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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全文阅读

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100 大厦将倾,又当如何?

    庞山民闻蒯越之言,微微sè变,与蒯越对视一眼,庞山民神情严肃,对蒯越道:“异度先生何出此不敬之言?大公子于荆南子承父业,而山民如今却无官无职,当然是山民辅佐大公子了。”

    蒯越轻笑,话锋一转,对庞山民道:“使荆南加税,出自老夫手笔。”

    庞山民微微皱眉:“大公子先前得罪过先生不成?”

    “未曾得罪。”蒯越闻言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处只你我二人,山民贤侄也不必心中提防,既然我肯将之前所为,尽数告知,山民贤侄是否也应坦诚一些?”

    坦诚?

    庞山民闻言,笑容苦涩,对蒯越道:“那先生以为,在下该如何坦诚?”

    “刘琦碌碌无为之辈,只是去了长沙之后,荆南四郡便有如此转变,若此事是刘琦所为,老夫不信!”蒯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笑道:“这大小凤雏与那卧龙皆在荆南,以刘琦之才,又如何节制汝等?以老夫观之,你等图谋荆南,行事虽是巧妙,却有漏洞,这最大的疏漏,便是刘琦非立世之主!”

    庞山民心头微惊,却面不改sè,对蒯越道:“这只是先生推测而已,大公子心怀仁慈,荆南百姓尽皆归附,孔明于长沙亦日夜教导公子政务,以在下看,荆南有如此局面,理所当然。”

    蒯越闻言,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若大庞公子这般狡辩,蒯某便不与公子谈下去了,山民公子可自去……”

    庞山民闻言苦笑,如今对这蒯氏有事相求,倒也只得忍了蒯越这别扭脾气了,只是庞山民mō不透蒯氏一族与刘表是否亲密无间,沉吟许久,心中才有了决断,对蒯越道:“既然异度先生洞若观火,还请先生将在下送往景升公处,以求发落……”

    蒯越闻言,抚须大笑道:“贤侄有趣的很,先前蒯某说过,此处只你我二人,任何话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有外人得知,况且你已掌四郡之地,就算景升拿下了你,那卧龙凤雏岂肯干休?荆襄若乱,对我蒯家,又有何好处?”

    庞山民亦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暗自腹诽:这蒯异度倒是会说,如今他背上已尽是冷汗,这古时谋士,难道都这么喜欢玩人么?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蒯越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不知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蒯某心中好奇,还请告知。”

    “此来蒯家,拜访二位先生,只为二事。”庞山民亦收敛神情道:“一是庞家yù与蒯家结盟,共抗蔡氏,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于荆襄想要再进一步,却也不难!这白糖,便是我庞家诚意。”

    “区区几斤白糖……”蒯越话只说到一半,猛然大悟道:“贤侄是说,这白糖制法?”

    “异度先生以为如何?”庞山民见蒯越终于面现惊sè,对蒯越道:“这白糖一旦被天下世家所知,必趋之若鹜,我庞家yù结好蒯氏,此番诚意,先生可否满意?”

    蒯越点了点头,很快便收起面上惊容,对庞山民道:“贤侄好大的手笔,以蒯某观之,这白糖前景,比之竹纸,亦不遑多让。”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蒯越所言,蒯越见庞山民不肯再言,对庞山民笑道:“贤侄此来,尽诉荆南贫苦,既如此,未免苛责百姓,这荆南税赋,还是一切照旧为好!”

    倒是做的好买卖,好处都让你蒯氏得了,亏的却是刘表……

    只是庞山民对刘表的区区税赋,并不在意,见已勾起了蒯越谈xìng,庞山民对蒯越道:“这第二件事,则关乎到我荆南世家兴衰存亡,若先生yù知,须待子柔先生回府之后,在下一同交待。”

    蒯越闻言,微微一滞,对庞山民道:“蒯家之事,家兄与我皆可做主,贤侄无需如此担心,只是贤侄所言,还是莫要次般危言耸听的好!”

    “以先生观之,这景升公的身子,能再支撑这荆襄几年?”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蒯越蓦然惊醒,如今刘表虽能理政,却已给他们这些臣下强弩之末之感,刘表不喜刘琦,宠溺幼子,近些时日,已叮嘱朝堂官员多次,要教导刘琮学问,似是yù废长立幼,且蔡氏如今更为跋扈,即便蒯氏与蔡氏交好多年,亦对其行事有些看不过眼了……

    见蒯越陷入沉思,庞山民亦不出言打搅,许久之后,蒯越才回过神儿来,颇为赞许的看着庞山民,道:“贤侄不提,几yù忘却,如今景升公已然年迈,不似当年了……”

    “废长立幼,对荆州而言,并非良策。”庞山民说罢,蒯越亦点了点头,道:“若刘琮当政,这荆襄之地,怕是要姓蔡了。”

    “正是如此!”庞山民见蒯越思维敏捷,出言赞道:“以山民看来,无论是何人当政,这荆襄之地,必须是荆州人的荆襄,而不是蔡家的荆襄!以异度先生观之,蔡瑁之才,比之景升公如何?”

    “只一武人,如何与景升相比,若此人当政,荆襄祸不久远……”蒯越深以为然,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贤侄当告知老夫,此般推测,是出自你手,还是出自庞老先生之口?”

    “是在下贸然推测。”庞山民神情坦然,微微笑道:“先生既知如今荆南变化,亦是察觉我等图谋,只是即便先生yù坏我等谋划,又如何挡得住这荆襄一地,大厦将倾之颓势?”

    蒯越闻言,摇头叹道:“大厦将倾,却是不假,若景升百年之后,这荆襄怕是要乱……”

    “乱不了!”庞山民轻喝一声,蒯越回过神儿来,见庞山民一脸笑意,心中惊讶,对庞山民道:“贤侄又有何计教我?挽回这荆襄九郡,大厦将倾之势?”

    “若景升公立大公子为主,托以后事,先生以为那蔡家,还会如当今这般,飞扬跋扈?”庞山民笑道:“先生一家,若肯辅大公子执掌荆襄,必得我荆南人力物力相辅,于这乱世之间,我荆襄一地,想要安如泰山,又有何难?”

    !。

NO.101 初步谈妥

    于荆襄一地,自刘表坐稳州牧之位后,蒯氏便位极人臣,后刘表纳蔡瑁之妹后,蔡氏外戚才渐渐掌握权柄,对此蒯越,蒯良看在眼中,却并不介意。

    蔡瑁本是武人,因通晓军事而执掌水军,荆襄之地,有一个能够和江东水军抗衡的水军都督是必要的,就算蔡瑁跋扈一些,却担负守土之责,些许瑕疵,蒯氏可以不予理睬,只要荆襄安定,蒯氏于这九郡之地,便可凭其世家底蕴,安如泰山,徐徐发展,所以对于取刘表而代之,抑或与蔡氏交恶,在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从未想过。

    只是庞山民如今一语道破,如今刘表年迈,若传位刘琮,则蔡氏当政,却让蒯越心中不免忐忑,如今刘表身子,每况日下,若蔡氏掌荆襄大权,以蔡瑁之为政能力,堪堪一个江东,便可使荆襄焦头烂额。

    蒯越深吸了一口气,玩味的目光落在了庞山民的脸上,对庞山民道:“贤侄说的虽是有理,只是yù使大公子当政,此事却是艰难的很,景升对刘琦已有恶感,想要改观,难上加难,再者,我蒯氏与蔡氏向来交好,若蔡氏当政,其对我蒯氏,理当言听计从!”

    “异度先生似乎太天真了些。”庞山民微微笑道:“蔡瑁跋扈,荆州何人不知,先生所谓言听计从,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再者,若蔡氏当政,这荆襄水军又归何人执掌?难道抵御江东,需要这蔡大将军次次亲征不成?我荆襄如今,除去蔡瑁张允,又有何人,可挡江东水军?且以蔡瑁之才,只擅为将,不擅为君,若异度先生如今依然看好那蔡瑁,那在下无话可说,就此告辞!”

    庞山民说罢,站起身来,蒯越却大笑道:“山民贤侄何须如此急躁?家兄未归,你庞家如今亦是荆襄豪族,yù与我蒯家联合,如此要事,还应待我蒯家家主归来,再做商议。”

    “谁人不知,蒯氏二贤,若逢决断,如出一辙?”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相信,异度先生的决定,必与那子柔先生别无二致,如今贤侄已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明,还请异度先生,早些给个答复才是!”

    “你这小辈!”蒯越闻言,不禁失笑,道:“这大公子若要当政,对你庞家言听计从,届时将我蒯家置于何地?”

    “除去蔡家,蒯家便是荆襄第一豪族。”庞山民一本正经,见蒯越面现惊愕之sè,庞山民言辞恳切,对蒯越道:“这天下之大,非只有荆襄九郡之地供我庞家发展,据在下所知,那益州天府之国,亦是个不错去处!”

    蒯越闻言,眼中异彩连连,庞山民之言不似作伪,且于数年之前,蒯越蒯良二人,亦劝过刘表徐图益州,只是刘表念同宗之谊,未予采纳,如今庞山民旧事重提,倒是让蒯越眼前一亮。

    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小辈了……

    蒯越唏嘘不已,在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已与家兄合计过,这荆南怕并不是如表面这般,刘琦当政。只是无论是大小凤雏,抑或那年轻卧龙,都没有表lù出任何yù取刘琦而代之的态度,而如今见了庞山民之后,蒯越才知其心怀野心,且已不单单局限于荆襄一地,弱冠之年,xiōng中有如此谋划者,万中无一。

    想到此处,蒯越笑了起来,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就蒯某个人而言,还是看好贤侄可于荆南辅大公子成事的,只是此事关乎我蒯家将来走向,还需与家兄从长计议!”

    “那山民便静候先生佳音了。”

    庞山民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册,递予蒯越,道:“先生可使家中工匠,依此法制那白糖,如今我庞家已有造纸之技,若再得这制糖之技,怕不为荆襄各大世家所相容,还请先生对外明言,这制糖,是出自先生手中!”

    “贤侄倒是知道韬光养晦!”蒯越接过书册,翻看了几页之后,不禁笑道:“此事我可应下,许你庞家有贤才造纸,就不许我蒯家有能人制糖了不成?”

    “那山民便恭贺先生,创此良技了!”庞山民说罢,二人皆是大笑。

    天sè将晚,蒯越yù留庞山民于家中饮宴,却被庞山民婉拒,如今庞家迁徙,事务繁多,庞山民也无心玩乐,只是告诉蒯越,他于城中客栈等候消息,若蒯良归来,蒯家有了决断,便去通知他一声即可。

    蒯越对于庞山民的行为颇感怪异,对庞山民道:“山民贤侄如此看好,我与兄长会与你庞家结盟不成?若日后蒯某反悔,贤侄白白丢了这制糖之技,岂不一无所得?”

    “区区制糖,何足挂齿。”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若两家结盟事成,岂是区区微末之技可比?再者山民亦相信先生最希望看到的,是一个长治久安的荆襄,这样的荆襄九郡,对我两家而言,才是共赢!”

    “共赢……”蒯越口中喃喃许久,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贤侄既无心饮宴,自去便可,今夜蒯某便与家兄商议,三日之内,便给贤侄一个答复,贤侄以为如何?”

    庞山民点了点头,起身而去,蒯越殷勤相送至门口,与庞山民挥手作别,于马车之上,庞山民沉吟许久,微微叹道:“蒯氏二贤,为人处事,果然有独到之处……”

    于襄阳城中客栈,庞山民要了几间房间,安排好下人之后,回到房中,心中回想着此番于蒯府之中,是否有疏漏之处,依蒯越如今表现,似是已对两家结盟之事,大有意动,只是这世家中人,最是现实,庞山民不禁在想,若是刘表,蔡瑁二人,比他而言,在对这蒯氏一族上,又有何优势?

