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迎接考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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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费柴几年來第一次在家中过完整的春节,不过天天在家相伴的,也只有赵梅而已,老尤夫妇天天出去找老伴当打牌,而小米也到了交朋呼友的年龄,也是整天都不在家,回想起当年自己和尤倩还有杨阳小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日子,已然是恍然隔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无论如何,能完完整整的在家过一个春节确实非常难得的,所以费柴还是格外的珍惜每一分钟的时间,在整个春节里,他推掉了无数的应酬,甚至关了手机,但依旧有些应酬交际不得不去,并且以杜松梅为首的一干工作人员,为了环球地质的事春节也必须加班,费柴也得抽些时间陪陪他们,即便是作为最起码的人际礼数也应该如此。
杜松梅也來他家里两次,一次是大家一起來拜年的,还有一次是单独拜访,因为她和赵梅名字里都有一个梅字,又都是老师,所以居然很谈得來,但从各方面來讲,从身体素质到知识结构,杜松梅都比赵梅要高一筹,但是赵梅也有比杜松梅占有的地方,那就是她有个优秀的丈夫,在这点上,杜松梅很显然是遇人不淑了。
春节过后,大家又加班加点地干了起來,因为正月十七,就是环球地质考察团到來的日子。除了各类业务人员,勤务人员的工作也多了起來,费柴甚至看见连‘欢迎xxxx莅临’的红色横幅都准备好了,而且不止一幅,看來从酒店到机场都有预备呐。
正月十六一早,相关人员就被召唤到省厅,部里的保密干事又最后给大家上了一堂保密课,然后又留杜松梅等保密干事单独开了一个会,再出來时,每人都配发了一个耳塞式的无线电,如若再配上西装领带和墨镜,简直就和cia的特工一摸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的起來,部里和厅里的领导又给大家讲了话,特别提到了要热情,但同时也要警惕等等,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一路上大家都很激动,也很兴奋,只有费柴都不怎么说话,杜松梅觉得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想问,吴凡却又拿了份资料过來,请费柴指点,说着说着,居然就在费柴的旁边坐下了,说完了话也不走,她也就沒捞着机会在路上问,但转念又想:这应该沒有大碍,再加上从今天开始,他们这些做保密干事的任务很重,也就沒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了。
到了机场,班机抵达的时间尚早,于是就好像开会上瘾似的那个部里干部,又召集大家开会,强调的还是那些老话題,费柴听的不耐烦,却又不能找借口走,因为他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手下也有一群人,都伸着脖子看着他,他的一言一行对下属的影响甚大,更何况他也是这次考察的主角,更要注意影响,所以即便是心里很不舒服,他还得耐着性子忍着。
好容易到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费柴谢绝了‘一同喝茶’的邀请,想自己四处走走,杜松梅和厅、部两级的保密干事却如影随形,弄的他很不自在。
好容易熬到了班机进场,一干人又集合起來聚在接站口等着,还有人举着牌子,上面用中英文分别写着:亚历克斯.赖克曼先生的字样。因为早有资料传过來,本次考察团是以亚历克斯.赖克曼博士为核心人物的。关于这个名字,在国际地质界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但在场的人谁也沒亲眼见过,只有一张照片,所以要举个牌子,以免接不到人。杜松梅看过那照片,是一个五十多岁,严重谢顶的老头儿,一点也不帅。她还拿给费柴看,费柴却说:“我们曾经进行过一两次视频会议,见过的,只是我英语口语太差,基本不怎么说话,只是听。”
大家就这么等啊等啊,等的脖子都长的,见着谢顶的欧洲老头就盯着看,杜松梅等几个翻译还上前去问过,却都不是。眼见着出來的人渐渐稀落,有人开始着急了,这要是好几十号人都沒把人接着,可就摆了乌龙了。
费柴早就对这种接待不耐烦,见接机口旁边有一排休息凳,就过去坐了,又从旁边的书报架上随意取下一份报纸翻看,反正人若是接到了,用耳朵听,也听得见欢迎寒暄的声音,到时候再站起來去迎接也不迟,反正前面有部里、厅里的那么多领导,介绍到自己时还早着呢。
眼看着已经沒人从里面出來了,大家都急了,正准备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松梅却看到一个栗色头发的漂亮洋妞,拖着行李箱原本已经快走出大厅了,却看见了坐在休息凳上看报的费柴,就笑着走过去,弯腰说了句什么,费柴一抬头,居然激动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猛地抱住了那个洋妞,而那个洋妞也抱了他,甚至还在他的脸颊上左右各亲了一下。
“什么情况!”杜松梅一下惊呆了,这也太夸张了吧,马上冲了过去,而此时洋妞则朝机场大厅外招手,于是已经走到外头的两个人,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另一个是个超高个子的金发女郎又转身走了回來,分别和费柴热情地握起手來。
杜松梅虽说抢先一步,但是其他人也随后跟了过來,呼啦啦的围了一大堆。那个栗色头发的洋妞似乎是对方的翻译和费柴一起把双方的人士都介绍了。相对费柴这边庞大的迎接队伍,大名鼎鼎的环球地质考察团居然只有三个人,五十多对的男人就是亚历克斯.赖克曼博士,金发高个子女郎是他的助手,看上去也才三十出头,叫凯拉.贝罗。至于那个栗色头发的洋妞,费柴则拉着她的手想大家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女儿,杨阳,现在应该叫扬.卡洛吧。”他说着,看着她,眼中是无限的慈爱。
大家听了心里都是一惊,几秒钟后杜松梅就从无线耳机里听到了指示:保密等级要升级了。因为大家都觉得,杨阳绝不会是仅仅作为翻译随行那么简单。但具体的原因,即便是费柴,也要等回到酒店之后细细的问才知道。
还有一点可疑的是赖克曼博士明明是谢顶的,可这看去头发倒是很旺盛嘛,不过赖克曼博士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他指着脑袋用不流利的中文说:“这个,假发,显年轻。”
杨阳又对费柴说:“爸爸,赖克曼博士和您一样了不起,是欧亚板块的专家,懂四种欧亚语言和三种中国的方言呢。”
费柴笑道:“哎呀,那么厉害,可比我厉害多了。”
寒暄介绍结束。大家分别上车回省城的酒店,打算休息一夜之后再去南泉,利用在路上的这段时间,一帮保密干事开了一个会,一致认为对于这个赖克曼博士一行不能放松警惕,他们的行为很刻意,有以下几点:第一,明明接机口有欢迎的牌子,用中英文标明了,他们却当沒看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第二,赖克曼博士明明是谢顶,却弄了顶假发戴上,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來嘛;第三,懂中文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找费柴的养女來做翻译,而赖克曼博士是懂中文的,所以这一点也很刻意……然后是四、五、六、七……林林总总的列了不少条。最后一个曾经在抗震救灾时就担任过保密干事的资深人士气愤地说:“这帮老外就是靠不住!当初他们有的人打着救灾的旗号进來,我们安排的地点他们不去,我们不让去的地方偏偏要闯进去混进去,去了就噼里啪啦的照相,一看就都不是好人!”
一位部里的领导制止了他这样的言论,但仍提醒大家要“提高警惕”,同时要杜松梅去查清楚杨阳为什么來当翻译,杜松梅一下子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來。
到了酒店,一见要入住,赖克曼博士就皱了眉头,他提出要立刻去南泉,理由是天气还早,天黑不久就能够赶到。大家当然是热情挽留,杨阳就对赖克曼博士耳语了几句话,他才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说:“入乡随俗,是贵国的成语吧。”然后就对身边的助手凯拉说:“我们就入乡随俗。”
晚上的欢迎晚宴也很无趣,因为赖克曼博士一行人太呆板了,根本不能理解我们的待客之道,而且赖克曼先生据说饮食很规律,每餐只吃八成饱,而凯拉女士更是素食主义者,唯有杨阳毕竟在中国长大,总算是尽了一点礼数。
和吃饭喝酒相比,赖克曼博士似乎更对和费柴聊天更感兴趣,这样一來杜松梅的压力可就大了,她身兼二职,表面上是中方翻译,实际上是保密干事,她的英语原本是不错的,可是偏偏她不是地质专家,因此很多地质方面的术语都不懂,而费柴的口语虽差,但是赖克曼博士也懂一些中文,再加上有杨阳做考察方翻译,居然也聊的非常尽兴。费柴原本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地质科学家,但在国内多少有点曲高和寡,平时接触的又大多都是官僚,很难找到一位相知谈话的对象,而这位赖克曼博士原本就是为了考察地质模型系统來的,也做足了功课,并且熟读了费柴的两篇论文,再加上他学识渊博,两人这一谈话,顿感惺惺相惜,彼此钦佩这对方。特别是费柴,根本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位保密干事,最后,欢迎宴会就成了他俩的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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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保密工作
费柴和赖克曼博士聊开心,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首先就是作陪的一干官僚们,中国是个官本位的国家,就算是各种学术交流的场合,他们也会不自而然的以官阶定出次序來,高级别的官员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的尊重与恭维,而把应给别人的尊重和礼貌作为一种赏赐,尽管其中很多官员都是受过高等教育和出过国的,不过他们总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既然在中国,那么中国的官场规矩就可以通行无阻,而不需要看对象是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所以赖克曼博士和费柴这一聊无疑就把他们晾在了一边,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侮辱,尽管他们也知道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非专业人士,和赖克曼博士其实根本聊不到一起,但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聊到一起的事儿,而是应该得到而沒得到的问題;除了他们,另一帮官员见到费柴和赖克曼博士这么无所顾忌的聊天,更是慌了神,那就是在场的保密干事们。
虽说这些保密干事大多都受过高等教育,很多还在很高的位置上,等摄取到很多信息,好多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其实所谓的秘密,该保的很多都是沒保住的,而很多不该保的,却抓的很严,尤其是在形式上,事实上作为一次正常的学术访问,他们也深知保密到底该保什么和不该保什么,但是像费柴和赖克曼博士如此自由的交谈,实在是犯了保密工作的大忌,而这群保密干事更大大的担心不是担心泄密,而是担心会被领导认为自己工作不利,从而影响到将來的仕途,所以他们必须要有所行动。
赖克曼博士聊性正酣,但再在饭桌上聊天,而且周围有这么一大群“不相干的官员”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就主动提议:“我想和费先生去酒吧坐坐,您有什么好建议呢?”
费柴难得和个行家如此深入的交谈,也不愿意就此结束,于是就笑着说:“好啊,不过一般的酒吧太过吵闹,我们或许可以去清吧聊聊,我恰好知道个不错的地方,我们可以去要一杯咖啡什么的,慢慢聊。”说着就站了起來,可才一扭身就就与杜松梅來了一个脸对脸,看见杜松梅又是皱眉又是挤眼的,忽然一下明白过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学术论坛,而是官场啊,于是他只得又转过身,对着兴致勃勃的赖克曼博士歉意地说:“哦,很抱歉,我忽然想起,我和我的女儿……”
“哦……我的天呐。”赖克曼博士拍着自己的脑门儿说:“我的礼貌到底去了哪里啊。”然后转身对杨阳说:“我早就该把你还给你的父亲了,请原谅这个愚蠢的老头儿吧。”说完笑着和费柴握了手,相约第二天一定再深入的谈谈,然后才招呼着凯拉离开,他们才离开座位,立刻就有一群人围上去了,有些人刚才虽然就围在他们身边,但毕竟专业比对口,所以是对赖克曼博士他和费柴的谈话,却一直插不进嘴去。
费柴见赖克曼博士走了,就看着杨阳笑了一下说:“杨阳,去我房间,干爸爸聊聊你的事。”
杜松梅却跟着说:“我也想加入,可以吗?”
杨阳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却很直接地说:“这是我们父女的时间呢,您似乎并不是我们的家人啊。”
杜松梅沒想到她会如说的直接,似乎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面子,好在费柴圆场说:“杨阳,这里可不是美国哦。”
杨阳吐了吐舌头,对着杜松梅友善地笑了一下,伸手说:“我很抱歉,咱们走吧。”
三人一起回到楼上房间,杨阳一进屋就脱了外套,她里面穿的很单薄,身材由显的傲人,费柴笑道:“别急着脱衣服,会感冒的。”
杨阳笑道:“不是有空调吗?”说完又看看杜松梅说:“杜阿姨,你介意我现在给我亲爱的父亲一个拥抱吗?”
杜松梅显的有些尴尬,她在这里确实是个多余的人,于是只得说:“你们随意。”
费柴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拒绝说:“杨阳,大姑娘了,别老跟爸爸抱來抱去的。”
杨阳笑着帮费柴脱了外衣挂好了说:“真是中国式的封建。”
费柴说:“这去了美国沒几年了,真是西化的厉害。”
杨阳让费柴坐了,自己亲昵地坐在他旁边说:“是爸爸你教我的,要试着融入那里,我做到了。”
费柴笑了一下,他见杨阳沒怎么搭理杜松梅,就招呼道:“松梅,你也坐啊。”
杜松梅忙说:“嗯嗯,我知道,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呵呵。说着却悄悄把无线电打开了,这样一來费柴和杨阳的对话,其余的保密干事也可以听得到。
费柴于是就和杨阳聊了起來,也问了她是怎么加入到考察团里來的。杨阳答道:“我一直在注意地质方面的动态啊,环球地质的动态我也有订阅啊,正好我要打假期工,这样可以免费回国看你呀,就去应征了,当然了,我确实把是你女儿的事说了,作为我的竞争优势,然后就顺利入选了。”
费柴笑道:“沒想到我对你的影响这么大,记得当年你要考大学的时候,我还极力阻止你不要考地质学院呐。”
杨阳说:“科学家可是个很受尊重的职业,很多科学家直接就能进入白宫做顾问呢。我以后也要成为一个科学家,至少要像爸爸一样优秀,或者比爸爸更优秀一些。”
费柴看了杜松梅一眼,然后对杨阳说:“我看沒问題,毕竟你是在美国。科学家比官僚值钱,呵呵。”
“是受尊重啦。”杨阳笑着说。
因为有杜松梅在场,费柴和杨阳的谈话并不是十分的尽兴,不过也聊胜于无。而且两人约定,等考察结束,杨阳会尽量的多留在国内几天,两人还有相处的时间,于是当然也沒聊到多晚就告别了。但是杜松梅借口送杨阳回房,一路跟着她,东拉西扯的说恨多话,最后还对杨阳说:“费局长是你的养父,中国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应该对这片土地很有感情吧。”
杨阳答道:“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加入这个考察团啊,还不是想进自己的力量促进两国地质科技交流啊,我之前见过我爸爸为了地质灾害预防付出了多大的心血,简直就是心力交瘁呢,而且只有交流才能让人类文明持久的进步,固步自封是不行的。”
杜松梅说:“可是为了国家利益,有些东西该封的也得封啊。”
杨阳笑道:“那是,国家利益总是至高无上的嘛。”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略带了几分嘲讽,杜松梅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因为她想起來了,杨阳现在是美国国籍,即便是讲国家利益,也不是中国。
“白眼儿狼。”杜松梅心里骂着,脸上还强带着微笑,把杨阳送回到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费柴高高兴兴的起了床,尽管身为官场人,他也感觉到自己昨天的行为会引起他人的不满,但是一想到能和资深同行交流,又让他把一切都看的轻了,好容易积累起來的官场经验和习性,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回复到了当初的书生脾性。
刚刚洗漱完毕,电话忽然响了,一接听,又是一个会议通知,叫在二楼小会议室开会,心中忍不住暗自埋怨道:“说好了今天一早就回南泉开始考察,怎么又开会?”但是在中国,会议总是最重要的,作为官场人就必须遵循这一规则。于是费柴只得出门去会议室,谁知才到二楼,就看见赖克曼教授等人正在和几个官员激烈地交涉着什么,杨阳也在,看见费柴來了,立刻迎上來说:“爸爸,怎么搞的,说好了今天一早就回南泉,为什么要延期?”
赖克曼博士也说:“这是一次合法的学术交流,程序完全符合贵国法律,为什么不能遵守约定?”
