年青。付组这边派的是小雷，带了四个人守着火鸡。”
“嗯！”他点了点头，“这个安排对，万年青进了笼子，也就是只草鸡，要是没有人打开笼子，他肯定啥辙儿也没有，只能在里面乖乖待着。可这个火鸡就不一样了，自以为是，牛气冲天，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所以，肯定是贼心不死，只要脑子清醒着，就想着逃出升天，然后再把我们统统挂掉，一雪前耻。因此，多带些人看着他是对的，安排了狙击手么？”
这人答道：“安排了！付组特意交待的，让蝎虎盯着呢！”
“嗯！”他表示认同，“有备而无患，这个后手留得好。只是，老付竟然让小雷带队，这我没明白是啥意思？是想着，这火鸡要是不顾一切地冲将出来，就让小雷直接扔手雷把他炸飞是么？”
“哈哈！”这人被他的幽默逗乐了，笑开了花，“唐总，您说得真逗。要说这小雷的炸弹功夫真是没谁了，扔得准，还会自制，他要是真朝这个火鸡扔炸弹，那肯定一扔一个准儿，想把他炸飞就炸飞，想把他炸晕就炸晕！”
“嗯！”他点头笑道，“你的这个评价准确！前面带路吧，我去看
看他们两个！”
“是！”这人答应一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侧身
向前走去。
“等等！”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人急忙回过身来，垂手相问：“唐总，怎么？”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去，上餐厅里，找到老姜和老付，就说我的意思，让他们把餐厅里没喝酒的或者现在只喝了二两以下的，组织起一个换班值守队伍来。再过两个小时，让小雷和小李这两组也休息一下，也去喝两杯庆功酒。有乐子，大家一块儿嘛。至于后来组织的这个值守队伍，要交待好，不能出岔子，已经乐够了，酒少喝点儿，反而更能体会快乐！”
“是！我这就去！”这人反应很快，“那您往前再走一段儿，前面拐角那儿还有值守的，让他领着您去！”
“好！去吧！”他迈步向前，不多会儿就来到了中控室，之所以
没直接去那两人关押的地方，是因为这儿能够通过探头看得更清楚。
值守的是“青蛙”小张和小冀，一见他来，急忙站起：“唐总！”
”好！辛苦了！快坐！”他挥挥手，来到中间大椅子坐下，问出一句，“怎么样，这两只大老鼠，被你们这么多猫看着，还算老实？”
队员们都很习惯与很喜欢他的幽默，听了都笑：“比较老实！这个万年青进来之后，一句话不说，面色苍白。也不抵触，让干嘛就干嘛。这会儿已经睡了，也不怎么翻身，但应该是没有睡着。”
“好！我看看！”他望向了大屏幕，屋子里关了大灯，但是下部有四盏侧角的小灯亮着，类似宾馆的起夜灯，所以能够比较清楚地看到万年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您看，他又动了，提了提被子。”小张指向屏幕，“这个动作重复了好些回了，他应该是没睡着。”
他应道：“嗯！这要是换了我，也睡不着，要是换了你们，能睡着么？”
小张和小冀一直笑。
他也没再追问，转了转身子，问道：“火鸡呢？这个上天入地下海无所不能的陆战队精英，不会也没睡着吧？”
小张和小冀停顿了一下，说出一句：“对于这个火鸡，付组和姜组都交代了，特别是付组，给他上了重器！”
“重器？”他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问出一句，“你们不会是违反纪律，对他用了私刑吧？”
张、冀二人急忙答道：“那不会，这是犯忌的事儿，没人有这个胆！付组主要是考虑，如果只是用一个正常的房间关押，肯定捆不住这个火鸡，所以……”
他扬了扬眉毛：“所以什么，接着说下去！是不是你们把他的手脚给捆上了？”
张、冀二人笑了：“把他的手脚捆上是小儿科，付组说了，这招对这样的特种兵没用！别说他了，付组自己就能把各种绑法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统统解开。所以，付组建议，把他关到防护系统最高的那个屋，还专门从燕城调来了重器！”
“燕城？”唐卡吃了一惊，这燕城是燕城监狱的简称，等级非常高，整个西康省甚至西南地区的要犯都关在那儿，“还把监狱里的东西调来了，是什么？”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锁链触目惊心
小张解释：“也没什么，就是专门针对重刑犯的手镣和脚镣！”
“乖乖！”他发出一声惊叹，“你们这是想像曹操在白门楼捉住吕布时说的那样，缚虎不得不急，打算牢牢将他锁死啊！”
小冀发出感叹：“这火鸡的能耐，我们确实领教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放眼咱们这个小地方，可不就是相当于三国时的吕布么？”