    思索许久,庞山民眉头微皱,先前于庞家庄中,与老父相商之际,庞山民还没想过于蒯氏面前,表lù野心,如今却被那蒯越,一番引导,透出了不少yù掌控荆襄的意图,这久居庙堂之人,果然手段频出,令人防不胜防……

    只是如今刘表老迈,蔡氏跋扈,且如今庞山民已携刘琦,掌有荆南四郡,只要蒯氏二人未曾昏聩,自然知道这三者相比,孰优孰劣。

    “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中,感觉很不好啊……”庞山民翻身áng,摇头叹道:“如今荆南势力,还是单薄了些,此番只是事出从权,若是将来,必不可如此冲动行事了。”

    PS:感谢末日未来1234同学的打赏。

    !。

NO.102 再遇刘备

    时已入夜,蒯府厅堂,灯火不熄。

    蒯良回府之后,便被蒯越请入厅中,蒯越将庞山民此番拜访之事,尽数与兄长告知,且对庞山民此行,赞叹不已。

    “兄长,以我观之,此小辈行事,出人意表,且正如他先前所言,景升公若故去,这荆襄九郡,前路m越说罢,嗟叹不已,显然庞山民先前所言,已触及他的心事。

    “异度,那庞家长子言辞虽是在理,却有些急躁,在你应下他两家结盟之前,他便道出荆南状况,若如今我蒯家背后yīn他一刀,岂不万劫不复?”蒯良摇了摇头,微微叹道:“这荆州,还是景升公之荆州,区区荆南,怕是难成大事!”

    “兄长此言谬也!”蒯越摇了摇头,对蒯良道:“那庞家小子恐怕此番,并未说尽荆南状况,四郡之地,岂会全无战力?恐怕这小子来我蒯家,虽是想要与我家结好,却也留有后手,兄长岂不闻襄阳有谚,‘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之说?如今大小凤雏,还有那诸葛卧龙,尽在荆南,即便我蒯家yīn谋于他,于我家又有何益?”

    蒯良闻言,点了点头,蒯越见状又道:“非是为弟贪婪这制糖之术,区区银钱,就算万亿,弟也舍得,为弟只是认可那庞家小子的一句话,一个和平的荆州,才是我蒯家需要的荆州,景升虽与我等sī交甚笃,却后继无人,若景升故去,日后何人为荆襄之主,对我蒯家,干系甚大!”

    “即便是这小子为荆襄之主,你亦认可?”蒯良不禁笑道:“先前你我已商议过,刘琦于那荆南,如今怕已沦为傀儡!”

    “那又如何?”蒯越闻言笑道:“谁掌荆襄,对我蒯家并不重要,若那庞家小子可令我家族兴旺,荆襄之地便由他做主,又有何妨?”

    于客栈中休整一夜,庞山民清早起chuáng,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打算四处看看,这襄阳繁华了。

    庞山民之前也曾去过许都,只是襄阳比之许都繁华,亦不遑多让,自黄巾乱起,北地民不聊生,这襄阳却未曾被那黄巾祸害,清早时分,这大街上便人来人往,有些热闹了。

    在路边摊贩那里花了几个大钱,庞山民与寻常襄阳百姓那般用过早点,听着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间的插科打诨,庞山民也不禁觉得轻松了许多。

    早早回到客栈,庞山民却发现客栈门口,车马比他离去之时,多了许多,且往来随从,步履整齐,看上去极似那军中之人……庞山民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客栈之中,来了什么大人物不成?

    果不其然,庞山民刚刚踏进客栈,便看到了那张让他挥之不去的笑脸,庞山民心中暗叹,面上却只得堆笑,拱手对来人道:“山野之人,见过皇叔。”

    “山民先生,你可让备好等!”刘备说罢,口中滔滔不绝道:“汝南一别,数月有余,今幸又与先生相逢,可算有缘,备当再聆听先生教诲!”

    “皇叔此言谬也……”庞山民摇头苦笑,对刘备道:“今日与皇叔非是偶遇,而是皇叔有意为之,绝对算不上缘分……只是山民心中不明,皇叔不于新野戍守边境之地,回这襄阳作甚?”

    刘备面上笑容微微一滞,略显尴尬,刘备身边却走过一人,身长八尺,相貌英武,立于庞山民面前,正yù开口质问,庞山民看了来人一眼,心头微惊,脱口而出道:“莫非是子龙将军?”

    “山民亦知子龙?”刘备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暗道:这世上果真有人,生而知之?

    那赵云闻言亦是一愣,面上怒容不改,对庞山民道:“先生对我家主公,甚是无礼!我主来襄阳拜访兄长,还需与先生知会一声不成?”

    “山民只是实话实说。”庞山民轻叹一声,目视赵云道:“还请子龙将军,勿要于那景升公处碰壁之后,却来找庞某发泄!”

    刘备赵云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得知庞山民于此客栈之中,全靠新野于襄阳城中细作,庞山民与刘备皆是昨日来到襄阳城中,又怎会知道刘备于刘表处,不欢而散?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刘备微微叹道:“还请先生明言,备之前何时得罪过先生,不知先生为何对备,总是针锋相对?”

    “有么?”庞山民摇了摇头,不明所以道:“若我对皇叔针锋相对,又怎会于那汝南,留下人情?”

    刘备愕然不语,庞山民却转身yù行,刘备见状忙道:“先生勿走,此番等到先生,备亦有事相询!”

    刘备话音刚落,赵云便抢前一步,挡在庞山民身前,庞山民看着赵云那张严肃的俊脸,心中黯然,如此良将,又是归了那刘备,难道这刘备的狗屎大运,果真就如此无敌?

    “只要皇叔出的起价钱,在下必知无不言!”庞山民止住脚步,回身对刘备笑道:“皇叔应早已知道,如今山民,身为商贾,这商贾自然有商贾之道。”

    “还请先生认真一些。”刘备面sè不虞,赵云怒目而视,庞山民轻叹一声,一脸诚恳,对二人道:“在下一贯认真谨慎,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家业,所以在下先前所言,并非玩笑。”

    “先生乃荆襄巨富,备财力微末,岂会入先生法眼?”刘备一脸悲苦,赵云闻言,亦出言劝道:“于新野处,云常听军师提起先生之才,此番相见,还请先生赐教!”

    “这可不敢当。”庞山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先前多嘴,告知刘备张飞去处,使刘备早入新野,还多了汝南诸多势力,庞山民对自己这贱嘴已经很不得猛抽一顿了,如今对这刘备,再有问必答,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先生当得!”

    刘备说罢,扯过庞山民衣袖,对庞山民笑道:“元直常言先生大才,万般嘱咐,若备遇先生,就算强来,亦要留住,如今幸与先生相见,先生若不赐教,备便与先生,形影不离!”

    !。

NO.103 子龙护主

    形影不离?

    庞山民闻言,停住脚步,待刘备放手之后,庞山民缓缓道:“皇叔当知,山民如今辅大公子立于荆南,为皇叔谋划,乃是元直之职,在下岂可逾越……”

    “刘琦乃景升之子,亦是备之子侄,先生可帮刘琦,亦可助备,若那刘琦不愿,我便去与他理论!”刘备说罢,庞山民愣了半晌,心中暗道:这刘备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不俗,随便就认下子侄,虽说从辈分来看,刘备此言倒也不错,只是刘琦肯喊这刘备叔叔么?

    “那皇叔强留山民于此,意yù何为?”

    庞山民不yù与刘备纠缠下去,眉头微皱,一脸不耐,对刘备道:“皇叔有话但说无妨,只是山民才疏学浅,怕是不能尽数作答。”

    刘备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先生房中一叙!”

    说罢,赵云引路,刘备与庞山民二人,入了客房,分宾主落座之后,庞山民看了一眼随shì于刘备身旁的赵云,对刘备道:“子龙将军是于何时与皇叔重逢?”

    “重逢?先生又是何时知道,我与子龙有旧?”刘备闻言,双目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赵云眼底,也尽是诧异之sè。

    “我庞家商队,如今多于北地行商,yù打探消息,却是不难,且在下早就知道,子龙将军威猛无俦,曾于北平太守公孙瓒处,掌白马义从,抗击外族,攻无不克,实是国之英雄。”说罢,庞山民于赵云面前深深一礼,赵云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抵御外族,乃云之职责,先生谬赞。”

    刘备闻言,亦出言帮腔道:“子龙休要过谦,吾得子龙,如鱼得水!子龙于河北千里来投,此中情义,实是令备惶恐之至,感jī莫名。”

    刘备说罢,赵云jī动之情溢于言表,庞山民却摇头叹道:“皇叔强留在下与此,还请道明缘由。”

    “yù使先生辅备成事!”

    刘备一脸郑重,对庞山民道:“如今汉室微末,备虽为皇叔,却兵微将寡,势力微末,复汉室荣光,大汉百姓尽皆向往,先生精通吏治,且富甲荆襄,何不助备平定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

    庞山民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刘备收拢人才之心倒是急不可耐,轻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如今只掌新野,汝南二地,如今曹操于官渡携大胜之威,若命军中大将,引军dàng平汝南,敢问皇叔,有何妙策抵之?”

    “如今汝南,依然属曹操统辖,与备又有何关系?”刘备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点了点头,刘备又道:“此乃元直之计,使刘辟龚都,表面臣服曹操,暗地却维护新野,若曹军来,我军出其不意,必令其大败!”

    庞山民点了点头,此般计谋,慎密一些,倒也行的过去,只是庞山民沉吟片刻,又摇了摇头,对刘备道:“皇叔既知兵微将寡,亦应当明白,汝南一地,非是曹操根基所在,即便元直计成,皇叔又有何本领,与那曹操周旋?”

    “备自知本领微末,只是为了大汉,百死无悔!曹操身为国贼,不可不除!”刘备说罢,见庞山民神情不改,面sè微变,对庞山民道:“先生缘何不以为然?”

    “曹操曾苛责百姓?”庞山民说罢,刘备微微摇了摇头,曹操治下,除却汝南,宛城这去年新得之地,其余地方,也算富足,刘备知道,以庞山民所辖商队对北地了解,在这件事上,他无法信口雌黄。

    “皇叔向来以民为贵,只是这征伐天下,劳民伤财!”庞山民话音刚落,刘备怫然不悦道:“先生以为,备不能成事否?”

    刘备说罢,赵云亦是冷哼一声,庞山民却微微笑道:“皇叔能否成事,与山民何干,在下只是分析一下,皇叔如今所掌控的力量而已,皇叔有元直设谋,yù图大业,倒也有些希望,只是在下与皇叔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先前于汝南,山民已尽数告知,如今再说一遍,却是聒噪了。”

    “先生之道,又是何道?”刘备神情已渐渐严峻,如今已被庞山民驳了数次,刘备心中亦是微怒,目视庞山民道:“备戎马一生,问心无愧,倒想听听先生之道,与备之道,孰优孰劣。”

    “既如此,子龙将军可评之……”

    庞山民若有深意的看了赵云一眼,赵云点了点头,刘备却心中暗喜,这子龙素来可信,即便庞山民说出了个道理所在,子龙怕也会偏帮自己吧!

    “如今天下,群雄割据,百姓民不聊生,诸侯兴兵,多为一己sīyù,皇叔有扶汉之志,却不知想未想过,是扶这汉家朝廷,还是汉家百姓?”庞山民说罢,刘备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先生欺我,扶朝廷,亦是扶百姓!”