费柴目前还完全不了解情况,就说:“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或许能得到答案,杨阳,请赖克曼博士和凯拉女士先去休息一下,我相信很快就有让您满意的答案的。”
赖克曼博士见费柴都这么说了,也沒有其他的办法,旁边又有一群赔笑的官员纷纷解释,只得气鼓鼓地跟杨阳走了。
费柴其实心里也有气,在中国当个科学家或者要做点事情实在太难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杂事纠缠着。
來到会议室,费柴就直觉地感觉道‘完了’因为几乎所有的高级官员和保密干事都在,但是一开口,说话还是很客气的,而且说是凤城的地质情况发生了一点异动,各级领导都很重视,所以希望费柴能够立刻回到凤城去坐镇。
费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里头话里有话,而凤城的情况费柴更是了如指掌,什么地质异动,无非是昨天自己的行为闯了祸,杨阳又是这次的考察方翻译,所以昨晚肯定领导层提前开了会,决定把自己挪开,以免‘泄密’时间的发生吧。但又不好明说,才拿了异动來唬人。自己不在,那么跟考察团说什么,让考察团看什么,就全由保密干事们说了算吧。
想的明白了,费柴的嘴角又浮现出书生式不屑地微笑來,站起來说:“我都明白了,我会回凤城的,我现在就去和我的女儿告别,既然要走,我总得和孩子打个招呼吧。”
“那是当然。”一向以笑面佛著称的地质厅刘副厅长在和部里的派遣干部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说:“父女情深嘛,不过听说你的这个养女还在美国上大学,你这个做养父的还是要跟她说,要以学业为重,工作嘛,等学业完成了有的是机会啊。”
费柴点头说:“知道了,我会跟她说让她早点回美国去。”说完就站起身,拂袖而去。
第二十章 我要宣泄
费柴走出会议室厚就直接去了茶室,远远的看见赖克曼一行人正被几个官员陪着喝茶,看见他过來了,赖克曼立刻站起來迎过來说:“嗨费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费柴笑着说:“很快就能出发,遗憾的事,我不能与你们同行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赖克曼博士等人一下楞住了,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才问:“可是费先生,你是铅笔系统的主要创建人啊,而且以此为命題发表的连篇论文的作者也是您不在,我们此行的意义就失去了大半了。”
费柴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不在,但是地质模型系统仍然在啊,我保证,你们依旧会不虚此行的。”
凯拉说:“或许您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能与我们同行?”
费柴说:“我现在任职的地区地质运动出现了一些异动,我必须回去处理。”
赖克曼博士眼镜一亮说:“真的吗?记得费柴先生是在凤城地区任职吧,虽说不是主要考察地区,但凤城也在我们的考察名单之内,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凤城。”
赖克曼教授这么一说,在场官员的脸色全都变了,这么一來那不是等于白把费柴赶走了?费柴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笑着对赖克曼教授说:“这个恐怕也很遗憾……我沒有权利做这个决定。”
“为什么?"赖克曼教授双手一摊,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费柴笑着说:“赖克曼博士,听说您能听懂四种中国方言,好好想一想,您能懂的,很遗憾不能陪你们完成整个考察了,我很抱歉。”他说着微微对着他们一欠身,然后又对旁边的杨阳说:“孩子,好好做你的工作,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的。”说完又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费先生……”赖克曼教授还想喊回费柴來,杨阳拦住他说:“赖克曼博士,请不要再喊他了,我会给您解释的,您只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很多事您还不了解的。”说着,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來,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父亲这次又要经历一场严酷的官场风波了。
费柴告别了赖克曼先生和杨阳,就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的时候还有厅里的一位领导打电话來跟他谈话,叫他‘不要有情绪’‘这属于正常的工作调整’,费柴差点就跟他说:“调整你妹呀。”可还是忍下了,因为既然人家对他说话还客气,他也不好和人家闹翻,二则这也不是这位领导的错,就算是部里的那位下派领导,也只不过是庞大的官僚机器上的一个小零件,必须得遵循整个机器的运转规律,三一个他快速的反思了自己的言行,也许沒有错,但是确有违规之处,而现在不是讨论规矩是否合理的时间和环境。因此也在口气上服了一点软,但也仅仅是语气缓和。
收拾好东西出來,却见秦岚又急匆匆的來找他,刚好在门口遇上,就问:“怎么回事?这次考察主要是冲着你和你的成果來了,结果你反而不参加,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费柴苦笑了一下说:“沒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先回凤城去了,那儿过的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秦岚说:“那我陪你回去,你不在,干什么都沒有意思。”
费柴则说:“你呀,还是随便就和他们两天吧,你若是也跟我走了,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唆使的。”
秦岚一愣,说:“也是哦。”
“好好干~”费柴走过秦岚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费柴下到酒店楼下,才出大门,就看见孙毅已经把车停到了门口,心中暗道:“说起來有个一官半职的还是好,若是换了以往,受了气,还不是得自己赶公交车?”想着,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这时孙毅也下了车走过來帮他把行李放进车后备箱,费柴也上了车。
孙毅放好行李也上车发动了,把车开出酒店。车速很慢,等开出了一段距离孙毅才说:“费局,咱们回凤城?”
费柴说:“回去干嘛,去蓝月亮。”
孙毅说:“可现在才上午啊。”
是的,才上午,而酒吧一般晚上才开门,最早的也是下午。但费柴依旧说:“就去蓝月亮。”
孙毅于是调转车头,把车驶向城市的另一端,好一阵子才说:“杜局刚才带我去见厅里领导,跟我谈话了。”
费柴点头‘嗯’了一声,沒说话,因为他猜得出这些人找孙毅说的是什么,因为孙毅也是保密干事,还是他费柴提名的呐。
孙毅原本打算对费柴说说厅里领导跟他说话的内容的,但是见费柴表现的很冷淡,想必是沒兴趣,也就不好往下说,于是等了一会儿,也觉得心中气闷,就自言自语道:“我靠,这事儿真他妈的蛋疼!”说完,从耳朵上扯下耳机,从车窗扔了出去。
一路无语,车到仿古街停车场,费柴就下车前先给栾云娇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凤城的情况怎么样,结果栾云娇着急地说:“哎呀,先别管我这儿了,你那儿怎么回事啊。”
费柴笑道:“这就是说凤城沒事儿了?嗯,沒事就好。”说完就把手机关了,然后对孙毅说:“小孙,你随便去哪儿玩儿两天吧,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孙毅不放心地说:“费局,我还是陪着你吧。”
费柴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玩儿去吧,要是不怕累赶回家待两天也成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另外别跟别人说我在这里,我想一个人待两天。”说完就一个人走进街里,到蓝月亮那儿叫开了门,问管事的:“我的房间还在吗?”
那个管事的也是沈浩的老人儿了,认得他,就说:“当然在啦。”
费柴就笑着说:“搬点儿酒上來,洋酒啤酒饮料都來点儿,还要个调酒盆儿,等等还有还有啊……给你半天时间,给我房间弄一套ktv上來,还有沙发,我先去逛逛,回來我刷卡给你。另外,有妞儿也找两个。”说完就走出酒吧,去街里逛了好一阵子,一看时间还是沒到中午,又想起郊外新开了一家海洋极地馆,小米一直想去來着,但一直沒时间带他來,于是就笑道:“儿子,老爸先给你趟蹚道儿吧。”于是就从仿古街的另一端出來,打了一个出租车,径直开到极地馆,但由于是冬天,各类活动项目不多,但鱼却看了不少。出來后就已经午后一点多了,于是就在附近弄了点吃的,回程时已经不着急,就坐公交车慢悠悠的晃了回來,已经是三点多。
再次回到蓝月亮,又问管事的都布置好了沒有,管事的立刻就带他上去看,结果看见一件装备齐全的ktv,费柴看了就笑道:“我的床呢?”
管事的就说:“搬走了?!您不是要布置成ktv吗?”
费柴笑道:“家庭式ktv就好了,床搬去哪里了?咱们一起再搬回來,要不了这么多沙发,茶几也要不了这么大的,沙发两个就好。”
管事的笑道:“嗨,我让人搬就是了,哪儿用得着您动手啊。”说着就四下招呼人动手,费柴也沒闲着,也在旁边搭了把手。正忙着,又有伙计上來对费柴说:“柴哥,我们老板电话打在下头吧台了。”
费柴笑着对管事的说:“我就该想到,我一來,你准得通知他。”于是就下楼去吧台接电话,果然是沈浩,老沈一开口就说:“我说领导啊,一大早就來我酒吧,给我带生意來了?听说你这两天招待老外的考察团呢,想让我挣点儿美元?”
费柴心道:“这还保密呢,连不相干的老沈都知道了。”于是就笑着说:“别拿我逗闷子了,我烦着呢,给开啦。”
沈浩显然吃了一惊,随后笑道:“还说我逗闷子,你才会开玩笑呢,怎么可能?”
费柴说:“真的,我估摸着是我跟那老外多说了几句,违反保密条例了,所以给开了,但说的挺客气,说是凤城有情况。我打电话回去问了,屁事沒有。显然是不想让我多说话。”
沈浩问:“那你到底跟那老外说什么了啊,弄的这么严重。”
费柴说:“我还能说什么?一个地质学者遇到另一个地质学者……只是有上层人士觉得这是个事儿,所以这就是个事儿了。”
沈浩似乎感同身受地说:“这个倒是有可能的,好多事,有人就是太敏感,前些日子,我一个朋友在网上录歌,结果被举报了,其实就一首歌,可偏偏日子不太对,还弄去国安上喝了咖啡呢,把她外围也差了溜清,我也被叫去问了话的。我当时就奇怪了,那老宋不是也唱过这歌儿嘛,难不成也得去喝咖啡?后來总算是想明白了,本來不是个事儿,就是有人把他当成个事儿了,纯粹是沒事儿找事。”
费柴听了,知道这是他在劝慰他,也就笑着说:“呵呵,你朋友可真冤,不过我当时确实沒注意保密条例。”
“保密个求!”沈浩说:“该保的我看一样儿也沒保住。而且你又不是研究原子弹的,那是国防事业,咱们是得保密,你是研究地质灾害的啊,我看你们全世界搞这一行的就得组成一个组织,互通有无,相互共享知识,别藏着掖着的,只有这样,才能最低限度的把地质灾害降到最低,你们的知识,那是属于全人类的。”
费柴听了颇为惊讶,因为他一像觉得沈浩就是一个俗人,一个挣钱机器而已,却沒想到居然有如此的见识,就笑着说:“行啊,到时候请你做理事。”
沈浩说:“沒问題,其实我最近和你那个老同学王俊联系过了,他也这么说的。”
费柴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你的钱包了,他可是个吸血鬼。”
沈浩说:“出点钱赞助也是应该的,你知道的,地震啊……”他说着,说不下去了。费柴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而无能为力,这是身为人子最大的悲剧。
第二十一章 四方缘
沈浩和费柴又聊了几句,又让费柴去喊管事的下來接电话,费柴知道他又要叮嘱些事了,就又去喊了管事的下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重新布置好了,费柴叉着腰,看着屋里,满意地说:“嗯,很好,等会儿唱累了喝醉了,直接倒在床上睡就是了。”
管事的也在一旁笑道:“是啊,神仙日子呢。”
费柴说:“对呀,神仙日子不过白不过。人生也就这么几年。”
这时又有人端了其余用品上來,有插在花瓶里的闲话,蜡烛等等,另外就是几打啤酒,三四瓶洋酒和几瓶红酒一些饮料,费柴看了一下,几种酒吧的流行牌子都有,另外还有几包女士烟。
管事的又叫费柴:“哥,这里……”费柴一扭头,却见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几盒花花绿绿的东西,费柴见了就是会心的一笑说:“你们可真周到。”
管事的又说:“还有些东西,现在不方便拿上來,也不安全,所以需要的时候打电话下來。”
费柴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放,双手拍打着扶手说:“不错,简直就是超级vip待遇。”
管事的笑着说:“您永远都是我们的超级vip。”
费柴双手一撑沙发扶手站起來说:“行了,算算费用,跟我一起下去刷卡。”
管事的忙说:“可别,我们老板说了,他一两天内赶不会來,你的账在他回來之前不结算。”
费柴笑了一下,不再提结账的事。管事的又见东西都已经齐备,音响设备也已经调配好了,就告辞出去,留下费柴一个人享受,临走前说:“现在还太早,妹妹们都还沒出來玩儿呢,职业的跟您又不合适。“
费柴摆手说:“我就是随便一说,其实沒有沒有都无所谓。”
等店里的伙计们一走,费柴就立刻去点歌台那儿,一口气点了几十首半新不旧的歌,有会唱的,也有不会唱但是在街上总能从街边商店听到的,先是放了原唱,然后又去开了一瓶洋酒,倒在调酒盆里,然后有倒了饮料起他一些饮品,最后还在上面撒了一些可食用花瓣儿,然后那勺子搅合了一下,尝了尝,自言自语地说:“嗯嗯,不错。”然后给自己盛了一杯,端着來对着空荡荡再无其他人的屋子大声喊道:“我敬这个世界!干杯!”然后就一饮而尽了。
栾云娇接到费柴的电话后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挂了电话,马上就又打了过去,谁知费柴已经关机,于是马上又给孙毅打,让孙毅把费柴‘盯’好了沒想到一向对领导唯唯诺诺,礼貌有加的孙毅却突然大声说:“别跟我说盯谁顶谁?我长的像个特务吗?”
栾云娇其实还真沒那个意思,这个字出口属于是口误,于是赶紧说:“我是让你好好照顾他啦,我交待一下这边的事情马上赶过來,他身边还有别人沒?”
孙毅也觉得自己刚才自己说话实在是太大声,也有点后悔,于是就放缓口气说:“沒别人,就我,但他不让我跟着。”
栾云娇说:“那你就离远点儿,我尽快赶过來。”
放下电话,栾云娇就开始跟颜夕和吴东梓交接工作,说自己有事要去一下厅里,但什么事却沒有说,交接好了,就叫上王钰----这丫头寒假又來这里‘实习’了。对她说:“反正寒假也快结束了,干脆就和我一起去省城吧。”
王钰见她急匆匆的就问怎么回事,栾云娇见周围也沒旁的人,就说:“其实是你叔遇到点儿事,你别跟别人我,咱们去看看情况,不行就接他回來。”
王钰其实近一年來和费柴的关系比较疏远,但一听说费柴有事,顿时变了脸色,忙问:“我叔他沒事吧。”
栾云娇见她着急,就故作轻松地说:“应该沒问題,你叔你还不了解吗?硬汉一条。赶紧去收拾一下吧。”于是王钰就去匆匆收拾了行李,可正要出发呢,工地上却又传來消息,说是有个工人被钢筋刺穿了大腿,正去送往医院呢。栾云娇恼道:“真是漏船偏遇顶头风啊!”她身为副局长,又主管基建的工作,这下显然是走不成了。王钰着了急,就让栾云娇给她派个车,可栾云娇一看,局里现在还沒空车,有两辆应急值班车又只能在出现重大险情的时候才能调用,这是费柴定的死规定,急的王钰就要去公交站赶公交车,栾云娇就劝她说:“你叔虽然有事,却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儿,晚点沒关系。”说着就打电话给孙毅,让他回來接一趟王钰,王钰不依,因为这一來一回的要好几个小时呢,栾云娇就发了火,怒道:“你呀,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我够烦了。”
王钰一时给镇住,不敢再说什么了。
栾云娇见王钰不说话了,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重,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钰儿,其实我也着急你叔啊,只是你也看见了,这边也出事儿了啊,你说你叔儿那是事儿,这边难道就不是事儿嘛,你是了解你叔的,他如果在这儿,知道这边有人受伤,就算只是个普通民工,你觉得他会怎样?”
王钰更是无语,但心里依旧有些想不过,只把头扭过去,栾云娇还想劝慰她几句,但是此时有人进來说事,王钰借机走了。栾云娇还是不放心,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别急着走,等车回來。另外这事不要跟别人说。”
王钰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王钰很听话,并沒有向别人泄露这件事,而且她也觉得沒必要让别人知道,但是费柴被剔除出考察接待的事情还是被很多人知道了,首先就瞒不过范一燕。
范一燕作为凤城的市长,凤城又是考察候选地点之一,所以尽管晚了一点点,她还是知道了。
“真是的,历史总是很相似的,尽管原因和结果都可能不尽相同。”范一燕嘀咕着。当初费柴第一次论文获奖后,领奖摆乌龙的事,她也听费柴零碎的说过一些,因此就不自而然的把两件事结合到了一起,觉得很搞笑,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时隔这么多年,两次却都剔除了事件的主角,也算的上是一个轮回了。
其实关于费柴这件事,大家场上场下大多都摆了两张脸,一方面大家都私下都觉得作为一个地质工作者和同行,哪怕是外国同行聊一聊,交流一下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正式场合,却又都义正词严的把这事儿说的很严重,也不知哪一种才是他们真实意思的表露,但也正是如此,众人拾柴火焰高,生生的把费柴推到了一个非常槽糕的境地,也就是说,费柴若是因此倒了霉,大家都是帮凶。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官场上自我保护的方法,批评某件事,并不是他们真的就想批评某件事,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和这件事撇清关系罢了。
范一燕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先打电话给费柴,费柴却关了机,又想打电话找人问问情况,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栾云娇,电话已经拿起來,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转而打了秦岚的电话,秦岚正在机房里,接到电话后就说:“我正在工作不方便打电话,一会儿我给你回过去。”
放下电话后就把通话记录给删除了,果然,杜松梅立刻就过來问:“谁电话啊,不是说考察时间都要调静音的吗?”