“呵呵！”他微微一笑，也没有立即否定，“好吧！既然是付局的考虑，那就尊重他的决定。我也不是太懂，这个不违反纪律吧？”
小张应道：“对于一般的嫌犯，当然一般是上手铐，但是这家伙不一样，是极度危险分子。所以，适用于极度危害安全这一条，这么做也是出不了大圈的。”
“好吧！”他摇了摇头，“现在让我来看看，你们把这个大火鸡给捆成了大肉粽子，都是怎么捆的？”
小冀上前一步，在屏幕上指给他看：“您看，这是手镣，这是脚镣，两副加在一起有好几十斤。”
“真是要命！”他笑笑，指了指屏幕上火鸡所躲木床的下方，“这是什么？”
小张脸色微微一变：“唐总，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这是四个铆钉！”
“四个铆钉？”他一愣，“这又是什么？还想对我有所保留还是怎么的？”
“不敢！”小张应道，把这四个铆钉的位置一个一个地指给他看，“唐总，您看，这四个铆钉是牢牢扣在地板里面的，看上去不规则，实际上如果把案犯的手镣和脚镣扣上的话，它们每个点到他的心脏都是等距离，也就是说让他基本上发不出力来！”
“嘿嘿！”他不禁笑出了声，“你们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怎么看上去像满清十大酷刑啊！这么做，能行么？”
小张犹豫了：“除了针对已经量刑的重刑犯，嫌犯确实没有先例。不过，主要考虑这个家伙逃脱能力太强，所以……”
“别所以了！有些过了，过犹不及知道么？”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准备往门外走去。
“唐总！”还没等他走出门，老付和老姜就带着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您怎么自己来检查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反问道：“怎么，我自己来看看，不行么？”
“行！当然行！”老付的脸色通红，一方面是因为喝酒上脸，另一方面大概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一句“过犹不及”，于是主要解释，“唐总，照理说应该慰问开始前，就请您和三位领导先来看看的。我和老姜商量了关押和值守方案，也不知道妥不妥当？”
“是啊！”老姜是属于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主儿，可这会儿脸色也有些潮红，“因为时间紧张，这两个留置与值守方案事先没经过您的同意，我们哥俩就先议定了，属于先斩后奏……”
“好啦！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他摆了摆手，“先说值守，针对他们两个人的值守，有区别。万年青的派一个骨干加两个人，火鸡的派一个骨干加四个人。很好！说明你们动脑子了，这两个人实力不一样，所以值守布置也要区别对待。对于这一个，我非常赞同，提出表扬！只有一个小点需要加强，那就是让这些值守的人也换换班，今天大胜，全赖大伙儿尽心用命。现在我们搞一个小小的慰问会，大伙儿都得参加嘛。倒倒班，值守的人不就能换出来了，是吧？”
“是是是！您说得是！”老付和老姜异口同声，“我们两个这方面欠考虑，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把替班的队伍组织好了。这都是刚才没喝或者少喝的，一听说给值守的兄弟们替换轮班，他们也乐意。这不，他们都跟着来了！”
“嗯！很好！”他挥了挥手，“这会儿还早呢，先让他们接着回去热闹！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以两小时为限，两小时再来换，再值一个班，就差不多天亮了！”
“是！”老付和老姜急忙答应，冲身后那些跟着前来的兄弟们低吼一句，“听唐总命令，接着回去庆功，累了的可以先休息。两小时再来替班，别误了事儿！”
“是！”队员们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好！”他拍了拍手，“老付，老姜，你们二位留下，来来来，坐坐坐！”
老付和老姜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但又不敢违抗命令，所以各自找了一个位置，斜着屁股坐下了。
他放缓了语气：“二位老兄，不是我有意搅黄二位的庆功欢乐。只是，咱们用这么重的铁链子锁着火鸡，确实不太妥当啊！”
老付站起了身：“唐总，这事儿不赖老姜，上重器锁住这个飞天蜈蚣，是我的主意，与老姜无关！”
老姜也站了起来：“唐总，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当时老付提出来，我是赞同的。所以，您要是批评和处分的话，就先批评和处分我吧。毕竟，我的级别高，有领导责任。”