    “既如此,曹操治下,如今多地百姓丰衣足食,知汉丞相之名,却不知汉天子之名,这些百姓,当杀否?”

    “呃……”刘备闻言,许久不语,赵云亦是眉头紧皱,庞山民微微一笑,道:“既然皇叔连此事尚无解决之道,还谈何为这天下百姓?于百姓而言,所求甚微,安居乐业已是足够,若先生为了生平之志,而置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中百姓,何其无辜?”

    “那先生又有何计,两全其美?”刘备说罢,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尽是急切之sè,赵云也悚然动容,对庞山民道:“还请先生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道:“在下只一商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在下以为,皇叔今后还是坦诚一些为好,于山民心中,北面曹操袁绍,江东孙权,荆襄刘表,西凉马腾,益州刘璋,乃至汉中张鲁,皆是这乱世之中,一方诸侯,皇叔与这般豪强,除却所掌地域狭小一些,别无二致!”

    庞山民说罢,刘备眉头紧皱,赵云却愤然起身,恼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先生岂不知主辱臣死?若先生再口出狂言,云就算舍了这身xìng命,亦要让先生血溅五步!”

    !。

NO.104 道不同

    赵云身上杀气凛冽,庞山民却不为所动,于长沙之际,庞山民常与黄忠,魏延,甘宁等武人为伍,自然对于武者身上的彪悍之气,有些免疫了。

    “先前已与将军说过,此番将军只做品评!”庞山民淡然道:“若将军如此偏帮,非是君子之道。”

    赵云闻言,气势一滞,刘备目视赵云一眼,轻声叹道:“子龙,坐下。”

    见刘备很快便神sè如常,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家伙的隐忍功夫,果然了得,饶有兴趣的看了刘备一眼,庞山民笑道:“皇叔于许都之际,那曹操曾言,‘天下英雄,唯操与使君’,于此事上,山民与那曹操倒是所见略同,山民以为,皇叔有英雄之气,却无成就霸业之机,所以不yù辅之,如今尽数言明,就此告辞!”

    “先生且慢!”

    已被庞山民说教一通,刘备自是不肯放庞山民归去,离席而立,对庞山民道:“先生可知,于许都之际,那只是曹操戏言,备自知不才,如今还算不上一路诸侯。”

    “昔日袁术雄踞汝南,便是诸侯,皇叔又何必过谦?”庞山民笑罢,不yù再言,见刘备没有一丝放他离去的意思,庞山民也索xìng闭上双目,似是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

    刘备不以为忤,自顾自道:“昔日袁术于汝南之时,雄兵数十万,如今汝南民生凋敝,云长从先生之策,收拢黄巾,只得老弱万余,若此般也算诸侯,备之实力,实在是寒碜了些。”

    见庞山民不为所动,刘备又道:“既然备已知先生无意相辅,便不再叨扰先生了,只是还请先生随备同去新野一遭,我弟云长,对先生甚为思念,还有翼德,亦想与先生一叙,我兄弟三人重逢,全赖先生提点,如此大恩,怎可不报?”

    庞山民睁开双目,见刘备神情恳切,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如今皇叔新野,已至用兵之际,山民此去,岂不添乱?”

    庞山民说罢,刘备与赵云悚然sè变,赵云怒喝道:“先生好厉害的手段,于我新野,亦有细作?”

    “细作倒没有。”庞山民笑道:“元直与山民本是同窗,其心中所想,在下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只是不知皇叔yù用兵颍川呢?还是yù火中取粟,图谋江夏?”

    “景升之基业,我怎会相图?”刘备说罢,见庞山民神情玩味,苦笑道:“此番我与子龙,来襄阳之目的,便是告知景升,须提防江东对江夏用兵,只是那蔡氏跋扈,全然不信……”

    庞山民心中暗道:此必是徐庶之谋,若日后江夏失守,刘备再得江夏,便是刘表,也不好再找借口收回了吧,如今刘备已“仁至义尽”,将江夏危局,告知刘表,刘表若不采纳,日后刘备自取,这江夏虽隶属荆襄,却要归于刘备治下。

    “皇叔与景升公手足情深,倒是让山民感动的很……”庞山民只得惺惺作态,拱手一礼,心中却不禁腹诽,这般“兄弟之情”,也实在太坑人了些。

    刘备点了点头,神情恳切道:“如今备已将心中所想,皆告知先生,还请先生与备同去新野,备不求先生为备设谋,只为让我那二位兄弟,与先生见上一面,如何?”

    “山民亦想与关张二位将军相见,只是长沙事务繁杂,且如今家事劳心劳力,无暇抽身,还望皇叔体谅。”庞山民说罢,赵云出言劝道:“皇叔诚心相邀,先生却总是推拒,实在是无礼了些!”

    庞山民闻言苦笑,道:“子龙将军何出此言?我于襄阳,亦有要务,若此番我诚心邀请子龙将军,与我同去长沙,看看荆南风貌,将军允否?”

    赵云闻言,无言相对,刘备却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备亦不勉强先生。”

    刘备离席而去,行至门口,忽然回身,对庞山民道:“先前先生所言,备与各路诸侯别无二致,备琢磨许久,却不以为然,备比之其余诸侯,大不相同,至少心中赤诚,天日可表!”

    说罢,刘备与赵云一同离了客栈,庞山民却摇头失笑,看样子先前之言,已让刘备心中留了疙瘩,不过庞山民转念一想,心中暗道,这样也好。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拒绝了刘备两次相邀,这样一来,刘备也该死心了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也轻松了一些,刘备英雄之姿,与其相谈之时,庞山民也必须承认,此人言谈举止,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庞山民亦想过,若诚心辅佐刘备,使其成就霸业,比之自己与诸位同窗苦苦奋斗,容易许多,只是刘备与自己的志向,终究不同,与其日后矛盾频发,倒不如现在便快刀斩麻,一刀两断!

    “那就坐看刘备,此番能取得何等成就了。”

    想到不久便会发生的江夏一役,庞山民微微一笑,果然如孔明所言,刘备yù图江夏,先前庞山民还以为刘备会引军偷袭许都……看来曹操于官渡一役中的大胜之威,就连刘备徐庶,亦难起与之早日为敌的念头了。

    庞山民于房中静思半日,腹中饥饿,正yù用饭,行至客栈楼下,便见蒯家来人相邀,言家主有请,yù使庞山民入府一叙。

    这么快就有答复了?

    庞山民心头微惊,赏过报信之人,心中便思量起了此去蒯家,是福是祸。

    “原本还以为,这蒯家要商议三日呢……”庞山民微微一叹,整理过仪容之后,便踏上了去蒯家的马车,是福是祸,总要见了蒯良,蒯越二人才能知道,不过庞山民转念一想,便咧嘴大笑了起来。

    若是鸿门宴,蒯氏岂会全无准备,如今与蒯越相见只过一日,此番相召甚急,当是蒯家示好才是。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大定,心中原本与刘备不欢而散的yīn霾也渐渐散去,口中喃喃道:“且去看看那蒯家二人,如何决断,若两家顺利结盟,这襄阳蔡氏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吧……”

    !。

NO.105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行至蒯府大门,庞山民见蒯越于门前相迎,受宠若惊,忙跃下马车,拱手施礼。

    “山民贤侄,我家兄长已等候多时。”蒯越面带春风,心情愉悦道:“想必贤侄也未想到,我蒯家决断,如此之快吧!”

    庞山民点头笑道:“小侄于客栈之中,还在担心,此番蒯庞两家结盟之事,会有变故,如今看来,倒是小侄多心了。”

    见庞山民谦恭有礼,蒯越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庞山民引入正厅,厅堂之中,端坐一人,一身绯袍,与那蒯越面貌七分相似,那人见庞山民步入堂中,长身而立道:“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山民拜见子柔先生。”庞山民说罢,蒯良点了点头,抚须笑道:“贤侄果如异度所言,一表人才,此番贤侄如约而至,我蒯氏一族,也当给贤侄一番交待。”

    蒯良说罢,命身旁下人递上托盘,对庞山民道:“荆南四郡太守官员只得朝廷印绶,却无荆襄官印,往来荆北,所经关隘甚是麻烦,此乃长沙太守及各级将校官印,此番回去,还望贤侄莫要忘记带了。”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赞:这蒯氏好大的手笔。

    接过托盘,放于案上,庞山民对蒯良赞道:“先生行事,果然出人意表,令人敬佩!”

    “贤侄也不差,那制糖之法,亦甚是了得!”蒯良说罢,二人相视大笑。

    三人寒暄一阵,蒯良便命下人送来美酒美食,此番庞山民却未推辞,与蒯越欣然同席而坐,席间轻歌曼舞,庞山民心中不禁叹道,这世家生活,果然奢靡。

    酒过半酣,蒯越笑道:“山民贤侄,昨日我与兄长商议,直至半夜,回想贤侄日前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我等荆襄官员,也该为荆襄将来,多做考虑了。”

    “那二位先生如今必有妙策,在下当洗耳恭听先生教诲!”庞山民说罢,蒯良笑道:“贤侄休要如此客气,谈不上什么妙策,只是心中有些想法,yù与贤侄商议一番。”

    说罢,蒯良便屏退下人,厅堂之中,只余三人,蒯越为庞山民填满觞中酒水,蒯良微微点了点头,目视庞山民道:“若我等yù使荆襄长治久安,必图蔡氏,只是如今蔡氏当政,只靠我与异度,难于抗衡,如今庞家亦无人于庙堂为官,山民可否,使大公子归返襄阳,为吾等所用?”

    让刘琦回襄阳?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滞,目视蒯良,却见其神情坦然,庞山民思索片刻,微微叹道:“非是不yù与先生行个方便,而是大公子如今执掌长沙,若大公子归襄阳,长沙一郡之地,何人节制?”

    “卧龙如何?”蒯良说罢,蒯越亦道:“若山民以为,那卧龙可暂代大公子职务,我与兄长,可为其于景升处说项。”

    使诸葛亮暂代长沙太守么?庞山民心中暗道:以孔明之能,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唯今之计,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蒯氏兄弟说的不错,于庙堂之上,比之蔡氏,蒯家势单力孤,如今只有刘琦回来,才能为蔡家施加压力,刘琦虽庸碌了些,却有着长子身份,蒯氏二人想必也是想以长幼有序为题,为难蔡氏。

    只是若让刘琦回到襄阳,庞山民有些肉疼,这对于先前庞山民挟公子以令荆南的大计颇有影响,且若刘琦日后,亲近蒯氏而疏远于他,亦是不好。

    见庞山民苦思不语,蒯氏二人亦不着急,许久之后,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良道:“为日后荆襄安定,大公子也当回襄阳,以正其身份了,在下亦不可为一己之sī,强留大公子于长沙,只是二位先生皆知,大公子对景升公甚是畏惧,如今虽有二位相助,可若在下只身回归荆南,恐怕难以将大公子说服,不如异度先生与我同去荆南一遭,携大公子归来,如何?”

    蒯越闻言,欣然从之,对庞山民道:“正巧我也yù去荆南一观其中变化,既如此,翌日越与贤侄同行便是!”

    “还有,这长沙太守一职,山民也yù与二位大人商议,孔明于大公子身边日久,此番大公子返回襄阳,必令其同行,这长沙太守……二位大人可否使景升公,授之予黄老将军?”