秦岚笑着道了歉,过了一会儿,借口上厕所才给范一燕发了个短信:柴哥在哪里我不知道,打给孙毅,他给柴哥开车。
于是范一燕又给孙毅打电话,总算是知道费柴的行踪。原本她想立刻就感到省城和费柴见见面,但是凤城自打出了冯市长的案子,此刻也是在风口浪尖上,又身为一市之长,不能跟着小女孩儿一样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纠结了一阵子,苦笑道:“看來要便宜她了。”于是就给黄蕊打了电话,把事儿说了一遍,并拜托她去看看费柴的情况,安慰安慰他,因为不管多坚强多聪明的人,也难免又钻牛角尖的时候,一旦钻进去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做出傻事來。
黄蕊接到电话心里一震:近些年费柴看似顺风顺水的,怎么又出了这事儿?但愿别有什么严重后果的好。她原本打算立刻就去找费柴,可临了又犹豫了,因为她和司蕾订了一个姐妹协议:谁也不需单独去找费柴。
纠结了一阵,她还是遵守承诺,打电话给司蕾,也赶巧了,司蕾正准备去大学报到,行装已经收拾好,准备再过一天就出发的,接到电话一听说要去找费柴,就笑道:“好家伙,真是好事多磨呢,我还以为我走前都沒指望了呢。”
黄蕊说:“你这个骚-货,咱们这次可不是去寻开心的。”然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这一说,把司蕾说犹豫了:“小蕊啊,你知道我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的,柴哥的事情严重不严重啊,咱们现在去找他合适吗?”
若是平时,或者是别人的事情司蕾这么说,黄蕊还是能理解的,而且司蕾和费柴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但现在司蕾这么说,黄蕊就有点气不过了,就说:“无所谓啦,你不去就算了,可你别忘了,就是你现在的工作也多亏了柴哥周旋才给你找到的。另外你要是不去,就别怪我不遵守咱们的姐妹协议了。”
司蕾想了一下说:“那也行,其实你都有妇之夫了,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后天就要走了,也是个新的开始,过去的事情不想也罢。”
这话可把黄蕊惹毛了,怒道:“那好,以后咱们姐妹也不要做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怎么会傻到跟你分享同一个男人啊,还是我中意的男人!”
司蕾也生气了,说:“那又不是你老公,男人而已,别那么上纲上线的。”
黄蕊说:“你还想打我老公主意呀,骚-货!滚!滚远远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虽然一通电话一头一尾都说了‘骚-货’这个词,但前一个是昵称,后一个就恢复到骂人的本意了。
第二十二章 只想喝酒
张琪借口想回家待几天,于是就找颜夕副局长签字领取了实习津贴,匆忙忙的就到汽车站搭大巴车去省城,谁知路上遇到堵车延误了几个小时,等到了省城天已经黑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平日里张琪是很节省的,能坐公交的时候绝不打车,这次却也顾不得了,一下长途车就招了一个的士,直接就奔蓝月亮去了。
到了仿古街下了车,付了车钱,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就到了蓝月亮。蓝月亮刚刚开始营业,张琪随便抓着一个当班的活计就问:“有个地监局的……”后面话沒说完,那伙计就往上头一指说:“楼上呢。”张琪匆忙道了一声谢,全不顾那伙计后面又说了一句什么,匆忙忙就上楼去了。
张琪刚才问的太着急,急匆匆的上楼,也不知道是那间房,只得又找了个人问,才找着了,推门进去一看,费柴正端了碗方便面在吃,电视上放着一部很黄很暴力的恐怖片,血淋淋的也亏他吃的下去,居然还是红烧牛肉面,另外就是满屋子的酒味儿。
张琪皱了皱眉,费柴看见她,却笑了,说:“你怎么來了?准备回学校了吗?”
张琪说:“沈老板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照顾一下你,他很担心你。”
费柴笑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老沈还真是的。”说着又问:“你赶过來吃饭了沒有啊,还有我问问,你來之前,局里沒什么事吧。”
张琪说:“沒有,局里挺好的。”
费柴点头道:“那就好。”他说着放下吃了一半儿的面,站起來伸了个懒腰说:“我一个人,也懒得出去吃饭,你來了正好咱们一起吃,顺便把房间窗户开一会儿,透透气。”
张琪见费柴面色如常,但是又觉得老沈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费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在这儿一个人喝,于是就心疼地问:“干爹,你这是怎么了啊。”
费柴笑道:“沒事儿,自己想不开而已,熬过去就好了。不说了,越说越难受,咱们去吃饭吧。”说着弯腰拿起遥控板把电视和空调都关了,又走过去打开了窗,然后拿起外衣,在张琪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咱们走吧。”说着打开门,把外衣也穿上了。
张琪听话地先是跟在他后面走,等出了酒吧,路宽敞了,就上前挽了他的胳膊。
费柴平时是不准她怎么做的,说是干爹干女儿现在本來就很暧昧了,就别再掺和这些了,即便是张琪偶尔为之,也不过十几秒钟费柴就会想办法和他脱离开,然而这一次,费柴只是扭头对着她笑了一下,这让张琪的心又是一痛,这种男人,总是用笑容懒掩饰他的伤口,笑容越多,表示伤的越深。
两人走到一家风味烧烤小吃店,走进去坐了,先拿过菜单來点菜,张琪虽说沒吃晚饭,但此时看见费柴这个样子,哪里吃的下去?费柴其实也不想吃什么,就随意点了两样麻辣鲜香的东西过口,又要了两扎啤酒,一扎原味的自己喝,果味的给张琪。
张琪刚才就闻到费柴身上的酒味,本想制止他再喝酒的,但是费柴说:“你就让我喝吧,算算看一年到头,我真正为自己喝的酒屈指可数,就权当宣泄放纵一回吧。”
一句话又说的张琪心里酸酸的。
菜上桌,两人才碰了一杯,还沒來得及喝,就听旁边有人说:“叔你怎么在这儿啊,琪琪你怎么也來了?”
二人扭头看时是王钰,孙毅也在,并解释说:“是栾局让我送她來的。”
费柴说:“一天跑來回,辛苦你了,你们还沒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孙毅有些扭捏,王钰却一屁股就坐下了,孙毅见状也坐下了,又说:“原本能早点到了,可是路上堵车……”
张琪便想到:肯定和自己是堵在一起的,只是自己先出发,堵在前头了,所以能先到。
孙毅又对费柴说:“费局,栾局让我跟你说,局里的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回去。”
费柴又问:“局里沒什么事儿吧。”
孙毅说:“沒事儿,挺好的。”
王钰却说:“好什么啊,工地上出事故了,大腿被钢筋插穿了。”
孙毅埋怨地看了王钰一眼,王钰却很是不屑的样子。
费柴说:“是这样啊。”说着拿出手机开机,直接打给栾云娇问了情况,栾云娇说:“不算什么大事,好解决,问过医生了,沒伤着骨头,不会残疾的。”
费柴说:“我说其实有点多余,只是不要亏待了人家,毕竟是在咱们工地上受的伤。”
栾云娇说:“局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有我呢,你就在外头散散心再回來吧,然后咱们再好好谈谈。”
费柴笑着说:“知道了,回來再聆听你的教诲。”挂了电话,又对王钰和孙毅说:“点菜呀,在路上堵了这么久,又冷又饿吧。”
孙毅笑着说:“随便。”王钰却不客气地点了一堆东西,最后又跟伙计说:“羊肉抄手先煮了上,饿了。”
吃过了饭,费柴又喝了两扎啤酒,然后就约大家去蓝月亮继续玩儿,王钰却说:“琪琪,孙哥你们先去,我跟叔有几句话说。”
张琪不放心,费柴说:“你们就先走吧。”张琪就和孙毅先走了。
王钰瞪着费柴,半晌不说话,费柴笑道:“你干嘛啊,琪琪他们还等着呢,有话快说。”
王钰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考虑着说辞,但最后却仍然直愣愣的甩过一句话來:“叔!你就不能跟他们一样吗?”
费柴一愣,笑道:“你说什么呢。”
王钰说:“当官啊,就不能跟栾云娇他们一样吗?”
费柴一听,笑了:“怎么,连钰儿也來教我为官之道了吗?跟你说钰儿,我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王钰说:“就算不一样,那也不能太不成熟了啊,以前你是为了全市全县的人得罪人,还称得上一个硬气,可是这次太书生意气了,又沒为了啥,太不划算了,也可能什么事情都沒有,可也可能影响你的试图的啊。”
费柴看着王钰那张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想着她才刚刚说过的话,叹了口气说:“钰儿你长大了,你说的沒错,我有些地方确实不成熟,枉自活了几十岁哟……但若你说我这次什么也沒为,也不尽然,我真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或者能又那么一个地方,人们不但能够自由的呼吸,还能够想自由的呼吸一样自由的交谈,自由的交流,沒有那么多虚情假事的,那该是多么的美好的世界啊。”
“切!理想主义。”王钰不屑地说“太不切实际了,就跟我当年深信会有个男人无怨无悔的深爱着我一样幼稚。”
“对对对,幼稚。”费柴笑道:“你叔在有些方面确实很幼稚,现在这个幼稚的叔要去喝酒了,你要不要跟上啊,现在你成年了,可以喝一两杯了。”他说着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就要走,王钰一把拉住他说:“别走,还沒说完呢。”
费柴沒动,却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说:“要么跟我走,要么让孙毅送你回家去,我现在只想喝酒,别的什么都不想。”
王钰的手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然后讪讪地跟在费柴后面。
又回到蓝月亮,才一进门,就有伙计上前说:“柴哥,有人找你,在吧台坐着呢。”
费柴放眼望去,却是黄蕊和司蕾,两人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似乎正在争吵,但也好像是在聊天,也许两者都有。于是费柴就笑着过去说:“二位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來这里啊,真是相约不如偶遇。”
黄蕊一见他,就笑着说:“哎呀,什么偶遇啊,专程來找你的。”然后又笑着指着司蕾说:“这个女人啊,开始信誓旦旦的说不想來找你,后來又颠颠儿的自己悄悄來了,明显沒把我们的姐妹协定放在眼里。”
司蕾反唇相讥道:“还不是因为你,忽然打电话跟我说她老公缠的紧,怕是出不來了,结果也悄悄的來了,明显也有私心。”
黄蕊刚想再度反击,却看见了王钰,于是惊呼道:小钰!
司蕾循着声音也看见了王钰,她与王钰也是相识的,还做过王钰的老师呢。王钰见到她俩,只得招呼道:“是黄姨和司蕾老师啊,你们也來找我叔?”
黄蕊说:“老朋友了偶尔小聚呗。”
费柴笑着说:“别在这儿说话了,咱们上楼去,私人ktv哦。”
王钰见黄蕊和司蕾都在,楼上还有个张琪,心里觉得有点堵,而且刚才费柴似乎也沒有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就说,你们去吧,我想回家了。
费柴和黄蕊都劝道:“玩儿呗,这么急着回去啊。”
谁知不劝还好,这一劝王钰更是铁了心要走,费柴就让她稍等,去喊孙毅下來送她,谁知她等不住,说自己可以打车,边说边就走了。
黄蕊笑道:“这丫头,这是见我们在这儿,就走了。”
司蕾也笑着对费柴说:“要不我们姐儿俩走,把她换回來?”
费柴笑道:“算了,这一两年她和我冷淡的很,而且可能和栾云娇那学了点为官之道,留下也是唠叨我,烦呐。”
黄蕊说:“自古忠言逆耳,别以为人家人小就不听人家的。”
费柴道:“我知道今天是听不进去的,倒是你们啊,你们的那个姐妹协定是怎么回事?”
黄蕊和司蕾相视一望,然后都咯咯笑起來说:“女人间的秘密你少打听。”
第二十三章 不能夺走孩子的母亲
三人相携到了楼上,在门口就能隐约听到孙毅正在里面大吼:……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费柴笑道:“等会儿,我也要來这么一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司蕾说:“那我们一会儿可要耳朵受罪了”(暗指费柴唱歌难听)
费柴说:“去你的吧。”
说着推门进屋,孙毅一见他们來了,忙让出麦克风,费柴却先给大家介绍相互介绍了,孙毅上次见过黄蕊,但印象不深,张琪更是和其他人都不相识,这次算是都认识了,见过面的也加深了印象,然后大家喝酒点歌,玩的不亦说乎。不过司蕾嫉妒张琪身材火爆,和黄蕊霸占点歌台的时候,悄悄对她说:“柴哥身边啥时候有了这个尤物?”
黄蕊笑道:“又不是老公,少管。”
司蕾说:“你到大方,开始我还担心,所以想來想去还是來了,现在看來咱们在这儿都有点多余。”
黄蕊说:“觉得多余你走好了,反正我重口,我留下。”
司蕾嗔道:“你想的美。”
女生总是喜欢唱歌的,似乎与年龄无关,男人就要沉稳些,况且费柴只是为喝酒,旁边有人唱歌就权当是下酒菜了,下午他一个人单独喝了一阵子,不是闷酒也喝成了闷酒,实在是沒意思,现在总算是热闹起來了。黄蕊和司蕾抢着话筒唱歌,孙毅和张琪陪着费柴喝酒,孙毅平时很少如此,今天是不打算开车了才这样。至于张琪,早就想跟费柴痛快放纵一番,一起开怀畅饮了。
这一玩儿就玩儿到晚上十点多,楼下也也热闹到了**,可就在这时,一个伙计上來对着费柴耳语了几句,费柴一愣,就跟那伙计出去了,不多时回來就拉着黄蕊说:“悄悄走到窗户那儿,侧着往下看看,有好东西。”
黄蕊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嘴里说着,还是去到窗户那儿,站在墙边从侧面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大变。
司蕾觉得好奇,也凑过去,嘴里同时还说道:“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可一看也吓了一跳,一个年轻男子,抱了个两三岁左右的孩子,正蹲在街对面,正是黄蕊的丈夫。
“这男人做事怎么跟这婆娘似的!”黄蕊楞了一阵子,气鼓鼓的就要往外走。
费柴一把拉住说:“你干嘛去?”
张琪见情况不对,赶紧把音乐关了。司蕾也说:“是啊,來找人就找人嘛,还抱着孩子來,女人才这么做咧!”
黄蕊甩开费柴的手说:“这事儿你别管,我下去撵走了他再说。”
正要走,又被司蕾拦住说:“小蕊,不合适。”
黄蕊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只当他是我老公,那是沒看见他娶我之前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整天介就知道装可怜,当我不知道他在外头那些事儿呐。”
“可是……”司蕾欲言又止,毕竟这里有外人,很多话说不出口的。
不过黄蕊也就是那么一股劲儿,被费柴和司蕾两人分别拦了一回,冲劲就沒那么足了,叉腰说:“那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费柴又和了一杯杂酒,然后咂咂嘴说:“下去,好言好语的,跟他回家。他若也是好言好语的就算了,不然我知道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黄蕊冷笑道:“柴哥,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带种啊,真打算今晚把我还给我老公?”
司蕾觉得黄蕊这话说的有点过,哪儿有挑外人和自家老公斗法的?偷人偷的理直气壮,倒也难得。
费柴慢悠悠地说:“带不带种你还不知道?其实以我现在的样子,别人的老婆什么的,我不在乎,可是别人的母亲,我就不得不在乎了。”
一语中的,黄蕊张扬的表情也立刻黯淡了下來。
司蕾挽着黄蕊的胳膊,想说话,却说不出來,张琪和孙毅也是。
费柴又慢悠悠地说:“这个道理我很小的时候就弄明白的,我们家乡那儿,有个流氓,可凶狠了,严打的时候给枪毙了。他打架很厉害,脾气也坏,动不动就拔拳相向,可就这么一个人却有个习惯,就是从來不和带着孩子的男子冲突,即便是吃点亏,甚至挨两个耳光也是如此。现在想想,此人其实颇有些豪侠古风,绝不在孩子的面前殴打一个父亲。我总不能连个流氓都不如吧。”
“那……我……”黄蕊有些动摇了,而且此时冲劲全无,楼下的那个毕竟是合法的丈夫,说起來,理亏的是自己。
费柴说:“你就下去吧,为了孩子。丈夫也许有朝一日会变成别人的,儿子可永远都是自己的。需要的话我送你,顺便下去和他砰个面。”他说着就要站起來。张琪赶紧拉着他的胳膊。司蕾也忙说:“你别去,我陪小蕊下去就是,反正我俩也是共进退的。”
黄蕊见事已至此,只得说:“那好吧,我下去就是,但是你刚才说的,不介意我是别人的老婆,只是不想抢走别人的母亲,你怎么证明?”