他笑了：“好啦！不是在这儿批评和处分谁的时候，你俩这推功揽过的精神值得提倡。但是，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我问你们，审问工作，或者叫谈话工作，不论是纪委，还是公安，最重要的核心是什么？”
老付和老姜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何问起了这个，但是又不能不回答问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答出一句：“是把握对方的心理……”
“好！说得好！”他“啪啪啪”地鼓起了掌，“说得好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二位，素质还是很高的嘛。一位老刑警，一位老纪检，那可都是各自行当里最为顶尖的人物。像我这样的新手，应该像个小学生一样，好好地拜你俩为师，好好地学习，我说得对吧？”
“别别别！”老付和老姜慌了神，“唐总啊，您要是这么说，可是等于打我俩的脸呢？您说吧，是不是我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使劲批评，我俩一定好好听、好好记，绝不含糊！”
“我说的是实话，你俩先坐，咱们慢慢说！”他笑着摇摇头，“我想说的是，既然你们都清楚，这审问突破的核心要义在于心理博弈。那你们两个回答我，这要是天亮之后，咱们开始对火鸡问话。你们认为，就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重器将他捆着，他会开口么？”
“这……”老付和老姜一下子傻了，只知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老付才说出一句：“唐总，我们的想法，是天亮之后，先由我们以刑事重案的角度问问他，知不知道如此携带狙击步枪市内伤人的后果！”
“是啊！”他放缓了语气，活动了一下脖子，盯住老付的眼睛，“老付啊，如果让你和这个火鸡换一个位置，在他问出你这样的问题之后，你会开口么？”
“我……”老付又哑巴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挤出一句，“换了是我，也不会开口！”
“这就是了！”他指了指监视屏幕上的火鸡，说道，“如果已经知道了这种问题他不会开口，那就索性不问。我想说的是，用这样四铁加身的方式将他捆着，无论问他怎么，他也一个字不会说！”
“那怎么办？”老付一下子瞪起了眼睛，站起身来，“那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歹徒，咱们总不能好吃好喝地把他当神仙供着吧？”
“老付！你干嘛？”老姜这时及时扯了一下老付的衣袖，“快坐下，好好听唐总说！”
“哦！”老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所以很快坐了下来，向唐卡道歉，“唐总，刚才可能和老姜拼那一坛子女儿红有些拼猛了，所以酒壮怂人胆，没有礼数了，您别介意！”
“嗨！这有什么！”他笑道，“老付，我借用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想问这个火鸡知不知道携带武器于市内伤人的结果，那么即使他嘴上不回答，但是他心里知道么？”
“他当然知道！”老付想也没想就回答，“他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他肯定比谁都清楚。自从他打出那个骰盅击伤女儿红公司两个高管的手腕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重罪。至于后来想找机会在闹市中对您进行狙击，那就更是离死罪不远了！”
“好！”他点了点头，“既然他自己也知道是死罪甚至接近死罪，我们再这么锁着他，打死他都不会说，就更别提能从他口里套出什么与万年青勾结的铁证来了！”
老姜这时也非常紧张，问道：“唐总，那您的意见？”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转了一圈，然后捏住下巴，问出一句：“老付，对于量刑的事情，我不是很懂。火鸡这家伙，故意伤人是肯定的，谋杀罪名也成立，虽然说未遂，是吧？”
“是！”老付连连点头，“唐总，您把握得非常准确，更重要的……”
“嗯！”他接过话头，“更重要的是危害公共安全，他两次架起大狙，无论是小区楼顶威胁闹市，还是在大楼顶端威胁市委常委会，都已经构成严重的妨害公共安全罪责，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