    “此事不难,黄老将军久镇长沙,如今韩玄已去,黄老将军继任太守,亦是可行!”蒯良说罢,微微叹道:“原本我与异度商议之时,还打赌山民会为一己之sī,不愿使大公子回归襄阳,如今看来,倒是子柔心xiōng狭隘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二人道:“二位大人如今已知荆南境况,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若大公子久居荆南,对其前程,影响甚大,且为日后荆襄九郡,长治久安,山民亦想,及早了却眼下乱局。”

    “既然贤侄如此坦诚,那我蒯家日后,必有所报!”蒯越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又道:“山民还有一事,yù与二位先生商议。”

    蒯越闻言,与蒯良对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蒯良道:“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此番异度先生携大公子归襄阳后,当急图蔡氏,如今虽蔡家势大,然二位先生亦是荆襄老臣,于景升公面前,也说得上话,荆南如今乱局,需早做解决,二位先生理当发现,那江东孙权,对我荆襄之地,已虎视眈眈!”

    庞山民一语说罢,蒯良长叹道:“恨景升先前不从吾之良谋,若数年之前,用那黄祖xìng命换江东六郡,我荆襄岂不高枕无忧?”

    蒯越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贤侄之言甚是,那江东与我荆襄,不死不休,这荆襄乱局,当速速解决了。”

    “贤侄于长沙之时曾闻,江东yù攻伐江夏,二位先生可否以此设谋,削那蔡氏实力?”庞山民说罢,蒯良蒯越大惊失sè,蒯良急道:“贤侄此言当真?”

    “理应不假,只是如今我荆南缺兵少将,难以从中帮衬,二位先生以为,若蔡瑁,遇上那江东周郎,会是如何下场?”庞山民坦然道:“虽其结果是我荆襄大败一场,可若能一举剪除蔡瑁羽翼,对荆襄日后发展,却也是好事一件!”

    !。

NO.106 防刘备!妨刘备!

    江东yù图江夏,这般消息令蒯氏兄弟既是惊讶,又是心中暗喜。

    庞山民先前所虑,以二蒯见识,深以为然,刘表施政,爱民养士,若于盛世,则荆襄文治大兴,刘表亦于国有功,只是当今乱世,广袤荆襄,却缺兵少将,虽士子众多,可戍守边境,岂能用这区区书生?

    若不能以雷霆之势,平定当今荆襄乱局,于公于sī,其结果皆让二蒯难以接受,如今曹操于北地官渡,一战全功,袁绍如今虽掌河北之地,却已然不是那曹操对手,江东孙权,励精图治,国险民附,这两大诸侯,对荆襄九郡,早已垂涎三尺。

    如今荆襄虽与这两大诸侯,尚有一战之力,可是若刘表故去,荆襄又有何人,有此威望,掌控全局?

    蔡瑁不行,蔡氏一门多武将,若景升使刘琮继位,则外戚当政,凭蔡瑁之能,荆襄能撑得数载不乱,已是不易,且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刘琮若只凭刘表宠溺,获此高位,届时荆襄人心浮动,怕是已成必然。

    刘琦原本也不行,只是如今有了卧龙凤雏二人从旁提点,且庞山民乃庞家后继之主,亦于刘琦身上出了好大力气,如今庞山民已使得刘琦掌荆南四郡之地,二者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想到此处,蒯越点了点头,面上笑容更浓,对庞山民道:“贤侄以为,我与家兄,该如何使那蔡瑁于景升公处,失了恩宠?”

    “以先生之智,岂会束手无策?”庞山民说罢,蒯良却是笑道:“贤侄但说无妨,庞家蒯家,如今已然结盟,贤侄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

    “那小侄便献丑了。”庞山民颔首道:“蔡瑁如今得宠,于我荆襄乃是必然,其原因有二:蔡夫人乃景升公之妻,深得宠爱,外戚把持权柄,皆其所为之;另蔡瑁于水军一道,颇有建树,荆襄与那江东仇视已久,景升需要心腹之人,执掌水军,以抗江东,如此一来,蔡瑁位高权重,也在情理之中。”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道:“贤侄所言极是,只是若我等使蔡瑁失宠,又有何人,可抵江东水军?”

    “二位久居荆襄,不知是否听过‘锦帆甘宁’之名?”庞山民话音刚落,蒯良神sè微变,眼中放光道:“贤侄说的可是那长江大寇?”

    “此人如今已统长沙水军……小侄以为,若蔡瑁失宠,甘宁亦可掌荆襄水军,以抗江东,保荆襄水道无虞!”庞山民说罢,二人皆惊,没想到销声匿迹的甘宁居然已经归顺了庞山民,且长沙如今,已有水军。

    想到此处,蒯越诡异一笑,对庞山民道:“原本老夫还以为贤侄坦诚,不想如今还有后招,长沙既有水军,为何贤侄既知江夏有难,却不准备从中搭救?”

    “怎可抢了蔡将军的功劳……”庞山民煞有介事,蒯氏二人皆是大笑,蒯良饶有兴趣的对庞山民道:“此番异度与贤侄同去荆南,定要多呆一阵!否则即便是襄阳二蒯,被贤侄卖了,还要帮贤侄数钱!”

    “子柔先生说笑了。”庞山民讪笑道:“小侄如今可没卖二位先生,反而先生得了大公子,怎么看都是小侄亏了才是。”

    三人又笑一阵,如今已有继蔡瑁掌管水军之人,蒯氏二人心中大定,对于如何yīn谋蔡瑁,二人却不再去询问庞山民了,庞山民也知道,若论及朝堂yīn谋,他比之二蒯拍马难追,索xìng全权交予二蒯为之,以蒯良,蒯越之谋,玩死区区蔡瑁,理当不难。

    二蒯心事尽去,与庞山民把酒言欢,庞山民欣然从之,三巡之后,蒯良对庞山民道:“蒯某以为,贤侄如今已至襄阳,当见见这荆襄文武了,若贤侄日后得大公子谋主之位,届时用人之际,也可顺手一些!”

    见蒯良示好,庞山民感jī的点了点头,笑道:“此事不急,小侄以为,待除了那蔡瑁之后,再与诸位贤达相见,也是不迟!”

    “既然贤侄信心十足,老夫便应下贤侄,待那江东兴兵之际,便是那蔡瑁失宠之时!”蒯良说罢,庞山民沉吟片刻,又道:“以先生观之,那刘备何许人也?”

    “刘备?”蒯良蒯越闻言,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名声显赫的刘皇叔,二人心中亦是忌惮,只是刘备如今屯军新野小县,兵微将寡,二人尽皆不知,如今庞山民提及刘备,所谓何意?

    “二位先生怕是不知,汝南一地,如今也为刘备所掌……”庞山民说罢,二人尽皆sè变,蒯越皱眉道:“贤侄此言当真?那刘备投新野小县,并非势单力孤?”

    “亦算是势单力孤,只是此人所图甚大,还须二位先生谨慎待之……”庞山民说起先前与刘备二次相遇之事,蒯良蒯越听过之后,皆面如沉水,沉吟许久,蒯越叹道:“不想这刘备对景升基业,已有所图,此人狼子野心,当须提防!”

    “所以大公子归襄阳之后,二位先生切不可使其与刘备接触,大公子宅心仁厚,若被刘备花言巧语所méng骗,悔之晚矣!”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人道:“且在下以为,此番江东图谋江夏,刘备亦yù从中取利,既如此,二位先生也可使景升公看其原本面目,届时怕是新野小县,景升公也不会借与那刘备了!”

    “贤侄所言极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蒯良闻言,抚须笑道,“有贤侄提点,我二人心中有数,若那刘备敢有一丝图我荆襄之念,必要他追悔莫及!”

    三人谈至直到夕阳斜下,庞山民才出了蒯府大门,此番商议,倒是出乎庞山民意料不少,荆南虽是损了刘琦,却已然和蒯氏结好,若二蒯能善用刘琦身份,成事不难。

    且在庞山民心中,蒯良,蒯越皆是贤臣能吏,比之刘琦,作用更大,若日后掌了荆襄,就算给蒯家一个“荆襄第一豪族”,又有何难?且临行之际,还yīn了刘备一把,那刘皇叔如此一来,便处于二蒯视线之中,再要成事,难上加难。

    对于这般结果,庞山民已心满意足,如今已与蒯越相约,同去荆南,待到了荆南,再让那蒯越看看,荆襄之地,到底何人才是立世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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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107 水镜先生

    翌日一早,蒯越如约而至,二人同车,出了城门,赴城外庞家庄而去。

    作为族中小辈,庞山民已于蒯家拜会一回,出于礼节,蒯越亦准备去拜访一下庞老先生,庞山民见蒯越于车中言谈之中,对家中老父甚是推崇,心中不解,道:“家父只是书院院长,异度先生何故如此?”

    蒯越闻言,不禁莞尔,对庞山民道:“我荆襄士子,多出于襄阳书院,我与子柔兄长,对庞老先生之尊崇,发自肺腑,若无书院,昔年景升任用官吏之时,怕是要无人可用,所以这襄阳书院,对荆襄关系重大,荆襄十数年之稳定,庞老先生居功甚伟!”

    倒还有此一说?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滞,看向蒯越的神情,亦变的有些尴尬了起来,蒯越见状,心中不解,对庞山民道:“贤侄可有心事?”

    “我与家父商议,yù将书院迁往荆南,家父日前,已尽数应下……”庞山民讪笑道:“在下本以为,荆南百废待兴,yù为四郡培养一些可用人才,如今来看,怕要惹景升公不喜了。”

    蒯越闻言,惊疑不定,对庞山民道:“贤侄此言当真?庞老先生已答应你,同去荆南?”

    “怎敢欺瞒先生?”庞山民苦着脸道:“家父曾言,若其离去,景升公当不以为意,且在下已说服家父,临行之际,再叫上承彦公与水镜先生,同去荆南。”

    “贤侄倒是好本事!”蒯越唏嘘不已,对庞山民道:“即便是景升,又怎敢为难庞老先生?庞老先生门生故旧,遍布荆襄,若庞老先生去意已决,景升公是留不住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看来任何时代,这为人师长总是受人尊崇,庞山民先前从未想过,老父于荆襄之地竟有此般声望。

    马车行至村口,二人下马,一路缓行,庞山民命身边随从,速速通报,行至家门口时,家中已中门大开,庞德公于门前遥遥挥手,对蒯越喊道:“异度许久没来了啊!”

    “庞老先生教书育人,不去理会那朝堂纷争,倒是乐得清闲!”

    蒯越说罢,二人皆是大笑,庞德公引蒯越进了家门,落座之后,对蒯越笑道:“此番犬子去荆襄,叨扰异度许多,今异度亲至,不会是来找老夫算账的吧!”

    “大庞公子一表人才,去我蒯家,蓬荜生辉,庞老先生莫要过谦!”蒯越说罢,庞德公笑道:“异度过奖了,此番异度来我庞家庄,想必你我两家结盟之事,已然谈妥,既如此,异度当无需客气才是,有何想法,尽可言之!”

    “庞公料事如神。”蒯越说罢,抚须笑道:“如今已于山民贤侄谈妥结盟之事,家兄本yù亲至,拜会庞公,怎奈景升处公务繁忙,只得遣在下走上一遭,将结盟一事,与庞公尽数告知。”

    蒯越娓娓道来日前与庞山民商议之事,庞德公听的连连点头,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时不时也异sè闪现,蒯越许久说完,对庞德公道:“庞公对两家合盟之事,可有异议?若庞公还有何要求,尽可言之,我蒯家无有不应!”

    “异度既然与山民谈妥,便可作数,老夫如今不愿理会这繁杂家事,已打算择良辰吉日,将家主之位授予山民……”庞德公闻言笑道,“留得大好时间,寻几个有些天赋的小子,为我荆襄,再添些人才,比之操心这族中之事,更有意义!”