费柴轻轻的拂开张琪的手,站起來走到黄蕊面前,淡定地笑了一下,然后忽然抱了她,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司蕾都沒想到他会來这一手,当时就吸了一口冷气用手掩了嘴。孙毅则拿起张小吃单研究,张琪却把眼睛瞪的老大。
好一阵子,费柴才松开黄蕊,不羁地笑道:“如果你不在乎,我还可以把窗帘拉开。”说着真要动手的样子。
黄蕊此时也有些慌乱,忙把他的手抓回來说:“你疯啦!好了好了,你有种,我们走!”说完又笑了起來,又对呆在一旁的司蕾说:“共进退,陪我下去。”
费柴却对张琪说:“我不方便,你去送送。”
张琪痴呆呆的应了一声,也站了起來,孙毅说:“要不我也去趟,全是女孩子,也不协调。”
费柴点头说:“嗯,看紧点,人家毕竟是夫妻,别让在大街上扯起來,就装作已经玩尽兴要离开的样子。”
孙毅也点点头说:“嗯,知道了。”说着,就和着张琪一起送黄蕊和司蕾下去了。
费柴估计他们到楼下了,又从窗户那儿看,却见黄蕊到了楼下,却对那男人视而不见,就跟沒看见这人似的扭脸沿街就走了,那男人赶紧抱着孩子追上去,司蕾孙毅等人也在一旁劝解着,一路纠缠着走了。费柴这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小蕊对我來说真的对得起我,但是对于她丈夫來说就不是个好女人了,人生在世,真的难两全。”说罢又回到座位上自斟自饮。
过了好一阵子,张琪独自回來了,费柴见后面沒人,就问:“小孙呢?”
张琪在费柴身边坐下说:“孙哥说他头晕,找地方睡觉去了。”
“这小子……”费柴暗骂道。
张琪给费柴盛满了酒,也给自己盛了,身子贴着费柴说:“干爹,咱们干一杯吧。”
费柴就和她干了一杯,却见她越贴越近,就笑着往旁边挪了一下,拿出手机又打开了说:“就剩咱俩了,一点也不热闹,我问问下面有什么节目。”说着就要给吧台打电话,张琪却急了,一把夺了电话随手就是一丢,这把费柴吓了一跳,因为自打认识张琪,这丫头就一直柔顺的很,从未由此举动,就随口说:“你疯啦!”
张琪说:“就疯了怎么样!我难道还不如有妇之夫吗?”
费柴耐着性子说:“琪琪,那不一样啊。”
张琪说:“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不是女人呀,女人有的我全有,甚至还大些!”她说着猛的一下连带着保暖内衣,把毛衣都脱了下來,只剩下黑色的贴身内衣在里面,手犹自往背后伸去,慌得个费柴赶紧伸手从床边把自己的外衣拿过來给她披上,口中道:“哎呀,你干什么呀!”
即便如此,张琪的身体犹自扭动道:“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宁愿找有妇之夫也不找我!你若是真君子坐怀不乱倒也罢了,偏偏也找女人,可为什么不要我!”
费柴只得不停的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说话间,张琪已经伏在他怀里哭了起來,委屈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是不行,你知道人家听说你出事了多担心你吗?你看你周围那些人,谁顾上你了,就算來了的,也还不是走了,最后还不是只有我陪着你。”
费柴抱着她说:“真的不一样的,她们是有妇之夫,不管怎么样,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的,你不行啊,你还沒结婚,我不能毁了你。”
张琪说:“这算什么话,借口借口!该嫁人的时候还不要嫁了,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我喜欢你,想让你要我,若说毁了我,真的,几年前你若是直接要了我,可能就真毁了我了,因为我可能就那么沉沦下去了,但是你沒有,你救了我,帮我读书,鼓励我恋爱,如今我也快毕业了,爱情是什么玩意儿我也知道了,干爹啊,想來想去,你才是我要的男人,就算不能嫁给你,你也不要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啊。”她说着拉起费柴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前又说:“你试试看,真不会让你后悔的。”边说边美目微合,把红唇也送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纠结却难以抵挡
言尽于此,又有酒遮脸,男人焉有不动心的?费柴的手放在张琪的胸上,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这样的触感,真切而又温暖,以至于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稍微曲拢,更是增加了这种触感,张琪也是有其的敏感,在这一触之下居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有感觉的样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就是差了一步,费柴理智在于**的战斗中又一次暂时取得了胜利,他猛然离开了张琪。
张琪原本以为这一次已经是十拿九稳,可这一下让他感到诧异:“干爹?”
费柴跌跌撞撞的到了调酒盆哪里,身子往后一靠,碰到了调酒盆,然后说:“我想喝酒。”说着转过身,平端起酒盆,咕咚咕咚的牛饮起來。
张琪见了就说:“我也要喝。”说着站起來,甩掉身上披着的外衣,只穿着内衣迎上去,结果酒盆來也咕咚咚的很灌了几口,然后憨笑一声,酒盆又被费柴接了回去,两人就这么轮流的喝,眼瞅着酒盆就清空了三分之二。
虽说喝的痛快,但张琪毕竟是个女流,加之以前沒有这么喝过酒,虽说喝起來的时候甚是豪放,但是她的肠胃却受不了这种‘豪放’,头还沒觉得晕,胃里就已经反了上來,她慌得再次把酒盆塞给费柴,然后就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翻江倒海的似乎都要把胃液都吐净了,然后又喘了几口气,又扶着洗脸池站起來,这时才觉得有些头晕,她漱了口,又捧冷水擦了两把脸,这才对着外头喊道:“干爹,我头有点晕哦,你怎么样?”
连喊了几声都沒有应答,探头出去看时,屋子里已经沒有人了。
“干爹!”她又喊了一声,知道再追出门去已经是无意,于是慌忙扯开窗帘看,恰好看见费柴踉踉跄跄的,顺着街道走了。
“干爹~”她喊着,但知道隔着玻璃费柴是听不见的,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回來。张琪于是顺着枪毙滑着做到了地上,双手抱着了膝盖,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哭,为谁而哭,哭了一阵,越发的觉得头晕,有股想顺势倒在地板上就睡去的感觉,但是她对自己说:“不能就这么睡下去,他若是回來了,看见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定会心疼,他总是为别人心疼,我不能让他心疼。”说着,强打精神,挣扎着爬上床去,胡乱地盖了被子,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费柴走在街道上,沒有穿外衣,迎面而來的冷风加裹着不知道何时下起來的雨雪扑面打來,一个劲儿地往他的骨髓里钻,他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他知道他失败了。曾几何时他是个单纯的书生,只想着如何把事情做好就行了,闲暇时邀三朋四友,活独坐小酌,针砭时弊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呀;后來他又想做一个好官僚,可是最终又放不下书生本性,现在可好了,官僚沒做成,曾经的单纯书生又今安在?奋斗了n年,想起來却成了邯郸学步,沒能成为官僚,却又丧失了自我。究其根本是这些年自己在逐步的对自己的**让步,一次又一次的让**攻破了自己的底线。而底线后面会是什么呢?
底线的后面可能是另一道底线,也可能是万丈深渊,一旦跌入就万劫不复,费柴虽然不主动的索贿受贿,贪污挪用,但是这些年來潜规则也好,灰色收入也好,明里暗里的也收了不少,私生活方面更是不消说,自从调回南泉后第一次婚外和别的女人有个关系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虽说中途也曾经禁欲一段时间,但是后來还是开了口子。费柴啊费柴,如果你依旧是个单纯的书生,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做任何事,而不怕别人的看法和报复,因为你问心无愧,但是现在不行了,而且越往以后越不行了,只要有人想整你,经济上查不出问題,生活上也查得出,是你自己把这些绳索一道道的绕在自己脖子上的,现在想做回原來的自己已经不可能,但重新学坏成为一个真正的官僚似乎又不甘心了,费柴啊费柴,你真失败。
他骂着自己,忽然觉得一阵反胃,顺手抓住旁边的一颗道旁树,就在树根下大吐特吐了起來,这时有两个穿的很漂亮的夜归女子从旁边路过,一见费柴,就厌恶的捏着鼻子,往旁边绕了一步走。这种厌恶的眼神多少年不曾看到了?费柴啊费柴,你还觉得是你自身在魅力四射吗?于是他凶巴巴的对那两个女子吼道:“看什么看!难道树也会喝醉吗?”
那俩女子吓的啊了一声,跑掉了。
费柴笑了起來,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嘴巴也长的大大的,希望能喝几口雨雪解解渴,可是看似漫天飞舞的雨夹雪,却沒有几滴能落到他嘴里的。
张琪睡的口渴了,想喝水,可手脚又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只喊了两声“我想喝水呀。”就又翻身睡去。她是酒醉心里明白,这时房间里沒有其他的人在,怎么会有人给她弄水喝?谁知沒隔几分钟,一直温柔有力的手臂把她扶了起來,她本能地用嘴去碰触什么东西,却是一个杯沿,里面是温热的甘霖。她伸出手去,自己扶住杯子,把水都喝干了,然后才抬起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了费柴,就笑了一下说:“干爹呀,你回來了,担心死我了,我想追出去找你,可腿上沒力气了。”
费柴温柔的笑了一下说:“你接着睡吧。”
张琪说:“那你呢?”
费柴说:“我还有些事儿沒想明白,需要再想想。”说着,放张琪躺下,张琪则温柔地说:“那干爹你快來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费柴点头。
张琪实在是头晕的厉害,这一躺下去不多时就又睡着了。费柴此时却是又冷又难受,于是就脱了衣服,去卫生间冲了一个温水澡,又换上了干燥的衣服,总算是感觉好了些。喝了那么多酒,沒能醉倒在大街上,竟然挣扎了又回來了,简直是奇迹。
“看來我果然还不是一般人啊。”他自言自语的说,通过这件事,自信似乎又慢慢的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坐在沙发上,找了条多余的毛毯盖着,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于是打了个哈欠,也睡了。
这一觉,两人都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其实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张琪起來一回上厕所,回來说了句:“干爹你怎么不床上睡啊。”
费柴佯装睡着沒听见,张琪也是睡意正酣,又往床上一倒接着睡了。
中午时有酒吧的伙计上來敲门,说是煮了抄手,问吃不吃。
费柴沙发上睡的,穿的也比较齐整,就起來应了门,让他们十五分钟后再端上來,然后回來就叫张琪起床,这丫头半晌才勉强坐起來,蓬松着头发,抓着头说:“头疼~~~~~”
宿醉的头疼在所难免,于是费柴笑着说:“赶紧去洗漱一下,吃了饭咱们该走了。”
张琪说:“我不回凤城啊,实习浸提我都领了。”
费柴说:“谁说回凤城了,咱们逛街去。”
女人沒有不喜欢逛街的,一听,差点跳起來,似乎头也不怎么疼了。
但女人的洗漱总是很麻烦的,张琪正洗漱着,楼下已经端了两碗抄手上來,费柴就喊张琪先出來吃。
吃着抄手,张琪忽然叹了一口气。
费柴笑道:“有吃有喝的,叹什么气啊。”
张琪说:“还不是叹我自己,沒有魅力呗,都快脱光了,干爹你都无动于衷,还跑。弄的我都沒自信了。”
费柴说:“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因为你……”
张琪有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怕伤害我。其实你现在哪里伤害的了我。”
费柴放下碗说:“真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啊,琪琪,如果我说今晚我会要你,你会怎么样?”
张琪正吃着,被费柴这么一说,差点烫着,抬眼看着费柴说:“你可别唬我啊,不做就是不做,别拿來开玩笑,惹人难受。”
费柴说:“那我要是说的真的呢?”
张琪想了一会儿,低声正色道:“幸福。我会觉得幸福。”
费柴说:“是这样啊,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张琪又低下头,等了一阵子才说:“虽说不是爱情,但是一个懂得疼爱你的人跟你做的话,他会怜惜你,不会只顾自己,享受这种疼爱就是一种幸福。”
费柴点头说:“我明白了。但是有些话我想先说;原本呢,我是打算你大学毕业之后啊,就要你到我局里來,虽说凤城不是什么好城市,但是地监局的工作还是个不错的工作。我要你到我局里來,以后再送你去进修一下,基本上你这一声就定了下了,大富大贵沒有,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了,也不枉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干爹,若说这是以权谋私,我也就谋一次吧。”
张琪点头说:“我知道,猜也猜得出。”
费柴说:“可是你要知道,我为你做这些,只是因为你叫了我干爹,其他的原因是沒有的。其实认识你的时候,我的养女正好也找到了亲生父亲,就要远渡重洋去认亲,从某种程度上,你算得上是她的影子。”
张琪说:“这我也知道,我们相识的时候,开始你对我也只是一般,后來就越來越好,杨阳姐的离开就是原因了。”
费柴又说:“可是现在你也知道,我闯了祸。这事呢,可大可小,也可能什么时候都沒有,也可能会有人借題发挥,并且我漏掉了一点挺关键的事儿,昨晚酒醉了,反而想明白了。”
张琪问:“什么事儿?”
费柴说:“我本一介书生,沒什么本事,也学不会怎么做官僚,能当上这个局长,纯粹是机缘巧合,又有个领导替我说话,可过了春节就是两会,这次的两会是要换届的。我的靠山,如果那是我的靠山的话,就要卸任了。所以虽然看似不大的一件事,对我來说可能是致命的了。”
第二十五章 带着你的温暖走
张琪听了,也有点担心,问:“那……未必还能说你是里通外国,弄你去坐牢不成?”
费柴苦笑:“那到不至于,不过这个地监局长可能会做不成了,我心中暗暗对你的许诺也可能做不到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不想留下什么愧疚,所以今晚上如果要了你,你可能会什么也得不到,希望你想清楚。”
张琪一下子笑了,笑的格外的甜美说:“想什么啊,我早就觉得是你的人了,而且这事儿就跟个勾肠债一样,说不定你要了我之后,我还更放得下些。”
费柴一拍大腿从床边站起來说:“好!那咱们走吧。”
张琪显然有点失望:“走?去哪里呀。”
费柴说:“逛街去呀,刚才说好的。再说了,我也不想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要你。既然自称是我的人,那就听我安排吧。”
两人收拾妥当出了酒吧,费柴打开手机,想给沈浩打个电话致谢,可才一开机就涌进來一堆的短信,其中大部分是黄蕊的,不怀好意地问他“昨晚爽不爽?”
费柴看完笑道:“估计这丫头回去后觉得很不爽。”随手就翻了过去
张琪伸长脖子也想看一眼,但沒看着,却也猜着是昨晚那两位中其中的一位,但只是陪着费柴笑笑,并沒有说话。
还有短信是赵梅发來的:打你电话老关机,说有紧急情况必须让你处理,所以你沒能和考察团一起回來。到底怎么回事?盼回电。
费柴看后当即就回了一个电话:让赵梅不要担心,这边是有点状况,但沒有危险,很快就能处理好。
他打电话的时候,和张琪正上了出租车,张琪的头就枕在费柴的肩膀上。
还有短信是王钰发來的:叔,昨晚你过的好吗?应该是很好的,虽说你不一定需要我了,但是我的话你要往心里去啊,这个社会,你这样是不行的。
费柴看了笑道:“确实不行,邯郸学步,左右都不靠谱。得改。”
张琪这次问了:“这是谁的消息?”
费柴答道:“昨晚那小东西……哦……也不小了,大一都读完一学期了。”
张琪说:“就是我遇到你的那时节啊。”
费柴点头笑道:“差不多。”
然后费柴又给孙毅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即将去的那个酒店名称,他知道孙毅和局里是有联系的,只要他知道了自己的去处,自己就算不得是失踪。
到了酒店,费柴和张琪先放好了行李,张琪又借机梳妆打扮了一下,然后就挽着费柴的胳膊,跟二人跟情侣一样就出去逛街了。
张琪毕竟年轻,除了买衣服还买了一个很大的泰迪熊,抱着在街上嘻嘻哈哈的走。费柴则在背后提着新买的衣服,结结实实的做了一把跟班儿,这种体会也是许久沒有了,赵梅不喜欢逛街,出去这次,费柴最后一次逛街还是跟尤倩,这之间隔的年头也算不少了。(其实费柴记错了,和女人逛街的时候还是有的,甚至和张琪也又过,只是他当时沒有用心,所以印象不深)
张琪却借此过足了换衣服的瘾头,也着着实实的从里到外买了几件,虽说以前有费柴资助,寒暑假也有实习津贴或者打工工资可拿,但毕竟手头紧紧的,像这样痛快的逛街购物的时候,毕竟不多。
逛了下午剩余的时间,张琪依旧兴致勃勃,并且也里外三新了。费柴却落得了一个腰酸背疼,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因为女人逛街似乎是不会累的,但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一场街逛下來,沒有不累的。
吃饭的时候张琪说要吃疯狂烤翅,费柴笑着说:“能不能吃点正经东西呀,那个又不好吃。”
张琪说:“确实不好吃,不过我有次在烤翅店打零工,客人多的时候來不及吃饭,正好又有我的几个同学來店里了,我只能看他们吃,一直馋到现在。”
费柴说:“行,那咱们就吃这个。”
两人于是就去了家疯狂烤翅店,费柴是要吃正餐的,就点了一份盖浇饭,原來也只有一小碗,味道也一般,勉强吃了,张琪却鸡翅薯条冰激凌的点了一大堆,吃了一个痛快,还不时的给费柴喂上一两口。
吃过了晚饭回酒店时,路过一家影院,正好又在上演一部3d的恐怖片,费柴也是多年沒进影院了,张琪对此也很有兴趣,于是就和她一起又去看了一场3d恐怖片,结果一场惊心动魄下來,两人出影院时,已经粘的分不开了。
原本费柴还问张琪要不要去唱k,张琪说:“你还真的当是在泡我呀,你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费柴说:“只是想你开心嘛。”
张琪说:“本來是來陪你的,你却想着让我开心。干爹你真好。”
费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你又沒欠我什么,不过是喊了我一声干爹,即便是不陪我,也合情合理。”
张琪也不过就在大街上,踮起脚就在费柴脸颊上一吻说:“那是你的想法。”
于是两人直接就回了酒店。谁知一进了房间,张琪反而有些扭捏起來了,费柴也觉得有点情绪不对,最后张琪说:“干爹,你能去酒吧喝一杯再回來吗?我好像还沒准备好。”
费柴说:“我好像也是,那我去了。”于是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酒店的酒吧环境不错,费柴坐了吧台上,点了两杯洋酒,不搀饮料的,酒到时都是口口干,当那辛辣的液体入口时,他感觉舒服些了“我不会就此变成个酒鬼吧。”他自嘲地自言自语。
见她一个人独自小酌,有几个职业女上前來搭讪,但都被他婉拒了,相比之下目前在房间里‘准备’的那个,要优秀的多呢。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费柴就打道回府,其实这期间他也又过‘落荒而逃’的想法,但是只是个想法。
回到房间,房里灯光俱灭,张琪还沒睡着,听见门响就说:“干爹吗?别开灯。”
“哦。”费柴应了一声,抹黑走进去,接着透过窗帘暗淡的光线,看得见张琪靠在床背上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沒有准好了,不知道该上前去,还是找地方先坐着,正犹豫间又听张琪说:“干爹你先洗个澡呗。”
费柴就又嗯了一声,摸着黑去洗澡,张琪又问:“你怎么不开灯啊。”
费柴答道:“你不是不让开灯嘛。”
张琪嗤嗤地笑着说:“干爹你好萌啊,谁让你洗澡时也不开灯了。”费柴这才把灯开了。
正洗着,忽然张琪又來敲门,还说:“就咱们两个,你还插什么门?”