    蒯越闻言,颇为感慨,一揖到地,对庞德公道:“庞公xìng情,令人敬佩。”

    “异度,你何时学的这般惺惺作态?”庞德公说罢,蒯越也笑了起来,对庞德公道:“此番我yù于山民贤侄同去荆南,庞老先生与我二人同行如何?”

    “不可。”庞德公摆了摆手,笑道:“昨日我已说服承彦,只是那德操可恶,居然婉拒老夫邀请,我与承彦都去了那荆南,你说这老头儿,孑然一身,留在这襄阳作甚?”

    “不然儿去水镜先生处,说服于他?”庞山民闻言,主动请缨道。

    “你?”庞德公闻言笑道:“你与德操,又无交情,老夫都劝不动,你去又有何用?”

    庞山民不以为忤,对庞德公道:“儿既然敢去德操先生处,必有手段使其欣然同行,若父亲不信,可与儿打赌,如何?”

    “为父可不嗜赌。”庞德公说罢,对庞山民道,“我与异度久未相逢,如今相见,倒要好好聊聊,你自去德操处说服于他,若那倔老头儿不肯,老夫便叫上承彦,带齐人手,将他绑去荆南!”

    庞山民闻言失笑,道:“没准待儿归来之时,水镜先生会催促你与承彦公速行呢!”

    说罢,庞山民转身而去,蒯越见庞山民走远,对庞德公道:“庞老以为,山民贤侄可否成事?”

    “如今我亦看不透他啊……”庞德公轻叹一声,对蒯越道:“说他作甚,今异度亲至,当与老夫说说景升公处,有何新鲜之事!”

    ……

    出了庞府大门,庞山民便从车队之中,寻了匹快马,踏马而去,离了庄子。

    在一山脚竹舍之前,庞山民翻身下马,于门外遥遥看到司马徽身影,庞山民微微一笑,开口喊道:“学生庞山民,拜见水镜先生!”

    “庞老头儿叫你来的吧!”司马徽推开门,慈祥一笑,对庞山民道:“你这小子,必是与你家老头儿一起诓我去那荆南,劳心劳力!你们这群小子的算盘,老夫岂会不知?”

    “家父之前已经说了,若先生不去,会与承彦公一同绑你而去……”庞山民回想起家中老父之前言行,不禁莞尔,司马徽正yù答话,却听庞山民道:“只是学生向来不yù让长者为难,所以yù使老先生去那荆南,必是欣然而往!”

    “小子倒是大话连篇!”司马徽闻言大笑,对庞山民道:“才离了书院些许时日,便翅膀硬了不是?你可尽力说服于我,看老夫到底会不会中你拙计!”

    “学生手有一物,存于荆南,可大兴天下文治!若先生去了荆襄,小子便可让先生尽数观之……”庞山民说罢,见司马徽一脸不信,对司马徽道:“此物名曰活字,如《诗经》,《楚辞》,《史记》,《尉缭》……可日造千册!”

    PS:祝老师们身体健康,节日快乐。话说,此章倒是巧了,写的也都是老师辈的,tǐng应景儿……

    !。

NO.108 荆襄三老

    司马徽闻言大惊,以庞家家风,司马徽料庞山民在如此大事之上,必不敢信口雌黄,且庞山民如此信誓旦旦,敢言日造千册,若庞山民真有如此本领,看来这荆南,这回说什么也要走上一遭了。

    庞山民见司马徽似有意动,趁热打铁道:“学生知先生不喜俗事缠身,只yù如先前那般,教书育人,如今荆南蛮人,多已归附,这教化蛮人,于国于民,有大功德,不知如今先生可有兴趣,与家父同行,去荆南行教化之事?”

    “荆南蛮患已平?”司马徽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庞山民了,先前于书院之时,司马徽一直以为庞山民严谨有余,机变不足,可如今观之,其行事出人意表,与之前言行,大相径庭。这荆南之事,庞德公与昨日已和司马徽说过,却并未提及这蛮人之事,如今庞山民却告知荆南再无边患,却是令司马徽大为惊异。

    许久之后,司马徽感慨一叹,对庞山民道:“如今我倒有些明白,为什么黄老头儿愿意跟你父亲同往荆南了。”

    庞山民闻言,一脸疑huò,司马徽见状笑道:“也罢,跟你说些陈年旧事,你便知老夫为何有此一叹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好奇司马徽yù言的陈年旧事,司马徽侃侃而言,不多时,庞山民的神情就变的十分精彩,口中喃喃:原来如此。

    昔日司马徽与黄承彦,庞德公三人为友,庞德公擅政务,司马徽懂机谋,而黄承彦所长,乃是奇术。三人年轻时候,便如当下卧龙与大小凤雏这般,于荆襄创下偌大声望,后于城外山中,开办书院,yù使荆襄寒门士子,有求学之地。

    三人皆xìng情淡泊,不喜为俗事所扰,于山中教书育人,年复一年,三人却蓦然发现,这荆襄虽广,学子众多,却无人可后继其一身所学。

    直到后来,卧龙凤雏的出现,才使这三人得偿所愿,只是如今,卧龙凤雏皆于荆南为官,如今书院之中,多朽木不可雕者,三位师长虽兢兢业业,可心中亦会感慨,这学子虽众,天资出众者,确是不多。

    所以后来自孔明士元离去之后,司马徽便有些心灰意冷,只是偶尔才去书院授课,而黄承彦,则常于家中长嘘短叹,最后索xìng将奇术一道,授予家中幼女……

    庞德公虽不愿二人有始无终,却心中明了,这择徒之难,令二位好友心中痛苦,索xìng也不再劝,听之任之……在二位好友的影响之下,庞德公如今,也只是偶去书院坐坐,为院中学子解huò了。

    “如此以来,自孔明士元之后,书院岂不名存实亡?”庞山民闻言惊问。

    “不会,老夫与你家老头儿,曾于书院著书立传,若那些士子一心向学,亦可学到些东西。”司马徽闻言笑道:“只是黄老头儿之奇术,多为口口相传,此也是他这番,yù去荆南寻你之缘由!”

    庞山民愣了半晌,继而一脸欣喜,对司马徽道:“先生是指,承彦公yù传学生衣钵?”

    “……黄老头儿怎么想的,老夫又如何得知?”司马徽狭促一笑,对庞山民道:“以老夫观之,你之造纸,制糖一事,怕是已经让黄老头儿对你有了兴趣,况且如今还有了这活字一物勾他,他去荆南,比老夫要迫切许多!”

    原来不是承彦公yù择徒授技啊……

    庞山民微微失望,对于这荆襄三老,庞山民心中素来景仰,若能师从一人,何其幸也?

    见庞山民一脸失落,司马徽不禁疑huò,对庞山民道:“那庞老头儿亦是高人,你为何不求学于他?据我所知,庞家得其真传者,乃是士元。”

    “在下与当下时政之理念,怕是有些不符……”庞山民微叹一声,对司马徽道:“若先生教我,则学生欣然从命。”

    司马徽闻言笑骂:“昨日庞老头儿已于此处,将荆南之事尽数告知,你这荆南隐主,学兵法作甚?于老夫看来,你非吾之佳徒……”

    庞山民点了点头,司马徽所言不虚,且于荆南之时,庞山民亦随孔明,士元二人求教兵法,只是论及天赋,庞山民实在欠缺的很,所以自那时起,庞统便时常笑谑他这位兄长,不擅yīn谋诡计了。

    只是那时,孔明却对庞统之言,不以为然,庞山民虽对于临战机变一事上,一窍不通,但是论及诸侯之事,庞山民却时常能够把握脉络,头头是道,所以诸葛亮一直以为,庞山民所擅乃是阳谋,若庞山民得了大势,或可堂堂正正,不战而屈人之兵。

    庞山民自是不知诸葛亮对其评价,如今拜师失败,亦让其心中有些颓丧,司马徽见状,苦笑连连,对庞山民道:“痴儿!若日后汝为人主,切不可lù此颓sè!”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拱手拜道:“多谢先生指点!”

    司马徽已得知荆南变化,不再推辞,应下庞山民所请,庞山民言如今家中,蒯越亦在,yù使司马徽与之同行,见司马徽应允,庞山民扶司马徽上马,牵马执镫,甚是殷勤。

    携司马徽回到家中,蒯越与庞德公二人皆是大惊,司马徽见状笑,对庞德公笑道:“你这长子,有趣的很!老夫如今已经应下,与你庞家,同赴荆南!”

    “山民贤侄倒是好大本领!”蒯越闻言,不禁赞叹,对庞山民道:“贤侄可知,景升数次邀水镜先生于荆襄为官,皆未成事,而贤侄只一人一马,竟可邀水镜先生欣然而至,此事若被荆襄官员所知,怕是少不了一番热议!”

    “水镜先生怎是在下可邀,只是水镜先生怜蛮人不通礼教,yù往荆南一行,将其教化……”庞山民说罢,庞德公与蒯越二人,面面相觑,庞德公一脸疑huò,对庞山民道:“蛮人?什么蛮人?”

    “如今五溪蛮与山越蛮,多依附荆南四郡,此事儿之前杂务繁忙,倒是忘记告知父亲……”庞山民笑道:“如今这荆蛮被我汉民同化之势,已成必然,也该将其教化,使我荆南,长治久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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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109 黄承彦,黄月英

    得知荆南蛮患已平,蒯越惊疑不定,心中暗道:庞山民至荆南只经营区区半年,却建水军,平边蛮,这般要事,襄阳居然无一人得知,此子韬光养晦之能,果然非同一般。

    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亦面面相觑了许久,才堪堪回神,二人对视一眼,久久不言。

    荆南土地广袤,只因毗邻蛮人,无人耕种,才导致荆南不比荆北富庶,如今荆南已再无蛮人扰边,又平添数万蛮民耕种,若长久下去,这荆南未必不会如荆北一般,成为这乱世之中,人间乐土。

    庞山民讪笑两声,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气氛,对三人道:“这荆南一行,如今只差承彦公了。”

    “承彦昨日便应了老夫同去荆南,自然不会反悔。”庞德公说罢,扯着司马徽的袍袖,朗声笑道:“今日你便于我家中住下,促膝长谈!”

    “本该如此!如今荆襄,谁人不知你庞家巨富?赶紧好酒好肉给老夫与异度送来,老夫在山中清贫日久,此番当然要打打牙祭!”司马徽说罢,屋内诸人皆是大笑。

    翌日清早,庞山民便被庄内车马之声扰了清净,翻身醒来,庞山民推门而出,便见庄户们已凑在一起,为此番家主远行,早作准备。

    如今庞家庄内,庄户们都知道此次远行,家主要于荆南置办家业,怕是不会再回到庄中了,余下的庄户们也会在家主抵长沙后,分批南迁,只是庞德公已应下族人,此去长沙,除保障各家田产不变之外,亦会新设纸坊,供庄民生计,庞家对族人不曾苛责,且竹纸厚利,此番前往荆南,从即将动身的庄户们的身上,倒也感觉不到太多离愁。

    不多时,庞山民便闻庄口铜铃之声,行至庄前,见一辆简朴马车停于庄前,庞山民心念微动,赶忙疾行数步,驻足车前,待车帘打开,一仙风道骨的老者从车中走出,庞山民忙一揖到地,恭声喊道:“学生庞山民,拜见老师!”

    “山民何须此般客气?”那老者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去荆南,倒是少不了叨扰山民啊!”