费柴问:“你要上厕所吗?”便问边用浴巾遮了身体打开了门。
只见张琪穿了见浅色丝质吊带睡衣,这是今天下午才买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大大的眼睛春波流动,倚门微笑这说:“我准备好了,來帮你搓背。”
费柴说:“……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张琪说:“哎呀,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风流才子啊,腼腆的可以,我都这样了,你还推三阻四的。”
费柴只得讪笑一下,随她來。
张琪拿了毛巾帮费柴搓背,开始还是搓背,但随后就变成了抚摸,再往后就变成了亲吻,她的手指和唇由上至下的滑过费柴的每一寸肌肤,全然不顾睡衣和头发被水弄湿。费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会感冒的。”
张琪微抬头说:“有空调的,而且……”她说着脱掉了睡衣,傲人火辣的身材顿时一览无遗,费柴顿时热血上头,浑身的阳刚之气也在瞬间释放了出來。张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把费柴推坐到马桶盖上,自己却跪在他身前,伏下头把自己的自尊和技巧全都奉献给了他。
费柴感觉魂儿都散了,回家这段时间虽说也算夫妻和美,但毕竟赵梅的体质有限,如此的畅快淋漓沒有拘束的感觉已经是有段日子沒有了,这使他不能过久的坚持。
他抚摸着张琪黑亮的头发,却又因为张琪久久的沒有起來而感到奇怪,于是就温柔的说:“琪琪,地上冷。”
张琪抬起头,居然有泪水从她脸上滑下來,费柴慌了,忙抱起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或许这件事一开始就错了。”
张琪摇摇头,在似乎吞咽了什么之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残迹说:“不是,我是觉得好幸福,你终于肯要我了。”她说着就搂了费柴的脖子,搂的紧紧的,微微的抽泣着。
费柴扳过她的脸來,试图索吻,带着泪痕的她却忽然又笑了,扭过脸说:“不可以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啦。”她说着停止了身体,把胸前的一对饱满递送到他面前说:“先给你这个……”
这一晚,费柴拥有了超前的冲击力,至少在他过了三十五岁生日之后,这种力量还是头一次再度出现。
他们就这样,整整在酒店里缠绵了两天,还彼此起了昵称,他叫她“我的小奶牛”而她叫他“我的打桩机”,两人极尽所能的欢爱,似乎洪荒宇宙之间,就这剩下了这点事一样。张琪还让费柴穿她的衣服,然后拍着手笑着在床上打滚,费柴则会又扑上去‘惩罚’她,然后这一切终有终结的一刻。
第三天早晨,张琪走了,只留下一封信:干爹,我走了。虽然舍不得但是我怕再待下去就会更加舍不得离开你,老是纠缠不清就不是安慰你,而且会给你带來麻烦了。我走了,不让你送我,你送我又要给我买机票,可你给我买的衣服就花了六七千呢,我记着帐的,我喜欢的是干爹疼爱我的感觉,不是你的钱。我会想你的干爹,我逼你穿过我的衣服,那上面有你的体温,我现在穿着它们,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我爱你干爹,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男人,毕业后我想先去四处旅行一下,然后再去找工作,不过别担心干爹,如果你需要我了,只要一个电话,我就会马上飞到你身边的,吻你吻你。我永远是你的琪琪。
看着信,费柴笑了:又是一笔风流帐啊……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呢。他自言自语道:既然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
第二十六章 做了教书匠
据说凡是伟人,身边总是少不了女人,至于原因有两种说法,一是说伟人实在是太伟大了,当世界上已经沒有什么让他征服的东西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伟人压力大,女人则能减压。费柴觉得后者是正确的分析,因为前者在逻辑上漏洞太多,而后者他有亲身体验,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己算不上是个伟人,只是个邯郸学步的笨蛋而已。
回到凤城后,他绝口不提考察团的事,而考察团自始至终也沒有來凤城,只有杨阳,在考察结束之后在南泉多停留了一天,主要是为了看望小米,然后又给费柴打了一个电话,只是问了好,就乘机回美国去了。据说赖克曼教授对这次考察的结果非常的不满意,声称早知道如果是一次政治访问,应该让政治家來。
凤城的人当着费柴的面,也不提凤城的事,只有私交比较多的人才在下面的场合说些宽慰的话,都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官面上又是另一套话。
杜松梅在考察结束后回到凤城,虽说考察事件过去了,但是她还是保密干事的职位还是留下了,并且按照她的建议,局里又招募了几个精通各类语言的专家,并且签下了五年的服务和保密合同。
杜松梅先是把披肩长发卷了,后來干脆剪成运动短发,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因为调到地监局,经常要出野外任务呢,其实她除了做陪同,很好去基层站。
由于费柴出了这件事,尽管暂时也沒看出会有什么后果來,但费柴似乎心灰意懒,这从他的工作上就能看出來,这到不是说他不努力了,事实正相反,他更加忙碌了,但是肩膀上的领导权却一点点的移交给栾云娇,而他更多的是做随性的事。比如他亲自指导绘制了凤城地区监测站的草图,而这原本应该是吴东梓的工作,另外他不惜亲自外出和人洽谈交易,为的就是完成以前做下的承诺,比如李平的进修问題和他女朋友方雅的工作落实情况。原本这些是栾云娇承办的。
“我只是想啊。”费柴四下这样解释道:“万一上面真要有什么动作,我希望凤城的地监网络依旧能够顺利的建成,而像李平这样的踏实人也不用在苦熬好几年,他是第二次跟着我了,我不能让他们这种人吃亏。
因为两会还沒有开完,所以费柴地监局长的位置还沒有什么变化,也许两件事根本沒什么联系,是费柴自己过于担心而已,不过厅里的领导确实在这期间也和费柴谈过两次话,态度很和蔼,也沒提什么不愉快的事,正常谈话下來似乎什么也沒有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只是在谈话的最后才像是偶然的提起:省厅培训中心要正式对外招生了,新校已经建好,就是缺授课人才。于是费柴隐隐的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要去做教书匠了。
他把这个担心跟王俊讲了,王俊哈哈大笑着说:“那不如來我这儿吧,我聘你做校长。”
费柴沒接他的话茬,顺便问了司蕾的情况,王俊说司蕾能力还是有的,干的还不错。
因为需要像栾云娇传授自己的规划,费柴最近一段时间和栾云娇接触较多,几乎每晚,只要沒有应酬,费柴就会把栾云娇叫到家里,把将來要做的事情一样样的讲给她听。在这点上栾云娇像是个好学生,虽然不是专业人才,到也学的认真,况且若要指挥大局,到也不需要非得是专业人才,一个优秀的行政人才也是可以做的很好的。
但是无论当晚教授了多少东西,一到十点,费柴就会让栾云娇走人,这其实不是针对她,任何人都是如此,唯一能偶尔例外的就是范一燕,她依旧会晚上摸过來找费柴喝酒,但是结局往往是费柴一个人在书房里忙碌,而范一燕则在客厅里独酌。
由此,很多人都会费局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而费柴也确实变了,并且他似乎又染上了一个毛病----‘亢奋’。他总是不由自主的亢奋,总觉得需要女人來为他宣泄。他现在不禁欲,所以知道这不是正常的需求,因此尽量的远离女性,尤其不让女人在他的房间里待的太晚,以免出事。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对秀芝。
秀芝原本是他的情人,如果他需要女人的话,秀芝当然是第一人选,可费柴刚回來的那天早晨,秀芝照例來给他送早饭,费柴觉得他想要了(其实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亢奋了,才和大波妹张琪疯狂了两天,总得歇口气啊)于是就主动拉了秀芝的手,秀芝却说:“不行呢。”
费柴就问:“恋爱了?”
秀芝摇头说:“不方便的日子。”
于是他一下就沒兴趣,再以后对秀芝居然沒感觉了,就好像秀芝永远都是不方便一样。秀芝开始很不满,以为他又有别的女人了,可是后來发现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甚至从不留女人在他的房间超过十点,也就放了心,唯一提防的就是山上开鸡场的小冬,但是春季來临,小冬忙着给小鸡做免疫,几乎沒时间下山來。
杜松梅去省厅开了两次会,后來又去北京开了一次,回來后就对费柴说他去环球地质领奖的事情已经落实了,还拿出了文件,说到时候办好护照去就是,只是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所有的携带资料必须经过保密部门的审查,另外就是需要有随员同行,说是为了安全。
费柴笑道:“资料什么的很少,我就准备一份演讲稿就行了,至于随员,你看着办吧。”
杜松梅说:“不是我看着办,是部里安排,不过我争取尽量与你同行。”
费柴说:“那再好不过,好歹也是熟人,路上聊聊天,不寂寞。”
原本颁奖就安排在四月中旬,可谁知一座死火山的突然爆发打乱了安排,所以环球地质的人都去受灾现场考察了,颁奖仪式不得不延后。好在部里很大方,承诺何时那边准备好了颁奖,这边随时可以出国领奖。
五月一日,省厅地质学院正式揭牌,各地地监局长也都去祝贺,而此时两会已经开完,各地的人事调整也陆续开始了,而且不单单是调整,而且反腐还打掉了好几个。终于有消息传來,费柴就要调任省地质学院了,开始只是小道消息,后來栾云娇等人也跟费柴通了气,等厅里领导再次和费柴谈话时,这事就成了定局。
从表面上看,费柴这次属于正常的调动,因为地质学院的成立,需要大量的地质人才,对各地的人员都有影响,除了费柴,也有两三个地方地监局长副局长调任省厅或者学院的,但费柴的级别最高。
严格的说这次调动仅从行政级别是待遇上,费柴是更进一步了,首先他头上又多了两个衔,一个是省地监厅教育处副处长,据说原本是处长的,但是因为职位不空,原处长尚未退休,所以就先凑合着。另外一个衔就是培训中心主任兼地质学院副校长。这个职位就有些诡异了,因为地质学院就是由省地监厅培训中心和老地质学院合并而成的,合并之后,培训中心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把这个主任职务甩给费柴,不过只是怕看不过眼,给他一顶正职的帽子而已,费柴也算看出來了,身副处长副校长,反正凡是能独占一方有实权的部门,自己绝对就是副职,而且属于说不上话的那种,但各类级别啊福利啊倒是嗖嗖的往上升,甚至还给他弄了个教授嫌,把他逼的说不出话。
不过费柴此时也豁出脸去了,张开嘴要这要那的,又是妻子的工作调动哦,儿子的转学哦,到了省城的住房安排哦,总之自己都觉得是狮子大开口了,谁知人家一股脑全答应了下來,还说他现在是国际知名的学者了,给予优待是理所当然的。
费柴又说想再考虑一下,厅里领导也很理解,说:“知道你放心不下凤城的地监网络建设,你就再在那里待一段时间,觉得放心了再回來吧,不过这边的人事手续要先办好,而且先去学员报到了再说。”
费柴沒辙了,只得屈从,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來说这也是好事,因为教授是很赚钱的,以前当领导,下去讲话都沒人爱听,现在做教授,讲课是要收课时费的,而且一年寒暑两个假期,好日子。于是费柴又想把那些什么副处长啊主任什么的都辞了,专心做教授,却被栾云娇笑他迂,那些职务不过是个空衔,你现在只管讲课和著书立说就好了,自然金钱滚滚來,还不用那么累。
不过费柴最后还在厅里领导面前推荐了栾云娇做继任,这一点大家达成了共识,费柴也放了心。尽管栾云娇不是专业人才,但是只要她按着费柴留下的规划去做,大体还是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费柴是个干净利落的人,被省厅领导谈了话之后,立刻就去该去的地方报到了,然后又返回凤城做交接,但由于事情千头万绪,费柴在很多地方又放心不下,所以沒三两个月是弄不完的。
在这期间,局里上下还管他叫费局,但是有一点明显的,就是找他签字的人越來越少,都转去栾云娇那里了。虽说费柴一直以为自己沒什么官僚习性,但是每当看见昔日的属下拿着文件去栾云娇那里签字时,心中仍然感到空荡荡的。
第二十七章 安排人事
朱亚军听说这件事后,也唏嘘不已,找了个时间专门跑來和费柴聊天儿,他一本正经地对费柴说:“你呀,真的自己做不成什么事,必须得有人盯着你,说话你还得听,才能保证你不出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费柴笑道:“以前有你,我就比较顺。”他说这话多少有些嘲讽的意味,说起來朱亚军当年确实对他不薄,不过却在最后关头出卖了他,不过自己也沒落了好。
朱亚军厚脸皮,听了居然嘿嘿一笑说:“不过我还是羡慕你,第一回你失势,还能去县里做副县长,这一回又去做教授,不像我,直接打回原形,我呸,其实比原形还不如,老子又不是监狱里出生的。”
费柴也跟着笑,又问他和吴东梓发展的怎么样了,朱亚军略带显摆地说:“还能咋样,都是成年人,在一起混呗,觉得还过得下去就结婚,就是她现在一身的排骨,太咯人了。”
费柴听了大笑,扬言要去吴东梓那里告状,朱亚军嘴上说不怕,却又四下张望,看來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不过朱亚军到底是朱亚军,某些习惯总是改不了的,他见此时房内只有他和费柴两个人,却依旧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说着,好像是怕被人听到:“我说老同学,你这事儿呢,算起來也算好事,但是作为你这么一个事业型的人,心里应该还是很别扭的。”
费柴苦笑道:“算了,反正学院里也是可以搞研究的,更何况这次犯错在先的是是我,人家福利也给我长了,级别也给我长了,只是不再让我担任实职而已,很对得起我了。”
朱亚军一语道破道:“那是担心日后会有什么问題,留个后路而已。将來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说:看,我们当时那是保护你,也沒亏待你,然后接着骗了你给他们卖命。”
费柴说:“亚军啊,我们同学四个,其实最适合做官的人就是你,只是现在事已至此,再想也无用了。”
朱亚军说:“谁说沒用了?其实老同学,你这件事可大可小的,而现在的领导也都沒那么小肚鸡肠,所以你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捅你。”
费柴笑着说:“你又來了。以前你说云娇是不会甘于人下,我看也沒说对,那你说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捅我?”
朱亚军说:“栾云娇?哼!她现在不是不用居于人下了吗?而且还是你推荐的,虽说她的春天晚來了几年,但终究还是來了。不过这次从表面上看,背后捅你的人啊,杜松梅的嫌疑最大。”
费柴一听笑了:“你这也太……沒错,松梅是保密干事,这次也把我夹的不轻。可是你是沒看见当时的场面,就从保密干事的角度看,她也不是级别最高的,她捅我干什么?”
朱亚军说:“就是因为级别不是最高的才捅你嘛,级别比你高,直接盖你就是了,基本不用背后下手的。”
费柴说:“得了,不说了,就算是她也沒什么。这个女人命苦,大龄女恋爱被骗,财色皆无,还搭进去一个侄女。千里迢迢的來到这里,为的就是重新开始,由她去吧。”
“你呀。”朱亚军最后总结说“人家都是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呢,你还笑呵呵的,懒得跟你说,我走了,回去吃我的吴排骨去了。”说着,真的站了起來。
费柴笑着送他,到门口又问:“对了,我这就要走了,走前还能为你做什么?”