    “那是学生荣幸!”庞山民起身,对黄承彦道:“如今水镜先生与异度先生皆于家中,等候先生大驾,还请先生随学生移步。”

    “不去了。”黄承彦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便闻黄承彦道:“于荆南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说话,倒是贤侄,此番远行,与我同车如何?”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喜,急忙应允,待上了马车,庞山民便见车中还坐着一青衫女子,此女二八年华,容颜尚好,只是肤sè黝黑,头发枯黄,与庞山民四目相对片刻,便急忙道:“月英见过庞家哥哥!”

    此女便是黄月英?孔明的媳fù?

    庞山民急忙回礼,对黄月英道:“于长沙常听孔明言及妹妹奇思妙想,如今得见,山民幸甚。”

    黄月英闻言,温婉一笑,不再言语,待车中三人坐好之后,黄承彦对庞山民笑道:“记得于书院之时,山民与老夫并不亲近,我与庞公,水镜于书院授课,你总去向那二人请教学问,不知为何山民此番,对老夫却如此热络?”

    “呃……那是学生年幼顽劣,见识浅薄。”庞山民神情讪讪,没想到之前还与黄承彦有过此般渊源,怪不得之前于司马徽处,当庞山民提及yù师从黄承彦时,神情怪异了。

    “老夫又不是教训于你,山民何须如此?”黄承彦爽朗笑道:“只是老夫未曾想过,后来山民所创造纸,制糖之术,皆与老夫所学,有些近似,老夫之前还从你父亲那里要了些竹纸,回家研究,贤侄此技,有大功德啊!”

    听闻黄承彦出言夸奖,庞山民腼腆笑道:“先生yù知造纸一术,学生自当全数告知,只是此番先生与学生同去荆南,学生还有一物,yù予先生一观!”

    庞山民挑起黄承彦兴趣,见其出言发问,便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活字印刷,印刷术虽然原理浅显易懂,但汉字繁杂,所以在以韵排字方面,却麻烦的紧,讲过以陶做字之后,庞山民又与黄承彦说起了以韵排字……

    在眼前这个慈祥老者面前,庞山民知无不言,黄承彦听的兴起,也时不时的开口发问,二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直到车外传来庞德公的喊声之后,一老一少才停下了交流。

    “贤侄果然奇思妙想!”黄承彦嗟叹不已,没想到这于书院之时,向来不喜“奇术”的庞山民居然有如此天资,黄承彦的心中隐隐已有了收徒之心,只是想到先前庞德公所言,这荆南四郡之地,表面上隶属刘琦,实际上却被这庞家长子掌控,若是如此,身为人主,学这些“奇技”又有何用?

    想到此处,黄承彦微微叹道:“山民于车中稍座,老夫去去就回!”

    说罢,黄承彦下了马车,车厢之中,只余庞山民与黄月英二人,庞山民略显尴尬道:“先前与先生聊的投契,却是疏忽了小妹,还请小妹原谅!”

    “兄长说的,小妹也很喜欢听。”黄月英笑道:“家父于家中常说‘奇yín技巧’虽多为贱业,却对天下百姓生计,有大功德,小妹于家中也常聆听父亲教诲,深以为然,所以便随父亲学这‘奇术’一道,希望将来,能创出些物件,为民所用……”

    没想到黄承彦居然有如此卓绝见识,想到此处,庞山民更是扼腕不已,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之前去荆南的时候,当与黄承彦定下师徒名分。

    “兄长为何长嘘短叹?”黄月英见庞山民一脸苦涩,以为庞山民是谈xìng未尽,对庞山民展颜一笑,道:“这‘奇术’之道,小妹也学过一些,若是兄长不嫌小妹愚笨,还请兄长赐教那活字印刷之术!”

    “险些忘记,妹妹也擅长此道。”庞山民尴尬一笑,收拾心情,对黄月英道:“既如此,为兄便与小妹说说这活字印刷,若妹妹有不明之处,尽可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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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110 齐聚长沙

    车队一路南行,车厢中庞山民与黄承彦父女,相谈甚欢,唯一令庞山民有些遗憾的是,黄承彦如今已不yù授徒,当庞山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索xìng一扫先前颓丧,一路上与黄承彦相互印证起“奇术”一道,对这古人智慧,庞山民亦嗟叹不已。

    黄承彦见庞山民聪慧,虽面上不显烦闷之sè,心中又何尝好受?yù收庞山民为徒之事,之前已与庞德公、司马徽二人议过,只是那二人皆是认为,庞山民如今既为人主,已不适合学“奇术”之道了,黄承彦之奇术,其为战国墨家学派以及兵家阵法所融合,若日后庞山民大权在握,此奇术一道,全无用武之地。

    登船过江之时,黄承彦心中郁郁,丝毫没给庞德公与司马徽好脸sè看,就连蒯越,也莫名其妙的遇了无妄之灾,yù于黄承彦搭话之时,遭了白眼,黄承彦上船便执庞山民之手,进了船舱,根本就不与旁人说话。

    “这黄老头子……怎么跟老丈人见女婿了一般?”司马徽摇头苦笑,心中却明了黄承彦心中难过,无论是做何学问,看到天赋出众的学生,身为师长,见猎心喜并不奇怪,只是这庞山民如今,的确是不适合继承黄承彦之衣钵。

    “休要乱说,那黄家丫头已有姻亲。”庞德公白了司马徽一眼,道:“让承彦知道你乱嚼舌根,到时又少不了一番争执!”

    “对了,依二位先生所言,这大凤雏比之卧龙如何?”蒯越闻二人所言,凑上前来,对二人道:“以我观之,这年轻一代,极少有人能比的上这山民贤侄了。”

    庞德公与司马徽对视一眼,俱是一笑,似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各有所长……”

    行至长沙渡口,已是黄昏,长沙渡口人头攒动,庞山民出了船舱,于甲板之上遥望岸边,心中暗道,这船中四位长者,远赴长沙一事,如今已被孔明知晓。

    大船靠岸,刘琦领长沙文武尽皆侯于岸边,于荆襄之地,船中三位老者声望显赫,就连军中将校,对其亦是尊崇,且蒯越为刘表帐下红人,亦是谋略出众之辈,长沙文武,又如何敢怠慢这船中之人。

    “这大公子倒也恪守礼仪。”蒯越于船上,遥遥望见刘琦恭谨,对庞山民道:“若景升见到,必然欢喜。”

    “大公子将来前程,全赖先生操持。”庞山民说罢,二人皆笑,司马徽却白了这一老一少一人一眼,摇头叹道:“劳民伤财,总是不好,此般排场,毫无必要……”

    与庞山民面面相觑了片刻,蒯越笑道:“水镜先生所言极是,只不过区区黄白之物,以山民贤侄这赚钱本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司马徽闻言,微微摇头,不再言语,像蒯越这等世家大族不识民间疾苦,司马徽自知,此事多说无益。

    众人下了大船,刘琦疾走几步,躬身便拜:“琦携长沙文武,拜见诸位先生。”

    蒯越见状,迎上前来,对刘琦拱手道:“自襄阳一别,与大公子数月未见,蒯某对大公子,甚为想念啊!”

    刘琦闻言,心道之前于襄阳之时,蒯氏兄弟对他向来冷淡的很,如今这般热络,却是不知为何?见刘琦发愣,身后诸葛亮连忙轻咳一声,刘琦会意,忙面上堆笑道:“琦亦对先生,极为想念!”

    蒯越点了点头,忽在刘琦身后武将群中,见一熟悉身影,微微皱眉,对那将道:“苏将军不在江夏当值,如今怎会在此长沙?”

    苏飞闻言苦笑,数日前在江夏与那甘宁见了一面,二人于帐中对饮,只头上一疼……醒来之时,全家已被裹挟长沙,只是此事在蒯越面前,苏飞倒不知该作何解释了。

    庞山民见苏飞神情尴尬,急忙解围道:“苏将军此来,乃是访友。”

    蒯越点了点头,不yù再问,如今江夏已被江东窥视,濒临战事,庞山民引苏飞而来,怕是大有深意,如今蒯庞两家已然结盟,此时若是坏了庞山民计策也是不好,想到此处,蒯越对苏飞笑道:“长沙如今变化颇大,苏将军此番访友,当于长沙多留些时日,看看这荆南风貌才是。”

    苏飞闻言,连忙称是,心中却是惊骇异常,这蒯异度于荆襄素来严谨,且擅离职守,本是大罪,如今蒯越却和颜悦sè的放过了他,难道真是因为那庞山民随口的一句劝解,就使得蒯越改变了主意不成?

    与荆南将校一一见过,刘琦便引着荆襄三老与蒯越向城中而去,一路上刘琦对答得体,倒是让蒯越对刘琦的印象改观许多,庞山民赞许的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却是苦笑连连,看样子调教刘琦一事,倒是让孔明前段时日,痛苦的很。

    行至太守府前,便见府内灯火通明,原来是刘琦早已命人备好酒菜,刘琦引三老与蒯越一同进了厅堂之中,庞山民终于找了个机会,凑到诸葛亮身前,对诸葛亮道:“孔明好福气啊!”

    诸葛亮闻言,不明所以,对庞山民道:“兄长何出此言?”

    “我于襄阳之时,已见过黄公之女,那月英妹子,样貌姣好,且对奇术一道,涉猎极深!”庞山民说罢,诸葛亮面现喜sè,对庞山民道:“兄长已见过月英?”

    “叫的还真亲热……”庞山民出言调侃,见诸葛亮一脸jī动,庞山民收起笑容,言辞恳切道:“以我观之,月英妹子之才,不下你我,你若得此女相辅,如虎添翼!”

    诸葛亮闻言,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侧目见刘琦于主位之上,又yù言语失措,连忙向庞山民告了个罪,疾行数步,于刘琦身边坐了下来,于蒯越面前,作答长沙军政之事,庞山民正yù去庞德公处shì奉老父饮食,却见武将那边,甘宁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眉眨眼,庞山民心中无奈,暗道这江上大寇,果然不适合这般宴会……

    先与黄忠寒暄几句,庞山民便来到甘宁案边坐了下来,见甘宁神情焦急,庞山民疑huò道:“兴霸找我何事?”

    “苏飞之事……”甘宁不知如何开口,庞山民却已领会其意图,拍了拍甘宁肩膀,道:“兴霸大可放心!苏将军此来长沙,只是访友,异度先生不会与之为难,且待异度先生回到荆襄,那景升公便会令苏将军,戍守长沙了!”

    !。

NO.111 江东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饮宴不多时候,荆襄三老便以一路舟车劳顿,精力不济为由,离了厅堂,刘琦出言挽留不住,面现失落之sè,诸葛亮行至刘琦近前,对刘琦道:“试问大公子,即便是景升公,曾多次设宴相邀,我三位师长有齐至之时么?”

    刘琦闻言,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孔明道:“倒是琦过于贪婪……”

    又与蒯越对答一阵,蒯越也独自离去,厅堂之中,只余长沙诸位文武,气氛也变的热闹起来,此番庞山民归来,为长沙邀来数位大才,便是不通文墨的武将们,也明白此事意义重大,席间刘琦与黄忠甘宁诸人,频频与庞山民对饮,庞山民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众人皆不再拘谨,庞山民对刘琦笑道:“对此番重返襄阳,大公子可有信心?”

    先前蒯越已向刘琦问过此事,此番庞山民旧事重提,刘琦面现难sè,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番为琦谋划,琦心中甚是感动,且异度公亦言,若琦回襄阳,蒯家会为琦之臂助,只是琦对家中父亲,甚是畏惧……”

    刘琦神情讪讪,庞山民却暗暗点了点头,这刘琦虽懦弱了些,却也足够坦诚,想到此处,庞山民笑道:“景升公与大公子本是父子,又无仇隙,大公子于襄阳,有蒯家相助,必可重获景升宠爱,如此以来,继承荆襄基业者,必大公子也!”