朱亚军说:“其实一晚上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其实你为我做的不少了,你这一走,我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干下去了,再怎么说我也坐过牢的,想再成为国家干部是不可能了,好在有你帮我这段时间,让我又积累了些人脉和积蓄,所以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出去开个小公司,少不得要靠局里的面子吃饭,到时候你在学院那边有机会,也介绍些生意给我就是了。”
费柴原本还想问他哪來的那么多本钱,但一想自己都要走的人了,也就沒再问了。
不过虽说表面上他沒把朱亚军的话忘心里去,但是对于杜松梅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满的,只是沒有表现出來而已。对于这一点,杜松梅自己也感觉的出來,但好容易在这里有了点前途,所以就咬着牙,忍着众人不友善的目光,继续坚持着。反正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们会忘掉或淡化一些事,而她好歹也顶着副局长的衔,未來还是看好的。
既然要走,事情就要做干净。费柴除了想栾云娇交待整个地监网络的建设,还要对自己带來的那些人有个交待,该晋级的紧急,该转干的转干,虽然有人说这就叫突击提拔,但也算是官场上的人之常情,都能够理解。
吴东梓,章鹏这些从南泉來的老人都尽量的扶正了,职务中的那个‘副’字被果断的拿掉。
另外就是一批事业干部,比如吉娃娃和秀芝等,如果说费柴是一棵大树,这些人就是他这颗大树上的枝叶,现在这颗大树要走掉了,这些枝枝叶叶的以后就要自己求生,费柴此时能做的就是帮他们生生跟,培培土,简单的说就是把他们的事业编制想办法转成行政编制。
虽说费柴心里早把大家的将來都考虑到了,但是还是有人很短视,或者说对费柴不了解。比较典型的人就是秀芝,她先是在费柴面前埋怨:怎么为了这点事就要把你撤了……后來才哭哭啼啼的说:“你走了我怎么办。”听的费柴有些心烦。不过有些事情费柴是不知道的,虽说在费柴的关照下,秀芝在这儿的日子过的不错,可是栾云娇曾经揍过她一顿,让她一直很害怕。如今费柴走了就算了,还推荐了栾云娇做局长,所以对于未來的日子,她心里实在是沒底。说话间,也有点埋怨费柴推荐栾云娇做继任。
其实费柴推荐栾云娇做继任,完全是因为觉得栾云娇能够在他走后继续踏踏实实的做好地监网络,另外她的资历也完全够格,即便是不推荐,继任凤城地监局长也是十拿九稳的事,这么一想,费柴的推荐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
有关秀芝是个见识短浅的小女人的情况,费柴当然是清楚的,所以也就沒跟她讲什么道理,只是好言相慰,许诺一定把她安排好了。可偏偏费柴这次回來后虽说很是亢奋,亢奋到自己都怕临走前惹祸了,却对秀芝沒了性趣,这越发的让秀芝担心,在她看來,一个男人如果不愿意碰一个女人了,那么里抛弃她也就不远了,更何况费柴调走已经成了定局,于是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费柴一是抱着安慰她的意思,二是自己确实也需要让亢奋的心情平复一下,所以也留她过了几夜,但效果不好,全然沒有了昔日的勇猛,但她一走,又亢奋起來了。看來和秀芝的缘分也要断了,不然怎么身体都起排斥?
除了秀芝,还有吉娃娃。不过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而且当初來地监局也是为了帮衬费柴,现在费柴要走,她也沒理由留下,不过她说的很现实:我是非走不可的,又不想在凤城安家找老公。不过暂时还不会走,至少在另找到好工作之前不会走,但是转干什么的就算了吧,好容易办下來又要辞职,很是麻烦。
另外还有个重要的人物是曲露。
虽说曲露一直以來享受着事业干部的待遇,但是一直在编制上只算是零聘人员,而且她自从上了部里的春晚之后,多多少少的有了一点名气,开始有片约主动上门了。不过她挺仗义的,一直坚持到宣传片拍完才去忙自己的事,(其实宣传片对她來说也是相当于免费的个人广告,不但免费,还赚片酬),阴差阳错,费柴这段时间和她都沒能见上几面,即便是见面也是打个招呼就匆匆各忙各的去了。不过虽说明知曲露现在进入了上升期,不会在眷恋一个小小的干部编制了,但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她,想问问她的意见,其实只是出于礼貌。谁知这一个电话打过去却是一个陌生人接的,自称是她的经纪人,语气很傲慢冷淡,这也怪费柴自己不表明身份。聊了几句,话不投机,就挂了。
虽说事情挺忙的,但是费柴为了平复心中的那种不正常的亢奋,还是坚持去赵怡芳那里练习太极和太极推手,赵怡芳还替他把了脉,说他心火太盛,不过她这个人有些偏激,她自己自幼习武,身体强健,就觉得练习功法就是万能的灵丹妙药,所以除了督促费柴勤加练习之外,并沒有给他其他的帮助。只有一点为他遗憾:他看不到大楼竣工了。有次把这话跟费柴一说,费柴就笑道:“你这算什么话,说的我好像要与世长辞一般。”
赵怡芳说:“我又沒读过多少书,说话言辞有误也是正常的嘛。我就觉得你划不來,新办公楼倒也罢了,新住宅楼,这么好的设计,你若是一直做局长,只花很少的钱就能弄到一套,以后在调走,随便一倒手,至少净赚五六十万呢。”
费柴说:“学院那边也能解决房子。”
赵怡芳说:“最多给你个三居室,还不是得付钱?想住好点,另外买又是一大笔。”
费柴叹道:“这些不能想,越想越伤神,得失之间,就是人生啊。”说完又长叹,赵怡芳寡居了这几年,也遍尝人间甘苦,见费柴如此伤感,也跟着伤感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遗憾
费柴见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赵怡芳,觉得有些愧疚,就岔开话題笑道:“别提这不开心的了,不过问你个问題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赵怡芳还以为他问的是太极拳上的事情,就说:“你问吧。”
其实费柴哪里有什么问題要问,不过是沒话找话想把话題岔开,于是这个那个了半天才问了个很八卦的问題:“怡芳,你这也这么多年了,你也算是事业有成,怎么就不再找一个呢?”
这个问題找的实在不怎么高明,因为这正是赵怡芳的愁处,而刚才不过是跟着费柴,替他伤感而已。于是她苦笑道:“你当我不想啊,就是……”
费柴也自知这个问題问的实在是不高明,就跟着找补道:“确实啊,像老邱那样的好人确实不多见。”
赵怡芳说:“何止是不多见的,简直就是沒有。”
费柴笑道:“可你老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咱降低点标准?人嘛,哪有全是那么完美的?”
赵怡芳叹道:“其实不瞒你说,追我的人有,恋爱也谈过几次,有一两个人还是挺老实挺忠厚的,可是总是不能适应,我好像不能容忍让别的男人碰我了,一碰就起鸡皮疙瘩。唉……等忙过了这阵,我看去省城看看心理医生吧。”
费柴说:“行啊,反正我要调走,就先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就介绍给你。”他这话说的模凌两可,也不知道是帮着介绍心理医生,还是介绍男朋友。
赵怡芳听了立刻笑道:“行啊,你介绍的人向來应该是不错的。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再练练推手吧。”结果一交手,费柴就被她推倒了六七跤,胳膊肘都摔破了。
费柴这次回來,沒怎么和小冬见面,主要是两人都各忙各的事情,虽说见过两次,但都是匆匆别过。其实对于小冬,费柴觉得是不需要遵守什么原则的,倒是很想再跟她叙一叙前缘,或者享受她的一下按摩技巧也好,只可惜人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么的不如意,一方面欲求小冬则不达,而另一方面有个天天候着的秀芝却沒了性趣,说起來真是非常的讽刺。
不过似乎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小冬的汤店终于要开张了,店址就设在市人民医院的门面那儿,挺宽敞的。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儿,据说还专门请了中医学院毕业的几个学生在大堂里坐堂,但不穿白大褂,男生穿唐装,女生穿旗袍,假模假式的把脉开汤方。因为是保健品,所以从卫生局办手续倒也容易。
因为这是个大事,所以小冬自打看好了门面准备装修起,就几乎天天都泡在店里,另外还要兼带着跑跑手续。费柴开始不知道,后來才听说了,就找了个时间主动去看她,恰好她的手续上出了点问題,正发愁,费柴就打了个电话帮她解决了。然后又埋怨她为什么下來这么多天都不给他打招呼。
小冬说:“你当我不想啊,只是我这儿事情多,又听说你最近也有点事,不想來麻烦你。另外我每次來秀芝姐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所以我也就不想來了。想打电话叫你來见我呢,又觉得你身份在那儿,不合适。”
费柴笑着说:“沒啥不合适的,而且我已经不是局长啦,过几天就调去省城教书了。”
小冬确实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加上费柴说的也实在有些夸张,就惊道:“不会吧……教书……”
费柴立刻笑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行政级别什么的沒变。”
小冬这才舒了一口气说:“这还差不多。不过可惜了。本來我想的是等我店面生意稳定下來了,山上的鸡场就请人去经营,我经常去照看一下就是了,然后在下面找套房子,那时……你要是想经常过來……可惜你要走了。不过也沒关系,我的生意迟早要进军省城的,只要那时你还沒把我的汤喝腻,也不嫌我老的就行。”她说着,笑了,笑的特别的灿烂。
费柴见她现在活得有滋有味的,心里也很替她高兴,就开玩笑说:“你少假了你,你都下來这么多天了,要是真想,早就去找我了,说的这么漂亮,沒用啊。”
小冬说:“谁说的我不想來啊,可你那儿人多眼杂的醋坛子又多,我偶尔來一次就觉得背后让人盯着烧得慌,谁敢啊,倒是你來我这儿要方便的多。”
费柴摆手笑道:“不行,万一被你老公抓到,我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小冬一听这个,脸色一下就暗淡下來了,说:“你可别提这个了,当初我嫁的时候,他们家把自己说的好好,都说到天上去了,就好像我嫁给他们家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现在看我起了个店子,又都跟讨口子似的來了,他说他能帮我管理这个点,他爸他妈说能做厨子,他妹更是想來管账,我让他们都滚了,我靠,我好容易打拼起來的一点事业,可不能就让他们给占了去。”
费柴叹道:“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毕竟是一家人,花钱打发的吧。”
小冬叹道:“有什么办法,送点给他们花呗,总被整个事业都被他们占了的好。”
费柴又看了可周遭的环境,主动说:“这次你花了不少钱吧,周转还灵便吗?需要的话我还有点活钱。”
小冬很暧昧的看了他一眼说:“可别,又想跟我睡又想给我钱,你当我还沒洗白咩?”
费柴讪笑一下说:“我可沒那意思。”
小冬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教书?”
费柴说:“沒具体规定我报到时间,不过我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可能过些日子就得走了,先回家把事情处理了,然后再去学院。”
小冬说:“我过几天也要回山上去一趟,你要是……就跟我一起回去住两天散散心?我租的院子里一颗桃树结果了,这次回去应该熟了,请你吃。”
费柴问:“方便吗?”
小冬说:“你方便我就方便。”
费柴说:“行,你走时给我电话,我跟你去,反正我过几天也打算回一趟家,就当是提前走了。”两人这就算是约会了。
如此一來费柴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和小冬约会也算是离开前的一桩未了心事?真是够奇特的。
尽管沒有规定费柴具体哪一天正式去学院,但是费柴觉得还是尽量早一点走好,一方面他一天不走,栾云娇一天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二一个,早点去学院,排课啊什么的,也是需要安排的。另外还有大量的家事要处理。
费柴不在担任地监局长的事赵梅是知道的,但是因为费柴和众人有意的规避其中‘不好’的部分,赵梅的脑子又比较单纯,一看级别福利比以前还高,又能离开凤城那个满城都是孜然味道的地方,居然十分高兴,费柴就趁机把调动和转学的事情又提了出來,赵梅有些心动,但是最终还是沒同意,她提了几点理由,一是费柴才调回省城,还沒有站稳脚跟;二一个云山中学的升学率也是全省数一数二的,小米又才上高中,转來转去的意义不大,反正现在又离家近了不少,只要有车,每周周末都可以回家,不如等小米考上大学了再做打算。
费柴见她这次说的理由与上次的更为家人着想了,心里也很高兴,二人的夫妻生活通过这些年的磨合总算是上了轨道,好事一桩。但这一切毕竟只是通过电话和网络联系的,说什么也比不上回家去一趟当面再确认一下的好。所以他自己就定下了行期,谁知这一定下不打紧,杜松梅(如今她又接管了局里的纪检工作)就申请了审计,大家都觉得她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有关领导的审计虽说经常搞,但一般也就是做做样子,账面上平的就好了,可她却盯的死死的,每一笔都弄的一丝不苟,还好费柴在经济方面还算干净,总算沒出什么岔子,但被杜松梅这么一弄,对她的好感就又少了点,以至于最后几天见面也只是点点头,连基本的问候语都免了。
经过这么一弄,费柴干脆就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打了包,为此还去复印室要了好几个纸箱子,又领了一卷封口胶,至于公家的东西,连个纸杯子都沒拿走。
东西大多收拾好,还是放在住的房间里堆着,又准备了一个登山包,装了些日常用品,准备去山上时用。谁知约定的时间过了,小冬的电话却一直沒來,他也不好打电话去问,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小冬的丈夫又來了。费柴就叹道:“看來缘尽于此了。”也就不再等,第二天一早,秀芝照例來送早饭的时候,就发现费柴已经走了,她赶紧跟栾云娇汇报了,栾云娇急匆匆给他打电话,责怪他走也不打招呼,起码也得派车送啊。而费柴此时已经坐上了凤城发出的第一班大巴车,笑呵呵的说:“车早晚都得派啊,我的一大堆行李还得让你们帮忙送到学院來呢,我先回家,等学院那边安排了住处再通知你们。”
范一燕下楼去上班的时候,见到栾云娇正气鼓鼓的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就笑道:“大清早的你这是跟谁啊。”
栾云娇挂了电话说:“还有谁?那只柴狗子,招呼也不打,就这么一早跑去坐大巴车,跑了。本來定的这几天给他践行呢。”
范一燕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这家伙就这样的,书生脾气……对了,有件事跟你说,我市府的住房已经弄好了,过几天就搬过去住了,在你们这儿住了这么久,给你们添麻烦了。”
栾云娇忙跟她客气一番,心中却暗道:“不会是因为那家伙走了你才走的吧,好像市府早就把住房给你安排好了呢。真是冤孽。”
第二十九章 买车
虽说离开时有点小遗憾,但是一想到这段时间把承诺的事几乎都做完了,费柴心里还是十分的轻松和有成就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至于什么龙头凤尾也好,地球已经进入地质活动多多发期也罢,他现在已经不放在心里了。虽说那些人是我的同胞,但也是你们的子民,你们都不关心,我也犯不着劳心劳力了,反正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费柴心里这么想着,又寻思着若是栾云娇能严格执行他留下的规划,那么能准确预报地质灾害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更何况中国人口众多,人才济济,终不成全国上下就只有一个费柴?我不做也许还会有人去做的。下半生教教138看書网立说,远离官场是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坐大巴车到了省城,又在路上听了栾云娇专程打來的电话劝告,费柴还是去厅里转悠了一下,培训基地也去了,陪着笑脸四处打招呼,找领导汇报思想,足足耽误了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服软’了,但栾云娇却劝他这是‘礼貌’。
领导们都说了不少宽心话,还让他不要着急,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正式去学院上班也不迟。同时费柴也注意到了,虽然他还顶着教育处处长的衔, 但似乎厅里沒有为他安排办公室的意思。
白天赔笑,晚上就寂寞,费柴原本想打个电话给黄蕊的,但又怕撞上人家老公,想來想去就打了个电话给司蕾,也顺便问问她的近况。司蕾接到费柴电话很高兴,也颇感意外,笑着说:“我还以为我走了,你会趁机单独跟小蕊约会呢,沒想到你会先打给我啊,真是意外呢……不过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又不是可视电话。”
费柴于是说:“不信可以视频呀。”原本只是随口说说,谁知司蕾竟然一口答应了,于是费柴只得又去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线,司蕾却已经等了好几分钟了,原來她一直泡在网上的。
司蕾剪了头发,但其他的与几月前沒有什么变化,若说变化,那就是从脸上看得出一股子开心劲儿,看來在王俊那儿过的不错。
司蕾让费柴拿着摄像头把整个屋子都扫了一遍,确认屋里沒有其他人之后才说:“这还差不多,别想背着我跟小蕊偷偷约会啊,我会醋死的。”
费柴笑道:“你怎么比我老婆管的还严啊。”
司蕾说:“我比你老婆大方,你老婆给不会让你这么玩儿。”
费柴听了会意的一笑,但又想到司蕾这一走也算是天各一方,这三人行的游戏怕今后沒什么机会了,只不过是个绮丽的回忆罢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司蕾忽然问了句:“别光说我了,听说你最近不太顺,刚才一直想问來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你又想起來难受。”
费柴笑道:“那有什么难受的啊,其实还挺不错的,级别待遇都上去了,而且也就是教教书,和你一样呢。”
司蕾掩嘴笑道:“那早知道也是教书,不如过來和我一起教,那小蕊可真要嫉妒死了,嘻嘻。”说完眼珠转了转又问:“对了,你房里真的沒人啊。”
费柴说:“你刚才都看了啊,沒人。”
司蕾神秘地笑着说:“那你等我下。”她说着,站起來走了,过了一会才回來,费柴就问:“干嘛去了?上厕所?”
司蕾说:“天黑了,关门窗。”然后又说:“你同学这儿食堂办的不错,我以前从不吃早饭的,现在也跟着吃,都长胖了。”
费柴说:“不啊,觉得你沒长啊。”
司蕾嗲道:“谁说的啊,你看嘛~”她说着,站起來,把t恤撩起一大截,露出雪白的腰肌,用另一手掐起一砸皮肉來说:“都有赘肉了~~”
费柴心里一颤:难怪她刚才要去关门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他几十岁的人了,接触网络也颇有些年头了,但这种另类的刺激还是第一回。说起來司蕾这么做,算不算是违法了姐妹协议啊。
费柴洗了澡回來,躺在床上,还是满脑子司蕾的娇香玉-乳的挥之不去,同时也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才想休息会儿,手机却又不知死活地响了起來,就好像偏偏要把他从绮丽回想中拉出來一样,一接,却是黄蕊的,她一开口就骂道:“好你个柴狗子,來省城了不给我打电话,倒先给小蕾打了,想让他排在我前面啊。”
费柴一听是她,就知道肯定是司蕾完事后给她打电话显摆了,因为也不知道司蕾把话说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只得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怕你不方便嘛。”
黄蕊嗤嗤的笑说:“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我不过是为了完成女人人生中的三部曲罢了。”
费柴似乎听人说过,女人人生三部曲,结婚生孩子搞婚外恋,忍不住一笑说:“你倒想得开。”
黄蕊说:“我想不想的开无所谓啦,你要想得开才行,而且你现在比以前好多啦,级别待遇啥的,一步一登高,还少操好多心呢。”
费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劳心劳力干啥?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黄蕊笑着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还会和以前那样,身逢逆境还要坚持着忧国忧民呢,那实在太累了,不值当。”
费柴说:“我也沒那么伟大,缺点多的不得了,这要按以前啊,随便扯出一条就够枪毙了。”
黄蕊更是笑道:“那是,起码也得以流氓罪判你个几十年,你个老流氓。”骂着,却充满着暧昧。
费柴忽然想起,要不勾搭黄蕊也來另类刺激一下?于是就笑着说:“要不要我再对你流氓一点嘛。”
黄蕊说:“我也想啊,今晚不行,今晚我要陪儿子。”
费柴一听她这么说,也不好继续下去,就说:“那是,儿子第一。”言罢又与她闲聊几句,才挂了电话,这一夜睡的还不错。
第二天早起,原打算直接去大巴站,可做公车到一半,路过广场的时候却看见有人换广告牌,那牌子上的女明星有点像曲露,于是就慌忙在下一站下了车,又徒步回來一看,果然是曲露,是给某个品牌的四驱车做代言,小幅图照里穿着的居然还是地监局的外勤服,于是就笑道:“这丫头,还真的红了。”再一看今天居然是车展的第一天,又想自己反正打算买辆车,不如就顺便去看看吧。于是查看了地址和公交线路,又换乘公交车去了车展。
去看车展费柴已经是第二回,上次是局里买车的时候,那次因为车模穿的过于性感了,车展变成了奶展,第二天就给叫停了,据说现在各类车展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费柴去一看,沒感觉有啥收敛的。
费柴虽说现在手里有些钱,但毕竟不是大富翁,沒敢往高档车那边去,直接就在中低档的展区溜达,看中了一款马自达两门车,外形很不错,价格也就三十万左右,越看越喜欢,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旁边就过來一位销售经理,极力的推销起來,还说了很多的优惠反馈和售后服务,正说着话,旁边有一阵小骚动,费柴忍不住看过去,却见有两个戴墨镜的家伙在前头开路,后面有一堆拿照相机的人闪光灯乱闪的拍照,也沒看清楚是什么人过來,但是车展上常有各路明星來捧场或者代言的,这种小骚动很平常,所以费柴沒在意,而那个销售经理更是急于忙着推销车子,所以等费柴一回过头來,他就又忙着推销起來。
费柴这个人是有点不经劝的,再加上这次买车只是为了回家方便,又不是以往那种外勤车,还得测试。可几乎就要签单刷卡的时候,忽然又过來一个带着耳塞的家伙问:“是费局长吗?”
费柴先是一愣,因为他完全不认识这家伙,就说:“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那家伙笑着说:“沒关系,是你就好,我是露露的助理,她想请你喝杯茶,我來接你。”
费柴一听是露露,应该就是曲露了。其实他來车展也有点想见见曲露的意思,但是左右转了一圈,沒在车模里见着她,也就沒再往心里去,真不知曲露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还派人來请他。看來这丫头还是挺念旧的。
可如此一來,旁边的销售经理有点不乐意了,生怕这单生意飞了,就催费柴签字,费柴就对那戴耳塞的家伙说:“等我一下啊,我买车呢。”
那家伙笑道:“还是先跟我走吧,买车多简单啊,露露姐说句话,就能打折呢。”说着拉了费柴就走,把个销售经理气的直瞪眼。
费柴一路被拉了走,顺便也就问问:“现在露露很红啊。”
戴耳塞的家伙说:“正处于上升期,我是她电影学院的同学,自己演不好,也是怕她在外头被骗,过來帮帮她。唉……露露啊,就是念旧心软,为这个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她常说: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你,你是他的幸运星,我看说的不差,你看这才半年多,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只是前途漫漫,跟真正的星们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费柴只问了一句,这家伙却说了一大通,看來是个健谈的人。
第三十章 相逢与话别
不过他并沒有直接带费柴去见曲露,而是把他带到附近的一家茶室,陪着他喝茶聊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但费柴也并非是全无收获,因为他终于确定这个戴耳塞的家伙是个女的了,这家伙沒喉结!原來女人还可以办成这个样子,长知识了。又联想起当初曲露说过她是两面都行的,这位说不定还和她有亲热关系呐。于是他就又盯着耳塞女看,分析她哪些方面像男人,哪些方面又像女人,觉得还挺有意思,却把耳塞女给看蒙了,问:“费局,你别这么看我好吗?看的我心跳。”
费柴也觉得有些失礼,就笑着收回眼神说:“对不起啊,只是觉得你挺有吸引力的。”
“真的?”耳塞女一喜,笑道:“只是可惜了,咱俩性趣可能是一样的。”
费柴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个。”于是也笑着说:“那喝酒的时候不就有话題了嘛。”
耳塞女笑道:“也是。”说着接到一个电话,说:“嗯,我马上带他过來。”放下电话后立刻跟费柴说:“露露只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咱们得快过去了。”说完结了帐,就带着费柴离开了茶室。
虽然时间不充裕,他们却还是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路上,耳塞女说:“离远一点,自由多一点。”
费柴对此颇为理解,说:“对呀,露露现在红了,得防狗仔。”
耳塞女笑道:“也不是,现在狗仔沒太大兴趣盯着露露,名气还不到,除非她有什么惊天地的八卦。”
曲露早在一家酒楼订了包间,也有两三个陪客了,男女都有,费柴一到曲露就站起來迎过來牵了他的手说:“你可來了,人家好想你哦。”说完还垫脚在他的左右两颊,轻轻挨了一下脸。
费柴觉得心里挺美的,就笑着说:“露露,礼重了。”
曲露笑而不语,其他人却跟着说:“露露平时总是把你挂在她嘴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朋友呢。”
曲露扭脸说那些人瞎说,又牵了费柴入席。
大家坐定,酒过三巡,曲露就对费柴说:“我还要去赶一个糖酒会,机票都订好了,所以不能陪你到尽兴,等会我就让‘骆驼’(耳塞女)陪你,好好陪你喝一台,她酒量很棒的,你要吃要喝要女人都可以找她,嘻嘻。”
费柴一口酒差点喷了,笑道:“前面倒也罢了,找女人也照她……她不是兴趣和我一样的吗?”
大家听了都笑,骆驼也笑着推了费柴一把说:“哎呀,露露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女人啦,你瞎想什么呢。”
大家笑了一阵,曲露又歉意地说:“柴哥,原本在地监局的事儿还沒帮你弄完,宣传片也只是刚刚公映了,咱们的片子也得奖了,原本打算颁奖礼跟你一起去参加的,可是你要调职了,我也不想去了。”
费柴劝道:“露露啊,我觉得还是应当去,地监局油水大,别轻易放弃了,而且你的成名,我说了你别气啊,主要就是地监部的春晚和这部片子,饮水思源还是不能放弃,至于我能不能去不重要,现在你的事业更重要啊。”
露露点头说:“是啊,我现在虽然有一点名气了,可是还赶场的想四处露面,沒办法现在有这种小名小气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忘了。”
费柴笑道:“所以说了,颁奖礼还是要去,奖也要亲自领。和我去不去沒啥关系,我也希望着你是在我的鼓励帮助下才踏上了人生的一个台阶,自此大红大紫的,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功业呀。”
当演员的情绪就是丰富,费柴这么一说,曲露顿时好像跟感动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还用纸巾去擦,周遭人赶紧劝。费柴则只是说了一句话,沒往深里劝,毕竟演员的眼泪,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实在是不好区分。
等曲露情绪稳定一些了,费柴就又说:“等会儿也不用骆驼兄弟陪我了,我也想早点回家,家里也知道了消息了,都等着我呢。”
曲露却说:“不行!你又不用赶场,跟家里打电话,明天再回去嘛,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明天才能准备好呢。”
费柴说:“要什么礼物啊,不用这么麻烦的。”
曲露却说:“这就叫人不到礼到。”又对身边的人说:“我和你们说过吧,当初我还想让柴哥潜规则我呐,结果柴哥人好,一直只为我想,从來沒碰过我,可我早就觉得我就是柴哥的人喽。”
大家听了都笑到:“听了你说了八百遍了。”又一人说:“对了露露姐,那个呢,你怎么不拿出來给柴哥看看?”
曲露拍手道:“哎呀,就是就是。”说着就去翻手袋。
费柴问道:“是什么呀。”
曲露说:“是照片,天卓拍的,只有我这里有一张,我专门留的。”说着拿出一个相框了,费柴一看,居然是他和曲露的合影,这是当时搞宣传的时候他去慰问大家,大家开玩笑就拍了,也按着宣传海报的模式,费柴穿着外勤服,头戴蓝色长檐遮阳帽,望着远方,曲露则带着头盔,小鸟依人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地质锤。周天卓不愧是专业摄影家,拍的非常棒,做成海报,不逊于其他的海报。
“真的是俊男美女啊。”骆驼伸着脖子在一边看着说“看的我都吃醋。”
费柴其实心里很喜欢,但却笑着递回去给曲露说:“你可真行,什么时候做的啊,我都不知道。”
曲露说:“是天卓做的,他原本是把这个也算在纪念册里的,但又说你这人低调,又不是卖脸的,所以就交给我了,我可是天天随身带哦。之前也沒经过你允许,可不要生气哦。”
费柴说:“行啊,现在我允许了,在你沒结婚嫁人之前,就带着吧。”
骆驼首先拍手叫好。
这时旁边有人提醒曲露时间差不多了,曲露只得一边表示歉意,一边就准备动身了,费柴也想趁势要走,却被骆驼死命压住不让起來。其实骆驼虽然样貌像个男子,却沒多大力气,真要如何哪里压得住费柴?只是费柴也觉得若是硬要走了,好像不太好。
曲露就又叮嘱骆驼好好招待费柴,然后又说:“等这次让骆驼去弄个热线手机來,等以后我回省城,你要请我吃饭,來几次请几次。”
费柴笑着说:“沒问題,來一次请八次都行。”说完又想起自己上次打电话的事情,也就顺口说了,说了才觉得不太好,万一在场的人里就有上次那个经纪人呢?自己不等于成了告状了。
好在曲露却说:“可能是山羊那个混蛋吧,我前几天把他开了,这家伙老扣我电话,我老爸的都给扣了好几回,实在受不了了。”说着,真的要走了,不然赶不上班机,费柴就一直送到楼下,看着她们坐车走了。
送走了曲露,骆驼就问费柴:“柴哥,想怎么玩儿。”
费柴一琢磨还真沒什么玩的,就说:“下午就算了吧,我最近不怎么喝酒,刚才多喝了几杯,有点晕了。”
骆驼也说:“就是,白天都沒什么玩的,咱们开个酒店睡觉吧,來个昼伏夜出。”
费柴想想也对,于是两人就去酒店,要开房时骆驼忽然问:“柴哥,有个事儿,我说了你可别说什么,要是不行,你张张嘴就行。”
费柴说:“看得出你也是露露的贴心人,有话直说好了。”
骆驼说:“露露姐临走前交待了,说全部满足你的要求,别舍不得钱,但其实我知道,露露姐其实沒赚什么钱,赚的钱也都又投进去了,典型的高收入高消费,而且周围五六个人靠着她吃饭,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就想啊,咱们就随意点,帮她省点儿呗。当然了,你这个级别的干部,啥沒见过了,要是觉得不合身份就当我沒说。”
费柴笑道:“你能这么位露露想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很高兴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我也沒想花露露的钱,我看这样吧,要不咱们……”骆驼沒等费柴把话说完就把他嘴给堵了说:“得了柴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说出來就等于骂我了,回去露露姐也得骂我,两档子骂我可受不起,咱们还是该咋地咋地得了。”
费柴一看忙笑着说:“好吧,骆驼,我也不说什么了,就按你的办,回头要是露露骂你,你跟我说,我帮你骂回來。”
骆驼笑道:“果然啊,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不忘露露姐喜欢你一场。”说着就去柜台上开房,一张口就是:“一个商务标间谢谢……”
“一个标间……”费柴楞了,骆驼虽然男性化,但毕竟是个女人,这算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不过现在制止也有点晚了,反正又不是沒见过女人,怎么都无所谓了。
开好房,两人去了房间,商务间很廉价,所以设施也就一般,才进屋,骆驼的手机就响了,她接了,听了沒几句就对费柴苦着个脸,于是费柴就猜出这家伙挨骂了,就笑着说:“是露露吗?电话给我。”
骆驼就说:“等等等等,柴哥要跟你说话。”说着就像是把一块烧红的撰,忙不迭地塞到费柴手里,费柴笑着听到:“露露啊,还沒登机?”
露露一听是他,才把雌威收了说:“柴哥啊,还早呢,还差点才能到机场。”然后话锋一转说:“这个骆驼,每次都这样,凡是让她招待和我熟点的人了,就出这一招,我这牛身子都去了,还在乎牛尾巴啊,真是的,委屈你了柴哥。”
费柴笑着说:“怎么是委屈呢,你有这样的朋友兼助理是好事啊,总是为你着想。”
“什么呀。”曲露说“是她自己喜欢些低级地方,你等着看吧,晚上她肯定会建议带你去可以‘泡女孩’的酒吧,不信走着瞧。”
费柴笑着看了骆驼一眼,然后说:“泡女孩儿,也沒啥不好吧。”
第三十一章 泡女孩儿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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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柴把电话还给骆驼,心中还回味着曲露那句话: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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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几秒钟,忽然明白了:泡女孩儿的酒吧,不会是那种酒吧吧,专门供骆驼这种女孩子去泡女孩子的酒吧,那么自己去还真沒什么意义。
骆驼可沒管此刻费柴心里在想什么,那回电话说:“哎呀,对亏你,不然在登机前,我会被骂个不停的。”
费柴笑着说:“那还是因为你们关系好,不然直接就炒了,还骂什么骂。”
骆驼说:“炒?她若炒了我,不出两个星期就得被那帮职业经纪人骗的溜光!除了肚子里会多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什么也不会得到的。”
费柴开始还觉得她说的有些夸张,但又想想这里面的圈子是自己所不熟悉的,但在外面风传确实不好,也就不多问了。
骆驼又说:“借着酒劲儿,咱们睡上一下午,晚上我带你去能泡女孩的酒吧玩儿。”
费柴听了就想笑,果然被曲露说中。
骆驼拿出一包细长的烟,先让了让费柴,然后自己叼了一支,点着了问:“洗澡呗,你先去。”
费柴还和她谦让了一下,骆驼却说:“你先去,我洗的慢,长了个女人身子真***烦,你先去。”
费柴见状也就不再客气,自己去洗了澡,洗的时候暗自发笑:“怎么跟这么个女孩儿睡在一个房间里了?”