    诸葛亮闻言,附和道:“亮亦与公子同去,若中途有变,亮亦可保公子无虞!”

    刘琦闻言,颇为为难,似是心有意动,却又难下决断,庞山民见状,朗声笑道:“公子yù让这荆襄九郡,为蔡氏所篡?”

    提及蔡氏,刘琦狠狠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先生所言即是,此番琦便与孔明先生,随异度公同归襄阳!这长沙军务,便劳烦山民先生操持!”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刘琦道:“山民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我已于异度公商议,待公子归襄阳后,当表汉升将军,为长沙太守!”

    黄忠还在与甘宁对饮,闻庞山民之言,酒觞坠地,老将军离席而起,一脸愕然。

    甘宁极少见黄忠失态,见状笑道:“黄老将军众望所归,若是将军总揽全局,兴霸必然服气!”

    甘宁话音刚落,黄忠便急忙推拒道:“老夫年迈,担此要职,怕是不妥。”

    “将军乃是老当益壮!”庞山民说罢,诸人皆是附议,黄忠虽于沙场之上刚猛无俦,可与这文官斗嘴,却相形见绌,黄忠推辞不过,只得领了这太守一职。

    黄忠并未对骤然升迁之喜冲昏头脑,对庞山民道:“老夫不擅政务,还需山民届时帮忙操持,但若有宵小之徒yù窥我长沙,老夫定要其有来无回!”

    酒宴过后,众人皆是微醺,各自打道回府,厅堂之中,只有庞山民和诸葛亮二人留了下来,诸葛亮将庞山民引至书房,二人心有灵犀,皆是大笑起来。

    即便是诸葛亮也没有想到,庞山民只是回了襄阳一回,不仅顺利的完成了结好蒯家的重任,还把荆襄三老尽数邀来,诸葛亮心中暗道,就算是自己亲去襄阳,怕是也无法做到这般成就。

    “兄长好本事!”

    二人促膝而坐,诸葛亮颇为感慨,对庞山民道:“如今已连结蒯氏,兼之有大公子为辅,一旦江夏变故,蔡氏失势,大公子便可图后继荆襄之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面如沉水,对诸葛亮道:“如今也只是坐等江东何时挥军江夏,不过此番庞某于襄阳,与刘备,元直尽皆见过,以庞某观之,孔明先前之言,一语中的,这新野刘备,似有yù乱中取利之嫌……”

    “兄长是说,得江夏者,乃刘备也?”诸葛亮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那新野小县,有此军力?”

    “孔明忘却汝南乎?”庞山民摇头叹道:“元直之能,不下你我,数月以来,我荆南有此变化,那汝南岂会一成不变?庞某以为,这刘备枭雄之姿,兼之元直相辅,若得江夏,日后便是我荆南大敌了!”

    诸葛亮许久不语,之前他与徐庶交厚,二人惺惺相惜日久,可是这造化弄人,如今各为其主,诸葛亮这心中遗憾,难以言表。

    庞山民见诸葛亮神情苦涩,轻叹道:“且不提那元直,刘备,孔明与我说说,这荆南最近,又有何事发生?”

    诸葛亮闻言,收拾失落之情,对庞山民道:“倒是有两件事,其一便是兄长先前散布流言,已于江东流传,据说孙权对此大为震怒,扬言要找出造谣之人,其二是那鲁肃,yù使蛮人于桂阳叛乱,只不过那出使之人,被沙摩柯绑了,如今已在来长沙路上……”

    鲁肃?流言?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对诸葛亮道:“此计狠辣,必是那周瑜为之!”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只是这沙摩柯行事仓促了些,令士元心中恼怒,原本士元还打算将计就计,引那周瑜入瓮呢……如今被沙摩柯坏了好事,沙摩柯心中畏惧士元,此番亲送那信使,往来长沙……”

    庞山民不禁失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自打沙摩柯被庞统算计一回,如今已难有抗衡之心了,送个俘虏还要小蛮王亲自出马,看来这荆南蛮患,已经不需要这小蛮王,亲自坐镇了。

    只是有些可惜,若沙摩柯稍微机灵一些,成就士元将计就计,怕是以那周郎之智,不明这荆南蛮汉关系,亦要中计……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那周瑜更恨,咬牙切齿道:“这信使,对孔明有用否?”

    诸葛亮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如今虽擒了信使,可周瑜也必会察觉,这荆南蛮人异常,如此一来,这信使倒是无甚大用了。”

    “既如此,这信使便交由为兄处置。”庞山民yīnyīn一笑,对诸葛亮道:“如今承彦公已至,那活字印刷,也有由头大行于世,翌日便约那鲁肃,问他这信使缘由,我想看看,他江东还要不要与我荆南,再做生意了!”

    !。

NO.112 演戏骗人?

    与诸葛亮交谈半夜,庞山民对如今这荆南局势,也心中有数。

    首先是那汉蛮融合之事,除五溪蛮外,又有数个部落,愿并入汉家,学汉民生活,桂阳、零陵二城之外,新建村落数座,皆住蛮人,这段时日,虽亦有一些汉蛮百姓,因过往之事,心有芥蒂,但二地太守严苛法度,重惩闹事之人,无论汉民蛮人,一视同仁,处事公道,如此一来,蛮人尽皆信服,且心中疑虑尽去,信了此番汉人是诚心与蛮人交好,于是近日以来,蛮汉之间,再无纠葛之事。

    另外于活字印刷一事上,工匠以庞山民所书之技,研习数月,如今颇有进展,于城外竹林,现已印制《诗经》数十册,尽皆精美,若此物于大行于世家之间,不久便可获利丰厚。

    诸葛亮事事巨细,尽数道来,庞山民睡眼朦胧,打着哈欠,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此去襄阳,不过数月之期,待大公子之位稳定,这长沙依然要你来当政,能否不要说的如同托以后事似的,这般繁琐……”

    诸葛亮闻言笑骂:“兄长向来懒惰,亮若不面面俱到,届时兄长有所疏漏,受苦的可是长沙百姓!”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为兄还是懂的。”庞山民说罢,伸了个懒腰,见天边泛白,对孔明道:“如今师长皆在长沙,孔明还怕出什么乱子不成?且长沙太守乃黄老将军,为兄如今只一幕僚,需要做的,也仅仅是帮黄老将军出些主意。”

    说到此处,庞山民眉头微皱,对诸葛亮道:“以我观之,如今关乎我荆南前程之事,除孔明此番与蒯氏兄弟为大公子共谋荆襄大位之外,这机要之处还须看那江东何时攻伐江夏!以孔明观之,如今秋末天寒,江东会于此时兴兵么?”

    诸葛亮沉吟许久,对庞山民道:“江东若要兴兵,也当是于来年开春,各家诸侯军马,严冬之际多会休养生息,如今河北那边,袁曹尚且罢战,江东若此时兴兵,有害无利,比之北地那两大诸侯,江东仍弱小了些,若贸然兴兵,引人窥觑,则得不偿失!”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见窗外天sè,已渐泛白,摇头笑道:“白天你我皆有要务,这觉怕是睡不成了。”

    “只你我辛苦,总比长沙数万百姓一齐辛苦的好。”诸葛亮说罢,下榻而立,对庞山民道:“亮此番去那襄阳,这长沙民政,全赖兄长操持……”

    二人打起精神,又聊一阵,见窗外天sè微明,庞山民推开房门,门外一阵寒气袭来,庞山民打了个冷颤,却也精神了许多。

    正yù转身回屋,添件衣服,庞山民却见黄承彦快步走来,口中喊道:“山民,速带我去看那活字!”

    庞山民摇头失笑,对榻上孔明笑道:“快快洗漱,拜见你岳丈大人!”

    黄承彦进到屋内,见庞山民与诸葛亮俱在,面现异sè道:“之前老夫却未发现,你二人感情,如此之好。”

    “亮拜见承彦公!”诸葛亮躬身一礼,对黄承彦道:“亮与兄长,乃志同道合。”

    “孔明且休息,待老夫回来再与你说话!”黄承彦风风火火,拽过庞山民袍袖道,“山民与老夫同行,去那活字作坊!”

    庞山民苦笑连连,辞了孔明,随黄承彦出了屋子,上了马车,二人一路朝城外竹林赶去。

    见黄承彦神sè焦急,庞山民对黄承彦笑道:“先生勿要着急,那活字印刷,如今已可印制书册,此去竹林,山民定要先生一观全貌。”

    黄承彦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行至竹林,天已大亮,于活字作坊之前,已有工匠于此劳作。

    黄承彦二话不说,下车便进了作坊之中,看着那陶泥烧成的一排排汉字,口中赞叹不已,庞山民叫来一熟练工匠,引黄承彦细细观之,并在一旁为黄承彦解释这活字印刷,到底该如何操作。

    黄承彦心神完全沉浸在了这泥活字上,对庞山民说话已充耳不闻,庞山民见状,摇头苦笑,于工匠耳边吩咐了几句,便出了作坊,向家中赶去。

    “不知此番归来,会不会给貂蝉一个惊喜。”庞山民口中喃喃,行至竹舍之前,见貂蝉与玲儿祝融于院中用饭,mō了mō干瘪的肚子,轻咳一声。

    “小叔叔!”玲儿听得庞山民的声音,把碗一放,便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将庞山民抱了个严实。

    这丫头好大的力气……

    庞山民被玲儿勒的生疼,急忙喊道:“丫头放手!快闷死了……”

    玲儿吐了吐舌头,自知先前逾礼,神情讪讪道:“小叔叔,如今我之陷阵营,已赢了那蛮妞三次,玲儿以为,这蛮人也不过如此,下次征伐蛮人,叔叔切记叫上玲儿,让玲儿也去,立些功勋!”

    “你汉人狡诈,若我非是中计,岂会输你?且你欺我年幼,算不得英雄!”祝融气鼓鼓的瞪着玲儿,连珠炮的解释道:“待两三年后,量你也不敢如现在这般,口出狂言!”

    见两个麻烦丫头又要争吵,庞山民只得摇头苦笑,对貂蝉道:“这两个丫头,倒是让夫人辛苦了。”

    “妾身并未觉得辛苦,自从祝融来了,家中多了许多欢乐……”貂蝉说罢,温婉笑道:“公子也来一同用饭。”

    庞山民点了点头,于桌边坐下,瞪了吕绮玲一眼,道:“如今荆南,蛮汉一家,玲儿之后切不可再提征伐蛮人之事,如今你与祝融相处日久,可有仇恨?”

    玲儿闻言,默然无语,偷偷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发现庞山民面带薄怒,撅着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祝融原本还yù趁火打劫,讥讽玲儿几句,可是见玲儿难过,祝融心中也不是滋味,扭头对庞山民道:“我跟玲儿并无仇恨,之前也只是寻常切磋,这大清早的,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啊!”

    “既如此,那为叔倒想看看,玲儿如何用计了……”庞山民闻言,促狭一笑,玲儿顿时明白,这庞山民适才只是故作怒容,当下便扯过庞山民胳膊,不依不饶道:“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学的跟我二娘一般,也会演戏骗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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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3 终得师承

    貂蝉风华绝代,一颦一笑皆可乱人心神,玲儿说庞山民与貂蝉一般,擅演戏骗人,倒是让庞山民不禁莞尔,促狭的看了貂蝉一眼,貂蝉面sè羞红,对庞山民道:“休要听那丫头乱说!”