洗了澡出來,却见骆驼依旧叼着烟,却把上衣脱了,只穿了一个白色的胸围,费柴注意到骆驼的胸口平平的,怕是和赵梅也不相上下,只是胸围里面再也沒有东西,前面有两个小小的凸点。但费柴也沒敢多看,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又招呼她去洗澡。骆驼‘哦’了一声,捻灭烟,一边伸着懒腰,活动着胳膊,往浴室那边去了。费柴则上床睡觉。
骆驼果然洗澡洗得慢,到底洗了多长时间费柴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骆驼都还沒有出來。
这一个长午觉睡到下午四点多,费柴醒时,骆驼还沒有醒,看样子这家伙也是严重缺觉的,于是他就轻手轻脚的起來,洗漱了,打开笔记本看些资料,这一看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多,骆驼还沒要醒的意思,费柴就打电话去餐厅订了两人份的晚餐,让稍微晚点,六点三十分再送过來。也是很巧,骆驼六点二十几分才悠悠醒來,就外头还亮,费柴已经起來了,就问:“几点了,你起这么早啊。”
费柴笑道:“还早啊,都六点多了。”
“哇!”骆驼这下算是全醒了,惊的跳起來,又只穿了条男式的平口内裤,上身裸着,费柴见着了觉得还真是平,原因为和赵梅不相上下,这一看,却比赵梅的还不如了,就像两个倒扣在胸口的茶杯盖儿。犹自抱怨道:“你怎么不喊我啊,我还沒订桌呢。”
费柴说:“订什么桌啊,你不是要给露露节省吗?我订了两人餐,马上就送來了,就我们两个人,也实在用不着太浪费。”
骆驼倒是个痛快人,想了一下说:“也是,只要你别嫌是我故意慢待你就好。”说完,却做了一个非常女孩子的动作,可能是下意识的,她切那外衣的时候,先把自己的胸部遮了,男人是断断乎做不出这个动作的。费柴暗笑:“遮什么遮,反正也几乎小的看不见。”
骆驼去洗漱的时候,晚餐送來了,费柴开门收了,然后等骆驼出來,两人一起吃了,然后骆驼就说:“我画个妆,然后咱们就走。”
费柴纳闷儿:你还化什么妆?不是已经装着呢吗?不过又觉得别人的事儿不懂就少管,就继续看自己的资料,由着她去了。
谁知这一去费柴才知道,只要是女人,甭管性取向如何,化妆的时间却是断断乎不会少的,而且费柴也真开了眼,原來女人也是可以往帅气打扮化妆的,等骆驼弄好了出來一看,还不错,虽然另类,但也挺漂亮。
收拾妥当,两人就出门去酒吧,骆驼显然是门儿清的人,出租车司机对某些事也是心领神会,所以骆驼只报了个名字,司机就点了下头,其余的什么话都沒说,就出发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比较早,现在已经过了五月,天黑的晚,到了地方后也才刚刚擦黑。费柴下车,见那地方像个破仓库,实在不怎么样,略有失望,而门厅里还有人守着,要不是vip会员或者有熟人介绍,一般人还进不去,还好费柴有人有骆驼带着。
尽到里面,费柴算是开了眼,里面的装修非常漂亮,让人难以和外头的破败联系到一起來,而且真的漂亮女孩儿很多,但來客中男性确实只占少数,但从穿着打扮上看颇为‘花样’,而且韩式版本的居多,想费柴这样的‘大叔’穿着随意的确实另类。
这让费柴觉得不太自然,有种不能融入环境的感觉,但既然都來了,又是骆驼邀请來的,实在也不好就这么走掉,于是决定还是留下喝两杯。
因为來的比较早,所以空位子较多,除去已经预定的,依然有几个位置较好的的位子,他们就选了个局里舞台比较近也比较正的,骆驼说是好看演出。
作为的配桌不大,四四方方的也就一尺多,一打百威一放,几乎沒剩什么地方了,好在下面还有一层,吧台也可以寄放随身物品,骆驼还笑着说:“你尽管放心,这里骗子很多,骗财骗色,却绝对沒有小偷,这是行规。是靠脑子不靠手的。”她说着,手里还比划着。
这时音乐声已经有点响了,费柴也沒太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到也自有应对的方法,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微笑加上点头就可以了,反正到了这种地方,也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随后人见慢慢的多了起來,音乐声也更见浓烈,彼此说话要用喊的,更有亲热的干脆搂着脖子说话,可直到此时,除了宾客构成之外,也与一般的酒吧并无区别,但是费柴看着骆驼已经亢奋起來,她的横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在横栏上,眼睛却四处张望,应该是在寻找目标。
不过节目演出时却让费柴吃了一惊,因为是意外的高雅,其中一个双人舞尤其好,表现的是爱恋主体,都是女孩子,只是一个打扮的男性化一些,两人都受过专业训练,跳的都非常好。费柴也忍不住鼓掌。
“怎么样?这儿不错吧。”骆驼勾着费柴的脖子说。
费柴点头,继续鼓掌。
可节目演出完之后就沒啥费柴感兴趣的东西了,大家都各自有去处,骆驼也去泡女去了,费柴在这儿完全玩儿不转,却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过來搭讪,让费柴就是一阵的恶心,好在骆驼自己泡女到也沒忘了照顾他,叫了保安把那家伙扔出去了,说:“他來错地方了,当这儿是什么啊,新混的也不会这样儿。”
可费柴还是觉得无聊,于是就独自喝了两瓶酒,想先回去,跟骆驼打招呼时,骆驼就说:“哎呀,一起玩儿嘛,咱们是好哥们儿啊。”
费柴笑着说:“这儿实在不是我的场合,我只喜欢看前面表演的。”
骆驼就笑着一拍旁边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的后背说:“娜娜,你又有崇拜者了,去给这个大叔签个名。”
费柴一看,这女子不就是刚才双人舞的其中之一吗?看來骆驼勾女的本事确实不错。而那女子也大方,找了支笔來就签了一个名字在贴纸上送给费柴,费柴随手就贴在挎包上了,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娜娜刘。
费柴回到酒店,因为下午睡的多,所以也沒什么倦意,又查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还真有几个未接來电,其中也有赵梅的,但因为晚了,也沒回,只是发了一个短信回去报平安。其他几个人的除了黄蕊的,都回了,加起來也聊了半个多小时,司蕾那丫头又有些想视频,但费柴怕骆驼突然回來,沒敢,只是和她口头调了一下情。
打完电话去冲了澡,回來还是不困,打开电视随便翻看,居然给翻到一部纪录片《生存边缘》,非常的有意思,只是中间广告插的太多让人烦恼,于是又打开笔记本电脑去网上搜,果然万能的度娘搜着了,一连看了两集,才觉得有点困了,再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骆驼仍然沒有回來,费柴想她可能在外头潇洒去了,毕竟这里还住着自己,她寻欢也不是很方便。于是也就不再等,自己上床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瞪瞪的觉得骆驼回來了,先去卫生间吐了一阵,然后又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对谁,最后又折腾了一阵,才睡了。费柴也接着睡,一时却睡不着了,起來上了个厕所,回來时觉得窗外一闪,隔了一阵子才听到远处隆隆的雷声,但声音不大,一算日子又是雨季到了,记得当初和曲露初遇,也是雨季吧,若不是自己担心下雨会带來自然灾害,急匆匆赶回凤城的话,那一夜曲露肯定会成为她的怀中娇客,想想真是有意思呢。他想着打开窗帘往外看去,觉得这场雨也不会小,不知道今年的预警值班工作做的怎么样,想着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可一转念:自己已经不是地监局长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于是就丢下手机,回到床上睡觉去了,可这一次翻來翻去却睡不着了,窗外的闪电一道道的闪着,雷声也一个接一个,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后几个简直就是在窗外炸开的。骆驼那边也好像翻來翻去的睡不着,费柴看时,见她又被子蒙了头,缩在被窝里。
“她是不是害怕了啊。”费柴想着,本想关心地问一下,但是又想到她这么男性化,这点雷声应该是挺得过的,可才想着,一声炸雷几乎伴着一到雪亮的闪电同时抵达,咔嚓的一声连费柴都忍不住心跳了一下,而骆驼再也顶不住,一下从床上坐起,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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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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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这一哭,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费柴就不能不管了,他慌忙起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其实还能怎么,肯定是被吓的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骆驼此刻也在沒了‘伪男’的张扬,一下扑在费柴怀里说:“我怕~~”这下可不太妙,因为骆驼虽说是平胸,但毕竟也还是女孩子,又裸着上身谁,那皮肤的触感自是不同。还好这家伙沒什么女人味,又和费柴不太熟,让费柴也沒什么兴趣下手,可就这样,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费柴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小心安慰着,就跟哄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好容易渐渐哄的好了,费柴就轻声说:“好了,睡吧,沒事了。”
骆驼的头埋的很低,一个劲儿的摇,因为现下的雷声虽然小了,却更加频繁,伴着雨,一股脑儿的下來。费柴知道她还在怕,但也不能就这么坐着啊,于是就说:“沒事了,不会有大雷了。”
可老天爷偏偏和费柴作对,话音都沒还落呢,外头又是一闪,一个滚雷就跟在窗外炸想一般,骆驼一个沒忍住,‘嗯~’的一声又把大哭的开关给打开了,还打了费柴一下说:“你骗人!~”
费柴暗中诅咒老天:你这干的算是什么事儿啊。于是只得又哄骆驼,陪着她靠着床背坐着,可这人说起來也怪,刚才明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坐着了,偏偏又困了,可怀里还有个抛不下的伪男啊,就又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得对骆驼说:“你往里面去一点呀。”
骆驼问:“干嘛?”
费柴厚着脸皮说:“睡觉啊,我可是在困了。”
骆驼说:“不行啊,不可以。”
费柴可不管那么多,依旧抱了他,人却顺着床背往下滑,往里面挤,最后总算是躺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如此这般,总算是睡了两个來小时,熬到了天亮,因为搂着骆驼,半边身子都麻了,也不敢乱动,因为骆驼似乎也睡着了,要是弄醒了她,怕是又要折腾一番。可半边身子麻倒也罢了,可偏偏又起了晨勃,这可真真的恼火,顶的实在难受,偏偏又动弹不得,于是就暗骂自己:你个沒出息的,报个伪男你硬什么硬!可骂也沒有用,有时候兄弟不听话,当大哥的说什么也是沒有用的。
然而最要命的时候來了,骆驼居然醒了,费柴只得装睡。骆驼看來是想去上厕所,可手无意中一划拉,却碰到了最不该碰到的地方,当是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道:“哦我的天呐。”然后就轻手轻脚的摸下床,跑去洗手间了。
费柴觉得有些窘,只得继续装睡。
骆驼上了厕所回來,先去窗户那儿看了看雨,窗外的雨水挺大的,然后又看了一下时间,自言自语地说:“还早。”然后又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去费柴床上睡了。
费柴松了一口气,就翻了一下身,让自己酥麻的半边身体休息一下,也想再睡个回笼觉,谁知沒隔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骆驼又下了床,摸回到这边來,上來后悄悄地钻进被窝,又轻轻的拉过他的手臂把自己搂了。
费柴暗叹:这下这半边又要麻了。同时还是决定继续装睡,因为若是此时醒了,说不定又是一段孽缘,而且是伪男孽缘,作为一个纯粹的男人,在心理上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不过如此一來自然还是睡不好的,骆驼似乎有心事也睡不着,终于两人最后都装不下去了,费柴睁开眼睛的时候,骆驼的眼睛也正看着他,两人几乎同时尴尬地笑了一下,骆驼笑过以后,却把眼睛微微的合上了,费柴看去,忽然觉得她其实挺漂亮的,能考入电影学院的女孩子,其实都不算差的,但是费柴觉得还是就到此为止吧,于是就慢慢放开她----反正现在也不打雷了。从床上坐了起來,骆驼柔声问:“你不睡啦。”(相处一天一夜,头一次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费柴说道:“嗯,我习惯早起晨练的。”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早起晨练的习惯确实有的,但是若真有特合适的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他才舍不得起來呢。
费柴若真要起床,骆驼还真不便于纠缠,只得由他起了。
费柴起了床,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在窗边的空地上练起了太极。这套太极自打邱奇教给了他,虽说不是日日勤加苦练,到也沒丢下,最近一段时间又被赵怡芳强化训练了一下,所以颇为像模像样的。一套拳下來,身上也微微冒了汗,于是收势,回头看时,骆驼坐在床上,裹了被子,看的很入神,见他收势了,就说:“你练的还真不错呢,平衡能里也很棒。”
费柴说:“我的一个朋友是武术家,他教我的,挺正宗。”
骆驼说:“我也想学了,让他也教教我,找时间给我们介绍介绍。”
费柴忽然发现,骆驼的眼睛青了一小块,胳膊上似乎也有点抓痕,只是先前沒注意到,于是就笑道:“你眼睛怎么了?不会是昨晚跟人打架了吧,难怪想学武术了。”
骆驼说:“你别管啦,介绍不介绍嘛。”
费柴说:“介绍不了啦,他已经去世了。”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地震的时候为救我的孩子们去的。”
骆驼叹了一声:“是个好人。”说着就要起床,可是又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你介意的话,稍微转过去一下。”
费柴觉得有点好笑,昨天才见面时丝毫不在意自己裸露,今天人熟了,又才搂着睡了一夜,反而知道害羞了,不过这样也才正常,于是就笑着转了过去,让骆驼匆匆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费柴觉得反正也沒有其他事情,就又把那套太极练了一遍,这下身上汗水都透了,骆驼也早洗漱出來,费柴就说:“我一身汗,得洗一下。”
骆驼说:“去呗,不过我问啊,你着急回家不?”
费柴说:“我倒是不急,不过我老婆有点急,昨晚还打电话來问呢。”
骆驼说:“那行,我打几个电话联系联系,争取早点把事情办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我也可以去和露露姐汇合了。”
“嗯。”费柴也不知道她要联系什么,毕竟她肯定也有她的业务要开展,于是就应了一声,进去洗澡了。
洗了澡出來,骆驼还在打电话,费柴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叫她一下去酒店餐厅吃早饭,骆驼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他走了。
吃过早饭,骆驼的电话也打完了,长舒了一口气说:“搞定了。”然后又问费柴:“柴哥,你钱方便吗?”
费柴已经她沒带够现金,就说:“方便,你要多少?”说着就去拿钱包。
骆驼掩嘴笑道:“不是这个,我问你用钱方面方便吗?比如一下拿出一大笔钱來,比如十万块。”
费柴说:“还可以,拿得出。”
骆驼说:“那行,咱们等会找个银行,你转十万块到个户头上。”
费柴说:“行。”
骆驼笑着问:“十万块可不是小数,你都不问问我干嘛让你转账?”
费柴说:“你和露露总不至于坑我嘛,肯定有原因。”
骆驼说:“你果然聪明又耿直,我们这就去办吧,昨天回來的时候看见这酒店旁边好像就有家银行。”
费柴于是和她一起出去,去银行把钱转了,又回來房间聊天,虽然同样的聊天,与昨日又是不同的,熟络了很多。
一直快到中午十一点了,骆驼有些着急,又打了几个电话催,结果看來不太好,挺歉意地对费柴说:“柴哥,咱们还得等等,说好了中午前,可是说下雨,要下午一两点才能过來。”
费柴虽说不知道她在等谁,但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下雨天也不是很喜欢上路,就说:“沒关系,慢慢等呗,反正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沒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骆驼似乎却越來越着急,每隔几分钟就打一通电话,最后费柴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了,因为曲露估计现在睡醒了,打了个电话过來骂她,费柴又想要过來劝劝,结果曲露一听他的声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不知道是唱的哪一出。
中午又随意吃了点东西,熬到两点多,终于得到了好消息,骆驼开心的拉着他就往楼下走,却见酒店停车场那儿有一辆崭新的蓝色两门四驱车,骆驼也顾不得雨水,就把那送车人一阵数落,但最后总算办好了手续,然后才对费柴说:“还满意吧,你的新座驾。”
其实费柴前后一猜,也猜出这车是给他的了,但一直沒开口,于是上了车,试着慢悠悠的在围着酒店转了两圈,果然是好车,于是笑道:“露露送我的礼物,你忙和了一天的就是这个吧。”
骆驼说:“是啊,不过也不全算送的啦,露露姐给这家做代言,人家就半卖半送了一台车,她又见你需要车,就想转送你,可是那辆车女性化,你开不合适,才又换了这辆,我就自作主张,对你也來了个半卖半送,这样对大家我觉得都好,只是我肯定回去又要被露露姐骂了。”
费柴笑道:“这我已经占了老大便宜了,昨天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肯定三十万买了那一辆了,你足足帮我省了二十万呢。”
骆驼笑道:“这下可好了,你可以开车新车回家了。”
费柴抚摸着方向盘说:“就是啊,这车真不错呢,谢谢你啊,骆驼。”
骆驼说:“许彤。”等了一下见费柴一时还沒明白,又补充说:“我的名字叫许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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