    庞山民闻言大笑,对貂蝉道:“前些时日,江东yù收买五溪蛮人,祸乱桂阳,令人心中恼怒,玲儿这话倒是提点了我,是不是给那江东也来一招演戏骗人。”

    “收买五溪蛮啊……”祝融闻言笑道:“五溪蛮已于你歃血为盟,就不会反悔,出尔反尔,会遭报应的,想必沙摩柯哥哥,已经重惩那江东使节了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祝融道:“如今却未和你南蛮歃血为盟,你若放那信使归去,倒也不算毁坏约定。”

    “你让我放走江东使节?”祝融瞪大眼睛,一脸奇怪道:“我又不认识江东的人,凭什么给他们帮忙?”

    “演戏骗人呗。”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事待会儿再与你解释,只是此计能否应验,关键就在你的身上了!”

    貂蝉玲儿闻言,面面相觑,庞山民用过早饭,便叫祝融回屋换回南蛮服饰,于三女面前,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貂蝉掩嘴轻笑,玲儿吵嚷着也要参与,只有祝融一脸惊讶之sè,指着庞山民道:“你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儿啊!”

    “那江东yù坏我汉蛮和谐,我又怎能让他们好过?”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对祝融道:“江东之人,以为些许钱财,便可使蛮人卖命,此番我必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情,总要付些代价!”

    又和三女合计了一会儿,庞山民便带上祝融,同去寻黄承彦了,黄承彦如今已见过印刷之术,再见庞山民时,一脸赞许,对庞山民道:“此活字印刷,于文教大兴,有大功德!”

    “先生谬赞。”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黄承彦道:“若先生yù于家父重建书院,这活字印刷,也能起些作用,在我荆南,寒门士子yù求一书而不得的事情,今后必不再发生。”

    黄承彦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学生知先生此来长沙,已将家中书册尽数带来,学生以为,若先生yù使这‘奇术’一技,流传于世,则应多刊印一些书册,以免此学,于后世断了传承。”

    庞山民短短一语,却令黄承彦大为惊讶,黄承彦对庞山民道:“你是说,让老夫刊印府中墨家孤本?”

    “就算是兵书战策,亦可印制……”庞山民闻言笑道。

    “若jiān邪之人学了老夫之技,祸乱世间,又当如何?”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夫择徒严谨,宁可这一门学术断了传承,也不yù使其为祸世间!”

    庞山民闻言肃然起敬,对黄承彦道:“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只是先生所掌之兵书战策若是失传,实在可惜,且学生以为,若先生之道大行于世,就算世间有jiān邪之人,学了此道,亦有正义之人,与之制衡,且兵书战策皆是死物,若无先生教授,亦难大成,如今《孙子兵法》,《尉缭子》皆流传世间,却未见那学成之人,各个都是孙武,尉缭。”

    庞山民的一番话令黄承彦大为意动,沉吟许久,黄承彦长叹道:“此事还需与德公,德操二人商议一番,只是老夫奇怪的是,你年龄尚浅,却为何如此在意这般传承之事?”

    庞山民闻言叹道:“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何其璀璨,如今这大汉却独尊儒术,令学生心中不解。昔日商鞅变法可使秦强,留侯得《太公兵法》,助高祖立汉,在下以为,这无论是法家,兵家,儒家,墨家……皆于国有大用,学生虽不知此想法是否正确,但学生以为,若将各门学派,流传后世,让后人评说孰优孰劣,最为公道。”

    黄承彦闻言大惊,没想到庞山民心中,还有此志向,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黄承彦叹道:“先前汝父还说,你这xìng子不似人主,如今看来,那是他没看清楚啊,你这小子,果然如司马德操所言,藏得很深!”

    庞山民闻言讪笑,对黄承彦道:“学生只是怜如今许多古籍,已断了传承,心中才有此想法,时光荏苒,数百年后,这天下损失之各家学说,怕是还要甚于当年秦皇焚书坑儒了,所以学生才创了这印刷之术,yù使各家学说,从此开始,流传后世。”

    黄承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若不印书,我与汝父,德操岂不成了焚书之人?既然你已有决断,便与我一同回去,与他们细说一番你之想法,想必二人也会如老夫这般,被你说服吧!”

    说罢,黄承彦嗟叹不已,与庞山民和祝融一同踏上归程,一路上黄承彦久久不语,心中暗道:这庞家长子xiōng中沟壑,怕是已不逊孔明,且一些寻常之事,都能被这小子看出道理所在,若以此子天赋,肯学“奇术”一道,必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黄承彦横下心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且问你,你愿得老夫传承否?”

    庞山民闻言一愣,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当然愿意!若先生肯传道于我,学生幸甚!”

    “如此以来,却拂了德公,德操之意了……”黄承彦微微一叹,对庞山民道:“老夫虽知你天资过人,于‘奇术’一道亦颇有涉猎,只是如今你为荆南隐主,日后还yù图谋天下,这‘奇术’之道,对你未必有用,但是你若肯学老夫之技,老夫必倾囊相授。”

    “先生切勿妄自菲薄,于学生看来,任何学术,于国皆有大用,先生之‘奇术’于学生心中,乃是大道,且学生无天赋去学水镜先生之韬略,又与家父政道不同,学生可拜之师,唯有先生一人,还望先生不弃,收我为徒!”庞山民面sè焦急,言辞恳切,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双目泛红道:“好徒儿!老夫应你,回到长沙,你便拜师!若是那俩老头敢来阻我,老夫必要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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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4 江夏之大战略

    马车入了城中,一路向太守府驶去,黄承彦下车之后,径自寻庞德公与司马徽而去,见老师风风火火的样子,庞山民心中感动不已。

    带着祝融,于厅堂之中见到诸葛亮后,庞山民把心中谋划尽数道来,诸葛亮与庞山民商议片刻,便定下计策,见庞山民自进屋时就面上笑容不止,诸葛亮问其缘由,得知黄承彦yù传庞山民衣钵之后,心中大惊。

    “恭喜兄长,得偿所愿。”诸葛亮说罢,心中颇为感慨,口中喃喃道:“兄长真叫人好生羡慕。”

    “你与士元,皆是老师学生,又何必羡慕为兄?”庞山民心中不解,见诸葛亮长嘘短叹,一脸奇怪。

    诸葛亮闻言苦笑一声,收拾心情,与庞山民解释起来。

    黄承彦虽学生众多,但亲传弟子如今只庞山民一人,即便是卧龙凤雏,也无法如庞山民这般,得其传承,黄承彦于“奇术”一道,学究天人,若庞山民得其真传,受益无穷。

    见诸葛亮一脸艳羡之sè,庞山民摇头笑道:“孔明何必如此,日后你为先生女婿,亦可得其传承,若先生不允,为兄便收了你为弟子便是!”

    诸葛亮闻言笑道:“亮可不敢拜兄长为师,只是兄长切记,师从承彦公后切勿懒惰,这‘奇术’虽于治国并无大用,却对民生,军务之上,颇有裨益,且承彦公于荆襄名望素隆,师承承彦公,对兄长日后于这荆襄官场之中立足,亦有大用。”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正是如此,虽说为兄拜黄老先生为师,乃是为这‘奇术’传承,但这份师徒之谊,亦帮为兄于这荆襄之地,提升了许多声望,这拜师一事,为兄当选良辰吉日,备份厚礼,且届时也让那江东鲁肃,来做个见证!”

    “兄长拜师,还不忘记算计江东……怕是那周瑜也不会想到,得罪兄长会有如此结果吧。”诸葛亮闻言失笑,看了一眼庞山民身旁的祝融,道:“只是这蛮人公主,行事稳妥么?”

    “你这书生,少瞧不起人!”先前庞山民与诸葛亮商议之事,祝融皆未听懂,诸葛亮这句发问,倒是让她听的明白,祝融气呼呼的对诸葛亮道:“跟玲儿二娘一起住了那么久的时间,我又不傻,演戏骗人,自然也学会一些!”

    庞山民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谑之言,居然被祝融记得清楚,见诸葛亮莫名其妙,庞山民只得又与诸葛亮解释起了“演戏骗人”的由来。

    诸葛亮闻言,不禁笑道:“兄长与这貂蝉,生活倒也有趣的紧,只是不知亮娶了月英之后,会是如何?”

    只是半日时间,黄承彦yù收庞山民为徒的事情,便在长沙城中传扬开来,庞山民心知这是老师为他日后执掌荆襄,提前造势,感动莫名,忙命下人去准备礼物,且择下月月初,良辰吉日,与黄承彦行师徒之礼。

    同时庞山民亦手书一封,送与江东,邀鲁肃同来观礼,下人刚将书信送走,荆襄三老便联袂而至,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颇为怪异。

    “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将承彦劝服,你可知道,若你日后主政荆襄,必无多少时间,去学承彦之‘奇术’?”司马徽说罢,庞山民正yù作答,却听黄承彦接过话茬,出言维护道:“老夫之‘奇术’重在天资,以老夫观之,那士元也未见有多勤奋,于你兵法韬略一脉上,学的也是不差,我若教导山民,占不了他多少时间!”

    司马徽闻言语塞,于庞德公对视一眼,二人尽皆心中明了,看来这黄承彦决意已下,怕是难改了。

    想到此处,庞德公对庞山民道:“既然承彦看重于你,你师从承彦之后,须尊师重道,不可懈怠,若让为父知道你令承彦生气,为父必不饶你。”

    “老夫弟子,需你来聒噪?”黄承彦说罢,庞德公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破口骂道:“老夫教导儿子,也要你管!”

    黄承彦回护之情,让庞山民心中无比感动,见老师与父亲又要斗嘴,庞山民忙出言劝说,顺便还说起了yù于下月吉日拜师,届时还要yīn谋江东一笔,如今司马徽亦在,庞山民自然希望也得其指点。

    “计虽好计,却不够大气,你这xìng子,也就适合学承彦那‘奇术’小道了。”司马徽话音刚落,黄承彦又yù争吵,庞山民连忙劝道:“还请水镜先生指教。”

    “你yù佯作蛮汉不合,却只为骗那江东些许钱财,为何不使那江东挥军荆南,与那蛮人,前后夹击?”司马徽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司马徽道:“江东虽与荆襄乃是世仇,如今却不是我荆南兴兵之际,若我坏了那江东军马,使其仇视荆南,引军攻伐,对我荆南无任何益处,在下以为,临渊而渔不如结网而退,只是算那江东一笔,让其警惕,却不毁双方交情,若使江东伤的狠了,则有悖我荆南yù渔翁得利之形势!”

    司马徽闻言,心中惊讶,对庞山民道:“此计虽非韬略,却甚是长远,小子心中还有何想法,尽数与老夫道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学生以为,那江夏一役,来年开春避无可避,江夏重镇,比之荆南位置,对江东来说要重要许多,所以在下与孔明,皆yù把荆南之力,放在这场大战之上。”

    “黄祖不是那周郎对手,且先前你亦算计使蔡瑁水军与江东江上大战!”司马徽说罢,庞山民笑道:“正是如此,如今蔡氏强势,江东更强,或许日后,那新野刘备也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学生以为若长久下去,此战规模,可称之南方的‘官渡之战’,若各家势力于此役之上,僵持不下,此消彼长,便是我荆南得利之时。”

    司马徽闻言大惊失sè,对庞山民道:“你与孔明,居然是此般打算?你可知,若战事一起,要有多少百姓会遭这兵灾之苦?”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司马徽道:“不敢欺瞒先生,这百姓受苦一事,学生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学生以为,长痛不如短痛,若能日后使天下安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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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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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